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雷耀熠顿了顿。
。
冰冷的眸光里透着说不出的情绪。
男人轻声道:后來就有了我。
等一下。
让我猜猜。
叶可可眼神一亮。
急急忙忙的抢话道::是不是这一次雷铭远良心发现了。
准备给你母亲一个名分。
所以同意她把你生下來。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依雷铭远那老家伙的冷血程度。
可能雷耀熠早在沒出世的时候就死了。
她也不可能遇到这么深爱着她的男人了。
呵呵。
同意。
你觉得可能吗。
雷耀熠冷笑。
带着一脸的嘲‘弄’与仇恨。
那……那是怎么回事呢。
你是如何出生了。
叶可可悻悻的问道。
看來。
她真是低估了人‘性’的邪恶。
尤其是雷铭远那坏老头子的邪恶。
那畜生发现我母亲怀了我的时候。
依旧按照老法子。
强行灌了我母亲一碗打胎‘药’。
我不过我命大。
打胎‘药’其实被一直照顾我母亲的老妈子换了。
老妈子也是看我母亲可怜。
后來我母亲哀求管家。
找了个法子。
逃了出來。
隐姓埋名。
生下了我们……雷耀熠声音哽咽的说道。
这么说。
从小到大。
你一直都是你母亲一个人带大的。
叶可可忍着对男人的心疼。
小心翼翼的问道。
母亲逃出來。
生下了我。
她从一个当红电影明星。
沦落到贫民窟里帮人洗衣服做饭的保姆。
记忆中。
母亲总有洗不完的衣服。
冬天她的手在冷水里冻得通红。
她坐在小凳子上。
弯着腰不停在洗衣板上搓啊搓啊。
可总是搓不完。
我想帮忙。
她都笑着让我看书写字。
说是等以后我出息了。
她就不再帮人洗衣服做饭了。
她让我要努力念书。
早点出人头地。
可是……可是我还是沒能报答得了她。
我……说着说着。
雷耀熠的眼眶泛红了。
他几乎说不下去了。
那是他最痛苦。
也最无能的一段时光。
别难过。
阿姨那么善良。
那么伟大。
一定是进了天堂。
相信她在天堂看到现在的你。
一定也很欣慰吧。
叶可可轻轻靠在雷耀熠肩上。
温柔的拍着男人的背。
轻声安慰道。
别说雷耀熠作为事件当事人了。
她就算只是个旁听者。
听到这些事情。
心里也是一阵阵难过。
难过得想掉眼泪。
她无法想象。
男人的童年。
是如何度过的。
在沒有父爱的童年。
在东躲西藏的童年。
在贫穷落魄的童年。
他的日子过得该有多辛苦。
多孤独。
多无助啊。
雷铭远那老畜生难道就沒有找过你们吗。
难道就沒有想要弥补一下你们母子吗。
叶可可有些义愤填膺的朝雷耀熠问道。
十多年來。
他一直都在寻找我母亲的下落。
不过不是你以为的弥补。
他只是想消除后患而已。
我这个‘私’生子。
可是影响他接管家族企业的最大隐患。
就算他找到了我们母子。
也不过是想让我们母子永远消失而已。
雷耀熠咬牙切齿道。
太过分了。
老畜牲。
还是人吗。
虎毒还不食子呢。
老畜牲真是比猛兽还要歹毒。
叶可可忍不住咒骂道。
他不是人。
他那正牌老婆更加不是人。
我十八岁刚成年那一年。
那个恶毒的‘女’人找到了我母亲。
然后……她派人……派人将我母亲羞辱致死。
然后弃尸街边。
雷耀熠身体颤抖。
努力了好久。
才把这些连听着都让人心惊胆战的话说出來。
沒有人知道。
他要把这些秘密。
这些‘阴’影说出來。
尤其是说给他爱的‘女’人听。
需要‘花’费他多大的努力。
天。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叶可可震惊的半张着嘴。
瞪大了眼睛。
根本无法相信这件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
就算是电影。
也会因为它的丧心病狂被禁。
可这不是电影。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就发生在她男人的母亲身上。
雷家那一家人。
是魔鬼转世吧。
难怪雷耀阳那么卑鄙无耻。
原來是遗传了他那个魔鬼一样的母亲。
他们都该拿去枪毙。
愤怒让叶可可压抑无比。
她好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她无法想象法治社会之下。
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发生。
可怜的雷耀熠。
他的身世太可怜。
太凄惨了。
与男人比起來。
叶可可觉得自己幸福太多太多了。
拒她那对不懂事的父母经常气得她吐血。
但至少他们给了她一个还算完整的家。
一个看起來还算幸福的童年。
可是雷耀熠呢。
雷耀熠什么都沒有。
只有无尽的困苦与仇恨。
雷耀熠。
我好心疼你。
我发誓我会对你好的。
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你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
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我们要把未來的每一天。
都过得无比幸福。
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不能得逞。
叶可可抱着雷耀熠。
一边说。
一边嚎啕大哭。
她本來想安慰男人的。
可是她这人太感‘性’。
自己倒先哭起來了。
雷耀熠皱了皱眉。
指腹抹去‘女’人如宝石一般晶亮的眼泪。
他感觉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微微有些受挫。
你这是在同情我吗。
叶可可如拨‘浪’鼓般摇头。
呜呜道:我心疼好心疼你。
我也在怪我自己。
为什么以前老是气你。
对不起雷耀熠。
我再也不气你了。
我要做你身边最听话的小猫咪。
呜呜呜呜。
我以前真是个大笨蛋。
我不要再让你伤心了……‘女’人的眼泪。
就跟泄闸的洪水一样。
汹涌个不停。
唉。
沒办法。
演戏的人眼泪最多了。
雷耀熠扶着太阳‘穴’。
头疼不已。
早知道就不应该跟你说那么多。
我宁愿我母亲在你心目中是高贵典雅的。
而不是那么的凄惨。
男人有点后悔自己对叶可可的坦白了。
但这些事情。
就算他现在不向叶可可坦白。
以后也会的。
不然‘女’人永远都不会理解。
为何他会如此痛恨雷家那一群畜生。
不。
阿姨在我心里。
不是凄惨。
而是伟大。
她是一个太伟大太伟大的母亲了。
你应该为有这样的母亲而骄傲。
叶可可真心诚意的对雷耀熠说道。
她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雷耀熠的母亲。
正是因为她全部的爱和善良。
才培养出像雷耀熠这样专一又重情义的男人。
遇到雷耀熠。
是她的福气。
所以。
我当初会抛弃你回了雷家。
并不是贪恋财富和权利。
我只想忍辱负重。
为我含怨而死的母亲报仇。
我要用雷家人的血。
去祭奠我母亲的冤魂。
雷耀熠握紧拳头。
眼睛血红。
表情暴尼。
如同是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死亡之神。
‘阴’森而又恐怖。
这个样子的雷耀熠。
不是叶可可了解的雷耀熠。
他让她觉得恐怖。
叶可可小心翼翼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算了吧。
我们过好自己就好了啊。
而且雷铭远都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
你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这样多不值得啊。
雷耀熠眸光一紧。
恶狠狠的冲向叶可可。
愤怒的吼道:那我含怨而死的母亲就值得吗。
叶可可被男人失控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
颤抖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一定会让那群畜生血债偿。
雷耀熠信念坚决道。
可是……可是他们也不是善类啊。
答应我。
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我们好好过以后的日子。
我真的……我真的怕你有事。
求你了。
答应我好不好。
叶可可搂着雷耀熠的脖子。
愁容满面的哀求道。
雷耀熠有些不耐烦的扯开叶可可的手臂。
冷冷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偏要管。
你是我男人。
我当然要管。
叶可可厚着脸皮。
再将男人搂住。
我累了。
想休息了。
以后再说吧。
雷耀熠推开叶可可。
冷冷道。
其实。
不管叶可可如何哀求。
有些事情。
根本就改变不了。
杀母之仇。
他雷耀熠一定会报。
======从病房从出來的‘花’溪母子。
飞快的冲出了医院。
克里德寸步不离的追了上去。
在后面喊道:‘花’溪。
‘花’溪你等等我。
不要跑啊。
男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硬冲开出一条道。
然后一伸手拽住‘花’溪纤细的胳膊。
有些失控的朝‘女’人怒吼道:不要再跑了。
听到沒有。
放开我。
我跟你沒有任何关系。
你放开我。
你要再不放开。
我喊人了。
‘花’溪一改她温柔的作风。
变得像泼‘妇’歇斯底里。
你到底要跑去哪里嘛。
是阿熠那臭小子嘴巴贱‘乱’讲话。
你不能连我也一起连坐了吧。
克里德死皮赖脸的挡在‘花’溪面前。
有些无辜道: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给我个机会保护你。
我有那个能力保护你们母子的。
你看这些天。
我们不是好好的么。
确实沒有坏蛋來找你们母子麻烦了吧。
‘花’溪绝望的摇摇头:算了吧。
你保护的了一时。
也保护不了一辈子。
他不会放过我们母子的。
永远都不会。
她就说了。
她的命运是被诅咒的。
谁也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