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人的眼里,我的新婚之夜过的相当淫乱。
莫修的手机声音太大,估计整个周家都能听得见。
他恨不得再连上蓝牙音箱,把那声音传播到天涯海角。
我醒来之后,耳朵里还灌满了那种声音,这算精神伤害吧,我应该向莫修索赔。
赔的他倾家荡产。
莫修不在房间里了,我去露台上透个气,看到他正在花园里跑步。
周家花园庞大,锻炼不需要出去,自家花园的空间足够。
他穿着白色T恤,宽松长裤,两条腿长的仿佛鹭鸶,让人忍不住目不转睛。
他看见我醒来,停下来跟我打了个招呼:醒了。
嗯。
那下来一起跑。
不了。
我不喜欢运动,练舞已经是我极限运动了。
我走到栏杆边,忽然头晕目眩。
因为我想起殷念真死的时候,就是翻过栏杆跳下去的。
无数个午夜梦回,我都会梦见殷念真,她满身血污伸出双手要取我狗命。
我蹲下来抱住了脑袋,只听见莫修的声音在错愕地问我:楚颜,你怎么了?应该没过多久,我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在露台上响起。
楚颜,你还好吗?莫修声音逼近。
我不好,非常不好。
每次眩晕恐惧的时候,冷汗就争先恐后地从我的毛孔里往外钻。
他把我扶起来,他身上薄荷洗发水的味道,让我渐渐镇定了心绪。
楚颜,你浑身发抖,哪儿不舒服吗?烟,帮我拿烟盒。
我扶着栏杆,冰冷的触感从我的手心迅速传递全身。
好,你站好了,我帮你去拿。
莫修很快去拿了烟回来,帮我点燃了递给我。
我深吸了一口,喷出烟雾,缭绕在莫修俊秀的脸庞前,模糊了所有的一切,我才平静了下来。
我吸了半支烟,他问我:怎样?没事了。
我冷汗涟涟,吸完烟我要去洗澡。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他追问,锲而不舍。
我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进烟灰缸:殷念真曾经死在这个花园里。
他沉默片刻,忽然抱住了我。
他长手长脚,仿若一只蜘蛛精缠绕住我。
我不需要他的安慰,正在挣扎的时候,他抱的我更紧。
周苏城也在花园。
他贴在我的耳边说:他在看我们。
我从头发的缝隙往外看,果然看到了周苏城正绕着小树林往我们的方向跑过来。
身体不要这么僵硬。
他抱着我,轻轻在我后背拍了拍:放松一点。
我身体软的像面条,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过了许久,我觉得周苏城应该离开了,莫修还是抱得我很紧。
我在他怀里低语:戏过了吧,周苏城已经走了。
你怎么知道?松开。
他终于松开了胳膊,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再往楼下看,周苏城果然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匆匆回房间,整个后背都是黏腻的冷汗。
莫修有事要出去,隔着洗手间的门告诉我。
我没回答,我们又不是真夫妻,他做什么都跟我无关。
洗完澡,小丹来问我要不要下楼吃早饭。
我饥肠辘辘,虽然没什么食欲,但肚子是扁的。
我走出房门,在走廊里遇见了周苏城。
他站在走廊中间,我得侧着身子才能从他身边走过去。
忽然,他踩住了我的拖鞋,我整个人都从拖鞋里蹦出去了。
快跌倒的时候,他扶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手掌很有力,几乎托起了我全身的重量。
他说:昨晚,你叫的挺大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