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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牡丹仙·七

2025-04-02 01:19:48

是夜, 月色黯淡躲藏进厚重的云层,干煸的枝叶在寒风中收紧身躯,在月色之下哗哗作响, 细长的影子踏着月辉余光悄无声息的潜入屋内。

只黑影绵长, 肆意扭曲疯长。

哗哗——枝叶窸窣声中, 安静的屋内只余下呼吸声声,静谧、安详。

本是安全的时候,只见月色入户,一道纤长的人影随入其中,朵朵鲜花绽放身侧, 在黑暗中摇曳生姿。

不知名的花香似看不见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催促着静谧无声的气氛都多了几分诡异急促。

只见那黑影扭曲, 行进时垫着脚步, 一步一扭好似猫儿一般, 踩着猫步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态来到床前。

床上人正睡的安心, 俊俏的容颜被黑发遮掩个, 眼角的泪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好似那卷翘的睫羽将要化蝶展翅高飞。

突兀的一声冷笑。

一段白绸悄无声息的缠上床上人的脖子, 原先安详的睡颜在一瞬间因为窒息变得难受狰狞。

只听撕拉一声。

随着白绸收紧, 原先安睡着的男人赫然睁开双目,眼底一片清醒。

他反手从枕头底下摸出匕首,伴随着窒息感的到来,他利用匕首将白绸割断。

随着白绸割裂,新鲜的牡丹花瓣随着白绸收回的举动散了一地。

割裂的缝隙之中,偷入屋中的黑影面容尽收眼底。

见那人容貌熟悉, 赫然是死去多时的白牡丹。

她仍旧是死时那一身戏服, 杀人的白绸是唱戏用的水袖。

端看她的面容便觉苍白至极, 一双眸子没有色彩,像是非人之物一般,点缀在娇美的面容越显非人之态。

她没有表情,一张脸苍白诡异,见一击不成,复又甩出一段水袖,似要重复此事。

宁怀赟见是她并没有显露出惊讶之色,他亦是大胆至极。

在白绸被割断后迅速将搭在自己脖子上的白绸取下,翻身下床躲过一击,将要与白牡丹来一出力斗鬼怪。

他身手很好,但白牡丹身法诡异,这时在一处,哪时又出现在另一处,一段水袖如臂使指,每每略过宁怀赟的肌肤,那奇异的似流水一般冰凉的触感都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正斗着法,突然从窗户外翻进一白衣小姑娘。

小姑娘散着长发,一手铜铃一手符纸,迎面洋洋洒洒朝白牡丹飞去。

那白牡丹身形一闪,悄无声息间就散去了身形,只能瞧见那门扉开合,好似有什么东西迅速撩过。

而小姑娘转头,神情严肃的打量宁怀赟一番,正是察觉不对从隔壁翻进来的顾祈霖。

她此刻只穿了身轻薄的雪白中衣,手中的符纸洋洋洒洒落了满屋,唯有一缠着红绳的铜铃握在手中。

叫宁怀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你怎么……他有些哑言,顺手拿了搭在一旁的外衣,目不斜视的给她披上。

顾祈霖随手扯了扯身上的外衣,她打开门四处看了看,认认真真的把门关上插好,又把窗户关好夹了张符进去。

随后沉默又迅速的在屋里乱窜,直到四处检查过没有怪异的情况之后,她把宁怀赟捡起来的那堆符认认真真的算好方位贴好,用红绳在床榻前布下天罗地网,挂上铜铃。

直到这些做完,她才满脸严肃的搭着宁怀赟的肩膀:她盯上你了,不过放心,我已经布下阵法!宁怀赟看她这么认真,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没被吓到,便点了点头。

见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脖子上,宁怀赟伸手摸了一下,顿时嘶!。

剧烈的刺痛感涌了上来,分明没叫白绸用力勒紧就割断了绸缎,偏生这会痛的不行,铜镜一照青紫的痕迹围着脖子一圈。

不止是这个地方,但凡是白绸扫过的肌肤,皆有同感。

好在他衣着整洁,唯有手腕有些疼痛,但并非不能忍受。

顾祈霖摁着他的肩膀垫着脚给他看伤口,那小小一个凸起在脖子上格外明显,随着吞咽喉结滚动。

她的目光不自觉追随而去,看了两回才终于拉回思绪,仔细看过青紫的痕迹之后她有些迷茫。

你这,会很疼吗?艳丽绝色的面容赫然逼近,少女的肌肤在月光下莹白如瓷散发着荧光,直面绚丽的冲击感令宁怀赟本能的向后仰了仰。

他其实觉得很疼,但看顾祈霖一脸担心,还是道: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顾祈霖拧眉看着,不知道信没信,口中嘟囔着:怎么会盯上你?这个宁怀赟也不知道,他看着顾祈霖铺被子,拉了拉她:别铺,我等下就上去了,你快回去歇息吧。

顾祈霖便一点头,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顺手把被子掀起一角。

宁怀赟就:???你要睡这?顾祈霖点了点头,拍了拍床满脸写满了认真:我守着你,你睡吧。

那我去收拾软榻……宁怀赟可不敢和她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很罢了。

他转身要走,被顾祈霖拉了一下,倒进了床榻上。

顾祈霖凶巴巴坐起来,把被子往他身上盖:你乖乖睡觉!我守着你。

等、等一下,我们不能睡一起!宁怀赟猝不及防,拼命挣扎,好似这床上有什么吃人的妖精似的。

顾祈霖蒙了一瞬,有些委屈,我们之前又不是没睡过。

那是客栈的大通铺,又不是……好好好,睡,睡。

宁怀赟有些头疼。

实在见不得她瞪圆了黑眸专注又委屈的看着自己,他只好抱了床被子与顾祈霖一人盖一个,把一个枕头放两人中间,如同哄孩子一般。

你盖一个我盖一个,谁也不挨谁。

把人哄好之后,宁怀赟躺在床上松了口气。

此夜的袭击来的突然,那一地的牡丹花瓣还没来得及散去,浓郁的花香依旧在屋中涌动。

脖间的痕迹刺痛的很,一阵一阵的痛感叫宁怀赟无法入睡,便胡乱想些东西。

白日他们走访两处现场,皆能在屋中闻到浓郁的牡丹香,屋中凌乱的散着牡丹。

两人生前从未表现出对牡丹的喜爱,这牡丹花何来显而易见。

查验尸体时,确认过是琴弦所杀,但与连云港的惨案不同,琴弦不长且没有缠绕的痕迹,就像是真的只用了一段弦割破了受害者的喉咙。

此等手法不说没有,只是十分困难,其中处处都透露出非人作案的痕迹。

他们当时查过这些,也筛选出几位杀死白牡丹的疑犯,衙门暂且分辨不清,索性是各派了人保护。

却不想到头来,遇险的竟是自己,宁怀赟颇觉讽刺。

正乱想着,感觉身边的人翻了个身,转过来低低的唤了他一声:宁怀赟。

宁怀赟瞬时睁开眼,斜目摸索着帮她把滑落的被子拉了拉,怎么?你与白牡丹交手,可曾分辨出她是人是鬼?顾祈霖躺着想了很久,一是懊悔自己居然被一鬼怪偷家,二是在想白牡丹到底是人是鬼。

她与白牡丹只一照面,只觉她脸色惨白不似活人,一双眼睛不复灵动反而沉凝着非人的恶意。

与之前见过活生生的人不同,她的面容透露出几分虚假。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是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人是假人一般,本能的感觉到畏惧与诡异。

顾祈霖与她对视,是觉得浑身的警钟都被敲响,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危险。

这个问题实在问到宁怀赟了,他沉默了良久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她与我有一段距离,且白绸翻飞我并不能看出她是否存在呼吸,无法确定这是人非人。

但是。

宁怀赟又道,他一直保持着仰躺的动作,凝视着头顶目光谨慎的没有一丝偏移:顾姑娘,她的身上好像没有尸斑。

依验尸的仵作说,白牡丹第二次死亡时身上是有尸斑的,她的身体就像是死了好几天一般僵硬、冰冷,散发着淡淡的尸臭味。

可刚刚宁怀赟遇袭,他并没有在她露出的肌肤上看到任何尸斑的影子。

奇怪了。

顾祈霖思索许久,鉴于她没见过鬼,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她有其他可以回答的东西。

我今日在现场闻到了一种味道。

她低声开口,将脸埋进被子里,有点瓮声瓮气的。

不是牡丹香,是被牡丹香掩藏住的,淡淡的尸臭味。

那股味道很淡,被浓郁的牡丹香掩藏住了,但赶尸人与尸体打交道,怎么会没有察觉?宁怀赟瞬时顿住,他有了一个想法:顾姑娘,你说这牡丹香,是不是用来遮掩尸臭的?白牡丹生前并不用牡丹香,她有自己惯用的香料,作为名妓她选择的香料定然是与琴弦一般,是依照自己喜欢的来,断不能说是因为死亡突然变了喜好。

比起白牡丹是什么精怪,他更倾向于浓郁的花香是用来遮掩其他东西的。

比如尸臭。

喜欢的琴弦用来杀人,喜欢的香料却被替换。

这是为何?明日要问问白牡丹惯用的香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护夫狂魔顾祈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