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熠又重回面瘫脸,对着助理点点头,那几天空出来。
哎,好嘞。
说完正准备走,被文熠又叫住了,下午我要出去一趟,还有戏么?助理想了下,摇摇头:今天戏份都在上午和夜里。
文熠点头:下午不用跟着我了。
助理看着起身去换衣服的男人,摸了摸脑袋,应了声就出去了。
只要老板还记得挣钱发工资,怎么着他都无所谓。
【沐夏,我们能见一面吗?】图书馆,喻沐夏脑子里总是飘过十分钟前文熠发来的信息,看着一个字都没碰的卷子,懊恼的捶了下头,划开屏幕:【好,什么时候,我下午没课。
】【正好,那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茶楼见。
】文熠的消息没到一分钟就进来了。
【嗯。
】收了手机,晃晃脑袋,重新趴回去做题,没什么比做题更重要的了,除了她男神九叔。
下午,喻沐夏放学给文熠去了信息,就坐在茶楼里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杂书看了起来。
沐夏。
文熠一身黑的坐到了喻沐夏的对面。
文熠,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喻沐夏放下书,看着对面取下太阳镜的人说道。
你点茶了么,它这里的碧螺春还不错。
喻沐夏没说话,看着文熠顾左右而言他。
过了一会,茶也上了,又点了些吃的,两人这边的小桌子才算安静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喻沐夏冷淡道。
文熠闪烁着双眼,为自己之前的拖延红了耳尖,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两口,才敢直视喻沐夏。
嗯,我,我收到了请柬,很漂亮。
谢谢。
我来约你,是想。
文熠有些踌躇,两秒后,带着点忐忑开口道,婚礼,能请爸爸妈妈来么。
爸爸妈妈,谁的爸爸妈妈?喻沐夏面无表情,双眸微垂,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封不住的情绪。
沐夏,他们,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也做了一些事情,可是他们不清楚,不敢相信才这样的,沐夏,你的婚礼,这是你最重要的时刻,他们一定会很想参加的,你能给他们一个机会么,爸妈......文熠,别说了。
喻沐夏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喉咙里被塞了个泪泡。
文熠闭上了嘴巴,又张了张,看着一直垂着脑袋的喻沐夏,不再开口。
过了一会,喻沐夏站了起来,把单肩包被在肩上,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文熠有些错愕,没来得及反应,只能看着喻沐夏的身影越走越远。
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窗外喻沐夏坐上了陆家的轿车,心里五味杂陈,沐夏,还是不愿意么。
是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样对她,心中有恨,是应该的。
文熠捂着脸,静坐了许久。
晚上,喻沐夏跑进书房,抱着正在办公的陆景深,下巴磕在他的肩头,闷声闷气的:九叔。
陆景深放下ipad,伸手向后摸了摸那人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怎么了,困了?喻沐夏摇摇头,细碎的发丝点再陆景深的脖颈上,痒的男人哈哈笑了出来,一手把身后小动作不断的女人搂到了怀里。
两人玩闹了会,才停歇下来。
第二天早上,文熠收到了喻沐夏发来的消息。
【好。
】文熠看着这一个字,眼里好似闪烁着点点亮光。
回闻宅。
车内,助理点点头,驶向前方的车子拐了个弯,听话的朝着主人的要去的目的地。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闻父闻母看着进门的文熠,一脸惊讶,放下了手里碗筷。
爸妈,我有事跟你们说。
两夫妻对视了一眼,起身向沙发走。
沐夏她要结婚了,我想我们能一起过去,祝福她。
客厅里,寂静无声,一丝淡淡的啜泣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妈。
文熠坐到闻母身边,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双手。
闻母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我的囡囡,我的囡囡,要结婚了,要结婚了。
文熠安抚着怀里的母亲,抬眼看着对面的闻父。
我是不会去的。
老闻。
闻母止了哭泣,抬手朝闻父垂了过去,闻父没躲,脸沉的吓人。
那是我们的囡囡啊,你怎么能不去参加。
她不是。
闻父斩钉截铁的厉声道。
文熠脸瞬间狠厉了起来:爸,你怎么还不相信。
你要我怎么相信,文熠,你不要以为随随便便就带一个女孩子回来,她就是我的囡囡,我不会承认的。
爸,你根本就不清楚。
文熠从沙发站起来,拿起放在凳子上的皮包,掏出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他查到后就一直准备着,就是等着这一刻。
希望你不会后悔。
文熠把资料放在桌上,没看两夫妻,转身离开了。
闻父沉默半响,拿起文件。
闻母拿着巾帕擦了擦泪珠,跟着凑了过去。
我的囡囡,真的是我的囡囡,呜呜呜。
闻母的悲痛声透过空气,兜兜转转的覆盖在整个闻宅的上空,文熠站在门口的角落,闭了闭眼,抬脚走了出去。
这不可能,不可能。
闻父颤抖着手,一沓沓资料没了支撑,纷纷落在了地板上。
儿时躺在婴儿车上的喻沐夏带着灿烂的笑在抓着什么,少时扎着两个牛角辫委委屈屈的抱着怀里的小熊,十五六岁时一身碎花小裙衬托着女孩亭亭玉立,十八九岁身边站着只想宠她的男人......闻父垂下头,看着地上散落的照片,被岁月无情划过满是威严的双眼柔和了下来,渐渐的泛起了点点红丝:我的囡囡。
这个痛失幼女,做过错事的父亲,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么愚昧无知。
老闻,这可怎么办啊,囡囡不会原谅我们的。
闻夫人抱着自己丈夫的肩膀,绝望的喊道。
闻天豪颤抖着嘴唇,说不出来话,只得抱紧自己妻子,好半响才开口:不会的,不会的,咱们囡囡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