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不是是不是出于宿醉的缘故,觉得头痛欲裂得很。
她抬手扯了扯床帘,整个人窝在玉帛被子中,声音闷闷的喊道:来人。
谢春秋没什么贴心的丫鬟,但这并不代表身边会缺伺候她的人。
这话音刚落,顿时便有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急急的走到了谢春秋的床边,躬身问道:小姐,有何吩咐?这声音听得倒是耳生,你叫什么,报来听听?谢春秋裹在被中翻了个身,侧身揉着一个劲突突突的太阳穴,我昨夜是什么时候归宅的?奴婢唤名莺儿,小姐是昨夜寅时同太傅一同会回来的。
那丫鬟声音也生的好听,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像一只莺鸟在轻啼似的。
哦,那便是顾参商见她醉了便特地给她找来的一个丫鬟了。
谢春秋心下了然:那行,那你现在边去把顾参商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丫鬟莺儿意外了:啊,太傅便在……怎么,匪贼都抓了,他还有什么事情好忙的?是我现在唤不动他了么?谢春秋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她脑中本就像是乱的跟走错了针线的刺绣一般,乱糟糟一团,心烦气躁的很,加上她方才忽然想起了昨夜事,便更加的心烦意乱,这会更是听不得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怎么了这是。
顾参商信步而来,撩起床帘,看着床上那鼓起的一团,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一大清早的怎便生了这般大的火气出来?都快把这院子烧的比外头那烈日还热乎了。
……院外喝茶等着小姐呢。
丫鬟后半句话姗姗来迟。
谢春秋:……谢春秋不吭声,又翻了个身把自己裹的更紧了,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无声的抗议。
顾参商倒是不介意,心情好的很,朝那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则顺势坐在床沿边上,大掌顺着谢春秋脊背的方向缓缓的抚下。
他贴心的问道:昨夜你酒喝的有些多有些急了,想着你此刻身体会不舒服,便给你备了安酒汤,要不要喝一点?谢春秋扭了一声:哼。
怎么不说说到到底是谁让她喝了那么多酒的啊?这年头这么嚣张的罪魁祸首也是不多见了。
顾参商被给了一个冷板凳,却也只是轻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分毫未停:喝一点点?不喝!谢春秋果断的拒绝了多多少少喝一点嘛。
顾参商言语柔和,手上动作却心狠非常,直接上手拉开了被子将谢春秋扶着坐了起来。
谢春秋气呼呼的瞪着被顾参商递到自己嘴边的汤药。
黑乎乎的,冒着热气,入鼻的味道说不上苦涩,但绝对也谈论不上甘甜。
——一度让谢春秋梦回儿时泡在药罐子里的经历。
她没好气的赏了顾参商一记白眼:你居然还意思给我喝醒酒药?咦?那你是怎么还好意思不喝醒酒药的?顾参商疑惑了,你那后半夜我都是一直拉着你,不让你喝,是你自己一个劲儿的抱着那酒杯不撒手,我都拿你没辙。
谢春秋:???谢春秋霎时瞪大了眼:你不要以为我昨天喝醉了你就可以随便编个故事出来骗我,你当我好糊弄啊?前些时日你还在这里含情脉脉的跟我说‘我这辈子就你一个’,‘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然后呢?顾参商满脸无辜:然后呢?好啊,好。
谢春秋想着昨夜看见月色之后问顾参商的那几个问题,自己越说越气,越想越气,可这有气却又不忍心撒在顾参商的身上。
她被气的喘了好几声,只好将火气发作到了那药碗上。
她一把夺过顾参商手中的药碗,作势便打算将那汤药给泼洒出去,好在顾参商眼疾手快的给拦了下来:哎哟我的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是要向我逼婚呀还是要找我算什么陈年老账啊?事先声明哦,我昨晚可是真的把什么都给你交代的干干净净了。
谢春秋手腕用劲,却只是泼洒了几滴汤药出来,这手却被顾参商攒的紧紧的,挣脱不了分毫。
哼。
那好,我再问你一次。
谢春秋挣脱未遂,便皮笑肉不笑的冲着顾参商笑了笑,目光凌厉的恨不得拿眼光把顾参商给切成肉片去喂猫:故乡明月不是我,沧海鲛珠也配我,这不是我,那我又配不上,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你的什么人?谢春秋记得清清楚楚,昨夜他们在船上赏完月色之后,不知怎么的,她便突然矫情的问了顾参商这么两个问题。
倒也不是非要听听顾参商的回答,只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在顾参商心中的地位是如何。
结果——你觉得这故乡明月有几分似我?不似你。
这个谢春秋还能忍。
毕竟对于顾参商而言,或者说对于每个人而言,故乡在他们心中永远都是一个无法被任何其他的人,任何其他的事所能代替的存在。
但是——谢春秋又问了:那你觉得当初那沧海鲛珠同我相配吗?不。
顾参商那时回绝的更果断了。
谢春秋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昨晚没被顾参商气出一个七窍生烟来,那都是奇迹了。
笑什么笑,啊?有什么好笑的!谢春秋见顾参商听了这话,竟然还轻声的笑了起乱来,真的是气到了极致反而心中委屈了起来,嘴巴一抿,开始赶人了,我现在不想见你,烦人讨厌,你走你走你快走!可谁知,谢春秋越是这么说,顾参商却笑的越是开怀了:你怎么,你怎么……他笑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松开谢春秋的腕,一手虚虚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一手搭在了谢春秋的头上:你怎么,醉酒忘事偏偏就忘得这么巧呢?光记得这前半段,不记得那后半段,难怪把一大早把我拉了过来,当我是个负心汉似的骂呢。
谢春秋梗着脖子:怎么?莫非你还要跟我说这些话不是你说的?难道你还要跟我说,这事你另有隐情不成?哎嘿,我还真的是另有隐情。
顾参商的眼底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但就是埋着卖着关子没有立刻给谢春秋一个解释。
就像是终于抢到了糖的小孩子一般,手上死死的攒紧了糖纸,眼睛亮亮的,什么都不说,可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偷偷的吃掉了那颗甜甜的糖。
顾参商也不说那后半段,只是拍了拍谢春秋的小脑袋,将汤药碗朝着她嘴边推了推,嘴角带笑轻声劝道:听话,先把这醒酒汤给喝了。
……不。
谢春秋咬着下唇,侧过头去也不肯看顾参商一眼,固执道,我就不喝。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喝。
她补充着说道。
顾参商轻笑了几声,手上动作浑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倾泻着药碗,一点点的给谢春秋喂了下去。
谢春秋也就是嘴硬,嘴上说的宁死不喝,非知道真相不喝,可真正到了顾参商喂药的时候,自己却喝的比谁都听话。
谢春秋瞥了一眼揶揄的看着自己的顾参商,又立马的垂眸看着自己手中那空空见底的药碗,暗骂自己真真是个不争气。
谢春秋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手腕一曲,便准备将这药碗砸掉,免得日后再看起来都想暗骂自己一句真没出息。
哪知,就算谢春秋现在已经乖乖的喝了醒酒汤药,顾参商却依然还是敏捷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
谢春秋自暴自弃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赶紧的,说完了就赶紧走。
今天的你……顾参商捉着她的手不放。
谢春秋彻底没脾气了也不挣扎了:我今天就是很暴躁,说完赶紧麻溜点滚。
……在我心中也是无可替代。
顾参商捉住她的手塞进了暖和的玉帛被中,替她掖好被角,就算这样也很可爱,就像是我养的那只猫炸毛的时候,总是要人顺顺的。
谢春秋也没怎么过脑子,顺口就幽幽的翻起了旧账:我突然想起来了,你太傅府邸上的那只小灰猫,是不是故意给她取名取的我的小字?顾参商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噙着笑:想起来了?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一碗醒酒汤下肚,随着顾参商的这么一问,谢春秋这才恍恍惚惚的记了起来,他最后是这般回答的:春秋,我望月思故乡,何尝又不会思念你?赠你的金钗玉饰,不过是见着的时候,便也想看看你戴上时的模样。
但是,这些故乡明月,沧海鲛珠,万千风光,无一是你,又无一不是你。
你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谢春秋脑子一翁,仿佛又是醉了酒一般,一抹粉红顺着白嫩的脖颈爬上面颊,染上了耳廓。
她垂眸看着那空空的碗底,心道:要命了,这碗砸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还有最后几章就完结啦~本章评论管理发红包!顺便放下本预收文的文案,喜欢的小可爱可以戳我的专栏去收藏一下呀!《穿成替嫁文的炮灰女配后》楚楚穿进一本古早虐文里,书中男主沈宴一路黑化,最后偏执疯狂到发起狠来连女主都能杀。
而楚楚则是给男主冲喜不成反被克死的炮灰女配,是女主买来的替嫁品。
趁着沈宴提刀前来的空隙沉思了片刻,楚楚觉得替嫁就要有替嫁的自觉,虐恋情深什么的还是让女主来承受吧。
于是,为了保命的楚楚毅然决然的踏上了给男女主牵红线之路。
不过楚楚觉得沈宴并没有原著里说的那么疯,只是有些奇怪。
当府里郎中要向女主求亲时楚楚惊慌万分:女主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沈宴稳如泰山:慌什么,少一个郎中我又死不了,不会让你守寡的。
当苏家被贬边境,女主作为亲眷也要随行时楚楚暗自谋划:正好沈宴也要去边境,男女主要是同路的话……沈宴冷冷一笑:正好,边境蛮夷和苏家,我一同杀。
楚楚震惊: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宴嵌起楚楚的下巴,目光深沉:哦,亲眷随行啊,那夫人也陪我一道去边境吧。
楚楚红了脸: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沈宴定国一战年少成名,哪怕他战后归来双腿不便却依旧有人视他如狼虎,欲要剔除他仅存的傲骨。
谋杀,背叛,阴谋。
在血海之中挣扎了一辈子,就在他快溺毙其中时,忽然一个娇娇俏俏小姑娘逆光站在灰烬之上,献宝似的将唯一护住的吃食递给了他。
小姑娘嗓音软弱的唤:将军,要吃吗?恰似久旱逢甘露,他哑声应了:要。
这一要,便是一辈子。
1.1v1SC架空楚楚真冲喜,男主腿疾马上好2.美强惨狼狗将军x小太阳软怂小美人3.楚楚真实身份待揭晓,并非替嫁品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