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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陛下派我去陇右道,你与……

2025-04-02 01:15:27

唐绾心身子一凛,将自己藏得更好些,凝神静气地仔细听着。

你说便是,朕听着。

陛下,微臣怀疑,此次针对陛下的刺杀,与北疆有关,但是并无实证,微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唐绾心听到了咚的一声响,应当是宋柏谦叩首的声音,自己也忍不住跟着一颤。

柏谦快起来,无妨的,你先说便是。

陛下,微臣发现,那自尽的京南大营三营的指挥史宗,右耳缺了半块,微臣问过营中其他人,说是自他进京南大营时便是如此,而陛下,这段时间北疆人成日里在陛下眼前晃,想必陛下也发觉了,北疆人的右耳都如咱们大周女子一般,戴着耳环,也就是说,定然有耳洞。

室内一阵寂静,唐绾心也回忆起那日独孤犹拦住自己的时候,他右耳上的那个很大的银环还打到了自己的脸颊。

唐绾心顿时打了个寒战。

北疆人竟已经渗入到京南大营之中了吗……过了良久,皇上才缓缓开口道:那他的其他同伙呢?微臣也一并查验过了,其他刺客有的没有耳洞,有的耳洞极小,微臣只有离得极近才能看得出来,想必是自幼扎了耳洞,但是许久不戴耳饰,那耳洞有些堵上了……室内传出了一声咔嚓,像是瓷器在地上摔碎的声音,唐绾心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托盘扔了,只听得皇上高声道:这个忠勇侯!枉朕如此相信他!没想到竟然让北疆人渗透到了军队里面,真是……真是无能!陛下,您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忠勇侯爷坠马之事?朕记得,可这与此事何干?陛下,微臣刚刚查知,史宗是五年前入了京南大营从军,而其他来自三营的刺客,均是于忠勇侯爷坠马前的那最后一次征兵入的营,当时正值华江大长公主寿宴,忠勇侯府回京为母贺寿,若是没有坠马那事,忠勇侯府回京南大营之后便会亲自考教这批新入营士兵,并审查其身份,可侯爷并未如期回去,说不定是下属办事不牢靠,才将这样身份不清不楚之人放了进来,说不定侯爷坠马一事,也与他们有关呢……皇上冷笑了一声,道:那还不是忠勇侯自己带兵无方,还有他那个儿子,这段时间将京南大营带成了什么样子,真是给朕丢人!我看这个京南大营他陆家是不用再执掌了!陛下,微臣决无此意,还请陛下……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多想,既然并无铁证能证明此事乃北疆所为,索性便不打草惊蛇,能看穿他们的狼子野心便好,让他们以为我们并未发觉,也能暂时麻痹他们,不过这样看来我大周与北疆也总免不了一战了!陛下,微臣说句僭越的话,以陇右军如今的实力,若与北疆正面硬碰硬,只怕也尝不到什么甜头,实在无法将其一举击溃。

皇上叹息了一声,道:朕知道,朕也不打算立马开战,只是……柏谦,朕打算让你从京北大营中挑些强兵,然后便回陇右道。

唐绾心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提出让宋柏谦回陇右道之事,定定地呆在那里,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柏谦要回陇右道,那她呢?只听得里面又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带些人马回陇右道充实军备,以准备与北疆随时开战?朕正有此意……敢问陛下,微臣何时启程?一个月内,你觉得可快?只听得内室里只沉默了一瞬,又传来了叩首声。

微臣谨遵陛下圣命……唐绾心脑子木木的,周身顿时冷了下来。

若是宋柏谦被派往陇右道,那自己作为他的夫人,岂不是要一起去?她怎么能去陇右道呢……是谁在外面?宋柏谦的声音响起,唐绾心才如梦方醒,端起托盘起身进了内室,向皇上行礼后呈上了安神汤药。

皇上此时的语气并没有刚刚那般气愤了,看向唐绾心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接过汤药来用勺子搅了搅,道:怎么是你来送的?皇后娘娘睡了,臣女让碧螺姑姑去照顾娘娘了,左右我也无事,便替碧螺姑姑送来了。

唐绾心瞥了宋柏谦,见他眉眼含笑,在长辈面前也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禁不住有些脸红,更有些难过。

要她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京城,去那个险象环生的陇右道,她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特别是梦境中,自己受的那些苦好似都是在陇右道。

若是自己真的去了陇右道,梦中那些不幸真的都会发生,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见宋柏谦满心满眼均是唐绾心,而唐绾心垂头不语,一副乖巧媳妇样,难以继续紧绷着一张脸,禁不住也笑了笑,道:你们先退下吧,朕再歇上一会。

二人领命退下,临走前皇上又唤住了宋柏谦,道:朕跟你说的事,先莫要声张,你先去找窦将军来跟朕回话,再去北疆营帐那边探查一下。

宋柏谦行礼应下,便与唐绾心退了出去。

唐绾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表现出自己知道皇上要派宋柏谦去陇右道之事,只问道:娘娘送去的糕点,你可用了?宋柏谦将她拉到阴凉处,细心地让她避开了夕阳的光,道:用了的,放心便是,我如今不饿。

唐绾心点点头,便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只乖乖地垂着头站着,宋柏谦见状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道:在这里乖乖待着,若是今晚我不来接你,你便在这里住下吧,还是这里更安全些。

唐绾心欣然同意,便将他送到了行宫门口,宋柏谦本要上马走了,又忍不住回来抱了抱唐绾心,才离去了。

周围均是守卫的士兵,唐绾心根本没来得及害羞,便见宋柏谦的背影与自己的渐行渐远,而自己也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偏殿。

若是宋柏谦真的受命去陇右道,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她也绝不能随着一道去,让她自己留在京中,确实是乐得逍遥自在。

通常而言,武将镇守边关,而妻子留守京中,都是因为上有高堂要奉养,下有子孙要教养,而不得不留在京中。

可是宋柏谦家中长辈皆已过世,唐绾心父亲尚在世,可身子康健,而且她一个出嫁女,留在京中照顾娘家,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就算宋柏谦同意,她父亲也定然不会同意,而且她也不愿意回府看继母的脸色。

而皇后娘娘虽然会舍不得她,却定然不会将她留在京中,若是她向皇后提出要留在京中的想法,说不定皇后还会以为是她受不了边疆的苦寒,而训斥她不懂事。

唐绾心手抵着额头,手指不住地揉捏眉心,却并未想出什么好法子,整个人如被阴云笼罩一般,呆呆地坐在那里。

过了许久便到了晚膳时分,帝后去了送别北疆的宴席,只留唐绾心一人在行宫之中用晚膳,唐绾心也没什么胃口,只用了几口,便推门出了屋子,想要在院中走走,却见宋柏谦正在院中站着。

他看起来比白日更加疲惫了些,但身姿仍然挺拔,如山中青松一般直直地立在那里,听到了动静之后,转身向唐绾心那里看了过去,露出了一个柔和却略显沧桑的微笑。

唐绾心十分惊讶,站在门口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道:你没有去宴席吗?宴席不必我在场,窦将军在,整个京北大营都戒备森严,岳父也在,北疆人不敢妄动的。

宋柏谦勾了勾唇角,道,暂时没有我的事了,我便来这里,想忙里偷闲一阵子。

宋柏谦虽是笑着的,但唐绾心总觉得他说话声音十分疲累,双目也有些浑浊,垂眸抿了抿唇,道:你若是还未用晚膳的话,不如进来再用些?宋柏谦一听这话,笑容更深了些,忙道:好啊,我正好还饿着肚子。

唐绾心愣了一瞬,便将他引进了偏殿的屋子,宋柏谦并未立刻在桌前坐下,反而将身上沉重的盔甲褪下,只露出了里衣,才在桌前坐下,也并没有客气,用了好些饭食。

唐绾心看他吃得这般香,也忍不住再用了一些,待宋柏谦拿出手帕揩了揩嘴角,看唐绾心早已放下了筷子,只以一种探究的目光望着自己时,忍不住笑了。

唐绾心被他这副反应弄得莫名其妙,撇了撇嘴,道:有什么好笑的!宋柏谦摇摇头并未出声,只饮了口茶,定定地看着唐绾心,道:今日陛下与我说的话,想必你都听到了……唐绾心身子登时坐直了,缓缓抬眸看向宋柏谦,又慌忙躲闪避开他的目光,道:我进来的时候只听到了你说‘谨遵陛下圣命’的话,其余的没听到。

宋柏谦也并未拆穿她的谎话,手指摩挲着杯壁,道:听到了也好,没听到也罢,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说。

唐绾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凝神静气地望着他,只见宋柏谦缓缓吐出一口气,道:陛下有意派我去陇右道,你与我同去。

唐绾心如同坠入了千尺寒潭一般周身冰冷。

他并没有问自己的意见,而是直接让自己跟着去。

唐绾心放在桌上的双手搅在了一起,却被宋柏谦轻轻握住,察觉到唐绾心要将手抽出来,他却陡然加大力道,紧紧地箍着她的双手,道:陇右道虽不必京城富庶繁华,但也绝非蛮荒之地,你在京中独自呆着,我不放心。

唐绾心皱了皱眉,斟酌着小声道:可是京中比陇右道太平许多,我若是呆在京中,是不是会更加安全呢?宋柏谦的手缓缓收紧,眉头轻皱了一下,又轻轻地笑了笑,道:你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唐绾心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能确定他这是自作聪明地说了句情话,还是这便是他内心真实所想。

宋柏谦倒并没有逼她立刻做出回答,只缓缓地松开了手,唐绾心甫一获得自由,便将双手收回到了双腿上,刚要垂下头,却见宋柏谦突然起身,一步便跨到自己的面前,一手扣住自己的后脑勺,一手抬起自己的下巴,俯身吻上了自己的唇。

唐绾心惊得身子一抖,想要往后退,躲避开他的亲吻,却被宋柏谦步步紧逼,直到她险些从圆凳上跌下来,宋柏谦才放开了她,在她刚要伸手将她推开之时,原本扣着她后脑勺的那手揽住了她的后腰,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怀中紧紧摁住,又坚决地吻上了她。

唐绾心的身子彻底失了力气,更不胜他这般折腾,快要呼吸不了了,唇齿间溢出了嘤咛,宋柏谦身子一抖,却并未退开,放在她后腰的那只手施了个力,将她又往自己的怀中揉去。

唐绾心只有膝盖还软绵绵地搭在了自己原先坐着的圆凳上,几乎整个人都被宋柏谦的双臂支撑着,才没有掉到地上,整个人落到了宋柏谦的怀中,任他为所欲为,他的手掌还婆娑着她的腰身,惹得她浑身发痒,却无能为力。

此时门突然开了,白芍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刚唤了一声夫人,便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又手忙脚乱地将门关上。

宋柏谦此时也恢复了些理智,缓缓将唐绾心放开,撑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又扶回凳上坐着。

唐绾心眼中雾蒙蒙的,眼尾又红得滴,双唇也被宋柏谦吻得红肿,她却顾不得这些,慌忙将刚刚被宋柏谦揉乱的衣裳理好,忍不住瞪了宋柏谦一眼,见他仍如没事人一般将自己的盔甲重新穿戴,心中委屈得很。

自己表现出不愿意跟他一起去陇右道的意思,他便不要命了似的亲她,亲完了又不理她了?你快出去吧。

唐绾心吸了吸鼻子,道,我今晚不会跟你回去的。

宋柏谦将头盔戴上后,双手一顿,转身向唐绾心走来,在唐绾心起身后退之前,又扶住了她的腰身,垂眸认真地看向她,道:对不住了,刚刚一时没有忍住……唐绾心甩开他的手,将脸扭向一边,并不搭理他。

今夜我还要忙着,你便在这里歇着吧,明日一早我若是不差人来接你,你便跟着皇后娘娘走吧……宋柏谦说完这话,想要抬手抚一抚她的消瘦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手又在颤抖个不停,只叹息了一声,握了握拳,便放下手走出了门。

白芍在外面被吓了一跳,见宋柏谦出来了之后急忙行礼,宋柏谦只点了点头,道:照顾好夫人。

便整了整衣冠,走了出去。

白芍进来之后吩咐婢女撤盘,怕唐绾心尴尬,并未提起刚刚的事情,只道:夫人,陛下和娘娘回来了,娘娘说今夜您在这偏殿中歇下便是。

唐绾心理了理自己的鬓发,道:娘娘如今与陛下在一起的吗?白芍摇摇头道:娘娘如今已经在寝殿了,陛下说是要议事,今夜在书房歇下。

这样啊……唐绾心喃喃道,又向白芍招手道,快来帮我看看,我的鬓发可散乱?白芍见唐绾心头上的发髻歪斜的不像样子,急忙领着唐绾心坐到铜镜前梳理了一番,才跟着唐绾心去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如今已经卸了钗环准备就寝了,见唐绾心进来了,便将她引进了内室,让她坐在自己床畔,道:明日一早还要去送北疆使团,你就不必露面了,在这里歇着便是,明日回京之前我便差人来行宫唤你。

唐绾心点头应下。

皇后温柔地笑了笑,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那日让你与那五公主比试,可是吓得我不行,皇上也觉得你受惊了,明日你便无需起太早,多歇会便是。

待唐绾心又乖巧地点点头,推说为国尽忠之类的话之后,皇后又拉着她的手话了些家常,唐绾心便退下了,吩咐白芍明日早些唤她,便沐浴了一场,躺在了偏殿内室的床上,过了许久才入眠……而宋柏谦这厢今夜也不好过。

排查之务持续了大半个夜,才终于结束,宋柏谦这几日只睡了一个囫囵觉,身子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便在营帐之内,连盔甲都没脱掉,就那样卧在榻上睡着了,却又梦到了前世情形。

……宋柏谦身处一片稀疏的树林之中,蹲在溪边捧了水扑到自己的脸上,在烈日的烘烤下闭了闭目,将自己腰上挂的酒馕放在溪水之中灌了些水,才缓缓起身。

他身旁跟了一群人马,均在歇息着,直到另一群人马从西边归来,为首的邹祈跳下马后,向宋柏谦行礼道:禀千户,前方并未发觉异常。

宋柏谦点点头,道:辛苦了,带兄弟们歇歇,过会便回去接着公主。

邹祈领命带着底下的兵来溪边饮水,宋柏谦则大步走向自己的马前,引着它去吃些草,正当他们修整之时,却听到他们来时的东方有动静。

宋柏谦一行人急忙警戒,均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握紧了兵器,只见几个身穿公主亲卫盔甲的男子纵马前来。

几人挥汗如雨,一脸惊恐,见到宋柏谦一行人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勒住了马。

那为首的在宋柏谦面前停下,道:不好了,宋千户,公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