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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王爷这般恩情,金舒无以为报

2025-04-02 00:51:17

回去的路上,迈过六扇门的门槛,金舒就时不时的探个头,瞄一眼走在前面的李锦。

来回三五次,李锦眉头微蹙,直接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金舒伸着脑袋没刹住脚,硬生生撞在他背上。

先生有话直说。

李锦瞧着她踉跄的样子,勾唇浅笑。

金舒抬手,稍稍搓了搓鼻子尖:王爷说话不算数。

李锦一滞。

他转过身,上下扫了金舒一眼,吭哧一声轻笑:何出此言?就见金舒抬眉,神秘一笑:案子破了,王爷说要讲给属下听的。

这件事,李锦是真忘了。

他愣了一下,想起来似乎确有其事。

睨着金舒那无比期待着八卦的神情,嫌弃的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听的,太子的母妃想在我身旁安插一个她的眼线。

说完,转头就走。

金舒咂嘴,赶忙跟了上去:然后呢?什么然后?李锦瞟了她一眼,没能得逞。

见他漫不经心一点一点的往外吐,金舒歪了歪嘴:王爷真是没诚意。

仿佛是故意逗她一样,听到她那略带不满的声音,李锦才放慢了脚步,甩开扇子,一本正经的说:去年新春宫宴,苏婉莹一连出了五个谜题,当着父皇的面,要与我一较高下。

他轻哼一声:谜面我记不得了,但谜底的五个字,连起来便是:我非你不嫁。

李锦说到这里,面颊上闪过一抹厌恶。

那王爷解了么?金舒问。

李锦神情微变,意味深长,话里有话:先生希望我解?他俯身,轻笑,亦或者不解?没等金舒回过神,他话音柔和的说:金舒,你可知我为何不能当面拒绝苏婉莹?金舒摇头:不知。

李锦勾唇笑起,迈开脚步,走的比方才慢了许多。

睨着金舒不解的样子,李锦思量了片刻,还是将因为你三个字,咽进了肚子里。

她想做靖王府的女主人也不是三五年了。

李锦说,但凡离我太近的,她都会找茬。

边说,边瞧了一眼金舒身后的周正,以及躲在影壁后头的沈文。

暗影几人,都被她算计过。

言罢,眼眸笑如弯月,除了你。

金舒诧异:男人也管?管。

他眼眸微眯。

那她倒是奇怪。

金舒蹙眉,如果对王爷有意,六年前为何……说到这,金舒忽而停住,她看着李锦的面颊,抿了抿嘴。

却见李锦一声轻笑,不以为意:我一向不喜与女子太过亲近,苏婉莹曾想过很多招数都以失败告终。

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我不只一次当面警告她,让她放弃那些不可能的想法。

但她装不懂。

李锦一边走,一边摇着扇子。

许是李锦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苏婉莹生出了换一歪路的想法。

她转身,以二皇子李景为依靠,做他最忠诚的棋子。

而后借着李景的手,让京城没了萧将军,让后宫的萧贵妃入了冷宫,让李锦的亲哥哥满门尽灭,将她自以为和李锦之间的阻碍,尽数拔除。

如此,便可以等未来登基后的李景,一纸赐婚,名正言顺的把她塞进靖王府。

……这法子狠毒了些。

金舒干笑一声。

狠毒,但是有效。

李锦站在回廊,停住了脚步,她背靠太傅和太子,以舒妃来向我施压的时候,我确实无可奈何。

大魏靖王,说到底是皇子,是臣子。

看似高高在上,流淌着天选的血统。

但他依然被无形的枷锁牵制着,限制着,寸步难行着。

但金先生不必担忧。

他说,太傅心知肚明,若想保住他的荣耀,保住他苏家,他就必须将苏婉莹牢牢看住。

金舒抿嘴点头:王爷真打算放过太傅?这件事,李锦沉默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回廊外枫叶正红的院子,许久,才对金舒说:想想金荣。

那个在国子监读书学习的,李牧唯一的血脉。

那个金舒唯一一次对李锦发火的导火索,她的弟弟,她的亲人。

金舒懂了,心底的感激溢于言表,她拱手道:谢谢王爷,王爷这般恩情,金舒无以为报。

李锦刷的合上扇子,勾唇浅笑,以扇托起她的手臂,瞧着她的面颊:我可不是那不图回报的冤大头。

眼前,金舒稍稍诧异一瞬,眉头皱紧:没钱,两袖清风,请不起吃饭,家第也不额外进学堂。

这话,妥妥细数了李锦这半年的罪恶。

他憋笑挑眉,故意拿出一副商人的模样,嫌弃的打量了她一眼:没钱啊……那目光,看得金舒后背发毛。

这样。

李锦一本正经的说,先欠着,等大案结了,先生再还我这‘大恩大德’,你看如何?金舒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看都像是有诈。

怎的,先生还信不过我?这话问得,金舒干瘪瘪笑了两声,一边摇头,一边说:信得过。

那模样,将心口不一演绎到了极致。

李锦也不挑刺,直接无视了她摇头的动作,留下一句:一言为定。

便满意的转身离开了。

回廊正中,金舒瞧着那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李锦手里的碎片,已经渐渐汇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六年前的案子被重新提起,并以一种必须重新调查的方式进入朝野视线,只是时间问题。

而翻案,也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自己当差了半年,日日都会走过的回廊,看着回廊旁边渐渐红遍的枫叶,看着当中那两棵金灿的银杏树……金舒知道,距离她要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半年时间,李锦在她眼中,从一个蛮不讲理的家伙,渐渐成为心怀天下,心思缜密的大魏王爷。

变得越来越耀眼,越来越让她移不开目光。

但金舒知道,她与他,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一个是平民出身,与死人打交道的仵作,一个是生来高贵,执掌天下风云的王爷。

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对李锦的感情,此生不能提起,此生不能说穿。

与其在他身旁,让自己越陷越深,不如趁着他还不知女子身份的时候,早些抽身离开,这样对彼此都好。

金舒这般想着,又一次将月俸存进了钱庄,而后在夕阳下,走在西市的街道上。

她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想好了中秋要送什么。

只是……她看着手里素面的荷包与绢帕,微微蹙眉。

这绣花……她还真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