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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1.1.1

2025-04-02 01:06:28

阿父阿母要恩爱,要谈事, 李桑小公主睡觉的时间到了, 她只能恋恋不舍地被人牵了下去。

雁莳啧啧生叹,心想李玉真是会教孩子, 他把李桑教得这么懂事乖巧, 弄得她倒生出愧疚感, 觉得亏欠李桑太多。

她甚至都没勇气跟李桑相认。

雁莳坐在床榻边, 手盖住脸, 忧伤无比地长叹口气。

她抹把脸,决定跟李玉就先前的话题, 认真谈一谈。

雁莳咳嗽两声,李玉没理;她再不甘寂寞地咳两声,李玉才抬眼皮撩她。

雁莳满意了, 郑重其事问:你先前说的‘十年给你,十年给我’,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李玉: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去忙自己的事, 我给你十年时间。

之后你要还我十年。

以此类推。

雁莳半天没说话。

雁莳实在割舍不下自己的事业, 但她同样不想丢下为□□、为人母这样的责任。

她快刀斩乱麻, 几次想打完这场仗, 就回到李玉身边, 主动退让。

毕竟她不可能让李玉退位,就为了跟她到处跑。

她若是将李玉变成那样,她就是大魏的千古罪人——退的人,只能是她。

然而、然而……到底舍不得。

李玉提出这个折中方式, 解决了雁莳的难题。

她立刻搂住李玉的肩,笑嘻嘻道:对嘛,成什么亲,生什么儿子呢。

我又不是母猪,你也不是种马,人一世开心就好。

丞相总催我,烦死我……了。

她的话咽下去,因李玉扭头,看了她搂住他肩的手一下。

李玉目光上抬,看着她眼睛:我的提议,和成不成亲,生不生儿子无关。

你回来的话,我还是要名分的。

雁儿,不要得寸进尺。

雁莳:……艹。

她心想:太过得意忘形,居然忘了我男人是刻板正经人,名分对他比天大。

他现在能迁就我,我已经该烧高香了。

雁莳收敛下自己放荡的精神,含蓄道:此题另议。

然我觉得,阿玉,你已经养了桑桑三年了……是不是该把桑桑还我,让我也带三年?她想到李桑,心中涌起异常的温柔感情。

这种感情让她慌乱,让她陌生,然她并不讨厌。

那是她的女儿,她也想跟女儿好好相处……雁莳跃跃欲试,想自己带女儿上树爬墙,带女儿满大漠地乱晃,带女儿……李玉:不行。

雁莳:……雁莳:那是我女儿吧?我亲生的吧?孩儿能离开自己的母亲么?你要将她从我的人生中割走,太过分了吧?以前是我想着宫里生活好,才让你带孩子。

但你没忘了我也有权利,有责任吧?李玉:我不会把桑桑给你,让你把我女儿养成疯丫头的。

雁莳气急败坏,叉腰跳起:喂,你过分了吧?你是指桑骂槐,说我疯对不对?讨论孩子归讨论孩子,你怎能这样否定我?我来当母亲,就会把桑桑养疯了?我很有能力的好吧!我会的可多了!我会……李玉洗耳恭听。

雁莳想着不能输给李玉,她是知道李玉的,李玉就是个怪人。

李玉的生活中,根本没有任何娱乐可言。

要李玉养她女儿,把她女儿养成小老头了怎么办?小小年纪,就沉闷,就无趣,就一本正经……雁莳恨不得一头撞死!但她有一点不如李玉:李玉可能本身无趣,但架不住他是天子。

他想要教小公主什么,天下会有一帮才子踊跃来朝。

雁莳得找个他们不会教的:我会打仗!李玉点头。

雁莳:我还会……打仗!李玉扬眉。

雁莳:我特别会打仗!李玉嗤笑出声,摇了摇头。

他慢悠悠道:雁儿,你走吧。

我不会让你带走桑桑的,你死了这颗心吧。

我的女儿,我自要认真教导,绝不会让你指手画脚胡作非为。

哪怕你出尔反尔,忘了当年出征时跟我说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回来。

哪怕你一辈子不跟我回来,我也不会把桑桑给你。

雁莳:……她石化了。

她喃喃自语:你要女儿,不要我?我没有桑桑在你心里重要?你宁可跟我分开,也要留下桑桑?阿玉,你变了!她指责李玉:你再不是以前那个疼我爱我尊重我的阿玉了!你心里已经不在乎我了!李玉心中的小人,微微露出笑容。

青年本人坐在榻上与雁莳说话,此时往后一倾,人躺到了床上。

李玉完全能预料到雁莳会如何说,如何做。

他一步步挖坑给雁莳跳,主动权却像是丢给雁莳自己选择似的。

雁莳发着呆,见床上的青年翻个身,背对着她,长袖盖住了脸挡光。

李玉说话声线向来偏冷,此时更是冷到了雁莳心中:我和你分开时间太久了,再好的感情也会变淡。

我是不在乎了,我只要桑桑,你、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他在心中数:一。

二。

三。

三刚数完,榻板向下一陷,女郎膝盖撞上来,整个人埋了过来。

她手按着他肩,如对待战场敌人般,一下子就强迫李玉转过身来。

青年平躺,女郎翻身压在他身上。

她俯身,面容冷肃,眼神锐利。

雁莳扣着李玉的下巴,恶狠狠道:你做梦!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但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桑桑!李玉脸上露出无奈神色:何必强人所难……雁莳淡声:我就爱强你所难!她在心中想,这些情人爱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小心思当真有趣。

她既要这个,又要那个。

李玉既要那个,还要这个。

他喜欢不动声□□导她,她既然本来就喜欢,何乐而不为?雁莳忽然冷静下来,不再嬉闹了。

她抚着青年面孔,低声:阿玉,别防备我。

你要什么,直说。

我爱你,我竭尽所能成全你。

身下青年本横着一口气,他此时怔怔仰面看她,轻声:我……我要……你。

一直没变。

雁小将军露齿而笑,大气挥手灭烛:好!成全你!光暗下,她低下头去亲李玉,不只是亲,还啃咬。

两人唇舌交缠,雁莳凶狠十分,如狼狗般追迫李玉。

她胡乱亲他,两人之间气温很快上升,空气变得燥热。

她俯下身压着李玉,近距离下,看他渐渐动情。

她膝盖向上一抵,碰上他变化的身体。

雁莳目中露出得色,微微退开一些,低头看李玉如何反应。

黑暗中,李玉喘着气,声音沙哑:不许咬脖子……我明天还要……雁莳嬉笑:我管你呢!她低头吮湿他的喉结,青年身子猛地一僵,躬起了背,轻微发抖,伸手搭在她肩上推她。

青年在身下喘气喘得更剧烈,向来冷清的面容此时也染上了红晕。

他像是喝醉了酒,身体激动无比,一边推她肩,一边身体又紧贴着她磨。

他额上渗汗,鼻尖上的汗珠点滴,被女郎温柔吻去。

雁莳心中满意又惊喜,李玉如此反应,如此激动,可见她不在的时候,他当真是没有碰过女人的。

当是真的禁着欲,才会猛一碰,就一发不可收拾。

雁莳咬上他的耳朵,与他轻声耳语:李玉,这辈子,咱俩一起走。

什么十年为期,这种小心思就不扯了吧?等凉国战事结束过,我就回洛阳。

你对我好,我就也对你好。

李玉已经不说话了,他闭着眼,享受身体的感觉。

刺激,激烈,热血沸腾。

他抱紧爱人,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心中潮热,一步步算计她进自己挖的陷阱中,他就要她回来。

李桑需要母亲,他也需要爱人……然而这些是可以对雁莳敞开说的。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不是任何可算计的人,要算她,就要她心甘情愿。

昏沉沉中,衣裳褪下。

雁莳帮李玉用手纾解了一次,第二次,两人才真正战起。

雁小将军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在床笫间,她却也无法完全压制住李玉。

李玉是帝王,他习惯掌握主动权;雁莳是女将军,她也习惯掌握主动权。

这样的两个人在床笫间,战况便非常人所能想象,剧烈无比。

灯火在帐帘上浮动,男女的身形也映在光中。

眼前一阵明,一阵暗。

帐中的青年男女叫着劲,战鼓急敲,三军意气。

两人的发丝、汗水贴在一起,青年终于取得了主动权,他在女郎颤抖时翻身,将她扣在下方。

雁莳才要起来,便被李玉低头吻住。

他热烈地亲她,让她神志再次昏沉,忘记了与他争主权的意图。

李玉亲着身下的女郎,心想:我恨透了爱而不得,求而不能这种感觉。

昔年我实在无法,内忧外患皆缠着我,我不得不放手,不得不主动退出,让你离开。

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这个帝位,我已经坐稳了,没有人能抢走我的东西了。

我想得到的,我就要重新得到。

他想:我们谁也不逼谁,谁也不是金丝雀。

我们要一起。

当夜鏖战,半夜方歇。

雁莳印象中,也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听到了军营中晨练的号声。

雁莳心中哀嚎,挣扎了半天,在去不去晨练中左右摇摆。

身边男人声音疲惫,含糊问:什么时辰了?该早朝了么……雁小将军偶尔认真,大部分时候却都不靠谱。

她翻个身,滚入了青年怀中。

帐中光线暗,她捂住了李玉的耳朵,将想起身的李玉重新拽了下去,随口道:你听错了,天还早着呢。

她心里做好了决定,想自己一夜大战,何等疲累;她已经锻炼了一晚上,晨练就不用参加了。

李玉更应该陪着她继续睡,都出洛阳了,还上什么早朝呢。

很快继续睡得昏沉。

雁莳再次被惊动,是有人在拍她的脸,喊她起来。

雁莳嗷一声,翻个身将脸埋在枕间,她不理会身后人的千呼万唤,抱着自己的枕头只想睡到天昏地暗去。

坐在床榻边、早已起身洗漱完毕的李玉淡声:桑桑要过来看我了,你再不起身,就要被桑桑看到你颜面尽扫的模样了。

雁莳一惊,猛地坐起,瞌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拉开帘帐看眼外头的天色,天也就刚亮。

雁小将军坐在天子的床上,抱着被衾震惊无比地看着李玉:你什么毛病?!太阳刚出来吧?为什么你女儿这么早就要过来?李玉温声:是我们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我往年每日早朝前,都会与桑桑见面说话。

桑桑已经养成了习惯。

你快起来吧,不要教坏桑桑。

这时,两人都听到了帐外软软的小女孩儿声音:父皇,我能进来么?李玉给雁莳一个赶紧穿衣服起床的眼神,便起身去迎接帐外的女儿了。

雁莳手忙脚乱地穿衣、束头发,她心里骂人,想李玉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怪毛病?哪有人像他这样,早朝前还要见女儿。

她女儿太可怜了,才三岁,都不能天天睡饱觉,得陪着李玉早早起床。

雁莳心想:不行,不能让李玉天天这么虐待我女儿!他自己孤僻冷情,做事一丝不苟,可别把我可爱女儿也教成那样了。

情郎是这个样子已经没法退货了,但是桑桑要再这样,她哭都没地儿说理去……雁莳胡乱想着,帐门已经推开,李玉牵着李桑回来了。

雁莳衣裳还没有穿完,她心中有鬼,一听到外头的动静,也不管是什么动静,就大喊一声:别过来!原本只打算搂着女儿坐下、跟女儿进行每天一刻的谈话的李玉:……拜雁莳所赐,李桑小朋友原本乖乖被李玉抱在怀里听阿父说话,女声一出,小朋友就扭过了头,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屏风后的床榻了。

她小脸粉红,立刻听出了这是她阿母的声音。

李桑顿时开始紧张,她抱紧父亲的手臂,发着抖窝在父亲怀里。

她又仰起小脸,眼睛漆黑地询问李玉。

沉默一会儿,李玉心里叹口气。

心想:雁儿、雁儿啊。

总是不合时宜,坏我大事。

然女儿已经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了,李玉只好点了头,同意李桑去见人。

李桑脸上露出笑,心中小小雀跃一把。

但她抓着李玉的衣袖,又不肯站起来。

李玉自然明白女儿是在害怕,要他领着才敢见人。

李玉起身,问一声:可以了么?帐里静谧无比。

身边的李桑小朋友乖乖道:可以了。

李玉:……他说:没跟你说话。

这对母女自作多情的思维方式,某方面来说,还真挺像的。

里头雁莳反应过来李玉在跟她说话,连忙答:可以了。

话一落,她已经从后头闪了出来。

李桑小朋友轻轻哇一声,仰头去看身形颀长的女郎。

女郎风骚,好生生穿了寒光凛凛的战袍,长发似乱非乱,红袍飒爽飘逸。

她手扣在腰间剑上,威风凛凛地站在李桑面前。

李桑眸子几动,几乎看呆。

真是太英武不凡了!李玉面无表情地看着雁莳在他女儿面前抖骚。

母女二人面面相觑半天,都有些尴尬,两人齐齐看向李玉,李玉走了过来:桑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雁将军。

李桑静静等着阿父的话,结果就等来了这么一句。

她顿时呆住,心想阿父只这么介绍,她要如何喊阿母?她手足无措,傻傻地看着李玉,看李玉唇角扬笑,安抚地揉揉她额发。

李桑小朋友只好小声认人:雁、雁……姨姨?雁莳如遭雷劈:……李玉:哈哈。

母女二人相认艰辛,因李玉刻意给雁莳设了绊。

而越是艰难,雁莳越是奋勇向上。

他坐在一边,看相认的母女二人说话。

他吃着茶,心绪已经飘远。

青年向来如此清清淡淡,诸尘不沾身,雁莳和李桑均已习惯。

待雁莳心满意足,李桑小朋友离开去吃早膳,李玉才郑重道:好了,闲话结束,该谈正事了。

雁莳还沉浸在女儿的甜蜜可爱中,她心软趴趴,从没见过这么柔软、她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孩儿。

她想李玉天天跟这样的小朋友在一起,心都甜得要化了吧?雁莳心中向往无比,坚定了凉国战事结束后、立刻归朝的念头。

她要桑桑!她要天天和桑桑混一起!李玉突然插来的正经话,听得手托腮帮想念女儿的雁小将军心不在焉:什么正事?我们有什么正事要谈吗?李玉淡淡道:和夏国开战,援助皎皎。

这件事你已经忘了是吧?雁莳自然不会忘,立刻想起了李玉来河西的真正目的。

让她看女儿是次要原因,处理夏国的事才是他真正目的。

李玉平静道:皎皎已为我牺牲至此,如今夏国局势与我们预想的不同,皎皎在夏,必然颇受牵制。

不必商谈,直接攻打夏国边缘要地。

待他们问起,我们再问起皎皎的安危。

他垂眼,看着案上茶盏中的清水沫子:夏国换了皇帝,皎皎却没想方设法给我等传书,那便只有一个原因——她无暇他顾。

我们不能这般干等着。

雁莳换回了为人臣该有的样子,低头:谨遵陛下吩咐!两日后,大魏一声招呼不打,攻入夏国边境之地。

因夏国不曾预料,大魏的雁将军领军攻入,势如破竹。

消息传到统万,已过两日,边关数十里地,已经落到了大魏掌控中。

夏国新朝的君臣皆慌,赫连乔刚刚下令让更多人去追李皎,此时吼道:问大魏!他们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盟友么?难道他们知道我们和他们的公主打开了?有内贼?众臣纷纷问:那我们还要捉拿李皎么?赫连乔此时焦头烂额,一堆堆破事相缠。

李皎太难对付,逃跑都逃得如此出乎他意料。

他心中对李皎的绮念荡然无存,女郎做成李皎这样强势难对付的样子,就没意思了。

他咬牙切齿:不管跟魏国是战是和,首先不都得要尽快捉回李皎么?!朝中臣子纷纷称是,有人腹诽道:要不是你看中李皎的美色,低估了那位公主的智慧,事情就不会搞到这么乱的样子。

赫连乔冷声问:还有那个小崽子那边!他死了么!国舅一激灵,肃然答道:陛下放心!我等军队已经包围阴北之地,保证让他们有去无回!这算是几日来,难得的好消息了。

赫连乔面上稍缓。

然虽然李皎将赫连乔耍得团团转,他们十来个扈从,要对付千军万马的追踪,到底力不从心。

李皎已经尽了力,走山路,绕远路,和敌方尽量错开。

她忙乱之余,没有收到赫连平的回复,而她已不再抱希望。

那边定是出事了。

李皎和赫连平合作得比赫连乔以为得要深,当判断出赫连平那边情况不乐观,李皎就丢了那方,直接写信,让四方赫连平的部下,去阴北救人。

她以魏国长公主身份给那些将军去信,要说服他们赫连平遇难,赫连乔篡位,皆不是容易事。

幸得李皎知道些暗号,有些人听,有些人不听,她已经管不了了。

大魏和夏国开战,战报传回统万王庭当日,李皎一行人,在偏僻村落前,与前来的军队作战。

天气阴冷,一路荒莽,寸草不生。

女郎立在马车旁,护在她身边的扈从,已经没有几个了。

从统万逃出来几十人,现在也就剩下十几人。

所有人都精疲力竭,连日的不得休息,让他们状态极差。

空气冷冽,雾意四起,周围人身形变得模糊。

地上躺着一地血腥斑驳,尸体们横七竖八,刀剑砰然落地。

李皎这边剩下十来个人,追杀他们的这队兵,情况稍好些,还有几十人站着。

军队包围李皎这些人,江唯言看着他们,长发汗湿,身体疲惫,然而不能倒。

他再次提起剑——对方首领嗤声,抬臂喝道:儿郎们,上!活捉皎公主!李皎抿唇,再次跌撞向后挪,看江唯言等人再次冲上。

敌军势极强,这边几人上去,即刻被冲散开。

而这次,他们不光与扈从们打,眼睛更是盯上了李皎。

李皎的扈从不多,现在打起来,李皎身边根本没有人。

首领吩咐两句,那些军人缩小圈子,刻意分开扈从和公主,三四个军人向李皎走来。

李皎眼观四方,各方扈从身边都被缠着三四人。

最能打的是江唯言,但即使是江唯言,当对方用人头来堆,他也逆流难行。

周围雾气浓郁,李皎步步后退,靠在马车壁上,绞尽脑汁想该如何应对眼下局势。

若是大雾能罩住他们就好了,但他们距离太近,根本无济于事。

她蓦地从地上捡起一柄剑,抵向前方。

对方一愣后,哈哈笑:公主也想跟我们打?你会么?李皎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她手心渗了汗,她自然是不会武的。

然昔日郁明教过她几招,只是不常用。

郁明教过李皎几次后,怜爱地搭着她的肩,说:皎皎,你就适合做被保护的人,不用辛苦练武。

这么苦的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糙人干吧。

郁明委婉地说李皎没有习武天赋,李皎听懂后,就遗憾地丢开了那种心思。

而今、而今——敌方喝一声,三人齐齐扑向李皎。

李皎飞快地用剑在周身一划,寒光伴着血色,剑递出去时,一人从后扑来撞她。

她勉强记着脑中的招,弯身在地上趔趄一滚,躲了开来。

敌人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反应,他们愣一会儿,见长公主伏在地上喘气,顿时目露凶光,再次一拥而上。

首领大吼:活捉!要活的!江唯言一剑一人,一手一人,他分.身乏术,眼看那几个贼人围住李皎,李皎伏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对方有人提起李皎,不顾对方公主之尊贵,一掌箍在了女郎脸上。

李皎面被打偏,江唯言目呲欲裂:殿下!主公被羞辱,众扈从皆怒:殿下!敌方放肆大笑。

那提着李皎的壮硕汉子,再一掌要箍过去。

他愤愤不平地在心里想:不是很厉害么?让我们牺牲了这么多弟兄,就算不杀你,也要你吃点苦头!他这样的人物,只知道皇帝要他们捉李皎,并不知皇帝还不想和魏国撕破脸。

周围人都在幸灾乐祸地笑那位公主,这个人手抬起,再要挥下时,身后忽有寒光起。

那光如尘烟般,掠来无声无息,一点儿也不神秘,不显眼。

因为太不引人注意,当光刺过人的手掌心,血气飞溅,想要打李皎巴掌的人惨痛着抱手倒在地上呻.吟,周围人才纷纷反应过来。

众人紧张列阵,提剑向四周:谁?藏头藏尾干什么?冬日大雾,迷蒙一片。

他们被笼罩在白霜霜的天地,感觉天下一派静谧。

李皎跪坐在地上,长发凌乱贴面,她听到了细碎的铃铛声,在寒雾中清晰无比。

这铃铛,乃是马匹脖颈上所系。

马每走一步,铃铛就沙沙晃一声,清脆无比。

众人凛然而待,见浓雾深处,一个白衣女郎牵着马,走了出来。

乌发雪肤,衣衫单薄,非寒冬之相。

女郎目光凌厉,瞥过他们,最后落到坐在地上的女郎脸上。

公主殿下面容微肿,鲜红的五指巴掌印,在近处看,已鲜明无比。

牵马女郎眸子眯起:谁碰的我嫂嫂?站出来。

碰她嫂嫂的人,已在大雾中,被她一剑斩了手。

而她显然只是听声辩位,出手时并没看见人。

李皎目光定住:那桐师妹!作者有话要说:  我皎皎和那桐小姐姐之间的cp感哈~~谢霸王票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