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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西行妖·四

2025-04-02 01:19:48

等一下。

好像有什么声音。

两人脚步一顿, 默契的躲藏在路边的灌木后,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们静等片刻,只见远远的, 有一个诡异的人影朝这边走来。

那个人影像是一具无头鬼, 双肩诡异的耸起, 脖子歪斜,双脚搓着地面行走,拖沓着前行。

直到走近,才瞧见了全貌。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 像是刚从床上起来,头颅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态低垂着, 乍眼一瞧就像是没有头一样。

那人走在路上, 不见看路, 自顾自的走着。

头颅低垂, 看不清表情。

宁怀赟四下一扫, 故意滚出一颗石子到路的中间,硬生生横插进男人的必经之路上。

若是寻常人, 定然会绕开。

但这人不是, 他好似没有看到这块石头一般,拖沓着步子往前走,随后被石子绊倒,猝不及防的扑通在地。

面朝下砸下去,很响一声,听着就很疼。

但男人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 像是具行尸走肉, 抬头时双目无声, 执着的往前面走,不知要去往何方。

这个模样不太对,特别是宁怀赟与他一对望,对上那双无神的双眼本能就激起几分冷意。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与先前的纸人对视时,那种被非人注视着的感觉,令人寒毛卓竖。

心里本能就生出厌恶抗拒的情绪。

这显然不太对头,顾祈霖特意掀起面纱大胆往外瞧。

她虽然表面有几分自闭,但多少对人,对上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她颇为大胆。

也没见犹豫,就抬头看去,对上那双无神的眼也没惧怕,只是蹙了下眉。

语气困惑:这人真的有意识吗?师傅曾说,世间有一梦游之症,病人在梦中所做的事会反映到现实中,现实中的人也会影响到梦中人。

因其被外力干涉苏醒多有疯魔的情况,这种症状又称离魂,世人多以此深信此症是夜间离魂的征兆,被外力强行唤醒就会丢魂散魄,故而痴傻疯魔。

但顾祈霖觉得,这人感觉不像,与师傅说的不太符合。

她与宁怀赟对视一眼,默契的放弃了进城的想法,反而是息了声息偷偷跟在这人身后,想瞧瞧他到底要去哪。

两人都是外乡人,对此地地形不熟,便一路做着记号,偷偷跟在背后。

这人七拐八拐,走过城外的官道拐进旁边的林子里,踏上了一条小道。

也不知他如何行走,目标十分明确,拖沓着步子就往一个方向走。

一路跌跌撞撞,竟是平平安安的穿过小道。

过了小道,寂静的林木中突兀的响起一阵笛声,那笛声忽远忽近,袅袅萦绕在耳边,十分的有规律。

顾祈霖本能的感觉熟悉,闭上眼认真的倾听笛声悠悠,心里跟着轻哼,刹那间脑子灵光一闪,她猛然睁开眼,险些从灌木丛中站起。

宁怀赟眼疾手快,连忙拉着她不动,躲在灌木中注意着青年的举动。

青年根本对外物没有丝毫的反应,只一味的走,但越走近笛声,他的身躯本能的打着寒颤,无神的双目偶尔会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像是终于要清醒过来一般。

顾祈霖方激动的想说些什么,突然就熄了声息。

她双目专注,倒映着小道尽头那一栋偏远小屋。

通过之前画皮鬼的事情再遇见这种林中小屋,本能的就警惕起来。

顾祈霖抓着旁边人的胳膊,专注又警惕的那间小屋,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出现一对剥皮的夫妻。

屋中没有出现什么扒皮的恶人,倒是一直以诡异姿态前行的青年,无神的双眼终于有了光彩,眼中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深切的恐惧。

但并未脱离哪份控制他一边往灯火摇曳的小屋走去,一边浑身颤抖,身上的肌肉都在表达着抗议,双腿双手像是不听指挥一般,这条腿向前这条腿拉后,四肢诡异的扭打在一起,磕磕绊绊的往小屋走。

他走的狼狈,姿态诡异至极,四肢纠缠扭打在一起,面上流露出痛苦与恐惧。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他的行动方向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随着青年的走近,围栏挂着的红喜灯笼突兀亮起,幽幽火光斑驳在清冷的月色之下,随着一路红灯笼亮起,四周喜庆的画面令所有人心中一惊。

小屋不大不小,此前仅仅是微弱的烛火,随着灯笼一连串的亮起,他们才发现这窗户、大门上的黑影,竟是密密麻麻交叠在一起的大红喜字。

院里院外像是要举办喜事一般,被火红灯笼包围着,明亮的火光像是一场大火,将诡异的喜事渲染的十分炽热,本能的像是置身火海之中。

男人纠结着推门进去,彻底的敞开大门,院内仍旧是一片喜庆,头顶的木架上缠着五彩的绳结,黑色的影子从木架上歪斜而下,在青年身上晃过。

两人远远看着青年,只觉他惊恐太甚。

宁怀赟与顾祈霖随着他的走动看去,十分好奇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不由探出头欲要往前靠近。

却不想下一秒,一道红影从屋中飘出。

两人瞬时又缩回了灌木之中,只隔着细密的树枝往外窥伺。

他们离的太远了些,只能听到细碎的声音,沙沙碰撞着响着,称得上嘈杂没有正常铜铃的清脆,又与铃声有几分相似。

那道红影似抬起来手,摸了摸青年的脸,顺着往下摸了下去。

下一秒,青年身上的衣服被扯了下来。

宁怀赟颇有几分猝不及防的震惊,一把把顾祈霖的头往下压了压,没敢叫她看到这辣眼睛的一幕。

他也跟着低下头,只用余光注意,眼见那红影把青年扒了一半,还剩下一半衣服没扒下来,拉着腰带把他带进了屋里。

见都没了踪影,他才松手让顾祈霖抬起头。

进去了。

嗯。

顾祈霖答应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摸了摸脖子感觉低头久了有点不舒服。

下一秒一只大手搭上了后颈,动作轻柔的为她捏着脖颈。

宁怀赟轻声开口:那笛声从红影出来就没有了,应该是她吹的。

我正要说这个。

顾祈霖低头从自己衣领里扯出一条金线,之前在鬼市买的米雕琉璃瓶与骨笛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她将骨笛置于掌心,握着它说:方才的曲调和婆婆吹的曲子有几分相似,在一些地方的旋律是一样的。

正因有了这个发现,顾祈霖思索着说:婆婆的曲子可以控鸟,未必没有一首曲子可以控人。

在传说之中,有一种豢蛇人的职业,他们就是以曲子控制蛇类,命令、驯养它们,大成者控制蛇类如臂使指,十分轻松自如。

顾祈霖有几分猜测,但敌方底细不清,看起来暂时没有要害人的意思,两人暂且按耐。

宁怀赟说:还是好进城了解一下情况。

这人到底是唯一一个,还是无数个之一,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

若是这红影只对青年动手,看青年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姑且算得上安全。

若是无数个中的一个,那可就有点不妙了。

就怕是后者,那红影可就没有今夜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顾祈霖也赞同这个想法。

只是两人看看小屋,皆有些犹豫。

城里还有一户人家盯上他们想要动手,白天人来人往的他们衣着明显不好打听。

可若是夜里去了,就没法瞧见青年出来是个什么情况。

此事有利有弊,此地诸事不明,宁怀赟不敢放顾祈霖单独行动,定要在身边才能安心。

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我们先进城看看,天亮前回来,说不准还能抓个现行。

便是不能,知道了老巢夜里还能再来。

两人没多逗留,趁着夜色昏暗,最后看了一眼诡异的小院,转身往城门走去。

这回不用避着人,两人想着早去早回,没多耽误直往城中走。

夜里城门大多落锁了,唯独北门是个小门,还开着有几个官兵轮流守着。

两人过去时,官兵对他们没有什么反应,简单的问了几句打个哈欠就放行了。

还与同伴抱怨:这夜里碰见两个赶尸人,晦气……宁怀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若有所思。

白日那么大阵仗这些官兵居然没阻拦他们,看来盯上他们祭天的那户人家并非只手遮天的大户,和官府扯不上关系。

这可真是……宁怀赟一下子就放心了许多,没多耽误,就这白日出逃的路线拐到了客栈前。

此刻夜深人静,唯有几只渡鸦偶尔叫喊两声,客栈顶上的灯笼在风中欲将熄灭。

窘迫的矮楼在黑暗中蒙上晦暗的阴影,白日热闹的街道鸦雀无声,唯有冷风寂寥而过卷着几张碎纸。

宁怀赟压着帷帽,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夜里突兀响起,像是催命的无常,伴随着沙沙细碎碰撞声。

两个人影从他们身后掠过。

熟悉的似铃非铃的沙沙声在耳边响起,宁怀赟敲门的动作瞬时顿住了。

背后只有东西碰撞发出的沙沙声,冷风吹过落地无声,寂静的叫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