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客厅里,空气中也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程溪一进门就被这醉人的味道扑了个满面。
他扭过头在外深吸了口气才走了进去。
客厅中只开了盏落地灯,茶几上摆着啤酒和红酒瓶,地板上还倒伏着几瓶空的酒瓶。
程溪见傅景琛坐在沙发上,拿着一瓶新开的酒仰头喝了下去。
他忙上前制止:总裁,你还有伤没好,不能喝太多酒!傅景琛却一把推开了他,通红的脸上带着几丝不耐:走开!他瞪着程溪,又喝了几口酒。
如果不是酒精能暂时麻痹他脑子的混乱和疼痛,他也不会跟个酒鬼一样泡在酒里。
他泛红的眼睛紧紧地看着茶几上另一半的碎心项链。
程溪又劝道:总裁,这几天您精神都不太好,还是……我让你找的东西呢?傅景琛看向他,眉梢眼角都带着冷意。
程溪语噎,只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夫人的照片不多,这是大学毕业时的毕业照。
傅景琛伸手拿过,挪到了落地灯旁。
照片里的人穿着学士服,长相清秀白净,温暖的笑容像是四月春风。
瑾言……傅景琛目光微凝,不知怎么的就叫出了这个名字。
总裁。
程溪试探般地问,您要不要试试催眠?催眠?他抬眸,眼底噙着几分质疑。
如果您实在想不起之前的事,不如就试试催眠。
程溪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傅景琛,我有个高中同学就是做催眠师的。
傅景琛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在名片上。
吴渊……温家。
温母才下楼就见温瑾薇让保姆推着她往外去。
她忙叫住:瑾薇,你又去景琛那儿?温瑾薇让保姆先出去,而后才面露不安地回道:妈,景琛都躲着我好几天了……温母走到她身边,推着她坐到沙发边:瑾薇,你仔细想想,光傅景琛一个人忘记了温瑾言有什么用?别人不会提吗?提了他不会起疑心吗?这些话让温瑾薇更为焦躁:所以我想陪在他身边啊,他忘记了这三年,忘记了温瑾言,他爱的是我。
温母还没再说什么,门忽然被狠狠地踹开。
脸色铁青的温父大步走了进来,站到了温瑾薇和温母面前,满眼怒气地看着她们。
温瑾薇一愣:爸……啪——!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温瑾薇震惊地看着温父,连疼痛都忘记了。
从小到大,温父是从来没打过她的。
你干什么啊!温母尖叫着推了温父一把,心疼地摸着温瑾薇已经红肿的左脸颊。
温父却指着她,怒目圆睁:你们又背着我干了什么?温瑾薇还没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温母也在气头上,怒吼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打瑾薇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的几个投资人都开始撤资了!温父声音又高了几个度,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让我再去哪儿拉投资去!闻言,温母愣了:好好的,他们撤资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们!你们又去招惹傅景琛了吗?温父咬牙切齿地瞪着母女两人。
他已经不知道警告了她们多少次了,但她们竟然全都当做耳旁风了。
这时温瑾薇才反应过来,她脸色一白:是景琛做的?温父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了多少遍,瑾言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跟傅家有往来,现在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