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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深夜街头被绑

2025-04-02 00:52:54

和柳山南喝完酒第三天,池信刚忙完就听到柏晓天来叫她,说一楼有人找。

她第一反应是王建军,因为柳山南刚休完假,不会是他,丁竹更不会在这时候出现,除了这三位她在帕市就没认识的人了。

男的女的?女的,我听宁宁说的,没见着。

池信脑子里蹦出一个名字——陈嘉黎。

披上大衣,她匆匆下楼,还没到门外就看见了刚才猜想的人。

池医生。

你怎么找我?哪里不舒服吗?果然是医生,真会聊天。

池信不和她计较,进来吧,外面冷。

她自己裹了个大衣还好,陈嘉黎上身穿了件棕色的皮草,下身裙子里竟然光着腿,过膝长靴把一双腿修饰得又长又细。

往楼上办公室走,陈嘉黎问,你是主治医吗?是。

这么年轻就当主治医了?池信扯扯嘴角,大概是天赋异禀。

你倒不谦虚。

这边。

,池信带她坐电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要是看病的话我可以直接带你去挂号,不过我在急诊,你应该用不上。

陈嘉黎倚着电梯一角,我不看病,看你。

电梯门打开,池信带她去办公室。

柏晓天正在屋里玩骷髅架子,正兴时被打断,差点儿把脑袋扭下来。

呦呵!师父你……你的VIP吗?池信脱掉大衣挂上,说:介绍一下,陈嘉黎,柳山南的前女友。

柏晓天瞪着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最后对着池信竖起拇指,师父,牛掰!出去,我们有话说。

大姐再见!柏晓天最后一句话让陈嘉黎脸色发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吗?池信笑,还真是。

坐吧,我这只有矿泉水,,池信递过去一瓶农夫山泉,坐回自己工位。

陈嘉黎打开,抿了一小口,说:我还是习惯喝酒。

喝酒伤身。

失恋更伤身。

……要一个现任来安慰前任,怎么听着都有炫耀之嫌,池信选择不接话。

能抽烟吗?不能,这是医院。

陈嘉黎又打开瓶盖,这次换大口喝水,池信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扔过去,先忍忍吧。

糖可以缓解烟瘾。

陈嘉黎撕开糖纸扔嘴里,嗯!好甜!找我什么事?你能离开柳山南吗?讲真的,池信有点儿想笑,什么意思?我问了,他说他爱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一个爱字都没跟我讲过,所以让他主动离开太难了。

池信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见陈嘉黎摆摆手,你先不用表态,听我讲完。

她脱掉身上那件夸张的皮草,说:我爸以前在地方混黑势力,后来翻船,被柳山南他妈所在的警局抓获,很多年前了,那时候我刚上初中,从小我就知道我是个私生子,连我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我爸出事后谁也不要我,我就变成了孤儿,本来我接近柳山南是为了报复他们家,没想到我也翻船了。

我高中没念完就出来打工,为了和柳山南在一起,我去南京开了家户外用品店,可有一天柳山南突然就消失了,虽然分手后他就再没联系过我,但我知道他人在南京,但那次的消失是完全找不到人,后来我从他一个朋友那打听他来了帕市,我也跟过来了,要论痴情,我绝对能排得上号。

池信不清楚孤儿的陈嘉黎这些年怎么支撑过来的,但从说话和举止来看,她是个很有社会经验的女人。

你和柳山南之间有一个现实问题,你们的工作都是有编制的,他不会离开这里,你能放弃南京的工作吗?或者你能忍受长期异地恋吗?一年见一次,到时候多少爱都磨平了,不现实,对吧?说到这里陈嘉黎停顿了一下,把嘴里的糖咬碎,二十多岁还都耗得起,以后呢?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讲这些?是。

那还真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不麻烦。

陈嘉黎二郎腿嘚瑟地晃来晃去,反正我在帕市,见柳山南的机会比你多。

池信点头,并没有被她带着话题走,你俩哪天重归于好,我一定送花篮祝贺。

行,你等着。

陈嘉黎起身穿上皮草,要走。

你来我这,柳山南知道吗?不知道。

好,那我也不说。

看来田野说得没错。

什么?你身上有股洒脱劲儿。

你也有。

陈嘉黎踩着她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离开办公室。

……十二月下旬气温急转直下,呼吸间可以看到白气。

池信把最厚的衣服都裹上了,可还觉得冷,田桃网购了一个电暖器,晚上池信和宁宁都跟她混,有时候深夜一起煮火锅。

柏晓天听说了三人的神仙日子有点儿羡慕,嚷嚷着要来搭伙,可谁也不带他。

元旦前一天,这个被全国年轻人营造起来所谓的跨年夜无比热闹,但在距离南京遥远的边境小城,这里更像过去一年里任意普通的一天。

池信中午吃完饭,刚回急诊就接到病人,一家三口,爸爸背着孩子,妈妈在身后跟着跑,护士看到赶忙帮着把孩子放下来。

怎么了?,池信问。

爸爸回答:感冒,发烧好几天了不退。

池信批评说:怎么才送来?不怕烧坏了吗?她拿听诊器在肺部听了听,脸色一沉。

去拍个片子,怀疑是肺炎,具体等片子出来后才可以确认。

护士这边带孩子一家去拍片,另一边救护车又送过来一个病人。

什么情况?,池信问柏晓天。

柏晓天立马回答:病人心率过速,大汗昏迷,是低血糖的表现。

池信又转向一旁,谁是病人家属?旁边一位男士站过来,我是。

病人有糖尿病史吗?家属回答:有,每天都打胰岛素。

今早打了吗?打完吃没吃饭?打了,我爸着急出去到商场排队领什么赠品,就没吃。

池信叹口气,打完胰岛素必须吃饭,以后可千万要注意。

病人被推进抢救室,护士测量完血糖跟池信汇报:血糖0.9毫摩尔。

池信听到后,说:50%葡萄糖40ml静推,再给10%的葡萄糖静滴。

50%葡萄糖40ml静推,再给10%的葡萄糖静滴。

护士重复一遍后立刻执行。

这种情况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护士手到擒来,家属则虚惊一场。

接连几个病人就诊完池信终于能喘口气,她从办公室拿了一瓶昆仑山大口喝下去,很快半瓶就没了。

师父,去吃饭吧,正好这会儿有空。

池信点头,把矿泉水放在桌角,突然想起什么,你先过去,我马上来。

等柏晓天走了,她掏出手机给柳山南打过去,没人接。

应该又忙去了。

和柳山南重逢后,从最开始他偶尔不接电话的失落,到现在完全适应,池信说不上好坏,反正她习惯心里被这个男人完全占据的感觉,充实、温暖,所以偶然的失落感已经不值一提。

……晚上下班,田桃他们先走了,池信被一个病人家属叫住聊病情,稍晚一些才从医院出来。

看到漫天雪花,池信下意识伸手去接,又下雪了呢,这个城市不常下雪,可这两次她都恰好赶上,这里冬天也没北方城市那么冷,但持续时间长。

在医院旁边的超市买了盒牛奶,她日常每天一盒,今天忙得还没倒出功夫,趁下班赶紧补上。

深夜十点钟,帕市街上没什么人了,池信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里漆黑,她没在意,继续往前走。

等路过车边的时候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跳出来两个男人,一把将池信拉进车里,门关上,朝前方驶去。

牛奶盒被轮胎碾压,剩下半盒牛奶挤出来,乳白色的液体溶解雪花一片,留下不规则的形状。

惊慌!无助!池信还没等叫出声就被黑布蒙头,黑暗降临,她什么都看不到,而两只手也被绳子捆上,绑得很紧。

池信尽量感知着周围的情况,蒙上黑布前残存的记忆回放,车里有四个人,她坐在后座中间位置,司机和副驾驶也都坐了人,而她身旁则是刚把她掳上车的那两个男人。

劝你别挣扎,没用!,陌生的声音,粗糙,沙哑。

池信知道没用,所以在双手遭捆绑之后就没再动了。

你们要干什么?带你去鬼门关。

还是刚才说话的男人,贴近池信耳边,说得轻巧又狠辣。

池信嘴角扯动,眼下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哥,吓人家小姐姐干嘛,别怕哈,不要你命。

?!池信眉头一皱,仔细分辨另一个说话的声音,稚嫩,熟悉,好像是丁竹……如果真是丁竹,那她大概明白绑她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