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娇剪了个齐耳的短发,显的人精神又利索,可在刘峰眼里,卢娇没以前好看了。
总觉得短发太成熟,越看越像他姐姐。
这不好,非常不好,他喜欢别人说他俩像一般大。
要长多久才长回来啊?刘峰郁郁,很想上手摸,又怕卢娇骂他。
卢娇自己摸着头发:半年吧,不好看吗?不好看,没以前好看。
都不可爱了。
卢娇翻他白眼,懒得理他,一进门就见陈湘香坐在沙发上,电视里还在放还珠格格。
对这种毁三观的雷剧,卢娇没什么兴趣,还刚好放到小燕子上窜下跳,被逼着做诗的情节。
陈湘香看她回来,急忙站了起来:娇娇回来了。
回来了,妈让你明天去趟医院,该做检查了,只有一个月就是预产期了吧。
是啊,我刚烧了水,你要喝水吗?陈湘香有些讨好。
卢娇看出她有话想说,跟股票有关,便推脱道:不喝了,今天有点累,一会洗澡睡觉了。
那怎么行,她的事还没说呢,陈湘香心里着急,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就在她纠结犹豫时,卢娇果断的拿起睡衣就去洗澡了。
刘峰虽然神经大条,但也看出卢娇在躲陈湘香,索性装聋做哑,回他房间看股票去了。
陈湘香没机会说炒股的事,忍了一晚,第二天到医院。
妈,我想让娇娇带我炒股,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曾慧一脸诧异:炒股要本钱,你有本钱吗?要多少本钱?我不知道,这个事我没问过卢娇,但估计要不少吧。
曾慧不懂,正是因为不懂,所以她从来没问过。
陈湘香扭捏:实在不行我可以跟我妈借一点,五千够不够吧?说到跟何燕借钱,陈湘香是委屈的,觉得自己嫁到卢家,曾慧应该要出钱帮她,毕竟她怀的是卢家的孩子。
曾慧没多想,正好邵绣巧来陪她,她就跟邵绣巧打听。
邵绣巧因为刘峰在炒股,正好科普了一点点。
五千是门坎,够是够了,但要点脑子才可以赚钱哦,我听刘成柏说,学金融很难的,一般人玩不来,风险很大,但娇娇懂这个啊,你怎么不直接问她?陈湘香干笑了几声,带着埋怨:娇娇没时间搭理我,平时连话都不怎么跟我说,就是有时间,也只和刘峰说话,他俩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关系特别好呢。
话还扯到刘峰身上,邵绣巧呵呵了几声,对陈湘香的印象,瞬间跌到谷底。
一个在拼命赚钱养家,一个在闲得淡疼,还跑到长辈面前愠言指责,但凡明事理的,都看出陈湘香在嫉妒眼红了。
邵绣巧最讨厌嫉妒眼红的人,真要有本事就自己闯,眼红别人干啥?曾慧也听出陈湘香在埋怨卢娇,心情瞬间不好,自己女儿忙成什么样,她是心里最有数的,之前卢娇让陈湘香学摆摊,还答应第一笔货款先垫着,陈湘香却不愿意。
现在看到卢娇炒股赚钱了,就想跟卢娇学炒股,跟风也不是这样跟的,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曾慧淡淡道:是嘛,那挺好的。
陈湘香看曾慧兴致不高,还不明白自己那里说错话了。
是啊,他们一到晚上,还一起做家务,也是家里没外人,要有外人,肯定得说他们俩个像小夫妻呢。
陈湘香还笑。
曾慧神情不变,看邵绣巧,邵绣巧便从善如流。
真的吗?刘峰这小子在家从来不做家务,现在到是学好了,卢娇功不可没啊,这老话说,跟着苍蝇找厕所,跟着蝴蝶找花蜜,咱们娇娇就是那只破茧的蝴蝶,有她带着刘峰,我是真放心了。
曾慧笑了笑,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
刘峰是个好孩子,他们俩要能齐心协力,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那确实是件好事。
邵绣巧笑眯眯的:何止好事,做什么都有商有量了,他俩要能一直这么努力,一直这么积极向阳,慧慧啊,咱俩以后就做个亲家吧。
曾慧笑出声:好啊,只要他们愿意,我没什么意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长辈故意聊顺风车,在曾慧心里,是错开陈湘香引起的话题,以防怨言坏了两家关系,对亲家不亲家,她并没有放心上。
可邵绣巧是认真的,并借机给曾慧埋种子,以防将来有阻碍。
只有陈湘香不懂这些机锋,她见曾慧不介意,邵绣巧还想收卢娇做儿媳,心里就更嫉妒了。
谁不知道刘峰家里有钱,邵绣巧是机关单位的,刘成柏还是开连锁超市的,随随便便拿两万,跟买菜一样轻松。
卢娇要嫁过去,岂不是就变成了阔太太,有享不完的福,花不完的钱。
陈湘香再想自己,还真特么命苦,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她这什么命啊。
不怕人认识人,就怕人比人,陈湘香不舒服就呵呵笑。
这也太早了吧,娇娇还没成年,刘峰又比娇娇小,连学校都禁止早恋,你们怎么还同意呢?曾慧笑不出来了,邵绣巧也很玩味。
都要当娘了,连人情世故都不懂吗?就这几秒,曾慧心火起来了,邵绣巧站了起来便说。
不好,出门的时候我在灶上炖着汤,好像忘记关火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下午我给你送汤来。
邵绣巧走了,走的脸色冷淡。
曾慧深吸了口气,忍着火看陈湘香: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吗?陈湘香懵逼:我说错话了吗?看着什么也不懂的陈湘香,曾慧没脾气了,咬着牙苦口婆心。
你想学炒股,我可以帮你问下娇娇,看她有没有时间教你,要没有时间,你又想赚钱,那就想想别的出路,比如摆地摊也挺好,多多少少都有钱赚,还能打发时间。
但你不应该把刘峰扯进来,人家让刘峰跟着娇娇,是为了学习,并不喜欢听别的东西,尤其像早恋这样的闲话,我们都放在心里没敢说,你说你提它干嘛?说白了,长辈们就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拉近两家关系,让两孩子的关系变纯洁,陈湘香不懂这些用心良苦,一说再说,那就是捅破天窗,让两家都尴尬。
说闲话也就算了,人家给个台阶,体体面面的开个顺风玩笑,你还能当真?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啊。
曾慧很生气,但还要压抑着不能发火,因为陈湘香是儿媳。
陈湘香发呆,委屈巴巴:我没想说闲话,我是怕别人说闲话,他俩在家是真的像一个人似的,万一……万一……睡到一起,那岂不是……后面的话仿佛自带画面,曾慧心烦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