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救治,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了。
顾景迁惴惴不安的站起身来,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哆嗦着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医生一出来,他便凑了上去,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医生,情况怎么样?医生拖下口罩,神色严肃:陆先生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喻小姐的情况比较严重。
怎么回事?顾景迁脸色微凝,双手也止不住的发抖。
喻小姐伤势比较严重,失血过多需要的输血......那就给她输血啊,还等什么?不等医生把话说完,顾景迁就着急的打断。
医生无奈道:喻小姐的血型非常特殊,是罕见的阴性熊猫血,而这种血型极其难得,全国怕是也找不出多少来。
顾景迁愣住了,那双眼睛也瞬间失去了光彩:怎么会这样?必须要赶紧找到适配的血型,否则喻小姐将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扶了扶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要去哪里找?就在这时,陆景深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顾景迁心里越发沉重。
时间已经不多了,顾先生。
医生见顾景迁的目光跟随着陆景深的病床离开,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他一句。
顾景迁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让人去找合适的血型,时间不等人,如果等陆景深醒来喻沐夏却已经.......他不敢再深想,甩甩头花重金发布了一条寻人广告。
凡是只要找到和喻沐夏血型一样的人,不管捐不捐血,都给五十万以上的报酬。
这么大手笔,自然有不少人踊跃前来,可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反倒是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顾景迁在陆景深的病房里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告诉他没有适配的血型。
眼看着医生规定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心急如焚。
找!继续给我找!半个小时之内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好消息!而不是告诉我找不到!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回过头去看陆景深,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顾景迁吓了一跳,小声问:景深,你什么时候醒了?两分钟前。
陆景深的声音细弱蚊蝇,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你都听到了?顾景迁忐忑的看着他,有些局促不安的搓搓手,他正想解释。
只听陆景深冷静道:给我手机。
拿去。
虽然不知道陆景深想干什么,但顾景迁还是毫不犹豫的把手机丢给他。
陆景深接过手机给刘管家打了个电话过去:刘管家,赶紧去查国内沐夏血型相同的人,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刘管家听后,沉声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稍后就会有结果。
好。
顾景迁没想到这刘管家办事效率还挺快,这电话才挂断没多久,就有人拿着血型名单找来了。
陆景深接过名单看了一眼,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文熠。
文熠竟然也是阴性熊猫血。
相比起其他人,文熠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如果他愿意输血给喻沐夏自然是最好。
虽然陆景深对文熠意见不小,可这种紧要关头,他也顾不了许多。
我立刻派人去找他。
顾景迁说着拉开病房就要出去,正好和来人狠狠的撞在一起。
他刚想骂人,便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陆景深呢?文熠?尽管这是顾景迁第一次看见文熠,但是在电视上看见过那么多回,他不至于认错。
他正好奇这人怎么不请自来,就看见文熠直接推开房门走进去,眼神冷冷的望着陆景深:我要给沐夏输血。
好。
陆景深自然不会有意见。
而文熠的态度也不是来询问陆景深的意见,而是通知。
之前就挺陆景深说过文熠和喻沐夏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原本顾景迁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会儿算是真的相信了。
以文熠的身份,明知道喻沐夏是陆景深的女人,还眼巴巴的跑来给她献血,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顾景迁摸了摸下巴:看来这文熠对沐夏的确不错。
扶我起来。
眼看着喻沐夏就要做手术了,他哪里还有心思躺在病床上。
你就躺着吧,沐夏那边我会去盯着,一有结果就告诉你。
顾景迁没好气的瞥了陆景深一眼,都站不起来了,还逞什么强。
陆景深似乎没听见似的,死活要爬起来。
顾景迁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了个轮椅把让他坐下,推着他到了手术室门口。
他们两人刚到,正好是签字的时候。
放心吧,手术成功率很高,不用担心。
见陆景深迟迟不肯下笔,医生小声的安慰道。
......我手没法握笔写字。
陆景深沉默几秒后解释。
顾景迁无奈至极,只好从他手里拿过笔刷刷的在上面写下陆景深的大名然后递给医生:行了,快去做手术吧,别耽误了。
你们放心,病人肯定会没事的。
说完医生便转身进了手术室。
空荡的走廊只剩下顾景迁和陆景深。
顾景迁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景深,而陆景深的目光却直勾勾的看着手术室。
你不用担心,医生都说了会没事的。
顾景迁知道陆景深在担心什么,尽管他嘴上不说,心里怕是紧张得不行。
他把喻沐夏看得比命还重要,此刻喻沐夏还躺在手术室里,他又怎么能静下心来。
陆景深沉默了很久,突然他转头对顾景迁道:再去帮我查一查文熠这个人。
怎么了?顾景迁不解其意,你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他么?让你去就去。
陆景深蹙眉。
顾景迁揉揉鼻子:我去就是了,凶什么凶。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陆景深眸子转了转,并不应声。
顾景迁自顾自的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文熠和沐夏两人长的有几分相似?你想说什么。
陆景深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们长的这么像,还是同样的血型,该不会他们之间有什么血缘关系?顾景迁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