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只是……顾倾夏舌头打着结打算否认。
只是什么?薄瑾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想着偷偷出来喝点酒,没想到恰好被我看见?顾倾夏:……薄瑾枭薄唇抿的紧紧的,见她不说话,他似乎更生气了。
顾倾夏双手环着胸,缩在浴缸中,如同过去千百次那样,他站在她面前,满面阴沉,她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薄瑾枭太阳穴跳了跳,他捏了捏眉心,打破这份安静:为什么去酒吧?说!她的身子被男人的戾气震慑的无端轻颤了一下。
说话!薄瑾枭拧了拧眉,明明他也不过是大了她六岁而已,他与她之间的沟通每次都能让他感到疲惫:是不是路菲菲带你去的?她对你说什么了?察觉到男人话中的不悦,顾倾夏勐然回神:跟菲菲没关系,我是因为……因为……嗯?是因为……顾倾夏一张脸憋得通红。
薄瑾枭挑了挑眉,呵了一声,忽然玩味地问:难道,是因为我?因为上午她看到那枚钻石了。
或者因为苏凌夕给她委屈了。
尽管,那样的可能其实微乎其微。
但是,惯常冷漠薄情的男人竟然会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感到一点点的——惊喜。
顾倾夏连忙摇头,仓皇地开口道:不,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因为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在婚内我会答应你的要求,但是离婚后,我迟早要出去工作,学会应酬。
薄瑾枭。
她这才敢壮着胆子抬头看向他,这是这婚姻两年来,她第一次敢在薄瑾枭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我不如沛嫣聪明,不如沛嫣有才华,也不如沛嫣会应酬交际,所以……你有一点比她强。
薄瑾枭打断她,于无声处,他的眸光冷了下来。
什么?顾倾夏微顿,仰着小脑袋有些好奇,眸底隐隐藏着一丝期待。
男人的唇角蓦然弯起一抹冷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在床上的时候,身子比她娇。
你!顾倾夏瞬间变了脸色,一颗炽热的心瞬间像冰冻了一样。
她伸手用力推开他,原本被遮住的身子却猝不及防呈现在男人的眼前。
你……你之前就已经和她……和她……顾倾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和顾沛嫣已经……薄瑾枭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深邃地双眸轻眯:你很在意顾沛嫣?亲耳听到他亲口承认,远比猜测要锥心。
顾倾夏紧紧咬着下唇畔,攥紧掌心,心脏处疼的像是要在窒息。
出去。
她移开视线,一字一顿,声音冷了下来,你给我出去!怎么?薄瑾枭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反而勾起唇,淡淡看着她:生气了?顾倾夏抿紧嘴唇。
是谁都可以,她可以装作无所谓,是谁她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唯独顾沛嫣。
那是薄瑾枭心头的朱砂痣。
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受着心头的刺疼,声线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疏离:你放心,我不会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
哪怕你将他们统统带进南海湾公寓,我都不会说半个字!薄瑾枭眼尾一眯,就听她继续说:但是从今往后,请你不要再碰我,我也一定不会再求你!因为——我嫌你脏!话音落下,整个浴室充斥死寂的僵冷!脏?男人咀嚼着这个字眼,薄唇抿紧,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顾倾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敢这样毫无畏惧地看向他:对,我嫌你脏!下一秒,薄瑾枭凌厉的伸出手,掌心钳制住她的下颌,将她按在浴室的边缘上,大手勐然收紧。
顾倾夏被迫仰着头,对上男人阴鸷地眸,感受着下颌处传来地遽痛,她眼神依旧毫无躲闪的看着他!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顾倾夏心跳如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那双充满着阴郁戾气的眸底忽然掀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好啊,就算是脏,我也会带着你一起!下一秒,他松开了她的下颌。
在女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迈步走进了浴缸。
顾倾夏哪里不认识男人的这个眼神,她惊恐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身子打了个轻颤:不!不要过来!啊——!!!!浴室内水花四溅。
热气蒸腾着,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顾倾夏在一室水花中载浮载沉,如一条砧板上的鱼,毫无反抗之力。
浴池里的水不一会儿便被她扑腾光。
薄瑾枭随手将她丢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夏天快要到了,浴室内开着暖气,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她感受着后背的凉意,双眸看着天花板,眼角已经被逼出了泪水,她感觉脑中混沌的像是要炸开了。
后来,薄瑾枭又放了一次水,抱着她洗了一次澡。
直到她被丢在了大床上,男人也没有放过她。
从床头,到床尾。
她的声音嘶哑不堪。
楼下。
李嫂将热了三遍的醒酒汤又端了下来,脸上一阵面红耳赤。
海伦夫人朝她看过来:怎么了?李嫂吞吞吐吐,薄少……和少夫人她……他们……海伦夫人蹙眉:怎么了?我去看看。
别去。
李嫂连忙拦住她,耳根涨红的更厉害了。
海伦夫人看她难以启齿的神色,多少猜到了一些,从容的面容上慢慢染上一丝怒气:像什么样子?!小倾夏还没醒酒,他就这么……待会儿等他下来,我非得好好说说他!海伦夫人抿唇重新看向李嫂:待会儿再去喊一遍,让他们下来吃饭。
李嫂点头。
楼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薄瑾枭站在床前,骨节修长的双手一点点系上衬衫纽扣,在一袭暖色灯光的笼罩下,他的动作慵懒,优雅不凡。
敲门声响起,李嫂的声音传来:薄少,少夫人,夫人让你们下去吃饭。
薄瑾枭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