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怀着孕,还要操这些心。
卫清言看着他,道,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不。
林修远握着她的手指,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很好,对付恶人,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卫清言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林修远看的怦然心动,垂头,轻轻吻着她优美的唇角,吻着吻着,就有些变味了。
两人呼吸交缠,眼里都只有彼此,鼻间全是对方的味道,这种感觉,让人的心口,都忍不住跟着震颤。
林修远忍不住加重力道。
一吻闭,卫清言白嫩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杏眼迷离,手指紧紧攀附在林修远身上,这副模样,让林修远下腹一紧,有些口干舌燥。
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行,只能强自把那股冲动压下去,手指一下一下抚着卫清言的后背,帮她顺气,也借此来平复体内的躁动。
卫清言也非常不好受,靠在林修远胸膛,软软的喘着气。
等过完这个月,我一定……一定什么,他没有说完,但卫清言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红了红脸,脸更深的朝他胸口拱去。
景山那边,有了卫清言的话,效率堪称迅速。
先是将小山的大伯母告上官府,请了几个邻居作证,大伯母辩无可辩,很快就被定了罪,大伯母锒铛入狱,侵占的财产,被判还给小山。
至此,小山祖孙俩,再也不用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每天害怕有人来抢夺他们的东西了。
景山要离开的时候,小山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
景山也有些难过,这小孩虽然年纪小,但性格非常的要强,哪怕被大伯母暴打,也从没有掉过眼泪。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景山叮嘱,好好跟着师傅学,长大了,如果有机会,可以来京城找我。
景山哥哥,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学,你要在京城等我。
小山擦着眼泪,红着眼睛发誓一般的说道。
景山鼻子发酸,用力揉了揉小山的头发,然后,转身,决然的离去。
他心里哽得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然把这个懂事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只希望,他以后能够好好的。
卫清言听说后,也有些感慨,然后又道,说不定你们真的有缘分,会在京城相见,后生可畏,一切都难说。
后来知道景山把自己的月例银子,都留下给小山后,卫清言又赏了许多东西。
景山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两天后,卫清言一行人启程回京。
马车上,铺了好几层毯子,另外放了个小小的桌子,摆着各色各样的新鲜瓜果,还有书籍,是用来给卫清言解闷的。
整个马车,像是一个小小的房子,极尽舒适。
卫清言靠在软软的靠背上,整个人都有些懒懒的,虽然景山已经尽量将速度放慢了,可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颠簸。
她只觉得,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又从胃里原路返回,卡在喉咙口,要出不出,难受死了。
怎么,又难受了?林修远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的反应,立刻伸手过去,轻轻替她揉着胸口。
卫清言抓住他的手,皱眉道,想吐。
这一路上,她已经吐了不下十次了,林修远熟门熟路的叫景山停下马车,然后抱着卫清言下去,才一下马车,卫清言就哇的一声,吐了个天翻地覆。
全是刚吃下去的东西。
翠果和鸢尾从后面马车下来,抱着毛巾和水,等处理干净,又在外面缓了一会,才重新回到马车上。
本来就孕吐,再加上马车颠簸,卫清言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林修远已经将速度放到了最慢,一天只走两三个时辰,其它的时候,就在客栈里休息。
这样的话,回京的时间,就被大大的拉长了。
卫清言让林修远不用管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她就不用遭罪了。
林修远板着脸道,我做不到,你不用管,反正皇叔在京城,你不用担心,我们慢慢回去就可以。
就这么,走走停停,期间,卫清言大多数时候,是在马车上昏睡,要不就是靠在林修远身上。
因着她身体不舒服,林修远也难得有个好脸色,哪天卫清言少吐两次,他能高兴许久。
好在,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卫清言昏昏沉沉的,连怎么回到皇宫的都不太清楚,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舒服的龙床上。
她有些愣愣的,看着熟悉的布置,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她到家了,终于不再是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了。
鸢尾守在旁边,一见她醒过来,很高兴地道,娘娘,您醒了。
扶着卫清言坐起身。
到家了吗?鸢尾脆生生道,是啊,到家了。
修远呢?卫清言又问,她已经习惯睁开眼,第一个看到林修远,现在没看到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太医刚给您看了,皇上在与太医说话呢。
卫清言点了点头,又问,有吃的吗,我好饿。
吐得太厉害,后面这几天反应尤其大,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基本不会停留多久,就全吐了出来。
她现在肚子里的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有有有,御膳房早就预备下了。
鸢尾连声道。
很快,鸢尾就指挥着宫女,摆了满满一桌子,卫清言现在对食物,是又爱又恨,到底肚子太饿,就算要吐,也要等到吃饱了再说。
她坐在桌子边,拿起筷子,不等人布菜,大块朵颐起来。
以前是宫中的食物吃腻了,乍一迟到外面的东西,觉得惊为天人,然而离开皇宫这么多天,突然又觉得,御膳房做的,也是极好的。
卫清言吃了一半才发现,她竟然没有犯恶心,这太难得了,她已经许久没有尝过,吃东西不犯恶心的感觉了。
林修远与太医谈完,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