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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5-04-02 00:49:32

钟蔚琢磨:比起见色起意,皇帝似乎更想寻事。

皇帝本想整周相,但周相到底根基深,强按牛头有点难。

正好,自己撞枪口上了,皇帝这一个下马威,不仅把早就看不顺眼的柳庆打翻了,也警告了周相:不听话的就是这下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家人慌神了,没一个人有准主意。

柳大和柳二跟没头苍蝇一样纷纷求助各位同僚,同僚们眼多尖,恨不能一个个装作不认识。

这天,柳大回来,劈头盖脸就一顿骂,骂钟蔚不该没事招惹皇帝,惹了也就算了,进一次殿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言下之意是,钟蔚从了皇帝不就没事了。

钟蔚笑了:大哥说的是,我们赶紧备上厚礼,请周丞相搭个线,我愿意面见圣上替爹受一切刑罚。

周家好不容易找着替死鬼,哪能不积极。

皇帝就享受这滋味。

把人逼到绝境,看他们诚惶诚恐地匍匐在脚下。

钟蔚没让他失望,心胆俱碎的惶恐与那俊逸的面容,无不令皇帝赏心悦目。

皇帝满意地喝了一口茶,抬了抬脚,啪嗒一声,龙靴掉了,钟蔚很识趣地捡起,跪着给他穿上。

柳庆竟然能生出你这么一个好儿子,早带出来,也不用下牢了,你知道该做什么吧?皇帝捏住钟蔚的手按在自己的某个地方,而后一愣,那地方竟然软下去了。

上一世行走江湖挺有用的,制毒信手拈来,钟蔚声色不动:圣上躬勤政事,草民颇为精通按摩之法,可为皇上解乏。

不用,帮朕脱了龙袍,含着!原以为皇帝会因兴致大减而放弃,没想到把反而自己逼到绝路。

钟蔚只得起身,慢慢地去解腰带,清晰地看见皇帝的泪堂薄黑、眼白发黄、唇色无华,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相。

也是,在御书房对人下手的,能好到哪里去。

钟蔚帮皇帝褪下衣裳放好,袖子一拂。

啪!毛笔掉落!钟蔚「诚惶诚恐」地捡起来,却沾了一手的墨:圣上见谅,草民这就去清洗……用不上手,跪下!……难道就没个人来禀事吗?箭在弦上,要不要催眠一下糊弄过去?可是,皇帝现在非常清醒且情绪绷得很紧,不好下手。

钟蔚正迟疑着,后脑勺猛的被皇帝扣住,摁向了那里。

嚓!这皇帝想死就说!唰的一声响。

钟蔚本能地一挣脱,飞身旋起,双指一夹:指尖已有一支暗器。

御书房中,出现了一个灰衣刺客,一脸凶煞相,手中的阴阳刺轮再度飞向皇帝。

钟蔚横身其中,飞掷出毛笔,与那刺客对打了起来。

救救救、救驾!皇帝终于扯开嗓子喊,敞开的龙袍也不知道束一下,垂下的那玩意使劲乱晃。

御前带刀侍卫哗啦啦地冲进来,刺客见状夺路而逃。

钟蔚松了一口气。

顺手将刺客的暗器纳入袖中,静静地等着这场刺客闹剧停歇。

那边,皇帝吓得腿都软了,钟蔚上前将他搀扶到椅子上。

这时,侍卫长回来了:禀皇上,刺客自尽了。

谁这么大胆,敢到朕的地盘放肆?快去查!查到了抄家!诛灭九族!皇帝终于找回力气,勃然大怒。

是!刺客,当然不是钟蔚安排的。

因护驾有功,钟蔚平平安安地回家了。

不提回来后被柳庆的妾室和兄嫂指桑骂槐,什么丢尽柳家的人之类的。

钟蔚当做没听见,唉,也是手贱,救这个色狼皇帝干什么,以后肯定没完没了了。

钟蔚猜得不错,次日,他又被宣进宫。

皇帝恢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倒没那么急色。

钟蔚舞了个剑,陪着吃了个礼节繁冗的晚宴,就被放回来了。

如此几天后,他和兄长终于被允许去见柳庆。

柳庆苍老了许多,双目鳏鳏,听两个儿子愤填膺地诉说「人情薄如纸」,这些天不知散了多少财,都打了水漂。

柳庆也是既气愤又无奈,皇帝卸磨杀驴也太着急了点儿吧?等牢头提醒时间到了,那兄弟倆才想起正事:皇帝不就是想要柳三过去吗,咱平民百姓,也斗不过皇帝,不如……胡扯!这种事亏你说得出口!柳庆大怒,皇帝忽然发威,肯定背后有人戳是非。

爹跟太尉大人和司空有些交情,还有太傅,当初就是太傅帮我见上了七王,你们去求他,他一定肯帮忙。

钟蔚开口:不可。

太傅贪而不知,求他只会让柳家越陷越深。

一时大家静默了。

钟蔚继续说:先按兵不动,柳家往外散点家财,让别人钻店空子、占点便宜。

那些人心里舒服了,不会逼得这么紧,咱们从长计议。

唯有如此了,柳大柳二先行离开了。

钟蔚对柳庆说:爹入牢是因为「抗旨」,如今皇上遂了意,迟早从轻处置。

想到皇帝「遂了意」,除了那种意,还能有别的么?柳庆心如锥扎:柳三,爹在京城外的某山上藏了金银。

爹若出了意外,你拿着银子远走高飞,再别回京城,他也没办法。

你若平安一世,富贵有没有都不重要了。

爹多虑了。

钟蔚莫名鼻子一酸。

爹怎么忍心眼睁睁看自己的孩子落入……柳庆掐住厚厚的掌心,心痛地说,爹本以为,送了那么多金银,结交的大官总有用的时候,哪想到这一落难,他们见死不救,还趁火打劫,叫爹怎么甘心!未必没有。

爹安心呆几天,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那些混蛋。

看着处变不惊、胸有成竹的幼子,柳庆忽然想起那日算命先生的话「今年,柳家命运多舛,却会出一个人物力挽狂澜」。

他一直遗憾三个儿子性格平庸,只懂挥霍,想不到幼子从溺水之后瞬间脱胎换骨,就是上苍的恩典吧?柳大柳二早等得不耐烦:柳三你快一点,还得去找四王爷呢,看看他能不能给帮忙说上话。

钟蔚都不想骂这两个无脑的哥哥。

四王跟皇帝争过皇位,还敢去巴结,皇帝不怀疑柳家谋反才怪呢。

上一世这两货是因「巨贪太傅被抄家」一事的牵连而丢了性命。

避了巨贪太傅,又撞上谋反四王,这两货找死准准的。

大哥二哥,千万别去,皇帝迟早会秋后算账,你们务必离四王爷离远一点!这你就错了,兄弟两人争是争过,后来不是齐心了吗?皇家就没有兄弟!你不去,我们去了,还不都是你惹下的事!挡不住猪头自寻死路,你们去吧。

钟蔚坐在马车上,寻思着:系统记录的是柳庆的视角,卧病三年,每日生不如死,看谁都是仇人。

皇帝不可能亲手挖坑,得找出幕后推手,落井下石的那些墙头草先放一边去。

路越走越颠簸,钟蔚忽觉不对劲,一掀帘子:福来,你这是赶哪里去?福来转过头,哭着脸:三少,咱们被劫持了。

人影如疾风掠过。

钟蔚随手扔出袖针,铛铛铛,几声轻响。

两个护卫状的人飞身而下,一人手往上一抬,指着半山腰的一个八角亭说:柳三公子,我家公子有请,还请往山上走几步。

钟蔚最不怕这种一切未知的邀请。

亭中,有一公子,一护卫。

公子一看就是聪明人,三言两语说明来意。

他是阿含阁的阁主,阿含阁是收集情报的一个暗组织,元奚国的三教九流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新皇上位,戒备心太强,他们要一个能接近皇帝的人以掌握皇宫的点点滴滴。

不出三日,令尊就能出地牢,这报酬可还满意?公子直白明了。

可以。

钟蔚也很干脆。

干脆得公子都有点蒙,不相信能如此轻易:柳三公子可明白这事非同小可,我们要的是皇帝的作息和习惯,以及……钟蔚掏出那个刺客的暗器放在石桌上:我不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我只要家父平安到家。

公子醒悟:你怎么认出的?钟蔚指了那两个劫持马车的护卫:一师所出,刺杀御书房的那个最弱,你们不该在任何人面前大意。

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在柳府静候家父了。

钟蔚轻盈下山,如柳叶一片。

公子目送了许久,才转向一直默默无语的身侧的护卫:殿下,这样的人在狗皇帝面前宽衣解带,曲意逢迎,实在叫我心痛啊。

确实美貌。

护卫打扮的人开口。

……殿下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如此身手、如此容止、如此洞察力,怎么能成为他人的玩物?公子痛心疾首,谁说柳庆的三个儿子是酒囊饭袋的,我看搜集情报的人都该被罚吃糠一桶!如今,大家都知道皇帝宠信钟蔚。

钟蔚不想去纠正流言,纠正也没人信,不如利用算了——名誉是辩不清的,得触柱身亡自明清白,可能才有用。

第三天,柳庆就被皇上赦免了。

钟蔚心想:不知道那个公子是什么来头,手腕这么强。

柳家欢天喜地将受惊的家主迎了回来,就不细说。

只说柳家稍一安宁,就有人看钟蔚不顺眼了。

这人就是柳庆的宠妾苗玉儿——前一世跟家丁孙五私奔、带走柳庆私藏在某山的金子、把柳庆彻底气瘫了的那位。

苗玉儿原是七王的小妾,被赏给了柳庆,所以她对受圣宠的钟蔚如眼中钉,见面就刺几句,什么以色伺人之类、大丈夫不要脸之类。

一开始钟蔚不理会,后来刺多了,恼了,径直扔出一只金钗甩在地上:这是丁孙五那里得来的,好好看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苗玉儿又恨又怕,赶紧找孙五商量怎么对付。

两人刚想出几个诬陷的点子,还没细说呢,砰的一声响,门被踹开了,竟是钟蔚领着好几个人来了,刀斧和众目睽睽之下,两人顿时吓瘫了。

孙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喊他跟苗玉儿是表兄妹。

表兄妹!见一下也是应当的!只是在这种地方见面未免太寒酸了吧?钟蔚俯身,凝视呆坐着说不出话来的苗玉儿,柳家有家训,这种地方可不是苗姨娘能来的。

……早点回去吧,让爹知道就不好了。

钟蔚轻笑。

这事,钟蔚并没有告诉柳庆。

苗玉儿却如雷时时悬在头顶,坐立难安。

若是被柳庆发现,不打断他俩的腿才怪,一不做,二不休,她决定:私奔!苗玉儿跟孙五趁夜跑到柳庆的藏宝地,撅起锄头开挖,不多时,铛的一声响,锄头触到一个硬物,正欢天喜地时,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树上,钟蔚冷言冷语:爹让我来看看,想不到还真有人这么大胆,柳家家刑很久没动过了。

这二人扑倒在地,直呼饶命。

滚吧!钟蔚飞掷下几片金叶子,滚得越远越好。

家仆与主人的妻妾偷.情,依律法,两人都得进大牢。

苗玉儿心窍儿多,知道钟蔚放过自己,是不想给已经乱糟糟的柳家添烦了。

这种时机哪里有,她也不嫌丢人了,赶紧把金叶子全部捡了跟孙五飞奔着离开。

钟蔚吹一记口哨,林间奔出几个人来,风风火火地开挖了。

柳庆得知苗玉儿跟孙五私奔了,差点没被气死,当时就要让人去追。

钟蔚二话没说,将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柳庆一看:上边划着三角,这不正是自己藏在山上的金锭吗?她早有走的心思,至少金山还在。

钟蔚说。

为什么?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她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行,我要让这两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柳庆愤怒地说。

你要是追,就中皇帝的计了。

皇帝?苗玉儿是皇帝赐下来的,本就是皇帝的人。

她敢私奔,背后撑腰的是谁?爹要是一怒之下仗杀了家仆,律法上也是大罪,皇帝正愁没借口治我们柳家呢。

钟蔚信口胡诌。

钟蔚不喜欢苗玉儿,但他也不忍把一个十九岁的美娇娘困在年近花甲的柳庆身边。

而且,万一捉回来棒打一顿,又死了怎么办?这是孽缘,早走早了,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就孙五那没担当的样子和苗玉儿的轻佻本性,这俩以后指不定谁坑谁呢。

☆、商贾之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