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平神出鬼没般在巷子里出现,与郁明夫妻打个照面。
跟之前看到郁明就把对方当空气相比, 这一次, 赫连平看到郁明, 还好脾气地点头笑了下,目光殷切地看着对方。
郁明:……夏国王子的友好被郁明完全闪避, 他虽觉得对方对他笑得怪怪的,但夏国王子怎么可能找他呢?这位王子,通常是和郁明他老婆勾肩搭背整天不知道合谋什么的啊。
大雪夜, 郁明对一个男子跑来找他老婆意见很大,然他要做个知书达理的贤惠夫君。
于是,郁明忍下不满, 勉强跟赫连平点头打个招呼。
转过头, 郁明伸手整了整李皎的斗篷:你们先聊,我回去了。
赫连平:……哎!李皎静静望着他。
郁明一扬袍,人转身进了府门,赫连平根本唤不回人。
长公主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夏国王子叹口气, 收回了目光,才把心思对准了长公主。
而见到李皎,赫连平也算很开心:殿下,真是多谢您的相助!我今晚来之前得到消息, 我兄长被打成重伤卧病在床,我夏国无人可用,我不日就能收到旨意回我夏国了!李皎惊讶, 因为她并没有收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得手的消息啊。
她以为这事还得等一等……李皎心思一转,想到在河西,除了有她派出去的人,更早待在那里的,还有她的夫君郁明。
李皎心中汗了下:不会这么巧吧?李皎跟赫连平说:进府谈吧。
赫连平欣然前往,今夜喜事不断,都与这座公主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自然要跟李皎相谈,还要跟李皎谈谈郁明的事。
两人沿着细雪铺就的小路回了公主府,一路往会客厅前去。
侍女们点蜡烧火燃香,又为二人送上清茶。
清茶的味道淡了些,不太合赫连平这个夏国王子的重口味。
然李皎现在有孕在身,只能碰清茶,他只得跟着自我勉强。
只轻轻抿了一口茶,身子暖和后,赫连平便迫不及待地把河西传来的消息跟李皎分享。
根据赫连平得到的线报,他兄长赫连乔秘密去凉国,在河西某地与凉国大臣交换国书。
凉国大臣们准备了大礼送给赫连乔,眼看好事将成,天降奇兵,忽然闯入了一群武功高超的人。
那些江湖人不光把赫连乔打成了重伤,还弄坏了两国的国书,伤了两国打臣。
凉国大震,着西域十六国一起捉拿要犯,只要抓到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论赏,最厉害的那个,更是赏千金。
不过在赫连平来跟李皎谈这件事的时候,西域依然没有那群贼人的消息。
赫连平畅快大笑:……殿下应该高兴!他们凉国贼人跑来大魏闹事,还差点伤了殿下您。
现在他们自己国出了内乱,可见是因果报应!李皎笑得勉强。
因为赫连平这个故事,她早一刻前,好像从她丈夫口中听到另一版。
不过在她丈夫的故事里,他们是受人所雇,帮人夺回什么传家宝。
敌人的阵势挺大的,幸好他们有内部人。
敌人的头子还不长眼,往郁明刀下撞,张狂喊着郁明听不懂的话。
那人都撞到手里了,郁明能手软么?李皎之前没把郁明的故事当回事,她只以为是个抢家产的恩怨故事,现在和赫连平的故事一对比……李皎既好笑,又欣喜,还有点衣锦夜行的心虚感。
赫连平侃侃而谈后,用温柔目光盯着李皎。
李皎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赫连平看她的眼神便愈发柔软。
女郎面容映着窗外的光,淡淡一层清雪色,眉目轻垂,浓黑似墨画。
她优雅又雍容,手叩案面,遐想时蹙眉的轻微动作,也赏心悦目十分。
赫连平看呆了,心想真是个美人啊。
他这人不好女色,与他兄长完全反着来。
他与李皎从来都是利益合作关系,李皎又总是冷然淡漠样,赫连平很难欣赏到对方的美丽。
然今夜他看着李皎,心中突然动了一下,心想:亏得李皎是这副脾气,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赫连平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深情地探身,握住李皎放在案上的手。
手指被男子握住,李皎回神,皱着眉抽了抽,没抽动,她略微不解地看向对方。
赫连平长得斯文清秀,平时总是似笑非笑、眉目阴沉。
他不像是粗犷的夏国人,更像是衣冠禽.兽,但他专注看女郎时,目光温柔得像是把整个天下呈给对方——殿下,你我也相识这么久了,我实在非常欣赏殿下的为人。
我夏国与魏国交好多年,这份友谊,势必要在你我手中继续发扬下去。
殿下心系大魏,许多东西当明白能舍就舍的道理。
且我夏国开国三代,幅员辽阔,土地肥沃,牛羊成群,也并不比大魏差。
我不日将回夏国,此行本是为联姻和平之事,就这么走了,大魏的一些人,我实在不太舍得……李皎用力地把手从对方手中抽走。
她身子坐得笔直,诧异地拒绝道:王子殿下,我已经成亲嫁人了,我连孩儿都快要生了。
我绝对不会改嫁,跟你回夏国的。
赫连平:……看李皎误会了,还一瞬间对他冷若冰霜。
赫连平连忙补救:不不不,殿下误会了,我不是让您改嫁,跟我回大夏。
李皎的脸色好了些,眸子静黑,探寻般地看着对方。
赫连平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我是想请您夫君跟我回夏。
我很需要您夫君这样的人才,况且您怀孕,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跟我去夏国走一走,想回大魏的时候也能回来。
殿下,这是我两国交好的大事啊,我只要您夫君一人就可以了……方才李皎脸色只是冷若冰霜,那在赫连平说完这段话后,李皎已经怒不可恕。
她双肩颤抖,忍着怒火不发脾气,礼貌地听对方把话说完。
但她越来越忍不了,对方说到一半时,她就拂袖而去:更无可能!我绝不会让我夫君跟你去夏国的,我夫君必须留在我身边!殿下……此话休提!我夫君又不是货物,他都不是朝廷吏员,去不去夏国,都与他无关。
你若敢蛊惑我夫君,我与你势不两立!李皎不给赫连平开口再劝的机会,转身就快步离开了会客厅,把目瞪口呆的客人独自留下了。
赫连平站在地上,愕然看着女郎秀丽身影在窗下一闪而过,面容肃冷,忍着怒意。
他无法理解李皎怎么就不能把郁明给自己了,她不是最重国事么?他还以为自己只要一提,李皎就会点头答应……不就是一个男人嘛。
何必不死不休?赫连平是成功的王位继承人,他自来就没有为江山让路的想法。
一切合作,都源于利益,终于利益。
他本以为李皎是与他一样的人,两人一拍即合。
他陡然发现李皎不是那样的人,他心中微可惜,想这位长公主,还是儿女情长放不下啊。
算了,自己改日再劝劝好了。
赫连平黯然离府,李皎回去自己的寝室,仍然火冒三丈,连喝了两杯水才压下火气。
李皎在屋中走两圈,心里仍担忧,想赫连平狡诈,万一趁自己不备哄骗郁明怎么办?她家夫君这么好骗。
不行,她得跟夫君提前打个预防……李皎绕过屏风,进了里屋。
她到处没找到郁明,掀开帷帐后,看到郁明躺在床上,睡得四平八稳。
青年睡在外侧,洗漱后换上了干净的中衣,发上还沾着潮湿水雾,然他闭目,已经昏昏睡去,连李皎进来都没察觉。
李皎心想:这得是多累啊。
她再一想:习武人都警惕性甚高,我都站他面前了,我郁郎也没有醒过来。
他必然是把我当自己人,把这里当家,才没有设防吧。
对啊,谁会对枕边人设防呢?李皎心中软成水,她蹲下身跪在床边,手臂搭在床沿上,欣赏郎君的睡容半天。
以前床上时,李皎都是习惯性地夺走了睡外侧的位置,把郁明挤去床里侧。
她孤枕成自然,现在看郁明睡在她原来的位置上,心里真是怪怪的。
但是并不讨厌。
李皎凑过去,与沉睡的青年呼吸交叠。
她眼见要亲他时,屏风外明珠压着嗓子的细弱声音响起:殿下,水烧好了,您该洗浴了。
李皎只好起身,出去洗漱。
她再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中衣,散了长发。
本来她睡之前会看一会儿书消磨时间,但现在李皎怕光耀醒郁明,且看他睡觉,她也跟着困了。
李皎掩口打个哈欠,吹了灯烛,从郎君身上爬过,进了里侧。
她实在被他感染得倦怠无比,也不想拿枕头弄什么楚汉线了,躺在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室无言。
屋外雪已下大,洋洋洒洒,浩荡无边,覆盖整座长安城。
这是今年的初雪,预示冬季的到来。
街上走动的行人寥寥,人们缩于屋中围着火炉。
天下夫妻同床同梦,在皓雪中拥抱一处。
后半夜,雪停了,凉气铺天盖地,丝丝缕缕在天地间传递。
刚刚下雪,炉火烧得不是很旺。
火停了后,窗外的寒气一点点导向屋内,降低屋中的室温。
郁明后半夜是被冻醒的,他随手一摸,没摸到被衾。
身下铺着的褥子绵软,他愣了一会儿,望着屏风外投来的雪光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回到了长安,回到了自己家中。
他翻个身,侧向床的里侧,果然看到两床被子,都被紧紧盖在女郎身上。
难怪他冷呢。
李皎盖着两床被子,还缩着手脚,弓成一团。
郁明也不知道别的被褥被放在哪里,大半夜的,他实在懒得爬起来出去找侍女问话。
他闲来无事,干脆盯着妻子看。
她侧脸压着枕,长发散在臂上,乌黑映着亮白,美丽得如暗中花开。
郁明与她面对面,看着她的睡颜,看着看着,他就不困了。
郁明碰一碰她的睫毛,心中感叹:我老婆真是太漂亮了!他并不想打扰她睡觉,但他望她良久,思绪越来越清醒时,一种激动的情怀开始在他体内流淌。
那妄念使得血液滚烫,身子僵硬。
她越是一无所知,他便越兴奋。
那些烦恼了他很久的片段画面,在青年脑中浮现。
那时暗黑,女郎与自己待在洞中,满身香汗,长发散若月光。
她低下来的小脸玉莹莹,蹙着眉梢,眸子润若林中春湖,让人心驰神往。
郁明慢慢凑近李皎。
他屏住呼吸,唇几乎挨碰上她,她也没有察觉。
他僵着身子,拼命压下脑中想疯狂地亲她、蹂.躏她的冲动。
他心想不能把皎皎吵醒,比起亲她,他有更想做的,更想看的。
他手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碰上李皎身上盖着的被褥。
他轻轻掀开一角,抬眸看,李皎没有反应。
郁明心一横,人再往前凑,整个人钻入了那床被褥中。
上面盖着的那层是他的,他钻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他打开被面,再往里凑时,闻到丝丝女郎身上的香气。
清香笼罩他,布满整个天地。
郁明呼吸急促,变得更加兴奋。
他在黑暗中,伸手凭着印象去摸她的胸口。
他不敢太张狂,碰了一下就缩了回来。
他喘气半天,脸涨得通红,手碰上她胸前的衣带,慌慌地去扯带子,好解开她的中衣。
中衣好不容易褪下,郁明出了一身汗。
他迫不及待地凑过去,想亲一下她的乳。
香甜气息刺激着他,他觉自己涨得都快要炸了。
结果这一次,他没有挨上女郎娇嫩的玉峰,脸贴上了一层薄薄衣料。
郁明:……艹,睡个觉而已,她穿这么多做什么?郁明摸了半天,摸出这一次是肚兜。
他脸已经红得快承受不了了,想到李皎的肚兜都被自己碰上了,他此生还有什么遗憾呢?!郁明躲在幽暗被衾中,有一就有二,他胆气纵横,攒着一手汗,轻轻搂过女郎的腰。
她的中衣解开,他不小心碰上她的肌肤。
那噬魂入骨的滋味,让他一颤,血液逆流得几乎冲出体内。
他连忙用内力缓住,停了一会儿,才敢将手绕去李皎背后,去解她那肚兜的带子。
李皎沉睡中,总觉窸窸窣窣,有哪里不自在。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时不时还有粗糙的手搓过她萌芽似的笋尖,让她一阵不适。
被侵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李皎陡得从睡眠中醒来。
乍然醒来,李皎便感觉到胸前轻透,有男人沉重却激荡的呼吸贴着她的胸口。
李皎一身鸡皮疙瘩暴起。
她猛地屈腿,发力往前踹去。
她使大力突然踹出去,听到一声闷哼,李皎坐起来。
咚——!一个人被她踹下了床。
李皎往外爬,正要喊人进来,看到了跌在地上弓着身、浑身冒冷汗的青年。
她一呆,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人了,她丈夫还是武功高手。
半夜三更敢爬床冒犯她的人,除了监守自盗,应该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李皎:……郁郁郁明?你这是干什么?她坐起来,察觉她的肚兜已经松了,中衫的带子也被解开。
凉气扑来,周身冷不丁起了颤栗。
李皎忙红着脸敛住衣服,她趴跪在床沿上,看郁明半天起不来,冷汗涔涔,心中微慌。
她、她一个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把一个习武人踹成这样呢?她回忆方才,她脚好像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什么……李皎趴不下去了,她赤着脚跳下床,去扶郁明,担忧无比:你还好吗?郁明黑着脸,忍着痛意,身子一动不敢动:你觉得呢?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日后不举,都是你的错!李皎想辩驳谁让你半夜不好好睡觉非要做坏事,但她屈腿跪在地上扶她丈夫,他丈夫埋在她肩上连连嘶气,她那话就没好意思说。
她看郁明疼成这样,一知半解下,忧心忡忡道:真的这么疼吗?郁明怒:你试试!李皎站起来:我去请医工!她往外走,要唤明珠进来。
她赤着的脚踝被郁明抓住,郁明气得想吐血:不许去!谁会为这种事找医工?你想让我沦为天下男人中的笑柄么?可是……不许去!不许去!你要是去了,我就再不爱你了,再不跟你说话了!李皎只好回来,幸亏地上铺着暖茵,并不凉。
李皎干脆坐下,搂着郁明安慰他。
她看他贴着她脖颈,冷汗湿了后背衣衫,心中真是忧愁。
李皎欲言又止,她每次有想说话的时候,都被郁明恶狠狠看着,她只好把请医工的话再缩回去。
李皎小声说话:你、你不就是想……你至于这样吗?郁明:你懂个屁!不要你管!李皎说:你现在脾气真大啊……郁明一滞,然后歪头,蹭着她的肩,小声气弱道:我错了……皎皎,人家说孕妇怀孕脾气大,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好了……李皎:恶人先告状。
我看你说得挺好的……谁脾气大得过你啊,明明?她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郁明的火,瞬间就微弱,他在她怀里合了目,唇角露笑。
那声明明,带着调侃和奚落,却真的有效地缓解青年身心里的躁动。
李皎好气好笑,又很疼惜郁明。
坐在地上哄了他一会儿,再上床时,为安抚郁明,李皎让他抱了一晚上,这才让郁明稍微满意。
李皎无法理解郁明对那种事的执着,她觉那事污秽肮脏、还很痛,然郁明持之以恒、非要睡她的决心,让她微微动摇,有点儿心软了。
她夫君都这样了,她再坚持,不得害了他吗?如此闹剧,惨淡收尾,郁明身体很快没事,但他受到的心灵创伤,自觉很久都不会恢复了。
白日醒来后,郁明暗自神伤一会儿,短期内,他都不想睡老婆了。
李皎早早醒来,便被人来府上拜访。
郁明早上练了会儿刀,想起来他离家一个多月,不知道李皎的孕相如何了。
郁明暗自惭愧,他昨晚跟李皎重逢,喜不自胜。
随便一扫,他都没看出他妻子肚子大不大。
昨晚他爬床时,光顾着看胸,也没有摸到她的肚子。
他对李皎的孕相,还停留在九月份的时候;妻子的现状,他一无所知。
郁明想到李皎清瘦的样子,心中胆颤地算怀孕的时间,越算越不对:都五个多月了吧?不应该显怀吗?他完全没看出来啊!皎皎该不会孕相有问题吧?郁明出了身冷汗,忙去见府上的医工,旁敲侧击地打听李皎怀孕怀得如何了。
府上医工一早便起来熬药,被驸马追问了一上午,漫不经心下也有些烦了:挺好的。
个人体质不同,不是谁怀孕了肚子都能立刻大了。
有我调养,殿下身子自然无碍。
郁明吭吭哧哧:我看人家三个多月肚子就大了……医工不耐烦:那殿下现在也显怀了啊!她就是衣容得体你看不明显,驸马与殿下同枕而眠,真的看不出来吗?郁明:……他光顾着精虫上脑,他真没看……但他当然不会承认了。
郁明问得很辛苦,他既想了解李皎怀孕的方方面面,可他又本身一无所知,暴露短板的同时,他支支吾吾,让医工越想越歪了。
医工回头,打量驸马好几眼,突然笑了,露出我懂了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哦,原来是这样,倒是老夫想得狭隘了。
郁明面上扮深沉不吭声,心中迷茫:你懂什么了?我不懂你懂了什么啊!医工招手,让身材高大的青年弯下腰,他与驸马猥.琐地咬耳朵:其实驸马是想问到这个月份,能不能同殿下行房事吧?郁明:……医工看郁明脸色不太对,冲对方挤挤眼,嘿嘿笑:咱们殿下身体不好,前三个月不能碰,后三个月不能碰,中间的四个月,是没问题的。
不过郎君你也得注意分寸,不可太激烈……驸马怎么不说话?老夫猜的不对吗?郁明站直身子,面无表情道:我真是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能合理行房事的一天啊。
医工:……郁明讥讽道:我还以为我得素到孩儿长大成人呢!医工:……郁明冷笑一声,扬长而去,留身后医工迷茫。
医工转头与自己的小徒说话: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态度?他是在讽刺吧?他讽刺谁呢?我好心告诉他这事,他这态度也太阴不阴阳不阳了吧?!医工百思不得其解,然驸马人已经寻不到了。
等到下午,李皎好不容易摆脱赫连平,歇了一会儿,将府上医工召唤了过去。
比起郁明的拐弯抹角,李皎问得很直接:我现在能行房事吧?孩儿不会有影响吧?医工:……李皎不解:怎么?医工忍不住道:你们还真是一对夫妻啊。
一个早上问,一个下午问。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上.床吗?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放心,皎皎心软了,不会让我明憋出病的~谢霸王票,爱你们,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