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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神息壤·一

2025-04-02 01:19:48

彼时光影流淌, 被枝头绿叶割的支离破碎,斑驳散落在地面跳跃。

冰冷的匕首搭在脖间,隐约能见冷光一闪而过, 泥土的腥味冲入鼻腔, 携带着几片枯叶从空中悠悠飘落在地。

宁怀赟动作一顿, 配合着止住了动作。

他的耳边是林中悠闲静谧的风,眼前是一派安详的山林,黑色的骏马正在原地焦急踢踏,摇头摆尾似在催促主人的动作。

但他一垂眸,先前坑落车轮的坑洞一览无遗, 竟是被挖掘的痕迹,直直的打下地面, 深入泥土。

宁怀赟滚了滚喉咙, 声音略发紧, 颇为紧张的轻声开口:这位、这位壮士, 我们只是路过, 什么都没有瞧见,您……他在冰冷的刀刃下瑟瑟发抖, 一双璀璨的星眸怯弱的垂落, 卷翘的睫羽轻轻颤动,配合垂落遮住眼底流转冷光。

少说废话!身后那人恶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刀锋逼近低声怒喝。

宁怀赟被勒了一个踉跄,眼中泛起细微泪花,双手不自觉的攀上脖间的手臂,浑身软倒发抖。

就见一个矮瘦的男人从洞中钻出, 手上各套了两个金环, 上了地面脚上还捆着一个布袋, 被他拉出来放在地上,戒备的看了宁怀赟一眼。

耸搭着眉眼问:怎么回事?这小子发现了我们的盗洞。

手拿匕首的凶匪恶声恶气道,更是收紧手臂看这男人连反抗都不敢,细皮嫩肉跟个小白脸似的。

矮小男人很是看不过眼,垂着眼淡淡道:那就杀了吧。

宁怀赟登时惊恐的瞪大眼,磕磕绊绊的制止:等、等等……我只是,我的马车不小心陷进了洞里,不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东没有说出去的,你们……可以放过我吗?在他们讥讽玩弄的目光下,磕磕绊绊的胆怯话语逐渐剥去脆弱的外衣,显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

随着最后一句轻声落下,宁怀赟向后一撞,攥着凶匪的手突然收紧,他腿向后一扫,凶匪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被他抓住机会夺下匕首过肩将之摔在地上。

随后敏捷侧身夺过一击,以极其刁钻的身法瞬时璇身三两步跃上马车,缰绳一拉,黑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直往前冲去。

马车跑的太快,一个不稳令在里面险些睡回去的顾祈霖险些摔出车外,恰是此时斜里伸出一只丑陋黝黑的手,顾祈霖惊吓之下一脚踹开。

追上来的凶匪摔在路上,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但仅仅如此还不算脱险。

宁怀赟一刻没停,不敢叫黑马停下,顾祈霖在颠簸中扶住车壁迷茫的往后一瞧竟瞧一路多了几个男人追在后边。

那些男人衣上沾泥带土,随身携带一些墨斗、小铲,眼神凶狠活像是亡命之徒。

一身本事格外厉害,跟在马车背后竟也不落下风。

他们紧随其后,顾祈霖攀着车壁左右看看,估算有五六人追着。

宁怀赟面色冷凝,一双星眸微微眯起,眼尾收紧上挑出凌厉的弧度。

是盗墓者。

他看着路况,边躲避这些贼人的暗器一边跟不了解情况的顾祈霖说道:我们不小心发现了他们的盗洞,他们想杀人灭口。

顾祈霖瞬时蹙眉,惊讶之下有些迟疑:那我们该怎么办?先甩掉他们。

宁怀赟斜里瞧见银光一闪,一把将顾祈霖捞到身边,一枚冰冷的暗器直插车壁,没入车身之中。

只见眼前突然又跳出两人,几枚暗器瞬时射来。

那银光在阳光下闪烁,眼见暗器直击面门,宁怀赟暗骂一句抱着顾祈霖就跳了车。

他看准方位抱着顾祈霖跳下车,落在地上翻滚几圈。

听着几声闷响,暗器插在车厢上,黑马受了惊吓嘶鸣一声,踢踏着蹄子加速奔走。

宁怀赟护着人从马车上跳下,在沙石中滚了几圈,身上多有擦伤,,只低头问顾祈霖:你没事吧?顾祈霖还未来得及回来,又是几支暗器,两人呈分海之势避开,来不及多说什么,贼人近在咫尺。

他们一路逃命,便发现这些人不亚于亡命之徒,只怕没有办法善了。

既然不能善了,宁怀赟眸色一沉,长袖甩动匕首滑落掌心,踩着轻盈的步子直迎上去。

叮——只见银光一闪,兵器相接之声,顾祈霖拔出手中匕首挡下一发暗器,面对攻上来的贼人她不闪不躲,动作迅速开始还击。

寂静的山林瞬时被兵器相接之声填充,两人只有匕首护身,宁怀赟动手时不知想着什么,动手总有几分收敛,身上便挂了彩。

这些贼人却不管不顾,动手没有迟疑,更有暗器辅助。

眼见斜里一刀刃逼近,顾祈霖挡下一刀挥开之时替宁怀赟将这一击挡下,情急之下竟咬牙用手中匕首直插那人额头。

她动作迅速一息之内连挥数刀,那人反击抵挡几次,无一不是照着喉咙、眼睛、额头这类致命地方而去,最后一击手中凶器被劈开,眼见那匕首冲着眼睛而来。

眸中倒影着匕首的冷光,猝不及防之下被另一把锋利华丽的西域匕首抢了先。

那匕首直插眼眶,鲜血流淌在面上,随着匕首的拔出贼人软软的倒下。

宁怀赟眸色生冷,遍布寒霜。

眸中是化不开的浓墨,杀意混杂血气猩红双目。

他长臂一挥将顾祈霖护在怀中旋身一转,硬生生接下那对准小姑娘的暗器,暗器入体刺破血肉。

顾祈霖双目瞪圆,抬头因疼痛而滚动的喉结看上男人紧绷的下颚,紧缩的眼尾熏染上绯红,他的眼底猩红一片。

顾祈霖惊慌失措的被男人抱在怀中,一双漂亮的眼只能看见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颚,被迫随着男人的动作旋身挪动。

没有纵容顾祈霖的挣扎,宁怀赟独身将所有的攻击挡下,他忍痛受了几刀,痛至麻木下手越发狠辣,不再留情。

死在他手下的越渐增多,但温热的血流出身躯已然冰冷刺骨,滑落在顾祈霖的手上,令她浑身颤抖。

放开我……极低极低的声音从怀中响起,带着浓重的哭腔:你放开我!没有管攥着自己衣领时颤抖的手,不理会怀中人低微惧怕的声音。

宁怀赟迎上长刀,任由长刀刺入身躯,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到顾祈霖的手上。

他未低头,长臂一伸手中匕首直取那人性命。

剩下的两人对上那双阴鸷乖戾的眼,那如画俊俏面容沾染上鲜血,分明身负多处刀伤却挺然直立,好似杀神降世,不自觉就丢了武器,双腿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一人看着宁怀赟仿佛从血海里捞出的模样,咬着牙挥刀上前。

那刀影落在两人的眸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谓近在咫尺。

恰是这时,一连串奔跑的脚步声从林中越出,黑色的长发拂过天空,手中刀锋流转直取那人性命。

随着银光闪过,秦缘落在地上,一具温热的尸体倒在脚边。

顾祈霖从宁怀赟的怀中挣扎而出,语带哭腔大声呼救:秦姑娘!秦姑娘快来!宁怀赟……宁怀赟……她抽噎的声音还在耳边,宁怀赟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身子痛至麻木,在发觉秦缘出现的那一刻,他彻底松懈下来,紧绷的身躯如高山倾颓一般疲软倒下。

顾祈霖接着他,被他压的跪坐在地,男人靠着她的肩膀呼吸喷洒在脖间,竟如此微弱,温热的鲜血不断的流淌到手上。

顾祈霖蹭掉了头上的黑纱,长发没有任何束缚披散在肩上,与宁怀赟此刻仿佛血海捞出的模样,她只是脸色苍白些许,并未受过什么大伤。

但她神色仓皇恐惧,一双阴郁的眸子更如阴雨连绵,溢上水光荡漾,脱落逐渐泛红的眼眶化作泪珠倾斜而下。

宁怀赟!她哭着大喊出声,无措至极,漂亮的小脸哭得发红,霜白的肌肤点缀着粉嫩的色彩,泛起了楚楚可怜的颜色。

嘎吱——枯木被无情踩断的声音掩去了匕首刺入肌肤的闷响,随着秦缘杀死最后一人朝两人走来的同时,一位背着药箱身着素色长衫的男人从林中走出,悄无声息的靠近两人。

他一身素衣加身,衣袖飘飘行来从容,声线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乖孩子,别哭了,把他交给我吧。

温柔大掌抚过头顶,顾祈霖展开泪眼朦胧的双目,模糊的水雾中,那人的样貌清晰的倒映眸中。

已然不是最初的模样,比记忆里的青涩更显成熟稳重,身上温柔的气息一如既往,好闻的药香仍是最初的味道。

她呆呆坐在原地,睁着眼任由眼泪流淌,眼尾泛起难过的红晕,看着男人将宁怀赟从自己身上扶起,低声与旁边的秦缘说着什么。

她听不清楚,只觉双耳嗡嗡,双眼泪流不止。

顾祈霖猛然直起身扑上去环住了男人的腰腹,心中万般恐惧、思念混杂在一起,最终颤抖着双唇,委屈又慌乱的唤出一声。

师兄!接着便是一句:快救他!作者有话说:摸摸祈霖宝贝,受委屈了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