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在顾参商的面前有这么任性的一面,谢春秋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今日就把顾参商邀请到自家老宅里安顿下来。
谢春秋窝在顾参商的温暖的怀里,搁在他肩头的小脑袋忽然不自觉的蹭了蹭。
这种感觉很奇妙。
顾参商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可是她却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顾参商就是在呼应着自己:她能感觉到顾参商胸膛的起伏,加速的血流以及加快的心跳。
谢春秋悄悄的抬起头,偷偷的打量着顾参商的一如既往的俊美侧颜。
当真是一如既往。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眼打量过去的话,顾参商是连呼吸都没有加快分毫的。
谁又能想到向来是稳重如山的顾太傅,此时的心跳,快的近乎是要越出胸膛了呢?没有人能看出来。
除了此时,被顾参商轻柔的拥抱在怀中的谢春秋,没有任何人能看的出来顾参商此时此刻的心潮澎湃。
砰——砰砰砰——!像是强而有力的鼓点,快速而敏捷的将谢春秋的记忆推回到他们的曾经。
曾经的顾参商对上她,向来是没有几句好话的。
穷奢极欲,引火上身。
她从前只是看见了顾参商一惯对着她便浑身带刺的表象,可是却从来未曾将他的这些话听入心里去。
身为谢家的独女,她肩上点缀的,是旁人千世万代也赚不来的闪耀金光,富可敌国的钱财不可谓是正是穷奢极欲?引火上身,这话却真真的是预言了她最后被太子一杯毒酒赐死的结局。
谢春秋的手,轻轻的环过顾参商的腰线,金丝的纹路摩擦在她娇嫩的掌心上,她却分毫没有察觉到。
谢春秋只是暗暗的想:过去的那么些年,她是不是一直都错怪了顾参商了?如果是错怪,那么他们会不会……忽然,本是轻轻的搂抱着她的顾参商动了动,宽厚温暖的掌心不知何时搭在了谢春秋的脊背上,轻柔的一抚一抚,动作熟练的不像话,就仿佛是在安抚他养在太傅府里的小灰猫。
怎么了?顾参商低下头,他独有的气息洒落在谢春秋的发梢上,这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老虎,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乖乖巧巧的想当一只小灰猫了?谢春秋知道顾参商这是在打趣自己,她倒也默认也不反驳,只是又窝进了顾参商脖颈处,用自己的鼻尖隔着衣领,蹭了蹭他的锁骨:没有,我只是想问你……谢春秋说着,顿了顿。
嗯?你看……她歪了歪头,俏皮的笑着,道,既然,你都来百越了,那你要不要就再顺顺路,来我谢家的老宅子里住上一住?哦哟?顾参商似是意外的轻轻挑了挑眉,可嘴角却是怎么都压抑不住的向上扬着,这是怎么了?顾参商笑着,抬手拍了拍谢春秋的小脑袋,话中略微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春秋无语子:……难道她能回答是的吗?!难道她能说是的我就是想把你拐到我家里罩着。
吗?显然这写话,都不是她能说出口的。
有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看破不说破才,那才是互相试探这一过程中,真正的朦胧美好的东西。
谢春秋心里知道顾参商就是这贱脾气,总爱拿她打趣作为乐子。
可偏偏她对着这打趣,还颇为在意:这心中是万分纠结,憋屈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能狡辩什么。
末了,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哼!顺便……还抬起一脚,带着怨念,扎扎实实的给顾参商来了一计。
小姑娘家的腿脚上能有多少气力?可偏偏这顾参商也是配合,嘴上故作夸张的哎哟哎哟了几声,便双手护胸的朝一边侧过身去。
不过这话又说来,顾参商这动作的角度也是巧,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略微有些刺谢春秋眼的光。
谢春秋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边心安理得的受着顾参商这润物细无声的照顾,还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奶凶奶凶的:怎么?我邀请你去,你还不乐意去了?这话一出,顾参商不知是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折扇,手腕一抖,啪的一下便将扇面打开,朝着谢春秋的方向殷勤的扇着小微风:哎呀,姑奶奶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谢春秋眼皮一掀,侧过头去,只管拿着鼻尖出气。
谢春秋一动,顾参商自然也跟着动,手上动作不断,却还很自然的弯下腰,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几分宠溺,直视着谢春秋,低声道:小祖宗的话,我哪敢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