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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牡丹仙·十二

2025-04-02 01:19:48

哒。

顾祈霖将一块碎银放进铜锣里, 她遥指了指戏台问小杂工:小哥,我们想走前去看看。

小杂工看看两眼,认出这俩出手大方的客人昨夜也送了钱, 简直就是财神爷。

他铜锣一兜, 紧了紧袖子, 爽利的诶了一声:两位客人跟着我走。

说罢,硬是挤开人群给两人清出一条狭窄的小道。

被挤着的人正专注的看着杂耍,被挤到了埋怨几句,连头都没回。

宁怀赟匆匆拿了玉米饼跟着两人挤了进去,走到了最前面, 抬头就是那女将打扮的戏子正单脚站立旋转一圈。

下一秒往前一跃,直跳空中, 悬在半道。

可以看到丝线下压, 那女将徐徐向前, 行动迅速裙摆却一动不动, 仅为风动容, 扬起些微弧度。

若非下方仰望,而是平视, 当真好似飘在空中, 飘然而去的姿态。

这姿态莫名打有几分眼熟,宁怀赟深思着,咬了口手中的玉米饼。

一口下去,是蛋的清香,他这才反应过来,掰掉自己咬过的地方递给了顾祈霖, 自个吃没加蛋的那份。

顾祈霖正仰着头看着女将的姿态, 可谓是目不转睛, 宁怀赟递给她什么她只管拿着,稀里糊涂咬了一口。

半晌突然低声开口:白牡丹这半月间,是不是多了个看杂耍的喜好。

是呢,很突兀有的行为,半月间几乎日日都去,还只看一家。

宁怀赟当即与旁边的人攀谈了起来。

他不怕生谁都能聊,跟旁边看戏的东扯西扯一些白烂话,把情况了解了大概。

这戏班子确实是半月前来的,上边的戏子几乎日日都演,本事很高,偶尔还会唱戏。

宁怀赟与顾祈霖耳语,说到这些,他突然一顿,有些反应过来了。

顾祈霖仰头看着女将的身姿,若有所思:她和白牡丹的身形很像。

一般的高一般的瘦,只是行动间与白牡丹那弱柳扶风之姿不同,但姿态是可以伪装的,特别是学过戏的人。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淡淡的牡丹香若隐若现。

先前离的远还没有留意,一旦走到如此近的地方,就已然明晰了。

顾祈霖能留意到的,宁怀赟脑子里也转了遍,他意味深长的眼尾收紧上挑,嘴角泄出几分趣味。

是与不是,守株待兔便可。

两人看了会戏,估算着莫恒蹊与衙门捕头也该入城了,悄无声息的挤出人群,直奔戏春阁最近的城门。

正巧把莫恒蹊堵在门口。

白牡丹的尸体正由几人做成的木板抬着,身上蒙了莫恒蹊的衣物,逼着阳光打算原路送进衙门里。

两人一来,也不说话,直接让顾祈霖抱起白牡丹的尸体塞进了莫恒蹊的怀里,宁怀赟的帷帽也友情借予他戴着。

只要不掀开帷帽,外表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宁怀赟交代他们:关于凶手我暂且有些眉目,你们莫要走这门快从另一个方向走,莫叫人看见,我与顾祈霖要去小屋守株待兔。

听闻有凶手的消息,莫恒蹊很是激动,他连忙攥住宁怀赟的手,激动开口:凶手是谁?我可以跟着去吗?!我虽没有什么本事,但也想尽绵薄之力,若是需要我也可以牵制凶手!捕头也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别,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真就是一对亡命鸳鸯了。

一看这书生就没什么本事,真打起来指不定他们还没事这书生就没了,宁怀赟可不敢让他跟着。

你们快走吧,别耽误事。

莫恒蹊不乐意就这么走了,宁怀赟也不理他,直接交代了捕头几句,带着顾祈霖直接奔向木屋。

那木屋在林中,可躲藏的地方多了,他们躲在小树丛里,手里的饼还没吃完,早已凉透了。

蛋一冷就不好吃了,顾祈霖咬了一口也不嫌弃,只是看着宁怀赟那份有点不解:我们是没钱了吗?为什么只加一份。

宁怀赟掰了点下边没吃过的玉米饼给她,这玉米饼没加蛋凉透了反而软软糯糯的,一股子香气,挺好吃的。

一边开玩笑道:就剩下两个玉米饼的钱,正好给你加个蛋。

实际上,他昨日出来没想到要去逛惜春阁,就带了那么点钱,都花出去了。

提到钱,那千两黄金还没给人呢。

宁怀赟掰着饼,一边想着这事。

没注意到顾祈霖突然的沉默。

咔嚓——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细碎响起。

两人默契息了声响,能看到一道人影从林子外缓缓走来。

来的那人穿着一身劲装,抹去浓妆脱去盔甲,只带着一个黑色的帷帽。

她走到溪水前,走到两人的视线中,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两人面前时,可以看到她的怀里抱着很多牡丹花,那些花在最盛放的时候被剪下,流连在她的怀中。

她走上台阶,脚步便是一顿。

这个地方方才有人来过了。

来人的痕迹过于明显,以至于她一瞬间就慌了神,怀中的花被毫不怜惜的丢弃在旁,她快步走进屋子,能直接看到被打开的屋门。

屋子里那股糜烂浓郁的牡丹花香随着大门敞开肆意的蔓延在各个角落,逸散在空气中。

女子冲进房间里,那堆砌成海的牡丹花丛中,被团团围住的床榻上却没有了主人的身影。

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吱呀一声,大门逐渐合上了。

女人压低帽檐,她声音低沉冷厉,像是一把没有收敛的刀:是你们带走了她。

顾祈霖一甩衣袖,袖中的匕首落在手中,宁怀赟亦以匕首护在胸前,上前半步将顾祈霖护在身后。

你是谁?宁怀赟开口发问。

话音未落,一阵花雨被劲道响起,散落在地的牡丹花化作花雨簌簌落下,一道银光闪过。

顾祈霖猛然推开宁怀赟抬手迎了上去。

铮——只听兵刃碰撞的声音,顾祈霖与女子过了一招。

看清她的面容后,女子显然有些惊讶,呵出一声冷笑。

原来是衙门的走狗!她也不恋战,与顾祈霖过了一招后猛然偏移方向,接着顾祈霖的力道顺势后退直冲屋门。

宁怀赟捡起地上的花枝一掷,便似将其化作了利器一般,直直追去,直插女子后背。

女子脚步一顿,转头瞥了他一眼,竟也不报仇,一味的往外跑去。

她身份诡异至极,出了屋子更是如鱼得水,几个跳跃转瞬就消失不见。

顾祈霖紧随其后,追了一段距离被宁怀赟叫住了。

他没有带帷帽,英朗风流的眉眼露在外边,就连阳光都格外眷恋于此,眼尾的泪痣牵动心弦,修长的指搭在木栏上,身侧水波粼粼扩散。

宁怀赟眺望远方,语气平静:别追了,追不上的。

我们现在去惜春阁。

得去找一个人。

宁怀赟与顾祈霖在木屋处没能抓着人,直奔惜春阁,也不从正门走了,没工夫耽误事。

直接从后院翻进去,白牡丹的婢女估计已经发现书信不见的事情,现正在屋里团团转呢。

两人一进去,关门的关门,绑人的绑人。

直接把婢女给绑了。

宁怀赟手中把玩着刀,银白的刀刃倒映着他隽秀的眉眼,那双风流的星眸笑意盈盈,粼粼之下却是深不见底的墨色,任凭外表笑得多么好看,那刀依旧在人的眼底晃悠。

他语气温和,对婢女说:我有些事要问你,你老实回答知道吗?婢女呜呜点头,眼中不乏畏惧之色。

堵嘴的布一取下,婢女正要喊,那冰冷的刀刃直贴跳动的脉搏,只差一点点就能割破肌肤。

宁怀赟也不生气,还是好声好气的:别大喊大叫的。

你跟着白牡丹那么多年,她的事你应该最清楚了,她想要假死,是谁帮忙策划的?婢女咽了咽唾沫,眼中带泪看了看那匕首。

是……是她的妹妹……妹妹?宁怀赟与顾祈霖对视一眼,接着转头示意婢女说下去。

婢女结结巴巴的说着,随后越说越顺。

是,是小姐的妹妹,小姐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因为多年前的旱灾就剩下她和妹妹相依为命,后面走散了。

小姐以前真的很漂亮,温温柔柔的永远都是带笑的,就算被卖进来也没有怨天尤人,一直护着我。

我与小姐一起长大,她就像是我的姐姐,她……她真的很好。

婢女喃喃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全然忘记了近在咫尺的危险,失神自语。

她就像是我的姐姐,我们约好了以后要一起的,就算是嫁人也要带着我一起走!但是……但是……婢女悄悄攥紧了拳头。

但是,那个女人来了。

和小姐血脉相连的亲人。

宁怀赟看着她,神色讥讽极了,人心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滑向深渊。

她不打算带你走吗?他极轻极轻的开口,像是问到了人心底最深处,是从发自内心问她。

像是被戳中了最不堪的隐秘,婢女上的表情瞬时扭曲了起来,变得可怖骇人,一双眼凶恶的瞪大布满了渗人的血丝。

你杀了她。

如此肯定的话语,令婢女扭曲渗人的表情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她像是被吓到一般,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不,我没有,她是我的姐姐,我怎么会……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婢女固执的开口,不知是在向谁求证。

唯有宁怀赟嘴角翘起的讥讽弧度如此明显。

无论是私会书生,还是假死脱身,都需要一个知情人从中遮掩,这个人跟随白牡丹左右,知道她的隐秘。

知道白牡丹准备什么时候假死,并且在最合适的时候等待毒发杀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