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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画皮鬼·十一

2025-04-02 01:19:48

噗——噗——枯枝烂叶被不断顶起的声音在林中簌簌作响, 随着一声响动,地面上不断起伏的动静被掀开无数枯枝,一块背板顶起残枝烂叶, 从中跳出几个穿着衙役俯服饰的人。

宁怀赟走在最后, 他撑着地面跳出, 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眉头微皱。

这密道通往一户人家,屋子不算简陋,只是看着好久未有人居住过一般,院子里落满了残枝枯叶, 一脚下去伴随嘎吱嘎吱的声音陷入淤泥之中。

长靴沾上了泥土,他们拿东西把密道口顶住, 踩着糜烂的淤泥的往前走。

这地方有些不对劲。

宁怀赟低头用力踩了踩地面, 闻到了一股腥臭味:这地太湿了, 近日未有雨水, 而且……他嗅了嗅风中的气息, 恍惚间总觉得有些不对。

出于谨慎,他们并没有贸然进屋, 只派了一个人从密道回去叫人, 约定半个时辰没回来他们就走,不在此处久留。

这方法实在谨慎,但没有办法,背后凶手是人是鬼有何能力尚且不知,谨慎些好。

等待的时候,宁怀赟与师爷了解案件。

此地并不算繁茂, 靠近汶苏郡, 县太爷没什么大权利, 又近来安稳,破案经验不足。

宁怀赟有些疑惑:你们离汶苏郡近,这案子怎么没有移交给汶苏郡?师爷无奈: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总不好麻烦郡都大人。

死了那么多人……宁怀赟有些无语,但这到底是人家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

回去喊人的人回来的很快,来回应没有半个时辰,带着顾祈霖和一个衙役就来了。

让人回去通知衙门,王夫人也得带过来。

顾祈霖解释道,她踩着淤泥,衣摆沾上脏污。

感觉到脚下触感不对,她抬脚退后几步,只顾着低头瞧,险些站立不稳。

宁怀赟扶了她一把,见她要蹲下连忙俯身捉住裙摆,没叫那鸦青的道袍都染上污泥。

这泥土湿润,一步一个脚印,一蹲下身鼻尖充斥着水腥味。

但近日并未下雨,日头正好,按理是不可能如此潮湿的。

顾祈霖深觉奇怪,让人去找了桶水过来,他们先进屋瞧瞧。

这屋院不算破旧,外边瞧着像是很久没有住人,进去时却别有洞天。

门窗紧闭的屋内投射下阳光,不可见的尘埃在风中起舞,干燥的空气随着紧闭的房门随风涌出。

在屋内,非但没有任何的腥臭,还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这香味奇怪,混杂着花香和草药香,走进去时十分戒备,不敢贸然开窗,只点了之前用的蜡烛。

却不想蜡烛一点,抬头一望。

只见风吹薄衣,雪白的皮如同件件衣物般高悬在众人头顶,随风轻轻一摆,还能看清皮上的美人痣。

嘀嗒——嘀嗒——好似有什么东西从皮上流下,软软垂下的部分有着四个大洞,好像是惨死的冤魂在低头哭泣着自己的怨恨,空洞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在场所有人瞧。

咔嚓——一个衙役手中的蜡烛掉了。

像是惊醒众人的警钟,所有人瞬时回身,师爷摸了把脸恶狠狠的,带着难以发泄的怒意骂了声娘。

该死!该死!他愤恨的踢开脚边的箱子,这些如花一般的姑娘被剥去皮囊如同牲畜一般被悬挂在这里。

都是谁家的女儿,妹妹,还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顾祈霖仰头看着上方的一切,她没有让那些男人动手,都说死者为大。

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铺在地上,亲自将那些少女的皮取下仔仔细细的收拢进衣服里,没有让她们的肌肤再触碰到任何一个生人。

已经有衙役看不下去了,他们不忍偏过头,双目赤红,手攥的死紧。

顾祈霖将她们取下来的时候,摸到皮肤如蜡一般附着一层薄薄的油脂,这层油脂保护着肌肤犹如生前一般细腻,触手柔软顺滑,一股药香在皮上升腾。

此地仔细一数,足足十六张皮,从脖子割开,面上或多或少有缺口。

嘴、双颊、额头、眼角……顾祈霖一一细数,难以言说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能沉默着用自己的外衣为这些姑娘遮羞。

被师爷踢开的木箱里倒出了不少东西,宁怀赟正在那里挑拣。

里面有剥皮的工具,还有不少被盒子装着的东西。

在房子的四处能搜出一些易容的物件,和一些兽皮。

有猪皮也有羊皮,有已经画了轮廓五官的人皮面具,也有被剪切成片的胶质材料。

顾祈霖一一看过之后,若有所思。

师傅曾说过,江湖上行走的画皮师画皮,多是以猪皮、羊皮做面具,擅长易容修体等能力。

但这些东西制作出来,是不能长久使用的,而且其本身就含着毒性。

曾经有为画皮师以人皮为一女子恢复容颜,其貌比其先前一别无二,未有留下痕迹。

但因为材料过于阴毒,一早就被官府例为淫祀教派一列,不许民间流传。

但很显然,这间屋子的主人找到了换皮的方法,以死人的皮为王夫人换脸。

真是……太恶毒了!师爷咬牙恨齿,只盼是立马将凶手缉拿归案。

至于王夫人,他定然不会放过。

他们搜查了整间屋子,走出时搜查外边的衙役也回来了。

这间屋子深处林中鲜少有人走过的痕迹,唯独一条小道还残留着些许脚印,或许可以跟着前往。

顾祈霖要的水也被带了回来。

她提着水在院子里一冲,表面的淤泥被冲开后,干净的清水变作浑浊的暗红色液体,血腥味逐渐浓郁,同时一股腥臭的草药味直冲鼻腔。

那人恐怕是在院子里把血放出,再拿药草焚烧遮掩气味,鲜血混杂着草木灰融入泥土,形成了淤泥。

顾祈霖指着院子里的地面说着,她仔细分辨了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摸了摸身上,没找到东西可以写字。

干脆是拿了树枝在地上写下药名。

我只分辨出这几种,分量不少,可以去查一查谁家堆着有。

师爷记下了,吩咐一个衙役去查。

衙役从王夫人的院子里把马牵过来,留下几个衙役,顾祈霖与宁怀赟和师爷一同直接往城中去。

他们进了城也不耽误,直接就去了衙门,马都还没站稳就跳下马,窜进院子去找了官老爷。

官老爷虽不干正事,但平时还是会看看公文的,至少是有个认真的态度。

这会被王夫人缠着,正苦恼呢。

夫人,我现在要去处理正事,要不你先等等?王夫人妩媚一笑,抚了抚胸:大人去处理正事,妾身在旁边不打扰就是了。

说着,竟也不害臊,抓着官老爷的手就往胸上摸。

几人正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们也不敲门,直接踹门进来,把官老爷吓到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话音未落,师爷一挥手衙役就把王夫人抓了起来。

王夫人大惊失色,恼怒挣扎: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官老爷也蒙了:你们这是做什么?造反啊!!师爷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神情十分担忧焦急,指着王夫人痛心疾首。

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也是担心大人你啊!担心我?是的。

师爷一点头,请上司路上说,一路把王夫人的密室添油加醋讲述的绘声绘色,差些就把官老爷讲吐了。

他犹不相信,挣扎着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王夫人亦楚楚可怜:妾身怎么可能做如此恶毒之事?那你对天发誓,你这张脸没有动过,要是动过就烂脸。

宁怀赟冷笑,直接来的个狠的。

你敢吗?王夫人:……我、我……官老爷左看看咄咄逼人的宁怀赟,右看看吞吞吐吐的王夫人,也犹犹豫豫附和道:夫人,你要不就发个誓?本官定会证明你的清白。

王夫人一时没说话,看她的神情估计是在心里骂人,她恐怕没想到这个官老爷是个墙头草,纸糊的随风倒。

师爷诚恳的说:大人你看,她连发誓都不敢,肯定是心里有鬼。

我们是真的有证据,正是因为怕大人您不信,我们特意派人把守了地方,给你看看情况。

是吗?官老爷被唬住了。

实在是师爷表现的太过诚恳老实。

于是他的心往师爷那里偏了偏,也不太敢说给王夫人解绑的事了。

等到了地方,师爷特地叫人在密室里搞阴森点,好唬一唬这个草包上司办事。

谁想到官老爷一看到院里黑漆漆的暗道就怂了,犹犹豫豫的不敢进去。

宁怀赟看他犹犹豫豫的怕死样,趁他不备直接偷袭把人踹下去,在上面语气惊恐的大喊:大人,大人你怎么掉下去了,不会有鬼吧?官老爷被踹下去,正正好跌在那储血的容器前,抬手一摸,满手的鲜血。

吓得惊慌失措,疯狂大叫:有鬼!有鬼!师爷!救命啊师爷,快来救我……叫得像是有人要杀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