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件喜庆的大事。
尤其对于二十年没有办喜事的贺家, 重视的程度那就更不用说了。
在贺家的有意为之, 经过一夜的发酵,贺家老三娶妻的事情在已经整个部队大院里传播了开来。
而对于新娘子是哪家的姑娘,成了很多人最好奇的存在, 纷纷议论起来。
就连有些大男子主义, 极爱面子的贺国章也没能绷住,加入了传播八卦的阵营当中, 闲暇之余, 给不少老战友去了电话,炫耀儿子儿媳的优秀, 言谈之间显然对儿媳很是满意。
日子订下来了?部队食堂内,靠近窗边的桌子旁, 坐着几名刚开玩会议的军人, 几人不管从年龄、气质还是服饰,明眼的都能瞧出这些人是部队的领导层, 其中一个气质偏儒雅的男人,见老伙计喜气洋洋的,好奇笑问。
贺国章朗笑:订了, 就是明天,臭小子假期不够, 老婆子说明天是个好日子。
老贺, 恭喜啊, 抱孙子不远了啊!副司令肖桐笑着恭喜。
熟悉的谁不知道, 贺家四个孩子, 一个比一个出息, 就是婚姻上老大难,如今总算有一个愿意结婚,也怪不得老贺高兴的,都端不住平时威严的表情了。
贺国章摆手:儿媳年纪小,我就是急着要孙子,也得等等的,看他们年轻人自己的想法吧。
昨天得知儿媳才19岁后,他跟老婆子就找老三谈过了,起码也得等人姑娘22岁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他们可不是老古板。
也是,现在年轻人跟咱们那会儿不一样了,崇尚啥自由恋爱,这不是瞎胡闹吗?要是万一没成,不就耍流氓?面容刻板的男人皱眉批判。
贺国章对于年轻人自由恋爱这一块倒是看得开,时代在进步嘛,只是听到这事,难免想到这几天部队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件事。
他咽下嘴里的杂粮馒头,看向身旁的政委:老林,我怎么听说,下面有个团的团长,说什么追求自由恋爱,跟原配离婚,重新娶了个小姑娘?林政委:这事儿都传到你耳朵里了?贺国章放下筷子,脸也板了起来:这么说,事情是真的?自古这种风流韵事传播的就快,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才一个星期左右,但是差不多整个军区都知道了。
说来这事也在林政委的管辖范围内,只是人家感情上的事情,没闹到他这里,他也不好问:是真的,老何,是你手下的兵吧?前头听到司令问起这件事,何旅就只觉不好,果然,这才两句话的功夫,就问到他头上了,他轻叹口气,放下筷子回:是我下面二团的向爱党,这事我劝过他了,他说之前的妻子是家里给安排的,没感情,非要闹着离婚,不过他给前妻补偿了不少钱,这个我是盯着的。
放屁!老子怎么听说那什么向爱党的,孩子都三个了,最大的今年18岁了吧?没感情还能生三个孩子?贺国章一拍桌子,更气了。
他平生最瞧不上这种伪君子,好色就好色,扯什么遮羞布?打量别人都是傻的,就他一个聪明人?见司令发火了,何旅长不敢再为向爱党说好话,埋下头不吭声。
贺国章虽然脾气不好,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却不是个爱迁怒的,平息了一会儿,他又看向身旁的政委:老林,这人思想觉悟不够,得仔细着些。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直接给向爱党的未来定了数,除非他立了大功,否则已经42岁的向爱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好点的结局,就是一个团长到了头。
不好嘛...就很难说了,如果再过一两年,他还是没有什么建树,那么等待他的就是转业。
团长到了地方,相当于副县长,但是一般也不会这么安排,多数是一些清闲单位的小领导,这人败在女色上面,就算成了什么小领导,日后的成就也是一眼望到头。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不犯错。
何旅长动了动唇,想要求情,却到底没张开口。
虽说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他应该护着,司令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只是到底对于向爱党做的事情,他也有几分看不上。
算了...自作孽不可活。
桌上一起吃饭的,最低也是个旅长,几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显然对于领导的话抱有相同意见。
一名军人,连自己同甘共苦的妻子,还有亲身的三个孩子都能抛弃,还能指望他衷于组织?这不是笑话吗。
=向爱党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上面所有的领导厌弃,这会儿的他,甩了家里的黄脸婆,觉得家里的空气都是美好的。
当然,在他的意识里,孩子他还是要的,老大可是儿子。
离婚也只是让孩子跟着前妻生活,不打扰他这个做老子的新婚燕尔。
他一点也不担心孩子们记恨自己,反正儿子也是男人,等他长大了就能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了。
至于两个女儿,丫头片子罢了,他可不放在眼里。
他现在娶得娇妻,日子不知道有多舒坦。
尤其刚回到家,年轻漂亮的小娇妻热情的迎接了上来,更叫他觉得开怀,他将妻子揽进怀中,腻歪了一番才温柔问:家里还有什么好的票嘛?柏月月跟没骨头似的靠在男人怀中,听得这话,眼神闪了闪,细声细气问:爱党哥,要票做什么?向爱党眼底爬上野望:明天是司令家三公子结婚,咱们去送送贺礼。
闻言,柏月月立马坐起身,这事儿她也听说了,现在整个大院里都议论纷纷的,尤其家属区这边,把那要结婚的贺宴夸上了天。
不过也是啊,才28岁,当团长都好几年了,大家伙儿都说,要不是人年纪跟军龄不够,说不得还要往上升一升。
这样一个家世好,有本事,据说长得还俊的男人,要不是在别的军区,说不得就是她柏月月的缘分呢,哪里用得着退而求其次的选向爱党这么个老男人。
不过,老男人也有老男人的好处,起码把她当宝贝捧着。
这般一想,她又平衡了下来,笑说:爱党哥,你放心吧,人际关系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叫你有后顾之忧的,家里还有一张录音机票,要不就送那个?闻言,向爱党心中感动,这才是他知心的爱人啊,不过...把录音机票给我,我看看能不能补贴点钱,跟人换个手表票,咱们结婚的事情,最近风言风语比较多,送个大件给司令,等我得了司令的亲眼,这些人就都不敢了。
在向爱党看来,他离婚娶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总比那些个嫌弃家里婆娘,却不敢离婚的强,他这样敢于追求真爱的,才是真男人。
至于那些人,面上不给自己脸,背地里不知怎么羡慕他有年轻姑娘主动贴上来呢,这是对他男性魅力的肯定。
自家男人抱上司令家的大腿,自然再好不过,柏月月虽然肉疼钱票,却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是...我怎么听说,司令家不大办?柏月月因为抢人家男人,在家属区极不受待见,但是丈夫手底下的营长连长家属,还是得捧着她,所以她也不算全然没有交际圈。
向爱党不以为然:这有啥,到时候我们直接上门送贺礼就行,说不得还能跟其余的几位领导搭上话,到时候提我做旅长,那些个小人不还是要巴结上来。
他如今年纪大了,着急往上升,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柏月月虽觉得直接上门有些不妥当,但就像男人说的,这真是个好机会,这般想着,她立马送上香吻,甜腻腻撒娇:我家爱党哥就是厉害。
向爱党哈哈大笑,显然很是吃小娇妻这一套。
女人嘛,还是他家月月这样知情识趣,漂亮又小意温柔的才行。
=童晚他们完全不知道,明天婚礼上会出现两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此时的她,正跟在软女士身后各种买买买。
逛了差不多小半天,决定打道回府时,经过一个柜台前,阮觅梅停下了脚步,盯着里面的大红色布料,遗憾的叹了口气:时间太赶了,不然我家晚晚结婚穿一身红色布拉吉,或者旗袍,得多好看。
童晚无奈:军装就挺好的,不扎眼!她这是实话,这时候穿旗袍,不是自找麻烦吗?儿媳太过懂事,阮觅梅心中更是不好受,然后又拉着人一顿买买买,直到贺宴伸手提满了,再也拿不下了,才在童晚的多次劝说下停手。
就这样,阮女士还意犹未尽:自行车、缝纫机这些,等你们回部队再买,省着这边还要想办法运过去,票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虽然现在大环境不好,但是该有的咱们都要有,就是委屈你了。
童晚并不觉得委屈,她又不蠢,未来婆家有多用心,她都看在眼里。
还有昨天晚上,婆婆不仅给了两千块的存折作为结婚彩礼,还给了不少老物件。
虽然比不上父母还有小姨夫妇给她留的东西多,但是这些个老物件,放在后世也是很值钱的。
童晚表示再也不能要别的东西了:阿姨,票您自己留着,我什么也不缺,贺宴存折已经给我了,我想要什么可以自己买。
阮觅梅赞许的看向儿子:不错啊,这点像你爸。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儿媳,语重心长道:晚晚,男人上交存折是应该的,他们手上就不能有钱,不然容易不学好。
这么埋汰自己亲儿子的,估计也就他母亲大人了,贺宴拎着大包小包,任劳任怨的,牵不到小对象就罢了,还得听他妈碎嘴:妈,您差不多得了啊,少给晚晚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别给他的小丫头带坏了。
我是疼她才会教她的,这可都是人生经验,你打什么岔?阮觅梅心中吐槽儿子,骗个这么小的媳妇回来,她能不将亲家的心一起操了吗?否则她心里头亏的慌。
童晚见男朋友被未来婆婆怼的哑口无言,回头朝着他弯了弯眉眼。
只是见他手上太多东西,到底还是舍不得,便歇了继续看戏的心情,摇了摇阮觅梅的手腕:阿姨,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
阮觅梅哪里没瞧出儿媳这是舍不得自家蠢儿子呢,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慨,小两口感情好比什么都重要。
那行吧,明天结婚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今天也不能太累了,不过这都快到饭点了,先不回去,我带你去吃一家老字号,咱们娘三吃完了在回家。
童晚对于这个安排没意见,只要能解放男朋友的双手就好,只是现在:还有老字号吗?阮觅梅眨了眨眼:有的。
...懂了。
=决定去吃饭,三人便也没再耽搁,一路往外,等出了友谊商店门口时,阮觅梅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回头对着儿子说:老三,你先把东西放上车,妈跟熟人聊几句就来。
贺宴顺着母亲的视线瞧过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妇人,也没问什么:让晚晚陪您去吧,有事喊我。
阮觅梅本是不想让儿媳跟着的,转念又想着小丫头马上要结婚,将来要自己操持家事,跟着听听也没啥,便挽着她的手向在马路边徘徊的女人走去。
等靠近时,她喊了声:冬梅,你怎么在这?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瞧了过来,发现真是熟人,面上的表情更局促了:梅姐,我...我就是想来看看。
一个多星期不见,本就老实的人,这会儿变的更加怯懦,阮觅梅叹气,上前握住她的手:冬梅,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你跟姐说,我这里有票跟外汇券。
对了,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三儿媳,叫童晚,你喊她晚晚就成。
阮觅梅为了缓和冬梅的拘谨,笑着给她介绍自己的儿媳。
等说完这话,她又看向儿媳:晚晚,这位是阿姨的老姐妹,你叫冬梅婶子。
童晚弯了弯眉眼:冬梅婶子您好。
冬梅被这姑娘漂亮的容颜恍惚了下,才尴尬又欢喜的回:哎!哎!你好,你好...梅姐,你这儿媳真俊,我就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你可真有福气。
阮觅梅很了解冬梅,这是个善良朴实的女人,明白她是真心实意为自己高兴,心中有多难受,就有多看不上向爱党那白眼狼。
冬梅,是向爱党自己不是个东西,不怨你,咱们堂堂正正的,这年头离婚的多了去了,古代还能和离改嫁呢,咱不稀的向爱党那玩意儿,家属院的女人们都支持你...有难处也要跟我说。
阮觅梅本来不想说的,感觉在捅人心窝子,只是见她比以前更加沉默,到底还是没忍住。
想到这几年大家相处的场景,冬梅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朴实的笑,人也放松了下来,道出自己在这里徘徊的原因:梅姐,我知道,在家属院这么多年,大家伙儿都照顾我,我...我打算带着孩子们回老家了,我爹妈都在,回去投奔他们,就是想着走之前,给我爹带个收音机叫他老人家高兴高兴,钱票、外汇券我都有,是何旅给我争取的,我...我就是没来过这么的地方,不大敢进去。
说到这里,像是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特别老实。
童晚只听了只字片语,就隐约懂了这其中的事情,不过她没插话,一直带着微笑听着长辈们寒暄。
阮觅梅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一副准备撩袖子干架的样子:怎么?向爱党要撵你们走?不不不,梅姐你误会了,我就是觉得大城市里待着不自在,再说我爹娘年纪也大了,我想回去陪陪他们。
冬梅赶忙解释,就怕暴脾气的梅姐真的去为她出头。
梅姐虽然是司令夫人,自己也是个有能耐的文化人,但是对于她们这些农村来的军嫂,也完全没有瞧不起的态度,甚至因为农村军嫂就业比较难,还会格外关照。
想到曾经不知受了多少梅姐的照顾,她终是没忍住,红了眼眶:姐,我挺好的,刚才...刚才也是陡的瞧见你,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不怕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前头向爱党闹离婚那会儿,我是真觉得天都塌了,也是真想死了算了,后来孩子们都向着我这个没用的娘,我就又觉得这辈子有他们值了,不怕你笑话,现在离了吧,日子反而舒坦,不像从来那样,整天陪着小心。
你能这么想就好,又不是你的错,腰板挺直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咱们妇女也能撑起半边天。
瞧出冬梅说的是真心话,阮觅梅欣慰的拍了下她的手臂,眼眶却也忍不住红了。
她哽咽着继续道:别担心,我回头找我家老贺,给向爱党那陈世美上上眼药水,再给你家小辉找个工作,将来日子不会差的。
冬梅噗嗤笑了:您这话跟何旅长家文慧嫂子说的一模一样,不过,梅姐,工作也不用了,小辉那孩子倔,不想跟他爹一样当兵,后来领导们知道了,就给筹了些钱,在咱们老家给买了个工作岗位,嫂子,向爱党怎么样我也不在乎了,起码咱们处的好,部队也这么照顾我们娘几个,我现在挺知足的,特别感谢部队,你可千万别再去跟贺司令说什么了...那也行,对了,我陪你进去买收音机吧,刚好还能给你推荐推荐哪款好。
不想再提这糟心事情,阮觅梅笑着转移话题。
冬梅惊讶:嫂子还懂这个?阮觅梅摆手:我不懂,不过我家老三懂...走走走,赶紧去买。
哎...那...那就麻烦嫂子了。
嘿,客气啥...到家后,万一遇到困难,也要记得找咱们,电话号码都记得吧?咱能帮的肯定帮。
哎!我晓得了。
冬梅笑的开心,心中感动之余,却也不会真的麻烦到人家头上,部队又不欠她的,哪家不要过日子,穷有穷点的活法,她有手有脚,孩子们又孝顺,生活总不会太差。
=人一生的际遇真的很神奇,童晚穿一身崭新的军装,胸口别着一朵硕大的红花,盘起了乌发,点缀上妆容,由贺雪跟米米陪着,坐在婚房里,等着出去敬酒。
嫂子,怎么样?紧张吗?贺雪完全没想到,小嫂子自己就有一手惊艳的化妆手艺,从她开始上妆的时候,就傻乎乎的盯着她漂亮到,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容颜猛瞧。
直到嫂子化好妆容,又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自从知道小嫂子比自己还小两岁,哪怕不用三哥特意拜托,贺雪也对这位美人小嫂子关照的紧,尤其结婚这样的大事,嫂子娘家就一个小米米在,她就更觉心疼了。
童晚摇了摇头:紧张到没有,就是...有点不真实。
米米从没见过自家姐姐化这样好看的妆容,整个人都围着她转,闻言也好奇:什么不真实?结婚...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结婚。
准确来说,童晚没想到自己会结婚,还是穿越时空的爱情,像做梦一样。
贺雪不知其中的缘分,只以为嫂子是说自己年纪太小,她感慨点头:我三哥是挺不要脸的,嫂子你比我还小2岁呢,他就是老牛吃嫩草。
自己真实的年纪可不是19岁,雪雪这话说的委实不客气,叫童晚忍不住轻笑出声,刹那间,那本就娇艳欲滴的容颜更是芳华盛开,风情万种。
也正在这时候,贺宴推开了喜房的门,准备接小媳妇出去敬酒。
没想到,推开门,入目的就是小姑娘笑颜如花的模样,饶是他清楚小妻子的容貌有多美,这一刻,也被她装扮过后的模样,惊艳到呆怔在当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倒抽凉气的声音,才拉回贺宴的神智。
他回身,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已经站了十几个年轻男人,大多都是自己关系不错的朋友。
见这帮子畜生痴呆呆的盯着自家媳妇儿,贺宴黑了脸,不爽的将门带上,成功阻隔了一群牲口的视线,无视他们拍门笑闹的声音,笑着走向娇艳明丽的小妻子:晚晚,咱们该出去敬酒了。
童晚已经起身了,听得这话,又拽了拽衣服,确定没有褶皱才仰头看着新出炉的丈夫,笑道:走吧。
瞧出她平静下的紧张,贺宴本来想要亲了亲小姑娘的,只是见自家妹妹还有小姨子一点都没有回避,甚至有几分看笑话的意思,他啧了声后,无奈将妻子的小手握进掌心:别担心,就几桌,都是关系亲密的亲戚朋友,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童晚当然知道,只是第一次结婚,紧张也是难免的,她晃了晃男人的手臂:没事,咱们出去吧,别让...妈等久了。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的确都是实在亲戚朋友。
当童晚挽着丈夫的手出现在摆席的院子里时,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
然后,童晚就在众人的热烈鼓掌下,与贺宴一起,对着主席的画像,宣誓了结婚的誓言。
作为证婚人的林政委,笑着宣布礼成后,宴席桌上又传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叫好声。
这无疑是一场朴实到极致的婚礼,童晚却依旧能从在坐所有人真挚热情的掌声中,感受到了,被热烈祝福着的幸福!接下来,她只要做一个娇羞的新嫁娘,跟在丈夫的身后给宾客们敬酒,期间,被不断祝福的同时,自然少不了调侃。
年长的还好,宽和慈爱,大多只是勉励或者祝福几句,甚至有给他们念□□语录的。
年轻的小伙子们就比较闹腾了,这不,刚到他们这一桌,两人就被所有人围在了中间,敬酒的,问恋爱史的,要表演一个亲亲的...好在自家男人给力,全都给挡了回去。
童晚只顾笑着,什么话也不说。
一直乐呵呵招呼客人的阮觅梅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立马走了过来,笑码闹腾的年轻人们:好了,你们一个个臭小子们,别吓着我儿媳。
梅姨,您怎么这样呢?咱们可都是您看着长大的,宴哥结婚了,我还打着光棍呢,小嫂子这么好的人才,就是问问她有没有姐妹,这不过分呐!十几个年轻人中,瞧着最会活跃气氛的男人,嬉笑着反驳。
贺宴不等他妈说话,嘴角勾起笑,一双大手捏的啪啪响:行啊,都来老子这报名,我看看都有谁想死。
梅姨,您看看.您看看...贺宴还是这么不讲道理,咱们从小到大可没少被他收拾,今个儿咱哥几个可没说什么啊,问问嫂子有没有姐妹怎么了?男人故作怕怕的躲在旁边人的身后,未了还探出脑袋告状。
却不想,阮觅梅对于儿媳两姐妹,那护犊子的心情可是一点也没少,她笑骂你拉倒吧,咋那么不要脸呢,还姐妹,姐姐是没有,妹妹才14岁,我看你是欠收拾,看我回头跟不跟你妈告状去。
不要啊,梅姨,我错了,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家母老虎,否则我就完了。
众人被他这夸张的模样逗的哄堂大笑。
一瞬间,本就热闹的酒席,更加欢腾几分,就连躲在丈夫跟婆婆身后的童晚都没忍住,笑弯了眉眼...=就在众人热热闹闹的时候,院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个人。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认识的都下意识皱眉,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阮觅梅更是脸黑如锅底,瞧着很是难看。
妈?童晚握住婆婆的手,关心问。
阮觅梅闭了闭眼,默念不能破坏了孩子们的婚宴,再次睁开眼时,看向儿媳的眼神中带着慈爱:没事,不相关的人罢了,你跟老三敬完酒了,就回屋去歇歇,让他陪陪你,这里有妈呢。
听的这话,童晚虽然好奇来人的身份,却没再当面多问,朝着众人道别,跟着丈夫回了屋。
等到了二楼走廊,她才好奇问: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前几天妈跟我说的那个向爱党?按照来人老夫少妻的搭配,童晚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刚才那两人,瞧着就差了20岁左右。
贺宴脸色本来也不好看,本来嘛,自己大喜之日,特地只请了一些人品过关的亲近朋友聚聚。
谁成想,居然跳进来两只‘老鼠’,这样的人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简直他妈的恶心人。
贺宴并没有瞒着,他在几年前是见过向爱党的:是他。
童晚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头上的红色花朵,纳闷问:他们过来做什么?婆婆不可能请他们,那么就是不请自来,这不是找不自在嘛?童晚是真的不明白了!头上插了一排的小花,童晚边拆边跟男人说话,等长发都放了下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男人好像没回答她。
童晚纳闷回头,想要看看什么情况,却不想对上了男人快要喷火的炙热双眸。
危险!这是童晚的第一反应,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脖颈处开始有热意蔓延开来:你...我怎么了?贺宴依旧站在原地,两人相隔两米左右,男人眼中热辣的情义肆无忌惮,像是有什么猛兽出了砸,全没有任何收敛。
少顷,他抬起骨骼分明的修长大手,慢条斯理的从脖颈处往下,一颗颗解开扣子。
动作缓慢而诱惑,眼神中像是带着上万把勾子,勾的人移不开视线。
他就这么看着你。
视线紧紧绞着。
极具侵略性!只一个眼神,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却能叫童晚整个人仿似灼烧了起来,手脚跟视线一样,更是羞的无处安放。
直到男人将军绿色的上衣褪掉,随手扔在一旁,光裸着肌肉分明的上身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娇媚的人儿抱上床,一秒没耽搁的,整个人也压了上去。
男人薄唇抵在女孩儿嫩白的耳边,鼻息间全是滚烫的气息,只听他沙哑着嗓音说:别管不重要的人了,先管管你丈夫吧。
说着将小姑娘无措的小手拽到唇边亲了亲。
童晚整个人更加僵硬了,几乎不敢动弹,只小声哼唧:...外面客人...贺宴本来真的是打算循序渐进的,他不想,也舍不得吓着小妻子。
只是这会儿,她躺在自己身下,上翘的桃花眼中满是媚态的水雾却不自知,再加上被那雪肤存托下越显红艳的小嘴儿微张着,隐约露出里面的风情简直要了他的命。
再忍得住,他就是柳下惠在世了,贺宴闷笑,婚宴什么的...敬过酒就够了。
这般想着,男人低下头,张开嘴,一口堵住小姑娘的未尽之语,大手同时拉下红纱帐幔,挡住一室春光。
作者有话说:嗷嗷嗷,你们懂的,很多东西写不了,就这我都尽力了,小可爱们自行脑补吧,哈哈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