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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京巫蛊·三

2025-04-02 01:19:48

想要了解情况, 自然还是要问一下当事人,判案的官员也能问出什么。

从顾祈霖得到的消息来看,顾景珩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仅仅是因为运过类似巫蛊毒物的东西就被抓了起来, 现在没有什么动静, 至少人是平安的。

顾祈霖想了想问:有办法能见到师兄吗??她总需要先理清事情的经过,若是不能,能从官员口中探听出什么也是好的。

秦缘摇摇头:我们试过了,这件事牵扯了皇宫里那位,连关押都是单独关着, 与其他人不在一处,很难见到。

秦家也不行吗?秦家世代为将, 沙场征战那么多年, 怎么说也该有些手段人脉的。

按理想见见人应该不会太难。

秦缘垂眸, 双手交叠, 冷淡道:秦家已经彻底退出朝堂了。

我虽仍没有记忆, 但这些日子下来,也发现秦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秦家沙场征战近乎死绝, 唯有我与兄长、老太君三人, 兄长在战争中失去了双腿无力在朝堂周旋,老太君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实在帮不上忙。

她虽与这两人血脉相连,但如此说来或许冷血,秦缘并不在意他们,他们对秦缘也分外冷淡。

甚至秦家兄长看着妹妹, 眼神中总会流露出为什么你没事的厌恶。

失去双腿, 对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来说确实过于残忍, 秦缘很少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更像是暂居于此的客人。

顾祈霖从她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就不再提秦家了。

她们两个商量着:要不,我们去把大理寺的官给绑了?秦缘的提议差点把顾祈霖说动了,她连连摆手说:这京城我们人生地不熟,不妥。

秦缘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即是不打算牵连秦家,秦缘等来顾祈霖,招呼也没打,收拾了下东西就同她去外边住了。

因着赶尸人的身份不好查事,顾祈霖特意把腰间的铜铃给取了,只是着一身道袍,用黑纱覆面,虽有些奇怪,但对于藏龙卧虎的京城倒也不太显眼。

离皇宫越近的地方越是达官显贵的居所,两人离了秦府找了间离皇宫近的客栈投宿,那客栈旁边就是京城第一楼三春楼,高楼直立,顶上铜钟准时敲响。

从上边能看到皇城一角。

乘着夜色,顾祈霖没有多休息,带着秦缘就往勾栏瓦肆中走。

白日去那里,瞧着不过是些散乱的器具用竹竿搭起来的陋房,夜里过去这里早已点上灯火,明亮的灯笼悬挂于天,热闹的人群如织流在其中穿行。

两人走过热闹的外街,走进最里面破旧狭窄的内街,竹楼挨挨挤挤在一起,她们从中穿行,有人影在头顶掠过。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女娃子,你还是来了。

两人赫然一惊,顾祈霖转头一看松了口气:三爷。

来者便是先前带她进来的三爷,三爷华发满头,面上呈现老态,眼神却十分锐利,可谓是老当益壮凌厉无匹。

我先前还与老大打赌,说你得再来,没成想你来的那么快。

三爷慢悠悠的盘着两个石珠,转身往里头钻去,余下幽幽一声:随我来,女娃子。

顾祈霖与秦缘对视一眼,配合着跟了上去。

他们这会可没钻什么地方,就是在竹楼里穿行,弯弯绕绕走了许久,进了一个巷口走过一道石桥,底下的水平静的流淌而下。

这是地下河的支脉,在皇城底下有一条地下河,从这条支流摸上去或许可以去那人人都想去的富贵地方。

三爷指着脚下不过两三米宽的小河流,眼睛危险眯起打量两人:不过是生是死,谁知道呢?但顾祈霖全然没有留意,认真的看着三爷。

三爷带着她继续走,走过一个漏水的天井,穿过四合院就进了另一条巷子。

这巷子没有灯,唯有月华洒落,他们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四周寂静无声。

走过一挂着衣服的地方,三爷掀起一角让她们先过。

你们要救顾景珩我帮不了你。

三爷话刚说出口,秦缘眼神一厉,冷冷的盯着他。

顾祈霖按耐住秦缘,冷静道:我们并不是为此而来。

我知道,所以你跟我来。

发觉她想明白了,三爷满意一笑,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救人不行,但卖点情报给你,还是可以的。

三爷带着他们兜兜转转来到了一跳街上,躲在暗巷里指了指斜面那间萧条的店铺,早已关门大吉,砸碎的东西还落在里面没人收拾。

你顾哥是从南洲起家的,起先他只是靠倒卖货物,攒了一笔钱之后组起了商队,按照他的路子一路买一路卖,一来一回就能大赚一笔。

但之前连绵的战乱匪盗行商并不容易,能大赚也会大亏,他就把目标投向了京城,通过我们这些老江湖一路把商铺铺到了这里。

时至今日,商路只是他一部分生意,更多的是地下见不得人东西。

他是个讲信用的,最后把自己送进去也不冤枉他,因为他真的运了不得了的东西。

三爷背着手带着他们往店铺里走,那店铺破破烂烂没人敢收拾,但是你要去里面拿点什么,别人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事实上,里面早已被一些地痞流氓给洗劫过了。

现在再进去,除了些破损的柜台、瓷器,就没什么东西了。

他们进了后院,三爷轻车熟路的钻进后院的厢房里,从床榻下摸出一个木盒,里面是烟草和烟杆子。

他填了烟杆,悠悠点燃,看着烟圈在空中散开。

忍不住吸了一口,舒坦的指了指烟杆,满脸带笑的冲她们挤眉弄眼:还是顾景珩这小子的东西好,抽着带劲。

哦,刚刚说到哪了?顾景珩做事说有原则,说白了,就是怕死的很。

盐啊铁啊这类官府指明不能动的,他一个也不动。

但没指明的,比如说什么明器、邪物他胆子大的很,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别人觉得沾了血不能用的东西,自个收了转头倒卖,赚的是盆满钵满。

三爷说到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顾祈霖,心说我道那小子怎么这么大胆,连邪器都敢收,感情是赶尸人起家。

顾祈霖眉头一皱,语气就冷了:他倒卖明器?三爷摆摆手:没呢,他还挺忌讳的,挖是不敢挖,至多是有人找他出手他肯收下。

不过这种收的不多,大多是死了主人的器物,比如早两年那场京都情杀案,一对点翠金色孔雀簪染了主人的血,算是邪器,他就收这种,处理之后再倒卖,有赚头,还只能他来赚。

顾祈霖:他倒卖明器!赚钱嘛,不寒碜。

顾祈霖:他倒卖明器!诶,你这小姑娘还救不救人了?三爷急了。

顾祈霖一时没说话,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想起身走人了。

大师兄不做赶尸人就算了,还倒卖明器,好好一个大师兄下山跟人学坏了!简直就是欺师灭祖!肆意妄为!没皮没脸!湮灭人性!顾祈霖终于不说话了,三爷松了口气,暗自抹了抹汗水,心说差些就感觉自己要没了,这小姑娘的气势太吓人了。

他也不敢再废话了,迅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

继续继续。

诶,他也是倒霉,最近收了一对娃娃,原主人是个从湘江出来的巫师,就是用来下巫术的。

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送给一对小夫妻做新婚礼,没三月就搞的人家破人亡,但那对娃娃是用玉做的,你师兄觉得有利可图就着人买了下来。

这刚运到京城,碰巧是遇见了今上出事,这不就凑巧了嘛!啪,人被抓了。

这事吧他也不好解释,总不能把人家小夫妻的事给说出去,再加上他自己也不太干净,倒卖这种事虽然是经过原主人家同意了,但说出去就是个灰色地带,讲究就是一个民不报官不纠,这不就翻了船?但还没有定罪。

顾祈霖睫羽微垂,如鸦羽一般黑密的睫羽遮掩眸中色彩。

她忽而抬眸,问:若有人可以证明他只是在处理邪物,会犯什么罪?这……三爷迟疑了。

他虽说是三教九流的大人物,可也没读过什么书,江湖人自有一套规矩,对律法也不太清楚。

盗卖明器者视情况判处监禁十五年起,或流放,或极刑。

顾祈霖起身徘徊两步,她口中喃喃着,眼睛微掀冷光在眼中流转:但如果都是通过原主家人同意转手分成的器物……这就是生意了。

三爷心思一转,眼睛微亮,嘿嘿愉悦的与顾祈霖对视:正经人的生意,能叫犯罪吗?不得不说,顾景珩还算规矩,虽然倒卖明器,但过手不留痕迹,自己也不会组织人去盗,有周旋的空间。

顾祈霖想到大师兄这也算是自食恶果,又郁闷又生气,冷硬道:只要不杀头,关几年也无事!叫他乱来!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