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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看戏

2025-04-02 00:47:38

其实白清源做的原在理, 纪明夷只觉得他心机深了些,怕会对五公主不利,可若真换了个蠢钝愚笨的,将来未必能过到一处去——五公主自个儿就够傻了。

纪明夷叹道:也罢, 既是贵妃娘娘挑中了你, 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只一样你须记着, 将来你若让公主受半分委屈, 王爷与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她本以五公主半个娘家人自居,自然觉得对方的终身是自己责任,趁如今两口子尚在眼皮子底下, 自当好好告诫, 等出了阁便管不住了。

说起来她还得教五公主些必备的知识,贵妃娘娘未必料得这上头,譬如五公主年岁尚小,身躯又稚弱,周公之礼必得推迟些的, 还得防着有孕——生孩子对女人向来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多少年纪轻轻栽在上头,纪明夷这样深思熟虑的, 尚且心有余悸, 何况五公主一知半解呢?他白家再怎么几代单传,也不能以公主的性命做牺牲,她务必得向贵妃提个醒儿, 白清源若是忍得, 方可以放心嫁他, 若不能, 那便一拍两散好了。

纪明夷一壁走着一壁神游,经过假山石旁,却被一双突然冒出的胳膊抓了去。

她发狠般的捶他、咬他,想着哪个宫的侍卫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到姑奶奶-头上,直到听见一声熟悉的闷哼,才下意识松了口。

陆斐俊脸泛白,额头上冷汗津津的,显是痛得狠了——纪明夷经过前世历练,早就不晓得什么叫手下留情,何况紧要关头,贞洁倒是小事,保命才是最难得的。

谁叫这混账成日里捉弄她?纪明夷一面觉得他是活该,一面又忍不住拿衣袖为其擦汗,嘴里嗔道:怎么穿了一身侍卫衣裳?也难怪她看错,人靠衣装,她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

陆斐气息奄奄地道:不是你说要做戏给娘娘看么?纪明夷恍然,似乎定的是今日,偏那会子光顾着思量白清源跟五公主的婚事,就给忘了。

可是也不必在这假山洞里呀,弄得跟野合一般……纪明夷脸上微红,你怎么挑了这个地方?陆斐道:要隐蔽,又要凑巧被娘娘眼线看到,可不就剩下离毓秀宫最近的御湖边上?只是不知探子几时过来,最好多留半个时辰,他也顺便歇歇气,养一养伤。

陆斐掀起袖管,白皙结实的肌理两排深红整齐的牙印,甚是骇人。

纪明夷这会子就有点轻微的不好意思了,我帮你揉揉?陆斐睨她一眼,光揉怎么能好,我听说女子的津唾最能消肿生肌……从哪听来的谬论?她就不曾在哪本医术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话,纪明夷明知对方不过在调戏她,嘴上却道:好吧。

缓缓舔舐着红唇,惹得陆斐心旌摇荡,打从她有孕以来,两人已甚少如此亲昵,今日许是头一遭。

纪明夷臻首低垂,缓缓覆上那块红肿肌肤,陆斐只觉一阵濡湿麻痒,不由得又闷哼了声,然而随之而来,却是一股几欲见骨的剧痛,他霍地跳开去。

纪明夷则得意抬眸,如何,满意了罢?陆斐望着她唇畔微露的小虎牙,就觉得佛偈上的寓言故事说得不错,女人的确如老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着她的道了。

他再不敢招惹,只远远望着,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

纪明夷却又微笑着招手,过来。

干嘛?陆斐哪还有半点偷香窃玉的心思——吓都吓软了。

纪明夷却兀自将他带过去,用清冽的湖水为他将伤处洗净,又解下一方丝绢帮他将伤处裹上,轻轻吹了口气,如此好了些罢?陆斐心里熨帖极了,想吻一吻她的脸颊作为回报,怕她再来一口,只能委委屈屈地点头。

纪明夷拍了拍他后脑,欣慰道:真乖。

陆斐:……合着她把我当儿子养么?两人在假山洞里幽期密约,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方才鬼鬼祟祟出来,纪明夷道:等会子我先回去,你仍用这副装扮溜达一圈再走,省得叫人起疑。

陆斐颔首,明白。

纪明夷温柔地摩了摩他脸颊,用不了多时,咱们就能自在了。

陆斐被她一席话弄得心里酥酥麻麻的,明知道说的是容妃,可却忍不住往歪处想——太医也说,待胎气稳固后适当行房是无虞的,纪明夷会否暗示他什么呢?趁这段空档,看来他该好好补补身子了。

容妃接到姜嬷嬷送来的密报,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只轻哂道:我还当她多好的眼光,原来不过为了个奴才。

姜嬷嬷道:侍卫里头也不乏家世好的,若肃王妃只为借种,身份更不值一提了。

但若纪明夷真是如此,怀孕之后很不该如此慌张,更该一早料理了那人,怎么还继续私会?只怕是恋奸情热,藕断丝连。

姜嬷嬷难掩激动,娘娘,咱们是否向陛下出首此事?容妃摆手,不急。

如今忙着告发,只怕皇帝也舍不得严惩,胳膊折在袖里,睁只眼闭只眼就罢了——倘若那腹中之胎真是陆斐的呢?要彻底坐实纪明夷的罪名,最好能逮个正着,下个月乃中秋家宴,届时只要以奸夫的名义送去一封密信,纪明夷自然不敢不去赴约,那奸夫又是宫中守卫,必得在外听差,见纪明夷独行,他岂有不去的道理?捉奸拿双,众目睽睽下,谅她翻不出五指山去。

容妃计划一定,便巧笑俏兮连同贵妃操办阖宫家宴去,又叮嘱纪明夷务必得好好打扮,别辱没了肃王名声。

到了正日子那天,陆斐却称病没能出席,他这一向连六部都偶有缺席,说是染了时疫的缘故,须卧床休养。

容妃却心知肚明,许是被气病了——再怎么肚量宽广的男人,也不能容忍红杏出墙,更别说肚子里没准还怀着块孽种。

这要还能健健康康的,那才奇怪呢。

纪明夷则皓齿朱唇,眉目如画,只是在强撑出的气色下,仍能看出敷的过厚的脂粉与不安。

吴贵妃只当她是担忧身孕的缘故,因劝道:不必忧心,有太医院诸位圣手看着,你这一胎必能平平安安的。

五公主噘着嘴道:母妃自己又没生过孩子,怎知道生孩子容不容易?吴贵妃笑骂道:你这滑头!也幸好是五公主所说,旁人就有揭贵妃伤处的嫌疑了。

容妃命人将纪明夷身前的甜酒换成酸梅汤,又笑道:你也放宽些心吧,无论生男生女,阿斐都会高兴的,本宫也一样。

她这样宽和倒是罕见,就连吴贵妃都暗暗称奇,心想这狐媚子几时转了性了?又哪里晓得容妃根本不指望孩子生下来。

纪明夷道完谢,端起酸梅汤抿了口,一面打量座上人的反应,女眷们笑语喧阗,定熙帝却沉着张脸,连同皇子们都有些畏畏缩缩的。

可见雄风不振对一个男子是多大的打击,定熙帝少了房中之欢,并未一心一意专注朝政,反倒愈发沉迷丹药,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陆斐今日没来赴宴,显然皇帝深有不满,容妃选在这时候火上添油,的确是明智之举。

可惜她看错了人,注定面临一场失败。

纪明夷按捺下浮荡思绪,随口与五公主叙着闲话,她本就发愁如何提醒,趁这会子酒宴正酣,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五公主听得一愣一愣的,耳根也渐渐红了起来,声如蚊呐地道:我还没想到那些哩……多羞人哪。

纪明夷却觉得堵不如疏,一个女人要正确地爱惜自己,指望男人是不中用的,她自己先得有这方面的认识——何况,五公主看起来好奇得很。

纪明夷旁征博引,又生动形象地举了几个实例,告诉她这档子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是在婚后,又指引她哪些法子可以适当减轻痛楚,当然,日子也得算好,她若不想尽早怀孕,则最好选在癸水附近的那几天行房,总比吃药伤身的好。

五公主听得津津有味,末了却道:那姐姐你有用这些法子么?纪明夷板着脸,没好意思告诉她新婚夜其实没想象中那么难过——痛还是有点的,不过陆斐看起来比她还紧张,又跟老驴拉磨似的,再怎么疼楚也挨过去了。

何况,第一次快得很,几乎来不及反应呢。

宴过三巡,五公主边喝甜酒边吃菜,很快就醉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纪明夷叫人送来一盅解酒汤,小太监冲她紧张地笑笑。

纪明夷正奇怪,忽摸到酒盅底下有张字纸,不动声色地纳入袖中。

又过了会子,她借口劳乏更衣,向吴贵妃告退。

容妃望着那袭玲珑浮凸的身影,微微笑道:贵妃娘娘,臣妾有一出好戏,您可愿随往一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