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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谈笑间,育才灰飞烟灭

2025-04-02 02:44:01

我们回家以后项羽和李师师也都回来了,五人组相见,各位亲热,以下是他们的对话:项大哥,和张冰怎么样啊?呵呵,挺好,你呢,最近在忙什么?瞎忙,走秀,当野模,过几天参加一个海选。

……嬴大哥,你又胖了,会调30条命了吗?呵呵,挂(傻)女子,摸(没)钱跟强子要么,看你歪(那)穿滴都露了肉咧,像个撒(啥)?哎呀这叫露脐装,不过确实买后悔了,今年根本就不流行——现在最时兴复古。

李师师小声跟我说:表哥,我带来那几件衣服呢,我想改改再穿。

我压低声音说:都丢了。

我看了一眼卧室的包子,做个手势把他们都招到跟前,问,大家最近都没出什么事吧?他们听完家里失窃和梁山好汉们的事后,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摇了摇头。

项羽道:我明天去看看张顺。

我问:你感觉被人跟踪了没?项羽说:不清楚,就算被人跟了又能怎样?李师师忽然掩口道:哎呀,难怪我这几天老觉得有人偷偷盯我呢。

我瞥了一眼她的白玉小腰,嘿嘿笑了数声。

李师师:对对,就是这样的……她随即省悟,红着脸不说话了。

秦始皇警惕地往四周望望,我知道他作为皇帝,在这种环境下缺乏安全感,于是大喊一声:小赵,有杀气!赵白脸茫然地抬起头四下张望,然后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

我跟秦始皇说:看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这时刘邦一溜烟跑到卧室门口,扒着门框嬉皮笑脸地跟包子说:你最近挺好的?……第二天早上我又被电话吵醒,一个宽厚的声音彬彬有礼地说:萧主任吗?我是李河,方便不方便来一趟学校,我们的人已经在那等你了。

我扒拉着眼屎迷迷糊糊说:李河,谁呀?对方尴尬地说:我……哦——想起来了。

你是建设部李处长。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我们才见过没两天。

只是我以为扩建育才的事彻底没戏了,闹不好人家可能正在背后骂我蹬鼻子上脸呢,所以选择性遗忘了。

我说:李处长有事吗?李河恢复了平稳的声调说:经过研究,我们决定同意你的要求。

咱武协的主席说得对,武术人才更需要从小培养的。

我目瞪口呆地说:你们脑子……幸好我这时完全醒了,理智地把后面的几个字省略掉,好吧,我这就过去。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没心思干这个。

好汉们暂时是不走了,可是就算学校明天建成,他们谁有心思去教孩子?在暗中,我们的敌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这也就是我小强,当年当过流氓发过传单拉过广告做过推销,丰富的生活阅历使我有了一颗坚强的心,换了第二个人肯定觉也睡不着。

伍子胥勇不勇?当年为逃票进城就把头发都愁白了。

好在听李河口气扩校的事好象已经被小而化之了,要不不可能他都不亲自到场。

想也不可能有谁愿意拿出几个亿来投在一所希望小学上,他能给我起座小楼我也就满足了。

到时候300一走颜景生正好又没事干,我招募几个失学儿童往他那儿一塞,也算完了老张的愿。

我开车到了学校。

还没进大门,就见一辆黑色普桑停在那儿,一个肚子腆起的中年工程师站在车门旁。

我下了车跟他握了握手,他很简洁地自我介绍说:我姓崔,你就是萧主任吧?我说:你叫我小强就行。

崔工毫不客套,他展开一张花花绿绿像寻宝图似的图纸,指点着说:你看,这是咱们的蓝图……我忙说:别让我看这个,眼晕,你说就行了。

崔工说了声好,利索地收起图,指着我们站着的这块土地说:这以后将是一块硬化广场,经过这儿,然后进校门。

他简单地补充了两句花坛和草坪的位置,钻进了车里,回头见我还傻站着,摇下车窗跟我说:跟上我们的车。

我急忙开上车跟着他们。

我就是有点纳闷,这人怎么坐辆破桑塔那口气比巴顿还冲。

我跟着他们的车进了大门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我们面前是教学楼和好汉们所在的宿舍楼,崔工看也不看这几栋楼一眼,他的手平伸出来指着远方广袤地校园,暗含激情地说:这就是咱们以后的新校区——那片地上先起7栋宿舍楼,然后在它对面,也就隔个500米左右吧,是4栋完全现代化的主楼。

我们的初步设想是教学区和生活区分开来,主楼与主楼之间至少有一个大型演武场,两两相距也是500米。

在教学区和生活区中间的隔离带,我们会移植一些古树,这样同学们往来穿梭会感受那种昂昂古意……我急忙拦住他:您先等会儿吧,我能看看你的证件吗?崔工正说在兴头被我打断,不悦道:什么证?工作证吗?我说:不管是工作证还是病历都行,以便我好调整对您的态度。

崔工愕然道:你不信我?我问他:小明的妈妈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三儿子叫什么?崔工:三毛……我把头探进他们那辆车,跟司机说:你们医院给病人放风都用这种特殊的法子吗?崔工哭笑不得地走到一边打电话。

不一会儿李河把电话打了过来:听说你把我们的总工程师当神经病了?我问他:你们的总工程师是不是一个坐着破桑塔纳,衬衫一看就两个星期没洗的落拓男人?李河:……是吧。

我用手捂住手机小声说:我眼前的这个人跟你们的工程师很像!李河:……那就是我们总工程师。

……在一阵尴尬过后,我重新和崔工握了手。

我不好意思地说:太对不住了,主要是你说得太悬了。

按你的意思,国家会按原计划扩建育才?崔工说:原计划未必作准,很可能还要追加3成的投资。

光移植古木这个计划就得多花好几千万,加上草坪,光绿化就上亿了。

我无措地指着眼前的几幢建筑说:其实我只求国家照这规模再给我来一副就行。

崔工瞟了一眼我辛辛苦苦才盖起来的楼群,很不齿地说:这是什么东西?推了推了!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往校门的方向指,看见没?从大门进来以后,迎面将是一块校训石,后面是一个大池塘,我给你弄个15米高的喷泉。

我毅然打断他说:那可不行,你把我这儿弄成化粪池我也不管,可这些楼绝对不能拆!那是为什么呀?不为什么,那是我们育才的根基,不能动。

看不出你还是个老脑筋啊。

崔工边说边掏出图纸展开,用红铅笔噌噌划了两道又收好,指着校门说,既然是这样,我把你校门往后退50米,石头和喷泉还给你弄上,然后种上柳树,把这楼群给遮起来。

我不满地说:我们这楼怎么得罪你了,这么招你不待见?还有,校门退后面去了,那门两边的围墙怎么办?推了!崔工毫不留情地说,所有的围墙都得推,我这蓝图是按2300亩规划的,你们学校现在才不到2000亩。

我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钱谁出?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了。

听崔工那好大喜功的口气,简直就像一个无良的包工头,别什么都推倒了再跟我提钱的事。

别说盖,光推倒这绵延数里围墙的工钱我都给不起。

这也是我不让拆旧楼的道理。

有这么几栋楼在,我们育才就还是一个学校,没有,那就真成了一块野地了。

崔工面对我这个问题很爽快地回答:反正不用你出。

那你推吧。

崔工眼睛一亮:连这几栋小破楼?我说:这个不行——反正你就记住,这几栋小破楼就好比我老婆一样,你不能打她的主意,更别想推倒。

他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跟他开玩笑说:你一个工程师怎么那么喜欢搞破坏呀?崔工稍稍有些脸红地说:我以前是学定向爆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