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梦成功跑掉了。
韶音一点也不意外,说道:他们就是没离婚啊。
原剧本中就是这样,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始终没离婚成功。
直到乔云梦死了,牧月霖给她立碑,上面写的都是牧月霖之妻。
唔……灰总不出声了。
它作为一个智能系统,其实不太懂人类男女的情情爱爱。
只是,甜饼的话,它还能嗑一嗑。
像这样的虐恋……它不懂,一点儿也不懂。
你不用懂。
韶音很无所谓地道,她自己都不懂,也不打算懂,招呼它道:来啊,一起来玩游戏。
让一个运算速度超越当前科技几千年的智能系统来打游戏……好啊。
灰总很乐意地去开号了。
这叫什么?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它喜欢的!开了男号,带着韶音一路狂杀,人头拿了一个又一个,别提多欢乐了。
这谁啊?我X,哪来的牛人?哥们儿,干什么的?打职业的啊?被韶音忽悠组队的小哥哥们,全成了背景板,一个个本来也是技术流,现在却被对比的,菜得不行,纷纷不满起来。
叫爸爸!灰总狂傲地打字。
一堆人都不理会。
还有人猜测道:不会是小学生吧?我的妈,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小朋友,作业写完没有?没写完就快点去写作业,不要跟无所事事的大哥哥大姐姐学坏啊。
灰总立刻道:谁小朋友啊?我陪妹妹打游戏的!你说音音?小朋友,你得叫她姐姐。
灰总飞快打字:我是她哥!发出去,补充道:亲哥!聊天频道安静了一瞬。
大概是在观察韶音的反应。
韶音没有反应。
她拿着手机,嘴角轻轻勾起,满是玩味。
原来是大舅哥啊!失敬!大舅哥威武!这技术,牛逼的啊!灰总被一群人吹捧着,顿时飘了,美滋滋起来:还行,吊打你们是够的。
一人一统,悠闲自在。
牧月霖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不仅没抓到乔云梦,还被乔云梦在手上抓了一道。
原本结痂的地方,被抓破了三处,当时就涌出血来。
顾不得再抓乔云梦,他立刻掏出手绢,按住伤口——他现在的血很珍贵的!每一滴,都是为了音音而流!因此,抓破他伤口,害他失去珍贵血液的乔云梦,被他阴狠地瞪了一眼。
乔云梦心头一窒,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最终全是他布满狰狞血痂的手背:谁,谁抓的?!还能是谁呢?问出来的这一刻,乔云梦心里就有了答案。
顿时,心里酸涩不已。
她不过是不小心之下抓了他一记,他就这么恨她。
傅时音呢?她把他抓成这样,可他依然待她如珠如宝!牧月霖!你混蛋!她忍无可忍,眼泪瞬间涌出,掉头跑了。
牧月霖按着伤口,气得一张俊脸都狰狞了,却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去追,而是找护士处理伤口了。
他还担心被韶音看到,惹得她担心。
在她面前,躲躲藏藏的。
你手怎么了?韶音不让他藏起,伸手道:给我看看。
牧月霖还想掩饰:没什么。
我看看!韶音强行要求。
牧月霖没办法,只得把手伸出来,露出添了新伤的左手。
韶音顿时心疼起来,咬着嘴唇,怎么弄的?谁抓的?牧月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深深埋下头,说道:我知道了,是她,是不是?她爱惜地捧着恶犬的爪子,低声说道:她说她爱你,只爱你一个,永远都爱你。
她爱你,还抓你?亲,你也说爱他,不还是抓他了?灰总说道。
我只是说爱他,又不是真的爱他。
韶音道,乔云梦是真的爱他啊。
但是灰总问得也有道理。
说不定,牧月霖也是这么想的。
算了,我没有资格说她。
韶音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轻轻抚过他的手背,我也爱你,但我抓得比她更狠。
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牧月霖看不得她难过,立刻说道:你又不是故意的!说得就跟乔云梦是故意的一样。
你真的这么想?她抬起头,眼里闪动着柔光。
牧月霖点点头,坐在床边,将她脸畔的碎发掖至耳后:那些不相干的人,别去想他们。
韶音噗嗤笑出来。
垂下眼睛,轻轻抚过他的伤口,用一种近乎变态的腔调,缓缓的,像是灰蛇爬过草丛,发出细微的簌簌声那样,她唇齿间溢出一句:也好。
她抓得没我重。
她还是比不过我的。
牧月霖怔了一下。
背脊缓缓爬上一丝凉意。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心上人抬起眼睛,眼神柔和,又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我虽然伤你更深,可我也爱你更深。
说着,她手上用力,似乎能听到嘶啦一声,牧月霖手背上的疤痕豁开,顿时鲜血横流!她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玉白的指尖伸出,轻轻点了点,沾上一抹猩红。
舌尖探出,卷走。
你不能记得她。
她抬头看着他,脸上染了奇异的红晕,目光灼热得异样,紧紧攥住他的手腕,你只能记住我。
我的爱,我的伤害,我的一切,你都要记住。
深深记住,永远记住。
哪怕我死了,你想到的第一个女人,也要是我!她说到后面,已经有点不正常了,牧月霖几乎是立刻抱住了她:音音!冷静一点!她想要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她想要你记得她!她做梦!韶音用力挣扎着,声音拔高,近乎尖锐:你身上只能有我的痕迹!我一个人的!牧月霖哪还记得刚刚被撕开伤口时的惊愕,以及隐隐的异样。
是,是,我只记得你!他用力抱紧她,不顾她捶在后背上的力道,只希望她不要伤到自己,我永远不会看别人一眼!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看别人呢?她才是他的一切啊!其他的人,其他女人,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中,跟路边的石子也没什么不同。
可你还要跟她生孩子。
韶音忽然放弃了挣扎,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得像面条,任由他抱着。
牧月霖顿时头皮都要炸了:谁告诉你的?!他根本没有告诉过她!是不是乔云梦跟你说的?!他眼神阴鸷,像是要杀人一般。
韶音本来绵软下来的身体,顿时又支棱起来,声音也尖锐起来:你又提她!你又提她!你就是记得她!你连她的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你还说你没有看过她一眼!???灰总此刻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牧月霖和乔云梦好歹结婚三年啊,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叫什么?好好好,不提,我们不提她。
牧月霖深怕她过于激动,伤害到自己,连忙低声哄慰道。
韶音低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牧月霖没穿西服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
她一口咬下来,他顿时疼得浑身一僵。
但他动也没敢动,只是轻轻抚她的后背:不提,我们不提,音音冷静一点。
韶音咬着他,在快要咬破皮之前,她才松了口。
整个人又变成软面条一样,蔫蔫嗒嗒的,开口说道:不是她。
是我猜的。
我也是女人,我比她更爱你,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身体抽动一下,她似乎抽噎了一下:我猜对了,是不是?牧月霖顿时懊恼不已。
原来她根本不知道,刚刚是猜的。
薄唇抿住,他脸色变幻半晌,才缓声说道:那是骗她的。
好了,不提她。
不等她说什么,他岔过话题,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不要害怕,好吗?他满眼温柔与心疼,轻抚着她的长发,哄慰道:你要相信我,音音。
在他的安抚下,韶音逐渐恢复了正常。
而正常下来的她,看到自己刚刚造成的破坏,顿时懊恼不已。
捧着他的手,眼泪汪汪起来: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这样了。
她呜呜着,掉下两滴泪来:你别来找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想伤害你,你走吧。
牧月霖更担心她了,唯恐再次刺激到她,令她像刚刚那样失去理智,于是将手背到身后,站起身道:我去处理一下伤口,等下就回来,音音等我。
他刚才进来时,为了避免被她一眼看出端倪,所以没有包上纱布。
这次不包不行了,她看到伤口会情绪激动,他必须隔绝一切让她失去理智的东西。
为了做得全面,他甚至将她的病房都换了一层。
做完这些,他才重新回到病房里。
我好了。
迎接他的,是心上人亮晶晶的眼神,以及兴致勃勃的表情,我不流鼻血了,阿霖,你的血救了我!牧月霖一听,顿时忍不住笑了:太好了。
嗯!韶音点点头,兴高采烈地道:阿霖,我们出院吧?我好了,不用再待在医院里了。
这里好无聊,每天只能在病房里待着,我都快要长毛了。
她微微撅起嘴,冲他撒着娇。
牧月霖完全抵抗不住,不忍让她失望,沉吟了下,他道:那我请医生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他有钱。
这家医院又是私立的。
想做什么检查,完全不用排队,分分钟就安排上了。
检查的结果,不太乐观。
傅小姐的左边肾脏,有着轻微衰竭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