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吻你的梦。
晚上有些激动, 她很久都没睡着,一直到晚上出来喝水,看到江羡野也正坐在客厅, 她愣怔了一秒,以为他在偷偷喝酒,没看到桌子上有酒, 才松了口气。
你坐在客厅干什么?江羡野歪头看了她一秒,整个身子都蔓延着一股颓废的劲儿。
走过去发现, 是喝了酒了。
夏幺:……他应该不是喜欢喝酒的人,更何况每次喝完脖颈都很红, 显得眼角都是殷红醉意, 眼眸显得有些氤氲。
他迟钝地看了一眼夏幺,垂着眼帘,又勾起嘴角, 嗓音沙哑的不像话:阿幺, 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声音有些含糊,不像是正常说话的语气。
夏幺猜测他先在应该是半醉的状态, 不至于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但怎么都不太清醒和理智。
他颠簸着身子走回了书房, 从书房抱出了一个盒子,放在茶几上, 打开之后是一个如同地球仪一般的球形。
咔啪一声。
等他把灯光打开, 整个客厅天花板上如同被架了一个星空顶, 星星,浩瀚的宇宙, 瞬间呈现在眼前。
夏幺微微仰着头, 瞳孔中映照出一切的影子, 星球在顺应着自然规律慢慢旋转,星星如同一颗颗珍贵稀有的钻石,闪的移不开眼。
江羡野只是浑身懒散地仰躺着,好像没什么劲儿了,微弱的光线映照出冷淡疏离的眉眼,目光还有些混沌的涣散。
夏幺坐在他旁边,问他醉了没有,他就缓缓地回头看夏幺,那双眼里便只剩下她的影子,眼神滚烫的要把人灼烧,夏幺神色不自在地转移开。
随后又听到他嗓音很低地说:如果能,重来就好了。
夏幺不喜欢这句话,心里像是被堵住了般难受了下。
但是重来,她总觉得那个她就不是她了。
她偏过头,似乎有些吃味,不满地撇了他一眼。
他似乎闭上了眼睛,只有天花板上晃荡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能勉强映照出干净利落的轮廓。
夏幺手掌压着沙发,目光像是被吸引了般,落在他时不时颤抖几下的纤长睫毛上。
一点一点的靠近,再靠近。
直到用力呼吸就能跟他呼吸交缠的距离,才停下,手掌撑着沙发有些酸,如果放开手,便可以被他拥入怀里。
她停下,唇瓣生涩又不知如何似好的在他唇瓣上贴了一下,浅尝辄止,随后好奇地舔了舔唇,感觉不到有什么味道,只是有一点点的酒味。
夏幺准备再尝一下,刚歪过头,唇瓣跟人贴近,就被男人死死摁住了后脑勺,一个迫切的吻像是要把她生生吞掉一样,只觉得自己的舌尖在不停泛麻。
一直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下,额头跟她抵着,夏幺的呼吸声很重,甚至带着些激素过度分泌而产生的哭腔。
干什么……手指攀着男人的肩膀,微微收紧,他正低垂着眸,漆黑的瞳仁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欲望。
她还没想走,就被继续摁住吻了。
阿幺,你乖点。
说完他又认真解释说:是你先亲我的。
夏幺像是被吞噬了般的吻给吓到了,舌尖发麻,整个人被他死死困着,此时她忽然才意识到男人掌控欲的可怕。
失忆后的第一次吻有些过分激烈,夏幺手指无力地抓着他肩膀处的衣服,一直到抓成皱巴巴的一片,他也丝毫不放松。
她脸颊烧的像红苹果,整个人都发烫,全身酥的不行,最后都不记得怎么回去房间的。
…………入冬,外面似乎下了雪,夏幺打开窗户时还是惊讶地看了一秒,捏着手机拍了很多照片。
黄相雨知道她喜欢下雪,昨天晚上看到雪的时候就给人发了消息,结果夏幺一直没回复,但明明显示在线的。
【你昨晚干嘛去了啊?我看到你link在线的!给你发了雪都没看到。
】【初雪来了!!!还想跟你一起视频看呢!】夏幺特意注意了一下时间,应该就是昨天晚上她从卧室出来的时间,那个时候,她在跟江羡野接吻。
很淡定地眨了下眼睛,夏幺给她回复:【我昨天忙呢。
】黄相雨:【忙什么?】偷腥。
夏幺舔了舔现在还有些红肿泛疼的唇瓣,嘶了一声,回复:【忽然来了灵感,在画稿子而已,不然我那么晚还能干什么。
】接吻好疼。
黄相雨:【也是,你又没男朋友。
】夏幺心血来潮地问:【你跟蒋哥怎么样了?】黄相雨:【就那样呗。
】夏幺知道是好的意思,莞尔笑了下。
洗漱完走出了客厅,等从厨房拿出三明治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本来是说要吃馄饨的,不仅她忘记了,江羡野也忘记了。
江羡野一早醒来脸色有些白,穿着一件很厚的黑色卫衣,帽子都没整理好,坍塌似的耷拉在脊背处。
吃早餐时夏幺看了他好几眼,见他脸色有些过分白了,像是生病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下雪没关好窗吹了风,犹豫了几秒也一声都没吭,低着头默默啃着自己的三明治,捏着勺子喝了好几口的甜粥。
听说喝醉酒后醒来的人脑袋会疼,也不知道江羡野疼不疼,夏幺又看了他一眼。
江羡野注意着她的小眼神,觉得这人还好在她面前,不然什么都藏不住。
低笑了声,敞开身子倚着散漫说:做了个梦。
夏幺顿了下,偏头问:什么梦?在吻你的梦。
夏幺捏着的勺子掉在碗里,啪的一声。
但这么多次,也不能每次都让他占上风,她偷瘪唇。
好吻吗?夏幺眼眸干净没有丝毫杂念,一本正经问。
应该吧。
江羡野瞥她,盯着她嘴角被咬破的伤口,我不太会,你让着我,不舒服也不吭声。
胡扯吧你。
夏幺脸颊红了到了耳廓,唇瓣上的刺痛感让她不敢张大嘴巴,轻舔了一下,低着头默默小口小口啃饼子不吭声了。
完了,完败。
可恶。
夏幺手机里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嗡嗡了两声,她打开看了一眼,跟上次一样,是一条诈骗消息,还弄的花里胡哨的,夏幺随手点了拉黑。
随后手机又响了一下,是个陌生的号码,来自湘南的。
毕竟在那个地方呆过,夏幺还是接听了。
结果听到对方问她是不是姓司,夏幺说了不是,转手给挂掉了。
等挂断了才忽然想起,司,不是她舅妈的姓氏吗?她感觉到事情不太对,毕竟上次她舅妈跟她借钱的事儿到至今都没提起过,舅妈是从以前养成的习惯,很喜欢用笔记账,她那天去便利店顺便看了账本,根本没有这笔账的投入。
倒也不在乎她乱买什么,主要担心她被骗,她舅妈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耳根子软,认识的人稍微说什么,她就没有自己的判断了。
江羡野看她在想什么,大概是跟刚才的那个电话有关,见她一直捏着芝士面包,嘴巴上还沾染了一抹白色的沙拉酱,像是被涂抹了蛋糕的奶油。
他叫了她一声,夏幺瞬息回神。
啊?她狐疑地看着对面坐着的江羡野。
江羡野眼潭黑曜石般清透,似是闲聊般问:你觉得梦里这个吻会是什么意思?夏幺蓦地顿住了,他还以为江羡野会跟她一样,暂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毕竟昨晚谁都不算理智。
他既然提出来,就是想要改变这段感情的现状。
就是想亲。
夏幺低着头咬了一口面包,说:那以后不亲了。
明明白白准备白嫖还不想负责的一个回应。
江羡野:……他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点了好几下头以表态度。
成。
夏幺并不是在生气之前的事情,她倒也没觉得江羡野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别的事情错过而已,如果她没有失忆,一定会去找他的吧。
那封没送到手的情书已经能够证明一切了。
但她舅妈似乎对她跟江羡野住在一起的事儿有些抗拒,她原本还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因为他是陵川的,毕竟她舅妈有些让她回浦北的意思,但她说了要来找男朋友,舅妈也没说什么。
她反倒弄不明白她舅妈到底什么意思了。
但直觉告诉她,如果她舅妈知道了她跟江羡野在一起,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反正……感情总是需要过渡期的,江羡野应该,不会生气的吧?一边这样想,夏幺又一边很小心翼翼地担心他会真的放弃而喜欢上别人。
江羡野见她又开始神游,又开口问:你跟石云斌怎么认识了?夏幺倏地抬头:啊?我舅妈跟她妈妈认识,他不是因为网上那些……就回浦北了。
你们一起去喝咖啡?夏幺点了点头:嗯。
江羡野就没吭声了,大口咬了一口面前的蔬菜沙拉。
夏幺沉默了片刻,又说:我舅妈让去的,你知道她很喜欢让我……相亲什么的。
提到这里,江羡野撇着眼看她,不知道是不是没胃口了,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眉目几分败兴。
阿幺,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喜欢你靠他那么近。
说完似乎又觉得这句话过于强硬了,又加了一句说。
可以吗?我只是害怕你受伤。
夏幺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又问江羡野:我高中跟他关系很好吗?江羡野点了下头说:对,他跟你算是……发小。
你脾气好。
夏幺了然地点了下头说:那现在没有了。
况且——现在除了你我身边还有其他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