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5-04-02 00:3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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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我大学几年住的都是和别的班级女生一起的混合寝室,明显没有集体荣誉感,那个时候工科学校最大的好处就是男多女少,女生不管长成啥样,保管都有人追,你想啊,呼啦一个很大的学校,七个男生宿舍楼,才一个女生宿舍楼,明显狼多肉少,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极大具有诱惑力或者说是适合我生存的学校,我竟然被剩下了?真是郁闷。

认识阿瑟阿瑟认识我的时候,有点儿阴差阳错,也可以说是鬼使神差,闹得我好没有面子。

这里面不得不先提点一下我的形象,我长得很像男生,宽额头,高鼻梁,短发,体格虽然不是健硕,但是比一般女生要健壮一些,喜欢穿中性服装,运动鞋,尤其偏啊黑色的男士衬衫和牛仔裤,还喜欢用宽宽的皮带把衬衫束起来穿,本人五官端正,但是偏向男人的帅气和阳刚之气,据说看背影的时候很酷。

我上学校报道好几天了,但是经常会出现的事情就是楼道阿姨盯着我:哎,哎,那小子,说你呢?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知道不知道,出去。

我哭着脸看着阿姨:阿姨,我真的是女生,不骗你。

阿姨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你拿什么证明你是女的?我也是一愣,然后挺胸抬头,示意阿姨看着我挺起的胸部,可是楼道阿姨没有什么反映的看着我:真是看不出来,你让你们寝室的人下来证明一下吧。

我很泄气的收回自己挺高的胸部,气得说不出话,就差没有把衣服脱光了让阿姨看了,后来让寝室人下来接我,才算搞定这件事。

但是楼道的阿姨有三个,轮着值班,不是这个阿姨不让我进,就是那个阿姨不让我进,最后只好把学生证带在身边,每当被怀疑的时候就拿出来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这些还好说,最困难的是去洗手间,有时候去洗手间会把别的女生吓得尖叫或者惊惶跑掉,最后我不得不在别人不上洗手间的时候去方便,还要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免得吓倒别人,还有就是和自己寝室的人一起去,再不就是尽量少穿衣服,让别的女生好好看清楚我作为女人的可怜线条,以此证明我是她们的同类,也是相当于五百只鸭子的分量。

在教学楼上课的时候我很少上洗手间,因为上课的女生实在太多了,很多不认识我的难免会认错我,有一次实在憋不住了,去了一趟洗手间,我还没有来得及脱裤子,旁边的女生就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把我吓得慌张的出了洗手间,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愤怒在外面一把抓住我:小子,真是丢男人的脸,还敢上女生洗手家!欠揍是不是?我无奈的辩解:老兄,你放手,我是女的,是女的!那男生一愣,也是很迟疑,但是始终不肯放手,我愤怒的甩开那个男生的手,拿着卫生巾给他看:哎,你看清楚,看清楚,男人有没有用这个东西的,我是女的,女的,听见没有?后来门口的保安过来,把我和那个女生及其男朋友请进保安处,我拿出学生证给他们看,这才解决,这件事情在学校起了很大的轰动,唯一的女生宿舍楼里面很多人知道了我是女生,对于我以后去洗手间有了大大的好处,但是传出去的版本差点儿没有把我的鼻子气歪了,因为流传在女生楼以外的版本是:哎,知不知道,咱们学校有个男生很喜欢上女洗手间,据说还酷爱用女士的卫生巾,被教务处逮住了,还被记过了,据说还要被开除。

我们寝室的女生笑翻了天,我气得差点儿从唯一的女生宿舍楼跳下,考虑活了这么多年很不容易,才忍着没有跳下去,那个时候我看着谁都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偏偏这个时候,阿瑟撞到了我的枪口上,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下午没有课,我在自习教室打着磕睡,于是决定会寝室睡觉,慢慢腾腾的回到女生宿舍楼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男生正在和楼道阿姨磨叽,好像是为了上女生楼找个女孩子,手里还拿着一只很漂亮的玫瑰花,楼道阿姨一副说死都不答应的样子,摇着头,像是阿弥佗佛的唐三藏,那个男生急的抓耳挠腮,回头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到那个男生的长相了,很帅,绝对的阳刚之气,我径直就往里面走,这个时候我就听见那个男生说:哎,阿姨,那小子怎么就能进去,他是你们家亲戚吗?我还没等反映过来,衬衫的领子就被揪住了,我身体向后一个踉跄,我尽量转身,可是那个家伙揪的很用力,我一点儿劲儿都使不出来,这个时候楼道阿姨恼火的对那家伙说:哎,这孩子,你快放手,她是个女孩子,你快放手!愣了几秒钟,我的衬衫领子被松开了,我转过身,火大的看着那个男生:哎,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啊,男人女人都分不出来?你干什么抓着我?那个男生也是很惊讶的看着我:这个,这个……最后在看到我愤怒的想杀人的情况,那个男生说:这个也不怨我啊,明显是你长得有问题,你自己看看,阿姨,你说她象男人还是象女人?楼道阿姨笑着分开了我们,我恨恨的瞪了那个男生一眼,转身上了女生楼。

回到寝室,一飞在看杂志,她和不是一个班级的,她比我高一个年级,是会计专业的,看见我跟吃了枪药似的,抬头问我:十八,你怎么了?我把刚才楼下的事情跟一飞说了一边,一飞噗哧一乐:算了,这事儿要是和卫生巾那件事情比起来,就不算事儿了,消消气消消气,来,我这儿有瓜子。

我坐在一飞身边,抓了一把瓜子,正想磕,看了一飞几眼,我的眼睛都红了,一飞斜靠在床上,那个时候还是九月末,我的大学生活已经开始了一个半月了,北京的气温还是很热,一飞穿着一件背心,胸部的曲线一览无余,一飞看了我一眼:十八,你怎么了?我咽了一下口水,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哎,一飞,要是我的胸部长成你这样的,你说还敢有男人认错我吗?老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可怜的胸部曲线,我还是女人吗?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啊,一飞,我不活了,你帮我打开窗户,我要殉…… 殉什么好?一飞磕了一下瓜子,懒洋洋的看着我,吐了瓜子皮,朝我笑:殉胸部而死,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支持你,咱们学校也借着你出出名。

我哼了一下:切,殉胸部而死,等着吧,王八死了,保不准我还活着呢?一飞正想接着说,电话想了,寝室的电话正好就在一飞的床边,一飞转身就能摸到,一飞笑嘻嘻的拿了电话,我听着她嘻嘻哈哈的应和着,好像很熟的关系,挂了电话,一飞瞅着我:十八,晚上一起吃饭吧,有个男生要请我吃饭,说实话,我还真是不想和他有关系,你和我一起去,就你这170厘米的身高,得做多大个儿的电灯泡啊?我没正行的看着一飞:哎,你要我这么大的电灯泡有什么用处啊?一飞嘿嘿一笑:要就要你这么大的电灯泡,电死那个花心大少,哼,以为自己是情圣?阿呸!阿瑟解围傍晚,我和一飞一起,到了学校东南角的一个咖啡厅,这个咖啡厅不单纯出售咖啡,还有甜点和套餐,就是为了给学生营造一种所谓西式的风格而已,我和一飞到了的时候,一飞朝里面看了一下,然后开始招手,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有没有穿的不当。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叫一飞的名字,我抬头,这一抬头我也惊讶了,我抬起手,怒火上涨:你,你,原来是你?那个男生也是一愣:这……一飞有点儿发楞:十八,怎么了?你们认识?我哼了一声:是,当然认识,但是要是化成灰,我就不见得认识了。

那个男生泯泯嘴唇:哎,怎么说话呢,就是得罪了你,你也不能说这么狠的话吧?我低声告诉一飞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害我下午出丑,一飞一乐,笑: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识,我给你们介绍,十八,这是阿瑟,他极其崇拜的偶像就是麦克阿瑟,阿瑟,这位是十八,我们寝室今年新来的新生,人很好处。

我白了阿瑟一样,心想就这还麦克阿瑟呢?可千万别糟蹋名人了,尽是往自己脸上抹黑。

叫阿瑟的男生笑脸朝一飞,临到看我的时候,瞬间就是一个白无常,估计除了下午的事情,肯定是我这次电灯泡做大了,我点了一份咖啡和一份甜点,眼睛四处看着,一飞慢慢搅着咖啡,那个叫阿瑟的不时的看着一飞的表情,也时不时的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儿说不出话来,我开始感觉自己这个电灯泡当的有点儿不好,怎么说人家也是男欢女爱,自己横着一杠子实在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难怪自己的姻缘一直没有到了,看来是有孽业在身啊,上了大学,最羡慕的就是有远方的男生给女生写信,女生拆信的笑脸红红的,可是很羡慕人,我的信件都是清一色的娘子军,二十来岁的人了,真是脸红汗颜啊,想到这儿我开始叹气,转头的时候才看见一飞盯着我乐:哎,十八,你叹什么气啊?年纪轻轻的,至于吗?我眼巴巴的看着一飞没有说话,一飞长得多么水灵漂亮啊,怎么可能知道我十八既没有一世英名也没有月老牵线,我待字阁中二个字:愁啊。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小声的议论声,女生小声说:身后那个女生,看见了吗?男生声音:看见了,怎么了?女生声音:就是前段时间,在一教楼闹出被误当成男生,还用卫生巾的那个,可逗了,嘿嘿。

我有点儿听不下去,一飞拽拽我的手,小声说:十八,别回头,别理睬他们。

我低着头,听见对面的阿瑟问一飞:怎么了?一飞看了我一眼,看着阿瑟说:十八,之前闹过笑话,去女生洗手间的时候被误当成男生,那回,很多人都知道了。

阿瑟笑了一下:这有什么?下午我还真的把那个,那个十八当成男人了呢?阿瑟顿了一下,转过桌子突然坐到我身边,声音有点儿大的说:哎,看没有看见身后那个女生?我奇怪的看着阿瑟的表情,阿瑟挤挤眼睛笑:以前是小淫的,现在被小淫踹了,呵呵,换东家了。

我看见身后的女生忽地站起身,看了阿瑟一眼,转身要走。

阿瑟哼唧了一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飞看着阿瑟笑:哎,她真的和小淫有一腿吗?阿瑟隔着我抻着脖子看着一飞,眼睛里面充满了阳光:那止一腿,都好几腿了?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阿瑟起身坐回原来的地方,我开始对眼前这个得罪过自己的男生有了好感,毕竟他替我解了围,我也决定成全他,就起身对一飞说我还有电话要等,所以要先回寝室等着,一飞冲我使了好几个眼色,我都装着没看见,起身走了。

回到寝室,苏小月和嘟嘟在,这两个人都已经大二了,是国际贸易专业的,苏小月长得瘦瘦的,嘟嘟是人如其人,象小猪一样可爱而且胖嘟嘟的,极其爱好看言情小说,看到情动处,眼泪会吧哒吧哒的往下掉,好像书中的主人公就是她似的,苏小月最爱看的书是福尔摩斯之类的侦探小说,口头禅是活着不相信眼泪,苏小月很少笑,眼神生硬,用一飞的话就是苏小月属于明显缺少母爱的类型,生活像是石头。

有次嘟嘟看言情小说的时候哭得差点儿岔了气,连床上的面巾纸都不够用了,一飞一把夺过嘟嘟的小说,朝我说:十八,你别看嘟嘟现在哭得跟世界快要塌方似的,我跟你打赌,里面让人心颤的描写的地方肯定被嘟嘟看得都模糊了,说不定还折了页留着重复看呢?信不信?嘟嘟反映过来,过来抢书,一飞咯咯笑着把书扔给我,我接过书,随手翻了几下,果然有折页的地方,我瞄了一眼:……他慢慢靠近她的身体,她慢慢感觉到他的心跳和呼吸,眼神胶结着……我慌忙合上书,扔给嘟嘟,一飞笑着看着我:咦?十八,被人逮到的又不是你,你红什么脸?呵呵,不会吧,看一眼敏感的地方,就跟喝醉了酒似的?苏小月这个时候哼:人生苦短,人生苦短,知不知道?看看你们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罪过啊罪过啊。

那一晚,还别说,我还真是失眠了,言情小说里面激情的地方让我开始心颤,在翻来覆去的翻身动作中,我一直到后半夜还没有睡好,我真是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靠,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真是无耻。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一飞若有所思的一边看着我一边刷牙,我被一飞看得有点儿发毛:哎,看什么?看来看去我这儿还是扁的,圆不了的。

一飞漱口:十八,你多大了?我吐了一口泡沫:21,幼儿园大班上了两年,为了等自己的弟弟一起上学,又读了一年幼儿园小班,把幼儿园的老师都混熟了。

一飞看了一眼我的胸部笑:问题不在于扁的还是圆的,而是在于不管是扁的还是圆的,你都到了年龄了,多吃点儿红薯吧,可怜的孩子,啧啧。

一飞,走掉,我看着镜子中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发呆:什么年龄,到了年龄?红薯?跟红薯有什么关系?寝室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小苍,一个叫盈子,都是英语专业的,这么说吧,除了我是大一的,其余五个人都是大二的,小苍和盈子都是新疆来的姑娘,不过是生活在新疆的汉族姑娘,长得虽然没有一飞好看,但是和我比,照旧是很有荣誉感,不过大家很喜欢把小苍盈子连在一起叫,据说是为了好玩,小苍和盈子刚开始不习惯,后来也就习惯了。

自从我来了这个寝室之后,就好像是为了映衬别的女人而活着似的,据说好几个每天嚷着没法活的女孩子自从看见我之后都改变了生活态度,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那意思是瞧人家十八长成那样都还活着,咱们还有什么过不去的?那天晚上,一飞回来,很不高兴,怪我放了她鸽子,没有把电灯泡的任务做好,一飞瞅着我:十八,瞅着你也够膘肥马壮的,咋就没把阿瑟那个家伙电的差不多呢?我摇头:搞死人可是犯法的事情,我坚决不干,还没有活够呢。

一飞一乐:哎,你是不是感谢他给你解围了?我点头:有点儿,诶?一飞,他说的那个小淫是谁,这个名字怪的很?一飞嗤笑:小淫?那更是一个花心大萝卜,长得挺帅,身边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和阿瑟在一起的男人还能有好人?他们都是计算机专业的,比你大两届。

三千鸭子那个时候,我的生活是无比的有规律可言,虽然现在看来有点儿属于吃饱饭撑的,起劲儿的折腾。

每天早晨,我都在五点四十分钟起床,然后去操场跑步,读英语,去食堂吃饭,用一飞的话说就是我不得不把自己多余的经历折腾到这些地方,不然我没有地方消耗。

在一飞和阿瑟约会的第二天,我照常去操场跑步,跑了半个小时,一直跑到看着800米的操场很犯晕的时候我才停下来,拿着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走着,走到网球场地外边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我:喂,那个十八,十八。

我扭头,看见网球场地的大铁笼子里面站着一个个子高的男生,穿着很干净的白色的运动衣,还有护腕,我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确实没有别人,才慢慢走近,原来是昨天那个叫阿瑟的家伙,阿瑟冲我笑:哎,天天跑步的是你啊?我说呢,之前还真的以为是男生,我心里还琢磨,那个男生这么勤快呢?我疑惑的看着阿瑟:哎,男生不都是七点才起床吗?你干吗起那么早?阿瑟嗤笑:我也想睡懒觉,可是改不了习惯,从小在部队的学校住宿,早起形成习惯了。

阿瑟转头朝里面喊了一下,然后我看见里面晃荡出来一个更小的男生,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像个小孩子,懒散的拿着网球拍子,一个劲儿的皱着眉头,卷起衣服擦了擦汗,阿瑟朝我笑:我们一个系的,他叫小麦,小麦,这是十八。

叫小麦的男孩子冲我点了点头,阿瑟把手里的拍子扔给小麦,朝我说:你等等。

我站在外面过了一会儿,阿瑟和小麦出了网球场地,小麦累得运动裤子都要掉了,把两个牌子挂在身上,愁眉苦脸的,阿瑟擦了擦汗,看着我:对了,问你个事儿,你们寝室的那个一飞,喜欢什么啊?原来是这个事情啊,我笑:我也是刚来没有多久,不是知道那么多。

阿瑟摸了摸脑袋:比如说一飞有没有很喜欢吃的东西或者很想用的东西,那个你们女生一般平时都喜欢什么啊?我仰着头想了一下:不知道,可以帮你问问。

阿瑟感激的看着我:谢谢,谢谢十八,哎,反正你早上也是跑步,不如跟我一起打网球算了,我看你也很有力气的,小麦这个家伙实在不中用,老是喊累。

小麦从后面窜到阿瑟旁边:哎,你才不中用呢?我看着小麦身上的球拍:你们这个场地怎么算钱的?阿瑟把护腕拿了下来:平时一天一场是25元,包一个月是500元,还便宜一些。

看着阿瑟轻描淡写的样子,我在心里直咋舌,到底是有钱人,再添点儿钱就够我三个月的生活费了,要不怎么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我开始摇头,看表,已经六点四十多了,我这才想起来我答应给嘟嘟和苏小月到食堂买鸡蛋来着,我告别了阿瑟,开始往食堂跑,我听见身后的阿瑟对小麦说让老佐帮着占个座位。

食堂里面吃饭的人真是不少,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食堂里面卖的鸡蛋就好像是食堂的大师傅跟鸡一起商量好了似的,一色的小,说句良心话,绝对要比鹌鹑蛋大一些,普通鸡蛋五毛钱一个,咸鸡蛋还六毛呢,真是没有天理了,早饭的粥就跟用水泡了锅底的米饭一样无精打采。

嘟嘟这些天吵着要减肥,据说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角腰身都是轻盈如水,苏小月一直觉得女人的腰身要是漂亮就会给自己增色不少,所以一直维持着一个鸡蛋的饭量,最要命的是苏小月已经开始虐待自己了,除了只是吃一个鸡蛋之外,还会用勒腰带的方式使劲缩进自己腰身的尺寸,据说是保证了168厘米的身高2尺不到的腰身记录,苏小月成天嚷着我们虚度光阴,我咋就看不出她使劲勒自己腰身这个举动就不是虚度光阴呢?小苍说苏小月肯定是看了关于楚王爱细腰的典故,迷恋上了,一飞问我怎么看,我当时没敢说,等苏小月上课走了之后,我才悄悄告诉一飞说:我咋就感觉苏小月的腰身勒的跟大自然中飞舞的细腰蜂似的,真是可怜的孩子。

一飞当时就笑得岔了气,好久没有反映过来。

进宿舍楼的时候,我看见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这个周末晚上七点请来自辽宁的所有学生在一食堂旁边的餐厅二楼聚会,是为同乡会,我记下了时间地点,回到寝室,五个家伙睡得一塌胡涂,嘟嘟竟然还打呼噜,声音还不小,小苍和盈子的床头贴着:今天上午我没有课,不要叫醒我。

我开始叫苏小月、嘟嘟和一飞,嘟嘟说:十八,鸡蛋怎么越来越小了,是不是你看我减肥,专挑小的拿啊?一飞白了嘟嘟一眼:哎,有你这样的吗?十八辛苦的给你买鸡蛋,叫你起床,你要饭吃,还嫌弃馊?下次自己买。

我笑:嘟嘟,你是饭量大了,所以看什么都小,我要是能跟鸡通气的话,我肯定会让鸡下个更小的蛋,让你没的选择。

苏小月看着我:十八,楼下的牌子上好像写着你们辽宁的老乡要开同乡会来着,你还是准备准备吧?我一边搅着泡面一边看苏小月不大对称的腰身:准备什么啊?一飞开始梳头发一边笑:不少恋情都是从同乡会中发生的,你把自己刀持刀持,说不定能被男人看上,这样就不用晚上没完没了的翻身了,也不用一大早晨跑步,消耗多余的精力了。

我脸一红,低头吃泡面不说话,嘟嘟凑过来:十八,吃泡面对于胸部发育完全没有作用,这个你不知道吗?我哼了一声:我就喜欢扁的胸部,怎么着,50米测验的时候还有800米测验的时候不碍事,不象你们,跑不动,还有一飞,我天生精力旺盛,就喜欢早晨跑步,不是多余的精力,是天生的精力!苏小月把手指头按在嘴上:小声,小声,小苍盈子还睡觉呢?然后苏小月把脸对着我凑过来:不过十八,有一件事情你不得不承认,男人选择女人做老婆的时候,是从来不会去看女人跑50米或者800米的,这是真理,truth,only truth。

嘟嘟很是欠揍的凑过来:十八,你知道你胸围是多大吗?就是买胸衣时候多大尺寸啊?一飞噗哧一笑:嘟嘟,你别难为十八了,十八那个尺寸连胸衣都省了。

我正要发火,小苍伸着脑袋迷糊的看着我们:哎,你们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盈子翻了个身,嘟念说:四五两千只鸭子。

人穷志短这段时间,我暂时没有课,是军训,一直要到十月中旬,那个时候,苏小月问我是怎么当上班级班长的,我也忘了,好像是竞选,我上台之后就是一次唾沫横飞,台下很多男生,很少女生,然后就这么着通过了,苏小月一直问我是唾沫横飞的演讲还是唾沫横飞的眼泪交加,我很不高兴,再官迷那天也不能跪地求劳苦大众。

刚开始没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买教科书,班级里面一大堆事情,都很琐碎,还有安排班级贫困生的学校补助,那个时候我们班的贫苦生是最多的,都是贫困山区来得,学校能安排的名额也有限,一个班级能解决的就是5个人,我看着申报的十一个人,谁都眼巴巴的瞅着我,扔了谁都跟不合适似的,我回寝室跟一飞叹气,一飞同情的看着我:十八,你自己怎么没有报上去啊?你不是家里也不行吗?我摇头:一飞,你看看,一年的家庭收入才几百块钱,我就是撞墙也没法跟他们抢啊,就这样还有接近一半的学生根本解决不了生活费,真是。

一飞突然看着我:十八,记得上回那个阿瑟吗?他之前就资助过贫困学生,还不少,我和你找他,看今年他能不能资助几个?我发呆的看着一飞:阿瑟?他有钱吗?一飞嗤笑:他不是有钱,是很有钱,能帮助别人总比把钱扔在吃喝玩乐里面强。

晚上一飞给阿瑟打了电话,说有事儿要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厅见一下面。

晚上我和一飞去那家咖啡厅,我看见阿瑟早早就来了,我心里有点儿忐忑不安,毕竟是求着别人的事情,坐下后,阿瑟笑嘻嘻的看着一飞:哎,每次都带十八来,我又不能把你吃了。

一飞白了阿瑟一眼:跟你说正事儿,十八他们班级的贫困生特别多,学校能解决的才5个,你之前不是资助过贫困生吗?能不能帮个忙?阿瑟笑吟吟的看着一飞:行善积德的事情,怎么能不干呢?还差几个?条件很简单,就是不准告诉他们是谁出钱,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别人把我当成恩人,大家活的都不自在。

一飞和我同时开口说,但是说的不一样,我说:还有6个人。

一飞说:还有7个人。

阿瑟坏坏的盯着一飞:你是不是想抽头分红啊。

一飞不管我使眼色,看着阿瑟:还有十八,十八好强,不想给别人填麻烦。

阿瑟收起笑容,哦了一声,看着我:我只能管四个人,即使我很有钱,但是我没有义务管全天下人的事情,不过,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小麦,我也可以让他帮忙一下,我还有一个朋友,应该也可以帮一两个,一会儿我领你去见他们,把这件事情定一下。

一飞朝阿瑟笑:别一会儿了,就现在了,正事儿要紧。

阿瑟站起身,看着我:那行,十八你们跟我来吧。

一飞推说有别的事情,不去了,我跟着阿瑟去他所在的宿舍,路上我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阿瑟,你是不是因为有一飞的原因才肯帮忙?如果是这样还是算了吧,因为我很难保证能帮到你和一飞的关系。

阿瑟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吗?说实话,可能会有一点儿,但是我帮过的人多了,很多人和一飞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想多了,我可是提前说过的,不准让贫困生知道是谁出钱,你爱怎么编都行,要是知道了,我们就停止。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到了男生宿舍,阿瑟让我在楼下等着,他上去,我转身看着北京灰蒙蒙的夜空,心里真不是滋味,人常说人穷志不短,可是眼巴巴的只能等着别人的帮助才能生活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心情,志气能不短?阿瑟还好不让透露身份,很多人不仅要透露身份,而且还要大肆宣扬自己的功德,那么受帮助的人就得经常性的感恩带德的露出自己的卑微和顺从,还能不短志气吗?咳我听见阿瑟叫我,我回头,看见那天在网球场看见的男孩子,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后面还有一个男生,带着眼镜,很文静,阿瑟给我介绍:十八,这个是小麦,你见过,这个是平K,国贸专业的,刚才的事情,我跟他们说了小麦可以帮助两个,平K再帮一个,就够了……我打断阿瑟的话:不是7个,是6个。

阿瑟诧异的看着我:可是一飞说你……我生硬的看着阿瑟:就6个。

阿瑟顿了一下:明天我去学校银行开个帐户,到时候把帐户密码和存折给你,你每个月从里面取钱给他们就行,我们会按时存钱,每个人按照学校规定的生活费存,十八,你别犟了,7个……我愤怒的看着阿瑟:我说过6个人,就是6个人。

我转身就往外跑,我听见阿瑟在后面叫我的名字,我没回头,一口气跑到学校操场,跑到腿都发软,我很想大声喊,可惜,操场上很多人,我不想被人认为是疯子,我慢慢走到网球场地,硕大的铁丝网,我明明在外面,可是我却感觉自己被深深的关在里面,我靠在铁丝网上,我的眼泪在这一瞬间流下,我抓住冰凉的铁丝网我在自己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自己养活我自己,我不要拿自己的尊严换任何东西,我发誓!我把眼泪擦干,慢慢走回寝室,一飞看见我回来,松了一口气:十八,你去哪儿了?刚才阿瑟打电话说你……我没事儿的摇摇头,把班级贫困生的申请表整理好,没有说话,一飞没有再说话,坐在她自己床上看着我,这个时候苏小月推门进来,很生气的把书摔在床上:真是没有道理,气死人,哼。

一飞问苏小月:怎么了,什么事情把你难为成这样?苏小月耷拉着脸:系里评奖学金,体育达标竟然还算分,太不公平,我体育不行,拉下了,这还是人规定的吗?我摸着新发的书本,看着一飞:奖学金是多少啊?苏小月瞪着我:少的可怜,半学期一等奖学金才500元,咱们不是公费学校吗?二等的更少,是250元,明显缺心眼的数字,三等150元,一年全部得了一等的也不过是1000元而已,你就别指望了,什么课程都要算分。

我一笑:我还真的指望,体育达标吗?我很行啊,因为胸小,所以不会像你那么笨重,这个你苏小月大可放心。

苏小月恼怒的看着我,一飞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不过是杯水车薪的事儿。

第二天是周末,没有人要上课,但是我照样起床跑步,天气还好,今天不用军训,我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了,跑完两圈800米之后,我开始绕着操场慢慢走,我还有点儿奇怪,因为今天早晨没有看见阿瑟打球,难道是生物钟改了?走到跑道拐弯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抬头看,是阿瑟,阿瑟坐在旁边的栏杆上,笑嘻嘻的看着我,看我走近,阿瑟朝我笑:哎,十八,说实话,你跑步的姿势还真是难看,实在不敢恭维,比爷们还爷们,小时候你家里是不是把你当男孩子养着了?我也被逗笑了,阿瑟站了起来,正儿八经的看着我: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我摇头:算了,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们也是好心。

阿瑟看了一下手表:该回去了吧?今天没有课,小麦死活也不肯起床,害的没有人陪我打球,我坐在这儿光看你跑步了,偏偏你跑步的姿势没有一点儿优美可言。

我噗哧一笑:对了,那个叫小麦的年纪好像比我还小很多?怎么还能比我大两届呢?和你同届?阿瑟摊开手:没有办法啊,小麦之前学习好啊,虽然家里不指望他能光宗耀祖,但是那小子竟然读小学的时候跳过两次级,所以跑来和我们一起抢饭吃了,他家基因好,小麦的爷爷还是农科院的教授呢,从小麦很小的时候就教小麦1+1=几,哪像我爷爷?我小时候就知道教我喝酒,所以我长大就没有出息了,和小麦混到一个级别,哎,还真是没脸见人了。

我吃惊的看着阿瑟:小麦他跳级?真是厉害,我光是幼儿园大班都读了好几年……阿瑟怀疑的看着我:十八,那个你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干吗幼儿园大班都会读那么久?是先天性缺陷还是后天原因?我瞪了阿瑟一眼:哎,你才弱智呢?我那是,我那是幼儿园老师发现我这人特好,所以不放我走,我人缘好。

我没有告诉阿瑟真正原因,阿瑟嗤笑,正想说什么话,前面有人喊我名字,我抬头,是夭夭,我们一个系的,但是我是二班,夭夭一班,夭夭和我还是同乡,都是辽宁的,阿瑟看有人找我,就和我道别,拐着方向走了,夭夭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十八,哎,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大帅哥的,你魅力不小啊?我瞪了夭夭一眼:哎,你不会说点儿有创意的吗?夭夭扁着嘴唇不服气:哎,就你有创意?对了晚上同乡会你多少打扮一下吧?夭夭不说我还忘了这件事,我奇怪的看着夭夭:同乡会而已,怎么搞得跟鹊桥会似的,不就是大家认识一下吗?怎么都叫打扮啊,又不是去相亲?夭夭白了我一眼:是,可是一旦稍微打扮一下,别人可能会对你产生好感啊,哎,你可千万别穿身上这个去,好像是证明你自己是皇马忠实的球迷似的,别丢人了,对了我们班男生长得样子可是很不错的。

之前入学之后,系里三个班,有好事儿的女生背后做过比较,说一班的男生长得帅,二三班的男生个子高,就我们二班的男生要帅不帅,要个子没有个子,苏小月还很尖酸刻薄的评价说:十八,你们班的男生那叫一个绝啊。

我还以为是她发善心夸来着,还很感兴趣的问她是什么,苏小月撇着眼睛说:十八,你们班的长相有古代大诗人苏东坡的诗为证,即,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盈子噗哧一笑:十八,就是说你们班男生要样子没有样子,要个子没有个子。

我很是气愤,苏小月哼了一声:最关键就是后两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们班的女生真是可怜,老是被这样一群男生围着,已经忘记了真正的帅哥是啥样子了。

说完,苏小月就开始每天必做的勒腰身的训练,苏小月的腰带不是皮带,是布绳,据说绳子勒腰身能勒的很细,我看着苏小月把腰身勒的紧紧的才系上一个活扣,我恨恨的看着苏小月:哎,你小心你那天勒完腰身之后,扣子解不开,在上厕所的时候解不开,急死你。

苏小月不以为然:这就叫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

同乡聚会这天下午,我在寝室里面接到了两个电话,都是找我做家教的,一个是小学生,一个是高中生,前些天我自己到一些社区贴了一些小条,寻求需要家教的,已经快半个月了,但是始终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本来我已经放弃了,没有想到,星期六的时候,真的有人打来电话了,但是谈的价钱都不高,小学生家里说一个小时是20块,高中生家谈的价钱是每小时25块,都是一个星期三次,每次两个小时,苏小月很不以为然:十八,别做了,每小时才二十几块,贫困生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你犯得着吗?我看了一眼苏小月,没有说话,贫困生也是在学校做义工,每个小时学校才给5块钱,一天才不过4个小时而已,外面的家教却是少了每小时四十块都不做,这到底是什么理论?这就叫做尊严?还是知识无价?我想不明白,摆着一副穷谱儿,还是饿得轻了。

我开始犯愁的不是价钱问题,是路程问题,最近的高中生的家距离我所在的学校也是二十五分钟的路,另外一个小学生的家距离我的学校是四十分钟的路程,都是要求晚上补课,没有直到公交车,即使有,晚上补完课也是没有车了,我也没有自行车,看来得买一辆了,等一飞回来问问哪儿才能买到旧得自行车。

晚上同乡会,我还差点儿忘了,夭夭扯着嗓子在楼下对着我住得寝室窗户喊,我才反映过来,直接就下楼了,夭夭看见我,睁大了眼睛:哎,十八,告诉你不让你穿皇马的运动衫了,你疯了,不男不女的,想吓死谁啊?我不满意的看着夭夭:怎么了,挺好的,又不是去相亲。

和夭夭一起去了通知的餐厅的二楼,人还不少,看来辽宁不仅物产丰富,就连人口也丰富,我在门口和夭夭一起登记名字,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抬头看,是易名,易名是和我一起报道来得,我们不仅在一个省份,还在同一个城市,家里住的也很近,我还记得接站的时候坐校车来学校的时候我晕车的厉害,途中易名主动和我换了靠窗的座位,后来校车中途停了一下,易名下了车子,上车之后我才知道他给我买晕车的药了,我很是感激,到学校之后,易名分到和夭夭一个班级,军训时候大家也没有见面,这会儿才看见,我也是很开心,我签了名字,和夭夭一起朝易名走过去,易名看着我笑:十八,你是皇马的球迷咋的?还是11号的。

我也笑:不是,就是感觉这件衣服穿着舒服而已。

夭夭插嘴:早就告诉十八不让她穿了,她压根儿就没有往心里去,跟脑袋缺筋似的。

易名笑笑,指着餐厅中间的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对我和夭夭说:那个是上届经济管理专业的,叫大雄,你们等等,大雄大雄。

易名喊了几声,那个男生转过来,和易名很熟的寒喧了几声,易名指着我和夭夭:大雄,给你介绍一下,十八,夭夭。

叫大雄的男生伸出手礼貌的和我们一起握手,然后诧异的看着我:那个,没有在宿舍见过你啊?也没见你踢球啊?易名和你不是很熟吗?你不住宿舍里面吗?我也诧异:我就住在宿舍啊?我不踢球。

易名笑着给了大雄一拳:哎,十八是女生,你搞混了。

大雄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不好意思,错了错了。

大雄走了时候,夭夭恨恨的看着我:都叫你换衣服了,你就是不听,看看,出问题了吧。

我也懊恼:好,换衣服,你说我换成什么样子的衣服,才能不被人家认错,你说。

易名噗哧一笑:好了,本色就好,本色就好。

一场同乡会,还是认识了不少人,除了大雄还有小诺、苇子、丁豆豆、许小坏,也算不许此行,易名很健谈,一个晚上基本没有停下来,我对易名还很有好感,易名很阳光,爱说笑话。

同乡会结束的时候,易名拽着我,找到大雄还有苇子,说是要合一张影,照相的时候,易名站在我旁边,然后是大雄和苇子,按快门的时候,易名把手臂从我肩膀横过去放在大雄的肩头,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有点儿犯傻的看着闪光灯,咔嚓一下,直到照完相,我还有点儿犯傻的站着,易名朝我笑:十八,你不会是从来没有照过相吧,怎么还没有反映过来啊?我慌乱的摇头,转身找夭夭,夭夭嘟着嘴不大高兴的看着我:哎,就你们是同乡吗?大家都是,为啥照相只有你们四个帅哥照,我们都没有份儿?我尴尬的看着夭夭,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易名为什么会突然拉着我去和苇子还有大雄照相,我还没有从刚才的紧张中反映过来。

易名转回自己的座位,看着夭夭笑:哎,你怎么了,谁欠你钱了?夭夭不乐意的瞪着易名:哎,你刚才为什么就和十八还有大雄苇子四个人照相啊,我们也是同乡啊,厚此薄彼,什么意思?易名愣了一下,马上反映过来:哎,你也知道,刚才大雄还以为十八是男人呢,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照相,那铁定别人一看我们就是兄弟,要多帅有多帅啊,你一个小女生凑什么热闹,有本事你也长成十八那样子,我也把你当成兄弟,怎么样?夭夭嘟着嘴不说话,我转过头看这着别的地方,原来他当我是兄弟,一个很帅的兄弟?同乡会结束后,夭夭被许小坏拉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一个人有点儿郁闷的往回走,易名追上我:十八,怎么了?刚才你好像不大高兴?我说没事儿,可能这些天军训很累了,易名哦了一声,让我回去好好睡觉,然后告别我。

我慢慢腾腾的回到宿舍,嘟嘟坐在床上,泪汪汪的拿着手绢擦着泪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嘟嘟的眼泪特别多,而且是专门为言情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留着,胡扯的事情也会哭得莫名其妙,一飞扒拉着课本看了我一眼:哎,同乡会开的怎么样?有没有顺眼的男生?我喝了一口水,喘了一口粗气:先别跟我提男人,我问你到那儿才能买到二手自行车?一飞没有反映过来:买二手自行车,干吗?你准备环游北京城吗?我推了一飞一下:环游个头,我有两个家教,距离都不远,都是晚上的,只能骑车子。

一飞嘿嘿一笑:不用买,嘟嘟有辆破车子,八百年都不骑了,你拿去用吧,不知道有没有坏到不能用了?是不是嘟嘟?嘟嘟看了我一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十八,你,你拿去,用用吧,我不用了,早就不用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嘟嘟:哎,看言情小说把你看成这样,至于吗?那里面的故事都是假的,看把你哭得,值不值当啊?嘟嘟放下手里的小说,呜咽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懂,正因为是假的,所以才感人,现实中哪有这么真诚的爱情了,没有真的时候,假的才变得尤为珍贵,我能不哭吗?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也是,现实中没有的,那么是不是假的也能唤醒一点儿让人感动的良知?一飞朝我笑:明白了吧,嘟嘟是个哲学家。

我做到一飞旁边,小声问:哎,那个阿瑟好像一直对你不错,你什么意思?一飞白了我一眼:十八,阿瑟是个多金的富家公子不假,可是他对我的兴趣不过是兴趣而已,没有什么真心可言,我呢,一是家里不穷,当然绝对没有阿瑟有钱,二是我只想找个能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不想搀合到任何一种游戏中,你是新生你不知道,阿瑟来学校这两年到底追过多少个女孩子,你去问阿瑟,我敢保证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吓了一跳:是吗?看着挺一本正经的。

一飞朝我笑:是人,看着都是一本正经的,啊,坏人在自己额头上贴着自己是坏人是吗?感情的事情本身就很难说清楚,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和生活,不一定自己的就是对的,不一定别人的都是错的,等你经历多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在楼下的车棚里面,在嘟嘟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嘟嘟八百年的自行车,破旧不堪,在检查一番之后,不得不拖到修车的大爷那儿修理,换了内胎,还有一些零件,用抹布擦干净之后看着也还凑合,反正这种车子也放心,放哪儿没有人惦记。

阿瑟中午时候找我,把开好帐户的存折给我,说是里面已经存进了半年的六个人的生活费,我到时候按时取了给他们就行,我感激的对阿瑟说着谢谢,阿瑟看了我一会儿,小心的说:那个十八,这个事情,就是,要是你需要钱用的话,可以找我借,我借钱给你,到时候你还我。

阿瑟把借字说得很重,我笑着点头说如果那天真的需要了再考虑。

我买了一百张空的信封,然后把申请贫困生学校没有批准的那六个人召集一起,告诉他们学校已经联系了学校外面的企业,有人愿意资助他们的生活费,每个月会按时让我发给他们,每个人的标准按照学校的标准来,然后每个领到的人,要给我一个签收的名字和领到的数字,那六个人都很高兴,很高兴的对我说谢谢,末了我还是郑重的告诉他们要自己学会生存的本事,别人的资助只能是暂时的,管不了一辈子,他们倒是答应了。

傍晚,我分别打电话告诉两家家教的家长,安排了一三五和二四六的时间,一三五我去高中生那里,从晚上八点补习到十点,因为高中生的家长说自己孩子放学就是六点半了,吃完饭,还要稍微休息一下,所以我只能从八点开始补习,小学生的还好,是晚上七点半补习到九点半,可是小学生的家距离我的学校也远,小学生补习完后需要十点半左右回到学校,高中生也需要十点半左右才能回到学校。

一飞开始担心我回学校晚,路上不安全,我卷起手臂笑:知不知道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比男人还爷们,打劫的看见我,绝对要绕着道走,不定谁劫谁呢?苏小月冷漠的看着我:啊,那画面就是,一个健硕的十八,骑着一辆破到不能破的自行车子,车筐里面装着几本小学课本或者高中课本,浑身上下没有值钱的地方,那贼要是看一眼都得拐着弯或者绕着道走,谁还敢劫十八啊,放心,一百万个放心。

苏小月这个丫头,就是和我不对付,我看着苏小月笑:哎,平时还真是不大愿意听你讲话,不过这次,你说对了。

大学生活军训还有一个星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教务处通知各个班级去领上课的课程表,因为课程表上表明了上课的地点儿,没有固定的教室,感觉上像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易名给我送来了同乡会那天照的照片,果不其然,真的是四个帅哥,易名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可以比我还帅?有点儿抢男人的饭碗了,不地道了。

我看到照片上易名横过自己肩膀的手臂,易名的手搭在大雄的靠近我的肩膀上,易名笑的很灿烂,很开心的样子,我有点儿发呆,易名推了我一下:十八,你怎么了?生气了?我是说着玩的。

我收回思绪,笑:没有,我就是在比较谁更帅,看来我还行,不是最后的。

回到寝室,一飞正在做健身操,这个国际贸易专业的人有点儿不务正业,经常没有课。

我扑到在自己床上,接着看照片,易名喜欢穿李宁的运动服和运动鞋,白色的衬衫显得真是干净,笑容真是灿烂,我叹了口气,顺手拿起笔,在照片的背面写上:我们只是兄弟,而已。

一飞一把抢过照片,笑嘻嘻的问我:什么东西?我有气无力的坐了起来:同乡会四大帅哥,你满意了,看看,喜欢那个,我帮你介绍。

一飞哼了一声:就你们辽宁有帅哥吗?我还真是没有看上,咦?这个你旁边的帅哥手放的好像很古怪,他是想搂着你还是谁啊,伸的这么长?诶?背面还有字,我们只是兄弟,而已,十八,你好像很是心有不甘啊?我拿起一袋泡面,没搭理一飞,冲上开水,一飞转到我身边:你看上那个了?我摇头:不是我看上那个的问题,问题是有没有那个能看上我,苏小月说的没错,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值钱的地方,我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看上我?算了,吃泡面,一会儿就得去给那个小学生补课了,赚钱吃饭最要紧。

说实话,我还是真的很打怵给小学生补课,光是骑自行车就得骑上四十分钟,拐的路乱七八糟,左一个红绿灯右一个红绿灯,一个上坡一个下坡的路,也就我这个身板,别人非得累得趴下不可,这还不算什么,小学生是个男孩子,一点儿也不喜欢读书,性格好动,你给他讲课,他就会给你讲十万个为什么,而且讲的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错对的东西,比如他钻牛角尖的问我飞碟是什么样子,外星人长几个脑袋,我百般无奈之下,就差点儿告诉那个家伙其实外星人就长得跟我差不多,飞碟也跟我长得差不多了,对了,还有,小学生家里还有一只黑贝大狗,每次看见我都是怒目而视,绝对不把我放在眼睛里面。

高中生倒是不好动,但是也够折磨人的,高中生喜欢摇滚,还都是国外的摇滚乐队,我根本叫不出名字,没事儿,就拿出摇滚乐队的英文名字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要是不知道他就很得意,然后开始给我讲摇滚乐队的成员还有主唱还有喜好还有服装之类的,我都忘了谁给谁补课来着,都是不好惹的主儿,最好惹的人就是我,什么不懂,眼巴巴的好脾气的耐着心思的给人家苦口婆心的上课,然后在十点以后,骑着嘟嘟的破自行车子往学校晃荡着,有一次竟然还半路掉了链子,我只好把自行车扛着带回了学校,搞得跟收破烂似的。

星期天是我唯一能休息的日子,我最大的享受就是没有人打扰的睡上一天,但是通常都做不到,苏小月绝对不会让我舒服了。

十月中旬,北京的天气开始转凉了,尤其是体现在早晨和晚上。

早晨跑步的时候,我也必须穿长裤了,出汗的时候也不是很容易了,要跑好久才会出汗,阿瑟和小麦倒是不遗余力的打着网球,我看到小麦拣球的时候特别多,休息的时候阿瑟让我陪着他打,我说不会,本身是不会,再者凭什么要沾人家便宜?小麦卷着运动衣擦汗,诧异的看着我:那个十八,你真的在幼儿园大班读过好几年吗?我不乐意转头看着阿瑟:哎,你这人,口风怎么这么不紧啊?小麦哼:口风不紧?是相当的不紧,这事儿我们系里的都知道了,阿瑟说本来认为我跳级他们看着很不爽,但是一想到你十八竟然窝在幼儿园大班读了好几年,那么和我一起读书也不算什么难堪了,小淫还说什么时候认识认识你呢?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幼儿园大班读了好几年?我面红耳赤的看着阿瑟:哎,你这人,怎么可以,真是,我要知道你这样……阿瑟咧着嘴笑:哎,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乐子吗?你十八身上的乐子也不止这些啊,活成你这样的,也算是头版头条了。

我生气的看着我阿瑟,没有说话,阿瑟换了口气:十八,你晚上回来太晚了吧,一飞说都是十点半才能回来。

我拿着毛巾擦手:也没什么,虽然辛苦一些,但是人总归要长大,靠谁都不能靠一辈子。

阿瑟顿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正式上课后才发现这个大学的生活有点儿稀里糊涂,没有人管,只要你不犯法,没有人管你,老师上完课走人,学生也是上完课背着包走人,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学校里面响当当的才女,她叫朱檀,是专门负责上古典文学和文学欣赏的老师,在工科大学,文科老师不怎么吃香,那个时候我们学校还不归北京市教委管,所以很小也没有扩招。

第一堂古典文学课之后,朱檀就到我的宿舍找我,还吓了我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来才知道,刚开学的时候,由于闲着没事儿,把高中时候写的一些古典诗词整理了一下,挑了一首,投到学校的文学社,后来发在校刊上了,那时候自己也没有在意,反正有人给我送了一份校刊,也没有稿费,我也没有太在意。

朱檀见到我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份校刊,看见我后就笑着说:你是十八吧,我看过校刊上面你写的古典诗词,但是当时不知道你是那个系的,今天上课的时候在班级花名册上看见你名字了,所以去教务处问了你的宿舍,就来找你了。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还有不知所措,我发表的那首词是:沁园春?;自抒胸臆海啸山崩,斗转星移,知何处得意人生?物换白首,又是天涯春风,原来往事如梦。

咏尽悲欢,吻却离合,独问寰宇:多愁还有几重? 曾为荣辱而抗争,曾为岁月输真诚,病榻前,旧日中,叱咤千古征程!何曾忘:为著春秋志,破釜沉舟,一代英雄纵横!确切的说,是我十八岁下半年车祸之后我的作品,那次车祸我没有死是个奇迹,还有车祸之后我没有傻,也是个奇迹,再有就是智商并没有回退多少又是个奇迹,但是记忆力明显退化了不少,在自己被撞的东倒西歪还能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做了这首词,可能是想鼓励一下自己还活着。

当时朱檀给了我这个作品一个肯定,然后又谈了一些关于古典文化的事情,一直谈到我应该去做家教了,我才提醒朱檀我晚上有事情,朱檀才告辞,然后给我她家的电话号码还有家庭住址,顺便记了我宿舍的电话,朱檀家住的距离学校很近,是学校分的楼。

朱檀走的时候苏小月朝我撇嘴:哎,十八,你和她什么关系啊?她人傲着呢,不怎么搭理人,你这么有面子吗?我冲着泡面,笑:我没有面子,只有泡面,说不定朱檀和泡面也有一腿,所以我们投缘,你不服气,可以也吃泡面啊?嘟嘟从上铺朝下看着我:十八,你老吃泡面,受得了吗?方便面厂家真是应该大力感谢你,你是他们忠实的消费者。

我也叹气:我也不想啊,这个时候食堂也没有饭吃啊,方便面好啊,好的真方便。

苏小月瞪了我一眼:哎,你这不是废话吗?今天是小学生的补习,这个小学生挺有意思的,其实一点儿都不笨,但是就是不喜欢看书,上学期的所有课程除了自然,其他科目全是鸭蛋,父母急眼了,才逼着让他补习,他倒好每次补习都要给我讲十万个为什么或者其他奇怪的自然界现象。

这不,今天,小学生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是:如果地球上全是水了,没有任何一点儿土地的时候,人类会不会进化成鱼?而原来的鱼类会不会进化成别的物种,反过来钓着人吃?那算不算是人类这个物种的返祖和蜕化?我愣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没有想出说出什么好,最后我打开课本,一本正经的对小学生说:有一个问题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就是我们这一代,你们这一代,还有你之后的很多代,绝对不会变成鱼被别的物种钓着吃,至于之后多少代会变成鱼被钓着吃,跟咱们没有关系。

小学生很不乐意的看着我:你这是绝对没有负责精神的态度。

我装作听不见,开始强行补习,这个家教有时候就需要装聋作哑,现在的小孩子实在是不好糊弄,动辄问出一个问题能噎死个人。

补习结束的时候,小学生疑惑的看着我:老师,我爸妈说我如果不好好学习,将来就是扫厕所也轮不到我,是这样吗?活着有那么难吗?活着可能对于一个孩子没有那么难,但是对于长大的人来说,算不算难呢?我慢慢整理书本,正经的看着小学生:这样说吧,我每天都要骑着破自行车,骑四十分钟到你家,来你家的这段路,从学校出发我要经过四个红绿灯,三个桥洞,一个大的上坡,还有一个大的下坡,现在不到晚上十点,我回去,先要经过一个很大的上坡,你觉得这样辛苦吗?小学生懵懂的看着我:老师,我每天也是骑着山地车上学,车子比你还沉,还有要是很辛苦,你完全可以不来啊?我苦笑,没有说话,小学生突然来了精神:老师,一会儿我骑车跟你一起回你学校,然后再回来,看看到底有多远,真的有那么辛苦吗?我还没有回答,小学生已经跑出房间找他爸爸商量了,过了一会儿,小学生的爸爸和小学生一起进来,说是同意小学生的要求,他可以开车在后面跟着,小学生累得时候可以开车带他回来,话到这份上我无话可说,和小学生一起推车出去了。

小学生的山地车真是彪悍,嘟嘟的车子绝对会逊色到没脸见人了,刚开始,小学生一个劲儿的骑在我前面,还回头朝我喊:老师,快点儿,快点儿。

骑了半个小时,小学生开始和我并肩骑着,皱着眉头看着我:老师,还有多远啊,你们学校到底在哪儿啊?距离我们学校还有两条路的时候小学生不干了,停了车子喘着粗气说:不骑了。

我支起车子,看着小学生:这回知道累了吧,你才不过骑了个单程不到,我是来回的,这么说吧,如果人生就老师我170厘米这么高这么大的个儿,那么来回骑这么点儿路不过是一个头皮屑那么点儿的事儿,明白了吧?小学生的爸爸开车从后面上来,把小学生的山地车装进车后备箱,朝小学生说:这点儿路你都不行,平时还瞎支棱着,快跟老师再见。

小学生有气无力的朝我摆手,上了车子,我也照旧骑着嘟嘟的破车子回学校,当然在体力上,我一个成年人是沾了便宜不假,小学生要是长成我这个年龄,说不行的可能会是我,不过让他吃吃苦头也好,之后估计不会老是给我讲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在楼下停车子的时候想,什么时候也能拥有一辆象小学生一样的山地车,这个梦想最后还真的实现了,不过是在十年后的今天(等得有点儿英雄迟暮,美人迟暮,红颜白骨了)认识小淫第二天是周日,我可以不用补习,早晨起床的时候晚了半个小时,外面的天阴阴的,没有太阳,其他人睡得一塌胡涂,我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身体开始恋床了,这个习惯真是不怎么样,我换了运动衣,擦了脸,去操场跑步。

我舒展身体的时候,阿瑟在网球场地朝我喊:哎,十八,今天你怎么起晚了?是不是小时候幼儿园大班的生活习惯啊?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开始跑步,照旧是两圈半,今天气压低,所以我有点儿不舒服的感觉,跑完步,小麦歪带着运动帽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阿瑟说你跑步姿势不好看我还不相信,今天一看,还真不是盖的,你是属螃蟹的还是皮皮虾的?我瞪着小麦:哎,跑步是锻炼身体的,不是为了好看,想好看,你去看体操表演啊?阿瑟笑着把球拍扔给小麦:哎,你去找老佐,说今天中午一起吃饭,他要是还不来,小心我这回真的揍他,重色轻友的家伙,哼!小麦拖拖拉拉的拿着网球拍子哼唧着走了,我擦了一下汗,看了一下表,也该回去了,阿瑟嘻皮笑脸的看着我:哎,上次问你的,就是一飞喜欢什么,你问了没有?我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阿瑟:你喜欢一飞什么啊?阿瑟伸展着手指头,笑:喜欢就是喜欢,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摇着头,看了一飞真的没有说错,阿瑟这个家伙,实在是不怎么把感情的事情当回事儿,一个不认真的人想找一个认真的人说事儿,能说通吗?简直是白扯。

我正想的时候,听见前面有人喊:阿瑟,帮我抓住小淫这臭小子,他欠揍!我抬头,看见大雄气喘吁吁的追着一个男生,前面跑得男生个子很高,头发有些长,看不清表情,但是一直咯咯笑着,大雄追的好像很吃力,我旁边的阿瑟嘿嘿笑,站着没有动,前面跑得那个男生忽然开始绕着我和阿瑟转圈,累得大雄有点儿不行,我正犯楞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住了,而且被转了起来,我这才反映过来,前面的男生已经把我当武器了转了起来,我的双腿飞向大雄,我正想大叫,我听见阿瑟和大雄同时喊道:小淫,你放手,十八是女的,是女生!然后我就感觉抱着我腰的双手呼啦松开,然后我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抛了出去,之后的几秒,我结结实实的,一点儿没有糟蹋的,扑通一声,整个儿被摔到了水泥地上,摔倒的那一瞬间,我连反映都没有,除了疼,而且疼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我试着爬起来,妈的,骨头都跟着疼,我看见阿瑟蹲在我身边紧张的问我:十八,你怎么样了?没事儿吧?大雄和阿瑟一人伸出一只手把我扶起来,我这才看清楚眼前肇事的家伙,正紧张的看着我,有点儿手忙脚乱,我的眼睛能喷出火:哎,你不长眼睛吗?我招你惹你了?你想摔死我是不是?对面的男生惊惶的看着我:对不,对不起,我真的没有看出来,还以为是男生呢?我的肺都要气炸了:哎,就算看不出是男生还是女生,就算是男生,我和你很熟吗?我和你认识吗?对面的男生摇头:不认识。

我皱着眉头:不认识?不认识你干吗说抱就抱,神经啊?让你放下不会好好放吗?干吗发狠的把我甩出去?阿瑟紧张的看着我不大敢伸直的腿:十八,你走两步试试看,不行的话,直接去医院拍个片子吧,我看你好像很疼似的。

他大爷的,这么摔一下,还是被转了好几圈,加上了重力加速度和惯性,不疼的那是鬼。

我还是疼的有点儿走不了,只好慢慢靠在旁边的栏杆,伸手揉着腿部疼的地方,其实我最想揉的地方是我的屁股,我感觉刚才那么一摔,自己的屁股肯定受到了重创,不知道有没有变得面目全非,但是在三个大男人面前,我只能揉着自己的腿部缓解疼痛。

我听见阿瑟转身小声对那个男生说:哎,小淫,你怎么能那么不小心,也不看清楚点儿,怎么说抱起来就抱起来,十八是女的。

那个男生小声说:阿瑟,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一直觉得是个男生,就是抱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不对,不信你也抱抱看看,真的……我火大的转过头:哎,说什么呢?真是倒霉透顶,那个家伙,你给我过来,过来。

那个男生尴尬的慢慢站到我前面:对不起,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我恨恨的看着他:哎,我告诉你,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听见没有,哼,阿瑟!我扭头看阿瑟:你帮我喊一飞她们下来,让她们扶我上楼。

过了十多分钟,一飞和苏小月下来了,看样子还没有睡醒,哈欠连天,苏小月的头发跟一堆毛草似的,别看这丫头平时跟我唧唧歪歪的别嘴,关键时候还是很关心我的,我心头一热,像是见到亲人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一飞,一飞看着我被三个大男生围着,一脸的诧异:十八,你怎么了,跟他们打架了?我嘴一扁,眼泪差点儿掉下来,要是因为打架还好说,最起码还说明自己还骁勇善战,可是我是被人甩出去的,还没等动手,就被人转了几圈甩了出去,人丢的大方了。

我小声跟一飞说回宿舍再说,一飞和苏小月没有多问,架着一瘸一拐的我,慢慢腾腾的爬上了三楼寝室,阿瑟在旁边叮嘱我:那个十八,下午我们再给你打电话,要是不行就去医院,知道吗?一飞和苏小月把我扶到寝室,嘟嘟一脸的惊讶:十八,你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这样了,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我皱着眉头趴倒在床上:别提了,流年不利啊,谁想到今天这么寸?得亏今天晚上不用去家教,不然我可是没有办法了,哎,苏小月,你帮我揉揉屁股,摔的快散架了,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

苏小月哼了一声:哎,别得寸进尺啊,帮你扶上楼已经不错了,揉屁股,省省吧?一飞坐到我身边:十八,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阿瑟、小淫、大雄全都围着你,你和他们都认识还是怎么了?我皱着眉头,把被那个叫小淫的男生抱起来摔出去的事情说了一边,嘟嘟噗哧一笑:十八,你幸福吧,小淫可是很多女生都暗恋的帅哥,被他抱一下多浪漫啊?一飞忍着笑:嘟嘟,十八不仅被小淫抱着了,还被小淫摔了出去,这叫买一送一,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儿,不对,是先给甜枣儿然后再打个巴掌。

我苦笑着: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家伙,我摔成这样,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小淫?帅哥?帅哥个六啊,我拜托你们了?本来以为星期天可以好好休息,这下可好,也是休息,绝对的休息,一动都不动的趴着,直到中午我才能起身在地上走了一会儿,伸伸胳膊动动腿,还凑合,没有什么大碍,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没有去食堂吃饭,凑合着冲了一份泡面,中午美美的睡了一觉,身体也恢复了,看来身体素质还不错。

下午阿瑟打来电话,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气乎乎的说:还活着,死不了。

阿瑟在电话里面笑:十八,你下来一下,不然实在不放心你到底怎么样了,我在下面等你了。

说完阿瑟挂了电话,我放下电话,只好慢慢腾腾的下了楼。

下了楼,看见阿瑟在门口站着,看见我,冲我点头:十八,好点儿没有?我有点儿龇牙咧嘴:还好,基本没事了,皮外伤而已。

我看见阿瑟朝旁边喊了一下:小淫。

然后,我看见从门旁边闪出一个人,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面部表情很不自然:十八,是叫十八吧?那个摔的地方怎么样了?我真是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不看见还好,一旦看见这个家伙我的气儿就开始慢慢回升,阿瑟看见我脸色有点儿不对,开始打圆场:哎,十八十八,我给你介绍一下,都是误会,误会,他是小淫,我们都这么叫,小淫,这是十八。

叫小淫的家伙讪讪的笑着,朝我伸出手,我哼了一声:算了,别一旦握了手,再甩我一下,还不知道甩哪儿了,我可就彻底交代了。

阿瑟笑:十八,干吗那么小气,平时你不这样,要是还不解气,我作主,来,你抱着小淫转两圈,然后把小淫甩出去,我保证他不敢说什么?行不行?阿瑟这么说我反倒没有什么话说了,我瞪了小淫一眼没有说话,阿瑟嘿嘿笑:好了,都认识了,就别为这件事再别扭了,罚小淫请喝咖啡,好不好?我生硬的回绝:算了,我上去了。

阿瑟拽住我的胳膊:哎,十八,要是不去,就说明你还没有消气,那不行,这个面子都不给吗?走,走,去喝咖啡。

阿瑟拽着我,然后招呼小淫:哎,小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我走路还是有点儿不利落,去了上次和一飞还有阿瑟一起去的咖啡厅,坐座位的时候我坐下又腾的站了起来,阿瑟看着我笑:怎么了?呵呵。

我皱着眉头,慢慢坐下,瞪着阿瑟:哎,你明知故问。

小淫噗哧一笑,可能感觉不应该笑,所以又闭上嘴巴忍着笑,小淫看我瞪着他,朝我摆手:那个没事儿,没事儿,你点东西,点东西,没事儿,没事儿。

我点了一个冰咖啡,阿瑟和小淫分别叫了伴侣咖啡,阿瑟告诉我小淫和他是一个系的,但是不同班级,阿瑟计算机一班,小麦和小淫是一个班级,计算机二班,阿瑟说小淫老家是山东济南的,我哼了一声:都说山东人直爽,心地善良,我看未必,明显就是把人往死里摔,极其不善良。

小淫看了我一眼:哎,话不能那么说,今天的事情纯系偶然,要是非要讲道理,我承认我是冒失了,可是你就什么都在理吗?首先你长得就不象女生,个子高,还留着短发,留着短发也就算了,偏偏你还穿着男士运动衣,和阿瑟一起走的人不是漂亮女生就是男生,我哪知道你是那个分类啊,跟漂亮女生相差遥远,又不是男生,不信,你让阿瑟抱你转一圈试试?你看阿瑟能不能感觉出来你是个女的……我的脸估计都气得白了,阿瑟打断小淫的话:哎,小淫,过了过了,今天总之是你不对,你找客观理由就更不对了,十八,十八,你干什么?……阿瑟没有说完,我哼了一声,起身走人,我忍着走路时候的一瘸一拐,想起嘟嘟说小淫是个帅哥,我开始在心里诅咒,帅哥个六啊,大爷的,就是打不过他,不然,我见一次打他一次,往死里揍。

婆姨婆姨北京的天气转凉了,我开始不大愿意早晨起床跑步了,但是还是逼着自己起床,懒惰是个不大好的习惯,每天早晨起床,身上都开始起疙瘩,朱檀昨晚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正好今天上午没有课,朱檀让我去她办公室找她,说是有事情和我商量,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受惊之余还是恭敬的答应了。

早晨跑步的时候,阿瑟有气无力的和小麦打着网球,好像是缺乏营养似的,刚开始跑步的时候我还有点儿冷,跑完之后我开始出汗,阿瑟靠着网球场地铁丝网朝我招手:十八,别跑了,不用通过跑步向别人展示你很强壮啊,你别再跑了。

我拿毛巾擦汗,看着阿瑟:哎,你们怎么了?怎么跟得了瘟疫似的,大男人变得这么窝囊?没劲。

阿瑟拿球拍拄着地嗤笑:小麦感冒了,连球拍都举不起来,我咋发挥男人的厉害啊?真是,你看过谁和病猫一起打球打的欢事儿了?胜之不武,所以我也只好把自己当成病猫了,和小麦一起慢动作打球了。

我也笑了:哎,不是还有别人吗,那个小淫,你可以叫他不就行了?人高马大的,甩我的时候多有力气啊。

阿瑟嘿嘿笑:十八,你怎么还记着那个碴儿?那个臭小子,有时间都用到女孩子身上了,还能腾出时间陪我打球?我老爸老妈也是,干吗把我送到部队学校,害的我睡不成懒觉,一到早晨就醒,真是受不了。

小麦丢当的凑过来:哎,你们说什么呢?我转头看小麦:说你呢?你说你小学的时候能跳两次级,怎么才考上我们这个不好不坏的大学,应该考北大清华才对啊,或者科技大学少年班。

小麦吭哧了几下没有说话,阿瑟伸手把小麦的帽子沿往下一压,呵呵笑:那叫江郎才尽还是什么,不对,是伤仲勇,是不是十八?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天才儿童大部分是以夭折告终的,小学时候用劲太猛,把初中高中时候的劲儿都提前用了,上了初中高中就一般了呗,真是白瞎你爷爷那么早就教你1+1=几了。

我噗哧一笑,小麦伸手把帽子往上抬了几下,不屑的看我们:哼,我又不想研究原子弹,干吗考清华,跟你们这些俗人很难沟通,尤其是十八,幼儿园大班竟然读了好几年,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我都跳级了,十八还含着手指头别着手绢,在幼儿园里面玩着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游戏,是弱智还是白,哎,你干吗动手啊?我毫不客气的使劲弹了小麦脑袋两下:哼,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我在幼儿园学的,你行吗?上午,我有点儿紧张的去了朱檀的个人办公室,我去的时候朱檀正在写着什么,看见我来,冲我一笑:十八,不用那么拘谨,又不是考试?朱檀帮我到了杯水,把桌上的教案递给我,我看了一眼,上面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唐诗,第二部分是宋词,第三部分是记叙文,然后是一些细分的小的章节,朱檀朝我笑:这个课程这学期你们系是主修,还有文史学院的也是主修,计算机专业和国际贸易专业还有工程学院的专业都是选修,你怎么看这些?我喝了一口水,和朱檀从唐诗谈起,唐诗中谈到陈子昂、张九龄、张若虚、李白、杜甫、杜牧、李商隐,最后我主推李白鬼斧神工的豪放、杜牧落魄江湖的不羁和李商隐若有若无的含糊,还有李贺的单个佳句。

宋词谈到后主李煜、欧阳修、苏东坡、辛弃疾、李清照,还有花间词,我个人喜好是苏东坡和辛弃疾,因为我喜欢豪放随意的风格。

记叙文倒是没有谈很多,因为最常见的就是记叙文,但是要是想写好也费事,最平常的东西往往最难说明白。

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朱檀让我回去把上午谈论的这些写下来,我答应了,然后告别了朱檀,回宿舍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夭夭,夭夭扔给我几封信:十八,是易名的,下午上课你顺手给他吧,他不是经常坐在你旁边吗?我接过信哦了一声,回到寝室看见一飞和苏小月还有小苍盈子正在吃饭,嘟嘟也是刚回来,正好我也去食堂,于是和嘟嘟一起去最近的食堂随便打了点儿饭菜。

从食堂回来,嘟嘟很不乐意的把饭盒扔到桌子上,哼了一声:真是不公平,我和十八都是打同样的菜,那个大师傅为什么给十八的多,给我的少?苏小月你看,十八的菜像是一份半,我的明显就是半份多一点儿而已。

苏小月嗤笑:嘟嘟,你不是在减肥吗?正好人家大师傅关照你,多好。

嘟嘟憋气: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宁肯自己吃不完扔掉,也不能接受应该给我的但是少给我了,哼。

我一边吃饭一边澄清:我先说好啊,这事儿跟我无关,首先食堂的盛菜的大师傅不是我的相好,其次他也不是我们家亲戚。

苏小月尖刻的看着我:十八,要是实在没有男人要你的话,我去帮你问问食堂盛菜的大师傅,你干脆嫁他算了,每天大师傅做好饭菜之后朝你喊,亲爱的婆姨,吃饭了,多幸福。

盈子没有憋住笑,一口菜喷了出来,正好喷在嘟嘟的半份菜上,嘟嘟睁大了眼睛:你们,你们都欺负我。

一飞转过脸笑了一会儿,好容易憋住笑:哎,你们说啊,管十八叫婆姨,会是什么感觉,苏小月,你真是高人,高人。

我也被逗笑了:行,这事儿就交给苏小月,要是我嫁不出去,找你苏小月算帐。

嘟嘟从我的方便面盒子里面拿出一袋泡面:十八,吃你一袋泡面凑合了。

苏小月忽然凑近我脑袋:十八,说实话,那天小淫抱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男女授受不亲啊,你竟然被人家抱了,干脆跟了他算了。

我差点就被青菜噎到:什么感觉,我很想宰了那臭小子,要是真的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我早就定了终身了。

嘟嘟来了精神:是谁啊,说来听听,我们帮你参谋参谋。

我长叹一声:哎,一言难尽啊,Long Long ago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幼儿园读大班,年龄应该在六七岁,一个有着太阳的午后,很多孩子都在操场上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很帅很阳光但是比我还小一岁的小男孩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就是不松开,嘴里还喊着,是我抓住的,是我抓住的,那个小男孩是我们幼儿园老师的外甥,玉树临风,白白嫩嫩的,衣服穿的干干净净,从此以后我就开始了我少女的相思与遐想,唉,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可怜我,从六七岁开始就患上一种无色无味的疾病,曰,相思,此病世上无人能解……我还没有说完,其余五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一飞一口水没有咽下去,全喷了出去,小苍笑得嘴角的饭粒都在摇晃:十八十……八,被你,被你搞败了。

一飞勉强忍住笑:那那现在呢,那个玉树临风白白嫩嫩的男孩子呢?我吃完最后一口饭,装模作样的站起身,伸伸懒腰,慢慢靠近窗边:斯人斯物,那位公子叫小意,现在和我相距千里,应该是在大连读大学,可惜他不晓的我对他一片痴心,年少轻狂,这个时候他不定抱着那个女子靠着窗户风花雪月外加卿卿我我了,算了,众位姐妹们,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还是刷饭盒实际一些。

刷饭盒的时候我还真是想了小意,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青涩的像是酸楂一样的年代,我虽然不是圣人,但也绝对不是傻子,我的心也动过,尽管没有那个人知道曾经有个实在不咋样的丫头对他动过心。

下午上经济理论课,我拿着夭夭给我的几封信,都是给易名的,看上面秀丽的字体,我不知道为啥就想到了女生,在综合楼的四层教室,我一进门,就看见易名朝我喊:十八,这里这里。

我朝易名走过去,易名已经给我占了位置,我顺手把信递给易名:给,你的信。

易名笑嘻嘻的接过去,没有说话,我很白痴的问了一句:唉,笑成那样,是不是女朋友?易名看了我一眼,笑:不是,是女性朋友,你没有男性朋友给你写信吗?我坐下,摇头:没有,清一色娘子军。

易名笑,好像要伸手拍我肩膀似的,但是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没有说话,我翻开课本无聊的看着。

两节经济理论课上的索然无味,易名在我旁边说着小笑话,我时不时的会被逗笑一下,课间休息的时候,夭夭懒散的跑到我身边,不怀好意的笑:唉,十八大帅哥,听说你前几天被计算机专业的帅哥给甩了出去,怎么回事儿?我这个气啊,都说好事儿不留名,坏事儿传千里,我冷着脸:唉,你都听谁说的?明明是我把别人甩了出去的,什么时候我被人甩了出去,无稽之谈,去去,上课去。

夭夭朝我伸着舌头,跑了,易名在我旁边嗤嗤笑:十八,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了,大雄跟我说的,那个小淫也够歪的,怎么撞你枪口上了,看着也挺激灵的人,我们一起踢过球,不过你也是够猛的了,也怪,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都落你身上了?我脸一红,没说话,上第二堂课的时候我看见许小坏一个劲儿的回头看我这边,一开始以为是在看我,后来感觉不对,许小坏的眼神始终落在易名的角度,我哼了一声,拿着笔在课本上划着:唉,易名,有美女对你暗送秋波了,你还不接着?顺便给人家回点儿礼?易名看了几下,扭头朝我笑:哦,看见了,长得不赖,十八,你看怎么样?我盯着课本面无表情的看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易名盯着许小坏的方向看了一下,对我点头:对,我也是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

乌鸦一样下午下课后,我回宿舍,还没有进屋,就听见里面哈哈大笑,好些人都在笑,好像还有苏小月的懊恼的声音,我本身就爱凑热闹,于是一下就推门进去:哎,你们笑什么?共享共享,怎么能少了我的份儿?苏小月一脸的怒气的看着我:十八,你乌鸦嘴。

我一头雾水:哎,苏小月,话不能乱说来着,我怎么着你了?你说我乌鸦嘴?嘟嘟笑得前仰后合,一直想跟我解释,但是始终没有找出合适的语言,小苍盈子拿着书挡着脸,笑得花枝乱颤的,一飞憋着嘴看着我,尽管没有笑出声,但是一直停不下来的表情,苏小月恨不得宰了我似的,我愣愣的看着她们,终于嘟嘟忍住笑:十八,前些天,苏小月勒腰的时候你是不是说过,小心那天勒成死结解不开,今天真是应了你的话了,苏小月课间上厕所,解不开腰带了,正好还很想上厕所,来来回回的好几次,都没有解开,后来借来了刀子,总算把腰带割断了,但是忽略了一个问题,上完厕所之后没有东西当腰带用了,这不,在厕所里面,专门等着别人都上课之后才瞅着没有人的时候提着裤子跑回了宿舍,哈哈……我也开始大笑,苏小月愤怒的瞪着我,我摆手:哎,这事儿,你自己也说过来着,你不是说了,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吗?这回你自己湿鞋了,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一飞笑嘻嘻的看着我:哎,十八,你没有来我们寝室之前,我们还没有这么多快乐,真看不出来,你一来,给我们的生活添了很多乐趣,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我还把你六七岁时候的情史跟我们系的女生说了,都是忍不住笑,笑得拿着书本挡着嘴和脸部表情,肩膀不停的抖着,上课的国贸老师还奇怪我们系的女生怎么都是一个动作呢?我懊恼的看着一飞:哎,你怎么这么大嘴巴啊?就那么点儿丢人的事儿,得,见光死了,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能跟你们说了,真是,一点儿不讲姐妹情义,可惜我一世英名啊。

苏小月忽然朝我笑:十八,为了报复你的乌鸦嘴,明天我就把你的事情跟我们会计专业的人说,哼,我非要出口气不可。

我开始双手做揖:小姐,小姐,不,苏大姐,求你了,千万别说,不然我真的嫁给一食堂盛菜的大师傅了,那个大师傅可是一脸的青春痘啊,求求你了,等我找到如意郎君之后再说,好不好?小苍盈子嘿嘿笑:十八,没有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认了吧,总共不大的学校,好容易才有了点儿可乐的事情,你想大家能放过吗?不过,你不用怕,我向来是一视同仁,我不仅宣传你的事情,而且苏小月裤带的事情我们也不闲着,放心放心。

苏小月愤怒的看着小苍盈子,人俩压根没有理会她的眼神。

我看见一飞用的充电灯:哎,一飞,这个在那里可以买,我想买一个,我晚上家教回来后没有多久就熄灯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学校不让使用蜡烛,但是充电灯应该没有问题,充好电,熄灯之后用,很安全,我相中了这个玩意儿,一飞把充电灯递给我:这个也不贵,有小的有大的,我晚上不爱熬夜,你拿去用好了,等你买了之后再还给我,我这个大小的就够用二三十块钱就能买下了。

我接过来,左右看了一下,感觉这个东西还不错,应该很实用的东西,决定这两天买一个,一飞虽然不爱熬夜,但是快考试的时候,肯定也是要看书的,更何况我可能要天天晚上都用,我看了一下手表,该吃饭了,今天晚上是高中生的补习,晚上需要多带件衣服了,昨天晚上往回走的时候我就有点儿冷了,我听见夭夭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十八,十八,有你的信,你下来拿。

夭夭住一楼,我住三楼,所以夭夭一直都是喊我,不愿意爬三楼,我从窗户往外伸着脑袋:夭夭,帮我看看是男的来的信还是女的来的信?夭夭喊:我怎么知道?我喊:要是大连大学,还有铁道学院的来信就是女的来信,要不是这俩学校就是男的。

夭夭看了看,接着喊:是女的来信。

我朝夭夭摆摆手:女的,就放到明天上午上课的时候你再给我吧,我还有事儿,你忙吧。

苏小月在我身后嘟念:瞧瞧十八的为人,好男色轻女色,哼。

我利落的拿牙齿撕开泡面袋子:哼,就算是现在拿上来有什么用,又不能回信,明天不是一样吗?高中生的家教还好,浪费在路上的时间不多,高中生家里条件不错,老爹好像是一个什么经济报社的主编,他老妈在我去家教的当天就很好心的跟我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开个口,我面上没有开口,但是心里在开着口,就甭说你能给我啥便利了,有给便利的劲儿,你把我家教的酬金往上提提我就感激不尽了,那还敢有别的请求,当然这年头赚钱都不容易,大家都是客气在外面,小气在内里了,就算人家有钱,也不能乱花,能杀价杀到别人还得做的份儿上,只能是人家女人很会过日子,所以这一点我毫无怨言。

高中生的家楼道里面有些乱,刚开始去的时候我来回穿过了好多道门,都没有找准是那个门儿,后来高中生老妈出来到垃圾时候我还晕头转向的穿着走廊里面的门呢,看见我,人家很客气,说我很准时,我心里这个愧啊,得亏早出发了,不然穿着走廊里面的门我就得转晕,还不定啥时候能找到门呢?没有办法,我天生就是一个路盲。

其实高中生说的摇滚,我是一窍不通,就是经常会看见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披头散发的造型、另类的乐器、重金属的感觉,仅此而已,所以当高中生跟我说披头士这个乐队的时候我还认同,因为披头士吗,所以要披着头发,但是其他的一概不知道,有些摇滚图片上还有骷髅的造型,我更是晕菜,英文吗好像是rock and roll来着。

这一晚也不例外,高中生又找出一个英文单词问我是什么意思,我摇摇头,然后高中生开始耐心的给我讲解,我不动声色的把要补习的英语题型:完形填空。

放在高中生眼前,安静的问高中生:这个,这个,知不知道,选那个?高中生看了一会儿茫然的摇摇头,我在心里耶了一下,终于找回面子,扯平,然后开始给高中生补习英语,之后还有数学。

十点,准备离开高中生家的时候,他老妈递给我一副粉色的皮的手套,说是天儿凉了,看着我来回骑车,心里有点儿不落忍,所以送给我,我是一推辞二推辞,三推辞,最后还是没有推辞掉,只好带着回去,路上想想心里还不大好受,走到半路停下车子,开始往手上带,戴到一半的时候,我开始哈哈大笑,因为那手套真的是给纤纤玉指的女子戴的,我的手掌偏大了,所以实在无法戴上,我心里终于释然了,回去送给别人最好,免得每天看着心里怪怪的,还是老天理解我,理解万岁。

一高兴,骑车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差点儿忘了刹车,差点儿就和一个往外走路的女生撞到一块儿,我慌忙停车,下了车子,那女生也是吃惊不小,我刚想说对不起,我看见从女生后面闪出一个男生,个子高高的,拉住女生问着:你没事儿吧?男生抬头看我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是前些天把我甩出去的那个小淫,小淫也看见了我,皱了一下眉头:十八,是你?自己骑车的时候小心点儿,就算自己不要命了,也不能伤及无辜啊?以后注意一点儿。

说完和那个女生一起往校外走了,我呆了呆,心里也奇怪,这么晚了,他们不回学校去哪儿?真是奇怪,我慢慢推着车子进了学校,感觉自己刚才被批了一通,挺憋屈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回到宿舍,小苍和盈子已经睡了,嘟嘟正在读言情小说,苏小月在看侦探小说,一飞望着一束玫瑰花发呆,我挨着一飞坐下:谁给的?阿瑟?一飞摇摇头:要是阿瑟的,我根本不会要,是另外一个人,我就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和他来往?我把粉色皮手套扔到桌子上:那你,喜欢不喜欢这个人呢?一飞托着下巴:反正不讨厌,但是也不是很熟。

我闻了一下玫瑰花的味道,很清香,但是到现在我都分不清玫瑰花和月季花到底有什么区别,我看着一飞:要是不讨厌就可以尝试交往呗,有几个人是一见钟情的,跟干柴烈火似的,要真是那样,保准死的飞快,那叫啥来着?对,刹那间,灰飞烟灭。

一飞噗哧一笑:哎,十八,你也挺招人喜欢的,咋就没有男生喜欢你呢?你初中高中真的没有恋爱过?我无比凄凉的看着一飞:恋个头啊,你看我现在长的这样子,我已经很是感谢老天了,我初中高中的时候,比现在这会儿还要难看一百倍,那个男生敢靠近啊。

苏小月转过头看我:什么?比现在还难看一百倍,那你还是人吗?一飞瞪了苏小月一眼:哎,十八,甭理她,对了隔壁一个女生想卖一个充电灯,她没有用多长时间,明年就毕业了,现在基本没有什么事情了,你想不想要啊?我说想啊,一飞对我笑:那个女生说是15块就卖,一半的价钱而已,也没有什么问题,你要是要的话,就买了吧。

我立马拽着一飞:好啊,这种好事儿还能不干,这就去,免得夜长梦多,正好我晚上还要写东西,这些天家教搞得我晚上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一飞领着我去了隔壁,人家女孩子正准备睡觉呢,我付了钱,抱着充电灯像是抱着宝贝似的抱回了宿舍,还是很新的,功能都正常,苏小月朝我叹息:看看十八,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一个半新不旧的充电灯就能玩个半宿,悲哀啊。

我没有理睬苏小月的尖刻,赶紧在熄灯前洗脸刷牙,一飞找了一个大的玻璃瓶子,把玫瑰花插在里面,据一飞说那个男孩子很稳重。

我把今天朱檀让我整理的资料拿出来,开始写,我连着打了好几个磕睡,但还是想赶快写完吧,文字这玩意儿一旦撂下,等到想写的时候,啥感觉也找不到,写到还差一点儿的时候,充电灯慢慢暗了下去,我看也差不多了,才熄了灯,转了个身,睡下,反正剩的也不多,明天抽时间补补也就行了。

心有初动第二天早晨,我虽然很努力起床,但是身体赶上很不舒服,不能跑步了,一飞看见我起床打了个磕睡:十八,你昨天晚上几点睡得?你记得吗?我摇头,一飞笑:凌晨二点半,亏你还能起床,别跑步了,你又不是铁打的。

我伸了个懒腰:不跑了,但是走步还是要的,不习惯早晨起床呆在宿舍里面。

出了宿舍,我开始绕着几个宿舍楼慢慢走着,一边走着一边伸展着手臂,走到操场边上篮球场地的时候我看见了易名,易名一个人在玩篮球,浅色的运动服,露出白色的运动衫,阳光从易名的发际垂下来,金灿灿的感觉,我有点儿发呆,站在原地看着易名在那儿运动,好一会儿没有反映过来。

易名拍着篮球,转身的时候看见我,朝我招手:十八,早啊?我开始快速朝易名走过去,过栏杆的时候差点儿被绊倒了,易名笑:十八,你早晨起这么早吗?我第一次起这么早,身体比以前懒了很多,所以想运动运动。

我有点儿结巴:啊,那个,我早晨都是这么早起床来着。

易名笑着把篮球扔给我:能投进去吗?我拿着篮球往上抛了几下,可惜没有投进去,易名做着手势告诉我投篮时候需要的技巧,我试着投了一下,真的进去了,我有点儿的兴奋,正想对易名说什么,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十八。

我回头,看见小麦歪带着帽子扛着网球拍子,小麦身后,阿瑟一身蓝色运动衫,也是满脸笑嘻嘻的,我还没等说话,易名笑着就把排球扔给阿瑟,阿瑟站在三分线外面,弹跳了一下,轻松的把篮球投进了篮筐里面,而且是很帅的姿势,看得我有点儿流口水,阿瑟转头看我:啧啧,不是说你,不仅跑步姿势不怎么样,连扔个篮球都差那么远,你都不知道你刚才投篮的姿势有多难看,还不如看你跑步算了,小麦都吓出一身冷汗,说是怕你把篮球架子撅翻了,那我们以后就没的玩了。

我想到自己刚才投篮的姿势是不咋样,被阿瑟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儿面红耳赤的。

阿瑟转向易名:哎,下午有时间吗?一起踢球怎么样?易名点头,我惊讶的看着易名:你们认识?易名笑:男生认识太容易了,一场球下来就都认识了,可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赶紧岔话:哎,是那个,我每天早晨跑步,阿瑟和小麦早晨打球,然后就认识了,就这么认识的。

阿瑟嘿嘿笑,没有说话,小麦冷不丁的插进话:十八撒谎,不是这么认识的。

我开始冲小麦打手势,小麦自顾自的说:阿瑟把十八当成男的了,一把拽着衣领给拽身边了,然后俩人掐架,后来就认识了。

我满脸的尴尬,心想完了完了,铁定完了,唯一那么点儿形象全交代了,易名噗哧一笑:是吗?这个十八,好像和你们计算机专业的人犯冲似的,前些天还被小淫给甩了出去是不是?你们干吗就对十八较劲儿啊,太欺负人了吧?我一句话也不敢说,易名把篮球扔给我,笑:你们先玩,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回来。

易名一边笑一边朝旁边的教学楼走,我看见易名走远了,拿着手里的篮球使劲儿砸向小麦,小麦惊叫一声,躲到阿瑟身后,我恨恨的看着小麦:哎,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我和有仇吗?你非要揭我底儿?还有阿瑟,你干吗什么都告诉别人,真是大嘴巴,哼。

阿瑟伸手接住篮球,嘿嘿笑:哎,十八,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我慌乱的看着阿瑟:哎,你别瞎说啊。

阿瑟开始投篮:小麦,给十八列个数据表。

小麦站着离我有一段距离:就是,一,十八今天早晨没有跑步;二,十八在操场边上看了易名好一会儿,还有点儿发呆;三,过栏杆的时候差点儿被栏杆绊倒;四,投篮时候心不在焉……阿瑟抓着篮球揶揄我:看看,连小麦这种智商都能看出来,你还不承认?我就说吗,一大早上,也不跑步了,平时怎么叫你停都不停的。

我开始解释:不是因为这个不跑步的,是因为……真是,我看见易名远远的过来了,我近乎请求的看着阿瑟和小麦:哎,拜托你们了,千万别再折腾我了,好不好?阿瑟嗤笑:知道了,不会把你往死里整的,整个半死就行了。

小麦朝我噘嘴:我要求的更少,整个八分死就成。

易名过来,朝阿瑟笑: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阿瑟呵呵笑:没什么,就是说十八长得很帅,惹起民愤了。

大概玩了一会儿,易名看表说该回去了,我有点儿不大情愿,很想问易名之后早晨还会不会出来玩篮球,但是始终开不了口,阿瑟看了我一眼,扭头看易名:哎,要不你早晨早点起,跟我一起打网球吧,小麦的体力实在太差了,十八又不会打,我打的也有点儿郁闷,没有什么对手是最没有意思了,怎么样?易名低头想了一会儿,朝阿瑟笑:看吧,只要能起来我就陪你打,要是起不来你就别等了,现在天一凉,容易赖床。

我多少有点儿失望,易名这样说,就是不一定能天天运动了,最先到了易名所在的宿舍楼,易名接过篮球先告辞了,我低着头有点儿郁闷,阿瑟拿球拍碰碰我:哎,十八,你也别磨叽了,直接跟他说不就结了吗?就那么点儿破事,说了,成了就成了,不成拉倒,干吗天天揪着,你不是挺男人的吗?这种磨叽的行为不象你性格啊?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小麦跳到我前面:哎,看看,这会儿十八典型就是个女生了,呵呵。

上午上课时候易名还是给我占了座位,不过我有点儿心不在焉,夭夭把昨天我的信人扔给我,我开始撕扯着信封,我知道是engle来的信,还有一封是代代的,那时候我特别希望易名能问我一句:谁来的信?但是易名没有问,只是拿着笔在书上划着东西,许小坏的座位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往易名的位置靠近了很多,上课的时候许小坏回过好几次头,有一次碰上我的目光,不大友善的看着我,我只好把目光转向别处,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故意对易名说:哎,下次不要给我占座位了,不然别人的眼神肯定会让我短命好些年的。

易名笑笑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局面有点儿尴尬,我拿了代代的信,来到走廊,靠着四楼的栏杆一边看信一边往下望着,代代的信写的很潦草,大概就是问我最近怎么了,很想我,让我保重身体之类的,我吹着薄薄的一层信纸,发呆,然后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惊讶的看见阿瑟,身边不是小麦,是一个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男生,很斯文,个子也很高,眼神很生硬,阿瑟朝我哼哈:哎,发什么呆?怎么今天你们班也在这儿上课?我点点头:是啊,不会你们也在这儿上课吧?阿瑟点头:是啊,东边的教室,来,给你介绍,他和小淫同班,俩人关系很好,佐佐木。

那个男生友好的冲我伸出手,我也是握了一下,阿瑟朝佐佐木笑:哎,这就是十八,你们不是成天吵着说不知道是那个,很想认识吗?她就是。

佐佐木的脸上马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始有笑容出现,我估计是阿瑟这个大嘴巴的家伙已经把我的事情宣传出去了,罢了,爱说就说吧,我反正也豁出去了,谁让自己出这么糗的事情,阿瑟和佐佐木往前走了一段路,从他们后面我看得出他们在笑,佐佐木好像还回头看了我一下,不知道对阿瑟说什么来着。

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易名淡淡的问我:十八,你和阿瑟他们很熟吗?我摇头:也不是,就是认识了,我天天跑步,他们天天打网球,然后大家经常打招呼。

易名转着手里的笔没有再问。

上午的经济课上的我有点儿不舒服,中午回到宿舍也没有心思吃饭,随手拿起之前和易名还有苇子和大雄一起照得像片,易名笑得阳光灿烂的,镜片有点儿反光,但是眼神的笑意很明显,现在已经是十一月的下旬了,这一年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家教也快两个月了,我这时候忽然感觉日历上的一三五和二四六变得很不顺眼,我唯一能休息的就是星期天。

下午还有两堂高等数学的微积分,我正在愣神的时候,手里的照片被人抢走了,我抬头看见苏小月不怀好意的表情:十八,你是不是看上谁了?哟,这照片上全是帅哥,你看上那个了?大雄也是辽宁的?我才知道耶,呵呵,有意思。

我慢慢坐起来:我看上他们三个了,怎么着了?嘟嘟看着我:十八到更年期了吗?怎么跟吃枪药似的。

我朝嘟嘟摆摆手:没到更年期,是荷尔蒙分泌过多了,这个时候我应该站在西班牙的斗牛场上,要么被斗牛杀死,要么杀死斗牛,不管那种都帅呆了。

一飞朝我叹气:咳,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十八,你犯得着为了一头斗牛把自己一生的豪壮都陪上?那样咱们大学的名气就大了,人家说人鬼情未了,你十八是人牛情未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牛 生死相许啊……一飞一个劲儿的罗嗦的时候,我重重的骂了自己一通,真是没有出息,为多大点儿事儿?往后还怎么活啊,我伸手从床边拿起一袋泡面,用牙齿咬开包装袋,准备吃饭,苏小月拍了一下巴掌:完事了,十八能吃能喝的,没有什么想不开,大家齐活,吃饭。

下午上高等数学的微积分,等我上到教室的时候,易名朝我招手,他旁边还是给我留了位子,不过我没有过去,不是不想过去,是因为易名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千娇百媚的许小坏,许小坏是我们系里最漂亮的女生了,皮肤吹谈得破,精致的五官长得绝对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身材也是玲珑有致,披肩长发,双眸如水一样,我就是傻到家也不能凑那个热闹,所以我选择没有人喜欢做的前排,翻开教科书等着上课。

这一堂课我没有上好,我甚至在心里难过,我甚至在想,你许小坏是那么标志的女孩子,全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你犯得着和我抢一个男生吗?何况易名并不是很帅,其实我知道这是我的胡话,一,许小坏并不知道我喜欢易名;二,易名并不知道我喜欢他;三,即使许小坏真的喜欢易名,易名也喜欢许小坏,我又能怎么样?我压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上了两堂微积分的课,中间休息的时候我趴在桌子上睡觉,我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没有回头看别人,直接去二教楼找朱檀,把我写的东西交给她,朱檀也是刚下课,手里还有粉笔灰烬,接过我递过来的资料说是晚上回去好好看看,看完之后再给我打电话,我告别了朱檀。

刚出二教楼的一楼大门,就看见对面综合楼的楼梯上走着易名和许小坏,易名不知道对许小坏说了什么,许小坏笑得前仰后合的,披肩发被风吹得很随意的摆着,易名的笑容象阳光一样灿烂,我呆在二教楼的门口,看着易名和许小坏慢慢走远,心里空荡荡的。

距离晚上的家教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一个人慢慢悠悠的朝学校操场晃荡,想快点儿忘记让自己不开心的情绪,我开始对自己说:放松,放松,再放松。

学校操场上的人大部分是男生,似乎所有的男生都偏爱踢足球,且不管踢得好还是踢不好,一个足球就能把所有男人的梦想中共同的成分给构勒出来,我慢慢走到操场最边上的一个地方,一个最不显眼的地方,没有任何人会注意的角落,然后坐到栏杆上,摊开手里的高等数学,一页一页的翻着,但是我的心思不知道到了那里,我的手只是机械的翻着。

我无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竟然这么长?这个时候我好像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可是我找不到。

我愣神的时候一个足球朝我飞了过来,吓了我一跳,我没有想到这个没有会注意的地方,连足球都不放过,我合上数学书,不想被人看见自己这副颓废可怜的样子,我跳下栏杆,远远看见一个男生跑过来拣球,我匆忙转身离开,然后我听见身后有人迟疑的声音:同学,你,你是,十八吗?我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是谁,匆忙离开,在操场转弯的地方,我手忙脚乱的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正好撞到我的鼻子上,一股酸酸的感觉顿时让我感觉有种想哭的感觉,我抬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是小淫,小淫也奇怪的看着我:哎,又是你,看来你走路从来不看方向,老师没有教过你吗?咦,你哭了?不会吧,我没有使劲啊?鼻子被撞的很酸楚,我有点儿眼泪汪汪的,当然不是真的想哭,是鼻子被撞之后的连锁反映,我为了摆脱自己的窘困,慌忙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跑,我一路小跑的回到宿舍,感觉真是糗大了,平时自己吊尔郎当的事情误打误撞被人取笑也就算了,可是这会儿软弱的跟兔子似的被人看见太掉价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回到宿舍,嘟嘟看见我就说:十八,刚才小学生的爸爸打来电话,说是今晚不用你去补习了,小学生今晚要去奶奶家,他奶奶过生日。

我谢过嘟嘟,谢天谢地了,今天我这种状态,估计教出的孩子智商绝对会有返祖可能。

诗词讲解这是我家教以来第一次在正常家教时间内不用去家教,我似乎有种幸福感,决定去综合楼上晚自习,我发誓绝对有好长时间没有上自习了,都是为了人民币,对不起知识啊,书本都没有怎么翻过了,看来我需要晚上用功了,好在有充电灯。

我转了好几个房间,都有人了,在综合楼五楼西面的一个房间里面人不多,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闲着的位子,我推门进去,问位子后面的女孩子前面有人吗?女孩子摇头,于是我心满意足的把数学书放好,坐下,因为今天下午的课没有听好,所以我想好好复习一下,不然拉的多了就不好复习了。

看了一会儿微积分,我还是被这个无穷那个无穷搞得晕了,我叹了口气,望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里是五楼的窗户,能看见什么?能看见黑黑的天,我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开始想到易名,想起前些天从楼上看见易名走出校外时候的情景,那天我从楼上往下看,易名变得小小的,还是穿着浅色的运动衣服,那种感觉在一个有阳光的中午,好像变得很贴切和温馨,于是我破天荒的在日记中写下一段文字:我偶尔伸了一下腰,懒懒得倚在窗棂上,望向窗外的世界。

你漫不经心的抬了一下头,我不知道你是否看见了我,但我看见了你,并且一直在注视着你。

真的,我已经下过许多决心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你,因为我一直不明白我们之间到底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或者说应该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关系。

你走出校园,其间一直没有回过头,我并不希望你回头,因为更多时候,我想看的不过是一个背影,你的一个背影而已,真的,只是看背影。

就算我无法忘记你,岁月也只会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你的背影,而洗淡你的容颜。

回想这段文字的感觉,我有点儿哑然失笑,可能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磨磨叽叽,有着敏感和心里别扭。

我听见后面原来一直看书的女孩子好像和身边的一个男生说着什么,还不时有笑声,我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于是收拾了书本准备回宿舍,我起身,听见有人吃惊的小声朝我说:同学,你不是十八吗?这个声音和我下午在球场角落里面的听见的声音一样,我大吃一惊,慌忙往外快速走,小声回绝:你,认错人了。

我出了自习室,松了一口气,还没有等我反映过来,后面有人冲到我前面:哎,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佐佐木啊,那天阿瑟跟你说过的?你忘了?我战战兢兢的抬头看,真的是那天那个挺斯文的男生,这事儿整的,自己最糗最没出息的无能样子竟然被熟人看见了,真是无地自容了,我尴尬的看着他:那个,你还有事儿吗?我要回去了。

那个叫佐佐木的对我说:你稍等一下。

然后我看见他朝最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然后推门进去,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我看见那个叫佐佐木的男生先出来了,后面好像还跟着一个人,我还纳闷儿呢,不知道是谁,后面那个男生往前并了一步,吓了我一跳,又是那个小淫,我这个郁闷啊,要知道找的人是那个小子,刚才我就溜之大吉了,小淫站在我面前,正要张口说话,我急忙说:哎,今天下午我撞到你的事情,我已经道歉了,还有那天晚上我差点儿撞到你女朋友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好了,我说完了,我们互不相欠,完事了,我可以走了吧?小淫有点儿奇怪的看着我,佐佐木也是很奇怪的看着我,小淫又诧异的转向佐佐木:哎,你确定这个十八是那个十八吗?小淫盯着我:哎,你没事儿吧,是不是下午被我撞晕了?你,下午不是被我撞的哭了吗?我是准备给你道歉的,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揍你,我不打女生。

我松了口气:哦,不是,没事儿,那个下午不是被你撞哭的……佐佐木摸着脑袋发楞:不对啊,我明明看见你心情很不好,后来撞到小淫身上就眼泪汪汪的,怎么……我尴尬的打断佐佐木的话:不是那样的,不是,你瞎说什么?当我意识到我在朝两个虎视眈眈的打男人大声说话时候,我慢慢降下语调,尽量让自己变得和颜悦色,免得自己变得不安全,我努力露出笑脸:是这样的,我撞到这位同学时候不巧正好撞到了鼻子,鼻子一酸,然后有点儿连锁反应,然后就有了流眼泪的假相了,不是真的流眼泪,就是这样简单,明白了吧?小淫点点头:这样,我就说奇怪吗?之前我把你甩出去那回,疼成那样你也没有哭,这次轻轻一撞,不会那么脆弱……佐佐木拿手碰碰小淫,小淫停住了嘴,我脸一红:没事儿,我可以走了吧?佐佐木笑着点点头,和小淫往旁边让了一下,我刚要转过他们下楼,我看见易名从对面的方向也转过来,身边还有一个女生,这次的女生不是许小坏,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子,笑嘻嘻的不知道和易名说着什么,易名也是开心的笑着,还不时的打着手势,我不想和易名走对面,慌忙转过身,又往回匆忙的走着,绕过小淫身边的时候,小淫侧着脸朝我说:哎,哎,走错了,走错了。

我装作没有听见的继续走着,真是寸,那小子还真的以为我没有听见,竟然拽住我的胳膊重复的对我说:十八,说你走错了,你听见没有?我没好气的甩开小淫握着我胳膊的手:我拜托你,我走不走错跟你又什么关系?你不要烦人好不好……可能我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大,我听见了易名的声音:十八?你也在这儿上自习,怎么了?易名从楼梯口转了过来,奇怪的看着小淫和我:是不是,你们又发生什么误会了?我露出亲切的笑容,顺便把手随意的搭在小淫肩膀上,看着易名笑: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跟阿瑟说借几本书,所以阿瑟让我来找他们,谁知道他反而说不认识我让我再去找阿瑟,所以我有点儿火大而已。

易名旁边的女生好像和小淫认识似的,他们互相点了个头,易名露出了解的笑容:没事儿就好,那我们先走了。

易名和那个女生一起慢慢下了楼,转过楼梯,拐下去了,我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自己手还搭在小淫肩上,赶紧拿下来,转头的时候我看见小淫轻轻的笑了一下,我尴尬的下楼梯,转弯的时候我听见小淫在我身后说:哎,下次说谎的时候提前支会一声,我们到时候配合默契一点儿。

回到寝室,我没有想到的是,朱檀在等我,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们上学那个时候还没有几个人能买的起手机,有个汉字呼机就已经是老牛了,那时候的手机叫大哥大,比空心砖小点儿,所以找人只能是打个电话或者在楼下用传呼机叫人,再就是等着,嘟嘟跟我说朱檀已经等了我四十多分钟了,朱檀看见我之后,朝我笑:十八,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儿受不了,老师跟学生商量?我老是感觉自己又被精到了,我有点儿结巴:什什么事情?有事儿,我我找您就行了。

朱檀呵呵笑:十八,你坐下,也不是什么事儿,别紧张。

然后朱檀就把事情跟我说了,我吃惊的站了起来:这不行,绝对不行,老师,您开什么玩笑?朱檀跟我说,我之前写给她的资料构思很好,是从另外一个角度阐释了唐诗宋词还有记叙文,就是从学习者而不是教学者的角度,我在里面写的很详细,这样就有了一些新的视角,需要的视角而不是老师给予的视角,所以朱檀决定让我替着她上这三堂课,我那受得了这个?朱檀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怎么不行?你给我一个不行的理由,现在教学不都提出不要按照旧套式来吗?而且你这个教案做的无可挑剔,怎么就不行,你在里面提到的辅助的东西,录音机还有磁带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也坐在下面听你讲课,你怕什么?还有你们班明天上午没有课,我已经去教务处查好了,明天上午四节课,前两节是工程学院的,后两节是计算机专业的,他们的这个课都是选修,你现在选修课的专业上尝试一下,然后再给你们自己专业上课,效果会更好更娴熟一些。

我更加结巴了:这个这个,实在实在是,难以接受。

朱檀接着笑:十八,说不定将来你还要面临很多事情,就眼前这点儿事儿就不敢了?那你胆子可是够小的,还怎么出社会啊?朱檀最后这句话刺激了我,是啊,有什么不敢的,自己也就这么点儿本事儿而已了,有这么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干吗要拒绝啊,于是我点头,朱檀笑:这就对了,你在教案里面的写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晚上早点儿睡,明天上午四节课呢?早晨去我办公室,我在哪儿等着你,那我就走了,你好好看看你写的这些东西,里面有些小地方我改动了一下,但是不大,对了你再从你自己写的诗词选几首加上去,增加一下自我的成份。

朱檀走后,苏小月开始唉声叹气:十八,你是彻底完了,完了,这下就连食堂盛菜的大师傅都不会再要你了。

嘟嘟问苏小月:为什么啊,说不定食堂盛菜的大师傅找不到婆姨也是可能的啊?苏小月摊开手:嘟嘟,这你就不懂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十八如果真的名扬天下了,那个男人敢要啊,食堂大师傅就算真的找不到婆姨,也不敢娶个李清照回家,你想啊,一开饭,十八要是不喜欢吃,呼啦来一句,唉,怎的一个愁字了得,要不就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你想急死大师傅啊,不对,十八不是这个风格,是辛弃疾那种,大师傅把饭菜端上,十八面壁而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什么什么烽火扬州路,一片神鸦社鼓,大师傅直接就得晕菜,直接撞菜盆自杀……嘟嘟开始哈哈大笑,朝我笑:苏小月,十八,应该这样,奴家,唉,怎的一个愁字了得啊,今天的饭菜太油啊,大师傅拿着勺子问十八,亲爱的婆姨,油了咋办啊,十八慢慢卷起厨房的帘子,轻回眸,眼神微嗔,轻启朱唇,唉,饭菜太油,那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间事啊,为何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咳,然后大师傅把盛菜的勺子一扔,朝天怒吼,天啊,婆姨啊,冤家啊,我倒还不行吗?刚回来的一飞,被嘟嘟逗的笑到不行,我也是忍俊不禁,看着朱檀给我改过的教案,想了一下,管他什么样子,明天就上吧。

初上讲台清晨,我还是习惯性的爬起来,照旧没有跑步,只是在操场的栏杆地方伸伸胳膊,抻抻腿,我开始习惯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了,篮球场地,我没有看见易名,不用看,因为篮球场的没有一个人,我听见有人喊我,我大概也能听出是小麦的声音,栏杆和网球场地相差不是很远,一早我就看见阿瑟和小麦在里面打球了,阿瑟穿着白色的运动装,真是帅气,小麦好像始终喜欢把麦子的沿转在后面,小麦个子不高,有一次不小心还把球拍给扔了出去,和阿瑟接近180厘米的身高打球,小麦还没有我高,真是够吃亏的。

我绕着操场慢走了一圈,转到网球场地,阿瑟朝我嘿嘿笑:哎,今天人家没来,你怎么也不跑步了?受打击了?空气中有着深秋的味道,我感觉手有点儿凉,我嗤笑:神经,我才没有,只是不愿意跑步而已。

小麦喘着粗气把球拍扔到一边:不行了,不玩了。

阿瑟开了铁门,和小麦一起出来,扭头看我:哎,昨天老佐说和你打招呼,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啊?我笑:没有吧,可能是我没有听见好像。

阿瑟诡异的笑:是吗?小麦拽了我一下:哎,十八,你在幼儿园大班的时候,真的跟人家私定终身了?难怪要念那么多年,原来是搞男女关系来着。

我气乎乎的甩开小麦的手:哎,你听谁说的,真是欠揍,每天不用看书吗?污七八糟的,亏你还是跳级生呢?智商真是低。

阿瑟呵呵笑:平K说的,他们国贸专业的女生都知道了,就你这点破事儿,藏的住吗?我哼了一声不搭理阿瑟和小麦,直接自己走了,我听见小麦在身后说:哎,看不出来,十八气性还不小啊?回到宿舍,一飞问我今天穿什么衣服,意思是怎么说也是上了讲台,怎么也不能把皇马的队服穿上去,我终于找出一件新的牛仔裤还有意见棉织的厚一些的衬衫,苏小月揉着眼睛:哎,十八,你有没有女人的衣服啊?我摇头:大概都是这样的。

嘟嘟摆手:算了,算了,十八就这种风格,别让她换了,你想让她穿旗袍吗?换了反而不大合适,男人就男人吧,总比不象人要好的多,头发上要不要发胶啊?定型一下。

我摇头,我不大喜欢发胶的味道,苏小月尖刻的笑着,扒拉着课程表:哎,嘟嘟,后两堂咱们没有课耶,要不要去给十八捧个场什么的,一飞,你那堆玫瑰花中能不能抽出一枝来,结束的时候,让嘟嘟跑上去献给十八?一飞哼了一声:什么都行,就这花不行,我有课怎么办啊?我有点儿懵:哎,你们该干吗干吗?什么大事儿似的,你们要是去,我更傻了。

苏小月咯咯笑:你以为我们去是为了啥,就是为了让你更傻才去的。

小苍盈子呵呵笑:十八,你努力了,我们上午全是口语课,不能去看你讲课了。

一飞转向苏小月:哎,到时候你们找我一下,反正后两节是选修课,我也不爱上,干脆去听十八讲讲诗词有意思一些,记得啊,记得叫我,不然晚上趁你睡觉我把你腰带给报废了。

我有点儿想笑,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朱檀说前两堂是工程学院的课,那应该没有认识的人了,反正往台上一站,就权当台下没有人,管它的。

准备好之后,我去了朱檀的办公室,朱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看见我到了,笑:十八,你今天很帅啊,小心上完课有女生给你递纸条,录音机还有你要的磁带,都在这儿……你自己先看一下会不会用这个录音机,上面的功能还好,都不复杂。

我检查了一下,都没有问题,朱檀看着我:十八,是不是有点儿紧张?我点点头,朱檀笑:一样,我第一次上讲台的时候差点儿一脚踏空了,中间紧张的都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不过很快就不紧张了,到现在就变成一种习惯了,你就权当是一种自己的演讲就行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朝朱檀点点头,朱檀看了一下手表,朝我说时间差不多了,然后领着我去了二教楼的三楼,是一个阶梯教室,很大,快进教室的时候朱檀告诉我是工程学院一个专业4个班级在这里上课,我的脑袋嗡了一下,4个班级?晕,朱檀叮嘱我一会儿先不要介绍自己的身份,等上完课的时候再说,我一个劲儿的点着头,感觉心跳的厉害。

到了上课时间,朱檀先是站在讲台上说:今天我们这堂唐诗宋词的鉴赏课由另外一个老师来上,让大家换一种思考的思维和视角,好了,准备上课了。

然后朱檀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我慢慢的站在了讲台上,下面全是陌生的眼睛,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唐诗宋词鉴赏。

然后镇定了自己的呼吸,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要想别的事情,就投入自己喜欢的诗词之中。

然后转身,按照自己备课的教案开始讲课。

其实,当时我备课的教案是不可能从唐诗宋词的章法韵律还有格式讲起的,如果按照这个格式讲,一个学期都不见得能讲明白,因为中国人的传统诗词的文化太渊博太深远了,但是当时我是从一个欣赏诗词的接受者对于诗词的意境感受,从这个角度出发讲解,就是说我认为诗词好,给我带来了美的享受,我为什么认为这个东西好,好在哪儿,同时对于诗词我当时始终是强调文字的随意,很大程度上忽略了章法,格式还有古律,因为我本身很讨厌章法格式中为了韵脚而韵上的字眼,难懂而且不舒服。

我要朱檀帮我准备的磁带是古乐,都是春江花月夜之类的古曲,我提议让喜欢诗词的闭上眼睛,在古曲中想象自己喜欢的古诗词,然后写出自己的感想或者想象自己的意象,比如你看见一串珠子落下来的感觉是什么,比如你看见一个人的手指特别漂亮的时候会想到什么,比如为什么一想到秦关就会想象到冷月,想到大漠就会有孤烟直。

第一节课上完后是中间休息,我都没有敢看台下学生的反映,眼角处只能看见朱檀冲我微微笑,我也不敢跟朱檀说话,也不敢问她我讲的怎么样了,第二节课我讲的是风格,就是说诗词虽然有豪放和婉约风格之分,但是这并不绝对的,只要是要看当时触动自己动笔的事情是什么风格的因素,不是说豪放的只能写豪放,婉约的只能写婉约,然后我分别在黑板上写出了两首词,一首豪放壮阔的风格,一首是极尽婉约缠绵的风格,我告诉台下的学生这两首词就是同一个人所写,有个男生举手问是谁写的,我不大好意思的说是我写的,然后我补充说我个人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一样能做到既能豪放亦能婉约,那么那些大家风范的作者就更不用说了,做起来肯定是驾轻就熟了。

快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女生举手问:老师,我想问一下,女生能不能写出豪放的诗词?我肯定的说:能,因为我就是个女生。

这个时候台下有点儿哗然了,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朱檀这个时候走上讲台拍了两下手:大家静一静,现在我跟大家介绍一下,刚才给你们讲课的其实不是学校的老师,她只是刚来学校两个多月的新生,她叫十八,我让她给你们讲课的原因就是要从一个主动能接受诗词的感受者角度出发,告诉你们,其实我们历史上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有着很宽广的文化意义,我们可能无法达到之前的这个高度,但是我们不能忽略更不能放弃这些美好的东西,可能计算机还有英语是能让你们用来吃饭和生存的工具,可能诗词并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吃饱饭,但是它是我们骨子里面无法割舍的东西,提醒着你和别的国家别的种族不同。

朱檀这番话真是经典,我眼角看见有人在看我,顿时自己心里充满了无比的虚荣感,咋说也是露了那么一小脸了,纵使这辈子真的只是云淡风清,或者就是个穷光蛋,眼前这些就是个美好的回忆了,说真的,我真的很感谢朱檀。

下课后,开始有人找我要联系方式,我谦虚的给要的人留下了宿舍电话,然后我和朱檀一起回到办公室,因为距离下两节课中间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朱檀笑着给我倒了杯水:十八,你讲的不错啊,我还怕你紧张呢,看来是多余的了,就应该这样吗?很多东西要学会自己慢慢尝试。

和朱檀聊了一会儿相关的东西,就又到了上课的时间,朱檀说还是那个阶梯教室,是计算机专业的4个班,朱檀让我先拿着教案和磁带先过去,一会儿她就去,我点头,拎着东西又回到原来的教室,把录音机和磁带放好,我拿着教案,在走廊里面倚着栏杆,翻看着,想着自己要讲的重点,我不经意的抬头,看见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男生正在抽烟,另一个男生背靠着栏杆,往另外一个方向看,吓了我一跳,是昨晚的小淫和佐佐木,好在还没有看见我,我尴尬的别过脸,慢慢朝相反的方向走,想离他们远点儿。

我低着头正走着,我的手臂被别人抓住了,我扭头看,是小麦,后面跟着阿瑟,吊尔郎当的样子,看着我笑:咦?十八,你在这儿干什么?有课?我们也在这儿上课。

阿瑟指指身边的阶梯教室,我立马像是被霜打了似的,结巴的看着阿瑟:你,你说什么?你,你们,在这儿上课?没搞错吧?小麦嘻嘻笑: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是在这儿上课,怎么了,你记错上课地点了还是怎么了?真够笨的。

阿瑟朝我身后招手:老佐,小淫,你们干吗呢?我这个时候有点儿想捶胸顿足,我怎么就没有问问朱檀是哪一届的计算机专业呢?这事儿整的,这帮家伙不笑死我才怪,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小麦碰碰我:十八十八,你怎么了?胃疼吗?你表情很难受啊?那个叫小淫和佐佐木的也凑了过来,小淫朝我嘿嘿笑:哎,真巧啊,昨天才见面,今天又见面了,是不是又走错地方了,你们系好像不在这儿上课啊?我慌乱的把手里的教案卷起来,挣脱小麦: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忙。

我转身就走,倒霉的催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才走两步,朱檀就从楼梯下面转了上来:咦,十八,快要上课了,你去哪儿?我赶紧说:不是,不去哪儿,就是看看你来了没有。

朱檀和我并肩往回走,我低着头,听见阿瑟他们叫朱檀老师,然后阿瑟他们进了教室,我看外面没有人了才低声跟朱檀说:老师,这个专业有我认识的人,会尴尬的。

朱檀噗哧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哎,十八,你生人都不怕,还怕熟人?这是什么道理?不大合常理啊?我磨叽着没有说出来话,上课铃声响了,朱檀拽着我:十八,你别想那么多了,就象上两节课那样上,什么都不要想,把他们都当成陌生人,知道吗?我深呼吸了一下,跟着朱檀一起进了阶梯教室,朱檀先走上讲台大概说了一些这两堂课由我来上,然后走下讲台,我慢慢向讲台走去,马上听见下面有议论的声音,和朱檀错身的时候,朱檀小声说:十八,勇敢点儿。

我转身在黑板上写着:唐诗宋词鉴赏。

我告诉不要紧张,不要看台下人,就当是自己一个人在上面而已,认识几个人算是什么,又不是很熟,就权当不认识好了,再说即使被人嘲笑了就嘲笑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然后我转身把教案打开,开始认真的讲解,大体内容和上两节是一样的,但是一旦不紧张之后讲课就变得轻松了,在用词和过渡上我发挥似乎比上两节课还要好一些,很自然,中间有过两个人提问,工科学校有个好处,男生多,男生是这样,不大磨叽,上课的时候也能提出一些有趣的问题,能够很快的调节上课的气氛,讲到含蓄的时候,一个男生就问:老师,干吗要含蓄啊?直接说明不就不会产生误会了吗,还能节省时间,所以含蓄实在不好。

台下人开始笑,我也笑,说:含蓄也不能算是不好的事情,是中国人文化艺术中独有的成分,你赞成直接,这也不算错,但是并不是直接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比如,我是说比如你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女孩子,你第一次有了机会,站在她面前,你会说,哎,你给我听好了,我爱你,就这么简单,你觉得怎么样吧,成,就交个底儿,不成,也交个底儿,你自己觉得结果会怎么样?台下开始哄然大笑,那个男生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开始打圆场:就是说吗?就是我这样直接的性格的女生要是听了这样的话,我都会扭头就走,更何况别的女孩子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小麦笑嘻嘻的凑过来:十八老师,给我签个名吧?我瞪了小麦一眼,小麦吐了舌头,跑回去了,朱檀在本子上不停的写着什么,我都没敢抬头往下看,当一个纸条飞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苏小月和一飞在东边的座位上冲我做着鬼脸,我感觉自己开始脸红了,嘟嘟冲我打着手势。

第二节课主讲风格,在黑板上写词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到了易名,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溢着我,情由心生,这话真的不假,在选豪放风格的时候,我选了一首自己写的:江陵稀梦青冥浩荡,万里征途,多情楚楚。

志远江湖人生路,料得风云突兀,风吹雨打寂寞苦,漂浮往事旧梦衷。

狂歌去醉对月舞,醒在灯火阑珊处,回蓦中,前生后世轮回渡在选婉约风格的词时,我在往黑板上写的时候改动了里面的词句,变成下面这样:梦里花落知多少?问却红尘,岁月终究老。

孤鸿天涯,志在苍穹,清笺血染倍娇娆,千古萧萧。

多情总被无情恼,天若有情,缘何恨意夭夭?冷暖意,总关风月,断却尘缘锁相怜,长风遥遥。

在讲的时候,我看见朱檀看了我一会儿,仍旧低头写着什么,大概讲完的时候朱檀照旧上台说了一些关于诗词鉴赏的好处,我累得有点儿想睡觉,下课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来着,然后很多人都跟着鼓掌,我想帮朱檀把录音机和磁带送回办公室,但是朱檀不让,让我回去,说是她一个人回办公室还有点儿别的事情,改天再找我。

之后朱檀自己拎着录音机走了,苏小月和一飞开始围着我,嘟嘟抢过我手里的教案,苏小月揶揄我:十八,你说我们来你会更傻的,可是我们来了,你也没有傻啊,真是白来了。

一飞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刷子,厉害。

我拿过嘟嘟手里的教案:又不是言情小说,你看什么劲儿?四个人出了阶梯教室,很是意外的看见阿瑟站在走廊里面还没有走,小麦拿个本子递给我:十八,给我签个名字吧,那天你成名人了,我能跟着借点儿光。

小淫靠在栏杆上看着我们,佐佐木站在阿瑟身边,阿瑟朝我笑:十八,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什么都行啊,中午一起吃饭吧,怎么样?一飞朝阿瑟白了一眼:真没有创意,又是吃饭。

阿瑟盯着一飞笑:哎,我还真的感谢你,要是没你,我还真的没有机会认识十八这个家伙,这家伙真是太有意思了,虽然听说你和那个送了你一束玫瑰花的男生好上了,但是话说回来,一家有女百家求,求得着求不着都没有必要成为仇人,对不对,我就是这么大度,所以吗,一起吃吃饭而已,我就是很想交十八这个朋友,怎么你不放心?一飞看着我:十八,要一起吃饭吗?我犹豫着说:下午还有课的,不去了。

阿瑟打了一个响指:好说,那就晚上,怎么样?我解释:晚上我有家教,没有时间。

阿瑟皱了一下眉头:哎,明天晚上呢?一飞岔话:十八一三五二四六晚上都有家教,只有星期天有时间,你笨啊?阿瑟拍了小麦的头一下:那就这个星期天,到时候我给你们电话,记着,不准放我们鸽子,你们几个人都要来,要是寝室别的人也要来的话也没有问题,就是一个热闹。

下楼的时候,嘟嘟悄悄对我说:十八,小淫真帅。

我无意识的回头,看见小淫靠着栏杆,手里拿着一支烟,正在朝下看,看见我回头的眼神在看他,小淫朝我点头,温和的笑了一下,我回过神,瞪着嘟嘟:真没有出息,帅个头啊?不白之冤回到宿舍,苏小月朝我笑:十八,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很能讲出个一二三来,读工科学校,这是亏了。

我叹息:也没有什么亏不亏的,能考上来已经不错了,按照我当时脑袋重创之后的智商,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嘟嘟朝我乐:伤心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有,重要的是心态,哎,一飞,星期天真的和阿瑟他们一起吃饭吗?我好想认识那个小淫啊,长得真的挺象言情小说中的主人公,尤其是他的酒窝,真不是一般的迷人,那天要是我就好了,我很乐意很小淫抱着然后甩出去……一飞乐:还真是有人这么犯贱,你以为你的身体摔一下之后能跟十八似的?估计你一百天也爬不起来床,哼。

下午的课是企业管理,极其的空泛,像个大象的骨架一样没有什么肉,但是还不能不上,这个学期的学分是3分,上课之前我提前去了教室,坐到前排,那时候易名还没有来,我不想看见易名和许小坏坐到一起时候的情景。

两节企业管理课上得大家昏昏沉沉的,我只是机械的往笔记本上记着重点,脑袋像是糨糊一样发木,晚上是高中生的家教,今天应该讲数学了,是解析几何的部分,很复杂,一个公式加一个公式,上个月,家教的费用已经结了,这个月也快要结账了,这个时候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

上完课之后我直接就回宿舍了,想稍微睡一会儿,怕晚上没有什么精神给人家上课,我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我还没有睡二十分钟,电话就想了,盈子接了一下说是找我的,我也奇怪,于是接了电话,电话是学校教务处打来的,让我马上去学校教务处一下,原因是我们班级有人把我告了,理由是贪污公款,我一个激灵,靠,我啥时候贪污公款了?我是用跑的速度跑到综合楼的教务处,这什么事儿都搞到我身上了,我哪有公款可以贪污啊?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务处的时候,教务处的科长皱着眉头看着我:你是十八?我点头,教务处科长指着旁边站着的6个人对我说:你解释一下吧,怎么回事儿?旁边站着的6个人是我们班级的贫困生,不属于学校管的范围,经过几分钟的解释,我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每个月我从阿瑟提供的存折上取钱提供给这六个人,后来我们一个班级5个由学校出钱的人就问这6个人能拿到的钱是多少,结果双方的钱数一样,由学校出钱补助的贫困生就说:不对啊,按理由企业赞助的贫困生得到资助的钱应该比学校给出的钱多才对,因为企业比学校有钱。

然后6个贫困生在经过一番商量后得出结论,多余的钱肯定是被我贪污了,要不然,我也是贫困生怎么也生活的不错,而且还没有申请学校的补助,于是他们就跑到学校的教务处把我告发了,让我返还贪污企业赞助的多余学校补助的钱数,教务处科长也是一头雾水,说是除了学校补助的5个人,没有什么企业赞助啊?然后教务处科长才打电话叫我来,核实这个事情。

搞明白事情的来由之后,我的脑袋嗡了一声,我看着自己眼前的这6个人,理直气壮的看着我,要我解释明白,我的脑袋在极度晕眩的状态下,我想到了阿瑟,我勉强镇静着自己:你们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这个事情一会儿就能解释明白,保证是一清二白。

教务处科长点头:那快点儿,这个事情还是搞明白好。

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宿舍,拿了阿瑟给我的存折,还有那6个人领取钱时候的个人签字纸条,之后我才想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阿瑟在那个宿舍,也没有阿瑟的电话,我跑到综合楼佐佐木上过自习的房间,佐佐木不在,然后又想起那天佐佐木在隔壁的房间找的小淫,我又跑到隔壁房间,没有看见小淫,我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战,最后我跑到操场上,在踢球的人群中没有看见阿瑟,但是看见了小淫,我一口气冲到小淫身边,把小淫吓了一跳:哎,又是你?干什么,我在踢球。

我忍着自己牙齿打战的慌乱,我看着小淫:你帮我找到阿瑟,我求你了。

小淫愣了一下,把球传给别人:你怎么了,怎么手都在发抖?出什么事情了?我重复了一边:你快点儿帮我找到阿瑟,快点儿。

小淫朝别人打了招呼,领着我去阿瑟的宿舍,阿瑟和小麦不在,小淫拿着电话拨了一个号,好像是通了,我听见小淫说:阿瑟吗?是我,唉,对,你现在在哪儿?十八找你,好像有很着急的事儿,对,她脸色不大对,一个劲儿的发抖,没说,你快点儿回来,我和十八在楼下等你,好,挂了。

然后小淫领着我,到了宿舍楼下,等着阿瑟,小淫扭头看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么着急找阿瑟?我机械的摇着头,牙齿还在上下打战,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应该哭还是笑,还是别的什么,我只想快些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不然我晚上连梦都做不好,大约十分钟,我看见阿瑟和小麦跑着过来了,小麦跑在前面:十八,发生什么事情了?跟鬼叫魂似的。

我看见阿瑟跑过来,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我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拽着阿瑟的胳膊就往综合楼跑,阿瑟气喘吁吁的问我:十八,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了?我忍住自己身体发抖的劲儿:阿瑟,你跟我去教务处,我要疯了。

阿瑟诧异的停下来:哎,好端端的,我干吗跟你去教务处?我一边拽着阿瑟的胳膊一边解释:不是你的事情,是我出事儿了。

然后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接着拽着阿瑟往综合楼的教务处走,阿瑟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没有说话。

我拽着阿瑟到了教务处,教务处科长和我们班级的6个贫困生都在等着,看见我来了,其中一个贫困生马上理直气壮的说:十八,这个事情躲是躲不过的,你今天要给我们一个明白,不要以为你是班长就可以无法无天,中国还是有法律的。

我惨然一笑,把手里的存折,还有每个贫困生领取钱的时候签字的字条都放在桌子上,我虚弱的对教务处科长说:其实当时没有企业赞助,是我身边这位同学自己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一起资助的,因为他们不大愿意让别人知道是自己在资助,所以坚决不让我说出来,所以我自己编造了企业资助的谎话,这里面每笔钱的领取都有签字,存折里面的钱数也都在,事情就是这样,我身边这位同学就是这个存折的主人。

教务处科长惊愕的看了阿瑟一眼,又看了我一样:有这样的事情?可是……阿瑟冷笑一下,把存折收起来:就到此为止吧,你们这些人,真是很有志气啊?问的好啊,哎,有没有那个人现在站出来,说把用我的钱还给我,有没有?哼。

阿瑟还要说什么,我拽着阿瑟的胳膊:算了。

我对教务处科长说:要不要让我身边这个同学拿身份证带您去银行核实一下存折身份?教务处科长摆手:不用了,要是企业行为的话肯定会和学校联系,你们这种私人行为我们无权过问,你们都回去吧。

出了教务处之后,我的腿一软,差点儿摔倒,阿瑟伸手扶了我一下,气哼哼的看着我:十八,我跟你说实话,我帮过那么多人,都没有你们班这几个人操蛋的,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还真是个真理。

小麦和小淫从对面迎过来:阿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转过头,靠着栏杆往下看,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落下去,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多么委屈,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值钱,我听见阿瑟小声对小麦小淫解释着什么,这都什么事儿啊?本来就不该我操心的事儿,到了这个地步,理直气壮的告我贪污公款,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他大爷的,我也得有东西贪污才行啊?好一会儿,我看见自己往楼下滴着的泪水有点儿不对劲儿,怎么是红色的?我不相信的拿手摸了一下,真的是红色的?不过不是从我眼睛里面流出来的,是从鼻子里面,我惊讶的往后仰着身体,背对着阿瑟他们,我开始快速朝楼下走,我听见小麦喊我的声音,我没有答话,我有点儿吓坏了,我用手抹了几下鼻子,还好,没有流多少。

当阿瑟转到我前面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拿手捂住了鼻子,我听见阿瑟惊叫:十八,你怎么了?血?从哪儿来的,你放手。

小麦把身上的面巾纸递给我,我慌乱的拿着面巾纸擦着鼻子,小淫站在旁边说:阿瑟,带十八去医务室吧,好像不大对劲儿。

医务室就在综合楼后面,也没有多远。

其实没有流多少鼻血,我拿面巾纸捂着,仰着头慢慢下楼,去了后面的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简单的测量了我的血压心跳还有脉搏体温,又问了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什么时候睡觉啊,最后得出结论说是没有事儿,就是有点儿过度疲劳而已,回去按时睡觉就行,说是不用吃药,用药棉简单的给我处理了一下鼻子。

出了医务室,小麦皱着眉头看着我:哎,十八,你们班的学生怎么这么没品啊,人穷连志气都没有,把志气都用到这上面了?活该他们穷。

阿瑟低着头,点了一支烟:十八,家教别做了,时间太晚了,往后天越来越冷,路上更辛苦。

我没有说话,靠在树林边上的椅子上发呆,我泯了泯嘴唇,看着阿瑟:哎,你下午去哪儿了,怎么都找不到?阿瑟哦了一声:没有去哪儿,我在学校外面租了一个楼房,买了台电脑放在那儿,下午我和小麦在那边玩游戏了。

我诧异的看着阿瑟:学校好像不让在校外租房子吧?小麦朝我笑:十八,你真是死心眼,我们家都是北京的,没有课的时候就说是回家了学校管的着吗?老是在宿舍呆着都要呆的犯傻了,还不让人找点儿乐趣?小麦顿了一下,突然嘿嘿朝我笑:哎,十八,阿瑟租的房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提供私人空间的约会,阿瑟还有小淫通常都会约女生去哪儿玩,你要是……小淫伸手弹了小麦脑袋一下,小麦闭了嘴,我突然想起前些天看见小淫和一个女孩子晚上十点之后还出学校往外走,估计是去阿瑟租的房子了。

我懊恼的朝阿瑟伸出手:要不你也给我一支烟吧?烦的厉害。

阿瑟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我:学校不让女生抽烟的,你疯了?我苦笑:问题是我是女生吗?我自己都糊涂了,还不如疯了算了。

阿瑟四下看了看,把烟递给我,还有火机,我点了烟,吸了一口,只一口就呛到自己,咳嗽了好几下,阿瑟嘲笑的看着我:哎,装什么装啊,你会抽烟吗?以为男人很好当?那是我第一次吸烟,我就是心里很难过,很想疯狂的跑上几天几夜,或者跟别人打一架都行。

我转头的时候,看见小淫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我朝他笑:哎,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地方,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活了二十多年,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好看的地方。

小淫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小淫,他真的有酒窝,稍微有点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儿凌乱,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洁白的牙齿,嘟嘟一直说小淫长得象冯德伦,还真的有点儿象,难怪女生会喜欢他了。

我把烟熄灭在路边的花丛中,站起来拍了拍手,对阿瑟说:哎,明天早晨,我和你一起打球,怎么样?总的让我出口恶气才行?阿瑟抬头看我:好啊,我正觉得没有什么挑战性呢,跟小麦打球真是有点儿以大欺小了,明天早晨我在球场地等你。

我站起身:好,那就明天早晨见了,我回去了。

晚上是高中生的家教,我匆匆忙忙从宿舍骑自行车往外走的时候,路过学校的餐厅,在快要骑过餐厅的时候,我惊讶的刹住了车子,因为我看见餐厅窗户玻璃里面坐着的人是易名,易名对着玻璃,易名对面是一个女生,我只能看到背面,餐厅的窗户是两层,在有灯光的晚上,餐厅里面的人应该看不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能清楚的看见里面,所以易名即使面对着我,他也没有看到我,可是我看见了他,很清楚的看见了他,笑得很灿烂很阳光,不知道在对对面的女孩子说着什么。

好一会儿,我才重新骑上车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了,我一边咬着牙一边骑着车子,我心里很难过,我在想,如果当初报道的时候,易名没有和我调换座位,没有中途下车给我买晕车的药,如果没有拽我和他一起照相,还有上课没有给我占座位,我会不会慢慢变得喜欢他了?高中生的家教是一张解析几何的数学卷子,我看着上面红色的叉叉和勾勾好一阵子发呆,可能是上面的勾勾叉叉让高中生也是很郁闷,所以这一晚他破天荒的没有拿着摇滚乐队的名字问我,我努力集中精力开始讲解数学,一边讲课一边看着墙上的钟。

家教完后,高中生的妈妈送给我一个什么劳动部指定使用的一个擦手的润肤霜,说是能防止手上的皮肤在秋冬之际干裂,是个粉色的瓶子,高中生妈妈一个劲儿的让我带着,说是好使,我谢过之后拿到楼下,扔到车筐里,或许别人是好意,但是对于我卑微的自尊而言,别人送东西是一种软弱的怜悯和同情,会让我更加难过。

在楼下放好车子,我感觉自己的双腿有点儿灌了铅一样沉,我拿起那盒粉色的什么护手霜,开始往宿舍门口走,快上楼梯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抬头看,是小淫,小淫正陪着一个女孩站在女生宿舍门口,女孩子兴奋的指着我问小淫:哎,你们认识?小淫,这个女生老有意思了,她们宿舍每天就跟开联欢会似的总是有笑声。

女孩子靠近我:你是那个十八?我就住在你隔壁。

我朝小淫笑:你女朋友?小淫点头,我顺手把手里那盒什么劳动部指定的护手霜塞到女孩子手里:送你好了,你们慢慢聊,我上去了。

女孩子一愣,小淫笑嘻嘻的朝我笑:这么大方?你不用了?我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小淫说:我在路上打劫的,没有成本,不心疼。

上了楼,小苍和嘟嘟在吵架,好像是争什么东西,一飞已经睡了,苏小月正在看书,看见我,说:十八,你们班有人给你打电话,找了好几次,说是你回来后让你回个电话。

苏小月把电话号码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是6个贫困生中一个人的电话,我没有回,无非两件事情,一是向我道歉,这个倒是没有什么,不道歉我也死不了;二是阿瑟的资助,事情闹到这个份上,阿瑟肯定不会再伸手了,我也不想再趟混水了,免得把自己搞得什么人也不是。

睡觉前,我又写了一篇关于易名的日记:你似乎是不经意的抬起头,望向隔了两层玻璃的外面,而我正在你的视线中,窗玻璃上蒙了模糊的水气。

凭感觉我知道里面坐的是你,我的目光追随着你拉长,可惜的是,我们相互交织的目光中我看不到交点,原来我们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线。

当时我真的好想冲动得进去看你。

终于,你不可能冲出来,我也没有冲进去,我去走我的路,你去做你的事,只剩余吞噬人的时间是同时穿过你和我的指间,连重复的机会都没有。

当我兄弟清晨我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看着日历上面显示的日期是星期六,我想到早晨约了阿瑟打球,于是穿好运动鞋子带好护腕,下了楼朝操场跑去,我今天铁定要好好发泄一通,哼。

阿瑟和小麦已经等着我了,阿瑟大概把网球的打法告诉了我,我有点儿糊涂,小麦用手推了我一把:哎呀,不用这么麻烦,一会儿等到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就会了,理论联系实际,邓论白学了你?我和阿瑟进了网球场地,开始打球,说实话,这个东西我真的没有尝试过,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看着一个圆圆的球在两个人之间蹦来蹦去,人还得跟着满场的跑,网球拍子死沉死沉,这玩意儿就叫超级运动?一直打了十几分钟,我被搞得满场乱跑,竟然还出汗了,我站着擦汗的时候,竟然,竟然意外的看见了篮球场地上的易名,不过不是易名一个人,易名正在陪着一个女生玩篮球,那个女生好像是前些天见过的那个,易名好像在教那个女生怎么投篮,就象那天教我一样,女孩子一边笑着一边拿着篮球往上投,我有点儿发呆的看着,阿瑟喊:十八,你发什么楞啊?发球啊?我忽然之间就变得很愤怒,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发手里的球,当阿瑟把球打过来的时候我更是玩了命的把球打向阿瑟的场地,然后我看见阿瑟往下一蹲,球直直的撞向铁丝网,回挫力反弹回来的球正好打在阿瑟后背上,阿瑟叫了一下,即使这样我还在咬着牙看着篮球场地,我听见阿瑟朝我喊:十八,你发什么疯啊,我让你打球,没有让你拿球打我?我扔了球拍,喊小麦:哎,你过来,我不玩了。

小麦把帽子的沿转到后面,哦了一声,阿瑟有点儿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出了网球场地,我得心里变得无比的压抑和难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想起那天阿瑟让易名早晨起床,然后大家可以一起打球,但是易名只是淡淡的说看看吧,不一定能起床,可是现在他能为另外一个女孩子起床,在周末的早晨可以很早的起床,这又是为什么呢?我觉得自己变得不可救药而且极度的不可理喻。

我坐在操场旁边的栏杆上,看着小麦和阿瑟打着网球,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我开始自嘲,我有什么资格想这些,篮球场地,易名正在和那个女孩子一起投篮,我苦笑了一下,阿瑟擦着汗水,扛着球拍和小麦慢慢朝我走过来,阿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朝我笑:原来是为这个啊?我说呢,刚才那么极度的失常了,女人心啊,呵呵。

我看着阿瑟慢慢走近,抬头看着阿瑟:阿瑟,你说如果一个男生,会不会因为一个女生很优秀,所以会逐渐喜欢这个女生?阿瑟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有点儿着急的解释:就是说,一个女生会逐渐让自己变得很优秀,那么一个男生会不会也逐渐喜欢这个女生?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我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让自己变得出色,那么易名会不会因此逐渐的喜欢上我呢?但是我没有这么问出来。

阿瑟把手里的球拍扔给小麦,弹了一下运动衫上的灰,叹了口气,坐到我旁边的栏杆上:十八,这种感情的事情不要过于勉强,趁着自己还没有陷入很深的时候往外撤退吧,免得将来变得不大好收拾,你可以学学我吗?放开点儿,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我看着篮球场地发呆:那就是不可能了,是不是?小麦拿着帽子扇风,把两个球拍绑到一起挂在身上,阿瑟朝我笑:十八,最简单的例子,拿小麦来说,你会不会因为他逐渐成为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而去喜欢他?会吗?感情的事情和一个人优秀不优秀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小麦噘嘴:干吗拿我说事儿,我还不喜欢让十八这样的女生喜欢呢?太没有面子。

我也跟着笑,但是我知道自己心里很想哭。

三个人走过篮球场地的时候易名正在阳光灿烂的笑着,女孩子也是一脸的笑容,当阳光穿过他们的发际,一切都变得金灿灿的,易名朝我招手:十八,早啊?我笑着点头:早。

我走过去的时候听见那个女孩子问易名我是谁,易名平淡的语气解释说:哦,是同乡,性格象男孩子,很好相处,象兄弟一样。

阿瑟在我旁边朝我摇摇头:算了,十八,他当你是兄弟而已。

拐过宿舍的时候阿瑟说:十八,反正今天没有课,不要等星期天了,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是诚心很想交你这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一飞她们来不来没有关系,就是很想请你吃个饭,还有小麦他们,也都喜欢你的性格,简单的聊个天吃个饭,不会不给面子吧?我笑:不吃饭就不能交朋友吗?非要吃饭吗?阿瑟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吃不吃饭不重要,你说得没有错,但是吃饭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聊聊,很多兴趣、爱好了,这个就很有意思了,而且熟悉起来以后,也会很有亲切感,多有意思?总比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强啊?我嗤笑:哎,你确定你那些朋友很想认识我?阿瑟还没有说话,小麦拽着帽子朝我笑:当然了,先是阿瑟把你拽了出来,后来小淫又把你甩了出去,所以很多人都觉得你很有意思啊,加上前两天你又给我们班上了文学选修课,已经有人说你是才女了,所以我觉得我们系里的男生保不准有看上你的,所以你的前途还是光明的,对不对阿瑟?阿瑟笑了一下:是啊,小麦没有说错,干吗一个树上吊着死呢?我犹豫了一下:好,我也爽快点儿,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没有什么银子回请你们,我找一飞嘟嘟她们一起去,行吗?阿瑟诡异的笑:无所谓,只要她们肯来,不过她们来不来不重要,你必须得来,中午我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你。

回到宿舍,其余五个人都在呼呼大睡,我慢慢坐到床上,拿起日记本有点儿感伤,一飞睁开眼睛看着我:十八,回来了。

我点头,顺手拿起笔,在日记上写:一个男人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是否优秀而去选择这个女人,那么就是说,即使这个女人为了吸引这个男人的注意,累得半死或者活的很优秀,那个男人也照样不会有太多的感觉,所以那个女人决定就这样,而且也只能就此算了吧。

最后我写上一句话:那个男人把那个女人当成兄弟,而已。

合上日记本的时候我还在找别的原因:可是易名,你为什么要和我换座位,为什么要为我买晕车药,为什么要在同乡会的时候拉着我合影,为什么要在上课的时候帮我占座位,为什么?如果没有这些,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开始喜欢你,是不是我本身太容易满足,别人对自己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好自己就会认为就是一种好,可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真的只是当我是兄弟吗?我已经有点儿喜欢你了,能就此停下来吗?能不能?嘟嘟醒过来的时候,我朝嘟嘟笑:哎,你不是很想认识那个小淫吗,中午阿瑟请吃饭,我带你们去,大家都别闲着,都去呗,怎么样?一飞。

一飞笑了一下:十八,我不傻,阿瑟虽然是邀请了我们,但是人家主要是想请你吃饭,我可不去,反正我现在已经和别人交往了,我不想趟混水。

苏小月翻身看我:十八,吃饭虽然是国计民生的事情,但是我和其中谁都不熟,所以没有兴趣,小苍盈子肯定更加保守,也不会去。

嘟嘟的眼神充满犹豫:可是,我真的很想认识小淫啊?我笑:好啊,不就想认识个帅哥吗?我带你去,你们都不去,怎么搞得我好像去鸿门宴似的,一大堆男人,你们就忍心我一个人去?苏小月尖刻的劲儿又上来了:哎,十八,你以为阿瑟把你当成什么?你以为他把你当成女生了?才怪?他一准儿把你当成了男生的级别,所以如果嘟嘟去,唯一的女生是嘟嘟不是你,嘟嘟你小心十八把你卖了交学费。

嘟嘟咬着嘴唇:十八,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可是我真的很想认识小淫啊?我笑着看嘟嘟:哪能啊,中国法律规定,不能拐卖待嫁的无辜少女,想认识他那就去呗,我可以帮你介绍。

嘟嘟想了一会儿,最后做出了一个很含蓄的决定,找了一张漂亮的书签,在书签的背面写了一些字,然后把书签装到一个信封里面,而且把信封的口封上,最后郑重的把信封交给我:十八,我不去了,都是男生,免得尴尬,你对我发誓,你一定得把这个信封里面的东西交给小淫,好不好?我有点儿想笑,但还是忍住:好,嘟嘟,我对你发誓,我一定会把这个信封交给小淫,如果办不到,那就,那就让食堂的大师傅也不要我,行了吧?嘟嘟还没有说话,苏小月哼了一声:哎,换个别的吗?食堂大师傅已经不要你了。

嘟嘟看着我:这就够了,十八,我能否有浪漫的爱情就全看你了。

我不停的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之后我带着大学英语的课本,准备去综合楼上会儿自习,在综合楼门口看见许小坏,许小坏神秘兮兮的拉住我,我有点儿同情的看着许小坏,心想她也喜欢易名,她知不知道易名和别的女孩子一起?真是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许小坏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和计算机专业的那个阿瑟很熟啊?我愣愣的看着许小坏:也不是很熟,就是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许小坏妩媚的笑了一下:得了吧,听说那个阿瑟还资助过你们班的贫困生,你要是和他不熟,就算人家有钱也没有必要帮助你们班,你不是班长吗?还是你面子大,求你件事情。

我还是有点儿不明白: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兮兮的?许小坏靠近我身边:就是我很喜欢那个阿瑟,很想认识他,你帮个忙,我请你吃饭。

我惊讶的看着许小坏:哎,你不是喜欢易名吗?怎么会喜欢……许小坏皱着眉头打断我:哪有啊,不是我喜欢易名,是我的一个朋友喜欢易名,让我帮着介绍而已,不是我喜欢易名,这事儿别瞎说,免得让人误会多不好。

我心里这个气啊,大爷的,原来许小坏只不过是个搭桥的,你搭那个桥不好,把我的桥给搭了?这会儿还让我给你再搭桥?我把头转向别处,淡淡的说:这事儿你应该找易名帮忙,他和阿瑟一起踢过球,都认识,介绍你认识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许小坏转到我前面:哎,十八,我想过,但是还是觉得女生办这种事情比较靠谱儿,你看易名就是个例子,他现在交往的女孩子就是我介绍的,男生办这种事情肯定会取笑的,易名也说你和阿瑟很熟,咱们都是同乡,你不会不帮忙吧?我看着许小坏,心想我凭什么帮忙?为什么要帮忙?你干吗不把我介绍给易名?我没有说这些话,只是装作无所谓的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许小坏握着我的手:谢谢,十八谢谢你。

上了几个小时自习,大概把这几天拉下的英文看了个遍,单词也背的差不多了,我开始有点儿骄傲自己的记忆力了,可惜了,车祸之前比现在还好,现在的记忆力已经差了很多,我一边叹气一边把课后的练习题给做完了,但是还是两道题有点儿搞不明白,我划了个问号,准备下次上课的时候问问英文老师。

当我看手表的时候已经是差十分钟十二点了,我这才想起来阿瑟说在女生楼下等我的事情,我收拾了英语书,出了自习室,开始朝宿舍楼走,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十八同学。

我回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还有一个女生,就是上次上自习时候坐在我身后的那个女生,我反映过来,是佐佐木,我友好的点头,佐佐木指着旁边的女生给我介绍:十八,她是我们同届的,国际贸易专业的。

那女生也友好朝我点头,这个女生就是我后来一直叫师姐的那个女孩子,很漂亮也很文静,佐佐木朝我笑:十八,中午不是阿瑟请吃饭吗?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我拿手里的英语书晃了晃:哦,上午看书看得有点儿晚了,这就回去。

佐佐木点点头:那就一会儿见了。

我还没走到女生宿舍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阿瑟和小麦在楼下走来走去的,小麦最先回头,看到了我,拿手推推阿瑟,阿瑟这才回头看我,不乐意的朝我喊:哎,十八,你跑哪儿了,打电话喊你,你们宿舍的人说你看书了,我哪知道你在那个教室上看书啊?你害我和小麦等了二十几分钟了。

我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让后让阿瑟和小麦等一下,说我要上去送书,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拿嘟嘟郑重交给我的那个信封。

上了楼,我拿了信封,宿舍里面也没有别人,估计这帮家伙是逛街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下楼,阿瑟带着我出了学校,我诧异的问:不在学校里面吗?阿瑟笑:学校里面的餐厅没有大的包间,太拥挤了,所以我在一家不错的餐厅定了菜,让餐厅把菜送到我租的房子里面,里面空间很大,随便折腾,也不会遇到熟人,免得有人多嘴说什么学生抽烟啊,喝酒啊,影响多不好?我点点头,跟着阿瑟和小麦走了十五分钟左右拐进一个小区,距离学校很近,这个小区的环境还真是很干净,往里面走的时候,路过一个不大超市,我听见小麦喊:小淫,小淫在里面,阿瑟。

一会儿小淫出来了,穿着一件深色衬衫还有一件牛仔裤,头发蓬松着,好像才睡醒,手里拿着两盒烟,看着我点了下头:过来了?我点头,小淫把烟塞进口袋,阿瑟嘿嘿笑着给了小淫一拳:哎,昨晚领女生在我这儿过夜,有没有把我房间搞的乱七八糟?今天要是让我看见房间里面凌乱不堪,我绝对不会再把房间钥匙给你。

小淫白了阿瑟一眼:切,你什么时候收拾过房间啊?都是我收拾的,我可没有你这么懒。

小麦蹑手蹑脚的凑到我眼前,象只做坏事儿的猫一样,面部表情极其的诡秘,很小声的对我说:十八,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们老不正经了,小淫和阿瑟都经常带女生过来,晚上不回去的那种,你相不相信?嘿嘿,我都知道他们的事儿。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温度,我推了小麦一下:小孩子,瞎说什么,欠揍是不是?可能我用劲儿大了点儿,小麦一下子被我推到阿瑟身上了,阿瑟回头看了一下:干什么小麦,你走路不用眼睛吗?真是,诶?十八,你怎么了?怎么一会儿你的脸就跟喝醉酒似的,怎么这么红啊?我慌乱的低着头:没事儿,没事儿,风吹得。

小麦在旁边捂着嘴,一脸得意的笑,阿瑟转头看小麦:哎,怎么回事儿,十八怎么了?小麦很无辜的靠近我:阿瑟,没事儿啊?谁知道十八脸皮儿怎么那么薄啊?我就是说了你们往……我打断小麦的话,威胁似的朝小麦晃了晃拳头:没事儿,小麦,你要是敢说,小心我不客气。

小麦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我转头的时候看见小淫盯着我看的眼神,我心一慌,把头转向别处,阿瑟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在前面领着我们上楼,上到三楼的时候,阿瑟停下了脚步,开始拿钥匙开门。

进了房间,我才知道阿瑟租的房子是一个大大的三居室,客厅很大,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一般男生的宿舍都是脏乱差,但是这个三居室里面就很干净,而且整齐,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阿瑟:哎,你自己收拾的?这么干净?阿瑟笑:不是我,是小麦,小淫更是有洁癖,他要是来这儿不把这儿收拾干净的化总觉得不舒服似的,哎,十八,不会你们女生寝室很脏乱差吧?我尴尬的摇头:哪能啊,怎么也是女生。

小淫突然对我笑:那可不一定,我妹妹就是女生,房间总也搞不明白,连被子都不叠,每次回家都得我帮忙收拾,我都着急,一旦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我摸着口袋里面的信封,考虑应该不应该拿给小淫,我正迟疑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敲门,阿瑟看着小麦:估计是老佐他们,小麦开门。

真诚价值小麦开门的时候,我在感慨,感慨一飞没有和阿瑟谈成朋友,但是我却和阿瑟做成了朋友,小麦开门之后有三个人站在门口,是餐厅的服务人员,过来送阿瑟定的菜,阿瑟把一个很大的桌子上的报纸收了一下,小麦让服务人员把菜端进来,阿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小淫:哎,刚才忘了买酒来着,真是健忘。

我距离门边最近,我朝阿瑟说:我去吧,楼下有超市不是吗?喝什么,啤酒还是白酒?阿瑟笑:当然是啤酒了,难不成你想回学校的时候酒气冲天吗?拿一箱啤酒就成了,没有什么后劲儿,让小淫去吧。

我点头:没事儿,我去也行。

我开始朝楼下走,下到二楼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十八,我来吧。

我回头,看见小淫笑吟吟的的往下走,他个子真高,虽然没有阿瑟高,但是差不了多少,看来男生的身高也能让人看起来更加帅吧,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生可以把牛仔裤和衬衫穿成这种干净舒适的味道,我回头胡思乱想的着,我看见小淫突然拽了我的胳膊一下,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还是身上有金银财宝,你发什么呆啊?楼梯都快踩空了,真是。

我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脚下的楼梯差点儿踩空,我尴尬的回过神:不不是。

我开始转移自己的话题:那个,那个和易名在一起的女生,就是上次在综合楼那次见到的,你们好像认识?小淫想了一下:哦,认识,我们是同乡,你不会是同性恋吧?也想认识那个女生?我吓了一跳:哎,瞎说什么啊?小淫一笑:如果不是,那肯定是,你,对那个易名有意思,这回没有错吧?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小淫扭头看了我一下:算了,你就别想了,按照男人的审美角度,十八,不是我打击你,你真是有些困难啊,当然,活着是要有信心,但是不要有过多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免得最后伤害自己最深,不过你放心,中国男多女少,绝对不会剩下你,这个我敢打保票。

我懊恼的瞪了小淫一眼,心里恨恨的很想揍他一顿,拐进了超市,本来我是很想付钱,因为阿瑟之前确实帮过我,虽然我们班级的人不争气,但是小淫把我推到边上儿了,先付了钱,然后我和小淫一起抬着啤酒,往楼上走,还没有到楼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小淫,我和小淫回头,看见后面过来了四五个人,我只认识佐佐木,好像还有一个之前叫平K的,其余三个人都不认识,佐佐木跑过来,接过我抬的一边,我看见平K好像和其余几个人一起说着什么,然后其余几个人都开始笑,等他们走近了,一个人朝小淫笑:哎,小淫,你不是说十八好像跟你有血海深仇似的吗?可是你们现在一起买啤酒,场面多温馨啊,一点儿也不没有火拼的迹象啊?谁把谁拿下……我看他们说的有点儿不正经,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我听见佐佐木小声对他们说:你们正经点儿,十八不是随便的女生,火气大的很。

我气哼哼的往楼上走,然后停下来,准备敲门,正想敲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原来我竟然跑到五楼了,门上的数字显示着501,真是的,我慢慢腾腾的往下走,到了三楼,刚想敲门,我听见里面传出声音,是阿瑟:十八呢?你们一起出去的,怎么你们回来了,她呢?然后我听到佐佐木的声音:不对啊,刚才明明她先往楼上跑了,我们都看见了,是不是小淫?小麦说:哎,你们是不是惹火她了?小淫好像推了谁一下:哎,你刚才瞎说什么啊?她那人脸皮很薄,肯定是生气了。

我尴尬的站在门口,真是,自己怎么能走错楼层呢,糗大了,我硬着头皮敲了敲门,一会儿门开了,小麦抬头看着我:十八,你跑哪儿了?才几分钟就不见人了?我有点儿结巴的看着小麦:那个,没事儿,我刚才,刚才,上错楼层了。

小麦嗤笑了一下:真是没法说你,一个大活人,还能上错楼层了,快进来。

我不大好意思的进了房间,阿瑟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我给你介绍,老佐你见过了,平K你也见过了,这边这三个是会计专业的,个子最高的叫饼小乐,打牌的时候最臭,中间的是肖扬,个子矮的是陆风,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十八。

阿瑟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被逗乐了,还大名鼎鼎呢,我自己都不知道几两重了?那三个男生友好的朝我伸出手,在握手的时候,中间的肖扬很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刚才在楼下是开玩笑的,别介意。

我说没事儿,肖扬在抽回手的时候好像很用力的握了一下我的手,我看见他笑嘻嘻的眼神,有点儿猜不出来的意思,我把头转向别处,没敢多想。

阿瑟招呼大家坐下,阿瑟让我坐在他旁边,小麦坐在阿瑟的另一边,小淫转了半天,后来坐在我的旁边,我心中一乐,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把嘟嘟的书签送给小淫呢?坐在我旁边正好,过一会儿瞅个机会正好给他,小麦犯愁的看着阿瑟:怎么办啊?杯子不够用啊?我朝小麦乐:这还不简单,直接拿瓶子喝不就结了?阿瑟看着我笑:十八啊十八,你真是男人的命啊,真是豪爽,大家都不用杯子了,直接拿瓶子喝,怎么样?肖扬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好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爽的女生呢?女生都这样了,男生还有什么计较的,是不是阿瑟?小淫在我旁边小声说:十八,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指望易名能喜欢你?做梦吧,女生需要的温柔,是温柔,不是粗鲁。

我瞪了小淫一眼,阿瑟举起酒瓶子:来,今天让我们为认识一个朋友庆祝一下,十八性格很好,希望大家以后能坦诚相待,像是好兄弟一样,活的不郁闷,干杯。

然后大家就举着瓶子碰了一通,小麦的个子矮,缩着身子,从阿瑟旁边的空隙中伸出一只胳膊朝我示意:十八十八,我们也碰一下。

我看见小麦拿着一听可乐,可怜巴巴的朝我示意,要和我碰一下,我噗哧一笑:哎,你那是可乐啊?小麦嘿嘿笑:我爷爷不让我喝酒,可乐就可乐吗?心意到了,心意到了。

我忍着笑,和小麦碰了一下,小麦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大口可乐,笑嘻嘻的坐回座位。

平K小心的看着我:十八,我说话没有禁忌,你别生气啊,我就想知道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能喝多少酒,就是一次能喝多少酒啊?我一愣:这个,这个还不知道,没有计算过,也没有尝试过。

阿瑟跟我解释:十八,我们这些人,平K酒量最大,所以他老是有显示自己这点儿本事的表现欲望,一喝酒就愿意在我们眼前臭显摆。

我呵呵笑:是吗?小淫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哎,十八,你有没有信心跟平K赌一局,我给你当经纪人,怎么样?我有点儿没有听明白,小麦抢着跟我解释:十八,是这样,他们喝酒愿意赌酒,就是赌谁喝得多啊,赢得人还有钱赢来着,你敢吗?我也来了兴趣,我估计我的眼神肯定是发出一种叫做斗志的色彩了,所以小淫笑着给我补充:当然了,你不用担心输钱,谁赢了谁拿钱,大家下注,你喝不过平K,当然是人家平K收钱,如果你赢了,钱归你。

我咽了一下口水,我开始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好斗的细胞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小心的看着小淫:可是,这样算不算一种赌博啊?不会违法吗……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坐着的人开始哄堂大笑,佐佐木忍着笑:十八,我们这又不是聚众赌博,只不过是在饭局上而已,也没有大肆宣扬,不过娱乐而已,怎么会违法呢?阿瑟看着我笑:怎么,十八,你想试试吗?你到底最多喝过多少瓶啊?平K的记录是7瓶半,你行吗我吓了一跳,7瓶半?我摇头:阿瑟,其实我没有喝过,平时也就是一两杯而已。

小麦发出失望的声音:白给了,小淫的经纪人铁定没有戏。

小淫朝我笑:十八,我对你有信心,怎么样?来不来,要是你赢了,我跟你二八分,你八我二,敢不敢?不会是不敢吧?输了也没有关系啊。

小淫这样一叫嚣,饭桌上的人也开始跟着兴奋起来,佐佐木也开始怂恿我:就是,十八,正好也看看你到底能喝多少酒吗?我也觉得你行,出生牛犊不怕虎,平K就是一个纸老虎而已。

平K嘿嘿笑:哎,我是纸老虎,你们怎么不上啊?切。

我也朝平K嘿嘿笑:没关系,他们不上,我上,请多多承让了。

平K吓了一跳:十八,你真的要赌?我笑:试试吗?既然当个好女生对我来说是一件不靠谱儿的事儿,那我就竭尽全力向男人的方向靠拢吧,总不能不男不女的老是当两活水的鱼吧?阿瑟拍了一下手,看着我:十八,够豪爽,小麦,来,帮着把酒摆上。

然后我和平K的面前一溜的摆着啤酒瓶子,小淫开始朝阿瑟嚷嚷:哎,下注下注啊,赌不赌了?先小人后君子,免得赖帐。

我心里突突的跳着,不是害怕,是兴奋和好奇,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酒,我开始摩拳擦掌,有点儿跃跃欲试的想法,我瞥见肖扬盯着我笑,眼神有点儿诼磨不透的感觉。

平K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态,不在乎的看着我,然后我和平K开始了较劲,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我刚开始并没有觉得啤酒好喝不好喝,就是感觉有点儿苦,喝到第四瓶的时候,小麦把桌上的菜推给我:十八,吃点儿菜,吃点儿菜。

我吃了两口菜,我问小淫平K为什么不吃,小淫笑:平K怕吃了菜占地方,喝不下酒了,这个时候是他的瓶颈,哎,我看你没有什么反映啊?我也开始接着喝,餐桌上的人刚开始还起哄的叫着,但是现在都不出声了,只是惊讶的看着我和平K,喝到第六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胃里有点儿饱和了,平K坐在我对面,皱着眉头:哎,十八,你确定你是女生吗?诚心想逼死我是不是?喝到第七瓶的时候我也感觉自己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只能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喝了,中间平K去了两次卫生间,我去了一次,其实我也想去两次,但是感觉很不好意思,所以就没有去第二次。

我最先喝完第七瓶,拿起第八瓶的时候,我也慢慢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有点儿晕了,好像是头重脚轻的那种,看谁都是无比的亲切和模糊,当我喝完半瓶之后,平K放弃第八瓶的半瓶,看着我苦笑:我认输,认输了,那半瓶就不喝了,十八,你厉害,你厉害。

我逞强的有点儿勉强的把另外半瓶喝下去,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开始骄傲的笑:怎么样?八瓶,八瓶啊,还有敢的吗?小麦的嘴都合不上了,看着我好半天没有反映过来:十八,你没有发疯吧?平K捂着肚子跑进了卫生间,我朝小麦哼:发疯?就是你疯了,我也不会疯的。

我往后坐了一下,谁知道竟然坐空了,开始向后倒去,我也意识到了,但是有点儿反映不过来了,我在心里暗暗叫苦,然后我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人的胸前,有人伸出双手抱住了我的两边胳膊,然后我慢慢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很舒服,好像是香水,但是又不象女生身上的那种香水味道那么浓,我有点儿迟钝的那么靠着,然后我感觉有人扶着我让我靠着椅子做好,我回头看见了小淫笑嘻嘻的脸,佐佐木松了一口气:刚才好险啊,十八,你差点儿摔倒。

小淫嘿嘿笑:哪能让十八摔倒呢?我可是十八的经纪人。

我开始感觉自己很迷糊,很想睡一会儿,我推开眼前的啤酒瓶子,趴倒餐桌上,开始迷糊,我听见阿瑟的声音:这个真是不可思议,平K多年的道行让十八给挑了,跟玩儿似的,这还说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要是知道自己能喝多少还不定能喝多少了?肖扬的声音:阿瑟,这个女生很有性格,我喜欢。

我的心突突跳着,不大相信刚才是肖扬说的话,小麦的声音:别吹了,现在还不是醉了一塌胡涂?有什么好逞强的?哼。

佐佐木说:小麦,你还别说,你要是能喝上四瓶,不吐,也这么安静的睡觉我就服你。

阿瑟说:肖扬,你真的喜欢她?等她醒了之后,你认真跟十八说,准没有错,十八喜欢他们系有个小子,那个小子和小淫的一个老乡好上了,十八郁闷着呢……慢慢的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门外传来嘻嘻哈哈的吵闹声,好像是打牌似的,我慢慢爬起来,看见床头放着阿瑟的相框,估计这是阿瑟的房间,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这么说我睡了一个小时?我晃晃脑袋,站起身往外走,推开门,看见小麦脸上贴的全是纸条,就剩下两只眼睛了,我噗哧一笑,小麦也看见了我:哎,十八醒了。

阿瑟回头看我:十八,你没事儿吧?我摇摇头:没事儿,刚才没有出什么洋相吧?小淫朝我笑:洋相倒是没有出,但是睡相就不好说了,哎,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十八打呼噜来着?佐佐木推了小淫一下:别瞎说。

小淫朝小麦努嘴:呼噜倒是没有,不过小麦去看看十八有没有流口水……肖扬突然拿着一张纸条贴到了小淫脸上,饼小乐也从后面往小淫脸上贴了一张,顿时他们几个人嘻嘻哈哈的扭在一起,我看着佐佐木:哎,平K呢?佐佐木呵呵笑:被你搞败了,刚才又吐又睡的,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估计以后没脸见你了,你真的没事儿?我笑着点点头,我突然想起来,从裤子口袋里面拿出嘟嘟给我的信封,走到小淫身边递给小淫,肖扬惊讶的看着我:你,你不会是喜欢这小子吧?小淫愣愣的看着我:十八,有话直接说,不用这么含蓄吧,我中午跟你说过的,从男人的审美角度,我不看好你的,再男多女少也不是从我这儿论啊……我哭笑不得往后退了一下:不是我,是我们寝室一个女生,喜欢小淫,让我帮忙介绍而已,你们干什么?疯了吗?小淫松了口气,开始撕信封的口:吓死我了,对啊,是那个?我笑着说:是嘟嘟,就是会计专业的,和苏小月一个专业,诶?肖扬不认识吗?你们不都是会计专业的吗?肖扬看着我笑:不是一个届,我们大三,他们大二好像,我们明年就毕业了。

我一下就想到之前肖扬说:这个女生有性格,我喜欢。

我讪讪的转过头,看着小淫有什么表情,小淫拿开脸上的纸条,抖着手里的书签,翻来覆去的看了两眼,放到信封里面,随手扔到茶几上,我有点儿不乐意,冷着脸:哎,人家女孩子喜欢你,你就这样对待人家的东西吗?太不真诚了吧?小淫嗤笑:我已经很真诚了,这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不然我连信封都不会开。

阿瑟摇头:哎,小淫老是这么受欢迎,真是让人羡慕。

我奇怪的看着阿瑟:哎,为什么你们都管他叫小淫啊?这个名字怪怪的。

阿瑟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这个吗,主要是小淫很那个呗,对不对老佐?佐佐木低着头不说话,小麦拽拽我的胳膊,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十八,阿瑟的意思是说小淫很淫荡,知道吗?我有点儿尴尬,后悔自己不该问这样一个问题,我朝阿瑟笑:我们系也有个女生很喜欢你,长得很漂亮,想让我帮着介绍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思?阿瑟来了兴趣:那个啊?我说: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瘦瘦,长得很漂亮,头发很长,我们叫她许小坏。

阿瑟想了一下:知道了,就是那个和小淫老乡关系不错的女生,长得是挺漂亮,是不是?我点头,阿瑟开始笑:好啊,十八你什么时候帮着介绍一下,大家一起切磋一下也好,好事儿,好事儿,我最近也挺闲着的。

我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语,我盯着阿瑟:你说什么,切磋?阿瑟开始和饼小乐和陆风打哈哈,我走到茶几边上,慢慢把小淫扔掉的信封,拣起来,装到口袋里面,我实在不能想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付出的东西,竟然就可以这样轻易的被扔掉,就像是一片落叶,扔掉的人可以没有一点儿歉意的笑着,像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真诚和尊重其实一文不值,我哼了一声。

小淫从后面转过来,朝我笑:十八,给,这是中午你赢得钱,一千块,你收好。

我接过小淫手里的钱,崭新的,清晰的纹路,钱有时候就是象血液一样重要,可是就是这样一张张重要的纸,轻轻一撕就没有了,要是没有这个东西,人也会慢慢死掉,不知道是人脆弱还是钱脆弱,我回头看着小淫,伸手拿出嘟嘟交给我的信封在小淫面前晃着,冷笑:谢谢你很赏脸,看了这里面的东西,我非常感激,毕竟你还给了我面子,不过有一点儿我不明白,一个人的真诚就等同于另一个的随性,你就那么高傲和不可一世吗?是不是?阿瑟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把头转向阿瑟:有一个女孩子跟我说她喜欢你,尽管我跟这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都知道能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你跟我说你闲着没事儿,愿意切磋一下,很好啊?我真是孤陋寡闻,也算是领教了。

我把钱往阿瑟手里一塞:这些就算我回请你们了,两不相欠。

本来我是很想把那些钱往空中一扔,是,我是没有钱,可是我并不屑于和没有真诚的人做朋友,但是我最后我决定不扔钱,只是塞在阿瑟手里,我把嘟嘟的信封塞进自己口袋里面,转身就走,我听见佐佐木喊我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出了房间,开始下楼,深秋的风已经变得凉了,吹在我的脸上,我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开始朝学校走。

爱情春天在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名字,我回头,竟然是肖扬,他跑得气喘吁吁:十八,你等等,等等。

我停下,肖扬喘着粗气在我身边站住,我不大高兴的看着他:什么事儿,快说,我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多少时间。

肖扬喘了口气:十八,阿瑟他们都被你吓住了,你干吗发那么大的火儿,有事儿好好说吗?我嗤笑:男生怎么会被女生吓住?我不想谈他们,我还有事儿。

说完我转身就走,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跟谁生气,虽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许小坏即使我再没有好感的那天,我也不想因为明明是一个伤心的结局也要把她往里面推,嘟嘟也是,即使嘟嘟再不好那天,我也不希望小淫随便乱扔嘟嘟的东西,像是丢垃圾一样。

回到宿舍,苏小月和嘟嘟正在下棋,一飞不在,小苍盈子也不在,嘟嘟看见我,立马一脸的兴奋:十八,怎么样了?我装出惋惜的神态:嘟嘟,小淫知道你喜欢她他很高兴也很感谢你,但是他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个女孩子就住在我们隔壁,俩人的关系挺不错的。

嘟嘟有点儿失落的坐在床上,哦了一声,我把口袋里面的信封拿出来:小淫说他不能要这个,他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希望你以后可以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男孩子。

嘟嘟沮丧的接过信封:他要是不喜欢的话,干吗还打开信封,直接退给我不就行了吗?我一时语塞,无法说出合适的话,苏小月白了我一样:看来十八嫁不成食堂盛菜的大师傅了,嘟嘟,你别伤心了,该伤心的是十八,她发誓了。

我苦笑了一下,也是,该伤心的是我,我遇到一群没有真诚心的人,真是。

我拿了洗漱用品,准备去水房洗漱一下,刚洗了脸,苏小月喊我:十八,电话。

我跑回宿舍接了电话,是朱檀,朱檀让我明天,也就是星期天上午去她办公室一下,有些事情要跟我说,我答应了,约好了大概九点,放下电话刚跑到水房,苏小月又喊:十八,电话。

我又跑回来,我以为是朱檀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忘了交代,我对着话筒就说:朱檀老师吧。

然后我听到阿瑟的声音:十八,是我,你能不能下来一下……阿瑟还没有说话,我咔的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对苏小月说:以后要是有男生找我,问是谁,要是阿瑟他们就说我不在。

苏小月诧异的看着我:怎么了,怎么一顿饭吃成冤家了还是怎么了,你们火拼了?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接着跑到水房洗漱,一身的酒气,我开始刷牙,顺便也把头发洗了,当冰凉的水打湿我的头发的时候,我开始觉得人生有时候真的是很可笑,象幽默漫画一样可笑,真诚值几个钱?也值钱?是零钱。

洗好头发和脸,我拿着香皂和洗发水回宿舍,一飞和小苍盈子一起回来了,她们去逛街了,一飞惊讶的看着我:十八,大冷天的,你干吗用冷水洗头发,小心感冒。

我哼了一声:我是吃饱饭撑的,体力过剩,想消耗消耗。

小苍比划着一件漂亮的旗袍式的连衣裙,盈子朝我笑:十八,反季节销售,这件旗袍夏天的时候卖200多,现在60多就卖,赚大了,十八你也买件吧,你身高170啊,穿着肯定好看,真的。

我没有说话,没有想到小苍和嘟嘟来了兴趣,非要我穿到身上看看,苏小月趴在床上同情的看着我:十八,你就给个面子吧,你穿上后我给你照张相,给你的女人生涯留个纪念怎么样?我说不穿,一飞笑:十八,你今天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似的,穿一下吗,我们都还没有看过你裙子的样子,更不要说是旗袍了,穿穿也不收钱,快点儿,我还就不爱看你拉着脸生气的样子,快点儿,换上穿穿看吗?一飞拽着我,非要我换上旗袍,无奈之下,我只好勉强换上,说实话,这很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比较壮观的形象,我从来就没有穿过裙子,只要是在我的音像中很难接受自己穿着美丽无比的裙子,然后像是彪形大汉似的迈着大步走路的形象像是梦一样魇住我的灵魂,所以我实在不能穿裙子。

换好之后,我勉强站着,等着她们评论,果不其然,苏小月开始摇头晃脑:罢了罢了,人家说穿旗袍的身材应该是前凸后翘,十八170倒是事实,可惜啊,前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就没有什么可凸的,问题是后面怎么也没有什么翘的地方啊?是不是上次小淫把你甩出去之后,把屁股摔变形了?我敢打赌,没有任何一家礼仪公司会聘用十八这样的礼仪小姐啊,你们信不信?我心里憋着气,知道这样还非要我穿?明显是让我开涮。

一飞朝我笑:十八,你转身朝前走,要有那种风姿绰约的感觉。

旗袍的开叉处太窄了,我小心的往前走着,我听见嘟嘟喊:十八,不对,走猫步,猫步,就是走一条线的那种。

我在心里叹息,大爷的,谁发明了这种旗袍,明显就不是让人好好走路,哼。

苏小月接着喊:十八,轻轻回头啊,看看有没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韵味?我慢慢转过身,一飞不经意的问:十八,中午和阿瑟吃饭,嘟嘟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放下胳膊,火大了起来,哼了一声:以后不要跟我提阿瑟这名字……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兹啦。

然后我听见了嘟嘟的尖叫声,我低头的时候,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旗袍的开叉很窄,一飞跟我提起阿瑟的时候,我生气的忘记了自己穿着旗袍,象平时一样迈了一大步,因为正是气头上,可能抬脚的力度大了,可怜的旗袍并不知道我生气了,于是两边的开叉从小腿处被我开到了膝盖以上的大腿处,我肌肉结实的腿部露了出来,小苍捂着嘴还没有反映过来,盈子笑得趴倒了床上,一飞仔细的看着我的腿,笑:这叫什么,就是那首美丽的诗,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看来十八结实的大腿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呵呵,十八,你红杏出墙了。

我艰难的咽着唾液,小心的看着小苍:我可以把这个拿到洗衣店让人重新缝起来,行不行?要是不行,我把这个买下来可以了吧?苏小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跳下床,急三火四的让我把旗袍脱下来,然后让小苍穿上,比划着旗袍开叉的地方,嘟嘟和一飞也凑过去,好像说着什么尺寸,还有什么性感之类的,这个场面就是,四个人围着小苍讨论旗袍开叉的尺度之类的东西,被剥光了衣服的我,一个人被可恶的四个家伙扔在一边,我双手抱胸的立在她们身后直到被冻得打哆嗦,我才大喊一声: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家伙,是不是想冻死我啊?嘟嘟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穿衣服啊,你不会以为还会让你穿旗袍吧?我忍着牙齿打战的感觉:可是,可是你们坐着我的床,我的衣服都被你们坐在下面了。

嘟嘟哦了一声,开始招呼苏小月一飞她们让开,我哆嗦的伸手拿衣服,苏小月歪着脑袋看我:十八,其实你不用双手抱胸啊,也没有多少东西可看的,说不定会越抱越小的。

我恶狠狠的看着苏小月,一飞推了苏小月一下,笑:十八,别听她胡说,不过你刚才抻开的地方正好可以让小苍穿着显得漂亮,呵呵,有创意,去洗衣店稍微缝一点儿就够了,小苍应该谢谢你才对。

小苍朝我嘿嘿笑:十八,谢谢你的兹啦一声了,不错。

苏小月爬上床,拿着书挡着脸,狡黠的看着我:大家看啊,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嘟嘟,快看,你们有没有发现十八的身材,前面和后面合在一起特别像是被压路机反正分别各压了一边啊,板的很啊,偶尔那么点儿凸起摆明了就是多出来的小石子,要不就是陈年的沥青压不开,还得多压几遍……嘟嘟跟着狂笑,一飞和小苍盈子也止不住大笑,我气得发疯,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苏小月,你这个家伙,你等我穿完跟你算帐。

我一边喊一边穿,我穿完衣服后就要朝苏小月的上铺爬去,一飞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嘟嘟倒在床上,盈子指着我的衣服,我低头才看见原来刚才自己过于着急,衣服裤子都穿反了,我哼了一声,只好停下来,准备脱衣服重新穿一下,苏小月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我就说吗,还需要压路机再压几遍,被我说中了……嘟嘟拿了枕头砸了苏小月一下:行了,你想气死十八啊,看人家以后还会帮你买饭?我穿好衣服,正想找苏小月的茬,宿舍的传呼机响了,我听见夭夭的声音:十八,十八在吗?下来拿信。

我对着传呼机散漫的回了一声:来了。

然后我听到夭夭说:十八,快点儿,这次是个男的来信……夭夭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下去,拐过楼梯的时候差点儿摔倒,我喘着粗气,跑到一楼,看见夭夭和许小坏在说话,夭夭看见我,把信递给我,我看着夭夭发蒙:你怎么知道是男的?夭夭嘟着嘴:唉,你自己说的,你不是说大连大学还有什么铁道学院的就是女的,别的就是男的吗?我迟钝的摸摸脑袋:我有说过吗?许小坏一脸妩媚的笑:十八,你什么时候帮我介绍阿瑟啊?我的手有点儿颤抖,可能是刚才冻得,不过也有可能是激动的,我颤巍巍的接过信,看着许小坏:唉,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那个阿瑟很花心,之前听说有不少女朋友呢?许小坏一笑:那好啊,我还很想和他比比谁更花心呢?无所谓啊?反正很闲着。

许小坏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特想抽自己一个嘴巴,靠,这都什么事儿跟什么事儿啊?合着我白担心了?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我还去跟阿瑟一本正经的讲什么是真诚?什么是尊重?看来我不是吃饱饭撑的,是没有吃饱,饿得,而且还是饿得不轻。

我拿了信,朝许小坏无所谓的笑:好啊,什么时候遇到了就给你介绍,这样行了吧。

许小坏点头,我转身上楼,回到宿舍,我才发现手里的信很古怪,因为落款的地址竟然是我们本校,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干吗写信啊?嘟嘟看我皱眉,凑过来看:咦?怎么是咱们自己学校的地址啊?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撕开信封,里面除了几张信纸还有一张很漂亮的卡片,我看卡片后面的文字时候有点儿惊讶了,因为卡片后面是我给别的班级上诗词欣赏时候我在黑板上写的一首词中的句子:颔首凉月夜已深,少佳人共述,杯中物残,剩余丝绵暗欢。

我有点儿发楞,这么说这封信肯定是我上过课的工程学院或者是阿瑟他们专业的人写的了?可是当时我在给工程学院学生上课的时候和给阿瑟他们专业上课的时候选的词是不一样的,这首是在给工程学院学生上课时候选的。

我狐疑的打开信纸,里面的内容大概写的是我那天给他们上课之后的感想,表露出一种敬仰和爱慕,我开始咯咯笑,嘟嘟推了我一下:十八,你怎么有点儿不正常啊?我骄傲的抖着信纸朝苏小月显摆:看看,看看,苏小月,不要每天老是说我嫁食堂大师傅,已经有人给我写信了,咱们学校的,哼。

一飞拿过信看了一下:十八,这人字写的不怎么样啊?不知道人长得怎么样?我还没有说话,苏小月朝我嗤笑:十八,你先不要高兴,还没有见到人呢?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不如食堂大师傅呢?一飞,人长得好不好看和写字没有什么关系,十八的字倒是写的好看了,可惜啊,就是人长得不匝地,还是看十八的字不看本人更享受一些。

我不服气的把信拿过来:哼,不用你们这么欺负我,我决定了,只要是个人样子的,我就跟了他,懒得和你们费嘴舌。

我收好信,开始准备泡面,今天晚上是小学生的家教,上次,小学生的妈妈说要着重加强一下学生的数学,说来也怪,好好的孩子,就是不喜欢学习数学,尤其是应用题,怎么解释他都说不懂,我也纳闷儿,要是把研究外星人的精神都用到数学上,保准能好,而且说不定会成为数学家也保不齐。

我吃了几口泡面,看来再买方便面的时候需要换一种口味了,这个什么牛肉味道的我吃的有点儿咽不下去了。

收拾好东西,我懒散的下了楼,估计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很冷,我换了厚一点儿的手套,我出了宿舍楼,就听见有人喊我:十八,十八。

我抬头,看见是小麦,小麦在不远处跳着,朝我招手,我正想招手,我看见阿瑟从旁边站了起来,还有小淫,好像还有那个叫肖扬的男生,我气嘟嘟的哼了一声,拐向旁边的自行车棚,拿钥匙开车锁。

阿瑟伸手拽住我的车子,朝我嘿嘿笑:哎,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连电话也不接?我正色的看着阿瑟:哎,我也很奇怪,你说,你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犯得着和我做朋友吗?山高水长的,我和你们好像不是一条船上的。

阿瑟收起笑容:哎,十八,我还就不爱听别人说这种话,是,我是有了点儿钱,但是这好像并不能像你这种语气说得我好像没有什么人格似的。

我愣了一下,肖扬从后面闪出来:十八,你可能误会了,阿瑟他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

我缓和了一下语气:好,是我有问题行了吧,我还有事情,要先走。

小麦嘻皮笑脸的看着我:十八,不解释清楚,很难甩手就走吧?我看着阿瑟:我真的有事情,是家教。

阿瑟笑着松了手:好,你去忙,明天早晨还跑步,对不对?十八,你要是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真的,就算我看错你,无所谓,就算我看错你了。

人生苦短阿瑟的最后一句话大大刺激了我的自尊心,我有点儿赌气的想知道他会给我一个什么样子的解释,我很想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我信服。

晚上小学生的妈妈问我寒假的时候,会回家吗?说实话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后来小学生的妈妈说感觉我补习的不错,想让我接着在寒假里面给小学生补习,小学生在学校里面跟别人吹牛,说是自己的家教老师(当然就是我了)好的了不得,搞得有两个别的孩子也有想补习的欲望了,说是想在寒假的时候补习,所以小学生的妈妈问我寒假能不能也接着补习。

其实,我很乐意留下,有赚钱的生意怎么能不做呢?但是表面上,我还是装出一副比较矜持的表情:这个吗?还是让我回去考虑一下,毕竟寒假涉及到过年。

据说生意人都这样,好像可以赚到不少好处,果然,小学生的妈妈非常客气的对我说:好,好,应该考虑,耽误您过年,也不大好。

补习完后,我开始往学校骑着车子,十一月末的天气真的冷了,风吹在身上,感觉到很大的凉意,我有点儿哆嗦,好容易骑到学校,快进校门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我,我停了车子,回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和一个女生正在往学校方向过来,等他们慢慢走进我才看清楚,是小淫和之前我送护手霜的那个女生,我搓了自己带着手套的双手,不知道小淫喊我干什么,小淫朝身边的女生笑:你先回去,我还有点儿别的事情跟十八说,晚上我给你电话。

那个女生答应了一声,朝我笑了一下,先走了,我下了车子,看着小淫:哎,有事儿就说吧,过一会儿宿舍就该熄灯了。

小淫背过身,点了一支烟,朝我笑:那天真的生气了?我哼了一声:无所谓,又不是我的东西被人漠视。

小淫点了一下头:也是,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应该随便丢别人的东西,不过我没有想到你脾气够大的,竟然把我们这些大男人都甩了一边,我和阿瑟好长时间都没有反映过来。

小淫笑了一下,手里的烟一亮一亮的,我没有说话,推着车子慢慢走着,小淫扭头看我:我为嘟嘟的事情说对不起,如果还不行,是不是我给她买支花,再买个什么卡片或者猫熊之类的东西,当面陪个不是?当小淫说到猫熊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是笑小淫,是笑自己想象中的猫熊的那种笨笨而且可爱的样子,我忍住笑:算了,你既然不会和她有相处的机会,就不要给人家希望,好像怎么着似的。

小淫犹豫了一下,看着我:十八,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能会用自己真诚看待别人,这也是阿瑟和我们愿意与你做朋友的原因,可是问题是并不是别人都有真诚,很多人都是抱着一种似是而非的心态,如果别人不真诚,那么我呢?是不是要真诚到底呢?让自己受伤害吗?小淫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无话可说,也是,比如许小坏,我担心她会受到伤害,但是她自己根本不在乎会怎么样,似乎很想尝试或者比拼一下谁更有魅力?想到这儿,我叹了一口气,感觉挺理亏的,小淫又点了第二支烟,笑着看了我一眼:你呀,慢慢成长吧,和我们比,你的想法,有时候真的,不是说不好,只能说是很,很孩子气,世界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和天真,等价交换的理论并不适合人际交往的。

快到女生宿舍楼的时候,我转头看小淫:我快要到了,你回去吧。

小淫吐了一口烟,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不过易名有一点说对了,你适合当兄弟。

说完小淫转身走了,我骑着车子朝女生宿舍方向走去,小淫提起易名,我的心里突然变得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自己最先动了心?还是因为别的?回了宿舍,嘟嘟趴在床上落泪,不用问,肯定是因为言情小说里面虚构的主人公让嘟嘟伤心欲绝了,难道爱情真的这么有魅力?就连虚构的都能让人肝肠寸断,有意思。

苏小月转身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苏小月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苏小月平时就是一副石头心肠,她能哭?首先她不会因为言情小说哭泣,我慢慢站到苏小月的窗前,用手碰了碰苏小月:哎,你怎么了?怎么了?苏小月低着头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睛有点儿红,看着我:十八,我,我爷爷去世了。

我哦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用手拍了苏小月的肩膀几下:不要太难过了,人都会有那一天的,免不了的,免不了的。

苏小月压抑着声音,一飞已经睡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一个人怎样过自己的人生,怎样的与众不同,到最后的时候都一样,好像圣经说过:你来自泥土,必将回到泥土。

这话是圣经说的?还是中国人的古话,我有点儿搞不清楚,按照女娲用泥土造人的传说来讲,这句话应该是中国人先说的,祖宗的话真是有道理啊,不用多少年,我也就是一堆泥土了,不知道那个时候形状能不能好看点儿?这一晚我没有睡好,不知道为什么,半夜的时候还觉得身体的腰部有些疼痛,像是烧伤似的,我翻了身,我也没有点蜡烛更没有火柴什么的,我迷迷糊糊的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觉得凑合着混到天亮再说吧。

当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我极其疲惫的爬了起来,先去检查自己腰部疼痛的地方,我看了好长时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但是腰部有着明显的两个红点儿,一个大一个小的,很疼痛,我怀疑是不是跳蚤,不过大冬天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跳蚤了,我跳下床开始找原因,最后我发现我的床单上有三个小洞,好像是被烧坏的,真是奇怪?我找不到原因,忍着痛,穿好运动衣,准备下楼跑步,出了宿舍楼,感觉到很冷,外面起风了,我打了个哆嗦,朝操场跑去。

操场上很安静,零散着几个早晨坚持做运动的人,深秋时候从树上飘落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啦哗啦的响,叶子的颜色没有了叶绿素,像是消瘦老去的人,我想起昨晚苏小月说她爷爷过世了,咳,人啊,很多时候活着就是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过程而已,无论贫穷富贵无论英雄市井无论君子小人无论圣人白丁。

易名没有出来陪着那个女生打篮球,估计是天太冷了,我哈了口气,想让自己变得更暖和一些,网球场上空荡荡的,我嗤笑,阿瑟昨天还说今天会给我解释,还说什么如果我不给他机会,就当他看错了我?哼,谁看错谁还不一定呢?我摇头,跑到中间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个人在看台上朝我招手,我仔细看了一下,没有看出来是谁,跑得更近了一些,才看出是小麦,小麦整个人缩在宽大的运动衣里面,双手抄在一起,一个劲儿的跺着双脚,朝我哆嗦的招着手,冷的很厉害,我诧异的停了下来:小麦,这么冷的天,你疯了,跑到看台上?小麦往下走了两个台阶,有点儿打战:十十八,阿瑟,阿瑟昨晚家里有事儿,他回家了,今天中午能回来,阿瑟阿瑟让我告诉你中午他找你,我昨晚想打电话告诉你的,但是我给忘了,所以只好早晨跑来等你,等你,跟你说一下。

我看着小麦:真是的,你等了多长时间啊?快点儿下来。

小麦哆嗦着又往下走了一个台阶:有半个小时吧,我怕睡过头,所以直接过来了,阿瑟说做人不能,不能失信,不然很没有水准。

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只是让小麦下来,小麦慢慢往下走,我在台阶下面等着,不知道怎么的,很突然的,小麦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然从四个台阶上跌落下来,我吓了一跳,慌忙跨过栏杆,飞快的往小麦身边跑,但是,还是晚了,小麦跌了下来,捂着双腿极其难受的看着我:十八,好疼啊……我着急的蹲在小麦身边:怎么样了?哪儿疼啊?小麦的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我有点儿不知道所措了,小麦坐在地上站不起来,抱着被磕到的腿疼的龇牙咧嘴的,我一咬牙,蹲在小麦前面:小麦,你把双手搭上来,我背着你先回你的宿舍。

小麦挣扎着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扶着旁边的栏杆,站了起来,往上托了托小麦的身体,可能碰到了小麦的腿,我听见他小声哎呀了一下,我背着小麦往小麦的宿舍走,拐过两个楼,到了小麦的宿舍楼,小麦让楼道阿姨用传呼机叫人下来,过了几分钟,我听见楼梯的地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我听见小麦喊:佐佐木!我抬头,看见佐佐木走在前面,衣服都没有穿好,后面跟着小淫,小淫吃惊的看着小麦:十八,怎么了,小麦怎么了?佐佐木慢慢把小麦转到小淫背上,我大概说了一下小麦摔倒了,佐佐木看了一下手表:小淫,不行啊,现在医务室和医院都没有正式上班啊,七点不到啊?小淫看了我一下:十八,你先回去,我和老佐先带小麦上楼,到八点的时候我们带他去医院看看,小麦,你先忍忍。

我着急的看着佐佐木,我也很想去,但是想到上午约了朱檀,真是没有办法脱身,我看着小淫:哎,你们回来之后给我宿舍打个电话,不管我在还是不在都给我留个口信,好不好?我上午约了朱檀,是九点,走不开。

小淫点点头:放心吧,我们上去了。

上楼拐弯的时候,小麦泪眼朦胧的朝我招了招手:谢谢你,十八,你回去吧。

寒假计划回到宿舍,我还在担心小麦的腿,不知道会怎么样了,一飞已经起床了,坐在我的床上翻着杂志,我坐过去,让一飞看我床单上的三个小洞,一飞看了一下,又看了我床上的东西,最后得出结论:十八,肯定是你的充电灯漏硫酸了。

这个结论让我无比的惊讶,我用手摸着自己腰部灼疼的地方,感觉真的好像是被硫酸烧的似的,对于充电灯里面的成分,我是一无所知,不一定是硫酸,但是看来肯定是酸性物质,我无奈的摇头:看来省去15元并不是一件很完美的事情,呼啦就在我腰部留下了印迹,幸亏是腰部,不然惨了。

一飞同情的看着我:十八,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把充电灯放到地上或者床下面比较安全,不然烧到哪儿都不合适,烧到哪儿都会疼的,对了,你腰部烧疼的地方用清水洗洗吧,别感染了。

我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九点钟,去到朱檀的办公室,朱檀正在整理着一大堆资料,办公桌上,乱乱的,看见我来了,招呼我坐下,朱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办公桌跟我说:十八,明天星期一,是你们系必修的诗词欣赏,我想还是由你来上,你回去准备准备。

因为之前已经上过两次课了,所以当朱檀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陌生或者惊讶,反而在心里燃起一种强烈的表现欲,而我,在一瞬间也知道了自己表现欲的目标,是易名,我在想,易名会怎么想我呢?如果这种表现也算是一种优秀,那么易名会不会因了我的这份优秀,而对我产生另外的感觉呢?尽管阿瑟对我说过,一个人如果真正喜欢另一个人,和那个人是否优秀没有一点儿的关系,但是我希望阿瑟是错误的。

我发呆的时候听见朱檀喊我,我回过神,朱檀笑吟吟的看着我:十八,寒假你回家吗?我摇头:不回家,因为有家教,脱不开身,有事儿吗?朱檀哦了一声:是这样,下学年有我好几门课,但是教科书还没有出来,是由我主编,其中有很多章节还没有准备,我一直在进修,忙得有些时间不够,是很不够,我觉得这些章节你完全可以写出来,当然,我会给你付费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开始惊讶了,首先惊讶的是朱檀说她会给我付费用,其次是惊讶我还有这个水平,我发呆的看着朱檀:可是,可是我,行吗?朱檀笑:怎么不行呢?不会这么没有自信心吧?如果你没有这个水平,我也不敢让你帮着写啊?我犹豫了好几分钟,然后看着朱檀:要是你觉得我行的话,那我就试试吧,寒假我有时间。

朱檀笑:好啊,这样你可帮我大忙了,费用等全部整理成稿之后我一起付给你。

其实我知道我做这件事真的是为了钱,所以朱檀说到费用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客气的还口,之前我知道英语专业的老师出字典的时候也是让本专业的学生帮忙整理单词资料,但是没有任何费用,但是朱檀肯付给我费用,那我就赚了,反正寒假也是有事情忙。

朱檀在我临走的时候告诉我期末考试后会把教科书的资料给我,我有点儿兴奋过头了,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冷静下来,学校的计算机房是每天白天开,每个小时2元,可是白天我正好有家教,那我怎么写东西啊,我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兴奋过头了,这可怎么办?回到宿舍我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难不成真的让我用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写?我叹气的时候嘟嘟睡眼朦胧的打着呵欠:十八,刚才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是什么,小麦的腿没有什么大问题,小麦的腿怎么了?给,这个纸条上是电话号码,他说你要是有事情就打过去。

我这才想起小麦应该去医院了,我接过嘟嘟手里的纸片,看上面的电话号码,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我用自己的卡号拨了电话,通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是阿瑟,我有点儿尴尬,有点儿忙乱的问小麦现在怎么样了。

阿瑟好像笑了一下似的:十八吗?我是阿瑟,小麦的腿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在我租的房子这边,你有时间吗?能不能过来一下?我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反正我也要过去看看小麦。

我挂了电话,出了宿舍楼,在学校的商店里面买了些水果。

到了阿瑟租的房子,我看见小麦躺在床上,腿上包着一些纱布,房间里面还有小淫和阿瑟,小淫在给小麦削水果,阿瑟说小麦的腿摔得有点儿小裂纹,但是医生说问题不大,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要有剧烈的运动就好,小麦冲我吐着舌头:十八,我没有什么事情了。

我瞪了小麦一眼:还没有什么事情?真是小淫笑着看我:十八,小麦这家伙也是,干吗非要跑到台阶上面,在下面不行吗?阿瑟站在旁边,看了我一眼:十八,你跟我到客厅来一下。

我跟阿瑟出了房门,阿瑟站在客厅看着我:这件事情怨我,我要是抽个时间跟你说一声就好了。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阿瑟靠在电脑桌边上儿,点了一支烟:其实,那天的事情,我跟小淫说过这件事,但是我也希望你也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下,并不是说我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这可能跟我,我只能承认是生活习惯造成的,真是没法说。

阿瑟有点儿郁闷的看了我一眼,咬了一下嘴唇:十八,比如说,是,首先我需要承认我之前的生活一直很优裕,所以长到这么大的时候,我习惯了穿名牌衣服,习惯用一些昂贵的东西,可是我的家庭条件能够给我提供这些,我也没有办法,我不可能清高到让自己整天穿着破烂去证明自己有人格吧,所以很多接近我的女孩子我根本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想要什么,比如一飞,我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虽然一飞不喜欢我,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很欣赏一飞,她并不因为我的有了那么点儿钱转而靠近我,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习惯了,有女孩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会对我提出很多要求,我也不想把她们想成物质的,可惜,事与愿违,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抱着什么样子的心态去和女孩子交往?好不好十八?我突然就觉得很可笑,我一直推崇的真诚真是变得没有定义和概念了,之前小淫说的一句话也一瞬间让我感觉无比的真切,小淫那天晚上跟我说等价交换并不适合人际交往,或许这些是对的,我在自己界定的世界里面呆了太多的时间,所以我忘记了很多东西,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人性没有那么复杂,实际上人性远远比我想象的更为复杂。

我摇头,看着阿瑟:我不想发表意见了,很多事情,真的太难以让我想到了,这件事情,算我错了,行吗?阿瑟拿着烟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笑:抽烟吗?我摇摇头,阿瑟苦笑着转着手里打火机:也不是你错,对我们而言,更喜欢看到你的真诚,所以更希望能和你做朋友,我更希望你不要用看有钱人家的孩子眼神来看我,我不喜欢这样被人看待,我已经失去很多快乐了,我不想连朋友都失去了,真的,十八。

我刚想说话,听见房间门响了一下,我转头看见小淫笑着出来了:你们说什么呢?让我一个人陪着小麦,无聊的很,要说小孩子不能让他读书啊跳级太早了,不然聊天都会有代沟,刚才小麦竟然跟我说什么变形金刚,天。

阿瑟朝小淫笑:还好了,小麦没事儿的时候还愿意跟我讲米老鼠唐老鸭呢?跟你讲变形金刚已经很客气了。

我看着阿瑟身后的电脑:这个是你的?阿瑟点头:是,没事儿的时候以为可以多多学习一下计算机,但尽是和小麦玩游戏了,小淫有时候会接一些程序的活儿,也在这儿做。

我想起朱檀让我做的事情,然后看着阿瑟:这个,你们寒假回家吗?小淫笑:十八,你想什么呢?距离放假还有一段时间呢?想家了?阿瑟转了一下头,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我勉强笑笑,因为自己实在不大会求助于别人,我犹豫了一下:那个,是这样的,学校有老师让我在寒假的时候帮着整理一些教科书的资料,我不巧正好还有家教,是白天的,放假的时候晚上学校的机房就不开了,我就没有时间整理了。

说完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阿瑟笑:那就用呗,这玩意儿买来就是用的,难道当摆设?平时我和小麦就是玩玩游戏,小淫做一些编程而已,其余时间都闲着,你寒假要是不回家,就过来用,我这儿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做饭,这儿是三居室,不回学校宿舍也行,让小麦把他的房间腾出来,小麦跟我一个房间就行了,对啊,小淫,你寒假回家吗?小淫往沙发上一坐,笑:不回去了,今年有好多程序没有做呢?就等着寒假做了。

阿瑟开始朝我笑:好啊,十八,这样我们可以凑足四个人打牌了,会打牌吗?升级,很简单,小麦都会打。

我奇怪的看着阿瑟:你寒假,不回家吗?小淫笑:阿瑟和小麦都是北京的,还用回家?想那天回家都可以,就是半夜三更爬起来想回家,都没有任何问题。

我也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有点儿弱智,不好意思的笑了:打牌估计不行,我白天没有时间,要给别人家教,晚上还要给老师整理资料。

阿瑟摇头:每回都是三缺一,没意思,到时候白天电脑给小淫用,晚上给你用吧,我和小麦牺牲点儿,少玩点儿游戏好了。

我感激的看着阿瑟:谢谢你了,真的。

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啧啧,以后少发点儿脾气就行了,你一黑着脸发火就够让人受不了了,不用这么客气。

阿瑟从电脑桌上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递给我:十八,这上面是我宿舍和这里的电话,还有一个呼机号码,你要是想找我,估计这三个号码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拿着吧,免得找我的时候跟没有头的苍蝇似的乱撞。

我接过纸张,折叠起来装好。

雷劈爱情回到宿舍,只有一飞不在,嘟嘟说一飞去约会了,我摇头笑,到底是爱情的力量大,这么冷的天儿还照旧见面,房间里面剩下没有约会的五个家伙,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小苍盈子的白马王子们都还在新疆,严格说之后嘟嘟和我是单身的,苏小月的男朋友也在北京,不过是另外一个大学,两个人的电话打的,哼,都能抱在被窝里面聊天,想气死谁似的。

我坐在床上开始整理自己前些天写的教案,明天,明天我要好好发挥,我一定要让易名感觉吃惊,最好让他能感觉后悔(这话虽然是在自己心里反复的回荡着,但是自己都有点儿不相信。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苏小月顺手接了一下,喊我:十八,电话。

我一愣,谁会找我啊,朱檀还是阿瑟?苏小月嘟着嘴:十八,你最近好像比较受欢迎啊?我接过电话,问是谁,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男生的声音,还有点儿紧张:你是十八十八吗?我也奇怪:是,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情吗?男生接着说:我是,你有没有收到我写给你的信?你给我们专业上过诗词欣赏的课,之后我,我给你写过信的,我叫张啸。

我的心突然的就开始了砰砰的跳,之前我收过那封本校地址的信的主人?天啊,我的爱情春天就这么快的来了?而且还是在寒冷的北京的冬天要来到的时候?我也开始有点儿紧张:是是你啊,我收到了,谢谢,谢谢。

男生仍然接着说:那个十八,你能不能下来,我在女生楼宿舍下面等你,你一会儿下来吧,我在下面等你了,我挂了。

叫张啸的男生说完后挂了电话,我拿着听筒发呆,这是真的?苏小月推了我一下,我才反映过来,嘟嘟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怎么一愣一愣的,什么事情打击你了?我放下电话听筒,咽了一下口水:有男生,竟然真的有男生约我了,真的,他让我下去。

我差点儿涕零泪落,二十多年过去了,竟然真的有男生约我了,看来老天真是仁慈啊,真是知道我孤独的心灵啊,我开始有点儿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苏小月一把拽住我:那个,是那个?十八。

我一边扒拉着苏小月抓住我的手,一边尽量快点儿穿着衣服:就是前些天给我写信的那个本校的男生,好像是工程学院的,叫张啸来着,哎,你别拽着我,人家在下面等着呢?苏小月松开我的手,我开始穿鞋子,抬头的时候我看见苏小月拽着嘟嘟还有小苍盈子小声说着什么,我没有搭理她们,开始系着鞋带,等问系好鞋带的时候,发现嘟嘟苏小月还有小苍盈子四个人也穿好了衣服,站在我旁边,我奇怪的看着她们: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苏小月尖刻的笑:哎,我们也和你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也好验证一下,说不定这个男生还真的不如食堂的大师傅呢?你一旦有什么不良反映,我们也好把你拖回来。

我恨恨的在心里骂了苏小月一下,这个丫头,从来就不会说什么好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招她了,我哼了一声:不准距离我太近,知不知道?嘟嘟笑:十八,是不是怕我们抢了他?我没好气的推开宿舍门,下楼。

到了一楼门口,我开始四处张望,门口没有人,我出了门口,四下看看,也没有人,奇怪,难道他还没有到?我返回以后门口的走廊,四处仔细看看,还是没有人,我再次出了一楼走廊,外面也没有人啊,我想可能是人家还没有到吧,我转过身,准备回一楼走廊等着,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迟疑的喊我名字:十八,吗?我激动的转过身,终于,终于啊,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男生,他刚才一直在门口的电话亭里面,所以我一直没有看见他,还有,我寻找的时候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我一直以为男生应该是170厘米以上的身高,再不济也应该是162厘米以上的身高,但是眼前这个男生,不仅身高在这两个高度以下,而且,身上很多零部件都非常非常的出乎我的意料,我开始感觉自己的心被外面的冷风吹得一颤一颤的,一直冷到心的最里面。

这个叫张啸的男生,瘦瘦小小,身高应该就在160里面左右(可能不到160厘米),头发自然的卷着,就这样的头发,还做了一个发哥赌神里面的造型,脑袋小的很可怜,下巴尖尖的,脸上长满了青春期的豆豆,眼睛小的快眯成一条线了,他的腰部,很明显要比苏小月的腰还要纤细很多,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面,一只脚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习惯,不停的抖动着,我的心啊,也随着他的脚不停的抖动着,那个瞬间,我就好像被雷打中了一样,轰隆一声,半颗心就没着没落的没有了。

我忍着要下冰雹子的感觉,搓了搓手:你是,张啸?那个男生笑了一下:是,我就是。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眼睛完全成了一条线,什么也没有了,我心里的冰雹子开始吧哒吧哒的落了下来,打的我身体不停的战抖,好像到了北极似的。

张啸收起笑容:十八,我们散步吧?今天天不错,要不去咖啡屋也行。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去吧,自己心里实在没有这个情趣,不去直接回绝吧,会不会太明显了,好象就是因为自己看人家长得不好似的,有点儿伤害人家自尊的嫌疑。

我正搓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我听见苏小月的声音:十八啊,下午不是朱檀找你有事儿吗?我回头,看见苏小月嘟嘟还有小苍盈子四个人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四个人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用一种同情的怜悯的眼神温柔的看着我,我开始点头:是啊,是啊,我差点儿忘了,同学,实在不好意思,下午有个老师要来我们宿舍找我,我没有办法走开。

张啸收回一直不停抖动的脚,伸出另一边的脚,又开始抖动,重新做了个造型,把头发往后一甩:这样,那么晚上好了,晚上起点,我在学校的咖啡厅等你,就这样定了,你先忙。

张啸说完,转身,双手始终插在裤兜里面,走了,走路的时候不停的把头发往后甩着,中间一次还用手固定了一下发型,我咬着牙,搓着自己被风吹冷了的双手,心里那个温度啊,无极限的往下落着,老天爷啊,这可是我十八的第一个春天啊,第一个春天啊,怎么就会这样,还想不想让我活着了?我有点儿绝望的摇着头。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楼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我开始喘着粗气,苏小月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的表情,我生气的看着苏小月:这回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哼。

嘟嘟小心的蹲在我前面:十八,真让苏小月说对了,这个男生还真的不如食堂盛菜的大师傅,最起码人家大师傅要长短有长短,要宽窄有宽窄,你说这个男生要是和你走在一起,你俩到底谁是男的谁是女的啊?我瞪了嘟嘟一眼,嘟嘟把嘴巴闭上了,小苍犹豫的看着我:十八,也许人真的不能看长的样子下定论……我再也忍不住了:哎,是,都说人不可貌相,我自己也长得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资格可以挑剔别人,但是人长得不怎么样也只能那样了,可是你们看他?刚才,一个劲儿的抖着脚,抖完左脚抖右脚,抖脚也叫风度吗?头发卷的跟长毛绵羊似的,干吗非要搞成发哥的造型?周润发有那么好冒充吗,好,这也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可是还一个劲儿的甩着头发,头发已经被发胶粘住了,甩头发有什么意义,那是什么意思啊?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样子惩罚我?为什么啊……我扑到在自己的床上,真想嚎啕大哭一场,我听见苏小月在我旁边叹气:哎,咱们十八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的170,再长得不男不女的份上,也有那么一股子阳刚之气撑着,你说那个小子怎么就……我感激的转身看着苏小月,我是觉得苏小月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苏小月继续摇头:十八,那小子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对了,过去老人不是说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吗?这就是说女人的身高很重要,估计那小子是从后代的身高角度看上你的,要不十八,你就从了他吧,他也不容易,我敢保证,你们的孩子中最多就有一个矬子……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忽地站起来,苏小月开始往嘟嘟身后躲,我是铁了心非要揍苏小月一顿,嘟嘟抱住我:十八十八,你先别生气,人家晚上还在咖啡厅等着你呢?你想好怎么说了吗?我一愣:还说什么,装什么不知道算了,真是没法说……盈子朝我笑:十八,拿破仑还是个矮子呢?你千万不要一棒子打死人家,说不定是个青蛙王子,你一吻他,他就变成白马王子了。

我嗤笑:是,拿破仑是矮子,可是有一点,拿破仑绝对不会不停的换着脚不停的抖着,还有拿破仑不会打发胶整成发哥的头型,拿破仑也不会不停的朝后面甩着长毛绵羊似的头发,这个家伙就算是青蛙王子,好,我牺牲点儿,我一吻把他变成白马王子了,估计也是一个登徒子之类的孟浪之人,说不好还会去害别人,所以还是让他当着青蛙王子还能安分点儿。

盈子笑:十八,你的事情怎么老是那么秀逗啊,简直是太奇怪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让你碰上,服了你了,那个男生也是,他不怕你吗?我顺手拿起之前张啸给我信摇头:想象和现实还真是不能相比啊,还不如只是看着信件比较有想象力。

之后很多年,这件事真的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几年后,在春节晚会上看了着赵本山的小品,小品中有个脑筋急转弯的题,一直让我奉为真理,那就是:青春痘长在别人的脸上自己才不担心。

还真是这个道理,每天从自己身边穿来穿去的人多了去了,好看的不好看的都有,但是只要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谁长成什么样子,即使是最丑的那个人,自己也不会留有很多音像,因为和自己无关啊,但是一旦和自己有了关系的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轻松跳过去。

下午我强迫自己看着教案,想着明天上午上课的内容,可是一想到张啸笑着时候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我就没有办法看得下去了,我开始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开始恨月老,估计是那个老家伙不小心睡着了,而且绝对是睡到流口水和打呼噜,把我脚上的线给扯错了,肯定是,哼。

虽然我极其不希望时间过得快些,但是时间并不认同我这个人有点儿可怜,所以还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前进着,到了傍晚吃晚饭的时候我开始急躁起来,开始想着怎么对那个叫张啸的说,想来想去我决定这样,只要他不提关于男女恋爱方面的事情我就装作不知道,我权当是一个喜欢诗词的人和我在交流诗词的经验而已,不做任何他想。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我开始变得有点儿心烦意乱,真是,这叫什么啊,一个普通的约会怎么搞得跟上了刑场似的,这叫什么事儿啊,那个张啸还用发胶?那个味道真是有点儿让我无法接受,嘟嘟倚着我的床栏杆一个劲儿的瞅着我乐:十八,之前你不是说,只要他长得像个人的样子,你就跟了他吗?人家长得也确实是人的样子啊?我开始叹气:要说人啊,千万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我这不就把话说得不可收拾了?我开始穿着衣服,慢慢腾腾的系着鞋带儿,看着手表差十分钟到七点了,我才不得不出了女生楼,朝咖啡厅走去,已经是晚上了,校园里面的昏黄的路灯已经开始亮了,显得无精打采的,像是我的心情,我朝自己手心里面哈了气,想让自己变得暖和一些,拐过几个宿舍楼,透过咖啡厅的玻璃门,能看见里面有不少的人,也是,毕竟是周末,很多情侣都会选择这个相对温暖的地方,耳鬓斯磨一番,哎,别人的浪漫,自己的心痛啊,我开始祈祷千万不要遇到熟悉的人,不然丢人就丢大方了。

在咖啡厅门口,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然后四处张望,找那个叫张啸的家伙,我仔细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张啸,不会还没有来吧,我一边发楞一边往里面走,咖啡厅中间有个隔间,有几阶楼梯,里面是另外一个大的房间,我准备上楼梯,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顺着声音看,是佐佐木和自习室里面见过的女孩子,我脸一红,真是怕见熟人还是遇见了,他们对面还坐着几个人,回头的时候我看清了,是小淫还有肖扬和饼小乐,我真的有点儿无地自容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和张啸在这里见面,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后果啊?我尴尬的有点儿进退两难,佐佐木笑着朝我招手:十八,你找人还是有事儿,这么巧?一起过来坐坐吧,平时也没时间见到你。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围一下,确实没有那个张啸,但是不是在隔间里面的座位,就不好说了,我慢慢凑过去,小淫往旁边让了一下,我有点儿胆战心惊的坐下,还回头看了一下咖啡厅门口,还是没有张啸,小淫碰了我一下:哎,十八,你怎么跟作贼似的,怎么了?肖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笑,我心虚的看了小淫一眼:没有,这个事情,真是……我又看了小淫一眼,一下子有了主意:唉,你帮个忙吧?小淫笑嘻嘻的看着我:什么忙?除了入洞房的事情,都可以帮?我撞了小淫的胳膊一下: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正经?真是的。

肖扬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十八,什么事情,小淫不帮我帮啊?我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和礼仪了,拽着肖扬的胳膊:那就好,这件事情就是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只要听我说话就行,当然我说的都不是真的,就是为了应付一些事情而已,知道吗?我说什么你不要惊讶,只要听着就行,那个我先进去里面的隔间,隔十分钟后你再进去找我,知道吗?隔十分钟后。

肖扬有点儿忍不住想笑的表情,点了下头:好吧,我十分钟之后到隔间找你,你放心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站起身,开始往隔间里面走,我站在隔间楼梯上开始往里面看,然后看见最里面的台子边儿上有人向我招手,果然,是张啸,不知道头发上打了多少发胶,被灯光照的一闪一闪的,而且还穿了一件西装,但是西装的大小显得有些不合身,也难怪,男人的西装哪有张啸这种身材的?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在张啸对面坐下,张啸朝我笑:十八,你来了。

我低着头答应了一下,没有看张啸,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想到张啸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我就浑身起疙瘩,张啸竟然把椅子往我身边靠了几下,问我:外面冷吗?我应付的答应了一下,没有想到的是,张啸竟然把他的瘦小的双手伸了过来:十八,来,我给你暖暖手吧,看你冷的。

我吓了一跳,慌忙把自己的手拿开,这是怎么了,什么跟什么啊?天啊,我才第一次跟他见面而已,我瞪着张啸:不用。

张啸收回手,我看见他边上的腿不停的抖着,这都是什么习惯啊?我一本正经的看着张啸:我只是给你专业上了两堂选修课,其实我对诗词的理解和学习也是很肤浅。

我开始把话题往别处引,张啸朝后面甩了一下头,其实发胶固定住头发之后怎么甩头发都不会有什么变化,真是不知道他这个习惯有什么作用,他一甩头发,我的心就会跟着咯噔一下,跟过敏似的。

张啸顿了一下:哦,我忘了,十八,你喝什么?我摆手:什么也不用,喝水就行,我对咖啡过敏。

张啸诧异的看着我:是吗?咖啡也会过敏?张啸朝我后面打了个响指,过了一会儿,有个服务生过来了,张啸对服务生说要两份儿卡布奇诺,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听见过,我并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张啸脸上的青春痘被灯光照的一亮一亮的,张啸转脸看着我:十八,我约你,不是为了什么诗词,你误会了。

我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不是,不是为诗词?张啸的眼睛又笑成一条线:十八,你真是单纯的可爱。

张啸说出可爱那两个字的时候,我的身体酥的一抖,象是被人踹了一脚一样,难道男生追女生都是这个套路?张啸突然叹了口气:哎,十八,像你这样的女生真的很少,多好的性格啊,但是很多男生就是不喜欢,说你是个假小子,我真是替你抱不平啊,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绝对鄙视他们的想法,真的,我对你这种性格很欣赏,从里到外的欣赏,真的。

我心里真不是滋味,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啊,合着我还得感谢他欣赏我?服务员送上两杯卡布奇诺,我看见一堆的咖啡泡沫,张啸抬头刚想说什么,我感觉有人碰了我一下,我回头,看见是肖扬,我松了一口气,大哥,你终于来了,我站了起来,拽住肖扬的胳膊:张啸,这是我男朋友,叫肖扬。

张啸一愣,我看见肖扬也是一愣,我拽着肖扬坐下:肖扬,这是张啸同学,我给他们工程学院的学生上过诗词欣赏的选修课,张啸约我谈一些关于诗词的事情。

肖扬开始反映过来:这样,好事儿啊,现在很多人都不喜欢古典诗词了。

张啸很小的眼睛努力睁着:十八,你有男朋友?我装模作样的点头:是啊。

张啸不自在的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诧异的看着张啸:可是你也没有问我啊,你不是约我谈论诗词的吗?张啸哼了一声:我不是找你谈诗词的,算了,我先走了,你们接着聊。

张啸的神情变得很不好看,起身的时候甩了一下头,差点儿被椅子绊倒,快速的朝外走了,我松了口气,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转头,看见肖扬嘻嘻笑的眼神,我避开肖扬的眼神:我们出去吧。

出了隔间,我朝佐佐木和小淫的桌子走过去,我扑通一下坐下来,疲惫的要死,肖扬跟在我后面,也挨着饼小乐坐下,小淫笑:十八,你让肖扬帮什么忙啊?我趴倒桌子上没有说话,肖扬嗤笑:帮什么忙?我客串了一下十八的男朋友。

小淫拿胳膊肘撞了我一下:真的?哎,十八,怎么有人看上你了,但是你没有看中?我就是说吗?中国男多女少,不会剩下你都的。

我叹了口气:是,你真是神仙,中国男多女少是不假,我的爱情春天啊,被雷劈了,而且是霹雷闪电,外加冰雹子,把我砸的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小淫诅咒的,说什么从男人的角度出发不看好我……佐佐木身边的女孩子噗哧一笑:十八真有意思,太逗乐了。

肖扬开始对小淫和佐佐木描述张啸的长相,我羞愧的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小淫笑得身体不停的抖着:十八,是真的吗?真是苦了你了,那小子叫什么什么来着,肖扬?佐佐木忍着笑:不会吧,那个专业的?有机会好好看看。

我恨恨的看着小淫:哼,都说你瞎说,说什么从男人角度出发不看好我,这下满意了吧?以后不要乱说话。

饼小乐朝我笑:十八,没事儿,将来真的嫁不出去,就让小淫娶了你,谁让他乱说话了?我哼了一声:得,还不如让我一头撞墙死了算了。

小淫斜着眼神看着我:哎,这叫什么话,千万不要赖上我,打死我也不娶你这样的。

佐佐木朝小淫坏笑:要是打不死你,打个半死就娶呗。

别人解释小淫直接就给了佐佐木一拳:哎,怎么都跟我较劲啊?佐佐木揉着被打疼的肩膀,皱了皱眉头:开个玩笑会死啊,真是,下手这么狠?我有点儿虚弱的摆了摆手:哎,你们不用担心,听说二十一世纪流行独身这个玩意儿,我也赶回时髦,来个独善其身,一个人饱全家饱,多好,哼。

佐佐木身边的女孩子笑:十八,你倒是很看得开啊?做人就应该想得开,哪天找个白马王子,气死他们。

我刚要说话,无意中看见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易名和一个女孩子一起进来了,易名周到的拉着咖啡厅的门,让女孩子进来,女孩子笑得很开心,小淫碰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我扭头看见小淫吊尔郎当的笑:十八,你的梦中情人和你的情敌一起站在你面前了,你什么感觉啊,哎,我怎么看不出易名有什么好,哎,你干什么……我拿脚踢了小淫一下,然后低下头,我实在不能保证自己的面部表情能变化成什么德性,我不想让易名看见我,该死的小淫竟然开始和那个女孩子招手,还乐不颠儿的说了一声:嗨!我听见女孩子和小淫打招呼,然后我听见易名喊我的声音:十八,你也在这儿?我努力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是,有点儿事儿……小淫比较欠揍的补充:噢,十八是来相亲……我再也忍不住了,拿胳膊肘狠狠的撞了小淫的胳膊一下,可能用的劲儿大了点儿,小淫竟然倒在饼小乐身上了,小淫恨恨的握着拳头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哼,你要不是女的,我肯定让你后悔活了这么大了,真是,哼。

肖扬咳嗽了一下,看着我:哎,十八,你和小淫好像格外爱掐架似的,小心啊,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产生……我和小淫几乎同时喊出口:你住嘴!饼小乐一笑:看看,连口气都一样,怕了你们了,接着打啊?我的眼角看见易名笑吟吟的让女孩子点东西,易名笑得让我开始有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一种伤感和失落,要是这种笑容是对着我多好?我心不在焉的问了句:阿瑟呢?小淫噗哧一笑:他啊,被小麦缠住了,小麦的腿不能乱走,阿瑟这次当了回老妈子,而且还要听小麦讲变形金刚和米老鼠的故事,真是服了小麦,估计隔天该给我们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了。

我叹了口气:要是能当小孩子也不错,没有烦恼,要不当个白痴也行。

小淫撞了我一下:不会吧你,生活多美好啊,就这么一次相亲就把你打击成这样了?我起身告辞:你们慢慢聊,我回去了,明天事儿还挺多的。

佐佐木笑:十八,你忙吧。

我起身的时候肖扬也站了起来,推了饼小乐的肩膀一下:我也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说完肖扬看了我一眼:等我一下,十八,我和一起走。

我和肖扬一起出了咖啡厅的门,在推开门的时候,我从玻璃中看见易名的影子,易名始终笑嘻嘻的看着他对面的女孩子,笑得很甜蜜,这种甜蜜从我的眼睛酸涩到我的心里,像是冰块破裂一样扎破了我的眼神,算了吧,认了吧。

从咖啡厅里面出来,已经冬天的感觉,让人不得不清醒的面对季节的轮回和温度,我不自觉的打了哆嗦,肖扬把他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看着我:很冷吗?我摇摇头:不是,主要是刚出来显得有点儿凉,我开始朝宿舍走着,我听得见自己踩踏在落叶上的声音,很脆,肖扬点了一支烟:你好像,经常和小淫吵架?我哼了一声:那是他老惹我,可恶的臭小子,就是打不过他,不然非暴摧他一顿不可。

我握了自己的拳头一下:他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没事儿可以谈谈恋爱,喝喝咖啡。

肖扬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吗?小淫,阿瑟没有跟你说过小淫?我开始一头雾水:什么,说什么啊?肖扬吸了一下烟:小淫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你误会他了,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境况比你还惨,但是那小子很不服输的一个人,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直很乐观的生活着,现在他不仅自己供自己读书生活,还供着山区的几个学生上学的费用,他其实很棒的,你别看他一跟女孩子在一起好像没有个正形儿的,但是人不错。

我有点儿惊讶了,我没有想到小淫是这样一个人,我一时有点儿发楞,肖扬笑了一下:哎,你是不是以为跟阿瑟在一起的人都是有钱的主儿了?其实阿瑟这个人也不错,他老爹老妈有钱他当然跟着有钱了,阿瑟这些年也没少帮助别人,光是捐给希望工程的钱就不少了,就是现在还供着咱们学校研究生院的两个研究生,其实对于有钱人而言,他们把钱拿出来帮助别人,是好事儿,就是人家不拿出来别人也不能说什么,有本事自己也赚钱成为有钱人啊,我们专业有对双胞胎,也是很有钱,那哥俩才是充分享受有钱人的生活,每人一个几十万的赛车摩托,彪悍豪华,都是国外直接进口的,没事儿就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在学校里面乱窜,赶上周末,家里加长的名车就会开到学校里面接他们,就连上个普通的专业课也拎着笔记本电脑,典型优裕的生活,阿瑟和小麦都大二了,家里的车从来没有来学校接过他们,都是自己打车回家,他们人不错,他们没有在朋友面前显摆自己如何富有,对朋友绝对真诚,真的,十八,你可能有些误会了。

肖扬这番话让我有点儿措手不及,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有钱人和没有钱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所谓井水不犯河水,看来真诚不是我的相当然,尤其是小淫,我开始有点儿佩服他的生存能力了,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我突然很想笑,原来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别人眼睛中的相当然,我过于自以为是了,我摇了摇头。

肖扬扭头看我:十八,我想去看看小麦,你去不去?我点点头:也好,明天我也没有时间了,看看小家伙去。

我和肖扬一起去了阿瑟在校外租的房子,敲门的时候我听见阿瑟懒散的声音:谁啊?肖扬答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阿瑟看见我有点儿意外:十八?你怎么来了?我点头:我过来看看小麦,他怎么样了?阿瑟笑:死不了,活的比谁都舒坦,小麦是把自己的幸福嫁接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家伙。

我跟着肖扬进了房间,看见小麦舒服的把腿搭在凳子上,在电脑前面玩着游戏,看见我就笑:十八,我可想你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肖扬笑着用手指弹了小麦的脑袋一下:小样儿,要求还不少,腿怎么样了?阿瑟扔了一支烟给肖扬:哼,他舒服着呢,上哪儿都得我抱着他,还别说,我抱惯了女孩子,突然抱个大男人,还真是不习惯,呵呵。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肖扬伸手给了阿瑟一拳:死性不改。

阿瑟往后躲了一下,笑:怕了你,怕了你了,你正经你正经。

我坐在小麦身边,小麦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我看着小麦:哎,家里人知道你腿伤到了吗?小麦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会让我回家的,我可不想回家当个幼儿园小孩子。

小麦突然按下暂停键,小脑袋鬼鬼祟祟的看着我,声音很小:十八,你知不知道啊?肖扬说他喜欢你来着?我吓了一跳,推了小麦脑袋一下:小孩子瞎说什么?小心我揍你啊?小麦揉了一下脑袋:是真的啊,那天他自己说的,不信?我给你问,哎,肖扬……我赶紧捂住小麦的嘴巴,阿瑟河肖扬同时转过身,看着我和小麦:怎么了?哎,十八,你干吗捂着小麦的嘴巴?我手忙脚乱的用手使劲儿掐了小麦的胳膊,小麦发出几声呜呜呀呀的声音,又点了几下头,我放开手:没事儿,没事儿,小麦这小子有点儿不地道,想揭我短来着?小麦喘了几口气,我严厉的瞪了小麦一眼,小麦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阿瑟来了兴趣,疑惑的看着我:不会吧,你还有什么短我们不知道的?小麦说说看?我赶紧说:刚才,刚才我跟小麦说,说我小时候掏过鸟窝来着,不仅掏过鸟窝还来了个赶尽杀绝,连鸟蛋都给煮着吃了,就这事儿。

阿瑟嘿嘿笑:好啊,还有什么糗事儿,都说了。

我摆手:没有了,那个,我该回去了,明天周一,事儿很多。

肖扬看了我一眼:我和你一起走吧,我也该回去了。

阿瑟点了下头:行,你们回去吧,有肖扬和你一起走,我不送你了十八。

我回头看小麦的时候,可恶的家伙在偷偷笑,我在心里哼了一下,心想等他腿好了我再修理他。

出了小区,肖扬侧着脸看了我一眼:刚才,小麦想说什么?我转开眼神:没有,没有什么,他就是想说我坏话。

肖扬顿了一下:如果按照小麦说话的逻辑,他会先喊阿瑟的名字,对不对?可是他刚才先喊了我的名字,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很好奇。

我有点儿慌,没有说话,加紧脚步往学校方向走,肖扬也没有再问,一路上沉默着,只能听见脚步声和呼气的声音。

到了学校里面我松了一口气,看了肖扬一眼:我快到女生宿舍了,拐过去就是了。

肖扬抬了一下衣领:我送你过去吧。

我着急的摆着手: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过去。

肖扬看着我:你是怕丢人呢,还是有什么顾虑?我有点儿解释不清楚的感觉,不敢再说话,肖扬送我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我匆忙的说了声谢谢,就要踏上楼梯的台阶,我感觉有人拽了我的胳膊一下,转头的时候,看见一飞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你做了什么灰溜溜的事儿了,怎么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这个是,你的朋友?我看见一飞旁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估计是一飞的男朋友,我有点儿结巴的给一飞介绍肖扬:这个这个,是会计专业的,叫肖扬,是阿瑟的朋友,刚才我们正好去阿瑟哪儿,所以就一起回来了肖扬,这个是一飞。

肖扬朝一飞点了一下头,然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那十八,我回去了,再见。

看见肖扬转身走了,我彻底松了一口气,一飞也告别了她的男朋友,跟着我上楼,嘴里不闲着的问:十八,你跟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送你回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啊?都说一个相当于五百只鸭子,这话这个时候看起来真的不是假的,一飞这个时候绝对不止五百只鸭子。

似曾相识回到宿舍,嘟嘟就开始问我晚上的约会怎么样了,我真是不愿意张口解释,一飞扬扬得意的看着嘟嘟:我看见了,挺不错,身高也很高,和十八挺般配,和你们同一个专业,都是会计专业,叫肖扬,其实我认识他。

苏小月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不会吧,你晚上一下约会两个?一飞看着苏小月:什么两个,就一个啊?我就看见一个而已。

嘟嘟坚决的说:那绝对不是同一个,约十八的那个身高还不到160厘米呢,而且是工程学院的一个男生,留着发哥的头型,用很多发胶……一飞拽了我一下:十八,有这个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慢慢的脱掉大衣,有点儿心不在焉,嘟嘟开始给一飞解释关于张啸的事情,一飞听得一愣一愣的:是吗?还有这事儿,我说十八怎么无精打采的,看来是被惊到了。

我坐在床沿上发呆,苏小月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十八,那个肖扬是怎么回事儿啊,他送你回来了?我瞪了苏小月一眼:什么怎么回事儿啊,小麦的腿摔坏了,我和他一起去阿瑟在校外租的房子看看,回来的时候就一起回来了,他是出于礼貌送我到女生楼,能有什么意思?真是,就数你,唯恐天下不乱,不看我笑话,你会活不下去吗?苏小月嘿嘿笑:十八,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张啸下午约你的那会儿不是我给你解的围吗?我哪有那么差劲儿啊,不是关心你吗?一飞坐到我身边:十八,说正经的,那个肖扬口碑不错,就是爱踢个球,玩个游戏的,人还不错,没听说有女朋友,就是一点不好,他已经大三了,明年就毕业了,时间上是短了点儿,哎,要是人家有意思,你别老是胡里胡涂的。

我没有说话,其实不是肖扬不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肖扬走在一起我老是有些不自在的感觉,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自在了,但就是不自在。

我随手拿过教案,想着明天的上课内容,嘟嘟趴在床上,咬着一本书的角笑嘻嘻的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儿心里没有底儿,我转过头不理嘟嘟,嘟嘟奸诈的笑了几下。

星期一早晨,我实在不愿意起床,外面的温度让人太留恋被子里面的温度了,我起床的时候苏小月咕哝了一句:瞎折腾。

我没搭理她,穿好运动鞋,带好手套,还带着轻微的哆嗦的感觉下了楼,往学校操场跑去,我诼磨着怎么也得运动一下,要不然我会更加赖床的,一旦习惯了赖床就会变得没有计划性了,我现在没有任何权利破坏自己的计划,而且必须严格遵守。

操场上的人也变得很少了,看来是逐渐降低的温度起了作用,我开始绕着操场慢跑,感觉自己哈出的气都变成白色的了,呵呵。

篮球场上玩球的那个好像是阿瑟,我看着身影象,还有一个人,没有看清楚,小麦腿受伤了,看来阿瑟打不成网球了,又不得不起早,看来只能扔篮球了?我跑了两圈的时候阿瑟开始招呼我:十八,别跑了,看着你跑步,眼晕的很?我放慢了速度,回了阿瑟一句:你玩你的篮球,干吗看我跑步?哼。

走近篮球场地,我才看清楚和阿瑟一起玩球的是大雄,大雄朝我点了一下头,阿瑟顺手把篮球扔给我:十八,投一个看看,能不能进去?我拿起篮球的时候想起了易名那天教我投篮的情景,睹物思人,有点儿伤感,我把球扔上去,没有进,弹到大雄的身边,我摇摇头,大雄抓起篮球投了几下漂亮的动作,阿瑟拽我一下,扭头朝大雄喊:哎,你自己玩,我找十八有点儿事儿。

大雄哦了一声,阿瑟拽着我顺着操场的跑道走着,我警惕的看着阿瑟:哎,你看仔细了,我是要钱没钱,要命一条,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阿瑟笑:你还真敢说,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既不能当古董有升值空间,又不能换点儿别的东西,放在家里还得浪费粮食养着你,我亏大了,跟你说正经的,这事儿本来早就应该跟你说了,还不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先是你把我们给冷了场,小麦又摔了一下,所以给耽搁了,幸亏昨天小麦提了醒了,不然我又给忘了。

我泯了下嘴唇:到底什么事情啊?阿瑟朝我伸出手指头,笑:两件事,对你绝对是有利而没有害处,第一件,上次喝酒你赢的钱怎么处理?我们男人说话算话,这玩意儿不能不说,钱在我这里,第二件,昨天小麦没有乱说,你走之后我问小麦了,肖扬说过他喜欢你的,那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小淫、佐佐木、饼小乐、陆风、小麦,当然还有我,估计你当时喝得迷糊睡着了,可能没有听见,现在我跟你说了,你说这两件事情怎么办吧,别又跟我装迷糊。

我有点儿不知道所措,阿瑟看着我嘿嘿笑:肖扬也不错,正儿八经的一个人,不比易名差到哪儿去,要不你和他好好交往交往,省得你一看见易名就有点儿失魂落魄的,那么大的人了,整的切没有出息了,小麦都说你这人有时候很没有谱儿了。

我不大好意思的看着阿瑟:那个,那个问题是,我一看见肖扬就不自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浑身不自在。

阿瑟奇怪看着我:为什么啊,他又没有把你甩出去,不应该啊,他也没有得罪你?我摇了摇头: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你也别告诉肖扬你跟我说过这件事,行不行?阿瑟摊开手:好,那第一件事情呢?我打断阿瑟:我是赌酒不是赌钱,你把钱还给那天在场的人吧?阿瑟黑着脸:那不行,男人说话哪有不算话的?再说,你那天根本没有说你不赌钱,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情影响了大家的情绪,你敢说你不会收下那些钱吗?我张了张嘴,竟然有点儿哑口无言的感觉,想了一会儿跟阿瑟说:哎,反正我寒假要用你的电脑,说不定还要用你的房子,就算我的费用……阿瑟嘿嘿笑:得了,真是不爽快,你平时不磨叽的人这会儿跟谁学的这么水性?该你拿的你就拿着,要是平K赢了,人家眼睛都不眨的收下了,显得你清高是怎么的?又不是我们的捐款,是你自己赢得,你还一个劲儿的掰持什么?给你了。

阿瑟塞给我一个信封,转身就往大雄身边走,我咬了咬牙,我他妈的装什么清高,我是和平K拼了8瓶啤酒换来的,为什么不拿着,我又不是圣人?我把信封装到口袋里面,朝大雄走过去,大雄把篮球扔给我,我又玩了一会儿。

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周一基本那个专业都有课,所以宿舍中很多人都忙得有点儿乱,嘟嘟和一飞竟然互相穿错了袜子,也不知道她们的眼睛都长到什么地方上用的,苏小月把腰身勒得跟贫困山区得孩子似的,还是嫌不够,嘟嘟催着苏小月快点儿,苏小月一边咬牙切齿得勒着腰部一边说:快了,快了,就好了。

我感慨得吃着泡面,想象着当苏小月未来的老公抱着苏小月纤细的腰身,那是什么感觉啊?肯定不晓的这丫头的相当年费了多大的劲儿,甚至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勒出这么迷人的腰身,作女人,真是不容易啊。

我拿着教案和课本先出了宿舍楼,今天我们系的课在综合楼上,走到综合楼楼梯下面的时候,我看见朱檀已经拎着录音机进去了,我开始加快脚步朝楼梯上跑去,想帮着朱檀拿着录音机,顺便打个招呼,可能是我跑得速度快了,直接踏上第二阶楼梯的时候我的脚下一滑,身子开始朝后仰,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我心里暗暗叫苦,惨了,我非得朝后摔下不可,我开始尽力往前板着身体,想抓住什么东西,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从后面托了一下,我没能倒下去,我松了口气,回头对那个扶我的人说:谢谢,真是很谢谢……我身后的人是个男生,他抬头冲我一笑:没有关系,举手之劳,以后走路小心。

那一瞬间我惊呆了,我还以为是小意,和小意简直太像了,连神情都像,我回过神,往旁边让了一下,让那个男生先过去,看着他的背影,我还有点儿发呆,真是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像像的人,我收回思绪,快步上楼,因为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了,朱檀应该已经在等我了。

我跑到我们系上课的教室,果然朱檀在看着手表,我赶紧跑过去,朱檀看见我笑了一下:今天有事情?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不是,可能是手表慢了,所以我看错时间了。

我感觉说谎的滋味真是不舒服,但朱檀好像相信了,笑吟吟的看着我:今天不会紧张了吧?已经有过两次经验了,应该不会紧张。

我点头:今天不会紧张,我尽量好好发挥。

最初情愫当我站在我们自己专业的学生面前,这一次我不仅没有没有紧张,相反,还有些意气风发,想来应该是年少时候的争强好胜和愿意表现在心里作崇,所以这两节课,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并且表现的比之前都好,因为没有紧张,所以也不会有所顾虑,中间休息的时候我看见朱檀朝我笑,好像有赞许的感觉,不然就是我太得意了,把朱檀简单的笑容夸大其词了。

我听见夭夭一个劲儿的朝我嘘声,还有小诺,我没有抬头,我怕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不大好收场,所以我始终当自己没有听见,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易名到底坐在那个位置,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抬头去看易名,我特别希望快点儿上完课,我很想装作不经意的看看易名到底是什么反映,这个是我的初衷。

等到两节课上完的时候,我嘘了一口气,感觉终于完成了任务,还是朱檀总结,下课的时候朱檀借走了我手里的教案,我开始转头找易名,我看见夭夭笑着朝我招手,有人碰了我一下,我回头,是易名,易名照旧笑得阳光灿烂的:十八,应该叫你老师还是同学哈,厉害啊,我还以为你就有跟男生打架的本事呢?真是很意外。

易名这么说的时候,我开始兴奋,至少说明易名注意我了,同时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易名的一个笑容,我竟然就可以变得开心,如果没有这个笑容,我就会悲伤是不是?我刚刚和易名并肩走出教室,就看见之前那个女孩子朝易名欢快的跑过来,易名眼神中的笑意一览无遗,温柔的看向那个女孩子:又没有课了?到处跑。

女孩子嘿嘿笑:我昨晚不是说了,等你下课的吗?真是,忘了?易名的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女孩子的鼻子,女孩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易名回头看我:十八,我们先走了,回见。

一句轻巧的我们先走了,隔开我和他的距离,我很想大笑,我和易名的距离就连从综合楼的四楼教室走到综合楼的门口都不可以,阿瑟说对了,一个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并不会因为对方变得优秀不优秀而转而去喜欢对方,我错了。

我叹了口气,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易名和那个女孩子慢慢转过一个楼梯又一个楼梯,一直转出综合楼,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特象一个要饭的,我是那么期待易名能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就一眼也好,虽然我知道,这个回头对我而言,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我无聊的把头转向别处,意外的看到在我的斜对面,肖扬正倚着栏杆,看着我的方向,我吓了一跳,估计自己刚才的表情已经被肖扬全部看在眼里了,我发楞的时候,肖扬朝我点了下头,我也下意识的点了头,肖扬慢慢朝我的方向走过来,我开始变得不自在,就像两只猫掐架时候竖起身上的毛的感觉,肖扬靠近我,笑:十八,你怎么一看见我,就跟看见陌生人似的,我好像没招过你吧?我尴尬得笑了一下:不会吧,我好像没有你说得那样吧?肖扬淡淡得笑了一下:今天在这儿有课?我点头:是啊,刚上完,你们也在四楼上课?肖扬哦了一声,我感觉场面有点儿僵,没有什么可说得,肖扬泯了一下嘴唇:十八,晚上学校的录像厅放映的几部片子不错,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吧?我紧张了一下:我,我晚上有家教的,完事之后也是十点多了,估计不行。

肖扬突然往我的身边靠了一下:那我去接你怎么样?你去什么地方家教?反正我也,也没有什么事情干,你一个女生晚上回来晚不太方便。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猫毛忽地又竖起老高,我开始犯愁,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回绝,我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话,感觉有人往我背后一趴,吓了我一跳,我回头,看见小诺嘻嘻哈哈的朝我笑:十八,你今天的表现帅呆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个男人婆呢,没有想到你那双铁砂掌还能写诗词,小看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了,走啊,偶像,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黄瓜?肖扬噗哧一笑:哎,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偶像,一根黄瓜就打发了?小诺朝肖扬扁了扁嘴:你不知道冬天的黄瓜可是比夏天时候贵了很多,一根黄瓜能买夏天的一堆黄瓜了,哼,咱们走,十八。

小诺拖着我往楼下走,我终于松了口气,幸亏小诺过来,不然太尴尬了,换我请她吃黄瓜我也认了,冬天的黄瓜在贵也不可能比黄金贵,这绝对是真理,下楼的时候小诺碰碰我:十八,那个男生是谁?他怎么一直在看你?我没有回头,拽着小诺的胳膊:别瞎说,人家说不定是在看你,你刚才说请我吃黄瓜的。

和小诺走到综合楼外面台阶的时候,我想起了早晨自己快要摔倒时候在我后面伸手托我一下的那个男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意,人生有时候真的像是玩笑,小意,多少年没有见面了,甚至连音讯都没有,那时候的青涩像是山楂水没有兑糖,很涩。

现在想来我慢半拍的日子简直就是从小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逃脱了,我快要上小学的时候,父母做了一个决定,准备让我和小我一岁的弟弟同时上学,这个决定的后果就是我必须要在幼儿园的学前班就读两年,看着和我一样大的人都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而我还只在幼儿园的大班里面混日子,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小意本来不是我们这个幼儿园的,是另外的幼儿园的学生,但是我们幼儿园的周老师好像是小意的舅妈,所以小意在我混日子的幼儿园里面呆了几个星期,他的座位就在我的后面,每天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不是翻看图片书就是用手托着脸一副思考的样子,从来不象别的男孩子那样叽叽喳喳的,所以我对他也很有好感,还有就是小意很干净,穿着的衣服永远都是白色或者别的浅颜色的,但是小意绝对不会把衣服整脏,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

那个时候我很百无聊赖,幼儿园的那点儿东西我已经能过目不忘了,再努点儿力就能倒背如流了。

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将来还会有那么多的伤心的痛苦的事情等着我的出现,如果知道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离开那一年的时间。

幼儿园的日子除了看小人书就是做游戏,我们做的游戏类似于老鹰捉小鸡,但是一旦跑散了就没有规则可言,只要能捉到对方的人就算是赢了,小时候我的过人之处还在于自己超有蛮力,力气大到没有别的小朋友可以抓住我,我很容易就能挣脱别人。

有一次玩游戏小意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我用手使劲想分开小意的手,那家伙的力气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怎么也挣脱不了,小意的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腰,最后我只好承认自己输了他才放手,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即使我摆出一副很想揍人的凶狠像他也只是笑着,而我也不可能去揍他,因为幼儿园的老师是他的舅妈。

后来小意就没有再出现在我们的幼儿园,我也没有见过他,再后来我上了小学,一个实在不怎么样的小学,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大概有30人左右,全校所有的班级的学生加在一起才200人左右,幼儿园的孩子数量也在不停的缩水,玩具和操场都开始闲置了,学校的地点是在一个小山头上,冬天冷的要命,四周空空的,很有泰山顶上一棵葱的感觉。

山下还有一条铁路,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一辆火车穿过,在我们学生经过的地方还有一个铁路工人象模象样的维持安全。

我经常会认为那条铁路也是一个摆设,我和几个同学经常玩的游戏就是拿出几个一分钱或者二分钱的硬币放到铁轨上,希望有火车经过的时候可以把它们压扁,后来因为火车经过的几率很低,硬币很少有被压扁的机会,而且那个年代一分钱和二分钱也不是没有用处的,我想别人把我们的硬币拿走了也说不准,因为五分钱就能买两个胶皮糖。

而我就每天就和弟弟一起上学,我们在同一个班级,现在想想我都不相信那曾经是我的小学生活,而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再去想小意,也不知道小意在什么地方读着他的小学时代,虽然我还记得他七岁时候的样子。

我在班上是年龄最大的一个,所以经常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五年级的时候我们班级来了一个留级生的男生,因为我的身高在班级上是最高的,所以和那个留级生坐在一起,留级生很凶,经常欺负我,我怎么努力也打不过他,基本每天他都会找茬,我每天都会挨打,要是去告诉老师,挨打就会更严重一些,所以我经常是不敢告诉老师。

那个时候有很多不喜欢读书的男生会在外面混日子,他们中经常会有擅长打架的人,在学校里面的男生即使再擅长打架也是很害怕校外混日子的男生,我有个亲戚叔叔,他家的两个儿子都比我大三四岁,早就初中毕业了,而且很不爱念书,尤其是二儿子,经常愿意和别人打架,而且在打架中因为下手狠而很有名气,很多人都怕他,后来他知道我在学校受欺负就在放学的时候到我的学校找那个留级生,狠狠修理了他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欺负我,我第一次感觉出了一口气。

当时有很多人都在围观,我突然就看见了小意,五六年的时光还是让我能立即认出他,他在围观的人群之后拍着篮球,看来是我们学校闲置的篮球场地起了作用,他还是象小时候那样穿着白色的运动衫,还是干干净净的,脸上始终是温暖的微笑,他笑着看着围观的人群和我,我想他可能是来我们学校打篮球玩的吧,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很欣喜的感觉,很想跟他打个招呼,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反映,小意很淡然的看着人群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我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东西。

我最后还是没有过去打招呼,因为我觉得小意并没有认出我是谁,也是只不过是插班读了几天的幼儿园怎么可能认出当时的人呢,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小意也朝和我相反的方向走了,我看了他的背影好几眼,他没有回头,那天回到家我感觉自己挺失落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第二次见到小意是我小学快毕业的时候,那时候的清明节我们都要去当地的烈士陵园扫墓,我六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大家去烈士陵园扫墓,我看到了小意,拿着他们学校的校旗,一年不见发现小意好像更帅气了,我默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没有看到我,还是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没有一点儿灰尘,他和别处的同学打招呼,很高兴的样子,扫墓结束后我从山间小路回家了,走过山头转弯的地方我有回头看小意,阳光撒在他身上,像是金色的天使,我想他怎么可能想起我是谁呢?小学毕业后上了初中,竟然发现我和小意在同一所中学读书,而且我的班级就在小意班级的隔壁,上课下课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从那天起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小意了,虽然我不断的提醒自己不可以不可以,但是感情这个东西一旦产生了是没有办法说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

我开始变得有点儿郁郁寡欢,每天看见小意的时候会经常的怦然心跳,看不见的时候会觉得失落,可是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小意一脸酷酷的样子,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我很少能看见他微笑的样子,那时候我很希望小意能认出我,能认出我这个曾经和他在同一个幼儿园呆过几天的人,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小意的侧影很漂亮,我的同桌是一个很秀气的男生,有时候我会让他侧身坐着,然后我在旁边看着同桌的侧影,想象小意的身影。

课间的时候我经常会在操场的小树旁边一边和同学聊天一边从人群中寻找小意的身影,有的时候会很不小心对上眼光,我会变得很狼狈,但是也会很欣喜,反正小意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没有必要太过不好意思。

那时候应该说是情窦初开吧,学校和家里对早恋这个词语都过于敏感了,而我也更是过于敏感了,只是在心里想想,想想而已,只是暗恋了第一个自己喜欢的男生。

那时候感觉小意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小意的眼神是那么纯净,没有一丁点儿的杂质,小意的微笑象天使一样无邪,这样的男生一定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当时我后座的女生就没事的时候和我谈论小意,她也喜欢小意,我只是默默的听着,听着后座的女生谈论小意的喜好,竟然觉得也是一种幸福,我想我一定是发疯了。

有一次上课我快迟到了就拼命的向教室跑去,正好和从教学楼里面出来的小意撞到一块儿了,小意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不知所措,心里慌慌的,同时还有一种叫做兴奋的东西在蔓延,小意说以后注意点儿,这句话是我们在幼儿园分别后的第一句话,我兴奋的写了七天的日记。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会看见小意有意无意的看我的眼神,每次我都会像是触了电一样没有出息的躲开,小意的眼神像是阳光一样温和,他看我的时候嘴角都会轻轻的笑,我在想他是不是认出我了还是别的什么,但是无法想明白,至少每个看我的瞬间我都会很兴奋,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家伙。

好久不长,我们刚上初中不久,小意就转学了,转到当时比较重点的一个中学,他来学校办转学的那天我正在上体育课,我看着他慢慢的走出学校,我就一直看着,心里的失落是如此的大,想到以后再也无法见到我很伤心,小意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我不知道小意是在看学校还是在看什么,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小意,我不知道小意是不是也看到了我,那个呆呆的我,我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小意你认出我了吗,小意走出了校门,再也没有回头,那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寂静的晚上发呆了好久,后来我哭了。

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全市举行运动会,好多个学校的学生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为某个第一名而努力奋斗,我出去买东西吃的时候正好是男子短跑准备比赛了,但是我看见了一个全身穿着白色运动衫的男孩子正在做准备运动,我觉得好熟悉,然后抬头看着他,竟然是小意,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小意是那么的从容,还是那么的帅气那么的酷,我也不想买东西了,直接就跑了回去等着看有小意的那场比赛,那场比赛我欢呼的比谁都厉害,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我旁边的同学很怪异的看着我,问我:你很懂得短跑吗?我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谁跑得快谁就赢吗。

那一场小意获得了冠军,我竟然欢乐无比,傻笑着拍着自己的手,旁边的同学很无趣的瞪着我说又不是咱们学校赢你高兴个屁,我愣了一下赶紧说是呀是呀我记错了。

休息的时候我又出去乱转,在场地门口撞见小意,小意很温和的朝我笑:你还记得我吗?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艰难,我不知道小意是问我记得初中时候的他还是幼儿园时候的他,我和小意面对面的站着,后面有个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没有站稳,往前倒了一下,靠在小意的肩膀上,小意伸手扶住我,我脸红的不成样子,小意笑:一会儿我还有接力赛,快要进场了,我告诉你我家里电话号码,记得找我。

小意说出电话号码后就急忙进场了,可惜的是我的智商在关键时候出了差错,我身边没有带笔,一会儿功夫我就忘记了。

后来小意又参加了接力赛,成绩也很不错,那个运动会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其实想想也很傻,原来自己喜欢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为自己哭为自己笑,自己的心都会跟着受到牵动,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什么遗憾,象我这样的女生简直太普通,普通到茫茫人海里面随便一伸手就一大堆,就像市场上零售的大白菜,我即使曾经奢望小意能够认出幼儿园时候的我,可是现实不是童话传说,小意怎么可能认出我呢,象他那种优秀帅气的男生即使是看我一眼,我的幸福已经会达到极限,我还能有什么怨言呢?准备考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骑车上学,后来发现小意在对面的路上也是骑车上学,我看着他,他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两个人在一条马路的两侧,各自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慢慢的错身而过,这一次比较浪漫的地方是我们彼此看着对方,后来我又回头看小意的背影,小意也恰好回头看我,我突然之间就变得很高兴,好像过年似的。

我不知道小意为什么看我,可能是因为我曾经和他在一个学校读过书,曾经见过我这个人而已吧,或者是埋怨我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但是我就很开心,内容对我而言不是很重要,我不知道小意为什么看我,但他看我已经能够让我幸福了。

后来上了高中,很巧合的是小意也和我在同一个高中读书,但是彼此很少见面,因为不是一个班级,因为高中的学生实在太多,多到没有办法从很多人当中认出自己想要认出的那个人,而且事情过去了很久,在没有见面的日子里面我渐渐忽略了那个小时候曾经抱过我的男生,小意可能没有认出我,即使认出我,估计也是在他初中的记忆中,他的记忆不会往回走太远,即使回去很远恐怕那部分记忆中也没有我的份儿。

我们之间在高中最为浪漫的一次是一个冬天的中午,放学的时候有很大的风,我和同学顶着风走,前面有一个人,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听到我和同学说话就转过身,用背部迎着风走,而他的眼睛就那么纯净的看着我,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是小意,我也抬头看他,我们相互注视了几秒中,我开始心慌,于是用很快的脚步准备超过他,在我们相互错身的时候是我们从幼儿园以来最近的距离,有半米的距离,小意的眼光还停在我的眼睛上,我的眼光已经移开了,错身后我眼角的余光看见小意也转过身体朝我的方向,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回头,事后我有些后悔,但是回头又会有什么意义呢?小意还是不会认出我,在他纯净的眼睛中,我的成分是什么呢,也许是遗忘。

此后再也没有看见小意,上大学后就更没有任何消息了。

我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喜欢上小意,那时候的感觉纯净的就像娃哈哈纯净水,没有杂质,没有贪恋,即使是心动也是那么的坦然和安静,但是小意却不知道,其实即使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会喜欢我吗?十几年后的梦里有时候还是会梦见小意,只是那个时候的大致轮廓,始终看不见他的脸和眼睛,不知道这么多年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的眼睛是不是还是象纯净水那样清澈。

我只有摇头的份儿,在梦里小意从来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睛尽管看不清,但却始终安静的看着我。

初次的暗恋距离我的人生越来越遥远了,但是有时候我却记得的越来越清晰,很多东西都已经没有办法回头我比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那个时候付出的青色怎么就可以那么的眷恋和那么的幸福,哪怕是那么一瞬间一瞬间。

要气疯了回到宿舍我有点儿百无聊赖,可能一飞说得对,我确实是有一些剩余的精力没有地方消耗了,可是这也不能怨我啊。

小诺还真是遵守承诺,请我吃了一根黄瓜,不过还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帮着她写一封情书,哼,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根黄瓜换一封情书,问题是,可恶的丫头是在我把整根儿黄瓜完全吃光了之后才说出这个条件,我可怜兮兮的,连个黄瓜根都吐不出来了,没有办法反悔了,小诺跟我说着她大概想表达的意思,让我尽量婉转含蓄,把她身上淑女的风度给描绘出来,我咬着圆珠笔的头看着小诺的陶醉状态:哎,小诺,我咋就感觉你身上全是三八的风度,哪儿显着有淑女风范了?小诺瞪了我一眼:有种,有种你把黄瓜吐出来啊?我无奈的摇头:我不吐,冬天的黄瓜,很贵的,哪儿舍得啊?我彻底跄倒,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啊,这话还真不是盖的。

小诺的梦中情人就是经济管理专业的大雄,我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和女人的喜欢完全不同,大雄说不上帅气,但是彪悍有余,整个身材就是一个北极熊二代,可是小诺就为了大雄这个北极熊二代似的彪悍男生有点儿茶饭不思了,甚至是夜不能寐,这个小诺身高不过160左右,体重可能还不到50公斤,就这么一个娇小的人也有剩余的精力?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身材威武的女生才有剩余精力呢?按照小诺的要求,我人工制造出一封情书,写的时候不觉得,写完一读,那感觉绝对比俩猫掐架时候竖起的毛还高,我一哆嗦,把情书给了小诺:得,你哪来哪去吧,我可受不了。

小诺冲我甜甜的笑:十八,那次还请你吃黄瓜。

我在心里哼了一下,下次?下次吃黄瓜之前,我非要你小诺写个切结书不可,一定要写明请我吃黄瓜没有一丝人为利益,以为我傻啊?哼。

下午是两堂微积分,我最不喜欢的课程,我的微积分书还是崭新的,没有怎么翻看,我还在愁着怎么复习呢?上课前我很早就到了上课的教室,也没什么事儿干,把书放在座位上,跑到走廊瞎溜达,我从三楼往下看,意外的看见小淫拎着袋子和佐佐木往楼上走,估计他们下午也在这儿上课,佐佐木抬头看见了我,朝我招呼:十八,来这么早?小淫冲我嘿嘿笑了一下,和佐佐木一起上了楼,朝我走过来,我朝佐佐木笑:你们也在这儿上课?佐佐木点头:是啊,两堂计算机理论,无聊透顶,不过小淫爱上这种课。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他的思维能跟正常人一样吗?小淫没搭理我,把手里的袋子扔给佐佐木,从里面拿出小的包装袋还有一瓶水,撕开包装,估计这家伙还没有吃午饭,小淫自顾自的吃了一口,然后看着我:十八,你吃饭了吗?没吃和我一起吃算了。

我嗤笑:就是没吃,也不和你同流合污,成什么样子了。

小淫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什么同流合污啊,真是的,我不嫌你脏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老佐多年的哥们我都不跟他一起吃东西,哎,你不要不识好赖人。

小淫说着靠在我旁边的栏杆上,拿水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哎,十八,是兄弟呢,才跟你说实话来着,你呀,还是留个长发,修个眉毛,脸上也跟别的女生似的多擦几层类似面粉的东西,再去买几件小花褂小花裙子之类的东西,往身上一穿,对,还要买支口红往嘴上涂涂,绝对有回头率,老佐,你说是不是?佐佐木忍住笑:小淫,人家十八不惹你,你怎么老是惹人家啊,真是的,那还是十八吗?小淫一脸坏笑:我不是为了减少十八将来嫁不出去的几率吗?你看十八现在,哪像个女人啊,活脱就是一个大男人,悲哀啊……我哼了一声,甩开小淫搭在我身上的手:谢您老关心,嫁不嫁出去这事儿不影响地球自转,你吃自己的东西吧……小淫突然往我眼前凑了一下,小淫的脸距离我的脸一下子变得只有十几厘米,吓了我一跳:哎,你干什么?小淫转过头看着佐佐木:哎,老佐,十八的皮肤还成,就这一点也能冒充一下女人……我气哼哼的给了小淫一拳:你神经病啊,怎么没个正经儿的。

小淫噗哧一笑:诶?十八也会不好意思?奇了怪了,十八,你知道啥叫不好意思吗?你怎么脸红了?做什么亏心事了?我开始有点儿挂不住了,佐佐木拽住我:哎,十八,你别生气,小淫就是这样爱胡闹……我听见下面有人喊:老佐,你们干什么呢?我低头往下看,是阿瑟和肖扬还有饼小乐,刚才喊话的是阿瑟,过了一会儿,阿瑟领着饼小乐和肖扬上来了,阿瑟看见就笑:十八,你怎么了?喝醉酒了还是怎么了,脸红成这样子?佐佐木解释:不是,是被小淫气得,哎,阿瑟,小淫这臭小子没事儿就惹十八生气,太不地道了。

肖扬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阿瑟转身看小淫:哎,你小子吃饱饭撑的?小淫咬了一口三明治,嘿嘿笑:还没有吃饱呢?怎么可能撑着呢?我也是为十八好,不能咱们兄弟都成双成对了,就拉下她一个形单影孤的多不好?我哼了一声: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饼小乐开始笑:阿瑟,你还别说,上次在咖啡厅的时候肖扬就说小淫和十八爱掐架,他俩还不承认,连生气的口气都一样,还真是这样,他俩到一块儿就吵嘴,那个叫什么来着,不是冤家不聚头,对不对,对不对?我瞪了饼小乐一眼:瞎说什么啊?你。

小淫喝了一口水:对,饼小乐,你瞎说什么啊?小心我女朋友听见后揍你。

饼小乐嘿嘿笑:看看,看看,连语气都一样。

阿瑟皱着眉头:好了好了,你们没完了是不是?边呆着去,十八,我有正经事儿跟你说。

我看着阿瑟:什么事儿啊?阿瑟挠了挠头:就是学生会的宣传部部长,那个人和我还很熟,是人文学院的,我们没事儿一起打牌的时候说起你有文采的事情了,他想认识认识你,他叫元风,也是大三,明年就毕业了,想帮着宣传部物色几个人选,你有兴趣不?我笑了一下:哪有时间啊,以后再说吧,对了进学生会,有没有钱赚啊?小淫跳过来,拿矿泉水的手搭在我肩上:哎,十八,你就不能高尚点儿?不要钱钱钱的,太俗,学生会没有钱可以拿,但是可以给你一些扬名立万的机会,是不是阿瑟?阿瑟把小淫扒拉到一边:吃你的东西吧,十八,那就找个机会你们认识一下吧,我们走了,还有点儿时间就快要上课了,十八,我们先过去了。

说完阿瑟领着小淫佐佐木接着上楼了,他们的课在四楼上,饼小乐和肖扬的课在三楼的东面教室,饼小乐嘻嘻笑的冲着小淫招手,肖扬倚着栏杆看着楼下,转过头,看我:十八,古时候是不是有个大诗人写过一首诗,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意思好像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不是?我点了下头:是啊,怎么了?肖扬笑:所以说,我是旁观者,旁观者清,是不是饼小乐?饼小乐摸着脑袋糊涂的看着我:十八,什么旁观者清啊,不懂,肖扬,你怎么就成旁观者了?十八,你明白吗?肖扬盯着我的眼睛,诡异的笑:十八怎么会明白呢?十八是当局者,当局者迷啊。

我有点儿不高兴:哎,我当什么局啊,整的稀里糊涂的,我知道什么啊?我上课去了。

说完我就进了一会儿要上课的教室,这个肖扬,整的我稀里糊涂的,真是。

下午的课上得没有太大意思,我不大喜欢微积分,不是无穷大就是无穷小,没有个确切的准数,我比较喜欢1是1,2是2的东西,最好天下的事情都是123,顶多就再加上个0,多简单,一看就会,我不喜欢微积分,换言之,微积分估计也不大喜欢我,是主啊还是上帝之类的神人说过一些话,说是什么跟什么都是相互的,上课的时候我看见易名坐在我后边隔了两排座位的地方,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很出神,有次还轻轻的笑了,哎,我是对人欢笑背人愁啊,易名真的就对我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吗?要命。

数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头发有些谢顶,看来是教了一辈子的数学了,我开始佩服这个老师了,讲了一辈子无穷大和无穷小,竟然还没有厌烦,始终是笑眯眯的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公证的写着积分的公式,看着一堆公式的时候我终于领悟出一件事情,难怪我天生是个穷光蛋,无穷大和去穷小的符号都是∞,说白了就是8这个数字放倒了,你想啊8是表示发大财的数字,发要是倒了,那就大发了,我竟然不喜欢这个符号,我那辈子能发大财啊?看来白扯,我就喜欢了0123,真是没有出息。

我感慨的摇着头,侧着脸的时候看见小诺在努力的写着什么,好像感觉不满意,不停的擦着,有次竟然拿橡皮擦蘸着口水擦,真是,这丫头平时看着挺五讲卫生的,这时候,哼,太差劲儿了,以后打死我也不借她的橡皮擦用了。

我愣神的时候,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我回头看见一个小纸条,我拣起来打开,是许小坏写的,我回了一下头,看见许小坏和夭夭并排坐着,朝我笑,我看见纸条上写着:十八,你啥时候给我介绍阿瑟认识啊,我等得黑发快要变白了。

我回了一下头,也没有看见许小坏的脑袋上有什么白发啊,我在心里哼了一声,没有搭理许小坏,这个小丫头,竟然给别人搭桥,把易名搭给别人了,我心里能舒服吗?微积分课下课后我怕许小坏纠缠我,我提前就跑了出来,顺着走廊慢慢朝下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阿瑟和小淫佐佐木正好刚到四楼往三楼的楼梯口,阿瑟看见我就喊:哎,十八,正好,正好,我们要去玩篮球,就差一个人,正好,你帮着补一个人数,反正你也挺剽悍的,能唬人一阵子,平K那小子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一会儿肖扬他们就下来了,老佐你去拿篮球。

佐佐木答应了一声,我有点儿为难:晚上还有家教……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距离晚上家教还有三个小时,你是蜗牛还是蚂蚁,要这么早走?一场篮球不过四五十分钟而已。

我正要说话,许小坏和夭夭窜到我身边,许小坏兴奋的拽着我:十八。

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无奈的看着阿瑟:哎,阿瑟,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小坏,这个是夭夭,我们同一个专业的。

许小坏微笑的冲阿瑟伸出手:你好。

阿瑟有点儿不大自然的看了我一眼,快速和许小坏握了一下手:你好。

许小坏刚想说什么,阿瑟伸手拽了我一下:十八,走吧,再磨叽就没有什么时间了。

我也想回头和夭夭和许小坏说点儿什么,小淫推了我几下,我就跟在阿瑟后面下了楼,走到一楼的时候,阿瑟转头看我:十八,那个什么,你认识的女生我不想搀合,真的。

佐佐木揶揄的笑:哎,阿瑟,你不会是改邪归正了吧?还是不想十八为难?阿瑟坏笑的转身给了佐佐木一拳:让你小子拿个篮球,至于这么婆婆妈妈的吗?小淫来,群殴了老佐。

出了教学楼的大门,饼小乐还有肖扬懒洋洋的等着我们,阿瑟笑:走吧,我们直接去篮球场。

我说我还拿着微积分的书呢?小淫看着我,嗤笑:大姐,拜托你,这些书往哪儿随处一堆就成,没有人偷这个玩意儿,又不是武侠小说,要偷也偷点儿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春宫图之类的东西,对了十八,你有这样的收藏没有……我再也忍不住了,拿着微积分的教科书咬牙切齿的奔着小淫就冲了过来,小淫直接拽过肖扬挡在我的前面,我刚想转过肖扬去揍那个臭小子,小淫直接把肖扬往我前面一推,于是我猝不及防的和肖扬撞到了一起,肖扬的两只手举在胸前,我的额头直接撞到肖扬的下巴上,我看见肖扬的喉结动了一下:十八,你,你没事儿吧?我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恼怒的看着小淫:臭小子,你给我过来!我看见佐佐木在偷偷的笑,小淫躲在佐佐木身后,阿瑟从旁边伸手敲了小淫的脑袋一下:哎,不带这样的,你有点儿欠揍了,小淫。

小淫笑嘻嘻的靠近我:十八,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成不?我顺手给了小淫一拳:臭小子,你气我上瘾是不是?小淫揉着肩膀,朝肖扬苦着脸:肖扬,十八打人还真是疼,一点儿也不象女生,女生打人那叫粉拳,跟按摩似的,十八,你看好了,要这样打,温柔无骨,嘴里还要说,哎呀,你坏你坏你坏,知道吗?你那叫铁砂拳,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吃了混凝土。

我气得快要发疯了,我转过别的方向:我不玩了,你们玩吧。

阿瑟拽住我,伸手给了小淫一拳:得了,有劲儿一会儿打球的时候使啊?这会儿装什么英雄?小淫,你有没有完了,干吗老是找十八开涮,小心我们群殴了你。

我恶狠狠的瞪了小淫一眼,没有说话,大家到了篮球场地,大雄和陆风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已经等在哪儿了,阿瑟大致分了一下人,朝我笑:十八,你篮球技术也好不到什么地方,能传个球就阿弥佗佛了,只要能传个球就成。

小淫嘿嘿笑:要是连球带人都进到篮球筐里面,你十八就绝对是名人了。

肖扬推了小淫一下:哎,小淫,你没有完了,是不是?小淫笑着摆手:有完,有完,这就完。

其实我并不会打篮球,传球也就是能扔而已,也知道怎么搞得,防守的时候,防守我的人竟然是小淫,本来我就看着这个臭小子不顺眼,没有想到他还防守我,搞得我手忙脚乱,中间还被小淫一横手臂撞了一下,我的胳膊感觉很疼,完了只有十分钟,小淫突然一皱眉,看着我:十八你别打了,边上儿呆着吧。

我一愣,阿瑟看着小淫:哎,你发什么神经?小淫冷着脸看了我一下:阿瑟,算了,我们这边少一个人也成,十八别打了。

大雄嚷:为什么啊?打的好好的。

小淫开始朝阿瑟嚷着:哎,十八太碍事了,你说打个篮球,碰到了不合适,不碰我还怎么防守啊,碰到她了,碰到哪儿也不合适,还怎么玩篮球啊?饼小乐嘿嘿笑:小淫,平时,你也不在乎这些啊,你不是巴不得……我瞪了饼小乐一眼,饼小乐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我拿手里的篮球往小淫身边的地上使劲儿一惯:神经,你以为我要玩啊,以后再找我做这种做蜡的事情,你就是王八蛋,哼。

我气哼哼的转身走了,我听见阿瑟喊我:十八,十八……我拿起扔在地上的微积分书,没有回头,直接往宿舍楼走,今天倒霉透顶,哼。

他吻别人我带着一种能够杀人的心情回到了宿舍,嘟嘟和苏小月正在抢着一本书,嘟嘟看着我黑着脸感觉很奇怪:十八,你怎么了,谁又欠你钱,还是你欠别人钱被追债了?我哼了一声:该死该死的小淫,以后我要是再搭理他,我就不是个东西!苏小月翻了一下眼睛:哎,你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吗?我大吼一声:苏小月,我要和你决一生死!苏小月瞪着我:十八,你疯了?你自己说说,你是什么东西,是个面包还是个馒头,或者是个牙膏还有洗面奶?你是那样?我被呛的无话可说,只好连着哼了几下表示自己心情极度的不爽和愤慨,苏小月快速坐到我身边,眯着眼睛看我:十八,小淫怎么着你了?是不是欺骗了你然后又想不负责任……嘟嘟推了苏小月一下:不要诋毁我的梦中情人?我无奈的看着嘟嘟:得了,人家还不知道你在梦里等着他呢?嘟嘟你别犯傻了,那叫傻狗等夜狼,几率等于零,等于零……苏小月盯着我:你说正事儿,小淫怎么着你了?我费劲儿的咽了下口水:那个臭小子简直是,真是受不了了,一起玩个篮球,还是他和阿瑟起哄让我去玩的,玩着玩着我还没有什么意见呢,他倒是来了脾气,说是让我边儿呆着去,说是碰哪儿都不合适,简直是,哼?苏小月往我身上撞了两下,往后退:没有啊,我撞了你两下,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啊?我抓了一袋方便面,没有搭理苏小月,可恶的丫头,就知道挤对我,苏小月扭捏的朝嘟嘟笑:嘟嘟,其实十八应该理直气壮的说,小淫,你碰啊,我身上没有什么不能碰的地方,有本事你碰啊?对不对?嘟嘟,好容易遇到个帅哥……我朝苏小月扔了一本书:哎,不要挑战我的耐性,知道不?我现在屁股下面就是火山。

晚上是高中生的家教,今天是数学,高中生和小学生正好相反,差的科目是文科,数学还成,最头疼的是英语,我也奇怪,对国外这个乐队那个乐队都感兴趣的人怎么会极其厌烦英语呢?很多孩子都是从歌曲里面学习英文的,估计是英文歌曲里面没有ABCD的选择或者书面用语的程序。

高中生的母亲一看就是持家有道的女人,家里家外收拾的很利索,我每次去,都会给我沏上一杯菊花茶,热热的,看着就让人感觉温暖,高中生对我也是很尊重,老师长老师短的叫着,每次我走的时候也都会送到门外,很客气。

今天高中生有点儿古怪,很想问我什么事情又好像不方便开口似的,我开始鼓励高中生: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有问题就问啊?难道你想等到高考的时候在考场上问吗?高中生笑了一下:老师,不是那个问题?是……高中生摸了摸脑袋,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老师,你在我这个年纪,有没有,就是有没有谈过恋爱啊?我吓了一跳,盯着高中生笑嘻嘻的脸:好小子,你早恋。

高中生紧张的嘘了一下:小声点儿,这事儿我就跟你说过,我爸妈不知道,哪是早恋啊,初中才是早恋,高中已经不是早恋了,老师,你谈过没有。

我尴尬的喝了一口水,我心里很想说的是:就我这样的,谁能看上我啊?但是我还是很体面的温文尔雅的解释:这个问题吗?我是一心扑在学业上,男生女生都一样,要以事业为主吗?过早涉入情感生活,对将来那个发展,不是很好,儿女情长,为什么说儿女情长呢?就是因为英雄气短吗?是不是?现在对你首要关键的事情就是考大学。

高中生笑:老师,你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怎么才考了这么个一般的大学啊?我黑着脸:怎么才考了这么个一般的大学?我智商低,行了吧?家教完后我还在路上想,现在的孩子真是开化的早啊,什么事情都懂得了,哪像我们?不能说我们,应该说我,我读高中的时候也有很多男生女生穿着漂亮的情侣装,也互相表达爱意,可能多年过去之后这些事情未必就不好,即使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能枉下定论。

骑车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感觉挺奇怪的,因为学校大门口好像站着俩人,但是我也不能太确定,等到慢慢靠近的时候,我才看清楚,是肖扬和小淫,小淫像是猴子似的来回跳着,没有一分钟闲着的感觉,不是天生的多动症就是冻得,我还没有说话,小淫就朝我喊:十八,够给你面子了吧,两个大男人在这儿等着你,尤其是我,还是那么帅的一个人,几百年不遇啊。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肖扬推了小淫一下:你不能老实点儿吗?吃了兴奋剂了?十八,我拖着这小子给你道歉,你说吧怎么罚他,阿瑟说了,就是把这小子压倒五台山下也不委屈他……小淫厚着脸皮朝我笑:瞎说,十八才不舍得呢,十八才不会那么狠心,对不对十八?我朝肖扬点了下头,没有搭理小淫,小淫有点儿急了,拽住嘟嘟得自行车:哎,十八,你说句话啊?别人不说话我最不舒服了。

我瞪了小淫一眼:你马上给我消失,看不见你我自然神清气爽了。

小淫在我另一边跟我并肩走着:十八,做人不要这么绝吗?我一直奇怪来着,我今天怎么着你了,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啊?我一时有点儿哑口无言,我还真是没法说:就是你说的,什么碰不能碰的,防不能防的。

我气哼哼朝小淫吼:我自己雄性激素分泌多了,成了吧?小淫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这就对了吗?咱们是兄弟吗?多大个事儿,还没有邻居家死只猫的事儿大,对不对?还没等我动手,肖扬就把小淫的手给拿了下去:小淫,你注意点儿,你还真当十八是男生了?小淫笑:行了,知道了,真是罗嗦。

走到学校里面一个有着凉亭的地方,我意外的看见松树旁边有两个身影,其实我本人没有什么偷窥的嗜好,但是背着我的那个人的衣服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这套衣服在学校里面除了易名没有别的男生穿过,是李宁炫彩的运动服,我吃惊的看着那个男生的背影,那个镜头是影视剧常有的镜头,我再傻也知道是什么,我的心开始难过的跳动着,看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亲密的接吻,而这个男人是我心有初动的男生,我难过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小淫不怀好意的推了我一下:别看了,这么幼稚,有时间自己也谈个,亲身体验多好?我被小淫推的有点儿踉跄了,肖扬伸手扶了我一下:十八,你怎么了?我估计我的表情肯定是悲伤到了极点,小淫下意识的回头重新看了一眼我刚才看的地方,碰了我一下:十八,你,你没事儿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儿打战,像是被冷风吹了一样的发抖,我喜欢的男生在吻另外一个女生,这在我无疑就是晴天霹雳,我打战已经是很克制的表现了,我加快自己走路的速度,我看见肖扬疑惑的看着小淫:小淫,十八怎么了?小淫没有跟肖扬说话,看了我一眼:十八,那个你也快要倒了,我和肖扬回宿舍了,今天的事儿别生气啊?我都没有回小淫的话,直接快速穿过凉亭的通道,拐向那生宿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锁了车子,上了宿舍楼,一飞在我后面喊我喊了好几声我才反映过来,一飞不高兴的推了我一下:十八,你啥时候跟别人学会装蒜了,连我都不搭理了?我苦笑了一下,我还真想装蒜,可惜,不知道装出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大蒜。

进了宿舍,只有嘟嘟一个人在看小说,其他三个人全部卧倒睡觉了,我有点儿失魂落魄的拿了洗漱用品晃荡倒水房,水房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直到凉水打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才回复了意识,我倒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有没有哭过,因为我脸上流淌的水我一直误以为是自来水,所以我就装作自己没有哭过,一飞刷牙的时候看我:十八,你怎么了,一副发呆的样子,谁惹你了?我拿毛巾慢慢的擦着脸上的水,慢慢转头看一飞:哎,你说,要是,我是说比如,一个打比方的例子,要是你很喜欢一个男生,但是那个男生和别的女生接吻,你会有什么感觉?一飞喷了一口牙膏水:切,这么没有创意,要是我男朋友呢?我会去抽他。

我嗤笑,没有说话,是啊,易名和我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有抽自己的份儿而不是埋怨的别人的份儿,有什么法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个人世间的情啊,烦。

一飞神经质的看着我:十八,不会是你喜欢上谁了吧?我朝一飞笑:哪能呢?你听说过我喜欢过谁?看了一个电影故事,为女主角感慨而已。

一飞开始洗脸:呵呵,想不到你还挺善感的。

我回到宿舍,还有几分钟就熄灯了,我拿出日记本,感觉一脑子的糨糊,握笔的手也跟着不争气,竟然也在寥落的发抖,我想起之前说起小意的事情的时候说过几句话: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喜欢的人不是心有所属就是杳无音信,真是没有出息。

还有一分钟熄灯的时候我在日记本上写了一句话:易名,那一年的岁月,消溶了你和我,而我,差那么一点儿,就爱上你了……就这么着吧,并且而且也只能这么着了。

真是冤家到早晨我的生物钟开始苏醒的时候,我开始望着上铺的床板发呆,劣质的木板还有着刺手的毛刺,有时候起床不小心还会撞到头,我不想去跑步了,就想这么发呆的躺着,我感觉我的人生让我很不爽,我不知道易名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在一瞬间让我变得没有一丁点儿的防守,可以在一瞬间让我感觉到很受伤。

我看着上铺的床板,苏小月把她的脑袋从上面伸了出来,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今儿,你怎么不起床了?平时你不是坚持运动吗?我哼了一声:你这个丫头,我起床运动吧,你说我吃饱饭撑的瞎折腾,我不起床吧你又这么事儿的嘟念,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干脆你掐死我算了。

苏小月的嘴张成O形:十八,你今天怎么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你吃枪药了?还是做梦被人揍了?谁揍你了,你告诉我,我立马做梦,帮你找回来。

一飞睡眼惺松的转头看着我:十八,苏小月,你俩神经吗?我们还要睡觉,睡觉。

我躺的实在难受,慢慢穿衣服起床了,准备去宿舍外面遛遛,不是还得活着吗?就算易名今天结婚了,我还是得自己活着,还是得喂饱自己那个时候还不算小的胃口,想到这儿我开始难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从这种失落中走出来,关键是每天一起上课,我还是要装作坦然的面对易名。

我没有进入操场,只是慢慢腾腾的靠着操场的边儿站着,操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坚持锻炼了,冬天的气温不断开练着每一个经历着叫做冬天的人,我冷的有点儿想打哆嗦,我看见阿瑟在篮球场地玩着篮球,旁边还有两个人,不过我没有看太清楚,我转身往后走,我实在不想让阿瑟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见了,得不住又的说我什么了。

我抱着双臂往别的地方溜达,距离食堂的早饭时间还早,我也不想回宿舍,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又走到了昨天看见易名背影的休息亭子旁边,还有那棵孤单的松树,甬道旁边的椅子上还有被风吹落的树叶,四处散乱着,我慢慢蹲下,把椅子上的落叶拣了下去,坐到椅子上,抱着胸,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水泥地,这个冬天是我在北京的第一个冬天,怎么会变得这么冷呢?是我的体温过于偏低,还是北京的气温真的就是比北方还要冷?我有点儿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我宁肯希望北京比北方的城市还要冷。

我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我抬头,看见小淫从校外的方向进来,小淫的身边是另外一个女孩子,不是我上次送护手霜的那个,我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小淫朝他身边的女孩子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别的事情。

女孩子看了我一样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小淫手里还卷着一本厚厚的书,我瞄了一眼,好像是什么C语言之类的,书的图片颜色很绚,小淫笑着拿书拍了我脑袋一下:哎,怎么了,一大早晨的,好像是精神不振,受什么打击了?我懊恼的推开小淫的书: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就笨了。

小淫把书扔到椅子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看着我笑:哎,你不会真的受刺激了,就那么点儿事儿,怎么说你是不大不小的一个人了,犯得着吗?我看了小淫一眼:用不着你操心,你怎么这么早,上哪儿了?小淫挑了一下眉毛:我的事情不用你关心,说出来你还是受不了,两下一刺激,你还活的了吗?想想你自己得事情吧。

小淫这么一说,我估计他没有什么好事儿,也不敢再问,但还是有点儿好奇:诶?上次那个女孩子不是你女朋友吗?小淫无所谓得笑了一下:哦,分了。

我嗤笑:要知道就不能送她那瓶护手霜,真是白瞎了。

小淫吊尔郎当得看了我一下:心疼?多少钱?我补给你。

我也笑:没有花钱来的,不是跟你说了吗?路上打劫来的,没有什么成本,根本不用心疼,不用补了。

小淫嘿嘿笑:打劫?这么容易?要不你再给我打劫一个,我好送现在这个。

我也被逗笑了,小淫突然正经的看着我:哎,十八,肖扬那里不好了,你怎么连相处的机会都不给,肖扬是没有我帅,可是人家很正儿八经的一个男生,能看上你算是你运气了,你可千万不要以为你自己一回头,真的还有一片森林啊,比上回你相亲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什么啸来着,强多少啊?是兄弟才跟你说正经的,肖扬的人品我敢打包票,我发誓。

估计是阿瑟把这事儿跟小淫说了,我泯了一下嘴唇:不是那个意思,是,有点儿说不清,反正肖扬一到我身边,我就不自在,很不舒服?小淫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会不自在啊?人家也没怎么着你啊?我苦笑的解释着:不知道,哎,跟你说吧,那感觉就像是两只猫掐架时候,互相竖起身上的毛,然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来回的转着的圈子……小淫噗哧一笑,推了我一下:哎,你什么理论啊,互相爱慕的俩人怎么就会跟猫掐架似的,得了,亏阿瑟还在元风面前说你有文采来着,哎,你这叫什么文采,哦,叫你这么说,古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理解,就平白变成了两只猫互相掐架,还要竖起身上的毛,还要来回转着圈子,要不要瞅准了对方要害狠命一击,让他一辈子爬不起来?我不甘心的看着小淫:不能这么说,哎,你干什么……小淫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拿肩膀撞了我一下,坏笑:十八,我怎么觉得咱俩才跟俩猫掐架似的,你看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把你身上的猫毛竖起来啊?我快速站起来,气恼的看着小淫:哼,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本来我想骂小淫说: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

但是感觉上这句话很粗俗,有辱我的身份,我临时改口: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转身就往宿舍楼走,小淫在我后面嘻嘻笑:开个玩笑而已,你放心,我不会看上你的,用不着这么担心,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拐过休息亭子的时候,迎面和阿瑟走了个对面,阿瑟一脸惊讶:十八,你今天早晨怎么不跑步了?诶?小淫什么时候也在这儿啊?阿瑟的背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平K,另一个是肖扬,我哼了一声:不跑步了,我自甘堕落了,哎,我还真是希望晴天呼啦来个霹雳,喀嚓一下把我带到天堂得了,我跟上帝求求情,也混个天使当当,这一辈子也就省心了。

小淫突然跳到肖扬面前,笑:哎,肖扬,你见过有十八这么难看的天使吗?要真是有,那上帝的眼神一定有问题了,十八,不要指望冒充天使了,就是地狱里面的魔鬼也没有你这种类型,你很难分类啊,把你划分到女人里面吧,女人该有意见了,女人会说女人怎么会长成这样啊,划分到男人里面,你还缺少零部件,难啊……我的眼睛开始慢慢的象哪吒的红肚兜一样,开始有喷火的冲动,我恨不得一把火把小淫这个臭小子烧成道口烧鸡,就着酒吃了算了,我开始转向阿瑟:哎,阿瑟,你不会看着他这么气我都不管吧,你昨天不是跟肖扬说就是把小淫压倒在五台山下几百年都是罪有应得吗?阿瑟煞有介事得看着我:是啊,我是这么说的,肖扬,平K,你们还等什么啊?阿瑟肖扬一转手就把小淫的手臂掰到了后面,我握紧拳头,冲上去对着小淫的后背就是一顿暴打,总算了出了口气,小淫不满的看着阿瑟:哎,你们这些家伙,敢出卖兄弟,以多欺少,我不服。

小淫突然一个转身,竟然逃脱了阿瑟和肖扬的手臂,往后一转身和我撞个正着,我的牙齿磕在小淫的肩膀上,震了我一下,更可恨的,小淫的胳膊肘竟然很用力的撞了一下我的胸部,我疼的差点儿叫出声音,又不能捂住胸部揉,真是尴尬透顶,我只好装模作样的捂着下巴,我的眼泪都快含眼圈了,肖扬看着我:十八,你没事儿吧?阿瑟瞅着我:不会牙齿撞掉了吧,那你的牙齿也够不结实的了,女生到底是女生。

小淫肯定是意识到撞到什么部位了,站在我旁边,讪讪的说不出话,我无比尴尬的捂着下巴:没事儿没事儿了,我要回宿舍了。

转身的时候小淫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恶狠狠的瞪了小淫一眼,臭小子,这笔帐我记着了。

回到宿舍,我才敢用手捂着被撞疼的胸部,心里这个气啊,本来我的胸部就不明显,要是这么一撞击,再变得更小了,我的这辈子可怎么办啊,我总不能跟谁处朋友都跟人家解释一边:哦,我这儿原先不小,是受到撞击之后才变小的,真是倒霉。

一飞发楞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胸口疼还是胃疼?苏小月伸着脑袋:谁胃长到这么关键的部位了?我有口难言,干脆不搭理这两家伙,该死的小淫,等着瞧吧,这笔帐我非要找回来,我也不是吃素的,哼。

新仇旧恨到了早上快要上课的时候,我还是怀着一种疼痛的心情外带着一种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小淫的心情晃荡到教室,我发现一个事实,当一个人心情很不爽的时候,通常还会遇到一些加深心情不爽的事情,这不,我到了教室还没有坐稳当,许小坏就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冲到我面前,板起一副不怎么具有审美价值的脸蛋儿,开始跟我得不得的说着,说了好长时间我才听明白,许小坏的意思的是为什么阿瑟对她带答不理的。

我把教科书抱在胸口,以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还有些疼痛的胸部,估计我的脸部表情也不匝地,我努力装出好心情说我也不知道,许小坏美丽的眼睫毛突然之间就翻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问我是不是我在中间说了什么坏话来着,我开始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他大爷的,我又没有吃饱饭撑的,我的眼神也翻出另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瞪着许小坏:哎,你说话要有根据,我又没有吃饱饭撑的,我为什么要在中间说你坏话?还有,我心肠才不坏,你自己没有处好,你最好从你身上找原因。

许小坏哼了一声:十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说了什么,不然阿瑟为什么不理睬我,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看我。

我紧紧的抱了教科书,以减轻自己想揉胸部的举动:你有点儿血口喷人了,我和你近无怨,远无仇的,我干吗说你坏话?许小坏自以为聪明的看着我:哼,肯定是你喜欢阿瑟,所以怕我跟你抢,所以你说我坏话,我都经常看见你和阿瑟一起有说有笑的,还想骗我,十八,这样是不行的,就算你怎么说坏话,男人的眼睛始终是雪亮,到最后还是能分辨出好坏人的……我差点儿气乐了,我忍住笑:对啊,幸亏你提醒我,我怎么没有发现阿瑟很帅呢?应该仔细研究研究,对了,你要是真这么想,还别说,许小坏,我还是继续说你坏话好了……许小坏的表情开始变得像是掐架前的公鸡一样难看,我还没有说完,夭夭从门口进来,朝我招手:十八,门外有人找你。

靠近我的时候,夭夭压低了声音:十八,是帅哥耶,真是养眼耶。

我没搭理许小坏想和我干仗的架势,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反正我也有这么一条命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打架?我170的身材壮实果敢,还真是不打怵,哼。

我抱着教科书,直接往教室门外走,出了教室门,我开始变得跟掐架前的公鸡似的,因为我看见了小淫,小淫讪讪的朝我笑:那个,十八,我早晨不小心撞的地方,没事儿吧?我刚要山洪爆发的发出我满腔的怒火的时候,易名在这个时候从楼梯口转了过来,用手扶了眼镜一下,看见我微微一笑:十八,早啊?真是用心学习,走哪儿书本都不离开身边,你肯定会拿奖学金的。

我觉得自己特没有出息,对着易名,我怎么也发不出脾气,只能努力装出平和的神情,易名朝小淫打了招呼,转身进了教室,我转头看小淫的时候,那个混蛋竟然用一种很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的牙齿已经咬住了嘴唇,我有点儿歇斯底里的挤出一句话:你,给我滚!说完我转身就走,小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说真的,要不你还是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吧,那个,早晨我转身的时候我的胳膊用的力气真的很大……我甩开小淫的手,气急败坏的跺了一下脚:真是,遇到你,真是掉煤坑里了,先是被你甩出去摔了个半死,之后又被你这么狠的撞了一下,又后补了一个半死,你成心想废了我是不是?说不定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你马上给我消失。

小淫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看见上课的老师从楼梯口拐过来了,恨恨的瞪了小淫一眼,转身进了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生闷气,等着老师讲课。

直到中午,我胸部被撞疼的地方还是很疼,不敢碰,这个时候我开始害怕了,我害怕自己真的变得还不如半男不女,所以一回到寝室我就找一飞,我拽着一飞到没有人的地方,开始吭哧吭哧的问一飞:哎,你说胸部,要是胸部受到撞击,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一飞皱了一下眉头:十八,是不是你早上捂住的地方?我点点头,一飞问我:被什么撞了?我犹豫了一下:就是早晨跑步的时候不小心和一个男生撞到一起,那个男生转身的时候,胳膊肘撞到了我的右胸部,现在还很疼,我有点儿害怕,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一飞试探性的拿了一根手指碰我疼的地方,我皱了一下眉头,一飞摸了摸脑袋: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再不济就是个软组织有点儿损伤而已,人的胳膊肘再有力气也不会象钢铁之类的,估计这两天会有淤青的地方。

一飞这么说,我开始有点儿放心了,嘘了一口气,一飞用手点了我一下:十八,你以后小心点儿,没事儿到处乱撞,眼睛不是用来吃饭的,是用来看路的,真是不知道你满脑子想的是些什么,没事儿还能撞到这儿?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我意外的看见了张啸,这次张啸没有用发胶,也没有穿西装,头型也不再是发哥在赌神里面的造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啸这身打扮,多多少少我还有了一丝正常的感觉。

张啸也看见了我,有点儿尴尬和我打招呼,点了一下头,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有了一些感慨,成语里面有一句成语叫做弄巧成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有时候刻意而为之的事情往往更加的糟糕,还不如什么就是什么最好。

打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一飞之前说的那句话,什么多吃点儿红薯之类的话,更可耻的事情是我竟然打了一大块红薯,我觉得自己肯定没有过脑子,要是拿着这么大一块红薯回宿舍,那还不是路人皆知了?我愣神的时候,有人碰了我一下:同学,你饭卡掉了。

我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象小意柔和的微笑和明净的眼神,我接过饭卡,那个男生也愣了一下:我们好像见过?我不大记得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有点儿痴呆的解释着:那个上次,上次在综合楼楼梯的时候,我快摔倒的时候,你帮了大忙,我没有摔倒。

那个男生看着我,有点儿恍然:是,是,呵呵,真巧,我打饭了。

然后我看着那个男生挤进一堆的人群之中,有点儿失落的回了宿舍,嘟嘟和苏小月正在分一个茶鸡蛋,谁都想多分一点儿,说是减肥,但是事实上没一个人肯少吃一点儿,一飞看见我饭盒上硕大的红薯噗哧一笑:十八,看来你还是下大了力气了,不会真的跟红薯较上劲儿了?苏小月的注意力从茶鸡蛋转移到我的红薯上面,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真的相信吃红薯能补充胸部需要?我脸一红:瞎说,啊,照这么说,食堂的红薯都卖不出去了?男生也有很多买红薯吃的。

嘟嘟趁苏小月不注意,咔嚓一勺子下去,茶鸡蛋剩了三分之一大,嘟嘟把三分之二的茶鸡蛋塞进嘴里之后才不以为然的看着我:男生怎么了?男生多吃红薯是为了补充胸大肌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凡是胸大肌结实的男生都是吃红薯补出来……嘟嘟还没有说完,小苍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刚想跟嘟嘟辩论一番,电话响了,一飞顺手拿起来,转手扔给我:十八,找你的。

我拿过电话,是阿瑟,阿瑟问我下午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去他哪儿看看小麦,阿瑟有点儿无精打采:十八,你来看看小麦吧,现在,小麦郁闷的象憋屈在笼子里面的鸟儿,见到谁都像见到了亲人,越来越没有良心了,我陪着这个臭小子好几天,真变成保姆了,小麦偏偏不觉得我好,这会儿就是南边走道儿的要饭化子登门冲小麦要点儿钱,估计小麦也会乐得跟见了他二大爷似的,保准多给钱。

我一乐:没有这么严重吧?我下午没有课,吃完中午饭就去看看小麦。

吃完中午饭,我穿了大衣,外面的气温开始变得很低,冬天的风打在脸上还是让人感觉寒冷,我开始担心晚上的家教,估计骑车回来的时候会是顶着风。

到了阿瑟租的房子,我听见里面有人说笑的声音,阿瑟开门,我进去,看见了肖扬和陆风还有平K,小麦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见我来,不大乐意的朝我嚷:十八,你最不够意思了,好几天都不来看我,要不是阿瑟给你打电话,你还不知道多久才会来看我,哼。

我笑:哎,你又不是什么重病号,至于吗?合着大家没事儿都得围着你转?要不让阿瑟花钱雇几个人每天陪着你玩算了,省的你见谁都像你二大爷。

肖扬噗哧一笑:十八,什么二大爷啊?平K不正经的看着小麦:哎,小麦,你有二大爷吗?小麦拿了枕头砸了平K一下:你们都欺负我。

我挨着小麦坐下,看着小麦的腿,问阿瑟: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好?阿瑟笑嘻嘻点了一支烟:没事儿,这个星期就可以随便走了,只要不踢球不剧烈运动就行,反正小麦也没有什么运动方面的爱好,我看这些天老老实实的看着漫画书也不错。

陆风突然推了小麦一下:小麦,起来给大家跳个舞,证明你的腿没有什么事情?陆风推小麦的时候,小麦往旁边侧了一下,然后肖扬没有站稳,也是有点儿猝不及防的扑到在我的肩背上,我很不自在的试图挣扎站起来,肖扬的下巴卡在我的肩膀上,肖扬的呼吸滑过我的耳边,阿瑟挑着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把肖扬拽了起来,肖扬站住后有点儿尴尬的看着我:十八,对不起。

我低声说没事儿,转脸看见小麦不怀好意的嘿嘿笑着,我心虚的瞪着小麦:欠揍是不是?好心过来看你,你还笑?小麦往我身边靠了一下,小声说:十八,你脸红了,真的脸红了,嘿嘿。

我的眼角看见肖扬用脚踢了陆风一下,陆风灵敏的往旁边躲了一下。

都乱套了当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小麦喊十八脸红了,由此搞得十分不简单的时候,我开始变得尴尬和不舒服,阿瑟倒是很无所谓的在旁边看着笑话,肖扬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为了摆脱眼前的窘迫,我没有待上多长时间就说还有别的事情,然后起身跟阿瑟告辞,临走前还是伸手给了小麦的脑袋一个清脆的响声。

出了阿瑟租的房子,我还没有走多远,就听见后面有人喊我,我回头,看见是肖扬,肖扬的双手搭着大衣快步朝我跑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让自己说什么好,光是傻站着,看着肖扬慢慢走近我,肖扬笑了一下:十八,我和你一起回学校。

我恩了一声就没有话说了,肖扬侧着脸看了我一下:十八,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为什么每次看见我好像都不大舒服似的,之前第一次在阿瑟楼下见面的时候我说的那些都是玩笑话,你不会为那件事情一直生气到现在吧,阿瑟说你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的事儿。

当走到校园里面大门的时候肖扬突然拽了我的胳膊,开始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我吓了一跳:干什么?去哪儿?肖扬笑:不会把你拐卖了的,你们下午没有课,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今天真冷。

我本来想甩开肖扬的胳膊转身走掉,但是一想到之前他送我回宿舍的时候我拒绝了他,他说出的那些话,我有点儿抹不开脸儿,也就没有发作。

肖扬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我感觉到迎面扑来的咖啡香味和暖和的空气流,很舒服,冬天真是一个让人想念温度的季节,我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肖扬选了一个靠着窗边的位子,直接就朝服务台喊来两杯热咖啡,咖啡厅里面的人并不多,估计是天气凉了,所以很多人不愿意过来,还有这个时间不是周末,很多人都有课。

我挨着窗边坐下,肖扬把大衣搭在椅子背上,坐到我的对面,当服务人员端上热咖啡的时候,我双手环着咖啡杯子盯着桌面,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肖扬会说什么,肖扬喝了一口咖啡,笑:哎,十八,我看你和阿瑟小麦说话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吧,怎么跟我说话就这样,有点儿厚此薄彼了。

我解围似的的看了一眼窗外:我没有。

说了一句话之后我没有话了,然后像个白痴似的补充了一句:今天,是挺冷的。

肖扬好像有点儿不依不饶,看着我:不说阿瑟和小麦了,就说小淫吧,你们之间说话也不是这样吧?多随便啊,怎么到我这儿就生硬了呢?我瞪了肖扬一眼:不要跟我提那个混小子。

肖扬用手敲了几下咖啡杯子,笑了一下,然后没来由的问了我一句:十八,你有男朋友吗?上大学之前的。

我有点儿尴尬,这个问题问的,要是说没有吧,自己挺没有面子的,要是说有吧,明显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折中的说了一句:这个吗,那个时候都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学习上,所以别的事情很少分心。

我觉得自己真是了不起,关键时候给自己留了不少面子,肖扬换了个坐着的姿势,朝我笑:那十八,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我觉得肖扬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太危险了,我想绕开这个问题,于是也是笑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啊?现在才多大啊,再说了,我现在的任务是让自己吃饱饭,别的事情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去想。

肖扬刚想说什么,我看见咖啡厅外面的窗户位置有人伸手敲了几下玻璃,我和肖扬同时扭头,看见了大雄佐佐木还有小淫,佐佐木朝我笑,没个正形儿的样子,小淫抄着手。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推门进来了,嘻嘻哈哈的凑到我和肖扬的桌子上,佐佐木开始朝我抱怨:十八,你帮我们评个道理,我们帮着小淫赶个程序,忙活到现在都没有饭吃,这小子接了活儿,自己不知道抓紧,到人家逼着他交的时候,光是知道把兄弟往死里赶,真是不仁道。

小淫朝我笑,我没搭理他,抬眼的时候看见肖扬懊恼的眼神,我朝大雄和佐佐木点了一下头,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起身朝肖扬点头:我真的有事儿,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转过桌子的时候,肖扬好像有点儿着急的朝我喊:十八……我装作没有听见,快速开门朝外走,我听见佐佐木不知道问谁:十八,怎么了?怎么看见我们好像很不高兴似的,是不是谁得罪她了……出了咖啡厅我嘘了一口气,差点儿出了一身冷汗,我真是害怕肖扬说出什么之后我没有办法收场,感情这东西真是难为人啊。

回到宿舍,只有盈子一个人在睡觉,其余的人估计不是上课就是有事儿了,我随手拿起床头的英语书,想看看,顺便背背单词,距离晚上的家教还有一段时间,翻开英语书的时候,我和易名合影的照片掉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照片掉出来的一瞬间我想到了小意温和的笑容和明净的眼神,易名的脸庞在我的脑海里面开始变得模糊了,尽管我们上午上课的时候易名还和我打过招呼,小意,小意,现在还好吗?在另外一个城市里面作些什么呢?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和易名的合影放到了一本自己平时很少翻看的书中,之前经常听人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衣服永远都是新的好,不仅漂亮养眼,而且色彩也好,可是人,似乎永远都是故人好,即使已经不好了还是有一种似乎很好的念想在占据着自己的脑海,要说强迫症这个毛病,绝对是人人都有,每个人都在强迫自己想很多美好的事情,尽管很多事情已经不美好了,甚至已经不能美好了。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还能回到之前那个青涩的年代,即使小意还是不能认出我,我也要鼓励自己主动告诉小意,也许潜意识中我根本就是知道真的无法回去了才敢这么想,如果真的能回去,可能还是要错身,没有解释没有主动没有勇敢,唯一敢作的事情还是看个背影而已。

盈子偏着头看着我:十八,你在想什么?最近我发现你好像老多心事儿似的。

我胡乱的翻着英语书:可能是吧,不然为什么老人总是说女大不中留呢?盈子摇头:可是十八,我怎么觉着你好像没来由似的,就是一阵一阵的。

我笑:所以说这就是人类进化的败笔了,进化的不利索肯定想什么都是一阵一阵的,对了,嘟嘟和苏小月呢?她们不是没有课吗?盈子翻了个身:她们?学校不是有个健美操的班吗?嘟嘟去减肥了,苏小月去塑臀了。

我也哼:苏小月纯属瞎起哄,外国黑妞的翘臀谁都能长吗?亚洲人的屁股本身就是往下耷拉着的,再怎么塑吧,如果人家的臀部能搁下一杯水,苏小月就算练个一两年,充其量就能搁下一把锅铲子就不错了,嘟嘟去减肥倒是还有点儿胜算。

盈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十八,你说要是告诉苏小月你说她练一大顿之后就能搁下个锅铲子,她非得跟你玩命?我无所谓的笑:跟我玩命?估计她玩不起,真不是吹的,放倒个苏小月我还真不是盖的。

晚上是小学生的家教,我摆出一副比较平淡的语气告诉小学生的妈妈寒假我因为要帮着学校老师做一些资料整理,所以就不能回家了,小学生的妈妈有点儿激动,一个劲儿的对着我说谢谢,并且承诺之后的家教每小时给我长五元钱,顿时我的心里也变得跟透心凉似的爽快,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古书上不是说文人要淡泊名利吗?所以钱这个东西还是在自己的心里偷着乐一下就行,不用飞舞着眉毛。

明面的话是这么说,如果用一种不虚伪的说法,我很想说的话就是:出家人不爱财,但是越多越好。

其实这话才是真理,而且是硬道理,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真是没有想到,跳出红尘之外的方外之人却道出了芸芸红尘俗世中生存的根本,祖宗的道儿,高啊。

比较头疼的事情是小学生问了我一道应用题,就是每个人都做过的那种题,一个蓄水池,一个进水口,一个出水口,每分钟进水量是多少,每分钟出水量是多少,问经过多少时间之后蓄水池的水才能满,当然进水量要大于出水量。

小学生问我的问题是:老师,既然要蓄水,干吗还留着一个出水口呢?直接把出水口堵住只留一个进水口不就结了?流出去那么多水该多浪费啊?小学生这么问,我还真是楞住了,当时小学生的妈妈就在我们身边,我要是不回答,似乎显着自己实际应用能力不成,我镇定的想了几秒钟,然后开始解释:这个问题主要是实际应用的问题,既然要有流水口肯定是要用水,不会浪费的,比如说,你爸爸很着急出去,但是出去之前需要把车子擦干净,但是你妈妈呢?也需要用水,比如做饭淘米或者洗衣服之类的,这些事情需要同时进行,那么进水口需要一直开着,蓄水池里面的水在一个时间之内肯定会同时满足你爸爸妈妈需要用水的量,当然这只是个简单的生活例子,现实中很多更多复杂的例子等你长大了,不用别人解释你也能明白。

小学生很是佩服我的点点头:老师,我就说是你厉害,我们数学老师根本不解释,就知道让我们背类型题,说是背会了就能考高分。

我知道自己这个解释也是漏洞百出,所以也不敢再接什么话,反正这个问题的实际应用也不归我管,小学生的妈妈冲我伸出大拇指,笑:老师你还是厉害,我们家孩子平时谁也不服,自从你给他家教之后,他就说你好。

我差点儿无地自容了,一直到晚上家教结束,我都没敢正眼看小学生的妈妈。

我骑车回学校的路上还在想着自己举出的例子,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晚上真的冷了,我开始努力蹬着嘟嘟的破车子,这个时候要是能在暖和的被子里面,再有一杯热水,那肯定能抵挡住寒冷,想到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身体里面充满了动力,加快了速度。

当距离学校还有三个路口的时候我听到一个不怎么好听声音,然后我的车子后轮胎瘪了,我下了车子,在路灯下面看了一会儿,轮胎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但是天黑我根本看不见,车子是没有办法骑了,我无奈的推着车子往学校走,好在距离不是很远,真是,这么冷的天,竟然扎破了轮胎。

我推着车子过了一个路口的时候,好像看见前面模模糊糊的有个人顺着我这边的路的方向慢慢的朝我走过来,我心里开始紧张,我害怕是打劫的,不是说贼不走空吗?我身上没有什么钱,贼一旦不高兴,手起刀落,一旦废了我怎么办?我准备穿过马路到对面走,我正要拐车子的时候,听见前面的人喊我:十八,你怎么才回来?干吗不骑车子?我一听有人叫我名字,松了口气,是认识的人就好,我推着车子朝前走,走近了才看清,是小淫,我没好气的看着小淫:你吃饱饭撑的?你来干什么?小淫把大衣裹紧了,一只手还拿着一支烟,没有笑,挡在我的前面:十八,早晨不小心撞到你,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说今天,为这事儿我还单独去你上课的教室给你道歉,下午和佐佐木大雄大家在咖啡厅遇上了,我也是跟你打招呼,你搭理都不搭理我,好像咱俩跟仇人似的,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都是朋友,你还非得让阿瑟出面才成是不是?我没有说话,小淫吸了一口烟,笑:这不,晚上想单独给你道个歉,咱们私下和好就算了,也别让别人知道咱们为着这么点儿事儿闹起来,当然错在我,我老是不正形儿,成不成?我这人还真是有点儿吃软不吃硬,小淫把话说到这个份儿,把我那点儿脾气全给噎了回去,我干噎了好几秒钟都没有反映过来,只好以不说话的方式给自己找点儿面子,我推着车子绕开小淫,还是保持着沉默,小淫伸手拽住我的车子:十八,你怎么不骑车子了?我瞪了小淫一眼:车子轮胎被扎破了,怎么骑?小淫噗哧一笑:我说吗?我就是在学校门口等你十多分钟了还是不见你过来,我才顺着这个路的方向慢慢走过来的,这么冷的天,你十八就是再脑子缺弦儿,错了错了,我掌自己的嘴,掌嘴成了吧。

我不乐意的把车子扔给小淫:罚你帮我推着车子。

小淫嘻嘻笑:我认罚,认罚。

小淫帮我推着车子,往学校方向走,小淫转头看了我一下:十八,昨天你和肖扬去咖啡厅了,看来进展不错啊,肖扬那人不错,真的,我们认识两年多了,老是在一起踢球。

我拿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不用你多嘴。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才看见学校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是肖扬,肖扬淡淡的看了我和小淫一眼,有点儿不冷不热:到底是好兄弟,我要是知道小淫去接你的话,我就不用在这儿等着你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淫朝肖扬笑:哎,肖扬,你想什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十八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吧,十八可是清白的……小淫把自行车推给肖扬:给,十八的自行车坏了,骑不了,你送十八回宿舍吧,我要直接去阿瑟那儿,我今晚还得赶一下程序。

我开始很不舒服,我成什么了?我一把抢过小淫推着的车子,赌气的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谁也不用,我自己能回宿舍,不用别人操心,你们都省省吧。

我推着车子回了宿舍,我心里也开始很不舒服,什么跟什么啊,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就不爱买这种帐。

男人女人回到宿舍我还没消停,苏小月竟然直眉瞪眼的要跟我掰持,我想是盈子把我下午说的话告诉了她,所以苏小月十二分愤怒的抗议:十八,你凭什么说我练个一年两年的,臀部最多就能放个锅铲子?凭什么?我嘿嘿笑:有本事的话,你倒是练个一两年之后大大方方的放个水杯不就结了?可千万别放什么锅铲子。

我注意到一飞的神情很低落,像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我扒拉开苏小月,凑到一飞身边,碰了一飞的胳膊一下:怎么了?一飞叹了口气,声音很低:十八,没法说,真是没法说啊。

一飞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拽着我往宿舍外面走,嘟嘟在我后面喊:哎,你们干什么?快要熄灯了。

一飞没有理睬嘟嘟的喊声,只是拽着我往走廊的一边走,走到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一飞才停住脚步,有点儿失落的看着我:十八,今天,我一个好朋友给我来信了,她也在北京读书,她现在过得很不好,我本来不想跟别人说,但是要是不说的话,我憋的好难受。

一飞的语调开始难过了,一飞转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晚,但是嘴里说的话却是冲着我:十八,我那个朋友和她男朋友同居了,可是他们也没有做什么防范措施,前段时间我那个朋友怀孕了,你也知道,在上大学期间怀孕根本就是不容许的事情,后来她去做流产,可是那个医生告诉我朋友说她体质不好,一旦做了流产将来很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了,可是又不能把孩子生下来,我朋友很着急,就问她的男朋友,你都想不到她男朋友说了什么。

一飞顿了一下,没有马上说话,我也没有岔话,一飞叹了口气:十八,她深爱的男朋友说,怀孕是女人的事情,他管不了,所以处理怀孕的事情也是女人的事情,他不方便管这种事情,我那个朋友简直都不想活了,既不能让学校知道,还不能告诉家里,左右为难,只好告诉我,最后还是做了人工流产,即使将来真的没有机会再怀孕了,这个结果还是比眼前的困窘的局面要好的多,这都什么世道了?我泯了一下嘴唇,我除了表示同情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管什么世道,男人和女人始终是一笔掰持不明白的帐,没有人能算得清楚,尽管很多人都想算清楚,刚开是学习写古典诗词的时候有个词牌子的名字是:卜算子。

说实话,那个时候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一直以为卜算子是真的像是算命那样去卜算红尘中的恩怨和缠绵,其实不是,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如此看来真的没有人能算明白:男人+女人+情感=什么东西了。

一飞说完之后,幽幽的看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十八,我都不敢相信还会有什么真的感情了,今天就因为这事儿我还我男朋友发了一通脾气,我觉得我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在关键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冷冰的不再像个男人了,十八,会吗?我安慰一飞:不会的,很多事情其实决定权在自己,如果你那个朋友不和她男朋友同居,如果同居了也注意到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嘟嘟伸出脑袋喊:十八,电话。

一飞看我:十八,我们回宿舍吧,你先去接电话。

我拍了一飞的肩膀一下,快步跑回宿舍,在宿舍门口,嘟嘟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十八,是个男的,你真走桃花运,睡觉前都有男的给你打电话。

苏小月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哎,十八,咱们宿舍几个大美女倒是剩下了,你怎么电话不断啊,很抢手啊?我没搭理她们,但是也是很奇怪,不知道还有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我接过电话,听了声音才知道是肖扬,我听见肖扬说:十八,晚上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赶忙说:没有,哪有的事儿?肖扬在那边笑了一下好像:十八,我不是别的什么意思,你自己不觉得你和小淫走得似乎太亲近了吧,我也不是挑拨你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好像我也一时说不清楚,可是每次都会碰到你们在一起。

我心里开始不大舒服了,我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至于有时候能碰到一起,纯属偶然,你想多了,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肖扬解释:可能是我想的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就是怕你晚上生气。

这个时候熄灯了,我有了借口:熄灯了,不说了,寝室里别人要睡觉了,我说话不合适。

苏小月大声嗤笑:十八,你说吧,我不介意的,嘟嘟也不介意,是不是,我们都不介意。

肖扬放淡了口气:好吧,就这样。

我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什么跟什么啊?嘟嘟嘿嘿笑:十八,是不是吃红薯很快就见到效果了,就是说吗,男人女人都一样,看见红薯就跟见了亲人。

一飞敲嘟嘟的床:别瞎掰了,睡觉。

我开始失眠,想着一飞之前跟我说得话,还有刚才肖扬的话,我想起小淫说的那句话,肖扬到底那里不好了,甚至连相处的必要都没有了,是啊,到底那里不好了?那里不好了?可能不是不好,只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小意倒是我死心塌地喜欢的类型,可是我有勇气去追逐吗?易名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易名上了别人的桥上?我既没有本事在自己喜欢的男生上别人的桥之前出手,更不能在自己喜欢的男生上了别人的桥之后再拆别人的桥,只能等,等到一个恰好自己喜欢,而且也喜欢自己的男生主动上我的桥吧,就是这个命了。

早晨醒过来之后还是起床跑步了,虽然之前很希望上帝收我做他的天使,我也能顺理成章的穿上羽毛翅膀在天堂里面乱窜一通,拿着魔杖指点姻缘或者别的什么,但是这个愿望好像比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嫁了这个愿望还要遥远,所以我只能接着按部就班的生活,还是要起床,还是要跑步,还是要家教,还是要读书,还有冬天跑步还是要穿的多多的,免得冻得跟青萝卜似的。

操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在活动了,因为天气越发的冷了,我也是戴着厚厚的手套了,我跑步的时候已经可以看见自己喷出的气在冷气中形成白雾,我没有看见阿瑟,估计这样的天儿也把他堵在房间里面了。

我慢慢腾腾的跑了两圈,转弯的时候看见阿瑟穿着白色的运动装,抱着篮球往操场这边跑,还朝我招手,我停了下来,阿瑟窜到我面前:哎,十八,天儿真冷了,我这儿有张体育馆的游泳卡,还可以健身,你拿去用吧,我冬天不爱游泳,再不用就作废了。

我笑:八百年前我就不会游泳,八百年后估计我还是不会游泳,没有什么指望了,还是在陆地上干干的跑步比较实在,你说扑通一声进水里了,双脚不着地儿的,还不把人活活紧张死了,还是踩着地球的感觉让人踏实。

阿瑟噗哧一笑:还以为你多勇敢呢,合着就是一个胆小鬼,算了给小淫吧,那小子游泳的姿势漂亮的很,去年夏天去游泳馆游泳的时候,竟然还有美女要拜他为师学习游泳呢。

我不解的看着阿瑟:哎,那小子怎么老是换女朋友啊,我就看见换了不止一个了。

阿瑟吊尔郎当的看我一眼:你没有来的这两年他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在学校里他比我受欢迎,不说了不说了,搞不好你一生气,又不知道把我往哪边甩呢?玩会儿篮球吧,好几天都陪着小麦了,身体困的很难受,早晨还不能睡懒觉,真是命苦。

阿瑟把篮球扔给我,我曾经以为自己的手很大,我常常看见有男生张开一只手就能握住一个篮球,很潇洒的样子,我也努力尝试过,但是不行,还是抓不住,这绝对是男生女生的区别,阿瑟朝我笑:哎,听说你昨天和肖扬去喝咖啡了?我哼了一声:哪有,是他硬拽着我去的,我才没有那份儿心思呢,不好意思直接甩手。

阿瑟嘿嘿笑:肖扬跟我说,如果不是小淫老佐他们半路杀出来坏了他的计划,他说他可能会跟你说到实质性的东西,其实肖扬不错的。

我往篮上扔了一下:别,我还真是受不了,你还别说,平时净是看着小淫不顺眼了,就昨天下午他们做了一件好事儿。

阿瑟接过篮球,正经的看着我:哎,据说感情是可以培养,你不要这么绝对化吗?那叫什么来着,什么诚什么开来着?我一笑:就叫什么诚什么开最好。

头疼数学我抱着篮球开始朝阿瑟抱怨:哎,你们怎么学的微积分啊,什么一重积分,二重积分,还有无穷积分的,我快要疯了,现在微积分的书还是新的呢,我还指望期末考试的时候拿奖学金呢?阿瑟挠挠头:这个东西我也不是很利索,但是至少水平比你强,不过我不想拿奖学金,六十分万岁就好,十八,这个数学还是得精心点儿,这么着吧,没事儿让小麦给你扫扫盲,你别看小麦小,微积分学的可是很溜的,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让他给你补课,不过要是想拿高分的话,有三个人可以帮助你。

阿瑟开始朝我卖关子,我着急的看着阿瑟:哎,你倒是说啊?阿瑟嘿嘿笑:微积分成绩最好的人呢?估计你也能猜出来,就是小淫,其次是佐佐木和肖扬,估计打死你,你也不会找肖扬了,老佐整天都乐不颠儿的当着二十四孝的男朋友,为女朋友绝对可以两肋插刀,估计也没有什么时间帮你,高手就剩下小淫了,这么说吧,你要是想六七十分,找小麦,八九十分就要找小淫了。

我懊恼的扔了一下篮球,不大乐意的看着阿瑟:小麦的微积分不如小淫?阿瑟接过篮球,笑:是相当的不如,小淫的数学和计算机课程一直是系里的第一,这是人所共知的啊。

我泯了一下嘴唇:阿瑟,要不你帮我跟小淫说说,让他帮我补补课呗,我拉的太多了,我都害怕会不及格,别的课程都还好说,数学我一直就很郁闷。

阿瑟把篮球扔给我,有点儿迟疑:没问题是没有问题,别看那小子平时没有个正形儿,但是很仗义,帮你是肯定的,但是我就是怕肖扬会多想,之前肖扬就一直说你跟小淫老是往一起凑,我也跟肖扬说那纯是偶然,但是肖扬好像一直觉得你跟小淫怎么着似的,对了,这会儿也没有外人,你干脆对我说实话得了,你对小淫还有什么别人的想法不成?可是我瞅着你一直很讨厌他来着。

我嗤笑:笑话,他?我会对他有想法?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阿瑟嘿嘿笑:看看,你和小淫的反映都是一样,我之前也问过小淫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小淫竟然也这么说,肖扬啊,是当局者迷,想的太多了。

十二月中旬之后的北京基本是萧瑟的冬天,没有雪花,只有干巴的寒冷和风沙,人也会变得逐渐的惰性,像是冬眠了一样的反映迟钝,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都还没有人愿意起床,嘟嘟捂着被子像是一只年老的兔子,苏小月眨巴着眼睛发呆,醒了也不起床,看见我回来还很不服气的瞪了我一眼。

距离一月份的考试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准备加紧,我很想拿到一等奖学金,这个想法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虽然一等奖学金也没有多少钱,但是我相信积少成多的概念,加上几个月的家教,还有寒假时候朱檀让我帮着她写教科书的稿费,寒假还要给小学生补习一个假期,费用也不会很少了,应该会对付一阵子了。

吃过早饭,我收拾了课本,有英语还有企业管理和数学,准备去综合楼上自习,我提醒自己中午时候记得修理一下被扎破轮胎的自行车,不然晚上没有办法家教了。

快到综合楼的时候,看见阿瑟和平K,后面还跟着陆风,阿瑟看见我就笑:正好,十八,你等会儿。

平K和陆风朝我点头,然后先走了,我糊涂的看着阿瑟:什么事儿啊?阿瑟拿手指弹了我脑袋一下:哎,难怪你数学学不好,这么渐忘,早上你不是说让我跟小淫说让他帮着你补习吗?你等一会儿,小淫昨晚在我哪儿编程来着,刚才我还看见他就在我后面来着,直接说了就得了,省得还要来回找你,再说你时间也不固定。

我点点头,和阿瑟站在综合楼门口等着,等了五六分钟也不见小淫过来,阿瑟皱着眉头看了看手表:这个臭小子,快要上课了,还不来?我明明看见他在我后面来着?阿瑟开始不耐烦的往回走,我往自己有点儿冷的手上哈了点儿热气,抱着一堆书,跟在阿瑟后面,穿过学校憩息园的时候,阿瑟站住了,开始不正经的看着我:哎,十八,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明显的少儿不宜。

我竟然像个白痴似的左右环顾:什么少儿不宜,哪儿呢?哪儿呢?阿瑟嘿嘿笑,板过我的肩膀把我扭向一个方向,然后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副画面,小淫用他的大衣抱着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在亲热的说着话儿,小淫似乎还在笑,尽管小淫面对着我和阿瑟,但是因为有松树的遮挡,而且人家沉浸其中,根本就没有看见我和阿瑟。

我迅速挣脱阿瑟:那个,那个,我先上楼上自习了,你先跟他说,说完再找我好了。

然后我不等阿瑟说话,就象兔子似的噌的往综合楼跑,我听见阿瑟在身后哈哈大笑,这帮家伙,真是,真是没有办法说,真是要命,光天化日的,跑出老远,我听见阿瑟喊小淫的声音:小淫,快上课了,你小子还磨叽什么啊?一直跑到自习教室我的心里还是在突突的跳着,我在想要不还是求肖扬帮我讲微积分?至少肖扬这人还算正派,可是,要是肖扬真的跟我说另外的话怎么办,我对肖扬真的是没有什么感觉,老是想躲着来着,嘟嘟的微积分早就就着大食堂的饭忘了个干净,苏小月据说微积分还被挂过,一飞的数学也不咋样,小苍盈子人家是英语专业,根本就不学微积分,这事儿整的,要不还是找小麦好了,能考个七十来分就成,就这一门七十分会不会影响综合排序呢?我有点儿抓耳挠腮了。

一上午,我没有看微积分,就是背了企业管理和英语的一些东西,我看着微积分的东西都打怵,教科书都是新的,怎么混的?直到中午我才抱着书本准备回去,在综合楼大门口看见阿瑟和小淫,我奇怪的看着阿瑟: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阿瑟嗤笑:看看,就这脑子,你怎么考上大学的,等你啊,难道等天上掉馅饼吗?你早晨干吗跑那么快,啊?都不跟我说在那个房间上自习,我找都找不到,估计你得吃饭吧,所以我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了,你不是想让小淫帮着你补习微积分吗?又忘了?小淫露着酒窝嘿嘿笑:哈哈,十八,这回你总算撞到我的手心里面了,怕不怕?小淫夸张的朝我伸出他的拳头,阿瑟不怀好意的碰了我一下:哎,十八,你早晨干吗跑那么快啊,我喊都喊不住,就说小淫抱着别的女孩子表现的比较亲昵,那也没有碍着你的事儿啊?你干吗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噌的就跑了……我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推了阿瑟一下:你说什么啊。

小淫无所谓的看了我一眼:哎,你也好好学学,男人喜欢温柔的女生,不是你这种混江湖的。

我瞪了小淫一眼:阿瑟,我找小麦帮着我补微积分,不用他。

小淫挑着嘴角笑:小麦?好啊,反正我还不愿意帮着你补习呢?你那么笨得累死我多少脑细胞啊,以为谁愿意似的,哼。

阿瑟正经的看着我:小麦的水平最多就能帮着你得六七十分。

我哼了一声:六七十分也成,至少小麦的人品好。

小淫皱着眉头:哎,十八,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啊,我人品怎么了?我直接问阿瑟:下午我们没有课,我下午就找小麦帮着我补习。

阿瑟笑:好啊,我们下午也没有课,补习累了一起打牌。

我正要往宿舍走,阿瑟拽住我:十八直接去我哪儿得了,反正下午你不是找小麦吗,中午一起吃饭,小淫不仅数学好,还很会做饭,我们都是靠着这小子活着的,厨艺不错,比食堂强的多了去了。

我有点儿犯愁:阿瑟,昨晚我的自行车轮胎扎了,今天中午还要拖去让修车的大爷修的,不然晚上的家教就没有办法骑了……阿瑟想了一下:这好办啊,这会儿我们帮着你把车子弄到修车哪儿,等你回来的时候直接骑不就行了?是不是小淫,走吧,快点儿,好容易热热闹闹的凑齐几个人一起,不然天天就是我和小麦,一点儿新鲜感都没有,我都快要发疯了,需要透透气了。

西红柿汤阿瑟和小淫帮着我从女生宿舍楼下面车棚里面拽出已经扁了轮胎的破自行车,阿瑟皱着眉头:十八,这玩意儿还能骑吗,就你这么壮实的身材?真是苦了这个自行车了。

我没有说话,把自行车拖到校门口修车子的大爷那儿,修车子的大爷翻了轮胎几下,然后用钳子从车子后轮胎上生生拽出来一根半寸长的钉子,还挺粗,修车子的大爷摇摇头:都这样了,轮胎还能不破?小淫点了支烟,嘲笑的看着我:十八,你真虎,比东北虎还虎。

阿瑟告诉修车子的大爷修好后放在旁边,等我回学校的时候再取,说完就推着我走,我还想着把车子锁上,阿瑟笑:哎,还担心丢?就这种车子,丢这儿都没有人要,人家修车大爷就是卖废铁都嫌费事儿呢?十八,你最好多动动脑子行不行?到了阿瑟租的房子,小麦一个人在里面打游戏打的不亦乐乎,看见我们进来就喊:今天怎么还不吃饭啊,饿死我了。

小淫弹了小麦的脑袋一下:欠揍,你不还没有死吗?这不活得好好的吗?小麦委屈的看着我:十八,就你最好,别人都欺负我,欺负我小,欺负我身不强力不壮。

我同情的看着小麦,然后给小麦出主意:不要怕,他们总有老的那天,等到他们老到没有力气的时候,你再收拾他们,怎么样?小麦开始高兴:十八,你好聪明啊。

小淫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是够聪明的,就这智商?十八,你看见过75岁的老头子生龙活虎的收拾80岁的老头子的事情了?等到我们老到没有劲儿的时候,你以为小麦还能生龙活虎的在我们面前穷显摆吗?也能,估计那个时候啊,大家一起打太极拳了,十八呢,拄着拐杖,掉光了牙齿,在旁边看三老头儿打太极?就这智商?哼,数学没法好。

我被抢白的没有话说,阿瑟在旁边直摇头:十八,我呢,一直是希望帮着你说些好话,可是你总是不给自己长脸,我都帮不上忙,哎,真实可怜,你小时候是不是缺钙缺的,影响了算术的能力啊?我正想辩解,感觉自己的衣领子被抓住了,我回头,看见小淫黑着脸:十八,还有阿瑟,上厨房帮我打下手,小麦不能动弹,你们也想吃闲饭不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快点儿。

我跟在阿瑟后面,灰溜溜的进了厨房,阿瑟抢先抓了一把葱,朝我笑:十八,我剥葱。

明显是偷懒的行为,我恼火的看着阿瑟:哎,你以为炒大葱吃啊?剥一把葱。

小淫没搭理我和阿瑟,利落的系上围裙,把案板收拾干净,从冰箱里面拿出肉,熟练的切着肉丝,刀工还真是不赖,我看得有点儿傻眼,说实话,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会干,就会泡面还有鸡蛋炒饭,能做熟已经不错了。

我洗着胡萝卜,小淫看了我一眼:十八,一会儿你做个西红柿鸡蛋汤吧,今天天挺冷的,我对西红柿过敏,一切就爱打喷嚏。

我吓了一跳,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个东西,小淫怀疑的看着我:哎,你不会是不会做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样说:怎么不会做呢?会。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开始后悔,真是的,说自己不会做又不会少什么,要了这个面子,怎么办啊,我把洗好的胡萝卜递给小淫,然后开始犯愁,西红柿鸡蛋汤就是有西红柿、鸡蛋还有汤了,好像还要放些淀粉,要不要放油呢?葱姜蒜要不要放呢,据说还要放点儿香油,味精和精盐肯定是要放了?真是愁人,说不会做不就得了。

阿瑟拿着剥好的葱朝我示威,嘿嘿笑:十八,考验你会不会当女人的机会到了,说不定你做好这个汤,易名就会改变主意跟了你呢?小淫炒好了青椒肉丝,还有一个鱼香茄子,看着就让人有食欲,小淫把围裙扔给我,我没有用,阿瑟开始朝我笑:看看,这就是高手,高手就从来不用围裙。

等阿瑟和小淫出了厨房,我才开始拿着洗好的西红柿来到煤气灶前面,小淫出去之前已经在煤气灶上烧了一小锅水,说是就用这个热水做汤,我开始笨拙的切着西红柿,不知道怎么搞得,本来想多切几刀,可是一个小西红柿我竟然就切了三下,我正着急呢,听见阿瑟喊:十八,快点儿,就等你的汤了。

我一边答应着快了,一着急竟然把切好的西红柿直接扔到已经开了的热水锅里面了,扔完以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总不能再捞出来吧?真是让人烦,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心一横,就拿着这个水做汤吧,反正一个地方一个特色,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急三火四的把洗好的葱掰了三段,扔到汤锅里面,想起忘了放姜蒜,然后切了两片姜,顺手抓起旁边的大蒜,统统扔到锅里,等汤锅沸腾了,我才看见汤锅里面没有一丁点儿油花,我开始满厨房的找着香油,但是没有找到,我又不敢问,怕一问,阿瑟和小淫一进来看见我这么做汤,一气之下再把汤锅扣我脑袋上怎么办,还是保守点儿,实在没有着了,我只好往锅里倒了一些色拉油,总的见点儿油星不是?刚刚盖上锅才想起来还没有放鸡蛋,于是手忙脚乱的拿出一个鸡蛋,我也忘了是在做汤,竟然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把鸡蛋磕到汤锅里面了,磕完之后我就开始后悔这也不是鸡蛋汤啊,成了荷包蛋了,然后我又开始不停的拿着筷子搅着汤锅里面的鸡蛋,想把鸡蛋打成蛋花。

阿瑟喊第二次的时候,我放弃了把荷包蛋做成蛋花的打算,开始搅拌淀粉,把淀粉倒进汤锅,又开始放味精,最后才想起来应该放盐,等一切工序完成的时候,我松了口气,当我听见有人推开厨房门的时候,我慌乱的把汤锅盖子盖上了,回头看见是阿瑟,阿瑟朝我笑:好了没有?就等着你的这个汤了。

我点头:好了,好了。

阿瑟好心的凑上来要端,我慌忙制止:我来就好,我来。

我忐忑不安的把小汤锅端上了客厅的餐桌,小淫已经把饭都盛好了,筷子和勺子也放好了,小麦正想打开汤锅的盖子,我赶忙拦住,心虚的陪笑说:吃完饭喝汤,吃完饭喝汤好。

其实我很害怕因此影响了大家的食欲,说实话,这顿饭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吃,阿瑟问我小淫的手艺怎么样,我只是不停的点头说着好,我的心思都在自己做的西红柿鸡蛋汤上了,心想这次的人是丢的大方了,肯定是一点儿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所谓心虚则胆虚,胆虚就特别没有底气,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哎,十八,就说吃饭前我说了你几句智商低的话,你也不至于这么面子薄吧,到现在都没有反映过来?我胡乱的摇着头,没敢说话,心想过一会儿看了我做的汤得不住还得说什么呢?都受着吧,还是少顶嘴为妙。

吃饭吃到最后,我得末日也到了,阿瑟一马当先得打开汤锅盖子,然后我听见了阿瑟惊叹的声音:哇!这个哇的叹声有些特别,是从一声延续到第四声,然后阿瑟说: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能喝吗?小麦直着眼睛,小心的看着我:十八,这个,这个喝了,会不会死人啊?我尴尬的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打肿脸充胖子,现在现眼了不是,不会做就早说啊。

最可恶的是小淫,那家伙拿着筷子从汤锅里面来回的捞着,最后用筷子捞上来半截葱,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们家的大葱都是白给的是不是?我羞愧难当的咬着勺子,估计脸也红的不成样子了,竟然小麦也露出了同情我的表情,我硬着头皮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自己做的西红柿鸡蛋汤,小麦紧密的关注着我的表情:十八,什么味道,怎么样?小淫用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阿瑟则是一副很惋惜的表情,我努力把鸡蛋汤咽了下去,小心翼翼的看着小麦:就能,比刷锅水强点儿。

阿瑟摇头:十八,你说女人都讲究个秀外慧中,咱们秀外不成,总得慧中吧,可是你这样,你说易名那受得了?就是我们这帮兄弟也是觉得你,挺难为人的,不过也罢,天生我才必有用,做兄弟的也不难为你,你以后的厨房生涯好自为之吧,咳。

阿瑟的一番话,我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还是兄弟善解人意啊,小淫连发表意见都没有发表,只是在我收拾桌子的时候用手按了我的肩膀一下,叹气的说了句:十八,好自为之吧。

吃完午饭,我有点儿泄气的坐到小麦身边,把微积分的书递给小麦,阿瑟开始朝小麦解释:小麦,十八的微积分没怎么学好,你帮帮忙,帮十八补习一下。

小麦有点儿受宠若惊的看着我:十八,你很崇拜我是吧?我无奈的点头:是啊,是很崇拜来着,所以才会拜托你帮着我补习微积分啊。

小麦开始高兴,接过我的手里的微积分书本:说吧,从什么地方开始补。

我小声的说:从头开始吧。

小麦一愣:不会吧,半个学期已经快过去了,你说从头……我恶狠狠的打断小麦:知道就行了,你非要从头说一遍吗?小麦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翻开书开始给我讲,阿瑟半仰在沙发上看着杂志,小淫坐在电脑前面编着程序,不时揶揄的转头看我一眼。

微积分前面的内容还成,我基本还能看懂一些,但是越是到后面我就开始糊涂,小麦讲的也糊涂,小麦讲解的时候程序是这样:十八,你看,这道题就是这样,先这样,然后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就这样了,明白了吧?我那儿明白去啊?所以一道题讲了两边之后我还是不懂,愣愣的看着小麦,小麦着急了,看着我:十八,你真是……我忽地站起来,打断小麦的话:哼,是不是想说我笨啊,智商不行啊,像个石头木头啊?小麦委屈的看着我:十八,我没想说那些,我就是想说你真是上课没有听老师讲课。

小淫突然站了起来,皱了下眉头:小麦,你去玩你的游戏,我给十八讲。

小淫不爽的表情转向我:十八,你凶什么凶啊,啊?微积分学成这样还想拿奖学金,我看你及格都够戗,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老老实实的给我坐下,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理睬你。

小淫这么一说我也害怕了,要是不及格就更惨了,我不安的坐了下去,小淫把教科书递给我,严肃的问我:老实说,从什么地方开始不明白?我小心翼翼的把书本第28页以后的地方折了一下:从这儿以后都不明白。

小淫拿过微积分的教科书,快速的翻了几下,嗤笑:真是,十八,你们这本微积分的教科书实质上就是专门给文科专业开设的,比我们的简单很多啊,就这你都学不好,还敢凶?你给我老实待着,我讲什么你听什么,要是还不会,你别怪我有暴力倾向,我可没有小麦那么好脾气。

阿瑟幸灾乐祸的朝我笑:十八,这也叫做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知道吗?小淫回身拿了本书扔了阿瑟一下,然后坐在我身边开始给我讲,从一重积分开始讲起,小淫虎起脸的时候,我还真是有点儿打怵,也不敢不认真听了,精神一旦集中,很多东西也慢慢听得明白了,中间我不明白的地方我有点儿战战兢兢的问了小淫,小淫又重新给我讲了一遍,也没有不耐烦。

小淫和小麦讲解的不同在于小淫每讲一个步骤都会告诉我这个步骤依据的定理是什么,这样我就明白了,小麦是他自己知道用什么定理,但是他忘了我并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定理。

从教科书的第28页一直讲到65页,也用了快两个小时,我大部分都听得很明白了,小淫最后又给我划了重点的题型,让我回去把这些题好好做一遍,要是不会的话可以再问他,说完小淫凶巴巴的看着我:十八,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给你留的这些题你要是敢不做的话,我可是不客气,不会做没有关系,做错了也没有关系,但是要是不做,那你就欠揍了。

小麦转头看着我:十八,你说你有病没有?我好好的给你讲你不听,小淫一凶神恶煞的,诶?你反倒老实了,这是什么道理啊……这会儿响起了敲门声,小淫瞪了小麦一眼:开门去,哪儿那么多话?小麦嘟着嘴,慢慢腾腾的开了门,进来的是佐佐木和肖扬,佐佐木看见我,有点儿诧异,笑:咦?十八,你也在这儿?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本:是啊,上课没有好好听课,所以只好课后补课了。

肖扬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什么科目不好?我叹了口气:什么科目?微积分呗,还能有什么?肖扬笑了一下:微积分啊,这个我也成,有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帮着你看看。

小淫刚想说什么,阿瑟插话:主要今天十八没有课,肖扬下午不是有课吗?本来是让小麦补课来着,谁知道小麦怎么讲也没有讲明白,小淫这才看不下去,帮着给十八讲了一通。

肖扬点点头:这样啊。

佐佐木笑:哎,十八,你真敢让小麦讲?小淫还差不多,小淫是我们系数学和计算机成绩最好的,保你能考八九十分。

汤后遗症我整理书本的时候,肖扬慢慢坐到了我的旁边,我的另一边坐着小淫,我只好慢腾腾的整理着书本,又没有办法起身走掉,要是立即起身走掉的话我又怕肖扬有什么我好像是讨厌或者反感他的想法。

肖扬顺手拿过我手里的微积分书前后左右的翻着,翻了好一会儿,肖扬突然让我给他一支笔,我有些奇怪,但是还是顺手从笔袋里面拿出一支笔给了肖扬,肖扬朝我笑:十八,我帮你画些后面的重点好不好,这样考试的时候你就知道复习什么了。

我也无所谓的笑:好啊,反正现在谁都是我的老师,我微积分学的很是白扯。

肖扬一边笑一遍在微积分的教科书里面划着,佐佐木笑:十八,微积分多好学啊,你怎么就不喜欢呢?小淫点了支烟,笑嘻嘻的推了佐佐木一下:哎,我今天中午算是见了外面的世界了,十八啊,不仅微积分学的不好,还象盘古开天似的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还别说,盘古开天那多大的劲儿啊,都没有把我们几个镇住,十八做的西红柿鸡蛋汤愣是把我和阿瑟镇住了,不仅镇住了,都快镇傻了,老佐,你那位不会也这么镇人吧?佐佐木来了兴趣,转头看我:十八,你怎么做的,能把小淫镇住可是不简单,小淫的厨艺那可是公认的,你比小淫还厉害?我脸一红,不敢开口说,小麦抢着说:佐佐木,你理解错了,不是好,是差的不能再差了,差到十八这种创意上,估计天下也就她一人了,阿瑟我们琢磨了好长时间都不知道十八的鸡蛋汤里面到底放了什么,我都没敢喝,还问十八这个汤喝了会不会死人,这个手艺啊,估计之后十八一个人知道怎么做的了,十八说味道还成,比刷锅水强点儿,可是我瞅着还不如刷锅水呢……我又开始无地自容了,恶狠狠的瞪了小麦一眼,小麦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肖扬拿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把合上的微积分课本和笔递给我,笑:十八,到底什么秘方?告诉我,我也学学,我更不会做西红柿鸡蛋汤,可能比你还差。

我放好书和笔,尴尬的笑:你就别取笑我了,丢死人了。

小淫扭头看我:行啊,十八,还知道丢人,有进步,就怕不知道丢人还到处张扬呢?我有点儿挂不住,顺手给了小淫一拳,小淫看着肖扬笑:看看,看看,钢筋混凝土的拳头又来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有的你受的,十八,上午那句话真是没有说错,你真虎,比东北虎还虎,哎,阿瑟,这句话能不能算上名人名言啊,搞不好将来能载入历史史册呢?阿瑟笑:能成为名言,要么十八成为名人,要么你成为名人。

我一时找不到话说,看着小淫长头发不停的甩就嗤笑:哎,你先管管你自己吧,瞧你的头发长的跟白毛女似的,剪了吧。

佐佐木也朝我笑:十八,你千万别说这个话,小淫拿自己的头发当命一样的宝贝着,平时就是掉几根头发都会心疼,还敢跟他提剪头发,小心他和你拼命。

小淫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啊你?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他们还会拿什么跟我开涮,所以就拿起书本,说晚上还有家教,还要去取自行车,所以要先回去。

小淫盯着我:十八,说正事儿,明天是么时候有时间,接着补微积分吧,顺便检查我给你留的作业,看看你的水平在什么层次上。

我想了一会儿:早上有两堂课,上午十点以后没有课了。

小淫转头问阿瑟:阿瑟咱们系明天有什么课?小麦抢着说:下午三点半以后有两堂课。

小淫转手把我的教科书扔给我:那你上午上完课之后到我上自习的教室找我吧,我就在上次老佐找我的那个教室上自习,综合楼四层,到时候别忘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阿瑟我先走了。

小麦很白痴的朝我挥着手:十八,欢迎再来,欢迎继续来做西红柿鸡蛋汤。

我出了阿瑟的房子没多远,肖扬就跟了出来,我还真是没有办法说什么,肖扬朝我笑:十八,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跟你一起回学校好了。

我看着肖扬:你不是刚刚才来阿瑟的房子吗,他们刚才还吵着要打牌来着?肖扬卷了卷大衣,有点儿犹豫的看着我:打牌四个人就好了,加我正好多一个人,哎,我给你画出来的地方,你记得看啊,都是重点题型。

我点点头:我会看的,我现在就害怕自己不及格,别的都不敢想了。

肖扬转头盯着我:十八,你知道,你知道小淫是有女朋友的吧?我奇怪的看着肖扬:知道啊,那小子好像还喜欢换女朋友,我就见他换了两三个了,够花心的了,谁要是跟他谈恋爱,可是够倒霉的,哼。

肖扬笑:那你也不喜欢男生花心了?我嗤笑:谁会喜欢?喜欢他的人才有毛病呢?走到修车老大爷的修车摊子前,我给了修车大爷十五块钱,取走了自己修好的车子,肖扬伸手帮我推着车子,我看着肖扬的背影,有点儿伤感,这都什么事儿啊,为什么月老睡着或者睡不着,给我扯的红线都够乱的,睡着的时候把我和张啸扯到一起,睡醒了又把我和肖扬扯到一起,可是我为什么,就没有感觉呢?一种很想和眼前这个男生一起恋爱的感觉呢?好像这个人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肖扬回头看我的时候,我还在发呆,肖扬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我回过神儿:没有,就是害怕微积分过不去,不及格我就惨了,据说补考还要交很多钱。

肖扬笑:不会的,有小淫,还有我,们,给你的补课,你会高分不会低分的,真的。

回到宿舍,嘟嘟一个人在,我把一堆书扔到床上,嘟嘟懒散的看着我:十八,你去哪儿了,刚才朱檀打电话找你了,说让你有时间给她回个电话来着,你中午吃饭了?我伸了个懒腰:你的梦中情人给我补习微积分了,据说小淫是他们系数学和计算机专业学的最好的学生,是吗?嘟嘟洋洋得意的看着我:那是当然了,要不怎么会是我的梦中情人呢?哎,真是很想摸摸他飘逸的长发和酒窝啊,看来只能是在梦里实现了。

我嗤笑:不至于吧,你就迷成这样?小淫那里好了?嘟嘟神往的望着窗外:十八,你就没有发现,小淫很有男人的迷人味道吗?我摇头:没有感觉出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我还是觉得我的小意最好了。

我冲着泡面开始打瞌睡,估计和自己下午补习微积分有关系,精神集中之后就容易累,我连着打了几个瞌睡,伸伸腰,提醒自己还不到睡觉的时候。

晚上是高中生的家教,补习英语的阅读和解析几何,我一直觉得空间几何要比解析几何好学,有个空间可以想象远比没有空间想象要好的多,高中生喜欢学习数学。

今天高中生竟然极其信任我的给我看了他小女朋友的照片,我一边看一边摇头,就说高中生的爹妈心里该是多么的瓦凉啊,呼啦养了高中生十六七年了,大米白面鱼肉鸡蛋的喂着高中生,最后高中生竟然信任我这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外来人,到底是陌生人比较可信呢?还是他爹妈就是不可信呢?高中生的小女朋友是一个很青春的女孩子,说是孩子肯定就是脸上还有着稚气和可爱,我把照片还给高中生,说不错不错。

高中生对我笑:老师,长大多好啊,长大了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是不是?我有点儿想笑,这是什么理论,光是结婚就可以吗?我倒是长大了,可是我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吗?小意要是知道这个说法,会笑成什么样子呢?爱情是什么?可能在孩子的眼睛里面,爱情就是永远,等到长大了,爱情可能会变成不是永远的东西,为什么越是长大越是没有永远呢?我给高中生写着解析几何的公式,在心里笑,很多时候爱情可能还没有一个公式永远,1+1=2这个真理就是天长地久了,估计好几千年也没有变过,红尘间的爱情那一个有这个公式存在的时间更久远,还有一个真理是:太阳从东方升起。

也没有那个人的爱情比这个真理更为长久了,这些我没有跟高中生说,我不想破坏他这个年龄在心中守护的那份儿美好的憧憬,即使将来他不再相信永远了,但是我不希望这个事情是我告诉他的。

从高中生家里出来我还在想着公式是不是天长地久的这个问题,一直骑着自行车到了学校门口还在为自己的这个创意想法感觉神气。

我提醒自己回去后要把小淫留给我微积分数学题做了,明天他要检查的。

把车子停好在车棚里面,在女生楼门口看见小淫和一个女生在笑嘻嘻的说着话,那个女生又是另外的一个人,不是我之前看到的第二个女生,这小子,真是。

我本来不打算和小淫打招呼,刚想穿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小淫伸手拽了我一下,笑:哎,亏我还教你微积分呢,真是没有良心。

我尴尬的解释:哎,不是不想打扰你们吗?真是。

小淫推了我一下:哎,记得做作业,知道吗,明天上午我检查。

我点头,回身往里走,我听见那个女生问小淫:她是谁啊?小淫笑嘻嘻的说:朋友啊,象哥们一样的那种,搞笑的很。

怎么办啊回到宿舍,嘟嘟在看小说,一飞一副睡觉前的样子,我们宿舍小苍盈子的作息时间是最准的,苏小月和嘟嘟根本就是没有作息时间,苏小月每次看见我都会用一种挑衅的眼神,好像非要和我掐架似的,说实话,就她那小体格,我还真是不放在眼睛里,有次做梦我梦见和苏小月在一个空旷的旷野中站着,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像真的是决斗的那种场面,后来我就发狠的揍了苏小月一顿,后来都把苏小月纤细腰身给打肿了,可想而知我用了多大的力气,一直打到苏小月向我认输为止,后来苏小月好像还答应给我买两箱方便面和四块红薯,我这才放了她,后来梦醒之后我还很是惦记这个是真的,估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这个梦的事儿我没敢跟苏小月说,我安慰自己就算是过一下思想的瘾头也成。

洗脸刷牙之后,宿舍已经熄灯了,我打开自己的充电灯,开始做小淫给我留的微积分数学题,总共是十五道题,我吭哧了能有一个小时,才作出了七道题,其他的统统不会,我一边做一遍犯愁,这是怎么了,数学这么差,怎么办啊?我重新开始翻开小淫白天给我讲解的前些章节,然后又努力看了一会儿,好容易又作出了一道题,但是其余七道题还是不会,我最后放弃了,等着明天问小淫吧,我估计会挨批了,那也没有办法,谁叫我不会了。

睡觉的时候我想起嘟嘟跟我说朱檀找我的事情,今天回来之后还是忘了打电话,明天吧,到时候去她办公室问问什么事情更方便一些。

我睡觉的时候嘟嘟竟然说了一句梦话,我没有听清楚别的,就听见嘟嘟翻身的时候说了一句:小淫。

这个傻丫头,人家这会儿不定都做了几个美梦了,怎么会知道你还想着他?不过有时候梦真是好东西,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事情可以通过梦这个东西实现,而且可以心安理得实现。

那么小意的梦里呢?会不会有我?易名的梦里呢?可能有我吗?我叹了口气,忽然就那么突然的想起不知道是谁信笔写下的文字:今夜欲入你梦,梦中可否有我?如果你的梦中没有我,那么我的梦中有你,这样可不可以呢?可惜,一直到早晨起床,我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梦,我谁也没有梦到,我准时起床,利落的穿好衣服,我想在临近期末这段时间不能犯懒了,除了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还要认真看书,总的拼一下。

跑步的时候没有看见阿瑟,估计这个时段真是太冷了,不过我竟然在操场上看见了大雄,大雄和我打了招呼,跑步的速度比我快的多了,我只是跑了两圈,但是大雄跑了四圈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到底是男生,就是身强力壮,女生再怎么强壮也是外强中干,不知道小诺把情书给了大雄没有?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我抬头看见是小麦,小麦兴高采烈的朝我走过来,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我也惊讶了,这小子平时懒得跟猪似的,这会儿竟然起这么早?小麦走到我身边,没谱儿的笑:十八啊,我发现了一个事实,就是一个人长着双腿,一双健康的双腿如果不经常走路是多么不爽的事情,我憋了这些天,终于感觉应该好好出来走走了,不然我真的就成了木头人了,阿瑟说你早上还坚持跑步,我好佩服你,十八,你的双腿没有白长,充分发挥了腿的作用……我哼了一声:哎,你不是废话吗?谁的腿是白长的,就说这小孩子还是不能跳级,思想幼稚啊,你爷爷要是知道你今天这个思维,他不定多后悔那么早教你1+1=2了。

小麦开始朝大雄喊:大雄,你准备跑马拉松吗?大雄转过圈的时候,擦了擦汗,看着我:那个十八,小诺是不是你们专业的?我点头,开始有不好的预感,大雄喘了一口气:我昨天收到她给我的信,怎么说呢?我今天也是想让你帮忙来着,我挺感谢她喜欢我,我也看了她在信中写的那种真挚,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个在学校已经是很多人知道的事情了,我考虑来考虑去还是觉得这个事情你要帮我,我昨天给她打了电话,直接就回绝了这事儿,谁知道在电话里面还没有说完,小诺就把电话撂了,我再打过去她怎么也不接,所以你帮我安慰安慰她,好意我领了,但是别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了,只能是这样。

我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个,这个事情,我也是,我尽量吧,她要是跟我说的话,她要是不说,我也不能主动去捅人家的伤疤啊。

大雄点点头:成,但是还是拜托你一下。

我转头看小麦:阿瑟呢?小麦嘿嘿笑:他呀,今天说是有个约会,一早晨就在洗澡了,说还要去熨烫一下衣服,很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和小麦大雄一起从学校操场转回各自的宿舍,吃过早饭,我早早的拿了英语书和微积分书,还有几本别的书,想在上课前多看看,能背的现在就应该背了,可是憋别等到考试前再发愁就好。

我在上课教室中看了一大堆英语和企业管理,早晨背诵的效果还不错,快到上课的时候,夭夭和许小坏一起进来了,许小坏看见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夭夭侧脸和许小坏说了几句话后,许小坏走到后面的位子上了,夭夭朝我走过来,我一看就知道夭夭肯定是要问我什么事情的,果不其然,夭夭嘻嘻笑:十八,问你一件事情。

我狐疑的看着夭夭:什么事情?夭夭往鼻梁上托了托眼镜架,压低了声音:哎,你到底和阿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阿瑟怎么对许小坏始终是带答不理的态度?许小坏和阿瑟走对面打招呼,可是阿瑟的态度淡淡的,好像不爱理睬许小坏似的,是不是你,跟那个家伙有什么关系啊?我嗤笑:瞎说,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夭夭盯着我:那是什么关系,我还经常看见你和阿瑟有说有笑的。

我叹了口气:夭夭,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知道我性格很像男生是吧?夭夭点头,我接着说:其实我和阿瑟的关系就是那种忽略了性别的朋友关系,也可以说是兄弟一样的朋友关系,知道吗?至于许小坏喜欢阿瑟这件事情我怕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夭夭笑:十八,其实我也不是怀疑你,就是许小坏老是疑神疑鬼的,我也知道你性格很豪爽,当然了这样的性格交起朋友来也是没有什么顾及的,你这么说,估计许小坏也不会再有什么不恰当的想法了,我先过去了。

我嘴里答应着夭夭的话,但是眼睛在逐渐进来的人群中找小诺的身影,我有点儿担心小诺,我怕他想不开,女孩子的脸皮儿终归是薄的,男生直接的拒绝肯定是一时难以接受的,但是我没有看见小诺进来,都到上课的时间了,我还没有看见小诺的身影,直到易名坐到我身边拍我的肩膀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看见小诺,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边坐着的是易名。

老师已经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小诺跑进来的身影,小诺跑到最后面一排,我很想去找小诺,和小诺坐在一起,但是上课的老师喊了一句上课,而易名正好坐在我旁边,我没有机会出去了,我想等下午有时间单独再找一下小诺吧。

翻书的时候,我才慢慢意识到身边坐着的男生是易名,易名笑嘻嘻的小声问我:十八,最近你真忙,上完课老是看见你匆匆走了,想和你说句话,都找不到你。

我笑:是吗?但是我心里很不高兴,真是,我天天早晨都跑步,要是真的想和我说话,到操场上找我啊,我什么时候都在,哼,明显的不诚心,就知道自己恋爱了,不知道得多幸福。

易名接着说:十八,听说有个会计专业的男生喜欢你来着?我神经质得看着易名笑嘻嘻的脸:你听谁说得?真是没谱儿的事儿。

易名笑了一下:男生要是想知道的话,很容易啊,不过那个男生还成,个子很高,球踢得也不错……我皱着眉头打断易名:哎,你很闲是吗?现在是在上课,不是休息时间。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也有些后悔,易名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我为了缓解气氛,主动和易名说了几句话,还厚着脸皮的问他女朋友的事情,易名的脸色缓和了一下,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着话,到了下课的时候,我不顾易名在我旁边,我急匆匆的想追上小诺,但是小诺走得太快了,我跑到综合楼底下也没有追上她,我刚想去小诺宿舍找她的时候我想起小淫说在四楼的自习室等我好补习微积分的事情,我又开始通通的跑上四楼,朝上次佐佐木找小淫的教室走去,里面没有什么人,我找了一圈,才看见小淫在最里面的座位上,趴着睡觉。

我慢慢走过去,用手敲了敲书桌,小淫才迷迷瞪瞪的抬起头,皱着眉看我:哎,怎么才来?早下课了。

我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有点儿别的事情,小淫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瞪着我:昨天留给你的作业呢?有没有偷懒?我小心的看着小淫的脸色:我真是努力做了,可是就会做其中八道题,其余的我真不会。

小淫倒是没有发脾气,接过我手里的本子,翻看了一下,然后说:做了八道题,其中错了一道半,估计你就会六道题而已,十八,你数学真是需要加紧了。

我有点儿忐忑不安的看着小淫:哎,我能及格吗?小淫莞儿一笑:没事儿,你放心吧,我微积分可不像你,就饭吃了,我还真不是吹的,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做,及格不是问题,就是八九十分也没有问题,文科的微积分,简单的很,但是你不能偷懒,坐下,我给你讲一下这些题。

我开始认真的听小淫给我讲的每道题,必要的时候我在另外的本子上还记下了重点,小淫讲课的时候还真是认真,一点儿也不像平时没有正形儿的样子,讲完了我不会的七道题,小淫重复问我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前前后后的看了一边,觉得这次都听懂了。

小淫点头,说准备再给我讲三章,然后再留些类型题,我说好,小淫拿过我的微积分书翻开后面的章节,翻了几下,我看见小淫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小淫看我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手里的微积分书朝我的方向打开,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看上面的文字。

我凑过去看,看见70页的右上角有着几行字: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滋味,而我现在就在重复着这种感觉。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有点儿犯蒙了,我一下想起昨天肖扬管我借笔说是给我划重点题型的事情,我想起肖扬叮嘱我看他给我划的题型的时候不自在的表情,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笑:十八,看来你走桃花运了,这个字体是肖扬的。

我尴尬的辩解:瞎说,谁知道谁写上去的,说不准是我自己写上去的呢?小淫嗤笑:我和肖扬已经是两年的哥们儿了,我会认错?你别逗了。

偷梁换柱我开始手忙脚乱的拿过微积分的教科书,从笔袋里面拿出橡皮,开始擦上面的文字,小淫在旁边嘿嘿笑:十八,没有用的,圆珠笔的字迹很难擦掉的。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小诺那次擦东西时候用了口水,估计那样会擦掉,但是小淫在身边我很难那样做,我嘟着嘴,很想把那页书撕掉,小淫侧着连看我:哎,十八,你就那么不喜欢肖扬,就喜欢易名那样的?肖扬多沉稳的一个男生啊,那里比易名差了,不说易名,那里比你差了,你该知足了,能有个这么好的男生喜欢你……我打断小淫的话:哎,我们宿舍的嘟嘟昨天晚上说梦话还叫了你的名字了,你怎么不喜欢她,嘟嘟也不错啊?长得多可爱?小淫嗤笑:十八,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我这样优秀,一个同时拥有男人魅力和聪明头脑的男人属于供不应求的范畴,供不应求知道吗?注定是我选择别人的命,你不同啊,你属于供大于求的范畴,供大于求知道吗?你属于被别人选择的命,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我不乐意的嘟着嘴:哎,你也学学佐佐木,人家就一个女朋友,你说你换了几个?我看见就三个了,你想干什么?小淫拿书敲了我一下脑袋:得了,这些事儿啊,你整不明白,你还是乖乖的把微积分整明白吧,将来要是嫁不出去,可千万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看书。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淫接着给我讲了三章的微积分,因为这次讲的少,所以我听得很明白,从70页一直讲到100页,之后小淫又给我留了二十道题,然后让我星期六白天去阿瑟租的房子,到时候检查我作业的情况,然后再把后面剩下的东西讲完,就成了,剩余的就是我自己看书复习还有多多做类型题就成了。

我收拾书本的时候犹豫的对小淫说:哎,这个书上写东西的事情,你就全当不知道好不好?这事儿你就当你没有见过,要是肖扬问起你的话。

小淫笑了一下:知道了,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解决最好,肖扬什么脑子,竟然觉得我愿意跟你往一起掺和,其实冤枉的是我……小淫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看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生,朝小淫笑:哎,不去吃饭了?小淫也开始朝那个女生笑,露出好看的酒窝:怎么能不吃呢,这就去。

小淫转身看了我一眼:十八,我先走了,哎,记得周六上午找我,去阿瑟哪儿知道吗别忘了,还有,留给你的作业,记得做。

说完小淫就和进来的女孩子一起出去了,我摇摇头,明显就是重色轻友的家伙,哼。

我出了自习教室的门,刚想走,看见楼梯转口的地方,肖扬正在往下走,我吃惊的退回去,我生怕被肖扬看见,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我才慢慢探出脑袋,直到确定外面没有熟人了我才小心翼翼的往宿舍跑,我就一个劲儿的琢磨,怎么办啊,怎么办,这个事儿整的,要是肖扬问起我,我怎么跟他说?不能用橡皮擦,一擦表明自己已经看过了,也不能撕掉这页书,撕了页是表明自己知道了这段话,真是,我都愁死了,要不直接告诉他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这样好像挺伤感情的,大家都认识,以后少不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回到宿舍,我还在为这个事儿犯愁,一飞正好在,苏小月和嘟嘟去食堂吃饭了,我求助似的跟一飞说了这事儿,一飞拢了拢头发,盯着我:十八,你是真的不喜欢肖扬?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我苦笑:哎,感情这个玩意儿还带强求和凑合的?我真是不喜欢,看见他根本就想不到喜欢或者不喜欢这几个词语,就像是见到陌生人一样,真的。

一飞皱了皱眉,想了一下:要不这样吧,十八,我帮你到你们上一届的学生那里借一本旧的微积分书,到时候肖扬要问起这事儿的时候你就装着不知道,说是自己的书丢了,找别人借了一本,这样肖扬也不能说什么,丢书的事儿也太常见了,嘟嘟苏小月都丢过教科书。

我恍然大悟,也觉得一飞这个方法是相当的不错,就催着一飞现在就去借书,一飞笑:哎,十八,你也太着急了,就是上吊,你总的让我慢慢系上一根绳子吧,还有临死前遗言呢。

嘟嘟回来的时候,一飞问嘟嘟:嘟嘟,你不是有个朋友也和十八是一个专业的吗?嘟嘟点头:是啊,怎么了?一飞笑:十八的微积分书丢了,你让你那个朋友帮着借一本呗?嘟嘟看着我床上的微积分书:十八,这不是吗?我慌忙解释:啊,这是我们同学的,今天借给我复习用的,我下午就得还给人家。

嘟嘟笑:借微积分书太容易了,文科生没有人把这本书当成宝贝,想借几本?我笑:一本就够了。

苏小月揶揄的插嘴:要不多借几本吧,一旦十八又给丢了怎么办?一备不时之需。

我瞪了苏小月一眼没有说话,嘟嘟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一会儿就给你搞定。

苏小月扁着嘴唇:哎,嘟嘟,知道你很能干,用不着使劲儿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吧,不就是想告诉别人你的胸部很大吗?哼。

嘟嘟叉着腰就朝苏小月横了过去:哎,不要以为我是十八,你说十句我也不还口,看我今天不收拾你,你肯定是中午吃撑了,来,我帮你消化消化。

嘟嘟真的奔着苏小月去了,俩人就在一飞的床上来了一场轻量级的柔道加摔交好像还有跆拳道的痕迹的比赛,我和一飞在旁边嘿嘿笑,苏小月被嘟嘟修理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我嘿嘿笑,一飞小声问我笑什么,我也小声跟一飞说:哼,还常在河边走呢,让她不湿鞋?下午的时候,嘟嘟真的给我借来一本还是很新的微积分教科书,果然是文科生爱惜书本啊,一本数学书竟然可以保存的这么新,真是同道中人,我有点儿欣喜若狂了,赶紧把原来书上的重点和一些东西在借来的书上划着重点,还有小淫给我留的作业题。

我把自己的微积分书塞到枕头下面垫着,完成这些之后,我开始担心小诺了,这个家伙,情绪化那么大,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我真是害怕她想不开,决定去她宿舍看看。

小诺的宿舍在四楼,就是说我还需要往上再走一层,我爬到小诺宿舍的时候,小诺宿舍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诺,黯然神伤的躺在床上发呆,另一个女生我不大认识,但是也是我们本系的学生,朝我点了一下头。

我凑到小诺身边:哎,怎么了,上课时候你也闷闷不乐的,谁气你了?小诺翻了我一个白眼:要你管?这话真是噎人,而且一噎就是一个跟头,我点点头:是,我管不着,你接着躺着。

我起身就走,还没有等我走出两步呢,小诺拽着我的胳膊不放:十八,你别走。

小诺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活象一只流浪的猫被人甩了一样,我重新坐到小诺床上:你说你,这是干什么?给自己找罪受还是怎么着的,什么事儿啊?小诺的眼泪掉了出来:十八,大雄他,他不喜欢我,他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我真的喜欢他,我真的是喜欢他的,我可以发誓,真的。

我从小诺的床上拿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小诺:小诺,大雄真的是有女朋友的,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不是他应付你,是他实事求是,至少他没有骗你啊?小诺呜咽的看着我:可是,十八,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他。

我有点儿想笑,真是小孩子,我看着小诺:那你的意思是让大雄喜欢你,那大雄的女朋友怎么办,比如把你和大雄的女朋友换个位置,你是她,她是你,你怎么自处?小诺只是喃喃的自语着:可是,我真的喜欢他……天下间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比感情这个东西更能磨叽人,生也好死也好,都没有感情这个东西带来的划痕刻骨铭心,我曾经看过星座和色彩的预测,当然这个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了,我预测的结果就是不管自己怎么喜欢一个人都不会主动去告诉别人,而别人因为不知道所以对我也始终是不以为然,所以我就在这种不以为然中消磨着自己的耐性和煎熬,我好像也改不了这个习惯,我常想如果别人也是喜欢我的又怎会不以为然,只有不喜欢自己的人才会不以为然,那么这个不以为然对于我,也未必就是一件很坏的事情。

我只是听着小诺絮絮叨叨的说着,我没有办法告诉小诺怎么做,忘了这段感情?已经跨出去的步子怎么样的退回去才能像是平静的水面那样从来也没有起过涟漪呢?我更没有办法鼓励小诺去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抢她喜欢的男生,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这话太俗,但是是真理。

从小诺宿舍出来的时候我想到应该给朱檀打个电话了,我的电话卡里面没有钱了,还好身上有一些硬币,我记得女生楼下有一个投币电话来着,于是我赶紧往楼下跑,在投币电话里面我咔咔的投了五个一角的硬币,拨打了朱檀家里的电话,接通了,接电话的不是朱檀,是个男人,估计是朱檀的老公可能,他说朱檀还没有下班,说完就客气的挂了电话,那个时候,投币电话是投五角钱可以说三分钟来着,我还心疼就说了一句话就挂了,我从投币口转了几下,没有说够的话竟然也不退币,哼,也是,这个时候朱檀应该是在办公室,我脑子肯定是锈了。

我恶狠狠的拍了几下投币电话,有点儿无聊,这个时候要是去朱檀办公室的话,朱檀不一定在,再说已经下午三点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该去家教了,算了,以后再找朱檀吧。

我发楞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我转头,看见阿瑟神采奕奕的和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一起走了过来,阿瑟的神情真是春风得意,那个女孩子很礼貌的朝我点了一下头,很矜持的上了女生宿舍楼,阿瑟朝我笑:十八,怎么样?这个女孩子够品味吧?我笑:哎,小麦说你早晨又是洗澡又是烫衣服的,有个约会,就是这个吧?阿瑟点点头:当然了,这么有品味的女孩子是需要而且值得这种重视的。

我白了阿瑟一眼:哎,你们三点不是有课吗?阿瑟嘿嘿笑:上课啊?也是,不过上课和约会相比要逊色的很,回去找小淫或者老佐抄个笔记就成了,十八,人活着要有乐趣,不是你这种风尘仆仆的,知道吗?我哼了一声:哎,谁叫我要姿色没有姿色,要品味没有品味了?难啊。

阿瑟嗤笑:哎,肖扬可是一直在为你做着摆设来着,你可千万别说你什么不知道,对了肖扬中午时候还到小淫自习教室找过你,可惜,小淫和你都不在,肖扬现在有点儿魂不守舍了,十八,你没有那么绝情吧?我还真是为肖扬的事儿犯愁呢,阿瑟这么一说的,我的愁又来了,真像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不过不是相思,是愁丝。

我正想说什么,这个时候,我听到后面传来摩托车的轰轰声音,而且是大马力的声音,我回过头看,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骑着一个硕大的摩托车赛车,车子后座上坐着一个长发的女孩子,戴着漂亮的墨镜,骑摩托车的男生把摩托车停在女生楼下,女孩子轻巧的下了摩托车,跟男生说了句什么然后笑着上楼了,骑摩托车的男生掉过摩托车的车头,转过我和阿瑟身边的时候,我看见摩托帽里面那双眼神,张狂嚣张,目空一切,然后硕大的摩托车赛车从我和阿瑟身边带着风声也像是风一样穿了过去。

我开始摇头:阿瑟,瞧瞧人家,这个摩托车真酷,你也应该买一个,那样全学校的女生都会为你倾倒的,你信不?阿瑟淡淡的看了一眼摩托车,笑:车是雅马哈的牌子,那小子还算识货,十八,这就是肖扬他们专业的那对双胞胎之一,咱们学校里面,他们最招人了,奢华的很,比我和小麦更会糟蹋钱,不过也无所谓,家里有钱不花也没有劲儿,是不是。

阿瑟顿了一下,看着我笑:哎,十八,你说我和小麦如果也这样,你或者小淫还有老佐,还会不会搭理我们,啊?我笑笑,没有说话。

错身心跳我看着阿瑟笑:不知道,说不定你和小麦如果也那样的话,未必理睬我们也说不准,你说呢?阿瑟伸了个懒腰:古人怎么说来着?好像是什么不在一条道上的意思,对,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不对?我有点儿疑惑:哎,阿瑟,你说如果刚才他们兄弟俩是双胞胎的话,那么他们的女朋友怎么才能分辨出哪个是哪个呢?会不会搞混了?阿瑟吊儿郎当的笑,有点儿不怀好意:可能有分别吧,比如细微地方,如果真的认不出来,干脆混着用好了,反正,哎,你干吗打人……我回身就给了阿瑟一拳,阿瑟揉着肩膀:开个玩笑而已?小淫说你拳头像是钢筋混凝土,还真是没有说错,十八,你以前没有练过铁砂掌吧?我瞪着阿瑟:哎,不跟瞎说了,我上去了。

阿瑟好像有点儿无聊:十八,要不咱们去咖啡屋坐会儿得了,我现在已经错过上课时间了,呆着挺没有劲的,回宿舍也没有人,我自己租的房子也没有人,我这个人啊,最怕一个人呆着了,特别无聊,谁叫我爸妈小时候把我扔到集体宿舍了,过惯了人多的日子。

阿瑟一边说一边感慨的直摇头,我泯了一下嘴唇:平K,大雄他们都有课吗?阿瑟打了个哈欠:就是没有也没有让他们找我啊,走吧,去咖啡厅吧,我困了,顺便喝杯咖啡吧,天儿挺冷的,再被风一吹,就该冻僵了。

我把双手放到嘴边哈了一下热气,跟着阿瑟往咖啡厅走去,我也觉得有点儿无聊的,既没有到家教的时间,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还真是挺没有意思的。

走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风,我和阿瑟都利马转过身,背对着咖啡厅的门,想避过这阵风,我转过身的时候,砰的一下,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我的鼻梁擦着对面人的下巴,我的下巴磕在了对面人的肩膀上,我闻到对面人唇间呼出的一股咖啡的味道,等我回过神儿的时候,我才看清和我相撞的人,竟然是易名,易名一脸的怒气,仿佛是从咖啡厅里面冲出来似的,所以毫无预警的和我撞到一起了,当易名看清是我的时候,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对不起,十八,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不等说完,易名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呆呆的回味着刚才错肩而过时候易名呼出的咖啡清香,我恍惚记得自己的鼻尖滑过了易名的下巴,阿瑟拍我的时候,我才收回思绪,阿瑟推了我一下:十八,十八,别发呆了,人走了,已经走了,你做梦了是怎么了?我有点儿尴尬,跟在阿瑟后面,进了咖啡厅,让我意外的是,易名之前那个好的如胶如漆的女朋友整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上好像还哭过,对着咖啡厅的门,一动也没有动的待着,像个石膏像。

我第一个反映是易名肯定是和她吵架了,第二个反映是易名为什么会和她吵架呢?第三个反映是易名会不会和她分手呢?阿瑟朝我喊:十八,十八,你喝什么?我没有反映的回答阿瑟:随便。

直到阿瑟拿手指头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才勉强收回思绪,懊恼的看着阿瑟:哎,你干吗打我脑袋啊,我笨,你不知道吗?阿瑟看着我嗤笑:哼,就是给你点冰块,估计你也没有反映,哎,就说人家吵架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干吗神不守舍的?犯得着吗?是不是心里有鬼了?我很没有底气的辩解:瞎说什么,你才心里有鬼呢?这个时候阿瑟的呼机响了起来,阿瑟望了一眼咖啡厅的服务台:十八,你等我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呼我,我回一下。

阿瑟起身去服务台回电话了,我喝着咖啡,装作不经意的瞄了几眼易名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子用面巾纸擦了眼睛,慢慢起身往外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竟然很有罪恶感的低下了头。

我突然想起刚才跟易名擦肩而过的情景,如果易名的个子更矮一点儿,要不我的个子再高一些,那么刚才错身的时候我的鼻尖应该会碰到易名的鼻子,那么我的嘴唇……我很是罪恶的在心里诅咒了一下自己,可是心跳还是很不争气的狂跳了几下,阿瑟坐回来,意外的看着我:诶?十八,你怎么了?也没有喝酒啊,你干吗脸红了?我低着头不敢说话,阿瑟嘿嘿笑:噢……你是不是干什么缺德事了?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不说?我强装镇静的问阿瑟:刚才谁呼的你啊?阿瑟笑:是肖扬和陆风,他们没有课了,问我今天要不要踢球,我说今天太冷了,小淫和老佐还没有下课呢?人数也凑不齐,我跟肖扬说和你在咖啡厅,肖扬说一会儿过来。

我一听肖扬一会儿要过来,开始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看了肖扬之前在我微积分书上写的那段话之后,我有点儿不大敢见他了,我怕自己不会掩饰,很多东西就露了馅儿。

阿瑟看了我一眼:哎,十八,你别这样,怎么说大家都认识,再不济肖扬明年就毕业了,你不会连这么点儿时间都撑不过去吗?好歹给个面子,别搞得有点儿不欢而散,人家喜欢你也没有什么错啊,你怎么什么事儿都搞得跟1+1=2似的,是不是幼儿园大班呆的太久了,脑子转不过来了,哼哼哈哈就过去的事儿,别这么较真儿了。

阿瑟朝我努努嘴,我回头,看见肖扬从咖啡厅的门外推门进来了,肖扬一边把大衣的领子往下压着,一边朝我们点头,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肖扬坐到了阿瑟旁边,朝服务台要了一杯热咖啡,肖扬拽过阿瑟的咖啡杯子:哎,借点儿热乎气儿暖暖手,今天真冷。

肖扬看了我一眼:十八,微积分复习的怎么样了?小淫讲的还可以吧?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看见小淫和他女朋友,小淫说你听的还行来着。

我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笑:还好,他讲的挺详细的,我基本上是都听得差不多了。

服务员给肖扬端上热咖啡,肖扬把阿瑟的咖啡杯子还给阿瑟,喝了一口热咖啡,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那个微积分,小淫帮着你复习到多少页了?我努力保持着没事儿的表情:哦,今天讲的不多,到了100页的地方了,小淫说这个周末让我去阿瑟租的房子,把剩下的地方给我讲完就行了,再就是自己多做一些类型题了,到期末的时候,小淫说再帮着串一下就行了。

我看见肖扬端着咖啡杯子的手轻轻的一抖,眼睛盯着咖啡,我装作想起什么似的看着肖扬:对了,有时间,你还是得帮着我重新画一下上次你给我画得重点题型,说这话真是有点儿对不起你,我昨天回宿舍时候页不知道怎么搞得,把微积分和大学英语这两本教科书给弄丢了,亏得一飞和嘟嘟帮着我跟上届得学生那里重新借了这两本书,上午小淫还把我骂了一顿,因为我把他画的重点题型也给忘了,害的他重新给我画来着,可惜我的英语书了,好多重点我都在上面画了,这下倒好,我还得重新跟夭夭借笔记抄,真是。

说完这话我特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如果单说丢了微积分的书是不是太蹊跷了,顺便带上英语书谁还能说什么?阿瑟哈欠连天的看着我:我租的房子都快成公共场所了,看看,小淫是不是带女生去我哪儿,小麦和我玩游戏,肖扬大雄元风还有老佐没事儿去哪吃饭打牌,这会儿十八又要去补课,这个寒假还要去用电脑,唉……我看着阿瑟:唉,不满意你直接说啊,我不去就成了。

阿瑟嘻嘻笑:那是不满意啊,是欢迎致极啊,我就喜欢热闹,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热闹而已,我巴不得大家天天在一起玩儿呢?肖扬突然看着阿瑟:唉,我就近跟别人学看手相来着,阿瑟,我帮你看看。

阿瑟无所谓的把手伸给肖扬,肖扬打了阿瑟的手一下:换手,男左女右。

阿瑟懒洋洋的把左手伸给肖扬:看吧看吧,我还就不信你能看出什么,有本事你给我看,最好给我看出我将来能娶个英国或者什么国家的公主,我就希望这个来着。

肖扬煞有介事的看着阿瑟的掌纹:唉,阿瑟,你感情线怎么这么乱啊?难怪你这么花心了,你呀一辈子就是一个桃花命。

阿瑟厚着脸皮朝我笑:十八,我长这么大,就爱听这个,爽啊……肖扬皱着眉头打了阿瑟的手掌心一下:切,花花公子一个,懒得理睬你,十八,我看你的手相怎么样?我一愣:这个,我的好不到那儿去,就不用看了吧。

肖扬朝我笑:看一下而已吗?阿瑟开始起哄:就是,十八,你性格这么古怪,是不是什么断掌啊横掌之类的,让肖扬看看啊,说不定可以找个高人指点指点,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山高水长海阔长天了,来,看看吗,我也长长见识。

我实在没法拒绝,就把右手伸给了肖扬,肖扬的左手板住我的手指,右手的手指在我的掌心顺着掌纹走着,我有点儿尴尬,肖扬看着我的掌心,笑:十八,你感情线很长也很深,而且中间没有什么断的地方,你,好像很专一。

我打断肖扬:帮着看看有没有钱,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将来要是能发财的话,就是最爽快的事情了……肖扬没有说话,肖扬的右手在我的手掌心慢慢的滑过,我竟然感觉到肖扬右手手指头轻微的颤抖,我试着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肖扬的左手握我的手握的很用力,阿瑟在旁边笑:哎,十八,我虽然不会看手相,不过我也接触不少女生了,她们的掌心掌纹有的很乱,乱的呢说明心思复杂,不乱的说明女生性格很豁达,对不对?阿瑟说话的时候,肖扬依然握着我的手,眼神慢慢的注视着我:阿瑟,是不是性格豁达的女生基本都不敏感?阿瑟喝了口咖啡:可能是吧,象十八这样的,估计火烧眉毛了还得说没事儿,再等等。

我很不自在,使劲收回自己的右手,肖扬的双手还保持刚才握着我的手的姿势没有动,我看了一下手表:我该去家教了,你们慢慢聊,阿瑟谢谢你的咖啡。

阿瑟笑:成,路上慢点儿,周六去我那儿,我们还等着看你怎么做的西红柿鸡蛋汤呢?我噗哧一笑:别逗了,想拿我开涮?我替你疼从咖啡厅里面出来之后,我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出了咖啡厅,我还在想着之前和易名那一瞬间的错身,于我而言好像是做梦一样的美丽,还有那一瞬间我莫名的心跳,和易名唇间飘溢出来的咖啡香浓。

刚刚肖扬的右手掌心从我的手上慢慢滑过,我能感觉出肖扬的紧张,可是,我感觉不出来自己的心跳和紧张,对于肖扬,我真的无能为力了,不是我故意,是我实在不能把自己的意思强加给别人,如果那样,肖扬不顺心,我更不顺心。

回到宿舍,盈子还在睡觉,别的人都不在,一飞床上放着几本叫做知音的杂志,我顺手拿了一本,靠在自己的床上,翻了起来,距离家教还有一个多小时,今晚是高中生的家教,距离不是很远。

我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开始翻着自己床上的书本,终于在最底下的一本书中找到了和易名的合影,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似乎易名和他女朋友的吵架在我的潜意识中让我感觉到一种开心?或者说是一种希望?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给易名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了,会不会有点儿冒冒然了?我们之间的交情,好像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

我把杂志扔回一飞的床上,开始冲着泡面,苏小月像是被蜜蜂蛰到一样推门进来了,顺手拿起我手边的照片:十八,你是不是喜欢这里面的谁啊?怎么我好多次都看见你拿着这张照片看啊,你喜欢谁,是大雄还是苇子,要不就是你身边这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小子。

我嘻笑的看着苏小月:哎,你每天关心的闲事还真是不老少啊,还整天说我们没有创意和不思进取,哎,嘟嘟揍你一顿,你还没有舒服是不是?苏小月苦着脸:十八,你还别说,嘟嘟那丫头下手那叫一个狠,我胳膊现在还疼呢?苏小月看我在泡面,笑:十八,你老是不去食堂打饭,食堂的大师傅该忘记你长成什么样子了,一旦将来真的不搭理你怎么办?我嘿嘿笑:那我就在自己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说:今生非食堂大师傅不嫁,我就站在食堂门口,我让食堂大师傅感到没脸见人,让他在这个学校里面没有办法容身。

苏小月瞪着我:十八,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黑心了,真狠。

我嗤笑:哎,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我还是比狗聪明的多的哺乳动物,哼。

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我后面揶揄的笑:十八,你是哺乳动物这个事实倒是不假,但是是不是真的很聪明就难说了,哈。

我去水房刷饭盒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我来学校见过的小淫第一个女朋友,她在洗着衣服,看见我笑了一下:十八吧,对了上次你送我的护手霜挺好用的,谢谢你了。

我也笑:不用客气。

那女孩子接着朝我笑:哎,小淫最近好吗?我好久没有见他了。

我有点儿发楞,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小淫跟我说他们分手了,可是我也看不出这个女孩子有什么不高兴或者悲伤的样子啊,她知不知道小淫现在已经又换了两个女朋友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再见亦是朋友?女孩子开始用刷子刷牛仔裤,我勉强对付出一句话:他啊?还是那个样子。

女孩子换了姿势继续朝我说:他那人还不错,你有这样的朋友也是幸运了,十八,你什么专业的?看看人家就是大度,分手了还是这么护着小淫,小淫到底哪里好了?真是想不明白,我刷着饭盒:经济管理的。

女孩子笑:你们宿舍真是,什么专业都有,不过你们好像很快乐,每天都有笑声,不像我们,一个宿舍都是会计专业,只有算盘声,赶上了刮风下雨就多个风声和雨声了,郁闷。

我笑笑,刷完饭盒,告别了那个女孩子回到宿舍,嘟嘟顺手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在楼下的时候夭夭塞给她的,让她帮着带给我,我知道是代代的来信,代代的信总是很薄,好像特别舍不得纸张似的,每次回信我都是三张稿纸,代代的每次都是一张信纸,真是不够意思,多说几句话会累着吗?我正想看信的时候,宿舍电话响了,嘟嘟接了一下:十八,找你的。

我无意识的接过电话,让我惊讶的是,打来电话的是易名,易名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顿时开始着急,家教怎么办?我开始小心翼翼的问易名是什么事情,易名说:十八,我心里很难过,我想找人喝酒,可是找不到人,最后想到你了。

我的心里竟然一热,我有点儿结巴的说:行,我晚上没有什么事情,什么时间?易名说晚上七点在女生楼下等着我,我想都没有想的就答应了,都忘了自己已经吃过饭了,放下易名的电话,我开始着急的管嘟嘟要201的电话卡,我的卡里已经没有了,嘟嘟一边把卡递给我一边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不去家教了?我没有搭嘟嘟的话,急忙拨通了高中生家里的电话,高中生接的电话,我说我今天有很着急的事情,去不了了,实在抱歉,高中生客气的说:老师,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补的是数学,数学我学的还不错。

我非常感谢高中生的理解,说了好些客气的话,才放了电话,嘟嘟不怀好意的凑过来:哎,十八,什么着急的事情啊,对了,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男生是谁?你从实交代。

我把嘟嘟的电话卡还给嘟嘟:不是谁,是……一个同学,说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把脸上的表情装成严肃的样子,嘟嘟将信将疑的点了头:是啊,我就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挡住你十八向钱奔跑的脚步来着。

我瞄了一眼手表,距离晚上七点还有接近一个小时,我的心有点儿莫名的突突跳着,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很想和易名见这个面,可能潜意识中还有一种期待或者别的什么?晚上七点大的时候我准时下了女生楼,等我出了女生楼大门的时候,易名已经在外面度着步子的来回走着,我镇静了自己的心情,慢慢朝易名走去,易名看见我,有点儿苦笑的面容:十八,我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跟着易名慢慢朝学校外面走着,易名领着我去了学校外面的餐厅,我现在还记得那家餐厅的名字是:潇湘五味。

易名带着我进了餐厅,找了一个靠着窗户的座位,坐下,当服务员递上菜单的时候易名很烦躁的翻着菜单,也没有问我,随便的点了几个菜,但是一下子就叫了六瓶啤酒,啤酒端上来的时候菜还没有上来,但是易名只是自顾自的到了一杯啤酒,很烦躁的一口喝了下去,看着我苦笑:哎,十八,是不是有人说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针,有这话对不对?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有这种说法吧。

我还没有办法直接问易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易名叹了口气,开始跟我我说他烦心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易名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叫方茵茵,是学校书画社的社长,据说很多才多艺,当然,人长得样子自是不必仔细描述了,我虽然嫉妒方茵茵但是不至于去埋没人家的长相和容貌,我只能怀着自叹不如的份儿去遥想了。

从易名有点儿不连贯,也可以说是盛怒之下的语言逻辑中,我知道一个大概的事实,就是方茵茵的家里是书画世家,所以把家世的传承的责任给了方茵茵,方茵茵思前想后,作出了一个决定,就是觉得如果要成就一番事业,那么感情是一块永远的绊脚石,所以决定忍痛和易名分手,然后一心扑在书画事业上,这件事儿让易名很恼火,易名是感觉事业和感情没有什么不能相容的,主要是看当事人自己的心态,易名觉得很奇怪,自己也没有阻碍方茵茵去发展书画的传承啊,为什么非要通过两个人的分手才能实现本家书画事业的发展呢?除非是方茵茵喜欢上了别人,可是方茵茵也是信誓旦旦的说没有别人,只有书画这个书画事业。

我也是听得很糊涂,也很难把两者之间的联系整明白,我这边心里无限的感慨,易名那边莫名的难过,不断的喝着啤酒,估计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吧,易名的脸开始红了起来,一种酗酒之后状态。

我不断的让易名吃点儿菜,易名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断的喝着酒,说的话我听着也有点儿迷糊和含糊不清,我很想劝劝易名,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勉强对付出一句话:易名,你也不要多想了,可能这也是方茵茵一时的决定,说不定过几天等冷静了,她会主动找你的,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易名叹了口气,握着酒杯的手竟然有些倾斜,易名挑着嘴角笑了一下:会吗?十八,有时候我也很感慨,你说,咱们系里也不少的同乡了,可是关键的时候我想来想去,还就觉得你最好,能象兄弟一样听我说话,我就真的只信你,真的。

听完易名的这番话,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哭,我已经开始喜欢眼前这个男生了,可是他只当我是能认真听他说话的兄弟,而已,我是应该感谢老天的安排还是别的呢?当易名喝完四瓶啤酒的时候,易名已经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似的,竟然看着我笑:哎,十八,没事儿你干吗老是晃着,别晃了,我眼晕得很。

我笑了一下:我没有晃啊?你喝多了。

易名摇头:我才没有喝多呢?就是你在晃……易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扑通的一声趴在桌子上了,但是眼睛还看着酒杯,有点儿喃喃自语:十八,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我喜欢方茵茵,真的喜欢啊?我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看着易名有点儿迷茫的眼神,没有说话,我要怎么说话?我也喜欢你,易名,你知道吗?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从看见你那种灿烂的笑容开始,从看见你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还有随意的运动服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这些,你知道吗?可是现在,你在我面前说你很喜欢方茵茵,你问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回答你?你告诉我易名,你要我怎么样回答你才好?易名迷茫的眼神转向我:十八,你怎么了?你很难过吗?我摇摇头:不是,我帮不上你的忙,感觉很抱歉。

易名突然把手里的酒杯递给我,笑:十八,你帮我喝了这杯酒就算帮上我的忙了,行不?我没有想到易名会这样说,我开始推脱:这个,我不大会喝酒……易名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装了,你和平K喝酒就行,喝那么多都行,和我喝就不行?什么意思,你干吗和阿瑟小淫他们走得那么近啊?是不是我不如他们吗?我不知道易名想说什么,可是易名的这些话让我很不舒服,易名竟然把酒杯往我面前一贯:十八,是朋友的话,你喝了这杯,要不然,就不是。

我吸了一口气,看着易名:易名,你醉了。

易名开始摆手: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我清醒的很,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儿,对不对?你把他,他们当回事儿,对不对?易名把手指指向窗外:是不是把他们当回事儿?我顺着易名手指的方向,看着窗外,餐厅的窗外正好临街,竟然有点儿意外的看见了肖扬、小淫还有佐佐木,佐佐木好像也看见我了,一边指着我得方向一边拍着小淫的肩膀,我看见有肖扬心里这个别扭啊,明明下午跟肖扬和阿瑟说要去家教,自己却偷偷跑来和易名一起胡闹。

我正尴尬呢,易名竟然朝窗外的三个人招手,嘴里不停的说着:你们,都进来啊?我看见肖扬看我的眼神很不舒服,小淫往前推了肖扬一下,过了一会儿,肖扬和小淫推门进来了,小淫朝服务台指了指我和易名的桌子,然后和肖扬一起过来了,小淫恶作剧似的把肖扬推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我感觉出来肖扬大衣上从外面带来的寒气,我尴尬的看着小淫:佐佐木呢?小淫笑:我们刚才阿瑟那儿回来,老佐是二十四孝的男朋友,赶着回去哄女朋友了。

肖扬盯着我:十八,你不是说有家教吗?我哦了一声:那个,只要是我回宿舍的时候那个学生说今晚有事儿,所以不用我去了。

肖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易名:哎,你面子真大,我要是请十八喝杯咖啡,十八就有家教,你请十八喝酒,十八就说没有家教了,交情不一样吗?对不对小淫?小淫噗哧一笑,用手推了易名一下:哎,别喝了,脸都成龙虾了。

易名嘿嘿笑:我面子大?别逗了,就让十八喝半杯酒,她都不喝,平时净见十八和你们在一起了,根本都不搭理我,还老乡呢?我着急的朝肖扬解释:哎,他喝多了,你……肖扬哼了一声:易名喝没有喝多他自己知道,用得着你操心吗?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我听见从后面传来声音,转头看见几个人从里面的包间出来了,有一个男生看着有点儿眼熟,但是不记得从什么地方见过了,后面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还有几个男生,这个时候易名有点儿手发抖的夹了一口菜,后面的男生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肖扬:肖扬?你也在?肖扬转头朝那个男生点了头:刚来,你们吃完了?那个男生答应了一声也往外走,穿过易名身边的时候,易名夹着菜的发抖的手被不小心碰了一下,筷子上的菜掉到了餐桌上,易名愤怒的说了句:谁啊,这么不长眼睛?走过去的那个男生猛然回过头,盯着易名:你说什么?我吓坏了,我看见回头的那个男生眼神很凶狠的盯着易名,我结巴的站起来:没事儿,他喝多了,对不起……那个男生恶狠狠的甩了我一眼:问你了吗?你插话。

我紧张的要死,肖扬拽了我一下,我跌坐在椅子上,可是易名竟然也很无所谓的回了一句:说你了,怎么了,你碰到我了……我看见那个男生快速的拿着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朝易名的脸上砸过去,我距离易名是最近的,我下意识站起来,想横在那个男生易名之间,我着急的喊了一声:不要啊。

一连串的动作发生的太快了,等我再有感觉的时候,我右侧的肩膀开始突然疼了起来,我整个人几乎贴在易名的胸前,我把易名压倒在小淫的身上,小淫惊愕的看着我:十八,你没事儿吧,你怎么样了……我听见后面的男生愤怒的说了一句话:这个臭小子是谁啊,干吗半路出来碍事儿,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

小淫开始从对面扶着我,我听见肖扬的声音:十八,你没事儿吧。

我忍着痛慢慢站了起来,回头瞪着刚才那个男生:你很了不起是不是,不就是互相碰了下吗,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我看见肖扬使劲儿的拉着刚才那个男生往后走了几步,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那个男生也有点儿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朝肖扬点了一下头,朝后面的几个人招了招手,走了之后又回了一下头瞪着易名:小子,你有种,竟然让女人帮着你挡着,这次事儿算你走运,我们走,哼。

我揉着肩膀看着肖扬:哎,他谁啊,这么横?肖扬盯着我: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们专业有一对双胞胎来着,其中之一。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之前我在女生楼下看的不知道是哪个,肖扬突然拽过我:十八,你肩膀没事儿吧,哪儿疼?我这才看清刚才那个混蛋拎起来的是一个啤酒瓶子,易名这会儿才有点儿反映:十八,十八你没事儿吧,对不起……肖扬哼了一下:易名,你走运吧,要不是十八刚才挡的那一下,有你受的,刚才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反映过来……易名表情难过的看着我:十八,我去结帐,我们回去吧,你等会儿。

易名摇晃着去服务台结帐,我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转头的时候看见小淫不停的对着我摇头:肖扬,我的女朋友中要是有十八这样的,我把命给她都心甘情愿。

肖扬没好气的瞪了小淫一眼,易名结完帐,又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十八,我们回去吧,今天,我对不住你,真的。

小淫扶了易名一下:走路都不稳当了,真是喝多了。

走出餐厅,我感觉到右肩膀真是很疼,我皱了皱眉,小淫搀扶着易名,肖扬不停的转头看着我:十八,你没事儿吧?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我看着易名的背影,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会那么紧张易名,是不是,我真的还是在喜欢易名,只是我自己没有可以去察觉,可是,易名还是喜欢方茵茵对不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对不对?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易名,可能因了我对你的喜欢,所以我帮你挡了一下刚才的啤酒瓶子,或许这是我自愿的,但是从此后,我们会是什么?只能是兄弟,对吗?你忘了吗等小淫架着易名走到易名宿舍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方茵茵,方茵茵站在易名宿舍楼的门口,在风中颠着脚步,双手也是互相搓着,可能也是等了很久,我的心里开始变得很难过,我开始知道一个事实,方茵茵和易名可能真的是互相喜欢的。

易名看见了方茵茵,推开了小淫,朝方茵茵踉跄的跑过去,我听见易名说着:茵茵,你是不是改变决定了,是吗?方茵茵忧伤的看着易名:你喝酒了?小淫在旁边嘿嘿笑:哎,你们就别闹小孩子似的游戏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搞得好像谁都不想活了似的,害我们这些人跟着操心,易名喝多了。

易名冲动的抱住方茵茵,嘴里说着我们谁也听不清的话,这个时候别人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忍住右侧肩头的疼痛,没有说话,朝女生楼走,走过女生楼转弯的时候,看见肖扬有点儿寥落的看着我,我避开肖扬的眼神小淫嬉皮笑脸的凑过来:看看,看看,这就是重欢情轻手足,知道吗?我小淫虽然风流倜傥,但绝对是手足兄弟永远是第一位,十八,你亏大了吧,今晚上的家教多少钱?还平白挨了一酒瓶子……我再也忍不住,我愤怒的回过头:你给我住嘴,听见没有?小淫吓了一跳:十八,我……我哼了一声,就要上楼,我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了,我回头,看见肖扬有点儿生气的脸,我听见肖扬的冷笑:十八,你喜欢易名,对不对?我不高兴的想甩开肖扬的手,但是没有成功,我解释:我们是一个系的,还是同乡……肖扬接着冷笑:我没有问你这些,你喜欢易名,对不对?小淫讪笑的靠近肖扬:哎,那个肖扬……肖扬生硬的甩了小淫一句:我没有问你,你一边呆着。

小淫被呛的说不出话,尴尬的站在我们旁边,我惨然一笑:你们都想逼我,是吗?肖扬的眼神从来没有过的冷:是不值,不值,你觉得值吗?之前你是他什么人,现在你又是他的什么人?我真是后悔刚才在餐厅的时候没有拉住你,我一万个希望那个酒瓶子打的不是你的肩膀,而是他笑得阳光灿烂的脸……我顺着台阶的劲儿甩开肖扬的手臂,转头朝着女生楼里面的时候,我的眼泪掉了出来,我没有回头,径直往里面走,想起易名刚才不顾一切的抱住方茵茵的瞬间,我甩给肖扬和小淫一句话:我,犯贱,行了吧?我是够犯贱的,我是易名的谁?什么不是,易名一个电话我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别人打他的时候我第一个受不了,我疼着自己的肩膀,就是现在如果在餐厅的那一幕重新来一边,我想我还是会不顾一切帮着易名挡住那个酒瓶子,有人说一个人潜意识中显露的都是最真实的东西,是不是?尽管刚才易名见了方茵茵之后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过,或许他喝醉了,之前的东西都忘了,能记住的只是最能让自己枯骨铭心的东西,是方茵茵。

在自己宿舍门口的时候我努力的呼吸了两下,把眼角掉落的泪水擦干净了,然后若无其事的推门进了房间,日子就是这样,人和人都一样,一个的人忧伤对于另外的人而言,可能是一时的不爱说话和更年期的表现,说更年期有点儿早,那就是提前的更年期吧。

盈子坐在一飞的床上看着杂志,看我随口问了一句回来了,我点点头,苏小月抱着电话笑得那个妩媚的样子,我敢肯定电话的另一端是他的男朋友,嘟嘟孜孜不倦看着厚厚的小说,这丫头,平时正儿八经的英语书和专业课的书从来没有这么看着过,一飞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和男朋友约会了。

我拿着牙膏香皂去水房洗脸,弯腰洗脸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右侧肩膀的疼痛,当然还有心里的疼痛,说实话,我希望自己单纯只是肩膀的疼痛,而不是心里的疼痛,或许当一种疼痛压住另外一种疼痛的时候,自己会忘记什么事情。

我不停的用凉凉的自来水拍打着自己的脸,易名,你真是心狠,就算我是你兄弟,可是刚才你连一句话,一句道别和安慰的话都没有吗?我想到了刚才肖扬冷笑着说的话:你不值。

可能真的不值吧,即使疼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从此后,我绝口不再提喜欢易名的任何一个字,一个字都不可以,连符号都不可以,记住了吗?第二天早晨,我没有起床跑步,我的右侧肩膀一直在疼痛,我根本就是连弯腰都感觉很辛苦,所以根本就别说是撒欢儿的跑步了,我醒了之后只是望着上铺苏小月的床板发呆,背了一会儿英语和企业管理,今天还要把小淫留给我的微积分题型做完,明天小淫要检查的。

早上还有两节公文写作的课,还有一个星期,这学期的课程基本就结束了,进入期末复习阶段,这学期还好的事情是,总结性写作的东西很多,这样的考试和背的课程我还真是不打怵,我最怕的就是微积分。

直到快要上课的时候我才慢慢腾腾的往宿舍外走,嘟嘟奇怪的看着我:哎,十八,平时你都是比谁走得都早,怎么今天这么晚了?早晨也没有去跑步,你怎么了?我摇摇头:身体不大舒服,没事儿。

上综合楼楼梯的时候我遇见了小诺,小诺耷拉着脑袋,也是一副谁惹我我跟谁急的架势,看见我,也是无精打采的点了头:十八,今天怎么你也这么晚?我叹了口气:可能是我提前衰老了吧。

我和小诺磨叽的时候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转头,抻着右侧肩膀,大爷的,真是疼,易名阳光灿烂的看着我:十八,怎么不快点儿走,快要上课了。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易名怎么一句话也不安慰我一下,难不成他真的以为我是钢筋混凝土做的?就算是,也应该客气一下吧。

易名好像心情很爽,有点儿神采飞扬。

可能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忘了吧,靠,要真是这样,我真是不值当,昨晚还幻想了一下易名对我感恩带德的说着客气话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呢?原来完全不用考虑怎么办,人家根本就不记得这么回事儿了,我这一酒瓶子挨的可是真够值得了。

我没有回答易名的话,用手拽着小诺,往综合楼里面走,算了,忘了就忘了吧,这样也好,能让我彻底的死心一下,也让自己好好看看这个自己喜欢的男生原来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也就罢了。

我和小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小诺趴在书桌上发呆,一点儿上课的心思也没有,我则是准备在上公文写作的时候顺便背背英语单词,我拿手里的笔敲了小诺的脑袋一下:哎,你不会吧,就一个大雄就把你整成这样,那你以后还要不要活了?小诺朝我扁着嘴:你懂什么?你又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没有和小诺争辩:是,我不懂,行了吧,这事儿怪我,我不好,我没有帮着你把给大雄写的情书写的更好一些,所以我不好,我白吃了你给我买的一根冬天里面很贵的黄瓜,我对不起你小诺对不起冬天的黄瓜,我罪该万死,我是罪大恶极,我对不起全世界象你小诺一样善良并且美丽的姑娘,这样总成了吧……小诺忍不住笑了起来:十八,你成心气我。

我嘻嘻笑:我气你,你还笑?小诺推了我一下:被你气乐了呗。

我一边翻开英语书,一边朝小诺笑:哎,多大的事儿啊,你前二十多年根本就不认识大雄,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看样子吃的不错,穿的也不错,身材和脸蛋儿保养的更是不错,你也没有活不下去啊?小诺终于开始笑了:十八,可是我就觉着大雄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真的喜欢他。

我开始安慰小诺:幸好,你就觉着大雄是你的真命天子,如果你要是觉得杰克逊或者周润发是你的真命天子,你这辈子就废了,幸好幸好。

小诺给我一拳:十八,你取笑我。

下课的时候,我和小诺转楼梯往下走,我听见楼上有人喊我名字,我疑惑的抬头往山看,看见小麦从五楼的栏杆往下朝我挥着手,小诺朝我笑:十八,我先走了,你等着他吧。

过了一会儿,小麦扑通扑通的跑了下来,笑得跟小猫似的,我没好气的瞪着小麦:哎,你吃饱饭撑的还是怎么了?双腿能走路了,看把你美的,走吧。

小麦笑:等等啊,阿瑟他们还在后面呢?我开始朝刚才小麦下楼的地方望,果然,阿瑟和佐佐木一起下来了,后面的小淫正在往衣兜里面装着什么,也不是,好像正在从自己衣兜里面往外掏着什么,但是没有找到,好像还很恼火似的样子,佐佐木看见我笑了一下。

阿瑟到了我身边,有点儿奇怪的看着我:哎,十八,你今天早晨怎么没有跑步啊?平常你不跑步也会去做运动来着。

小淫拍了阿瑟的肩膀一下:哎,给我支烟,我的烟怎么不见了,早晨明明装在衣兜里面。

阿瑟回身给了小淫一下:得了,教学楼里面不让吸烟,你就装回好人吧。

我支吾着没有说出话,也没法说,总不能说因为肩膀疼这事儿吧,小麦嘿嘿笑,突然往我肩上一扑:十八,我知道了,是女生的生理周期,对不对?我的右侧肩膀被小麦一碰,疼的我有点儿龇牙咧嘴,这还不算,小麦这个家伙竟然还跟我说什么女生的生理周期,我的表情肯定是疼痛加上别扭=尴尬加上不好意思,小淫嘲笑着看着小麦:小麦,你干什么,显着你知道的多?阿瑟也笑了一下:走吧,十八,下午还有课吗?我摇摇头:没有了,我还要复习小淫给我留的微积分呢。

阿瑟拍着小淫的头:正好啊,去我哪儿吧,小淫今天也是百无聊赖的,正好帮着你复习复习,他刚刚和现任女朋友分手了。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又分手了?可是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悲伤和不高兴啊?小淫撅着嘴:切,谁说分手就必须苦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才不会。

我揶揄的笑:是啊,昨天还看见之前我送护手霜的女生,她还问我你好不好呢?哎,你是怎么做到的,人家女孩子都不记恨你啊?小淫得意的笑着:知道我厉害了吧?这是祖传秘方。

我哼了一下:说你胖,你就喘了,说白了你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佐佐木一本正经的接过我的话:十八,你不能这么说,人家小淫说了,这叫男人的魅力不是花心,叫什么来着?对,这叫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啊。

小淫很事儿的甩了一下有些长的头发:就是,十八,就你那个脑子,你懂个六啊,还是老佐明白我,不愧是知己啊。

阿瑟正想说什么,我听见对面好像有人喊阿瑟,我们顺着喊的方向看见了肖扬和饼小乐,阿瑟也朝肖扬喊:有课吗?我看见肖扬朝我们这边点头,阿瑟招了招手,我们慢慢朝楼下走。

佐佐木下了综合楼之后,跟我们说再见,小淫嗤笑:老佐又准备做24孝的男朋友了,真是佩服他,天天看着一张脸,都不会够?阿瑟也是一副纳闷儿的神情:是啊,要是换成我,早就看够了。

我和小麦并肩走着,没有说话。

到了阿瑟租的房子,小淫朝我板着脸:十八,中午之前,你把我留给你的二十道微积分题,全部做出来,不然中午没有饭吃,我说到做到。

我无奈的打开微积分书,小淫突然凑过来小声问我:哎,十八,今天易名有没有对你感恩带德的?是不是特感激你?我哼了一声:感恩带德?得,是得了的得,他昨晚喝多了,今天压根就把这事儿忘了一个干净,也好,我连推辞得话语也省了。

小淫有点儿惊讶:不会吧,那就有点儿忘恩负义了,先不说你喜欢不喜欢他吧,就是帮着他挡了那么一下,他就应该很隆重的谢谢你啊?我有点儿伤感:算了,谁叫我命贱了,我吃饱饭撑的,我没事儿找事儿,多此一举,这总行了吧?不提了。

小淫不正形儿的笑:你说你和肖扬昨天,真是,你把我甩话甩到一边,你是女的也就罢了,可是肖扬,哼,大家好几年的朋友竟然也让我一边儿呆着,昨晚被你俩说话呛的要死。

阿瑟把烟扔给小淫:你和十八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小淫接过烟:我的烟也不知道放哪儿了,真是奇怪了,能说什么,还不是十八那点儿事儿,这倒好,昨晚十八来了一个美人救英雄,谁知道,英雄一夜美梦之后竟然忘了个干净,你说十八亏不?对了,这事儿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来着。

阿瑟来了兴趣,开始对小淫追根问底儿,我尴尬的不行,小淫把昨晚的事儿说了一边,阿瑟惊讶的不行:十八,你没事儿吧,难怪你今天早晨没有跑步?是不是肩膀疼啊?小麦开始恍然大悟:噢,不是生理周期啊?我拿手打了小麦一下:哎,你不能少说几句吗?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阿瑟把烟往电脑桌上一扔:哼,易名真是走运,昨天要是没有肖扬在那儿,十八,我跟你说实话,你和易名绝对白给,那对双胞胎的哥俩,打人那叫一个狠,上学期就已经是记过了,仗着家里有钱有关系,学校碍着面子不好开除他俩就是了,易名也是,怎么能忘了一个干净呢?怎么说十八也是帮着他挡了一下,不然有他受的了,这事儿啊,还真的谢谢肖扬。

小淫朝我笑:十八,你真的谢谢肖扬,虽然说男生打架不会碰女生,但刚开始那家伙根本就把你当成了男生,要是没有肖扬在,那家伙要是把你当成男生和易名一起揍了,你说你得吃多大的亏啊?我泯了泯嘴唇,开始有些后怕,说实话,我就是现在想起昨晚那个男生凶狠的眼神,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凉。

阿瑟吐了一口烟,揶揄的看着我:哎,十八,你就那么喜欢易名?为他和别人拼命?我没有说话,用手开始揉着开始有点儿抽痛的右侧肩膀,小淫把烟掐了,走到我身边,笑着把我按在椅子上:十八,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所托非人,就这点,易名照肖扬差了太多,至少肖扬知道心疼你,昨晚回宿舍的时候肖扬自己一个人在走廊抽了好长时间的烟,一直跟我说不知道你的肩膀怎么样了,易名呢?竟然早晨醒过来什么都给忘了,还是不在乎你,不然怎么会忘了呢?算了,当兄弟的,我吃点亏,你坐着,我帮着你按摩几下,这种硬伤的地方就需要用力揉搓开,不然越是不碰就越疼,我小时候跟别人打架,我哥哥就是这么教我的,很管用,你把大衣脱了,不过,按的时候会疼,你忍住了啊?小淫下手使劲儿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儿喊出声音来,我这才知道一个男生的力气原来可以这样大,我强忍住自己想要喊叫的想法,右侧肩膀的疼的我实在有些不堪重负了,阿瑟坐在对面,同情的看着我:哎,十八,其实应该用白酒揉搓,一会儿就会散开了,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不同,男生可能会经常打架,所以这种疼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女生可能一辈子都打不了几次架,所以这种疼痛应该是很疼吧,还有就是男生比女生更加耐疼痛。

小麦在我旁边不停的来回走着,表情显着好像比我还疼似的,小麦关切的看着我:十八,是不是很疼啊,要不我去厨房帮着你找个什么黄瓜或者胡萝卜什么的,你要是疼的话,就使劲儿咬着,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小淫突然噗哧一笑:小麦,你滚一边去,我正用劲儿呢,你跟边上说这些,我能用上劲儿吗?小心我揍你。

不能假装大概小淫的手劲儿按摩了二十多分钟,我开始感觉自己右侧肩膀有些发胀发热的感觉,竟然不是很疼了,小淫收回手坐到我对面,喘了口气:哎,都说跌打医生最累,我算是领教了,这个手劲还不是一般的累,是相当的累,哦,怎么样十八,好些了没有?我点点头:好多了,不像刚才那样不敢碰的感觉了。

小淫朝阿瑟要了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朝我笑:哎,十八,要是阿瑟,我利马几下就把他的衣服脱光了,然后用白酒揉,效果更快,只要感觉发热就会好很多。

阿瑟给了小淫一拳:哎,说话注意一些,你还真当十八是男的了?小淫笑嘻嘻得把微积分的书扔给我:十八,这个是正事儿,快点儿做题。

我伸手接过微积分的书,真的感觉右侧肩膀不是那么疼了,我感激的看着小淫:哎,谢谢了,好像真的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小淫笑:好办啊,等那次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你帮着我按摩一下不就找回来了吗?我哼了一声:想的美。

小淫拖着小麦和阿瑟去厨房帮着他打下手了,我一个人坐在电脑桌前开始做微积分的题型,这次还好,因为上次讲的少,我听得也认真,所以会的东西很多,在做题的时候速度也快了起来,二十道题中我有四道题不太明白,也不是完全不会,就是感觉自己用的定理不是那么敢肯定。

我合上书本,慢慢凑到厨房,我看见阿瑟叼着烟手里拿着一根大葱,对着小麦指指点点的,小麦蹲在地上不停的剥着什么,小淫在切着什么。

哼,又来了,上次做饭的时候阿瑟也是抢先拿着大葱说是剥葱,明显欺负人。

我推开厨房的门:唉,阿瑟,你干吗那么欺负人,每次都说自己剥葱,一顿饭连半颗葱都用不上,你偷懒。

小麦感激的回头看着我:十八,就你最公平了,阿瑟每次都这样,我长这么小,都是他欺负的。

阿瑟笑:这就冤枉我了,小麦长得小,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发誓,跟小麦的爸妈有百分百的关系,那是你家的遗传基因不好,你怨着谁了?我怎么长这么高啊,我家基因好。

小淫回头看我:哎,十八,你题做完了?我点头,房间里面的电话响了,阿瑟扔了手里的大葱,往外跑:我去接电话,我接电话。

小麦憋屈的摇头:看看,阿瑟明显就是脱离劳动人民大众,劳动才是造成人类行走和思维的基础啊,哎,阿瑟真可怜,过不了多久就会退化成类人猿了,到时候还得把咱们祖先葱最开始的时候劳动的事情重新演变一下……我忍不住笑了,看着小淫切着土豆丝,小淫的手很干净,没有长指甲,我历来都讨厌男生或者女生留着长长的指甲,小淫的刀功很利落,很快就把土豆切成很细的丝,然后用一个容器把土豆丝装上,用水泡上,小淫回头,看见我盯着他,笑:十八,你的厨房手艺我可实在不敢恭维啊,将来要是有男人娶你,你说你嫁入人家之后怎么办啊,我都替你担心。

我脸一红,不敢说什么,因为自己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了,小麦转身把剥好的大蒜和一堆东西递给小淫,小淫把那些东西堆放在案板上,然后推着我往外走:出去,十八,我先看你的作业之后再炒菜。

小淫跟着我到了客厅的电脑桌旁边,我把自己做题的本子递给小淫,阿瑟躺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眯着眼睛看我:哎,十八,刚才打电话的是肖扬,肖扬问我你在这儿不?他一会儿过来,十八说实话,我和小淫认识肖扬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见过他对谁紧张过呢?你怎么就是没有反映呢?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男的吧?这一次事情,我很感激肖扬帮着我解了围,说实话,如果当时没有肖扬在场,我和易名真是没有什么本事跟那样一个骄横跋扈的男人纠缠,估计现在都躺在医院里面也说不准,人家有钱怕什么,无非就是给我们赔点儿钱,还不一样是每天逍遥的过日子,我们可就真的受了罪了。

可是除了对肖扬有着感激和歉意,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当小淫说肖扬昨晚一个人在走廊呆了好长时间,一直担心我的肩膀怎么样了,我更是感动,从小到大没有过什么人关心自己,所以只要别人对我有一丁点儿的好我就会当成一百万分甚至更多的好,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上易名也是这个原因,可是现在知道除了有易名对我的那一丁点儿的好之外,还要有一种感觉,一种叫做心悸的感觉在里面才行,如果因为只是因为感激只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对自己好,那么自己就接受对方,那么这样会不会有快乐在里面?小淫一边看着我的作业本子,一边拿手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十八,你就不会装装吗?肖扬明年就毕业了,毕业就分手的事情几乎百分百,就交往那么几个月,除了肖扬还有谁把你当成宝贝,你真是,脑子锈了。

我没有说话,用手扒拉开小淫敲着我的脑袋的手,看着桌子上的微积分的书本发呆。

小淫把我的作业本子扔给我,笑:哎,十八,这次不错,就错了半道题,剩下的四道题,也不是很难,跟你做出的这些题的难度差不多,就是形式有点儿不一样罢了,看来你脑子不笨啊,就是没有好好听讲,吃完饭我给你讲你错了的半道题还有那四道题。

小淫说完进了厨房忙活了,阿瑟皱着眉从我后边拿杂志扔了我一下:哎,十八,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你就装傻啊……我捡起阿瑟扔我的杂志,苦笑:阿瑟,你不要再逼我了,这种事情不是讨价还价,也不是儿戏,我不是一个可以能把自己感情收放自如如小淫一样高明的高手,小淫有祖传秘方,但是我没有,所以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很复杂,你明白吗?阿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响起敲门的声音,我想应该是肖扬,站起身去开门,肖扬见开门的是我有点儿惊讶,我客气的看着肖扬:进来吧,刚才阿瑟说你中午要过来。

肖扬进了房间,朝阿瑟点了下头,阿瑟吊尔郎当的笑,伸着懒腰:哎,我去厨房看看小淫的菜做的怎么样了,要不是我一直监督,小淫的手艺哪有这么好。

肖扬没有搭理阿瑟,小心的坐到我对面,看着我:十八,你肩膀怎么样了?这个给你。

我接过来,是一个很小的瓶子,肖扬解释:这个,涂抹到撞伤的地方揉揉很管用,很多男生踢球受伤之后都用这个,你回去之后让你们宿舍的女生帮你一下。

我感激的看着肖扬:谢谢。

我咬了咬牙,把手放在肖扬的肩膀上:哎,虽然大家都是兄弟,可是待遇不一样啊,所以说交朋友也需要分清楚一个人的本质和性情,易名一夜美梦之后把昨天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就说我这个当兄弟的不计小节吧,总的说句感谢的话吧,到底是欢情重于手足啊,这一点,小淫说对了,所以还是你们够兄弟义气,所以这份义气和友情我十八会记一辈子,真的。

肖扬有点儿意外的看着我:十八,你……我重重的按了肖扬的肩膀两下,笑:抽时间一起喝酒,不跟平K似的那样拚酒。

我开始朝厨房喊:哎,你们什么时候才让人吃饭啊?过了一会儿,小麦探出脑袋,奸诈的笑:十八,我们已经在厨房吃了,嘿嘿。

小麦还没有说完,就被后面的人推了出来,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和肖扬:早就想吃饭了,就是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呢?中午吃饭的时候肖扬的兴致不高,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菜,说是下午还有课,要先回去准备了,阿瑟惊讶的看着我,肖扬走了之后,阿瑟盯着我:十八,你跟肖扬说什么了?平时只要你在他不会主动提出先走的?你和他摊牌了?我摇头:没有,我哪有那么自恋的?我把自己刚才的话重复的说了一遍,阿瑟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得了,难怪他不高兴,你把人家当成兄弟,问题是肖扬不想和你做兄弟,十八你真是。

小淫吃着菜没有说话,小麦敲着碟子:哎,当兄弟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小淫碰了小麦一下:你闭嘴,不要乱插话。

阿瑟点了一支烟,瞪着我:十八,你真绝,你这一下子,让肖扬很久都反映不过来,我是说实话,咱们都是朋友,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没有肖扬时间长,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长短而对你们有所厚此薄彼,我都把你们当成好朋友,和小淫老佐小麦他们都一样,我是希望你们都好,不希望你们因为什么别的事情而闹得不开心,肖扬能喜欢你,我们也替你高兴,刚开始我们一直是以为你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会找借口或者推脱,并不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现在才知道你可能真的对肖扬没有那层意思,这玩意儿也不能强求,但是你也不要这么太过于坚决了,别人喜欢你,能有什么错误吗?我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淫笑:十八,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肖扬明年就毕业了,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明年就几个月了,你就不能凑合一下吗?毕业分手的事儿太常见了,也没有什么吗?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有什么不好……我不高兴的打断小淫:哎,你以为我是你吗?我没有你那个本事,可以对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分手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是,我可以应付,如果我不是发自真心的,是有几个月的相处时间,肖扬会开心吗?你们以为他会傻到我是不是真心都看不出来吗?如果到了明年毕业的时候他还是放不开,我再对他说出实情,他会比现在更快乐吗?我呢?我既要假装自己真喜欢他,还要忍受自己不喜欢的事实,我是什么感受,你们想过吗?感情的事情是酱油吗?做菜时候想倒多少就倒多少?我顿了一下:既然不能比现在更加开心,还做那些徒劳的事情,不是画蛇添足吗?人的同情心很多时候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小淫讪讪的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阿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淫一眼,也没有说话,一顿饭有点儿食之无味的感觉。

小麦为了打破僵局,开始无端的找笑话:十八,这个是什么啊?我没有说话,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过火了,别人也是为自己好,自己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谁也不欠自己不是吗?男生和女生对于感情的想法怎么能一样呢?我正发楞的时候,小麦突然呸了一下,皱着眉头:哎哎,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什么玩意儿啊,怎么是这个味道啊?我这才转头看小麦,惊讶的发现小麦竟然把肖扬送给我的跌打酒给当成辣椒油拌到饭里了,估计味道不对,所以小麦才这么打的反映,我噗哧一笑:哎,这是不是辣椒油,是红花油,你怎么这么心急啊?小麦苦着脸:谁知道啊,小瓶辣椒油也是这样的包装,我说味道怎么怪怪的,这么难吃。

小淫和阿瑟也跟着笑了,小淫给小麦倒了一杯水:以后吃东西要注意,知道吗?吃完饭,小淫帮着我把不会做的四道题给讲了一遍,还有上午的做错的半道题,我听得还算明白,我发现前后的微积分内容重新串了一下,一下子就变得很简单了,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难了,不过这其中也有小淫很大的功劳,因为小淫讲的很好。

讲完作业题,小淫顺着教科书又往下串讲了二十几页,说剩下的明天讲就好了,这样一分开显得轻松了很多,末了小淫看着我笑:十八,看不出,你还怪有原则的?我嗤笑:不是原则,是我自己一穷二白的,没有什么资本可言,我想不了不切合实际的东西,只能看到眼前而已,不想害人顺便害己,虽然有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有些偏激,可是如果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就格外亏得大方了。

小淫一幅糊涂的表情,我摇头:算了,我这种智商的人说的话,你是不会明白。

补习完数学之后,我给朱檀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朱檀刚好在,我为前几天没有打电话给她表示了歉意顺便问朱檀什么事情,朱檀笑着说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快要停课了等考完试的时候让我去她家找她,她把让我整理的资料和提纲给我,我说行,反正不到二十几天就快考完试了。

打完电话,阿瑟说闲着也是闲着,然后四个人打了一会儿牌,我看着墙上的石英钟,想着家教的时间,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想等五点左右会宿舍,小麦因为把红花油当成了辣椒油,所以整个下午,舌头始终感觉是不对劲儿的味道,一个劲儿的朝我埋怨:十八,也怨你,你干吗不事先说明啊,我的舌头最起码要好几天会没有什么感觉,这个什么红花油什么的,怎么是这种味道啊,看颜色真像是辣椒油……小麦还在罗嗦的时候,响起了不大连续的敲门声,阿瑟奇怪的看着我小淫:谁啊,是不是收水费或者煤气费的?十八,你距离门口最近,去开门。

我笑着放下手里的扑克牌,站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惊讶了,门外站着肖扬,肖扬一身凉气还有酒精的味道,肖扬的双手放在房门两边,迷蒙着眼神看着我:你是?十八?吗。

我让开路:你快进来,进来啊?肖扬慢慢腾腾的进了房间,关上门然后背倚着房门,看着我:不是我的幻觉吧,你是十八,对吧?我迟疑的点头,我想肖扬肯定是喝了很多酒,多得意识中都不大记得谁是谁了,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肖扬突然往前,毫无预警的,抱住我,我吓了一跳,小麦惊讶的叫着:糟了糟了,肖扬喝多了……然后我听见肖扬愤怒的声音:我没有喝多,没有喝多,我知道我抱着的是十八,是十八,我不要和十八做兄弟,不要……阿瑟靠过来,拍着肖扬的肩膀:肖扬,你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好不好?我们知道你没有喝多,十八在这儿呢?你放开她,别吓到她,好不好?肖扬鬓脚处碰到我的耳朵,我感觉到冰凉的温度,是冬天的温度,肖扬的双臂抱得很紧,我挣脱了几下也没有成功,肖扬根本不理阿瑟的话:十八,我不想和你做兄弟,好不好?你别把我当兄弟……我在心里叹气,我到底那里好了,为什么肖扬要喜欢我?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会让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要失态的程度吗?肖扬自己去喝酒,在寒冷的冬天里面不知道想了多久才会重新跑到阿瑟这里告诉我,他不想和我做兄弟,可是我能怎么办?小淫和阿瑟一起动手才把肖扬抱着我的双臂展开,阿瑟扶着肖扬进了房间,把肖扬放到床上,然后招呼小麦给肖扬倒杯热水,小淫幽幽的站在我身边,有种无奈的笑:十八,看到了吧,喜欢一个人到一定程度,会很危险,对自己对别人都危险,对自己危险就是可以不顾自己的尊严和矜持,就象你对易名,对别人危险就是一旦别人不是如自己喜欢自己那样喜欢对方,不仅让自己彻底垮掉自尊还会让对方为难,十八,你会不会感觉为难?小麦到了杯热水,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面走,我喊:小麦,把水给我吧。

小麦拿手忽闪着水杯的热气,把水杯递给我,我拿着水杯进了阿瑟的房间,阿瑟苦笑的看着我:十八,你走吧,这会儿肖扬已经把我当成你了,这样也好,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是我也好,至少你们之间不会尴尬,你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我把水杯放在床头边上,肖扬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抓住阿瑟的手腕不放,表情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那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我咬了咬嘴唇,出去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叮嘱小麦和小淫不要把今天的事儿给说漏了,小淫嗤笑:我会让自己的朋友难过吗?青色伤痕我很狼狈的跑回宿舍,苏小月宿舍和嘟嘟争论着什么,看见我回来非要让我评评理,嘟嘟也是一幅很不服气的样子,我问了才知道,俩人争论的事情是《乱世佳人》到底是原版的好,还是电影好,嘟嘟说原版的书好,苏小月说拍成电影之后的好,因为里面有扮演白瑞德的克拉克盖博和绿色眼睛的费雯丽。

嘟嘟的理论是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叫克拉克盖博的男人最迷人,也不止只有一个叫做费雯丽的女人是绿色眼睛的是最漂亮,看原版书的好处就是可以无限想象剧中人物的个性和长得样子,而且没有极限,不受限制。

苏小月尖刻的笑:是,是可以无限想象,谁知道你嘟嘟的审美水平是什么啊,说不准你就把克拉克盖博想成了那个叫做刘罗锅的人也说不准,哼。

嘟嘟气哼哼的说:刘罗锅怎么了,俺就是觉得他那个罗锅是最帅的,克拉克盖博算老几?这个争论没有人能摆平,我没有说话,慢慢准备晚上家教的东西,这个时候我充分感受了那个词语:后院起火。

这话真是经典,可能是一个人满面春风的在外面走着,可是别人并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有点儿焦头烂额了,我挠着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看苏小月:哎,那个乱世佳人里面的费雯丽最后到底喜欢谁啊?嘟嘟嗤笑:十八,这个著名的故事你不知道吗?当然是白瑞德了。

我想了一下:可是之前好像喜欢他那个表哥还是什么的来着好长时间了不是吗?苏小月叹气:那都是虚无,好长时间的虚无,郝思嘉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最初见到的那个人,可惜,等她知道她喜欢的是白瑞德的时候,白瑞德没有给她最后的机会,可惜啊,白瑞德对郝思嘉多好啊,不管郝思嘉多任性,都始终爱着宠着她,但是郝思嘉就是不领情,即使结婚了还以为自己是喜欢白瑞德钱呢?我有点儿难为情的看着苏小月:哎,要是有一个男生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怎么办?苏小月冷酷的把手掌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当然是咔嚓了?嘟嘟嗤笑:看看,还说自己喜欢乱世佳人呢?白瑞德刚开始喜欢郝思嘉,郝思嘉不喜欢白瑞德,难道就这样咔嚓了?苏小月白了嘟嘟一眼:哎,你摆正位置,那是小说电影,不是现实。

嘟嘟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想咔嚓了谁啊?我尴尬的笑:切,我还能咔嚓谁?我只有被咔嚓的份儿。

苏小月这个咔嚓的词儿有点儿意思,我来学校之后,很多人都在这种咔嚓中过着日子,首先是一飞咔嚓了阿瑟,小淫咔嚓了嘟嘟,大雄咔嚓了小诺,阿瑟咔嚓了许小坏,易名咔嚓了我,我咔嚓了张啸,这会儿还要接着咔嚓肖扬,我想起之前看过一段文字说是男人女人是缘,或善缘或孽缘,不管是哪种缘份反正都得还,不管还成什么样子,不管还的人会有什么样子的心态或者想法,不管谁或者谁是不是真的很不快乐。

晚上的家教,小学生显得很活跃,理由是寒假快要到了,会有三四个学生和他一起补课,这样他终于有人玩了,小学生开始和我商量,可不可以在不可中间的时候休息半个小时,那样才能既学习也能达到放松的目的,我没有回答,只是检查小学生的作业本子,看着上面错误的数学题,想着怎么给小学生讲这个题,因为小学生的数学思维好像特别不协调似的。

从小学生家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突然就变得很冷了,北风很大,我迎风骑着车子的时候感觉呼吸都变得无比的艰难,我只好下车推车走着,过了迎着北风吹的当口,我才勉强骑着车子回到学校,平时也就不到四十分的路程,今天我竟然骑了快到一个小时了,回到女生宿舍楼的时候,女生楼下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就是管理楼道的阿姨拿着锁大门的钥匙在外面来回的走着,看见我就说:快点儿进去吧,已经快要锁门了,今天怎么回来怎么这么晚?我不好意思的笑:今天风很大。

我刚走进宿舍楼,灯就熄灭了,一飞摸黑对我说:十八,你们系那个叫易名的晚上给你打电话了,说是有事儿找你,让你回来后给他个电话。

我打开充电灯,找自己的牙膏和香皂,想了一下,回答一飞:明天吧,现在已经晚了,大家都睡了,影响别人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飞说到易名的名字时候我的右侧肩膀感觉很不舒服的抖动了一下。

第二天是周六,我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去跑步,快到期末了,我想好好复习功课,所以一直坐在床上,背着企业管理和经济学理论的东西,还把微积分的定理温习了一下。

今天小淫要把剩下的微积分课程帮我讲完,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从头好好看看,数学这个东西绝对是一是一,二是二的事情,马虎不得,下床洗脸的时候,我用自己的小镜子往右侧肩膀的后面照了一下,我看见右侧肩膀上面有着清晰的淤痕,青紫色,和我本来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感觉那块没有具体形状的淤青刺伤了我的眼神,我咬了咬牙齿,慢慢穿上衣服,把小镜子扔到床上。

嘟嘟翻身的时候把一本什么书碰到了地上,我站起身,把嘟嘟碰掉的书捡了起来,是一本很厚的言情小说,封面上是漂亮的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角亮丽的妆容,还有男主角刚毅硬朗的脸部线条,我想起嘟嘟说过的话:因为现实中没有什么真的爱情,所以假的爱情故事才变得尤为珍贵和真诚。

我拿手抚摸了一下小说的封面,摇头,为什么现实中大家都不相信会有真的爱情呢?是不是爱情这俩字招谁惹谁了,还是爱情这俩字就像是罂粟花一样的东西,诅咒着靠近她的每个人,或者腐蚀着妄想拥有她的人的心灵?那么不靠近会不会好一些?我把言情小说慢慢放回嘟嘟的枕头边上,转身的时候看见一飞睁着眼睛看着我:十八,起这么早?今天不是周末吗?我一边系着鞋带一边看着一飞:是周末不假,可惜期末考试不管是不是到了周末那就晚点儿到来啊?一飞侧过脸:十八,这两天你好像有点儿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拍着裤子上的褶皱: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早晨起床,中午吃饭,晚上睡觉,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放心,活得好好的。

苏小月从上铺探出脑袋:哎,十八,你是不是又被谁咔嚓了?所以才不高兴啊?我嗤笑:你这丫头,不能说点儿好的吗?我自尊心很强的。

苏小月世故的瞅着我:十八,要是想恨我呢,你就恨吧,我听教务处说下学期我们就欢宿舍了,咱们这些人啊,就分开了。

苏小月这么一说,一飞和小苍盈子都有点儿惊讶的从床上翻身起来:苏小月,真的假的?苏小月嘟着嘴:当然是真的,因为咱们这是混合宿舍,随便就能化整为零了,十八是新生,所以才暂时分到咱们宿舍凑合着的,昨天路过学生处的时候听老师说,下学期十八就不在咱们宿舍了,我和嘟嘟也要分到我们系自己的宿舍了,至于一飞还有小苍盈子分到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挺意外的,说实话,这个宿舍主了这么久还真是习惯了彼此的性格和脾气,突然说要换宿舍我还真是有点儿接受不了,苏小月叹了口气:十八,我和斗嘴习惯了,一下子说分开宿舍还真是不习惯,算了分就分吧,反正都是在一个女生楼里面,总归都有见面的时候。

我倒着热水泡面,看着一飞笑:哎,不会真的这样吧,说不准我们还是会分到一个宿舍也说不准,这事儿没法说。

一飞张着嘴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苏小月看我:十八,你接。

我放下暖壶,顺手拿起电话,听到声音,是易名,易名在电话那边说:十八,我昨晚打电话给你来了,但是你们宿舍人说你家教没有回来。

我说:是,昨天回来晚了,有什么事情吗?易名好像有点儿小心翼翼:十八,你上午有时间吗?我犹豫了一下:我上午要到综合楼上自习,很多课程都该复习了。

易名说:那好,我在综合楼等你,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

挂了电话,我搅着泡面,想起早晨从小镜子中看到的右侧肩膀的淤青,青紫色的淤青,像是心底的一种疤痕一样刺眼,嘟嘟看着我:十八,为什么你电话会不断呢?你不是说你没有什么人缘吗?我笑,看着嘟嘟:是啊,所以找我的人都是要债的。

嘟嘟开始使劲儿的捶着床:那就也让有人向我要债吧,我也想有人找我要债啊?吃完泡面,我收拾上午要用的书本,手碰到上次从书里翻出的那张和易名合影的照片,我咬了咬牙,顺着照片上面的地方,用手撕开一小段距离,我想告诉自己,易名和自己之间不管怎么熟悉,已经开始有了最初的隔阂,就像这一小段无法恢复的距离和裂纹了。

到了综合楼楼下,我看见易名在门口站着,表情不大自然的看着我慢慢走近,易名用手抹了一下脸:十八,有件事情,我想,想问你一下,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

我和易名并肩走综合楼一层,靠着窗户的地方,易名盯着我:十八,前天晚上,我是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八,我真的记不住了,我就记得自己喝酒了来着?我淡淡的看了易名一眼: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是你喝多了来着,回来的时候方茵茵等着你来着,也没有什么事情。

易名侧着脸盯着我:肯定不是这样,昨天下午踢球的时候小淫跟我说来着,但是小淫没有说太多,我也不大清楚,所以才来问你。

我突然就感觉到一种耻辱,想起早晨看见自己肩膀上的青紫色的淤痕,瞪着易名:哎,记不住就记不住得了呗,你什么意思,你跑来问我,我就能记得住吗?小淫跟你说了什么,你去问小淫啊,你去问他啊,干吗跑来问我?我顿了一下:我还要看书,先上去了。

说完,我呼哧着往楼上跑,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转楼梯的时候和一个人撞到一起,我抬头,刚想发脾气,看见是佐佐木和他女朋友,只好把脾气忍了下去,佐佐木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是让小淫给你补习微积分吗?怎么还来这儿上自习啊?今天早上小淫很早就去阿瑟哪儿等着你了。

我张了张嘴,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佐佐木的女朋友看着我笑:是不是给忘了?我点了点头,开始往回走,易名靠着窗口的窗户看着外面,我也没有再和易名说话,直接和佐佐木一起出了综合楼,往阿瑟的房子走。

到了阿瑟的房子之后,小淫有点儿生气:十八,你什么脑子啊,我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怎么一个晚上你就给忘了,得亏遇到佐佐木,不然我又得白白等你一上午,难怪你数学不好,脑子这么差?能算明白才怪。

我瞪着小淫:哎,你昨天跟易名说什么了,他发神经一样找我问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疯了?啊,竟然找我问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要胡说还是表功?小淫皱着眉头:哎,这事儿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踢球时候提醒他是不是忘了前天晚上什么事情而已啊,明明就是他不对,怎么能把这样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呢?我替你抱不平。

小麦冲着我吐着舌头:十八,你赔我舌头,现在还是怪怪的感觉,怎么办?我恼火的把书放在桌子上:算了吧,他不记得也好,就算记得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充当了什么角色自己清楚就行了,我今天早晨看见自己右侧肩膀上还有很大一块地方的淤青呢?小淫挑了挑嘴角:知道疼了吧?知道疼就好,就怕你这样还不知道疼,那就无药可救了。

小麦拉着我的胳膊:十八,你赔我舌头,赔我舌头……阿瑟房间旁边的门推开的时候我以为是阿瑟出来,转头看的时候才看见是肖扬,小淫嘻嘻笑:十八,肖扬昨天过来打牌,没有回学校。

肖扬冲我点头,我也点头笑,肖扬看着我:十八,你肩膀的地方怎么样了?我笑:好多了,就是昨天你给我的红花油让小麦当成辣椒油拌着米饭吃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用呢?你看,小麦这会儿还朝我嚷着要我赔他舌头呢?哪有的道理,应该他赔我红花油才对,你说是不是?肖扬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那个昨天中午我走之后,你是什么时候从阿瑟这儿走得?我眼角看见小淫着急的朝我看了一下,我顺着小淫的眼光,看见小淫的手势摆出了一个二的数字,我哦了一下:大概下午两点左右吧,正好我有点儿事儿的,就没有呆多长时间。

肖扬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朝我笑:是吗?我都糊涂了,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在这儿呢?我盯着肖扬看:你后来又过来了吗?我走得时候你不在这儿啊?你什么时候又过来了?这回,肖扬有点儿慌的避开我的眼神:不是,我也有点儿记不清楚了,当时没有看时间。

小淫看着我:十八,快点儿把微积分书拿过来,你以为让你过来是聊天的吗?肖扬,要不你帮着十八讲课吧,这两天我累得有点儿口干舌燥的。

我摊开书:随便,谁讲都成,反正我微积分属于白痴等级。

肖扬看着我:那合适吗?我把书递给肖扬:有什么不合适的?阿瑟说你微积分学的很不错的,上次我来这儿的时候是小麦讲不明白我才找的小淫,要是你在这儿就找你了。

我发现一个事实,就是我越是无所谓,好像肖扬反而更不自在,小淫笑着把肖扬推到我身边坐下:你先帮着讲,我抽支烟。

我心无旁骛的等着肖扬给我讲课,肖扬开始翻书,但是翻的有点儿乱七八糟,好一会儿才把书翻到要讲的地方,肖扬咳嗽了一下,开始给我讲,我看得见肖扬握着笔的手有点儿发抖,划在定理下面的直线都是波浪型的,讲完一道题看着我:十八,这个你明白了吗?我自己的眼神看着肖扬的眼神,肖扬的眼神开始躲闪:十八,你再看下面这道题……十分钟不到的时候,肖扬突然站起身,紧张的转头看着小淫:小淫,你帮着十八讲吧,我的嗓子可能是昨晚抽烟抽的多了,有些难受,上午我还要回宿舍一下,中午我再过来。

小淫叼着烟笑:肖扬,你终于知道我的难处了吧,十八那不是一般的笨,是百分之二百的笨,十八,人家肖扬也头疼你的智商来着,你要记得交学费,知道不?小麦不合时宜的凑上来:十八,我的舌头怎么办?小淫坏笑:怎么办?拿刀剁了呗。

肖扬从我旁边站起身,有些慌乱,一会儿就出去了,小淫坐到我身边笑:十八,我敢保证肖扬绝对是出去透气了,你信不信?我想了一会儿,看着小淫:你说奇怪不奇怪,平时都是我躲他的眼神,今天我不躲,我盯着他,可是他反而开始躲我的眼神,还很紧张。

小淫掐灭烟:所以说吗,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你越躲好像说明你不正常了,你不躲说明你坦荡呗,那么另一个就要躲了呗,就像咱俩,还用谁躲谁的眼神吗?说完小淫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也没有回避小淫的眼神,也盯着小淫看,小麦在旁边盯着我和小淫看,三个人像是斗鸡似的彼此盯着,过了一会儿,小淫先收回眼神,有点儿别扭的看着我:哎,十八,你那叫眼神吗?难怪肖扬躲,你眼神太冷漠了,没有什么可看性,要是夏天太热的时候可以用来解暑,冬天看太冷……小麦坐到我面前:十八,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你是不是很冷的眼神。

我和小麦也开始像是斗鸡似的彼此盯着彼此看,这一次时间好长,我和小麦都没有眨眼,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直到小淫拿着一本书横在我和小麦的眼睛中间,我们才停了下来,小麦撅着嘴:小淫瞎说,十八眼神哪有那么冷,我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就是俩眼睛而已。

我活动了几下眼睛周围的肌肉:这才叫针尖对麦芒,是不是小麦?小淫嗤笑:得了,看你的微积分吧,你以为你是谁啊?(后来很久我才知道如果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对视之后没有任何感觉和反映,那才是真正的什么没有,就像我和小麦)不给希望小淫帮着我补习快到中午的时候阿瑟才晃荡回来,我这才知道阿瑟是和上次那个品味很高的女孩子约会去了,阿瑟看见我就问:哎,肖扬走了吗?我说走了,阿瑟笑:哎,十八,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肖扬醒了之后还握着我的手喊你的名字呢?我一大老爷们被他搞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不过说实话,肖扬好像还记着抱着你的事情来着呢?我跟小淫两个是连解释带发誓的,说他是喝醉了,把人搞混了,他还始终有点儿将信将疑呢?小淫嗤笑:十八来了之后肖扬求证过了,好在没有露馅,看来十八没有傻到家。

阿瑟把漂亮的外衣扔道沙发上:哎,这个和女孩子约会还真是累,还得穿着跟个人似的。

我看着小淫:哎,你上个女朋友分手了,还不接着找个……小淫一拍大腿:对啊,应该找个,快要过圣诞节了,我还没有单独过圣诞节的记录呢?这几天划拉一下,对付着过个圣诞节。

小麦凑过来:十八圣诞节你怎么办啊?我笑:怎么办,平时怎么过就怎么过呗,还能怎么办?小麦拍了拍胸脯:十八,我豁出去了,我跟你过,阿瑟小淫都有女生陪着,大雄佐佐木更是成双成对了,就剩下饼小乐和我,对了还有平K和肖扬,咱们几个一起过吧,咱们聚餐打牌怎么样?我咬着圆珠笔头:那要看看有没有家教了,打牌吃饭没有问题。

中午的时候,肖扬拖着陆风一起过来了,但是好像显得很不好意思似的,我明显发现肖扬好像在躲着我的眼神似的,我也觉得很奇怪,平时都是我躲着肖扬的眼神,真是怪事儿了,现在肖扬竟然躲着我眼神,我有那么厉害?我的好奇心也开始有了,我朝肖扬笑着:哎,小麦说圣诞节的时候,可怜的单身汉们一起聚会,小麦说你和陆风也是单身一族,到时候一起玩呗?肖扬支吾着,有点儿说不清楚什么似的样子,陆风推了肖扬一把:哎,你怎么了?平时汉语不是说的挺溜的吗?啥时候汉语变成外语了?肖扬回了陆风一记拳头,有点儿尴尬:我没有说不好啊?肖扬顺手从衣兜里面摸出什么东西递给我:十八,这是红花油,你放好了,别让让小麦再当成辣椒油拌饭吃了。

我接过那一小瓶红花油,朝小麦笑:小麦,要不要中午吃红花油拌饭?免费赠送。

小麦皱着眉头蹭的一下跑开了,引得大家都笑了,小淫点了支烟,看着肖扬:哎,要不我吃亏点儿,我也不找什么人过圣诞节了,直接和你们这群可怜的家伙混算了?小淫顿了一下,看着我笑:对了十八,你们宿舍不是有个叫嘟嘟的吗,你不是说她做梦都喊着我的名字?要不我发发善心,圆她一个美梦,我陪她过个圣诞节怎么样?我哼了一声:你确定你喜欢嘟嘟吗?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要给她任何带有希望的东西,这样反而更会让一个人难过,没有任何希望大不了恨你而已,念不到你的好,如果给了别人希望又无法实现这个希望,这样别人会难过很久,因为某些虚无的希望会让别人始终在犹豫中念着你的好,可惜,这些好并不是真的好……我转头的时候,看见的眼神落寞的盯着我,我没有回避,笑:是不是这个理儿,肖扬。

肖扬没有说话,小淫摇头嗤笑:十八,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跟你似的这么较真儿,我敢打赌嘟嘟不一定是像你这么想的,说不定,嘟嘟会很乐意也说不准,你不帮忙我自己出马……我恼火的瞪着小淫:我告诉你小淫,不准你找嘟嘟,你要是敢,我跟你没完。

我的声音分贝突然大了很多,吓了阿瑟和肖扬一跳,我冷冷的瞪着小淫,嘟嘟是个连故事都相信的女孩子,没有招谁也没有惹谁,我不想她受伤,小淫找她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圣诞节凑个人数不想一个人过而已,并不是真心。

小淫尴尬的看着我的眼神:哎,我就是开开玩笑而已,你至于吗?一幅想跟我拼命的架势,怕了你了,玩笑而已。

吃饭的时候,肖扬坐在我的身边,咬着嘴唇好像在想什么,侧着脸看我:十八,是不是真的有些事情,就连希望也不能给别人,真的要这么残忍吗?我摆弄着筷子,看着小淫做的菜发呆:即使真的给了希望,可是这个希望要到多久是个期限呢?希望停止之后剩余的真的就是叫做快乐的回忆吗?还是希望停止之后是失望,之前之后,谁能保证快乐就会比不快乐多?有人能保证吗?你能不能保证?肖扬。

肖扬转过头没有说话,阿瑟朝我笑:十八,你这是明显难为人的意思,没有人能保证什么,就是圣人或者神仙也没法打包票,不说别人,就说我吧十八,我每天都很快乐啊,不停的被女孩子甩,也甩过女孩子,大家快乐就在一起,不快乐了不用说也就不在一起了,小淫也是这样过的,难道我们不快乐了吗?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切。

我淡漠的看着阿瑟:那么你有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哪种可以叫做快乐的回忆,没事儿的时候想起来会很开心很温暖?阿瑟吊尔郎当的笑:有啊,女孩子的手都是温暖的,呵呵,是不是小淫?小淫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再和阿瑟争辩,我想起小意,那个七岁时候做游戏时候从后面抱住我的小男孩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叫做美丽的东西从七岁之后,我和小意没有任何碰触,我始终念念不忘,但是这种单纯的回忆有时候我也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能其中会发生很多头脑冷静的人不会做出的蠢事,但这些蠢事似乎更能演绎叫做真挚的东西,于是就有了叫做快乐的东西,这些东西,阿瑟不会懂,因为我们不同。

陆风嘿嘿笑了两下:十八,要不你干脆让嘟嘟努力一下,把小淫感动了不就结了?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哎,你会不会被别人感动啊?小淫嗤笑:得了,别害我,那样我会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似的,压力太大了,不玩这个。

病从口出吃完饭,阿瑟提议打牌,本来我是不想玩的,一是我的水平很烂,二是,人数上少我不少,多我不多的,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踊跃的理由爬上牌桌子,但是陆风和小麦竟然把我提留到牌桌上了,而且还是和肖扬做了对家,小淫和阿瑟做对家,我开始解释自己水平不行,陆风朝我挤挤眼睛:十八,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能充当一下诸葛亮吗,我和小麦跟你一伙儿,怎么样,还有肖扬是你对家,还怕打不过阿瑟和小淫?小麦露着牙嘿嘿笑:十八,俺是你一伙儿的,拥护你。

肖扬坐在对面只是安静的看着桌子上的牌,没有说话,我推脱不掉的解释说我还有家教,三四点钟的时候可是要回去的,陆风笑:十八,没有问题,你走了,我和小麦上。

阿瑟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我: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赢我和小淫,笑话?抓牌的时候,肖扬有些心不在焉,还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哎,十八,你是不是想的过于绝对了,其实给别人希望可能也算是行善积德了,每个人对于回忆的要求未必都会一生只有一次啊,只要是美好的善意的,怎么可能没有快乐呢?易名有没有给过你希望呢?我愣了一下,有些不高兴,但是尽量忍着:没有,没有给过。

肖扬盯着我:不会吧?我看着他对你笑得挺阳光灿烂的,是不是阿瑟?我整理着手里的牌,咬着嘴唇,肖扬接着说:我看啊,易名的笑容就能让十八阳光灿烂的回忆一辈子了……小淫挑了挑嘴角看着肖扬笑了一下,我开始争辩:没有的事儿。

阿瑟扔出一张牌,吊尔郎当的笑:那就叫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是不是?我提高了分贝:事情不是那样的……小淫哼了一声:十八,你这叫做欲盖弥彰,我也看过,易名笑得多灿烂啊?我生气的摔了牌:你们,不要瞎说,易名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果然,一会儿肖扬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和难堪,小淫也是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我咬了咬嘴唇,自知说错话了,阿瑟盯着肖扬:哎,该你出牌了,出牌啊……肖扬的手慢慢的展开着扑克牌,把扑克牌抬的很高,挡住了他的眼睛,小麦和陆风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好一会儿肖扬肖扬才扔出几张牌,淡淡的看着我:十八,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是说当你知道一个人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所以你,就不能给对方任何带有叫做希望的线索,是不是?我没有说话,我没有想到肖扬会这样问,有点儿措手不及,肖扬顿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如果,如果对方很想要这种希望呢?你也不给吗?如果可以允许你全身而退呢?也还是不给吗?这个牌没有办法打了,我真是没有任何掩饰自己的修为,一下子就被人挤到死角,我竟然感觉出自己握牌的手在出汗,陆风用胳膊碰碰我:十八,应该出这几张牌……肖扬冷冷的回了陆风一句:陆风,你不要插话,我在问十八。

四个人的牌局,僵住了,不是僵在牌面上,是僵在打牌的身上,我感觉自己在桌子下面的脚被谁碰了一下,不知道是碰的,我镇定了一下,勉强的看着肖扬:我是这样想的,不管谁能全身而退,对于另外一个不能全身而退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只有快乐而已,所以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啊,就好比每个人都会得上感冒,但是每个得上感冒的人都不会记得感冒这种病痛,因为感冒不会象别的病痛那样停留的时间,那么后遗症也就相对少很多了,对不对,阿瑟,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去当个思想家或者哲学家什么的,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么好的分析道理的本事呢?说完我自嘲的笑了笑,想打开这个僵硬的局面,可惜没有人跟我一起笑,就是小麦喝彩了两下:对啊,十八,你是有这个本事的……阿瑟吸了几口烟,看着肖扬的表情,小淫有点儿麻木的盯着手里的牌,肖扬嘴角动了一下,淡淡的笑:这样,我明白了,明白了。

肖扬接着看了我一眼:所以说啊,好奇心有时候实在是一样不怎么样的东西,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好奇,害人害己啊……接下来的牌局更难打了,肖扬只是不断的笑,好像谁出错了牌似的,而且出的牌极其可笑一样,其实谁也没有出错牌,我尴尬到不行,俗话说病从口出,这话还真是不假,我真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就不过一下脑子呢?我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盯着墙上的钟,我特别想时间过的快些,什么叫全身而退?就目前的局面我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要是再复杂一些,全身而退,我退的了吗?原来,拒绝一个人,是那么不容易,像是拖泥带水。

好容易捱到三点半钟,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重于可以起身离开了,我拽过陆风:哎,你过来顶班,我该回去了,晚上还有家教,你们慢慢玩。

我没敢看肖扬的眼神,只是很迫不及待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陆风不时看着肖扬的表情,阿瑟简单的朝我招手:十八,你忙去吧。

小淫头都不抬的说:回去记得看微积分的书,快考试的时候我再给你串讲一边,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题型记得提前问。

我答应了一声,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匆匆出了阿瑟的房子,我下到二楼的时候,我听见好像有人也出了阿瑟房子,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见肖扬也是很匆忙的出来了,我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好,我看见肖扬快速的下了楼梯,转到我面前。

肖扬站在我前面,好像有些不大自然,我勉强镇定自己:有什么事儿吗?肖扬喘了口气:十八,就是,想问你一件事。

我有点儿底气不足:什么事儿?肖扬泯了一下嘴唇,看着我:十八,我知道我昨天下午我喝醉了,后来我回来这儿了,但是我好像记得……肖扬开始紧张:我好像记得我敲门的时候,是你开的门,然后,然后我好像,不是,就是说我有些失态了,我记得我抱住你了,可是可是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我握着阿瑟的手,阿瑟和小淫都说我是把人搞混了,可是我始终记得是……我很不自在的打断肖扬的话:你把人搞混了,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昨天下午早就走了。

说完我低着头要穿过肖扬身边,肖扬竟然又往我前面挡了一下:十八,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开始装出强硬:哎,你要是真的记得那么清楚,你干吗来问我?那你说,我当时是什么表情什么反映来着?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肖扬一愣:我,可是……我嗤笑:喝醉酒是很正常的事情,漫说这件事不是真的,就是真的,大家都是朋友,我发誓我不会介意的,真的,我向来都是这样一幅很仗义的性格,好了,改天聊,我一会儿就要去家教了。

说完,我就很理直气壮的绕过了肖扬的身边,朝学校走去。

又是旧识回到宿舍,大家都在,我光是听到苏小月哇啦哇啦的讲着什么东西,苏小月也真是卖力,不是的还用手来回的比划着,嘟嘟听得呆呆的,我在旁边听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原来苏小月在不断的批判着学校食堂的伙食,说是别的系也正在准备抗议,好像是罢饭,就是大家一起不在食堂吃饭了,让食堂从大师傅到经营者开始恐慌,以此要挟食堂提高伙食水平。

我喝着水没有说话,苏小月瞪着:哎,十八,你不会因为那个大师傅给你打饭多了那么点儿菜就会感恩带德的吧?我告诉你,那是大师傅把你十八的快乐建立在我们众多人的痛苦之上,知道吗?亏了我们所有人,就给你一个人多了那么点儿菜,明不明白?我差点儿把水喷出来:拜托,我提前说过了,那大师傅不是我们家亲戚,更不是我的相好,苏小月,你血口喷人了。

苏小月愤愤的看着我,好像我跟学校的食堂摆明了就是一伙的似的,惹得嘟嘟和一飞一个劲儿的笑,一飞推了苏小月一下:哎,你干吗什么都和十八过不去,食堂又不是十八开的?我嗤笑:我倒是很希望食堂是我开的,那样至少我吃饭不用花钱,我统统给你打折。

盈子笑嘻嘻的看着我:打几折啊,十八。

我坏笑:九八折……苏小月哼了一声:看看,看看,十八就是大师傅他们家亲戚。

我慢慢坐到嘟嘟身边,嘟嘟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言情小说,我碰碰嘟嘟:哎,要是你喜欢的书中的男主人公出现在现实中,请你一起共渡圣诞节,你会怎样啊?嘟嘟嘿嘿笑:十八,那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嘟嘟:我是说如果啊。

嘟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共渡圣诞节之后呢?我淡淡的说:没有以后,只有一个圣诞节可以共渡。

嘟嘟有点儿失望:这个假设太没有情调了吧?没有以后还不如没有这个共渡呢?我顺手拿过嘟嘟手里的书翻着:要是小淫想和你一起共渡圣诞节呢……嘟嘟反映开始强烈:十八,你说什么,他是不是觉得我可怜啊?我很可怜吗?我用不着别人可怜我……我到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不是,我这不跟你说着玩儿吗?你怎么了嘟嘟?嘟嘟懊恼的拿过我手里的言情小说哼了一声:就是我嫁不出去那天,我也不用别人可怜我,哦,陪着我过一个圣诞节,那么以后呢,我和他算是什么关系啊,见面之后还要不要装作不认识,要是遇到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我应该装作自己胸怀宽广还是不舒服啊?哼。

一飞凑过来看着我:十八,你跟嘟嘟说什么了,把嘟嘟气成这样?我笑:我跟嘟嘟说传说中一种叫做假设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对肖扬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错了,没有人告诉我,我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是一个很害怕麻烦和受到伤害的人,也不想别人让别人因为我受到伤害,这可能是我自己叫做原则的东西,我并不指望有人能明白。

我在水房洗自己衣服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我凭什么拿出时间来谈恋爱啊,我还要努力赚钱吃饭,还要争取成绩,如果生存和生理欲望放在一个天平上面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先选择生存,而压制自己的生理欲望,这是真理,没有人能例外,所以我先要解决自己的吃饭,等饭吃饱了才能想别的,不是吗?古人不是说:饱暖思淫欲。

这话真是经典,一个人要是连吃饱饭都不是很宽绰的话,哪儿来的淫欲啊?所以在过去很多年的今天再回头看当年,我突然之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恋爱可谈,一是自己可能先天条件确实够实在的,二是自己始终奔跑在饱暖的边缘,所以没有时间想象和留恋叫做心动的感觉。

这个星期天,发生了另一件让我无比尴尬的事情,发生事情的地点是学校的食堂。

我兴冲冲的跑到食堂打饭,食堂的大师傅给我的饭盒里面也打好了饭和菜,刷卡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发出尖锐的警告的声音,这种声音只有一个人的饭卡丢失之后本人去总务处挂失之后,总务处会把丢失饭卡的人的卡给锁住,这样捡到人如果贸然去使用饭卡就会发出这种警告的声音。

当时我别提多么的尴尬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好像我就是一个捡到别人饭卡没有上交的小偷似的,我尽力跟食堂刷卡的人解释说这确实是我的饭卡,负责刷卡的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我:哎,你是经济管理专业那个班的班长啊?我赶紧说:是一班的。

刷卡的人点头:这就对了,教务处让你星期一去一趟,你们班级还有几个人这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呢,因为你们都上课不好找你,所以就让总务处锁饭卡好通知一下。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可是饭卡锁住之后不能刷卡,我饭盒里面的饭菜也不能重新倒回去,我开始着急,刷卡的人让我找一下熟人,我回头看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因为刚才我的饭卡发出警告的声音之后,已经开始有人怀疑我的人了,所以有些人都距离我挺远的,我也着急,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人在我身后说:同学,你用我的卡吧。

我回头,看见一张善意笑着的脸,无比的熟悉,就是之前在我上楼梯时候从我后面扶住我的那个男生,就是那个象极了小时候做游戏从面抱住我的小意的男生。

我慌乱的接过他的饭卡,刷了卡,我记着刷下的数字,是:3.3元。

刷完卡我开始从口袋里面找钱,想把钱给他,谁知道他接过了饭卡就悄然走了,等我拿出钱的时候我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那个男生就走得不知道去向了,因为食堂里面人来人往实在太多了,我握着手里的钱,像个傻瓜,看着来回重复的人流,我和那个很像小意的男生已经碰了三次面,可是三次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三次都是他帮了我,他要是小意就好了。

我很失落的走出了食堂门口,下楼梯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抬头看见易名站在对面另一个食堂门口,易名好像很尴尬,小心的看着我:十八,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我的思绪还停在刚才那个男生身上,反映也很迟钝,有点儿发楞的看着易名:什么事情?易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看着我:十八,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我好容易反映过来:你什么事情?对不起?易名苦笑:十八,还能是什么事情?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后来你帮我挡住一个酒瓶子的事情,我已经问小淫了,小淫全告诉我了,我很混蛋,第二天我什么都给忘了,真的对不起。

我这才明白易名说的话,想大方的说几句话,可是我竟然没有说出来,我知道我的心地不是那么可以很大方起来,我也会感觉疼,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易名很小心的看着我:十八,我请你吃饭吧,或者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这件事我感觉很难过,连累你了……我摆摆手:算了吧,我不想再提了,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儿,在冷风里面呆着,够冷。

易名和我并肩往宿舍区走,拐弯的时候,易名突然看着我:十八,可是那天,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苦笑:我反映太快了。

易名怀疑的盯着我:就是因为你反映快?我想了一下:其实,你还记得刚来学校报道的时候,坐车的时候我晕车,后来你跑下去给我买了晕车药这件事吗?易名点点头:记得。

我笑:古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所以我也算是报了你的滴水之恩了,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易名低着头,没有再说话,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宿舍楼:我快到了,走了。

我错身过去的时候,听见易名喊:十八……我转身,看着易名:什么事情?易名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十八,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情找我,我都会帮你,一定。

我点点头,转身,开始往宿舍跑,我在心里说:易名,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要你帮助我,我们之间,真的,不会再有什么了,只是你是我的同学,我是你的同学,而已。

回到宿舍吃饭的时候我还在发呆的想着那个象小意的男生,一飞看着我笑:十八,你想什么呢?这么失魂落魄。

我把中午打饭的事情跟一飞说了,说了那个象极了小意的男生,一飞也惊讶:哎十八,会不会老天可怜你一番相思苦心,所以找了一个和那个小意一样的男生出现在你生命中,然后让你们之间重新续一段真实的情缘啊,不然干吗让你们接二连三的相遇,而且都是他帮助你,太神奇了吧?我白了一飞一眼:净瞎说,我现在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我的心里很希望能象一飞说的那样,而且竟然也很期待那样的事情的发生,对于小意,我是无怨无悔真诚的喜欢,我们的故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断在了当年,谁跟谁都没有挨着,对于我而言,和小意的故事一直是我最为期待的。

落花有意圣诞节前夕,我最先收到的卡片是工程学院那个叫做张啸的男孩子给我的,就是那个用雷公电母霹雳闪电咔嚓了我对爱情春天初次憧憬的男生,我收到卡片之后也很意外,卡片上也没有很多话,就是说祝我圣诞节快乐,落款是:一个听过你讲课的人,张啸。

其实我并没有多想,后来去张啸的宿舍楼找到张啸,我看着张啸笑:谢谢你的贺卡。

张啸有些局促,穿的很随意,没有用发胶也没有用什么很酷的头型,穿的衣服也是合身的服装,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张啸这么样子的穿着,我反而还能接受一些,反而觉得这样的服装才是他应该穿的,我叹气,如果当初张啸也这样的话,那么我见他第一面的反映肯定不会是那样。

张啸有些紧张的看着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祝你圣诞节快乐的。

我也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谢谢你送我卡片,真的,这是我圣诞节到来之前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我很开心。

张啸搓着手,好一会儿才看着我:十八,以后,要是以后我们走对面的话,我要是跟你打招呼,你不会装作不认识我吧?我摇头:怎么会呢?我还给你讲过课的,你忘了?张啸笑了一下:那样就好。

回我自己宿舍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北京的冬天在这个圣诞节快要到来的时候突然之间变得无限的寒冷,拐弯的时候我遇见了小麦和小淫,小麦冲到我面前顶着风的喊:十八,十八,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了?我嗤笑:哎,说话小心点儿,我光明正大的一个人,干吗偷偷摸摸的,不像话。

小淫背对着风,朝我笑:是不是想送别人圣诞卡,没有送出去啊?又丢人了?我气恼的瞪着小淫:这叫什么话啊,是别人送我的,送我的,你们,啊,还说大家是好朋友呢?关键时候都不送我一张卡片,我也好显摆显摆自己的人缘啊?小麦,明天送我一张圣诞卡,听见没有,还有你,小淫,都要送给我一张,明天我要是遇到阿瑟,也得让阿瑟送我一张,这样我也好显示一下自己的人缘是如何的好。

小麦失望的对我摇头:十八啊,你真可怜,我这总算知道你往年的圣诞卡是怎么来的了,这玩意儿还带强迫的吗,是别人心甘情愿才行,你这是强要强要,知道吗?小淫拿手指弹了我脑袋一下:不是可怜,是可悲,你看见那个长得漂亮的女生圣诞卡是管别人要出来的?都是男生自愿送的,知不知道?小麦把双手抄到袖子中打了个哆嗦:十八,你放心,我回去给你倡议一下,让别人把多余的贺卡都募捐给你,这样成了吧?两天后,我去了学校的教务处,教务处详细问了我没有交纳学费的学生的情况,我们班级当然是那几个贫困生,我也愁,不过没有办法,我没有什么能力帮上忙,这时候如果我再去找阿瑟帮忙估计因为之前的事情阿瑟肯不肯帮忙已经不好说了,可是即使别人肯帮忙也是解决个生活费的问题,学费呢?再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这个道理是真理,可是要怎么样授之以渔啊?我把每个没有交纳学费的贫困生的联系方式和宿舍号码都留给我教务处,走出教务处,我还要去食堂的总务处把自己的饭卡给解锁,路上我一直在想班上没有交纳学费的那几个贫困生,想来想去也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办法,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最不值钱的本能,那就是赚取别人的可怜和施舍,如果在自然界就不会有,因为没有什么可怜和施舍可以赚取,即使真的有,也没有什么物种可以给。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竟然真的在想那个长得很像小意的男生,我有些后悔,没有让代代在大连帮着打听一下小意的消息,其实我应该让代代帮着打听一下,大连才多大的地方,何况我们又是同一所高中毕业出去的学生?小意,小意,你现在好吗?北方的城市是不是真的很冷,比北京冷吗?北京的冬天是干涩的冷,像是能抽干人体里面的水分,我搓着自己的双手,空气中有着我呼出去的热气,凝结成白色的形状,转瞬不见。

我又开始想到我八岁那年,小意七岁,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大家在学校草场上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小意从后面抱住我的腰不放,我气恼的回头,看见小意笑得阳光灿烂的脸还有胜利者的骄傲,就是那一瞬间,十几年之后我开始为那一瞬间心悸,十几岁之后才知道那一种心悸原来就是喜欢,是一种源源本本的喜欢,没有任何杂质和想法的喜欢,就像是纯净水一样的喜欢,透明清澈。

我叹息,如果当初我和小意就在一个小学,如果上了初中之后小意没有转学,如果我记住了那次运动会小意给我他家的电话号码,如果高中我和小意错身的时候我勇敢的问一下小意:小意,你还记得我吗?你记不记得你七岁的时候抱住过我。

如果我长得让自己再有信心一些,那么这个故事的情节会不会改变呢?会吗?中午阿瑟打电话让我去他租的房子,也没有说有什么事情,我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小诺,小诺还是一幅不死不活的样子,看来大雄在小诺心目中占据的形象是靠近永恒的位置,小诺看见我也是没有精神的点头:十八,大冷天的,你去哪儿啊?我笑:哎,死丫头,怎么了,没有吃饱饭还是刻意减肥啊?小诺歪着脑袋看着我:你知道我是为啥吃不下饭的,还问?真是没有良心。

我拍拍小诺的肩膀,叹口气:哎,想开点儿,别一棵树吊死了,学学我啊?小诺白了我一眼:学你什么啊,好几棵树都吊不死你,还是没有一棵树愿意让你吊死啊?我噗哧一笑:哎,你这不挺幽默的吗?照目前的情况看,小诺说对了,还真是没有哪一棵树愿意让我吊死。

到了阿瑟的房子,好些人都在,我竟然看见平K了,这家伙平时没怎么露面来着,平K看见我,也是不大好意思的笑,自从上次我喝酒把他喝趴下了之后他见到我就好像有投鼠忌器的感觉似的,真是,我又不想要他的命。

佐佐木和小麦小淫,陆风还有肖扬大雄都在,房间里面显得乱哄哄的,阿瑟看见我笑:哎,十八,昨儿小麦说你想让我们一起给你送贺卡来着,是不是?我脸一红:哎,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哪有那么厚脸皮?小麦顺手扔给我一沓东西:十八,给,我可是转达了来着。

我接过来看,是一沓圣诞卡,有点儿吃惊:哎,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们,你们真的当真了?小淫嗤笑:得了,好容易十八有那么点儿愿望了,有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说了,就算别人不心疼你,我们兄弟也不能坐视不管啊,哪能让你丢面子,是不是肖扬?小淫说完朝肖扬吐了一口烟,肖扬皱着眉用手扇乎着烟,不高兴的给了小淫一拳,我打开手里的圣诞卡,发现圣诞卡都是新的,还没有写字呢?小麦也看见了,朝阿瑟嚷:阿瑟,阿瑟,怎么给十八的圣诞卡里面都没有写字啊,没有写祝贺的词啊?阿瑟回过头:是吗?我看看,是不是刚才光知道凑数量忘了写字了,十八拿来,我们给你写上字……我眼睛一转:不用写了,不用写了,我正好拿回去写好送给别人。

佐佐木失望的看着我:哎,十八,十八,我字写的很好的来着,怎么也要让我露一手啊?我扭头就跑,正好别人给我写贺卡,我也好拿这些给别人回,不用买了,嘿嘿,我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呢?我正想着的时候,砰的撞到一个人身上,我气急败坏的抬头,看见是小淫,小淫怔了怔,看着我笑:十八,你还说你脸皮不厚?啊,刚才还说自己随口说说而已,现在倒好,别人想从你手里往外夺都夺不下来,这脸皮还不够厚的吗……我开始拿着手里的卡片追着小淫打,回身的时候,小淫已经拽过肖扬推在我面前,我手里厚厚的卡片正好打在肖扬的肩膀上,我吓了一跳,肖扬淡淡的笑了一下:十八,小淫说你力气大,我还不相信,你的手劲儿真的挺大的。

肖扬的手握着我拿着一沓圣诞卡的手的手腕,但是肖扬并没有使劲儿,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哪儿,小麦凑过来笑:是吗?来十八,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很有力气啊,上次对眼神的时候咱俩还没有分出胜负呢?我这才有些反映,慌忙挣脱肖扬的手,肖扬的手握了两下,慢慢放回原处,我看见陆风和阿瑟还有佐佐木平K 在一边挤着眼睛嘿嘿的笑,阿瑟装作一幅长者的样子:哎,别闹了,吃饭,吃饭,你们都不饿是不是,不饿的人站在旁边看着我们吃。

原来阿瑟在外面餐厅订了菜,现在基本每个专业都停课了,剩下的时间是自由复习的时间,就跟放羊似的,没有人管,所以才能凑齐,阿瑟看了我一眼:哎,十八,本来元风说今天要过来的,但是突然有点儿事情了,来不了,以后有时间再给你介绍吧,元风说了好几回了,真是,不是你有事儿就是他有事儿。

我摆手:没有关系,又不是让人介绍男朋友,不用着急。

小淫哼了一声:哎十八,你倒是想了,人家元风到真的是玉树临风的男子,不仅人长得帅,还是琴棋书画都精通一些呢,要不能做学校的宣传部长吗?可惜啊,人家已经花落别人家了,而且人家的女朋友也是一个很淑女的女孩子,你转世投胎十辈子也未必能赶上人家一半,你就别想了。

我瞪了小淫一眼,刚想损他几句,看见肖扬正在小淫旁边盯着我看,我转向旁边,大雄正在嘻嘻笑,我缓和了一下口气,也对大雄笑:哎,我们系那个喜欢你的女孩子好像真的得了相思病似的,整天无精打采的,我劝了好几次,但是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她认定了你是她的真命天子了。

大雄开始拼命的摆手:千万别,我可没有办法,我是早就有了家室的人了,大家都知道的,我可是没有骗人。

佐佐木也笑:哎,大雄,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啊,要不你就从了吧?你忍心看着别人为你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吗?大雄急的有点儿不知所措,大家一起跟着起哄,小麦一个劲儿的拍着手掌喊着:噢耶!这个时候肖扬突然说了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种事情,能有什么法子啊?然后大家都不笑了,佐佐木看着我诡异的笑:哎,十八,你可是给我们上过古典诗词欣赏的课来着,这个,刚才肖扬说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什么意思啊,你应该会解释吧?我没有想到佐佐木会这样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对面的肖扬没有说话,只是朝小淫要了一支烟,低着头侧着身在点着烟,我听见空气中有打火机开合的声音,我尴尬的看了一圈桌子上的菜:哎,你们不打算吃饭了?谁更残忍吃完饭,小麦拽着我要我陪他玩电脑游戏,说真的我还不会玩什么电脑游戏,记得那个时候有个空当接龙,还有个纸牌,再就是我之前还比较喜欢在学习机中玩俄罗斯板块和小蜜蜂的游戏,所以小麦说的游戏我是一窍不通,不过也好,别人打牌,我和小麦凑合着玩点游戏也就结了,再说刚才因为肖扬说了那些话之后大家也都有一些不自在,我也想就此避开。

小麦开始手忙脚乱的教我怎么用键盘,这个那个的,还有什么游戏规则,我听得也是胡里胡涂,小麦瞪着我:十八,你是不是正常的人啊?怎么能这么笨啊?我被小麦说的有点儿无地自容,这小子,不就是在小学上学的时候多跳了两次级吗?小学跳级很了不起吗?我就是当时没有跳级,要是跳了说不定直接就从一年级跳到六年级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正要对小麦发火,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转头,看见肖扬笑嘻嘻的样子:十八,没事儿,我教你啊,不就是个游戏吗?多大个事儿。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肖扬的双手从我的背后伸到键盘上,我的头部靠在肖扬的左侧肩膀上,我侧面的眼角都能看见肖扬左侧脸上的纹路,我开始感觉到不舒服,小麦瞪着我:十八,你看仔细了,你真是笨,不是一般的笨,我都快受不了你了。

肖扬一本正经的看着电脑屏幕,然后手指在键盘上熟练的比划着:十八,要先这样,然后这样,这个箭头是控制来回上下的,这个是控制前后左右的……我硬着头皮等着肖扬赶快说完,这个时候本来我是想离开或者推开肖扬,但是人家正儿巴经的教我,要是我那样好像显得我想的多了似的,我努力听着肖扬说着。

过了一会儿,我颈部靠着肖扬左侧肩膀的位置感觉到了肖扬加快的心跳,我看见肖扬在键盘上的手好像很紧张似的,颤抖了几下,我装作着急的样子站了起来,回头看着肖扬:哦,我明白了,明白了,这次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了。

肖扬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刚才起身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耳朵滑过了肖扬的侧面脸颊,肖扬的手按在他自己的侧面脸颊上好一会儿没有反映,我不服气的看着小麦:来啊,哼,不信我就玩不过你小子。

我一边和小麦玩着游戏一边在心里叹气,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肖扬既然这样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下,人家也没有叫你怎么样,也给了你全身而退的机会和承诺,你还想怎么样?这些或许都是一种理由,而且顺理成章,但是我不行,这并不是说我和别人女生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这也不是说明我多么的有原则或者高尚。

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不行的原因在于我知道自己不行,这个理由有些说不通,但是是事实,比如,我和肖扬恋爱交往了,那么交往的两个人肯定需要有一些亲密行为,比如牵手或者别的,绝对不可能是还是之前的你是你我是我吧,如果一个女生不是真心喜欢一个男生,怎么可能会让对方碰触自己的手呢,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和自己有亲密的接触呢?这是我无法忍受也是无法作出来的事情,可能感情的事情无法强迫的理由在我看来就是这个愿意而已,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一种心里上的症状,叫做:情感洁癖。

我和小麦玩游戏的时候,肖扬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的后边就是阿瑟他们打牌的乱哄哄的声音,小麦的游戏水平很高,至少是和我相比,我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水平可言,只是凑合着玩而已,小麦朝我嘿嘿笑:十八,我不光只是小学能跳级,我还能打游戏,有本事你赢了我啊,不行了吧?我懊恼的松开键盘:哎,你玩多长时间了,我今天才第一天玩而已。

我看见肖扬发呆的样子,接着说:是不是肖扬,我才玩多久啊?肖扬哦了一声,看着小麦:小麦,你去旁边歇会儿,我和十八玩会儿。

小麦朝我挤挤眼睛:让肖扬帮你给脑袋升升级吧你。

肖扬把游戏调到开始,用手按着键盘,转头看我:十八,你真是不会掩饰的一个人。

我没有明白的看着肖扬,肖扬忽然笑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每个人都会掩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装作无所谓,但是你这种功夫好像很差啊,不掩饰还好,一旦掩饰了反而更能让别人看出你想掩饰的是什么了,十八,你真的适合当个男生,虽然我不希望你真的把自己当成男生。

肖扬的话我是越听越糊涂,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去问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看着电脑屏幕不说话,肖扬指着键盘上的方向键朝我说:十八,按这个键。

我按照肖扬说的话按着方向键,但是肖扬在我身边我真是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我连呼吸都变得有所顾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把键盘往前一推,喘了口粗气,看着肖扬: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都糊涂了。

肖扬咬了咬嘴唇看着我:十八,我想的还用说吗?肖扬顿了一下,伤感的看着我:如果我贸然说了,是不是和你连兄弟都做不成了?我不想冒这个险……肖扬叹了口气,看着我:十八,还有件事情,上次我们专业那个双胞胎的哥哥让易名小心点儿,他说在餐厅的事情还没有完呢?别让他再遇到易名,否则……十八,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我的心一沉:那你能不能……肖扬伸手揉着脸颊笑:十八,我能不能什么?我为什么要能不能呢?我和易名又不认识,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再说,我一直记恨那天为什么没有一瓶子打在易名会笑得阳光灿烂的脸上,我一直这么想,你是不是以为只有女人会有哪种想法,嗯?我小心的看着肖扬:可是,小淫阿瑟都认识易名,而且大雄和易名关系很好……肖扬哼了一声:是吗?那你让小淫或者阿瑟来求我好了,或者让大雄直接来找我啊?我不认为自己具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一点儿都没有。

肖扬突然抬头盯着我:十八,你会不会为了易名,所以要我帮忙解决这件事情,会吗?我无奈的摇头:不会。

肖扬依然盯着我:为什么不会?你要是真的说出让我帮忙的话,我肯定没有办法拒绝,你知道的,对不对?我站起身:我不会那样做,因为易名是个男人,男人都要为自己惹上的事情负责。

肖扬嗤笑:是吗?如果真的是男人都要为自己惹上的事情负责人,那天你干吗为易名挡着?不差你一个……我停顿了一下,看着肖扬:上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不然我挨揍是在所难免的,我请你吃饭吧,要不你提议一下,古人老说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肖扬突然也站起来:十八,你知道我想什么,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尴尬的转身,准备看阿瑟他们打牌,抬头看见小淫似笑非笑的脸看着我和肖扬,肖扬没有动地方,我慢慢腾腾的磨蹭到阿瑟旁边,阿瑟得意洋洋的把手里的牌朝我显摆:十八,看看,看看,就这样的牌,想不赢都难啊,真是,天生就是有牌运的人,真是没有办法……小麦不相信的看着阿瑟手里的牌,开始念着:不就是有三张A,两张……阿瑟弹了小麦脑袋一下:哎,你小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小麦挨了弹,懊恼的看着我:十八,阿瑟又欺负我。

小淫突然把手里的牌扔给佐佐木:哎,老佐,你帮着我打一会儿,我抽根烟歇会儿,累。

佐佐木接过牌,我看见小淫朝肖扬走过去,给了肖扬一支烟,小淫的手按着键盘,游戏慢慢腾腾的进行着,小淫好像在跟肖扬说着什么来着,我转过头,有点儿心不在焉的看阿瑟出牌。

好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弹了一下,侧脸看,小淫已经回来了,弹了我的额头一下,我懊恼的看着小淫,小淫看着我摇摇头笑:十八,你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我回头看肖扬的方向,肖扬竟然很无所谓的也笑呵呵的看着我笑,我有点儿惊讶,不知道小淫和肖扬刚才说了什么来着,这会儿肖扬好像也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了,我揉了揉脑袋,看了看墙上的钟,我该回去了,晚上是高中生的家教,不过这几天都挺冷的。

临走前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跟阿瑟身边叹气:哎,我们班级还有几个贫困生没有交这学期的学费呢?阿瑟瞪了瞪眼睛,看着我:十八,你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会心软还是怎么的?就你们班级那几个混蛋,你别指望我能帮助他们,做梦都不要想,哼。

小淫也跟着哼了一声:哎,十八,看来你还是疼的轻了,是不是?小淫接着看了我一眼:十八,我跟你说,生存是一个人最基本的能力,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能力都做不到,那么他别的素质肯定也无法有所提高,这个你别说你不懂。

我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晚上去给高中生做家教的时候,高中生的妈妈很客气的说圣诞节那天我不用过来了,因为他们一家三口要出去玩一玩,高中生也要适当休息一下,我这才想起来圣诞节那天是高中生的补习时间,我点头说好,心想自己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最近真是很累了。

高中生补习的时候跟我皱着眉头说:老师,其实我不想和爸妈一起出去玩,玩不起来。

我拿书拍了高中生一下:哎,别这么没有良心?高中生有点儿世故的摇头:老师,你不知道,与其跟他们一起放松,还不如让你给我补习算了,真是,我爸妈老是给我灌输我不喜欢的东西,他们总不能好好的听我说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本来喜欢历史,可是他们却逼着我去考我不喜欢的计算机,考上了能怎么样,我还不是不喜欢学习,我喜欢的还是历史,真是。

我翻了翻书本没有说话,上一代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把自己的梦想加在下一代人的身上,自由是什么呢?是简单的没有人管,还是要细分成很多种说法,我也是同样这样过来了,我之后的那些孩子还是要这样过来是吗?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我还有些郁闷,可能也因为高中生给我说的话,我坐在床上不大愿意动弹,随手翻着中午阿瑟他们给我的那一沓圣诞卡,全是新的,都没有写赠言,这帮家伙,真是,有这么给人贺卡的吗?我一张一张看着画面,看到中间的时候,发现有一张圣诞卡里面好像写了什么似的,我拿起来翻看,上面写着:十八,祝贺的词语通常都比较俗气,但是好像不俗气又好像不是祝贺的话语,所以只能俗气一些,不过我很想说一些不是很俗气的话语,但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说,肖扬。

我合上圣诞卡,看着床板发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不然可能连兄弟都没有办法做了,肖扬今天也说过这句话,那么就是他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是不大舒服的事情了,感情和友情并排的时候,如果爱情不行,可能友情也不行了,如果要维持友情的坚如磐石,可能就要牺牲无法成长的爱情,我们还是兄弟,这个词语的意义是不是也在这儿呢?我顺手拿过肖扬给我的红花油,瓶子不大,颜色很好看,像是辣椒油一样让人有胃口,这个东西,我一直没有用过,不是有顾忌,是怕让一飞她们给我涂抹的时候会看见我右侧肩膀上青紫色的淤青后,肯定有要追根问底儿了。

有一件事情有点儿奇怪,好像肖扬记得他喝醉酒时候做了什么似的,他竟然模糊的记得好像抱过我,可是易名为什么就不记得我,不记得那个疼的是我,为什么不记得之前扑到他身上为他挡住了一记痛击的我呢?但是易名能记住的似乎只有方茵茵,这或许就是一个人记忆中叫做深刻的东西,身边陌生人疼的再厉害,如果和自己没有关系,是不是那个人疼的再厉害,都永远和自己没有关系?会是这样吗?残忍是什么,是一个人对一个人凶狠的眼神,还是简简单单的漠视,一种压根没有被人看在眼睛里面的大小?我是男人本来以为圣诞节的时候宿舍里面还会有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飞和男友一起度过,苏小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要去找他男朋友,小苍盈子和嘟嘟一起约好了去市内玩,好像还有一个什么活动,就剩下我老哥儿一个,我很不服气的看着嘟嘟:哎,你真没有良心,就不会算我一个?嘟嘟振振有辞:谁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左一个家教右一个家教的,我们可不想带着一个拖油瓶。

我气的差点儿晕倒,我堂堂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成了拖油瓶了,我气的有些说不出话,苏小月幸灾乐祸的朝我笑:十八,你知足吧,硕大的宿舍我们交给你了,你荣升成为管家和看家的,你可以撒欢儿的蹦达,就是脱光了衣服蹦达也没有人管你,多好啊?哎,要不是因为有男朋友,我绝对死守宿舍,哪儿也不去。

看看,这就是那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一飞瞪了苏小月一眼:苏小月,你非得气十八不可吗?真是没有姐妹情义,十八,你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吗?我懊恼的挠着头:那倒不是,阿瑟让我去他哪儿玩来着,可是,我以为能和你们一起过呢?也好,你们都是才子佳人,我去也是电灯泡。

嘟嘟冷着脸看我:哼,就知道你有去处,这不是吗?还埋怨我们。

圣诞节前一天,小麦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午去阿瑟哪儿玩,我说不行,晚上还有小学生的家教,小麦事儿了吧唧的在电话里面说:十八,那就家教完事儿之后过来,我们等你。

其实圣诞节给我的感觉就是互相送个卡片而已,我并没有过多的想象在里面,我也想不到一个圣诞节还能过出什么花样,就算别人能玩出花样也是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找点儿乐子而已,给自己找乐趣有什么错,当然没有任何错误。

平安夜,给小学生补习完后,小学生送给我一张很漂亮的圣诞卡,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我:老师,谢谢你,谢谢你这些时间给我补习。

不知大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特别激动,感觉活得特别精彩似的,我竟然开始感觉自己赚小学生的家教费用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我甚至想把之前赚的钱统统还给人家,不过还好,紧要关头我还记住了自己还要吃饭这个事情,所以忍住了,无比自责的收下了小学生的圣诞卡,激动的开始朝学校蹬着嘟嘟的破自行车,心里好像给人灌了蜂蜜似的一样甜了吧唧的。

骑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看见好几个人站在学校门口,我还奇怪呢?近了才看清是小麦,陆风还有小淫,有小淫我有点儿奇怪,这小子不会真的找不到女生过圣诞节了吧,才和我们混在一起?我没有看见肖扬,但是我也没有问,只是有点儿奇怪。

小淫嗤笑:哎,十八,我们够给你面子了吧,大家一起在这儿接你,你得积多大的德啊?小麦嘿嘿笑:十八,你再多多积点儿德吧,那样就能嫁出去了。

我瞪着小淫:哎,你小子怎么也跟我们混啊,你不是很有男人魅力吗?小淫哼了一声:虎落平阳,龙游浅水了呗,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混吗?真是丢人啊。

陆风奇怪的拿起我车筐里面的圣诞卡看着:哎,十八,这个是什么?我无比自豪的笑:是那个小学生送给我的圣诞卡,很有成就感啊。

到了阿瑟租的房子,我看见了另一件让我奇怪的事情,就是肖扬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坐在一起说话,饼小乐一个人在电脑前面玩游戏,饼小乐一个人玩游戏我不奇怪,但是我奇怪的是肖扬,肖扬好像和那个女生很熟悉,聊的很投机的感觉,小淫推了我一下:哎,十八,你发什么愣啊?进去啊?我站在客厅中间,刚开始还真是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淫喊了肖扬一声肖扬才回过神儿,看见我和小麦点了个头,淡淡的看着我:十八,给你介绍一下,我们专业的,石静。

那个女孩子很客气的朝我点头,我也客气的回敬了一下,然后把车筐里面的书本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我看着小淫:哎,还有一个小时女生楼就锁门了,我还要回去呢?小淫噗哧一笑:哎,十八,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宿舍之外过过夜?今天没有人想回去,房间里面有的是地方啊,阿瑟不在,和他高贵的公主去过平安夜了,再说今晚不是玩就是喝酒的,你还指望你能回去啊?我惊讶的看着小淫:哎,不回去?你们……饼小乐回过头朝我看:十八,没有想到你这么大个人还挺守学校规矩,呵呵,没有人管的,你又没有去作什么坏事儿,难道去同学哪儿也不对吗?我尴尬的笑了,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儿意外的笨,小麦惋惜的看着我:十八,要是平K在就好了,你还把他给喝趴下,看他还有什么脸在咱们面前张牙舞爪的。

肖扬一直没有多说话,好像一直跟那个叫石静的女生说着什么,石静也时不时的笑着,好像肖扬说的东西真的很可笑,我转过眼神,看见小淫挑着嘴角看着我笑,我有点儿狼狈的把眼神避开,有点儿找不到话说的感觉。

其实人都是有惰性的,比如当你知道一个人喜欢你自己,即使你不喜欢那个人也没有关系,可是突然当那个人在你的面前和另外的人有某种类似暧昧或者亲切的行为的时候,你就会感觉自己很不舒服,如果喜欢对方的话就是典型的吃醋的感觉,要是不喜欢对方的话就是一种跌了面子的尴尬。

我以前都会希望肖扬不要总是围在我身边,因为我看他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当肖扬突然和另外一个女生有着说不完的话的时候我也会很不自在,因为之前我知道他喜欢我,所以说要想知道一个人是否喜欢你,找另外一个异性所带来的结果绝对是百分百的可行,男人和女人都会吃醋,而且吃的都不少,当然,对我而言我的反映不是喝醋,是感觉到跌了面子,所以我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私的混蛋,自己不喜欢的人难道不允许别人喜欢吗?看来只要是人,都会有虚荣心的存在,一种只知道让别人付出,自己来享受的虚荣心,我也不例外。

吃饭的时候,小麦和小淫坐在我的旁边,陆风和饼小乐坐在我的对面,而,肖扬和石静则坐在我侧面的旁边,小淫拿酒给我的时候不经意的看着我:哎,十八,你是不是看见人家这么亲密自己很不舒服啊?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不要以为你自己一回头就真的有一片森林等着你,当然也有森林,只不过是砍伐过的了。

我拿胳膊肘给了小淫一下:你瞎说什么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舒服了,哼。

陆风敲着桌子:哎,吃饭了,为了等十八,我们可是都饿着肚子来着,十八,你要罚酒。

我这才知道这帮家伙都一直没有吃饭,小麦很了不得的拍着胸脯:哼,为朋友两肋插刀,一顿饭算什么,是不是?我噗哧一笑:小麦,你还别说,今天小学生送了我一张圣诞卡,我激动的跟犯了罪似的,特别想把之前的补课费还给他。

小淫忍不住笑了:哎,十八,你这是妇人之仁,到底是女人,我们高看你了,就说是士为知己者死吧,那个小学生是你知己还是啥?饼小乐举着酒瓶子开始喊:来啊,为了庆祝圣诞节的到来,大家喝酒啊。

我看着饼小乐笑:哎,圣诞节和你有什么关系啊?饼小乐愣了一下:那,那就庆祝圣诞节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干杯。

小麦多多嗦嗦的拿出一小瓶可口可乐,像是见不得人似的红着脸准备和我们碰杯,小淫瞪了小麦一眼:小麦,以后不要再干跳级的事情了,我们和你一个班级,喝酒还带碰可乐的,真是丢人啊。

小麦挤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十八,我刚过十八岁,酒以后慢慢学,成不?我笑:没事儿,来,小麦,我跟你碰杯。

小麦感激的好像把我当成了他亲人似的,喝了一大口可乐,引得大家一阵狂笑。

吃完饭,是打牌,尽管一通酒喝得大家都有些晕乎,尽管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以后了,但是似乎每个人都无法睡觉似的,兴奋着叫做年轻的眼神,吵闹着叫做轻狂的气焰,小淫和我对家,陆风和饼小乐一家,小麦靠着我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打着磕睡,看着我出牌,我让小麦去睡觉,小麦摇头说是看着我们玩,肖扬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和石静不停的说着什么,除了刚开始看见肖扬一反常态的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说话之外,我的不良反映在慢慢的消退着,肖扬和石静看了我们打牌一会儿,肖扬突然问小麦:哎,你房间里面是不是有机器猫的漫画书啊?小麦哈欠连天的说:有啊,怎么了?肖扬笑:石静喜欢看,我们去小麦房间看漫画了,你们慢慢玩。

肖扬没有看我一眼,和石静一起去了小麦的房间,小麦靠着我咕哝着:真是,还说我小孩子,这么大的人不是也喜欢看漫画吗?十八,他们冤枉我。

我朝小麦笑:知道你冤枉,行了吧,改天我替你主持公道,成不?小麦点头,我抬头,看见小淫突然之间变得锋利的眼神,好像要看出我的内心,我还以为自己的眼神看错了,拿手里的牌晃了一下:哎,你看什么,我又没有出错牌?玩了一通,陆风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哎,十八,你说肖扬和石静,俩人,孤男寡女的,同在一个房间里面,会干什么呢?我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要不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淫放下扑克牌,点了支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你不好奇?人家都说女人的好奇心是最强的,不是吗?我转头,看见小麦竟然睡着了,这个家伙,难不成喝可乐也会醉人吗?我没怎么敢动弹,我怕把小麦弄醒了,我看着小淫笑:也许有吧,你们没有好奇心吗?饼小乐竟然真的站起身了:我去看看肖扬是不是陪着石静在看机器猫。

我一把拽住饼小乐:你疯了,坐下。

小淫吐了口烟,吊儿郎当的看着我:十八,你信不信,小麦现在睡觉的这个位置保证有人羡慕的了不得,要不咱们打赌,我赌一百块,陆风,你敢不敢打赌?陆风嘿嘿笑:当然敢赌,我也赌一百块。

我把手里的牌扔出几张:出牌啊,你们想什么啊?小淫看了一下我扔的牌,接着笑:十八,你又在想什么呢?我是说小麦现在睡觉的地方,我也羡慕,我也困,当然是想找一个宽阔的肩膀靠着了,你以为我们想什么呢?和你想的不一样吗?我瞪了小淫一下,没有说话,饼小乐和陆风在嘿嘿笑着,好像他们知道小淫说话的意思。

小淫挑了一下嘴角,看着我笑:十八,你就不是男的,虽然象男人,但毕竟不是男的,你要是男的,我肯定跟你的关系更好,我简直爱死你的性格了。

陆风也笑:是啊,十八这种性格,爽透了,对味。

饼小乐很白痴的看着小淫:哎,小淫,为什么十八是女的就不能关系更好了?小淫坏笑着:哎,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以同床共枕,穿一条裤子,一个酒杯喝酒,无话不说,男人和女人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到不了这层交情啊,难不成让人家老公拿着菜刀满世界的劈我?陆风一笑:这好办啊,小淫,你把十八娶回家不就结了?既是兄弟又是……我几乎和小淫同时喊:你给我住嘴!把陆风吓了一跳,陆风开始扔牌:看看,就说你俩的脾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肖扬的说法还真是有道理。

我很生气的哼了一声:那样还不如让我出家当尼姑呢?小淫也歪了歪脑袋:还别说,我宁愿出家当和尚。

饼小乐很该死的说出一句话: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和尚和尼姑本来就是一对儿,而且还是天作之合……之后的结局是……(我和小淫各自狠狠的修理了一通饼小乐,之后饼小乐说没有想到我的力气会那么大,胳膊疼了好几天)小麦也被我们惊醒了,揉着眼睛,稀里糊涂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八,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我看着小麦笑:刚才你睡觉的时候出来很大一只老鼠,打老鼠来着。

小麦哦了一声,重新往小淫的肩膀上靠了一下,象只小猫一样接着睡觉,小淫无奈的叹气:还真是不该吵醒他,不然我的肩膀就不会当成公用枕头了。

打牌打到凌晨四点,大家都困了,我最先扔了牌:不玩了,困死了。

我打着磕睡,陆风也是扔了牌,小淫伸了伸懒腰:十八,你睡我房间吧,阿瑟的房间床大,我们四个人睡阿瑟房间,小麦的房间给肖扬他们。

我站起身:我睡客厅的沙发好了,没多会儿就天亮了。

饼小乐第一个提出反对:不行,十八,你不能睡客厅。

我皱着眉头看着饼小乐:为什么啊?陆风笑:十八,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你说你一个女生睡在客厅,我们几个大男生半夜起床上厕所怎么办啊,难道我们上厕所还得把脱下去的衣服再穿上吗?我脸一红,没有说话,小淫嘿嘿笑:十八,你不会是想男生想的快疯了吧?他们介意,反正我不介意……我抓起桌上的牌盒就打小淫,小淫坏笑的躲了一下,我气哼哼的推门进了小淫睡觉的房间,关上门的时候,我听见陆风和饼小乐发出很大的声音的笑声,这帮家伙,哼。

小淫睡觉的房间收拾的真的很干净,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一直以为男生对于自己的房间向来是乱七八糟,不管不顾,看来有例外,床铺都收拾的干净整齐,而且床单和被子叠的都是规矩,就连枕巾和枕头都放的整齐。

我也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也顾不上什么了,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就什么也不想了,很快就睡着了。

红酒可恶圣诞节这天早晨,我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我也不知道几点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因为昨天晚上玩牌玩的太晚了,所以我的生物钟也不灵了,所以一直胡里胡涂的睡着,我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估计敲门已经有一会儿了。

我张开眼睛问了一句:谁啊?外面响起小麦的声音:十八,小淫让我问问你,你是脱了衣服睡的还是没有脱衣服睡的?我忽地坐在床上,穿了鞋子,快速拉开房门,气哼哼的看着小麦:你找死……然后我听见小淫吊儿郎当的笑声,还有饼小乐和陆风惋惜的声音,小淫朝陆风和饼小乐伸出手:怎么样?输了吧,给钱吧。

我有点儿发蒙,小麦朝我做了个鬼脸笑:十八,早晨小淫跟他们打赌,说你肯定是没有脱衣服睡的,他们不相信,所以他们跟小淫打赌,小淫让我刚才那样问你,他说你肯定会在一分钟之内拉开房门,哎,真的,十八,你真的没有脱……我狠狠的拿手指弹了小麦脑袋一下:哎,你是不是吃撑了?小淫乐呵呵的从陆风和饼小乐手里拿过钱,笑:哎十八,我们都在等你吃早饭呢,没吃怎么能撑到呢?别生气啊?大不了赢得钱咱俩平分不就结了……我气到不行,左右看看,顺手抄起桌子旁边的一个羽毛球拍,奔着小淫就过去了,小淫脸上变了变颜色:哎,十八,好说,好说,赢得钱全部给你,给你,成了吧?饼小乐抢下我手里的东西,陪着笑:十八,别生气,闹着玩的,玩的,没有别的意思,小淫,你赶快给十八道歉。

小淫嘻皮笑脸的凑过来:对不起,成了吧,我错了错了。

然后小淫朝小麦的房间喊了一下:肖扬,吃饭了。

我这才看清楚,已经上午九点了,看来我睡得时间不短了。

过了一会儿,肖扬和石静从小麦的房间慢慢腾腾的出来了,肖扬盯着小淫:哎,一早晨,你嚷嚷什么啊?吵死人了。

小淫不怀好意的看着肖扬:怕吵,你们干什么了,这么怕吵?直到肖扬出来之后我才想起肖扬这个人,昨晚打牌到最后睡觉,我都忘了肖扬和石静这俩人,都忘了他们在小麦的房间了。

早饭是从外面买的豆浆和牛奶,还有三明治,我拿过来一杯豆浆和一块三明治,小麦靠着我右边,小淫坐在我左边,肖扬和石静坐到了我的对面,陆风和饼小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打着游戏。

我低着头喝着豆浆,小麦问石静:哎,机器猫好看吧,不是吹的,我的漫画书是最全的。

小淫突然小声问我:十八,你,昨晚真的,真的没有脱衣服睡觉吗……我利马就被口里的豆浆呛了一下,我气乎乎的把豆浆杯子使劲儿往餐桌上一放:哎,小淫,你神经啊,你说什么呢?我这么一喊,吓了小麦一跳,小麦转身看着我:十八,怎么了?肖扬也看着我和小淫,小淫摆出一幅息事宁人的架势:啊,开玩笑,开玩笑,没事儿。

我瞪了小淫一眼:哎,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我肯定跟你掰,信不信?小淫笑:不这样了,不了,我信。

吃完早饭,快到中午了,阿瑟还是没有回来,佐佐木来了电话,说是中午过来,平K也要来,自从昨晚听说小麦有机器猫的漫画书之后我也开始心痒了,我是机器猫的忠实粉丝,一直都是,所以不管小麦是否愿意,我拖着小麦到小麦的房间,让小麦给我找机器猫的漫画书,小麦翻着翻着朝我笑:十八,还有圣斗士的漫画书,你看吗?我立即感觉小麦的脸上开满了鲜花一样可爱:小麦,你咋知道我喜欢看圣斗士啊,在哪儿呢?快给我找出来,有的看了。

于是小麦给我找出机器猫和圣斗士的漫画书,我趴在小麦的床上看着,小麦本来想出去,不知道咋了,竟然和我一起开始看起了漫画书。

我和小麦俩竟然跟小孩子一样,我看到可笑的地方就让小麦看,小麦看到可笑的地方也让我看,于是我和小麦不时的发出笑声,被机器猫万能的法宝和里面人物的表现搞笑了。

小麦忍住笑碰碰我:十八,最晚肖扬和石静咋就没有笑呢?多好玩啊?我好容易忍住笑:可能他们是成年人,感觉不好笑吧?小麦瞪着我:那你也是成年人啊?我一边看着漫画书一边解释:我啊?主要是我比较容易被逗笑啊,呵呵。

当我和小麦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我听见佐佐木的声音:十八,你和小麦笑什么啊?我朝佐佐木扬了扬手里的漫画书:你来了?我和小麦看漫画书呢?佐佐木很不屑的看着我和小麦:真是,小麦疯了,十八你也跟着疯,没招了。

佐佐木关了门,小麦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十八,你喜欢看七龙珠吗?我有全套的。

小麦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差点儿激动的要把小麦抱起来三呼万岁了,对于七龙珠我也喜欢看,我到现在还记得里面的小悟空的最大的弱点就在小悟空的尾巴上,小麦看见我的眼神就开始嘿嘿笑了:十八,我就知道你喜欢看,你等着,我给你找,就是咱俩关系好,要是一般人我还不往外借呢?小麦说完就跳下床去翻床下的抽屉,然后我就看见小麦一本一本的往床上扔着书,我如获至宝的拿起来就开始翻看,我听见好像是陆风的声音:小麦,十八,你们要可乐喝吗?我还没有说话,小麦已经站了起来:来了,我要。

小麦嘿嘿笑着往外跑,我一边看着七龙珠一边摇头,到底是小孩子,听见有可乐就跟没有断奶的小孩子看见牛奶瓶子一样,我被七龙珠的漫画吸引了。

看到中间部分的时候,我听见门被人推开了,我翻着漫画书说:小麦,别说,你的漫画书还真是有不少宝贝,以后没事儿了我就来这儿看看,这些我都挺喜欢的。

小麦没有说话,靠着床边整理着地板上的书。

其实,我最先喜欢的漫画书是圣斗士,记得里面有个很高傲甚至是忧郁的圣斗士,当然长得也很帅了,名字叫冰河,单单是这个名字就能让人感觉到寒冷和淡漠的气息,一种漫画的手法来诠释人性的复杂,还有战争,不能不说圣斗士是我中意的漫画类型,记得当初每次当冰河圣斗士受伤的时候我都会心里很难过,好像自己也真的跟着疼似的。

我入神的时候,一罐可乐递到了我的面前,我顺手接过来:小麦,你喜欢喝这个玩意儿?真是想不明白,哪里比酒好喝了?你就是小孩子,跳级并不能表明你长大了。

我喝了一口可乐,翻着七龙珠的漫画书,看到小悟空张牙舞爪的头型不禁噗哧一笑,被人揪住尾巴的感觉真是不爽啊,真是的,致命的弱点怎么能在尾巴上?一旦被揪住竟然无法发出力气,全无抵抗能力,我觉得这个画面真是搞笑,我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把这一页的漫画递给小麦看:小麦你看,这页的。

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我看见的是肖扬微笑的脸孔,不是小麦,原来从推门进来到刚才,都是肖扬而已,不是小麦,我有点儿狼狈不堪,慌乱的想从趴着的床上坐起来。

肖扬笑着接过我递过去的漫画:是吗?我看看,那里那么好笑了,你们竟然笑个没完。

我坐起来的时候,放在床上的可乐罐向旁边倒去,我急忙伸手去扶,肖扬也急忙伸手去扶,我握住了可乐罐,肖扬握住我握住可乐罐的手,我挣了几下,肖扬没有放手,肖扬的另一只手拿着我刚才的那本书,笑:十八,这本书真的好笑吗?情急之下,我紧张的喊:小麦,小麦,我要找下一集的书,下一集!肖扬握住我拿可乐的手轻轻松开:下次小心,可乐可是比啤酒贵的多了,浪费了不划算。

我尴尬无比的从小麦房间里面跑出去,到客厅的时候,看见小麦和佐佐木在电脑前玩游戏玩的不亦乐乎,小淫平K陆风饼小乐在打牌,正嚷的不可开交,好像是谁出错了牌。

我松了口气拍了下胸口,幸好没有人注意,不然我真该无地自容了,抬头的时候看见小淫笑嘻嘻的脸和若有所思的眼神,我迅速低下头,装作没有看见,慢慢朝小麦和佐佐木的电脑桌前凑合,小麦好像一直在朝佐佐木炫耀自己的游戏水平,佐佐木有点儿手忙脚乱,显然不是小麦的对手。

但是整个房间里面少了石静那个女孩子,好像她压根儿就没有来过一样,我很好奇。

吃中午饭的时候,阿瑟还是没回来,小淫放肆的朝佐佐木笑:阿瑟这回肯定如胶如漆了。

我装作没有听见,和小麦摆着桌子,小麦小声跟我说桌子上有道菜很好吃,趁着别人不注意,我和小麦偷偷的各自吃了几口,果然味道不错,我们偷偷的笑,像胜利的老鼠。

我正得意的时候,平K的声音响了起来:十八,十八呢?上次喝啤酒输了,这次我不干,我们比喝红酒,十八敢不敢?喝红酒。

我抬头看见平K气势汹汹的拎着几瓶红酒,红红的颜色,好像能激起人的斗志一样,我看清楚上面写的是红葡萄酒,我没放在心上,红酒?不就跟饮料似的,这玩意儿小孩子都能喝,我还能怕?我有点儿高傲的看着平K:哎,找点儿有创意的,红酒?跟小麦喝的可乐有什么区别,别逗了,又没有人说上次你喝不过我就怎么着了是不是,至于这么大火气吗?气的拿红酒还糊弄人吗?我说完后,饼小乐开始大笑:十八,好胆色,平K啊,你气势就输了一半,人家十八压根儿不把你当回事儿。

佐佐木担心的看着我:十八,你没有喝过红酒吧,红酒是后劲儿大你别上当……我根本听不进去佐佐木的话:后劲儿?没有后劲儿还怕有后劲儿的?喝就喝。

平K奸诈的看着我笑:到时候别后悔啊,我可是没有逼着你喝对不对?于是饭桌上别人吃饭,我和平K喝红酒,说实话,之前我根本没有喝过红酒,也不知道十几度的红酒能有多大的力量,那是我第一次喝红酒,我也不会喝,为了能镇住平K,我竟然快速的喝下两大杯子的红酒,三分之二瓶的红酒被我几分钟之内就象喝饮料似的喝了小区,我逞强似的看着平K,他只是淡淡的笑:十八,你别着急啊,别看你现在喝这么多,谁先倒下还不一定呢?肖扬担心的看着我:十八,不能这样喝红酒,你疯了?我笑:没疯,不能这样喝是吗?那我就创出这样喝的一个方式。

当时间慢慢过去二十分钟的时候,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红酒确实不能这样喝,这个方式不是喝酒,是催眠,我开始看见别人的脑袋慢慢的在我眼前变得模糊,小麦好心的给我夹菜,可是我已经分不出小麦手里的筷子是几根了,好像是好几根似的,小麦的脑袋也变得带了重影似的,晃啊晃的,我的眼睛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就是想睡觉,我模糊的听见肖扬生气的声音:平K,你知道十八没有喝过红酒,胜之不武。

平K好像在笑:我哪儿知道十八没有喝过红酒啊,你们没有瞧见她刚才的气势啊,我都快吓傻了,喝可乐也没有那么快的啊?没事儿,不过是睡一觉吗……我拼命想摇摇自己的脑袋,可是动作却是很迟钝很没有力度,估计就像老年人晃脑袋一样,我慢慢的往旁边的人的肩膀靠着,好像佐佐木说:小淫,你扶着十八一下,别让她摔倒了,她好像醉了,小心点儿。

好像小淫说:老佐,十八不是好像醉了,是真的醉了,十八这人怎么这么虎啊?愁人。

我突然觉得好好的睡一觉似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在我所能控制自己的意识慢慢消失的时候,我看见了小淫微笑的脸,明净的眼神,可爱的酒窝,温和的表情,是小意吗?是小意,只能是小意,我就这么很突然的想起了高中毕业之前,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小意,在一个有着冬日暖阳的日子,我和小意错身而过,小意穿着干净的羽绒服,小意棱角分明的脸庞和纯净水一样的眼神,还有我和小意仅仅相距半米不到的距离,我记得了,我记得我那次听见了小意的呼吸,还有耳边的风声,还有我没有再回头时候自己心里的难过,小意,我就是这样错过了你,是不是?这一切就这么清晰的定格在我的眼前。

我糊涂的喊出了一句话:小意,真的是你吗?不吃香蕉当我有了意识的时候,我的头开始无比的疼,像是被人拿石头打过一样难受,我拿手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我看见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我吓了一跳,中午到现在,我竟然都在睡觉?我坐了起来,看清这是小麦的房间,床上还放着散乱的漫画书,我随手拿起一本,还是感觉脑袋疼的厉害,我把漫画书丢在一边,下了床,恍惚记得中午和平K喝红酒,之后呢?之后我难道喝得趴下了?然后就这样睡了好几个小时?我摸了摸脑袋,实在想不起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开始感觉口干舌燥的,想喝水,客厅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声音,真的安静,难道房间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我疑惑的推开门,客厅里面只有小淫一个人在电脑前面好像编着什么程序,说是编程序主要是我看见了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DOS画面和一堆我看不明白的符号。

小淫听见开门声回头,看见是我,笑:十八,你说该说你什么好啊?整个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你不吓死谁是不是不甘心啊?醒了?我不好意思的转过脸:谁想红酒会那么劲儿大啊?有水吗?口渴。

小淫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给我到了一杯水:给,头疼吧?我点点头,小淫笑:这就是喝红酒的后果。

我喝了一口水:他们人呢?小淫伸了个懒腰:他们都出去了,阿瑟说晚上回来,估计也快回来了,小麦和肖扬在,一个在我房间睡觉一个在阿瑟房间睡觉,肖扬也喝多了。

肖扬也会喝多,真是怪事儿,我摇摇头,小淫点了支烟,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哎,我问你,你睡着之前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小意,小意是谁啊?我惊讶的看着小淫:我有喊小意这个名字吗?小淫点头,吐了口烟,笑:有啊,你真是没有良心,要不是我扶着你,你早就睡到地上了,我听见你喊,小意,真的是你吗?那个小意,是不是跟我长得象啊?那时候我看见你看我的眼神都发直了,小意是谁啊,咱们学校的吗?我脸一红,开始辩解:哪有?不是,是以前我们家附近卖雪糕的一个小孩子,和我关系挺好的。

小淫噗哧一笑:那肖扬亏大了,肖扬还以为你又喜欢上谁了呢?你喊出这个名字之后肖扬一直闷闷不乐,所以也就喝多了,闹了半天是你想吃雪糕了我一直没有问关于石静和肖扬之间的事情,因为我觉得那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也就不必问。

阿瑟是傍晚五点多钟回来,很春风得意,看来约会带来的快乐是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的,阿瑟和平K一起回来的,看见我就笑:哎,十八,听说你喝红酒被人挂了?真的假的啊?我有点儿尴尬的不敢说话,平K笑:其实啊,就算十八喝多了,那种气势也是够吓人的了,我算是怕了,以后再也不敢跟你喝酒了。

阿瑟问小淫:哎,老佐他们晚上过来吗?小淫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符号,弹了一下烟灰:我估计够戗,就中午吃了一会儿的饭还惦记他女朋友来着,晚上肯定不会过来了。

说话的时候,我看见肖扬推门出来,看见我有点儿不自在,开始和阿瑟打招呼,阿瑟把外衣扔到沙发上,也掏出一支烟点上:这男人啊,就不能被女人所累,不然啊,累,而且对不起兄弟,我算是看透了。

平K给了阿瑟一拳:得了吧,你从昨晚上开始消失,到现在才回来,还有脸说别人。

我开始感觉自己饿了,因为中午我压根儿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光是喝酒了,我开始去找小麦,小麦平时也不睡觉啊?真是奇怪。

我进了阿瑟房间,开始摇晃小麦,小麦才翻着眼睛醒了过来:十八,你干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把小麦拽起来:哎,你怎么睡觉了,平时不这样啊?小麦打了个呵欠:还不是你说的,说什么红酒跟可乐饮料似的,所以我才试着喝了一些,谁知道,竟然慢慢开始犯困了,说起来就怨你。

小麦下了床,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十八,你饿不饿?我点头:饿啊,我中午也没有吃饭。

小麦拖着我胳膊:走,找小淫给我们做东西吃,他手艺最好。

来到客厅的时候,我看见小淫和阿瑟有点儿不正经的嘿嘿笑着,估计他们没有说什么好事儿,肖扬和平K好像在说什么。

小麦直接就朝小淫喊:哎,小淫给我和十八做点儿东西吃吧?我们饿了。

小淫瞪了小麦一眼:知道饿了?刚才阿瑟在外面定菜了,一会儿就送来了,十八也跟着起哄,这么大个人,也跟小孩子似的饿了?肖扬看着我:十八,厨房还有些水果,你和小麦先吃点儿吧。

我一听厨房有水果,利马往厨房走,先找点儿东西吃吧,真的饿了。

我抓了一个苹果喀嚓着,顺手拿了一根香蕉,准备给小麦,转身的时候,看见肖扬也跟着我进来了,肖扬指着香蕉:十八,你为什么不吃香蕉啊?苹果也不能吃饱。

我苦笑:我本身就不喜欢吃香蕉,不管这东西有多好吃,可惜我不喜欢。

肖扬咬了一下嘴唇:十八,小意是谁?我开始装糊涂:小意,谁是小意啊?肖扬盯着我:你喝酒的时候喊过的名字不会是随便喊的吧?我咬了一口苹果:就是随便喊的啊?肖扬嗤笑:那你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反正也是随便喊。

我没有说话,也没法说,我拿着香蕉开始朝客厅走。

肖扬突然拦住我:十八,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先是易名,这次又是什么小意,小意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看着肖扬:我没有,没有……小麦从肖扬身后推门进来:十八,你吃什么了?我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香蕉朝小麦晃着:给你的,我心肠好吧?肖扬还跟我说你不喜欢吃香蕉呢?穿过肖扬身边的时候,我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吃香蕉,不管香蕉本身有多好吃,我始终不喜欢吃,真的。

我想肖扬这次应该很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来到客厅,阿瑟叫来的菜已经送来了,阿瑟朝我笑:哎,十八,这两天玩的好吧?我吃着苹果笑:好的不得了,就是你不在,重色轻友。

阿瑟掐了烟:哎,不能这么说,我也是人,是人就会被诱惑吗?孔子不是说食色性也吗?肖扬呢?跑到厨房干什么了?肖扬!我没有回头,直到肖扬慢慢坐到对面,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肖扬点了一下头,我听见小淫的声音:肖扬你怎么了,是不是也跟十八似的,饿了?肖扬笑了一下:没有,吃饭啊,你们好像都不饿啊?我一边吃饭一边摇头:哎,乐和也乐和了,该回去好好看书了,不然我可不想期末考试那么被动,一会儿回去好好用功看书了。

阿瑟一乐:十八,你倒是一个听话的学生,我都读了二年多了,都不知道考试是什么东西,反正还没有补考过,也算是一个奇迹。

平K朝我敲敲桌子:十八,中午喝了那么多红酒,没事儿吧,这事儿是由我引起的,我道歉,真的。

我笑:怎么会啊?主要怨我自己,光知道逞强,跟你没有关系。

肖扬看着我:十八果然好性情,爱憎分明,不会无端埋怨别人。

小淫嗤笑: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说爱死她的性格了呢?哎,十八,你就不是男的,不然我利马和你同床共枕,咱们俩穿一条裤子就好了,还能省钱,是不是?哎肖扬,我可是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把十八当成和你一样的朋友,忘了?咱俩不是睡过一张床吗?我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一颤一颤的,我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就只会这点儿创意吗?拜托。

小麦开始嘿嘿笑:十八,小淫会的还不止这些,他和阿瑟还混着袜子穿呢?吃完饭,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学校,肖扬穿好大衣:小淫,你今天回宿舍吗?小淫叼着烟摇头:不回去了,今晚要把这个程序做完,人家催了好几回了。

肖扬系好大衣扣子,看了我一眼:那我和十八回去了。

阿瑟摆了摆手:路上慢点儿,今天的风挺大的,路上还有冰冻的地方。

我哦了一声,和肖扬出了门,下楼,在楼下拿钥匙开着嘟嘟的自行车,肖扬背过身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呼了一口气,和我并肩走着:十八,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石静的事情?你会不会觉得我和石静在一起有点儿奇怪?我看着前面:我觉得这个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就像是阿瑟和一个漂亮女生在一起,或者小淫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一样,我也从来不会去问一样,我好奇心一向不重。

肖扬沉默了一会儿:十八,其实,其实我和石静什么关系也没有,小淫跟我说,如果想知道一个人对你是不是很在意,就让另外一个人出现在这个人面前,但是好像这个方式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对不对?肖扬叹了口气:香蕉有什么不好,没有食物的时候可以当作食物来吃,有了食物的时候可以当成水果来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我一时语塞,只好不说话的往前走,肖扬手里的烟头一亮一亮的。

肖扬转头看着我:十八,真的不能告诉我小意是谁吗?我笑了一下:不是不想,只是这个东西好像都是虚无的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小意是我很久之前的一个故事了,就这样而已,并不是我能抓的到的任何一个人,说了和不说其实都一样,就这样而已。

肖扬哦了一声,接着抽烟:看来也是一个遗憾的故事了?就像小说中那样,你喜欢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喜欢你,对不对?小说或者电影好像都会教人学会如何执着,十八,换了你,你会怎么做?这话让我有点儿无所适从,我努力装出淡淡的语气说:电影或者小说是为了满足观众唯美或者向往美好的愿望,在现实中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每个人承受伤害的能力是不一样的,如果唤作我,我会努力停止,平行线是没有交点的,这是真理对不对?不然,如果一个劲儿的沉浸其中的话,虽然有过努力和付出,可是到最后想停都无法停下来了,因为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的习惯,这样不好,对别人对自己都不好。

我咬了咬嘴唇:你也知道易名,我现在就无所谓了,他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就是同学还有同乡的关系,多好,我就不会老是想着,再说了,老想着有用吗?对啊,你那句话说得多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肖扬没有说话,只是吸着烟,到了女生楼下,我看了肖扬一眼:真的,我之前我不觉得,现在我很感谢有了你和阿瑟这样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很快乐,肖扬,我会珍惜这种兄弟一样的友谊一辈子的,我到了,上去了,你也回宿舍吧。

肖扬没有说话,点点头,转身往男生宿舍走,我转身上楼,听见肖扬喊我,我回头,肖扬迟疑了一下:十八,没事儿,你上去吧。

共喝饮料回到宿舍,只有嘟嘟一个人在百无聊赖的坐着,看见我回来点头:十八,你回来了?我倒了杯水,有点儿奇怪的看着嘟嘟:哎,小苍和盈子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嘟嘟伸了个懒腰:她们去市内同学那儿了,反正现在已经停课了,回来不回来都是一样的,等着考试就行了,盈子本来让我跟她们一起去,可是我的成本会计最近拉了很多课程,我怕被挂,所以还是回来好好看看书吧。

我放下水杯朝嘟嘟笑:你啊,要是拿出看言情小说的劲头,什么会计都不成问题了。

嘟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对了,十八,你们系的那个叫易名的男生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了,后来还让我下楼,他送给你一张贺卡来着,我放你床上了。

我转身,看见床头放着一张圣诞卡,拿起来,打开,里面是黑色碳素笔写的字:十八,圣诞节到了,送你一张卡片,祝你这个节日快乐,易名。

嘟嘟坏笑的抢过我手里的圣诞卡:给我看看,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嘟嘟看完之后有点儿失望的把卡片还给我:哎,还以为能发现点儿什么呢?切。

我苦笑,我曾经很多次的希望能在什么上面发现什么,正好是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正好也是喜欢自己的人,可惜,这种缘份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遇到。

圣诞节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开始加紧自己的复习,因为期末停课了,所以就连见到易名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送给我那张圣诞卡片我一直没有机会说谢谢,中间阿瑟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他租的房子玩,我说最近太忙,等考完试再去吧。

肖扬找过我几次,也没有什么事情,见了面反而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肖扬好像一见到我就好像失忆似的忘了他之前想找的理由,我也不多说话,就试沉默着等着他说话,肖扬也是叹气,吸着烟,最后都是说:十八,我没什么事儿了,你回去吧。

我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难过,所以我不敢给肖扬任何叫做希望的线索,说白了就是慢慢等着明年肖扬的毕业离校。

我还是照常骑着嘟嘟的破自行车去做着深更半夜的家教,冬天很冷,我能感觉出自己呼出的热气在深夜的冰冷里面慢慢被冻结成消失的水汽,于是我告诉自己,冬天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等春暖花开之后就不会再有寒冷了。

小淫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元旦那天去阿瑟的房子,拿着微积分的书,他想给我把一学期学的微积分从头串讲一边,这样考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怀着感激的心情答应了。

一飞和他男朋友的关系很稳定,苏小月也还好,虽然嘟嘟一个劲儿的惦记着复习成本会计,但是成本会计的教科书似乎远远没有言情小说带来的诱惑力大,所以经常发生的事情就是已经是半夜了,我在充电灯下面看着要期末考试的书复习,可是嘟嘟呢,虽然没有充电灯,但是她竟然披着棉衣多多嗦嗦的站在楼道里面,借着走廊微弱昏黄的灯光看着言情小说,还要带着面巾纸,据说有次别的宿舍的女生半夜去厕所,看见嘟嘟哭的一塌胡涂,还以为嘟嘟经受了什么人生中难以承受的痛苦了。

苏小月像是半仙一样给出了大家一个预言:我敢打赌,嘟嘟今年期末考试,成本会计肯定不会及格,要是嘟嘟不被挂了的话,我去找批卷老师。

元旦这天,在我感觉,才真正是中国人自己的节日,小时候在家的时候,大人管元旦叫做阳历年,就是表示新的一年开始了,在北方,这个日子通常会下雪,然后大人小孩子都会站在窗前,不管是真的很有经验还是装作很有经验的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事故的说:又是一年到了,雪下的好啊,瑞雪兆丰年啊。

这句话,小时候我通常也会说,其实自己那里知道什么啊,想想感觉听好笑的。

这个元旦,下了我在北京的第一场雪,当然这个雪没有北方那么大,我抱着微积分的教科书,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去阿瑟租的房子,小淫说今天会把微积分重新串一下,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期末考试了。

到了阿瑟租的房子,我一边敲门,一边在走廊里面跺着鞋上面的雪花,开门的是小麦,小麦打了个哆嗦:十八,快进来,门外的空气真冷。

我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进了房间,只有小淫和小麦在,我问小麦:阿瑟呢?小淫吊尔郎当的笑:阿瑟啊,他新交的女朋友说今天下雪了很有意境,要阿瑟陪着她看雪花了,哎,十八,女生是不是都不大实际啊,没事儿就总是整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放下书,脱了大衣,搓了搓手,感觉脸上的温度很冷:不知道,可能是因人而异吧,再说了还是你们男人愿意,阿瑟还不是愿意陪着?这么说吧,我要是非要拉着你让你陪着我看雪花,你肯吗?小淫露着酒窝一笑:有什么不肯啊,好啊,十八,你快过来拉着我,我陪着你去看雪花。

我嗤笑:得了,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你肯我还不见得肯呢?小淫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要是易名陪着你,你是不是就肯了?我看见小麦从厨房里面拿出一罐路路饮料:十八,给你,是热的。

我感激的接过来,放到手心里面朝小淫哼:看看,还是小麦好,知道我需要的温暖。

小淫拿过我的微积分书,不屑的一笑:温暖是不能随便乱送的,不是谁的温暖都能送出去,我敢跟你打赌,要是肖扬这样做,你不见得这么乐和吧,那就是烫手的山芋了,过来吧,我给你串讲微积分,哎,十八,期末考试之后要是微积分有了好成绩千万别忘了我的功劳。

我坐到小淫身边:知道了,我才不会过河拆桥呢,感激都来不及。

小淫挑着重点给我详细串讲了一边,遇到重点题型的时候就格外强调一下,或者挑出一道题让我做一遍,小淫讲的时候稍微长的头发垂了下来,我推了小淫一下:哎,头发长了,剪剪吧?小淫瞪了我一眼:哎,十八,你要是再跟我说剪我头发的主意,我跟你急。

小麦凑过来笑:十八,你千万别让小淫剪头发,那是他吸引女孩子注意的行头我喝了一口热的路路:切,得了,还行头呢?对啊小淫,最近你怎么老是一个人啊?也没有见你新任的女朋友啊?是不是自身魅力下降了,所以你也成了库存品了?小淫点了一支烟,吸着,往我和小麦眼前吐了一口烟,笑:哎,你千万别把我和你划等号,你自己成了库存,我才不会,我是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约会而已,我现在要是打开窗户往大街上一喊,哎,我小淫要谈恋爱,放心,很多女孩子会排成队伍来等待我的……小麦和我手忙脚乱的扇着眼前的烟雾,小麦起身往别处走,我哼:得了,吹牛也不看看场合,你也就唬我和小麦而已……这个时候我听见小麦在大声喊着:楼下的女孩子们,你们注意了,三楼东侧房间的帅哥,小淫要谈恋爱了,你们……小淫慌忙跑过去,捂住小麦的嘴巴,然后气急败坏的看着我:十八,你愣什么啊?快过来帮忙把窗户关上啊?我笑到不行,好容易才忍住,勉强过去把小麦打开的窗户给关上了,小淫恨恨的看着小麦:臭小子,你疯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让你去实践,你瞎嚷嚷什么?小麦一脸的无辜:哎,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你自己魅力非凡啊?所以我只不过试试而已,那里胡说了?小淫一时语塞,冷着脸抽了几口烟:小麦,你给我回你房间反省,知道了吗?要不是十八在这儿,我非要打你一顿屁股不可,哼!小麦朝我做了个鬼脸,跑回他自己房间了,我坐在电脑桌子前面勉强忍住笑,看着微积分的题型,小淫哼了一声,也坐下:该死的小麦,等着我收拾他。

小淫突然伸手拿起我前面的路路饮料,喝了起来,我愣了一下:哎,这个……小淫嗤笑:这个什么啊?喝你点儿饮料就那么心疼?我有点儿尴尬: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小淫把路路往我前面一放:还给你,女生就是小气,还是兄弟呢?一点儿都不大方。

我把饮料往小淫面前一推:你喝吧。

我开始翻着微积分的书不说话,小淫小心的碰了我一下:哎,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你生气了?哎十八,你就这点不好,我说什么了,你怎么了?我眼角余光看见饮料罐口留下小淫刚才喝完饮料的嘴唇痕迹还有遗留在饮料罐口的饮料,我开始有种很别扭的感觉,因为我一直不习惯和别人共用杯子,女生不行,男生也不行,我莫名的想到之前自己喝了一口饮料之后留下的痕迹,可是这个痕迹现在已经被另外一个男生的痕迹淹没了,这种别扭的感觉真是不自在。

小淫转头看着我的表情,小声的说:十八,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嗯?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慌忙收了微积分的书:那个,我差不多记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哎,十八,我说什么了,你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脸了?你这人真是。

我摇头:没,没什么啊?你不是串讲完了吗?小淫掐了烟,笑:是讲完了,阿瑟说让你中午在这儿吃饭的,佐佐木和他女朋友也过来,还有肖扬,还有,你别对肖扬太冷漠了,寒假之后他就该实习了,之后就毕业了,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也没地方找他了。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阿瑟晃荡回来了除了春风得意,还带了一身的雪花,小淫挽挽袖子,开始朝我炫耀:十八,今天中午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的厨艺,还有啊,我需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西红柿鸡蛋汤,上次你做的那叫什么啊?你都不会觉得丢人吗?我脸一红,不敢说话,因为自己确实做的不咋样。

阿瑟脱了大衣,拿起电脑桌子上的饮料罐,咕咚的喝了几口,皱着眉头看着我和小淫:哎,这是谁喝的来着?我慌忙指指小淫:刚才,刚才小淫喝的来着。

阿瑟哼了一声:就说是吗,我说怎么有口水和烟的味道,就知道是那个小子的?没办法,我吃点儿亏好了,小淫,我不嫌你脏。

小淫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眯着眼睛看我,我慌忙转身往小麦房间走。

小麦在床上趴着,我凑过去,发现小麦在看军事杂志,我是真的想不到小麦还有这个爱好,我以为小麦就只是会看漫画而已,没有想到他还喜欢军事。

小麦白了我一眼:十八,以后进我房间要记得敲门,知道么?我嗤笑:得了,你就一个小孩子而已。

小麦不满意的看着我:十八,我过了十八岁了,我是个成年人,成年人知道吗?我伸手弹了小麦脑袋一下:知道了,小麦大人。

小麦歪着脑袋看我:十八,你说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我一笑:这就是跳级的弊病了,不然这些在高中就会慢慢感觉到了。

小麦扁扁嘴:别跟我装深沉,你倒是没有跳级了,你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你谈过恋爱?我自讨无趣,只好不说话,嘿嘿干笑,这是什么世道啊,一个小孩子都可以取笑我。

我和小麦闲聊的时候,佐佐木和肖扬可能过来了,我听见客厅里面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还有笑声,小麦坐了起来,朝我笑:十八,不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也会很不舒服。

我笑:那要看看那个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如果是个陌生人,也没有什么舒服不舒服。

小麦来了兴趣:哎,那要是肖扬呢?我转手给了小麦一拳: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情。

我来到客厅的时候,果然佐佐木来了,还带着他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我一直习惯叫她师姐,肖扬也来了,在翻着我的微积分书发呆,看见我出来点了一下头。

小淫看见我出来,虎着脸:十八,你跟我去厨房,我教你怎么做西红柿鸡蛋汤,还有肖扬,跟我一起去厨房帮忙。

我不大乐意的跟着小淫往厨房走,后面的肖扬说:好,一会儿就来,我脱了大衣就来。

小淫把案板收拾了一下,朝我哼了一声:十八,你好好看看,西红柿是这样切的,知道吗?要先把西红柿根部的地方用刀剔除干净,还有,西红柿要切的很薄一些,那样才能煮烂,充分发挥西红柿酸甜的特点,记住了没有?我凑到小淫案板旁边,看着案板上被切的很薄的西红柿点着头:知道了。

小淫抬起头,好像无意识的看着我:十八,刚才,刚才是不是因为我喝了你的路路饮料,所以你生气了,并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是吗?我尴尬的摇头:不是,我没有生气,没有。

小淫挑着嘴角,嗤笑:得了,你以为你那么点儿想法我还看不出来?小淫顿了一下:十八,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低着头不说话,我听见肖扬在我后面说:小淫,我帮你作什么?对不起你小淫转头看着肖扬:你帮着十八收拾蒜吧,还有啊,洗几根黄瓜,清爽一些。

肖扬蹲在我旁边,看着我笑:十八,你会不会剥蒜啊,象你这样,只是把大蒜放在手里,是剥不下蒜皮的。

小淫嗤笑:十八可能就有那个本事,只要闭着眼睛说几句别人听不懂的咒语,说不定大蒜皮就自动脱落下来也不好说,是不是,十八?我回过神儿,开始手忙脚乱的剥着蒜皮,肖扬伸手从我手里拿出一部分蒜:十八,微积分复习的怎么样,其实考试也不是很难,是你想的难了……我刚要说话,肖扬突然往前一个踉跄,倒在我身上,我也开始往后倒去,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正着急的时候,感觉后面有人用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我也伸手往前扶住肖扬的身体,我这才看见,小麦和阿瑟推着厨房的门进来了,肖扬刚才正好在厨房门后,所以一推门就被撞的朝前倒去了,我忿忿的看着小麦:哎,你推门时候不会轻点儿啊?人还在门后呢?看看,看看,这下好了吧?把人推倒了吧。

我的双手还在往前推着肖扬的身体,肖扬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没有变换姿势,我咽了一下口水,正色的看着肖扬:哎,哎,起来了,怎么了,被撞晕了吗?阿瑟伸手帮忙把肖扬扶了起来,陪着笑:哎,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注意。

肖扬把他手里的蒜轻轻的放在手里,没有说话,看了阿瑟一眼,转身出了厨房,小麦疑惑的看着我:十八,我们说错了什么吗?肖扬好像不高兴了。

阿瑟转身追出去:肖扬,肖扬……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蒜瓣,放到小淫身边的案板上,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不用非要这么一本正经吧,非要这么吝啬吗?我忿忿的瞪着小淫:好啊,你心疼,你陪着他去。

小淫哼:废话,我又不是你。

我一甩手,出了厨房的门,客厅里面,佐佐木在电脑前教着师姐玩一个什么游戏,师姐笑得很开心,佐佐木的脸上也流着叫做幸福的笑意。

肖扬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什么杂志,脸色很难看,我也觉得很不舒服,我转身拽住小麦:哎,帮我找漫画书,我要看七龙珠。

小麦领着我进了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纸箱子,翻给我一堆书,我刚翻开几页,门就被推开了,我看见是肖扬,肖扬没有看我,只是朝小麦说:小麦,你先出去,我和十八有事儿说,你到厨房帮小淫。

小麦紧张的看着我,然后又看了一眼肖扬,我把书放在床边:小麦,你去吧。

小麦挠挠头:可是,十八,你们不会,不会动手吧?我瞪了小麦一眼,小麦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出去了,肖扬只是靠在门边,小麦出去之后,肖扬有点儿冷漠的点了一支烟,看着我:十八,明年我就毕业了,确切的说还有接近六个月的时间。

我没有说话,肖扬顿了一下:其实连六个月都用不上,可笑吗?我在这个学校读了三年多的时间,可是从来没有发现时间竟然可以这么短暂,抓都抓住。

我迟疑的看着肖扬:可是……肖扬突然用生气的口气开始大声说话:可是什么?十八,你是不是希望我立即就毕业,最好就是明天,对不对?那你可以称心如意了,过完这个寒假,三月份我就离开这个学校实习,而且一实习就是三个多月,眼不见心不烦,这话我替你说,多好?我避开肖扬有点儿咄咄逼人的眼神,我很想大声的告诉肖扬:你什么时候见到感情是求来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之间可以支付给对方自己的怜悯,感情,要是来得很牵强,那么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会是让其中的人失落,或者是尊严或者是遗憾。

这话我没有方法说出口,我知道一旦说出来,那么我们之间来最基本的朋友都很做成,更何况是兄弟?外面响起敲门声,肖扬依然很生气的喊着:谁啊,不要敲门了,不要惹火我,听见没有?我看见肖扬拿着烟的手在轻微的抖着,原来感情可以让一个人失去自己的正常态度,我叹了口气,把小麦给我找出的漫画书合上,放在床上,我慢慢朝肖扬走过去,我鼓足最大的勇气把自己的手放在肖扬的拿着烟发抖的手上,我看着肖扬的眼睛:对不起,对不起。

肖扬突然甩开我的手,嗤笑:十八,我最不想要就是你对我说对不起,你对我说对不起?我是乞丐吗?是不是很可怜,所以你会说对不起?我的手被肖扬很用力的甩开了,撞到门后的柜子上,我听到一声清晰的通的一声,肖扬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我:十八,你除了会对我说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你就会说对不起吗?我到底那里做错了,那里做错了,就值你说一句对不起,是吗?我被撞击到柜子上的手背,开始蔓延着叫做疼痛的感觉,我忍住了没有说话,是,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也偷偷喜欢过别人,小意,易名,可是肖扬,你比我好过,你至少比我好过,我会鼓足勇气握着你拿着烟而发抖的手对你说对不起,你知道吗?至少你还有我对你说的一句对不起,可是我呢,不管喜欢谁,不管喜欢人家多久,不管是否和自己喜欢的人面对面,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人对我说,我好过吗?我就做错了吗?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阿瑟的声音:十八,肖扬,你们怎么了?快吃饭了,你们出来啊?你们要是不出来,我撞门进去了,我进去了?肖扬咬了咬嘴唇,转头,开了门,走到客厅开始穿衣服,然后推门往外走,我看见阿瑟吃惊看着肖扬:肖扬,肖扬,你怎么了,一会儿就吃饭了,你回来……我懊恼的坐回小麦的床上,仰头倒在床上,伸手拿过小麦的漫画书,盖住脸,这都什么事儿啊,冤孽啊,真是冤孽,不喜欢一个人也会伤害一个人,如果我去喜欢这个人了,那么这个人没有伤害了,可是我呢,我就没有伤害吗?真是左右不是人,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做人真他妈的难,要是我和肖扬不认识也就算了,就会象对张啸一样,因为我们都不熟,即使有伤害,也会变得陌生。

我发楞的时候,有人伸手在我盖住脸的漫画书上敲着,我叹了口气:小麦,别闹了。

小麦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把烟放到了我的鼻子下面,我呛了一下,愤怒的坐起来:小麦,你……我看到的是小淫,笑嘻嘻的脸:怎么了?十八,你又和肖扬吵架了?你俩好像吵架上瘾。

小淫吸了一口烟,看着我的表情,我拿着手里的漫画书扇乎眼前的烟雾:哎,你别说风凉话了,你以为我愿意和他吵架吗?哼,刚才他把我的手甩到柜子上了,这会儿还疼呢?小淫噗哧一笑:哎,十八,我发现你的感情都和硬伤有关啊,你看,和易名,右侧肩膀上很大一块儿淤青,和肖扬,手背也撞了一下,你说将来你再和别人交往,得不住还要有多少硬伤呢?还是多多准备一些红花油或者医用胶带吧。

我瞪了小淫一眼:还说风凉话。

小淫吐了一口烟,看着我手里的漫画书:十八,你知道肖扬家是西安的,三月份实习也是回西安,你就不能对他好点儿吗?真让人家带着遗憾走?我的火气大了起来:哎,你们当我是什么,是礼物,随时都可以送人吗?我问你,要是你不喜欢一个人,那要是这个人想握你的手,你怎么办?小淫吊尔郎当的笑:握就握呗,又不会少块肉?我恨恨的看着小淫:要是,要是那个人想拥抱你呢?你怎么办?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拥抱也没有什么啊?你也没有失去什么啊?这么封建?我摆了摆手:算了,跟你们男人没法说这些事情,我没法跟你苟同。

小淫转了转手里的烟,低着头笑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看着我:所以十八,所以当我喝了你喝得那罐饮料之后,你就会很不舒服,对不对?也是因为这个?我没有想到小淫会突然说这个,一时语塞,愣了一会儿:你,你瞎说什么?神经。

当我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肖扬没有回来,饭桌上,阿瑟一个劲儿的看着我,佐佐木也是,小淫倒是没有看我,只是看着他眼前的水杯发呆,整个局面好像我就是表明了自己是个千古罪人似的,搞的我吃饭都很不爽,尤其是当我伸手夹了一块好像是鸡腿肉的时候,阿瑟咳嗽了一下,我一激灵,筷子一抖,鸡腿肉啪的又掉回盘子里面了,小麦偷偷一笑,趁我愣神的时候把我中意的那块鸡腿肉给抢走了,我无声的抗议的瞪了小麦一下,没敢说话。

阿瑟咳嗽之后,看着我:十八,肖扬三月份就实习了,实习知道吗?就是离开学校好几个月,肖扬的实习单位是西安,很远,可能会在要毕业的那个月份回学校一下,就是这意思。

佐佐木小心的点头:是啊,十八,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呆在学校了。

我抬起头,看着阿瑟:哎,阿瑟,我问你,肖扬和你们是什么关系,能如实回答吗?小麦把手里的筷子放在餐桌上,拍的啪啪响,抢着话说:哎,十八,和肖扬当然是兄弟了,是兄弟,没得说,绝对没得说。

阿瑟看了一眼小麦,朝我点头:是,大家这几年的相处,就象是兄弟一样。

我叹了口气:那么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和你们又是什么关心呢?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你们就这么急着要把我当成你们兄弟的礼物送出去,小淫之前说易名是重欢情轻手足,小淫说他不会那样,那个时候我们还把这句话当成笑话,可是现在呢?你们是不是觉得如果我给了肖扬一个机会,让他没有遗憾的离开学校,你们就算对得起你们的兄弟了?有没有人想过,谁又对得起我了,有没有人能对得起,反正你们都知道我喜欢过易名,好啊,有没有人去找易名,告诉易名我十八曾经那么真心的喜欢过他?有没有人去找易名告诉易名也不要让我遗憾离开这个学校,有人吗?有没有?阿瑟张了张嘴,有点儿发楞:十八,可是十八……我有点儿无趣的放下筷子:算了,我也不想问了,我先回学校了,你们慢慢吃吧。

我收拾了电脑桌子上的教科书,穿上大衣,阿瑟转到我前面:十八,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我苦笑:你想什么?就是想让肖扬快乐,对不对?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对不对?我推开房门往外走,开门的一瞬间,我楞住了,房间里面的人都楞住了,肖扬靠着走廊的墙壁,发着呆,脚下是一地的烟头,也许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就这么一直呆在门外?肖扬看着我淡然一笑:十八,你不是礼物,没有人能当你是礼物,我把你当兄弟总行了吧?你不甘心是吗?好,我去找易名,我告诉易名你十八曾经很真心的喜欢过他,我去告诉易名让他不要让你遗憾的离开学校,好不好?我这样做,够不够兄弟?够不够?肖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很大的很大的声音喊出来的,我艰难的就连转身的力量也没有了,阿瑟和佐佐木开始伸手去拽肖扬:哎,肖扬,进屋进屋,外面很冷。

在阿瑟和佐佐木拽着肖扬往房间里面的间隙,我挪动自己的脚步往楼下走。

冬天的风干涩的拍着路人的脸颊,就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样疼,我顶着风没有目的的朝前走着,如果,如果肖扬只是一个陌生人,像是张啸那样的陌生人,或许大家都不会难过,因为谁会和陌生人有交情呢?没有交情又何来的难过呢?我低着头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我听见对方很不客气的话:哎,你怎么走路的,你不长眼睛吗?说你呢?我的火气终于被挑了起来,我愤怒的抬起头,刚要发火,愣住了,原来是肖扬他们专业的那对双胞胎哥俩之一,正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我,我吓得一激灵,也不知道这个是双胞胎中的那个,后面还有几个别的男生,都不认识,我准备息事宁人,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

然后我看见那个男生哦了一下:哦?我见过你,绝对见过你,你认识肖扬是不是?我心里一凉,真他妈的冤家路窄,看来是那个在餐厅给过我一酒瓶的男生了。

那个男生忽然换上笑脸:大家认识吗?上次在餐厅不小心失手了,我哪知道你是女生,你别介意啊,不过你挺胆儿大的,肩膀没有什么事儿吧?为这事儿我跟肖扬说过对不起了。

我胡乱的点着头,不敢说话,那个男生接着笑:我告诉你,你护着的那个臭小子,我和他还没有完呢?你告诉他老实点儿,那天我要是心情很他妈的不爽的时候遇到他,我非揍他不可,别以为我会心慈手软,哼。

我没敢说话,那个男生回头招呼后面的男生:走了。

我吁了一口气,一直没敢说话,直到他们走了,我才回过神儿来,看来我也是怕挨揍的主儿,这个事实有点儿让我感觉无地自容,我以为自己会很拽的面对他说:怎么了?你丫要是敢碰易名一根指头,我废了你,不信就走着瞧。

我一边往学校走一边无地自容着,这个世界上,其实自己微小的可怜,想起上次在餐厅,如果不是肖扬,可能我和易名俩人会被人家揍成一对儿,绝对白给,可是我要因为这个理由让自己喜欢上一个人吗?要不要呢?晚上是小学生的家教,小学生突然开始认真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小学生的爸爸答应小学生如果这次期末考试能考到班级三十名以内的话,就给小学生买一个文曲星的电子词典,我现在还记得好像是一个叫S505的型号,那款型号的电子词典当时是六百多块钱,其实小学生的英文课程根本不需要那么贵重的一个电子词典,小学生看中的是电子词典的游戏功能,据说可以打好几种游戏,而且还能在里面养一个宠物。

就是为了这个电子词典,小学生破天荒的开始认真跟我学习,我讲课的时候他竟然真的有认真听,我在心里笑,看来物质力量要远远大于精神力量,不过总算是有用处,也好。

家教结束后,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了阿瑟和小淫,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之后了,阿瑟朝我笑:哎,十八,有时间吗?我有点儿复杂的看着阿瑟:哎,你不会又是来劝我的吧?肖扬对你们那么重要吗?阿瑟搓了搓手,有点儿尴尬:十八,你听我说,不是肖扬对我们重要,你对我们也一样重要,真的,我是在说真话。

阿瑟顿了一下:十八,我没有想到的是,简单的恋爱,原来对你是那么重要,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我们都以为其实恋爱很简单……小淫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背对着风的方向抽着烟,我叹了口气:算了吧,不要再说这件事了,说多了对谁都没有更大的意义。

阿瑟拽住我的自行车,正经的看着我:十八,你和肖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对于朋友,我从来没有分出彼此,我从来没有想让用你来让肖扬没有遗憾的离开学校毕业,真的,只是我们一直以为恋爱很简单,简单的就像是和朋友相处一样,我并没有想到这种交往在你的想法中是那么的重要。

我心里一热,有点儿说不出话来,阿瑟笑:十八,如果我们说错了什么,你千万别生气,为这么点儿事儿闹别扭挺不值当的,是不是小淫?小淫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看着他自己手里的烟。

阿瑟笑:肖扬下午的时候回去了,他说他中午有点儿失态了,挺不好意思的,让你别放在心里,十八,你就别生气了。

我摇头:我真没有生气,就是,就是感觉太乱了,乱的让我都糊涂了。

小淫嗤笑:乱?那里乱了?十八,你脑细胞是那个等级的,就这么点儿事儿你就糊涂了,以后你还怎么混啊?我瞪了小淫一眼:是,我脑子不好使,行了吧,我不像你,有一百个女朋友也不会乱,而且绝对是坐怀不乱,即使分了手还要念着你的好,你将来能混的好。

小淫突然噗哧一笑:哎,阿瑟,我怎么听着十八这话的味道怪怪的,嗯?阿瑟皱着眉头推了小淫一下:你小子正经儿点儿,没正形儿。

我看着阿瑟:哎,女生楼该锁门了,我得回去了,不像你们,不用回宿舍。

阿瑟点点头:好吧,十八,你先回去吧,考完试去我那儿,我让小麦把他房间给你住,你就用电脑写东西吧,千万别客气,客气了我跟你急,知道了没有。

我笑:哎,用你的东西,你还这么大方?回到宿舍,一飞很是伤感的看着我:十八,我今天去我们系问关于下学期分宿舍的事情了,确实是真的,下学期真的咱们就不在一个宿舍了。

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虽然这个宿舍的人都不是一个系,但是平时大家相处的都不错,解释苏小月总是不断的气我,但是,我的感觉始终是一种友谊的快乐,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下学期自己会被分到那个宿舍,苏小月歪着脑袋:十八,我还真是有点儿舍不得你,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啊。

我笑:不管怎么分宿舍,我们大家不都是在一个女生楼里面吗?总有机会见面的,有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干吗这么伤感,放心,就算分了宿舍,我肯定去找你们玩,行了吧?嘟嘟一连的郁闷:只能这么着了,学校的宿舍又不是我们自己开的。

元旦过后,我一直没有见过易名,我因为要好好复习期末考试,所以也取消了早晨跑步的时间,因为实在是特别寒冷的时间了,我有点儿担心易名和肖扬同专业的双胞胎之一发生矛盾,易名毕竟是新生,新生能有多大的力量和一个混混较量?而且还是打架成性的人,这事儿我开始期望大雄能够插手,因为大雄和阿瑟还有肖扬的关系好,大雄和易名的关系也好,我是不会去找肖扬了说什么话了,一是男人的事情总归要男人自己解决,我再怎么骁勇善战也不能插手,因为我是女生;二是我和易名什么也不是,我没有任何理由插手,对于相互爱慕我实在是期待,对于收获只能是感动,我无话可说,而且感觉没有任何成就感。

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在综合楼自习室看到了肖扬一次,肖扬在对面的栏杆上倚着,朝我的方向打招呼,淡淡的一笑,我也点头,后来肖扬走到我身边,问我微积分复习的怎么样了,我说不太担心不及格了。

肖扬走的时候用手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十八,那天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只是装作自己记不得了:什么事儿,我都忘了。

我看着肖扬慢慢的一圈一圈的绕着下楼,我看着肖扬的背影,感觉到一种凄凉,就像是看自己,不被别人喜欢,自己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而且经历的时间还不短,我怎么会忘掉这种感觉?不过还好,被我喜欢的人至少有一点是幸运的,因为我不会去纠缠谁。

距离考试还有两天的时候,小淫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问我微积分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还好,从复习的角度而言,我还没有什么特别不会的地方,及格以上的成绩应该没有问题,小淫在电话里面笑:哎,十八,千万不要装大头,知道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千万不要不懂装懂,害人害己。

我也嘿嘿笑:别的科目可能还会装一下,这个微积分的数学是不会装的,放心吧,我复习的差不多了,不会丢你这个师父的脸面的。

嘟嘟这几天开始着急,因为她的成本会计还没有看几页,马上就要考试了,所以急的有点儿抓耳挠腮,嘟嘟的眼神看谁都是一副求救的表情,可惜我帮不了她,苏小月给嘟嘟讲过一些题,但是嘟嘟好像都记不住,最后气的苏小月摔了书本。

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很吃惊,因为喜欢大雄而害上相思病的小诺突然在还有一天就考试的前一天中午拽着我来到学校操场中间,中午的时候还算有阳光,但是冬天的温度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沐浴春风的舒服。

然后小诺仰天长啸,哈哈的大笑了一通,小诺握着我的手,说:十八,我想通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一怨恨我小诺生不逢时,如果我生在大雄想谈恋爱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大雄,二怨恨我本身没有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让大雄为我神魂颠倒,所以我决定和大雄只是做个朋友,就象你跟大雄那种朋友关系一样,象什么啊?对,像是兄弟一样。

我吃惊的看着小诺:哎,你没有什么问题吧?小诺骄傲的把头一甩,可惜冬天的风很大,小诺并没有甩出什么头型,倒是被风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小诺笑:十八,如果要是有问题的话,就是这个期末考试我肯定会挂科,应该是企业管理了,我一点儿也没有复习,大学英语也够戗,算了,挂了就挂了,就当给自己花钱买了个教训吧,相思害人啊。

于是伟大的小诺在公元某个年头作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在一个冬日的中午,被寒冷的风吹散了头发,但是确实把我吓了一跳。

期末惆怅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是期末考试,全学校的学生每天都在奔跑在各个教室之间,考着这学期的所有必修科目,在考试期间,我遇到过易名两次,但是没有说上什么话,易名想跟我说什么话的时候被后面的学生推着走了,我们只是互相点了个头,就匆匆错身而过了,学校大了就是这样,要是没有课可能一个月也很难见到彼此。

嘟嘟在考成本会计的前一天晚上摔了教科书,对着宿舍里面的灯先是痛骂了一通成本会计老师讲的不好,自己都没有听明白,然后痛骂了一通编成本会计教科书的老师水平太烂,编的东西根本就看不明白,最后又痛骂了一通自己的智商,一飞和苏小月冷着脸看着嘟嘟,苏小月哼:活该,谁要你平时不用功看书了,看言情小说?这下难过了吧,你也不学学人家十八,还有家教,还那么努力看书,嘟嘟,这科挂了,就算花钱买教训吧。

第二天考的就是微积分,尽管复习了好长时间,但是考试的时候还是有点儿忐忑不安的,当看到考卷的时候,我就不那么紧张了,基本的题型小淫都帮着我复习,还别说,那小子脑子真是不赖,挺会总结类型题的。

许小坏一直坐在我的后面,从考英语的时候就一脸阳光灿烂的看着我,小声对我说:十八,帮帮忙,行吗?我冷着脸没有说话,这个鬼丫头,真是不想帮她,平时看见总是怀疑我抢了她的梦中情人,最可恶的是帮着别人搭桥,把我在大学第一次喜欢的人搭在了别人的桥上,我能好受吗?我是铁了心的不想帮着许小坏,哼,有本事你去找你那个老乡啊?帮着别人搭桥总的收点儿好处费吧?考试的时候许小坏一个劲儿的在我身后咳嗽,我没有搭理她,心想你许小坏就是把嗓子拿把刀割下来我也不会给你行方便的。

哦,合着我平时费尽的复习考试,关键时候你一咳嗽我就给你看了?我多亏啊,你给我多少钱了?考试期间,夭夭有点儿灰头土脸的找过我,让我帮许小坏一把,夭夭陪着笑:十八,就算是江湖救济也好,你总不能看着许小坏被挂吧?我奇怪的看着夭夭:哎,我怎么就不能看着许小坏被挂呢?她和我什么关系,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江湖救济,所谓江湖救济也不能跟东郭先生似的救了一只白眼狼,如果是你夭夭或者小诺在我后面,我十八绝对大行方便之门,不就是一个义薄云天吗?我十八认了。

夭夭嘿嘿笑着说不出话来,我知道夭夭和许小坏关系好,想让我开个方便之门。

其实当时我就那么一说而已,说实话,就是夭夭和小诺真的在我后面了,我也不见得真的会行方便之门,也不能说我自私,当时是三个系,要综合排序,前几名有份吃奖学金,我不想增加自己的对手,我也凭着自己的本事去拼,即使被夭夭看作自私我也认了(这段文字要是夭夭和小诺看了,千万不要生气,呵呵)一个星期的考试结束之后,许小坏彻底把我当成了万恶的仇人,而且还是从非洲空运过来的仇人,每次看见我,她的眼睛里面都能灿烂的放出一种叫做恶毒的火花,能照亮我的整个心房,哈。

不过还好,我也乐得接受,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谁怕谁?考完试后,整个教学楼都解放了,然后收废品的大爷幸福的要死,因为开始有人把这个学期用完的教科书按照每斤三毛五分钱的价格往外出售了,说是用过之后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放在宿舍里面也占地方。

一飞一边整理要卖的教科书一边看着我:十八,你不卖吗?每学期都有好多书,哪有那么多地方放啊?嘟嘟皱着眉头:我还是等下学期再卖吧,还不知道那些科目挂了呢?正说着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顺手拿起来,竟然是小淫,小淫在电话那边笑:哎,十八,你微积分考的怎么样了?考试中间的时候我没好意思问你,怕影响你的情绪,没有给我丢脸吧?我也笑:哪能呢?考的感觉还不错,肯定是及格以上的成绩。

小淫嗤笑:哎,你感觉到底准不准啊?只是及格?十八,你可是给我丢人丢的厉害了,我的数学可是全学校最好的,我出马你才只是及格?我解释:现在还不敢肯定是多少分,但是不会只是及格的。

我听见电话里面有小麦的声音:十八,你过来啊,我这儿又有漫画书了,还有很多好吃的,你过来啊?小淫补充:十八,你过来吧,大家都考完试了,你不是要帮着学校老师整理资料吗?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啊?我说好吧,中午我过去一趟。

中午去阿瑟租的房子给我开门的是佐佐木,房间里面乱的简直是没有一个空地儿能站着人了,也不知道是谁,把教科书扔的满地都是,看来真是考完试了,怎么跟过节一样,屋子里面全是人,大雄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和陆风打的不亦乐乎,饼小乐也跟着起哄,满房间的追着肖扬,小麦和小淫在电脑前面玩游戏,我没有看见阿瑟。

我踮着脚尖凑近小麦身边:哎,阿瑟呢?小麦眼睛都不抬一下:阿瑟啊?陪女朋友了,说是考完试了,要庆祝一下。

考完试也要庆祝?我拿手推了小淫一下:哎,你小子不是有洁癖吗?房间这么乱也不管?你看得下去?小淫白了我一眼:大姐,我收拾的过来吗?合着我一个人收拾,四五个人扔,我傻啊?我坏笑的哦了一声:哎,你叫我大姐?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你这个弟弟好了……小淫正想说什么,小麦趁小淫分神的时候打赢了手里的游戏,小淫咬着牙,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好啊,十八,你敢占我便宜,我白教你微积分了,你过来……我哪敢过去,转身就往后退,小淫气急败坏的伸手要抓我,我绕过沙发的时候小淫的手抓住了我大衣的帽子,我开始往后甩,转头的时候,小淫脚底忽然被一本什么书滑了一下,小淫整个人仰着倒向沙发,我一愣神的时候,感觉小淫的手拽着我大衣的帽子往后带,然后的场景就是,小淫扑通一下仰面倒在沙发上,我被连带着仰面倒在了小淫的身上,可能我自身的重力和被小淫拽住的力量都很大,我听见小淫很惨的喊了一声:哎唷……然后,整个房间里面刚才还在不停的互相追打的人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眼光都放在了我和小淫的身上,我尴尬的看见了肖扬最为复杂的眼神,小麦拍着手喊:哎,你们叠罗汉啊?小淫的双手使劲儿推向我的后背,我趁着这种劲道站了起来,小淫皱着眉头也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十八,你怎么那么沉啊,快压死我了?我眼前,大雄和佐佐木还张着嘴,愣愣的看着我和小淫,好长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的样子,小淫也注意到了屋子里面的气氛,摊开手开始解释:哎,刚才,是这样,十八占我便宜,说是让我叫她姐,我可是比十八大来着,所以所以就想教训她一下,谁知道被书滑到了,都是你们扔的书,害我的,问小麦啊,小麦刚才都听到了,是不是小麦?小麦白痴的看着我:是啊,我可以作证,小淫刚才喊十八,大姐,十八说就勉为其难的收下这个弟弟了,就是这样啊?你们发什么愣啊?有什么问题吗?佐佐木摆手: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你们继续。

肖扬淡淡的一笑:哎,真是,为什么巧合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呢?我瞪了小淫一眼,小淫哼了一声:哎,十八,你还敢瞪我?我没有找你算帐就不错了,你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快给我道歉,我可不象别人那样会惯着你。

佐佐木推了小淫一下:哎,你干什么?十八招你惹你了?别得理不饶人,十八,别理他。

大家不尴不尬的时候有人敲门,我抢着去开门,开门才知道是餐厅的人送菜来了,小麦和佐佐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教科书,好容易腾出一个餐桌的地方,我和肖扬开始往餐桌上放着送来的菜,小淫从钱包里面拿出钱给送餐的人,我看见肖扬一直复杂的看着我,我开始没话找话:哎,阿瑟中午不回来?肖扬想了一下:应该不会回来吧,阿瑟的约会都是带饭局的那种。

大雄和陆风喊着:哎,庆祝,庆祝考试结束。

我朝佐佐木笑:哎,干吗不把师姐带来,是金屋藏娇?佐佐木不好意思的笑:不是,她不大习惯和一堆男生一起。

小淫嗤笑:哎,老佐,就你家妞儿矫性?看看咱们十八,比爷们还爷们,回去好好教育。

我不高兴的朝小淫哼:哎,你骂我还是夸我啊……这会儿又有敲门声了,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定的菜不是已经全部送来了吗?小淫也纳闷儿:是全部送来了啊?还能是谁,开门看看去。

小麦打开门的时候大家一起惊讶了,竟然是阿瑟,而且还是气乎乎的样子,进了房间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好像很恼火,肖扬凑过去:阿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阿瑟皱着眉头脱了大衣: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没法说,净是提一些无理取闹和得寸进尺的要求,哼。

小淫挑衅的看着阿瑟:哎,我可是提前跟你说过了这个女孩子不像你想的那样单纯,被我说中了吧,你不是还说人家高雅的很吗?阿瑟冲小淫要了一支烟:高雅?纯是他妈的装得,我看啊,女生的性格还是十八的好,多简单,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也不累人。

我尴尬的挠挠头:哎,阿瑟,你们怎么都是拐着弯骂人啊?小淫说我比爷们还爷们,你又说我简单,还不如直接说我缺心眼我更能接受一些。

佐佐木大雄忍不住笑了起来,肖扬也笑了起来。

阿瑟伸了一下懒腰: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吃饭,明天还会有新的,吃饭吃饭。

吃饭的时候,阿瑟给了我一把钥匙,说是这个房子的钥匙,方便我,我有点儿迟疑,不大想要:那个,还是我敲门比较好吧?小麦不明白的看着我:十八,一旦我们都不在家怎么吧?还是你拿着要是方便一些。

我有点儿说不出口:主要是,主要是,要是我一旦拿了钥匙之后,一旦你们有朋友来得话,我恐怕不方便。

我表情极其别扭的说了这个理由,小淫噗哧一笑:阿瑟,我知道了,十八,肯定是怕一旦开门之后看见少儿不宜的场面,对不对?看不出,你还挺封建的……肖扬正色的看着小淫:哎,十八也没有说错啊?你们平时也不是没有带女生回来,有时候还是在这里过夜,十八当然要有所顾忌了,这个事实我支持。

阿瑟一个劲儿的朝肖扬咳嗽,但是肖扬还是把话说完了,小淫咬着筷子笑嘻嘻的不说话,只是看了肖扬一眼,阿瑟装模作样的严肃起来:哎,不能这么说,那是学校还上课的时候的事情了,小麦也是住宿舍来着,至于放假吗?小麦也住这儿,我们是不会做伤害少年儿童心灵的事情的,对不对,小淫,十八这个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出现让你担忧的事情发生,所以钥匙还是你拿着,小麦说的对啊,一旦我们都出去玩了,你怎么办啊?难道就不用电脑了吗?还有小淫,要是再想和女生过夜的话,我绝对让他出去找别的地方,行不行小淫?小淫的脸色不大好看:哎,哎,别瞎说,说什么呢?这个寒假我还有很多程序没有做完呢?你们怎么可以那么说我,真是。

我想起关于借书的事情:还有要你们帮忙的事情,咱们学校的借书卡每个人估计只能最多借五本书,可是我估计我要的用的书可能不止五本,所以你们要帮着我借借,成不?肖扬泯了一下嘴唇:十八,你可以用我的借书卡,我的卡基本都没有用过。

我笑:好,还有谁愿意贡献?小麦扁扁嘴:我呗,还能有谁?小淫的借书卡估计已经快满了,他需要借很多计算机的书来看,对了阿瑟的也可以借给你用。

阿瑟点点头:没有问题,我的借书卡崭新崭新的,十八,你尽管用好了,对了小麦,今晚你就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十八用,你搬到我房间里,我房间的床大,小淫的床小。

小麦有所顾计的看着阿瑟:先说好了,你不能占我便宜。

阿瑟嗤笑:哎,房子里面还有别人啊,我要是占了你的便宜的话,你可以大喊非礼啊。

肖扬叹了口气,好像是无意识的说:十八在这里,我还是始终有点儿不放心。

我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小淫嗤笑:肖扬,你不放心什么?我和阿瑟跟保证,十八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拿我们算帐,这样成了……佐佐木好像在餐桌底下用什么碰了小淫一下,小淫皱着眉头停止了说话。

场面有点儿尴尬。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电话响了,饼小乐抄起电话:谁啊?平K啊,找大雄?你等等。

然后我看见饼小乐把电话给了大雄,大雄接过电话一会儿脸色就变了:什么?你说清楚点儿,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去,马上。

大雄挂了电话开始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阿瑟诧异的问大雄:怎么了?火烧屁股了?大雄含糊不清的说着:靠,易名和苇子还有几个人出去吃饭,和别人打架了,我得去看看了,平K说是肖扬他们一个专业的,对了,肖扬你跟我去吧,看看是不是认识的。

我的心一沉,终于还是遇上了,不然谁会跟易名有那么大仇恨,我看见在盯着我,我把头低下,不说话,肖扬淡淡的说:十八,你怎么看?大雄着急的说:肖扬,你愣什么啊?难不成真的要看易名和苇子横着进医院不成吗?我和他们都是老乡……肖扬始终盯着我:十八,你怎么说?我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个,你要是愿意帮忙的话,我们都会很感激,因为我们都是一个专业的,但是要是不帮忙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自己惹上的事情自己都要解决,不是还有公安局吗?肖扬站了起来,笑:十八,你要不要再去帮着易名挡一下呢?我冷淡的看着肖扬:这种事情我不想再插手了。

肖扬顺手拿起大衣,朝大雄说: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大雄往外跑:肖扬,他们在前面的餐厅,我先去了,你抓紧点儿……说完大雄跑了出去,肖扬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下,嗤笑:十八,我不是帮着你,是帮着大雄,是冲着兄弟的面子而已,如果不是大雄和易名关系好,易名死不死活不活,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听清楚了。

肖扬走了之后我的心才沉了下去,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见小淫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你还是担心易名,对不对?阿瑟吊尔郎当的笑,像是给我解嘲:也难怪,毕竟是十八进入大学之后第一次喜欢的人。

吐我口水中午吃完饭,我在阿瑟的房间给朱檀打了个电话,说是考完试了,朱檀让我下午去她家拿资料提纲,我答应了,我也想赶快拿到提纲,心里好有个底儿。

打完电话,我好几次都想让阿瑟给肖扬或者大雄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样了,但是我感觉很难开口,阿瑟和小麦一直坐在电脑前面玩游戏,我心不在焉的来回在客厅里面走着,小淫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看着我老是走来走去的,小淫皱着眉头:十八,你能不能安静点儿,我都要被你晃悠晕乎了。

我不好意思的转到阿瑟和小麦的身后来回走着,阿瑟可能从电脑屏幕的反光中看见了我,笑:十八,你担心什么啊,肯定会没事儿的,肖扬和那哥俩关系还不错,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吧,瞎操心。

我看了看墙上的表,我应该去朱檀那儿了,我拿了阿瑟给我的房间钥匙,告别了他们,往朱檀家走去,我估计应该有不少的提纲的要求吧。

我去了朱檀家里的时候朱檀已经在等着我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A4纸厚厚的一沓,看着我都有些眼晕,我强装镇静的拿过这些资料,翻看着,朱檀已经给我做了标记和和重点,朱檀看着我笑:十八,我寒假要忙着准备下学期进修的专业,所以时间不多,只能靠你帮忙了,我对你的水平绝对有信心。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朱檀的家里收拾的很干净,是一个三居室,很宽阔,朱檀自己有一个单独的书房,这让我实在是羡慕的很,我老是想着将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一个叫做书房的地方,有着宽阔的书桌和一个能装着很多书籍的书柜,还有一个漂亮的窗帘。

朱檀大概给我讲了一些准备资料中的重点,还有让我去学校图书馆借什么样子的参考书,我拿着笔一一的记下来,然后和朱檀定了一下,每隔一天的下午三点,我会拿着前天准备好的资料来朱檀家让朱檀确认,朱檀说她会根据我写的东西做一些定稿和修改,我这才放下心来。

临走的时候朱檀给了我一千张A4的白纸,说是做底稿的纸用,还有三打圆珠笔,说是不够到时候再给我,我感激的很,看着A4纸张的白白净净,真是有点儿舍不得用了。

拿着朱檀给我的资料和纸笔,回到宿舍,小苍和盈子已经走了,她们的家是新疆的,那个时候火车还没有提速,所以从北京开往新疆的火车据小苍说要七天七夜才能到,就是说一个三十几天的寒假,对于小苍盈子来说,只不过是放了十五天而已,来回的行程就要占据半个月了。

我把东西放到床上的时候,看见嘟嘟正在桌子旁边一个一个的拣着小纸片,嘴里还念叨着:过,不过,过,不过,过,不过,不过,过……苏小月嘲笑的看着我:看见没有,嘟嘟在用中华民族古老的占卜方式来看自己的成本会计能不能过,有意思吧?我笑:什么传统方式啊,我也学学,说不定将来会用到。

苏小月揉着耳朵,很不屑的说:就是自己用一堆纸片写上过或者不过,然后把这些纸片混乱了,然后一个一个的拣看,看最后手里的那个是过还是不过呗,过就是考过了,不过就等着补考呗。

我有点儿忍不住:哎,要是手里的东西是过,但是开学之后成绩没有过怎么办?苏小月吹吹手心:自欺欺人呗,至少一个寒假不用去想了,嘟嘟就喜欢干这种事情。

我一边拿着自己的书卡一边笑:嘟嘟啊,你以后还是少看一些言情小说吧,不务正业了。

我给阿瑟房子打电话,是小麦借的,我问阿瑟在吗?小麦说不在,我说我一会儿就过去了,让他们把书卡准备好,小麦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开始收拾用的东西,苏小月眯着眼睛看着我:哎,十八,你晚上回来,咱们打牌,明天我们就颠了,一个寒假都见不到呢?听见没有?我笑:放心吧,我还不记得这个,我主要要他们帮着我去借借书,我拿不了。

到了阿瑟的房子,我把朱檀给我的资料和纸笔放到电脑桌子上,本来想问问易名的事情怎么样了,但是很意外的,肖扬也在,我没敢开口问,只好忍着,心想等肖扬走了之后我再问吧。

小淫拿手掂了掂朱檀给我的A4白纸,笑:十八,真是好兄弟,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欢用这种白纸啊,哟,还准备了圆珠笔,不用这么客气吧?我一把抢过小淫手里的白纸,黑着脸:哎,说清楚了,这是朱檀给我用的,不是给你用的,你要是敢用一张,我跟你拼命,听见没有?哼!小淫朝肖扬嗤笑:看看,看看,这就是女生,小气的很。

我抓住小麦:哎,你们跟我去借书吧,这两天学校图书馆就该关门了,书卡都在把?肖扬从口袋里面拿出借书卡,递给我:给,十八,我刚才回宿舍拿来的,小麦,阿瑟的借书卡在吗?小麦跑到阿瑟房间翻了一通,出来后手里有了好几张借书卡,再加上我的书卡,应该够用了,我把朱檀给我介绍的参考书的名字抄下来,再加上我自己要借的书,一共17本书,我惊讶的想吐舌头,这么多?我知道自己肯定拿不了那么多书,准备带小麦去帮我拿着,肖扬朝我笑:十八,我帮你拿着,好不好?我也笑:好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多益善。

于是我和小麦肖扬去了学校的图书馆,在添着借书卡的时候,肖扬小声在我旁边说:十八,你不想知道易名的事情吗?你都没有问。

我手里的笔颤了一下,我装作不在意,接着写着借书卡:我不想问,想知道的话,一个系的,问谁还不行?肖扬翻着手里的借书卡,嗤笑: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作不在意?你不是很坦白的一个人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

我有点儿不舒服:哎,我在意对我有用处吗?我就是不在意对我也没有用处是不是,反正都是没有用处,什么时候问不行,你是不是很希望甚至是巴不得我求着你问易名怎么样了?是不是我那样了,你心里就特平衡了?嗯?肖扬愣了一下,噗哧一笑:十八,你是挺有意思的,不说了……我和小麦肖扬抱着厚薄不一的参考书,送到了阿瑟租的房子,小麦一个劲儿的摇头:十八,这么多书,你是不是想发疯了?我也摇头:我也不想发疯,可是没有办法啊?过去有钱人或者皇亲国戚都会抱怨什么,最恨生在帝王家,可是对于我们小老百姓而言,最向往的就是生在帝王家啊,不说别的好处,首先就是不缺钱花,多好,小麦你多幸福,你缺钱吗?小麦摇头:不缺。

我拿手拍了小麦脑袋一下:这不就结了?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回到阿瑟租的房子,看见小淫叼着烟歪着脑袋在茶几旁边数着钱,佐佐木在旁边记着,我来了兴趣,把书扔到电脑桌子上,凑过去:哎,小淫,你发财了?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笑:十八,我拜托你长点儿出息好不好?怎么看见钱就跟见了亲人似的,你有那么爱钱吗?要不你嫁给人民币算了,瞧你双眼都快要露出绿光了。

佐佐木和肖扬也笑了,佐佐木把钱分成几份:十八,这是小淫供着几个贫困山区小学生的学费钱,他说最近忙,让我帮着寄出去,这不又到了年初了吗?我点点头:哎,看不出,你还挺有爱心的。

小淫吐了一口烟,嗤笑:谁说有爱心就必须写在脸上?阿瑟也有爱心,可惜,女生都说他是花花公子,我也挺有爱心的,可是你十八见了我每次都很不爽的样子,好人难当啊?我哼:哎,把话说清楚,那是你惹我,你要是不惹我,我吃饱饭撑的跟你过不去?肖扬也嗤笑:就是,我绝对是站在十八这边的,就是你没事儿惹人家来着。

小麦利马拽起我的手:二比一,十八胜。

小淫摆出投降状:得了,肖扬啊,就是打破我脑袋你也不会说十八错了,我怕了行了吧?我整理着借来的参考书,忽然发现朱檀送给我的崭新的A4纸张被开封了,有几张还写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公式和代码,圆珠笔也被人用了,我的火气腾的就窜了出来:小淫,你给我过来,我说过不要用我的A4纸,啊,还有圆珠笔,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过来!我连番的大吼着实把小淫吓了一跳,小淫吃惊的看着我:十十八,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就用了几张而已,哎,咱们这么铁的关系,用你几张纸而已啊,哎,你干什么?我陪给你还不成吗……我懊恼的拿起羽毛球拍,天啊,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纸张,该死的家伙,佐佐木和肖扬在旁边看着热闹,小麦一个劲儿的笑:十八,揍他,揍他……小淫绕着沙发跑了两圈,挨了我一记球拍,开始往他房间里面跑,他要关门的时候我横着球拍就追了进去,小淫陪着笑:哎,十八,以后不用了,还不成吗?肖扬,肖扬,我平时对你小子多好,这会儿你干什么呢……小淫一提肖扬我更气了,我气哼哼的把羽毛球往小淫身上打:臭小子,你是不是真把我当成病猫了,嗯?随便用我的东西,就是用也要等我用了之后你才能用,竟然比我先用?我非要给你点儿颜色看看……我打下的球拍突然被小淫拽住,小淫往前一带,想把我手中的球拍拽出来,但是我抓住球拍的手劲很大,整个人都被小淫带到了小淫的胸前,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撞到了什么上面,我推开小淫,后退了两步,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怎么湿乎乎的?我火大的看着小淫:臭小子,好啊,你敢往我脸上吐口水,你给我过来!小淫呆呆的看了我一眼,手里还拿着我刚才被他夺下来的羽毛球拍,小淫拿手背擦了一下嘴唇:那个十八,不闹了。

说完,小淫趁我不注意,从我旁边跑了出去,我用衣服袖子抹了一下额头,气哼哼的追了出去,佐佐木和肖扬看着我笑:十八,看来你是没有收拾成小淫啊,武器都让人抢走了,那叫什么来着?对,做官的丢了印,要饭的丢了棍,呵呵。

我恨恨而且很不甘心的看着小淫:你们都不知道,小淫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往我脸上吐口水,这哪是男人的做为,哼,我都替他不好意思,没劲!肖扬惊讶的转头看着小淫:小淫,你不会吧?你怎么能……小淫不大自然的瞪了我一眼:你们别听十八瞎说,哪有的事儿?小麦嘿嘿笑着凑过来:十八,小淫吐你什么地方的口水了,告诉我,我帮你报仇,咱俩一起吐他口水。

肖扬疑惑的看着我,我刚要说话,看见小淫的眼睛盯着我,我转开眼神,看着肖扬:哎,男人打仗有没有朝对方呸呸呸的吐口水的方式啊?佐佐木一乐:十八,小淫这么朝你吐口水?我哼:有过之而无不及……肖扬也摇头:真是不地道,丢男人的脸啊。

傍晚的时候,阿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留我吃饭,我说不了宿舍的人还等着我回去。

一飞苏小月还有嘟嘟是明天的火车,我想跟她们一起玩玩,下学期就分宿舍了,想想还真是有点儿伤感。

我临走的时候小淫悄悄凑到我身边:十八,那个纸给我用吧,我再帮你买包新的。

我气哼哼的看着小淫:不是不舍得给你用,就说是用的话,怎么也要等我用了吧,我还没有使用,你就抢先了,我心里真是没法平衡,你买件新衣服,一次都没有穿,别人先给你穿了,你乐意吗?小淫嘿嘿笑:是没法乐意,好,我不用了,等你用了之后我再用,至于用了的纸张,我肯定会想办法补偿你的,这样行了吧?我瞪着小淫:这还差不多。

回到宿舍,嘟嘟和苏小月已经把晚上吃的东西摆好了,还很丰盛,从瓜果到菜,还有饮料,一飞正在整理东西,我问嘟嘟:哎,你算命的结果是什么啊?成本会计到底能不能过啊?嘟嘟吃了一口火腿肠:不算了,我的人生怎么这么郁闷啊,好容易喜欢上小淫,人家还有女朋友了,就喜欢看个言情小说,还耽误了功课,看来成本会计是肯定无法过了,我算命的结果是我过了,所以就当作过了吧。

嘟嘟说到小淫的时候,我无意识的想起了小淫拿手背擦嘴唇的动作,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到怪怪的,是不是因为小淫吐了我口水的原因呢?苏小月往床上一坐,恶意的看着嘟嘟:这就叫做自作孽自偿还,知道吗?言情小说是不会给你毕业证书的,知道了没有?晚上,我、一飞、苏小月、嘟嘟四个人拿着饮料当酒喝,开着玩笑,谁也不想睡觉,一是考完试放松了,所以精神亢奋,二是明天她们三个人都要回家了,三是下学期我们很可能就不在一个宿舍了,女生之间大的友谊虽然很罗嗦,但是毕竟大家相处一场,在没有共同利益竞争的前提下,朋友这个词语永远是地久天长,而且是海枯石烂的地久天长。

吃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钟,然后嘟嘟说要打牌,于是又打牌打到熄灯,熄灯之后还是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我们四个人抬着宿舍的小桌子,跑到三楼宿舍的水房,靠着有暖气的地方,接着打牌。

苏小月笑:哎,你们说世界上还有比我们还能折腾的人吗?为了过牌瘾,竟然深更半夜跑到水房打牌,幸好还有水房,不然就要到厕所打牌了。

一飞也笑:希望半夜起夜的女生不要把咱们四个人当成女鬼了,害人家不敢上厕所。

一飞说的也有道理,因为水房和厕所本来就是一墙之隔。

一直打到凌晨三点半的时候,一楼值班的阿姨跑了上来,奇怪的看着:你们不睡觉干吗呢?嗯?那个系的,不太像话了,快回去睡觉。

一飞笑着跟值班阿姨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考完试了,睡不着,所以才打牌,这就回去。

然后四个人抬着小桌子嘻嘻哈哈的又跑回了宿舍,苏小月在睡觉前问了我一个问题:十八,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会嫁给什么样子的男人?我觉得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比吃饭还要遥远的事情,我实在没有办法想,如果可能,我想嫁给小意,那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最初的心动和喜欢,可是现在我连小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更谈不上别的了。

我十八岁以前还曾经对自己的转变抱着一个很大的期望,因为我们的老祖宗为了鼓励女人的自尊心曾经说过一句话,说是:女大十八变。

可是过了十八岁之后我彻底对自己长得样子绝望了,我等了十八年,最后把自己等的绝望了,因此更印证了另外一句话的真理,说是:希望越大,那么失望越大。

真是没有想到,女大十八变这个真理不灵的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真理倒是门儿灵,我不得不感慨肯定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很缺德的事情,所以这辈子老天惩罚我,惩罚一个女人最残酷的方式莫过于把她变得不男不女了,当初司马迁说:哀莫大于心死,耻莫大于宫刑。

我估计我的现状不比司马大爷强多少了,想当年我曾经发誓,只要过了十八岁我有了很大接近美丽的变化,我肯定满世界的去找小意,去告诉他我喜欢他,可惜,十八岁之后,我的这个愿望夭折了。

所以最后我回答了苏小月的问题: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比较困难,你最好问问什么样子的男人愿意娶我,可能这样要更实际一些。

为谁辛苦直到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我才记起来,我竟然忘了问问易名到底怎么样了,和别人打架肯定不可能不受伤的。

一飞和苏小月都是上午九点左右的火车,我起床的时候,一飞已经走了,老人常说赶车一定要赶早,只能让人等车不能让车等人,所以一飞和苏小月已经飞奔火车站了,估计还有理由就是归心似箭了,我拍了自己睡眠不足的脑袋,看着已经走了的四个人把床铺卷起来,床垫子上还盖着报纸,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连带着我的心情都有些有点儿郁闷。

嘟嘟是下午一点的火车,这个时候的嘟嘟正在整理借来的言情小说,嘟嘟办的是书卡,所以可以随便借书,我摇头:哎,你都说你成本会计不保了,你怎么还这么死性不改啊?嘟嘟忿忿的回头看着我:别说了,就算是上吊自杀,你总的让我有次垂死挣扎的机会吧,我已经决定从下学期开始洗心革面了,这个寒假,就让我最后堕落一次吧,上帝啊,可怜可怜我,我就最后堕落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嗤笑:你这叫做自我蒙敝,知道吗?就跟小偷偷了别人的钱之后虔诚的说,上帝啊,让我最后堕落一次吧,下次我一定不敢了……我还没有说完,嘟嘟就朝我扔了一本什么书,我赶紧把嘴巴闭上,算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我何苦半路出家当和尚给人家念经来着,自扫门前雪吧。

我爬下床,开始收拾自己的日用品,要把洗脸的还有刷牙的一堆东西,还有平时换着穿的衣服收拾到一个小箱子里面,我看了半天,发现我没有本事把这些东西一个人拿到阿瑟租的房子,看来需要找人求助了。

在拨打电话之前,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给易名的宿舍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电话接通之后,我的心似乎还有点儿紧张,但是接电话的不是易名,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是易名不在宿舍,出去了。

我也松了口气,打电话到阿瑟租的房子,接电话的是阿瑟,我阿瑟房子里面有没有什么人可以帮我搬一下东西,东西不多,但是恰好我一个人拿不了,阿瑟懒散的想了一会儿,说是他自己一会儿还有事儿,只有小淫在,小麦和佐佐木出去买游戏光盘了,阿瑟说一会儿让小淫过来帮着我搬,我也无奈,虽然很不爽那个臭小子,但是也没办法。

放下电话,我朝嘟嘟嗤笑:哎,你梦中情人过一会儿过来帮着我搬东西,你要不要也去瞄两眼,顺便寒假里面可以一边在家堕落的看着言情小说一边想着他的样子啊?这可是很大的便宜啊,我多够意思,把这么大一个便宜给你了。

嘟嘟立马转过身:真的?那一会儿我帮着你搬东西下楼好了,我好想看看小淫啊,那小子怎么可以那么帅,还有酒窝,真是又帅又可爱……嘟嘟沉浸在幻想中,我不屑的拿着胳膊肘撞了嘟嘟一下:得了,得了,口水快要流出来了,我怎么就看不出他那里好了?嘟嘟瞪了我一眼:十八,凭你的智商和情商那里会知道一个男生好不好?当房间里面的扬声器响起来的时候,楼道阿姨说楼下有人找我,我估计是小淫到了,嘟嘟乐不颠儿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抢着拿着最沉的一个箱子,我想跟嘟嘟换换,嘟嘟死都不肯,我还纳闷儿了,这丫头平时拿个饭盒都嚷嚷累来着,这会儿我的事儿怎么这么精心了?嘟嘟下楼的时候跟我解释:十八,你不懂,你想啊,到了楼下,小淫要是看见我拿着这么重的东西,肯定会伸手来接替我的,我正好近距离看他一下吗。

哼,我就知道不是诚心帮着我,合着我跟我的箱子和洗漱用品是一个等级—道具?到了楼下,果然是小淫在楼下等着我,也正如嘟嘟所预料的那样,小淫看见嘟嘟手里的箱子,赶紧伸手去接,我在旁边看了一下,嘟嘟的头和小淫的头之间大概不到半米的距离,小淫说:我来吧,看着挺沉的。

嘟嘟说:没关系,没关系,你放手,我来就好。

小淫说:还是我来吧,你放手就好了,小心。

我拿着两个塑料袋子站在宿舍楼门口看着嘟嘟和小淫俩个让来让去的,好容易憋住笑,小淫突然转头看着我:十八,真不像话,你不是超有蛮力的吗?怎么让别人拿这么重的东西,你自己倒是拿着那么轻巧的东西,你欺负人是不是?我还没有说话,嘟嘟红着脸把话抢了过去:啊,那个,十八昨晚不小心碰到胳膊了,不方便,所以我就帮忙了,不碍事的。

我看了嘟嘟一眼,呵呵,还知道脸红,我就当一回伤员吧,我皱着眉头:是啊,我胳膊现在还疼着呢?要不是胳膊疼能让你来帮忙吗?就这点儿东西,我一个人就收拾了。

我让小淫把箱子放到嘟嘟的破自行车上,又上楼把另外两个袋子拿了下来,小淫推着我的自行车,我自己拎着多余的几个袋子,告别了嘟嘟,朝阿瑟租的房子走去。

路上小淫关切的问我:十八,你的胳膊又撞到什么地方了,你怎么老是瞎撞啊?你眼睛度数不够吗?我耸耸胳膊:撞到什么地方啊?昨晚打牌一直打到凌晨三点,所以甩牌甩到胳膊疼了呗。

小淫一刹车:可是刚才那个女生不是说你……我嗤笑:呵呵,不懂了吧,那个女生就是嘟嘟,嘟嘟一直把你当成梦中情人来着,抢着和我搬重的箱子,就是料定你会主动伸手去接啊,嘟嘟想和你近距离接触一下吗?小淫也笑了:哎,看来是我上当了,女生的心理还真是够难琢磨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女人心海底针啊,不过十八,你好像没有这个本事啊,十八你的心啊,就是铁杵磨成针中的铁杵那么粗,其实这样说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的心要是实话实说的话就是有十个铁杵那么粗,那么大个儿的……我转着手里的塑料袋要撇小淫,小淫骑了自行车笑着往前一走,躲过了。

我追上小淫,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易名怎么样了?小淫撇了撇嘴角:十八,我要是告诉你,易名被人打到脸,并且破了相了,你会不会很伤心?然后帮着易名拼命去。

我瞪了小淫一眼:哎,你会不会说话?不想说就拉倒,离了你地球不转吗?小淫忍住笑:告诉你吧,大雄说的,易名和那几个人动手了,但是没有受到什么伤,他挨了几下揍,当然了,对方也挨了他几下,就算扯平了,这事儿有肖扬出面,也就结了。

小淫顿了一下:其实啊,肖扬虽然说他不是冲着你的面子,那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肖扬有什么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我转过头嗤笑了一下:又来了,肖扬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俩个人在一起,是需要很多互相吸引的东西的,嘟嘟喜欢你,你怎么不喜欢嘟嘟啊?小淫嘟着嘴没有说话。

来到阿瑟租的房子的时候,小麦和佐佐木已经回来了,小麦向我显示新买的游戏光盘,佐佐木朝我笑:十八,这个房间有新的主人了,三个大男生,你可得好好管管他们。

我嗤笑:管他们?只要他们不要欺负我就成了,哎,前途不可测量啊。

小麦笑:我永远站在十八这边,支持弱者。

小淫把我的东西放到小麦的房间,叹气:人家都说家里要是有个女人的话,做饭啊,洗衣服啊,还有收拾房间啊,都会变得无比的温馨,可是十八会干什么?啊?会干什么,我还是照样做饭,以前还好,做三个人的,现在还得多做一个人的份儿,我命才苦呢?我脸一红:哎,不用做我的份儿,我吃泡面就好。

小淫嗤笑:得了,要是知道让你天天吃泡面,肖扬还不得宰了我?我可想好好活着。

我没有接茬,拿起电脑桌子上的日历牌开始安排家教的日程,因为这段时间基本都在考试,没有什么具体安排,小学生的妈妈说让小学生先休息一个星期,一边等着期末考试的成绩一边休息,小学生另外又帮着我找了三个同班同学,总计补课二十天,我可以先休息一个星期了,高中生的妈妈说是寒假不用给高中生补习了,等开学的前几天再说,我总算松了口气,不然这些事儿加在一起,我这个寒假也就交待了,估计非得过度疲劳而死不可。

大概收拾完东西,我说我还要回学校一下,小淫奇怪的看着我:还回去?还要拿什么东西吗?不是都拿来了吗?我支吾着:那个,宿舍人都放假回家走了,我总的回宿舍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窗户没有关的啊,还有什么充电灯没有拔下来啊,总的树立一下安全意识吧。

小淫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是的好好树立安全隐患意识,还有就是回学校好好看看易名,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看看易名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有没有破相,这是应该的,十八,我支持你,去吧,最好能说动易名这个寒假不回家,也搬来阿瑟这儿住着,我呢,吃点儿亏,和阿瑟小麦挤着睡一个房间,然后给你们四个人做最好的饭菜,怎么样?这个主意。

我忿忿的看着小淫:你瞎说……小淫不屑的指着房门:十八,你去啊,没有人会阻止你,我丑话说在前面了,不怪肖扬生气,你是易名什么人?什么人?你吃饱饭撑的了?人家易名和方茵茵挺好的,显着你痴情第一还是怎么了?你管得着这些事情吗?易名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你听清楚了,你挺利落的一个人,就这么点儿破事儿你腻味不腻味啊……我的脸上开始挂不住了:哎,你凭什么跟我吼啊?我回宿舍,又不是去找易名,你神经!说完我推开房门就往外走,我听见小麦喊我的声音,我没有回答,气乎乎的往学校走。

其实小淫说对了,我的确是想回学校找一下易名,但是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企图,我就是想看看易名而已,不过现在被小淫说穿了,我也没法去找易名了,我一个人回到宿舍,嘟嘟已经收拾行礼颠了,整个宿舍都乱七八糟的,地上全是废报纸还有塑料袋子还有别的什么,每个床铺都打着卷儿放着,粗糙的床板上还放着洗脸盆。

我坐在桌子前面有点儿赌气,臭小子小淫,我的事儿跟你有关系吗?用你来提醒我。

当宿舍电话响了的时候我还在愣神儿,我不相信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打电话,我估计是小淫,肯定是感觉对我说错了话,想给我道歉的,以为我那么大度?我恨恨的抓起电话:我告诉你,小淫,别以为你说对不起我就会不记恨这事儿,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电话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下,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听出是易名,易名诧异的说:十八,是我,上午我们宿舍说有人给我打过电话,我怕是你,回来就打了过来,可是没有人接听,你去哪了?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点儿尴尬:我,我出去了。

易名哦了一下:十八,我明天的火车就回家了,我听夭夭说你不回去了是吗?我说:是,寒假有些事情。

易名接着说:那我给你打电话你在宿舍吗?我迟疑了一下:估计不在,我可能是在阿瑟租的房子那边,今年我要用电脑,学校的机房寒假只开半天,我赶不上时间。

易名沉默了一会儿:有电话号码吗?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我把阿瑟房间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易名,快要放下电话的时候,易名突然说了句话:十八,方茵茵又跟我说要分手了,女生是不是头脑都复杂啊?我一愣:不会吧,你们不是挺好的吗?易名叹气:我也不知道,还是上次说的理由,说是她家里不同意她太早恋爱了,年轻时候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闹心死了。

我正想说什么话,我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喊易名,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然后易名说有人找他,说以后给我电话,然后挂了电话。

我慢慢放下电话,说不出自己的心里什么感觉。

中午回到阿瑟租的房子,阿瑟已经回来了,佐佐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小淫已经做好了饭菜,看见我回来,有点儿不屑一顾:还知道吃饭啊,我以为你是神人呢?阿瑟看看我,又看看小淫:你们,你们火拼了还是怎么了,俩人看着都是一锅枪药味道。

我洗了手坐在餐桌边上没有搭理小淫,大家坐下后,小淫吃了几口饭还是看着我很不爽的样子,我瞪着小淫:哎,你不是说易名和方茵茵挺好的吗?刚才,不是我去找易名,是易名给我打电话说了,方茵茵又跟易名提出分手了。

小淫冷着脸,把手里的勺子往餐桌上一放:人家分不分手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手了就能轮到你了?做梦吧你。

我嗤笑:你那个老乡真不是东西,没事儿就知道说分手,有本事搞点儿有创意的事来啊?小淫拍了一下桌子:我老乡怎么了?要你看笑话。

阿瑟吃惊的看着:哎,你俩怎么了,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看见小淫生气的样子,我扬扬得意的想吃一口眼前的西红柿炒鸡蛋,勺子还没有到碟子边上呢,碟子竟然被人拿走了,我愕然的抬头,看见小淫把西红柿炒鸡蛋拿到他自己眼前了,小淫朝我哼:我是替肖扬不值,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没有脑子的家伙,谁对你好都看不出来。

我拍着桌子,也火大的瞪着小淫:我也替易名不值,你那个破老乡是什么东西啊,不想谈恋爱就不要扯皮,不想扯皮就好好谈恋爱,干事业?干个六啊?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儿,家世好点儿,艺术细胞多点儿,爷爷爸爸祖传的手艺和门槛高点儿,还有什么啊,了不起吗?阿瑟把手横在我和小淫中间:哎,哎,停,停!你俩没完没了了还是怎么了?为别人事儿叫板,是不是吃撑了,啊?我还以为你们之间相互吃醋呢?我嗤笑:我?我会吃他的醋?做梦吧,这辈子下辈子都甭想。

小淫推了眼前的饭碗:天啊?阿瑟你有没有搞错?我会喜欢十八这种类型的?得,还是马上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吧,我宁肯上刀山下油锅,坚决不拯救世界剩下的唯一的没有人要的女人!小麦拍着手:十八,小淫说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嫁不出去的女生了,揍他。

阿瑟喝了一口汤,差点儿喷了:小淫,你不要乱说话,至少肖扬还是十八目前来看最好的一棵树……小淫哼:我这就去找肖扬,让肖扬改变主意,我非把十八最后一棵树给砍了不可,十八,你就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吧。

寒假开始小淫气乎乎的拿着衣服走了出去,说是去找肖扬,阿瑟看着我笑:哎,十八,你不怕小淫真的把你目前这个最好的树真的给砍了,要是你再回头,我估计真的没有什么森林了。

我重新把西红柿炒鸡蛋的碟子拖到自己的眼前:砍就砍吧,伟人不是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淫要是真的劝动肖扬,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他了,对了阿瑟,这个天要下雨的意思我能理解,你说这个娘要嫁人是什么意思啊?阿瑟点了支烟,想了一会儿,笑:我也不知道,要不怎么说是伟人呢?说的话当然不是我们所能轻易搞懂的,不然谁都能当伟人了。

阿瑟靠着椅子,很懒散的样子:十八,你和小淫怎么分配一下使用计算机?我和小麦就是打打游戏,没有别的事儿做?我想了一下:我晚上用吧,我能熬夜,白天不耽误你们使用,再说一个星期之后我还有家教,只能是晚上用,晚上你们都睡觉了,很安静,很适合我思考。

阿瑟点头:成,小淫不能熬夜,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做,白天也就做完了,哎,放假了,老爹老妈一个劲儿的让我回家,回家呆着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这儿呆着热闹呢?等过年那几天再回去吧?,小麦,你要是想家了,你可以回去。

小麦嘟着嘴摇头:我才不回去呢,我一回去我爷爷老是让我陪着他下象棋,每次都耍赖,瘾还特别大,家里也没有人陪着我玩,在这儿至少还有十八是知音,我们都喜欢漫画书。

我拍了小麦脑袋一下:真是的,你爷爷白疼你了,老早就教你1+1=2了,让你陪着下几盘象棋你就抱怨了?阿瑟也笑:所以说独生子女虽然可以缓解社会的人口压力,但是弊端也不少,多孤单啊,我就特羡慕小淫,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回家多热闹?我和小麦,难啊,孤单啊。

我拿勺子敲着自己的饭盒:佐佐木呢?上午见他来着。

阿瑟拿手翻看着我从图书馆借来的参考书:这些书,真是,看着头晕,老佐啊,陪女朋友逛街了,说是准备回家的东西,明天的火车,那小子先要把女朋友送回家之后才能再回家,真是够细心的,说是怕他女朋友一个人坐火车回家路上寂寞。

我咬着勺子:要是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那就幸福死了,人品好,不花心,很真诚,还细心,哎,好运气都让别人赶上了……小麦低着小脑袋小声说:十八,那个肖扬,也不花心,人品也不错啊,还知道给你买红花油啊,不也很细心吗?我转过头看着小麦:是啊,可是我为什么就不喜欢呢?小麦摸了摸脑袋,嘿嘿笑:我知道,主要是差一样东西。

我无意识的看着小麦:差什么东西?小麦开始比划:就是一种动物的,一种特殊的动物的那个,那个排泄物……我开始瞪眼:你小子……小麦往后退了一下,接着笑:我没有说错啊,那种动物的排泄物就是圆粪(缘份)啊。

阿瑟噗哧一笑:小麦,你跟谁学的这么贫来着?下午,我在小麦腾出给我的房间里面睡了一个踏实的觉,这几天睡眠不大好,不是熬夜就是考试,有点儿体力透支。

我记得我睡觉前还看了一本七龙珠的书,讲的是小悟空好像大战深海乌贼还是什么的,用的功夫是冲击波,最后深海乌贼被冲击波的力量击败了,还成了烤鱿鱼之类的东西,小悟空还拿起了一段烤熟的腕足,好像吃的味道还不错,让我好一阵羡慕,要是有了冲击波这种武功那么家里就不用准备什么炒锅啊煤气啊之类的,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想吃的东西烤熟了,既环保节省能源,还能方便每个人的需求,可惜这种功夫现实中好像很难找的到。

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我伸了伸胳膊,下了床,看着手腕上的表,吓了一跳,我竟然一直睡到了晚上六点半,大概睡了三四个小时,原来我这么能睡觉,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潜能?我拿开枕头的时候发现我把小麦的漫画书竟然压得不成形状了,我赶紧把那本漫画书藏到床垫子底下,才开了门,敲门的是阿瑟,阿瑟看着我笑:十八,你可是够能睡的,我都敲了好几次门呢,小淫说你要是再不起床,我们就要踹门进去拖你了。

我连着打了两个哈欠:实在太困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睡。

让我意外的是肖扬来了,在电脑旁边看着小淫在电脑上写着什么,我看不明白,一大堆符号,肖扬看见我出来了,笑:十八,你真是能睡,我们晚饭都没有办法吃,就等着你了。

小淫嗤笑:十八,那是有人惯着你,按我的意思,我们先吃,把剩饭剩菜给你留着才对。

我没有说话,感觉是自己睡得过分了,赶紧收拾餐桌,又是阿瑟从餐厅叫来的饭菜,说是肖扬明天上午回西安过寒假,给肖扬饯行。

吃饭的时候,肖扬一直时不时的从对面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儿不舒服。

其实关于这个寒假自己的吃饭问题,我还真是有点儿为难,我估计给阿瑟他们钱的话,他们肯定不干,可是要是我又没有什么时间去买菜,而且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做菜到底要用那些东西,可是对于我而言,我又不想占平白占别人的便宜,阿瑟慷慨的让我用他的计算机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而且还单独让小麦腾出房间给我用,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一直想着这些事情,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小麦碰我:十八,你怎么了?好像是梦游似的,还没有睡醒。

我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些话,连带着自己的动作都有些迟钝:没有,在想晚上自己要写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开始动笔。

肖扬突然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没事儿,晚上我陪着你翻参考书。

我一惊,手一哆嗦,勺子差点儿掉了:你,你不回宿舍?小淫扁了扁嘴角:十八,你至于兴奋成这样吗?肖扬接着笑:不回去了,我们宿舍没走的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把东西都拿过来了,明天上午直接从这儿走,今晚我陪你熬夜,免得你一个人没有意思,写东西整理资料其实很辛苦的。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肖扬的声音在我对面传过来:十八,你是不是不愿意啊?我慌忙抬头,很欠揍的说出了一句话:没有啊,哪有的事儿,有人陪着我,好事儿啊?其实我不想说这句话,我看见小淫憋着嘴笑,我咳嗽了一下:哎,你们听清楚啊?晚上,我晚上一旦要是整理资料的话,可能会熬夜到很久,你们要是半夜起床去卫生间的话,记得穿正规的衣服,不能那个衣冠不整,还有啊,要是谁在卫生间里面的话,记得锁门,知道了吗?我不想发生尴尬的事情。

小淫不知道对着阿瑟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话,阿瑟开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最后竟然捂住嘴不停的笑着,笑得我有点儿发毛,我和小麦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小麦也不知道小淫说什么,肖扬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说什么了?十八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有啊?小淫憋住笑:啊,是这样,我跟阿瑟说了,十八要是用卫生间的话,可以锁门,我们无所谓,我们不怕尴尬,平时赤条条的行走习惯了,我和阿瑟都不怕尴尬,欢迎参观,而且不收取任何费用,便宜十八了,谁让咱们是兄弟来着,是不是阿瑟?阿瑟给了小淫一拳:别闹了,像话吗?十八你放心,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

吃过晚饭,从晚上八点多钟开始,我就抱着自己的一堆参考书还有朱檀事先给我的提纲重点,坐到了电脑桌子前面,我拿出一些纸,把朱檀划出的章节进行细分,列出小的章节之后在根据小章节的内容和框架找相应的资料,然后再把这些小的章节慢慢串起来。

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打字方式,我记得用的最多的是五笔字型,我也很努力的练习过,但是当我的手一旦碰到键盘的时候,我就完全忘记了五笔字型的字根,条件反射似的改用普通的拼音方式,我改了很多次,但是就是改不了,可是拼音方式打字慢得很,按照我的速度充其量也就十分钟打个两三百字已经是不错的了。

我一边翻看着参考书,一边笨拙的用拼音的方式敲着键盘,肖扬在旁边实在忍不住了,笑:十八,你不会五笔字型吗?那多快啊?我无奈的摇头:练过,但是就饭吃了。

肖扬示意我站起来,让我坐到旁边:十八,来我帮着你打,你把要敲的资料说给我听,我打字,按照你这个打法,估计天亮了你也打不了几个字。

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整理好文字,小声读给肖扬,肖扬的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的动着,看着我都有一些吃惊,没有想到五笔字型的速度是那么快,两三分钟的时间,几百字的东西就敲到电脑上了,真是让我吃惊。

肖扬敲完文字朝我笑:十八,还是这个快吧?以后你也学学,五笔打字很有效率的。

我点头,是够有效率的。

从晚上八点一直到十点半,整理一章中十个小节资料中的前五节,我不停的念着文字,肖扬的双手不停的在键盘上飞着,我看得出,肖扬已经是哈欠连天了,我放下手里的参考书:肖扬,你去小淫房间睡吧,你明天还要赶火车,麻烦你这么晚,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肖扬揉揉眼睛:没事儿,做火车就是要睡觉的,闲着干什么,十八你接着念吧,我打字。

肖扬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十八,寒假之后我实习去了,就是想给你打字,恐怕也没有机会了,真的。

我看见肖扬的眼神中有着遗憾,说实话,对于肖扬,我实在有着太多的不好意思和亏欠,生命中有一个执着的喜欢自己的人存在,不能不说是一种被喜欢的幸福,虽然我并不奢求这份幸福,因为只要别人付出,自己如何也付出不出来的幸福,对于另一个人而言,就是一种不言而喻的痛苦。

这个场景就好比是一个人痛哭流涕的诉说着自己很伤心的事情,可是听着的人怎么去想象对方的伤痛也想象不到到底有多痛是一样,在于我,我会想,只要肖扬不喜欢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是对于肖扬来说,难道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对吗?我小心的看着肖扬:肖扬,其实我,我真的……肖扬拍拍我手上的参考书:十八,说资料吧,我还能撑一段时间,再打一会儿。

我换了话题开始解释:其实,现在打的这些已经差不多了,我还要仔细检查一下文字,看看还有那些地方需要补充和修改的,你去睡吧,我忙完这个也睡了。

肖扬摸了一下头,笑:我就睡沙发吧,小淫这个时候估计已经睡得很熟了,我要是进去,会吵醒他的,沙发也不错。

我只好由着肖扬,肖扬披了一件大衣,往沙发上仰躺着,我把客厅的灯给关了,反正电脑始终能看清楚就行。

我在电脑屏幕前面开始整理修改已经打上去的那些文字,有些说明少的地方,我就再加上一些文字,扩充一下内容。

当还剩下几百字的时候我也困的不行了,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想回房间睡吧,就剩下不多的几百字了,不整理完有点儿不甘心,接着整理吧,我又困的不行了,扭头看肖扬,已经在沙发上睡的很沉了,我往电脑桌前一趴,想睡个十几分钟然后接着整理完了再回房间睡觉。

睡知道这一睡睡过头了,是小淫把我摇醒的,我有点儿迷迷瞪瞪的看着穿着衬衫的小淫,小淫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你和肖扬干什么呢,你俩亡命天涯了?怎么一个睡沙发一个睡电脑桌啊?你看看都几点了?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电脑屏幕下角显示着半夜后两点半,小淫嗤笑了一下:这倒好,我半夜起夜还顺便当保姆,十八,你回房间好好睡吧,剩下的明天再打吧,我关机了。

小淫自顾自的把我前面的电脑文档保存了一下,然后关机:十八,你回房间睡觉吧,我把肖扬弄回房间。

我起身转过椅子的时候,腿突然一麻,差点儿摔倒了,小淫伸出双臂从后面拽了我一下,我迷瞪着说了谢谢,听见小淫嗤笑:真是,人还没有老呢,就变得骨质疏松了?他沉默了早晨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竟然做了一个很荒谬的梦,我梦见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叫不出名字的人,和谁都不认识,我跟肖扬打招呼,肖扬很陌生的问我你是谁啊?我找小麦,小麦摆手说他不认识我,我像是一只流浪的猫一样孤独的走着,很可怜。

所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很想放声大哭,我突然觉得在一个世界上能认识很多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如果谁和谁都不认识,该是堕多么陌生和悲哀的事情?我摇晃着自己快要比身体还沉的脑袋,晃悠着出了小麦的房间。

房间里面只有小淫一个人在电脑面前,好像是在编程,我拿着自己的水杯倒了杯水,小淫扭头看了我一眼:哎,十八,什么时候能用你的那些A4纸张啊?我倚着电脑桌子,看着小淫翻看着一本什么计算机的书:你用吧,我昨天已经用了好多张了,阿瑟和小麦呢,还有肖扬,都哪儿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小淫点了支烟:肖扬今天上午九点的火车,阿瑟和小麦去送他了,我也想去送,可是我的程序赶着很急,只好不去了,早晨想叫醒你来着,但是肖扬说让你好好睡,说你昨晚熬夜很晚。

我喝了一口水,感觉喉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看着小淫叹了口气:要不我跟肖扬谈恋爱算了,我怎么觉得我是个千古罪人似的,肖扬也没有什么不好是不是?小淫叼着烟看着电脑屏幕,从嘴角挤出嗤笑:你那叫同情不是感情,你以为肖扬是希望你能给他施舍是吗?我有点儿懊恼: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我看着肖扬也很正常的人,怎么会对我有想法呢?对啊,小淫,你不是说从男人角度说不会有什么人看好我吗?小淫弹了几下烟灰,转头看了我一下,笑:我是觉得你没有什么好,也不知道肖扬是不是审美角度出现了问题,其实啊,我没少提醒肖扬,谁知道他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呢?中午的时候,阿瑟和小麦回来了,还买了很多水果和啤酒,说是中午好好庆祝寒假开始,我有些想苦笑,寒假还用庆祝开始吗?我摸着脑袋很头大。

小麦看着我笑:十八,你怎么了?好像很难受似的。

我看着阿瑟:我怎么觉得我自己,真是没法说,在这儿白吃白住的,别扭。

阿瑟笑:十八,你别多想,你应该这么想,我们都是男生,只有你一个是女生,这样就显着女生很珍贵了不是?再说了,多你一个人也不多啊?你要是还跟我这么计较,我可真是烦了,是不是小淫?小淫开始剥开一个桔子,笑:十八,你最好别跟阿瑟客气,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跟着阿瑟混吃混喝,也没有像你这样不自在,这样一说,看来还是男生的脸皮厚,你啊还是不行,道行浅啊,以后好好教育教育你。

小淫掰了一半桔子扔给我,小麦嘿嘿笑:十八,我们喜欢你在这儿住。

我自己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人生在世,有这么关心自己的朋友兄弟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觉得自己非常的幸运,我无话可说。

下午我抱着参考书,坐到电脑桌子前面,看是整理着晚上要写的资料,小淫在我旁边认真的编着程序,真是够认真的,连句话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电脑屏幕,在纸上面不断的写着一堆我看不明白的符号还有公式。

那个时候的计算机编程在我的印象中还停留在好像是DOS和FOXBASE最为常用的阶段,也有C语言,但是没有现在这么多灵活好用而且功能无穷,我记得最清楚的是FOXBASE页面很抢眼的闪烁着一个小狐狸的标志,除此意外我记不住那个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我翻着参考书,翻到眼睛都快晕了的时候,开始转着自己的脑袋,回头的时候,看见小淫把脑袋凑到我旁边了,吓了我一跳:哎,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小淫嘿嘿笑:干吗害怕?是不是你作什么亏心事儿了?我就是看你写什么了,密密麻麻的,你怎么会喜欢写这些东西。

我看着电脑屏幕:昨天肖扬帮着我打资料了,他用的是五笔,很快,我只会拼音,慢得要死,怎么这么笨?小淫弹了一支烟,点着:你的智商会用拼音已经不错了,想学习五笔的话,抽时间我教你好了,其实五笔主要是拆字根难,打字并不难。

小麦从阿瑟房间里面出来,嘟着嘴很不高兴,我朝小麦笑:又怎么了?小麦一只手放在小淫肩膀上,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皱着眉头:哎,今天早晨我和阿瑟为了去送肖扬,起早了吗?所以刚才想睡个午觉,可是,可是睡觉的时候,阿瑟真的占我便宜了,我都,都没有睡好。

我笑着没有说话,小淫来了兴趣:小麦,阿瑟怎么,怎么样子占你便宜了?小麦挠挠脑袋:阿瑟就是,就是把他的腿横在我身上,还用手搂着我,然后我就醒了,醒了的时候发现阿瑟的脸竟然靠着我的脸耶,吓死我了……我瞪了小淫一眼:你就不要问了。

小淫忍住笑:那小麦,你有没有怦然心动啊?小麦也很不高兴的看着小淫:动什么动啊?我浑身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小淫朝小麦伸出手:恭喜你,小麦,这种表现充分说明了你不是同性恋,说明你具有做个正常的男人基础和潜质啊!我伸手把小淫的手打落:哎,你有完没完?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小淫的脸孔突然靠近我的脸:十八,你有什么反映啊?小麦,看看。

小麦咬着舌头尖看着我:十八,十八脸红了。

小淫弹了烟灰:这说明十八还算是一个正常人,至少不是同性恋……我拿手里的参考书朝小淫挥了过去,小麦低着头躲了过去:十八,是小淫说的,和我没有关系……小淫拿脚踹开我的凳子,想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但是我突然站了起来,被凳子一绊,往电脑屏幕上倒了过去,吓了我自己一跳,估计也吓了小淫一跳,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拽了我一把,我斜着身子又朝后倒了过去,我听见了椅子发出扑通的一声,然后大家都倒在了水泥地上,我压住了小麦的一条胳膊,但是小淫翻到在我身上了,还身边压住了小麦的两条腿,小淫的下巴磕的我的肩膀好疼,我听见小麦的惨叫:十八,小淫,你俩想压死我是不是,你们比阿瑟还邪乎……我皱着眉头,一只胳膊支撑着水泥地,一只手推小淫:哎,你这个疯家伙,没事儿你踹什么椅子啊,快起来,听见没有?小淫慢慢的站了起来,朝我和小麦伸出手,我拽着小淫的手站了起来,转身想去扶小麦,小麦的胳膊刚才咯的我也够难受的了,小淫的手没有马上放开我的手,我诧异的回头看着小淫,小淫有点儿尴尬,甩开我的手没有说话,开始拍着小麦的后背和屁股。

小麦憋屈的看着我和小淫:你们都欺负我,阿瑟也是,我还以为你俩好呢,哼。

我伸手给了小淫一拳:哎,都怨你,你没事儿干吗要踹我的椅子啊,害我们摔倒,还好了,只是摔到地上,要是真的给显示屏幕搞坏了怎么办?臭小子。

小淫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用手摸着我刚才打过他一拳的地方。

小麦得理不饶人似的瞪着小淫:哎,你倒是说话啊?阿瑟这个时候推门出来了:哎,你们干什么呢?吵个没完了,怎么了?椅子都倒了?楼下有没有上来找啊?小淫慢慢的转头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说话,我被他看得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哎,不就是刚才打了你一拳吗?至于这么小气吗,我也没有用很大力气啊,再说了,本来这事儿就怨你来着……小淫伸手慢慢把地上倒着的椅子扶了起来,阿瑟摇着头:切,你们啊,真是莫名其妙。

我整理着自己的资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直到晚上,小淫还是不怎么说话,这就让大家奇怪了,平时这小子的话最多,而且也最爱多嘴,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好长时间不说话,能不奇怪吗?阿瑟也奇怪,看着小淫:哎,你啥时候学会装哑巴了?装哑巴会赚钱吗?小麦叼着一块胡萝卜,坐在小淫的对面,吃进去吐出来,吃进去吐出来,看得我都想揍小麦一顿,哪有这么吃东西的?可是小淫像是没有反映的吃着自己的饭菜。

最后阿瑟受不了了,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靠,小麦,要么你把胡萝卜吃下去,要么你把胡萝卜吐出来,还让不让别人吃饭了?小麦吓了一跳,那半截胡萝卜也从小麦嘴里掉了出来,竟然带着小麦的口水正好掉到小麦前面的烧茄子上面,我心里这个气啊,那道菜的味道不错,我还没有吃几口呢?阿瑟气哼哼的放下勺子,呲着牙哆嗦了一下:咦,小麦,这盘菜你给我吃光了,听见没有,我不吃了。

小麦还满腹委屈的,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十八,要不我分你一些好不好?我赶紧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你接着吃。

吃完晚饭,我趁着小淫在厨房收拾东西的时候凑过去:哎,你不会生气了吧?我也没有打你什么致命地方啊?你干吗呢?谁都不理的样子,一句话都不说?小淫无意识的扭头看了我一下,眼神有点儿怪:十八,没事儿,真的。

开始抽烟晚上我开始在电脑桌子前面打着自己下午整理出来的资料,我打字的速度就跟蜗牛似的,我自己都想揍自己一顿,阿瑟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嘴里没有个正形儿的不知道再给那个女生电话,我听见阿瑟说:哪能呢?这不一放假就给你打电话了吗?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亲兄弟我也不能忘了你啊?咱俩什么交情啊?就是,好说,好说……阿瑟放了电话之后,我嗤笑:哎,阿瑟,你还真行,什么人跟你关系这么好啊,能忘了亲兄弟也不能忘了他?阿瑟嘿嘿笑:就说你十八大脑简单吗?我阿瑟为什么能把话说得那么响啊?啊?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亲兄弟才那么说的,哄女孩子开心用得着真话吗?我摇摇头,接着敲着自己的文字,阿瑟伸了个懒腰:十八,你忙着吧,我要回房间搂着小麦睡觉了。

我一笑:小麦中午说你占他便宜来着?你不会真的有那个嗜好吧?阿瑟嗤笑:我占他便宜?哼,就算是占他便宜那也是我看得起他,啊,我咋不占别人便宜了呢?我笑着没有说话,今天晚上要整理的小节也不少,有六七小节。

我开始懊悔自己怎么没有好好的学习一下五笔,真是到了用的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不行了。

打字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双手,尤其是手腕的地方,酸疼的厉害,我站起身,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准备去厨房倒杯开水,路过小淫房间的时候我发现小淫房间的房门没有关上,留着很大一个缝隙,我摇头,估计是马虎了,我之前不在这里的时候说不定他们从来不用关门,我顺手把小淫房间的房门带上,听到门锁发出喀嚓的声音,我才进了厨房。

等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小淫穿着衬衫牛仔裤从他房间里面出来了,我赶紧解释:我刚才看见你房门没有关上,以为你睡觉了,我怕我在客厅里面有声音吵到你,所以就顺手把门关上了,是不是吵醒你了?小淫摇摇头:没有,我睡不着了,想起来看看书,不会影响你吧?我放下水杯:不会吧,阿瑟不是说你不能熬夜的吗?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淫笑笑,拿了张椅子坐到我旁边,从电脑桌子上拿了一本很厚的计算机书,翻了起来。

我自作聪明的看着小淫笑: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最近没有结交什么女朋友,所以感觉寂寞了?阿瑟刚才也几里哇啦和一个女生白乎了好长时间了。

小淫摇头:你不要瞎说,没事儿,看你的资料吧。

我开始接着慢慢腾腾的用我接近蜗牛的速度敲击着我要整理小节内容,那个时候的电脑显示器没有液晶的,也不是纯平的,是那种突出的,好像叫做超平的,看着时间长了就会眼睛疼,而且干涩,我嘴里叼着圆珠笔,眯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参考书和我下午整理的资料放在键盘的左手侧,我拿着水杯压着,扭头看一眼书再在键盘上敲着,如此的反复着,我的脖子都有些难过,除了手腕疼,胳膊的关节处也因为电脑桌咯的疼。

我皱着眉头,想休息一会儿,转头看见小淫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我拿手按了几下自己的脖子,小淫好像有点儿自言自语似的:不能啊,怎么会呢?我转了转头:哎,什么不能啊,怎么会啊?你也有不会做的提?你可是跟我说过你数学和计算机是学校里面超级棒的啊?怎么了,牛皮吹破了?没事儿,也没有人会笑话你。

小淫换了个姿势,摇头,顺手翻了几页书:肯定是我搞错了,怎么会呢?说完小淫起身:十八,我睡觉了,你自己慢慢继续吧,我真是不能熬夜,困。

我应了一声,接着敲着我的文字,我下狠心一定要把这个打字的速度给提高上来。

我一直写到半夜一点半钟才把要忙活的小节基本给弄明白了,小麦迷瞪着眼睛趿拉着托拖鞋去完厕所后,坐到我身边:十八,你不睡觉了?我也是哈欠连天:也想睡觉啊,但是没有整明白啊?小麦模糊着眼皮儿:明天得换一个散热好一些的风扇了,要不然就得格外拿着一个大一点儿的风扇吹着机箱,不然太热了。

我准备再整理最后一遍,因为明天下午就要去见朱檀了,如果我写的不好,人家会不高兴的,我打发小麦回房间睡觉了,然后准备重新整理一遍,可是实在太困了,困的我都睁不开眼睛了,我转头的时候,看见阿瑟放在沙发旁边的烟,我随手拿起一支,点着了,吸了两口,又被呛到,看来学习吸烟也是一种过程,果然吸了几口之后我的精神好多了,感觉至少可以再支撑一会儿,而且也不怎么呛到了。

借着这股劲儿,我把需要修改的地方大致改了一边,然后把这些文字统统存在一张软盘上面,这才松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关了机子,回房间睡觉。

转天起床后,我听见客厅吵闹的厉害,我努力爬起来,推开门,看见阿瑟正在追着小淫,好像还很生气,小麦一个人在电脑前玩着游戏,阿瑟看见我出来,开始抱怨:十八,小淫这个臭小子,竟然把我的烟都快给我抽没了,咱们房间就我跟他抽烟,他还不承认。

我脸一红:那个阿瑟,你的烟是我抽的,我昨晚实在太困了,所以,所以就……阿瑟一愣,小淫看着我:哎,你早说啊,害我一个早晨被阿瑟骂。

阿瑟看看我,看看小淫,有点儿忍不住的想笑:十八,你,你抽烟?你是不是被我们彻底带坏了?我摇头:不是,就是实在太困了,所以……小麦回头看着我:十八,抽烟是什么感觉啊?好吗?我嗤笑:不怎么样?但是能抗困一点儿,所以熬夜时候抽一些还凑合。

下午我带着软盘去了朱檀家,朱檀的书房里面堆满了一堆资料书,看着我也眼晕,朱檀好像也很睡眠不足的感觉,看见我也没有说太多的话,直接就切入正题,开始修改我整理的资料,朱檀改的过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电脑,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害怕朱檀说我写的不合格,大概改了半个小时,朱檀朝我笑:十八,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写的不错,真的,但是有些小细节要注意一些,比如这个地方,十八,你看看,应该这样……我松了口气,只要大体能行就行,小的细节问题就容易改了。

在朱檀家里呆了一个小时,我回去了,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回到,阿瑟租的房子,阿瑟和小麦不在,小淫说阿瑟带着小麦出去玩了,小淫因为一直忙着编程序,所以只能每天不停的在电脑前面编着枯燥的程序。

他说我好我把软盘放到电脑桌子上,看着小淫:哎,你天天编程,编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小淫甩了甩头发:到腊月二十六交程序,我也特想出去透透空气啊,哎,十八,你好像今天挺高兴的?我笑:当然高兴了,我写的东西,朱檀说大体还不错,稍微改改细节就好了。

小淫点了支烟:那你也不用那么拼命啊,寒假才开始几天啊?有的是时间,昨晚我半夜起来吸烟的时候感觉客厅里面的灯光还亮着呢?我摇着有点儿酸疼的脖子:倒是那么说,可是过几天就有家教了,谁知道会不会时间很充裕啊,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起床抽烟?什么时候有这个兴趣了?小淫避开我的眼神:没有,也不是经常的事情,只不过偶尔,可能是这些天我太累了。

我拿起电脑桌子上我的参考书,坐到小淫旁边,准备晚上要整理的资料。

我叼着圆珠笔,翻着参考书,小淫往后甩了一下头发:十八,那个,就是……我奇怪的转头看着小淫:你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啊?小淫噗哧一笑:十八,你非要这么叼着圆珠笔吗?什么习惯啊?小淫伸手把我叼在嘴上的圆珠笔给拽了下来:也没有什么,本来想问来着,看到你这个样子,忘了。

我一把夺过小淫手里的圆珠笔:哎,个人习惯,没事儿你别打扰我看书。

中午小麦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说是阿瑟半路上让女流氓给截了,小麦说女流氓让他带话儿回来,阿瑟晚上不回来了。

我笑着没有说话,小麦把新买来的主板风扇放在电脑桌子上:十八,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主板过热了。

我伸着懒腰笑,陆风中午的时候也打来电话,问我们干什么呢?陆风家是天津的,离北京很近,小淫对着电话损陆风:哎,你小子寒假不说一声就颠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海鲜,听见没有?不知道陆风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小淫一个劲儿的笑着。

我和小麦进了房间,小麦说要找几本漫画书。

小麦挠着头:十八,我爸妈让我回家过年来着,我一个人回家真是没有意思。

我趴倒床上:回家过年这么没有意思吗?那你爸妈不是还有兄弟姐妹吗?你没有表姐表妹,表哥表弟吗?小麦嘟着嘴:有倒是有,但是平时也不怎么来往,见了面有时候还没有话说,这是不是代沟啊?我嗤笑:小样儿,还代沟?你多大了。

小麦瞪着眼睛:不小了,过了今年就快到19周岁,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刚想说什么,小淫笑着推门进来了:哎,陆风说让咱们去天津玩儿,你们去不去?小麦摇头:谁去?我才不去呢?冬天多冷。

我也摇头:我也不去,去那儿我谁也不认识,回不来了怎么办?小淫笑着坐到床边,看着我:你怕什么啊?不是还有我吗?我还能把你扔在天津不管吗?真是,要不我们去吧,等我程序结束后,我也很想出去转转,这几天憋的我够难受的了。

我翻了个身,感觉自己脑袋下面空,伸手从床底下拽了一本什么东西,往脑袋下面一放:我还是不去,我要准备的资料太多了,我可是没有那么闲的时间,你到腊月二十六你的活儿倒是结束了,我还不知道到底要忙多长时间呢……小麦极度愤怒的看着我:十八,你竟然把我的漫画书当成枕头,你……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从床底下拿出的东西是小麦的七龙珠的漫画书,我也感觉到自己犯的错误了,我慌忙爬起来:小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小麦憋着嘴:十八,你真是……我一个劲儿的看着小麦:小麦,你别生气,我错了,真不是故意的……小淫嗤笑:哎,不就是一本漫画书吗?小麦你至于吗……小淫的这番话惹火了小麦,小麦气乎乎的瞪了小淫一眼:你,你,根本不懂!说完气哼哼的双手推了小淫一下,转身往外走,我一着急,想要起身去拽住小麦,和往后倒着的小淫又撞到了一起,我跳下床,准备找小麦赔礼道歉,我听见小淫喊:十八,拽我一下。

我回头瞪了小淫一眼:都是你,不会说话不用说,干吗把小麦惹急了。

小淫躺在床上嘿嘿笑,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小麦还是对我和小淫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我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把好吃的菜都堆放在小麦面前,说着好听的话,比如说小麦啊最近才发现其实你长得挺帅的,小麦啊你都能连着跳两次级真是厉害你就是没有考上清华北大,不是没有考上是不希罕考而已,小麦要是你靠上了清华北大了,中国的原子弹啊导弹啊核潜艇啊之类的别人都整不明白,只能靠你小麦,你绝对是第一把金交椅的主儿……小淫吃了一口青菜,听见我说到后来的话,噗哧一笑,菜叶都从嘴边垂了下来,我用脚踢了小淫一下,用嘴角示意小淫也说两句好话,小淫把菜叶吃下去,忍住笑:十八,净是瞎说,我们小麦怎么能就干那么点儿破事儿呢?只要稍微用点儿脑细胞,什么美国人的幻影儿飞机啊,爱国者导弹啊,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东西,小麦两本漫画书扔过去,总统克林顿(当时美国的总统就是克林顿)就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还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去搞什么莱温斯基丑闻啊,是不是啊,麦?当小淫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说是不是啊,麦,小麦再也忍不住了,噗哧笑了起来,小淫转头,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十八,哄人要这么哄,你知道个六啊?小麦把菜都划拉到他自己面前,黑着脸看着我和小淫:你们今晚,要帮着我刷饭盒,还有小淫要帮着我铺床,十八,你要给我按摩肩膀,我今天出去了,很累,需要放松一下,不然过度的劳累会耽误我正在成长的身体,影响我将来的男人魅力。

我是是是的答应着,小淫也嘿嘿笑着说好,我坏坏的看着小淫:小麦,我十八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还要让小淫帮着你捏脚,只有脚舒服了,才能长成真正的男人。

小淫恨恨的看着我:十八,你落井下石……小麦乐呵呵的看着小淫:淫啊,来,帮麦哥捏捏脚,将来麦哥发达了,少不了你好处。

说完小麦就把穿着拖鞋的脚朝小淫伸了过去,小淫漂亮的嘴形在几秒钟之内变换了N多种形状,像是收到了重物的挤压似的,我摆出一副管家的样子:你小子倒是动手啊?兄弟就这么点儿要求你难道都不满足?小麦得了便宜卖乖似的转头看着我:八啊,你也动手啊,帮着麦哥按摩一下肩膀,只要我发达了,你们都有好处……我浑身一哆嗦:小麦,你还是把十带上吧,我听着这个八别扭。

吃完饭后,哄完了小麦,我坐到电脑桌子前面松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资料,小淫换了衬衫,也拿着本什么书坐到我旁边,转着圆珠笔,翻看着。

我开始努力而且费劲儿的敲击着键盘,还好,这两天,打字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我根据朱檀要求的细节问题改,还好参考书一堆,所以总能找到合适的资料。

我正敲字的时候,小淫拿胳膊碰碰我:十八,歇会儿。

我放下参考书,看着小淫:你也没有看多会儿书啊?小淫讪讪笑了一下:哎,真不够义气,我这些天有点儿睡眠不好,老是睡不着,是不是我最近编程编的太久了,累的过度了?我喝了一口水:应该是吧,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编着程序吗?小淫皱着眉头:我是说,我觉得啊,十八,你也想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小淫开始似是而非的说:十八,我觉得可能是这么回事儿,一个人要是在一个环境中呆的久了,就会觉得这个环境好的很,不管这个环境是不是很大或者很小,是不是?我没有反映的看着小淫: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小淫嗤笑:你脑子真…… 就是这个意思,比如你跑到边远山区之后,那个环境的人很少,可能刚开始会看着那里的人看不惯,但是看得久了也就觉得其实也还行,看得更久了也会觉得其实很不错的,这样明白了吧?我咽了下口水:好像有点儿懂了,可是这个跟你最近睡不着觉有关系吗?小淫张了张嘴,泯了下嘴唇:没有,没有关系啊?我只是说这个道理而已啊?我嗤笑:说了一大通,稀里糊涂的,哪门子道理……小淫眯着眼睛点了支烟:你啊,我这么跟你说吧,比如现在,就现在,我们这个环境,我们这个环境能明白吗?就以我为例子,我呢,因为最近一个劲儿的编程,没有时间出去,所以我能见到的人就是阿瑟小麦,还有你,所以在没有机会见到其他人,或者说其他女生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你也不错啊,也挺好的,虽然你实在没有什么审美角度可言,但是我要是编程结束之后出去到另外的环境见到另外的女生,见到那些比你更有审美角度的女生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你实在是不是那么好了,就是这个道理。

我耐着性子听完小淫说完,转了几下眼睛,还是感觉没有什么明白,我歪着脑袋:好像是这个道理吧,因为这个你睡不着还是别的什么?小淫伸手敲了我一下脑袋:笨,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睡不着呢?只是闲着没事儿给你讲讲道理,免得你糊涂。

我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本来没有糊涂,你这么说才让我更加糊涂了。

小淫尴尬的摆了摆手:我睡不着的多半原因可能是因为阿瑟今晚不回来了。

我嗤笑,不相信似的凑近小淫的脸:哈,哈,你说你是因为阿瑟不在家所以睡不着觉?那好啊,他带着呼机呢?我替你呼他,就说小淫因为阿瑟不在房子所以无法睡眠,然后我也豁出去了,为了兄弟吗?厚着脸皮求求那个截住阿瑟的女流氓,让他放阿瑟回来,然后让阿瑟搂着你睡,这样总行了吧?小淫懊恼的看着我:哎,十八,你干吗离我脸那么近?我皱着眉头:我有吗?真是,你最近毛病不少啊?一边呆着去,不要打扰我整理资料。

小淫悻悻的翻着他自己手里的书,没有说话,我则是开始整理资料,可是刚刚整理了不到二十分钟,小淫又开始几歪:十八,我真的睡眠不好,你陪着我说会儿话吧,好不好?我叹了口气:我真想叫你祖宗算了,小麦闲着呢?你不是想找人说话吗?找小麦啊,你们一个系的,可以讨论一下比如比尔盖茨如何发家致富的,怎么说你们都是一个专业的,是不是,我现在很忙,你又不是看不见?我怕了你了。

我拖着小淫往小麦的房间走:小麦,小淫说很闷,你给他讲个故事吧?小麦在房间里面答应了一下,我把小淫推进小麦的房间,松了口气,开始整理这个晚上的文字资料。

一直整理到晚上十二点,这个晚上的资料才整理完,我松了口气,整理了东西,准备睡觉,站起身的时候,看见小淫从小麦房间里面出来了,小淫懊恼的看着我:你呀,净是瞎出主意,小麦没有给我讲故事,倒是害我绞尽脑汁给他讲了一堆说不上连续的故事,他才睡觉了,被你害死了。

我也笑:反正都是治失眠的,什么样子的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现在大家都回房间睡觉。

小淫朝我挥了挥拳头,回房间了。

他失眠了第二天,阿瑟回来,我问他女流氓长成什么样子,阿瑟吊尔郎当的笑:女流氓就长成女流氓的样子,还会是什么样子。

小淫只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总说自己睡眠不好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开始晚上十一点十二点以后也睡不着觉,我同情的看着小淫:哎,要不你小子出去放松两天算了,要不找个看得顺眼点儿的女朋友让眼前一亮,可能会好些。

小淫苦着脸:十八,我哪有时间啊?还有好多程序都还没有编完呢?阿瑟咬着苹果看笑话:小淫,你活该,平时你都干什么了?这会儿知道着急了?三天后,我给小学生打电话的时候,小学生无比兴奋的告诉我,期末考试的时候他考了一个班级十七名,远远超出他家里人的想象,于是他爸爸他买了他想要的505文曲星,他心满意足了,而且听他说的那个意思,他父母还是很感激我的。

这话还真不是盖的,我第二天开始去给小学生补习,就受到了很高的待遇,于是我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去考师范类学校。

小学生同班同学我记不住名字了,只能说有女小甲、女小乙、男小甲、男小乙了,看着都还很听话,小学生介绍我的时候吹得有点儿大了,小学生说:我老师可好了,比咱们班主任强老了去了,你们就跟着她学习吧。

我忍着笑,就是说大家以后要互相学习之类的客气话,女小甲挺有意思的,胖嘟嘟的,绝对是营养过剩那种,脸色红润的很,但是女小乙就差很多,好像是营养不良似的。

因为是第一天给他们这些孩子上课,也挺有意思的,所以中间没有感觉特别的累,即使有人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也是极度忍耐着,毕竟是第一天吗?补习结束的时候,小学生的爸爸非要给我一箱苹果还有一箱可乐,说是感谢我给小学生提高的成绩,还有快要过年了,让我带回去,我拒绝但是小学生的爸爸非要给我拿着,我说我的自行车实在不好带,小学生的爸爸说要开车帮着我送回学校,搞的我实在不能不拿着。

从小学生家里出来之前,我用小学生家里的电话,给阿瑟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楼下接我一下,有东西要拿上去,阿瑟答应了。

小学生的爸爸开车帮着我把一箱苹果一箱可乐还有嘟嘟的破自行车一起送到了阿瑟租的房子楼下,车子停下的时候,我看见小淫和阿瑟在小区门口不停的跺着脚,阿瑟时不时就趁小淫不注意给小淫一拳,小淫回身的时候阿瑟就好像装作没有什么事情了。

我忍着笑,打开车门,招呼阿瑟和小淫过来,让他们帮着把苹果可乐还有自行车拿了下去,我对小学生的爸爸表示了自己的感谢,小学生爸爸客气的走了。

上楼的时候小淫咧着嘴笑:十八,怎么,你当家教有人给你发放福利了?我编程编的这么辛苦也没有人给我福利啊?我推了小淫一把:闭嘴,你话真多。

阿瑟一边开着门一边笑:小淫一直多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进了房间,小麦看见有可乐,先跳了起来:十八,你真好,就知道你好,我最喜欢可乐了,噢耶。

真是小孩子,有了可乐就会高兴成这样,我怎么就不觉得可乐会比白开水好喝?小麦抢着开了一罐可乐,小淫朝我笑:十八,你功成名就了?我笑了一下:不是,主要是小学生的成绩提高之后,他家里人高兴呗,现在我反倒有压力了,要是小学生的成绩一旦再下去了,你说我是不是还得把这箱苹果和可乐的钱还给人家啊?所以我还不如不要呢?小淫拍了我一下脑袋:你呀,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呢?我揉着脑袋:哎,你欺负我上瘾啊?我脑子本来就不好使……阿瑟叼着烟朝我笑:十八,没关系,我给你做主,要是小淫把你打成痴呆了,我让他养着你一辈子,这样行了吧?我瞪了阿瑟一眼:哼,就是痴呆了,我也不想跟着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没人性。

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哎,我怎么没有人性了,我这人多好啊,人长得帅,而且做饭做的好,好多女生都抢着要呢?我开始掰持:那些女生不正常了,正常人都不会,坚决不会看上你这样一个花心的家伙,我就讨厌的很,我宁肯一辈子嫁不出去,哼!小淫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我得意洋洋的从装着苹果的箱子里面拿出一些苹果,去厨房洗苹果,小麦跟着我,帮着我找出了一个很大的苹果盘子,我把洗好的苹果放到里面。

回到客厅的时候我扔给阿瑟一个,阿瑟接了过去,趴倒沙发上看着报纸,我叫小淫,小淫不出声,在电脑前面好像编着什么程序。

我一手拿着一个苹果咬着,一手拿了一个苹果坐到小淫旁边的椅子上,把手里的苹果递给小淫:给,你不吃?小淫不说话,敲着键盘,理都不理睬我,我有点儿尴尬,重复了一句:你到底吃不吃?小淫还是不说话,我咬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这个家伙发什么疯了,我二话没有说,站起身拿了苹果回小麦房间一边看着漫画一边吃着苹果,顺便想睡上一觉。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小麦坐在我身边一个劲儿的抖索着,像是得了坐骨神经痛似的,我皱着眉头看着小麦:哎,你怎么了?小麦一边抖索一边颤着声音说:十八,十八,我好,好久,没有做运动运动了,所以所以,动动。

阿瑟瞪着小麦:你再动,信不信我揍你?小麦撅着嘴,停止了哆嗦,小淫不大说话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阿瑟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哎,说你呢?小淫,你怎么了?睡不着觉怎么吃饭也不正常了?什么毛病啊你?小淫看了阿瑟一眼,往碗里扒拉了几口菜:失眠影响的,应该去医院看看了。

我没有搭理小淫,还在想着他不接我给他苹果的事儿,真是,我又做错什么了,阴阳怪气的,没搞明白。

吃完饭,我早早的收拾了资料,坐在电脑前开始打字,阿瑟伸了个懒腰:十八,我真是佩服你的精神,我又要困了,早睡早起……阿瑟说完拎着一本杂志脱落着鞋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小麦类似夸张似的惨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还不敢跑进去,只好隔着门喊:阿瑟,小麦,你们怎么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房间里面传来小麦嘿嘿笑的声音,这家伙,真是,又不知道搞什么?我坐回电脑桌,开始认真的整理着文字资料,明天下午又要给朱檀检查了,争取这次不要被挑出太多的毛病,总要有进步才好。

我不知道自己敲键盘敲了多长时间,直到自己的脖子有点儿僵硬的时候我才做了一下存盘,我准备到厨房倒杯水喝,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小淫房间的门开着,小淫穿着牛仔裤和衬衫有点儿发呆的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愣了一下:你又睡不着了?小淫点了点头,我去厨房倒了水,出来的时候小淫已经穿着拖鞋来到客厅了,我喝了一口水,看着小淫:要不,明天你去医院或者诊所看看?买点儿什么治失眠的药吧。

小淫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点了支烟:可能不是失眠,也可能是最近太闷了,我说不好。

我瞪着小淫:哎,你这个家伙,我中午给你苹果你干什么不搭理我,我和苹果又没有招惹你,你脾气越来越大了,哼。

小淫吐了一口烟,看着我:十八,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嗤笑:是什么?小淫咬了咬嘴唇:你说,你说你讨厌我,是吗,真的讨厌?我吐了口气,笑:不是你说的那种,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是说啊,我把你当成和阿瑟小麦一样的朋友,怎么会讨厌你呢?小淫盯着我:可是你说你讨厌我来着。

我笑:我的意思是说,我如果选择男朋友的话就不会选择你这种的,你比较花心,你自己也知道,你不是说你要是老是看着一个人的脸会够吗?这个问题你也说过啊,你说我实在不具备什么审美角度啊,所以啊,我要是选择男朋友的话,一定要选择那种专一的……小淫没有说话,看着我眼前的水杯发楞。

我看着小淫:你睡觉吧,不然又会失眠了。

小淫把烟掐了,双手抱着腿,没有动地方:十八,你忙你的吧,待会儿困了我就去睡好了,你不用管我。

我扭过头接着敲着自己要整理的资料,小淫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我打字的电脑屏幕发呆。

我一直忙到十二点多了,还是没有忙完,还是差点儿,我转头,看见小淫歪着脑袋看着我和我面前的电脑发呆,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还是睡不着?小淫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

我转头想找阿瑟的烟,可惜,没有找到,我看着小淫:哎,你的烟给我一支吧?我也困了,但是还是差一些,想把这些整理完。

小淫腾出一只手,递给我一支烟,然后用火机帮着我点着,我苦笑的看着小淫:我是希望自己失眠,那样就会有更多的时间,你到好,不希望自己失眠反而睡不着觉。

我靠着一支烟的力量把剩下的部分整理完了,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小淫靠着椅子在打盹儿,我轻轻碰碰小淫,小淫迷瞪着眼神看着我:十八,怎么了?我指指手表,小声说:夜里一点多了,回房间睡吧,恩?小淫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你呢,十八。

我存了盘,关了机子:我这就去睡,今晚都整理完了。

小淫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的回房间了。

我收拾了东西,也回房间睡觉了。

孤男寡女早晨,我是被小淫的拍门声惊醒的,我听见小淫喊:十八,快点儿起床,家教快要迟到了?我一个激灵,看了一下手表,早上七点半多了,九点钟的家教呢?真是,现在不能像是没有家教时候那么可以睡到八点半了,我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推开门,准备去水房洗漱。

阿瑟是每天早晨五点半必醒,生物钟准的了不得,这都必须归公于阿瑟老爸老妈把他送到部队学校的结果,阿瑟一边翻着报纸,看见我蓬头垢面的样子笑了起来:十八,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那样了?无精打采的,女生进化成你这个样子也是一种半拉子的成功和失败。

小麦还在睡觉,小淫倒是在往餐桌上摆着早点,我洗漱完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拎着袋子就往外跑,小淫拽住我:十八,你发什么神经啊,吃早饭啊?还有时间啊。

我坐到餐桌前,拿过一袋温热的豆浆,小淫开始招呼阿瑟,阿瑟拿着一块三明治嚼着:哎,小淫,你昨晚没有失眠吗?小淫笑了一下:刚开始是失眠来着,后来看着十八慢慢腾腾的打字,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发现这招很管用啊?十八,你以后不要加快打字的速度了,就按照现在这种慢慢腾腾的速度来,我要是睡不着觉了,就坐到你旁边这么看着,催眠效果很好的。

我瞪了小淫一眼:合着我就必须跟蜗牛似的?为了你不失眠,我的多累啊?不干。

阿瑟也笑:是吗,十八,大家都是兄弟,你就辛苦点儿,等小淫这段时间编程结束了也就没有事儿了,他不就是想看你慢慢腾腾的打字吗?也不是别的。

我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白了小淫一眼,拎着东西往门外走,小淫笑着喊我:十八,要是还有什么福利的话,提前打电话,我和阿瑟到楼下接你。

我听见阿瑟啐了小淫一下,我没有说话,匆忙下楼了。

这一天补习的时候,女小乙问我一个问题,就是可不可以不学习数学,我愣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怕我说可以这孩子呼啦一下从此不学数学了我可怎么交待啊?我在想怎么表达说不可以但是又具有杀伤力呢?小学生一本正经的告诉女小乙:不行啊,比如说你将来逛街的时候,你会要买很多东西吧,要是不会算术的话,都不知道给人家多少钱,最惨的就是人家多收你的钱,你还乐呵呵的给人家,那么人家收了你的钱还会骂你傻呢?是不是,老师。

我装作严肃的摸着小学生的头说:是,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是这个道理。

女小乙很是崇拜的看了我一眼,我差点儿脸红。

中午回到阿瑟房子的时候,阿瑟神秘兮兮的告诉我肖扬打过电话来了,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惊喜,我呆着脑袋想不出肖扬这样一个规矩的人会给出我们一个什么样子的惊喜,我转头问小淫:什么惊喜啊?小淫板着脸哼了一声:鬼才知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想着什么惊喜,跟着小麦叨叨两句,小麦翻着眼睛最后说出一句话:十八,会不会再给我拿来一箱可乐啊?我拍了小麦一下脑袋:你想什么呢?小淫不大乐意的看着我:哎,十八,你不是不喜欢肖扬吗?干吗问那么清楚?我愣愣的看着小淫:哎,你听清楚了,是给我们一个惊喜,不是给我一个惊喜,你什么脑子,高考作文就那么通过了?老天真是睡着了。

我扁着嘴说着,小淫把手里的菜重重的放在餐桌上,瞪了我一眼,阿瑟趿拉着拖鞋,看着餐桌上的菜皱着眉头:小淫啊,最近你不是失眠吗?怎么不做点儿更有营养的菜啊,你怎么跟土豆丝干上了?还有啊,最近的菜好像过于淡了,你味蕾失效了?小淫往我身边一坐,开始装作听不见,我翘着嘴角不满意的看了小淫一眼,然后站起身坐到阿瑟旁边,小淫黑着脸:十八,坐我旁边你很丢人吗?我哼:不是丢人,你最近一直怪怪的,我可不想被你传染了,活这么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可不想就这么交待了。

阿瑟掐了烟,眯着眼睛看着我,又看看小淫:哎,饼小乐老是说你俩没事儿就掐架,还别说,光是看着你俩掐架就够有意思的了,你俩前世有仇还是怎么了?小淫瞪了我一眼:我跟她有仇?别让我做恶梦了。

我把手里的勺子拍的啪啪响,开始吃饭,小麦拿了一罐可乐,喝得不亦乐乎,我看着小麦那种爽歪歪的样子有点儿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玩意儿能那么好喝?我也去拿了一罐,喝了一大口,然后二氧化碳从我的身体里面慢慢反了上来,真是很爽哎,于是我开始跟小麦碰杯,小麦吐着舌头:十八,我没有骗你吧?阿瑟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完了,又废掉一个了。

吃完中午饭,我回房间里面美美的睡了个午觉,夜里熬夜真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了,下午三点还要到朱檀那儿让朱檀检查我这两天写的资料,阿瑟下午还是有个约会,把自己刀持的真的有点儿白马王子的样子了,小麦最近又重新买了一批漫画书,但是不大适合我的口味,小淫一直在客厅里面编程,我听得见他敲着键盘的声音。

我收拾软盘出去的时候,小淫还瞪了我一眼,我没搭理他。

这次朱檀对我准备的资料表现了很高的同意,我有点儿放心了,这次在朱檀家没有呆多长时间,简单交待了一下我就回去了,我也很累,因为还要回去准备晚上要写的资料,那个时候确实是压力够大的,所以我的体重一直是118斤,看着挺可怜的。

我回到阿瑟住的房子的时候,房间里面多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经过小麦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个是阿瑟的妈妈,阿瑟一直告诉他妈妈说他在租的房子里面用功学习计算机,谁知道他妈妈今天突然来检查,偏偏阿瑟还出去泡妞了,所以他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来有点儿穿帮了。

我提心吊胆的在厨房洗着苹果,不敢说一句话,小淫已经给阿瑟的呼机留了言,让他快点儿回来,小淫也凑到厨房,我小声的问:这次阿瑟,会不会挨揍啊?小淫嗤笑:挨揍倒不会,但是拎着铺盖卷回家过小年和大年应该是眼前的事情了。

我都忘了,这两天就是小年了。

阿瑟基本上是跑着上楼的,开了门,他老妈就拿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看着他儿子一身帅气的跑了进来,我和小淫在沙发前面大气都不敢喘着,阿瑟见了他老妈,亲切的连话都有点儿说不利索了:妈,妈,我去见,见一个同学了……阿瑟妈妈胜券在握的看着阿瑟笑:真是好儿子,那个同学?把号码告诉我,我问一下。

阿瑟挠着头,说不出话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阿瑟老妈干脆的看着阿瑟:快点儿收拾东西,马上给我回家过年,你老爸要是来了,就不是我给你的这个待遇了,你自己清楚。

小麦在后面偷偷笑着,阿瑟妈妈回过头看着小麦:不准笑,你也收拾东西,不然给你妈打个电话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是要我打啊还是你自己回去。

小麦的脸啪嗒的就没有了兴致,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说了句话:还是我自己回去吧。

阿瑟妈妈回头看着我小淫,和颜悦色的说:你们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阿姨不是生你们的气,你们是因为有事儿才没有办法回家的,不像我们家阿瑟,他是故意不回家的,过年的时候让阿瑟来接你们去家里过年,不能不去啊,阿瑟,你快点儿,臭小子,真是翅膀硬了,现在就开始跟我分着过了?快点儿。

阿瑟耷拉着脑袋,后面还跟着另一个耷拉着脑袋的小麦,我和小淫一句话都不敢说,阿瑟妈妈朝我和小淫摆摆手:你们忙吧。

阿瑟跟在他妈妈后面,扭头朝我和小淫小声说了句:十八,小淫,我回家之后给你们打电话。

然后阿瑟摆了摆手,小麦出门的时候没有忘记带了一罐可乐。

关上门,小淫呵呵笑:十八,你看阿瑟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他妈妈,呵呵,有意思啊,真是的,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怕呢?看来啊,离家远点儿也好,至少老爸老妈不会来学校揪着我。

我没有说话,把晚上要整理的资料放到了电脑桌子上,阿瑟也是,离家那么近,就知道在外面疯着玩,多回回家能怎么啊,真是没有良心,难怪他妈妈生气,活该。

小淫突然不正经的看了我一眼:十八,十八,房间里面就剩下我们俩了?我白了小淫一眼:你放心,我会自己给自己做饭吃的,不用你来威胁我,大不了我吃泡面好了,就知道你没有什么良心,哼。

小淫皱了下眉头:十八,你有点儿想象力好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疑惑的看着小淫:那你是什么意思?小淫坏笑的看着我:你不担心吗?孤男寡女的同居一室,哈哈,我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狠狠瞪了小淫一眼:你想什么呢?你小心我宰了你,哼。

他约女生阿瑟和小麦回家之后,小淫也开始变得不正经的做饭了,这可能跟他最近马上就要交的程序有关,还有三天左右,小淫就要把手里的活儿全部交上去了。

于是我不在房子的时候,小淫自己叫盒饭吃,我回来的时候他不是累得睡觉了就是还在忙着编程,于是我只好抽空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一箱方便面,勉为其难的度日。

不过,早晨小淫还是会拍着门叫我起床,会去楼下买豆浆或者牛奶,两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坐在餐桌上各自叼着一袋牛奶,迷瞪着眼睛,看也不看对方一眼,有时候偶尔看对方一眼都会吓自己一跳,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咦,真是,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或者,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小淫在我晚上整理资料的时候还是会坐在我身边,呆滞着目光看着我慢慢腾腾的敲着键盘打字,然后他就会真的慢慢睡着了,真是奇怪了,这样子也能医治失眠?有次半夜,我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偷偷去厨房煮了一袋方便面,然后往里面放了一个鸡蛋,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小声的吃着,就是这样还是把小淫吵醒了,他皱着眉头从客厅里面探出脑袋看着我:十八,大半夜的,你搞什么啊?我还以为厨房里有老鼠呢?我只好坦白交待说自己煮泡面吃了,小淫翘着嘴角:泡面?泡面也能吃?小淫走近我,有点儿生气:十八,你不会吧,你直接拿着锅吃泡面,你什么习惯啊?我小心的看着小淫:这个,刷锅其实和刷碗,是一个级别的道理。

小淫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在锅里的泡面:这个,能吃?为了证明泡面是很能让人吃的东西,我马上吃了一大口:能吃,你看,就是这样吃的。

小淫撅着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筷子,也拿着锅吃了几口,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我:哎,不错啊,还成。

于是我眼巴巴的看着小淫把我还没有吃完的泡面统统的吃光了,等到小淫说还行能吃的时候,煮泡面的小锅里面就剩下半个鸡蛋了,我还没有说话呢?小淫把筷子递给我,笑:哎,十八,这个泡面还行,你接着吃,不错。

我吃个六啊,就半块鸡蛋了,我还能吃什么?臭小子。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小淫不在叫盒饭了,开始吃我的泡面,并且总结成一条理论:近墨者黑,近猪者懒。

所以当阿瑟在农历小年打来电话问我和小淫怎么过的的时候,我基本上是和小淫一人一饭盒的泡面,里面有个鸡蛋,小淫还拿着牙签剔着牙,在电话里面跟阿瑟吹牛:哎,这两天一直跟十八吃太多好东西了,一个劲儿的塞牙,真是没劲儿。

我咬着泡面忍着笑,好东西?还塞牙?靠,泡面还能塞牙,他牙缝隙可是够大的了那个时候虽然是住在阿瑟的房子里面,但是洗衣服或者是洗澡,我还是会回学校的女生宿舍,虽然阿瑟和小淫都表示过我可以在房子里面洗澡,他们可以出去,小淫甚至说:十八,你就放心洗吧,我们不会偷看你的,再说了看你跟看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都差不多。

小麦之前对小淫这句话提出了质疑,说始终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学校的澡堂平时是一周开四次,但是寒假期间一周开两次,我会在下午不用去朱檀家的时候回宿舍洗衣服,宿舍里面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灰尘了,看着让人满目凄凉的感觉,看来一个房子要是没有什么人居住,就会变得荒芜了。

今年的旧历大年过的特别晚,要二月份六七号才能过,给小学生补习的时候,男小甲和小学生跟我商量:老师,情人节的时候我们每人送你一支玫瑰花吧,你也没有男朋友,挺可怜的,我们班主任老师比你还小好多呢?都搞对象了。

我先是心里一热,但是给予了坚决的斩钉截铁的拒绝,一本正经的说:那不行,一支玫瑰花多贵啊,尤其是情人节的,不能搞铺张浪费,坚决杜绝,知道不?要是谁敢给我送花,我就不给他讲课!然后小学生和男小甲极其崇拜的看着我:老师,你好正直啊。

我吭了一声表示认同,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正儿巴经的正直,因为我知道,情人节的规矩是男生给女性送玫瑰花,那么女生是要给男生送巧克力的,如果这帮小家伙给了我玫瑰花,我还要还巧克力,玫瑰花又不能吃,我得多亏啊,难道以为我傻吗?回去跟小淫说起这事儿,小淫气乐了:十八,没有你这么抠门的。

腊月二十六,小淫去市内交了所有的程序的活儿,我家教回来的时候,小淫已经在勤快的收拾着这些天被我们搞的有点儿乱七八糟的房间了,竟然还乐着擦着地,厨房也收拾的一尘不染,他自己的房间也是干干净净的,沙发,茶几,电脑桌,是要是眼睛能看见的地方,小淫都认真的收拾了一边,我嗤笑:哎,你想把这个地方当成宫殿吗?小淫神秘的看着我:十八,你智商进步了,我确实想把这个地方收拾成宫殿,今晚要有一个浪漫的晚餐和约会,一个英俊的王子约了一个美丽的公主,可惜,和你没有份儿啊?真是可怜的灰姑娘。

我点着头: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有了一个女朋友。

小淫眼睛一亮:嘿嘿,答对了,不过不是又有了,是以前就有的,今天出去的时候恰好碰到她了,她寒假也没有回家,我还不知道呢?吃完中午饭,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因为下午要去朱檀家交文字资料,我收拾的时候,小淫有点儿古怪的凑到我身边,看着我:十八,我跟你商量个事儿,你……我嗤笑:哎,你小子什么时候又变得吞吞吐吐了?有话就说啊?小淫搓了搓手,泯了一下嘴唇:十八,是这样,我这个之前的女朋友呢?今天傍晚的时候,会来这儿,我们想一起吃个饭,我已经在餐厅定菜了,还有就是,可能会喝酒,你也知道,喝酒呢,就没有个时间了,要是喝得多了呢?可能就,就,就不会走了,也没法,没法走,是不是,要是你在这儿的话,我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是在这儿的话,好像好像对你,不大,不大方便是不是?你就当帮着兄弟一把,你回女生宿舍住一晚,就一晚,明天再回来,从明天开始,计算机我就不怎么用了,全给你用,你有的是时间,好不好?我点点头:没有问题啊,你以为我愿意当电灯泡?我明天上午不回来了,直接去家教,中午以后再回来,这样行了吧?小淫打了一下响指,呵呵笑:我就知道你十八是好兄弟吗?够义气,以后有事儿找我,我给你赴汤蹈火,怎么样?我推了小淫一下:得了吧,你平时少挤对人就行了。

下午到了朱檀家的时候,朱檀今天好像真的有点儿空余时间了,竟然在做着脸部面膜,看见我来,问我要不要做,我说不用,朱檀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看了我整理出来的章节,然后在几个小细节的地方改了几十个字,说是可以了,我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毕竟没有人让别人太过失望。

要走的时候,朱檀说他老公今晚不回来,非要留着我吃饭,我想到自己回宿舍之后也没有什么吃的了就答应了,于是朱檀亲自围上围裙下厨,做了三个菜一个汤,我也算是见识了朱檀的厨艺,三个菜中的一个是中午在外面定的菜,然后重新放到微波炉里面热的,第二道菜是他老公中午做的,但是没有吃,也是放到微波炉里面热的,第三个菜是朱檀自己做的,做的时候问我:十八,这个应该放多少盐啊?这个用放酱油吗?不用放糖吧?对了你看看,那两个盒子那个是装糖的那个是装盐的。

我苦笑的来回在厨房跑着,我是第一次知道朱檀是这样做菜的,朱檀做的那个汤就实在不敢恭维了,不见得比我的西红柿鸡蛋汤好到那里去。

朱檀把炒好的菜拿出来之后,就着炒菜的锅,刷的倒了两碗水,然后放了点儿味精和盐,水一开,朱檀拍着手笑:十八,我们的汤好了,你喝几碗?我咽了下口水:就喝半碗吧。

朱檀摇头:不能喝半碗,人家南方人特别懂得保养,保养的方式之一就是饭前喝汤,养胃而且对身体好,来给你一大碗。

我心里这个后悔啊,就说南方人懂得保养吧,可是南方人的汤也不是这么做的啊?人家是很多料放在一起,文火炖着,而且还是砂锅什么的,绝对不是炒完一个菜之后直接往锅里倒两碗水,放点儿盐和味精,等水一开,就成了美容养颜的汤了?这绝对是对中华美食的一种亵渎和侮辱,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有个性的汤。

吃饭的时候,我勉强的喝了几口朱檀做的汤,说不出什么味道,真是地地道道的刷锅水,我都不知道自己喝出的味道是什么?朱檀自己倒是吃的不亦乐乎。

从那以后,只要朱檀说请我去她家吃饭我基本不敢再去,找任何理由都行,就是不去。

从朱檀家出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多钟了,我一个人回到女生宿舍,楼道阿姨正靠着值班室的门听着什么广播,看见我进来笑了一下,我也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慢慢爬上了三楼宿舍,楼道里面基本没有什么人在这儿了,都过了小年,过了腊月二十六了,没有几天就是大年了,这个时候谁不回家过年呢?我磨蹭到自己宿舍门口,准备开门,钥匙突然掉到了地上,我慢慢腾腾的蹲下去拣钥匙,这个时候宿舍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一愣,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打电话来?我开始手忙脚乱的拿起地上的钥匙想要开宿舍门,越是着急就越是慌乱,等我把门打开的时候,一直响着的电话铃声断了?我有点儿失望的关上了房门,估计是打错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寒假时候学校的暖气不象很多人都在这儿时候那么温暖,宿舍里面六个人的床铺,五个人的床铺已经胡乱的卷了起来,上面还盖着报纸,报纸上面落着灰尘,只有我一个人床铺是铺着的,象这样冬天的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应该想想让人感觉温暖的事情才行,不然会越呆着越是寒冷。

我抱着双腿,想小意,现在好像还突然记起小意的牙齿有一个尖尖的小虎牙,很白,笑得时候会露出来,这个家伙小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是有小虎牙的呢?对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换牙,当然不可能有小虎牙了。

那年初中时候的市运动会,我被撞了一下,撞到小意的肩膀上,我记起来小意的脸部皮肤竟然好的了不得,好像很细腻,象牛奶一样感觉,男生怎么可以长成那样的皮肤呢?不公平。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笑了,小意这个温暖的回忆和名字,在之前那个青涩的年龄里面曾经多少次让我梦回辗转?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拉长那么长的时间吗?我八岁时候认识了七岁的小意,小学毕业那年看着小意的背影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小意了,那个时候应该是十四岁,今年我二十一岁多了,为了小意这个名字和印象,我想了七八年了?初中时候高中时候虽然也曾经有过别的男孩子闯进我的视野,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象小意给我带来的感觉踏实而且纯真,这种事情,虽然已经无法去算计得到或者得不到了,但却是一种接近永恒的缘份,是不是?平时学校宿舍是十一点熄灯,寒假是是十点钟左右就熄灯了,我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四十几分钟就该熄灯了,我抱着双腿还是不愿意动弹,还好有温暖的事情可以想象。

这个时候电话的声音响了起来,吓了正在想东想西的我一跳,我神经质似的跳下床,接了电话,还没有等我说话,电话里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十八,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怎么才回来,我打了多少次电话了……声音是小淫的?我有点儿奇怪,这个小子不是晚上有美丽的公主陪着吗?还有一个浪漫的晚餐会,难道是别人出了什么事情?我开始紧张:小淫,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小淫好像是沉默一下:十八,一会儿你到你们女生楼门口等着我,还有,把下午带走的东西带着,穿大衣,一会儿来阿瑟组的房子,你不用回宿舍了……小淫挂了电话,我是越听越是糊涂,这个家伙又犯什么疯,最近怎么一直不正常。

我在床上坐了好几分钟没有反映过来,然后又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小淫到底在犯什么神经。

我穿上大衣,带上东西,锁了宿舍门,下了楼,一楼值班的阿姨看了我一眼:要熄灯了,还出去?过一会儿锁门了。

我小声说:有点儿别的事儿出了女生楼的时候,小淫已经在对面的花坛上蹲着了,看见我出来,小淫下了花坛,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拽着我就快步的走着,我吃了一惊:哎,哎,你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啊?你带着我去哪儿啊?哎,你倒是说话啊……小淫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能感觉到他当时眼神挺复杂的,但是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小淫没有说话,只是拽着我不停的走着,我也不敢再问,走了一会儿,我看见小淫好像是往阿瑟住的房子走,我也松了一口气,但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说没事回到阿瑟租的房子,小淫才松开拽着我胳膊的手,房间里面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道,收拾的很干净,餐桌上还整齐的摆着餐厅叫来的菜,还有一瓶开了盖子的红酒,两个玻璃杯子,一个玻璃杯子里面倒了红酒,另一个没有倒,桌子椅子摆放的也很整齐,我看着小淫笑:哎,你小子很会生活啊,这个红酒是那年的?会不会也象电视中演的那种很酷的,男主角牛了吧唧的拿着红酒说,这个是82年的红酒,喝一瓶可是少一瓶啊……小淫嗤笑了一下:82年的红酒?你还知道有82年的红酒?把咱俩卖了也不够82年的红酒钱,更何况就是卖,也是我占主体价格,你最多就是赠送品。

这个是超市里面卖的,二十几块一瓶,买两瓶还有礼品送。

我每个房间都推开门看了一下,没有人,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咦?人呢?小淫坐在餐桌前面,掏出烟,不知道为什么,小淫的手抖了好几次,点个烟都费劲儿,我噗哧一笑:哎,你受什么刺激了?不会吧……小淫吐了一口烟,看着我:人来了,但是走了,晚上七点多就走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小淫:你们吵架了?还是怎么了?小淫转开目光:没有。

我更不明白了:你们也没有吵架,我也没有在这当电灯泡,你怎么了,受气了……我正在得不得的说着的时候,小淫突然放大了声音:我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听到了没有?不要再问了!我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小淫:你,你干什么,朝我吼?我有得罪你?小淫懊恼的看着我:不是,我是想说,那个女孩子来了之后,就是和我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我让她走了……我哼了一声:你行,你真行,小淫,你让我给你腾出地方,我给你腾出地方,我够义气吧?你莫名其妙的找我回来,我也跟着你回来了,你在别人身上的不痛快,你朝我吼?说完我站起身,往房间走,实在不想理这个臭小子,小淫突然在我进屋前挡在门前,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我狠狠的瞪了小淫一眼:你不让开,好,我回学校宿舍……小淫拽住我的胳膊:十八,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我甩开小淫的胳膊:一边呆着去,我懒得听你的破事儿,我晚上还要整理资料,别防碍我,你自己的事儿自己折腾去。

我刚把要整理的资料拿到电脑桌子上,电话就响了,我白了小淫一眼,伸手抓起电话,打来电话的是易名,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易名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好像还挺高兴的,我总算逮到一个顺眼的人,抱着电话开始和易名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小淫坐到我身边,问我谁啊?我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捂住话筒:不是找你的,是易名找我。

小淫拿了支烟,点上,眯着眼睛看着我,不说话。

易名说快要过年了,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可多了,也闹腾,易名说早想给我电话了,一直忙着,我说没事儿,反正我这边也忙着呢?易名说他有可能会提前回学校,我说好啊。

小淫在旁边用手碰了碰我,我转头,看见小淫不大乐意的看着我,皱着眉头。

我没搭理小淫,接着又和易名聊了二十几分钟,才放下电话,小淫黑着脸:十八,你长不长记性啊?人家易名和方茵茵还好着呢,你跟着搀合什么,一点儿道德也没有。

我打开手里的参考书,扁着嘴看了小淫一眼:要你管?易名是我老乡,不是你老乡,我记性好得很,我也没有搀合什么,这跟道德没有什么关系,你让开,去去去。

小淫吐了两口烟,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十八,你敢说你心里对易名啥想法也没有?口不对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嗤笑:切?这有什么,我还想着小意七八年了呢?犯法吗?小淫侧着脸看我:你说谁?你想着谁七八年了?我自知失言,打开电脑不搭理小淫的问话:我想着自己了,你管得着吗?小淫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计算机书翻着,斜着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敲了一会儿键盘,小淫碰了碰我:十八,其实,其实今天晚上,我之前那个女朋友来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之间就没有了感觉,就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连说话都有点儿尴尬,所以我只能就让她走,感觉就像是我要是留下她就犯了什么错误,好像对不起谁似的,我是觉得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她这个人的想法了。

我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嗤笑:那就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人的想法了呗,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啊,本来就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主儿,你都换了多少个女朋友了?数都数不过来,你能记得住谁啊?就别说你那点儿破事儿了,你不是失眠吗,好好睡觉去吧,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整理完呢?我的日子可是没有你那么悠闲。

小淫不满意的看着我:哎,十八,我就跟你说会儿话,你怎么这个态度啊?你平时跟我说话,我有这么对着你吗?真不够义气。

我放下参考书,有点儿哭笑不得:老大,你是忙完了,你看看我,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做完呢,天天还有家教,我是时间不够,而且睡眠也不够,你还想怎么样啊?对了,你现在已经忙完了,你可以出去转转啊,你不是想去陆风家玩吗?就在天津也不远,要不,你出去找个新的什么女朋友也好,老面孔看惯了,换个新的面孔,做兄弟的,我支持你,一万个支持你,说不定你的失眠症状就会好了,好不好?小淫转着手里的烟,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我给你的印象就只能是这样吗?我叹了口气:那你想我怎么去想你,你教教我,大不了我付学费。

小淫换了个姿势:十八,你真的不喜欢肖扬,一点儿可能都没有吗?我往椅子后背上一倚,拿着本参考书盖住脸:哎,小淫,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能不能正常一些啊,平时你挺正常的一人啊?肖扬?不过肖扬也有好的地方,至少肖扬会帮着我用五笔打字,还别说,肖扬的五笔打的是挺快啊?小淫来了兴趣,笑:十八,我教你五笔不就结了?就这么点事儿,还不容易,十八,你把书放好,不是跟你吹,我的打字速度只在肖扬之上不在肖扬之下,你坐好。

我坐好,小淫开始看着我手里的文字资料拆着字根,然后让我在键盘上敲着,我比较呆滞的伸出几根手指头,在键盘上一会儿点一下键,然后老半天再点一个键,小淫皱着眉头:哎,十八,你不会吧,你怎么反映这么慢啊?手眼配合能力也太差了吧。

我急的有点儿抓耳挠腮:哎,哎,我看还是算了,我还是打智能拼音算了,这个太过复杂了,字根也太难拆了。

小淫虎着脸,放下手里的参考书:十八,你真是,坐好了……小淫腾的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他会揍我,不会吧,就因为我笨就要挨揍?小淫站在我身后,然后双手从我的肩膀上伸了过来,小淫脸部从我右侧脸颊处看着电脑屏幕,就像之前肖扬教我打游戏一样,小淫的双手抓着我的手指头,嘴里叨念着:你看,这个字,就要这样拆,手指头在键盘上要这样找感觉,打字的时候不用眼睛看着键盘,只要用手来感觉就行了,眼睛就盯着屏幕,找时间你把键盘上的字母位置背一下,你不是挺能背东西的吗……小淫的头发垂到了我耳朵上了,很不舒服,我推开小淫,像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似的:咦,不学了。

小淫愣了一下:怎么了?十八。

我嘟着嘴看着小淫:哎,你的头发,你的那个长头发,真是烦人,搞的我很不舒服,算了,我不学了,还是用拼音最好了。

小淫往后拢了拢头发,笑: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我摸了摸肚子,晚上冒险答应了在朱檀家吃饭,朱檀的做饭水平真是不怎么样,就那样还逼着我喝了一大碗类似刷锅水的汤?看来我胆子真大。

我站起身,看着餐桌上菜:哎,你晚上没有吃饭吗?小淫伸了个懒腰:吃个头啊,那女孩走了之后我就一直给你打电话,谁知道你宿舍一直没有人接电话,这不,这些东西都凉了?我也有点儿饿了,太凉了菜,热热吧,对了,那会儿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宿舍。

我支吾着:我在朱檀家混饭吃了。

小淫摇着头:十八,你真可怜,就知道到处混饭吃,知道我这个做饭的重要性了吧?我叹了口气:朱檀做的汤还不如我呢?朱檀炒完菜就往锅里倒两碗水,然后放点儿味精和盐,水一开,就是汤了。

小淫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不会那样的汤你也喝了?我无奈的摇着头:那能怎么办啊?要饭吃还能怕馊吗?朱檀还说汤很能保养人,于是我就喝了一大碗,比这个碗还大半个。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碗的大小,小淫同情的看着我:十八,你能活到今天真是进化论上的奇迹,达尔文应该重新写写进化论了,应该说,那些不能适应环境的人中,也能矬子里面拔大个儿,崩星儿的也是能活下去一两个,比如你十八。

小淫端着盘子往厨房里走的时候,我伸手在一个盘子里面拽了一块东西塞进嘴里嚼着,小淫用手拍了我一下:哎,哎,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习惯啊?小淫把餐桌上的筷子,还有用过的酒杯统统收拾掉了,我去厨房拿了自己的勺子,小淫把菜都热了一下,然后重新端到餐桌上,我刚才还饿着呢,可是这会儿开始有点儿困了,我无精打采的吃了两口菜,看着小淫:哎,你程序都编完了,你倒是轻松了,我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呢?困啊。

小淫咬着勺子:我就喜欢学个数学和计算机,将来也就指望这个东西吃饭了,所以啊,虽然程序交上去了,还是要再看看别的书,多学点儿是点儿吧,所以其实也就是能闲着几天,过两天之后还是要看书的,十八,十八,你怎么了……我困的有点儿不行了,我憋着坏,装作无力的摆着手:小淫,你好,好狠的心啊,你竟然在菜里下毒药,我就是死了,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的,你的……(这是回音特效)小淫竟然真的吓了一跳,勺子啪的掉到了地上:十八,十八,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小淫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突然站起来:我没事儿,哈哈,吓倒了吧?小淫有点儿生气瞪了我一眼:哎,你什么人啊,道德败坏,吓死人不偿命是吗?我呵呵笑:不行了,困了,回房间睡觉了,今天太累了。

爱不能停第二天早晨还没有起床,小淫已经开始拍着门了,我感觉自己真的想要睡觉,不睡多久就睡一天也成,小淫像个絮叨的老太太:十八,起床了,不然家教会晚了,晚了人家不会付钱的,还有你那箱苹果和可乐,是要退钱给人家的……小淫的絮叨虽然烦,但是说到了我的痛处,我只好勉强起床,我推开门晃荡到客厅,无比难过的看着小淫:哎,要不你替我家教几天算了,我实在太累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棵慢慢失去水分的大白菜,最后变成没有任何水分的白菜叶子,真可怜。

小淫把牛奶递给我,笑:你就坚持几天吧,过年的时候不就可以休息了吗?我喝了几口牛奶:我现在真是后悔,后悔没有家教的那几天为什么不把这些资料多多整理一些,那样就不会这样累了。

小淫坐到我对面:十八,过年这几天你好好赶赶,我吃点儿亏,帮着你打字吧,这样可能会节省一些时间,不然按照你现在的打字速度,你啊,想完成早着呢?小淫放下手里的牛奶,咬了下嘴唇:哎,十八,你说为什么,我晚上坐在你身边,就能睡着啊?我疑惑的看着小淫,小淫又匆忙的补了一句:就是说,坐在你身边看着你打字啊,然后慢慢就能睡着啊?好像,好像有点儿奇怪哈。

我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准备去洗漱,瞪了小淫一眼:那肯定是你吃饱饭撑到了。

小淫泯着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去小学生家的路上,我还一直是哈欠连天,到了时候,女小甲和女小乙正在互相比着谁用的文具盒高档,现在的孩子的文具盒功能真是多了去了,什么折叠的,分层的,还有带支架的,简直无法想象,小学生的妈妈跟我商量春节的时候初六之后再补习吧,让小学生他们过个年,我乐不颠儿的点着头,我到不求过年,我是求个安稳觉。

女小乙说过年让我去她家过去,她妈妈做的菜可是很好吃的,我还没有说话,女小甲就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得了吧,你妈妈做菜好吃,你怎么瘦成麻杆似的?女小乙被抢白的有点儿着急,我忍着笑,开始打圆场:这个小孩子的胖瘦呢,是分年龄段,有些孩子长个子就比较晚,根据个人情况不同而定。

家教完事后,我回到阿瑟租的房子,一进门我就楞住了,我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相信房间里面的人真的就是小淫,小淫做了一件至少在我看来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小淫一头飘逸的中长发不见了,剪成了利落的寸头,所以我不能不吓一跳。

小淫得意的朝我笑:十八,看看我帅不帅?很有型有款的吧?我使劲儿摇了摇头:哎,你的头发不是你的宝贝吗?之前跟你说让剪剪,你还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

小淫弹了弹烟灰:哎,以后千万不要说做兄弟的不够义气,昨天晚上教你打五笔的时候,你不是说我的头发很碍事吗?所以我今天就去收拾了,我可是告诉你,你别臭美,我才不是专门为你剪的的头发,我自己也想换个另外的发型,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帅,最后的结果证明了我自己的猜想,剪掉头发之后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帅,怎么样?我半懂不懂的放下手的东西,准备去洗手间洗脸洗手,这家伙这些天真是疯了,谁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啊?不把人搞糊涂好像就不甘心似的。

可是到了洗手间的时候,我发现我找不到自己经常使用的力士香皂了?真是怪事儿,一直放在洗脸池子旁边,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低着头,在洗脸池子附近到处看,还是没有见到,我从洗手间探出脑袋问客厅里面的小淫:小淫,你有没有看见我洗脸用的香皂?小淫嘿嘿笑着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小淫的另一只手放在背后,小淫看着我:十八,你别用那个香皂了。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为什么啊,我用的好好的干吗不用啊,你把它放哪儿了?你最近什么毛病啊,不会失眠连带着又产生了别的毛病了?难道你把香皂给吃了?赶快给我吐出来。

小淫的手揪了揪他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到前面:那个,我出去理发的时候路过超市,这个洗面奶好像不错,你就用这个吧?我伸手拿过小淫递过来的一支洗面奶,疑惑的看着小淫:哎?你小子从实交待,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所以想蒙混过关来着?小淫有点儿着急的看着我:我哪有啊,香皂本来就不适合洗脸的,碱性多大啊,还有就是你那块香皂上午我洗澡的时候用了,所以,还有啊,之前我用过你的A4纸啊,说过给你补偿的,所以就买了这个啊,哎,我可是告诉你了,香皂的碱性大的很,你长得本来就不怎么样,要是因为用香皂洗脸将来要是搞的你的脸不能见人,你千万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你用不用?要是不用就算了……我哼了一声:你拿我的香皂洗澡了?这个,这个我干吗不用啊?这样吧,就算我吃点儿亏好了,那块香皂换给你洗澡好了,我就,就勉为其难的用这个洗面奶好了,真是的,我本身真是不想和你换,算了,我就大方一回。

小淫气乐了:十八,你这样说好像你吃了多大亏似的。

现在是电脑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用,小淫不怎么用了,最多就是看看书的时候,把某些自己想验证或者想编的东西用笔写下来,然后趁着我不用电脑的时候偶尔用一下而已。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阿瑟打来电话说中午和小麦过来一下,也没有说有没有什么事情,佐佐木给小淫打过电话,俩人聊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些什么,小淫笑得嘿嘿的,一个劲儿的在电话里面损着佐佐木,从腊月二十八开始,我也不用给小学生他们补习了,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休息一下,朱檀说初八之前也不用去给她看资料了,等过了初八再说,都过年了,所以大家都要休息一下,我也彻底松了口气。

小淫问我过年想怎么过,我说睡觉呗,累了这些天我最想的事情就是睡觉。

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有点儿创意好不好,大过年的,你不能整天在床上象猪一样的趴着吧,总的有点儿想法吧?我转着脑袋:那就吃点儿好东西吧……小淫嗤笑:十八,你难道除了吃和喝,就真的没有别的愿望了,比如出去玩玩啊或者逛逛啊,或者去餐厅啊,再或者去游乐场也行。

我摇头:没有。

小淫吐了一口烟,看着我:真的能被你愁死了。

我翻着参考书,目光有点儿呆滞的看着小淫:这样吧,我辛苦点儿,我看着家,你出去撒欢儿的玩玩吧,要不找找女朋友也行,要是不回来吃饭,帮我带个饭就行,我也不要求高的,一份儿炒饭或者炒面都行。

小淫有点儿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想郁闷死我啊,天啊。

中午,阿瑟和小麦拎着几个大袋子过来了,阿瑟和小麦看见小淫的第一眼就楞住了:哎,小淫,你的头发,你的头发呢?小淫用手摸摸脑袋:头发当然在脑袋上了,奇怪吗?阿瑟惊讶的看着小淫:不是啊,你好像剪掉了长头发,那不是你的命吗,你舍得剪了?小淫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我就不兴也试试短头发了?这样也是很帅的啊?阿瑟还是一副很无法理解的样子,看着我:十八,他是不是发疯了?肯定是失眠闹得。

我摇头:不知道,这小子自从睡眠不好之后,老是不正常,神经兮兮的,我现在都特害怕他还能做出那些不正常的事情来,提心吊胆的。

阿瑟说想让我和小淫去他家过年,我摇头:我才不去,跟谁都不认识,我在这儿就挺好的,过年就是一个形式而已吗,至于那么劳师动众的吗?小淫叼着烟:谢谢你妈妈的盛情邀请了,我也不去,我也觉着这么呆着挺好的,我要是回家了,哼,保准也是忙得自己都晕乎,还不知道忙什么呢?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儿多。

阿瑟嘿嘿笑:十八,你听我跟你说这个过程啊,有意思着呢?我妈说,儿子啊,让你那俩朋友来咱家过年吧,大过年的也挺不容易的,在外面呆着孤单,来咱家也够热闹,我问我妈,我说妈,咱家一过年就会来不少人呢?房子里面没有多的房间睡觉怎么办啊?我妈说了,儿子,你傻啊,让你那俩朋友跟你一起睡啊,因为你的床很大,睡上三个人没有问题,怎么样?十八,小淫,你俩干不干啊,去我家,给我陪床去。

我不乐意的看着阿瑟:想什么呢你?小淫看了我一眼,笑:阿瑟,你妈是不是把十八当成男的了?阿瑟点点头:是啊。

小淫一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烟灰,看着我笑:十八,要不咱俩去阿瑟家吧,晚上跟阿瑟一起睡,怎么样?这个创意好啊。

我咬了咬嘴唇,看着小淫:你是不是想找打?小淫往后躲了一下:不想找打,你留着吧。

小麦从拿来的袋子中翻着东西:十八,小淫,这些够你俩过年扑腾的了,省得还的出去买。

我看了一眼袋子里面,全是吃的东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瑟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你和小淫俩人孤男寡女的,你俩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哼:有事儿?我不宰了他就不错了。

小淫给了阿瑟一拳:得了,你自己看看十八,全身上下就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有事儿的。

阿瑟从小淫手里拿了一支烟:哎,你失眠好点儿没有?我扁着嘴:他啊,好什么好啊,我是深受其害,每天他都跟闹钟似的,非要看着我打字,然后慢慢就睡着了,你说这人不是有病是什么?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啊,抱着腿听着别人敲着键盘的声音才能睡着?不仅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阿瑟张了张嘴:小淫,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是不是前段时间你一个劲儿得用电脑编程,得了什么电脑综合症了,这个玩意儿不是闹着玩得。

小淫好像有点儿尴尬,瞪了我一眼:十八,你别瞎说,哪有那么严重,现在好多了。

阿瑟掐了烟,有点儿意味深长得看着我:十八,肖扬说是给我们一个惊喜,其实也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我们都不是重要的,对于肖扬而言,可能喜欢上你是大四这一年重要的事情了,你们之间可以相处的时间就是太短了,如果时间长一些的话,说不定你也会改变主意,情感这个东西,的确需要时间来给机会,对不对小淫,肖扬那人确实不错,十八也不错,可是你们之间还是差点儿机会。

小淫泯着嘴没有说话,我接过小麦递给我的一罐可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是时间的问题吗?如果我上大学之后,肖扬能留在学校的时间不是一年,而是两年,那么我会不会改变主意呢?或者说时间真的会给人机会?我想起肖扬走的前天晚上在这里帮着我用五笔打着要整理的文字资料,还有深夜之后,困倦的肖扬披着一件大衣随意睡在沙发上,我在电脑前面敲着键盘,我关了客厅的灯,肖扬就是那样睡去的,第二天早晨又匆匆的早早的去火车站了。

还有之前,肖扬甩开我的手很生气的看着我:十八,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对我说对不起,我很可怜吗?你要说对不起?还有之前我右侧肩膀受伤的时候,肖扬给我拿来红花油,被小麦当成辣椒油拌着米饭吃了,后来肖扬又给我拿来一瓶。

还有小淫说我受伤之后,肖扬在走廊里面吸了好多烟,担心我的肩膀会不会很疼?还有肖扬那次喝醉酒之后抱住我说:十八,我不想和你做兄弟,不想。

还有肖扬教我玩游戏时候,我听见肖扬一下一下的心跳……我叹了口气,爱情和感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不是等到有了感动之后,爱情就会在感动之间产生,还是爱情不光需要感动,还需要比感动最关键的东西?我茫然的抬头,看见小淫有点儿发楞的眼神盯着我,一样的茫然,还有迷惑。

阿瑟和小麦下午早早就走了,说是快要过年了,要走访一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些长辈,我和小淫也没有留他们,过年了,能回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有点儿发呆的看着计算机的键盘,想着那天肖扬的双手飞快的在上面敲着字,肖扬说:十八,你说内容我打字吧,三月份实习之后,我想打都没有机会了。

直到小淫碰碰我的胳膊,我才回过神儿,小淫有点儿复杂的看着我:十八,其实,其实阿瑟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这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会不会喜欢上肖扬?我盯着电脑屏幕:如果说感情和感动能够直接画上等号的话。

小淫点了支烟,小声的问:如果肖扬在学校还能再多呆一年的话,你们会吗?我有点儿无聊的看着小淫:哎,你不是特别擅长砍树吗?上次为什么没有把肖扬这棵树砍了,如果肖扬不喜欢我,我会很高兴,可是我现在,老是觉得,老是觉得自己的负担很大似的。

小淫吐了一口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其实,喜欢上一个人不是说能停止就能停止的,有些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对方,只知道会喜欢呆在一起,等到知道喜欢上了对方的时候,可能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我就是,就是觉得肖扬也是这样的,怎么可能说停就能停下来呢?我再会砍树,也不可能砍断别人的想法。

我噗哧一笑,小淫怪怪的看着我:十八,你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摇头:没有,你平时一般不这样说话,都是没有正经的样子,现在一本正经的,还看着不习惯呢?还有啊,看惯了你留着长头发,突然剪短了,看着很别扭。

小淫,身后摸了摸自己剪短的头发,不满意的看着我:哎,是你说我的长头发碍事来着,我剪了,这会儿你又说看着我别扭,真是没有良心啊你?快乐除夕除夕白天,我自己睡了一整天的觉,才感觉出来睡眠恢复过来了,我出了客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小淫一直在客厅和厨房折腾着什么,我听得见声音,但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醒过来之后我也好奇。

当然,阿瑟租的房子是没有电视的,所以那年的春节我们没有看成春节晚会。

我推开厨房的门,看见小淫蹲在地上,手里好像拿着一本什么书,我悄悄凑过去看,原来是一本什么菜谱,然后我用手拍了小淫一下,吓了小淫一跳:十八,你想吓死我啊,真是越来越没有良心了。

我嗤笑:哎,你做菜不是挺有天分的吗?还用看菜谱吗?我还以为你在看黄色小说呢?小淫扁了扁嘴,看着我:你还真敢想,你见过男生围着围裙蹲在厨房的地上看黄色小说的?所以说啊,十八,你的脑子肯定是有问题。

小淫把手里的菜谱给我看:哎,十八,你看这个啊,我是觉得这个菜里面要是能加一些蔬菜的话,感觉应该会更好吃的啊,过年吃的东西,都够油腻的了,哎哎,十八,我说话呢,你听见没有,你还打磕睡,还没有睡饱?哎,你可是睡了小一天了?我看看小淫手里的菜谱,他说的那道菜的图片还真是不错,我在厨房里面左转转右转转,没有找到什么吃的,只好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苹果,洗了一下,咬着吃:不就是过个年吗?冰箱里面已经有不少吃的了,不用那么费劲儿,把黄瓜拍拍,放点儿蒜啊什么的,还有炒个土豆丝啊,茄子辣椒什么的,就行了……小淫咬着嘴唇黑着脸看着我:十八,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哪有像你这么过日子的,现在是过年,不是过周末,我敢打赌,你将来肯定嫁不出去,有男人敢娶你才怪,哼。

小淫白了我一眼:过来,帮我把后面围裙的带子给系上,我要做菜了。

我把苹果叼在嘴上,腾出双手,站在小淫背后开始给小淫系围裙的带子,系好了带子,我拍了小淫的肩膀一下,拿下手里的苹果接着咔嚓着:好了,系好了。

小淫一直站着没有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奇怪的伸出脑袋看着小淫:哎,你怎么了,我已经系好了带子了……小淫的眼神好像有点儿慌乱,低下头: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刚才那道菜来着。

我摇摇头:行了,你自己做吧,我回客厅等着了,做好了叫我一下。

除夕夜,小淫准备了好多好吃的,除了阿瑟和小麦带来的吃的,小淫自己还做了好几个看着很好看的菜,小淫拍着手看着我:十八,是喝红酒还是喝啤酒,还有可乐。

我看着餐桌上的菜,摸了摸脑袋:那就喝啤酒吧,我怎么发现喝红酒老是容易晕乎啊?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小淫笑嘻嘻的拿起电话,还没有说上几句话,把手里的电话给了我:十八,找你的。

我赶紧把吃进嘴里的东西胡乱咽了下去,接过了电话,是易名,易名在电话里面说家乡那边的城市热闹的很,有很多烟花放,问我这边热闹吗?我说不热闹,北京这个城市,市区已经禁止放烟花了,易名顿了顿,问我刚才接电话是谁,我笑着看了小淫,告诉是易名是小淫,小淫这个寒假也没有回去。

聊了一会儿,易名说祝我春节快乐,我说他也是,然后易名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看见小淫已经打开了客厅的窗户,趴在窗户那边朝外望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拿了桌子上一听可乐,凑过去,也和小淫一样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看着,三楼的楼层不高,所以看什么都清楚,这个晚上是万家灯火,偶尔还能看见别人家在窗户边上放着那种很小型的烟花,外面的空气很冷,窗户边上能感觉到冷空气的温度,不过还好,身后就是热烘烘的暖气,小淫的手里拿着一罐啤酒,看着外面黑色的夜。

小淫伸手从后面口袋里面掏出烟,看着我:十八,要不要来一支?我嘿嘿笑:来就来,反正我也不是没有抽过,堕落就堕落呗。

小淫帮着我点上,两个人趴在打开的窗户口,看着外面冬天的寒冷,吸着烟,小淫喝着啤酒,我喝着可乐,时不时的碰一下,这种日子也是那么快乐无比,虽然没有看成春节晚会,但是不见得没有快乐。

我吐了一口烟,笑:哎,你的烟,比阿瑟的烟舒服,阿瑟的烟很辛辣。

小淫弹了一下烟灰,也笑:可是阿瑟的烟,比我的要贵很多,十八。

小淫朝冷空气里面吐了一口烟:十八,新的一年来了,你有什么愿望啊?我喝了一口可乐,挠了挠头发:愿望?要是说愿望吗?我特别希望走路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然后昏过去了,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会惊奇的发现自己怀里抱着这么大,就是这么大个儿的一块狗头金,然后我就发财了,哎,要是真是那样发财了,你说我会不会吓傻了或者直接就晕了啊?小淫温和的看了我一眼,笑:十八,不会吧,你就这么一个想法?财迷啊,人生那么美好,不会只有这个愿望吧,比如,希望在新的一年里面说不定可以谈场恋爱,找个,找个男朋友什么的啊,这样的愿望不会有吗?我扁了扁嘴唇,冬天的风真的会吹干一个人的嘴唇:没有想过,对我而言,男人的诱惑远远不及狗头金的诱惑大,至于恋爱,我的座右铭一直都是信奉那句话,瞎猫撞到死耗子吧,这话对别人来说是笑话,但是对我来说是真理,什么时候撞到什么时候算,我不指望。

说完我转头看着小淫,小淫有点儿愣神的看着我,看见我看他,小淫收回目光:十八,要是易名真的,真的和方茵茵分手了,你和易名还有希望吗?我手里的烟很快就剩下了半支,我皱着眉头:应该不会,就算我喜欢易名,易名也不见得喜欢我,其实我现在对易名的感觉,已经不是最初看见他的那种感觉了,哎,你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啊,就是那种自己最初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珍贵的那种啊,可能不容易忘记,但是不见得真的要和那个人怎么样?就像初恋那种感觉,你没有过初恋吗?就是那种感觉。

小淫哼了一下:十八,你不应该问我有没有过初恋,你应该问我什么时候早恋的,我怎么就不觉得那种感觉好,那个时候都是小孩子,能懂什么?我摇摇头,喝了一口可乐:切,就知道没有办法和你沟通,你是大众情人,哪能用我这种人的感觉来评定……小淫喝了一口啤酒,看着我:十八,那你什么时候初恋的?那是什么感觉啊?说说看。

我脸一红:我?我啊,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发言权,我的初恋都给了上帝和天使来着,凡人其实看不懂的,所以全部给圣母玛利亚好了,多么博大深沉的爱啊,就是洒向人间全是爱啊,特伟大的那种,知道了吧?小淫吃吃笑:得了,不要给自己脸上抹金了,没有初恋也不算丢人啊,干吗把自己说的跟观世音菩萨似的,你哪有那么伟大。

我开始辩解:哎,虽然我没有那种经历,但是我有过暗恋的感触,其实都一样,我很珍惜那种感觉,即使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走在一起,他可能也不知道我喜欢他,或许之前大家已经见过面了,可能还是不能彼此认出来,可能时间可能真的够久了,久到忘记了过去……看着窗户外面的夜晚颜色,我想起了小意,就是现在自己还是喜欢小意,我时常问我自己,小意到底是不是能够记住我们小时候就认识的那个事实呢?人都是会改变的,一个小孩子七岁时候的样子,在他十四五岁的时候,我还是能认出小意,可是我八岁时候的样子,小意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也能认出我吗?虽然之后大家有过认识,但是那种认识是不是后来的认识,而不是还记得之前的那种认识呢?小淫疑惑的碰碰我:十八,你怎么了?我回过神儿:没事儿,没事儿,想起了过去而已,我很喜欢的一个人不知道我喜欢他,不仅不知道我喜欢他,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他已经认不出我了,看来我进化的很失败,实在没有什么成就。

小淫泯了泯嘴唇:是谁啊?我朝小淫笑: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你糊涂了?小淫摇了摇啤酒罐,空了,看着我:十八,你要啤酒吗?我也晃了晃可乐罐子,也没有剩下多少了,我苦笑着点头:要,过年吗?情场失意,酒场不能失意,否则真是活着失败了。

小淫重新拿了两听啤酒,给我一听:十八,其实你说得这种感觉,最近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从小淫的烟盒里面拿出一支,点上:不会吧?你好像找女朋友不用这么费事儿的吧,阿瑟一直说你向来很顺利啊……小淫吸了一口烟,看着窗外的夜色: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觉,我有时候也会很矛盾……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矛盾什么啊?小淫眯着眼睛看我了一眼,手里的啤酒罐碰了我的啤酒罐一下: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差不多,喜欢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又不知道,喝酒。

小淫的两盒烟就这样被我和他一起趴在窗户边吸完了,窗台上留下一堆烟灰和啤酒罐的拉环儿,冰箱里面的七八听啤酒也被我们喝完了,小淫看了一下手表,说要到楼下的超市重新买烟和啤酒,我说算了,小淫说:不行,难得过年了,而且咱俩聊的这么好这么投机,没有酒没有烟算什么,扫兴的很。

然后小淫穿好大衣,去楼下超市买啤酒和香烟了,我感觉到了冷,于是关上窗户,坐到餐桌前吃了几口小淫做的菜,还真是不错。

阿瑟这会儿打来电话,我听见电话那边儿吵的厉害,好像有很多人在嚷嚷着,阿瑟嘿嘿笑:十八,你和小淫真的不过来给我陪床了?我有点儿懊恼:阿瑟,你是不是很想过年回来之后我跟你打一架啊?你妈妈不知道我是女生,你还不知道吗?阿瑟接着笑:就跟你开个玩笑吗?真是,这么不禁逗,小淫那个臭小子呢?过年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说小淫下楼去买啤酒和烟了,过一会儿就上来了,阿瑟哼了两声:行了,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希望你俩吃好玩好,过年了,像个正常人点儿,尤其是你,十八,明白了吧?阿瑟放下电话,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小麦的电话就来了,说是在家里呆着什么事儿也没有,特别的无聊,我劝小麦好好陪着他爷爷下棋,说不定会有不少乐趣,人家不是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吗?小麦一副很老练的口气:切,才不陪着他呢?那么大个人,就知道耍赖,每次都是,棋品不好。

我差点儿被逗乐了,小麦才多大,这会儿就知道说棋品了?小麦说他在家里面要呆到初六七就回来,实在闷的受不了了。

小淫拎着很大的塑料袋子上来,我看着小淫说:哎,刚才阿瑟和小麦来过电话了,一是祝我和你新年快乐,二是抱怨在家里呆的无聊透顶,很想尽早回学校这边来。

小淫放下袋子,大衣上带着外面的寒气,透着凉意,小淫搓了搓手,笑:是吗?这俩人都是独生子,是够郁闷的了。

小淫把袋子里面的啤酒往外拿着,我摸了一下,感觉挺凉:哎,外面是不是温度低啊?小淫把手伸给我,笑:握握我的手就知道了,凉的很。

我将信将疑的伸手握住小淫伸过来的手,真的是很冷的感觉,看来外面的温度是够低的,我点点头:是挺冷的,你跑去买啤酒真是辛苦了,一会儿多给你一罐。

我放开手,但是小淫的手没有放开,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的手不会是给冻得不会松手了吧?小淫突然笑着泯着嘴,用力的握了我的手几下:十八,新年快乐。

我也点头:你也新年快乐了。

小淫把口袋里面的烟也掏了出来,坐在我对面,刚要说话,电话又响了,小淫接了起来,好像是佐佐木,小淫一边点着烟一边笑着和佐佐木说着什么,我跑到厨房里面洗了几个苹果,端出来,这人也是犯贱,平时吧吃个青菜或者普通的食物吧,觉得生活过于简单和辛苦了,可是好容易赶上个过年了,面对着一桌子的好菜一堆好吃的,却是什么也吃不进去,反而看着特别的厌烦,可是等过了年,又会去想,哎,那个过年的时候面对着一桌子的好吃的为什么就不多吃点儿呢?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一桌子的菜,有凉菜还有热菜,可是我反而觉得黄瓜和苹果好吃,顶多就是再喝点儿啤酒饮料什么的。

我嚼着苹果,左看看右看看,于是很小心的拿手拿了一块什么肉之类的东西,好像是小淫看着菜谱做的那个东西,我把那块什么肉放在自己眼前仔细的皱着眉头的前后的看了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顺便舔了舔还有汤汁的手指。

我抬头,看见小淫温和的看着我笑,有点儿忍俊不禁的样子,可能是我刚才的动作让他感觉好笑吧,我瞪了小淫一眼。

小淫和佐佐木聊了半个多小时,才放下电话,小淫看着我笑:哎,十八,你刚才那个样子什么意思啊,难道怀疑我做菜的手艺?真是让我这个当厨师的脸都没地儿放了。

小淫的话刚说完,电话又响了,小淫伸手接起来,我不知道是谁,我只是听见小淫说:啊,没事儿,刚才阿瑟小麦和佐佐木都往这儿打电话了,所以可能是占线了吧?挺好的啊,吃的不错,喝的也不错,过年了吗,总的瞎乐和一下,你也快乐。

小淫突然看了我一下:十八啊,十八不在客厅,今天白天,就是打了一天的资料,可能累了,已经,已经回她房间睡觉了……我刚要说话,小淫在嘴角边上竖起了手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音,过了一会儿,小淫放下了电话,我气恼的看着小淫:哎,你干吗说我回房间睡觉了?小淫皱着眉头:是肖扬,你以为你和肖扬还有什么话说?我是帮你,又不是害你,真是的,这么不领情。

我扁了扁嘴:你是不是,是不是经常会这样说谎啊?小淫一怔:哪有,哪有这样的事情,你自己说的你不喜欢肖扬不是吗?所以,所以我不想你为难吗?你不要瞎说,我干吗要说谎?切。

我喝了一口啤酒:可是,可是总归说谎是不好的事情,再说大家都是那么熟的朋友……小淫有点儿不高兴的看着我:那你的意思是,就算你不喜欢肖扬,也好好的跟人家说话?是不是,你那样做,有什么好啊?又不喜欢他。

我喝着酒不说话,小淫吸了两口烟,盯着我:我说错了吗?我摇着头:你没有说错,我只是奇怪而已,就比如阿瑟,阿瑟即使知道我不喜欢肖扬,但是阿瑟肯定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制造机会让我和肖扬说话啊,或者见面啊,毕竟你们和肖扬认识的时间很久了,大家象兄弟一样,其实我也能理解阿瑟那样做的……小淫打断我:我和阿瑟不一样,不说这个了,喝酒吧,之前我们不是聊的挺好的吗?亡命天涯大年初一的早晨,我破天荒的起的很早,可能是除夕那天睡的好的原因,我起床的时候才早晨六点多一点儿,我先是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路过小淫房间的时候,很意外的看见小淫的房门开着,而小淫则是穿着牛仔裤和深色衬衫坐在床上吸着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握着水杯,疑惑的进了小淫的房间:你?什么时候起的?你不会没有睡觉吧?小淫没有说话,看见我进来只是换了一个坐着的姿势,笑了一下,我看见小淫床边的小柜子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我喝了一口水:哎,你最近怎么这么奇怪啊?小淫往前坐了一下,掐灭了手里的烟,吐了一口气,看着我笑:十八,你也觉得我最近很,很不对劲儿,是不是?我点点头,鼓足勇气,看着小淫:哎,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要是不能跟我说也没有关系,可以跟阿瑟或者佐佐木啊他们说一下,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干吗整天这样啊?小淫噗哧一笑,用手拍了我一下脑袋:什么叫难言之隐啊?亏你想的出来这个词儿。

我不乐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我好心好意的,你还这么对待我?说话的时候小淫伸手拿过我手里的水杯,喝了好几口水:渴死了,抽烟抽的嗓子快要冒烟了。

我推了小淫一把:哎,那是我的水,你干吗喝?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喝完你再倒呗。

我有点儿恼火:哎,我不和别人共用杯子的……小淫翘着嘴角,露着酒窝,不屑一顾的看着我:是吗?这样啊……我本来以为小淫会像我道歉的,谁知道那个臭小子竟然把杯子的沿儿放进他的嘴唇之间转了一圈,然后,小淫吐着舌头挑衅的看着我:哼,我把厨房里面所有的杯子都这样一遍,我看你怎么喝水?难不成你自己渴死?我气的差点儿跳了起来:啊……你这个臭小子,你,你……在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的情况下,我气急败坏的瞪着小淫:没有关系,大不了我直接拿着暖壶喝水,有本事你把暖壶的边儿也这么舔一圈去啊?那还能保暖的很,对你的舌头很有帮助,你去啊?小淫嘿嘿笑,我气哼哼的转身出了他的房间,准备找点儿东西吃,饿了。

早晨八点半多钟的时候,我给朱檀打了电话拜年,朱檀一听是我的声音有点儿如释重负:十八,你跑到哪儿了,我昨天给你宿舍打电话一直打到晚上,都没有人接听?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儿了呢?我解释了一下,说是在朋友在外面的房子里面住着,方便用电脑,朱檀说是要给我两箱饮料,让我过去拿,我说不要,朱檀是死活不干,非要我去拿,还说如果我不过去拿,她就把饮料搬到女生楼下等着我,我没有办法,说是傍晚的时候过去拿,朱檀这才答应了,说是傍晚五点左右的时候让我去她家拿饮料。

我不想大年初一白天去朱檀家,估计这个时候亲戚朋友都会来回串门,我去了不好,会打扰人家。

我转头看着小淫:哎,傍晚,你跟着我去朱檀家吧,她非要送我两箱饮料,我不要,她非要坚持送,你帮我去拿吧?小淫点点头,笑:十八,你人缘不错啊?这种好事儿我肯定会帮你的,没说的。

小淫伸手拿走我手里的牛奶:哎,十八,别吃早饭了,我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最近怎么突然变得很好似的,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好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啊,要是有,你直接说吧,不吃好吃的也帮你。

小淫拽了一把椅子坐到我身边,笑:没有啊,就是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去西单,要是书店开的话,我就去买几本计算机的书,书店不开的话,我想买几件衬衫还有牛仔裤什么的,你和我一起去呗,中午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我咽了一下口水:吃个大餐还要去西单?太远点儿了吧?又要换公交车还要坐地铁,这顿饭可是够折腾的,你是诚心吗?小淫趴到桌子上,懒洋洋的说:当然是诚心啊,再说了,你这个寒假哪儿也没有去啊?你就不闷吗?出去转转吧,你不会就想在这个房子里面过一个寒假吧?我挠挠脑袋:出去一天会很累的。

小淫把我要喝的牛奶放到冰箱里面:就这么说了,十八,我去洗脸刷牙,一会儿我们就出发,中午我请你吃饭,西餐中餐你挑选。

就这样,我穿好自己的大衣,和小淫一起,没有吃早餐,兴冲冲的向西单出发了,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特别的犯傻,具体事情就在下面了。

到了西单之后,小淫突发奇想的要先去买牛仔裤,说是早就看中了一个牌子的版型,就是一直没有时间买而已,我对逛街买衣服啊裤子啊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是穿着自己的大衣,不说话的跟在小淫的身边,一直惦记着小淫中午会请我吃什么,冷的时候我就两只手抄着袖口,像个流浪的傻瓜一样哆嗦着。

时装店人来人往还很多,小淫倒是很兴奋,左一件右一件的比划着,让我看,我基本都是一个表情:成,还成,挺好。

小淫最先买了一条牛仔裤,然后又绕到别家专卖店说是为了配着裤子再买几件衬衫,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喂,十八,女生逛街哪有这个样子的?我耷拉着脑袋,揉了揉眼睛:我本来就不喜欢逛街,切。

小淫嘿嘿笑,摇着头:这么说,十八,你肯定是冲着我请你吃大餐才来的?十八,你有点儿精神追求好不好?真是被你搞的没有脾气了。

小淫的表情在交款台前的时候变得无比的僵硬了,小淫挑了三件衬衫,付账的时候,小淫的脸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然后开始变得紧张,我也看着小淫:你怎么了?小淫咬了咬嘴唇:十八,十八,我钱包不见了?可是刚刚买裤子的时候还在啊,这会儿怎么不见了?惨了……于是我帮着小淫把小淫全身上下都掏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小淫的脸紧张的不成样子,我也吓坏了,因为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带钱出来。

然后,我和小淫又绕着衬衫专卖店找了一圈,没有,然后又回到刚才卖牛仔裤的专卖店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小淫懊恼的看着我:十八,完了,我的钱包肯定是被小偷偷走了。

我也没有了底气:这可怎么办啊?最后我和小淫俩人呆在马路的人行道边上,也走的累了,小淫拽着我坐到路边上的长椅子上,苦着脸看着我:十八,真是对不起你,本来中午我是想,是想请你好好吃顿饭的。

我叹了口气:是啊,为了让你请我吃顿饭,我连早饭都没有吃,这大冬天的,连冷带饿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阿瑟的房子了,我真是可怜啊,老天爷啊,我就是想吃点儿东西而已,至于这么惩罚我吗?小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十八,要不你跟着我一起,我们亡命天涯吧,好不好?我看着长安街上奔流的车辆,嗤笑:亡命天涯?可是美国大片里面演的那些亡命天涯的男女主人公都是那么的迷死人,女人呢?性感美丽的要命,男人呢?帅气狂野,而且都特别有钱,我和你差远了。

小淫乐呵呵的看着我:所以说啊,虽然说做为男主角的我长得很帅,但是我吃点儿亏了,就不计较你长成什么样子了,以后我就罩着你了,怎么样,你还不满意?我瞪着小淫:你还笑?还能笑出来,我们怎么回去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摸着自己的口袋,期望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我平时很少装太多钱在口袋里面,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里面都摸了一遍,最后还真是有了发现,我摸出了零零碎碎的一些壹圆一张的钱,还有五角钱的硬币,我把这些钱放到椅子上,开始查这些钱到底有多少,小淫始终乐呵呵的看着我:十八,我们打车回去吧,到楼下的时候你上楼拿钱,把我押在下面,好不好?我哼了小淫一声:你很有钱是不是?从西单打车到阿瑟房子得多少钱啊?光是从西单坐地铁就有十几站,你真是疯了……我数着自己从口袋里面翻出来的零钱,总共是12.5元,我大概算了一下,两个人的路费是每人三元的地铁票还有一张一元的公交车票钱,那么两个人的路费一共是8元,扣除8元之后还剩下4.5元。

我把路费钱装到口袋里面,然后拿着剩余的四元五角看着小淫:看看吧,这就是我们今天中午的饭钱,只有这么多了,我还指望你请我吃大餐了,哼,看来你啊,靠不住。

小淫忍着笑,看着我:十八,我可以把我新买的牛仔裤当掉,我就这么往大街上一站,这个一百五十元前的牛仔裤卖个五十元还是可行的……我朝小淫晃晃手里的四元五角,黑着脸:你不要想东想西的了,就是这些钱,别的什么都不要想,听见没有?小淫嗤笑:哎,两个人就吃四元五角?怎么可能啊?我看了一眼,周围好像有个小超市,我拽着小淫跑到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一人一瓶,花去三元钱,还剩下一元五角钱,我看着矿泉水瓶子叹气:就先喝水凑合着吧,咱们先去坐地铁,等地铁到了站之后,我们在路边找个什么烧饼店或者馒头店吧,西单这个地方是没有什么能够咱们这点儿钱消费的了,走吧。

小淫摸了摸鼻子,看着我:十八,今天真是对不起,真的。

我掏出口袋里面买票的钱,生怕这点儿钱也不翼而飞了,和小淫并肩朝地铁里面走,小淫拎着牛仔裤的袋子,看着我笑。

坐上了地铁之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多了,我开始感觉自己肠胃的饥饿感觉了,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矿泉水,忍着,看着地铁里面的站名发呆,特别希望快点儿到站,小淫背倚着地铁里面的座位背,扭头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饿了?要是实在不行,你咬我几口算了,反正是我对不起你,害的你早晨连早饭都没有吃,而且是你本来想吃早饭,是我强给你夺下来的……我也往后一倚,正好撞到小淫的胳膊,小淫的胳膊放着的位子正好是我的脖子下面,我抬了抬头,看着小淫:你胳膊拿开一下。

小淫有点儿愣神的看着我,泯了一下嘴唇:十八,我……我其实……小淫的声音,小的被地铁奔驰的轰隆声音盖了下去,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只看见小淫的嘴唇动了几下。

当地铁慢慢靠近下一站的时候,轰隆声减弱了,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刚才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你大点儿声音啊?小淫转过眼神,喉结动了一下:没什么,我是说,我是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地铁到站之后,我的水也喝的差不多了,小淫的矿泉水还一口也没有喝,我问他为什么不喝,小淫说他不渴。

出了地铁,我拽着小淫往路边最小的一个烧饼店,我眯着眼睛看着烧饼,怎么看怎么发现烧饼是一个比一个小,小淫怪异的看着我:十八,烧饼一直都这么大?你看什么啊?我咽了几下口水:算了,我们不买烧饼了,买馒头吧,烧饼是五角钱一个,可是馒头是五角钱两个,我们,还是买馒头吧,看着数量也多,是不是?小淫忍住笑:十八,你也太会过了吧?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馒头的重要性,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关键时候,是管用的东西,我用一元钱买了四个馒头,还剩下五角钱,然后兴高采烈的看着小淫:怎么样,还剩下五角钱呢?小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转身的时候,小淫用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十八,对不起,我……我听着小淫的声音好像有点儿别扭,抬头看,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手里的馒头,一直低着头,我摸出身上的最后两元钱,拽了小淫一下:哎,来车了,再有六站地就到家了。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我一边看着车窗外冬天光秃秃的景色,一边嚼着还有一些热气的馒头,突然觉得有一种绝地逢生的感觉,原来一个人的生存能力可以随着环境而改变,我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小淫:哎,你丢了多少钱啊?小淫一直没有抬头,哼了一下:没有多少,可惜那个钱包了,是我妹妹送给我的,我挺舍不得的,别的倒是没有什么。

我以为小淫是丢了钱所以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嚼着馒头,期盼着公交车能够快点儿到站。

公交车到站之后,我拽着小淫以最快的速度往阿瑟的房子跑。

回到房子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去洗手间洗手,第二件事情,我开始往厨房里面跑,把冰箱里面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小淫把牛仔裤扔到沙发上,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不会吧,这些还是凉的,你等等,热一下再吃。

我那里还管的了这些,我一边往餐桌上摆着,小淫一边往厨房里端着,准备热一下,一通忙活,最后总算是有了热的菜了,我拿着还没有吃完的馒头,胃口大好的吃着,不管什么东西,都往自己面前划拉,小淫的那瓶矿泉水还没有喝,我拿过来喝,小淫一把抢过去:喝你自己的,这是我的,不准喝。

我瞪了小淫一眼:小气,哼。

最后的时候我差不多是用馒头把装着菜的盘子干干净净的擦了一边,盘子底儿比我的脸还干净,都不用清洗了,小淫一直看着我吃,温和的笑:十八,改天我一定把今天前你的大餐补回来,真的,今天的事儿,真的对不起。

我摇头:算了,我肯定是没有什么吃大餐的命,以后我再也不敢冒这样的险了,今天还好没有饿死,已经很不错了……小淫突然打断我:十八,其实我,真的,我真的……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怎么了?小淫摸了一下头发,皱了一下眉头:我真的,挺对不起你的,真的,今天的事儿,真的对不起。

过情人节傍晚五点左右,和小淫一起去朱檀家,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雪,飘飘散散的,被风吹得四处都是,我有点儿兴奋,不知道为什么,我大凡看见下雪啊或者下雨啊,就会变得跟神经失常似的,有一点需要澄清,虽然会兴奋,但是绝对不至于站在雪地或者雨天里面嗷嗷的象狼一样狂野的叫唤着。

小淫跟在我后面嗤笑:十八,你至于吗?就下了这么点儿雪。

到了朱檀家,只有朱檀一个人在家,他老公和孩子去她婆家了,朱檀看见我也兴奋:十八,晚上一起吃了饭再回去,我又学会做两个菜了。

我的心里一凉,回头朝小淫苦着脸,希望他能想出一个脱身的方法,还没有等我的表情充分发挥,朱檀倒是一把拽住我笑:十八,这个男生是谁?你男朋友?蛮帅的。

我赶紧摇头:不是,是和我一起共用计算机的男生,别误会。

朱檀嘿嘿笑:哎,有些事情吗?是越解释越黑,知道吗?小淫摸着脑袋始终保持着笑容,没有说话。

我基本是使出浑身的解数,才说服了朱檀,我们不在她家吃晚饭,最后朱檀也无奈的摇摇头:好吧,下次一定在这儿吃哈,我还单独叫了几个海鲜,那一盘龙虾估计又的剩下了。

我心里又是一凉,今天我是怎么了,小淫说要请我吃大餐,我连早餐都没有吃就乐不颠儿的跟着小淫跑到市内了,谁知道小淫钱包丢了,结果大餐没有实现,我就吃了俩馒头;朱檀买了丰盛的海鲜大餐,我竟然还拼命的拒绝?我,我真是没有吃大餐的命啊。

小淫和我一起抬着两箱饮料出去的时候,忍着笑看着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

往阿瑟房子走的时候,雪花大了,偶尔会打在人的脸上,瞬间的一凉,然后消失,小淫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刚才朱檀说我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你干吗那么推辞啊?你是不是觉得和我这么帅气的男生在一起是一件很难高攀的事情?很自卑是吗,其实你也不用自卑,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希望多给你冒充点儿面子了。

我哼了一声:哎,你瞎说什么?小淫转过头笑:难道不是吗?我抬头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空:你是不是很难高攀,跟我呢?没有任何关系,反正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根本就是两回事儿,哎,要说可惜啊,可惜朱檀那盘龙虾了,真是命苦,大不了再冒一次险,就算朱檀做的菜难吃能难吃到什么程度,不是还有海鲜吗?我是大餐的梦想馒头的命啊。

我摇着头。

小淫停了下来:十八,歇会儿,磕手了。

放下两箱饮料,我和小淫站在路边,小淫点了支烟,朝着飘舞着雪花的空气里面吐了一口热气,那个姿势还真是帅,我有点儿想模仿的感觉。

小淫转头看着我:十八,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我伸手去接空中飘舞的雪花:喜欢那种简单的,单纯的男生,象佐佐木那样专一细心,知道疼爱自己女朋友的,其实女生的要求都够简单,我就更简单了,还有就是,最好没有谈过很多次恋爱的那种,我不喜欢男生花心,而且是深恶痛绝,你和阿瑟要不是我的兄弟啊,哼,我肯定连搭理你们都不会搭理,也不是我多清高,我就是见不得你们男生,尤其是长得帅的男生老是觉得自己跟大众情人似的,尤其是你,动不动就会说,哎,阿瑟啊,我怎么就奇怪老佐怎么老是看一张脸就不会厌烦呢?换了我早就看够了,哼……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怒气,越说越是生气,瞪了小淫一眼:不说了,快点儿抬东西走人,记着啊,以后不要问我这么敏感的问题,搞不好我会发脾气的。

小淫站着没有动,手里的烟被风吹得一明一暗的。

我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不走啊?小淫收回看着我的眼神,回手把烟扔向远处,没有说话,和我一起抬着饮料往回走。

朱檀给我一箱可乐还有一箱雪碧,估计小麦该开心了,虽然我很喜欢二氧化碳从自己胃口里面返出来的感觉,但是对这种东西始终是好奇而已,没有小麦那么大的瘾头。

回到阿瑟房子之后没有多久,雪花就下的大了,我开始兴奋,回房间之后把客厅的窗户打开,看着外面,虽然雪花或者雨水都是自然界平常的自然现象,但是我老是觉得这些东西实在太神奇,竟然可以从空中飘落下来,我朝小淫要了一支烟,吸了两口,也向飘着雪花的空中吐了几口烟,那个时候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帅呆了,简直就是傲视苍茫大地的感觉。

小淫也点了支烟,和我一起趴到窗台上,往外面看着,我有点儿兴奋过头的拿胳膊撞了小淫一下:哎,小时候特别羡慕能够活在古代的那些侠客,可以仗剑走天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种感觉多爽啊,看见不平的事情就可以替天行道,要是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还可以义结金兰……小淫有点儿沉默的看着我:十八,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花心,而且我也没有想当什么大众情人来着,你说话是不是有点儿尖刻了,其实……我的兴致一下子没有了,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我说过不要跟我说这样的事情,我很反感这些,你还说你不花心?不说别的,我来学校之后,你交了几个女朋友?阿瑟说你之前的两年就更没有数了,你记得清楚吗?在这样事情上,我和你应该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所以最好不要探讨了,免得伤了我们做朋友之间的感情。

小淫开始据理力争:十八,可是我那些也是正常交往啊,我也并没有因此刻意的去宣扬自己什么,别人说喜欢我,那我看着别人也还成,交往也不对吗?我是成年人,难道非要刻意把自己装成君子吗?我有那个必要吗?再说了,我装君子给谁看?我摆摆手:算了,我们不说这个问题,好不好?这根本就是我和你差异很大的地方,没法说清楚,再说有必要说清楚吗?你呢,按照你的这种生活方式活着,挺好,阿瑟也活得挺好,阿瑟之前也跟我说过,不要太过于执着,多多学习他,能放的开的态度,我呢,也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活着,所以我们大家既然是好朋友了,也不要非要讨论对方和自己的生活方式好不好?生活方式是自己的隐私……小淫有点儿不高兴的打断我:可是,可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你说的那话,很让我难堪,你分明就是在鄙视我的人格,这是原则问题,我必须跟你说清楚,花心的概念你不能随便乱给比人扣上,就你的智商,你知道什么是花心?还大众情人?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自己都不是很理解的东西,随便就用来说别人?我被小淫说的一愣一愣的,有点儿尴尬,我泯了泯嘴唇,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好,好,小淫,我为我刚才在路上说的话道歉,这样总算行了吧,我其实并无所指,如果让你感觉难堪了,我道歉,真诚的道歉,这样总行了吧,我们不说这个话题,行不行,外面雪花下的挺有意境的,说这些不搭旮的话破坏气氛,好不好?小淫吐了一口烟,皱着眉头看着我:既然说到这个话题就必须说完,你不是挺喜欢和别人争论的吗?肖扬不花心,在大学也没有谈过恋爱,是不是专一很难说,但是也还细心,人家也死心塌地的喜欢你,你怎么不喜欢他啊?这不是你很合理的人选吗?我看着窗外,有点儿泄气:人和人之间是需要感觉的,比如我最初看见易名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喜欢上易名那种阳光灿烂的笑容,易名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他对方茵茵也是一种死心塌地,所以在大学之后我最初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还是会留给易名,不管他是不是在意,也不管易名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他……小淫有点儿不服气的看着我:你怎么就知道易名在高中或者初中就没有谈过很多恋爱?说不定也很花心……我斜着眼睛看着小淫: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淫生气的抬起手要敲我的脑袋:十八,你……我躲了一下,陪着笑,模仿着电影中的场景,深沉的吸了一口烟,看着小淫:所以说,对于一个人的过去,知道的越少,有时候反而是一件好事儿,不是吗?兄弟。

小淫的手,停在空气中,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十八……我推了小淫一下:哎,模仿的象不像啊,电影中的镜头都是这样,装出深沉的样子,说着刻意的话,很能让别人进入情绪,是不是?小淫咬了一下嘴唇,看着我:十八,电影中也常有这样的事情啊,一个男人可能刚开始很花心,可是后来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之后,就会完全改变,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也说明之前他并没有遇到过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对不对?所以说就是花心的男人也是会改变的,比如说,男主角会说,我在遇到你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嘿嘿笑:得了,电影是电影,不是现实生活。

我有点儿恍然大悟的看着小淫:哦,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想心里什么了,我知道了……小淫慌乱的看着我:哎,哎,你知道什么啊你……我指着小淫的笑:我知道了,你想用电影里面的例子帮着你自己开脱,对不对,证明你自己会是个好男人?小淫松了口气,皱起眉头:算了,不和你说了,你的智商啊,说什么都是白扯,浪费脑细胞,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肯定是批卷子的老师睡着了犯了错误。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淫对我开始不理不睬的,我吃着饭,还特想找话跟他说:哎,你怎么不说话了?小淫瞪着我:我现在看着你,就说不出话来,特想揍你。

我咬了一口黄瓜:我又没有惹火你,你神经。

小淫貌似严肃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你诋毁我人品,你。

我慢悠悠的看着小淫:我到底诋毁你那块儿的人品了?是胳膊上的,还是脑袋上的。

小淫咬着嘴唇侧着脑袋看着我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十八,你不要这么刻薄,我对你挺好的,你这么刻薄的批驳我,你晚上都不会做恶梦吗?我噗哧一笑:哎,你想的多了,我哪有批驳你,不对啊,之前我也这样说你,可是你每次都无所谓,现在你怎么突然变得很在意了,有点儿奇怪哈?小淫吐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小淫在我的威逼下,开始帮着我打字,有了小淫打字的速度,我的资料速度飞快的提升了出来,连错字的数量也少了,我还是飞快的赶着,我是怕家教开始之后我又没有充分时间整理资料了,之前的那种象大白菜失去水分的疲惫感一直像是阴影一样的困扰着我,所以我是很想拼命赶着文字资料,到时候家教的时候我可以回来后睡觉。

小淫一个劲儿的抱怨:哎,十八,你怎么比周扒皮还黑啊,这是寒假,是春节,不是工作集中营,真是。

我翻着手里的参考书:切,你不是失眠吗?这两天我看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不失眠了,所以你应该谢谢我,至少治好了你的失眠。

小淫苦着脸看着我:哎,十八,对啊,这两天怎么没有失眠啊?2月14日情人节的时候,我根本就是忘记了这个节日,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跟这个节日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根本彻底的忘记这个节日,如果不是小淫提醒我的话。

早晨起来之后,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提醒小淫我明天就要开始家教了,所以今天要多多的打一些资料,家教以后到底有多少时间我心里很没有数。

小淫把手里的面包没好气的往餐桌上一扔:十八,你真黑,今天是情人节,情人节!知道吗?你不会这么没劲吧?我没有反映的看着小淫:可是情人节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有约会吗?如果有,我自己一个人整理资料就好了,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儿炒饭,我没有约会,我看家。

小淫点了支烟,眯着眼睛看着我:情人节,情人节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也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混到和你一样惨的份儿上,真是丢人啊,虽然没有关系,可是生活中总要找个乐趣是不是?这样好了,我吃点儿亏,我这些天帮着你打字的份儿上,今天你就别这么压迫我了,咱们稍微,稍微那么一丁点儿放松好不好?小淫说的特别可怜,我嗤笑:好吧,你放松去吧,什么时候放松完了,你告诉我,这下行了吧?小淫笑:这就对了,生活吗,始终是美好的,十八,我下楼去买几盒烟,一会儿回来。

说完,小淫迅速的穿好大衣,乐颠颠的往外跑,我摇着头,买个烟就这么兴奋?我一个人在电脑前面整理着文字资料,说实话这些天,我敢肯定,我的眼睛近视的度数肯定又增长了,因为我看别的东西的时候开始有模模糊糊的感觉,老是象是眼前被人蒙住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

大概能有四十几分钟,小淫乐颠颠的跑了上来,脱了大衣,不知道又跑到他自己的房间里面干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小淫才从他自己的房间里面出来,神秘兮兮的坐到我身边:十八,你打字,是不是有点儿累了?要不,要不稍微歇一会儿?过一会儿我帮着你打。

我没有说话,正好打到一个要改动的地方,我没有抬头:等一下,这个地方改完之后再停下来,不然我怕我会忘记了。

大概我自己又打了二十几分钟,才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小淫:又怎么了?你怎么每次都是不怎么累得时候又喊着要歇会儿?你很累?小淫叼着烟不大自然的笑了几下:没什么,我刚才出去转了一下,所以,所以就。

小淫吐了两口烟,好像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样子:十八,我刚才不是说,我们要稍微的放松那么一丁点儿吗?你也同意了,是不是?我点头:是啊,怎么了?小淫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放到电脑桌子上:所以啊,我是觉得我和你都挺惨的,你想啊,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是不是,可是你呢,没有男朋友,我呢,虽然一直很抢手,可是现在是流年不利,所以也没有女朋友,可是,可是今天毕竟是情人节啊,成年人的节日,所以我不用给别人送什么玫瑰花了,你也不用给别人送巧克力了,所以我就买了一大块巧克力,咱俩分着吃算了,这样也算是没有什么心里阴影了,是不是?小淫说这些话的时候,提高了很大的声音,唯恐我听不明白似的,我疑惑的看着小淫放在电脑桌子的上巧克力,很大一块,外面的包装纸很漂亮很高贵的那种。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德芙巧克力长的是什么样子,更没有吃过。

小淫手忙脚乱的把巧克力撕开包装,掰开两块,看着我:那,你以后不能太过挖苦我,知道吗?做兄弟的不能不厚道,再说我有什么好事儿不是一直想着你了吗?一人一半,很公平,十八,你吃不吃?那是我第一次吃叫做德芙的巧克力,之前我都不知道德芙的入口感觉是那么美妙,是入口即化的感觉,我拿起半块,严肃的看着小淫:哎,这个可是你自愿请我吃的,到时候别指望我会给你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事后我不认账的。

小淫眯着眼睛笑:十八,我不会赖帐的,你吃吧,我这儿还有半块。

我和小淫每人吃了半块巧克力,吃的电脑桌子上一堆碎屑,我疑惑的看着小淫:哎,我怎么总是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求着我帮你似的,之前你好像没有这么好心啊?小淫嘿嘿笑:十八,你要是总是这么想呢,你就这么记着吧,到时候我真的有什么事情求你的话,怎么咱们也事混的很熟,你不会拒绝对不对?我看着巧克力的包装,无意识的回答:是啊,不是有句话说,吃人家嘴短吗?小淫转了一下眼睛看着我笑:十八,你现在不会真的直接用暖壶喝水吧?还忘了说了,自从小淫上次把玻璃杯子舔了一圈之后,我只好拿着自己的饭盒喝水了,我的饭盒还好,是个双层的,带着一个小一些的格子,所以我用最小的格子喝水,现在小淫提起这个碴儿,我的火气还真是马上就上来了,我气哼哼的看着小淫:得了,你还敢提那件事情?马山给我打字,放松时间结束了。

是兄弟不下午三点的时候,阿瑟竟然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支玫瑰花,这让我很奇怪,小淫也奇怪的看着阿瑟:哎,阿瑟,你不会是想送谁玫瑰花没有送出去吧?要不就是你也觉得十八挺可怜的,所以故意买来安慰十八的?阿瑟沉着脸看着我和小淫:哎,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啊?这花不是我的,是肖扬本来想送给十八的,哎,小淫,你到底做了什么了?肖扬快到中午的时候找我喝了一中午的酒,现在还在我家的床上醉的稀里糊涂的,你们俩到底说什么了,把肖扬刺激成这样?小淫吃惊的看着阿瑟:肖扬?肖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阿瑟皱着眉头,点了支烟:肖扬之前说过要给我们一个惊喜的,说白了就是想给十八一个惊喜,这下倒好,给十八的惊喜没有实现,倒是把他自己给惊到了,把我也给惊到了,你俩到底作什么了?啊,我怎么这么糊涂呢?哎,不会是你们俩有什么关系了?我着急的看着阿瑟:哪有的事情啊?我们,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啊,也没有做什么啊,这些天小淫一直帮着我整理资料,我和小淫能有什么事儿?根本就是扯淡,上午?上午,对了想起来了,小淫说今天是情人节,他说他目前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后来小淫买了一块巧克力来着,然后,然后我们俩就一人一半吃了啊?除了这件事儿是多余的事儿之外,真的没有别的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小淫?阿瑟,我敢发誓,绝对就是这些?难道那个时候肖扬在,在门外了?可是,可是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啊?小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阿瑟推了小淫一下:哎,小淫,你自己注意一下,你怎么现在做事儿都不过脑子吗?不会失眠搞的你的智商下降了?你不知道肖扬喜欢十八吗?小淫泯了泯嘴唇,看着阿瑟:可是,可是十八又不喜欢肖扬,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求啊?阿瑟黑着脸:小淫,你先别管十八喜不喜欢肖扬,小淫,你和肖扬是兄弟不是,啊?小淫摸了摸脑袋,小声说:是。

阿瑟重新点了支烟:这不就结了?你和肖扬是兄弟,你就要注意肖扬的感受,肖扬本来就因为十八没有那个意思烦着呢?你还往上凑着热闹?你吃饱饭撑了吧?小淫不服气的看着阿瑟:按照你这么说,合着十八不喜欢肖扬,那么还不准十八和别的人说话了?原来国贸专业的一飞不喜欢你,你能不准人家和别人交往了?什么道理……阿瑟手颤了一下,猛的抬头看着小淫:小淫,我跟你说,这件事儿跟我的事儿根本就是两回事儿,你别往上扯行不行?一飞是不甩我,因为一飞喜欢别人,你喜欢十八吗?你要是喜欢十八的话,我绝对不在这儿废话,我立马走人,怎么样?小淫愣了几秒钟了,避开阿瑟的眼神,没有说话。

我站在边儿上,看着阿瑟和小淫掰持,脑袋都大了,我摇摇头,摆着手势:停,停,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这都什么事儿啊?错在我,行不行?我不该不喜欢肖扬,不该让你们为难,不该吃小淫买来的巧克力,不该让小淫帮着我打资料,从今天开始,我自己一个人整理资料,这样行了吧,小淫你也别没事儿的就和我凑到一块儿,不管你是失眠啊还是神经不正常啊,你都自己在你房间里面呆着,要是用计算机的话,你就大声喊我一下,然后我回自己房间呆着,等你用完了,我再用,肖扬不管说什么,我都笑脸相迎,好不好,这下可以解决了吧?阿瑟叹了口气,看着我:十八,我也不是就想为难你,你和肖扬、小淫,还有小麦、大雄、平K,包括小乐和陆风还有你没有见面的元风,我一直都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从我自己的角度出发,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为难,可是有些事情也确实很麻烦,今天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让小淫注意一下,肖扬马上就要毕业了,就算你们没有什么结果,至少让他毕业离开学校的时候走的没有什么怨恨也好,我也为难。

我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我知道,我明白。

阿瑟从坐着的桌子上站起身,把手里的那只玫瑰花递给我:我不多说了,我得回去了,肖扬还在我的床上呢,我怕他醒过来的时候看不见我好着急了,今天的事儿呢,我说了,但是你们见到肖扬之后就当没有这回事儿,肖扬估计明天就会过来了,学校宿舍里面堆满了灰尘,让他睡我的房间吧,我过几天再回来,要是有事儿的话给我呼机留言好了,行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阿瑟走后,我拿着那支玫瑰花发呆,玫瑰花的花瓣确实够艳丽,很好看,玫瑰花的颜色很诱人,肖扬给我的那支玫瑰花是我二十一年的生命中的第一支玫瑰花,之前没有人送过我美丽的玫瑰花,之后,也没有人给过我,直到五年后(五年之后,木羽送过我一束玫瑰花,我没有看清楚数量,在玫瑰花掉到水泥地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包装纸发出清脆的声音,后来这束玫瑰花又被木羽凶狠的给拿走了,后来和小卜交往,小卜送过我11支玫瑰花,),我一直跟花没有什么缘份,我也不喜欢,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人长得实在和玫瑰花没有什么缘份。

小淫一支烟一支烟的抽着,也看着我手里的玫瑰花发呆,我突然觉得肖扬给我的这支玫瑰花,我没有看到花,只看到了花柄上的刺儿,感觉棘手。

小淫吐了一口烟,看着我:十八,你怎么处理这支花?我叹了口气:能怎么处理?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你那样不重视别的送的礼物,就是上次张啸写给我的信还有卡片,我都一直保存的,绝对不会随手一扔就了事了,这个花还是放着吧,等干了之后放到日记本中做个花瓣的书签好了,反正我一辈子也收不到几支花,这也算难得了。

小淫好像无意识的说着:肖扬,肖扬明天就会回来,是吗?我咬着嘴唇,翻着参考书:算了,不用你帮着我打字了,我自己也能行,反正这些天已经打了很多资料了,足够应付一阵子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大家都不要为难了。

小淫站起身在我身后的客厅里面走来走去的,好像很烦躁似的,过了一会儿,小淫回他自己房间了,我听见房间门锁发出咔嚓的声音。

阿瑟说肖扬可能明天会回来,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肖扬晚上就回来了,我听到敲门声,然后开了门,肖扬一脸的疲惫,站在门口,我闻的出他身上的酒气。

肖扬看见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最后说了一句:十八,寒假过的好吗?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苦笑:说不上好坏,不是家教就是整理资料,能好到哪儿?肖扬进了客厅,放下手里的旅行袋,四处看了一下:十八,小淫呢?我摸摸脑袋:下午一直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我给你叫。

我去敲小淫房间的门,好一会儿,才听见小淫说:进来。

我推开门,满房间的都是烟雾缭绕,我拿手来回的忽闪了几下眼前的烟:哎,肖扬回来了,你出来吧,一个寒假没有见了……小淫在床上铺了一张报纸,报纸上全是烟头和烟灰。

小淫哦了一声,慢慢腾腾的下了床,来到客厅,肖扬有点儿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小淫:假期过的好吗?小淫好像有些不大自在的看着肖扬:还,还好,就是有些累了,困的厉害。

肖扬转头看着我:十八,有没有什么饮料和水果什么东西,我好渴。

小淫抢着说:有,有,在厨房,我去……肖扬打断小淫的话:小淫,一个寒假没有见了,你过来,我们聊聊,我挺想你的。

我知趣的去了厨房,拿出几听可乐,还顺便洗了几个苹果,我担心他们有什么事情,匆忙的端着这些东西又回到了客厅,肖扬拽着小淫的胳膊坐在一起,笑得好像很开心。

我手忙脚乱的拿起水果刀,准备给肖扬削个苹果,偏偏我削苹果的手法是左手,看着更加的别扭,肖扬突然朝我笑:哎,十八,苹果不是你那种削的手法,你那样会削到手的,我教你。

我慌忙把手里的苹果和刀递给肖扬,但是,肖扬却把住我的手,然后把水果刀的劲道往外的方向转动:十八,要这样,手要这样转,刀锋往外,不是往内,不然会容易削到手,知道了吗?肖扬的手带着我的手转着水果刀的刀锋往苹果外侧转动,我有点儿尴尬的看着小淫,小淫咬着嘴唇,盯着肖扬,但是没有说话。

我努力抽回手:那个,肖扬,你晚上吃饭了吗?肖扬没有什么反映坐在我身边,接着削着手里的苹果:没有,这不想晚上回来和你们一起吃吗?大家都好久没有见面了,所以吗?吃饭一起吃,既热闹,也有意思,是不是小淫?小淫点了一支烟,肖扬已经削好手里的苹果,用刀切下一块儿,递给我,我只好顺手接过来,吃了一口,肖扬往身后的沙发上倚了一下:小淫,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十八一个寒假也挺辛苦的,我们出去吃些好的东西,怎么样?肖扬没有把手里的苹果分给小淫,只是削成小块自己吃着,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嚼着苹果:不用了吧,冰箱里面有很多东西,随便做点儿吃就好了,出去吃,既浪费钱,而且外面的东西也不见得比自己做的好到什么地方……肖扬突然看着我:十八,你别动。

我愣了一下,然后肖扬的手指伸到我的眼前:十八,你嘴边儿有东西……我慌忙挡开肖扬的手:没事儿,我自己来,自己来……小淫站了起来:肖扬,我,我下午吃饭吃的多了,现在还不想吃,你和十八去吧,我,我想回房间睡一会儿,最近一直,一直睡眠不好。

肖扬看着小淫笑:哎,你没听见十八说外面的菜不好吃吗?那只好麻烦你做了,我和十八都对做菜没有什么天赋,是不是十八?我转过头一个劲儿的朝小淫使眼色:对啊,外面的菜不好吃,所以,所以,你帮着做做了,正好,肖扬也没有吃饭,都没有吃饭不是?小淫泯了泯嘴唇:好吧,我去厨房了,你们慢慢聊。

晚上吃饭的时候,肖扬一个劲儿的要喝酒,我不想喝酒,因为晚上还要整理资料,小淫似乎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但是肖扬一个劲儿的要求喝,所以我只好跟着喝了两罐啤酒,小淫陪着肖扬喝了四五罐啤酒。

等到吃完饭的时候肖扬说自己困了,要回阿瑟房间睡觉,我搬着参考书坐到电脑前面,小淫说要帮着我打字,我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小淫想说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来,慢慢腾腾的回他房间了。

我自己一个人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白天划出来的文字资料,本来是想这个晚上多多的打一些小节,明天开始就又有家教了,时间上我能说了算的就不多了,可能是晚上喝了酒的原因,我打字打到十点半的时候就开始犯困,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想去睡吧,还有很多没有打完,不去睡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看什么都是好几个影子。

我把电脑桌子上的参考书和纸张往旁边推了推,准备稍微睡一会儿,等困劲儿过去了之后我再接着打一些,这么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等我有了意识的时候,我迷瞪着眼睛看着,模模糊糊的看见,是小淫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小淫的双手正在把我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拿着,看见我醒来,小声说:十八,你睡觉的时候,要把眼镜摘下来,不然你的鼻梁会很不舒服,你看,又压上了很深的印子了。

我揉着眼睛:你怎么起来了?小淫把我的眼镜放到旁边,安静的看着我笑,小声说:我本来就睡不着,看见客厅里面的灯亮着,但是又没有听见你敲键盘的声音,我估计你可能是睡着了,所以出来看看,十八,困了是不是?我点点头:本来是不困,可能是晚上喝酒的原因,我本来是想稍微睡一会儿来着,然后再接着打一些资料,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时间感觉,睡过头了。

小淫把我的参考书折上页合上,放到电脑桌子边儿上:十八,别打了,明天你家教的时候我帮着你把你划出来的这些东西打完,你回来之后再仔细检查检查,回房睡吧,不然明天早晨会很累,明天早晨我叫你起床。

我点点头:肖扬呢,睡了吗?晚上吃饭的时候感觉怪怪的。

小淫泯了泯嘴唇:不知道,喝了不少酒,应该已经睡了吧。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也回去睡吧,不然肖扬看见又不知道会说什么了,今天就打这些吧。

她知道嘛第二天早晨,小淫叫我起床的,我起床之后,肖扬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也没敢问,小淫也是小心翼翼的拿着东西,生怕做错什么似的,连大气也不敢喘。

当肖扬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慌乱的想出一句话:那个,那个昨天晚上睡的好吗?肖扬好像没有什么意识似的看着我:还行吧,反正喝酒之后也记不得什么了。

小淫试探性的看着肖扬:我今天上午,要去西单图书大厦,买一些计算机的书,肖扬,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肖扬盯着小淫看了一会儿,转头叹了口气:我这几天也很累,不去了,你自己去吧,什么时候回来?小淫泯了泯嘴唇:中午或者中午以后吧,没准儿,还要看车赶的及时不及时了。

我吃完早餐,洗漱之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小淫穿好大衣,看着肖扬:肖扬,我和十八一起下去了,冰箱里面有很多东西,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做一下啊,走了啊。

说完,小淫几乎是推着我出了房间的门,下了一层楼梯之后,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好像很怕肖扬啊?你干吗躲着他,你有得罪他吗?对不起他的是我而已?小淫竖起大衣的领子:十八,我主要不想被他东问西问的,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所以还是躲开是最好的,也不伤和气,对不对?等阿瑟或者小麦回来之后我就不躲了。

我同情的看着小淫:真是对不起,我自己的事情连累你了,搞的你好像有什么不对似的,被肖扬误会,等我拿到朱檀给我的稿费,我好好请你吃顿饭吧?小淫朝我笑:算了,你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我可是很没有办法吃的下去,要是真的吃了,绝对是造孽了,走了,不多说了,中午等你回来之后我就回来。

过了一个春节之后,小学生有点儿膘肥体壮的,女小乙好像更瘦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营养不良似的,这一天的补习变成了讨论课,讨论的主要内容就是谁春节时候得到的压岁钱最多,我在旁边反而插不上话了,只能干瞪眼。

说起这个压岁钱,我还真是有一肚子的苦水,切冤枉着呢?我妈妈是她姐妹兄弟中最大的一个,我小时候也是亲戚孩子里面最大的一个,本来还成,还有每家几块钱的压岁钱可以收取,那个时候压岁钱给的最大的面值就是十元,而且是相当的不错了。

后来我妈妈对她的姐妹和兄弟说不要给孩子们压岁钱了,孩子也都大了,于是,从我八九岁的时候开始,我再也收不到什么压岁钱了,只能给别人干拜年而已,因为我大了,我那些阿姨或者舅舅家的孩子都比我小很多,所以她们小时候收取压岁钱的时候,压岁钱已经突破了十元大关,变得最低才能给十元,而不是最高给十元了,所以我的委屈可大了,恨自己没有赶上个丰收的好年头。

郁闷之二是,我还有个弟弟,我那个年代的家长比较重男轻女,所以春节时候,我和弟弟一起给亲戚拜年的时候,有的亲戚只给男孩子压岁钱不给女孩子压岁钱,我是怎么着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旱涝保收了。

记得有一次去一个亲戚家,人家给了我弟弟一张十元钱,我很是不服气嚷着要和弟弟平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觉得应该见者有份儿,所以提出了见一面分一半的那种合理的要求,谁知道我弟弟死活不肯给我一半,于是我很没有出息的和弟弟在路上吵了起来,回家之后,我妈妈又把我揍了一顿,我弟弟在旁边乐不颠儿的看着,所以每次回想起压岁钱的记忆我都是很难过,很难过,偏偏我又是一个无比疼钱的人,郁闷。

现在看着小学生他们动辄就是一两千的压岁钱,我能不瞪眼吗?我实在没有什么发言权,因为我在压岁钱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是过于差强人意了。

中午回到阿瑟房子的时候,只有肖扬一个人坐在电脑桌前玩着小麦安装的一个什么游戏,看见我回来,肖扬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说实话,看见肖扬难过我也难过,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肖扬,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不起来,甚至连强迫自己去喜欢他也还是不行。

肖扬的手边放着一听啤酒还有一堆烟头的烟灰缸,肖扬看着我的眼神很疲惫不堪,我相信我看向肖扬的眼神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了。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肖扬重新点了一支烟,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十八,你坐下。

我坐到肖扬身边,肖扬松开玩着游戏的手,看着我:十八,你会很难过吗?我避开肖扬的眼神:我真的,对不起……肖扬朝烟灰缸里面弹了一下烟灰,看着我嗤笑:我不喜欢你说对不起,我宁肯你蛮横无理也不愿你只是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有时候这三个字很不值钱,一分钱都不值。

我咬着嘴唇:肖扬,我只是,只是一个女生而已,一个实在不怎么样子的女生,实在没有什么地方让别人,不用说别人,就连让我自己满意的地方都没有,很差强人意……肖扬苦笑了一下:十八,那你告诉我,喜欢一个人会有理由吗?我小心的看着肖扬:肖扬,还有就是,就是我和小淫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误会,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影响了大家的这么长时间的情感,我会更加的内疚和尴尬。

肖扬的眉头皱了一下,我听见他轻轻的哼了一声:十八,你什么时候学会帮着别人开脱了?我回来之后,我有找过那小子麻烦吗?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我一惊,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好沉默不语,希望肖扬能够不提这个碴儿。

肖扬叹了口气:算了,十八,不说了,越是说越没有办法说清楚了。

中午,小淫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本厚厚的计算机书,肖扬只是看了小淫一眼,没有说什么,小淫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肖扬一眼,也没有说话。

中午没有做饭,小淫从外面的餐厅叫了几个菜,过一会儿就会送来。

小麦打来电话,说是傍晚回来,同时带话儿说阿瑟明天中午才能回来,小淫似乎松了口气,可能房间里面的三个人都感觉到了尴尬和不舒服。

吃饭的时候,肖扬看了我一眼:十八,你去厨房帮着我拿点儿盐吧,菜有点儿淡了。

我立即站起来去厨房拿了盐罐,还没有出去,就听见肖扬喊:十八,再拿点儿辣椒油。

我翻着厨柜,找到了辣椒油,然后才拿着辣椒油和小盐罐儿回到了客厅的餐桌上,等我看向肖扬和小淫的时候,突然感觉他们有些怪怪的,肖扬看了我一眼,然后盯着小淫:小淫,你说实话,现在你还能说与你无关吗?还能不能了?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我奇怪的看着肖扬:肖扬,什么,什么跟小淫有关啊?肖扬突然朝我笑:十八,你也坐下,这件事儿呢,你帮着评评理,看看到底错在谁?我放下手里的盐罐和辣椒油瓶子,看着肖扬,小淫也紧张的盯着肖扬。

肖扬抽出一支烟,笑:小淫,你也不用瞪眼,让十八来评理,十八,小淫花心你是知道的,对不对?我点头:是啊,众所周知啊?完全同意。

肖扬吐了一口烟,看着我:十八,我之所以生气,是有别的事情的,我的一个哥们,和她女朋友处的挺好的,小淫这个从寒假前到现在一直没有交女朋友,其实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就是回学校找那个女生了,小淫喜欢上那个女生了,十八,你说小淫是不是很过分?我惊讶的看着小淫,恍然大悟:啊,明白了,明白了,难怪你一个假期都失眠,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还亏得我和阿瑟担心你有什么电脑综合症了?原来是死性不改,切。

小淫复杂的看了肖扬一眼,拿手按着餐桌不说话。

肖扬接着抽烟,无意识的看着小淫: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淫犹豫了一下,看着肖扬:我也,也不知道。

肖扬的手指头轻轻的弹着烟灰:她知道吗?我咬了一口黄瓜:对啊,肖扬,你那个哥们知道这件事儿吗?知道吗?小淫迟疑的看着肖扬:不知道,应该不知道。

我握着手里的黄瓜,开始数落小淫:哎,你也是,趁着人家不知道,把这事儿了了吧,反正你一堆的女朋友,也不差这一个女生,凭着你的魅力找谁不行,古人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戏吗?虽然说是肖扬的朋友,但是始终是熟人,犯不着,知道吗?是不是肖扬?小淫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不要乱说话……肖扬轻轻嗤笑了一下,看着我:十八,看来我那哥们是真的不知道。

小淫正色的看着肖扬:对不起,肖扬,我让你失望了,替我向你那哥们说声对不起,对不住了。

肖扬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剩下了短短的烟蒂,溢出焦糊的味道,肖扬重新拿出一支烟,朝小淫笑:不用对不住,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会怪你呢?更何况你也没有什么错。

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小淫:哦,臭小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腊月二十六那天晚上,你约了那个女孩来着,是不是?还让我回女生宿舍凑合一晚,就是那个女孩子对不对?你还买了瓶红酒来着,哼哼,还想骗我?说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原来你小子想蒙混过关,你以为我傻啊……小淫突然使劲儿的拍了一下餐桌,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我说过,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有做,你听清楚了,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听到没有!我吓了一跳,手里的黄瓜掉到了地上,我咬了咬嘴唇:你,凭什么又朝我吼?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朝我吼?我和你有深仇大恨是吗?小淫泯了泯嘴唇:十八,我……肖扬弯腰,捡起地上的黄瓜,碰了碰我:十八,小淫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我甩开肖扬的手,把黄瓜扔到餐桌上,恶狠狠的看着小淫:你听好了,你小子以后的破事儿少跟我说,我要是再搀合你的事儿,我就是二百五,不,是三百六的主儿,哼!我端起桌子上的一盘菜,顺手拿起自己的勺子,狠狠的瞪了小淫一眼,转身进了房间,关门的时候,我恨恨的摔了一下门,门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一直在房间里面呆到下午三点才出去,把吃完的菜的碟子扔到厨房,客厅里面没有人,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开了电脑准备敲资料,看见小淫放在电脑桌子的计算机书,我回头看了一下客厅,没有人,我拿起手,狠狠的捶击了几下计算机书,还是觉得不解恨,然后拿起那两本计算机书往沙发上一扔,其中一本掉到了地上,我这才出了口气,臭小子,就知道朝我吼,以为我好欺负吗?我是病猫吗?然后我心情大好的开始打字,我打字打到下午五点左右,房门来了,我眼角看见是小淫,原来这个臭小子出去了?我没有说话的接着打字,小淫关了房门,脱了大衣,凑到我身边陪着笑:十八,你还生气?我哼了一声,接着打字,小淫笑:十八,我帮着你打字,算作陪罪好不好?我傲慢的瞟了小淫一眼:不用,我自己行,用不着你这样来路不明的家伙帮忙,哼。

小淫好脾气的拽了一把椅子坐下:十八,要是你还是不解气,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现在就去。

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不用,我吃不起,上次听了某些人的吃大餐的建议,我差点儿饿死,我不想冒这个险,哎呀,某些人心眼不好,也会连累别人……小淫笑了一下:十八,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承认错误好不好?诶?我的计算机书呢?我放在电脑桌子上了,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在来着,十八,你看见了吗?我盯着屏幕:不知道,没有看见。

小淫开始站起身四处找,我忍着笑打字。

小淫吃惊的声音响了起来:咦?我的书怎么在沙发上了?奇怪,还掉了一本,十八,是不是你放的?我嗤笑:我吃饱饭撑到了吗?去管两本和我一点儿不相干的书较劲儿,见鬼了呗。

不要这样小麦傍晚的时候回来了,穿着一身漂亮的牛仔装,很拉风的那种,自己也还觉着自己是西部牛仔似的,摆着谱儿,小淫拍了小麦几下说他长点儿了。

小麦看见又多了一箱可乐,乐得有点儿不怀好意的架势,一个劲儿的跟我说:十八,就知道你是我的知己啊,知己啊。

真是小孩子,晚上吃过饭,小淫陪着肖扬回学校宿舍整理东西了,肖扬说三月份实习的时候想托运一些东西回家,省得毕业时候拿不了,而且实习的时候也需要带一些东西回去,本来小麦也要过去帮忙,但是肖扬和小淫似乎都不大想让小麦去似的。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面打着资料,小麦来回的窜着,有点儿过于兴奋了,拿着可乐罐子仰面坐在沙发上世故的拍着手,看着我笑:哎呀,十八同志啊,我这次是真的深有感触啊,中国家长式的教育啊,不成熟,不成熟啊,搞的孩子只想往外走不愿意回家呆着,我就是典型案例啊,需要改革啊。

我噗哧一笑,转头看着小麦笑:你多大啊……你跟我说中国家长式的教育是失败的?就算是失败也论不到你来说啊?小麦貌似严肃的看着我:哎,十八,话不能这么说,有些智者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能提出惊人的理论,那是智慧和人类财富的火花,虽然说小学的课程简单,可是不是所有的小学生都能像我一样跳两次级吧,比如你十八啊,你老是说你自己聪明,可是你不但没有跳级,竟然还在幼儿园大班连着混了两年,这不能不说明智商的差异啊……我咬着嘴唇:好啊,小子,过了一年,你出息了是不是,喝着我的可乐,还在这儿诋毁我?成,我智商是不咋样,那你把喝进去的可乐给我吐出来,算你智商高。

小麦洋洋得意的看着我:十八,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的智商更加可怜,你都不知道覆水难收这个成语的含义吗。

晚上九点多钟,小淫才和肖扬一起回来,还没有开门我和小麦就能听见小淫和肖扬在走廊里面嘻嘻哈哈笑着的声音,小麦开了门,我听见小麦诧异的声音:小淫?你们喝酒了?我站起身,看见小淫架着肖扬,始终嘻嘻笑着,肖扬有点儿喝多了似的,始终说不出话,小麦帮着小淫扶着肖扬进了阿瑟的房间,小淫来到客厅,脱了大衣,看着我笑,但是有些伤感:十八,我觉得肖扬真的,真的很难过。

小淫摆了个手势,停顿了,小麦跟着也出来了,小淫忧伤的看着我:十八,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会毕业,然后实习,然后离开这个学校,如果把我换成肖扬,我也难过,比如,我是说比如啊,没有别的意思,比如我是肖扬,我喜欢你,可是两个人一点儿缘份都没有,就这么就完结了吗?肖扬的心里该多难过啊,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会照样毕业,如果到时候我也象肖扬这样,我会不会也这样难过呢?我接过小麦递给我的可乐,看着小淫解释:你不会的,我敢保证。

小淫盯着我眼睛:我不会?是我运气好吗?我嗤笑:不是你运气好,根本就是两回事儿,肖扬动的是真的感情,难过也是正常,所以我很抱歉,你就另说了,因为你不会动真的感情,所以根本就论不到你难过,你大可放心好了。

小淫咬了咬嘴唇:十八,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动真的感情?我拍拍小麦:小麦,你信小淫会动真的感情吗?小麦歪着脑袋笑:当然不信了,他之前那么多女朋友,要是动真感情,现在还能活着吗?早就累死了,所以十八,打死我也不相信,要是打不死的话,呵呵,那我就更不相信了。

我也笑着拿手里的可乐罐碰了小麦手里的可乐罐一下:来,英雄所见略同。

小淫有点儿发楞的看着我和小麦,没有说话。

晚上打资料的时候我特意的看了一下日历,距离开学还有十几天了,我手头的资料距离全部交给朱檀要求的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左右,其实不到三分之一了,只不过我担心自己来回的改动或者整理需要很多时间,所以特意这么加长的,现在的家教还不是很忙,应该能应付的过来。

小麦嘟着嘴从房间出来:十八,肖扬喝了很多酒,我受不了了,让他和小淫一起睡好了,反正小淫也喝酒了,我闻着酒味睡不着。

小淫房间的门一直没有关,听小麦这么说,小淫叼着烟出来了,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你拿着个日历牌子算什么啊?我回过神儿:没有,主要是怕朱檀让我写的东西整理不完来着,我算算寒假的日期,哎,小淫,肖扬和你一起睡吧,小麦闻着酒味无法睡觉来着。

小淫坏笑的看着小麦:小子,你以为你以后都不会喝酒吗?男人喝酒之后的味道叫做男人味,知道吗?还讨厌?你啊,长不成什么彪悍的男人,估计一辈子也就叼个可乐瓶子了。

小麦和小淫架着肖扬,从阿瑟的房间到了小淫的房间里面,肖扬被折腾醒了,看了小淫一眼:哎,我睡得好好的,干吗又把弄醒了?肖扬有点儿抓狂的不高兴,转过身,看见小淫床头柜子上放着那瓶矿泉水,伸手拿过来,要喝,小淫突然伸手抢了过来:肖扬,这个不能喝,小麦,倒杯温水,比较能解酒。

小麦哦了一声,去厨房倒水了,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不知道为什么,那瓶矿泉水从我买给小淫之后,小淫一直没有动过,有时候我想喝,小淫也不给,真是怪。

小淫看我看他,别过眼神:十八,一会儿我帮你打资料吧,你的打字速度寒假结束了你也完不成。

小麦从厨房端来温水,肖扬喝了几口,翻身睡了,小淫看了看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然后四处的看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的把矿泉水瓶子放到他的一个箱子里面,我看得很奇怪。

小麦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我看着小淫嗤笑:哎,一瓶矿泉水才一元五角而已,你至于吗?又不是什么宝贝的东西,要我是肖扬,我肯定跟你翻脸,一瓶破水,你真够抠门的,再说,那还是我,买的,你真行。

小淫挑着嘴角笑了一下:十八,虽然是你买的,可是你给了我,就是我的了,属于我的私有财产,我留着它是因为我想留个,留个教训啊,那天的事情真是让我糗透了,真是没有面子……电话响了,正好在我的手边,我鄙视的看了小淫,接起电话,是易名,易名说他三天后就会回学校了,我听到易名这么说话后,我开始感觉自己找不到什么话说,我还不能说:是吗?太好了,到时候我去找你啊。

我好容易的找到了一句话:方茵茵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们一起回来吗?易名沉默了一下,说:十八,我们分了。

我有点儿惊讶:是吗?你们又分了?这样啊,那就回学校之后再说吧,春节过的好吗?易名说:还好,就是在家呆的没有什么意思了。

又聊了一会儿,放下了电话,小淫拿手挠了挠头发,皱着眉头看着我:哎,十八,易名他,他什么意思啊?啊,你别跟着瞎搀合好不好?方茵茵挺好的一个人。

我不大高兴的看着小淫:哎,你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我别搀合啊?我什么时候搀合了?我搀合什么了?方茵茵挺好的?你跟方茵茵很熟吗?我还觉得易名挺好的一人呢?小淫吐了一口烟,泯了泯嘴唇:十八,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易名干吗跟你说他和方茵茵分手的事儿啊?啊,分了就分了,告诉你干吗?是不是想回头跟你好啊,真是不地道,切,不男人。

我翻开参考书,小淫说的话我没有听进去,我只听进去一句话:是不是想回头跟你好啊?可是我听进去这句话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寒冷冬天的夜晚,易名和方茵茵在松树旁边的拥吻的那个场面,这个场面我只看到了易名的背影,每次想到这个场面我就会有着痉挛一样的难过,好像有什么刺着自己的心,我受不了。

我冷淡的看着小淫: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那个什么方茵茵的老乡难过,我跟易名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同学老乡而已。

小淫一笑:十八,做人就是要想得开吗?这就对了,易名也没有什么好……我冷冷的打断小淫的话:不是易名没有什么好,而是每次想到他曾经……我停下话题,小淫盯着我:十八,我拜托你不要说半截子话好不好,要说你就说完了,说半截话不好累人,要么你就不说,要说你就说明白了……我没好气的瞪了小淫一眼:好,我告诉你,我和易名没有任何机会了,不是因为他好不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已经吻过方茵茵了,他已经吻过别人了,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吗?小淫叼在嘴上的烟,掉到了地上,讪讪的看着我:可是,可是,十八,这个也能算是原因吗?可是恋爱啊,或者交往中,这样的行为也,这个也是没有什么过错的,是正常的……我拿着参考书使劲儿的拍了一下电脑桌子:别人可以,但是我受不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太累,要么你帮着我打字,要么你去睡觉,我自己打字。

小淫看着我,叹了口气:十八,我帮着你打字吧。

不知道为什么,小淫这个晚上,在打字的时候出现了比平时多很多的错别字,吸烟的时候,烟一直燃到烟蒂,小淫也没有反映,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又怎么了?这么多的错别字?你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小淫手忙脚乱的把嘴里的烟蒂放到烟灰缸里面,咳嗽了两下,转头看着我:十八,我,我今晚不成,还是你自己来吧。

我和小淫换了位置,我先是把小淫打在屏幕上的错别字一一的改正了下来,小淫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翻着计算机的参考书,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夜的时候肖扬起来过一次,我回头,看见肖扬睡的有些迷瞪的双眼,看着我和小淫的身影有些木然,我好心的文:肖扬,酒醒了没有。

肖扬依旧木然的点点头,也没有说话。

整理了能有五个小节的内容,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大概的内容,把错别字和不规范的段落整理了一下,我站起身,准备到点儿水喝,然后存盘睡觉。

我起身的时候,小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诧异,看着他,小淫泯了一下嘴唇:十八,你坐下,你听我说。

我解释:我就是去厨房倒点儿热水,有事儿一会儿说。

小淫局促的看着我:不行,我怕一会儿我就说不出来了,现在我就说。

我坐下,奇怪的看着小淫:你说吧。

小淫把手里的烟掐灭,迟疑了一下:十八,我觉得你刚才,就是刚才说的那个理由实在太过于牵强,每个人一生中都不见得就谈一次恋爱吧?可是在恋爱的时候,有过一些就是,亲昵的接触并不是说明这个人的人品不好啊,可是你刚才那么说你和易名,好像不大好,我觉得对易名,对易名下这样的结论不大公平……我揉着胳膊肘,刚才打字的时候有些咯的疼了,我看着小淫:你刚才不是也说易名没有什么不好吗?小淫咬着嘴唇:是,我有说过,但是,我希望你是因为你感觉你和易名不合适或者说别的原因才没有缘份,但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个原因,你说的那个原因简直,简直就是没有办法让人理解,你能保证你一辈子就谈一次恋爱,然后就,就结婚吗?你能保证你没有跟别人有过一切亲密的行为接触,可是你没有办法保证别人也这样,还有,你只是不凑巧的没有合适的谈恋爱的机会,要是真的谈了,你能保证你没有这些行为吗?我觉得小淫说话的语气似乎已经咄咄逼人了,我笑了一下,看着小淫:哎,我实在不知道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坚持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想争论这个跟你或者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办法保证,但是我始终还比较理直气壮的地方就是,我的婚姻观和所谓的爱情观,很简单,就是恋爱然后结婚,如果我遇到的男人让我感觉无法保证的时候,那么我恋爱也省略了,宁肯错杀三千,也不能凑合一个,这样的理论你明白了吧,再说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独善自身啊,非要恋爱吗,非要结婚吗?更何况,我始终坚信世界上有和我一样性格一样思维的男人的存在,我对前途比较乐观,就这些,明白了吧。

小淫忿忿的看着我:十八,你说这些根本说不通,而且不切合实际,绝对的不切合十实际。

我伸了个懒腰:就算不切合实际吧,反正我没怎么觉着男人在我的生命中有什么重要性,至少现在没有任何体现,哎,我倒是很羡慕那个自然界什么什么雌雄同体来着,多省事儿,一个人就齐活了。

小淫瞪着我:你越来越胡说了,是不是?我斜着眼睛看着小淫,笑:哎,你说你有病没有,易名又不是你家亲戚,你犯得着这样吗?再说了,就算我不切合实际了,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啊?我又不会找你这样的,所以你就不用操心了,睡觉吧,明天早晨记得叫我,知道吗?小淫泯了泯嘴唇,没有说话。

问他是谁早晨还是小淫拍着我的房间门叫我起床的,我伸着懒腰慢慢腾腾的出了房间的门,肖扬已经坐在餐桌边上吃东西了,但是小麦还是没有起床,估计是贪睡了,如果可能,我也很想多多的睡觉,我也很想贪睡。

我刚在餐桌边上坐下的时候,肖扬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们昨天晚上打字了打到多晚啊?什么时候睡觉的?小淫嚼着面包没有说话,我咬开牛奶袋子:没有多久啊,可能是夜里十二点左右吧?肖扬泯了一下嘴唇:可是,小淫,怎么没有房间睡觉啊?小淫愣了一下,看着肖扬:哎,那个时候你睡得跟猪似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房间睡觉啊?我是早晨醒的早,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呢?肖扬不紧不慢的看着小淫:接着说,接着说啊,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我昨天晚上去过洗手间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过,所以没有见过你回房间过。

小淫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切,我哪知道你没有睡啊,我是怕上床的时候吵醒你,所以才在沙发上凑合了半宿,真是冤枉,要是知道你没有睡着,我早就,早就回房间了。

我转向小淫,小淫好像睡眠不足似的,眼圈有些乌黑,脸色也不好看,小淫看我看他,朝我扁了扁嘴:看什么看,就是我长得帅吧,也不用这么看吧,没有看过帅哥,十八,你怎么一脸穷疯了的样子,再看,再看就流口水了。

我朝肖扬努努嘴:哎,看啊,你这个兄弟,真是疯了,自己长得帅就这么臭显摆,这就是睡眠不足的后果,跟疯狗似的,吃错了药。

肖扬憋住笑,没有说话,小淫朝我用拳头示威了一下。

这天的家教平静的很,好像是过年之后的一种休息似的,不管我讲什么,小学生们都是安静而且态度极好的点着头,好像都听明白了似的,虽然我对他们是否真的听懂了这个事实表示极大的怀疑,但是也无从考证,我开始也变得懒惰,我猜想,如果我问了:啊,你们有没有听懂啊?小学生们如果说没有,那我还是要重新讲解一遍,一是显出我的水平不高,二是我还是要浪费一遍口水,所以我也开始学会了不问不闻,虽然这点实在不敬业。

补习结束的时候,小学生家的黑贝狗狗第一次很服贴的趴在地上,没有朝我狂吠,这对我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这个狗已经虎视眈眈的咬了我半个寒假了,还有之前的N多日子,看来它也咬累了,所以想歇歇也是说不准的,说不定等恢复元气之后接着咬我,我更是没有脾气。

中午回去的时候,阿瑟已经回来了,一副拽了吧唧的样子,在朝着肖扬和小淫诉苦,说这个寒假被他老妈抓回家之后的种种苦痛,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没有发表感言,只是看着阿瑟说。

阿瑟朝我坏笑:十八,我妈说了,她怎么都不相信你是个女的,还说我诳她,我真是没有办法说理了,我妈说不定会抽时间来对你验明正身的,你小心了。

我差点儿被水呛到:哎,不会吧,我真是冤枉……小淫挑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肖扬也呵呵的笑了。

小麦今天好像有点儿点儿背。

说小麦点儿背是因为,小麦喝了N多的可乐,可是今天这罐可乐的拉环在被小麦拉动的时候突然断了,等于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可乐罐了,没有办法拉开,可是小麦还不服气,找来了刀子,还有开瓶用的起子,摆明就是非要和这个拉环断了的可乐较劲儿来着,可惜,在较劲儿过程中,因为用刀子沿着拉环的位置扎下去,小麦不小心还扎破了手,可乐反正也总算搞开了,但是手还是流血了。

、小淫拍了小麦脑袋一下:哎,你傻啊?那么多罐可乐,这罐先放着不行吗?小麦委屈的说:不管先喝后喝,总的惦记着,不是吗?把这个搞开了,也就不惦记了。

真是小孩子。

阿瑟特意跟我说:十八今天下午元风也会回学校,你们总算有机会见面了来着。

我厚着脸皮看着阿瑟:哎,那个叫元风的,长得帅吗?小淫抢着话,嗤笑:十八,论不到你了,人家毕业就结婚了,你什么想法啊,不正经。

我不服气的看着小淫:哎,就问问帅不帅就不正经了?不希的说你,你和那么多女生眉来眼去的,你就正经了?还说我,我只是问问而已。

小淫忿忿的瞪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阿瑟笑着摆了一个手势:好了,元风呢,帅,但要看跟谁比较了,要是和我比的话,就不一定帅了,十八,你要是实在想帅哥的话,我吃点儿亏,送你一张玉照,你挂在墙上,天天睡觉前看几眼,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我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得了,得了,要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把小麦的机器猫图片挂在墙上好了,真是受不了,阿瑟,你不会这么自恋吧?阿瑟咧着嘴笑:十八,你不懂,自恋是一种很积极向上的心态,有助于提升自己的自信心,你这种人明显缺乏自信心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麦的手明显不大方便,小淫好心的要帮着小麦夹菜,小麦生气的看着小淫:哎,你这是干什么?刚才还说我笨,这会儿就这么好心,我才不领情,十八,帮兄弟一把,我就信你,改天送你机器猫的图片。

我笑,殷勤的小麦夹菜,小淫嘟着嘴恨恨的看了小麦一眼:臭小子,长脾气啊?阿瑟和肖扬呵呵笑:知道吗?小麦也不是好惹的。

下午,我还在房间睡觉,我想稍微休息一下,不然怕晚上自己实在撑不过来,刚刚睡了没有多长时间,我模糊中听见阿瑟拍门:十八,你出来一下,有事儿。

我迷迷瞪瞪的从床上做起来,实在不愿意起来,看看表,下午二点半多了,可是我还是困的厉害,我慢慢腾腾的爬起来,偶尔听见客厅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说什么,我皱了皱眉头,用手简单的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拢了拢,才下了床。

我推开房间门的一瞬间,真的是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我真真实实的看见了小意,小意就站在客厅的中间,在朝着阿瑟笑,我的脑子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小意。

阿瑟看了我一眼:十八,十八,你干什么?发哪门子呆啊,我给你介绍,这是元风,元风,这就是我们老说起的十八。

我合上张开的嘴巴,回过神儿,我知道自己认错人了,眼前这个男生就是三次帮助过的那个男生,第一次在综合楼上楼梯的时候,我因为着急差点儿摔倒,是他从后面扶住了我;第二次,在学校食堂,我的饭卡掉到地上了,是他拣起来的交给我;第三次,我的饭卡被学校的总务处锁住了,是他把他的饭卡借给我刷卡,刷卡之后他就走了,我一直以为我们真的很有缘份,原来这个男生就是阿瑟一直说的元风,学校宣传部的部长。

元风微笑的看着我:同学,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好像见过几次,是不是,真是巧啊?元风礼貌的朝我伸出手,我差点儿喘不过气儿来,太,太巧合了,而且,对我而言,也太让我兴奋了,我一直不知道那个长得和小意很像的男生到底是谁,原来,他是阿瑟的朋友。

我慌乱的跟元风握了握手,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是元风,很风趣的看着阿瑟:阿瑟,真是,我和十八之前就见过了,就是不知道十八是十八而已。

肖扬碰了碰我:十八,你们之前就认识?我尴尬的笑:不是,是元风人很好,之前见过三次面,都是他帮我来着,我现在还欠着他三块多钱的饭钱没有还呢?元风的脸形和小意一样,是那种很有棱角的,元风笑:算了,举手之劳而已,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元风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跟小意一个样子,都是会露出浅浅的牙齿,嘴唇崩的紧紧的,眼神很干净,我呆呆的看着,直到有人用手碰了我一下,我转头,看见小淫在盯着我,我慌乱的收回眼神,小淫低声在我耳边说:十八,你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嘴边,没有口水流出来啊?臭小子,我瞪了小淫一眼。

元风看着阿瑟笑:阿瑟,明天我再过来跟十八说具体事情吧,今天要回宿舍收拾一下,还要接楠楠回来,事儿挺多的,晚上就不一起吃饭了,明天吧。

我听到元风说楠楠这个名字,就知道应该是元风的女友了,我的心彻底的失落了一下,因为之前听小淫和阿瑟都说过,元风已经有很好的女朋友了。

肖扬跟着元风一起走了,肖扬说也要好好收拾一下宿舍,全是灰尘,没法睡人了。

直到元风和肖扬的背影一起消失在楼道里面的时候,我还在隐隐的失落,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我看上的男人不是名花有主就是杳无音信,我就那么点儿背吗?阿瑟点了支烟,看着我笑:十八,你怎么搞的,又不是没有见过帅哥,我和小淫都够你看上好几年的,你怎么盯着人家元风看个没有头啊,太不像话了吧,也让我和小淫没有面子了,元风就那么帅吗?我叹了口气:不是帅的事儿,是,没法说清楚了……我抬头,看见小淫复杂的盯着我,眼神深深的,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我吓了一跳,不明白小淫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

阿瑟嗤笑了一下:得了,你的事儿啊,没法按照常理,不管了,我要出去一下,买些日用品了,晚上吃饭时候接着聊,小麦在房间里面,要是有事儿的话,你俩照应一下,他手不大得劲儿。

我点头,阿瑟叼着烟出去了。

我收回思绪,抱着参考书慢慢坐到电脑桌子前面,开了计算机,发呆的看着开机的过程,元风、小意,小意、元风,我无意识的反复叨念着,直到小淫打断我的思绪,我转头,看见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干吗看着元风发呆啊?我不是说了吗?元风已经有了女友了,而且是毕业就要结婚的那种。

我瞪了小淫一眼不说话,小淫拽了一把椅子靠在我身边,迟疑的看着我:哎,十八,你刚才管元风叫什么,叫小意?这个名字,你已经喊了两次了,小意是谁?你竟敢骗我说是你家附近卖雪糕的?你以为我傻是吗?小意是谁?我喃喃自语的看着屏幕:小意,小意是谁?对啊,小意是谁呢?小淫的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问你呢?问你?我摸着自己的脑袋,皱着眉,不高兴的看着小淫:哎,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阿瑟都不问我,你问我干什么?你查户口的?小淫愣了一下:我不是好奇吗?好奇也不行?我的好多事儿都告诉你了,你的事儿,你的事儿,我就不能知道一些吗?大家都是兄弟,你怎么这么小气?再说了,我一个寒假帮着你打了多少文字资料了,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

我揉着脑袋:哎,好奇你就好好问吗?干吗老是动手打我,而且每次都是打脑袋,你不知道我的脑细胞活得很艰难吗?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切。

小淫泯了泯嘴唇,笑:好了,下次不打脑袋了,我好好问你,十八同志,小意是谁呢?你为什么之前会撒谎说他是你家附近卖雪糕的呢?还有哪有卖雪糕的男生可以帅成元风这个模样的,不能这么诋毁男人,知道吗?我噗哧一笑:这还差不多。

我放下参考书:小意,是我很小时候,大概就是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认识的一个男生,后来就失去联系了,你记不记得,除夕夜的时候我对你说我想起了过去,我很喜欢的一个人不知道我喜欢他,不仅不知道我喜欢他,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他已经认不出我了,看来我进化的很失败,实在没有什么成就。

小淫点了点头:记得,你说的就是这个人吗?我朝着电脑屏幕努努嘴:是啊,就是他,可惜,人算和天算,我都挨不着边儿,我没有想到还是会在大学里面遇见长得和小意很像很像的一个男生,我能想到的就是小意不喜欢我,这个象小意的男生和我也没有什么缘份,可悲。

我摇了摇头:真是可悲啊。

小淫点了支烟,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不是我说你,你长点儿出息好不好?你说你,你自己看看,你喜欢的人不是不像个男人,就是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再不就是什么音信也没有,你说你还活着什么奔头啊,喜欢一个人是好事儿,但是不能这么没谱儿知道吗?要找和自己有可能的下手,那样几率才高些吗?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就知道瞎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理由可言吗?还找和自己可能的下手?我怎么知道自己和谁有可能啊?你说了等于白说,哼。

小淫嘿嘿笑:你真是笨,比如,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啊,比如像我这样的帅哥,风流倜傥,而且还单身,只有找这样的你才有机会,元风已经快要拖家带口了,易名拉拉他他的根本不像个男人,你的那个什么小意,也八字没有一撇,你还怎么混啊?象我这样的男生其实很不错啊,你怎么就没有看见呢?你眼睛进沙子了?还是被人灌进色拉油了?我皱着眉头看着小淫:你,这样的?小淫挑着嘴角点头:对啊,升值空间很大,不是兄弟我都不会给你说这样的秘密,知道吗?自己人才这么说来着,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

我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得了,你不说还好,你这样的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类型,省省吧,你拿什么跟小意比?小意七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人家长得帅,还不花心,而且才华横溢,你呢?花心的要死,女朋友都能编成排了,哼,再说小意,小意还曾经……小淫的脸色变得有点儿难看:小意还曾经什么,十八,你又说半截话。

我无比骄傲的看着小淫:小意还曾经抱过我,你明白了吧?小淫泯了泯嘴唇,嗤笑:十八,你真不要脸,这种事情你还这么大胆的说出来,你比我不要脸多了。

我得意洋洋的打开电脑里面的文件,准备打字:切,小意抱过我的时候,我才八岁,小意七岁,你懂什么,哼!小淫夸张的看着我:哇,十八,你那么小的时候就那么不要脸面了……我恨恨转过身:臭小子,你给我过来,不惹火我,你是不是不爽啊?小淫嘿嘿笑,转身就跑,我站起身就拽住小淫的衬衫,小淫的衬衫一直是束在牛仔裤里面,系着一个皮带,我使劲儿拽着小淫的衬衫的后果就是,把小淫的衬衫从牛仔裤里面拽了出来,由于用力过猛,竟然扯掉了衬衫的纽扣,小淫里面的皮肤露了出来,我脸一红,松了手,小淫也是发楞的看着我:十八,你……我看见小淫呆呆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瞪着小淫:哎,你里面都不会多穿件衣服吗?夜不归宿小淫回房间重新整理了衣衫,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挺尴尬的,我只好低着头打字,小淫也只是讪讪的拿了本什么书,坐到沙发边上了。

直到小麦出来客厅之前,我和小淫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是觉得刚才自己实在是尴尬,情急之下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用那么大的力气,还有,谁知道小淫衬衫里面竟然没有穿别的衣服,真是,别扭。

小麦来到客厅,奇怪的问:咦?十八,你俩刚才还唧唧喳喳的,现在怎么就正襟危坐了呢?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小淫也支吾着没有说出什么,小麦的手包着胶带,还渗出血渍,看来刚才扎的不轻来着,小麦摸摸脑袋:十八,你帮我削个苹果吧,手都这样了,我需要补充一些维生素C还是什么的,估计会恢复的快些。

我放下参考书,哦了一声,去厨房洗了几个苹果,我听见小麦让小淫帮着拿听可乐,我端着洗好的苹果就往厨房外面走,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和进来的小淫,撞到了一起,装着苹果的盘子倾斜了一下,有一个苹果掉了出去,我急忙伸手去接着,小淫也伸手去接,我的脑袋和小淫的脑袋又同时撞到了一起,我端着苹果,皱着眉头,揉着脑袋看着小淫:哎,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小淫咬着他的下嘴唇,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端着苹果正要出去的时候,小淫的手指轻轻的弹了我的脑袋一下,我有些懊恼,小淫已经转身去拿可乐了。

我坐在小麦身边,拿着水果刀,僵硬的打着苹果皮,小麦担心的看着我:十八,你这种削皮的方式很容易削到手的,你小心点儿。

我开始不遗余力的劝着小麦:小麦,其实啊,苹果的营养都在苹果皮里面了,什么维生素C、维生素A等等啊,都在苹果皮里面了,要是把苹果皮削了,其实就真的不剩什么营养了,你的手也不会好的那么快了,真的,我发誓,这个绝对是营养专家说的。

小淫开了可乐的拉环,递给小麦,小麦像个大爷似的,看看我,看看小淫,点着头:好,好啊,等我发达了,十八,小淫,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俩,对我简直就是没的说的那么好。

我朝小麦扁扁嘴:切,你啊,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小淫把两只胳膊搭在沙发的背上,往后仰着上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儿毛骨悚然,不知道这个小子在想着什么。

我削着苹果皮,瞪着小淫:哎,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小淫笑了一下,看着我点头:是啊,有花,还不少,一朵接着一朵,开的气势汹汹的。

我愣愣的看着小麦:小麦,你摸摸小淫的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小淫喝了一口可乐,真的伸手摸了摸小淫的额头:十八,没有发烧。

小淫的双手始终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我笑:十八,你以后跟着我混好了。

我不乐意的削着苹果皮:为什么啊?说的我好像一无是处似的。

小淫的头靠着沙发,接着笑:十八,你想啊,你打字速度不行,也不会做饭,就会吃泡面,还有啊,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你还怎么混啊?还是跟着我混比较具有前途一点儿,哎,哎,小麦,你干什么呢?我抬头看小麦,小麦正在把我用刀削下来的苹果皮慢慢的往嘴里吃着,我噗哧一笑,小麦开始对小淫解释:十八说,苹果的营养全部都在苹果皮里面了,什么维生素A啊,维生素B之类的,都在苹果皮里面了,所以我才吃啊?小淫一把扯下小麦嘴边丢当的苹果皮,嗤笑:小麦,就十八这种智商的人说的话,你也信?现在的苹果皮上很多残留的农药,吐了,快吐出来。

小麦对着沙发旁边的垃圾桶把嘴里的苹果皮吐了出来。

我忍着笑,没敢说话,怕小麦找我算帐来着,抬头的时候,小淫忿忿的盯着我:十八,你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也这么欺负小麦啊,小麦多纯真的一孩子啊?小麦随即在脸上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十八,我可是最信任你来着,你怎么害我啊?我把手里削好的苹果给小麦切开:小麦,我不是故意害你来着,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你想啊,我平时吃苹果什么时候削过皮了,我都是直接吃,真的。

小麦用没有受伤的手拿了我切开的苹果吃了起来,小淫则是一直盯着我看,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瞪着小淫:哎,哎,你今天什么毛病啊,干吗一直盯着我看?小淫笑了一下:十八,你怎么不讲理啊?哎,你要是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再看你来着,说不定是你一直在看我才是。

小麦咽了一口苹果,迸出一句话:哎,你俩是不是谁看上谁了?对了,小淫,你刚才说让十八跟着你混,你不是看上十八了吧?小淫扭头瞪了一眼小麦:瞎说什么啊?我让十八跟着我混,是觉得十八挺可怜的而已。

我放下手里的水果刀:哼,不用你可怜,我活得挺好的。

小麦歪着脑袋看着我:要不,十八,你跟着我混吧,我跟着阿瑟混,咱们互相混,好不好?我是觉得挺好的。

小淫伸手拿起我放下的水果刀,拿了一个苹果在手里慢慢的削着,没有说话。

晚上阿瑟才晃荡回来,说是去肖扬宿舍看了看,肖扬整理的宿舍还不错,挺干净的。

晚上小淫做了几个素菜,是阿瑟和小麦提议的,阿瑟说是自己过年吃的油水太多了,做菜的时候小淫让我到厨房给他打下手,帮着他剥蒜还有葱,我每次抬头的时候都会看见他在看我,我问小淫怎么了,今天好像不大正常似的,老是看着我,我突然变得漂亮了?小淫嗤笑,摇摇头看着我:十八,你这里是不是反映慢啊?小淫笑着,用手指了指我的脑袋,我也笑:哎,你怎么才知道啊,要是不笨的话,我怎么会微积分学不好呢?还要你教我?小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对了,十八,现在各个系的成绩单应该已经贴在教务处的公告栏里面了,你什么时候去看成绩。

我开始感觉到一种恐慌:哎,我会不会微积分不及格啊,我都不敢去看成绩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小淫笑了一下:十八,你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这个师父没有信心啊?你不是说最低是及格以上的成绩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没有信心了。

我摇头:谁知道呢?要是一旦我的感觉是错了怎么办啊,还是不敢去看。

小淫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算了,算了,改天我陪着你去好了,真是的,我这个当师父的,还没有办法脱掉责任了,你啊,真是胆小。

我拍了拍手:好啊,我自己很是没有胆量。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瑟的呼机响了起来,阿瑟拿起呼机看得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很暧昧的神情,我估计是女孩子呼的他,阿瑟立马爬起来:十八,小淫,你们慢慢吃,小麦要是有什么事情帮一下,我出去了,晚上不一定回来,我自己带着钥匙,你们不用等我。

说完阿瑟就乐不颠儿的出去了,我一边吃饭一边摇着头:看看,看看,这就是阿瑟。

小淫咬着筷子不说话,小麦扁扁嘴:十八,不光阿瑟这样,小淫之前也这样啊,有女生找立马就走,哎,小淫你干吗打我……小淫冷着脸拍了小麦一下,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桃色新闻来着?你不是跟肖扬那个什么朋友的女朋友好上了吗?怎么最近不见你找她啊……小麦来了精神:十八,十八,什么啊?小淫又有新的女朋友了?是谁啊?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你不要瞎说,分了,那个已经分了。

我惊讶的看着小淫:又分了?不过没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小麦皱着眉头:这么快?又分了?晚上整理资料的时候,小麦已经回房间休息了,我一个人在电脑桌前打着东西,这两天我整理的东西应该送给朱檀了,我打字一直打到十点,阿瑟还没有回来,我估计阿瑟不会回来了。

我起身喝水的时候,小淫推门出来,有点儿无奈的看着我:十八,我又睡不着了。

我笑:哎,你到底是为谁失眠啊,前段时间是为那个女孩子,现在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分手了你怎么还失眠啊?要是还想着她,那你就去找她啊?小淫歪着脑袋看着我:十八,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喜欢那个小什么?对,小意那么多年呢?你之间就没有喜欢过别人吗?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了呗,还会有什么啊?男生跟女生想的不一样吧?后来我和小意一个学校的时候小意就没有认出我,就更不可能喜欢我了,郁闷。

小淫点了支烟,问我要不要,我也拿了支烟,小淫合上打火机,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怎么知道小意就没有认出你呢?或者他和你一样,也认出了你,但是你没有说,所以他也没有说啊,他或许也以为你不记得他了呢?这事儿有可能啊。

我看着电脑屏幕: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就算没有缘份,那我也知足了。

小淫朝我吐了一口烟,笑:十八,其实有时候,你真的笨的跟一个傻瓜一样,真是没法说你了。

我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烟雾,推了小淫一下:哎,哎,你是不是还想我揍你啊?一边去。

小淫嘿嘿笑,坐着没有动。

我准备打字的时候,小淫泯了泯嘴唇看着我:哎,十八,你可不可以不去喜欢元风啊?元风,元风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就别搀合了,再说元风也不可能喜欢你。

我敏感的看着小淫:你干吗最近一直诋毁我啊?我搀合谁了?我有说我要喜欢元风吗?还有,我也没有指望元风能喜欢我啊,你这么说我很不舒服……小淫讪讪的笑了一下: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能看的出来,你看着元风的眼神就是那样,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冷淡的看着小淫:就算你能看出来,又怎样?小淫别过眼神:没有什么,就是说说而已。

我看着小淫:哎,你最近真的很怪啊……小淫朝我摆摆手,笑着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按了按:十八,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的兄弟,真的,喜欢的了不得,你虽然笨,什么也不会做,还经常容易受骗,长得也不像正儿巴经的女生,但是我还是喜欢和你做兄弟,就象和阿瑟一样的那种真的。

我打了个哈欠:小淫,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贬我啊?小淫笑眯眯的看着我:怎么了十八,困了?困了的话,我的肩膀借给你用,睡一会儿吧,我不收费也不介意。

我摇摇头:不成,男人的肩膀不能随便靠的,我要靠的话,只能靠着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肩膀,这可不能随便,你的肩膀还是留给你喜欢的女生或者喜欢你的女生吧。

小淫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有点儿尴尬的看着我:十八,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打开参考书:我就知道你是随口说说而已吗,阿瑟今晚真的不回来了?小淫弹了弹烟灰:可能不回来了。

我突然变得很厚脸皮:哎,小淫啊,那个你之前也会这样和阿瑟一样?有女生找你,然后就不回来了?要是不回来的话,你们,你们都去哪儿啊?不会真的蹲在公园一个晚上?这么冷的天儿?小淫尴尬的拿手揉了揉眼角,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我用胳膊撞了小淫一下:哎,问你话呢?我也好奇啊?小淫有点儿不耐烦的看着我:哎,你一个女生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打你的字吧你,真是多事儿。

我哼:好,不用你说,我可以问阿瑟啊,阿瑟肯定会告诉我,你小子真是没劲儿,我就那么点儿好奇心,你都不说,以后要是你还要问我什么,我要是能说才怪呢?哼。

小淫咬着嘴唇盯着我:哎,哎,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你脑子不是反映挺慢的吗?怎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你一点儿都不少问呢?我开始逞强:哎,我也是问问而已,要是我和别人谈恋爱了,也有男生带着我在外面瞎晃悠不回去,我总的有些明白吧……我还没有说完,小淫很恼怒的拿了一本书啪啪的打了我的脑袋好几下:十八,你都想什么啊?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净说没有谱儿的事儿啊?你疯了还是吃错药了。

小淫手里的书真的打疼我的脑袋了,我愣愣的看着小淫:哎,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就算我说错话了,你至于拿着书啪啪的打我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要是这样打你,你都不会疼吗?你走开了。

小淫反映过来,放下书,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十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不想你乱想而已,你怎么净是想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呢?我恼火的推小淫:你别在我边儿上呆着,我烦你,你走开了。

小淫没有动,被我推的晃了一下:十八,你别这样,我道歉。

我恨恨的瞪了小淫一眼:用不着,你走开!小淫没有反映的看着我:十八,我只是不想让你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把椅子搬离小淫身边一段距离,小淫愣了一下,火大的又把他坐的椅子往我身边搬了过来:十八,你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我还是不说话,拿着椅子又要搬开,小淫也生气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十八,你好好说话,你干什么?我刚才打你是不对,我道歉,你干吗这么大火气?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使劲儿想甩开小淫的手,谁知道用力过猛,我扑通一下撞到电脑桌拐角的地方,我的肘关节立即没完没了的疼了起来,小淫吓了一跳:十八,你怎么了?撞到什么地方了?我的眼泪竟然掉了下来,一是刚才小淫想都没想就拿起什么书啪啪的打了我的脑袋几下,我本来就是一股火,二是我的肘关节真的撞的很疼,像是磕到了骨头一样的难受,那瞬间我的甚至怀疑我的肘关节是不是断了。

小淫蹲在我身边,掰开我揉着自己肘关节的手,把我撞到的胳膊上的毛衣往上挽着,露出肘关节,我一看,吓了自己一跳,刚才撞的地方竟然撞破了一层皮,有鲜血往外渗,但不是很多,肘关节处的皮被撞的有些往外翻着,可见我刚才使出的劲儿有多大了。

我委屈的看着小淫:都是,你干吗没事儿拽着我干吗?小淫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肘关节,拽着我站起来,小淫回他自己房间里面不知道找什么,过了一会儿,小淫出来了,手里拿着几个邦迪,侧着身体,小心帮着我把肘关节处的伤口贴好,然后递给我一小包面巾纸。

我抽出一张,擦了一下眼泪,恨恨的看着小淫。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怎么这么,这么虎呢?小淫让我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他坐到电脑前:十八,今晚剩下的资料我打吧,你给我念就行了,你不要打了。

我无奈的打开参考书,给小淫念着,小淫的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着,我飞快的念着,一直打到十二点,还剩下一些,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小淫的眼睛盯着屏幕:十八,还剩下多少啊?我翻了翻参考书,困意一阵一阵的靠过来,我有气无力的看着参考书:还剩下两个小节了,再坚持一会儿吧,不然剩下的这些又会积攒到明天了,天天欠账,会更累的。

小淫哦了一声:十八,你等会儿再念,我先把打好的这些资料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错别字,省得你还要自己修改。

我应了一声,靠着椅子的背儿打着盹儿,慢慢的睡着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头靠在小淫的肩膀上,小淫的眼睛盯在电脑屏幕上,我抬起头:我,我怎么睡着了?小淫泯了泯嘴唇,好像有点儿尴尬:十八,刚才,刚才看见你睡着了,我就,就没有叫醒你,所以……我揉了揉眼睛:我靠着你的肩膀睡着了?小淫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你靠的,你靠着椅子睡着了,我怕你难受,所以就,就让你靠着我的肩膀睡了,没有别的意思。

小淫笑了一下:十八,胳膊还疼吗?我转过头要看自己受伤的胳膊肘,已经不流血了,我把头转回来,想告诉小淫已经好多了,可是小淫已经跟我同一时刻转身要看我的肘关节,我转回头的时候,我的鼻子差点儿就撞上小淫侧面的脸,我吃了一惊,小淫的眼神就在我的眼前。

小淫的嘴唇动了一下:十八,你……我有点儿尴尬,小淫慢慢反映过来,往回移身的时候,用手胡乱的指了一下:十八,你头发有点儿乱了。

说话方式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肘关节还是很疼,我真是不想去家教了,这种疼痛影响了我的情绪,早晨吃早饭的时候,我的肘关节每疼一下,我就会瞪小淫一眼,要不是嘴里有着东西,我肯定还会嘟嘟念念数落他一通不可。

小麦还是没有起床,阿瑟,昨天晚上也真的没有回来。

我收拾好之后,小淫好心的告诉我:十八,我上午去买点儿酒精或者碘酒之类的东西,中午你回来擦一下,免得感染了。

我哼了一声:现在知道自己犯错误了吧?早知道你就别做那些没有过脑子的事儿啊?小淫看我发火的样子,咬着面包没敢再吭声。

上午的家教,我表现的很不好,肘关节很疼,女小甲又问了我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女生的个子会到底长多高,还有刚开始胖的女生长大之后会不会瘦呢?我被这些无聊的问题搅的很烦躁,本来想数落这帮孩子一通,但是,小学生的妈妈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坐着,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强忍着讲完了上午的补习课,没有发火。

家教结束的时候,出了小学生家门,他家的黑贝狗虎视眈眈的看着,呜咽着愤怒的声音,准备新一轮的狂吠,我也是恶从胆边儿生,不仅虎视眈眈的瞪着黑贝狗,而且还在眼神中加了恶狠狠的成分,同时在自己的心里连着愤怒的默默的骂了一边:叫什么叫?叫你大爷的还是叫你NN的,你再叫?你再叫?靠,我把你卸成几大块,把你的尾巴扔到亚路藏不江,让你前生后世的找不到你那尾巴,你叫叫试试?……我就这样恶毒的默念着骂了一通黑贝狗,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只狗竟然停止了呜咽的声音,哽叽了一下,然后回到它自己的窝里了???这不能不让我自己出了一大口恶气,还有惊讶,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懂得动物的语言了,可是我这种动物语言有点儿别扭,就是我听不明白动物说什么,可是动物能明白我表达什么意思,这个东西是说我进化的好呢?还是我的进化落到了后面了呢?我郁闷。

骑车子回去的路上我还在琢磨这个问题,最后想到那个亚路藏不江,我噗哧一下自己也笑了,我都不知道亚路藏不江是什么东东?就算了剁了黑贝狗的尾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说的那个亚路藏不江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江,看来情急之下,什么都能杜撰出来。

要是刚才那条黑贝很鄙视的看着我,然后再说一句:靠,有本事你先找到亚路藏不江啊?那样,我肯定先晕倒。

马善被人骑,我太善良了,连一条破狗都敢欺负我,没法活了,那个时候我曾经一度想做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回到阿瑟的房子,我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没有人给我开门。

我只好掏出钥匙开门,这是我第一次用到钥匙,以前都是小淫或者小麦还有阿瑟给我开门,我觉得房间里面没有人,很奇怪。

开了门,进去,客厅里面没有人,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敲阿瑟房间的门,没有人应声,难道小麦不在?我又跑去敲小淫的房间门,也没有人应声,推开门,没有人,推开厨房的门,没有人,最后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也没有人有反映,看来都出去了。

我脱下大衣,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开始惊讶,然后开始愤怒。

有个人躺在我的床上,看穿着的牛仔裤,我知道是小淫,小淫的脸上,盖着一本漫画书,我放下大衣,很不客气的而且是很粗暴的推着小淫:哎,你给我起来,起来。

小淫拿开盖在脸上的漫画书,迷瞪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发什么神经?我不乐意的看着小淫:哎,你干吗跑我房间躺着,你发什么神经?小淫打了一个哈欠,挠着头看着我:真是,上午小麦非要看漫画来着,拖着我来的,阿瑟回来之后,给小麦换手上的纱布的时候,发现小麦扎破的手指头肿的很厉害,估计是感染了,学校的医务室寒假也不开,所以阿瑟带着小麦去市内的医院了,我刚好困的厉害,就在这儿躺了一会儿了,你怎么跟土匪似的?我吃了一惊:小麦的手指头感染了?小淫点点头:是啊,肿的挺厉害的。

小淫把脸上的漫画书拿开,坐了起来,我也坐到床上,结结巴巴的看着小淫:哎,小淫,会不会是昨天吃了我削的苹果皮的原因啊?你说那个苹果皮有残留农药不是吗?小淫嗤笑:十八,你还真是敢想,那个东西就算有残留农药,能有多少?而且你已经洗了不是吗?不是那么回事儿,别瞎想了……小淫说话的时候,温和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安慰着我:傻瓜,你是该敏感的脑细胞不敏感,不该敏感的脑细胞瞎敏感……我松了一口气:我是担心啊,你想啊,昨天晚上吃苹果之前还没有事儿,怎么吃了一些苹果皮之后,今天就肿了,我能不担心吗?小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十八,你跟我出来一下,你的肘关节还是用酒精擦擦吧,别搞的感染就麻烦了,还好现在是冬天,小淫带着我来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小瓶子,伸手就要挽着我受伤胳膊肘的衣袖。

我瞪了小淫一眼:哎,哎,男女授受不亲,你干什么?我自己来。

小淫挑着嘴角,看着我,噗哧一笑:你得了吧,还授受不亲呢?你以为我还把你当女生了?想的到美,快把胳膊伸过来,你这个家伙比爷们还虎……小淫不等说完,就直接拽过我的胳膊,把衣袖挽了上去,把我的胳膊侧着转了一下,我看了一眼受伤的肘关节,那个地方已经有些干结了,但是每当弯胳膊或者伸着胳膊的时候还是会疼。

我侧着脑袋,看见小淫用小瓶子里面的酒精棉,蘸着酒精,轻轻的在受伤的地方来回的擦了几下,我感觉到酒精煞到皮肤那瞬间的疼,但是我忍住了,小淫认真的看着我受伤的地方,换了好几块酒精棉,擦着。

小淫剪短的头发,现在也长的慢慢有点儿长了,小淫的个子和阿瑟的个子差不多,都是180厘米左右,看着很男人的感觉,小淫脸上的酒窝有时候不笑的时候也会随着嘴角的牵动,若隐若现,我看着小淫脸部轮廓,是挺帅的,难怪嘟嘟做梦都会想着,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帅气的男生,谁能抓的住他呢?他会真心喜欢谁呢?小淫熟练的用一块邦迪贴到我受伤的肘关节,然后转头:十八,好了。

小淫抬头,看见我在发呆的看着他,扁着嘴笑:十八,你看什么?一副流口水的样子,有点儿出息好不好啊你?是不是发现我很帅啊。

我收回目光,有点儿尴尬:你是,挺帅的,看看都不行?阿瑟中午会回来吗?小淫摇头:估计回不来了,小麦还不得打个点滴什么消消炎?我放下袖子,准备给朱檀打个电话,因为过年前朱檀说过我要是去她哪儿的时候,先打一些电话,因为年后她的课程很忙。

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是个小孩子接的,估计是朱檀女儿,朱檀接了电话说:十八,你别过来了,我这儿没有时间,过两天你再来吧,课程忙得要死了……我说好,可能朱檀真的很忙,没说几句话就匆匆挂了。

我愣愣的放下电话,转身,看见小淫叼着烟朝我安静的笑:十八,正好你也能稍微休息一下是不是?我点点头,小淫笑着拖了一张椅子,坐到我身边:十八,昨天害你胳膊受伤实在是我不对,但是你也有不对,你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对不对?有话好好说啊,你这个脾气啊,真是让人头痛,头痛。

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就算我脾气不好,可是你为什么突然要拿着书打我脑袋呢?我也不傻,你之所以那样,就是因为你做贼心虚对不对?还想在我身上转移话题,你以为我傻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电影电视里面都有,哼哼,你和阿瑟俩要是晚上和女生不回来,肯定不是好事儿,不过也是好事儿,对你们男人来说也是好事儿,是过夜吧。

小淫的眼神,很是复杂,也是很猝不及防的看着我,愣了好长时间,没有说出话。

可能是,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吧。

我扬扬得意的看着小淫笑:小麦都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也是,你和肖扬那个朋友的女朋友分手也是好事儿,你这人啊,除了长得帅,除了数学和计算机好之外,你还有什么优点?也是你们分了,不然,我真的会找肖扬,让肖扬劝劝那个女孩子,干吗那么傻的跟着你啊?不靠谱儿,不靠谱儿啊。

说完,我离开倚着的电脑桌,准备去厨房里面找点儿东西吃。

我还没有来得及挪动脚步,小淫突然站起来,站在我的对面,很近的距离,小淫的表情我说不上来的那么怪,但是有一点我知道,他有些生气,我着实吓了一跳:哎,你干什么?小淫看着我,眼神很生硬:十八,以后,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我愣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淫接着哼了一下: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在我眼前用这样语气说我,你,懂了没有?我往旁边挪了一下,感觉真是不舒服,虽然小淫没有和我动手,但是我还是感觉自己被人揍了一样的难受。

小淫的眼神生硬的盯着我:我告诉你,十八,你说的那些是我以前可能会做的事情,但是现在,不是现在,是从寒假开始,是从寒假之前,我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给我听清楚了,听没听明白?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我不认识眼前这个男生,尽管他帮着我打字,还有帮着我补习微积分的资料,但是很突然的,我好像真的不认识这个男生一样,我愣愣的看着小淫,好一会儿没有反映,直到有人敲门,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我回过神儿,绕过小淫身边去开门,开门的时候,我看见了元风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十八,你在啊,阿瑟呢?我努力镇静着自己:啊,小麦的手指头前些天被水果刀扎了,上午可能感染了,阿瑟陪着小麦上医院去了。

元风哦了一声:这样啊元风进了房间:小淫,你也在?肖扬没有过来吗?他说要过来来着,说中午一起吃饭。

小淫不知道跟元风说了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楚,我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很委屈的那种,我不明白小淫为什么那么训我,我也没有做错什么。

我一声不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这几天该洗的衣服,准备回宿舍洗洗衣服去,顺便看看下午还能不能洗澡,学校寒假时候的时间变得很乱。

我带着装着衣服的袋子,推开房门,客厅里面没有人,估计元风和小淫去了小淫的房间可能,要不就是去了阿瑟的房间。

虽然我很生小淫的气,但是我不想让元风感觉我也在生气,所以我蹑手蹑脚的看了房间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关上门,我下楼,往学校走,快要开学了,所以学校也陆续的人多了起来,我回到女生楼的时候也有几个女生在往楼上搬着皮箱,估计是刚回来学校的吧,但是我不认识。

学校的澡堂没有开,我只好回宿舍准备了洗衣服的东西,一个人寥落的在水房里面洗着一堆衣服。

我都忘了我中午还没有吃饭这个事儿,所以洗衣服洗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了饿得感觉,我把剩下的衣服在水房里面泡好,回到宿舍也,宿舍里面全是灰尘,杂乱不堪,更没有什么吃的了,我的饭盒还在阿瑟的房子里,就算买个碗面吃也没有热水可以泡着,真是郁闷,我还不想回阿瑟房子,虽然说长得象小意的元风在哪儿,可是一想到小淫凶巴巴的可恨样子,我就有委屈还有来气,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忘了他丢掉钱包的时候,是靠着我仅有的十几块钱回来?那个时候,我特觉得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是条真理,当然,我就是可怜的东郭先生,小淫就是那只可恶的狼,哼。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竟然意外的发现,还有一张五十块的钱,还有两张十块钱的纸币,这实在是让我兴奋的事情,我竟然有七十多块钱?我咬咬牙,反正这个寒假自己已经够节省的了,今天这个中午饭也犒劳一下自己,吃点儿好的,也算是鼓励自己好了。

我把洗衣粉拿回宿舍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电话响了,本来我还想去接来着,但是一想到有可能是小淫,我就来了气了,干脆不接,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就下了女生楼。

我想到学校食堂旁边的快餐厅去吃点儿什么,以前夭夭和小诺都说那家快餐厅的牛肉炒饭好吃的不得了,尤其是给的牛肉,都是很大很大一块的,不像学校食堂的炒饭,牛肉都是丁了,小的要带着眼镜才能看清楚,不过那家快餐厅的牛肉炒饭价钱也很光鲜,八块半。

我气哼哼的想,哼,今天好好吃一顿,要是一份牛肉炒饭不够吃,我就叫两份儿,非要吃个够不可。

我拐过女生楼的时候,听见好像后面有人喊我似的,我回了一下头,看见是肖扬,肖扬看见我停了下来,就快速的朝我跑了过来,奇怪的看着我:咦?十八,你这是上哪儿啊?小淫给你宿舍打了好几个电话来着,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我无辜的看着肖扬:我在水房洗衣服了,水房距离宿舍有一段距离,我没有听见。

肖扬点点头:这样啊,那你这是去那儿啊?我摸了摸肚子:我洗了一中午的衣服,饿了,想去快餐厅吃点儿东西,你吃了没有,要是没有吃饭,我们一起去吧,我有朋友说哪儿的牛肉炒饭很好吃来着,牛肉块有这么大。

我特意摘了手套,给肖扬比划了一下,肖扬轻轻的笑了:十八,我中午在阿瑟哪儿吃了,但是也没有吃好,小淫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好的菜不是做的咸了就是淡了,害的我和元风一个劲儿的喝白开水,这小子,手艺也没有准头了,我和你一起去吃吧。

快到快餐厅的时候,肖扬突然拽了我一下:十八,我们不要去吃牛肉炒饭了,去旁边那家餐厅吧,你不是饿了吗?好好吃顿饭,我也想吃点儿,中午没有吃好。

我恋恋不舍的看着快餐厅的牌子:可是,可是肖扬,那家的牛肉炒饭的牛肉块有这么大来着,我还没有见过给那么大的牛肉的炒饭……肖扬看着我,摇着头笑了:十八,你真是,真是挺有的意思的,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肖扬进了快餐厅,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过了一会儿肖扬就出来了,拽着我的胳膊进了旁边的那家餐厅,餐厅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吃饭,肖扬问服务员有没有小包间,服务员好脾气的领着肖扬和我,拐个小弯,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包间,房间里面很暖和,肖扬脱了大衣。

我也脱了大衣,肖扬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我突然想和你一起喝点儿酒,好不好?我为难的看着肖扬:哎,我口袋里面只有七十几块,我怕不够。

肖扬一笑:那好办啊,把你押在这儿,好不好?我也笑了:押你比较值钱。

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了,肖扬直接拿过菜单点了几个菜,抬头看我:十八,我不征求你意见了,我点了一些,行不行?我点头:怎么不行呢?客气。

肖扬点完菜,让服务员拿上来几瓶啤酒。

肖扬从口袋里面拿出烟,看着我:十八,你中午干吗不在阿瑟房子哪儿吃饭就回来了?洗衣服也不用那么着急吧?肖扬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了,我看着肖扬:哎,不是我说小淫,那小子简直就不是东西,受不了。

肖扬点烟的手停了下来,打火机的火焰一闪一闪的。

肖扬看着我:十八,你和小淫吵架了?我嗤笑:哎,你评评理,我昨天晚上就是开玩笑的问他,刚开始是阿瑟吃饭的时候被一个女生呼了出去,阿瑟走的时候说晚上不回来了,我后来没事儿就问小淫,你们男生晚上要是和女生一起出去不回来的话,都干些什么啊?我问错了吗?我就顺便问了一句小淫你以前不是也和女生一起出去不回来过吗?小淫倒好,我就是问问,他竟然没头没脑的生气了,还拿书砸我的脑袋,我做错什么了?啊,合着他自己敢做,别人还不能说?肖扬手里的打火机可能开的时间过长了,肖扬匆忙的合上了打火机,听我说完这些话,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重新点了一下打火机,点了烟。

我接着愤怒:这都不算,他不仅生气打我的脑袋,还说我不务正业,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上午,他为这个事儿装着自己很那什么似的训着我,我就说小淫你以为我傻啊,你们不就是出去过夜了吗?电影电视里面都这样演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小淫竟然火了,无比凶狠的警告我以后不要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肖扬,你说说看,我说错什么了?至于吗?肖扬侧着脸吐了一口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肖扬转过脸看着我:十八,你等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肖扬匆匆的走出了包间,我有点儿奇怪,不知道肖扬干什么了,过了一会儿,肖扬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打包的饭盒,肖扬把那个饭盒放到我面前,笑:十八,给,这就是传说中你敬仰的那个这么大块牛肉的炒饭,趁热吃吧,你肯定是饿了。

我这才明白肖扬刚才跑进快餐厅的意图,原来肖扬去定牛肉炒饭了,我看着肖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我们一起吃吧,分你一半。

我有点儿语无伦次,肖扬轻轻笑了一下,朝外面喊了一下服务员,让服务员再送进来一个碟子,一会儿,服务员就拿了一个空碟子进来了,我拿过来,从餐盒里面分出一半的炒饭,还有把大块的牛肉也分给肖扬一半,然后把牛肉炒饭的碟子端给肖扬,肖扬接了过去。

服务员陆续把肖扬点的菜和啤酒端了上来,肖扬吃了一口牛肉炒饭,看着我笑:十八,是挺好吃的,牛肉的味道也很不错,你那朋友没有说错。

肖扬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你一起吃这个炒饭了。

我吃了一大口炒饭,朝肖扬笑:诶,不能这么说,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来这儿吗?全天供应,保证让你吃到……肖扬咬了一下嘴唇,声音低了下去:十八,我是说,仍然是叫一份炒饭,你分我一半……我愣了一下,有点儿尴尬,把嘴里的炒饭咽了下去:肖扬,对了,昨天我还问过小淫来着,他不是和你那个哥们的女朋友好上了吗?小淫说又分了,你那个哥们知道这件事儿吗?我倒是觉得那个女孩儿很有眼光,和小淫这种男人分了只能说是无比幸运的事儿。

肖扬抬起头,幽幽的看着我:十八,我那个哥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也没法说,和小淫是兄弟,和那个也是兄弟,怎么说好?只能是看着,除了看着,我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我打开两瓶啤酒,递给肖扬一瓶:来,喝酒,是够郁闷的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是很想跟我喝酒吗?今天我们好好喝一通,这个寒假我还没有痛快喝过酒呢?正好今天下午也不用去朱檀哪儿了,喝多了我就回去睡觉,正好休息。

肖扬举起酒瓶子,碰了我手里的酒瓶子一下,笑:十八,我就为我那两个兄弟喝,来。

这顿饭,我和肖扬一共喝了九瓶啤酒,我时候一直奇怪,两个人怎么可能喝出九瓶这个数量呢?不是我多喝了一瓶,肯定就是肖扬多喝了一瓶,要不就是我数错了,再不就是餐厅明摆着要坑我们,偷偷拿了一个空瓶子摆在我们桌子上,我和肖扬谁也没有看到。

直到下午四点半,我和肖扬才离开餐厅,两个人都有些晃悠,走路的时候有点儿脚下没有跟,出了餐厅,肖扬一边晃悠一边朝我笑:十八,你,你就是不实在,不实在。

我也呵呵笑:我怎么不实在了?肖扬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十八,你,你不喜欢我,那你就说你不喜欢我呗,你越是不说,我就以为我自己还有机会,还可以努力,你以为你保全了我的面子,是,你是给了我面子,但我却因此陷的越是深,你说你是害了我,还是帮了我?你自己说说……肖扬的这番话,我吃惊了,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来不想伤害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是伤害了,只不过,伤害的时间、伤害的程度、伤害的密度,不同而已,这些,没有人能逃得过。

肖扬醉了,可能就因为他醉了,所以他才能说出这些话,可能肖扬以为,等他醒来之后会忘了自己说的话,可能他也会以为我也能忘了这些话。

谁都拥抱肖扬真的醉了,走到宿舍楼前面的休息亭子的时候,肖扬坐到椅子上不想动了,似乎很想睡觉,这个寒冷的冬天,肖扬想睡在外面,所以说他真的醉了,我从身上摸了一边,只找到两个一毛钱的硬币,那个时候学校的投币电话是五角钱才能管用。

我无法打电话,我身上的硬币不够,我还没有IC卡,我叹了口气,坐在肖扬旁边不知道干什么好,抬头的时候,看见前面进来几个男生,不知道是那个专业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是我还是鼓足勇气走了上去:同学,能不能帮忙换一下零钱,我想打电话,但是硬币不够。

几个男生很好心的从身上摸了起来,其中一个男生从身上摸出一个五角钱的硬币,另一个男生从身上摸出两个一角钱的硬币,两个男生笑嘻嘻的把硬币给了我,我要给他们纸币,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要,只是笑着说: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快打电话吧。

我感激的跑到宿舍楼前面的投币电话,拨通了阿瑟房间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阿瑟,阿瑟听出我的声音:十八,你跑到哪儿了,找你一下午了……我打断阿瑟:阿瑟,你来学校一下,肖扬喝醉了,我一个人扶不动他,他走不了了,很想睡觉,外面冷,肖扬会感冒的,我们在休息亭子里面的长椅这儿,你过来帮下。

阿瑟着急的说好,就放了电话,我回到肖扬坐着的椅子边儿上,我推着肖扬:肖扬,肖扬,你不要睡觉,这样睡会感冒的,快醒醒。

肖扬支吾了两声,始终闭着眼睛不说话,我手上开始加劲儿的推着肖扬,肖扬睁了一下眼睛,看着我:十八,是你吗?我不是做梦,是吗?肖扬拽着我的手,发楞的看了我一下,歪着脑袋靠到的我肩膀上,我往后让了一下,但是肖扬始终不挪开,我的手也挣脱不开,对一个醉了的人来说,除了让他安静没有别的办法。

等了一会儿,阿瑟呼哧的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小淫,阿瑟着急的看着我:十八,肖扬怎么了?没事儿吧?我摇头:没事儿,就是喝多了一些,你扶着他回宿舍吧,他现在很想睡觉。

小淫掰开肖扬握着我的双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把肖扬靠着我肩膀的头往旁边挪了一下,皱着眉头看我:十八,你没事儿跟肖扬喝什么酒啊?真是。

我没有搭理小淫,嘱咐阿瑟把肖扬送回宿舍,阿瑟点点头,我看着阿瑟:对了,小麦的手怎么样了?阿瑟架起肖扬:没事儿了,就是有点儿感染,打了点滴,还开了点儿消炎药,医生说过几天就不会有事儿了。

我松了口气,小淫和阿瑟架起肖扬往男生宿舍楼走,肖扬梦呓似的说了一句:十八。

小淫回头瞪了我一眼:十八,你在楼下等着我,我还有事儿找你呢,听见没有。

阿瑟和小淫上了楼之后,我哼了一声,合着你让我等着我就等着吗?我怎么那么没有脾气?我想起自己还有泡着的衣服没有洗,就连忙往宿舍楼跑,匆匆上了楼,跑到水房把泡着的衣服给洗了出来。

等我洗完衣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我把衣服在水房里面晾好,收拾了一下,才拿着东西去阿瑟的房子,说实话我虽然没有喝醉,但是也很想睡觉,很困。

回到阿瑟的房子,阿瑟还奇怪的看着我:诶?十八,你又去那儿了,下午我们把肖扬送上楼之后还以为你回来了呢?谁知道你没有回来,我还给你宿舍打电话了,你又去哪儿了?我解释:我回宿舍洗衣服了,水房距离宿舍远,我没有听见电话声音。

阿瑟点点头:这样。

小麦看见我,一脸的委屈,抱着我的胳膊开始诉苦:十八,我今天收到了非人的待遇了,去医院,医生说要打点滴,我一直害怕打点滴,可是阿瑟竟然凶神恶煞的和几个护士强按着我就给我打了点滴,我惨啊,惨啊。

我安慰着小麦:那还不是为了你好吗?阿瑟说晚上没有等我先吃饭了,我说没事儿,我下午和肖扬一起吃饭吃的挺多的,还不饿,简单煮包泡面就行了。

小淫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连看我一眼都没有看。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拿了一包泡面,去厨房煮,放上开水,拿了一个鸡蛋,等着水开,我看着锅里的水,想着肖扬下午说的那番话,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那个,那个不是东西,肖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因为喜欢了自己就变成这样了,我真是,我做了什么了?我看着锅里的水快开了,我叹了口气,准备往里面放鸡蛋和方便面。

我听见有人在我身后敲了两下门,我转头,看见小淫一副很火大的神情,我没有搭理小淫,接着煮我的泡面,小淫凑到我身边,盯着我:十八,你干吗躲着我?我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有么?我干吗要躲着你,让开,别碍事。

小淫泯了泯嘴唇:十八,你下午和肖扬干什么了,肖扬怎么会喝的那么醉,你不要没事儿往人家身边凑合,你又不喜欢肖扬……我的火气慢慢的涌了上来,我往下压了压,不想爆发,我实在搞不明白一个事实,怎么我做什么小淫都要管,我就没有我自己的自由吗。

我搅着锅里的泡面,没有说话。

小淫的胳膊碰了碰我,我转头,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我跟你说话呢,你没有听见吗?干吗不回答我?我拿着筷子敲了一下锅沿,狠狠的瞪了小淫一眼:切,我用你管我,你是谁啊?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就得了,我十八清清白白一个人,不用你操心,大不了我被肖扬感动了,那我就谈恋爱好了,肖扬也不错啊,既不花心,也不爱多管闲事,不错啊?你还别说,今天下午肖扬帮着我买了一份牛肉炒饭,我还真是感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今晚应该好好想想,要是想明白了,我明天就去找肖扬,哼。

小淫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咬着嘴唇盯着我,好一会儿也说不出话。

我白了小淫一眼,多事儿,接着搅我的泡面,鸡蛋翻了个身,差不多快好了,我把泡面倒进饭盒,准备去客厅吃,小淫突然横在厨房的门框上,气哼哼的瞪着我:十八,你说清楚了,我怎么不清白了,你凭什么那么说我?你必须给我道歉。

我敲着饭盒,用很大的嗓门开始喊:阿瑟,阿瑟啊。

小淫恨恨的松开挡着我的胳膊,我有恃无恐的出了厨房的门,阿瑟推开门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喊我什么事儿啊?我无比开心的看着阿瑟:没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你昨晚去那儿了,怎么真的不回来了?我比较奇怪而已。

阿瑟出了房间,坏笑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问题了?我吃了一口泡面:恩,好奇而已。

阿瑟暧昧的看了我一眼:这个问题吗?你也可以问小淫啊?他比我有经验。

小淫的脸开始变得黑了,砰的一声关上了他自己的房间门,阿瑟奇怪的看着我:哎,他怎么了?我回来他就不正常。

我安心的吃着泡面:不知道,失眠搞的吧,应该问问医生,失眠会不会发炎。

阿瑟噗哧一笑:得了吧你,失眠还会发炎?吃完泡面,我洗脸刷牙,想好好睡一觉,今天下午喝了酒以后就很想睡觉,反正朱檀的资料我也准备了不少,偶尔的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关了客厅的灯,回到自己的床上,锁了门,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扑到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微熏状态,最适合睡觉了,什么也不用想。

我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人敲我的房门,我迷瞪着眼睛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有人敲门,我不大乐意的问了句:谁啊?有人说话的时候,我听出是小淫的声音,小淫小声说:十八,你晚上不整理资料了么?我哼了一声:不整理了,我很累,我睡了,不想起来了。

我拿着被子盖着自己的脑袋,可惜,被小淫吵醒之后我再也睡不着了,我翻了几个身,恼火的很,我使劲儿的想睡,但是偏偏睡不着了。

我无比郁闷的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的灯,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床头的时间,晚上十点半,我皱了皱眉头,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手间,真是的,睡得好好的。

我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看见小淫坐在电脑前,背对着我,小淫不知道在电脑屏幕上写着些什么东西,小淫的手里燃着一支烟,袅袅的飘着烟雾。

小淫回头,看见我,我恼火的瞪了小淫一眼,小淫用手指头挠了挠耳边的头发,避开我的眼神,我没好气的自顾自的去了洗手间,洗手的时候,看见小淫送给我的洗面奶,我有些发呆,擦了手,出去。

小淫倚在我的房门边儿上,讪讪的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这样,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还生我的气,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小淫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好像嗓子坏掉了似的。

我瞪着小淫,不说话。

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十八,你过来。

小淫拽着我坐到电脑桌子前面,然后小淫用他的手指了指他的嗓子:十八,我说话不舒服,你看电脑屏幕。

我顺着小淫的手指指的地方看,我看见文档里面写着一些字:十八,你真的生气了,我知道,我想解释,我中午时候发脾气不对。

我赌气的在下面打着几行字:我不明白,我就说了那么几句话,你干什么要那么生气?我说错了吗?我以前也这么说过,可是你并没有什么反映。

小淫看了我一眼,在键盘上打着:十八,那是以前,所以以前你说什么,或者别人说我什么,我也不在乎。

我拿过键盘,敲着:现在有什么不同?我说阿瑟,人家阿瑟也不生气,兄弟之间开个玩笑,你至于吗?小淫咬了咬嘴唇,看着我,在电脑上敲着:十八,我现在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这次,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我想好好的珍惜自己的感觉,所以不想别人老是提我的过去,所以我和阿瑟不同,所以你提起我的过去,我很尴尬很不舒服,像是被别人揭了老底儿一样不舒服,你能明白吗?我嘟着嘴看着小淫: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中午才变得那样?小淫没有敲键盘,认真的朝我点着头。

我试探性的接着敲字:那个女生是谁啊?你不是说你和肖扬那个哥们儿的女友分手了吗?小淫迟疑的看着我,然后摇摇头,在电脑屏幕上敲着:十八,这件事儿,我希望你不要跟阿瑟说,我不想被阿瑟骂,好不好?我点点头,在电脑上敲着:你以后不准朝我吼,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特反感有人朝我吼。

小淫重新点了支烟,在电脑上敲着:我保证,我不会了。

我拿胳膊肘狠狠的撞了小淫的胳膊一下:臭小子,你以为我好欺负?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跟你拼命,哼。

小淫被我撞的晃了一下,笑着泯泯嘴,没有说话。

我准备起身回房间睡觉,刚站起身,小淫拽住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我看见小淫着急的接着敲键盘:十八,我失眠,是因为你。

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没事儿吧。

小淫笑了一下,接着敲字:十八,是因为你不整理资料了,所以,我就睡不着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在键盘上敲着:我想好好睡一觉,很累,所以今晚就不想整理资料了,你也回房间睡觉吧。

小淫点点头,站起来,我转身的时候,小淫拍了我一下,我回头,小淫突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按了一下,笑着看着我:十八,有你这样的兄弟真好,真的。

早晨起床,是小淫敲的门,阿瑟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小淫的嗓子怎么了?我摇摇头:不知道,急火攻心吧。

小淫坐在餐桌上不说话的看着我和阿瑟,笑了一下我刚吃完早餐,还不到八点的时候,房间电话就响了,阿瑟接的,阿瑟疑惑的看着我:十八,找你的,是个男的。

我接过电话,原来是小学生的爸爸,之前我有告诉小学生爸爸妈妈的阿瑟房间的电话,为的就是怕他们有事儿,小学生的爸爸很客气的说,快要快学了,所以想让小学生他们放松一下,想领着小学生他们去世界公园或者海底世界好好玩玩,这样开学以后就好好读书了,我也痛快的答应了,正好我也想好好休息两天。

放下电话,我松了口气,小淫转着眼神盯着,我看见小淫的嘴形说出一个谁的口形,我朝阿瑟笑笑:是小学生的爸爸,说是给小学生放两天假,让他们出去玩玩。

阿瑟点点头:十八,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人活着不能这么疲于奔命,累死人没有人偿命,得不偿失的。

吃过早饭,小淫说要陪着我去学校教务处的公告栏看微积分的成绩,我苦着脸:哎,我怕自己考的不好来着,以后再看吧?小淫笑,沙哑着声音看着我:十八,你早晚都要看的,你不看,别人也会看,你不是折磨自己吗?快点儿,我陪着你去看。

阿瑟坏笑着看着我:十八,你去吧,大不了受刺激之后让小淫把你背回来?你自己去看的话昏倒了还没有人管你,快去吧,对了小淫,要是十八考的好的话,打个电话,中午我们庆祝一下。

小淫推着我回房间换衣服:十八,快点儿,去看吧,一旦不好的话,就自己看见了,要是等大家都回来了,你就更丢人了。

我不情不愿的回房间换了衣服,洗漱之后,和小淫一起往学校走,路上我的心里还是不停的跳着,我实在是害怕自己的成绩很糟糕。

小淫安慰我:十八,没事儿的,你要对我这个师父有信心才行,我相信自己的水平,你不会很差的。

到了学校教务处,小淫拖着我去看公告栏,我简直就是不敢迈步了,小淫拍着我的脑袋:十八,你真是没有出息,多大个事儿啊,快点儿过来?我闭着眼睛,被小淫拖到公告栏前面,小淫仔细的在公告栏上找着我的名字和成绩,我闭着眼睛不敢看,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小淫说:十八,找到了,找到你名字了,在这儿。

然后小淫不说话了,我歪着脑袋看着小淫:及格了吗?小淫挑着嘴角看着我笑:十八,你自己看啊?我看着小淫:我不敢看,你说下吗?小淫严肃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能不及格呢?丢死人了,哎。

我一惊,慌忙顺着小淫看的方向,找我的名字:怎么可能不及格呢?我看看……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名字,然后我的嘴张的大大的,好久没有合上,直到小淫拿手指敲了敲我的脑袋:哎,十八,十八,你怎么了?我吃惊,是因为我的成绩,我的微积分成绩竟然是92分,我不能不吃惊,我考了92分,我竟然能考到92分,这个简直就是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实。

我咧着嘴傻乎乎的看着小淫笑:哎,我没有看错吧,小淫,你拿手敲我一下。

小淫笑,用手指头弹我的脑袋:十八,这回再看看,就相信了,是不是?我回头看着公告栏上的成绩,还是92分,我转过身,抓着小淫的两只胳膊跳着:天啊,我十八也有今天,我受不了了,我真的考了92分了,我要发疯了,小淫……我不停的摇着小淫的两只胳膊,小淫也温和的看着我,不说话,我突然就觉得小淫像是观世音菩萨一样的慈祥,我忘乎所以的、甚至有些胡里胡涂的伸开双臂抱了小淫一下:小淫啊,谢谢你啊,谢谢你,你帮助了我,你让我的微积分得了高分了,你简直就是上帝……小淫没有动,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我,小淫泯泯嘴唇:十八,你,你高兴的忘乎所以了,有我这么帅的上帝吗,是不是?我点点头:是啊,走啊,我要回去跟阿瑟和小麦显摆一下,走啊,你发什么呆啊?小淫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我,我拽着小淫,就要往楼下走,小淫很突然很突然的一把拽过我,我发楞的不明白所以的看着小淫,小淫突然抱住我,吓了我一跳,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好了。

我觉得怪怪的,尴尬的要推开小淫:哎,哎,小淫,你干什么呢?小淫拍拍我的后背,然后松开我,温和的笑:十八,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微积分师父,对不对?恭喜你考了好成绩,恭喜你,要再接再厉,好好学习数学,数学一直是很管用的一门课程,走,阿瑟说你要是考的好的话,中午庆祝来着。

我乐呵呵的和小淫一起下了教务处的楼,在男生宿舍前打电话的时候,肖扬刚好和一个男生一起下楼,看见我和小淫一起有点儿意外,有点儿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们……我心情大好的看着肖扬:哎,我跟你说啊,我的微积分,微积分知道吗?成绩下来了,我考了一个很好的分数,很好的分数,你都想不到。

肖扬好奇的看着我:多好的分数?是满分?我摇头:不是,我哪有满分的脑袋,是92分,对我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你不祝贺我吗?肖扬轻轻笑了:十八,应该祝贺你。

肖扬朝我伸出手,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在握住肖扬手的时候,我竟然鬼使神差的拥抱住了肖扬一下:是兄弟的话,拥抱一下,我十八石头脑袋,多不容易啊,竟然考了92分,是不是?肖扬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你怎么了?我放开肖扬,笑:没怎么,就是高兴,兄弟之间不都是这样表达激动之情的吗?是不是小淫,刚才我也拥抱小淫了来着,回阿瑟哪儿我还要拥抱一下阿瑟和小麦,绝对是公平对待,绝无差别。

小淫播着电话的手停了下来,很复杂的看着我,肖扬似乎是有些尴尬,看向小淫,我信誓旦旦的说:肖扬,中午一起吃饭吧?今天我请大家吃饭,太高兴了,昨天你请我了,我真是不好意思。

肖扬愣愣的看着我:十八,我还是,还是觉得昨天那顿牛肉炒饭好吃,真的。

我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要不我先请你吃牛肉炒饭,然后再回阿瑟哪儿请他们吃别的,好不好?肖扬矛盾的看了小淫一下,好像在想什么:要不小淫,你先回去,我和十八一会儿就去阿瑟哪儿?成不成?小淫还没有说话,我立马点头:没有问题,一会儿让小淫先回去,我们去吃牛肉炒饭。

肖扬笑笑:十八,你还分我一半,牛肉可以给你吃。

我简直就是乐疯了,数学的成绩让我有些忘乎所以了,我朝肖扬笑:没有问题,全部给你吃都没有问题,今天我高兴。

肖扬说好,他要上楼去换衣服,让我等他一会儿,肖扬转身,往男生楼上跑。

我还没有转身,听见小淫好像很大力量的挂了电话,我回头,看见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哎,十八,你干什么啊你,你怎么谁都拥抱啊你?还有,牛肉炒饭是怎么回事儿?我笑嘻嘻的看着小淫:你怎么说话呢?我拥抱你了,拥抱肖扬或者阿瑟小麦都是一个道理,什么叫谁都拥抱啊,用词不当,不是学文科的料……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那不同啊,我教你微积分,你拥抱一下我,是出于礼貌和感激,知道吗你?别人怎么能一样呢?谁像我这么好心教你微积分了?还有牛肉炒饭是怎么回事儿?说,你们搞什么啊?都比较乱肖扬跑下楼的时候,我看着小淫:哎,你回去阿瑟哪儿,吃完牛肉炒饭,我们就回去。

小淫哼了一声:我也要去。

肖扬想说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我不高兴的看着小淫:哎,你干吗跟着去?你又不喜欢吃牛肉炒饭?小淫很是愤怒的瞪着我:哎,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可恶的家伙,你忘了你不敢来看成绩,是我陪着你一起来得了?你这会儿成绩好了,就想过河拆桥是不是?肖扬泯泯嘴唇,笑了一下:那个十八,要不直接打电话给阿瑟和小麦,让他们一起过来吧,中午就吃牛肉炒饭也不错啊,牛肉块这么大呢?肖扬模仿我那天比划的样子,朝我笑,我瞪了小淫一眼:那你还不去打电话?小淫拿着拳头比划了我一下,歪了歪嘴角,转身去拨打公用电话了。

肖扬下意识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淫简单在电话里面说了几句,然后就挂了,说是阿瑟和小麦一会儿就过来。

我有点儿兴奋过头,我很想在小麦眼前显摆一次,因为自己的微积分竟然了考了这么高的分数来着,由此,我深深的感觉到一个事实,就是每个人都会有显摆自己的时候,只不过要看看,有没有到那个时候而已,只要是有了机会,绝对是不遗余力的显摆,什么谦虚啊、尊老爱幼啊、矜持啊,统统都去见鬼吧,呵呵。

小麦和阿瑟一起来了的时候,我冲动的就要跑过去,直到小淫拉住我,我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哎,你干什么?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老实呆着,你又想去抱谁啊你?人家长着耳朵,能听明白你说什么来着,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我甩开小淫的手臂:哎,你怎么这么烦人啊,我高兴一下都不行吗?放开。

我转头,看见肖扬吐着烟,发楞的看着我和小淫,小麦老远就朝我笑着喊:十八,十八,听说你考了高分?是真的吗?我挣了两下,甩开小淫的手臂,朝小麦笑:那是当然了……阿瑟不相信的看着我:十八,你不会是没有考好,然后故意编个理由什么,然后安慰自己吧?我嗤笑:至于吗?我还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来着,不信,你们去看啊?成绩就在教务处的公告栏里面了,你们可以去问小淫啊?小淫哼了一下:是啊,阿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谁知道十八是怎么考的,我以为就是个七八十分,说不定是批卷老师搞混了也说不清了。

我愤怒的瞪了小淫一眼,肖扬摆摆手:十八,小淫开玩笑,开玩笑来着,别当真。

肖扬看着阿瑟笑:阿瑟,十八请吃牛肉炒饭,你们一起来好了,简单省事儿。

小麦举着手跳起来:十八,我还要加一杯可乐。

我把小麦伸向天空的手打了下来,点头:没有问题,两杯也行。

大家一起往快餐厅走的时候,我听见身后好像有人叫我名字……小麦也说有人喊我,我回头,很意外,看见是易名,易名拎着一个皮箱,刚刚穿过学校休息的亭子,喊着我的名字,我有点儿意外的看着易名:你,回来了?易名拖着皮箱,朝我笑:是,十八,我昨晚半夜的火车,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

易名朝着阿瑟点点头:你们,你们这是要去那儿啊?阿瑟笑了一下:没什么,正好是中午,想一起去餐厅吃饭。

易名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十八,下午有时间吗?我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小淫淡淡的说了一句:十八下午没有时间,赶着打资料,很多。

易名点点头:那,那不打扰了,晚上,我再给你电话吧,我先回宿舍了。

易名拖着行礼箱子往宿舍楼走了,我回头,瞪了小淫一眼,小淫眯着眼睛嗤笑:十八,这是为你好,是不是,阿瑟,你说易名处的事儿,那件事儿像个男人做的了?切。

阿瑟摸摸脑袋,嘿嘿笑了一下,看着小淫:哎,小淫,话呢,不能这么说,至少易名上厕所的时候做的事情像是男人该做的,对不对,肖扬?肖扬噗哧一笑,我气哼哼的看着阿瑟:阿瑟,你,你今天中午,罚你今天中午不准吃牛肉,把炒饭里面的牛肉块统统给小麦。

小麦嘻嘻笑:十八,你真好。

阿瑟无所谓的摊开手:好啊,正好牛肉的胆固醇高,我还不敢吃呢?到了快餐厅,五个人,叫了四份儿牛肉炒饭,肖扬要我分他半份,我同意了。

我给小麦要了一杯可乐,阿瑟和小淫还有肖扬都不要可乐。

等牛肉炒饭端上来的时候,肖扬要了一个空盘子,我把自己的一份牛肉炒饭分成两份,分给肖扬一半,还分给肖扬一些牛肉块,肖扬执意不肯要牛肉块,非要给我,我还不想吃那么多的牛肉,也是想给肖扬,于是两个人有点儿磨叽了。

正推脱的时候,我听见小淫敲着盘子,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俩有完没有完了,啊,让来让去的,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是不是就是让我们看着你俩互相让啊?肖扬讪讪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不客气的拿着筷子敲了小淫的盘子一下:哎,你今天真是过分,什么事儿都插嘴,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再来说别人啊?小淫的皱着眉头看着,眼神看起来让我很不舒服的那种,我自顾自的吃了一口牛肉炒饭,朝阿瑟点头:哎,味道不错啊?晚上我们回去我再请你们吃好吃的。

阿瑟一会儿看看肖扬,一会儿看看小淫,有点儿迷糊的看着我。

小淫哼了一下:哎,十八,你既然说请我们吃,好啊,我这一份不够吃的,你的那个炒饭也分我一半好了,行不行?我拿过来了。

我还没有说话,小淫已经把我的炒饭端了过去,往他自己的炒饭里面分了一半,我的炒饭经过这样一分,所剩无几了,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那点儿炒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瑟奇怪的看看小淫,又看看我。

小麦咬着勺子看着我笑:十八,你的炒饭比我们的好吃吗?我尝尝啊,不多吃,就一勺子,来,给我一勺。

小麦很不客气的拿着勺子从我的炒饭里面挖走了一大块,我面前的碟子里面这次真的是所剩无几了,我想吃都没得吃了。

阿瑟挑着嘴角笑了一下,把他自己的那份儿炒饭推到我面前:十八,你吃吧,这个我没有动过,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你十八连份儿炒饭都吃不安生……肖扬的脸红了一下,飞快看了我一下,没有说话,小淫装作没有听见,小麦朝阿瑟吐着舌头:哎,你不懂,吃饭就要这么抢着吃才有意思。

阿瑟没好气的拍了小麦脑袋一下:吃你的饭吧你。

吃完饭之后,肖扬说要回宿舍,有些别的事情,我跟着阿瑟还有小淫和小麦回阿瑟的房子,路上阿瑟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小麦一个劲儿的跟我比划着他受伤的手指头,说是那个手指头很有什么艺术性,可惜我什么艺术性也没有看见,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着小麦的手指头,可是不管我怎么看,都还是一个手指头,上面都还有一道水果刀留下的痕迹而已。

小淫也没有说话,叼着烟,皱着眉头,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钱来着。

路过超市的时候,我想到自己要买些卫生用品,就让阿瑟他们先上去,小淫皱着眉看着我:哎,你又要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我支吾着,说不出话,小淫就越是怀疑我好像要做什么坏事儿,我求救似的看着阿瑟:阿瑟,我真的有些事儿……阿瑟拽了小淫一把:哎,你吃饱饭撑的还是怎么了,十八干什么你都管,你是不是不正常啊?快走。

小淫悻悻的很是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被阿瑟推着上楼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进了门口的超市,买了一些卫生用品还有牙膏什么的。

上楼的时候,我刚想敲门,突然听到里面有很大声音的说话声,是阿瑟的声音。

阿瑟说:哎,小淫,你今天不正常啊,肖扬和十八分一盘炒饭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啊?你说你跟着起什么哄啊你,我都不希的说你,上次白跟你说了吗?你让肖扬多尴尬啊?还有小麦,你拿着勺子还去挖了十八一勺子的炒饭,怎么,十八盘子里的炒饭就格外好吃吗?你俩怎么,怎么做事儿不过脑子吗?小淫没有说话。

然后我听到了阿瑟的声音:小淫,你说实话,你跟十八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我看十八也没有那个反映啊?是不是你对十八有了什么意思来着,你喜欢上十八了还是怎么了?你说啊?寒假到现在,你就怪怪的,一点儿都不正常,你是不是喜欢十八……小淫很大的辩解的声音:阿瑟,我哪有,不是那么回事儿,你别瞎说。

阿瑟说:那中午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

小淫说:中午,不就是,不就是易名回来了吗?我是觉得十八傻了吧唧的,易名说什么,十八都会乐不颠儿的相信,易名,易名做事儿实在过分,过年的时候还单独给十八打过电话来着,还格外提了他跟方茵茵分手的事儿,我是怕十八又会相信他,所以看着来气了……我有点儿生气,靠,这个臭小子竟然说我傻了吧唧的?我愤怒的想撞门,可是想到易名之前的种种的表现,我叹了口气,小淫也许没有说错,易名不管说什么,就算我不上心,我也会时不时的想起来,易名,真的不那么男人吗?我吐了口气,掏出钥匙开门。

推门进去之后,阿瑟和小淫都站在客厅,小麦坐在沙发上和可乐,小淫看见我进来,脸上有点儿复杂,看着我:十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平时你不是很能扑通的吗?我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宰了你的,就是你说我这人有点儿傻了吧唧的时候我回来的,真是,我不就是不够聪明吗?你怎么能用这么低级的字眼形容我的智商,不讲义气。

阿瑟叼着烟,笑了一下:十八,这一点我还真是不帮你说话,你自己想想,从你认识易名开始,他有没有那件事儿做的够个男人的样子了,要是有,你打小淫俩耳光,我帮着你。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电脑桌子上,摇摇头:算了,不要提了,过去的事儿,我不想再提了,易名也不欠我什么,所以不管易名做的事儿男人不男人,我也没有什么权利发表意见。

小淫吐了一口烟,往电脑桌子靠了一下,小麦朝我笑:十八,我都比较男人了……我刚想笑,小淫很奇怪的说:十八,你去超市买什么了,我看看……我回身,看见小淫正在打开那个塑料袋,我尴尬的看着小淫:哎,你放下……小淫狐疑的拿出一包东西,那是一袋卫生巾,我推了小淫一把:哎,你放下,我的东西不要随便动,你神经啊你。

小淫也尴尬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扔回塑料袋,阿瑟泯着嘴呵呵笑着,推了小淫的肩膀一下:兄弟,好奇心能害死人来着,你学学我啊,我都不好奇,这次知道了?小淫别扭的笑了一下,回身给了阿瑟一拳,小麦竟然跳了起来:十八,我也要看,我也要看……阿瑟一回手就把小麦推回沙发里面:老实呆着,起什么哄啊你?下午的时候,我加快速度整理朱檀的资料,因为这两天不用家教,而且也要开学了,所以我必须加快速度,开学之后很多事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时间整理这些东西。

三点的时候,元风来了,这让我很意外,元风是来找我的,谈关于宣传部的事儿。

其实那个时候,我实在没有什么时间来考虑进宣传部,但是看到长得酷似小意的元风,我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只是愣愣的看着元风,听着元风说着。

小淫的脚在桌子底下已经碰了我好几下,我才把看向元风的眼神收回来,阿瑟也注意到的我反常了,眯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我好几眼,但是没有说话。

元风也是三四月份开始要实习,所以他希望我开学之后就能经他介绍,先进学校宣传部尝试一下学生工作,等到熟悉之后再作具体安排。

我只是不停的点头,元风笑起来的时候,我甚至都分不出是元风还是小意,可能元风也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说到后来的时候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尴尬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没有听懂啊?我慌乱的点头:不是,我,我听明白了。

小淫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下,我装作认真的样子点头。

元风说好,等学校开学之后再找我,说完之后,元风起身说是还有事儿,所以要先走,我有点儿失落的看着元风走出阿瑟的房子,直到阿瑟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门。

阿瑟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和元风也没有认识多久啊,可是,我不太明白,你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元风?你是不是,是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那什么了?……小淫点了支烟,嗤笑:得了吧,十八啊,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个类似相好的男孩子了,那个男孩子跟元风长得象,象的厉害,切,真够行的。

阿瑟恍然大悟:我就说吗?十八看着元风的眼神就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似的……小淫瞪着我:哎,十八,我跟你说过,你不要去喜欢元风,元风有女朋友,而且人俩是高中同学,又考上同一所大学,人家毕业就结婚,就结婚了,你能有多大的魅力,让元风喜欢你?你行吗……我叹了口气,苦笑:我能有什么本事?我傻了吧唧的,这是你说的,不是吗?我要是有本事,会让小意认不出我吗?小淫,做兄弟的,你就不要挖苦我了。

小淫舔舔嘴唇,摇摇头:十八,你能不能现实点儿?小意和你根本就不可能,你们多少年没有见面了,你能不能想点儿现实的事儿啊……我落寞的看着小淫:那你告诉我,喜欢一个人,什么才是合理的理由或者应该的理由?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

阿瑟嗤笑了一下:十八,你的这个情路怎么这么拧着啊,真是想不明白?你能想着一个人这么多年吗?晚上,易名真的打电话来了,说是要请我吃饭,我很是迟疑,本来想说吃过了,但是那个时间还刚过五点多一点儿,明显就是说谎的嫌疑,可是去吃饭吧,我实在不知道跟易名说什么,正尴尬呢。

阿瑟笑嘻嘻的抢过电话:哎,易名啊,不能这样啊,我们可都是没有吃饭啊,单单请十八一个人,不大好吧?我吁了口气,幸亏阿瑟帮忙,那头不知道易名和阿瑟说了什么,阿瑟一个劲儿的说:好啊,行,没有问题,就这么说了,好啊。

阿瑟挂了电话,朝我笑:十八,易名说要请我们一起吃饭来着,怎么样,这回行了吧,正好小淫这些天手艺实在有失水准,我们找易名开开涮,行了吧?小淫嘟着嘴:好啊,他早该请十八吃顿饭了,这个男人做的,实在不咋样。

小麦嘿嘿笑:十八,要不我们狠狠宰他一顿,出出气。

小淫斜着眼睛看着我:那十八舍得吗?我不高兴的看着小淫:你少拿我说事儿。

这天晚上,小麦和小淫真的不怀好意的宰了易名一顿,不过易名没有说什么,始终笑得阳光灿烂的,吃饭的时候,小淫还特意的问:哎,易名,方茵茵呢?十八还经常跟我说方茵茵长得很漂亮来着,我那老乡不错吧?我在心里恨恨的想,臭小子,我什么时候说方茵茵长得漂亮了,又拿我说事儿。

我也在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易名:对啊,方茵茵没有回来吗?易名笑了一下:不知道,我没有问过她什么时候回来。

小淫装作惊讶了一下: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易名,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女朋友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个不好,是不是,十八?小淫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想给小淫一拳,阿瑟敲着筷子,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小麦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一个人点了六七听可乐,晃着他的小脑袋坏笑着,真是,要是想宰人,点几个贵的菜不就结了,竟然点了这么可乐,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易名在小淫不断数落他的时候,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我和方茵茵分手了,这一次是真的分手了,真的。

我避开易名的眼神:不会吧,你俩好好说说,肯定是有误会的。

小淫吊尔郎当的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就是,易名,肯定有误会的,你看我和十八,我俩没事儿就掐架,但是吵完架解释了就好了,是不是十八,阿瑟可以作证。

我想用手扒拉掉小淫的胳膊,小淫的脚踢了我一下,阿瑟笑着点头:是啊,十八和小淫没事儿就掐架,厉害着呢?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说话,不过完事儿就好了,所以,只要解开误会就好,感情的事儿,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好好解释解释,方茵茵不错,人长得漂亮,而且才华横溢来着,好好珍惜人家,这年头,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

易名喝了一口啤酒,没有说话,我也踢了小淫一脚,小淫笑嘻嘻的把胳膊从我的肩膀上拿了下去,侧着头看着我:十八,你干什么啊?用不着这么不好意思吧?我实在忍不住了,用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小淫皱着眉头哎哟了一下,小麦舔舔舌头,露出可恶的笑容:阿瑟,你看小淫和十八,多亲热啊?十八拿胳膊肘撞小淫来着,都不撞咱俩,小淫幸福的都哎哟了。

阿瑟低着头,转着手里的烟,瞄着我和小淫笑,易名好像有点儿尴尬,起身去洗手间了,我恨恨的看着小淫:哎,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还有阿瑟,小麦,你俩搀合什么啊?人家和方茵茵有没有事儿,跟你俩有关系吗?阿瑟皱着眉头,吐了一口烟看着我:十八,你的肩膀是不是不疼了?还是想再来点儿硬伤什么的?要是单纯的想要个硬伤,好办啊,我和小淫每人给你来几个狠拳头,保证一会儿就让你疼,自己兄弟动手打的,保管你只有硬伤没有心伤,好不好,不用你买,我们三保管送一送二送三,小麦也送你,满意了吧?小麦在对面哼哼着:十八,我打一送十,好不好?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晚上打着资料的时候,小淫坐在我身边抽烟,帮着我敲字,小淫一边敲字一边看着我:十八,今晚那么捉弄易名,你心疼了?我摇头,有点儿发呆:不是,就是觉得世上的事儿啊,真是没准儿,你说要是易名刚开始喜欢的是我,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可惜,易名刚开始喜欢的是方茵茵。

小淫停止了敲字,看了我一眼:十八,你的那个理论就好像是,如果你一开始喜欢的是我,而我一开始喜欢的是你,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我点着头:应该是这么个道理。

小淫弹了一下烟灰,有点儿迷茫的看着我:是啊,要是你一开始喜欢的是我,我一开始喜欢的是你,这不就,不就好了吗?我挺好的第二天,一大早,阿瑟和小麦就出去了,问了小淫才知道,小淫说是快要开学了,所以阿瑟要和小麦抽空回家一下,不然阿瑟的妈妈又该来这儿找他了。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说是奇怪也不是真的奇怪的让人没有办法接受,我做梦梦见和嘟嘟一起看言情小说,言情小说的内容是一个豪门公子,特别有钱的豪门公子,看上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在梦里,我和嘟嘟都看见那个灰姑娘长得实在实在的很难看,难看的嘟嘟在梦里说我要是和那个灰姑娘站在一起都显得自己是个天仙一样的美女。

尽管是在梦里,我还是很高兴,因为终于能在什么地方看见比自己还难看的女人了,这对我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很自豪的事情,所以直到早晨醒过来,我还是无比的兴奋。

小淫问我笑什么,我故作神秘的看着小淫:一会儿告诉你,吃早饭的时候告诉你。

当我坐到餐桌上的时候,小淫有点儿坐不住的看着我:十八,到底什么事儿?你说啊?我神经兮兮的看着小淫:哎,小淫,你说实话,我长得够不够丑或者说够不够难看啊?小淫愣了一下:十八,你没事儿吧?你怎么会问这样的事儿啊?我咬开一袋牛奶:你先别管,你就如实说啊,我长得够不够难看的?小淫往我前面凑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脸:十八,要是按照实话来说呢?哎,你不准生气啊,我如实说。

我兴奋的摇头:不会生气,你说吧。

小淫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长得是不怎么样,这是实话。

我开始哈哈大笑,小淫发楞的看着我:十八,你不会因为我说实话了就变得这样了?我喝了一口牛奶,笑着解释:不会啊,我反而更加高兴呢?小淫不明白的看着我:十八,你,你没事儿吧?我摇摇头:我才不会有事儿呢?告诉你吧,小子,我对我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我开始兴奋的跟小淫解释:小淫,你发现没有,电影里面或者电视剧里面都会有那样的事儿吧,就是男主角,通常都是非常有钱的那种,年轻帅气而且有钱,是吧?小淫懵懂的点点头:是啊,怎么了?我笑了一下:就是说啊,这些白马王子不都是喜欢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吗?我越是长得不怎么样,就说明将来越是有可能被那些豪门公子喜欢或者爱上啊,是不是这个道理……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白日梦了?啊你,醒醒。

小淫拿手指头敲敲我的脑袋:真是,傻了,十八,你是不是傻了?我推了小淫一下:哎,你这家伙,不要敲我脑袋,难道我做做梦都不可以吗?小淫突然笑嘻嘻的坐到我身边:那个十八,你也不用这么自卑,真的,虽然说你不具有做为女人的优势,但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啊?小淫比划了了一下手势:十八,比如说啊,你看,我们从寒假时候开始老是有机会在一起凑合是不是?所以,看你看的久了,也不觉得你有多差了,可能还会觉得你也不错啊?我郁闷的看着小淫:你的意思就是说,只有跟我长时间接触的男生才会对我产生好感,是不是?要是没有时间接触,我就没有什么前途了呗?小淫泯泯嘴,朝我笑:十八,要是,要是,我的意思就是说啊,我们就这么一直老是在一起接触,可能接触久了,我有可能会对你产生好感啊?要是接触时间很长很长了,我要是喜欢上你了,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很感谢我啊?我瞪了小淫一眼:诶,你少给你自己脸上抹金了,咱俩不会,想都别想,你不可能喜欢我的,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又不是小意,切。

小淫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皱着眉头:哎,十八,你怎么能这么死心眼啊?有些事儿不能这么绝对说啊,你不觉得我长得帅吗?我多帅啊?是不是?你说实话,你要是说瞎话不说实话,肯定对不起你良心。

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你是很帅啊?你和阿瑟都帅,元风也帅,我没有说你不帅啊?小淫笑了一下:这不就结了?你不喜欢长得帅的男生吗?我撇撇嘴:可是帅,第一不能当饭吃,所以不如狗头金让我动心,第二帅的男生都花心,我不想自己活得不省心,累得要死。

小淫不耐烦的看着我:哎,你这丫头怎么越说话就越是不上道呢你?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要是喜欢你了,你应该多高兴啊?就是走出去也脸上很有面子啊?我打断小淫:不是脸上有面子,是更没有面子,看见的人都会说,哎,你们看啊,看啊,那个长得帅的男人怎么瞎了眼,看上这么个女生,那你说,我得多丢面子……小淫不乐意得看着我:十八,你诚心是不是?啊,你敢说你对我就什么感觉没有吗?我摇摇头:没有,也不敢有。

小淫拍了一下桌子,哼了一声:十八,你,你简直就是,受不了你,哼。

小淫气哼哼的摔门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我转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小淫,小淫,这样的帅哥?要是喜欢这样的帅哥,会有什么后果呢?真的会很有面子吗?小淫倒是很帅,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会有酒窝,牙齿白白的,表情温和的不得了,就连皱着眉头的时候也好像挺帅的,看着他,有时候会有温暖的感觉。

我放下手里的面包,转头看着小淫的房门,这个小子生气了?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小淫的房门前,轻轻推了推,竟然推开了一些,我接着不出声音的推开门:小淫,你生气了吗……我看见小淫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我之前买给他的矿泉水发呆,小淫转头看见我悄悄进来,有点儿不高兴:哎,十八,你不会敲门吗?真是的。

我嘿嘿笑着凑过去,坐到小淫身边:哎,我刚才那么说你,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开玩笑的,再说了,你长得这么帅,怎么也不可能轮到我啊?所以说你压根儿就不用生气。

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十八,你干什么这么说你自己……我拿过小淫手里的矿泉水:哎,你怎么还没有喝啊你?你想放多长时间啊?矿泉水也有保质期啊?小淫转头盯着我:十八,你,你其实挺好的,真的。

我也转头,看着小淫笑:哎,你怎么会说我好呢?你安慰我是吗?其实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习惯了。

小淫的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我,笑了一下:十八,我没有说谎,不信,不信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啊,一个人要是说谎的话,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我把眼神从矿泉水瓶子上移开,转过头,看着小淫的眼睛:是吗?臭小子,让我看看,你没有说谎……我猝不及防的对上小淫看过来的眼神,小淫没有笑,只是愣愣的盯着我,我从小淫的眼神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很清楚的影子,小淫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叫做温暖的东西,像是阳光?安静,平和,清澈……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小淫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我:十八,我有说谎吗,恩?有吗?我慌乱的把矿泉水瓶子扔到小淫的身上,小淫没有拿手去接着,矿泉水瓶子从小淫身上滚落到小淫的床上,我站起身:哎,我,我,该去整理资料了,你……我转身,小淫拽住我的胳膊,也跟着站起来,小淫转到我前面,温和的看着我:十八,你有看出我说谎吗?有没有?我尴尬的避开小淫的眼神:这个,这个谁知道啊?不说了,我要做正事儿了。

小淫挡在门口拦住我,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真的什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吗?我没有说谎,我说你其实挺好的,真的。

我伸手要推开小淫,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低头,看见是小淫的运动鞋。

我的身体前倾,小淫伸手扶住我,我抬头,看见小淫低头看着我的眼神。

我站稳,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不觉得我们好像挺别扭的吗?这是干什么啊?你这人,真是,真是不好,我懒得理你了。

我推开小淫,径直朝客厅走去,小淫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十八,我真的觉得你挺好的,真的啊。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他说我也抱你一下你会喜欢我吗在没有小学生家教的这两天里面,我基本都在整理朱檀要的文字资料,累得两眼发黑,明显睡眠不足,小淫有帮着我,小淫的两只手敲键盘敲的有点儿神经兮兮,尤其是右手中指,弯曲的时候都有点儿发颤。

为此小淫很不乐意我的行为,小淫叼着烟瞪着我:哎,十八,也就是我,换了别人,你去问问人家,可能不可能这么卖命的帮着你啊来着,哼,你以后啊,对我好点儿。

我拍拍小淫的脑袋:哎,知道你辛苦,所以啊拿到报酬之后,我好好请你吃顿饭,行了吧?小淫嗤笑:哎,得了,得了,好像我就那么点儿人生追求似的。

小麦受伤的手指头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除了还有那么一道水果刀的印迹之外。

佐佐木也回来了,尽职尽责的当着二十四孝的男朋友,大老远去师姐家里接了师姐,才回到学校,来过阿瑟的房子,给我们带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小淫见到佐佐木带来的好吃的,也不管不顾的抓起来就吃,吃的到处都是,一边吃还一边抱屈:老佐,你不早点儿回来,整天在家干什么啊?你早点儿回来给我带些吃的啊,这个寒假,我基本是被十八坑了。

佐佐木朝我笑:十八,你怎么坑小淫了?我嗤笑:我还能坑他?春节有次跟小淫一起去西单,差点儿饿死的是我?小淫咽了嘴里的东西,皱着眉头看着我:哎,十八,你怎么还记着那件事儿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是意外,真是的,我对你好的事儿,你怎么从来不提,没有良心。

佐佐木疑惑的看着小淫:你,对十八,好?我撇撇嘴:哎,你啥时候对我好了?少臭美了?小淫扔了手里的东西,开始在我面前掰着手指头:十八,我陪着你喝酒了吧,给你做好吃的了吧,还给你买洗面奶了是吧,帮着你整理资料了吧,天天早晨叫你起床了吧……佐佐木不相信的看着小淫:小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你以前……小淫回手打掉佐佐木伸过来的手:你住嘴,哼。

我愣愣的看着小淫:哎,你真不男人,做了事情就必须显摆是不是?我回宿舍洗澡的时候,嘟嘟最先回来了,在噼里啪啦的整理东西,搞的宿舍里面乌烟瘴气,嘟嘟郁闷的看着我:十八,我寒假都没有过好,成本会计惨了啊?我猜想嘟嘟已经看到了成绩,估计是不理想,我小心的看着嘟嘟:你看到成绩了?嘟嘟点头:看到了,45分,哎,崩说及格了,差远了去了,等着补考吧。

我本来还想说嘟嘟几句,但是看见嘟嘟那副可怜的样子,我有点儿说不出狠话,只好安慰嘟嘟:以后好好努力就成了,挂了就挂了吧。

嘟嘟问我什么时候搬回来住,我说过几天吧,要整理的资料还有一小部分。

嘟嘟寥落的看着我:十八,小淫,小淫好吗?我笑:好着呢?他那人怎么会不好呢?嘟嘟转了几下眼睛,扁着嘴:十八,我这个假期还想着他了,哎,这人和人之间为什么这么难啊?我慢慢的整理着自己床上的东西,没有说话。

回到阿瑟房子,阿瑟已经回来了,佐佐木回学校找师姐了,小淫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好像很烦躁,看见我回来,皱着眉头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话来。

我回到自己房间,想起嘟嘟说我要搬回宿舍的事儿,我觉得自己应该收拾一下,过几天等朱檀的资料整理完了之后,我就应该回学校宿舍了。

我拿出袋子,开始慢慢收拾东西。

小淫敲门,奇怪的看着我:哎,十八,你干什么啊?我整理着东西:收拾东西啊,过些天开学了,应该回学校宿舍了。

小淫蹲在我的身边:哎,不用那么着急吧?我嗤笑:朱檀的资料整理完了,我也没有必要在这儿住着啊?吃晚饭的时候阿瑟看着我:十八,小淫说你要搬走?不用吧?在这儿住的不是挺好的吗?东西就放这儿好了,以后要是用电脑随时过来也方便啊。

我摇头:不用,朱檀要的资料还剩下一点儿了,整理完了基本就没有什么事儿了,以后要是正常开学了,学校机房也方便了,再说……我顿了一下:再说,我住在这儿,耽误了你们不少事儿来着。

阿瑟奇怪的看着我:没有啊,没有耽误我们的事儿啊?我笑了一下:怎么是没有呢?阿瑟你和小淫之前会在这儿约会啊,我来了之后,你都老是往外跑,一定很不方便来着,我给学校交了住宿费,我可不想白白交钱。

阿瑟嘿嘿笑了:十八,你别拿我说事儿来着,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我随时都可以出去啊?不过,小淫倒是有点儿清心寡欲了。

我看了小淫一眼,小淫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笑:哎,别说我不报答你啊,我们宿舍那个嘟嘟啊,还说这个假期想着你来着了,嘟嘟成本会计没有通过,小淫,你要是真心喜欢嘟嘟的话,我帮着你怎么样?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吃饱饭撑到了?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小麦笑得跟机器猫似的:十八啊,小淫还用别人帮忙吧,你傻了不是?阿瑟笑着没有说话。

吃完饭,我看了我整理的朱檀的资料,还剩下不多了,这几天就可以完全交给朱檀了,我看看小淫:哎,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资料不多,我自己差不多可以,这些年害你手指头劳累过度了,真是不好意思。

小淫笑了一下,舒展了一下手指头:我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吗?我拍拍电脑键盘:这些天,我一个人占用了电脑,你都没有怎么用,过几天你就可以用了。

小淫抬起腿,蹬着电脑桌子的横杆,看了我一眼:十八,你,你要是搬回去,我感觉,可能不大适应。

我把不用的参考书放到旁边:哎,小淫,上午你还说我很不人道啊?小淫挠挠头:不是啊,你想啊,每天早晨叫你起床,晚上呢?会一起吃饭,还有帮着你敲资料,都形成生物钟了,要是你搬回学校,我还得重新改时间……我看着小淫,小淫的眼神怪怪的。

我摇摇头:哎,嘟嘟真的不错,做梦都还念着你的名字,人家还想了你一个寒假呢?你真的不喜欢她?你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女朋友啊,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约会过啊?小淫转过头,没有说话。

我开始在电脑中备份,小淫碰了我的胳膊一下:十八,你,你会进学生会宣传部吗?我迟疑了一下:进去也可以啊,你以前不是说不能老是看着钱吗?要有精神追求是不是,元风和阿瑟还是朋友,我不大好拒绝来着。

小淫嗤笑:你,是真的不好拒绝,还是冲着元风才进去啊?不会那么高尚吧?我也哼了一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小淫换了个姿势:十八,元风真的象那个小意吗?小意真的就长得跟元风那么相像吗?我叹了口气:是啊,其实有时候我也郁闷,为什么要那么相像呢?如果不像或许,或许我就不会想很多,正因为象,所以很多过去的事情就突然想起来了。

小淫弹了一下烟灰:那个小意,真的比我还帅吗?我转头看看小淫:其实帅不是关键的问题所在,关键在于正好是那个年龄那个时间那个场景的时候,发生了很多巧合,所以就变得忘不了了,比如说啊,如果当初在幼儿园大班的时候,七岁的小意并没有抱过我,比如后来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没有遇到小意,没有看到充满阳光的笑容,可能,可能也就没有什么了……小淫的脑袋往我眼前凑了一下:那十八,我是说如果啊,要是那个时候我也和你一个幼儿园大班的,我也抱你一下,那你会不会也喜欢上我啊,恩?我抬头,看见小淫温和的笑容,我愣了一下:那,那你小时候会不会也象小意一样干净啊,还有啊,小意七岁的时候特别可爱,你那个时候可爱吗?小淫泯泯嘴唇,看着我笑:小时候啊?小时候我其实很帅的,那个时候我们幼儿园的小女孩子都会把好吃的东西给我来着,我很受欢迎的,真的。

我笑:看来你花心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了,真是江山不改秉性难移啊。

我把电脑桌子上的参考书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用过的,另一部分是还有需要的资料的,我站起身,想把不用的参考书放到房间里面的塑料袋子里面,等开学的时候还回图书馆。

我抱着参考书往房间里面走,我听见小淫说:十八,要是现在,现在……我回头,看见小淫摸着他鼻梁,吞吞吐吐的看着我,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想说什么?小淫摇摇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我走进房间,把手里的参考书放进一个纸袋子里面,我起身,看见小淫站在我的身后,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站在我的身后,我越发的奇怪的看着小淫:你,怎么了?小淫尴尬的笑笑:没事儿,你房间保持的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乱。

小淫笑了一下:十八,晚上,你还整理资料吗?我点点头:要整理一些,剩下不多了,尽快整理完后就结束了,我可是很想拿到朱檀给我的报酬,看见钱我的心情会好很多。

我往客厅走,穿过小淫身边的时候,小淫没有动,快要穿过小淫身边的时候,小淫的胳膊突然拽住我,小声说:那十八,我是说,十八,要是我现在也抱你一下,你,会不会也喜欢上我,恩?我愣了一下,回头看见小淫紧张的表情,很怪。

我推了小淫一下,嗤笑:切,你开什么玩笑?深更半夜,想吓死谁啊?小淫努力摆出一副镇定的神情:十八,我只是说假设啊?你怎么喜欢上的人都不靠谱儿啊?你不觉得你挺可怜的吗?我迟疑的看着小淫:你的意思是说我,可怜?小淫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木然的盯着我的表情。

我皱着眉头:不会吧,你不要假设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好了,我去整理资料了,你先睡吧,好好休息一下,这些天真的有点儿把你当成劳工了。

小淫木然的点点头,叹了口气:十八,我们是兄弟一样的好朋友,如果小意、易名、元风都不能真的停在你的世界上,我倒是觉得,觉得可以帮你快乐一下,如果你能因为当初小意抱了你一下,你就会喜欢上他,如果你也能因为小意的原因喜欢上易名阳光灿烂的笑容,还有元风的相似,我也希望你能靠着什么忘记那些虚无,就是说要是我,如果能让你忘记他们,我也……我感激的看着小淫:谢谢你,小淫,但是我觉得我生活的还好。

大众情人第二天,小学生的家教恢复正常了,在给小学生讲课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着小淫昨晚说的话,小淫说:十八,要是我现在也抱你一下,你会不会也喜欢上我?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啊?现在抱我一下?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和七八岁那个时候相比呢?真是。

小淫这样做的一个理由就是我在他眼里看着有点儿可怜?我真的那么可怜吗?或许我真的那么可怜,可是我自己没有发现也说不准?一个上午两个小时的补习,我变得很不敬业,而且老是心不在焉,女小甲曾经问我一道应用题,我愣神儿想了好久,才给出答案。

家教结束的时候,小学生的妈妈给了我一个信封,是五个孩子这个寒假的补习费用,我很是兴奋,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淡淡的说着:也不着急,先放着吧。

看看,看看,人就是这么虚伪,我想钱都快要想的发疯了,但是还是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跟人家客气,是不是特别虚伪,骑自行车回去的时候,我还摸了摸放在大衣口袋里面的钱,呵呵笑了好几下,就连平时讨厌的后绿灯也变得让我感觉无比的亲切和温暖,我一点儿脾气也没有的等着冗长的红灯,真是人逢喜事儿精神爽啊,对我而言,钱就是一种很能让人高兴的事儿。

回到阿瑟的房子,陆风和饼小乐都回来了,陆风还特意从天津带回了海鲜,让小淫给我们做着吃,我看见有很大的螃蟹来着,我蹲下来,伸手去碰螃蟹的身体,竟然是活着的?我仰着头,看见小淫温和的朝我笑,我也嘿嘿笑:哎,今天中午这个最大个儿的螃蟹煮给我吃,好不好?小淫也蹲下来,拿着一个小钢勺子,碰着螃蟹的钳子,螃蟹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大钳子,我看着好奇,慢慢用手碰了一下,螃蟹没有什么反映,小淫皱着眉头打开我碰螃蟹的手:哎,十八,你小心螃蟹夹到你,钳子很有力气的。

我嘟着嘴:我刚才碰它,它都没有反映来着。

说着,我慢慢又用手指头,轻轻碰了一下螃蟹的钳子,可惜,这次我失算了,那个呆头呆脑的螃蟹突然张开巨大的钳子,咔嚓一下夹住我的手指头,我哎哟了一下,开始甩动,但是螃蟹并不放手,小淫也是吓了一跳,直接就开始拽螃蟹的身体。

直到最后,把该死的螃蟹的钳子折断下来之后,那个钳子还是紧紧的钳住我的手指头,小淫把勺子的柄伸进螃蟹的钳子中间向两边别开,才把我的手指头给救了出来,我再看我的手指头,靠,已经被夹出深深的印痕来了,还好,没有出血,但那样也是疼的要命。

小淫瞪着我:哎,我刚才说什么了来着?不让你碰螃蟹的钳子,你就是不听,你以为螃蟹都跟你似的?反映迟钝吗?小淫一边说,一边拽过我的手指头,看着上面的伤痕,皱着眉头,拿着手指帮着我揉着受伤的手指头。

我气的要跳起来了,这个混蛋螃蟹竟然,敢钳住我?我甩开小淫的手,气哼哼的回到客厅,开始翻着抽屉或者柜子,阿瑟正在和陆风说着什么,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干什么?我哼了一声:被螃蟹钳住了,我要报复,狠狠的报复。

我找到一个橡皮筋,小麦狐疑的看着我:十八,你打算怎么报复啊?小麦跟着我来到厨房,我用皮筋把已经掉下来的钳子和那个很大的螃蟹绑到一起,然后用小勺子狠狠的敲了那个螃蟹几下:大爷的,你敢钳我是不是?好啊,我在你身上做个记号,等会儿把你煮熟了,我就吃了你,看你还能横行,哼。

小麦噗哧一笑:十八,你这就叫报复了?我看着小麦:哪还能怎么样啊?小麦歪着脑袋看看我:十八,我教你,一会儿啊,活活的蒸死它,然后再用油炸了它。

小淫瞪了小麦一眼:吃个螃蟹,用得着这样吗?十八,还疼吗?我吹了吹手指头,抬头看小淫:不怎么疼了……小淫皱着眉头的样子看着好像还挺帅的,那眼神怎么那么,那么……我有点儿说不上来了,低着头接着看着螃蟹。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愤世嫉俗的先把自己做了记号的螃蟹给挑了出来,准备狠狠吃它一顿,阿瑟朝我笑:十八,你长不长脑子啊?还能让螃蟹给钳住了。

饼小乐不怀好意的笑:十八,你前世跟螃蟹有仇是吗?我坏笑的看着饼小乐:哎,小乐啊,你能不能告诉我,阿瑟他们为什么会叫你饼才呢?到底什么是饼才啊?能吃吗?阿瑟和陆风都忍不住大小起来,小淫也乐了起来。

饼小乐嘟着嘴不乐意的看着我:十八,你干吗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真是,我有得罪你吗?你呀,绝对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哼。

小麦拎着手里的螃蟹钳子,笑得跟猫熊似的:十八,十八,我知道饼小乐为啥叫饼才,我告诉你,以前阿瑟和饼小乐一起打麻将的时候,饼小乐守着一堆的饼子没有出去一张牌,谁扔出来的牌他都吃不了,所以最后就输了呗,所以阿瑟叫他饼才啊……饼小乐朝小麦扔了一个螃蟹:哎,哎,吃螃蟹你还闭不上嘴吗?吃吧你。

陆风看着阿瑟:哎,肖扬最近忙什么呢?老是在宿舍呆着,上午打电话让他中午过来也不过来,怎么回事儿啊,阿瑟?阿瑟摇头:不知道,最近好像都很神着呢?阿瑟看了我一眼:说不定是,怕看见十八吧?我拿着螃蟹摆手:怕我?不会吧。

陆风推了推小淫:哎,你小子知道吗?怎么回事儿啊?小淫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放下手里的螃蟹,伸了个懒腰:哎,今晚我请你们吃饭吧,在这儿白吃白住了一个寒假,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正好我的家教钱也下来了,晚上让佐佐木和师姐还有肖扬都过来吧,平K和大雄有回来吗?阿瑟眯着眼睛朝我笑了一下:十八,你算了吧,我们可实在没有什么食欲吃你请吃的饭,罪过啊罪过啊。

我不解的看着阿瑟:阿瑟,你干吗这么说啊?阿瑟揉了揉下巴:十八,你没有必要这么想,要是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最近你看你自己都忙成什么样子了。

我心里开始感动,说不出话来。

下午我在房间稍微睡了一会儿午觉,但是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像是在烙饼,陆风和饼小乐回学校收拾宿舍了,客厅里面传来敲键盘的声音,我估计是小淫。

我百无聊赖的爬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还有三天就正式开学了,开学后我就会搬回学校的宿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不想搬走,我想,可能是自己住的时间长了,对自己现在睡觉的房间和床都产生了依赖的感觉?我呼了口气,跳下床,开门,到客厅,看见小淫的背影,小淫回头,看见我:十八,你醒了?我伸伸胳膊和腿:不是醒了,是睡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累得过头了。

小淫随手给了我一张纸片,我疑惑的接过来看:什么啊?小淫笑:十八,这是我的呼机号码,刚配的,这样公司有人找我的话,就比较方便,你要是找我的话,你也可以呼我啊?就能找到我了。

我坐到椅子上,看着纸片上号码:我找你的话,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吗?还用这么费事儿吗?还有啊,我为什么要找你呢?就算要找你,直接找阿瑟不就结了?你想啊,我打电话给你多直接啊,我要是呼你,你再给我回,得花两次钱呢?没有觉得有什么方便。

小淫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哎,可恶的丫头,你说什么呢?啊,要是我不在宿舍,也不在这儿,你上哪儿找我啊?你呼我,我就可以给你回啊?我还是不明白:可是,就是阿瑟给我得他的呼机号,我也没有用过几次啊?小淫很是气愤的拍了我一下:哎,能拿我和阿瑟相比吗?阿瑟有帮着你复习微积分吗?阿瑟有帮着你敲键盘了吗?只有我才死心塌地的帮着你……小淫顿了一下:还有啊,我新买的呼机,你就不能呼几下,也显着我很有人气啊?要是老是不响,多没有劲啊?我恍然大悟:这样啊?好啊,那我到时候就给你留言说,哎,今天我呼你一下,你不用回电话了,知道了就行了,这样呼你行不行啊……小淫叼着烟,凶巴巴的盯着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我哼了一声:哎,小淫,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看,我觉得很怪啊。

小淫吐了一口烟,接着盯着我:怎么怪了?我看着手里的纸片:就是,就是看着的时候很不舒服来着,别扭。

小淫弹了烟灰,突然朝我笑:那十八,你会不会心跳的很快啊?我有点儿失神儿:不知道。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盯着电脑屏幕:哎,你说,就要搬回学校宿舍了,我怎么感觉反而不大习惯似的,可能这就是书上说的认床,是不是?小淫合上他自己的计算机书,淡淡的说:十八,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说:是啊,而且回到宿舍之后,这个学期,我们宿舍的人就要分开了,我还不知道会被分到那个宿舍呢?我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小淫:哎,那个元风的女朋友,是叫楠楠吧,长得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很漂亮?小淫垂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笑:长得样子呢?也没有办法说是不是漂亮,只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审美标准,一个人要是喜欢另一个人,好像跟这个人是不是长得漂亮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当然了,也不能长得实在无法看了。

我叹了口气:哎,之前,你不是说她长得很漂亮吗?小淫点点头:也是,不过说实话,元风应该,应该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你就不要往上凑合了,楠楠的性格很温顺、很安静,没有什么话,和你的性格还有其他方面完完全全是相反的来着。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就是问问而已,人应该贵在自知自明,我还有自恋到那个地步,你太高看了我对自己的自信心了。

我看着小淫:哎,你说,要不我就跟肖扬谈个恋爱算了,肖扬也不错,对吧?我觉得挺对不住他的……小淫用胳膊撞了我一下:你神经啊你?你喜欢肖扬吗?我皱着眉头:哎,不准动手啊,人家不都是说感情是慢慢培养出来的吗?那就培养一下吗?不成再说呗。

小淫支起胳膊,理直气壮的看着我:好啊,反正是你说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那,那咱俩也培养一下呗,不成也再说呗,咱俩都这么熟了,慢慢培养一下好不好?我绝对比肖扬更有优势,我还在学校啊,肖扬已经要毕业了,是不是?我撇撇嘴:和你培养?算了,你想都别想,肖扬至少还是不滥情的一个人,你多花心啊?你不是经常说老是看着一个人会够的吗?不行。

我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小淫愣了一下:哎,十八,你又来了,我怎么滥情了,不就是之前谈了几次恋爱吗?你这是什么毛病啊?我掰着手指头,看着小淫:你说就谈了几次恋爱而已,是几次吗?小淫无奈的摸了摸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那个,大概是十几次吧,但是我觉得那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我接着敲诈:是十几次吗?会不会是几十次啊?想蒙我?小淫啊了一声:啊,十八,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哪有那么多,最多就是二十多次,你去问阿瑟啊?小麦也可以作证,最短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就结束了,那也没法算是恋爱……我嗤笑:看看,看看啊,我就随便这说了几下,你就由几次增长到二十几次了,对啊,先前你还说过,你有早恋过,对不对?你老实交待,你总共早恋过几次?不是几次,是多少次?小淫红着脸:哎,十八,不能这么翻老底儿的,高中和初中时候的事儿,根本就没法说是什么事儿,那个时候根本就什么不懂……我瞪着小淫:那你就是不想老实交待?小淫很别扭的看了我一眼:好,我说,行了吧?初二的时候早恋的,初三时候分了,然后又处了一个,高中,高中时候就只有一个。

我开始感觉到自己很不舒服,有点儿提不起兴趣的看着小淫:你真厉害,这些年的青春一点儿也没有浪费来着?好好接着努力吧,争取在大学毕业前,创出一个前所没有的记录。

小淫不说话的看着我,我推了小淫一下:哎,干吗这么看我?小淫咬了一下嘴唇:十八,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让我说我的过去,我都诚实的告诉你了,可是你又这样,一副很瞧我不起的样子,要是我不说,你不也不知道吗?我说了,可是你为什么这么一副很鄙夷的眼神,我做错什么了?我现在变得特别不想跟小淫说话,皱着眉头看了小淫一眼: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啊?我站起身,想回房间,小淫的手按住我的肩膀,严肃的看着我:十八,你必须说清楚,你干吗用刚才那个眼神看我?我看着小淫:那你,你喜欢过她们是吧?小淫愣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就是当时在一起了呗,再说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啊?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可能实好奇吧。

我冷着脸:不说初中高中了,就说大学,你大一大二前两年交往的女朋友,你有没有喜欢过她们?小淫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十八,你干吗这么问?非要这么问么?我点头:你可以不回答。

小淫犹豫了一下:可是,说实话,我并不感觉有真正喜欢谁的那种感觉,真的。

我盯着小淫:那你,有没有象易名对方茵茵那样,吻过她们或者抱过她们?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的脸都跟着不舒服,小淫的脸色很难看,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会儿,紧张的看着我,结巴的说着:有过,有过是有过,可是那个行为……我冷冷的打断小淫:够了,你既然说你没有真正喜欢她们的感觉,那你为什么还会和她们有那么亲密的行为,我很不理解,怎么都不理解,算了,你不要试图解释,以后不要和我谈起这个方面的话题,听到没有?小淫极为尴尬的看着我:可是,十八,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我哼了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男人,一边说着自己没有真正喜欢上谁,一边还亲密无间的和人家女孩子交往,那么对后来的任何一个女生都可以说,啊,我跟你说,我之前的那些女孩子都不是真心喜欢的,我只喜欢你,如何如何的,既然不喜欢别人,怎么可能去吻别人呢?换了我,会恶心死的,哼。

我气哼哼的拿开小淫按住我肩膀的手:你记住了,要是还想和我做兄弟的话,这些破事儿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免得大家伤了和气,知道吗?你做你的大众情人,我做我的孤家寡人,互不相干。

小淫的脸部表情难堪到了极点,我的心情也在瞬间坏到了极点,特想揍谁一顿来着。

对我坦诚我气哼哼的回到了房间里面,不知道,我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我一直在房间里面呆到傍晚,我坐在床上发着呆。

傍晚,小麦拍着门:十八,十八,吃饭了,吃饭了……我没有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绝食行了吧?小麦接着拍门:十八啊,不是叫你吃饭,是没有人做饭吃啊,我要饿死了,饿死了,你忍心吗?忍心看着我饿死吗。

我呼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慢慢的下了床,开门,小麦耷拉着脑袋:十八,我好饿啊?没有东西吃。

我皱着眉头:小淫呢,为什么不做饭?小麦咽了口水:不知道,我敲门敲了好久,他都不开门,也不说话,是不是睡着了?可是我已经使劲儿叫门了。

我走出房间:阿瑟呢?小麦嘟着嘴:晚上又有和女流氓的约会了,早早就走了。

我转头,看见小淫的房间门关着,没有一点儿声音,我突然就感觉到一种快乐,好像自己出了很大一口气一样。

我带着小麦,来到厨房,找到两包方便面还有鸡蛋,小麦挺不乐意的:十八,你怎么就给我吃这个?人家小淫从来就不给我吃这个,你会不会做饭啊?我瞪着小麦: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全归我了,你自己找东西吃去,有可乐还有苹果。

小麦扁了扁嘴,没有敢再说话。

煮了两包方便面,还有两个鸡蛋,一人一份儿,端到客厅,小麦小心的看着我:十八,要不要叫小淫,他还没有吃饭啊?他怎么了?我哼了一声:吃你的饭吧,他自己不会饿死的,你管那么多干吗?小麦拿着筷子搅了几下方便面:十八,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不吃这个东西,很没有营养来着,而且里面有防腐剂。

我没有说话,看了小淫的房门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希望小淫这个时候能推门出来,看着我们在吃东西,然后说:哎,吃东西也不叫一下,真不仗义。

可是小淫的房间门始终没有动,好像小淫压根儿就没有在房间,尽管我和小麦把勺子筷子弄得叮当响着。

吃完饭,我有些无聊,也提不起精神整理资料,小麦和我一起坐在电脑桌前玩了一会儿游戏,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脑屏幕,小淫的房间门安安静静的,始终没有开过,我无聊的碰碰小麦:哎,我今晚回学校宿舍睡了,我们宿舍一个女生回来了,我要是不回去,她该没有意思了。

小麦嘿嘿笑:十八,那今晚我起床上厕所就不用穿那么多衣服了,嘿嘿。

我没有好气的拍了小麦脑袋一下:真是,不穿衣服,你至于那么兴奋吗?我回自己房间简单的拿了东西,告别了小麦,出了阿瑟租的房子,出房门的那一刻,我曾经希望小淫的房间能够开一下,但是没有,我有点儿失望的下了楼。

回到宿舍,嘟嘟正在唉声叹气,正在想着怎么补考成本会计的事儿来着,看见我回来,有些高兴:十八,我正愁着晚上睡觉很无聊呢?我反倒高兴不起来,我去水房收了前些天晾晒的衣服,有的衣服已经落上灰尘了,我使劲儿的拍了拍已经干的衣服,感觉心情有点儿寥落,说不清是为什么,不想整理资料,不想干任何事儿,就连睡觉似乎也不能让我有很多兴趣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把嘟嘟也给吵醒了,嘟嘟疑惑的问我:十八,你怎么了?怎么会睡不着觉呢?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因为总是在阿瑟的房子里面呆着,所以认床了。

嘟嘟开始讥笑我:得了,十八,你认床?我在家里睡了一个假期,回来还不照样睡觉?我抱着被子坐起来,在黑暗中看着嘟嘟,嘟嘟看着我坐起来,也抱着枕头靠着墙。

我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问了嘟嘟:嘟嘟,你说,你要是找男朋友的话,你会在意这个男人曾经有过多少次恋爱的经历吗?嘟嘟迟疑了一下:十八,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啊?我摸了摸脑袋: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

嘟嘟在黑暗中换了个姿势:其实,这个问题不好说,我还是注重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最为重要,别的,不是最重要的,要是一个男人有很多次情感经历,说起来,我肯定也不会舒服,这是事实,十八,你怎么了?你这样问,我感觉很奇怪。

我叹了口气:不是,我没事儿,就是今天为这个问题和小淫讨论了,然后好像是吵架了,但是也不能算是吵架,就是说不到一起了,然后就僵局了。

我看见嘟嘟的身体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可是,十八,小淫为什么要和你谈这个问题?我有点儿郁闷:不知道,本来,我是说肖扬,一飞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男生来着,我说要不我就和肖扬谈个恋爱算了,反正感情也是慢慢培养的,后来小淫就嘲笑我,说是要是那样说的话,他也可以和我谈啊,反正感情是慢慢培养出来的,后来就说得僵硬了,搞的大家都不痛快了,真是郁闷,要知道,就不说这个事儿了。

嘟嘟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奇怪的看着嘟嘟,黑暗中看不见嘟嘟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嘟嘟说:十八,你怎么看小淫?我摇摇头:怎么看,整个就是一个花心的萝卜,有什么好看的?嘟嘟抱着被子坐到我的床上:十八,你以前这么说小淫,小淫会不会跟你急?我想了一下:不会啊,以前越是这么说,小淫好像很不以为然,其实就是因为他以前没有反映,今天他突然和我说着说僵了,我才觉得奇怪啊?嘟嘟推了我一下:十八,你不够意思?我奇怪的看着嘟嘟:我?我怎么不够意思了?嘟嘟有点儿不高兴:十八,是不是小淫喜欢你了?你老实交待,你有没有喜欢他?他可是我的梦中情人来着,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嘟嘟,你疯了?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我就更不可能喜欢他了?我喜欢的男人首先就不能花心,对了,小淫说过来着,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他说过来着。

嘟嘟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是,真的?也是,十八,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我应该想想你的先天条件来着。

我笑着推了嘟嘟一把:睡觉吧你,怎么越来越象苏小月了,就知道挤对我,我明天还有家教,睡吧。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这一天的补习是最让我郁闷的,我在回来的路上,走出小学生还没有多远的距离,我的自行车爆胎了,我郁闷的下了车子,看见车子后胎扁了下去,只好推着车子往回走,走了十几分钟,才看见一个修理自行车的地摊儿,我把自行车推过去,修车子的中年男人看了看车子后胎,一个劲儿的摇头:这车子,你还修吗?我不明白的看着修车师父:难道不能修了吗?修车师父笑:不是不能修,是不值得修了,后胎的内胎和外胎都要换了,加在一起要四十几块钱,再添个十几块就能重新买个二手自行车了,你说那个划算?要修也可以,少点儿算,四十五块,内外胎,不修你就重新买个二手自行车,也不会比这个差。

我有点儿犯难的看着嘟嘟的破自行车,确实是距离卖废铁的程度只有一步之遥了,修理一下竟然要四十五块,还真是有些不值当了,不修吧,以后我骑什么啊?想来想去决定回学校附近那个修车的地摊儿看看能不能便宜一些吧。

我无奈的推着不能骑的自行车,往回走,平时这条路骑自行车要四十分钟,我要是推着自行车回去的话,估计需要一个多小时了,也只能如此了,不然还能怎么样?本来还想给阿瑟打个电话,但是我记不住电话号码还有阿瑟的呼机号码了,就是想告诉他们我中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也没有办法了。

我漫无目的的推着自行车朝学校方向走着,第一次觉得这条路真的很长,冬天的温度依然很冷,路边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微小的树枝在寒风中抖动着,冬天给人的感觉始终是凄凉而且可怜,不管一个人穿的有多温暖。

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我有点儿累了,我停了车子,站在路边喘着粗气,觉得自己的点儿有点儿背,腿走的有些麻木了,我把手伸进衣兜,拿出来的时候,我带出一张纸片,我看了一下,是小淫给我的他的呼机号码。

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要到下午一点了,我还在这条破路上慢腾腾的走着,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呼一下小淫,告诉阿瑟他们我可能要晚些时候回去。

我推着自行车接着往前走了一段路,好容易找到一个共用电话,从身上掏出零钱,呼了小淫的呼机,留言说:因为我有点儿别的事儿,过一会儿才能回去,不用回电话了,十八。

我没有具体说是我的自行车坏了,我怕阿瑟他们担心,呼完小淫的呼机,我接着推着自行车往回走。

当我走完接近三分之二的路程的时候,我看到了小淫,小淫就顺着我推着自行车的路的前方朝我走过来,一开始,我以为我看错了,只是感觉象而已,但是当我确定是小淫的时候,小淫已经慢慢靠近我了,我吃惊,也尴尬,毕竟昨天我们说话说僵了。

小淫双手放在衣兜里面,脸上的表情我没有怎么看清楚,我犹豫了一下,有点儿硬着头皮的看着小淫:你,你怎么来了?小淫讪讪的笑了一下:中午你没有按照正常时间回来,阿瑟给你宿舍打过电话,接电话的女生说你没有回去,你也没有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我不,都不放心,所以我就出来看看,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儿。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我刚才有呼你,我忘了阿瑟房间的电话号码,自行车爆胎了。

小淫摸了摸头:我没有带呼机出来,新配的,估计不会有什么人呼我,我就,就没有带在身边,自行车又坏了,是吗?我点头:是啊,本来想修理,但是修车的说内外胎要四十五块,说是添俩钱能再买一个二手的,所以我,也没有修,看看回学校之后再比较下。

我抬头,看见小淫有些发楞的看着我,看见我抬头,小淫把头转向别处:十八,你昨晚,昨晚回学校宿舍睡,睡得习惯吗?我摇摇头:不习惯,估计是认床了,好长时间没有睡着来着,和嘟嘟聊天聊了好久才睡着的。

小淫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我也,也没有睡好,可能是之前一直习惯给你打字来着,所以你不在,不是,就是说你不整理资料了,我反倒没事儿做了,之前就失眠来着,昨晚更没有睡好。

我嗤笑:哎,要是开学了,我不整理资料了,你不更得失眠了?小淫笑了笑,没有说话,推过我手里的车子,往阿瑟房子走。

我小心的看着小淫:你昨晚干吗不做饭,小麦和我吃的方便面来着?你昨晚吃饭了吗?小淫抬起头,看着我:十八,我忘了时间来着,戴着耳塞听音乐,没有听到你们的敲门声,后来睡着了,你找过我吗?我摇头:小麦找你了,我,我没有。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小淫:我说小淫,以后,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谈昨天下午说的那个话题,我不舒服,你也不舒服,反倒伤感情,是不是?我们之间干吗放着有意思的事情不说,非要去说那个让人不舒服的事情,是不是很犯不着?小淫泯了泯嘴唇,看着我:十八,我也不想谈,我知道你也会不高兴,可是有些事情可能还是避免不了的,比如,你能保证你将来找的男朋友和你,和你一样简单吗?或者再说远一些,你能保证你将来要嫁的男人就很简单,没有任何的过去吗?我叹了口气:不知道,等到将来再说吧,我很笨,我想不了那么远的将来。

小淫停下车子,盯着我:十八,我想告诉你,我其实……我疑惑的看着小淫,小淫也叹了口气:十八,我想告诉你,我始终会对你坦诚,不管你问我什么,或者说我什么,真的。

我感激的看着小淫:朋友做到这个份儿上,就是一种真诚,比如我会告诉我的事儿,比如小意,是不是?我不高兴我很惨的把嘟嘟的破自行车放回女生楼下的车棚,感觉有些败兴,这会儿真的有些知道那种所谓鸡肋的感觉,修车的价钱和再买一辆二手车的价钱差不多了,我有点儿挠头的看着小淫:哎,你说,我是修车还是买车呢?小淫拎起自行车的后车带看了一下:十八,别修了,就算你修了,这个车子的寿命也那样了,保不齐过段时间又要出问题,那时候你还要修?我皱着眉头:可是我还要去家教啊,总不能让我自己飞过去吧?小淫笑了一下:真傻,你脑子是用来当摆设的?不会想想别的办法吗?回去问问陆风和饼小乐,阿瑟认识这么多人当中,难道真的穷的连个破自行车都没有吗?我点点头:也是哈。

小淫摇摇头,看着我:饿了吧?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饭来着,小淫看着我的表情:那十八,要不,吃牛肉炒饭?我咽了一下口水:好啊。

我和小淫锁了车子,往学校快餐厅走,还有两天,学校就正式开学了,学校里面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也是,宿舍空了一个假期,要是不回来好好收拾一下,简直就是没有办法住下了,我转头看着小淫:哎,你宿舍的床有没有收拾啊,你回去怎么住啊?小淫皱了皱眉头:是啊,我也犯愁来着,上次回去,上面全是灰尘,够装一饭盒了。

快餐厅里面的人也不少,我和小淫找了一个很蹩脚的地儿,我要了一份牛肉炒饭,开始感慨,有点儿钱真是好事儿啊,以前自己手里没有什么钱的时候,对于这样一份儿八块半的炒饭基本上什么也不想,现在有了点儿钱,感觉这个牛肉炒饭怎么这么好吃啊,呵呵。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迟迟呆呆的样子,你中邪了?我不乐意的看了小淫一眼:瞎说,哪有这么帅的中邪的方式?我掰着手里的方便的筷子:哎,小淫,你说人是不是都是骨子里面都是那种耐不住清苦的物种啊?小淫用餐巾纸擦擦桌面,看着我:十八,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我划着筷子上的毛刺儿:就说我吧,没有钱的时候,学校的炒饭三块钱一份,也是觉得好的不得了了,牛肉即使是很小很小的丁儿也觉得很幸福,苍蝇在关键的时候也是肉啊?是不是?可是现在呢,我有了那么一点儿钱,我就感觉八块半的牛肉炒饭好吃的了不得,简直就是人家极品了,牛肉这么大一块儿呢,这会儿就会想,学校食堂的那个还叫炒饭吗小淫安静的看着我,哑然失笑,过了一会儿,小淫说:十八,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我也有想过,以前没有钱的时候,三块钱的炒饭也是极品啊,至少比馒头好吃,对吧?炒饭送上来之后,我贪婪的看着炒饭上的大块牛肉,那个时候,我常常会感觉到那么大块儿的牛肉就是我所有的幸福了,如果再深入一下幸福,那就是我捡到狗头金或者中了大奖了,后两者对我而言其实是比梦还要虚幻的缥缈,我连想都不大敢想。

我吃了一口炒饭,抬头看见笑着看我,小淫笑的时候酒窝就露了出来,我眯着眼睛看小淫:哎,听说酒窝是小孩子小时候用黄豆在脸上按着,按的时间久了,就有了是不是?小淫抱着肩膀,笑:不知道,我们家好像是遗传来着,我哥哥和妹妹都有酒窝,要是我妈妈每个都这么按着,会不会很累啊?我想想也是,郁闷的看着小淫:哎,真是,你长得已经很帅了,干吗长酒窝啊,应该是我这样的,就是我这样的长得不怎么样的人才应该有酒窝,那样会增色不少……正说着的时候,听见餐厅里面好像有人喊小淫的名字,小淫回头,我也顺着喊的声音看,是两个女生,笑嘻嘻的朝着小淫走了过来,小淫看了我一眼,有点儿不大自然。

那两个女生走过来,其中一个个子高些的女生直接坐到小淫身边,靠着小淫靠的很近,笑:哎,我们没有找到座位,坐这儿你不会介意吧,我打过好几次电话找你,你怎么都不在啊?都去那儿了?小淫有点儿支吾的说不出话,另一个女生也笑:就是,肯定是有了新欢来着,都不搭理我们小五了,是不是?你忘了你曾经信誓旦旦的追小五的时候了?我们宿舍的人可都是帮着你使劲了,忘了,请我们吃饭吧,哎,这个你们班的?挺帅的啊,我们寝室还有没有谈恋爱的,帮着介绍一下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低着头吃炒饭,估计那个高个子的女生应该是小淫原先的相好了,估计旁边的那个女生把我当成了男生来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刻,我心里很不舒服,花心的家伙,哼,我一声不响的吃着炒饭,抬头时候,小淫有些慌乱的看着我。

我有点儿吃不下去了,但是还是不说话的忍着,转头看着别处,我看见高个子女生用手拍了小淫的肩膀一下,笑嘻嘻的说:哎,要不这学期我们再接着来往吧,反正当时也没有直接说分手是不是?我周末挺无聊的,你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顺便带上你这个同学,我们宿舍小柳也没有男朋友呢……我发现隔着四个桌子的位置,背对着我的身影特别象是肖扬,我伸长脖子看了看,大概是,因为肖扬吃饭的时候总是愿意拿左手摸着脑袋,我瞪了小淫一眼,站起身:哎,我过去了,我看见肖扬好像在那边儿,你们慢慢聊。

我听见小淫着急的喊着我:十八,十八,你等会儿……我快速的端着餐盘,朝肖扬那张桌子走去,还真是肖扬,不仅是肖扬,还有陆风和大雄,我坐过去的时候,陆风才和大雄端着餐盘回到座位,肖扬看着我坐下,有点儿惊讶,然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十八,你也在这儿?小淫呢……我没有说话,大雄这个寒假胖了,和北极熊更加有的一拼了,陆风没个正形的朝我身后看了两眼:哎,肖扬,真是服了小淫来着,到那儿都是美女缠身啊,又是桃花运,好的不得了,我就没有这个福气……大雄揶揄的看着陆风:那你也得看看你长成什么样子啊?小淫天生就是招女生喜欢的主儿,你要是照镜子的话,千万别把自己吓倒了。

肖扬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我打断肖扬:哎,最近你怎么不去阿瑟那儿了,前些天陆风还拿螃蟹回来了,说是打电话叫你了,你怎么没有过去啊?你跟吃的东西有仇吗?还是吃海鲜过敏?肖扬轻轻笑了一下:不是,我收拾东西,忙了,三月中旬就回西安实习了,所以就没有去……我嗤笑:收拾东西,难道就不用吃午饭吗?肖扬低着头不说话,陆风的脚在桌子地下碰了我一下,我有点儿愣,陆风伸手摸了摸口袋,然后看着肖扬:哎,肖扬,我的钱不够了,你帮着我们买点儿饮料吧,算十八一份儿,三杯,劳驾了,我的钱就够一杯的。

肖扬点点头,起身往窗口走去,我疑惑的看着陆风:哎,你干吗踢我?陆风摇摇头:十八,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肖扬不想跟你走得太近了,回西安也不能带着你走,你难道希望他和你走得太近吗?走得时候越是舍不得就越是难过,你不明白吗?越是淡着一点儿,或许会好受一些……大雄回头看了一眼窗口,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老是把你自己当成男生了,我们倒是和你没有性别差别了,你呢?倒也是用男生的角度看肖扬,但是肖扬是用看女人的角度来看你的,而且还是看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的角度,你想想他的想法好不好……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牛肉炒饭,一时像个白痴,直到肖扬把可乐杯子放到我面前,我才缓过神儿,陆风暧昧的朝我笑:十八,你看小淫那边,小淫正兴致很高的和两个美女谈论什么呢?人格魅力啊,啧啧。

我没好气的转头看了一眼小淫的方向,果然小淫正不停的跟两个女生说着什么,那两个女生好像也听得很认真,我不舒服收回眼神,小声嘟念:神经,哼。

转回头,看见肖扬盯着我,肖扬淡淡的语气:十八,你会介意吗?会不会介意小淫那样?我哼了一声:我?我介意?切,我干吗要介意,我就是看不上这种花心的男生而已,要不是大家是兄弟,我理都不会理他,什么人啊?我用很快的速度,吃完餐盘中的炒饭,陆风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跟谁抢命吗?用得着吃这么快吗?我喝了一口可乐,皱了皱眉头:我下午还要整理一堆资料来着,快开学了,所以着急。

肖扬看着我不说话,我起身:哎,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肖扬点头,大雄和陆风嘻嘻笑着:下次还让十八和平K赌酒。

我匆匆忙的出了快餐厅,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着急的想回去,甚至连回头都不想回头一下。

往阿瑟房子走得时候,我遇到了元风,当然还有元风的女朋友,那个叫楠楠的女生,安安静静的跟在元风身边,当元风给我们做介绍的时候,楠楠好奇的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天真,元风看向楠楠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叫做温暖的东西,我的心开始寥落的往下沉着。

元风看向楠楠的眼神让我彻底沉到叫做谷底的程度,我知道使我心下沉的是元风和小意相似的成份,直到元风和楠楠错身错过我,我的心都还沉在谷底,因为我把元风当成了小意,我没有回头看元风的背影,我怕我会打扰不是小意的元风和楠楠。

我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我特别想找个地方,抽会儿烟或者一个人喝点儿可以叫做酒的东西,可惜,这两样东西我身边都没有。

回到阿瑟的房间,阿瑟还奇怪呢,看着我:十八,你一中午跑那儿去了,看见小淫了吗?他去找你了。

我点点头:自行车爆胎了,看见小淫了。

阿瑟更奇怪了:那小淫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我摇摇头:阿瑟,有烟吗?小淫啊,在快餐厅遇到他相好的了,有没有烟,厨房有没有酒?有酒也可以?阿瑟往裤兜掏了一下,把烟和打火机扔给我,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接过阿瑟扔过来的烟和打火机,有点儿虚弱的看着阿瑟:我回房间了,想抽烟只有一个不大好的理由,我刚才,遇到了元风,还有他那个女朋友楠楠。

阿瑟嗤笑:十八,你至于吗?我叹了口气:当然至于,不然我干吗会想着一个人六七年?至于吗?哼,这话多轻巧?我摇摇头,进了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开始想着刚才元风看向楠楠那种充满温暖的眼神,阿瑟的烟真的不如小淫,太辛辣了,小淫这个臭小子,哼,还说有了自己喜欢的女生了,还说自己想好好的珍惜这次的感觉,都是谎话,我要是再相信他我就是二百五。

我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想着元风温暖的眼神为什么不能看向我,也想小淫这个混蛋把我一个人冷落在一旁,和女生大说特说,哼,我想我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抽到第十一支烟的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我没有起来,照旧看着天花板发呆。

然后我看见一张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上方,我看见了小淫的脸,我没好气的看着小淫:你干吗进来,我有同意你进来了吗?小淫笑了一下:十八,你房门没有关,开着呢?所以我敲门之后就直接进来了。

小淫盯着我:十八,你,你中午是不是生气了?我皱着眉头打断小淫:我为什么要生气,不干我的事儿啊?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我生气吗?小淫尴尬的看着我:十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生气来着,那个女生其实是……我瞪了小淫一眼:哎,我对那个女生没有兴趣,你用不着说,你的事儿用不着说给我听,你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女生吗?你跟她说去,我不感兴趣。

小淫有点儿抹不开的看着我:十八,你说你没有生气,可是你,可是你怎么这样说话,分明是生气了啊,我跟你解释你也不听啊,你……我忽地坐起来:把手里的烟按在床头柜子上的一本破书上,用手扇乎了几下眼前的烟雾,冷冷的看着小淫:我是心情不爽,但是跟你无关,你不要把你自己想成上帝。

我笑了一下,看着小淫:你是不是以为我生你气了?那我告诉你我心情不爽的原因,是因为我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元风,元风和楠楠在一起走,我没有把元风当成元风,我直接把他当成了小意,所以我变得不高兴了,你明白了吗?小淫愣了一下:十八,你……我伸了一下懒腰:不想了,想了也不是我的,不想还不是我的,所以我犯得着吗?阿瑟说得对,至于吗?谁离开谁,谁都得活着,对不对,恩?我用手指弹了小淫脑袋一下,苦笑:小子,你记着,以后要是遇到你相好的,你带着她们离我远点儿,我讨厌女人,我喜欢男人,什么时候找几个长得跟小意似的男人往我身边领领,我会感激不尽的。

他的心跳小淫还想说什么,我不耐烦的看着小淫:好了,不要再说了,说来说去说不定又会吵起来,你是不是还想僵局?小淫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话,我从床头拿出参考书,递给小淫:哎,今天下午和晚上帮着我把这些东西彻底整理完吧,明天或者后天我想搬回宿舍了,我交了住宿费,不想浪费了。

我拍了一下脑袋:真是,我刚才怎么就忘记问阿瑟关于自行车的事儿呢?阿瑟,阿瑟。

我直接出了房间,阿瑟不在客厅,我敲阿瑟房间的门,小麦开的门:十八,你干什么?我问阿瑟呢,小麦说等会儿,阿瑟睡觉呢?我有点儿着急的想进去,小麦嘟着嘴推了我一下:十八,你等等,阿瑟睡觉的时候不怎么穿衣服,你想进来干什么?我一愣:这个,他,他不怎么穿衣服?小麦哼了两下:是啊,最多就是穿件内裤,你要不要进来看啊?我尴尬的退到客厅:那小麦,你帮我叫醒他,我有事儿找他。

小麦很大爷似的叹了口气:咳,人啊,有时候不想帮别人都不行,好在我心肠好,喝了你那么多的可乐,帮你一回吧,你等会儿啊,阿瑟醒了之后还要穿衣服的。

我靠着沙发等着,小淫拿着参考书出来:怎么了十八?阿瑟不在吗?我哼了一声:在,在睡觉而已。

我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小淫,小淫被我看得有点儿毛骨悚然,拿着手里的参考书在我面前摆着:哎,哎,十八,你看什么呢?我扁扁嘴,疑惑的看着小淫:小麦说阿瑟睡觉的时候不怎么穿衣服,最多就是穿件内裤睡觉,你呢?睡觉也不怎么穿衣服吗?小淫窘迫的看着我:十八,你,你神经啊?我现在穿着衣服呢?你干吗用看没穿衣服的眼神看我,你,你不像话。

我点着头,用手指指小淫,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看着小淫:哦,明白了,明白了……小淫心虚的打开我的手:你,你明白什么了你,真是无聊。

我盯着小淫:哎,你干吗会这么紧张啊?只有一个理由,做贼心虚,做贼心虚啊,你肯定还不如阿瑟呢,阿瑟是不怎么穿衣服,你肯定是压根儿就不穿衣服,对不对?看看,脸都红了,被我说中了,你肯定被我说中了……小淫咬着嘴唇,尴尬的看着我:十八,你这家伙,你简直就是,哼,怎么了,就算我不穿衣服睡觉又怎么了?简直受不了你了……我开始扬扬得意的看着小淫的窘迫,阿瑟皱着眉头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十八,你又怎么了?我刚睡下没有多久来着,你就又有事儿了?小麦笑着从阿瑟后面探出脑袋:十八,十八,阿瑟刚才不醒来着,我打他屁股了,才搞定了……阿瑟回身给了小麦一拳,我忍着笑:哎,我的自行车爆胎了,修车的师父说了修车的成本跟再买一辆二手自行车的成本一样,我明天还有家教,问问你啊,有没有谁有闲着的自行车啊?阿瑟挠挠头,看着小淫:哎,你也想想啊,我记得饼小乐之前有过一个旧的山地车,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卖了?小淫想了一下:好像是丢了,我记得陆风说是丢了,老佐以前也有过一辆旧的山地车,后来给了大雄用,不知道大雄还用不用了?小麦往沙发上一跳:那你们去找大雄啊,在这里光是议论是没有用处的。

小淫看了我一眼: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看见大雄了,估计下午他能宿舍,我去就好了,要是大雄不用的话,我直接把车子骑到楼下吧,还真是的早点儿去,不然一旦车子车胎要是没有气儿的话,明天就惨了。

我正懒得动弹,小淫说他去,我乐的清闲。

阿瑟怪模怪样的看着小淫:哎,小淫,再问你个问题啊,你晚上睡觉,真的不穿衣服,连内裤也不穿吗?小淫恼怒的给阿瑟一拳,咬牙切齿的说:阿瑟,你神经!十八疯了,你也跟着疯吗?受不了你们。

阿瑟嘻皮笑脸的躲了一下:看看,难怪十八怀疑你,你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你心虚了,你要是穿的话,绝对理直气壮的说,我怎么会不穿呢?你现在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你是被人说中了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小淫恨恨的跺了几下脚,瞪了我一眼,转身下楼去了。

我开始诡异的看着阿瑟笑,小麦也开始扁着嘴笑,笑着笑着,小麦笑着笑着往我身边凑了下:十八,你睡觉时候穿衣服吗?我的嘴保持着张着的状态,被小麦说的一愣:我?我当然穿衣服,谁会像你们,以不穿衣服为乐,切。

我自己一个人在电脑面前敲着资料,准备今天把这些统统整理完,反正剩下的也不多,我很想向朱檀交差,原因之一是马上快要开学了,原因之二就是我很想拿到报酬,虽然我不知道朱檀会给我多少,但是那个时候不管是多少钱,对我来说都远远要比没有要强。

高中生家这个寒假里面都没有联系过我,快要开学了也没有联系我,我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份家教的夭折是必然的了,至于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绝对敢对着孔夫子的象发誓,我已经尽力了,虽然不能百分百的为人师表,但是在补习课程上面,我绝对是尽职尽责了,即使开学之后无法继续这份家教,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小学生的父母还是相当满意我的工作,所以应该还是会让我接着给小学生补习,那么其余的时间,我还是要再找找别的吧,看来靠着自己吃饭有时候真的不是想的那么容易啊。

小淫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一边想着家教的事儿,一边皱着眉头敲着资料。

我开始发现了一个不好的习惯,我想事儿的时候,开始想抽烟了,而且极其的想,我估计是这个寒假的习惯使我对烟上瘾了。

小淫坐到我旁边,问我:阿瑟呢?我盯着电脑屏幕:回房间接着睡觉了,小麦也说要在晚饭前好好睡觉来着,说是开学之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睡觉了。

小淫嗤笑:哎,怎么对睡觉有那么大的瘾啊?青春好时光怎么可以用到睡觉上?我哼了一声:是,应该多多学学你,不把时间用在睡觉上,应该多多用在泡妞上?是不是,至少可以增加恋爱的经验,经验多了就不会象我这么惨,随便喜欢上谁都把自己陷的死死的,靠,到底是我欠了谁的,还是他妈的谁欠了我的?我沮丧的拍了一下键盘,有点儿思绪紊乱,我转头看着小淫:哎,大家兄弟一场,你教教我好不好,感情的事儿,怎么才能做到收放自如,想喜欢就喜欢,想不喜欢就不喜欢啊?你经验那么多,教教我好了。

小淫的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眼神看着电脑屏幕,然后转向我:十八,你能不能不这样挖苦我好不好?我跟你说过,你不要这么讥讽我,不行吗?我嗤笑:我什么时候挖苦你了?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说你的,我一直都是这样说的,我有挖苦你吗?阿瑟也这么说你,你干吗不找阿瑟甩脾气?小淫别过头,吐了口气:十八,阿瑟是男生,你不是。

我不乐意的瞪着小淫:哎,我没有诋毁你,我只是想让你传授我一些经验而已,我也想该忘的就忘了吧?小淫盯着我,泯泯嘴唇:那好啊,你直接跟我谈恋爱好了,实战经验比理论更有效果,我包教包会,行不行?我推了小淫一下:你神经,我现在不是想恋爱,只是想忘记某些人而已。

小淫点点头:十八,你是该忘记某些人了,这些人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和你相干了,真的,你越是想着就越是会难过的,忘了才好。

我看着小淫:车子怎么样了?能用吗?小淫缓缓表情:老佐的那个已经没戏了,不过还好,大雄他们班有个男生的山地车子不用了,所以我骑在楼下了,样子还不错,不是很旧,很结实,估计不会象嘟嘟的车子那样没有用几下就报废了。

小淫说到嘟嘟,我才想起我应该跟嘟嘟打个招呼来着,我拿过电话,给宿舍打电话。

我把情况说了一下,嘟嘟更直接:十八,别修了,那个车子直接卖废铁吧,我压根儿就不骑,要不是你骑来着,我都会忘了我还有个破自行车,直接卖废铁,对了,卖了废铁之后把钱直接买了瓜子和水果就好,废物利用。

嘟嘟告诉我苏小月回来了,我放下电话,笑着看着小淫:嘟嘟说了,自行车直接的废铁的那里报道,然后把卖废铁的钱换成瓜子和水果。

小淫也笑:够干脆,我就讨厌女生磨磨唧唧的。

我板着脸看着小淫:哎,那人家嘟嘟说喜欢你,你怎么还装着清高?小淫愣了一下,用手指头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啊,你这个家伙,我不是说有自己喜欢的女生了吗?我揉着脑袋:哎,又打我,全是借口,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原来的那个什么女朋友不是也说了要接着和你交往吗?你不是也没有反对吗?还和人家说得热热呼呼的,陆风和肖扬都看见了,被我说中了,你就会报复,哼……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真是没法说你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对啊,我回来要跟你解释来着,你自己说你不要听来着,现在你又把事儿赖到我身上,有没有良心啊?懒得理你,给,这是车子钥匙,我做饭了。

小淫气哼哼的站起身去厨房了,我拿过电脑桌子上的钥匙,又有自行车骑了?不用自己飞着去了?我转头看了一眼厨房方向,这小子还是很够意思的。

我存了文档的盘,起身朝厨房走去,路过阿瑟房间的时候我使劲儿敲敲门,一会儿我听见阿瑟慵懒的声音:谁啊,干什么?我回话:起来了,过一会儿就吃饭了,起来啦。

阿瑟哼唧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我慢慢推开厨房的门,看见看着案板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看看案板上,什么也没有啊?我敲敲门,嘿嘿笑:哎,你想什么呢?想想就能做出饭菜吗?小淫转过头,有点儿忧伤的看着我,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你怎么了?小淫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没有想到啊,我也会这么犯愁,也会这么丝毫没有办法?我进了厨房,狐疑的看着小淫:你犯什么愁啊?小淫苦笑的看着我:我也,也会犯愁不知道做什么东西吃啊?你以为我就不会犯愁吗?我还以为只有别人会犯愁,自己不会在这件事儿上犯愁呢,没有想到我也犯愁……小淫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你说哈,我,就是说我啊,你说我喜欢的女生会不会不喜欢我,会不会?我嘟着嘴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小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应该不会不喜欢你吧,你长得这么帅,这么有型,就算不喜欢你这个人,估计也会被你的外表打动吧?小淫叹了口气:这次,不知道怎么搞得,我特别害怕她不喜欢我,怎么会这样?竟然怕她不喜欢自己来着,邪门了。

阿瑟打着哈欠推门进来:诶?十八,小淫,你俩也没有做饭啊,把我叫醒哪有什么可吃的?切,疯了,真是疯了……阿瑟的衬衫系错了口子,露出里面健美的皮肤,阿瑟的皮肤还是真是不赖来着,竟然还很光滑,我有点儿流着口水的看着,阿瑟吃惊的看着我的表情:哎,哎,十八,你,你看什么啊你,天啊,真是受不了了,十八,你别这样盯着我,怕了你了。

阿瑟慌忙离开厨房,我有点儿意犹未尽,咽了一下口水:阿瑟,阿瑟啊,你可以去当模特了,你比那个胡兵还要帅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要去客厅追阿瑟,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抓到了,我回头,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哎,十八,兔子不吃窝边草,兔子都比你有志气,你不会又看上阿瑟了吧?我甩开小淫的手:你不要瞎说,男人女人长得漂亮了,就要有人欣赏啊,这跟那个喜欢是不一样的,亏你还经验丰富,阿瑟的身材真是不错,我是才看见的,我就是看看啊,就像看电视上走台的男模特一样的,你才不如兔子呢?我哼了一声,带着很高的兴致来到客厅,阿瑟已经穿好了外面的衣服,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看见我跑进来,阿瑟严肃的看着我:十八,我比较同情你来着,同情归同情,但是你不能滥用别人的同情啊,我是长得比较帅,但是不能因为我比较帅,你就要喜欢上我,知道吗?我忍着笑,坐到阿瑟对面:哎,阿瑟,我看过的电视中的男模特都没有你这么帅,而且你的肤色和皮肤很有张性,健康的了不得了啊……阿瑟啪的放下杂志:十八,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是女生,但是十八,你说得是真的?我点点头,阿瑟扔了杂志,转头开始喊:小麦,小麦,把照相机拿来,快点儿,你这个臭小子,快点儿……阿瑟回身看着我,扬扬得意:十八,你还真是识货,我没有去混演艺圈简直就是不想让现在演艺圈里面的人没有饭吃而已,我平时从来不保养,皮肤的颜色和光滑度真是天生的,十八,你真是我的知己啊,来,十八,你坐过来,让小麦给我们拍张相,我不介意你告诉别人我是男朋友,帮着兄弟长长面子,我可是绝对不落人后,小麦,你快点儿。

小麦多多嗦嗦的拿着相机坐到我和阿瑟对面,阿瑟摆出一副帅气的样子,小麦喀嚓的按住了相机,闪光灯一闪,阿瑟笑:十八,我刚才那个姿势简直是帅呆了。

小麦费劲儿的看着阿瑟:那个阿瑟,十八,我刚才,忘了打开镜头盖了,对不起哈。

阿瑟跳了起来:小麦,你,浪费我表情……小麦讨好的笑着:再摆一次,更帅的。

阿瑟重新坐好,重新又照了一张,转头看见小淫在旁边站着看,阿瑟招呼小淫:来啊,小淫,过来,我们一起和十八照张相,十八,你可以拿着这张相四处招摇,你随便说,你就说我和小淫都是你男朋友,显示显示你的魅力啊,对啊,没事儿,给易名看看,省得那个臭小子还吃准你非他不可呢?反正我和小淫的名声已经臭了,不介意帮着你做点儿好事儿。

小淫慢慢腾腾的坐到我身边,有点儿拘谨,小麦拿着相机,皱着眉头:小淫,你不能距离十八近点儿吗?就说十八不是女人,那好歹你把她当成男人啊,哪有男人之间照相空那么大一段距离的,你相阿瑟一样,把胳膊搭在十八肩膀上,快点儿,我蹲的累了。

阿瑟不乐意的把搭在我肩膀的手伸过去拽了小淫一下,顺便拍了小淫脑袋一下:臭小子,照个相,你摆多大的谱儿啊你?过来。

小淫被阿瑟拽的慌了一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笑嘻嘻的看着镜头,小麦咬着嘴唇放下手里的照相机:哎,十八,我拜托你不要笑好不好,你都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难看?还不如不笑,最起码还显得很酷,你那一嘴的四环素牙齿不怕吓倒自己吗?快闭嘴,不准笑,十八。

我脸一红,就照个相,这么罗唆,等照完了我再收拾你,哼。

小淫和阿瑟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我的两个胳膊肘狠狠的朝身边两个家伙一人一下撞了过去,然后我听到了阿瑟和小淫哎哟的声音,小麦喀嚓的按下了镜头:十八,这才像你啊,阿瑟和小淫充其量就是你的小弟才合适啊?阿瑟不干了,愤怒的瞪着小麦:你给我重照,不然晚上睡觉有你好看的,我那么帅的形象啊,毁了,毁了,重照,小麦,你听见没有?小麦战战兢兢的摆好照相机重新照了一张,然后小麦找了什么东西,颠住照相机,小麦回头喊:十八,你们,你们不要动,不要动,以后我也跳过去,我们四个人一起照一张。

小麦急三火四的把照相机摆好位置,然后匆匆忙忙的跑到小淫旁边,我看见照相机的红灯在快速的闪着,我提醒小麦快点儿,小麦直接就扑到小淫身上,小淫被小麦撞的倒了一下,扑到在我肩膀上,由于重力的作用,三个人的力量直接就把阿瑟压在底下了,这个时候照相机发出咔嚓一声,阿瑟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我靠,这什么自拍啊?就拍成这样吗?小麦,你等着,我的玉树临风完全毁在你手里了,我成垫背了……我的肩膀,感觉到小淫的心跳,一下,一下,我转头,看见小淫紧张的表情,带着不知所措和尴尬。

自作孽自偿还,小麦的一通折腾,阿瑟罚小麦晚饭请大家吃,于是小麦从外面的快餐厅点了菜,阿瑟还不满足,吃饭的中间还用手指头不时的敲着小麦的脑袋,小麦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小淫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吃饭,我同情的看着小麦:哎,阿瑟,你就别难为小麦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下次绝对不敢了。

阿瑟哼了一声:十八,照片洗出来之后由我把关,不合格的直接咔嚓了,不然以后让女生看见我那个样子,我还怎么在外面混啊?小淫这个时候抬起头,笑:阿瑟这个你放心,我也很担心自己的形象,所以,照片我来把关就好了。

阿瑟点头:是啊,小淫,虽然说咱俩的名声很臭,可是形象不能毁了,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

晚饭后,阿瑟说是约了人,晚上不一定回来,小麦抱着漫画书进了房间,好像还挺不高兴的,嚷着阿瑟欺人太甚,照相本来就是一门很艺术的事儿,不懂就不要说啊。

我和小淫忍住笑,我抱着一堆资料放到电脑桌子上,看着小淫:哎,今晚最好把这些处理完,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小淫吃惊的看着我:十八,这么多啊?晚几天也不会怎么样啊?干吗这么匆忙?我拿书拍了小淫一下:你不懂,我想朱檀早点儿给我钱啊。

小淫看我一眼:你缺钱吗?我摇头:不缺,但是话说得好,出家人不爱财,但是越多越好啊,何况我还不是出家人来着,说是赚钱赚钱,其实只有当自己赚的钱,真正被人交到了自己手里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才会有一种,一种叫做踏实的感觉,钱不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怎么都不是很放心,尽管这些钱有可能是自己的,自卑这个性格呢?有一个好处,就是永远叫自己懂得什么是自己的,什么不是自己的……转头,看见小淫温和的眼神:十八,你其实……我哀伤的看着小淫:我其实很可怜,是吗?你说过我其实很可怜,其实我很怕别人对我说可怜这个词语,虽然我知道这个词语中善良占了很多成份,可是非善良的成份比善良更能刺伤一个人的尊严,就是这样而已。

我苍白的转过眼神,我懂善良或者怜悯的含义,所以不管我喜欢小意多久我都不会告诉小意,或者认识小意的人,很多年之后我对我的一个朋友说过,我曾经很用心很用心的爱过一个人,但是我不能也不敢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尽管这个名字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被很多人认识过,如果小意不喜欢或者根本记不得我,我喜欢他这么久,能换来什么?最多就是一个男人的怜悯而已,如果那样,我宁肯别人不知道。

我的手有点儿不自觉,我看着小淫:有烟么?我估计自己这个寒假培养了自己吸烟的瘾了,想到什么事情,就想吸烟,有么,给我一支。

小淫摸了摸牛仔裤口袋,抬头看我:十八,你不要抽了,下午你已经抽了不少了……我有点儿克制不住:哎,不要那么小气吗?给我了,再说晚上我要是精神不济,资料很难搞完的。

小淫咬着嘴唇:那就明天再整理啊?非要今天吗……我趁着小淫不注意,伸手去小淫牛仔裤口袋里面抢,小淫有些慌乱:十八,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不行,放手啊你!我强硬的把小淫牛仔裤裤兜里面的烟和打火机拿了出来,坏笑的看着小淫:真小气。

小淫的手放在牛仔裤裤兜里面,没有拿出来,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我点了支烟,诡异的看着小淫:哎,问你个问题,你说一个人啊,一个人的心跳什么时候会突然跳的很快?小淫迟钝的看着我:什么时候会突然跳的很快?什么时候?很多时候了,运动过量的时候会,紧张的时候会,极端恐惧的时候也会,还有就是看见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可能也会跳的很快吧。

小淫拿了本参考书看着电脑屏幕:十八,从什么地方开始整理。

我开始嘿嘿笑,小淫有点儿心虚的看着我:十八,你又怎么了,你笑什么啊你?我凑近小淫,恶意的看着小淫:哎,刚才小麦自拍的时候,扑通一下跳到你身上,你的心跳怎么跳的那么快啊?难道说你喜欢上小麦了?说实话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小淫表情很复杂的看着我:十八,你这家伙,我正常的了不得,都快正常过头了,你说我喜欢小麦?你,竟然说我喜欢小麦?你没有发疯吧?我把烟灰往旁边的烟灰缸上弹了一下:要不还能是什么?我碰到阿瑟了,我都什么反映没有,哪像你……他不放心我吃惊的看着小淫:啊,哎,刚才在你身边的除了小麦就是我,那你,难道你,你,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那,那,那我可告诉你,我也正常的了不得,你千万不要搞错了……小淫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你想什么呢了你?我有那么说过吗?只不过刚才就是,就是小麦突然那么一跳,吓到我而已,和你没有关系,切……小淫说话的声音不大,好像底气不足似的,我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你说我的人生怎么这么别啊?我上来大学第一次有男生喜欢我,是张啸,不过现在还好,张啸的行为恢复正常了,后来又是肖扬,哎,怎么就没有碰上对的人呢?改明儿应该找人算算命,看看能不能改个时辰出门或者什么,太寸了吧?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哎,十八,你把话说清楚了,你的意思好像是,我要是喜欢你的话好像还打击你了对不起你了似的,我有那么差吗?有吗?我什么地方差了。

我愣了一下,看着小淫:你不是差,主要是不合适,你太帅了,我这副尊容,俩人站一起容易让别人对我产生误解,好像我怎么着了似的,还有啊,我早就阐明自己的立场了,我要是找男朋友绝对不能找你这种曾经有过那么一大堆女朋友的,一想起你的过去,愁都愁死我了,我还哪有心思想别的,打住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又得僵局,伤和气不值得。

小淫哼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十八,你又来了,有一大堆女朋友怎么了?那说明我很有魅力,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怎么老是提个没完没了了?我的感觉再次开始不舒服,甚至有些难过,我瞪着小淫:看看,又要吵,我都说过我和你实在不适合谈论这个问题,我们的观点实在不一样,我知道你想说的意思,我不就是长得实在没有魅力么?所以我没有你这么辉煌的过去,我长成这样是我的错误么,我出生时候谁和我商量了?你用不着这么挤对我吧?算了,我不用你帮着整理资料了,有一个真理说的好,什么事情都需要靠自己,靠自已以外的任何人都是无稽之谈,你走开,我自己来。

我推开小淫坐着的位置,开始拿参考书,准备晚上的资料,小淫往我旁边凑了一下:哎,十八,你什么毛病,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我迅速转头盯着小淫:你现在马上回你自己房间去,我绝对无法保证自己我暴怒之后会不会揍人,我说过,你不要和我谈这样的事情,以后一个字都不要提起,听到没有,我不想看见你,你马上消失,以后你要是嫌我烦不搭理我也可以,这样可以了吧……小淫忽地站起身,忿忿的哼了一下:十八,你简直就是,就是不可理喻了,我招你惹你了?说这个不行,说那个也不行,到底是你有事儿还是我有事儿来着,你,简直……小淫哼了一声,转身回房间了,我听见房间门发出砰的一声。

我吐了一口气,开始敲着键盘,我强迫自己看着参考书上的内容,不停的敲着,今晚要整理的资料实在很多,多到我都有一丁点儿的时间去想别的事情,我一走神的时候,我就开始提醒自己:十八,想想朱檀给你的钱,快了,快了,就要到手了,打完今天晚上的资料,说不定明天,要不后天,最差这个星期就会到自己手里了,多好。

我在自己这种诱惑式的鼓励下,不断的从自己的心里涌出一种类似喜悦的东西,撞击着自己的心房,于是我近似亢奋的敲着文字,完全把自己长得不好的事实给抛到脑袋后面了。

半夜小麦上卫生间,过来坐了一会儿,小麦睡眼惺松的看着我:十八,你不睡觉了?都几点了现在。

我摇摇头:先不要考虑睡觉了,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睡吧。

小麦打着哈欠回房间了,其实我现在也困倦了,不说是床,就是随便给我个枕头,我敢保证我在什么地方都能睡着,眼睛干涩的难受极了,中间我停了下来,揉着手腕,瞥见刚才拿的小淫的烟和火机在我旁边,我哼了一声,转过头。

可惜,我的意志力实在不行了,我又厚着脸皮转过头,不由自主的拿起了烟,哼,反正烟上面也没有标注姓谁名谁,我点了一支,那种舒展的劲儿还真是抵抗了一会儿要睡觉的困意。

我总结出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人真的困了,就是一盒烟也抵抗不了多长时间,当凌晨四点的时候,我摇着脑袋,连着吸了三支烟,还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两次脸,但还是不行,很想很想睡觉,我犯愁的看着眼前的资料,我只整理了三分之二,还差三分之一,可是我的眼睛怎么都要闭上,无奈中我选择了电脑桌,我把参考书往旁边一划拉,然后趴倒电脑桌上,几乎是趴下的一瞬间,我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小淫的影子,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我还在想:真是可恶的家伙,睡觉都不让人安生,连做梦都要进来?我还伸手划拉了几下,可是我真的看见小淫穿着衬衫坐在我旁边,小淫的双手轻轻的把我的眼镜从鼻梁上拿下来,小淫轻轻叹气:十八,跟你说过了,睡觉的时候,要把眼镜拿下来,你看你的鼻梁,都被镜框压出很深的痕迹了。

我有点儿蒙登转向,好像还没有从睡觉的劲儿中出来,小淫把我的眼镜放到电脑桌边,我揉着眼睛:哎,现在什么时间了?小淫温和的看着我:十八,你说你那脾气,三句话不来就能把人噎死,不噎死也能让人很想去撞墙,这会儿又忘了自己发过脾气了吧?现在都快到早晨五点了,你回房间睡一会儿,我七点半叫你起床,好不好?去吧。

我摇摇头:算了,反正我也睡过一会儿了,接着把资料打完算了,我实在不想再拖下去了,今天还想搬回学校宿舍呢?哎,本来以为这个寒假的时间很充裕来着,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充裕,反而不够了。

小淫伸手揉了揉眼眶,我看见小淫的眼睛有红血丝,我随手拿起旁边的烟:你没有睡好还是怎么了?眼睛怎么那么红啊?小淫笑了一下:没有睡好,之前就失眠,再加上你晚上把我损的体无完肤的,我要是能睡着,我绝对是神仙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哎,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你一大男生,还跟个女生似的,学会生闷气了是怎么了?我打开打火机,点了烟,现在我抽烟的姿势连自己都迷恋,那个姿势真是帅,小淫嗤笑了一下:十八,你知道你什么地方好吗?知不知道?我摇头,小淫也拿出一支烟,点上,笑:十八,你就这点好,不管之前为什么事儿发过脾气,不管发多大的脾气,不管发脾气的时候多想宰了谁,事儿一过,你就什么都不去想,甚至想不到给别人道歉,要是是别人的错,你也不在意别人是不是会给你道歉,什么都是转瞬即逝,见面该说话就说话,不会想到生气的时候的事儿。

我挠挠头,看着小淫:是吗?主要是我懒得去想,大凡想了,其实就会伤害到自己的脑细胞,本来脑细胞就不够用,再那么浪费,真的是没法活了,晚上的事儿,错在咱俩谁啊?小淫无奈的摇摇头,笑:你让我说?我点头,小淫弹了一下烟灰:都有错吧,但是我绝对没有瞧你不起,绝对没有说你没有魅力的意思,你怎么活得那么自卑啊?别人根本没有的意思,你非要往上去想?真是有愿意把破事儿往自己身上揽的主儿。

我苦笑了一下:既然都有错儿,这事儿就不要再说了,来,握下手,和解了吧。

我朝小淫伸出手,小淫也伸出手握住我的手,但是嘿嘿笑了几下,我推了小淫一下:哎,你笑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小淫摸了下下巴:哪有,兄弟之间要是和解的话好像不是握手,是拥抱一下来着,是不是?哪像你,握下手就过去了,明显是心不诚。

我泯泯嘴唇,站了起来,小淫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你不会吧,十八,我就是说着玩儿的,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这,这多不好意思啊?小淫也笑嘻嘻的站起来,还朝我张开双臂,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是很迫不得已菜才跟我拥抱似的,好像是我提出这个要求的。

我拽着小淫的衣领,把他拖到电脑屏幕前面:你想什么呢?恩?我不过是渴了,要到厨房倒杯水喝而已,你给我坐好了,一会儿把剩下的资料整理整理,能打多少打多少,听见没有?小淫懊恼的看了我一眼: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大方,真是,抱一下会死么?整理资料到早晨六点半的时候,我再也支持不住了,眼皮开始互相打架,我就连和小淫说话,都觉得小淫是好几个脑袋,我靠着椅子就想睡,小淫指指房间:十八,你回房间睡吧,我七点半叫你,不然我真是害怕你会睡在家教的路上。

我摇头:不行,我要是回房间睡的话,估计就是你把门砸了我也不会醒过来,困的太厉害了,就这么睡一会儿吧。

小淫指指沙发:十八,要不你去沙发上睡一会儿吧,靠着椅子睡实在太不舒服了。

我打了个哈欠:好吧,七点半,记得叫我,我睡一会儿了。

我晃悠到沙发上,扑通扑到在沙发上,沾到沙发的扶手我就睡着了,我一次感觉原来睡觉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情,比吃什么好东西都幸福,尤其是不做梦的睡眠。

七点半的时候,我被小淫摇晃醒了,说实话,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很想揍人,因为睡得太舒服了,被人搅了睡眠的第一感觉就是揍人,但是想到是我自己让人家叫我的,我皱了皱眉头,忍住没有发脾气,小淫的眼睛红红的,明显也是睡眠不足的感觉,我心里有些感动。

我去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差点儿睡着了,洗脸的时候靠着洗手的池子差点儿就睡着了,我听见小淫在客厅不停的喊我:十八,十八,快要迟到了,你快点儿。

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洗脸、刷牙,不停的用冷水冲着脸,多少有点儿意识了,收拾完后,我才蒙登转向的出了卫生间,还差点儿被客厅的椅子绊倒了,小淫不放心的看着我:十八,你行不行啊?路上过红绿灯的时候看清红色还是绿色,还有啊,过马路的时候你要看清左右有没有什么车子,十八,哎,十八……我拿着豆浆杯子,靠着小淫的肩膀打盹儿,幸亏豆浆杯子没有打开,我转过身,迷登的看着小淫:你,你刚才说什么了?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你这个样子能骑着自行车吗你?你能不能看清楚红绿灯啊你?我强打着精神,喝了手里的豆浆:行,当然行了,怎么能不行呢?你瞧我不起?我站起身,拿了东西,朝小淫招手:哎,把整理的资料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错别字,拿到稿费之后,我请你吃饭,走了。

我下楼的时候差点儿摔倒了,好容易到了楼下,又开始犯愁了,虽然拿了车子钥匙,但是忘了问小淫是哪辆车子,我总不能每辆车子都试着开一遍吧。

我只好又往楼上走,上到二楼,我看见小淫急匆匆的往下跑,看见我就说:十八,我还是觉得你这种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心,我骑着车子带着你算了,把你送到之后,我在坐车回来,走吧。

我没有反映过来的看着小淫:你说,你送我,怎么送啊?小淫拽着来到楼下,小淫从我手里拿走钥匙,指给我看:十八,就是那辆车子。

我看了一眼,哇,还很新来着,比嘟嘟的车子简直就是新车,小淫快速开了自行车:十八,我骑车带着你吧,你的脑子实在让人担心,还是我带着你比较安全。

我看着小淫:可是,送我之后你怎么回来?小淫笑了一下:就说你脑子不好使吗?坐公交车啊,或者打车也成啊?快点儿上来啊。

我迟疑了一下:这样不好吧,你也没有睡好啊?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淫皱着眉头转头看着我:十八,你不要浪费时间了,你这种状态谁知道你还能不能骑车子啊,一旦看不清红绿灯怎么办?快点儿。

我只好跳上车子,山地车还是比较彪悍的,承受两个类似大男人的体重还成,说实话,不是小淫说我,我对自己的状态也很担心,我很怀疑我能不能正常的给小学生讲课了。

平时我很少被别人用车子带着,一般我长得彪悍,所以很多人不大愿意带着我,还有就是我很怀疑别人的骑车技术,所以拒绝被人用车子带着,记忆中好像是上高中时候,有次下雨,我没有骑车,后来遇到CF,CF骑的也是山地车,那次是他带着我的,那是我第一次坐别人的自行车。

我坐在车子后座上,小淫叮嘱了一声:十八,坐好了。

我哦了一声,看着小淫骑自行车的背影,我有点儿发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小淫,你,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我听见小淫好像轻轻笑了一下,侧脸的时候我看见小淫喷出的热气散失在冷空气中,小淫说:十八,你终于知道我对你还不赖吧?大家是兄弟吗,有什么好不好的,那你以后不要那么损我好不好?我呢,到不指望你能对我多好,但是至少不要把我损的到想撞墙的份儿上啊?这个路口还是直接走是吗?我说了句是,还是困,很想睡觉,尽管冷风吹着,可是我的困意还是一阵一阵的上来,我无聊的看着天:哎,小淫,我还是想睡觉,看来不能熬通宵,生物钟这个东西还是多少要尊重一下,哎,小淫,直接三个红绿灯然后向右转,一直朝前骑哈,困啊,困啊……小淫没有回头:十八,现在不能睡觉,否则会感冒,中午回去之后你再睡吧。

我没有再说话,偷偷打着盹儿,迷糊的睡觉感觉上来了,我发现坐着自行车颠簸的感觉很适合睡觉,以前有人说一个人要是很困的时候,就是抱个馒头也能睡着,听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不用抱着馒头,就是走路都可以睡着的。

小淫开始叫我的名字,刚开始我根本没有听见,后来我模糊听见了,我有点儿发蒙,回神儿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动了一下,开始往车子下面栽,我吓了一跳,有点儿抓狂,我伸手胡乱的抓,两只手抓住小淫两侧的腰间,我的身体,直接撞到小淫的后背上,这下更惨,小淫不知道怎么搞得,自行车开始不稳的拐了好几下,我更不敢松开抓着小淫腰间的手了。

车子拐了几下,恢复正常,我拿一只手揉着撞疼的鼻子:哎,怎么搞得?你不是说你骑车技术很拽吗?小淫支支吾吾的说:十八,刚才,刚才好像,咯到一个小石头来着。

我也不敢再睡了,害怕自己真的毁掉下车子,要是实在困的不行的时候,我就努力的瞪着眼睛,看着路上过往的车子,开始靠记车牌子上的号码来提醒自己不要睡觉。

真是,十分的难过啊,困啊。

好容易到了地方,我跳下车,我开始在地上不停的蹦着,然后使劲儿的伸伸胳膊,我把脑袋凑到小淫眼前:哎,你使劲儿敲我两下,我实在太困,我怕我会在家教的时候睡着了,你弹我脑袋吧。

小淫噗哧一笑:十八,你怎么,怎么会有受虐的倾向啊?我,我下不了手,你本来就不聪明,要是打傻了怎么办?我开始鼓励小淫:不会傻的,快点儿啊,你就想想我平时是怎么欺负你的,你就能下手了,快点儿,我太困了。

小淫随手弹了我的脑袋几下:好了,去吧。

我深呼吸几下,推着自行车进去,转头看着小淫:哎,你回去吧,我不说谢谢了,到时候请你吃饭吧,真的。

小淫笑着朝我招招手,我带着困意进了小学生家的小区。

借他后背那次给小学生的家教是我打工生涯中最为惨烈的一次,我不停的想睡觉,因为补习的时候一直是坐着,没有什么动作,为了抵抗我的困意,体现出为人师表的敬业精神,我不停的用两个方式让自己清醒。

第一个方法是不断的用自己的上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内侧,那种疼痛的感觉,让我不时清醒一下,到后来,我的下嘴唇内侧咬的都没有什么感觉了。

第二个方法是用自己的手不断的掐住自己的手腕,每掐一次,我都会深深吐口气,那种肉被掐疼的感觉简直就能在一瞬间让我簌地清醒过来,但是在心里也会疼的够难受,小学生有次抬头看见我皱眉,就好奇的问:老师,你怎么了?我摆出笑脸:没什么事儿,在想问题。

两个家教的时间过去之后,我松了口气,终于坚持完了,还好自己没有失态,没有坐着睡着了,我推着自行车出了小学生的家,一个人顺着空旷的路往前走,左手手腕处的疼痛感觉让我忍不住挽开手腕处衣服,看到左手手腕处自己刚刚掐的地方,我的心里开始难过,那个地方已经青了好大一块,手轻轻一碰,还是会疼。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车筐里面,准备骑车子,抬头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就那么突然的掉了下来,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那么快,我知道我为什么哭,两个小时的家教,每个人每小时二十五块,为了几十块钱,我可以把自己的手腕掐的青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睡觉而已吗?就是为了赚取那几十块钱,可是,我需要这些钱。

我曾经想过,不管朱檀给我的稿酬有多么的少,我依然感激。

活着是什么,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没有谁会真正想这个问题,简单点儿说,或者是直接和吃饱饭画上等号的东西,除此以外,还能等于什么,是等于高尚的精神追求?一个吃不饱饭的人,会去遥想一个距离自己很远的精神追求是吗?我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冷空气让我留下的泪水在我的脸上开始干涩,很不舒服,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准备骑车子回去,这个山地车我是第一次骑,还有不大习惯,好像有什么地方可以变换速度的,我低着头看了看,没有怎么看明白。

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惊讶的抬头,我看见侧面不远的地方,站着的人,是小淫,小淫大衣上的围巾被风吹动着。

小淫见我抬头看他,慢慢朝我走过来,我慌乱的用手抹着脸,想把自己刚才流泪的痕迹清除掉,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人的眼泪是咸的,被风吹干之后,在脸上的痕迹是无法抹平的,还有流过眼泪的眼睛肯定不是正常的颜色,我低着头,装作看着怎么调变速的地方。

小淫的双手慢慢的抓住山地车的车头,我依然没有抬头,小淫的声音不大:十八,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讪讪的笑了一下:没有,刚才就是眼睛很不舒服,可能是被风吹的。

小淫的手突然拽过我的左胳膊,我费劲儿的想抽回来,但是没有成功,小淫的眼神落到我刚才看见的地方,小淫抬头,盯着我:十八,这个地方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努力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苦笑了一下:没事儿,我就是怕自己很困,自己掐的,实在是,实在是太困了,我,所以,所以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看见小淫的喉结动了几下,小淫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有点儿尴尬,想转开话题:哎,你怎么没有回去呢?你不是说要坐车回去么?小淫泯泯嘴唇:想回去来着,但还是怕你一个骑车不安全,谁知道你会不会睡在路上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我吸吸鼻子:你不会就在这儿,等了我两个小时吧?真的等了两个小时么?小淫推过车子,笑了一下:不是,我往回走了一段路,然后又走回来,所以时间一折合,也就一个小时而已,中间阿瑟呼我一次,我又回电话,又花去十几分钟。

我发愣的看着小淫:可是,可是你,我……小淫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手绢,看了我一眼,把手绢又放回衣兜,而是把一小包面巾纸递给我:给,别你,你,我,我的了,你身上肯定没有这个东西,真是头号大傻瓜,大冷天儿的,还做哭这种傻事儿,走吧,我带着你回去,然后你吃了中午饭后,把缺的觉补回来,我也就完成任务了。

小淫轻巧的骑上车子,我跳上去,小淫侧着脸笑:十八,你怎么坐车子也这么虎啊?女生不都是很轻盈的那种吗?你就跟个秤砣似的……我也笑了一下,脸上被风吹干的地方,干涩的有些疼。

在我成长的那个小城市,有个不大的公园,叫做西山公园,说是公园其实不大,也没有什么花儿,大部分都是树木,很多都是槐树,春夏的时候槐树花的香味能飘散很远,满树都是白白花花的颜色,没有什么过分好看的地方,但是看上去会有一种生命力旺盛的感觉。

西山公园还有一处特点就是有一条盘山道,就是一圈一圈的公路,从山脚上可以一直通往山顶,那个时候我还在读着初中,头发不知道怎么搞得还是黄黄的,赶上假期的时候同班同学曾经一起去那儿玩过,也照相,那个时候,我还是和CF一个班级,silver在另外的班级,可笑的是,我们班级照得相,花的模糊的很厉害,基本就看不清人影,可是silver他们班级照得相就清晰的很,而且很有专业的效果,为这件事儿,silver也没少跟我吹嘘他们班级有照相的专业人才。

我对那条盘山道最为深刻的印象是可以骑着山地车从山脚下骑到山顶,会有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也会流汗。

那个时候,小意已经转学了,我经常会做梦,做梦小意骑着一辆结实的山地车带着我,慢慢的骑上山顶,有时候会回头朝我笑,我的手里会拿着一大串可以放飞到空中的氢气球,不知道为什么,我曾经一直以为那个梦是真的,因为小意笑的实在是太真实了,小意有两颗好看的小虎牙,像个天使。

小淫骑着车子,我发呆的看着小淫宽阔的肩膀和后背,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想靠上去的感觉,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这个宽阔的后背不是属于我的,我不能把他划归成为自己的地盘儿。

我犹豫了一下,碰了小淫一下:哎,小淫,你不是说你已经喜欢的女生了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小淫笑着说:是啊,怎么了?十八我接着问:那这个寒假,我怎么好像没有见你出去和她约会啊?这好像不大符合常理吧?肖扬不是说她也在学校了吗?山地车晃了几下,我听见小淫说:啊,那个,她后来回家过年了来着,没有在学校怎么约会啊?我有点儿不相信:可是我没有看见你给她打过电话啊?小淫有些不高兴:她家里不让她大学谈恋爱,所以,所以她不让我给她打电话,十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我自顾自的说:不是罗嗦,是问问啊?对了,这也快开学了,你也该去找她了吧,还有啊,既然喜欢人家,就不要东一个西一个的了,免得人家知道后会伤心的,哎,那天在餐厅遇到的那个女生是你什么时候的女朋友啊,你们好像很熟啊?小淫轻轻笑了一下:十八,你怎么好像教导小学生似的?我不会东一个西一个了,你放心好了,你问的那个女生啊,是,是你还没有来学校的时候,我大二的时候的一个女朋友,好像是吧,我都记不清楚了……我没有再说话,快到学校大门的时候,小淫突然说,十八,十八,你看啊,是易名。

我侧着身体,看向学校大门,我像是给人打了一拳似的,我看见不止是易名,还有方茵茵,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学校里面朝外走着,方茵茵的手臂挽着易名胳膊,易名笑的很开心,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快乐。

小淫瓮声瓮气的嗤笑:哎,十八,这就叫做分手?分手还能这么开心?哎,十八,我倒不是恶意诋毁易名,你说他过年回来请你吃饭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跟你说他和方茵茵分手了,而且这次是真的,这话,能信么?十八,你干吗打我……我照着小淫的后背打了一拳,我心里也不舒服,一个在饭桌上极其真诚的跟我说他已经和方茵茵分手了,而且还强调这次是真的,可是现在呢?算什么,虽然说我曾经最初喜欢过这个男生,可是,可是我就必须听人说假话么?小淫半回头半说着:十八,阿瑟真的没有说错,易名啊,肯定是吃准了你非他不可了,你以为他看不出你喜欢他么?他正常的很,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能看出谁喜欢自己。

我用手拍了小淫的后背一下,气哼哼的说:切,我非他不可?哎,借你后背用一下,你慢慢骑,从他们面前过去,我还要笑的阳光灿烂的和易名打个招呼,知道了么?小淫嘿嘿笑:知道了,女人啊,始终都是这样,男人就不一样了,我们看见这样的事儿,通常都会没有什么反映,反正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行了……我敲了小淫脑袋两下:你罗嗦什么啊?不准说话。

然后,小淫很好的控制了山地车子的速度,在快要拐过学校大门的时候,我双手抱住小淫的腰,然后靠在小淫的后背上,我开心的朝易名和方茵茵的方向笑着,这个角度,正好易名和方茵茵踏出校门,我先是听见小淫礼貌的声音:回来了?我估计是他和方茵茵打招呼,我笑着朝易名摆手,易名不相信的看着我,很惊愕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我在心里松了口气,我非你不可吗,你要跟我撒谎?没有分手就没有分手,干吗要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分手了,过年时候说,开学回来还说,还说这次是真的,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男生说假话。

我哼了一声:哎,小淫,我先前替易名挨那一酒瓶子,想想挺不值当的,算了,就算我欠了我大爷的人情吧?小淫笑:十八,你爸排老几啊,你有大爷么?我想了一下,开始恍然大悟:对啊,我爸排老大,我根本就没有大爷,那怎么办啊?小淫没有再说话,这条路是一个长街,易名和方茵茵的身影在我们背后慢慢变得小了,变得模糊了,那个时候,我都忘了,我真的忘记了,我还靠在小淫的后背上,我一直不清楚当时,我是不是有把这个后背当成别的谁的?还是谁的也不是,只是当成小淫自己的后背?从学校门口一直到阿瑟租的房子这一路上,我竟然很无耻的靠着小淫的后背,没有离开,我没有再说话,小淫也没有说话,我听得见风声,我很想说点儿什么,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快要到楼下的时候,小淫放慢了骑车的速度:十八,我们要到了,你下来吧。

我跳下车子,小淫直接把车子骑到车棚,锁了车子,我站在楼门口低着头等着小淫,小淫走过来,把山地车的钥匙递给我,小淫的手指头摸了摸他的脸颊,小淫看着我:那个,十八,你刚才……我开始心虚,我生怕小淫问我刚才靠着他后背上的事情,我慌忙拿着手里的车子钥匙晃了两下:哎,快点儿上去吧,我现在是又饿又困,什么事儿上去再说吧?说完,我不等小淫反映,就匆忙的往楼上跑,转过三楼楼梯,看见小淫的头慢慢转过二楼楼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门口,我慌乱的拿出口袋里面的钥匙,开始开门,但是由于自己的手忙脚乱,我插了几下钥匙口,都没有打开门,小淫已经慢慢的上了三楼的楼梯,我正着急呢,门开了,我看见开门的是肖扬,旁边站着平K和陆风。

平K看见是我,很失望:切,还以为是小淫呢?十八,你怎么笨到连开门都开不开的份儿上了?我们刚才还在赌这个门几分钟才能打开呢?肖扬往我身后看了一下:哦,小淫也上来了?十八,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我有点儿尴尬:这个,我,他,其实是因为,哎,不说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们怎么都来了?陆风笑:十八,快开学了,大家想聚聚啊,三月份我们都该实习了。

我躲开肖扬的眼神,要回自己的房间,陆风一把拽住我:十八,你别回。

我奇怪的看着陆风:为什么啊?我困的很,想睡觉,昨晚上一晚上没有睡觉,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陆风呵呵笑:佐佐木和师姐在你房间里面,俩人聊的挺好的,你就牺牲一下吧,你忍心打扰他们吗?小淫关上门,看着我:十八,你去我房间吧,阿瑟和小麦的房间估计肯定床上什么都有,你先去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我看见肖扬一直盯着我看,我躲开,直接进了小淫的房间,小淫跟着进来,笑:十八,我换下大衣就出去。

小淫的房间始终那么整齐干净,我看着床上的枕头,困意立即就上来,打了个大大的磕睡,就等着小淫出去,我就直接往床上扑到,小淫脱下大衣,把呼机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朝我笑了一下: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小淫带上房门的一瞬间我就扑通跳到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坐了起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无比的酸疼,好像跟谁打了一场仗似的,我翻了个身,一点儿也不想起来,我就想这么睡着,不用愁吃饭也不用愁将来,如果真能那样就好了。

我伸手拿起小淫放在矮柜子上呼机,很新,刚配没有多久,但是要比阿瑟的好看,阿瑟的像是板砖,黑乎乎的一点儿也不好看,至少小淫的呼机颜色看着很舒服,我无聊的开始翻着呼机里面的东西,最后我找到了一条旧的信息,那是我自行车爆胎的时候,我呼的小淫,告诉他和阿瑟,我中午不能及时回来,让他们放心。

可是除了这条信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信息了?小淫上午不是说阿瑟呼他了么,我没有找到那条信息,我开始想把我呼的那条信息给删除了,但是我不大知道怎么操作,我怕我删错了东西,顺手把呼机重新放回柜子上面,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到客厅。

客厅里面没有人,我迟疑的慢慢踱到阿瑟的房间,门没有关,留着一条缝隙,我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映,我慢慢推开门,我看见小淫仰面躺在阿瑟的床上,身上盖着阿瑟的一件大衣,阿瑟的床上乱七八糟的,还有几双袜子随便的扔在床上,小淫睡得很沉,小麦和阿瑟都不在。

我心里一动,我都忘了,小淫昨天晚上和我一样,他也没有睡好,他也没有休息好,我都忘了,我以为只有自己睡眠不好,我都没有想到小淫应该去那里休息。

我轻轻带上阿瑟房间的门,路过我自己房间的时候,我不确定师姐和佐佐木是不是还在里面,也没敢敲门,直接溜到厨房,准备找点儿吃的东西,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对扣着的碟子,我有点儿奇怪,拿起碟子,看见碟子底下有一张小纸条,我抽出纸条,看见上面写着:十八,中午吃饭的时候叫了你几次,但是你没有起来,你醒来要是想吃东西的话,把菜稍微热一下,米饭在电饭锅里面,应该不会凉。

没有落名字,但是看字体,像是小淫的,我心里一热,菜还不算凉,是温热的,估计是小淫睡前热过了,我有点儿吃不下去了,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和菜,然后轻轻回到小淫的房间,我靠在床上发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开始想起小淫骑车带着我回来的时候,我靠在小淫的后背上,这个场景恍惚的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很多年前有过的那种感觉一样。

我开始想这个寒假,想小淫帮着我整理资料,小淫陪着我喝酒,陪着我吸烟,陪着我过年,还有小淫做饭做菜时候那个开心的样子,还有小淫剪了我讨厌的长发,他用了我的香皂,送给我一支洗面奶。

我强迫自己不要想东想西的,我开始有些担心,这个家伙,是不是对我太好了,因为大家是好兄弟?是么?他抱过我到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小淫还是没有起来,我一个人在客厅坐着发呆。

五点半多的时候,阿瑟带着小麦、元风、肖扬、陆风、饼小乐、平K还有大雄一起进来了,小麦耷拉着脑袋,好像很委屈的样子,阿瑟一个劲儿的朝小麦嘟念着:这次都怨你,早就说了,让你注意,你就是不听,这下完了吧?我奇怪的看着小麦和阿瑟: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阿瑟。

大雄摸着脑袋看着我:小淫呢?我转头看了一下阿瑟的房间:还睡着呢。

小麦委屈的坐在我身边,我正想问小麦出什么事儿了,有人敲门,陆风回身开了门,进来的是佐佐木,我这个郁闷,早知道佐佐木不在,我就回自己房间了。

阿瑟气哼哼的坐到我对面:小麦,啊,早就跟你说了,考试的时候让你把英文写的清楚一些,你写的不清楚,我当然看不清楚了,我看不清楚,我怎么可能答对呢?我看着阿瑟:你,英语不及格了?阿瑟哼了一声:是啊,被挂了呗,靠,还得重新考。

原来阿瑟考英语的时候坐在小麦的后面,小麦已经尽量让阿瑟看了,但是阿瑟还是抄了个不及格,说是小麦的英语卷子上英文写的太小了,所以没有看清楚。

小麦嘟着嘴:十八,你说,英语卷子上的英文能写多大,我已经很用力的往大了写了,还埋怨我,谁叫阿瑟平时不好好学习了,考试时候就知道抓狂。

阿瑟吊尔郎当的看着小麦:还狡辩,哼,看晚上睡觉我怎么收拾你,真寸,前些日子我还跟人家吹嘘说我从来没有被挂过考试的科目来着,这回就这么应验了,看来人啊,千万不能说大话,经验啊……我看见小淫披着衣服从阿瑟的房间出来了,眼睛还是困倦的样子,小淫笑:阿瑟,你到底还是被挂了?也活该,就知道玩,你多少也要学点儿啊?四级你还没有过呢?告诉你,要是不过的话,毕业时候没有学士学位了,你可要想好了。

阿瑟不耐烦的看着小淫:知道了,哎,你们不知道我不爱学习啊?大不了,下学期我也找个英语专业的人帮着我补习补习,对啊?我还没有英语专业的女朋友呢?要是找个英语专业的女朋友,不就省事儿了吗?既能谈恋爱,还能帮着我补习,就这么着了,哎,哎,元风,问问楠楠,她不是和英语专业的女生一个宿舍吗?帮着我介绍一个,英语要学的好些,样子稍微差一些也可以,以学业为主了这次……我不满意的拿起一本书扔阿瑟:你又想搞什么?老实呆着吧你?让佐佐木给你补习,佐佐木英语六级都过了,补习你过个四级会成问题么?又想害谁啊你?阿瑟慌乱的接过书:十八,这你就不懂了,男女搭配,学着也不累,老佐给我补习了,累得时候我又不能抱着老佐,就算我肯,老佐也不肯,就算老佐肯,他女朋友也不肯啊?元风笑着给了阿瑟一拳:行了你,越说越是没谱儿了,老实告诉你,楠楠才不会帮着你,你就别做梦了,反正毕业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要么靠你自己的本事去找一个英语专业的女朋友,要么就老老实实的看书,然后考试,知道了么?别说当兄弟的不帮着你,对感情,要认真一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真诚的感情,别糟践别人的美好,哪像你和小淫,分手跟喝水似的,你俩就真的认为人家女生就不会伤心么?伤心都会跟你们说么?真是。

阿瑟无所谓的笑了笑,小淫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点儿窘迫的看了我一眼。

元风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安静的听着,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元风,是无比的美好,对感情那么专一,即使这个男生和自己无关,但是世界有这样一个男生的存在,至少也是别的女生的美好和幸福。

可能我盯着元风的时间够久了,元风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慌乱的转过身,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我,我给我们宿舍打个电话……电话是苏小月接的,听见是我,苏小月一副不乐意的口吻:哎,十八,昨天就知道我回来了,你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亏我还那么关心你,哼。

我跟苏小月解释说还有一些资料没有整理完,这两天都没有睡好。

苏小月在电话里面嘿嘿笑:算了,十八,我不跟你计较了,跟你说件让你开心的好事儿吧,记得感谢我啊。

然后苏小月说了一件事儿,我像是不相信的站着,有点儿发傻,而且傻的连表情都僵住了,我拿着电话:苏小月,你没有骗我吧,是真的吗?你这丫头平时说话最没有什么正经,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是涮我吧?苏小月不乐意的在电话里面说:十八,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我在教务处看的,我骗你干吗,真是的,十八,你真是够拽的,体育达标的分数竟然和男生一样高,怕了你了,还不相信我?我就不兴做件好事儿了?放下电话,我真是有些受不了了,小麦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怎么跟做梦娶了媳妇似的那么高兴啊?我抑制不住的笑,甚至有些眉开眼笑:刚才,我们宿舍那个苏小月告诉我说她去教务处看成绩的时候,说是成绩全部下来了,我的,我的那个综合排序是第一,第一啊,说是可以吃一等奖学金来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丫头骗我,我真是有些不相信。

阿瑟和佐佐木抬起头看着我:是吗?十八,你可是够厉害的。

我咽了下口水:先不要这么说,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等确定之后再说吧。

元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对了,十八,是真的,我今天下午去找学生会的老师的时候,我去过一次教务处,我也看见了,我还想着要告诉阿瑟来着,后来就把这事儿忘了告诉阿瑟了,没错,我看见了你的名字,那个叫什么小月的没有说错……我眼巴巴的看着元风,这个消息从元风嘴里说出来远远要比苏小月说出来更具有诱惑力,我兴奋的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看着元风,连话都不会说了,我感觉有人在我后面拽了我一下,我回头,看见是小淫,小淫咳嗽了一下,我不乐意的瞪了小淫一眼。

阿瑟笑:不错啊,不错,虽然说我英语挂了,但是十八有这么好的成绩也是好事儿,咱们这帮人中间还是没有什么人吃过学校的奖学金呢?好像就是元风吃过一次二等奖学金,还是250元,这个数字实在不好听,好像骂人似的,当然了,元风怎么也不会是二百五来着,对不对?晚上我们好好聚聚,庆祝十八得了两个二百五,好不好?大家开始笑,元风追过去给了阿瑟几拳:你才二百五呢?肖扬朝我笑笑:十八,祝贺你。

我也笑:谢谢。

晚上这顿饭,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是我一次请别人吃饭,我早就想请阿瑟他们吃顿饭,他们给我的帮助,是无法用钱来计算的,所以不管他们怎么反对,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主张,友情,是没有办法还的清楚的,但是,我能坐到的就是略表自己的心意而已。

去厨房拿水果和可乐的时候,小淫跟了进去,我不高兴的看着小淫:哎,刚才,你干吗拽我啊?小淫盯着我:十八,我是怕你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冲上去抱住元风也说不准,你抱我就那么回事儿了,元风可是很正经的一个男生,你不要吓到人家了。

我琢磨着小淫的话: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元风是个很正经的男生,我就不正经了是不是?我怎么不正经了,就算我,就算我一高兴抱住了元风,那也是很正常的反映,我高兴啊,你的意思是我不正经?小淫愣了一下: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呢,是很正经,但是人家元风已经有女朋友的人了,那得多尴尬啊?我就无所谓了,你总是要考虑清楚啊?是不是?我嗤笑:是啊,反正阿瑟也说过你俩的名声也臭了,所以什么也不介意呗?小淫也笑:哎,十八,你还别这么说,这个名声呢?是别人说的,至于是不是那么回事儿,只有自己知道啊,别人说的,能有多少真的成份?小淫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你下午睡好了么?什么时候醒的。

我把洗好的苹果装到盘子里面:三点左右,不过,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也没有睡好,真是不好意思,拖累你了。

小淫看着我笑:都说名声这个东西是别人说的,比如我做的这些好事儿,你要是出去宣传宣传的话,我的名声不就回来了么?我用胳膊撞了小淫一下:我才不会给你宣传呢,你想的到美?小淫皱着眉看着我:看看,就说么,别人只会传坏事儿,我做了好事儿时候怎么就没有人传呢?人性的自私啊,见不得别人好。

我洗苹果时候,左手手腕处被我掐的瘀青露了出来,小淫轻声说:十八,你真是个大傻瓜,干吗要把自己掐成这样?睡了就睡了,一天不做补习又不会饿死,你就这么忍心对你自己么?我放下苹果,看着自己那块瘀青:那总不能拿了人家的钱,不尽职尽责吧,也没事儿,皮肉伤,过一阵子就会好的差不多了,又不是内伤,不碍事。

小淫端过苹果,看着我:十八,晚饭后,我去买瓶白酒,把这个地方瘀青揉开了就好了,不然会疼好久,越是不碰就越是疼,硬伤都是这样。

我看着小淫的眼神:哎,你干吗?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这样好像不大好吧?小淫温和的笑了:有什么不大好的,我们是兄弟么,当然要对你好了,佐佐木生病的时候,我还二十四小时在床边守着呢?后来佐佐木好了之后抱着我一个劲儿的感动,说这个世界除了他爹妈就是我对他好了,嘿嘿,鼻涕眼泪搞了我一身,真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那个场面才叫壮观,搞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弄得我心里也眼泪吧唧的,你别看佐佐木那个斯文的样子,哭得时候可难看了,比你难看一百倍还多了,真的。

我也笑了,推了小淫一下:出去吧你,小麦要可乐要了好久了。

拉开厨房的门,肖扬倚着门框,叼着烟,默默的看着,眼神从小淫身上转到我的身上,小淫转头看了我一下,有些尴尬,肖扬笑了一下:没事儿,刚才想起要到厨房拿点儿辣椒油来着,没事儿,你们先出来,我进去找找,上次吃完之后也不晓得被我放到什么地方了。

肖扬低着头擦身穿过我和小淫身边,进了厨房。

客厅里面,热热闹闹的,我打电话从餐厅里面叫的菜都送了过来,阿瑟正在跟饼小乐吹嘘着什么,很不忿的样子,饼小乐的眼神一愣一愣的,估计是被阿瑟说的什么镇住了,大雄好像也和元风说什么,元风一边点头一边做着手势,陆风、小麦、平K三个人正围着电脑,好像在玩什么游戏,我听见小麦的声音:好,好,赢了,耶!佐佐木在沙发上,翻着小淫买的什么计算机书看着,我拍拍佐佐木,让他叫师姐也过来,佐佐木不好意思的笑:十八,不用了,她不习惯这么多人,也说不上话来着。

我刚想再说什么,大雄喊我,我回头,大雄疑惑的看着我:十八,是易名找你,易名怎么知道你在这儿?我窘迫的接过电话。

易名说:十八,我给你宿舍打过电话,她们说你还没有搬回去。

我说:是,最近有些忙,所以还没有搬回去。

易名说:十八,今天,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就是方茵茵的事儿。

我说:你们和好了是一件挺不错的事儿,大雄也在这儿,你要不要来这儿一起吃个饭?易名说:不用了,十八,我吃过了。

易名迟疑的说:十八,你是不是跟小淫谈恋爱了?我说:没有的事儿,就是大家关系挺好的。

易名说:十八,你也知道那个小淫,比较花心,女朋友没有数儿,跟着他你会受到伤害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没有别的什么事儿。

我没有马上说话,我会受伤?是,我受过伤,但是至少目前不是小淫带给我的,是你,是你易名带给我的,不管是硬伤还是内伤,你都给过我,不是么?你不花心也没有N多的女朋友,可是易名你是最先给了我伤害的人,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提醒我呢?我淡淡的在电话里面说:没事儿,我这人命不怎么样,不该受的伤自己都愣往上撞,还有什么可怕的?易名没有再说话,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十八,等开学之后,我们再慢慢聊,不耽误你吃饭了。

挂了电话,我哼了一声,转头看见小淫一边咬着苹果一边盯着我看。

吃饭的时候,肖扬又喝醉了,没有谁灌他酒,他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小淫中间时候拽了肖扬一下:哎,肖扬,你少喝点儿?阿瑟叼着烟看了小淫一眼:小淫,你别管,你让肖扬喝,没有几天就毕业的人了,难道喝点儿酒还不行么?我有点儿担心的看着肖扬,我知道不被喜欢的那种寥落,有时候需要和被需要,或者喜欢和被喜欢都是一种可以让人感觉到快乐的东西,虽然没有形状,但是会被记在心里。

对于不被自己喜欢的人,始终是无能为力的,无能为力到苍白,就好像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慢慢的倒下,自己连伸手去扶着的力气都没有,如果说感情是一种活着,那么没有感情就是一种死亡,那么对一个人没有感情的时候,就只能看着对方的感情慢慢的死掉,尽管残忍,但是只能这么残忍。

肖扬笑着推了小淫一下:你小子,哼,你小子才,才不是东西呢?小淫没有说话,肖扬看着阿瑟:是不是,阿瑟,小淫才不是东西呢?我跟你们说,他……小淫突然拽过肖扬的胳膊:肖扬,你要是想喝酒,好,兄弟我陪着,喝到醉,喝到吐,喝到你想打我一顿都可以,但是不要扯到别人身上,别人不欠你,也不欠我,知道吗?陆风和大雄拉开小淫的手:小淫,你干什么,你疯了,肖扬醉了,你让着他点儿。

小淫的手放开肖扬,但是眼睛一直盯着肖扬,肖扬突然笑了一下,但是笑的不大自然。

阿瑟看了我一眼,重新点了一支烟,没有说话,我咬着勺子,有点儿犯傻的看着眼前的事儿,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肖扬转过头,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我:十八,我今晚想和你喝酒,行不行?行,你就说行,不行,你就说不行,除了这个答案,我不想听任何别的字眼儿。

我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说晚上还要整理资料,但是这些话噎在我的喉咙,我有点儿说不出来,我咽了下口水:行,我和你喝酒。

肖扬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十八,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不行,对不对?晚上这么多人呢?就算我喝醉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所以你用不着担心,是不是小淫?肖扬笑着回手给了小淫一拳,小淫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我看见元风诧异的看着阿瑟,眼神中带着疑惑,阿瑟叼着烟,用眼神掠过我和肖扬,朝元风点点头。

其实肖扬已经醉了,所以不用和他喝多少,他就支撑不住多久了,只是一般喝醉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醉的,而是比不醉的人还能逞强而已。

肖扬已经摇晃的时候,拿着一杯酒,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我没有喝醉,我现在还能看清你的脸,真的,还能看清楚阿瑟的,阿瑟还是一个脑袋,是不是阿瑟?阿瑟低声朝我笑:靠,就是肖扬喝醉了,我还是一个脑袋,他看我几个脑袋我就几个脑袋么?不靠谱儿。

我忍着笑,看着肖扬:我知道你没有醉,他们都知道,慢慢喝,有很多酒的。

肖扬把杯子里面的酒一口喝光了,吃吃的笑:十八,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说什么么?我喝了一口酒:我猜不到,你最想说什么?肖扬往桌子前靠近了一下,接着笑:十八,我最想的说就是……肖扬呼了一口气,用很大的声音说:十八,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第一次看见你和平K喝酒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一慌,手里的酒杯掉了下去,旁边的元风眼疾手快的抓住,啤酒撒了元风一身,但是杯子没有掉到地上,没有听到玻璃碎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肖扬吃吃笑:十八,我说完了,你有没有听清楚?我尴尬的看着阿瑟,阿瑟朝肖扬招手:哎,肖扬,大家都听见了,你坐下,坐下说,小淫,你扶着肖扬坐下,小心摔倒了。

小淫一手抹着脸,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轻敲着,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听见阿瑟说什么似的,陆风按着肖扬坐下,肖扬不乐意的看着陆风:你干什么?我说过我没有醉。

肖扬转过脸,看着我笑:我呢,其实什么都记着,还有一次我喝多了,十八开了门,我还抱住了十八,我告诉十八我不想跟她做兄弟,尽管十八事后不承认那回事儿,但是我记着呢?记得很清楚,我不会象易名那样,什么都会忘了,那个小子才不是东西……肖扬盯着我:十八,你,你说,你说啊,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你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你说,要么喜欢,要么不喜欢,别的都是屁话,没有一点儿作用,我马上就要实习了,你给我一句实话好不好?就一句实话而已,省得我老是会去想你分给我的那一半的牛肉炒饭,整天的想,我也很累,你就给我一句狠话,让我痛快点儿好不好?你不是很男人么?我咬着嘴唇,阿瑟用脚踢了踢我,我无奈的看着肖扬,一句对不起真的很想脱口而出,我忍住,我吐了一口气:肖扬,我,我实在是……肖扬开始在我面前晃着手,苦笑:十八,其他的都不用说,只说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我智商不够用,只能听明白这几个字,其他的字我听不懂。

我泯泯嘴唇:好,我说,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真的不喜欢你。

肖扬嗤笑了一下,坐下,用手撞了一下小淫:哎,你听清楚了么?十八说她不喜欢我。

小淫皱着眉,拿开肖扬的手:肖扬,你醉了。

元风摇摇头,用面巾纸擦着身上的啤酒,阿瑟掐了烟,看着肖扬:哎,肖扬,差不多就行了,今天是人家十八高兴,十八得了综合排序第一,你别太不靠谱儿了。

肖扬笑:阿瑟,你放心,我不会难为人,我都说自己没有喝醉了,你还不相信么?陆风和饼小乐站起来,看着阿瑟:阿瑟,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和肖扬一起回学校了,你们慢慢吃,肖扬,该回去了,走吧。

陆风扶起肖扬,肖扬点点头:回去吧,也没有什么事儿了。

肖扬转头看着我:十八,我回学校了,今天晚上谢谢你的酒,我喝得很好,真的。

我尴尬的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饼小乐开了房间门,陆风和肖扬并肩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肖扬回头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摇摇头,出去了,陆风带上了门。

元风叹了口气:感情的事儿,最是说不清楚,有情的一方为难,没有情的一方也跟着为难,肖扬为难,十八也跟着为难,真是,不好办。

我心里一热,发楞的看着元风,小麦喝了一口可乐,嘟着嘴:有什么为难的,我就没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可为难的?阿瑟重新点了支烟,瞪了小麦一眼:你一个小屁孩儿,你知道个屁?喝你的可乐吧你。

晚上,小淫去楼下买烟的时候,买了一小瓶白酒,上来后说要给我把左手腕处的瘀青揉开,阿瑟喝了酒,早早睡了,小麦看了一会儿漫画书,也说困了,回去和阿瑟一起睡了。

我看着左手腕的瘀青:不用吧,这么费事儿?小淫叼着烟:十八,你不懂,瘀青的地方其实就是血脉不通造成的,揉开了就没有事儿了,来,伸过来。

我伸出手腕,小淫把白酒倒在他的手心,然后又把我的左手腕抹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白酒刺鼻的味道,小淫的掌心按住我的手腕,这个男生和女生最大的区别就是不管女生多有力气,在最瘦的男生面前也照样占不到什么便宜。

小淫低着头:十八,肖扬今天有些失态,你别往心里去,他快要毕业了,心情不爽也是事实。

我忍着疼:不会的,我就是觉得自己挺对不住他的,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儿。

小淫叹了口气:感情的事儿,最怕就是两个人中一个人有意,另一个人无动于衷来着。

小淫重新往手里到了些白酒,看了我一眼:对了,易名又找你,什么事儿啊?我哼了一声,笑:哎,易名这个人,我发现他有点儿,有点儿说不清,今天你猜他说什么?他提醒我离你远点儿,说你呢,女朋友无数,数都数不过来,说是要是跟你谈恋爱,会很受伤的,让我小心点儿你,怎么样,你还没有怎么说他坏话呢?他把你损的,哎,你干什么?杀人啊?小淫的手不知道怎么突然用了很大的劲儿,小淫哼了一声:哎,他还是男人么?就算关心你也用不着这么损人啊?我是不怎么样,可是至少我不会让你去替我挨一酒瓶子,然后还把这事儿给忘了干净?靠,什么人啊?哎,对不起,我一生气用劲儿了。

小淫突然盯着我:十八,要不咱俩谈恋爱,怎么样?气气他,怎么知道别人就处不好?我推了小淫一下,嗤笑:哎,为别人一句话赌气,象什么话?别逗了你。

小淫把白酒瓶子盖儿盖上,看着我笑:谁叫他这么损别人来了?再说了,我也不错啊,长得帅,还会做饭做菜,还有就是脑子够用啊?不缺心眼,这是关键啊。

我把手腕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白酒的味道还真是浓着,刺鼻的很,我抬头看着小淫:哎,我睡觉的时候,看见你那个呼机了,我那天呼的你的信息,你怎么好没有删啊?我想给你删了来着,但是我不大会用那个功能。

小淫把白酒瓶子放到旁边:是么?我不记得了,忘了删了吧?我转动几下手腕,好像不怎么疼了:哎,小淫,开学后,你把你那个女朋友领来让我们看看呗,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女生让你动了心思了,元风今天还说你和阿瑟了,元风说那个话的时候还真是,还真是看着帅啊,人帅,又专情,楠楠真是好命……我有点儿流口水的嫌疑,我摆正姿势,装出一副样子学着元风说话:那,小淫,你看啊,元风晚饭时候说的那话,这样,你看啊,元风说,哎,感情的事儿,最是说不清楚,有情的一方为难,没有情的一方也跟着为难,肖扬为难,十八也跟着为难,真是,不好办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帅的样子?小淫嗤笑的用手拍了我一下:切,十八,你怎么就迷元风啊?元风帅跟你有关系么?真是,越是不实际的事情,你好像越是上瘾。

我叹了口气:其实,元风没有说错,感情的事儿,确实是那样,最怕就是相关的两个人之间,一个有情一个无意,纠缠起来,不管怎么样,两个人都为难啊?比如说肖扬,我也为难,我只想选择一个伤害程度最小的词语告诉他,我想说对不起或者我很抱歉,可是不管怎么样,伤害都是一定的了,不可能减少到零的。

小淫摸摸脑袋,看着我嘿嘿笑,我奇怪的看着他:哎,你笑什么?这么正经的话题,你还笑?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说小意和你挺有缘分的,他7岁的时候就抱过你了,所以你印象深刻,我也抱过你啊,你忘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抱住你了,而且还抱着你转了好几圈来着,你不记得了?我们也有缘分啊?我尴尬的看着小淫:你还有脸说,你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么?小淫板着脸:有什么不同啊,都是抱着你了,你想耍赖不成?我气哼哼的看着小淫:当然不同了,小意七岁的时候抱着我,人家怎么也不撒手,你呢,你是抱着我了,也确实抱着我转了几圈,可是你不仅撒手了,而且还把我甩了出去,生怕摔不死我似的,我欠你的了?能一样么?你自己说说?还有脸说,我一个星期在床上都不能正面朝上的好好的躺着,哼。

搬回学校第二天的小学生们的家教结束后,小学生的妈妈说小学生开学之后刚开始的两个月不用天天补习了,只要每个周末补习一天就可以了,等快要考试的时候再逐渐增加补习时间吧,我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这个寒假的强度已经达到了我的极限。

高中生家始终没有给我电话,我知道这个差使是泡汤了。

苏小月没有骗我,上学期的综合排序我真的是第一,另外还可以多吃一份优异生的奖金,不多,但是能有对我而言已经是很多。

苏小月和嘟嘟帮着我把东西搬回宿舍了,阿瑟看着我笑:十八,这里始终是你的娘家,记得常回来哈,你一回学校,还不大习惯呢?小淫也说:十八,你着什么急啊?慢慢搬呗,学校也不管你住在什么地方。

搬回去的当天,我就没有睡好,怎么以睡不着,把上铺的苏小月惹得也没有睡好,苏小月皱着眉说:十八,你干什么呢?一个晚上能烙一千张饼了。

我也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反正就是看着什么都陌生,我很奇怪,我住了好几个月的宿舍床板怎么突然变得陌生了呢?我开始想念阿瑟房间里面熟悉的感觉,有电脑屏幕,还有屏幕上的静电,有小麦,有阿瑟,还有小淫,我甚至开始怀念自己抽烟的味道。

我挠着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来着,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第二天,忙着新学期的事情,领教科书,通知这个学习的课程表还有上课的教室,还有通知被挂科的学生去交补考费。

忙完了这些事情,我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阿瑟的房子?这真是让我感觉很奇怪的事情,我竟然都没有反映的走到了阿瑟的房子,站在三楼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怎么就来了呢?我摸摸口袋拿出钥匙,轻轻开开门,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小淫坐在电脑屏幕前,叼着烟发着呆,小淫转头,看见我,表情开始惊讶:十八,你,你怎么来了?小淫嘴里叼着的烟掉到了地上,我苦笑:我也不知道啊,慢慢就走来了,小麦和阿瑟呢?怎么房间就你一个人?小淫拿了把椅子让我坐下:阿瑟又有约会了,小麦回宿舍收拾了,这几天也要搬回去。

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房间钥匙:你不搬回去么?小淫重新点了支烟:也,也想搬来着,但是,好像住这里习惯这里了,回去不大习惯了,原来还帮着你打字,现在不用帮你打字了,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十八,搬回去你习惯么?我摇摇头:也不习惯,昨晚都没有睡好,苏小月说我已经烙了一千张饼了,真是,一换地方就不习惯。

小淫出神儿的看着我:十八,你……我奇怪的看着小淫:我怎么了?小淫摇摇头,没有说话,我看着小淫手里的烟,开始手痒:哎,我好几天都没有吸烟了,真是够难受的,你干吗偏要在我面前吸烟么?小淫露着酒窝,笑:十八,你想抽烟就直接说,干吗这么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也不爽快,不像你啊。

我瞪了小淫一眼:你也是,明明知道我这个寒假都学坏了,就不会主动给我一支烟吗?小淫把手里的烟扔给我,笑着不说话,我拿出一支,点上:哎,吸烟真的会上瘾来着,这绝对是真理,以后怎么办啊,我还要在我们宿舍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又不能把烟放在自己身上,当个女生真是麻烦。

小淫开始笑,把身上的呼机扔给我:十八,这就是有呼机的好处了,这样吧,我吃点儿亏,你要是想抽烟的时候就呼我好了,我身上始终都有烟,男生带着烟没有人会说什么不对吧?我够义气吧?我摆弄着小淫的呼机,开始假装客气:这样,可是这样你不是很吃亏么?小淫嗤笑:那有什么法子,谁让我,我们是兄弟了?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好了。

我翻着小淫呼机里面的东西,翻着翻着,我又看见了我之前呼小淫的那条旧信息,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这个信息多久了,你怎么还不删?放着也不会发财……小淫拿过呼机,表情有点儿怪:十八,这个信息呢?是我配呼机以后收到的第一条信息,说明我还有人缘啊?留作纪念吧……我看看小淫的烟盒,里面没有烟了,我皱着眉头看小淫:哎,我就抽了一支而已,没有了么?真是不过瘾。

小淫笑:你去我房间拿,在小柜子的抽屉里面,我记得还有一盒,我一般都是一下买两盒烟的。

我推门进了小淫的房间,直接奔床头的小柜子,伸手拉开抽屉,里面真的还有一盒烟,我拿了出来,刚想撕掉包装,我看见了床头放着的矿泉水,那瓶大年初一我和小淫一起去西单逛街时候,小淫丢了钱包,我用自己身上仅有的十几块钱扣掉路费之后买的矿泉水,可是这个家伙怎么现在还留着,难道这个矿泉水里面有钻石不成,我伸手拿过来矿泉水,对着窗户外面的光线横看竖看,里面除了是水,什么也没有啊?我站起身,看见小淫推门进来了,我晃着手里的矿泉水奇怪的看着小淫:哎,这个你怎么还不喝,保质期也就一年啊,你放着能发财么?小淫不大自然的拿走我手里的矿泉水:十八,让你拿烟你就拿烟吗?这个是,反正有用,你的智商就不要问了。

我点了支烟,把口袋里面的钥匙拿出来,递给小淫:哎,这个你给阿瑟吧。

小淫不接:你留着吧,一旦要是有事儿过来怎么办?我把钥匙递到小淫手里:有事儿我呼你或者呼阿瑟都行啊?我拿着不大方便,刚才开门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险,一旦要是撞上阿瑟或者你跟别人约会多尴尬啊?小淫把钥匙重新放到我手里,瞪着我:十八,你想什么呢?你怎么老是想不正经的事儿啊,真是,白瞎我觉得你多么的崇高呢?我对着小淫的脸吐了一口烟,坏笑:我怎么想不正经的事儿了?你和阿瑟,敢不敢说没有做过不正经的事儿,敢不敢说?哼。

小淫忿忿的瞪着眼睛:十八,你,你就不能想想别的么?非要问这些么?不要老是追问男人的过去,知道么?我嘿嘿笑:小淫,你那个女朋友呢,有没有回来啊?你没有去找她吗?小淫心不在焉的握着矿泉水瓶子:还,还没有呢,过段时间吧。

两天后,我给朱檀交了所有整理的资料,朱檀很忙,但是还是很快的抽出时间看我整理的资料,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对我的整理很满意,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比她想的要好很多,对于朱檀的这些评价我并不是最想要的,但是我也很难以启齿直接说到关于报酬的结算,一天后朱檀让我去她那儿,她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这个寒假的报酬,当时没有打开,虽然很激动。

我忍着激动的心情,出了朱檀家之后,我兴奋的特想跳进游泳池里面,我看见路边光秃秃的树木都无比的温暖,好像春暖花开一样的好看,走到学校宿舍楼的时候看见了小诺,小诺问我笑什么,我忍着笑说是被帅哥撞到了,小诺担心的看着我:十八,你还好吧?就让帅哥撞一下就这样了?我松了口气:小诺,你身上有硬币么?或者IC卡也行?小诺一边奇怪的看着我一边在身上摸着,最后找了一张IC卡递给我,我拿过IC卡插到旁边的电话里面,当寻呼台的服务小姐问我留什么言的时候,我好几秒钟都没有反映过来,我镇定了一下:就说十八有事儿找,请回电话。

放下电话,拔了IC卡,塞给小诺,小诺摇头:十八,你怎么了,看着那儿都不正常似的?你没事儿吧?我笑:没事儿,改天请你吃黄瓜哈。

小诺点点头:改天是什么时候?我嘿嘿笑:当然是夏天了,冬天的黄瓜多贵啊?改天我请你吃一堆黄瓜哈。

小诺揣好卡,瞪了我一眼:真是,小气。

小诺转身刚走,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拿了起来,我听见小淫的声音,有点儿气喘吁吁的感觉,小淫喘了几口气:十八,什么事儿?我在宿舍收拾东西。

我嘿嘿笑:哎,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小淫好像有点儿诧异:请我吃东西?十八,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你没事儿吧?我哼了一声:哎,吃不吃?怎么那么多废话,不吃算了。

小淫有点儿着急:哎,哎,十八,吃,但是你总的说明你到底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你在那儿呢?我说我在女生楼旁边的电话亭,小淫嗤笑:十八,你说咱俩费事儿不?我在男生楼的电话亭,就隔着一个宿舍楼,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我放下电话,探出脑袋,看着宿舍楼的拐角,我不知道为什么,拿到朱檀给我的稿酬的第一时间,我第一个想告诉的人是小淫,我很想告诉他,然后请他吃东西,就这么简单,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想不到为什么。

小淫从宿舍楼的拐角处跑了过来,小淫穿着浅色的大衣,之前剪短的头发已经长成了一些,小淫呼出的热气在风里瞬间就不见了,小淫朝我招手,我慢慢朝小淫的方向走去,小淫跑到我身边,喘了口气:十八,什么高兴的事儿,让你想到要呼我了,恩?我看着小淫笑:你猜猜?小淫眯着眼睛看我:是不是你捡到什么黄金啊钻石啊之类的东西,要不就是你捡到了美元或者英镑了,是不是?我忍着笑:不是,没有那么好命?我把手里的信封拿给小淫看:是朱檀把稿酬给我结了。

小淫哦了一声:给你多少啊?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看,茫然的看着小淫:忘了看来着。

小淫拿过我手里的信封,用手指敲了我一下脑袋,嗤笑:切,你这个大脑袋,每天都在想什么啊?我帮你看看好了。

小淫打开信封看了看,一会儿把信封递给我:十八,还成,这个学期你可以不用往外折腾了,好事儿。

我看着小淫:哎,想请你吃东西好不好?小淫歪着脑袋:为什么?我笑:因为你帮了我一个寒假,所以我很感谢你啊?小淫突然拽着我的胳膊:十八,你请我吃那个咖啡厅的冰淇淋好不好?我们这就去。

我吓了一跳:哎,这是冬天,冬天啊,你疯了,吃冰淇淋?小淫一边笑一边带着我朝咖啡厅走:这样才有意思啊?很好吃的,走吧。

到了咖啡厅,没有坐有大桌子的椅子,而是找了靠着墙的那种类似吧台的小转椅,左右都可以转动的椅子,贴着墙有很窄的横板,我有点儿不明白的看着小淫:哎,那边有桌子有椅子,你疯了,挑着这么一个坐着、放东西都不方便的角落,椅子还不稳,来回的晃着……小淫把手伸给我,笑:十八,你不懂,这多有意思啊?显着亲近,给我钱,我去买冰淇淋。

我把钱给小淫,小淫跑去前台买冰淇淋,我来回的转着圆椅,感觉有说不出的别扭,电视里面倒是有很多这样的椅子,男人和女人一边说话一边随意的转着屁股底下的椅子,怎么看着别人转就顺眼,换到自己转就这么不舒服呢?小淫端着放冰淇淋的托盘过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停的左右转着圆椅,小淫把托盘放到窄窄的横木台上,我别扭的看着小淫:哎,这那儿显着亲近了?放个东西都勉勉强强的,那边的大桌子还有椅子多舒服啊?小淫朝我笑:十八,那边的桌子是够大啊,可是两个人隔着一个那么大的桌子吃点儿东西显着多么生分啊?这儿多好,你看,咱俩的椅子之间距离多小,要是吃的累了,你还可以靠着我的肩膀歇一会儿啊?我古怪的看着小淫:哎,吃个冰淇淋还会吃的累了?小淫笑着坐到圆椅上,脱了大衣,拿了一大份儿冰淇淋放到他自己面前,而是把一份小的冰淇淋放到我的面前:十八,我就不客气了哈,嘿嘿,有的吃了。

我看着自己面前的冰淇淋,看着小淫把一大口冰淇淋放到嘴里,不知为什么,我问了小淫一句话:你以前,是不是也带女生来这里,这样吃冰淇淋啊?小淫好像被呛了一下,咬着冰淇淋的勺子,把圆椅朝我的方向转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有点儿索然无味的搅着杯子里面的冰淇淋,小淫放下小勺子:十八,是有过。

我吃了一小口,好凉,抬头看着小淫尴尬的笑:哎,冬天吃这个东西,真是,真是很凉来着,胃口不好的人都不能吃这个哈。

小淫盯着我:十八,你,你怎么忽然问我这样的事情?我开始辩解:我就是随口问问啊,你不是说这样坐着很亲近么?想来你小子就不会那么好心,哼哼。

我推了小淫一下,笑:吃啊,怎么不吃了?不吃给我好了。

我有些后悔,我觉得我不应该问那么一个问题。

吃冰淇淋的后果就是我和的小淫呼出的空气开始变得凉凉的,而且手也变得好凉,小淫搓着手,朝我笑:十八,这会儿要是抽根烟就好了,会变得多少温暖一些我泄气:我不行啊,怎么说也是在公共场合,多少也要注意下形象来着,还有,就是怨你,非要吃这么冷的东西,看啊,手的温度都这样了,我现在好想围着被子坐着来着。

小淫嘿嘿笑:要不?我们再来一杯热咖啡怎么样?我简直被灭了,无奈的看着小淫:啊,你,简直是,吃了这么冷的东西,然后又要喝热的东西,我的天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小淫把他的大衣给我穿上,我哆嗦着把钱给小淫:给你啊,买两杯,不是,是四杯热咖啡,简直要被冻死了,你小子简直,简直不正常。

然后小淫又买了四杯热气香浓的黑咖啡,还有一些小点心,然后两个类似神经似的人在疯狂的吃了一通冰淇淋之后,又很无耻的喝着热咖啡,我怀疑自己脑子也跟着小淫一起坏掉了。

小淫吃吃笑:十八,这就叫冬天夏天一起过啊?多好,你还冷么?我瞪了小淫一眼:喝这么热的咖啡还能冷,哪有这么吃的,你真是疯了……由于坐着的是能左右转圈的圆椅,我说话的时候朝着一个方向转了过去,竟然真的转了超过一百八十度的角度,小淫一把拽着我:十八,你小心,这个椅子不是很稳。

小淫拽住了他披在我身上的大衣,在大衣里面的我,接着一百八十度的角度转着,直到撞到了小淫的身上,我的额头,撞到了小淫的下巴,我有些尴尬,抬头,看见小淫发呆的眼神,小淫伸手按住我的额头:十八,疼么?我也有点儿愣神儿,小淫呼出来的带着咖啡香浓的热气扑入我的鼻子。

他说喜欢我慌乱的拿开小淫按住我额头的手:没事儿,就碰一下,会怎么样?哎,晚上请阿瑟小麦他们吃东西吧,吃吃什么会好些?小淫失神儿的看着咖啡杯子:十八,你不觉得我我们好像,好像……我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小淫吞吞吐吐的,小淫转头看着我,笑:十八,我们象不象傻瓜?大冬天吃冰淇淋?我点头:象?根本就是而已,你别帮着你自己说好话了,哎,要不,你叫你那个女朋友下来,我也大方一回,请她吃冰淇淋好了……我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名字,我回头看,是夭夭和许小坏,夭夭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也看看小淫:十八,你也在这儿?许小坏的表情冷若冰霜的,好像是做冰淇淋机器压出来的模子一样。

夭夭来到我旁边小声说:十八,上学期考试你也不照顾一下许小坏,这下好了,许小坏挂了三科,再有一科就可以直接留级了。

这样,难怪这副样子,我瞪大眼睛:哎,我为什么要照顾她,啊?她又不是我家亲戚,那样一副漂亮了不起的德行吧,就因为我考试不让她抄,她就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了,什么理儿啊?哎,夭夭,我也是辛辛苦苦复习得来的成绩……夭夭示意我小声:十八,好了,好了,怕了你,不过告诉一个好消息,然后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想听那个?我不解的看着夭夭:你一起说算了,干吗一惊一咋的。

夭夭回头瞄了一眼许小坏:十八,这个学期你调宿舍,好消息是小诺和小丘和你分到了一个宿舍……我笑:哎,那好啊。

夭夭叹口气:坏消息是,许小坏也和你一个宿舍……我瞪着夭夭:真的?夭夭小声说:十八,你好歹考虑一下怎么相处吧。

我咽了下口水:那,许小坏吃人不?夭夭没好气的看着我:你想什么呢?当然不吃。

我嗤笑:那不就结了?夭夭拍了我一下,转身找许小坏了,虽然我说许小坏不吃人,但是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转头看着小淫抱怨:哎,真是倒霉催的,我跟后面那个长得漂亮的女生分到一个宿舍了。

小淫笑笑:十八,你刚才不是问她吃人吗?人家不是告诉你她不吃人了吗?我喝了一口咖啡,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不懂,她现在不吃人,要是和我搬到一个宿舍之后,越是看我越是不舒服,中途转行吃人怎么办,防不胜放啊,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她坐在我身后,我一道题也没有让她看成,夭夭说她挂了三科,她能不恨我么?大爷的,我凭啥给她看啊,看见她就生气。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和她之间有那么大的间隙么?我恨恨的看着墙壁:当然了,首先你那个老乡方茵茵就是她介绍给易名的,还有啊,她喜欢阿瑟,可是阿瑟不甩她,她有时候看见我和阿瑟一起,就说我撬她行,说我和阿瑟是那种关系,我解释都不听,真是,我长成这样,她还不放心?小淫泯泯嘴唇看着我:十八,你长成这样怎么了?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吧?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哎,就请你吃点儿冰淇淋,你犯不着这么违心的替我说好话吧?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切,这叫什么,我是那种一个给点儿好处就失去原则的男人么?我真的觉得你挺好的啊?我打断小淫:知道了,你寒假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你不是说当一个环境很小的时候,你也会觉得我还不错,也挺好的吗?但是当周围的环境改变成大的,或者更大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我也就那么回事儿,是不是?小淫尴尬的摸摸头:十八,那个是我随口说的,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是觉得不管环境大还是小,你,你其实都挺好的,真的。

我笑:哎,你一般吃了冰淇淋之后嘴都这么甜吗?真是,越说越不靠谱儿了。

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这样说啊,这么办好了,要是将来嫁不出去的话,那我,那我就吃点儿亏,大不了你嫁给我算了,这样行了吧?我不乐意的看着小淫:哎,哎,看看,看看,就知道你没有诚心,什么叫你吃点儿亏,那意思还不是我不怎么样么?用不着这么使用词语吧?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真是,没法说你了,行,如果你将来嫁不出去的话,那你就吃点亏,不是吃点儿亏,那你就吃个很大的亏,将就嫁给我算了,委屈您了,这样成了吧?我开始嘿嘿笑:对啊,这样才对啊,不对,凭什么就是我将来嫁不出去啊,哎,凭什么就得我将来嫁不出去啊?怎么举个例子左右都是我嫁不出去呢?小淫哭笑不得看着我:那说我行了吧,要是我将来娶不到老婆的话,我就娶你好了,这样够给足面子了吧?我拿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哎,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将来娶不到老婆的话,你才找我啊?还是拐着弯儿说我不好……小淫突然诡异的笑:那,十八,要不为了防止我反悔,要不现在你嫁我得了,省着将来费事儿。

我尴尬的看着小淫:哎,你想什么呢?不用你操心,就是嫁不出去也不用你操心,嫁你?还不如出家得了,哼,走了。

我把大衣扔给小淫,站起身,往外走,路过许小坏身边的时候,许小坏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泯了一下嘴唇,刚想说点儿什么,我看见夭夭一个劲儿冲着我使眼色,我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真是,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的别人把你当成公主么?考试我不让你抄我就变成罪人了?一个星期之后,元风带着我,去学生会的宣传部报道了,当时的那个宣传部副部长是个比我大一届的女生,长得挺文静的,看着脾气也还好,元风给我做了介绍之后,客套的让她照顾照顾我,说我是新来的,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懂,那个女生也是好脾气的答应着。

要说这个女生啊,有时候还真是极其的头疼,本来说的好好的,可是元风走了之后,那个看着很文静的女生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支使我一会儿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不管我做完了什么事儿,她都会说不好,而且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刚开始,我还在努力的忍着,我告诫自己,新人么,新人么,低调,低调。

可是接连几天,我有点儿忍不住了,因为那个小丫头嘴里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带出我是靠着后门的关系进来的,那会儿我还琢磨着,这个元风跟我能不能算后门的关系呢?我还真是巴不得有那么一腿的后门的关系呢?我摔了画板,瞪着那个女生:哎,你有完没有完啊,怎么这么事儿啊?你属碎嘴子的么?这些天我受够了你。

那个女生不屑一顾的看着我:受够了你就走啊,没有人拦着你,宣传部的庙小,留不住你啊?走吧。

我甩手就走了,说实话,按照我当时的时间来说,我压根儿就不想进学生会,应该说很大一部分是冲着元风我才跟着来的,那天晚上我呼了小淫,气乎乎的约在学校后面的休息亭见面,那个时候天还是有些冷,小淫来的时候大衣的扣子还没有系好。

我看见小淫就伸手:哎,拿来。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什么拿来啊?我皱着眉头:烟啊?你不是说要是吸烟的话就让我呼你吗?忘了?小淫笑:十八,你火气怎么那么大,又跟谁犯冲了,像是吃了枪药似的。

我点了支烟,坐到干枯的草地上开始发牢骚:哎,宣传部那个女生简直就是母夜叉,而且是长得极度文静的母夜叉,当着别人的面,好的了不得,背地里折腾死人,我看我还是算了,不进宣传部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靠,什么庙小,养不了我这么大的和尚?哎,小淫,你说,我吃的多么?小淫笑:十八,你吃的是不少来着。

我瞪了小淫一眼,小淫挨着我坐枯草上:十八,要不,找下元风吧,他要是知道了会想办法的。

我叹了口气:算了吧,挺没劲的,我特讨厌罗嗦。

晚上的风吹得有些冷,小淫开始嘿嘿笑:哎,十八,这个时候要是有几瓶酒,然后再有点儿烤焦的鸡排或者肉串儿的话,就美了,你说是不是?我转头看着小淫:哎,大晚上叫你出来,不大好,我就是感觉不舒服。

小淫把大衣的扣子紧了紧,看着我笑:我不会嫌烦的,其实,我挺高兴的,因为你在,在不舒服的时候想到我,我们是兄弟吗?我拍拍身上的草叶,站了起来,小淫还坐在枯草上看着我笑:十八,你们什么时候分寝室啊?快了吧。

我点头:是啊,苏小月说是再过一个星期就要搬了,真是不舒服,我都住的习惯了,还是要搬,估计又是好些天睡不着了。

小淫重新点了支烟:最近事儿都不太多,饼小乐说肖扬和陆风老是出去喝酒,肖扬这段时间不大好,我们还有半个学期也大四了,这个学期,过些日子就要义务献血了……我转头看着小淫:哎,义务献血给钱么?小淫噗哧一笑看着我:十八,你怎么看见什么事儿都先问钱呢?各个学院出钱好像,就算给也不多,但是要比无偿献血要强吧,经管学院还不错,听说补助还成来着。

我手里的烟已经燃尽了,小淫重新扔给我一支,我背对着风点上,吐了一口烟,回头看着小淫笑:哎,我现在发现我特自恋,我就是觉得我抽烟的姿势拽的很,你看帅吗?小淫笑笑:十八,你挺帅的,真的,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了。

小淫顿了一下:十八,你要不抽空找下肖扬,简单聊聊,听小乐说肖扬还有一个星期就回西安了,现在没事儿的时候喝酒喝得太厉害了。

我黯淡的看了一下晚上的夜空,叼着烟看着小淫:我是可以找他,我说什么?小淫叼着一支枯草没有说话,我转身,站到小淫前面,小淫愣愣的抬头看着我,我伸出双手拽住小淫的衣领,把小淫拎了起来,我笑:哎,小淫,要不演练下?我找到肖扬后就这样很生猛的拽着肖扬的衣领,然后对他说,哎,肖扬,你干什么,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能不能振作一些?我们是兄弟,是好兄弟,你忘了么?小淫呆呆的看着我,我吐了一口烟,笑:哎,这样酷不酷?没有去港台演江湖片,白瞎我混江湖的潜质了……小淫发楞的盯着我:可是十八,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怎么办?我转头看着小淫:你说什么来着?小淫泯泯嘴唇,迟疑的看着我:可是肖扬会这样说啊?十八,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怎么办呢?我松开抓着小淫衣领的双手,叹了口气。

有点儿苍白的摆摆手:算了,耍酷耍帅还是解决不了什么事儿的,算了,我是的找肖扬一次,我还掉的参考书中还有肖扬的两张借书卡。

小淫也点了支烟,和我一起,并肩靠在旁边的栏杆上,叹气:十八,其实毕业是很快的一件事儿,以前我也没有觉得快,但是现在也感觉到快了,现在有些后悔。

我朝风里弹了下烟灰:你后悔什么啊?小淫看了我一眼:能后悔什么?还不是虚度了光阴么?我嗤笑:你好象没有虚度过啊,丰富多彩的很。

小淫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可恶,拐着弯儿骂人。

我正想给小淫两拳,小淫笑:十八,这个周末去阿瑟那儿打牌吧,元风也去,我成全你,让你和元风对家,我够义气吧?我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切,和谁对家还不成,不用那么费事儿吧?小淫盯着我笑:看看,口不对心,口不对心了,心里明明喜欢,却不承认,虚伪啊。

周末上午,我去了阿瑟租的房子,元风真的在,看见我来了,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元风有时候给我的感觉是完美过头了,一不吸烟,二不喝酒,从来不会大吵大闹,总是安安静静的坐着,裤子上的裤线始终是那么笔直利落。

让我奇怪的是小麦和阿瑟,这俩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客厅开始跳着那种交谊舞,阿瑟搂着小麦的腰一个劲儿的转着圈儿,小麦的一只手臂搭在阿瑟肩膀上,真是,平时在电视或者电影中见惯了男人女人跳这种舞蹈,突然看见俩大男人这么跳着,我开始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抖一抖的看着小麦和阿瑟转圈。

转了几圈之后,小麦腰身往后一仰,阿瑟拽着小麦的腰,也向前欠欠身,摆出那么一副类似贵妃醉酒的姿势,就是电影里面常见的那种镜头,男人搂住女人的腰身,女人在倒和半倒之间朝后仰着腰身,小麦还朝我眨眨眼睛,这下我的身体更加不自在了。

很突然的阿瑟突然在小麦的脸上亲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小麦也尖叫起来:阿瑟,你干什么?你疯了?阿瑟拽回小麦,把小麦扔到沙发上,然后像是谢幕一样欠身微笑:献丑,献丑了,第一次亲男人,请大家多多包涵,包涵。

元风和我,都忍不住开始大笑,小麦跳着脚的蹦着:阿瑟,你还我,你还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啊?阿瑟眯着眼睛看着小麦:咦,奇怪了,这小子还有初吻么?我又没有亲你的嘴,只不过是亲了一下脸而已,你妈妈爸爸爷爷奶奶都亲过你,到底那个是你的初吻来着?小淫推门出来,疑惑的看着小麦:小麦,你怎么了?小麦哭唧唧的看着小淫:阿瑟,阿瑟他不是人,他竟然亲我,他亲我……小淫惊讶的看着阿瑟:阿瑟,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阿瑟色色的看着小淫笑:早就换了,你要不要试试,小淫,你的嘴唇好性感耶,要不要试试啊?小淫推了阿瑟一下:哎,你正经点儿,小心我真的揍你哈?元风忍着笑:好了好了,你俩干什么啊?十八还在这儿呢?注意点儿。

阿瑟竟然神经兮兮的转头看着我:十八,你初吻是什么时候啊?我没有想到阿瑟会这样问我,我愣了一下:不是玩牌么?阿瑟,你搞什么?我用腿踹了阿瑟坐着的椅子一下,阿瑟嘿嘿笑着不说话,我瞪了阿瑟一眼:哎,好端端的干吗跳舞啊?阿瑟没正形的看着元风:你问元风啊?他老婆是文体部,搞了个什么交谊舞的培训班,但是人员数量不够,所以一直没有开班来着,所以我和小麦想去凑个数儿啊,总不能让兄弟媳妇在事业上揭不开锅吧?元风笑笑:楠楠他们文体部忽略报名的数量,但是数量不够,所以叫舞蹈的老师不肯开课,要是实在不行,就让他们算了吧。

阿瑟把扑克牌扔到桌子上:哪能算啊?我、小麦、小淫,再叫上佐佐木和师姐,还多俩人呢?楠楠好容易在毕业前想干点儿事儿,不能那么扫兴。

抓牌的时候,元风看着我:十八,你的事儿小淫已经告诉我了,我找过那个女生了,女孩子心眼小,觉得你是为了顶替她去的,再说你具体在宣传部里面做什么事儿,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要看学生会工作组的安排,宣传部分两个部门,一个是广播站,一个是学校事务,我让那个女生去负责广播站的事儿了,这面你就放心做吧,不会有事儿的。

我哦了一声,看小淫,小淫没有什么反映的抓着牌,不知道为什么,阿瑟刚才说小淫的嘴唇很性感,我就很无耻的看了几眼,小淫的嘴唇很薄,轻轻泯着的时候嘴两侧的酒窝就会显现出来,我想起电视剧中男主人公要是亲吻女主人公的时候,好像俩人都闭着眼睛来着,我那个时候还奇怪,如果都闭着眼睛,一旦要是碰不上怎么办或者要是一旦撞到对方的鼻子上会怎样呢?小淫以前亲吻别的女生的时候,会不会也是闭着眼睛的?阿瑟皱着眉头敲着桌子:十八,抓牌,抓牌,你不抓牌按着牌干什么?我回过神儿,慌乱的抓着牌,小淫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你喝酒了还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啊?小麦特意弯腰看了我的脸一下:十八,你成关公了?我尴尬的整理着手里的牌:没有,哪有的事儿?你们不要瞎说。

阿瑟开始冲元风乐:哎,元风,看见没有,十八这种人啊,一是不能撒谎,二是心里不能想过于那什么的事儿,不然就暴露了,十八,你老实交代吧,你刚才都想什么了,其实啊,你就是不说我也猜出来,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我窘迫的看着阿瑟:哎,你干什么啊?元风在桌子底下踢了阿瑟一脚:阿瑟,你干什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阿瑟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我知道你想的事儿,肯定跟我刚才说小淫性感的嘴唇有关,对不对?要不就是跟你的初吻有关,我有没有说错,要是我猜不中,绝对邪门了,哼哼。

我慌慌的给了阿瑟一拳:阿瑟,你欠揍啊?我看见小淫的眼神停留在我脸上,元风笑着给了阿瑟一拳: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十八怎么说也是我们宣传部的新生力量,我站在十八这边,十八,要不要打阿瑟?小麦推推我,朝我挤着眼睛:十八,我也站在你这边,谁让阿瑟刚才亲我来着?元风看着小淫:小淫,你站在那边?阿瑟嘿嘿笑:小淫站那边我都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十八不忍心打我,这么帅的师兄啊,千百年不遇啊,十八,你要是打我了呢,就说明你是嫉妒我,你看着办吧?小淫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我摆着手里的牌:哎,不是打牌么?不打了么?元风,我不怎么会打,要是我拖累你输了,你别怪我来着。

元风笑:怎么会呢?打个牌不赢天不赢地的,输了也不少什么,我出什么牌,你就跟着出就行了。

元风笑的时候眼角的笑意和小意的影子重合着,看得我一愣一愣,直到小淫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下,我才开始出牌。

我发现元风比较喜欢打牌,看来人都是有一好,烟和酒不好,肯定就好别的,打牌的时候,小淫和阿瑟不停的吸着烟,我手痒的很,好几次都想朝小淫要支烟,但是考虑元风在自己眼前,我没有开的了口,抬头看见小淫看着我的眼神在偷笑,还把手边的香烟往我旁边推了推,估计这家伙知道我想干什么了?我咽了下口水,接着无精打采的扔着牌,有点儿如坐针毡的感觉。

打牌的时候元风扔什么样子的牌,我也扔什么样子的牌,所以到后来,虽然阿瑟和小淫号称是牌中高手,但是我和元风也没有输多少,基本上就是平局了。

中午时候阿瑟留元风吃饭,元风拒绝了说是约了楠楠来着,打牌大道最后一圈的时候,我还是鼓足勇气,看着元风:哎,那个楠楠他们那个舞蹈班什么时候开班啊?元风扔了两张牌:下个星期好像。

我也扔了两张牌:那个我,我也想报名,可以吧?阿瑟吓了一跳:十八,你没事儿吧,你也学跳舞?小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瞪着阿瑟:怎么不行吗?阿瑟嗤笑:得了,你要是能学会跳舞,我估计乌龟都可以不用壳了,小麦,敢不敢打赌?小淫你敢不敢?小麦嘟着嘴,小声在我眼前嘀咕:十八,你还是不要去学了,我实在不忍心跟阿瑟打赌来着……我哼了一声:哎,阿瑟,你不要瞧不起人,我偏要去学,元风,跟楠楠打个招呼,多多关照我一下。

元风忍着笑,看着我:没问题,十八,勤能补拙。

最后一圈牌,元风告辞,我立马拿过小淫放在我手边的烟,而且有点儿迫不及待,阿瑟直摇头:十八,我害了你啊,本来你就不男不女的,现在就更不男不女了,我说小淫最近的烟怎么少的厉害,以前是四五天两盒,现在是二三天两盒,原来你有份儿啊?我美美的吸了口烟:没有办法,看见你们吸烟我就实在受不了了。

小淫凑过来,也拿了支烟,看着我:十八,你真的去参加楠楠那个舞蹈班么?我挠挠头:参加不行么?我是不是也该把自己往女人的方向引导引导了。

小淫吐了口烟:十八,我怎么觉得你是为了元风才去的,哎,报名费八十块,你不心疼了?我被手里的烟呛到了,皱着眉看着小淫:八十块?不就一个星期么,这么贵?小淫笑:心疼了吧?真是,讨好别人也要先问问价钱啊?切。

阿瑟推开他房间门出来,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在地上转了两圈:小淫,十八,怎么样,帅不帅?哎,十八,你可是要记得我的好啊,今天就是为了你,才牺牲了一上午和小淫陪着你和元风打牌,中午我有过约会,小麦交给你们了,随便做点儿东西给他吃,只要不饿死就行,我走了,小淫,你的香水呢?我用一点儿。

小淫朝房间里面指了指,阿瑟跳着进去,然后像是风似的又跑了出来,看着小淫嘿嘿笑:小淫啊,你还别说,今天我亲了小麦一下,真的跟亲女生的感觉不一样啊?要不我们试试好不好?哎,我就是说说,你干什么……小淫已经飞快的往阿瑟身上踹了一脚,阿瑟惊慌的躲开:哎,我的衣服。

阿瑟蹦着跳着出了房间,小淫关上房门,看着我笑:十八,阿瑟有病,竟然亲小麦?他神经,一个大男人,还有这样的嗜好?切。

小麦从房间里面跑出来:十八,小淫,我们中午吃炸酱面好不好,放黄瓜丝的那种?小淫笑着掐了烟:好啊,十八,你帮着我打下手好不好?我又重新拿了一支烟,小淫笑着摇头:十八,你真没出息。

小麦大爷似的坐在电脑桌前开始玩游戏:十八,小淫,炸酱面就拜托你俩了,做好了叫我就行。

我叼着烟,在厨房帮着小淫剥蒜,小淫利落的洗黄瓜,做酱,我正剥着蒜的时候,我听见小淫叫我:十八,问你件事儿。

我抬头看着小淫:什么事儿?小淫笑了一下:十八,打牌的时候你怎么突然就脸红了,你想什么想的脸都红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问,手慌了一下,手里的蒜掉到了地上,我慌忙去拣,小淫也弯腰去拣,把拣好的蒜放到我手里:十八,你是不是被阿瑟说中了?看看,脸又红了,你脸皮儿怎么那么薄啊?没做什么事儿就这样……他对我好中午吃炸酱面的时候,我有点儿心不在焉,小麦拿着小叉子把面条卷成很大的圈儿,然后再吃,吃的满嘴都是炸酱,黄瓜丝吃的到处都是。

我在想这学期自己干什么,小学生至少三个月之内的家教都是周六一天,每天两个小时,小学生的那些同学过了寒假已经不准备补习了,高中生的家里一直没有给我电话,我已经不抱任何指望了,虽然朱檀给我的报酬足够我维持这个学期,如果再节省一下,大二上学期也能凑合,奖学金那点儿钱,也就刚够凑合两个月生活费的,那么大二下学期呢?大三时候呢?还有毕业以后还要怎么办?我想的是这些,所以吃面的时候有点儿心不在焉,小淫碰碰我:十八,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我摇头:不是,你做的很好吃,我,我在想别的事儿。

小麦嘟着嘴:小淫,三月末就要义务献血了,我怕的要死来着,怎么办啊?小淫吃了一口面,嗤笑:你就放心吧,怎么轮也轮不到你的,计算机四个班级,男生多了去了,个个如狼似虎的,用得着你这样一个小屁孩出马么?就是替补也轮不到你。

小麦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我看着小麦:你怕什么?小麦心虚的看着我:十八,我不是怕什么,我,我晕针,晕的厉害……小淫不屑的看着小麦:切,个人嗜好问题。

小麦不服气的看着小淫:哎,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呢?你就没有怪癖了?小淫哼:我正常的很……小麦神秘兮兮的把头转向我:十八,小淫啊,睡觉的时候喜欢搂着一瓶矿泉水,怪的很,晚上睡觉搂着,白天还把那瓶破水锁到衣橱里面,你说这是什么嗜好?我吃了一口面,看着小淫:你什么习惯啊?小淫朝小麦瞪了一眼:那是,那是一个朋友说晚上睡觉身边放瓶水,有,有助于睡眠。

小麦直接伸手抓着盘子里面的黄瓜丝吃着,嘿嘿笑:十八,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小淫昨晚睡觉的时候喊了你的名字,我听见了,嘿嘿。

我搅着面条,不屑的看着小麦:这有什么啊?我以前睡觉的时候还喊过张学友的名字呢?难道说张学友的老婆跑到这儿把我宰了不成?切,多事儿,吃的你饭吧,小麦,你什么时候成八婆了?小麦一副卖力不讨好的样子,我吃了一口面,看着小淫:哎,话是这么说,你还是要注意啊,省得你女朋友听见了,我反倒说不清楚了,别给我惹麻烦。

小淫笑着没有说话。

吃完饭之后,我把一百块给小淫:帮我交给楠楠吧,既然说了要去,只好去了。

临了,我还把手里的一百块放在阳光下左右看了好几遍才放到小淫手里,小淫看着我笑:心疼了吧,要不,你别去了,你,十八,你实在不大适合跳舞,这个跳舞啊,讲究身体的协调性,我是觉得你的身体协调性可能,可能长得不是那么理想,你自己想啊,你不是撞到这个上面就是撞到那个上面,要是猫也象你这种协调性话的就惨了,阿瑟虽然话说得难听点儿,但是阿瑟一眼就看出你不具备学习跳舞的天赋,你就连小麦的资质都达不到,所以啊,你还是放弃了吧。

我不乐意的推了小淫一下:哎,你说什么呢?元风都说勤能补拙,知道什么啊你?小淫笑:元风那是安慰你,人家还能说什么?啊,难道说十八,你别学了,阿瑟说的很对,那不是怕伤你自尊心么?我很受打击的看着小淫:就这么着吧,话已经对元风说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也算我是为爱情奉献一下金钱吧,哎,到时候开班的时候你记得找我去,知道吗?小淫疑惑的看着我:你抱着这个是什么心思啊,为爱情奉献,你奉献给楠楠了?我诡异的笑:哎,这你就不懂了,你想啊,每天晚上舞蹈结束后,元风肯定是要来接楠楠吧,元风来接楠楠,我不就可以看见元风了么……小淫挑了挑嘴角,嗤笑:十八,你是不是那个啥,那个柏拉图的学生啊,怎么净靠些不着边际的事儿,来维系自己的情感啊?我盯着小淫:柏拉图怎么了?他也跟我似的,很小时候被被谁抱过了?小淫摇摇头:不是,柏拉图是精神恋爱,精神恋爱,知道么?就是不需要身体,算了,你的智商,我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给你二十块。

我把小淫找我的钱推了回去,笑:不用找了,留着买烟吧,我没少抽你的烟,心里挺不忍心的,我怎么可能占那么大的便宜啊……小淫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得了你,跟我还玩这样的客气,小心我揍你。

在即将开课的一个星期,我终于搬宿舍了,从三楼搬到四楼,宿舍里面的人和我同专业的是小丘、小诺、许小坏,还有两个女生是同届的,不是很熟悉,没有什么过多的话,小丘的脾气好,小诺基本上是和我穿一条裤子,我和许小坏关系不好,小诺也站在我这边儿,对许小坏带答不理的,只有小丘会偶尔和许小坏说上几句话,许小坏象一只骄傲的公鸡,每天都会仰着脖儿出去,然后仰着脖儿回来,和我走对面的情况下会翻着漂亮的白眼,我学都学不上来,有次和小诺说起许小坏翻白眼的事儿,小诺一本正经的说许小坏那是胎儿带,没把我笑翻了。

我发现一个事实,寒假时候,小淫每天叫我起床,我已经养成了依赖性,现在早晨没有人叫我,我根本起不来,就更别提还去跑步的事儿了,天天和小诺一起床就跟火烧了屁股似的,跑到水房洗脸刷牙,然后再急三火四的往上课的教室跑,基本上是跑到教室就快要上课了,至于吃早饭,那就更不要想了。

后来有次上课时候遇到苏小月,苏小月一个劲儿的摇头:十八啊十八,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原来那个玉树临风早晨还坚持起床跑步的十八已经没有了,剩下就是一个邋遢的跟张飞似的十八了,我对你真是失望。

我被抢白的不行,小诺哼了一声,对着苏小月的背影喊:邋遢怎么了,邋遢怎么了?有本事你也邋遢一个啊?我转头看着小诺,俩人几乎一个翻版,头发乱的跟毛草似的,睡眼惺松的。

中午小淫找我的时候,我开始抱怨:哎,我现在都起不来床,以前都是你拍门叫我,现在没有人叫了,我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搞得自己跟乞丐似的,小淫笑:那要不这样,你搬我们宿舍得了,我吃点儿亏,咱俩睡一张床,早晨我叫你。

我给了小淫一拳:你说什么啊?小淫接着笑:真是,你自己看看你的造型,别说睡一张床了,就是睡半张床,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哎,今天晚上七点半在活动中心,楠楠的舞蹈班开课,我在女生楼下等你吧。

我开始打着磕睡,下午还有宣传部的事儿,那个原先的副部长管理广播站了,现在倒好,是没有人找我的碴儿了,但是一大堆事儿咔嚓一下全部压在我身上了,我忍不住的看着小淫:哎,有烟么?小淫笑着打开我伸过去的手:你傻了?这是学校,不是你家。

我无聊的收回手,感觉百无聊赖的:哎,小淫,阿瑟最近忙什么,连影儿都看不见,小麦、佐佐木也没有看见啊?小淫挨着我坐到楼梯上:阿瑟最近交了一个学艺术的女生,说是要天天陪着那个天使宝贝找什么人生的灵感,小麦没什么事儿,不是玩游戏就是看漫画,佐佐木是二十四孝的男朋友了,整天围着师姐转呗,今晚去活动中心的时候应该都会看见他们,大部分人都被阿瑟拉着去了舞蹈班,后来听说你也报名去了,连饼小乐都报名了。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为什么啊?小淫笑:据说是为了看你怎么学跳舞才去的啊?所以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努力啊,不然会被别人笑死的。

我哼了一声: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有好人,这小子,真是。

小淫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肖扬这个周末的火车回西安,六月末才能回来,回来基本就毕业了。

我挠挠头:这样,明天我找他去吧,我还有两张借书卡没有还给他,对了,你们是不是要献血了,宣传部这两天忙着这个方面的东西呢。

小淫点点头:是,没有小麦,都说过了,怎么轮也轮不到他的,胆小鬼。

我吸吸鼻子,小淫身上好像有什么味道,是那种香水的味道,我转头看着小淫:哎,你是不是用香水了?小淫点头笑:是啊,怎么了?我嗤笑:你,是不是有什么狐臭啊或者别的什么,大男人用什么香水啊你?小淫愣了一下,解开大衣,自己先是闻了闻,然后转向我:十八,我没有啊,只是这个香水的味道还不错,所以我喜欢用而已,真的没有别的什么狐臭啊?不信你闻闻。

小淫张开大衣朝我靠过来,我闻到一种很清淡的香水味道,还有一种香烟的味道,我发楞的看着小淫:这个香水,是什么牌子的?闻着挺不错的。

小淫笑:是古龙香水,男士专用香水,我也喜欢这种味道。

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笑: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天是不是和你那个女朋友约会了?是不是?小淫先是一愣,然后笑:你怎么知道?我嗤笑:切,你平时都不用香水,今天用香水了呗,以为我不知道?小淫笑了一下:十八,你这会儿显得特别的聪明,真的。

下午去宣传部,做那个迎合义务献血的宣传来着,搞了一手的彩色粉笔灰尘,中间的时候元风去过一次宣传部,把这学期宣传部的活动计划表给了我,说是让我好好看看,因为过段时间他就实习了,可能不见得有时间找我,然后元风给我留了呼机号码,说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呼他。

其实元风真的和小意象,但是毕竟不是,所以当元风真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通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多半都是听着或者很呆的看着他而已,因为已经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了,而且元风又是极其的专情,这让我对他格外的尊敬,而且元风话不多,这让我更没有什么机会和他说上话了。

元风把计划表给我之后就走了,我看着元风留给我的呼机号嗤笑,估计这个号码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用到,我能找他什么事儿呢?虽然大家都是阿瑟的朋友,虽然关系还不错,因为某些芥蒂,可能中间要断掉一些什么了。

我看着受伤乱七八糟的彩色粉笔颜色发呆,这会儿,这会儿要是有烟就好了,可以稍微歇息一会儿,一想到抽烟,我就会想到小淫,不知道怎么搞得,小淫挨着我坐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那种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有时候还会有淡淡的香水味道。

我摇摇头,嗤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找个男生谈恋爱了,一飞没有说错,女人的胸不管是圆的还是扁的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到了年龄了,我不知道怎么想起来苏小月那句话了,苏小月说:十八,不管你怎么擅长跑50米测验还是100米测验,男人娶老婆的时候是不会去看你跑这些的,这是真理。

切,我一直认为我跑步的时候比较帅,偏偏还没有男人看,小麦倒是看了,竟然说我象皮皮虾,真是没有遇到知音啊,我笑着想着,顺手用手抹了一下鼻子。

把板报资料搞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到了食堂开饭的时间了,我蹲的姿势累得有些不爱起身了,晚上是楠楠的舞蹈班开课,七点半。

我坐在桌子上,听见有人敲门,因为元风走的时候把门带上了,外面推不开,我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学生会的老师应该都下班了,难道是元风?可是,元风有钥匙啊?我狐疑的开了门,竟然是小淫,小淫愣了一下,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不用这么敬业吧?让你出板报又没有让你上彩妆,你看你板报上有多少种颜色,你脸上也差不多了。

我开始到处找镜子,看了一下,果然,自己的鼻子上脸颊上都有彩色粉笔的颜色,可能是忘了,拿手抹脸了,我把手放到水池的水龙头下洗了洗,擦干。

小淫手里拎着袋子不知道装得是什么,我朝小淫伸手:拿来。

小淫笑:什么?我拍了他一下:明知故问,烟啊?我都憋一个下午了,给我啊?小淫左右看看:十八,不好吧,这个是学校的教学楼……我开始搜小淫的口袋:有什么不好的,学校老师都下班了,现在是休息时间。

小淫很是无奈的把烟和打火机递给我,我随手拿了张报纸,扔到水泥地上,然后坐下,叼着烟,用打火机点上,眯着眼睛美美的吸了一口:哎,小淫,我怎么越来越发现自己吸烟的样子,真是帅啊,对了,你怎么来了?小淫抖了抖大衣,坐到桌子上:哦,我下楼的时候看见元风了,元风说你在这儿了,我怕你还没有吃饭,所以就直接过来了,喏,我买了两份儿炒饭,一会儿吃完直接去活动中心好了。

小淫打开随身带来的袋子,拿出两盒打包的饭盒,我闻到了牛肉的香味,说真的,我还真是饿了,我顺手接来一个饭盒,小淫顺手把我拽起来:十八,别坐到地上,凉。

我重新坐到桌子上,吃了一大口牛肉炒饭,看着小淫笑:哎,你小子对我这么好,有没有算成本啊?先告诉你,我没有钱也没色,小心我还不清你的帐,你会赔本的。

小淫笑了一下,也点了一支烟:十八,还不起不要紧,古代的时候不是经常有还不起别人帐的就把自己卖给别人当个丫鬟或者跟班什么的吗?我这人好说话的。

我咽了一口饭,疑惑的看着小淫:你的意思是我把自己卖给你当个丫鬟或者跟班的?小淫煞有介事的摇摇头:不会的,怎么说咱们也是好兄弟,我怎么可能给你那么低的位子呢?比这个要好很多的。

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能级别太低,怎么也得弄个管家啊什么当当是不是?小淫突然开始笑:十八,比管家还好的那种。

我困惑了:是什么级别啊?小淫不怀好意的笑:你把你卖给我当个填房的媳妇不就结了,哎,哎,开个玩笑,你干什么……我放下饭盒,对着小淫一顿猛打:臭小子,这是什么级别,你就这么不讲义气?小淫跑开,吐了一口烟,笑: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不让你填房,让你做大的行了吧?我没好气的踢了小淫一脚,小淫拍拍被我踹到的地方,有点儿懊恼:十八,你怎么这么粗鲁,君子动口不动手来着。

我和小淫吃完饭,我有点儿不想动,坐在桌子上靠着墙,点了一支烟:哎,小淫,我怎么不想去学跳舞了,这个时候我觉得最好就是躺在床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呆着不如倒着来着小淫从口袋里面摸出什么东西,扔给我,我接过来,是口香糖,小淫嘿嘿笑:十八,就知道你会抽烟,难道你想跳舞的时候让别人知道你做坏事儿了么,别抽了,嚼嚼口香糖吧。

在嚼了两块口香糖之后,快要到时间了,小淫站起身拽着我往宣传部办公室外面走:十八,你是交了钱的,就算不是为跳舞,那么为钱去总可以了吧,再不然,你不是想看元风一眼么?跳完舞之后,元风会去接楠楠的。

小淫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我皱着眉头,跟着小淫一起往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到了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去了,我看见饼小乐朝我挤眉弄眼,那意思在我看来就是:看啊,看啊,十八都来学跳舞了,我们就更得凑个热闹了。

这小子,那儿事儿就往那儿凑合,阿瑟和小麦已经来了我和小淫走到阿瑟旁边,阿瑟抱怨说今天来的女生都不够入他的眼的,让他没有什么欲望想趁机请谁跳舞,末了阿瑟还瞪了我一眼:十八,就是,你看看,你更不象个女的了,也来凑热闹。

我看见平K也来了,而且还穿了一双新的皮鞋,楠楠和文体部的几个人在台前调试着麦克风,好像在说着什么,不知道怎么搞得,我竟然有点儿紧张,看着谁都想嘿嘿的傻笑。

阿瑟对小麦说:小麦,今晚跳舞的时候,还咱俩跳吧?我看这些女生都没有什么感觉。

小麦心有余悸的说:阿瑟,跳舞可以,但是不能再亲我,不然不行。

阿瑟笑:这次绝对不亲了,这是咱俩私房里面的事儿,哪能在公共场合泄漏呢?小麦哼了一声:就是在私房里面也不准亲……我忍着笑,小淫给了阿瑟一拳:阿瑟,你有完没完了,俩大男人,你不别扭,我还别扭呢?七点半的时候,教舞蹈的老师姗姗而来,身材和脸蛋儿保养的都很好的那种,走上讲台,很是热情奔放的说:同学们,晚上好。

平K靠在我身边低声说:十八,这个老师怎么这么亢奋啊?小淫笑:平K,你懂什么?越是没有什么课教的老师就越是对教别人上瘾。

我看见前排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女生回头,朝我、平K和小淫的方向摆摆手,而且还很甜的笑了笑,我有点儿发呆的看着平K:哎,那个女生到底是对谁笑啊,还摆手了来着,咱三长得都还成不是?平K嘿嘿笑,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十八,你做春梦了还是想男人想的分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了,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有小淫站在一起的时候,朝我们笑的女生不是他的旧爱就是他的新欢,你就什么不要想了,这是经验,经验知道么?我转头看着小淫,小淫装作什么没有听见似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我重新转头看平K:哎,你看,小淫这小子,现在长本事了?平K看着我:长什么本事了?我小声说:装灯(即装蒜)啊,你说什么他故意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平K捂着嘴笑,小淫碰了我一下:十八,你和平K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平K忍着笑:小淫,这会儿你怎么听见了,十八说你长本事了,说你特会装灯。

小淫忿忿的盯着我,嘴唇动了动:十八,你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台上的老师罗嗦了一通,无非就是讲学习舞蹈的好处啦,男人可以塑造体形,女人可以减肥之类,说完这些,舞蹈老师让大家在大厅中间站好对,女生往前站,男生往后站。

我稍微往后站了站,平K推了我一下:十八,你是假洋鬼子,不男不女的站在中间。

我看见阿瑟和小麦并排的站着,整个大厅里面是男多女少,那就是我绝对不会找不到男生陪我跳舞了,呵呵,不算丢人。

舞蹈老师朝一个文体部的男生招招手,然后说要让一个女生找一个男生,然后看着她和文体部男生移动的脚步和身形,然后大部分女生都开始朝后转身,有男生主动上前邀请女生的,也有女生主动往后邀请男生的,我习惯性的回头找小淫,我看见之前回头朝我们笑并招手的那个女生已经拽住了小淫的胳膊,朝小淫笑,还小声说着什么,我有点儿不知所措的回过头,平K朝我走过来,笑:十八,兄弟我帮帮你好了,估计也不会有谁请你跳舞了,我就帮帮忙好了,一会儿咱俩跳。

我寥落的看着平K:哎,我先告诉你,我可是什么不会跳的,今天才来学的。

平K皱了皱眉:十八,你一点儿都不会跳?我点点头,平K挠挠头:那十八,一会儿你小心不要踩到我的鞋了,我今天才买的,四百多块呢?可想拿它臭美一阵子。

我有点儿心虚的看着平K:我,我争取尽量吧。

舞蹈老师开始迈开轻盈的步子,向我们做着优美的示范,文体部的那个男生也是相当不错,和舞蹈老师配合的很不错,舞蹈老师转了几圈停下步子,笑着朝我们说:同学们,这个很简单,大家记住了么?来,试试,就按照我刚才那样的步伐,大家先练习下。

我转身对着平K的时候,我眼角处看见小淫朝我的方向看着,我没有转头,装作没有看见的和平K摆好姿势。

我发现一个事实,越是说不要踩到鞋就偏偏能踩到鞋,第一圈还没有转过去的时候,我已经踩到了平K的鞋子,平K心疼的看了一眼鞋子,然后又看了一眼我,我一慌,往后退的时候又踩了一脚,平K的手都在颤了,小声说:十八,我求求你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朝我来好不好,这鞋是我第一天穿的,我拜托你了。

我吓得不敢动弹的站着不动,平K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不动了,往前走,不是,往后走……平K的这一指挥不明造成的结果是他往前的时候我重重的踩了他的左脚,他往后的时候,我重重的踩了他的右脚,平K跟我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十八,我招你惹你了,啊?这鞋我今天第一次穿耶……我很内疚的看着平K:我,我真是对不起,我说过我不会跳来着……这个时候,我听见舞蹈老师说:那边那个同学,对,就是穿深蓝色衣服的同学。

平K小声说:十八,叫你来着。

我回头,看见舞蹈老师优雅的表情:对,就是你这位同学。

舞蹈老师来到我身边,笑:这位男同学,其实是不适合跳女生的角色,应该跳男生的角色会好些,来,我们演示一下。

舞蹈老师的话刚落,我听见很多人在笑,估计是阿瑟他们,我硬着头皮站着,很想告诉舞蹈老师我就是个女生,但是一时开不了口,舞蹈老师拽着我来到大厅中间,一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有点儿发呆,浑身上下都跟着不舒服,舞蹈老师身上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水,再加上她吐气如兰,熏的我有些发晕,我勉强跟着舞蹈老师的步子,但是人一旦慌张根本就没法表现好,在转身的时候,我女中豪杰的脚盖住了舞蹈老师的金莲好几次,舞蹈老师好脾气的忍着了,但是皱了几下眉头。

我越是不安就越跳不好,连踩带撞的,舞蹈老师的眼神开始不大优雅了,我小声说:老师,我是女生来着,这个男生的步子不擅长。

舞蹈老师惊讶了一下,然后恢复了优雅的笑:原来是我搞错了,这位同学是女生?那也没有关系,我来男步,你来女步。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天舞蹈老师怎么会心血来潮的非要和我跳舞,这恐怕是她职业生涯中永远不会遗忘的恶梦了,我来女步的后果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连着踩了她好几下,她揽着我的腰的手示意我身体转动的方向,我也想按照她的示意移动,可惜我的腰好像不大想那么移动,于是不断的走错方向不断的踩她的脚,踩到后来我都不忍心低头看她精致的皮鞋会被我踩成什么样子了,我只能从她越来越不大优雅的表情中感觉出不妙来。

舞蹈老师停止动作,笑着说:大家先自由练习一下,一会儿教你们下一步。

我看见舞蹈老师朝楠楠走了过去,对楠楠说了几句话,楠楠点点头。

我正诧异呢,我看见楠楠朝我走过来,笑:十八,你跟我来一下。

我被楠楠带到走廊,楠楠看着我:十八,你有没有二十块?我翻翻口袋,自己口袋里面有四五十块,我都递给楠楠,楠楠笑着推开我手里的钱:十八,不是要你钱,刚才,刚才那个老师跟我说,说你不大适合学习舞蹈,说是你的身体协调性很差,她,她没有办法叫你,她让我把学费还给你,你就不要学了,反正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好处的,给这个一百给你,你给我二十块就行。

我有点儿傻眼的看着楠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楠楠也尴尬的看着我:十八,这个,对不起了,反正你也不亏,要是你实在想学,改天我教你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算了。

楠楠回头看了一下活动中心:那十八,我先回去了,以后找你哈。

我点点头,无精打采的慢慢走出学生活动中心,要说愧疚的是我,我踩了平K第一次穿的皮鞋,还有那个优雅的舞蹈老师,被我踩成那样人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把钱退给我就玩事了,我活得太黯淡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一百块,不过还好,这个钱还算失而复得了,就算自己发了财好了。

我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一百块,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真的很寥落,我本来是希望结束的时候,可以看到元风来接楠楠,自己顺便看看元风笑着的容颜,这下可好了,学费都给我退回来了,天要绝了我看一个人的脸,我还有什么法子?我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回头,看见小淫气喘吁吁的朝我跑过来:十八,你等会儿。

小淫跑到我眼前,同情的看着我:十八,你没事儿吧,楠楠跟我说了。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小淫:能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是当初没有听你的忠告么?现在你是不是想取笑我啊?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我身体协调性不好?不好我还活了这么大,不好我还能正儿巴经的走路,不好我还能……哼,我就是紧张了一些而已。

小淫温和的笑了:十八,不学也罢,反正你的爱好也不在那儿。

我看着小淫:你呢?你进去接着跳吧,我回宿舍就行了。

小淫往我身边凑了凑:我也,也没有多大兴趣来着,还不是为了元风,帮着楠楠多凑个人数而已……我嗤笑:哎,你没有兴趣?我看见刚才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女生拽着你,不知道你俩多亲热呢?你还敢说你没有兴趣?说吧,那个是旧爱还是新欢来着?平K真是了解你,一下子就猜中了。

小淫泯泯嘴唇,窘迫的看着我:十八,那不是,她不是,就是大二时候的一个女朋友,早就分手了,真的,我不知道她也参加找个舞蹈班来着。

我哼了一声,心里有说不出的不舒服:行了,我回宿舍了,你爱上那儿就上那儿吧,好了,我走了。

小淫拽了我一下:十八,才几点啊,回宿舍这么早干什么啊?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要不去喝杯咖啡吧,消消气,我看你今晚挺不顺气儿的,不就是不学跳舞么,多大个事儿?小淫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挺郁闷的,耷拉着脑袋:不喝咖啡了,我现在好想喝酒,哎,我怎么这么郁闷啊?我掏出楠楠退给我的一百块:哎,我们去喝酒好了,反正明天上午我也没有课,这次我请你,我不想欠别人太多,这段时间你照顾我很多,就请你了。

安心依靠小淫笑:都说是兄弟了,你怎么老是这么客气,要是想喝酒,就去阿瑟房子那儿吧,在外面喝酒,喝多了往回走不方便,被学校督察队看见了也不好,去阿瑟那儿,大不了喝多了就不回来了,好不好?我想了想:也好,反正拿我这儿的一百块买酒了,至于吃什么,你看着办吧,我擅长动嘴,不擅长动手。

然后我和小淫跑到学校外面的超市买了一堆啤酒还有一些类似花生米的东西,还有香烟,两个人兴冲冲的跑到阿租的房子,小淫了房间门,房间里面有点儿乱,看来这个阿瑟实在不擅长收拾房间。

放下东西,小淫拿起电话,说是呼一下阿瑟,我听见小淫在电话里面说:阿瑟,我和十八在你房间喝酒,你要是愿意回来凑热闹,再多买一些酒上来,不用回电话。

我拿起一罐啤酒,看着小淫自嘲:哎,竟然被你说中了,我竟然真的身体协调性不行,最惨的是平K,四百多块的皮鞋,今晚第一次穿,竟然让我踩了不知道多少脚,哎,那个教舞蹈的老师真是好脾气,我把她踩成那样,她竟然没有翻脸,涵养真是高。

小淫也开了一罐啤酒,笑:十八,其实那个老师不是不想发火,肯定是她觉得是她主动找你的,所以不好意思发火而已,至于平K,哼,活该,谁让他显摆了?非要穿双新鞋么?小淫喝了一口啤酒:十八,我就是觉得今年过年的时候,和你喝酒喝得真开心,那个时候,我们喝了多少酒?我都忘记了。

我伸手拿起阿瑟丢在沙发的报纸和杂志,铺到地上,坐到上面,把那些貌似花生米的东西放到地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东西。

小淫皱着眉头:哎,十八,你怎么好像偏爱坐到地上呢?很舒服么?我哼了一声:不是,可能是习惯吧,也可能是我这人天生就不是什么高贵的命,随便的很,有烟么?小淫掏烟,电话响了起来,我抓起来,是阿瑟,阿瑟再电话那边狂笑:十八,我知道你怎么回事儿了,我早就说过你不擅长跳舞了,你就是不听,讨好元风也不用那样吧,自尊心受伤了吧?我尴尬的泯泯嘴:老大,你不会吧,知道我自尊心受伤你还这样?你留点儿口德不行么?真是,说中了就说中了呗。

阿瑟笑:知道了,不就是一个乐子么?等会儿我回去,你俩先慢慢喝,完事儿后我也凑凑热闹,好久没有喝酒了,也想的很,要是小乐他们要来的话,我再带上他们。

我放下电话,小淫把手里的烟递给我,问我谁,我松了口气:阿瑟啊,这家伙追着尾巴的嘲笑我,被他说中了,估计这个事儿,没有几天也会被不少人知道,阿瑟真是个大嘴巴,别的人要是知道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我觉得要是让元风知道了,哎,小淫,要是让元风知道了会多尴尬啊,要笑死了。

小淫也拿了两张报纸,铺到地上,坐到我的对面,笑:十八,其实,其实我觉得你不是真的喜欢元风,真的,这就象你自己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小意一样。

我点了一支烟看着小淫:你为什么这么说?小淫喝了一口酒,泯泯嘴唇:十八,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你会不会真的很介意你在对方面前的行为举止呢?我是觉得要是在意自己在一个人面前的形象或者举止言行,就会越来越失去真实的价值,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优点或者缺点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怎么去掩饰或者不表露,但是那些自己认为的缺点还是存在,掩饰或者不表现反而显得这个人不真实,你会在元风面前,或者说在小意面前这样随便的坐到地上喝酒么?估计你连吸烟都不会,你介意什么?你怕别人介意你什么?我转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可能不会,越是掩饰就越说明一个人有点儿自惭形秽啊?小淫也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可能把对方当成了一种神也说不准,反正不真实,我就能看见你的缺点,比如你毛草啊、吸烟啊、喝酒啊、没有什么讲究啊、爱发脾气啊……我不满意的拿杂志扔了小淫一下:哎,说点儿优点好不好?小淫拿开身上的杂志,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可是这些缺点才说明你是你啊?我看着小淫苦笑:真实的自己?其实有时候真实是最不真实的东西,有时候我会想,都说有钱不一定会幸福,我也不知道钱和幸福到底有多大的关系?可是至少我知道一个事实就是如果没有钱的话,会活得很辛苦是不是?我靠着沙发的背儿,看着天花板:小时候总是想着长大,长大以后才知道长大其实不是一种骄傲,是要逐渐习惯自己慢慢背负的责任……小淫换了位置,把坐着的报纸拿到我旁边,也和我一样看着靠着沙发背儿,递给我一支烟:十八,日子始终是这样,每个人都是一条命,没有谁会对和自己不相干的命有兴趣,而自己的这条命呢?凭什么要让别人来可怜呢?所以不管辛苦或者不辛苦,都要为自己这条命负责……我笑:哎,小淫,你这会儿像个哲学家,来,为这几句近似经典的话碰杯。

我拿着手里的啤酒罐碰着小淫手里的啤酒罐,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大口酒,我放下手里的啤酒罐的时候小淫还在喝,我能看见小淫的喉结一动一动的,小淫靠我靠的有些近,我闻得见他身上的味道,有一种香烟味道,香水的味道已经很淡了,若有若无的味道。

我有点儿发楞,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靠近一个男生坐着,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好像自己很喜欢这种味道,好像这种感觉很熟悉很惬意,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靠近那种味道。

小淫放下啤酒罐,奇怪的看着我:十八,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我晃了晃手里的酒: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刚才说的挺对的。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真是无耻。

小淫的眼神始终在盯着我,我有点儿尴尬:哎,今晚那个跟你一起跳舞的女孩子还挺漂亮的,平K也说了来着……在喝了大半部分的啤酒罐之后,我的思维和我的大脑一起慢慢的飘向云端,但是阿瑟还没有来,我觉得自己说话的思维逻辑都在打着折扣,小淫在我旁边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我觉得自己真的困了,我看着小淫手里的香烟头竟然有时候是两三个似的来回的晃着,小淫吐了一口烟,看着我:十八,你喝太多了,别喝了。

我推了小淫一下:切,才不呢,虽然说是我请客,那也要占足便宜,我一定要喝得比你多,比你多。

小淫侧着脸朝我笑,他的手慢慢的放到我的头上,我扒拉了一下:哎,干什么,注意我的发型。

小淫无声的笑了一下:十八,你这里真的很笨。

我靠着沙发的背儿:是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说我聪明,从幼儿园的老师到…… 算了不说也罢,反正很多人都说我笨,我也习惯了。

我突然感觉自很委屈,小淫愣了一下:十八,我不是说你那种笨……我苦笑: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自尊心,真的,从幼儿园开始,就已经被扼杀了,所以对小孩子千万不能那么打击,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一共三个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个女老师看我不顺眼,可能那个时候我长得实在不顺眼吧,她天天都会折腾我,让我收拾教室卫生,还要说我做不好,现在想想,哼,那个女老师每天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和学校的体育老师两个眉来眼去的,她就为人师表了么?后来我上了小学一年纪的时候,有次参加市里的绘画比赛,当然我也没有得什么好得名次,无非就是鼓励奖,得了一个文具盒,一起往回走得时候,那个幼儿园的女老师就说一起坐车,我说我的家离得近不用坐车,省下的钱就给老师买支冰棍吃吧,那个时候是夏天,靠,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小淫,你猜后来怎么样了?回到学校之后,幼儿园的女老师向学校告发我,说我出言不逊,侮辱了老师,对老师不尊重而且是大不敬,于是我那个他妈的可爱的班主任变着法的折腾我,说是秉承一贯的尊师爱校的校规,对我进行教育,你知道是怎么教育的么?每天上课前的五分钟,是我的个人演讲时间,不是展示个人魅力,是检讨,检讨,说清楚自己如何不尊重老师了,说自己如果道德败坏了,说自己如何让辛苦教育自己的老师伤心,还要告诫大家不要像我学习,我那个班主任,一直教我教到五年级,靠,这小学五年,我是只要有时间就上讲台检讨,检讨的理由千篇一律,但是好像听的人好像很开心,我知道他们不是听我说什么,他们是看着我说,没事儿还让我一个人拎着纸篓子上学校操场拣乱丢的废纸,那个时候有时候中午放学我都不敢回家,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和学校附近的放羊的老头一起混着时间,等到下午上课的时候再回学校,现在想想,我还不如放羊老头放着的那群羊,至少还能吃饱饭的尊严……我手里的啤酒罐被我已经捏的没有行了,我仰着脸看着天花板,仰着脸的时候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不让眼泪那么那么快的流下来,如果还能忍住的话。

我没有看见小淫的表情,小淫站了起来,一开始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后来知道他把客厅的灯关掉了,我听见小淫说:十八,我觉得客厅的灯有些刺眼,关掉好了,开着房间里面的灯吧。

我没有说话,我看见小淫把他房间里面的灯打开,然后开着门,这样,客厅里面的光线变得微弱,小淫重新坐到我身边的时候塞给我几张面巾纸:十八,你啤酒洒了,擦擦吧。

我看见小淫背过身,点了一支烟,我看见打火机闪了几下火焰,然后熄掉。

小淫要转身的时候,我低声说:小淫,你不要转过来。

小淫没有动,我把头靠在小淫背上,我的眼泪没有声音的落了下来,我强忍着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哎,你的后背借我用一下,你当我喝醉了。

我听得见小淫呼吸的声音,我听得见小淫吸烟的声音,我苦笑:21年,我第一次有可以安心靠着的地方,谢谢你,兄弟。

我不舒服过了好久,小淫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来,小淫在放着酒的袋子里面翻着,但是找不到一罐酒了,我看见小淫抓去电话呼了阿瑟,他说:阿瑟,快点儿回来,在楼下买些酒上来,不用回电话。

小淫转头看着我,轻轻笑:十八,一会儿阿瑟回来,我们喝通宵好不好?我有些迷糊的看着手里的啤酒罐:喝呗,反正喝的要趴下的人肯定不是我。

小淫吸了口烟,我看见烟头的名灭,小淫碰了我一下:十八,你别看我现在长这么高的个子,小时候,我长得很小,所以呢,也总是会被别人欺负,那个时候还仗着有两个哥哥,所以还能找他们,哎,我不是跟你吹,我妹妹很能打架来着,那个是去乡下外婆家玩的时候,我小时候很胆小来着,村长的儿子欺负我,我妹妹很厉害,竟然冲上去给我报仇,把人家村长儿子的脸都给划破了,害的我外婆领着我们几个去村长家赔礼道歉,吓得我妈妈以后放假的时候都不敢把我们送到外婆家了……我笑了一下:真的?那你现在还有人欺负你么?小淫接着笑:当然有啊?我嗤笑:你180的身高,还会有人欺负你么?小淫敲了我的脑袋一下:你啊,你不记得了,你不高兴不是给我几拳就是给我几脚的,我切受气呢?你还从来都不会给我道歉。

我有点儿窘迫的看着小淫:哎,你不能那么说,有时候明明是你挑起的事端啊?小淫温和的笑了一下,手拍了拍我的头:去洗把脸吧,一会儿阿瑟回来,看见你哭过,肯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再把我揍一顿,我绝对亏大了,恩?我哦了一声,站起身,去洗手间,我听见电话响了,然后小淫说:阿瑟,知道,知道了,多买些酒,肖扬在吗?也一起让他们过来吧,反正也是闲着,知道了,你们快点儿,这儿都没有酒了,十八太能喝了……我在洗手间用水洗着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有些犯晕。

我来到客厅,小淫已经开了灯,把扔的四处的啤酒罐还有烟蒂收拾到垃圾筒里面,看见我出来,笑:十八,你还能喝么?阿瑟今天兴致很高,舍了女人也说要过来一起喝酒,我让他们多买一些,可能会来不少人,说是庆祝你被舞蹈老师退了班,呵呵,可能元风不见得能来,有家世的人就是不爽快哈。

我懊恼的看着小淫:哎,我学不成跳舞阿瑟他们那么高兴么?有点儿落井下石的感觉了,这帮家伙,取笑才是真的。

小淫一直看着我笑,我有些不自在:哎,我,刚才是不是,是不是很糗啊?小淫摇头:十八,人呢,始终都是人,有哭有笑才是一个正常的人,就像我之前看见的那样,你会发脾气会抽烟会喝酒啊,可是我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你,真的。

阿瑟领着饼小乐、陆风、肖扬、平K还有小麦一起回来了,从外面买了一大堆的酒还有吃的,阿瑟看将我就开始狂笑:十八,我估计舞蹈老师这辈子也没有碰到你这样的学生。

饼小乐揶揄我:十八,你把人家平K的鞋都踩成什么样子了,你简直是暴敛天物真是。

我不乐意的看着他们:哎,你们这些人,真是不够意思,我不就出了丑了么?你们就笑成这样,一点儿也不讲义气。

小麦比比划划的在我面前走着华尔兹的步子:十八,你看啊,不就是这样么?左一下,右一下,多简单啊?看啊。

我皱着眉头拽着小麦的衣领子:好了,好了,你是不是很想气死我啊?小麦朝后退了一下:十八,我终于知道了,知道你为什么在幼儿园大班读了两年了,原来是因为身体协调性不行啊,真是,直接说啊,干吗遮遮掩掩的……我要追小麦,肖扬笑着拦着我:好了,十八,小麦说话还有谱儿么?我看见肖扬才想起他的书卡:哎,肖扬,明天你有时间么?我还欠你两张借书卡来着,一直没有时间给你,好像毕业生要把借书证还给学校的。

肖扬想了一下:反正今晚都不回去,明天回学校时候我和你一起走,到时候你再给我吧,毕业生没有人管。

然后一干人,从晚上十点半开始喝酒,聊天的东西从考试不及格到那个专业的女生长得漂亮到北京小吃到宿舍生活到学校的名气到舞蹈老师的身材到小麦跳级到我幼儿园复读,边喝酒边笑了个没有出息。

小麦端着可乐罐,眯着眼睛还跟我逞强:十八,我告你,我就是不希的喝酒,要是真喝了,我也爷们儿的很,哎,哎,小淫,你干什么,干什么……小淫笑着拿着一罐啤酒就开始罐小麦:好小子,学会吹牛了你,我看你喝了酒还能不能爷们儿?陆风喝饼小乐开始起哄:对,灌他,灌他,把小麦变成爷们儿……阿瑟嘿嘿笑:哎,别灌了,喝了酒,小麦也变不成爷们儿的,歇菜吧你们。

一直闹到后半夜,喝得都困的东倒西歪了,谁看着谁都要看一会儿才能认出对方的状态,个个都睡眼惺松的样子,我摆手:不行了,我要睡了,实在不行了,困。

阿瑟也开始摇头:都睡吧,都喝得差不多了。

小淫掐了烟,笑:十八,你睡我房间吧,阿瑟和小麦的房间已经搞得乱七八糟的了,估计就我的房间还算整齐一些,早点睡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准备往小淫房间走,这个时候,饼小乐喝得有点儿东倒西歪,拽着我的胳膊,吊尔郎当的笑,有点儿不正经:十八,十八,你敢睡小淫的房间么?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哈……小淫瞪着饼小乐:小乐,你喝多了,你说什么呢?十八,你去休息吧?饼小乐拽着我的胳膊的手还没有放下,暧昧的笑着:十八,我没有瞎说来着,大家都知道啊,小淫他不让,不让我说,我也要说的,十八,小淫以前带女生回来过夜来着,他们,嘿嘿,他们可是睡一张床来着,你要是睡小淫的床,会不会?诶,会不会晚上胡思乱想啊?小淫,你不用冲我瞪眼,我说错了么?你不敢承认哈……我有点儿发呆的看着饼小乐的表情,这家伙笑的很不正经,我开始有些不舒服,而且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不停的在我身上蔓延着,我觉得自己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我转头看着小淫,小淫窘迫的看着饼小乐:小乐,你瞎说什么,够了,让十八去休息吧,行了,你醉了。

我身体上不舒服感觉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快速甩开饼小乐拽着我的胳膊的手臂,快速的冲向洗手间,然后对着马桶开始呕吐,今天晚上所有的酒统统的都吐了出来,我还是觉得自己的胃口很不舒服,当我听到敲门声音的时候,我才站起身,用水冲了脸,打开洗手间的门,看见小淫站在门口,小淫紧张的看着我:十八,你没事儿吧?我摇摇头,结果小淫递给我的面巾纸:没事儿,可能是晚上喝得多了,胃口不舒服了。

我回到客厅的时候,看见肖扬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其他人都还在桌子周围趴着,阿瑟跟小麦在石头剪刀布,不知道在干什么,小淫碰了我一下,小声说:十八,你不是想睡觉么?我转过头,看着小淫:我今晚,我今晚睡小麦的房间。

说完我朝小麦房间走,小淫拽住我,盯着我:十八,小麦的房间很乱,没有收拾,你睡我房间吧。

我摇头:不用了,我习惯睡小麦房间,之前一直在这里睡,习惯了,我容易认床。

我推开小麦房间的门,要关门的时候,小淫按住门,皱着眉看着我:十八,是不是饼小乐刚才说的话,你才,才会这样……我避开小淫的眼神:该睡觉了,你招呼他们吧,我现在很困。

小淫的手慢慢的从小麦房间的门上拿开,我慢慢的关门,小淫的眼神始终看着我,我始终避着小淫的眼神,小淫的身体和眼神,慢慢的被我关在了房间的外面,在房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听见小淫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是这叹气也被我关在了门外。

小麦的房间很乱,到处都是漫画书还有衣服,鞋子也扔的满地都是,我把床上的漫画书简单的挪到床头,倒在床上,我在意识迷糊的时候问自己,我介意了么?我到底是介意什么?我为什么要介意?偷偷喜欢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我一度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可以睡这么久,好像意识中没有人叫过我一样,我有点儿木然,还是决定快些收拾回学校,因为自己下午还有课。

我打着哈欠来到客厅的时候,客厅没有人,看来是我睡得太久了,肖扬也没有等我,估计这帮家伙都回学校了,我琢磨着早晨用什么洗脸刷牙,我的东西已经收拾拿回宿舍了,我一边想着一边往洗手间走,在推开洗手间房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里面的人也吓了一跳,小淫在里面,对着镜子刮胡子,下巴上涂着白色的泡沫的东西,我松了一口气:哎,你在洗手间怎么不锁门啊你?吓死我了。

小淫拿水冲着手上的泡沫,忿忿的瞪着我:你啊,你怎么不敲门啊,真是,我刚才还好没有失常,不然划破了脸,你赔啊你?我把小淫往旁边推了推了,皱着眉:算了算了,真是,我先洗脸了,下午还要上课,你先等会儿了,真是,差点儿被吓破胆了,哎,你用什么洗脸啊,借用一下……我翻着洗脸池子旁边的东西,小淫嘟着嘴,指指一个香皂盒子:在这儿,你用吧。

我打开香皂盒子,里面放着一块香皂,和我之前洗脸用的是一个味道,是历士那种,我用水擦了脸:小淫,你总共有几根胡子啊你,还刮起没有完了?人家阿瑟的胡子那么多也没有像你这么紧着刮。

小淫哼了一声:刮胡子不在多少,在于一个习惯,邋遢很好么?男人魅力会打折扣的。

我用水冲了脸上的香皂泡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水淋淋的,我靠近镜子,左右的看着,小淫对着镜子一边刮着胡子,一边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看什么?脸怎么了?我扁着嘴:不是,我是在想啊,哎,小淫,其实我很奇怪,很多人都说我象男生,长得象,性格也象,这我也知道,哎,你说我怎么不长胡子啊,或者长象阿瑟那样的手上或者腿上的汗毛啊?要是也长,是不是也可以对着镜子像你这么刮着,多少可以自恋一下哈。

小淫很鄙夷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疯了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以为你真是男的?切,要被你气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我用手抹着脸上的水,看着挂在衣架上毛巾,没有我的,我决定去客厅拿点儿面巾纸擦脸,小淫拿了条毛巾递给我:十八,你用我的好了。

我摇头:不习惯用别人的,我用面巾纸好了,你慢慢刮胡子吧,我回学校了。

我来到客厅,胡乱找了几张面巾纸,擦干了脸上的水,看见桌子上有面包,还有牛奶,估计这是早餐了,我掰了一块面包,吃了下去,穿上大衣,准备往外走,小淫出了洗手间,下巴的泡沫已经处理干净了,我系着大衣上的扣子:哎,你们上午没有课么?对了,肖扬怎么没有等我,说好要还给他书卡的,真是,已经说好了的。

小淫慢慢在我对面坐下:有课,所以小麦和阿瑟都去上课,是英语课,我不喜欢上,肖扬,我让他走的,他说中午十二点在你宿舍楼下等你来着,你睡得跟猪似的,砸了门估计你也不会醒过来。

我嗤笑:你小子逃课,我要是英语老师,这学期绝对挂你的课,哼。

小淫交叉着双手,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我是想问你,昨晚,昨晚你为什么不睡我的房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有点儿不知所措:不是,之前不是一直霸占小麦的房间吗?睡的习惯了,我说过我认床,我先回学校了……小淫突然站了起来,盯着我:可是十八,之前你休息的时候你也睡过我的房间,那时候你也没有说你认床啊,你什么借口啊?是不是饼小乐那么说,所以你才这样,你怎么……我烦躁的打断小淫:够了!小淫一愣,我吐了一口气,皱着眉看着小淫:那么你告诉我,饼小乐昨晚说的那些,是喝醉了之后瞎说的还是他说的是真话?小淫张了张嘴,窘迫的看着我:十八,可是那些……我开始不耐烦:是还是不是?很难说么?小淫慢慢垂下眼神,声音很低:是有过,十八。

我扶起大衣的领子:我先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课,谢谢你的面包。

回到宿舍,小诺十分不乐意的瞪着我:十八,你昨晚去那儿混了?许小坏高雅的竖起腿,哼:还以为某些人多么的高尚呢?还照样不是夜不归宿,切。

我心里很不舒服,还没等说话,小诺嗤笑:是啊,可惜,某些人想夜不归宿还找不到主儿呢?哼。

许小坏嘟着嘴脸色憋的很不好看,没有说话,我拍了小诺一下:哎,想喝酒不,想喝,以后带着你一起去,成不?小诺嘿嘿笑:十八,你这样才够意思么?你看咱俩多有缘分啊,习惯都一样,所以啊,以后我是一颗红心向着你,跟你混了,哎,说实话,你昨晚没有回来,我都没有睡好来着,我今天早晨上食堂打饭的时候,遇见大雄了,哎,大雄这个寒假发福了,可是我怎么越是看着他发福就越是觉得他很帅呢?我有点儿心不在焉,同时还有些不可遏制的想发脾气,但是我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发脾气,只好憋着,翻着下午要上课的书本发呆,小诺在我耳边说的话,一边听进去一边流了出去,我特想跟谁打上一架。

我盯着许小坏的腿发呆,许小坏冬天还穿着裙子,腿部的曲线很漂亮,可是这个时候我的心肠一点儿都不好,我看着看着就有一种流口水的感觉,不是羡慕或者嫉妒,是很想狠狠的咬上几口的感觉,哼。

许小坏冷冰冰的往外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说:朱檀上午打电话找你了。

小诺在床上翘着脚颤着,笑:哎,十八,看来她心肠还没有坏到底来着。

我装模作样的看着小诺:哎,你往后客气点儿,怎么不能大度一点儿,她偷你家萝卜了么?对了,你家产萝卜么?小诺哼了一声:不产,所以即使想偷夜没有,嘿嘿。

小诺奸诈的笑:十八,我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说的哈,我告诉你,昨晚许小坏回来之前,我把她的座垫放到地上,连踩带跺折腾了好长时间,然后把灰尘拍掉又扔回她床上,她还坐的很不亦乐乎,哼哼,气死她……我皱着眉头:小诺,你怎么这样啊?看不顺眼是一回事儿,干吗这样啊,小人手段了。

这学期我们专业没有朱檀的课,我不知道朱檀找我什么事情,我看了时间,估计朱檀在家,给她家打了电话,朱檀在,但是好像还是很忙,只是简单的说了让我明天上午抽时间去她办公室一下,有点儿事儿找我,就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我有点儿后怕,是不是我写的东西不合格,要是不过关的话,我是不是要从已经收到的稿酬中扣钱呢?这个是我担心的,那个时候,对我而言,除了学习就是钱,别的东西在我的世界根本没有办法占住什么位置,我也没有时间和空闲去想别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肖扬在楼下等我,我拿着两张肖扬的书卡下了楼,肖扬苦笑的接过书卡:十八,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不是只有这么多,还是只能这么多?我也苦笑:对不起,肖扬,你当我是男生好不好?肖扬看着书卡,笑:我知道,当你是男生至少还能做兄弟,是么?肖扬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我明天下午四点的火车回西安,中午大家在阿瑟那儿吃顿饭,你要不要来?我点点头:我会来,上午是家教,中午我会直接去阿瑟那儿,我一定会去的,真的。

肖扬点头:十八,谢谢你来,我知道你下午有课,你忙去吧。

我转身上楼,我听见肖扬叫我,我回头,肖扬艰难的笑了一下:十八,你和……肖扬叹了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吧,明天中午见吧。

下午上课的时候,小诺和我坐在一起,一个劲儿的朝我显摆自己用了发胶之后的发型,说实话,我实在讨厌发胶的味道,而且用了发胶之后的发丝会变得很硬,所以小诺朝我靠近的时候我实在很想揍她一顿,但是周围全是上课的人,我实在不好动手,只好忿忿的忍着,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在晚上睡觉前,揍小诺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用发胶了?不过小诺说了一个很八卦的消息引起我的兴趣,小诺说我们宿舍的小丘喜欢易名,这个有点儿让我感兴趣,我把小诺涂了发胶的头发往旁边推了推:哎,你怎么知道?小诺不屑的嗤笑:切,小丘看见易名的眼神很能让人浑身沾满鸡皮疙瘩的,还有啊,每次小丘看见易名的时候光是脸上的笑容都足够和别人不一样的,这就是女人的知觉,知道么?哼我用脚踢了小诺一下:还女人的知觉?靠,你多大啊你?小诺皱着眉揉着腿:真是的,十八,提前点儿夸夸自己的年龄不行么?又不用缴税。

我看见前排的夭夭和许小坏不停的咬着耳朵说话,夭夭这家伙,还为我和许小坏的关系说我不够大方,许小坏为什么就不能先大方一点儿,光知道让我大方。

这堂课是应用文写作,就是关于如何写通知写报告之类的东西,讲的我的有些想打磕睡,应用文老师不遗余力的在大大的黑板上画着格式,大教室里面的学生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小声聊天,成对的情侣在切切私语,亲昵的很,我同情的看着应用文老师,磕睡的时候我会想到要抽支烟,想到抽烟的时候我会想到小淫,想到小淫,我会想到早晨小淫问我的话,想到那些话,尤其是饼小乐说的话,我就会很想发火,我觉得自己真是要发疯了,干我什么事儿?我有必要发火么?我郁闷的在笔记本上画着圆圈。

小诺在我旁边很八卦的说着各个专业的人和事儿,我无意的看向坐在前排的易名的背影,我看见易名转头看我一眼,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的心不再有之前的那种怦然心动和温暖,剩余的是慨叹还有唏嘘,这是我的感觉,至于易名想什么,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最大的失败就是直到今天,直到三十岁时候的今天,我都不知道易名当初当时想的是什么,即使是猜想,我都猜不出,也许从那时开始,我已经没有了猜想的兴趣和欲望,也未尝不可。

下课之后,我看见易名一直回头看我,出教室门口的时候,易名靠近我,笑:十八,有时间么?我有点儿事儿想和你说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

小诺嘟着嘴没有说话,我把手里的课本给了小诺,让小诺先帮着我拿回宿舍。

我和易名靠在楼道的栏杆,往下望着,各个专业下课的学生在绕着楼梯朝下走,易名笑了一下:十八,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儿,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吧,我也没有什么事儿来着,回学校之后我们还没有一起聚过来着。

我无聊的敲着栏杆:你不用约方茵茵么?易名用手推了推眼镜,这个用手推眼镜的动作曾经很让我心动了一段时间,易名泯泯嘴唇:我和方茵茵其实回学校之后,我们,我们就真的分手了,最关键的是大家能释怀,分手还是朋友么。

我没有说话,看着楼下发呆,这就是说易名和方茵茵第三次分手了?这玩意儿是真还假?分手了,女生还能亲昵的搂着男生的胳膊?那意思就是说以后任何时候两个人见面之后搂着个胳膊或者拥抱一下都是很见惯不惯的了?反正也是朋友不是?我很白痴的说了一句话:也不见得吗?赶上什么时候高兴就再谈一次恋爱,反正大家都很熟了不是……易名尴尬的笑了一下:十八,你最近好像和小淫阿瑟他们来往的很密哈,你们关系很好,我听大雄说了来着……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抬头,看见小麦笑的连脸上的表情都快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了,五官都快挪位了,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个小子怎么了,阿瑟和佐佐木、小淫跟在小麦后面,低着头不知道再说什么,小淫的眼神狐疑的看着我,然后转向易名,我朝小麦招手。

小麦下了楼,朝我跑过来,发疯似的扑到我背上,笑:十八,献血的名单里面真的没有我来着,耶。

这小子真是疯了,手臂勒的我的脖子快要窒息了,我费劲儿的解开小麦勒着我脖子的手臂,缓了几口气:知道了,你想掐死我啊,放手。

阿瑟苦着脸看着我:十八,有我啊,真是,一滴血一滴命啊,竟然有我来着。

我给了阿瑟一拳:得了,你那么壮实,怎么可能没有你,为国家的血库做点儿贡献吧你,大男人一个,还怕这个?阿瑟朝易名点了个头,佐佐木朝我招手:十八,我现走了。

小淫在旁边嗤笑:二十四孝的男朋友,老佐真是疯了。

易名转过身朝小淫笑:你们要献血了?小淫哼了一声:是啊。

阿瑟笑:哎,小淫,你说下周献血,要不从现在开始,我们天天补吧,天天晚上大鱼大肉,免得身体亏损太多了,据说奶酪和黄油很有营养价值来着,要不晚上我们试试?小淫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靠在了我和易名中间的栏杆上,转头看着我,有点儿似笑非笑:哎,十八,上午干什么你?说生气就生气,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你干吗生气啊你,我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嗤笑了一下:我哪有生气?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小淫的眼神盯着我:那你介意什么啊你?睡我的床你就介意成那个样子?易名有点儿尴尬,我踢了小淫一下:你胡说什么你?你这样说容易让人误会的。

易名看了我一眼:那十八,我先走了,改天聊吧。

说完,易名匆忙的转过楼梯下楼了,阿瑟趴在我旁边的楼梯上往下看,跟小麦说:看,这个长得漂亮,那个也还行……我瞪了小淫一眼:哎,你那样说好像我怎么着了似的,易名听见了会误会的,说话越来越是没有谱儿了你,一边呆着吧你。

小淫咬着嘴唇盯着我:十八,你,你到底介意什么?那些,可是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楼下有人喊阿瑟的名字,是个女生的声音,阿瑟乐不颠儿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匆忙的看着我和小淫:十八,小淫,我先走了,小麦给你俩了,别让小麦饿死就行了,走了哈。

我刚想伸手拽阿瑟,阿瑟已经像是风一样的往楼下跑了,这个家伙,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没义气,小麦苦着脸:十八,我命真苦,每次都是别饿死就行了。

小淫不乐意的敲了小麦脑袋一下:没有良心的家伙,那次没有给你做好吃的了?是不让你饿死的级别吗?走啦。

出了综合楼,我说要回宿舍,小淫皱着眉:十八,去阿瑟那儿吧,我最近又学会做一样菜了,真的,小麦可以作证。

我摇头:不去了,昨晚在那儿,早晨连牙都没有刷,还有啊,洗脸什么的都不方便。

小淫从衣兜里面掏出香烟,奸诈的笑:这个也不喜欢了?如果不喜欢,那,那只好算了吧,哎,本来还想和你抽烟来着,看来你不喜欢了?我开始动心了,伸手要抢小淫手里的烟,小淫快速的抽回手,嗤笑:十八,你忘了?你身体协调性不行来着?是不是,小麦。

小麦一个劲儿的跳着,伸手去够路边的树枝:是啊,十八,身体协调性,其实,其实就是这么练成的,你,你学学我这个样子。

我推了小淫一下:哎,你干吗那么小气啊?小淫笑:十八,这是学校,你不顾形象了?去阿瑟那儿吧,晚上我们都回宿舍,明天课的课本都在宿舍了,真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我真是堕落了,被一盒烟牵着鼻子走,没有出息。

小淫接着笑:十八,你想啊,最关键的是,拿烟诱惑你的是我这样一个帅呆了男人啊?到了阿瑟楼下,小麦吵着说要去超市买两个棒棒糖,我和小淫先上楼,小淫拿着钥匙开始开门,小淫扒拉着手里的钥匙,动作有点儿慢,小麦在后面蹦达着跑上楼:十八,十八,我占大便宜了,占大便宜了……我奇怪的回头看着小麦:你占什么便宜了。

小麦兴冲冲的跑上来,还有一阶楼梯的时候,小麦忽然被绊了一下,直直的扑到后背上,我也楞住了,有点儿反映不过来,小淫正在用钥匙开门:哼,两个棒棒糖,能占什么便宜啊,想的到美,有本事让银行多给你存折里面存个百八十万啊,啊,哎%※¥¥◎##%……小麦扑通一下扑到在我后背上,我反映不过来的直接又扑到在小淫后背上,小淫直直的扑到房门板上,我听见小淫的脸发出一个不小的声音,砰的撞到门板上了,我心里一凉:惨了,这回估计是破相了。

然后小淫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听不明白的嘟念声,我就听明白最后一句话,小淫愤怒的说:靠,小麦,你挤照片啊你?臭小子,马上给我起来。

小麦的棒棒糖正好打在我的脑袋上,确切的说不是打,是用手戳的,小麦喘着气爬了起来:十八,幸好,有你俩垫着,不然我可是毁了,至少门牙没有了。

我也后退了一下,小淫才从门板上爬起来,用手揉着脸颊,忿忿的看着小麦:臭小子,你过来,快点儿,为了两个棒棒糖,就把我挤成照片?我看看小淫的脸,还成,没有什么地方破损的,还没有破相,我拦着小淫:好了,好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的,快开门吧。

小淫瞪了小麦一眼,才拿着钥匙开了门,小麦跟在我后面说:十八,我刚才买棒棒糖的时候,本来是两块钱,我给了五元钱来着,谁知道那个收钱的给了找了十元钱,你说我是不是占便宜了?我点头:是占便宜了,不过人家也是小本经营,你这样会不会心里很不安啊?小麦摇着棒棒糖:没有啊,我心里很高兴来着?小淫黑着脸:小麦,你下楼还给人家,两块钱的东西,至于么你?你又不是没有钱的人?小心今晚没有你的饭吃。

小麦耷拉着脑袋:好吧。

小麦转身下楼,小淫揉着撞疼的脸颊看着我:十八,刚才你没事儿吧?我摇头:我没事儿,就是吓了一跳,刚才还在担心你会不会破相呢?小淫把钥匙扔到桌子上:下课的时候易名找你什么事儿啊?我开始朝小淫要烟:没有什么事儿,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说是想一起吃个饭来着。

小淫也点了支烟,疑惑的看着我:他不用找方茵茵了么?我吐了一口烟:他说他们分手了,但是大家还是好朋友……小淫嗤笑:你信么?哪有那么看得开的人?我往沙发上一坐:怎么没有啊?你记不记得之前送过一个护手霜给你一个女朋友,有次我在水房洗衣服遇到她,她还问我你好不好来着,还说你这人挺好的,你用不着羡慕易名,你比易名更有本事来着。

小淫叼着烟挨着我坐下,诡异的笑了一下:哎,十八,你最近好像很关心我和我原来那些女朋友的事儿来着,以前你好像从来不提啊?我发呆的看着小淫:我有么?没有啊?小淫笑:你当然有啊,好像还老是提,你老实交代,十八,你有没有偷偷喜欢我,我不介意的,这儿也没有别人,你坦白交代好了,我发誓我不会笑你的。

我吓了一跳:咦,你说什么你?你不会自恋到这种程度了吧。

小淫嘿嘿笑了一下:十八,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啊?没有出息,真是。

我松了口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情绪变化小淫一个人在厨房鼓捣晚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朱檀让我明天上午去她办公室的事儿,我明天上午有家教,去不了来着,我拿起电话,开始给朱檀打电话,问具体是什么事儿,我明天上午去不了她的办公室。

朱檀说的很小心,朱檀说:十八,我觉得你的字写的还不错,今年学校的成教学院招生时候要向外发招生简章,也不少,有七千个,招生简章上的字怎么也是代表一个学校的形象,所以我推荐你了,成教学院的教务处也看了你写的字,也答应了,说是让你星期一去那儿拿相关的资料,有通讯录和学校的信封,都是下学年的,所以也要争取早点儿写完,你现在还是学校宣传部的人,所以在这个上面上也帮帮忙?成教学院那方面也有一些不多的报酬,每个信封按照一角钱计算,也不多,主要是想你帮帮忙……其实那个时候,我很感谢朱檀,朱檀也知道我的境况,所以她不管让我做什么事儿,话说的都很给我留有尊严。

我答应了,说是星期一的时候去成教学院的教务处找那个处长,朱檀让我记着一个电话号码,朱檀说:十八,这个号码是经管学院的张教授的,张教授这段时间会有两本书马上就要出版了,但是校对的工作还没有来得及做,所以我也是跟他说了你可以做这个,主要是校对错别字还有一些经济学的公式,你这几天按照这个号码联系他一下,报酬可能不高,是按照每千字计算的,反正你也多学点儿东西,帮帮忙好了。

我拿笔纸记下了朱檀说的电话号码,想等星期一以后的时候给那个叫张教授的打个电话,我很感激的在电话里面谢了朱檀,朱檀只是笑,没有说什么,说是她自己还有很多事儿忙着,所以就不和我多说什么了,才放下了电话。

我把电话号码放好,松了口气,总算除了家教之后还有些别的事情做了,不然我真的会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学期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

吃完饭后,阿瑟竟然回来了,小麦看阿瑟回来了说什么也不回学校了,说是阿瑟早晨起的早,所以不用担心一个人在这儿睡觉,小淫说还是要回学校宿舍,我笑:要不,你就别回去了,明天也没有课来着。

小淫说不行,还有别的事儿,小麦翘着脑袋笑:十八,你不知道,小淫现在晚上习惯搂着矿泉水睡觉来着,他的矿泉水在宿舍,他在这儿睡不着。

阿瑟叼着烟,有点儿奇怪的看着小淫:哎,小淫,你最近好像不正常啊,你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有交女朋友了,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闲吧,你不会是厌倦当男人了吧?小淫有点儿不自然的看着阿瑟:你别瞎说,我要是交女朋友都要告诉你么?你都知道吗?阿瑟挠挠头:不是啊,小麦都说你好像不是在宿舍就在这儿啊,我们也没有看见出去啊?当然奇怪了,你少给我装蒜。

我穿好大衣,笑:好了,你们慢慢磨牙好了,我走了,明天家教后,中午我过来,肖扬是下午的火车吧,你们去车站送他么?阿瑟点点头:送吧,这帮人,毕业一个少一个,肖扬回西安实习,小乐和陆风还好都在北京,但是毕业之后,还是会不常见了,以前觉得四年的时间好像很长,现在看看,真快,还有一年半,我们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不见混啊。

阿瑟有点儿叹气的感慨,小淫笑笑,开了房间门:十八,我们走吧。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好奇的看着小淫:哎,你那朋友说的管用么?睡觉的时候在身边放着一瓶水就能睡着了?要是管用我也试试,有时候我也睡不着来着,我说寒假在阿瑟房间住的时候你怎么拿着我我给你买的那瓶水不喝,原来是用来治失眠的。

小淫低着头:可能,可能管用吧,也可能是因人而异。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要往里面进,正好有人要出来,我让在旁边,想等他们出来之后再进去,先出来的是个女生,穿的挺时尚的,脸上的妆容修饰的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小淫看见那个女生的时候愣了一下,那个女生看见小淫也哼了一声,而且在错身的时候故意撞了小淫一下,小淫往后退了几步,跟在女生后面的是个男生,看见那个男生的时候我也愣了一下,因为是之前那对双胞胎兄弟之一,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

那个男生看见小淫的时候,好像很不高兴,先前那个女生故意撞了小淫一下之后,那个男生朝小淫摆了一个手势,眼神凶凶的,也哼了一句话:小子,你以后给我小心点儿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那个手势的意思肯定不是善意的,小淫没有说话,等那两个人过去之后,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是不是有得罪他们?小淫看了我一眼:没有。

我盯着小淫:没有?没有他为什么不让我小心点儿,但是却让你小心点儿?小淫别开眼神,不说话,我回过神儿:算了,我直接过去了,你也回宿舍吧?小淫跟了我两步:十八,我送你到女生楼。

我开始有点儿不舒服:不用,你以前都是送你那些女朋友到女生楼下的,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

小淫愣了一下:误会什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啊……我打断小淫:说过不用就不用,以后都不用你送我回女生楼。

小淫皱着眉头:十八,为什么……我淡漠的转过头:我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我还想自己能找到男朋友,所以不想自己名誉不好,不想被人误会和你有关系,拜托,我走了。

我快步朝前走,小淫没有跟上来,我看见小淫的身影立在原地没有动。

上楼的时候,看见苏小月和嘟嘟,两个人在抱怨献血的事儿,苏小月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十八,你这么壮,献我们两个人的份儿吧?嘟嘟一惊一咋的:这个时候,我好像希望自己是贫血啊,那样就不用自己献血了。

我拍了嘟嘟一下:为了逃避献血,竟然不惜咒自己生病,你真狠。

嘟嘟嗤笑:这算什么啊,好多女生为了逃避献血,还提前吃药让月事儿提前呢?据说特殊情况就可以不用献血了,我至少没有她们阴,哼。

苏小月嘲笑的看着我:十八,没事儿到我们宿舍找我们玩啊?真是,分了宿舍就不见你人影儿,没有良心,我那时候不就欺负你一点儿而已么?回到宿舍,小诺垫着报纸在床上修脚,看见我回来,用脚朝我晃了晃,许小坏优雅的坐在床边用一个做工考究的不锈钢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什么什么东西,我瞄了一眼许小坏手里的瓶子,好像是什么茯苓膏还是什么东西来着,反正有钱人家的孩子很懂得保养,许小坏看见我回来,把眼神转向别处,我也别扭得要死,一个宿舍,不是一个阶级不是一个层次不说,还关系不好,真是要命,低头不见抬头见得。

小丘正在和另外两个同届的别的专业的女生聊天,那两个女生一个叫素素,一个叫红梅,我和她们都不是很熟,所以话也很少,但是那个叫素素的好像和小丘说话说得很多,而且那个叫素素的好像也很成熟,什么事儿都跟我们说,而且我发现素素好像偏爱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我有时候很听不习惯,小丘倒是听得一愣一愣。

我坐到床上的时候,素素正兴致很高的跟小丘说:哎,我那个同学,开放的很,她和他老公是一个学校的,经常去他宿舍,两人就睡一张床,别人也不吭气,我那同学,可会算日子了,不是吹的,尤其是安全期算的很准的,一天都不差,所以人家一直没有事儿,就那么过了一两年来着。

小丘笑:你那同学,应该是账房先生的料哈。

素素接着说:咳,不行,所以人常说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话就是很绝啊,马也会失前蹄的啊,我那同学,有次就失蹄儿了,后来怀孕了,不过我那同学真不是盖的,怀孕后,回到我们宿舍,往床上一坐,先是嘿嘿笑了几声,我们还以为她怎么了呢?都问她,你猜她怎么说?小丘的兴致也被挑了起来,看着素素:怎么说?素素嘿嘿笑:我那同学说,靠,这次老娘计算错误了。

然后,红梅、小丘都跟着笑,许小坏咬着漂亮的不锈钢勺子笑着不说话,小诺笑的还差点儿用剪刀剪乐脚趾头。

我笑不出来,因为之前一个初中同学,我们本来关系还不错,后来初中毕业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么小的年纪为什么就那么成熟,和男友发生了关系,也是怀孕了,后来流产,流产之后的后遗症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怀孕的机会了,后来我上了大学之后她结婚了,因为她不能生孩子,丈夫没事儿就羞辱她,她很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现在,我们基本已经没有什么联系了,后来听别人说她离婚了。

素素调侃的看着我:哎,十八,你怎么老是不吭气啊?好像很不好意思是的。

许小坏用面巾纸擦着不锈钢的勺子,开始冷言冷语:某些人啊,假正经呗,都能夜不归宿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夜不归宿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何况跟女生斗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无论是骂人还是心计,我都白给,所以我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好,我也没有时间来顾及这些事情。

小丘笑嘻嘻的打开日记本:哎,别这么说啊,谁在北京没有个同学和亲戚的,晚上不回来也是正常的啊。

红梅不屑的看着许小坏:哎,你们四个人是一个专业的,怎么这么不团结?也不怕别人笑话,说出去都丢人。

小诺牛了吧唧的抖了抖报纸上的指甲:哼,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我没有说话,琢磨着这几天是不是应该买些红枣和红糖之类的,一飞苏小月还有嘟嘟这次的献血都有份儿,聊表心意一下,毕竟大家原先都是一个宿舍的,而且关系都还不错,她们对我始终是照顾的。

第二天,小学生的家教,小学生的父母都不在家,所以小学生也有点儿无所顾忌了,我讲什么他都不认真听,更甚者还冲我吐着舌头,不象平时他妈妈在身边的时候他会老老实实的听我讲课,看来我真是失败,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威严镇住了小学生,看来不是,真正镇住小学生的是他妈妈的鸡毛掸子,我就是一个摆设。

上课中间的时候,小学生竟然把他家那只凶悍无比的大狗牵到了房间里面,没有把我吓死,不过还好,自从上次我和那只大狗瞪眼之后,那个家伙竟然对我还行,至少不是狂吠的那种待遇了,这很让我有成就感来着。

中午骑着车子去了阿瑟那儿,大家都在,肖扬的皮箱也在,估计是吃完饭后直接就走了,我看见元风也在,有些不好意思,我特别怕元风提起关于我参加舞蹈班的事儿,那事儿简直糗透了。

不过还好,元风没有跟我提参加舞蹈班的事儿,就是问了一下关于最近宣传部工作的事情,还说主管学生会工作的老师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我笑呵呵的谦虚着,在心里有点儿寥落,要是表现满意的话,多少给点儿钱意思一下啊?小淫和佐佐木坐在电脑前不知道说什么,我看见佐佐木的表情好像很惊讶,佐佐木转头看了我一下,然后又和小淫说什么来着,肖扬坐在沙发上,朝我点头:十八,你过来了。

阿瑟动手和小麦抢着什么东西,小麦很忿忿不平的跺着脚,等小麦松开手,我才看清,俩人在抢一个米老鼠形状的钥匙挂坠儿。

我坐到肖扬对面:回西安实习,毕竟离家近,应该比较方便一些。

肖扬点点头:是,所以家里也一直劝我回西安实习,正好也是将来工作的单位,等毕业之后就正式签劳动合同了。

我笑:那挺好的,也算安定了。

肖扬叹了口气:十八,我大概六月末毕业典礼的时候会回来一次,以后,可能就没有什么机会来北京了,这个城市,虽然呆了将近四年,但是还是有些陌生。

肖扬停顿了一下:十八,你,将来有什么打算么?我摇头:不知道,飘到那儿算那儿吧,将来这个词儿实在过于缥缈了,我想象不到。

肖扬轻轻笑:也是,将来实在太渺茫,没有人能想象的到。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觉得没有什么话说似的,我看着肖扬:西安,西安其实挺不错的,有兵马俑,还有羊肉泡馍,据说很好吃,是不是。

肖扬笑:还不错,将来要是有机会,你去玩的话,可以找我,我给你留我家的地址,到时候写信或者打电话都可以。

肖扬从旁边的袋子里面拿出纸笔,开始给我写他家的地址电话,我看着肖扬的手,一笔一画的写着那些字,写的很慢。

小麦坐到我旁边,嘟着嘴:十八,阿瑟欺负我,那个米老鼠的挂坠儿本来我是想送给你的,被他抢去了。

我一听小麦说那个东西是送给我,我一下来了精神,腾的站起来,开始朝阿瑟吼:阿瑟,你给我过来。

阿瑟转身看着我:什么事儿,十八?我怒气冲冲的指着阿瑟手里的米老鼠挂坠儿:那个,是小麦的,你凭什么抢,你多大的人了,啊,欺负小麦,像话么?快点儿拿过来,在我还没有发脾气之前,马上还给小麦,听见没有?阿瑟吃惊的看着我:十八,你干吗这么生气啊,这个东西其实是……我很酷的打断阿瑟:你要么马上还给小麦,要么我决定给小麦出头,你选择吧?阿瑟无奈的看着我:算了算了,真是怕了你,给小麦了,真是,我最怕和你动手,谁知道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你,真是,给你了小麦。

小麦伸手接过来,笑的跟小熊猫似的,我看着小麦:哎,不是说这个打算送给我么?小麦撇嘴:是啊,原本打算送给你,但是现在觉得这个东西不适合你了,所以不送了。

这个臭小子,竟然耍我,我开始动手和小麦抢,我听见元风的笑声,小麦跑到小淫身后朝我招手笑:十八,十八,兵不厌诈哈。

阿瑟朝我耸耸肩:十八,你自己看见了。

元风笑:十八,小麦这个米老鼠的挂坠儿已经送了一圈儿了,你还真是信他?这个东西最先是小淫的,被小麦抢来了。

我看见小淫不大自然的看着我,我没有说话。

中午吃完饭的时候,本来大家都想去送肖扬,但是肖扬说不用,只要两个人去送他就行了,阿瑟了解的看着肖扬:行,知道了,我和小淫去就行了,你们大家就不要去了,人多反而不方便,是不是肖扬?肖扬笑了一下:阿瑟,不用你送了,让十八,让十八和小淫送我就行了,其他的人就不用去了,人多了真的不方便的。

阿瑟愣了一下:哎,肖扬……肖扬摆摆手:阿瑟,你就让我自己说了算吧,那么多人,路上真的不方便,十八,你下午没有事儿吧?我摇头:没事儿,没有什么事儿的。

我有点儿不明白肖扬这样做,因为他忌惮我和小淫一起出现,阿瑟、元风、饼小乐、大雄、平K、陆风都很惊讶的看着肖扬,他们惊讶的成份有一半是肖扬不让他们送,另一半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小淫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佐佐木的表情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好像还很平常。

我看见小淫拽着小麦,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小麦不停的朝小淫比划着手指,小淫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像同意什么似的。

下午两点多,小淫拖着肖扬的皮箱,我跟在肖扬后面,从学校出发去火车站,中间要换一次公交车一次地铁,然后就到了,路上,小淫一直不说话,肖扬和我说着一些不相干的事儿,我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迎合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小淫买地铁票的时候,肖扬盯着我:十八,你觉得小淫怎么样?我心虚的看着肖扬:什么怎么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肖扬笑了一下:其实小淫这人还不错,人挺好的,对你也挺好的,不是吗?我有点儿尴尬,也笑了一下:大家都一样,阿瑟小麦对我也都很好。

小淫买了票过来的时候,肖扬小声说:是一样的好么?小淫拿着地铁票,朝我和肖扬笑:还好,今天人不多。

到了火车站,肖扬和小淫一起去了一次洗手间,时间足足有四十分钟,我一个人失神的坐在候车室的座位上,有点儿百无聊赖的,想起肖扬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一样的好么?是不是一样的好呢?我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发楞的想着,想的头疼,我想起小淫之前说的一句话:十八,从男人角度我实在不看好你,真的,就算是中国男多女少,也不会是从我这儿轮的。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想的多了,转头看着肖扬和小淫一起从候车室外面走进来,肖扬笑:十八,没有办法,洗手间人太多了,还要排队。

小淫低着头不说话。

送肖扬上了火车,肖扬正经的看着我:十八,今天你能来送我,我很高兴也很感谢,虽然就要毕业了,但是还好不算太难过,六月末我还会回来,希望你,你好运气。

我伸出手,和肖扬握了一下,小淫抱了肖扬一笑,肖扬重重的按了按小淫的肩膀:保重,让阿瑟他们都好好的,再见了。

火车开动的时候,肖扬放下车窗旁边的窗帘,没有再看我和小淫,我看着火车慢慢的加速,慢慢的驶出火车站,变得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那个时候我心里充满了伤感,一种感慨青春年华逝去的感慨,好像一旦毕业了好像就老了很多似的。

我叹了口气,往车站外面走,小淫突然拽住我:十八,你等等。

我回头,奇怪的看着小淫:什么事儿?小淫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东西: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米老鼠的挂坠儿?给你。

我狐疑的看着小淫:不是给小麦了吗?小淫笑:没有的事儿,是小麦赖皮抢去的,我又要回来了,小麦很好说话,再说男生谁拿这个东西玩儿,你拿着吧。

我看着手里的米老鼠挂坠儿:哎,这个东西那来的?是不是又是什么女生送给你的?我不要,你留着吧。

我把米老鼠挂坠儿塞到小淫手里,自顾自往地下通道走,小淫快步追上我,看着我:十八,不是别人给我的,是我自己的,我托佐佐木去中关村图书大厦买计算机书的时候,图书大厦赠送的,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佐佐木啊。

我侧着脸看小淫:真的?小淫点头: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都是说实话。

我一把拿过小淫手里的那个米老鼠挂坠儿:那,那你反正留着也没有用,我就拿着用吧,我钥匙串上还光秃秃的来着。

小淫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坐地铁的时候,小淫说了一句话,很多感慨,小淫说:十八,明年这个时候,我也要这样实习,不知道我的运气会不会比肖扬好些。

我没有明白的看着小淫:什么运气,你怕找不到工作?小淫叹了口气:工作?工作总会有办法的,只要人活着还怕吃不饱饭么?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靠在地铁座位背儿上,摇着手里的米老鼠挂坠儿:谁知道呢?等我毕业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除了能吃饱饭,别的什么都不想,也想不了,我们这个专业很虚无,不象你们计算机,至少还能掌握一门技能。

小淫歪着脑袋看着我笑:十八,要不我先在社会上闯荡一番,等你毕业的时候你跟着我混吧,好不好?我也笑:好啊,就怕到时候你会觉得我是个拖累呢?小淫安静的看着我笑:不会,有时候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反而高兴。

我嗤笑:你说的,下周说不定就要你帮我忙了,成教学院让我写招生简章的信封,有七千多个,我答应了,报酬不多,但是总算有的赚,到时候你帮我好不好?小淫吃惊的看着我:十八,你疯了,七千多个,你什么时候写完啊你……我摇头:看看,看看,刚才还说帮我忙,其实就是写收信人的邮编和地址姓名,学校的地址是统一印刷的,我估计一天可以写五百个左右吧,也用不着多长时间,你不帮忙算了。

我闭上眼睛等着到站,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拽我,小淫哼了一声:算了,话都说出来了,帮你好了,你啊,怎么这么记仇的一个人?坐地铁的时候,我睡着了,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在梦里,我跟小淫打了起来,我像个泼妇一样开始抓狂,我好像跟小淫动起手来了,俩人打的很厉害,就在要分胜负的时候,我被人推醒了,我睁开眼睛,看见小淫说:十八,起来,快要到站了。

我失望的撞了小淫一下:哎,你干吗弄醒我,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扫兴。

地铁停了下来,小淫拽着有点儿东倒西歪的我往外走:分胜负?做梦和谁打架了?我打了个哈欠:和你。

小淫好奇的回过头看着我:和我?咱俩谁赢了?我皱着眉:马上要分出胜负的时候,你把我推醒了。

小淫笑了一下:为什么和我在梦里打架?我发呆的看着小淫的背影:不知道,睡糊涂了好像。

星期一早晨有课,我打算上完课再去成教学院的教务处,早晨和小诺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吃早饭了,小诺一边和我往综合楼跑一边建议我:十八,我们买干脆面吧,早晨吃,再拿杯开水来,早餐就齐活了是不是,小浣熊的干脆面不错的,尤其是那种烧烤味道的。

我抱着教科书:是吗?那咱俩下午去超市买吧。

进了要上课的教室,已经没有什么好的位置了,我和小诺只好坐到后面,我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郁闷,真是,今天早餐又没有戏了,小诺开了一罐可乐:十八,咱俩凑合凑合,喝点儿可乐吧,人体至少还需要碳水化合物的,哎,没有想到这个二氧化碳还能顶点儿用哈。

还剩下十分钟上课的时候,夭夭进来了,朝我喊:十八,外面有人找你。

我沮丧的站了起来,真是越是饿越不愿意动,还有人找我?我从教室后门出去,教室外面没有谁啊,我左右看着,感觉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我回头,看见小淫笑嘻嘻的脸。

小淫把手里的袋子朝我晃了一下:十八,是不是又没有吃早饭。

我有点儿着急的抢过小淫手里的袋子:没有,什么东西?快给我,简直要饿死我了,我现在根本就起不来,惨死了……我从袋子里面拿出一块三明治还有一袋牛奶,我有点儿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三明治,看着小淫: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上课啊?小淫笑:问你专业的人不就知道了么?你笨死了。

我吃了几口三明治,才想起小诺还没有吃东西,决定把手里的三明治留给小诺,我喝了两口牛奶,小淫笑着看着我:十八,还有时间,你不用这么急吧?我看了一下表,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我转身就朝教室走:哎,谢谢你,小淫,要上课了,有时间我再跟你说……我看见易名急匆匆的从楼梯口转了过来,易名狐疑的看着我和小淫,小淫朝我招招手:进去吧,我也要去上课,记得吃完。

吃完?不够吃才是真的,我进了教室,把大部分的三明治给了小诺,小诺眉开眼笑:十八,你真命好啊,还有人送早餐,哎,下次告诉送的人多送一份儿,我也跟着借借光哈。

我喝着牛奶,瞪了小诺一眼:吃你的东西吧,快点儿,一会儿上课了。

易名也没有找到好的位置,也坐到了我和小诺的旁边,易名小声问:十八,小淫来干什么啊?我喝了最后一口牛奶:没什么事儿,我没有吃早饭,他顺路过来给我送早餐。

易名惊讶的看着我:顺路?十八,我早上遇见阿瑟了,他说今天他们在一教上课,和综合楼中间隔着三个教学楼,这叫顺路?我看着易名:真的?易名笑: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我从小诺快吃完的三明治上揪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嚼着,眯着眼睛看着易名:哎,易名,这小子还真是够义气哈,真是不错,看来我应该对他好点儿了……小诺不乐意的拍了我一下手:咦,十八,够了,你已经喝了一袋牛奶了。

易名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翻着教科书准备上课。

上午下课后,我和小诺一起去了成教学院的教务处,那个处长还奇怪我怎么还不来,我对他解释说早上有课,所以只好上完课之后来,那个处长指了指桌子上的两个箱子,说是里面总共是七千五百张信封,有几百张是备用的,然后又给了我两沓厚厚的A4纸的本子,说是各地学生的通讯录,那个处长说让我一个月之内完成这些东西,我知道自己不可能用那么长时间赚七百多块钱,但是我也没有说自己会用多少时间,我也怕中间会有别的事情耽搁。

我和小诺抱着箱子往宿舍走的时候才发现装着信封的箱子原来不象我想象中那么轻,小诺揉着手臂:十八,就说早晨吃你点儿三明治,也不用这么抓我当劳工吧,这样做,我中午会吃的更多的。

我有点儿后悔,我觉得应该呼小淫一下,但是我不知道小淫是不是上午还有课,所以一想算了,还是搬回宿舍吧放着吧。

回到宿舍之后,我开始和小诺算着每天最多能写多少个信封,除了上课的时间之外,一个星期之中,估计平均每天能拿出十个小时左右,那么一天最高的效率应该是五百个信封或者六百个信封左右,周末全天二十四个小时,应该会更多一些,那么十一天或者十二天就能完事儿了,而且只能拿出十几天,因为张教授的书校稿还需要时间,学校宣传部的事儿也需要时间,家教也需要时间。

小诺说要帮着我写,我板着脸:不用,本来钱就不多,分你一些,就没有什么劲儿了。

小诺着急的解释:十八,我不收钱,义务帮你。

我哼:那也不行,你倒是义务了,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一过意不去,我就会请你吃饭啊或者别的什么,这点儿钱实在不禁折腾。

小诺嗤笑:十八,你啊,守财奴,哼,累死你。

我坐到床上:累我自己一个人,我反倒心安理得,你放心吧,我会完成得,不用你操心,你好好复习吧,上学期不是还有挂掉得两门课程吗,快要补考了。

吃巧克力本来中午的时候,我很想呼小淫一下,后来在楼下超市买红枣和红糖的时候说,这两天就快要献血了,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找小淫帮忙实在不怎么样,怎么着也要让他劳累吧,于是我没有呼他,就是晚上很想抽烟的时候,也忍着没有呼他。

小诺看着翻来覆去的样子笑:十八,你怎么了?是害了相思还是得了皮肤病?我瞪了小诺一样,小丘在桌子前面安静的写着日记,我拽着小诺,对着小诺的耳朵小声说:不是得了病,我之前偷偷吸烟来着,现在有点儿想抽烟了……小诺吃惊的往后退了一下:十八,你这家伙竟然……许小坏眯着眼睛看着我和小诺,我拼命朝小诺做着手势,小诺才忍着没有说出来,但是下了床,拽着我就往外走,小诺拖着我下了女生楼,我本来是以为小诺会装模作样的教训我一顿,没有想到小诺这个家伙竟然很兴奋。

小诺很兴奋的看着我:十八,吸烟是不是很爽来着,我,哎,我也很想尝试。

我惊讶的看着小诺:你,没有发疯吧。

小诺小声和我商量:十八,要不,咱俩去买盒烟,去学校后面的亭子,那儿人少,也没有纪检部的巡逻队,好不好?哎,我早就看着电视里面吸烟的人很拽了,走了。

我和小诺战战兢兢的来到学校超市门口,然后又往超市里面转了一圈,俩人谁也没有敢买烟,周围的人太多了,后来我和小诺石头剪子布,谁输谁去买,小诺输了,但是小诺进了超市之后又跑了出来,硬逼着我去买,理由是我比较象男的,我踏进超市之后还是腿软,也出来了,我和小诺的反常行为让超市的服务人员很狐疑,我猜想他们一定是认为我和小诺想偷超市里面的东西。

结果,折腾一番,烟也没有买成,俩人无精打采的回了宿舍,互相理直气壮的指责对方没有本事儿,熊的很,悻悻的坐在床上发呆,小丘说我出去之后有人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没有留名字,是个男生。

我放弃抽烟的想法,洗漱之后,在床上开始抄写信封,明天上午没有课,我觉得晚上多写点儿,同时计算一下一个小时能写多少个信封。

快要熄灯的时候,小淫打电话来:十八,今晚你怎么没有呼我?你戒烟了?我哼了一声:没有,你们明天不是要献血么?老老实实的休息几天吧,等你休息好了再说,我可不想承担你献血之后的任何后遗症。

小淫吃吃笑:十八,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关心人了?我真是感动啊。

我嗤笑:得了你,说这话你不会浑身不舒服么?哎,今天早晨你给我送早餐,还真是好心,这样吧,你献血之后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补偿你了。

小淫接着乐:十八,这笔帐划算的很,那以后我天天给你送早餐,然后你天天请我吃好的吧,做为感激呗,我不介意的。

我有点儿忿忿然:想的到美,早点儿睡吧。

这个晚上,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能写多少个信封,我的充电灯是白天充好电的,所以晚上能支撑不少时间,从晚上十点半一直到凌晨三点左右,充电灯没有电了为止,中间大概四个半小时,我总共才写了不到两百个信封,这个数字吓了我一跳,我本来是以为可以写更多的,但是还是写的不多,至少没有想象中多,我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有点儿担心十几天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第二天上午,我大概八点多才起床,我没有想给经管学院的张教授打电话,我是想过个三五天再说,朱檀说张教授还没有完稿,而且张教授已经有了我的宿舍号码,是朱檀给他的,如果着急,他会找我。

我洗漱完毕之后连早餐都没有吃,因为上午没有课,小诺还在睡觉,睡得都流口水了,我出门的时候,许小坏翻了个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什么好眼色来着,我抱着一堆信封和通讯录跑到学校的综合楼,准备趁着没有课的时候,多多写写,以减轻之后的压力,在路上遇见了陆风,陆风很可笑的说:十八,阿瑟说了,中午准备买只王八炖了,据说大补来着。

我也噗哧一笑,王八??这个东西关键时候还是管用来着,陆风朝我摆摆手,说是要找饼小乐去市内一下。

一个上午,我走在忙着自己的信封,头不抬眼不睁的拼命写,手腕到后来都开始发抖,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是,好歹写了快到三百张,我决定下午上课的时候也分一部分时间来写,大不了让小诺帮着我整理笔记。

下午连着两大堂课,一直上到下午五点,上课的时候小诺帮着我写笔记,我写信封写的有点儿走火入魔了,搞得快要下课的时候,抬头看见谁的脸都是信封的模样,往教室外面走的时候,易名朝我笑:十八,你听课听得真是入神啊,我从来没有看见别人那么认真的听课啊,难怪你上学期综合排序是第一,真是好学生。

小诺翘着嘴,不屑的看着我,我揉着有些酸疼的脖子:是啊,也应该当回好学生,至少在形式上也应该来着,是吧?往楼梯下面走的时候,易名突然看着我笑:哎,十八,你上学的体育达标分数怎么那么高啊?光是扔铅球就已经很难了,你铅球多少分啊?小诺抢着说:易名,你不知道,十八不会扔铅球,就像扔石头一样往外撇啊,谁知道就这么一撇,竟然就满分了,你说十八虎不虎?易名不相信的看着我:真的假的?十八,你有那么大的力气么?我看着易名笑:要不我扔你一下怎么样?易名摇头:算了,我可不想试试。

没有想到,一个人长得壮看来还有点儿好处哈。

匆忙吃完饭,我又急急忙忙的抱着信封去了综合楼,这会儿我才发现,原来赚钱的事情并不是很容易,哪怕是一分钱,在综合楼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写了不到一百五十个,回到宿舍,小诺说小淫找我了,我只好又呼小淫,拨电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发抖。

小淫回电话的时候很不乐意:哎,十八,怎么说我们今天也光荣献血了,你怎么都不呼我一下,连个慰问都没有,真是白瞎平时我对你那么好了,哼。

我嗤笑:哎,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想打扰你们休息啊,还说我没有良心,还有啊,陆风说阿瑟中午买王八了,你们炖了吃了么?不是营养很够吗?干吗装着很可怜的样子?小淫也笑:没有,本来阿瑟已经拉着小麦说要去买了,但是元风说王八其实很可怜的,不吃王八等于积德,所以阿瑟从积德这个角度出发就没有买啊,再说买了也不会做,怎么吃啊,难道生啃王八吗?小淫顿了一下:十八,这两天你都在干什么啊,我都不知道。

我有点儿懊恼的挠着脑袋:干什么?写信封呗,写了不到六百个,我的手都在发抖了,这个东西,真是体力活儿,还有很多,连七分之一都没有写到。

小淫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快的,我说过帮你,肯定会帮你的,明天开始我帮你吧。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你们刚献完血,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自己能行。

我挂了电话,才发现放在床边的给苏小月还有嘟嘟一飞买的红枣和红糖还没有送给她们呢?这事儿整的,人家已经献血完毕了,我还没有送过去,看看时间,马上就要熄灯了,算了明天晚上吧,明天我还有一整天的课,我还是打算让小诺帮着我抄笔记。

小诺哼:十八,我帮你写信封,你说你舍不得分我钱,我帮你抄笔记你怎么就不介意了,你一样要欠我一份人情啊?我揉着胳膊:那不一样,抄笔记呢?我就故意不会去想关于钱的事儿,但是写信封的话,我就会直接想到钱的事儿,能一样么?小诺开始掰持:你还说请我吃黄瓜呢?我点头:是啊,可是黄瓜要等夏天再吃,因为同样的价钱,夏天是一堆黄瓜,多划算?小诺无奈的摇着头:十八,你算完了,一点儿便宜都不给别人。

隔天的课,是在二教上,因为有写信封的任务在身,我竟然咬着牙坚持起床了,一早晨就跑到教室了,还在超市买了一块面包,我估计我就是期末考试前复习也没有这么认真过,还一大早的跑到教室,估计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这人有多用功呢?还有十几分钟要上课的时候,小诺还没有来,我担心她可能还没有起床,我开始担心自己的笔记没有人帮着抄了,我前后的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小诺来。

我看见小丘来了,我问小丘小诺呢?小丘笑:十八,小诺啊,我走的时候在穿袜子呢?我松了口气,估计会迟到,但是应该还是会来。

我看见易名进来的时候朝我招手:十八,有人找你。

我站起来朝外走,看见小淫趴在栏杆上朝我笑:十八,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啊?我叹了口气:还不是信封,你来干什么?我今天吃早饭了,吃了一个面包来着。

小淫趴在栏杆上接着笑:是么?这个给你。

小淫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我没有看清,接过来看,是一大块巧克力,我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个?这个是那里来的?小淫转过身:从天上掉下来的,你吃不吃?我开始撕巧克力的包装:吃,当然吃了,天上掉下来的,能不吃么?我掰开一半给小淫,小淫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吃吧,慢点儿吃,包装纸都快被你吃了……我看了一眼楼下,然后迅速往自己嘴里吃着巧克力,因为我看见了小诺,小诺也仰着头看着我,喊:十八,你吃什么?给我留点儿。

在小诺往楼上跑的时候,我几口就把手里的巧克力吃进嘴里了,我实在不想和别人分享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多吗?小淫看着我笑:十八,至于么?吃的这么急?我有点儿艰难得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当然至于了,你没有看见小诺上来了?她要是来了还不得抢光了?果然,小诺因为我没有给她留巧克力,上课之后的二十几分钟都没有搭理我,我好说歹说,总算让她搭理我了,小诺整整两堂课,在我耳边像是唐僧念经一样的臭骂了我一顿,每句话和每句话之间都不带重复的,真是高人。

我不得不在中午的时候请小诺吃了一个鸡蛋才把这事儿摆平。

一整天的课,我大概四分之三在写信封,到晚上下课的时候,我的右手已经有些麻木了,回到宿舍之后我才想起来我应该把买的红枣和红糖给苏小月嘟嘟一飞送去。

我拎着这些东西,下了楼,嘟嘟一个人在宿舍,看见我来还很惊讶:十八,你来干什么?我把手里的红糖和红枣放到桌子上:给你们这个,本来前两天就应该送来,但是给忘了来着,献血之后你们没有什么不适应吧?嘟嘟坐在床上:没有啊,就是当时挺害怕的,事后想象也没有什么来着,自己总算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我看见嘟嘟的床上放着一个好像我见过的东西,我顺手拿起来,是早晨小淫给我的那块巧克力,我惊讶的看着嘟嘟:哎,你怎么也有这个啊?嘟嘟奇怪的看着我:什么叫我也有这个?这是献血之后学校发给个人的,我吃了一半还没有吃完,补充身体能量的,十八,你这话问的真新鲜,什么叫我也有,苏小月一飞都有啊?我的心里突然很怪怪的,我的第一个反映是,小淫这个家伙肯定是疯了,而且疯的很厉害,我匆忙的站起来:嘟嘟,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改天聊。

嘟嘟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你才刚来一会儿啊?我迅速的跑嘟嘟的宿舍,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在女生楼下的时候,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往学校的超市跑,跑到超市之后,我看见了超市货架上摆着的巧克力,那个时候德芙巧克力的售价不低,一个碗装的德芙大概四十八块左右,我竟然想都没有想的就买了下来,我抱着一盒巧克力,跑到楼下的电话亭,呼了小淫一下,大概五分钟左右,小淫回电话:十八,什么事儿?我气哼哼的说:你现在马上给我过来,我在学校后面的休息亭等你。

小淫好像很忍不住的笑:哦,知道了十八,是不是想抽烟了?我一会儿过去,你等我。

我一个人先来到学校后面的亭子,来回的走着,过了十分钟大概,我看见小淫从旁边的楼角跑过来,小淫跑到我身边的时候还笑:十八,刚以为你变好了,还以为你戒烟了呢?我恶狠狠的看着小淫:你说,早晨给我吃的那块巧克力那儿来的?小淫奇怪的看着我:不是说天上掉下来的吗?我瞪着小淫:还不说?我怎么没有那个好运气?我现在就站着呢?怎么不往我身上掉巧克力?小淫笑:那是因为你长得不够帅呗?我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们献血之后学校给你们发的,是不是?你真是疯了你?小淫咬着嘴唇:十八,我也不喜欢吃,所以就给你了……我从身后拿出自己买的那碗德芙巧克力:给你,你把这些都给我吃光了,这不是你爱吃不爱吃的问题,不喜欢吃就不用吃么?把这些都吃光了,不然你不要想走。

小淫愣愣的看着我:十八……小淫没有说出话,我打开巧克力的包装,把巧克力递给小淫:吃吧,吃光了走人,不然休想走,小心我会揍你。

小淫接过我递给他的巧克力,低着头,没有说话,我坐到草地上:哎,我就坐在这儿看着你吃完,快点儿了。

小淫挨着我坐下,慢慢的剥开巧克力往嘴里放着,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我:十八,这些巧克力很多,我吃不完。

我哼:吃不完也要吃。

小淫嚼着巧克力,突然笑了一下:这个,其实挺好吃的,十八,我们一起吃完吧,我真的吃不完。

我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我看着小淫好像吃的真的是很高兴的样子,我顺手拿过巧克力的包装看着:哎,你们献血发的那个巧克力多少克啊,好像是50克来着,这个巧克力每一块是11克,可是这个盒子里面有21块巧克力,就是二百多克哈。

我盯着小淫的嘴,眯着眼睛看他:这个真的好吃?小淫笑着点点头:真的好吃。

我咽了下口水:哎,就是补充你吃的50克,再多给你50克,那还是会剩下一半啊?剩了好像不好,不能这么浪费,哎,算了算了,我就吃点亏,帮着你把剩下的一半给吃了吧,真是的,浪费了多不好?我不容分说的把巧克力倒在草地上,一块一块的分着,分了十二块给小淫,剩下的九块给了自己,然后也剥了一块放进嘴里,德芙的感觉真不是盖的,真是入口就化了,我笑着抬头,看见小淫手里拿着巧克力的包装,在看着我发呆。

为情打架小淫看我的眼神有些艰难,我看着身边的巧克力包装,有点儿懊恼:哎,四十八块钱换来的就是这些东西?还有口感?小淫双手抱着膝盖,碰碰我:十八,你,怎么会想到给我买巧克力吃?我摆弄着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因为你把你的巧克力给我吃了,我觉得有点儿于心不忍,而且你和阿瑟他们心肠又那么好,连个王八也舍不得吃,哎,我这些天写信封写的看什么都象信封了,我想我的眼神肯定有问题了。

小淫抱着膝盖不说话,看着草地上包装纸发呆。

过了一会儿,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今天我心里真的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数着手里还剩下的巧克力:怪?那里怪了?小淫侧着脸看我:不知道,这么说吧,我给别人,别的女生买过巧克力吃,也有别的女生给我巧克力……我心里哼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个人不够女生呗,所以巧克力吃的没有什么味道吧,也是,要不是因为先前欠你一块,说真的,我还不大舍得花这些钱。

小淫笑了一下:十八,说实话,我发现你特别的不自信,而且极其愿意把别人的想法往极端的地方想,其实我并不是你说这个意思,哎,十八,你怎么会这么不自信呢?我低着头,苦笑:一个人要是想自信,首先要有自信的资本,即使有自信的资本,如果有人从小到大在你这个人身边不停的说,哎,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要想了,你天生就是笨了,你一无是处了,这样以来,即使曾经有过自信的资本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有这个资本了,所以不说别的,但是提到自信这个词儿我的底气就基本不剩多少了。

我拍拍屁股上的干草,站起来,看着没有什么星星的夜空笑:哎,我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自信这个词语和一个人的年龄实在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小淫也跟着站起来,看着我笑:十八,有没有想过将来做什么,比如毕业之后。

我叼着一根草:将来?没有想过,主要目标就是吃饱饭。

小淫接着笑:吃饱饭之后呢?我嗤笑:那就为不必担心吃饭问题而努力。

小淫忍着笑: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之后呢?我也笑:那就在不用担心吃饭问题的状态下安心吃饱饭了。

小淫摇头:你这家伙,就这么点儿追求?不想嫁人了?我叹了口气:要看嫁什么样的人了。

小淫泯着嘴唇:要是元风或者说小意那样的呢?我做了一个手势:那就嫁,我有多少钱就倒贴多少钱,坚决不放过了。

小淫收起笑容:十八,要是,要是我,我这样的呢?是不是更的嫁了?我喘了口粗气,看着小淫,这次是我第一次很近很认真的看着小淫,我没有笑,我的眼神一直那么盯着小淫看,我说:小淫,如果你和阿瑟不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我的兄弟,即使你们脸上长得跟花似的,我都不见得会多看一眼,我会觉得跟我不相干,很不相干,你们这类男人,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不会,而且绝对不会选择像你们这样的男人,你们过去的种种,放在看待朋友上,我会一笑了之,放到看待感情问题,我的世界观是鄙视,你知道么?我根本无法接受一个男人会有过那么多女朋友,难道你真的就成熟到那个地步了吗?身边没有女人就不行,不换女朋友就不行么?我是个很糟糕的人,但是即使糟糕透顶,我有我自己的原则和想法,我之所以不大愿意和你谈这些事情,不是因为我清高或者多纯洁,而是我们的观点和想法根本就不一样,你明白了吗?幸好,我们只是兄弟。

说完,我用手拍拍小淫的肩膀:和你,除了感情,什么都可以谈,和阿瑟也一样。

小淫把脸转向旁边,叹了口气:那些是我的过去,我没有办法否认,但是你问起的时候,我没有说一句谎话,可是,能不能因为一个人曾经有那样的过去,就不能再有不被你鄙视的机会呢?十八。

我摇头:很小的时候,我知道代价这个词儿的含义,但不是很深刻,任何事情都有代价,对或者错怎么分我不清楚,但是代价这个词儿真的很重,比如我自卑,那么自卑的代价就是我不在自信,我没有勇气找小意,那么后来的代价就是我这些年也没有忘记过小意,我不能说别人或者自己是不是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儿做了就有代价,我没有鄙视你,只是把你的那些过去放在感情的角度的时候我的确很难安静的看着你,不是说了吗,幸好,我们只是兄弟,从兄弟的角度,我只会一笑了之。

小淫把手里的草叶扔向远处,没有说话。

我借着路灯的光看看手表,晚上九点了,我抬头看着小淫:回去吧,你们明天没有课么?我还要回去写信封。

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难受。

我笑:你难受什么?干吗往你自己身扯,对了,最近你没有约会么?你那个女朋友呢?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我说过好几次了,我又不是男的,你干吗会害怕介绍给我认识。

小淫拿了支烟,点上:以后吧,总会有机会的,要烟么?我摇头:不要了,我是不是该戒烟了?不然天天呼你,我怕你女朋友会多想,我看,还是找阿瑟吧,反正阿瑟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女朋友,随便哈。

小淫吸了一口烟,动了动嘴唇,但是我没有听见他说出什么话。

晚上会宿舍,我坚持写着信封,不想浪费任何一分钟,小诺摆开架势说是随时可以帮我,我婉言谢绝了,我知道小诺是好心,但是我不想连累别人,我自己的事儿,不管怎么着都要自己来做。

充电灯不是很争气,半夜两点的时候就没有电了,我写了八十多个信封。

第二天,上午是两节课,上课的时候,小淫没有来给我送早餐,但是托佐佐木给我带过来的,是一块三明治还有一袋牛奶,佐佐木说小淫走半路忘记拿教科书了,回宿舍了,怕上课所以让他带来。

佐佐木说话的时候,有点儿心不在焉的看着我,让我觉得很怪,我也没有好意思问,只好拎了东西进教室,分给小诺半个三明治,小诺很臭美的说:十八,你那朋友真是不错,咱来省着不用买干脆面了。

我也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抄着信封,中间还写错了三四张,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昨晚说错了什么,伤害了小淫的尊严,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妙。

下课的时候,我和小诺并肩往楼下走,已经走到综合楼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楼上有人喊我,我回头,看见小麦在三楼的楼梯拐角朝我招手,但是我没有看见阿瑟,也没有看见佐佐木,只有小麦一个人,没有看见佐佐木也还正常,但是小麦一直和阿瑟形影不离的,没有看见阿瑟,没有看见小淫,这不能不让我感到奇怪。

小诺抱着我的一些东西笑:十八,我先回宿舍了,你等着他吧。

我点点头,小诺下了楼梯,小麦从三楼绕下来,喘着粗气跑到我身边,我瞪着小麦:阿瑟呢?小淫呢?小麦反倒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不知道么?没有跟你说么?我更奇怪了:说什么啊?什么跟什么?发生什么事儿了?小麦挠着头:昨晚,小淫和别人打架了,后来阿瑟和平K也凑合一起了,小淫的腿和额头破了,阿瑟也受了点儿伤,所以今天都没有来上课,佐佐木没有跟你说么?我的头嗡的一下变得很大,我紧张的看着小麦:跟,跟谁打架了,怎么回事儿?小麦老成的摇头:咳,一言难尽啊,就是之前和易名有过节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为什么?你还是问小淫吧,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女人?男人啊,不成熟啊……我呆呆的愣在原地,小麦拽着我:十八,你跟我去阿瑟那儿吧,俩人难兄难弟了,可怜的很,去看看他们也算慰问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想什么了,被小麦拖着走,走到半路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事儿,昨晚我实在不该呼小淫出来,不然不会遇到那该死的双胞胎。

到了阿瑟的房子,佐佐木也在,看见我来,很惊讶,恶狠狠的瞪了小麦一样,小淫看见我来,表情很不自然,阿瑟坐在沙发上憋着气:靠,真以为我是病猫了?十八,我跟你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受气过,我本来不想挑事儿,以为我真的不能打么?我看见小淫的额头贴着医用纱布,一只腿的裤子挽的很高,挽出来的腿,被纱布缠着,阿瑟的手上贴着创可贴,贴了好几个地方,我靠在电脑桌子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佐佐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阿瑟:哎,你的手上的创可贴需要换了,校医说让你今天这个时候去换药来着,小心感染了,小麦,你也跟着去,帮着把小淫要换的东西帮着拿回来,十八,你帮帮忙,在这儿呆一会儿,小淫要是想喝水了或者拿什么东西的时候你代劳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帮小淫换腿上的纱布。

佐佐木扶着阿瑟和小麦一起出了门,小淫靠着床,房间的门正对着电脑桌前的我,我慢慢踱到小淫房间,有点儿尴尬的看着小淫:对不起,我昨晚要是不呼你,就不会这样了。

小淫摇头:十八,这不能怪你,总会有碰到的机会,免不了。

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怒气,脱口而出:你不是,你不是说你没有得罪他们么?没有得罪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十八,你听我解释……我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看着小淫:不用,小麦已经跟我说了,又是为了女人?我不是想说你什么?你真的离不开女人么?之前为了肖扬那个哥们的女朋友,你已经说你对他动了真心了,还很信誓旦旦的说这次你想来真的,可是现在呢?现在你都干了什么?又是抢别人的女人是么?你很上瘾么?是不是?非要让我用这样的语气跟你说话么?我气哼哼的瞪着小淫:算了,你的事儿跟我没有关系,你愿意冲冠一怒为红颜,那是你的事儿,我不说了……小淫坐了起来:十八,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

我鄙夷的看着小淫:没有兴趣听,说吧,你是想喝水还是要东西,我仅仅是充当护理人员而已,别的事儿,你为谁打架跟谁说去,看那个女人会不会为你感动?我转身就往客厅走,转身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抓住了,小淫的手劲儿很大,我感觉自己的手臂很疼,我转过头,冷笑:哎,不会吧,拿我出气是吗?小淫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开始很大声音的说话:十八,不是你说的这样,根本不是,你为什么就不听我解释呢?你以为你的判断都那么对么?我就这么被你瞧不起是不是?是不是?我愣了一下,没有动,小淫拽着我的手没有松开,小淫盯着我:十八,是,之前你问我有没有得罪他们,我说我没有,我本来就没有得罪他们,想打架的话,找个什么理由不行?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那对双胞胎的任何一个,我也犯不着得罪他。

小淫咬了咬嘴唇,说话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那天看见的那个女生,其实我认识,她是我大一时候的女朋友,我们,我们曾经,曾经上过床,后来分手了,那个男的找我麻烦就是这个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早就不来往了。

小淫拽着我的胳膊慢慢放开了,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也不想动,那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慢慢涌上我的身体,而且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想到早晨吃的那半个三明治还有牛奶好像是过期的,是已经过期了一年还要更久,我好像看到了牛奶变质以后的那种令人厌恶的颜色,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快速跑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开始呕吐,我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只记得听见小淫在我身后关切的问:十八,你没事儿吧?我的心跳我靠在洗手间的墙上,朝小淫摆摆手:没事儿,我怎么觉得早晨喝得那个牛奶好像是过期的似的,实在受不了了。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不会的,怎么是过期的?我看见小淫颠着脚尖儿站在洗手间门口,我慢慢的往外走:你回床上好好呆着吧,一会儿佐佐木回来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了似的。

小淫扶着门边儿:十八,我没事儿,其实就是点儿皮外伤。

我有点儿虚弱的坐到沙发上:可能最近太累了。

小淫狐疑的看着我:可是你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啊?我看着小淫受伤的腿发呆,过了一会儿,阿瑟和佐佐木、小麦一起回来了,佐佐木看见小淫下床了,有些惊讶,我看见阿瑟手上的创可贴换了,小麦拎着一个塑料袋,估计里面是给小淫换的东西,佐佐木拿过小麦手里的塑料袋,顺手把小淫额头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准备贴新的上去,阿瑟皱着眉头揉着手背儿上贴着创可贴的地方,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我还没有说话,阿瑟看着我:哎,十八,你什么意思啊?啊?我愣愣的看着阿瑟:什么什么意思啊?阿瑟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扔给我:这个啊,小淫前些天给我的,说你不要了?我看见阿瑟拿出的东西是我前些天还给小淫的阿瑟租的房子的钥匙,我解释:现在不是没有什么事儿了吗?所以我觉得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就觉得还是还给你要好些。

阿瑟哼了一下:十八,不是这个意思吧?你是不是觉得会不小心看见什么吧?我有那么差么?我怎么也不会重色轻友吧,我听小淫说你最近还有校稿的事儿,你难道指望在宿舍完成那些事儿么?晚上十点半就熄灯了,好像显不出什么优势吧?我迟疑的接过阿瑟手里的钥匙:是我没有想到这个,那我还是拿着好了,可能会打扰你们一阵子。

小麦摆手笑:十八,客气了不是?我从来不介意你睡我的床啊,欢迎。

佐佐木和阿瑟扶着小淫回小淫房间,准备给小淫腿换药,可能不想让我看见,还把门关上了,我不知道他的那个伤是不是很严重。

我把阿瑟递给我的钥匙往自己的钥匙串上挂,小麦吃吃的笑了起来:十八,这个钥匙串在你这儿啦?小麦拿过我手里的钥匙串,奸诈的笑:十八,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米老鼠的钥匙挂坠儿本来我是不打算还给小淫的,谁知道小淫真是大方,竟然拿五十个棒棒糖和我换,我占这么大的便宜还不好?所以就成交了,我厉害吧,五十个棒棒糖啊?小麦可能是怕被小淫听见,所以说的声音很小,但是,我听的很清楚,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淫一定是疯了,拿五十个棒棒糖换回这么个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用的,我看着手里的米老鼠钥匙挂坠儿,有点儿发呆,他为什么要拿五十个棒棒糖来换这么个东西?就是因为我说过要这个东西是么?可是为什么我要,他就肯换?难道……我强迫自己中断猜想,不可能的,他不是已经喜欢肖扬一个朋友的女朋友了么?是他亲口说的这次不同,是真心的,而且从寒假到现在也确实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儿,他已经对那个女生很用心了,我怎么可以乱想呢?我把钥匙放好,想着还有很多的信封没有写完,准备回宿舍,佐佐木帮着把小淫的腿上的纱布重新换好,也要回宿舍,说是中午约了师姐吃中午饭的。

我和佐佐木准备一起回学校,出房间的时候小淫叫住我:十八,你把那些信封拿来吧,我可能好几天也不能回去上课,我可以帮着你,你过来写吧,不然宿舍一熄灯,你就得趴在床上写,身体很累的。

我点点头:好吧,吃过中午饭,我过来,下午也没有课,不用你帮我,你好好休息吧。

走在路上的时候,佐佐木没有说什么话,本来我还想问佐佐木关于小淫的一些事情,但是怕是自己多心或者多想,一直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也没有问出口,佐佐木也好像想跟我说什么,但是也始终没有开口,进了学校大门的时候我打破僵局:哎,小淫腿上的伤很重吗?佐佐木摇头:不是很严重。

我诧异:那你们换纱布的时候怎么关上门啊?佐佐木笑了一下:因为不是小腿上有伤,大腿上也有啊,难道让小淫大庭广众之下脱下裤子换纱布么?我脸一红:不是,我只是以为……佐佐木扶着眼镜看了我一下:十八,其实小淫这个人挺好的,你别看他好像没有什么正经似的,那是他不认真而已,如果他想认真的干什么事儿的话,他就会改变的。

说实话,我没太明白佐佐木话的意思,但是我也没有接着问,我怕是自己在多想,佐佐木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再接着说什么。

吃过中饭,我抱着两千张信封去了阿瑟那里,明天上午头两节没有什么课,我准备来个通宵,看看自己到底能写多少张信封,小淫还真是没有说错,晚上趴在床上写信封的时候,充电灯就不是很亮,还有就是身体很不舒服,我曾经很无耻的以为那样会把我的胸部压没了。

去到阿瑟那儿的时候,阿瑟不在,据说是去解决和双胞胎兄弟之间的恩怨了,我有点儿担心,小麦说不用担心,阿瑟这人虽然不爱挑事儿,但是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到的,这口气要是不出的话,会憋出病的。

小淫仍然躺在床上,翻着一本厚厚的计算机书,小麦说话的时候,小淫看了我几眼,但是没有说话,我把信封统统放到电脑桌上,小麦折腾了一会儿说是没有意思,说是回学校宿舍,那儿有他新买的一些漫画书,当小麦走了之后,我竟然有些不适应,尽管之前我和小淫曾经一起呆了一个寒假,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笑:哎,你那个女朋友怎么没有来看你啊?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来安慰安慰你。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儿后悔,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是在没有话找话说,我没有听见小淫回答,我耸耸肩,估计是我问错了,不该那么多话。

我回头看了小淫一样,小淫翻着计算机书,没有什么反映的看着我嗤笑: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没有来看我?来看我都需要跟别人报备吗?我没有再说话,低着头写着信封,有了桌子感觉舒服多了,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我想知道一直写到下午五点的时候会写出多少信封,房间里面甚至能听见小淫翻书的声音,还有我翻看通信录的声音。

一直写到下午三点,我实在受不了了,手腕像是断了一样的生硬,我回头,看见小淫还是坐在床上,拿书盖着脸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睡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有点儿奇怪,站了起来,走过去,很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我用手轻轻的拿开小淫盖在脸上的厚厚的计算机的书,小淫没有睡觉,只是看着屋顶的方向发呆,看见我看他,小淫嗤笑:干什么?十八,我发现,你要是不损我几句是不是就很不舒服?看看,这会儿肯定是累了,准备拿我开涮了吧?我皱着眉头:哎,我有那么坏么?我憋着气,坐到小淫床边,顺手拿起小淫的呼机,小淫突然伸手抢过呼机,吓了我一跳:哎,看看会少什么吗?这么小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或者留言不让看啊?小淫咬着嘴唇:没有什么不能看,我就是不想别人乱动我的东西而已。

我不屑的看着小淫:切,以为你自己很那什么是么?我乱动你东西了?那以后我绝对不碰你的东西就行了呗,神经兮兮的,哼。

我转过头,眼角处看见小淫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哼了一下,做出要往客厅走的样子,回身趁着小淫不注意,我快速抢走小淫手里的呼机,我看着小淫嘿嘿笑:哎,就你,还老是说我傻,我傻么?傻还能骗到你?嘿嘿,我偏要看看你这里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小淫好像有点儿着急,我拿着呼机的手还没有翻看呼机里面的信息,小淫突然拽过我,直接又把我到手的呼机给抢了过去,我被小淫胳膊的力量带到床边,双腿卡在床沿上,身体前倾,扑到在小淫身上,小淫只顾着抢走我手里的呼机,连扶我一下都没有,我感觉我都能听见小淫呼吸的声音了,我慌乱的站起来。

小淫哼了一声:说你不聪明你就不会聪明到那儿去,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拿回来了么?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很不舒服,我没有说话,低着头往客厅走,我听见小淫在后面嗤笑:哎,十八,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哎,哎,说话啊。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

我很迷茫我坐在电脑桌前开始发呆,我觉得自己刚才的反映实在太过奇怪,我有点儿搞不明白,自己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的开始心跳加快,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好像多年前看见小意,和小意面对面的时候会有的那种感觉,可是怎么突然之间,自己会有这样的反映?我心不在焉的翻着信封,有点儿写不下去了,我收拾了信封,准备回宿舍,我觉得如果我再在这儿呆下去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会胡思乱想什么。

我听见小淫在我身后说:哎,十八,你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我没有回答,在想着用什么样的理由马上离开,我正想着的时候,感觉身边的椅子被人往后拽了一下,我看见小淫坐了下来:十八,你现在可以去找我的呼机,找到了就让你看,哎,你怎么了?喝酒了还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小淫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我,还把他的脸往我眼前凑了凑,我推开小淫:我那个宿舍还有,有一些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小淫皱着眉头:你怎么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又想什么坏事儿了?你没事儿吧?我慌忙站起来,抱着信封:我先回去了,最近挺忙……说完我抱着信封就往门外跑,我听见小淫在我身后的话:十八,你怎么了你……我匆忙跑出房门的时候,和正好回来的阿瑟撞到了一起,阿瑟还在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看见我,吊尔郎当的嗤笑:哎,十八,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小淫非礼你了?不能吧,他腿脚现在也不方便啊?我哼了一声,推开阿瑟,往楼下走,走过楼梯拐角的时候,我听见阿瑟问小淫:小淫,十八怎么了?脸红的跟油锅里面捞出的大虾似的。

小淫说:我也不知道。

出了楼房,被外面的风一吹,脸才慢慢的有点儿凉却的感觉,我对着风深深的呼着气,我用手拍着自己的脸,在自己心里开始默默念着: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很无耻的。

三月末的北京已经不是很冷了,虽然还没有显示出春天的迹象,但是吹在脸上的风已经不是很难受了,我慢慢腾腾的往学校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得混混的,而且始终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中。

我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有些不能忘却,我想到自己靠在小淫肩头的时候,小淫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是如此的清晰,小淫侧脸的线条轮廓怎么可以那么的清晰?一直到了宿舍,我都还在不停的想着自己和小淫撞到一起时的情景,越是想就越是不自在,越是不自在我就越是变得心不在焉,我心不在焉的状态竟然到了还和许小坏打招呼的程度,平时我从来不和许小坏打招呼,许小坏有点儿发楞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放下信封,爬上床,打开被子,钻了进去,拿被子盖住头,于是我的思维不停的重复着刚才让自己面红耳赤的情景,一遍又一遍,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发疯了,而且疯的不轻。

我有点儿辗转反侧,一直到小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之后,我还是有点儿不自在。

小诺掀开我的被子,竟然用手拍我的脸:哎,哎,十八,你怎么了?生病了?你脸这么烫,你跑那儿疯去了?我一下午没有找到你。

我有气无力的坐起来:还能上那儿?去写信封了呗……说到写信封,我开始有点儿犯傻,因为我匆忙的从阿瑟房间抱着信封跑了出来,但是没有把通讯录拿回来,真是糟糕,我看着小诺的眼神有点儿白痴,小诺直摇头:十八,你看你,真可怜,写信封写的都有点儿精神不济了,这孩子,本来就缺心眼,这可怎么办?拿啥补啊你,十八?我没有理会小诺的话,又起身下床,准备去阿瑟那儿拿通讯录,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慢慢又回来,把自己抱回来的信封重新又慢慢拿起来,我觉得我有点儿不正常,好像自己很想去阿瑟那儿写信封,不是想把通讯录拿回来么?我开始自欺欺人,抱着一堆信封下楼,我开始跟自己说,与其来回折腾,还不如在阿瑟那儿写好了,来来回回多浪费时间啊?我就是去写信封又不是去见谁,就是写信封这么简单,对,就这么简单而已。

我一直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儿变得有些怪,好像在刻意给自己灌输什么,但自己好像还是不大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来到阿瑟房子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敲敲门,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是阿瑟,阿瑟说:谁啊?我说:是我,十八。

阿瑟懒洋洋的在里面喊:十八,你自己拿钥匙开门,房间里面很正常。

我掏出钥匙开门,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阿瑟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小镜子在照着脸上什么东西似的,看见我,笑:哎,十八,你是不是小心过头了,小淫手脚都不利落了,我怎么可能领个女生回来刺激他,切。

我有点儿尴尬:不是,我通讯录忘在这儿了,信封还没有写多少。

我看见小淫的房间门半掩着,但是看不见小淫在做什么,小淫也没有说话。

阿瑟放下小镜子,伸了个懒腰:十八,你来就正好,我晚上有个约会,你不来,我就得叫佐佐木来了,你给小淫弄点儿吃的吧?级别和小麦一样,不饿死就成,但至少要弄熟了,要是不成就煮泡面,我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要没有吃饱的话,我在外面给你俩弄点儿东西吃,好了,我到时间了,你自己忙吧。

阿瑟说完,拎着大衣,往后拢了拢头发,走了,我愣愣的看着阿瑟走出去,连句话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阿瑟带上门,我才有了点儿反映,我说:可是,阿瑟……小淫的房间依然没有什么话,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傍晚五点半了,吃饭?我能做什么?问题是我会做什么?我会煮泡面,再加个鸡蛋。

我慢慢腾腾的来到厨房,左找右找,只找到一袋泡面,三个鸡蛋,青菜还有肉倒是还有,可惜我一样都不会做,还有几个西红柿,还有可乐和几个苹果。

我奇怪的看着苹果,真是不错啊,一堆男人住的房间里面竟然还能剩下苹果?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我的眼睛里看着苹果的时候充满了欲望,我把仅剩下的四个苹果洗了洗,我也忘了应该做饭的事儿了,我靠在厨房的墙上,开始吃着苹果。

其实我这个人也有很不好的习惯……比如苹果,我不喜欢吃刚摘下的苹果,但是喜欢吃那些放了很久之后的苹果,甚至有些苹果已经失去一些水分,变得表面有皱纹了,我才觉得这个苹果是好吃的。

我吃着吃着苹果,看见墙角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颜色很好看,我蹲下,把墙角的塑料袋拽了出来,小心的看着塑料袋里面的东西,然后松了口气,原来是几根胡萝卜,还算是新鲜,我随手抽出一根,准备洗了过一会儿吃。

我吃到第二个苹果的时候,我听见小淫的声音:十八,你是不是想饿死我?我转头,看见小淫颠着脚尖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没好气的看着我:十八,阿瑟让你帮着我做饭,你怎么忘了,你自己倒是很行啊,躲到这里吃苹果?我慌忙放下手里的胡萝卜:没有,我刚想做来着,顺便看看这里有苹果,就,就……小淫板着脸:你给我吃什么?不会是吃胡萝卜吧,我又不是兔子。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不会,胡萝卜是给我自己吃的,我,我就会煮泡面,你将就一下,我给你放两个鸡蛋好不好?小淫皱着眉头:就泡面吧,你会煮泡面已经不错了,快点儿,我饿了。

我开始煮热水,等着煮泡面,有点儿手忙脚乱,泡面已经煮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还没有放鸡蛋,于是又把鸡蛋给磕了进去,看着泡面的状态,我感觉好了,然后关了火,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什么饭盒之类的东西,估计是小淫他们都拿到学校宿舍了,我只好直接端着煮泡面的小锅,找了几张报纸铺到餐桌上,把筷子递给小淫,小淫惊讶的看着我:哎,十八,你让我拿锅吃么?我解释:也没有饭盒,不用锅用什么?小淫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小锅里的方便面,很无奈的样子:十八,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是个女生来着……说话的时候,小淫用筷子扎了一下方便面里的荷包蛋,这下可惨了,那个鸡蛋竟然喷出一股黄色的液体,全都溅到小淫的手臂上了,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十八,这是什么?你暗算我,是不是看我真的手脚不利落。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原来那俩鸡蛋根本没有煮熟,我拿过面巾纸扔给小淫,然后匆忙端着效果重新回到厨房,重新又打开火接着煮,为了确保鸡蛋熟,我拿筷子把鸡蛋都扎透了,又重新煮了二三分钟,确定鸡蛋熟了,才重新把方便面端给小淫,小淫敲着筷子,看着泡面,然后看看我,有点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十八,寒假的时候你也煮过泡面,鸡蛋也没有这样子啊?你今天怎么了你?我接着咬剩下的半个苹果:没有,就是长时间不煮泡面了,手有点儿生了。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说你怎么办,将来要是没有人在你身边,你会不会饿死啊?可怜的家伙……小淫低头吃了一口泡面,我放慢咬苹果的速度,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小淫说的这句话,我忽然也觉得自己挺可怜的,我有点儿低落的看着小淫: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饿死?再说吧,不过象我这样的废才,饿死也没有什么可惜……小淫抬头,看着我笑:不会的,我收留你好了,你忘了,我很会做饭,保证会让你吃饱,你担什么心?我苦笑:当然要担心了,你有你自己至亲的人要照顾,将来?哼,将来你老婆会同意你收留我?你以为是流浪猫还是流浪狗,说得好听……小淫点点头:不错,十八,你说的是个问题,我也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是不是?小淫吃到一半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对了,十八,你晚上吃什么?也吃泡面么?为什么不一起煮了吃。

我嗤笑:算你还有良心,我吃什么,吃苹果啊,还有胡萝卜,泡面呢,只有这一袋了,能怎么办?阿瑟说不让你饿死,那只好饿死我算了,给你吃了。

小淫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一人一半好了,剩下的一半给你。

我摇头:我吃苹果就好了,你吃吧,再说我不习惯和别人共餐。

小淫哼了一声:十八,你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寒假时候你睡小麦的房间,什么时候叠过被子啊,自己生活的那么邋遢还敢说,啊,我不习惯跟别人共餐,真是,我是多么干净的一个人,说这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脸一红:那也不行,我邋遢是我的事儿,用你管。

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看看,又脸红,我说什么了你就脸红,对啊,下午你怎么了?脸红成那样,阿瑟说你像是被油炸了的大虾一样,你又偷偷摸摸的想什么了?小淫说话的时候,嘴唇好看的变化着形状,我想我一定是发疯了,我竟然想起阿瑟说小淫的嘴唇很性感那句话来了,性感是什么意思,是指看上去的感觉,还是那种接触的感觉。

小淫拿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哎,哎,十八,看这里啊,你看什么呢?我故作镇定的看了小淫一眼,咬了一口苹果:哎,你呼机上都是什么啊,那么见不得人,我看一下都不行,你怎么跟防贼似的?小淫没有说话,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一样,被小淫看得好像自己的毛都竖了起来,小淫泯泯嘴唇:十八,你想看?好,要么你能找到那个呼机,我就让你看,要么,要么就是等我那天高兴了,我会让你看。

我哼了一声:你不是说废话么?不看就不看。

小淫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哎,十八,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关心别人的私生活了?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你现在好像有点儿,有点儿好像愿意干涉我的事情的意思。

我愣了一下:哎,你不要瞎说哈,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明天我就去看阿瑟的呼机,阿瑟才没有你这么小气。

相信等待我正尴尬的时候,有人敲门,我松了口气,跑去开门,是佐佐木,拎着一个袋子,看见我,有点儿惊讶:十八?你也在这儿?我嘟着嘴关上门:阿瑟出去会女朋友了,说是让我看着小淫,不要让他饿死就行。

佐佐木笑:十八,要是知道你在这儿,我就不来了,我怕小淫没有饭吃,所以才买了东西过来……我不等佐佐木说完,就抢着拿过袋子,拿出袋子里面的饭盒,是鱼香肉丝炒饭,我把炒饭放在小淫对面:哎,你不准吃了,要吃也可以,只能分你一半,你已经吃了不少了。

佐佐木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你,小淫,你俩谁没有吃饭?我哼了一声:当然是我没有吃饭了,就剩一袋泡面了,还不得紧着他,饿死了我可没有办法赔偿。

小淫看着佐佐木笑,没有说话。

我把饭盒里面的炒饭分出一半,准备给小淫,小淫笑着摇摇头:十八,你吃吧,两个鸡蛋,一袋泡面,我已经饱了。

我立马把分出去的炒饭到回来:哎,是你自己说不吃的,别说我不给你。

佐佐木也看着小淫笑:哎,你好像吃泡面吃的挺高兴的,要知道我就不来了。

小淫哼了一声:能不高兴么?两个鸡蛋啊,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吃完饭,佐佐用商量的口气对我说:哎,十八,要不今晚你别走了,反正你也要写信封是不是?小麦也不回来,你睡小麦的房间,小淫这边儿,要是想喝水或者拿什么东西的话,你帮帮忙下个星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其实小淫主要是疼在膝盖上。

其实,我真的没有想晚上回不回宿舍这个问题,或许我潜意识中压根儿就不想走也未尝不可,或许我真的是借着抄写信封的借口赖着不走?我尴尬的看着佐佐木:这样,好像不好吧?佐佐木奇怪的看着我:不好?你俩寒假不是也这么呆过么?现在小淫手脚也不方便,你怕什么?就是你揍他,他也没有办法还手来着。

我挠挠头:不是那个意思,是,是我怕我们宿舍的人找我……佐佐木恍然大悟:不是啊,那打个电话就好了啊?十八,不是故意留你在这儿,主要是你刚好也要赶着抄写信封这个活儿不是吗,也就是顺便一下……小淫嗤笑:老佐,算了,十八最近实在不正常,可能是看着我看的腻味了呗,你回去吧,我没有什么事儿,不是好好的么?小淫脸上露出一副我很不仗义很不讲义气的样子,我被刺激的有点儿受不了,赌气说:哎,你什么意思,不就是照顾你一下么?有什么难得,佐佐木,你回去吧,反正明天上去前两节我也没有课,我留在这儿好了,真是的,怪言怪语的,象什么话,我有那么唧唧歪歪的么?佐佐木朝我伸出大拇指:我就知道十八仗义来着,小淫,你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十八别生气了,那你留下,我回去了,其实我也约了女朋友的。

佐佐木朝小淫摆摆手,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佐佐木笑的很奸诈,我实在无法想象一向老实忠厚的佐佐木能笑的那么奸诈,我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佐佐木走后,我有点儿后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边吃着炒饭竟然想到孤男寡女同在一室这句话,这都什么啊?寒假时候住了那么久也没有想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啊?我抬头看见小淫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我笑。

我心虚的看着小淫:哎,你笑什么?小淫摇摇头,笑:十八,我怎么,怎么觉得你最近真是怪的很,好像老是会偷偷摸摸想事情似的,你想谁了,那么入神?我咽下炒饭:哪有,最近写信封写的有点儿入魔而已,你看看,我的手腕还有手都会不断的抖着,好像神经有问题了……小淫开始嗤笑:十八,你什么时候学会岔话了?阿瑟有一点说对了,你啊,只要一想什么事儿就会表露无疑,你是不是想元风了?他开始实习了,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就算有时间也是陪着楠楠,你啊,白扯。

小淫说完话,伸手指敲了我一下脑壳,我愣愣的看着小淫:是啊,我也好几天没有看见元风了,宣传部还有些事儿找他呢?小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十八,元风说给你留了呼机号码,你可以呼他啊?我叹了口气:元风是给我留过呼机号码,可是,我老是觉得我没有什么理由呼人家。

小淫从口袋里面掏出烟,有点儿沉思的看着我:十八,也没有什么啊?你是为公事儿找他,有什么可介意呢?我叼着筷子:元风,真是太完美了,不吸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还专情,穿的裤子总是裤线笔直,干干净净,就是笑起来都那么可望不可及,真是十全十美,就像小意。

小淫吐了口烟:十八,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那个小意了,你敢保证小意还是之前你看见过的样子么或者性情么?说不定也会变的,哎把小镜子给我拿来。

我转身,把沙发旁边的小镜子拿过来:应该不会变,都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喜欢的人,不会错的,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你要小镜子干什么?小淫看了我一眼:我额头上的创可贴该换了。

我站起来: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吧,你自己怎么换?我帮你换吧,创可贴在那儿?小淫指了指他房间:在小柜子上。

我拿了小柜子上的一个塑料袋,看见里面有创可贴,小淫打开塑料袋:十八,一会儿把这个药贴撕开,然后用创可贴固定住就好了。

我靠近小淫,小淫抬着头,我伸手把小淫额头上的创可贴慢慢撕开,看见里面的伤口,还不小,我先是撕开药贴,准备放到伤口上:哎,小淫,这个地方要是将来落下伤疤的话,你就象上官婉儿那样,找个什么花黄之类的东西贴上去,你本来就长得帅,贴个花黄什么的说不定更加迷人也说不准,那样咱们学校的女生说不定看见你都会发狂。

小淫的眼神盯着我,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全学校的女生都会发狂么?我慌乱的避开小淫的眼神:会,当然会了,你别乱动。

小淫接着说:十八,我没有动啊,是你自己在晃,全学校的女生是不是也包括你?我把手里的创可贴匆忙的贴在药贴上,然后很匆忙的贴到小淫的伤口上:当然不包括我,我基本跟男生一样……我转身的时候,小淫拽了我一下:可是,十八,我觉得你,你毕竟还是女生啊?你始终会有你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我有点儿尴尬,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小淫的眼神始终在盯着我,我故作镇静的看了小淫一眼:那个,阿瑟晚上是不是要回来?小淫轻轻笑了一下:十八,你真的没有感觉你自己有变化么?你就没有觉得你自己有点儿变得很怪么?我们这么说话,跟阿瑟回来或者不回来有关系吗?我争辩:我哪有?我只是随口问问,学校开学了,我是怕有人晚上查宿舍。

小淫摇头,笑:是么?学校从来不查宿舍,即使查宿舍也不会管什么,谁在北京还没有什么朋友亲戚的?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哎,你怎么知道学校不查宿舍?小淫不假思索的看着我说:因为之前我就经常不回宿舍,没有人管……我哼了一声:那是当然,我都忘了你会经常带女生来这儿过夜,你当然很清楚这个事情了,我怎么会清楚呢?我当然不清楚,我又没有那么做?小淫愣了一下:十八,你怎么又……我扔了手里的筷子,鱼香肉丝炒饭的味道有点儿无能为力,我吃不下了,幸好吃的不多,不然我觉得自己真的又会吐,因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我突然之间变得很难过也很难受,我哼了一下没有说话,把餐桌上的东西往厨房收拾,也不想看小淫的表情。

我拿走小淫面前的小锅时候,小淫拽着我的胳膊,瞪着我:十八,你又怎么了?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我有做错什么么?我有点儿淡漠的看着小淫:你哪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什么,松开手,一会儿我还要写信封,晚上喝水啊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但不包括上卫生间,可以叫我……小淫皱着眉头:十八,我不是说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每次一说到我过去的事情,怎么你的反映跟生病了一样,你怎么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已经吐过两次了,单单是巧合那么简单么?如果第一次因为喝酒了,还能勉强说的过去,可是第二次呢?小淫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开始烦躁,我也皱着眉头:哎,你有完没有完了?不要耽误我做正事儿,放手。

我甩开小淫的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到厨房,靠着厨房的墙站了一会儿勉强镇定着自己,然后来到客厅,小淫没有动,叼着烟,还是坐在餐桌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把晚上要写的信封放到电脑桌子上,我有点儿后悔,觉得自己实在不该答应佐佐木,我觉得我和小淫之间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我有些想不清楚,也不敢去想清楚,更怕想清楚了。

我一直没有回头看小淫,只是靠着电脑桌子写着信封,尽管感觉自己的心乱乱的,但还是强迫自己想着写信封的事儿。

大概写到一百五十张的时候,我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通讯录上每个名字前面都有序列号。

小淫拽了我旁边的椅子,慢慢坐在我身边,侧着脸看着我:十八,我帮你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我哦了一声,抬头看着小淫一眼,小淫的眼神在看着我,我慌乱的拿出一堆信封:不,不用,我自己来好了,你歇着吧。

我把刚才拿出来的信封放在手腕下面垫着,刚才写的有些累,手腕和手掌之间的地方磨的都有些红了,所以在活动腕关节的时候,那个地方有些酸疼,小淫叹了口气,伸手拽过我自己揉的腕关节,我挣了挣,没有挣脱开。

小淫的大拇指按住我腕关节的地方,不停的活动着,我觉得有些疼,小淫看着我:十八,你干吗这么好强,七千多个信封,远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你看看你的手腕的关节处,过几天都快要磨成茧子了,你就缺少那么几百块钱?别写了,我给你,借你也行。

我苦笑:你说的容易,是,我也很想不写,我不知道累么?我也很想什么也不用干,很想象我们宿舍许小坏那样,每天骄傲的仰着脖儿出去然后再骄傲的仰着脖儿回来,翻着美丽的白眼儿,用那种亮闪闪的不锈钢的勺子,你也说过,每个人都是一条命,谁的命和别人的命都根本是不相干,自己的命凭什么要让别人来怜悯或者同情。

小淫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十八,你,我是觉得这样可能会很累。

小淫低下头接着说:这个周末晚上,元风会过来打牌,你也过来吧,元风要是毕业了,你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他了。

我没有说话,小淫的手一直帮着我揉着我疼痛的手腕关节处,我不想说话,我怕我说话了,可能会打断小淫揉的动作,这个时候,我终于在自己心里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知道自己开始依赖身边这个男生了,不管什么事儿,我会第一个想起他,这是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幸好,幸好,他不知道,那么以后我还是学会慢慢的远离这种依赖吧,至少在这种依赖没有演变成别的什么之前,让自己脱离这个依赖,因为这个依赖并不属于我。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说元风的事儿,你听见没有?我点点头:知道了。

我看着小淫,小淫的脸部轮廓如此的清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这样帅气的男生是我在生命始终都不敢想象的那种,我从来不会奢忘,既然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那么我生命中的另一部分也应该普通如我,只有两个都很普通的人拼到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部分,不然可能因为很多地方对不上,真的不会拼到一起,小意,虽然我喜欢的了不得,但是他不普通,和我也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部分,所有我放弃了和他拼接的机会。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小淫:哎,你那个女朋友,是个什么样子的女生?你怎么从来也不提起?是不是偷偷摸摸的约会啊,阿瑟都没有见过,估计只有肖扬见过了,要是知道你不肯介绍给我,我早就问肖扬了,肖扬肯定会告诉我,你还说佐佐木金屋藏娇,你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

小淫笑了一下:十八,会有机会的,我是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接受或者认知,其实是需要时间的,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愿意这样相信,现在不过是三月末,距离你知道我有了那个女朋友的时间不过接近三个月,接近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改观呢?不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性感含义我发呆的看着小淫笑嘻嘻的表情,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原来这个家伙心里早有打算,原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抽回手:谢你了,我该写信封了,差不多好了。

小淫凑到我身边,笑:十八,我帮你写吧,大不了我仿照你的笔迹,我的字虽然没有佐佐木漂亮,也还差不多啊,反正我也睡不着。

我打开通讯录,看了小淫一眼:哎,说实话,我挺希望自己能自食其力的,别人要是帮着我,我就会觉得自己很无能似的,会过意不去。

小淫嗤笑:得了吧你,多大的事儿?这样吧,要是我以后有要写东西的科目,你帮着我写不就结了?一报还一报,难不成你真的希望用一个月的时间写这些信封?不想提高效率了。

小淫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也很不想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来写这些没有创意的信封,我当然希望有效率,我迟疑了一下,笑着把一堆信封分给小淫:其实,我应该拽着小麦还有平K一起,让他们都帮着我写,哎,有兄弟就是好,即使帮了忙,也不用分给报酬,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小淫接过信封,哼了一句:小麦和平K?免了吧,我一个人就够了,他们能干什么事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哪有人象我这么实在的?我把手里的通讯录拆开,笑:你说你实在?你真的以为你实在?小淫不满意的瞪了我一眼:哎,说清楚,我怎么不实在了?就算,就算不实在,那么我对你够实在了吧,十八,你真是没有良心的家伙你。

我忍着笑:好,知道你实在,那么你这么实在的人,是不是要更实在一下呢?我现在有点儿困,把你的烟贡献出来实在一下吧?小淫看了我一眼,慢慢腾腾的从身上摸出烟和打火机放到我的手里,表情好像很不买帐的样子,我抽出烟,点了一支,好几天没有吸烟了,我有点儿想念吸烟的感觉了,用鼻子狠狠的吸了一下自己吐出的烟:哎,真的,真的感觉很不错啊,你要不要来一支。

小淫噗哧一笑:十八,你这个动作好像烟的主人是你似的,自大的家伙,还给我。

这个晚上,我和小淫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七个小时之间,两个人共同的成绩是接近八百张信封,小淫写的数量比我还要多,我数着信封数量的时候,小淫叹了口气:十八,我好怀念教你微积分的那段时光,你们这学期不是也有高数下册么?你学的怎么样?要不我帮你补课好不好,我的高数很厉害的?真的。

我放下手里的信封,有点儿不屑:哎,真是的,就算要补课也要到快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啊,不能一开学就要补课吧,我就那么没有脑子?你怀念什么?给我补课很有成就感么?小淫笑了一下:是啊,是很有成就感啊,你不会的时候我可以敲你脑袋,我功课中只有数学学的很拽,可以给别人当个老师当然很有成就感了。

我看看手表,开始抱怨:哎,都三点了,要不我们再写一个小时吧,说不定还可以再写一百多张呢?反正我们明天上午前两节也没有课,你呢,也不用上课。

小淫揉揉眼睛:我是无所谓了,怕你会困,上次你因为困把手腕都给掐肿了,还是不要这么冒险了,不值当的。

我打了个哈欠:上次不一样啊,上次是因为要赚钱啊,给人补习功课啊,明天上午后两节课的时候,我可以睡觉,笔记让小诺帮着抄,也不会耽误什么……小淫用手弹了我脑袋一下,笑:哎,你这是什么?上课是主还是抄写信封是主?我撞了小淫一下:哎,你还不是一样,就因为腿受了点伤也不去上课?不小心撞到小淫的膝盖,我看见小淫的眉头皱了一下,好像很疼,我吓了一跳:没事儿吧,我看看,佐佐木说你膝盖好像很疼,是不是?小淫摇头:没事儿,去医院看过,说是没事儿,按时换药就没有事儿了,真的。

小淫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心里没有底儿,很想看看伤口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蹲下来,拍拍脑袋:哎,对啊,你说换药来着,刚才就是换了你额头上的药啊,腿上的绷带好像没有换是不是?哎,你把牛仔裤挽上吧,换药吧?小淫尴尬的看着我:不,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来,不碍事儿的。

我气哼哼的瞪着小淫:哎,你这么说就是我很没有用了?快点儿把裤腿挽上去,不要让我动粗的,快点儿。

小淫表情很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慢慢腾腾的弯腰把牛仔裤的裤腿往上挽着,我看见小淫的小腿以上被纱布缠着,到膝盖的地方有着浓浓的药物味道,看来佐佐木说小淫的伤在膝盖是事实了,我拿过之前的那个塑料袋,打开,看见里面又一卷纱布,还有一些药贴。

我用剪刀把小淫小腿上的纱布剪开,发现小腿上半部瘀青很厉害,有划破的地方,膝盖的地方更厉害,有明显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我试探性的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小淫的膝盖,小淫的手突然握住我的戳他膝盖的手,皱着眉看着我:哎,哎,十八,你要是象谋杀我,不用这么狠吧,已经明知道是伤口了还这么用力戳?我尴尬的看着小淫:哪有,就那么轻轻碰一下吗?小淫哼了一下:哎,轻轻碰一下?你不知道你手劲儿比其他女生大么?我慌忙点头:知道了,我注意还不成么?小淫握着我的手还是没有放开,我用另一只手抖开纱布,诧异的看着小淫:哎,一只手是没有办法换药的?我知道应该轻点儿了。

小淫放开手,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揭开药贴,准备往小淫的伤口上贴:对了小淫,四月份,宣传部和文体部一起有个卡拉OK大赛,说是为毕业生准备的,小麦和佐佐木老是说你唱歌好来着,你报名参加呗?小淫嗤笑:我干吗要参加?有什么好处?我缠着绷带,笑:不是啊,别人都说你唱歌好啊,我从来没有听过啊,还有啊,听说一等奖是个很不错的随身听呢?多好?我想买,都舍不得呢?你要是真的唱歌那么好,你就把一等奖拿下来啊,那个随身听卖给我,不过打些折扣好不好?我问过市场价,大概是三百多块了,要是你真的赢了,一百五卖我吧,咱们都这么熟了……小淫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真的想要那个随身听?我把缠好的绷带在小腿根儿打了个结,讪讪的笑:想要当然是想要了,好东西大家都想要,不过我是想占些便宜而已,你真要是赢了,不会不给我面子,真的就三百块卖给我?小淫轻轻笑了:怎么会呢?我送你好了,不要你钱,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你请我吃饭好不好?哎,你喜欢听谁唱的歌?我坐下,掰着手指头:喜欢的多了,不过张学友的吻别、我等到花儿也谢了、一路上有你、想和你一起吹吹风啊……小淫兴致很高的看着我:十八,我真的不是吹的,唱歌对我而言实在是小事儿,我就不大愿意显摆而已,想低调儿一点儿,我要是去参加大赛,一等奖基本就是我的了。

我也兴致很高的看着小淫:真的?那你参加吧,真的,就拿个一等奖,好不好?小淫突然站起来:十八,你不信,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张学友的什么来着?就一路上有你吧……我以为小淫说着玩儿的,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真的张嘴开始唱了,吓了我一跳,现在是凌晨三点半,这个时间即使我们不睡觉,那么左邻右舍上下楼的人都还在睡觉啊!!!我实在是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小淫竟然还热情洋溢的做着手势,我拽着他的胳膊他不满的甩开我,表情好像是我打扰了他的雅兴似的,忙乱中,我用手捂小淫的嘴,把他按在椅子上:你疯了?这是半夜,不是白天,你再嚷,会有人上来揍你的,不准唱……把小淫按在椅子上之后,我松了一口气,小淫朝我点点头,我慢慢放下手,不知道怎么搞得,我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很热,可能是小淫嘴唇的温度?也许是小淫的嘴唇很热,所以我的手掌心也变得很热了?我的思维有点儿乱。

小淫看着我的时候,我慌忙拿过一张信封就开始写,小淫碰碰我:哎,十八,信封背面也要写么?我摇头:笨蛋,当然不用写了,写背面干什么?傻瓜才写背面呢,哼。

小淫疑惑的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可是十八,那你为什么在写信封背面呢?我吃了一惊,低头仔细看,我自己竟然真的在写信封的背面?我脸一红,把手里的信封撕了:我,我是太困了,所以写错了而已,不写了,休息吧,要不然你早晨都不见得能把我叫起来了,睡觉吧。

小淫往后错了一下椅子,盯着我:十八,你老实交代,你又偷偷摸摸想什么了?我有点儿底气不足:我没有……小淫不相信的盯着我:不承认?那你脸红什么?阿瑟说的还真是对,你这人一想什么事儿就露出来了。

我站起身,往小麦房间走:哎,你早晨叫我,不然,我后两堂课会迟到的。

小淫哼了一下:后两堂是什么课?十八。

我回头:是国际贸易了,基本上是等于写笔记的课。

小淫笑:那样的课根本就不用上,很多个班级上课,老师也不会点名,你睡觉吧,明天上午我给你们宿舍打电话,让那个什么小诺的帮着你抄笔记不就结了?我很无耻的,现在想来,真的是很无耻的,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看着小淫,然后说了一句话,说过之后,我特想撞墙,因为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说:哎,小淫,性感是什么意思啊?上次,阿瑟说你的嘴唇很性感,是什么意思?小淫的表情比我还像个傻瓜,愣了好长时间之后才看着我:十八,你,你怎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这个好像是……我窘迫的转身: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而已,你当我没有问好了。

小淫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阿瑟说的话你也信?应该就是好看的意思吧……我要发疯第二天早晨,小淫真的没有叫我,我起床的时候,看见手表上的时间是十点四十五分钟,我吓了一跳,我以为自己的手表坏了,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重新看时间,真的是十点四十五分钟?我忽地的跳下床,穿了鞋子,往客厅跑:小淫,臭小子,你怎么不叫我啊?我来到的客厅的时候,楞住了,小淫在客厅,只不过他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我慢慢走过去,看见小淫的两只胳膊下面全是信封,旁边放着一堆已经写好信封,厚厚的一沓,不知道有多少张。

我靠近小淫坐下,小淫侧着脸趴在电脑桌上,睡的很熟,这小子,竟然还流口水?小淫嘴边的信封上被口水打湿了。

我用手推推小淫,小淫哼唧了一下,没有醒,我接着推了他几下,他才迷登的睁开眼,没有意识的看了我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哦,十八,你醒了?小淫直起上身,伸了伸胳膊:好累。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怎么睡这儿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还有,你怎么没有叫醒我,我后两节有课的……小淫转了转脑袋,笑:十八,我敲过门叫你了,但是你没有反映,我给你们宿舍打过电话了,找了那个叫小诺的,让她帮着你抄笔记了,看看,我的成绩,不错吧,应该有三百张了,真是有成就感。

我心里一热,看着小淫:你是不是一直没有睡,你这样,我实在……小淫歪着脑袋笑:本来就睡不着,反正闲着也没有事儿可做,哎,十八,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你帮我做点儿吃的吧,我腿一直不敢下楼,活动也不方便,你辛苦点儿呗。

我这才想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了,我挠着头:可是,我也不怎么会做东西啊,要不我下楼去买泡面一起煮着吃好不好。

小淫有点儿无奈的摇头:只能如此了,你又不会做,真是,想提点儿要求都不成,凑合着吧,看看中午阿瑟或者佐佐木能不能带点儿好吃的过来。

我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于是,我在自己没有洗脸刷牙的前提之下,跑下楼,在超市里面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又匆匆忙忙的跑上楼,小淫忍无可忍的把我推到洗手间:十八,你赶紧给我刷牙洗脸,不然就别出来见人,真是不可救药了你。

洗漱完毕,我煮了两包泡面,放了两个鸡蛋,吃饭的时候,我有点儿犯愁的看着小淫:哎,你上午给我们宿舍打电话时候,是谁接的电话来着?小淫慢慢悠悠的吃着泡面:当然是女生接的电话了,有什么疑问么?我叹了口气:当然有问题了,本来我就夜不归宿,然后再有一个男生在第二天上午打电话到宿舍说我回不去了,还不如不打电话,你自己想想啊?别人会怎么想?肯定会误会我好像,好像很那个了呗……小淫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不会吧你,你好像什么那个了?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不过,这有什么呢?清者自清呗,你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儿,别人爱说就让别人说去呗,老是去想,会累的。

我吃了一口鸡蛋: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幸好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如果知道是你,我估计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还好啊,还好。

小淫哼了一声:十八,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跟我一起就不清白了?我有那么差么?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没敢再说话。

中午,小麦和佐佐木一起过来了,阿瑟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了,小麦说阿瑟也没有去上课,更没有回宿舍,佐佐木带来了炒饭,有一份还是牛肉炒饭,这个太让我惊喜了。

小麦像个行家似的过去敲敲小淫的腿,装模作样的问:小淫,这儿疼么?那儿疼不疼?我把炒饭放到餐桌上,自顾自的打开牛肉炒饭吃了起来,小淫在旁边有点儿眼巴巴的看着:哎,十八,你怎么这样啊?怎么说我也是病人,你就知道把好吃给自己吃了?怎么着也得分给我一半吧,我把我这份也分你一半,这样每个人都能吃两种味道得了,你得快拿过来吧?我不情愿的把手里的牛肉炒饭分给小淫一半,佐佐木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笑。

我看着佐佐木:对了,上次那对双胞胎哥俩的事儿,怎么解决了?以后还会不会找麻烦啊?他们那么拽么?小麦抢着说:十八,你放心吧,阿瑟已经把那事儿给摆平了,阿瑟有几个好朋友在社会上开酒吧,混的都很拽,也把他们揍了一顿,哼,那哥俩,也是耗子扛枪窝里哼的主儿,被修理的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小淫的医药费也给赔了,以后就是借给他们俩胆儿也不见得敢了。

我趁着小淫不注意,从小淫的炒饭里面偷偷拿走一大块牛肉放到嘴里嚼着,还煞有介事的看着小麦:是吗?这么厉害,那我以后不是得好好讨好阿瑟,这样以后有个什么事儿也有人罩着了。

佐佐木嘿嘿笑:十八,你刚才干什么了你?我可是看见了。

我示意佐佐木不要声张,佐佐木笑:十八,下周楠楠的舞蹈培训班结课了,文体部让大家去舞厅真正尝试一下,你也去呗,我跟你说,你别看你跟别人学跳舞学不会,但是我给你推荐个人教你,肯定你会学会,真的。

我没有什么兴趣的看着佐佐木:其实我对跳舞没有什么兴趣,不学也罢,省得丢人了,结课了?那么舞蹈班中的其他人是不是都学会了?佐佐木点头:差不多,很多人本来就会,只不过去凑个热闹而已,十八,说正经,小淫的舞跳的很好啊,下周你也去,让小淫教你跳,要是你学不会,我从舞厅窗户跳出去。

小麦开始乐:得了吧,佐佐木,你蒙谁啊你,小淫的舞跳的好是事实,但是,十八学的会学不会可不敢保证,还有你说从舞厅窗户往外跳就更没有谱儿了,那舞厅总共就一层,谁不敢跳,我也敢跳,小淫瘸着腿儿也敢跳,切。

当小麦说小淫瘸着腿儿也敢跳的时候,我没有忍住笑,开始狂笑起来,还被炒饭呛了一下,小淫没好气的看着小麦:小麦你欠揍是不是,瞎说什么啊你?我干吗要瘸着腿儿从舞厅窗户往外跳,我还没有发疯。

佐佐木笑嘻嘻的看着小淫:哎,小淫,你那腿最好还是快点儿好起来,下周好好叫十八跳舞,我就不信你也教不会十八,嗯?我一下想到上次在舞厅看见的那个和小淫一起跳舞的那个女生,我朝小淫嗤笑:哎,你的腿还真是需要快些好起来,上次在舞厅看见的那个和你一起跳舞的那个女孩子估计会想你了,跳舞的时候找不到你心里该多失落啊?小淫皱着眉看着我:十八,我跟你说过,我们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你成心噎我是不是?佐佐木往我身边凑了一下,笑:十八,你还别说,那个女生还找我几次,就是问小淫怎么没有去跳舞呢?不过呢,你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好像有点儿,有点儿吃醋的嫌疑来着,你是不是和小淫好上了,瞒着我们?要不小淫干吗每件事儿都跟你报备……我脸上有点儿挂不住,给了佐佐木一拳: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亏我还一直说你忠厚老实呢?佐佐木往后躲了一下,接着笑:十八,你还别说我这人没有天才的成份,张啸那次,张啸约你去咖啡厅那次,我有没有说过?有没有说过小淫既然说你将来嫁人的前途实在不咋样的时候,我就说让小淫娶了你算了,谁让他说你坏话了,我看你俩也挺合适的,是不是小淫……佐佐木越说越离谱儿,我跳起来要打佐佐木,佐佐木绕着小淫的身边左躲右闪,搞得我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小淫自己倒是低着头吃炒饭,竟然也不说佐佐木几句,好像佐佐木刚才说话中的那个人跟他一点儿也不相干似的,还抬头朝我笑:十八,算了,算了,就那么一说,你至于这样么?怎么说老佐也给送饭来了,算了吧。

小麦狐疑的看着我:十八,你真的跟小淫好上了么?我瞪了小麦一眼:你别瞎说,根本就没有影儿的事儿……小麦扁着嘴,开始摇头:没有影儿的事儿?不见得吧,小淫竟然肯用五十个棒棒糖来换一个米老鼠的挂坠儿给你?我早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才19岁就什么不懂?哼,肯定有问题,等阿瑟回来,我跟他说去……我百般无奈的看着小麦:小麦,不,我叫你麦哥好不好?真的没有影儿的事儿,你就别跟着起哄了好不好?不信,小麦你问小淫,小淫,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慢条斯理的说:十八,清者自清,你越是解释就越是有问题,而且根本说不清。

佐佐木捂着嘴笑,我气哼哼的看着小麦和佐佐木,哎,你们是不是很闲,闲了好啊,都老老实实的帮我抄信封,省的话多,来啊,每个人一堆信封拿去抄写。

小麦和佐佐木立马变得好像听不见似的:啊,十八,我们中午还有别的事儿,你吃饭哈,小麦回房间睡觉吧,我还要陪着女朋友去图书馆,事儿也挺多,先走了。

小麦吭都不吭一声,直接跑回房间了。

这帮家伙,真是没有义气,我哼了一下,抬头看小淫,小淫温和的笑着:十八,这回你知道谁更厚道一点儿了吧,真是,说我厚道好像是夸奖自己似的。

四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很多人都不再穿大衣和厚的羽绒服了,小淫的腿伤已经好了差不多,我抄写信封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三分之二了,这个让我很高兴,足够显得自己效率高,其实这里面有小淫帮忙的一大部分,也可以说,那段时间我是充分的利用了时间的一分一秒,出了吃饭洗澡睡觉的时间之间之外,我基本没有浪费什么时间。

小淫还是会在早晨上课前给我送早餐,我虽然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什么成份在里面,但是我不大愿意去想,每次小淫都会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十八,你早上洗脸了么?你头发怎么这么乱,你是不是跟谁打架了?我连早餐都搞不定的人,怎么可能去想自己头发乱不乱?还有一件事儿让我挺兴奋的,小淫真的报名参加了卡拉OK大赛,还跟我吹牛说预选歌曲唱什么,复选歌曲唱什么,决赛的歌曲唱什么,好像他自己真的就能拿那个冠军似的。

易名也参见了这个赛,但是我没有怎么问,尽管易名是代表我们这个专业去唱的。

元风的嗜好就是在周末的时候跑去阿瑟的房子打牌,偶尔会留下来吃饭,每次只要元风过来,阿瑟或者小淫都会打电话叫我,搞得我总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似的,阿瑟会嗤笑:十八,就你那点儿破事儿,我还不知道,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装什么矜持啊你?每次我都会很心虚的坐在元风的对面,阿瑟和小淫会时不时的朝我笑,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元风出什么牌,我就出什么牌,牌局始终是不输也不赢。

楠楠的舞蹈班结课之后,要在下个周一晚上在舞厅举办一个类似结业的舞会,自从上次佐佐木说过之后,我一直也没有什么兴趣,小淫中间试探性的问我会不会去,我说我才懒得去,又不会跳,而且也没有兴趣。

佐佐木在我旁边坏笑:十八,我可告诉你了,你要是不去,小淫要是再跟上次那个漂亮的女生一起跳舞了,你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佐佐木这么一说,我反倒真的有些不放心的想法了,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发疯了,但是自己的话也说出去了,所以我也是老大的火儿,老是想着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去舞厅,显得不冒失,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周末,我给小学生补习,正好这几天很不方便,我也没有办法,给小学生补课的时候我的思维好像也很迟钝,有点儿反应不及时,小学生最近也有不开心的事儿,据说是班级里面重新排座位,本来他一直和班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可是重新排座位的结果就是他没有再和那个女生坐在一起,这让小学生很郁闷。

我有点儿不以为然,就劝小学生:这也没有什么啊?坐座位本来就是很随便的吗?小学生不大满意我这么说:老师,你不懂,坐习惯了,和别人排在一起有点儿说不上话了呗,一点儿也不熟悉。

小学生的话,让我想起了小淫,我忽然觉得我和小淫,好像也很习惯了,我习惯了他给我送早餐,习惯了他帮着我抄写信封,习惯了有什么事儿就会找他,跟他抱怨或者显摆,这些东西逐渐都形成习惯了,可是这些习惯真的只是习惯么?我有点儿不敢想下去。

家教结束之后我直接骑车子到了阿瑟的房子,之前阿瑟给我电话,说是元风这个周六下午过来打牌让我也一起过来玩。

其实我有个不好的混乱的想法,之前打牌我一直是以为我是因为元风和小意的相象,所以我愿意在打牌的时候和元风坐对家,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去打牌是为了习惯见到元风,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习惯,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而且疯的不轻。

来到阿瑟房子的时候,元风已经到了,看见我来就笑:十八,你真有本事,我认识小淫两年,不管怎么鼓动他参加歌唱大赛,他从来想都不想,你一说他就参见了,看来还是你面子大哈。

小淫哼了一下:什么叫十八本事大?是她不相信我唱的好,既然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她看好了。

阿瑟叼着烟,嗤笑:得了吧你,小淫,一直也有很多人说你唱的不好,你也没有反映啊?我还记得你大二上学期时候有个女生,你俩不是爱的很狂热么?我记得大冷天你还和那个女生一起跑出去堆什么雪人,那叫一个浪漫啊,十八,你是没有看见,小淫的每次恋爱都是轰轰烈烈的,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小淫还送了她十一支玫瑰花呢?那女孩子让她参加歌唱比赛,小淫都没有去,切,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小淫和那个女孩子真的能天长地久了呢?谁知道,也就两个多月,玩完了……我心里开始有不大痛快的感觉,小淫很窘迫的看了我一眼,推了阿瑟一下:哎,你没事儿别瞎说了,管好你自己吧。

阿瑟得意的摇着头: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做了就别怕别人说,真是,装什么正经人?我看着桌子上的扑克牌,元风很利落的开始洗牌,我低着头摆弄着扑克牌的盒子,十一朵玫瑰花?出去堆雪人?爱的很狂热?我以为我是谁?看来我真的想的太多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和小淫之间也都什么也没有,我用不着去想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或者可能有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什么什么的什么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我肯定是吃错药了。

我在心里想着这些,摇摇头,抬头看见元风笑的阳光的面容,这个角度看元风简直真的就是小意,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一度以为自己亏欠了很多人,所以我每一次的心动都是枉然,所以不管自己有着怎样的心动,都是没有结果,所以我一直在劝自己不要心动,不然又会错了,小意,已经成了我最纯真也最遥远的一个梦了,这个梦只能醒着的时候做,等我在梦里的时候,小意已经在现实中,跟我距离的好远,只有我醒着做梦,小意才会从现实中走进我的梦里。

我苦笑的摇摇头,元风不自在的看着我:十八,我有什么不对么?小淫的腿在桌子底下撞了我一下,我窘迫的看着元风:没,没有。

我的腿和脚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撞了小淫的膝盖一下,顺便还用脚踩了小淫的脚一下,我这才有点儿解恨,我不知道我这样做跟阿瑟刚才说的那个十一支玫瑰花还有堆雪人有多大关系,反正我就是不爽,小淫的表情,变了一下,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阿瑟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这个表情好像跟谁有深仇大恨似的?谁招你了?打完牌,是下午三点多了,元风说要去找楠楠,阿瑟说是出去有个约会,我也想走,想回宿舍拿信封,放在这儿的信封已经写的差不多了,我站起身,阿瑟伸了个懒腰:十八,那咱们一起走吧,我也回学校来着,和你一起去女生楼好了。

我点点头,小淫突然说:那个阿瑟,你先走,十八等一下,我这儿写好的信封好像,好像有点儿问题,不太清楚好像。

元风点头:小淫,那我和阿瑟先过去了。

我站着,等着小淫把写好的信封拿给我,小淫看了我一眼,好像有点儿欲言又止,回了房间之后,拿出一沓写好的信封,还有一件很大的绒布的衬衫,就是那种男生通常在里面穿上羊毛衫,然后在外面穿的那种衬衫,我看见小淫拿出衬衫有些不解,不知道什么意思。

小淫把写好的信封递给我,然后有点儿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十八,你,你要不穿上我这件衬衫吧,外面挺冷的。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我也不冷啊,不用穿,再说外面的天气还不错。

小淫有点儿着急的看着我:哎,说冷,你就穿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我的火气也上来了:哎,谁怎么样了啊?刚才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你干吗踢我啊?这儿又拿着什么衬衫让我穿,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小淫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十八,刚才踢你,是因为你干吗那么看元风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们是不可能的?你不要那么白痴的看着人家,元风也不是傻子,他会误会你是真的喜欢他了,他怎么可能会想到他是跟小意象啊?我要是不踢你一下,估计你会贴到人家元风脸上了,哼。

我恨恨的看着小淫:瞎说,中间还隔着桌子呢?我怎么可能贴到他脸上,不象某些人,又是什么十一支玫瑰花,还会堆雪人,还有什么浪漫,什么玩意儿,真是高看你了,以后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装纯情,装什么真心的,你看我揍不揍你?哼。

小淫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说什么,你揍我?我张牙舞爪的看着小淫:不行么?替天行道。

小淫忍着笑:行,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你把衬衫穿上。

我嗤笑:我干吗要穿?小淫无奈的看着我:十八,你,你是真笨还是彻底的笨?非要我说清楚么?好,那我告诉你,你要回学校是不是,学校里面会有很多人走来走去,你,你那个……小淫咬了咬嘴唇,看着我:十八,你,你这几天是不是,是不是不太方便,你那个裤子后面,后面……我脑袋嗡了一下,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我估计是自己裤子后面透了,我尴尬的看着小淫:你,你干吗不早说,拿来……我拽过小淫手里的衬衫,很是恼火的瞪了小淫一眼,小淫转过身,没有说话,我把小淫的大衬衫套在身上,有说不出的别扭,而且还很尴尬,要是女生提醒我也就算了,偏偏是个男生来提醒我,真是糗透了。

我换好衬衫,拿着信封就往外走,小淫跟着我:十八,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我气哼哼的回头:不用,你在这儿不准动,等我走了十分钟之后你再走,听见没有?小淫愣了一下:为什么啊?我咬着牙齿:我讨厌你行了吧,你和我一起走,我会连自己都讨厌的,明白了吧?我踏出房间门的一瞬间,小淫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十八,你说清楚,你讨厌我什么,我做什么了,你讨厌我?小淫的衬衫很大,他拽着我的时候,衣袖拽的有些变形了,我哼了一声:还用我说么?你自大,花心,令人讨厌,听清楚了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你如何如何和以前不一样了,还有什么你这次是真心什么的?听见没有,我反感,很反感啊……说到最后,我竟然开始用很大的声音开始吼了,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小淫咬着嘴唇,慢慢松开拽着我的胳膊的手,把有些变形的衬衫帮我挽上去,小淫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我气冲冲的下楼,回学校,我觉得我自己真的要发疯了。

再度犯傻我穿着小淫不合体的衬衫,回到了宿舍,小诺也在床上发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一件破牛仔裤,旧的象抹布一样难看,可是小诺反到穿的很有滋有味的,不时的看着腿形还有臀部的形状,看见我回来,朝我一个劲儿的显摆,问我她身上的牛仔裤怎么样。

我哼了一声:你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这个破东西,是你爷爷的还是你姥爷的?几百年了?小诺推我一下,皱着眉头:十八,你能不能用用脑子,这个是现在流行的款式,是旧版的牛仔裤,就是看着很旧的那种款式,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你?猜猜多少钱?我准备换裤子,看了一眼小诺的牛仔裤,旧不拉几的,像是被刷了一层铁锈一样难看,连扣子都跟生锈了似的,幸亏小淫不穿这款,不然我见一次就贬低他一次,我心不在焉的看着小诺:我最多给你五十块。

小诺扑通坐到我的床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十八,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五十块?那你还是把我宰了比较实在,我花了一百五十块才买下来的,而且还跟人家讲了老半天的价?天啊……我脱了小淫的衬衫,换下裤子,哼:一百五十块?就买这个旧不拉几的裤子,象抹布一样?小诺推了我一下:十八,你真是没辙了你,咦?你挂彩了?我尴尬的看了小诺一眼:是啊,丢人了呗。

我把小淫的衬衫扔到水盆里面,拿到水房用洗衣粉泡上,准备抽时间洗一下。

回到宿舍的时候,小诺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十八,我跟你说,许小坏你别看她一副清纯玉女的样子,她抽烟耶?真的。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小诺:你怎么知道?小诺拍着牛仔裤的屁股,笑:我就说她身上有一股什么味道,刚开始还以为是香水呢?有次不小心回宿舍被我撞见了,还是很有档次的那种摩尔,到底是有钱人哈。

我心情烦躁的看着小诺:是啊,比不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哎,有时候我还真的觉得自己还不如那货呢,直接扔了算了。

小诺诡异得笑:别啊,十八,你要是扔了,我找谁当参照物来着?对了,易名找过你来着,我问什么事儿,易名在电话里面没有说。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易名找我什么事儿,我翻出一堆没有写完的信封,想起通讯录还落在阿瑟房子那边,我觉得自己最近的记性实在不好,我曾经多次想过要把那个通讯录拿回来,但是好像每次都忘,我老是怀疑我是故意那么忘的,是不是我的潜意识中就是故意忘的呢?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小诺:哎,小诺,你说要是喜欢上一个人,会有什么反映?小诺拍拍手,看着天棚发呆:就是饭不思茶不想呗,看见什么都是他的脸,十八,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嗤笑:就是你这样?饭不思茶不想,然后省钱买条跟抹布差不多的旧牛仔裤?小诺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摆弄着手里的一堆信封发呆,想呼小淫一下,让他把通讯录送来,反正剩的也不多,我想在宿舍里面自己写写就好了。

我想着小淫的呼机号有点儿发呆,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呼他呼的习惯了,甚至成为一种依赖了?好像什么事儿一有个念头,我就会想呼他,这样,这样并不好,今天还朝人家发脾气了,怎么能说开口就开口呢?算了,还是去阿瑟的房子一趟,自己去拿通讯录好像更好一些。

我重新又往阿瑟的房子去,已经是快到傍晚了,去了回来之后还可以去食堂打饭。

来到阿瑟房子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敲门,敲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声,我估计里面没有人,我松了一口气,这样也避免了见到小淫会尴尬,我拿出钥匙开了门,房间里面真的没有人,我在电脑桌子上找通讯录,但是没有找到,只有十几张写好的信封,沙发上茶几上也没有通讯录,我很奇怪,最后我想到可能在小淫的房间,这小子,通讯录也不是什么宝贝,放到自己房间干什么?难道会招财进宝么?我推开小淫的房间门,房间里面收拾的很干净,被子叠的很整齐,衣服挂的也很规矩,床单也很平整,真是的,这样的话我都不要活了,老天才看得见我是怎么过日子的,我的被子才不会叠,而且是铺好的状态,想睡觉就钻进去,不睡就钻出来。

我有点儿备受打击,开始找通讯录,枕头下边没有,矮柜子下边也没有,我摸着脑袋想不到小淫能把那个破通讯录放到什么地方,我看见枕头旁边的被子放的很整齐,我搬开被子,果然,通讯录就在被子下边,和通讯录一起放着的还有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小袋饼干,还有呼机。

我嗤笑了一下,这小子,还会偷摸的吃零食,平时装着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样子,哼。

我拿起那袋饼干,发现已经打开了,好像里面还吃了一些,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了,我也已经感觉到饿了,一旦看见饼干,自己饥饿的感觉也就跟着上来了,反正这袋饼干已经有人吃了,我吃点儿也无所谓,还有啊,我跟小淫那么熟,吃他点儿饼干不算犯什么错误吧?我理直气壮的坐在床上开始吃饼干,吃了一会儿饼干,我感觉自己开始口渴,看见那瓶矿泉水,我拿起来,竟然还有开封,那肯定就是矿泉水无疑了,我兴奋的打开矿泉水瓶子,喝了一通,然后接着吃了两块饼干,又接着喝了两口矿泉水。

当我看见矿泉水的瓶子明显少了很多的时候我开始发慌了,小淫这个家伙要是知道我把他的水喝了怎么办?惨了,这下闯祸了,我开始着急,情急之下,我拿着已经喝了三分之一的矿泉水瓶子跑到厨房对着水龙头往里面装自来水,装满之后用毛巾把瓶子外面擦干净,反正这小子也是抱着矿泉水瓶子睡觉也不是喝,说不定他不会发现水被人喝了的事实,饼干我也没有吃几块,应该看不出来吧?我把矿泉水瓶子和呼机还有饼干重新放到原来的位置,拿着通讯录准备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犯难了,要是小淫因为看不见通讯录,稍微一仔细看,发现饼干和矿泉水被人动过,而通讯录不见了,那么一想肯定是我干得,因为这个通讯录只对我有用,别人要它没有用,可是我是专门来拿通讯录的,这可怎么办?真是的,干吗非要吃几块饼干,吃了饼干也就算了,干吗还要和矿泉水啊,真是倒霉催的。

我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最后只好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把通讯录按照原样留下,然后装作不知道似的找小淫要通讯录,如果小淫发现矿泉水和饼干被人动过了,那我就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打死也不承认这回事儿,这样比较保险一些。

我无比郁闷的收拾离开了,通讯录没有拿回去,只能晚上再拿信封来写,等晚上蒙混过关之后在要回通讯录吧此地无银我无比郁闷的回到宿舍,小丘一个人在写日记,看见我回来,有点儿奇怪:十八,你怎么回来了?小诺刚才打饭的时候还问你去那儿了,你不吃饭了?我坐到床上:不想吃了,看看小诺买什么饭回来吧,分她一半好了。

小丘笑:十八,你和小诺俩人简直就跟活宝似的,在一起老是没有什么正形儿。

我看着小丘的日记本:哎,你每天都写什么啊你,看你写日记还很上瘾好像?小丘有点儿尴尬的看着我:没有写什么,就都是流水帐而已。

我看见小丘的表情,想起小诺的话,小诺说小丘喜欢易名来着,易名虽然不是风流倜傥,但是长得阳光而且文静,笑起来很灿烂,有很多女生喜欢他也算正常了?最近没有看见易名和方茵茵之间有什么来往,难道真的是分手了??有点儿不靠谱儿。

我试探性的看着小丘:哎,小诺说易名打电话找我,说了是什么事儿了么?小丘表情不大自然的看着我:不,不知道,是小诺接的电话来着。

我点点头,看来小诺这个家伙说对了,小丘好像是有些问题存在,但不知道易名对小丘是不是也能有意呢?世间情感最怕就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其间的苦痛太多了。

小诺吊尔郎当的拎着饭盒进了宿舍,像个流浪汉,我看见饭盒里面放着两个包子,小诺看见我哼了一声:十八,你也知道找食儿吃?我以为你喝风就能饱了呢?我眼巴巴的看着小诺:哎,你也积点儿德,分个包子给我吃吧,我现在胃口里面还没着没落的呢?小诺一屁股坐到我床上,把饭盒扔给我,笑:行,不就个包子么?咱俩的交情怎么着也不止一个包子啊?我和小诺每人拿着一个包子坐在床上啃着,这个时候,许小坏回来了,我看见许小坏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袋子,许小坏撇了我和小诺一眼,没有说话,坐到床边,从袋子里面拿出一小瓶包装瓶很好看的果酱,还有一袋很好看的面包,她拿出精致的不锈钢勺子把果酱均匀的涂在面包上,优雅的吃着。

我在心里嗤笑:这就是有钱和没有钱的区别。

我正想着的时候,小诺皱着眉头:哎,十八,今晚的这个包子真是没劲儿,放那么多肉,都塞我牙了,真是,想吃个素的都不行。

我差点儿笑喷了,靠,鸡蛋韭菜的包子还能塞牙?也能塞牙,塞的肯定是韭菜叶子,真是,演戏也要找个像样的刀具才行,拿包子说事儿?我憋着笑的时候,电话响了,小丘也忍着笑,去接电话,看了我一下:十八,找你的。

我把口中的包子咽卡去,接过电话,我以为是易名,因为小诺说过易名找我,所以我对着电话就说:哎,易名么?上午你找我的时候我不在……小淫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八,是我,你嚷嚷什么你?我紧张了一下:不是,我以为是……小淫打断我的话:什么叫你以为是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空的信封已经写完了,把剩下的拿过来,听见没有?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小淫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这个郁闷,还没有怎么着呢?小诺不利落的看着我:十八,谁啊?揍他。

我嗤笑了一下:得了,我不挨揍就是好事儿了,谢谢你晚上的包子,改天请你吃黄瓜哈,我去写信封了。

小诺哼了一声:十八,你老是说请我吃黄瓜,啥时候啊?我收拾了一堆信封,心不在焉的看着小诺:等黄瓜比包子便宜的时候再说吧……我听见许小坏噗哧笑了一下,小诺嘟着嘴瞪了我一眼。

我抱着剩下的一堆信封,有点儿忐忑不安的去了阿瑟的房子,佐佐木和小麦都在,俩人围着电脑一个劲儿的推搡,好像在争着玩什么游戏,佐佐木不当二十四孝的男朋友让我有点儿奇怪,佐佐木看见我来了,笑:十八,来了,吃饭了么?我有点儿憋曲:就吃了一个包子而已,可怜啊……佐佐木朝小淫房间喊:小淫,十八还没有吃饭呢?你做点儿东西吧?小淫从房间里面探出脑袋,沉着脸看着我:怎么还没有吃饭,是不是和易名一起出去了?这会儿想起来吃饭了。

我瞪了小淫一眼:哎,你干吗瞎说,根本没有,我,我错过打饭时间了……我正说着呢,被人往前推了一下,怀里抱着的信封全部都飞了出去,有的信封还飞到了小淫的脸上,我转身,看见佐佐木跟小麦俩人跟疯了似的绕着客厅跑着,我看见佐佐木手里拿着一个什么手柄,估计是小麦很想抢过来,所以才这么玩命的发疯,我看着飞的到处都是的信封,气的差点儿跳着脚儿要骂他俩。

佐佐木拿着手柄不停的笑着:小麦,叫哥哥啊,叫哥哥我就给你。

小麦嘟着嘴,一副很不忿的样子,我弯腰要拣信封,小淫把我推到他房间里面:十八,我来吧,你站着就行了。

我恨恨的看着佐佐木:哎,佐佐木,你疯了,跟小麦抢东西,你还是不是大人了你,切没有出息了你?佐佐木厚着脸皮的看着我笑:十八,你不懂,我在训练小麦长幼尊卑。

小淫把散落在地上的信封收拾起来,拿到他床上,小麦气哼哼的跑进来:十八,小淫,你俩就看着我这么被人欺负么?我多惨啊,太惨了,阿瑟要知道你俩这么对待我,会伤心失望的,啊,啊,有没有人给我做主啊,天啊,天啊……小麦往小淫的床上一扑,一副极其悲惨的样子,佐佐木倚着门笑。

小淫也笑:得了,你俩慢慢玩吧,多大个事儿,十八,你跟我到厨房,刚才我们三个人做了点儿好吃的,估计你会过来写信封,所以给你也留了一些,正好你也没有吃饭,吃完再抄写信封吧。

我的心里开始蔓延感动,小淫对我还真是不错,平时有什么好处都想着我,所以我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动不动就怒目而视了,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来着。

我和小淫一起到了厨房,小淫把扣着的碟子帮我打开,这家伙竟然还会做那种油煎的茄子饼,真是让我眼镜大跌,我有点儿想流口水的感觉,小淫笑嘻嘻的给我倒了一杯水:十八,易名找你什么事儿?我吃了一口茄子饼:不知道,小诺说打电话找我,但是没有说什么事儿,所以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以为是他,对了,易名也参加了这次的卡拉OK大赛,怎么说也是我们专业的,应该鼓励一下。

小淫泯泯嘴唇,看着我笑:十八,那你希望易名和我谁得第一啊?我喝了一口水,想了一下:当然是希望你得第一啊?小淫开始笑:十八,看来我真是没有白白帮着你哈,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值得了。

我哼了一声:你要是得第一,你可以半折把那个录音机卖给我啊,易名要是得了第一,他才不会把那个奖品卖给我呢?小淫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可恶,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呢?我吃了一大口茄子饼,得意的笑了一下,感觉有些口渴了,然后喝了一大口水,小淫安静的看着我:十八,你慢点儿吃,也没有人跟你抢,好像几百年没有吃饭似的……佐佐木突然推开厨房的门冲了进来,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小淫,你这什么矿泉水啊你,你自己喝喝什么味道?靠,想害死人么?比自来水味道还差劲儿,什么玩意儿啊?佐佐木手里拿着那瓶小淫被子底下的矿泉水,怕什么来什么,我开始紧张,口里的水没有咽下去,噗的一下全喷到小淫的衬衫了,小淫本来还在瞪着佐佐木,瞬间就转向我:十八,你跟着起什么哄啊你?老佐,你干吗喝我矿泉水?谁让你喝了……佐佐木把矿泉水塞给小淫:哎,你少血口喷人你,我喝得时候已经开盖了,你自己喝喝看,这是什么东西啊……小淫接过矿泉水,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自己看看,我的衬衫还能要么?一口水还不算,还带上茄子饼?真是,不用这么感谢我吧。

我尴尬的咳嗽了几下,掩饰自己的紧张,很希望小淫把矿泉水的事儿给忘了,我偷眼看小淫,小淫也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看着佐佐木:哎,什么味儿啊?你喝得时候已经开瓶了?佐佐木理直气壮的看着小淫:是啊,小麦也看见了,我和小麦趴在你床上,在你被子底下翻出你的饼干,吃了几块,感觉口渴了,就拿来喝了几口,谁知道是这个味儿啊?小淫狐疑的看着矿泉水瓶子,一副很不解的表情:不可能啊?一直没有动过啊……我准备悄悄溜到客厅,转身的时候,因为紧张,碰翻了手边的碟子,小淫和佐佐木都转头看着我:十八,你干什么?我心虚的看着小淫和佐佐木:没事儿,没事儿啊,这个水,这个矿泉水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儿……佐佐木和小淫相互对视了一下,一起看着我,忍俊不禁的笑:哦,十八,此地无银三百两,此地无银三百两,十八,你老实说你都干了什么……我慌乱的跑出厨房:哎,你们血口喷人,我,真的跟我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啊?小淫跟出厨房,嘿嘿笑:十八,跟你没事儿你干吗这么紧张啊,你看看你自己脸红成什么样子了,最好说实话,不然,哼哼,我和佐佐木收拾你一个人还不容易??说实话吧,省得吃苦头,这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这个晕菜啊,本以为还能瞒天过海,谁知道,小淫自己没有发现,竟然被小麦和佐佐木给搞砸了,人啊,就是不能做坏事,我的智商已经很聪明的处理了这件事儿了,可是还是露馅了,真是丢人啊。

我支吾的看着小淫:哎,说了你不准还惩罚我?佐佐木在旁边嘻笑:十八,你放心吧,小淫舍不得惩罚你……小淫用胳膊肘撞了佐佐木一下,我迟疑的看着小淫:这个,这个其实,下午五点的时候,我来过这儿,本来想把通讯录拿回宿舍,可是找通讯录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后来,后来在小淫的被子下面发现了,刚好看见那儿有袋饼干,我也刚好有点儿饿了,就,就吃了几块,后来口渴,就把这瓶矿泉水给喝了一些,喝了之后怕你发现,就用自来水把矿泉水瓶子给重新装满了,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到被子下面,本来以为,以为可以蒙混过关,谁知道……小淫咬着嘴唇,有点儿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佐佐木靠在小淫的肩膀上,忍不住开始狂笑,笑的浑身都跟着抖,佐佐木靠着小淫的耳边,勉强忍住笑:小淫,看吧,以后啊,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十八做不到的,你就一个惊讶接着一个惊讶的生活着吧……小淫用手捂着嘴,勉强皱着眉头瞪着我:十八,你说你,真是,吃了就吃了呗,还有啊,喝了这个水就喝了呗,你干吗还弄些自来水放进去啊你,这样可好,剩下的水还能喝么?我小声嘟念:还不是怕你发飙,谁知道你会不会为这瓶水宰了我?我这是自保,自保,人在江湖上混,不得为自己着想些么?我容易么我?好容易费尽脑筋想出的万全之策,都被佐佐木搞砸了……小淫摇着头,笑:十八,你说你,还冒充什么聪明人啊你。

佐佐木忍着笑,拽着刚从小淫房间里面出来的小麦:小麦,咱俩回学校了,不耽误十八写信封了。

小麦嘟着嘴:可是我想今晚睡这儿来着。

佐佐木不解的看着小麦:哎,你漫画书不看了?小麦拍拍脑袋:也是,下次带过来吧。

小麦和佐佐木走后,小淫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你,你除了吃了饼干和这个水,还,还看什么了么?我奇怪的看着小淫: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再干什么?真的,我就吃了四块饼干,最多五块,喝了三分之一的矿泉水,再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儿啊?小淫咬着嘴唇,不知道想什么,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心跳崩溃小淫一边帮着我写信封一边试探性的看着我:十八,星期一晚上,你要不要去跳舞?要不我教你?我还行,其实就是一个乐子,也没有什么别的啊,你那天就是紧张,跳舞其实和走路没有什么区别,简单的很。

我哼了一声:简单?简单我还是学不会,那还是不简单,再说了,我学跳舞有什么用?本来是为了讨好元风,哎,天不随人愿,我有什么办法?算了,我还不学了,哼。

小淫笑笑:十八,不是说了么,就是娱乐而已,我可以教你,也不收钱。

我翻着手里的信封,撇了小淫一眼:不用,你留着教别人吧,对啊,佐佐木不是说上次那个女生找你了么?你星期一晚上和她跳吧,她漂亮你帅气,你俩肯定会出彩的。

说着说着我自己心里还有点儿不是滋味的感觉,小淫翻着信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哎,十八,你是不是特想我赶快找个女朋友什么的?我写着信封:是啊,那是你的事儿,不用我操心,快点儿写吧你,我希望这个星期写完了这些,再拖下去会没有效率可言。

小淫笑了两下,没有再说话。

这个晚上,我和小淫没有睡觉,两个人写的信封加在一起接近一千张了,这个数字实在让我惊喜,但是我的手腕也真的坚持不住了,酸疼的厉害,而且拿着笔的时候还会哆嗦,甚至直接掉下去,小淫的手腕也不会比我好多少,但是抖动的程度好像要小一些。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小淫皱着眉看着我:十八,休息一会儿吧,上吊还得多喘口气呢?还有一天时间呢?睡会儿吧。

我困的不行了,看小淫的脑袋都有好几个,我正要趴倒在电脑桌子上睡,小淫一把拽住我:十八,别在这儿睡,去房间吧。

我真的是困的连走一步都不愿意动弹了,小淫拽我胳膊的时候,我真是不愿意动弹,我听见小淫用很轻的声音说:十八,快起来,去小麦房间睡,这样睡着很不舒服,恩?快点儿。

小淫的声音在我听来,在我快要进入梦想的意识中听来,是如此的柔和动听,我好希望能有这样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梦里,我靠着电脑桌子,迷瞪着眼睛看着小淫,小淫的眼睛也有些挣不开,小淫的手拽着我的手臂,脸上是安静的笑意。

我无意识的看着小淫:小淫,你的声音真好听,唱歌比赛你会得第一的。

小淫用手敲了我的脑袋一下,笑:十八,困的迷糊了?这个时候还说胡话?我拿开小淫的手,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小淫,一本正经的说:不是啊,我没有说胡话,你的声音真的好听啊,象那种,那种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似的看着小淫,有点儿发楞,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你这样说,我很不习惯,真的。

我嗤笑:说你好,你还不习惯?小淫用手臂拄着电脑桌,有点儿不自然的看着我:因为你从来不会说我好,所以,所以我真的不习惯。

我同情的看着小淫:真是可怜,那我以后多说点儿你的好处呗,这很容易啊。

我慢慢趴在电脑桌子上,有点儿意识涣散,所以说的滑也开始没谱儿了,我说:哎,小淫,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和那个男生关系好,和女生老是处不好,很多女生都看我不顺眼,我呢也看着她们不顺眼了,还好,上了大学,能遇见你们,能遇见阿瑟,小麦,你,还有佐佐木、肖扬、大雄……真的,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突然之间有这么朋友,我以为我会一直都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我。

我的眼睛有点儿睁不开了,快眯成一条缝了,小淫慢慢也趴倒电脑桌上,笑:感觉一下就有很多快乐了吧?你认识阿瑟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后来认识你了,还觉得怪怪的。

我把头转向小淫:为什么怪?小淫用下巴磕着手臂,笑:因为觉得你有点儿不男不女啊?我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我打了个哈欠:那现在呢?还是不男不女么?小淫挑着嘴角笑:现在啊,现在,感觉你是一个脑子不聪明而且很不聪明甚至经常犯傻的女生。

我用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切,说点儿好的你会损失什么?真是,不够义气。

小淫侧着脸儿看我,笑:十八,我挺喜欢你的性格的,很简单,简单到比1+1还简单。

我闭上眼睛,听着小淫在我身边轻轻说着什么,我的意识已经听不清小淫说什么了,只能记得那个声音真的很好听,能让我安心的睡着。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和小淫都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我的肩膀靠着小淫的肩膀,两个人各占了一半电脑桌子,我的半边肩膀已经麻木了,小淫睡得比我还沉,我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八点了,我慢慢站起来,怕把小淫吵醒了,这个家伙跟我一起写信封,真是跟老苦力似的。

我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脸,出来的时候,小淫已经醒了,迷糊的看着我:十八,你什么时候醒了?我有点儿哈欠连天:也是刚醒,你回房间睡一会儿吧,我也困,才不过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小淫伸伸懒腰,笑:可是我觉得睡得还好,呵呵,你睡着的时候还咕哝着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像一只犯糊涂的猫。

我和小淫各自回房间又睡了一会儿,直到中午,阿瑟回来,才起来吃了些东西。

星期天,抄写信封的数量成绩也不错,总共剩下的信封也不过是六七百张了,这个成绩让我有点儿欣喜若狂,小淫也挺高兴,为了庆祝这个成绩,我和小淫决定让手腕暂时休息一下,为了表示感谢小淫的帮助,我很大方的请小淫吃了两份的牛肉炒饭。

星期一,上了一天的课,下午下课的时候,我很奇怪,因为佐佐木在教室门口等我,我不知道佐佐木找我有什么事儿,佐佐木笑:十八,晚上一起去舞厅玩吗?大家都去,少了你挺没有意思的,平时都一起,这会儿你就单飞了?我苦笑:单飞?我也得有那个本事啊?我去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啊?佐佐木拽着我:那,跟你说,这会儿我们直接去阿瑟房子那儿,小麦的爷爷今天来看他了,给他带了很多好吃的,小麦也比较惦记着你,所以托我过来找你啊?你不会不去吧。

我狐疑的看着佐佐木:小麦让你来找我?真的假的?小淫呢?阿瑟呢?佐佐木摆出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当然是真的,阿瑟找女生约会了,晚上才能回来,小淫本来要来找你的,但是有游说你的嫌疑啊,所以只好我来了,我对天发誓,我以我忠厚老实的人格发誓,如果我要是说谎话,就,就让小淫一个月不能吃牛肉,怎么样?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哎,发誓,跟小淫有什么关系?佐佐木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有关系啊,我俩是苦乐同当啊,走了,十八,真磨叽你。

佐佐木拽着我拐过楼梯的时候,我听见易名喊我的声音,我刚想回头,佐佐木哼:十八,你装作听不见就好了,听不见哈……说完佐佐木就拖着我快速朝楼下跑,我没法回头,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佐佐木一起往校外走。

到了阿瑟的房子,小淫、小麦还有陆风和平K都在,小麦的爷爷还真是来看他了,也带来了一些好吃的东西,佐佐木没有说谎,小淫好几次看着我都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也没有问。

大家吃了一堆东西,晚上七点的时候,阿瑟晃悠回来了,还很油头粉面的样子,阿瑟换了衣服,带着我们一起去学校的舞厅,我心里很不安,害怕自己再次闯什么祸,小淫跟在我身边笑:十八,你干什么,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大家一堆人呢?平K看着我哼:十八,这次打死我,我也不和你跳舞了。

佐佐木推了平K一下:用得着你么?到了舞厅二层,我看见了那天看见的很多人,还有那个一直朝小淫微笑的那个漂亮女生,那个女孩子看见小淫,特意朝我们的方向摆摆手,还很甜的笑了一下,我侧脸看小淫,小淫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前面,我在心里哼了一下:切,还装?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我站到大厅边上的时候,看见了元风,楠楠也在,正笑着跟元风说着什么,元风不停的点头,中间还转身朝楠楠笑了一下,眼神中很疼爱的那种表情,我看得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

我发楞的时候感觉有人碰我,转头看见小淫笑:十八,怎么了?受刺激了?我没有搭理小淫,抬头的时候看见之前朝小淫笑的那个女孩子朝我们的方向挤过来,很礼貌很有风度的朝身边的说:谢谢,借过一下,谢谢。

那个女孩子穿的也很好,得体,漂亮,我低着头看看自己一身的不协调,有点儿犯傻和自卑,小淫转头看着我:十八,你又怎么了?我哼了一声:没有,你看啊,那边,你的相好的来了。

小淫转头看我说的那个方向,我悄悄的退后,不想搅入这样的局面,我退到小麦身边,听见阿瑟对小麦说:小麦,今晚我不跟你跳舞了,你一个人看着吧,这种活动不适合你。

阿瑟看见我,吊尔郎当笑:十八,你又来准备踩谁的脚了。

我尴尬的瞪了阿瑟一眼,没有说话,眼角看向小淫的方向,我在想,小淫转头看不见我的时候会不会找我,我觉得自己的心态很不好。

那个女生朝小淫挤过去,但还没有到小淫的身边,小淫转头朝我刚才的位置看,没有看见我,我真的看见小淫转了两下头,好像在找我,我把眼神转向小麦的方向,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小淫,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是小淫,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就一会儿你就换地方了?真是,也不怕迷路了。

我故作轻松的看着舞厅的中央,淡淡的说:君子有成人之美啊,我可不想被别人骂我不识趣。

小淫的眼神盯着我:十八,你最近说话怎么一直这么怪啊……小淫正说着,刚才那个女孩子到底还是过来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眼睛像是月亮,眼睫毛很长,我有点儿自惭形秽,每次看见漂亮女生我的心态都会自惭形秽,那个女生朝小淫笑:哎,你怎么一直也没有再来跳舞啊,我找你好几回了?刚才干吗装着看不见我啊?我把头转向旁边,看见佐佐木笑嘻嘻的表情,小淫往我身边靠了靠:没有啊,我不大喜欢跳舞,干吗要来?那个女生说:哼,你跟我说你不大喜欢跳舞?我的舞是跟谁学的?还不是跟你?大一的时候,你不是很喜欢跳舞么?是你说教我跳舞的,我才学的啊?现在不承认了?我觉得自己耳朵应该剁掉,我实在不愿意听见别人在我身边调情似的那样亲昵,我看着小麦笑:哎,咱俩过去旁边的桌子上打台球吧,反正阿瑟也不跟你跳舞,谁输了谁请吃冰淇淋好不好?小麦来了兴趣:好啊,我也正愁着没有什么可玩的呢?十八,你输定了,我爷爷除了早早教我1+1之外就是教我台球了,你等着给我买冰淇淋吧你……我转身就要跟着小麦走,小淫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我回头,看见小淫皱着很紧的眉头,好像有些不高兴:十八,你又去那儿?不能好好的在这儿呆着么?小淫的声音惊到了阿瑟,阿瑟转头看了小淫一眼,抱着胳膊没有说话,接着看着对面的一个女生,小淫旁边的女孩子笑嘻嘻的看着我:小淫,她就是十八啊,女生楼都知道有个十八,你们认识?小淫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小麦不乐意的看着小淫:小淫,你放开,十八和我一起打台球,也不耽误你泡妞。

那个女孩子噗哧一笑:小淫,你身边的朋友真可爱,小孩子也知道泡妞了?小淫不大自然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抓着我的胳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而是抓的很紧。

这个时候,舞厅里面的灯被熄灭了,那种舞厅独有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打开了,像是霓虹一样耀眼,小麦靠着我的肩膀:十八,你看啊,很有气氛,一会儿咱俩跳舞吧,我穿着运动鞋了,而且是那种很结实的,不怕踩……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淫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的手用力握住了我的右手,我使劲儿的往下甩了几下,但是没有甩开,我紧张的开始发慌,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我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发抖,手心开始出汗,我侧着脸怒目而视的看着小淫,小淫好想根本不知道我存在似的看着别处,只是他的手根本不放开,我的心也一下接着一下的跳着,我觉得我要是说话的话肯定会结巴,而且会结巴的厉害。

这个时候,已经有男生开始请女生跳舞了,我看见元风优雅的朝楠楠做了一个手势,楠楠笑着把手伸向元风,小麦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在我耳边嘟念:十八,我看看阿瑟请了那个跳舞了?我的左手趁着这个时候,开始用力掰小淫握着我的右手的手,我听见刚才那个女孩子说:小淫,我们跳舞吧。

小淫握着我的右手的手加大了力气,那个女孩子好像晃了晃小淫的胳膊,因为我感觉到小淫的身体动了几下,小淫转头要跟那个女生说话的时候,我好容易才挣脱小淫的手,剧烈的心跳慢了下来,因为舞厅里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我有点儿蒙登转向,刚才被小淫这么一折腾,就更晕菜了,转身就走,也分不出什么方向,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我抬头刚想说对不起,在灯光的名灭中,我看见了佐佐木的脸,佐佐木笑:十八,你又想溜了?中国人说从什么地方摔倒就要从什么地方爬起来,是不是,所以你还是好好学学啊,小淫教你肯定你会学会的,小淫,小淫,你磨蹭什么呢?十八要临阵脱逃了?我尴尬无比的瞪着佐佐木,看见小淫转身过来了,旁边那个女生也狐疑的跟着过来了,佐佐木推了我一下:十八,你就好好学学吧,真是,除了英语数学你还会什么啊你?我一个踉跄,撞到前面小淫的身上,小淫扶住我,我看不清楚小淫的脸,但是能听见他的声音:十八,我们跳舞吧,我教你。

说完小淫朝旁边那个女生说:对不起,我今晚已经说好和十八一起跳舞了,你找别人看看,对不起。

佐佐木推推搡搡的把我和小淫往舞厅中间推,穿过人群的时候,我看见了阿瑟,阿瑟没有请谁跳舞,只是站在旁边,看见我和小淫,也许是我太多心,我看见阿瑟的嘴角不经意的笑了一下,平K起哄的朝小淫喊:小淫,小心你的鞋,十八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在佐佐木的推搡下,我和小淫进入跳舞的人群中,我低着头,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我甚至不敢抬头,我低声说:那个,我不会跳。

我听见小淫温和的声音:十八,我教你,很容易的,真的。

小淫的一只手拿起我的左胳膊轻轻的搭在到他的右肩上:十八,这只手就要这么放着,另一只手放到我的左手掌上,我移动哪只脚你就跟着一动就行,嗯?我咽了咽口水,觉得口渴的要命,小淫的右手轻轻搭在我腰间的时候,我身体不自觉的一抖,我艰难的站着,不敢抬头:小淫,我觉很怪,我还是不要学了。

小淫轻轻的笑了:十八,很简单,你不要紧张,你抬头,自然的看着前方,跟着音乐走步子就好……因为在跳舞的人群中,只有我和小淫一直没有动,身边的别人都在动,小淫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谁在我身后转圈,撞了我一下,我又撞到小淫身上,十分尴尬,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像是一只抓狂的兔子,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又在出汗,小淫轻轻的笑:十八,你干吗那么紧张,第一天学跳舞的时候你也这么紧张么?来,跟着我的步子,往前移动,慢慢的移动。

小淫往后移动一步,我有些不自在,身体的惯性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这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我觉得我不是在学跳舞,我觉得是在发疯,我不敢抬头,我的眼神能看见小淫的下巴,我很被动的在小淫的带领下前后左右的移动着脚步,直到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慌到不行,我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我停下脚步,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话:我不跳了,我真的不跳了,要跳你找别人吧,我真的不想跳了……我要抽回自己手的时候,小淫的手握紧了我的手,我抽了几下没有成功,我听见小淫的声音,有些异常的声音,小淫说:十八,你怎么了?我只是说:我不跳了,我不喜欢跳舞也不想跳舞。

小淫说:十八,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怎么了?你的心跳的很厉害是么?心碎声音我根本就说不出话,舞厅里面明暗交替的灯光还有嘈杂的声音,我的手被小淫紧紧握住,我的另一只手搭在小淫的右侧肩膀上,我的心依然在砰砰的跳着。

我抽不出自己被小淫握紧的手,我的手心已经出汗了,我能感觉到,我和小淫,站着没有动,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跳舞的人,霓虹灯一闪一闪的灯光照着小淫浅色的衬衫,我闻得到小淫身上的味道,我始终低垂着眼神的高度,我只能看见小淫的下巴,我根本就不敢抬头。

我放在小淫右侧肩膀的手慢慢的拿开,我想离开这个让我有些窒息的空间,小淫固执的把我拿开的手重新搭在他的右侧肩膀上:十八,跳舞是这个姿势,你这样的姿势不对。

我有些恼怒的抬起头:我说过我不想跳,我真的不想跳……小淫没有理会我,接着说:十八,跳舞其实很简单,你不要把跳舞想的复杂了,真的。

我越是着急,小淫越是不着急的跟我说着跳舞的事儿,但是两个人还是始终站着不动,我勉强镇定自己的情绪,抬头看着小淫:小淫,我们不要跳舞了,出去吧,我不喜欢这里的气氛,真的,要不我们一起出去抽烟吧,或者喝酒也好,好不好?我感觉有人撞了我一下,我回头,看见元风诧异的看着我和小淫:哎,你俩怎么跳舞的这是?小淫你也不会跳么?元风和楠楠也停了下来,元风朝楠楠笑了一下:楠楠,你和小淫跳一会儿,我教教十八,怎么说也是我们宣传部的人,连个跳舞都学不会,好像我也难辞其咎哈,来,十八,我就不信你能把我脚下的鞋给踩的不能要了。

元风冲我做了一个很有风度的姿势,笑:十八,能赏光一起跳个舞么?我有点儿尴尬:元风,我不会跳的。

元风很执着的笑:不会没有关系啊,要是你会了,我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是不是小淫?小淫搭在我腰间的手放了下去,我慢慢的抽回手,小淫的手握的很紧,我往回抽手的时候还很费劲儿,我把手放在元风的手上,元风笑嘻嘻的带着我转了一个圈儿,转身我看见小淫发楞的看着我,楠楠在旁边温柔的看着元风的身影。

元风带着我离开小淫站着的位置的时候,轻声说:十八,你的手很爱出汗么?刚才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小淫舞跳的不好么?我有些窘迫:不,不是,是我不会跳而已。

元风似乎笑了一下:十八,其实我和楠楠跳舞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你俩了,小淫的舞跳的还不错,之前也会在追女孩子的时候显摆一阵子,但是,但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小淫好像变了很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了,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明白么?我有些没有听懂的看着元风,元风白色衬衫的领子在舞厅灯光下显得十分刺眼,白的像是雪一样,元风挑着嘴角笑了:十八,其实我真的不相信你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刚才和小淫跳了才几步?你紧张的要命,可是你现在和我呢?你虽然也说你不会跳,但是我这么带着你跳,你也不是跟的还不错么?知道这是为什么么?我隐隐约约感觉出元风好像要说什么,元风停顿了一笑,接着笑:这么跟你说吧,我和楠楠在高中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学校举办一个很大的联谊会,我就是在那次联谊会上认识了楠楠,第一次看见楠楠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最边儿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和她一起跳舞,后来真的有些蒙登转向的去请她跳舞了,两个人慌乱的不是踩到脚就是碰到头,后来我还出了一身汗,紧张的要命,但是后来我和别人跳舞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慌,知道为什么么?我没有说话,元风笑了:后来我知道当时的慌乱是什么了,那是因为我喜欢楠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变得有些手足无措,知道么?我的脑袋嗡了一下,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吓傻了,难道,难道我喜欢上小淫了?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小淫了么?这怎么可能?这简直就是太没有谱儿的事儿了,比彗星撞地球还要没有谱儿。

我有些结巴的看着元风:可是,我跟你说的好像不一样,第一次跟平K跳舞还有跟舞蹈老师跳舞的时候我也这么紧张的,真的。

元风始终带着笑:十八,那你那个时候心跳的会不会很厉害?我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的闪躲着元风笑着看我的眼神,元风没有再问我,转了几圈之后,我们在旁边停了下来,我看见了阿瑟和小麦,但是没有看见小淫,我松了口气,阿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小淫呢?怎么搞得,你跳了一圈舞把舞伴给丢了,真要是结了婚还不得把新郎给丢了?我有些尴尬,元风笑:阿瑟,你干吗这么说话?我就不兴和十八一起跳个舞么?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宣传部的,小淫可能和楠楠还在里面跳舞呢?正说着的时候,楠楠跑了过来,元风诧异的看着楠楠:诶?小淫呢?楠楠一副茫然的样子:不知道啊,刚才还在那边儿,这会儿我也没有看见。

阿瑟更是愣了:你不是和他一起跳舞了么?楠楠腼腆的笑:没有啊,他一直不说跳舞,我也没法说跳舞,看了一会儿他说他要过来,所以我就找元风了,就找到这儿了。

小麦伸着脑袋:奇怪哈,跳个舞把小淫跳丢了?他是不是跟刚才那个女生约会了,我看见刚才那个女生找他了,也不奇怪啊,说不定小淫今晚就约会了呢?佐佐木哼了一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瑟皱着眉头看着佐佐木: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佐佐木强硬的回了一句:因为小淫……佐佐木撇了我一眼,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反正就是不可能,说不定去洗手间了呢?我很失落的靠在最边儿上,听着他们说着这个说着那个,刚才元风的那番话,让我的心沉重了很多,几乎要沉到湖水底儿了,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沉沉的,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似的,而且很痴呆,反映实在太慢,我甚至不敢想那几个字,我喜欢上小淫了?我真的喜欢上小淫了么?我为什么一看见小淫和别的女生凑在一起就会不舒服?就是听见有人说他跟别人如何如何的我也会不舒服呢?可是,可是我怎么会喜欢小淫呢?怎么可能喜欢上小淫呢?我是不是疯了?小淫是个花花公子来着,我真的是发疯了我。

阿瑟笑嘻嘻的看着元风:哎,我请弟妹跳个舞不算什么吧?元风给了阿瑟一拳:疯子,你真是疯子,说什么鬼话啊你?阿瑟很绅士的朝楠楠伸出手,楠楠也很礼貌的跟着阿瑟一起进了舞厅中央。

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悄悄的往楼梯走去,我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我觉得自己的思维真的很乱,乱的没有一点儿头绪。

拐过楼梯,我慢慢下了二楼,来到一楼,一楼的灯光很暗,可能是学校为了省钱才用小瓦数的灯,一楼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柜子,二楼是舞厅,一楼原先是个食堂,后来食堂扩建之后就闲置了,一直也没有什么用处,里面原先食堂的东西就那么横七竖八的放着。

我快要到一楼大门的时候,看见大门旁边的大玻璃窗外面有两个身影在站着,本来我根本看不清背着我的那个男生是谁,但是我看见了对着我的那个女生就是之前找小淫的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和那个男生面对面的站着,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个女生一直仰着脸看着对面那个男生,我看见了那个女生半边好看的脸还有她脖子之间的那条好看的丝巾,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就像我刚才和小淫跳舞时候那个距离,我疑惑的看着那个女生对面的男生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熟悉,当看见那个男生微长的发丝时,我知道了他是谁,他是小淫。

我疑惑的放慢脚步,因为有门有玻璃隔着,我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一楼大厅的灯本来就暗,我慢慢朝外走,然后我看见了那个女生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知道她看见了我,因为在晚上,不管一个房间里面的灯有多么的暗,在外面的人始终能看见或者说看清楚里面,但是里面的人看外面始终占不到很大优势。

然后,我看见了接下来的一幕,那个女生突然伸出双臂搂住小淫的脖子,抱住了小淫,身体也贴近小淫,小淫的反映好像很迟钝,或许在我想象中变得很迟钝,我颓然的,很颓然的往后倚着,倚到一个破旧的柜子上,可能我颓然的精神状态使得我很难过,所以身后的破旧柜子在水泥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尖锐声,我在心里苦笑,这就是我以为自己动心喜欢上的人么?真是可笑,至少是太他妈的可笑了。

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名字,回头,看见佐佐木惊讶的脸,还有元风和阿瑟也跟着惊讶的脸,我知道,他们的惊讶一半是看见我,一半是和我一样,也看见了外面的一幕,原来很多事情都是这么猝不及防的袭击了每个人,我终于明白一个事实,我并没有喜欢上小淫,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小淫呢?小麦嘿嘿笑:看看,看看,我刚才说什么了,我就说小淫跟美女约会了来着吧,哼。

佐佐木用很大很大的声音喊了一句:小淫,你干什么呢?我长长松了一口气,看见大玻璃外面的男生回头,我曾经希望回过头来的不是小淫,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男生,可惜,真的是小淫,小淫惊愕的表情不比任何一个人的程度差,他趴在玻璃上往里面看了一下,他身边的那个女生还用双手揽着小淫的胳膊。

我努力装出跟自己没有关系的表情,朝小麦笑:哎,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小麦拍着手笑:好啊,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吃了。

佐佐木拽着我:十八,别吃了,太凉了,一会儿回阿瑟那儿吧,阿瑟说要喝酒来着,一起回去吧?我笑:没事儿,其实我早就想吃了,本来就想和小麦一起吃的,刚才没有吃成。

元风的表情也有些僵硬,看了我一眼:阿瑟,十八,我还是等楠楠一起走好了,你们先走吧。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小淫用手拿开了刚才那个女生抱着他胳膊的双手,尴尬的立在大门边儿,阿瑟和佐佐木推着门先出去,我和小麦走在后面,我听见佐佐木小声说:小淫,你在干什么啊你,你是不是疯了?小淫好像对那个女生说: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儿。

那个女生好像很不介意:干吗回去?又不是不认识,早一两年就认识了啊?阿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在前面走着,我刻意的走在小麦的左手侧,用小麦隔开小淫,路过小淫身边的时候,小淫绕过小麦拽着我的胳膊:十八,你等一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我努力装出笑脸:不打扰你度良宵了,两位愉快,我还要和小麦去吃冰淇淋呢?小淫又开始象在舞厅那个样子拽着我的胳膊不放,咬着嘴唇,也不说话,阿瑟回头看着小麦:小麦,快走,我们先回去。

小麦苦唧唧的看着我,然后在看着阿瑟:可是,冰淇淋,冰淇淋啊……阿瑟皱着眉:小麦,我让你过来,听见没有?小麦有点儿哆嗦的看着我:十八,冰淇淋啊,好了,好了,这就过来了。

我保持笑脸,小声对小淫说:你放手,听见没有?小淫也低声说:十八,我真的有事儿跟你说,你听我说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恶狠狠的甩开小淫的手臂,气哼哼看着小淫,用很大很大的声音对着小淫吼:你,你们他妈的还跟我说什么啊?你,还有你,你们的事儿关我屁事儿啊,给我闭嘴,我说过,你的任何事儿都不关我的事儿,听见了没有????我看见小淫惊愕的表情:十八,你怎么……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见阿瑟和佐佐木也是震惊回头看着我,我的声音在夜晚的宁静里面显得空旷粗野,小淫旁边那个女生几乎被我吓住了,手捂着嘴一直没有放下。

我盯着阿瑟和佐佐木,很愤怒,哼了一声:谁都不准回去,都跟我去冷饮店吃冰淇淋,听见没有,我看你们谁敢回去?佐佐木吃惊的看着我:十八,你……我瞪着佐佐木:给我闭嘴,一会儿都用嘴吃,用不着说话,听见没有?小麦咽了下口水,胆怯的看着我:可是十八,吃个冰淇淋不用这么恐吓人吧,阿瑟,十八怎么了?阿瑟挑着嘴角笑了一下:好啊,十八,去吃冰淇淋,我吃双份儿。

佐佐木回过神儿,试探性的朝我身后:小淫快点儿啊,十八请吃冰淇淋了……我没有回头,瞪着佐佐木:我说过让他去了么?他今晚有约会啊,再好吃的冰淇淋也没有美女有魅力,是不是阿瑟?我再次吐了一口粗气,从身上摸出阿瑟房间的钥匙,转身,看着小淫笑:哎,别说当兄弟的不照应你,这个给你了,你回阿瑟房子那儿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今天都不去那儿,吃完冰淇淋就都回宿舍,这个给你,省得你会担心有人中间闯进来,还的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拿着吧。

我慢慢的把手里的钥匙塞到小淫衣兜里面,小淫咬着嘴唇,眼神象冰一样没有温度,我听见他呼吸的粗重。

我在心里哼了一下,转身带着小麦、阿瑟和佐佐木往学校外面的冷饮店走。

陷入僵局(A)在学校外面的冰淇淋店,我逼着小麦和阿瑟、佐佐木每人吃下三份儿冰淇淋,小麦苦着脸看我:十八,能不能少吃点儿,吃多了会坏肚子的,哪有这么吃冰淇淋的?阿瑟,你帮帮忙吧?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手里的冰淇淋,阿瑟看了我的表情一会儿,嗤笑:十八,你这是跟谁较劲儿啊你?老佐,你看十八,是不是不正常啊?佐佐木有点儿不知所措,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很艰难的吃了一口冰淇淋,摇了摇头,阿瑟也是艰难的看着眼前的冰淇淋,试探性的看着佐佐木,但是说话的感觉像是冲着我:老佐啊,我觉得小淫肯定不是在跟那个女生约会哈,不然早就走了,还会让我们下楼的时候遇见么?还会让我们逮个正着么?是不是?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佐佐木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啊,其实啊,应该让小淫来,冰淇淋应该让小淫请我们吃,谁叫他中途溜走了?是不是十八,这买冰淇淋的钱啊,你掏的冤枉了,十八,要不我现在叫他来?我没有说话,佐佐木试探性的看着阿瑟:阿瑟,呼一下小淫吧,让他过来……我依旧在不停的吃着冰淇淋,阿瑟摸摸身上,把房间钥匙卸下来递给我:十八,生气归生气,咱们之间的交情哪能说交钥匙就交钥匙啊?你以后打东西啊,还有别的什么事儿还是会去我那儿的,拿着,别一什么就是小孩子脾气,不然小麦也会说你不成熟了,真的。

佐佐木已经在用店里的电话呼小淫了,好像很快小淫就回了呼,佐佐木看了我一眼,我听见佐佐木对着电话说:小淫,你马上过来,今晚的冰淇淋你买单,快点儿,不然还要罚你,听见没有?我看着阿瑟递给我的钥匙,心里一动,慢慢接过来,转身看见佐佐木笑着走回来了,我站起身,朝柜台走去,阿瑟问我干什么,我说我要给我们宿舍的人打个电话免得小诺担心我,阿瑟点头,我小心的靠近店里的服务台,小声跟服务人员说我要结账,然后装模作样的拿着电话放在耳边,侧身看着阿瑟和小麦这边儿,等结完帐后我放下电话,大声问服务员洗手间在什么位置,服务员说旁边一家快餐厅有洗手间。

我朝阿瑟笑:哎,你们先呆着,我去下洗手间。

阿瑟笑:看看,这就是你一下吃那么多冰淇淋的报应了吧,真是,快点儿回来。

我笑着点头,出了冰淇淋店,顺着路往阿瑟房子走,我摸摸阿瑟给我的房子钥匙,我想去阿瑟那儿把我的信封和通讯录统统拿回来,我不想看见小淫。

反正佐佐木已经呼了小淫,小淫估计也会过来冰淇淋店,这样我正好可以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到了阿瑟的房子,我摸出钥匙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楞住了,房间里面没有人,但是整个房间像是被人抢劫了一样,乱的可以,很多东西都被扔的到处都是,有沙发靠垫儿,各种计算机的书,还有报纸杂志,扔的到处都是,这简直就是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环境,肯定是有人发疯了,所以才会借着扔东西来泄愤。

我颠着脚尖,也管不了那么多,在电脑桌子上收拾着剩余的信封,还有通讯录,把这些东西用塑料袋装好,在往外走得时候,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小淫的房间,想看一下。

推开小淫房间的一瞬间我更是大吃一惊,小淫的房间比客厅里面还要乱,衣服枕头还有书籍也是扔的到处都是,床上也是,乱七八糟的,跟平时的整洁和干净简直没有办法靠上边儿,可能这个小子是因为被我说了一通心里不服,跑回来撒野了,哼,活该,自作自受。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出阿瑟房间,往学校走,进了学校大门的时候,我看见投币电话,我迟疑了一下,身上刚好有硬币,我想起易名好像找我有什么事儿似的,我摸出几个硬币,投进电话里面,硬币碰撞电话发出清脆的声音,接通了电话之后,我说找易名,接电话的男生让我等会儿,过了一会儿,易名接了电话。

我问:易名,小诺说你找我,那个时候我刚好不在,有什么事儿么?易名好像笑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关于参加卡拉OK大赛的事儿,我是觉得,你不是在宣传部么?是不是帮着参考一下,是不是会比较有谱儿一些。

我哦了一下:这样啊,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内部消息,我不过是刚进宣传部的小喽罗啊?易名接着笑:十八,你现在在那儿?忙么?我说:不忙,就在你们宿舍后面的电话亭……易名打断我:十八,那你等我,我这就出去哈。

还没有等我说话,易名已经挂了电话,我只好放下电话,等着。

过了两三分钟,我看见易名跑了过来,还是穿着浅色的运动衫,易名跑到我面前,笑:十八,最近你可真忙啊,我上课的时候看见你,你也是头不抬眼不睁的抄着什么,想和你说句话好像都很难。

我也笑:哪有啊?都是一些破事儿,无聊的很。

易名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我好一会而只是笑,但是没有说话,最后易名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儿,要不我们一起去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反正也是闲着,是不是?从开学回来,我们好像,好像还没有怎么聚过,大雄也说大家这样容易生分的。

易名提出喝酒的建议正中下怀,我确实有些郁闷,郁闷到不知道该找谁说说话,郁闷到很烦,看见什么都觉得不应该存在是的,所以我也点点头。

我和易名朝学校外面走,易名带着我进了一家路边的餐厅,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易名看着我笑:十八,你好像不怎么开心似的,怎么了?我摇头:没有,就是最近事儿太多了的缘故。

易名随便点了几个小菜,然后叫了一些酒,我疑惑的看着易名:哎,最近没有看见方茵茵啊,怎么了很忙么她?易名讪讪的笑了一下:不是,我们分手了,感觉大家彼此不大合适,各有各的想想法和看问题的视角,还是做普通旁有要好一些。

我点点头:是么?没事儿,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又会感觉合适了呢?到时候再接着相处吧,时间还是有的。

我有点儿见惯不惯了,因为易名和方茵茵之间分分合合很多次,我有点儿腻味了这种时好时坏的现象,易名也有些尴尬:十八,你不要误会,这次我们真的分手了,真的是感觉不合适,不会再象之前那样还有机会了。

我喝了一口酒,叹气:也好,省得大家都累,感情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费心,不想吧别人说你什么当局者迷,想了吧有时候也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切,里外不是人了都,其实还是一个人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呗,来,喝酒。

易名疑惑的看着我,朝我举了一下酒杯:十八,你怎么了?好像也被什么事儿烦着了?我苦笑:我哪有什么事儿啊,我这种人其实是最没有什么事儿的人了,只要每天吃饭、上课、考试,顺便再有点儿别的事儿做就行,别的事儿跟我根本就不搭旮。

(B)易名喝了一口酒:十八,我看最近小淫好像一直给你送早餐,你们关系很好哈我给空了的杯子倒酒:切?很好?也是,我和小麦阿瑟关系都不错,都那样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易名笑了一下:是么?我倒是觉得你们真的很好。

我觉得自己有些喝多了,我开始朝易名笑:哎,其实你很受欢迎的,我们宿舍的小丘,知道吧,喜欢你来着,这话真不是吹的,绝对有谱儿的事儿。

易名泯泯嘴唇:你怎么知道?十八。

我接着笑:当然知道了,一个宿舍的,小丘天天写日记,有时候还会跟我们说起你呢?易名,其实你真的很受女生欢迎,长得很阳光啊。

易名不好意思的笑了:十八,你夸我还是贬我啊?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我一本正经的喝了一口酒,用手拍拍易名的肩膀:真的,我怎么可能贬低你?咱俩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城市的人。

易名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和易名开始没有方向的聊着,从高中所在的学校到高考到来到现在的学校,还有对将来的一些胡思乱想,一直喝酒喝到晚上十点,这个时间是学校熄灯的时间,我觉得自己真的醉了,因为我试图数着餐桌上的酒瓶子的时候我都说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了,而且我说话的时候舌头也开始打结,我看见易名朝我笑:十八,我们该回去了,学校该熄灯了。

出餐厅门口的时候我走路都走不稳了,我朝易名苦笑:哎,看来我真的喝多了,连路都走不稳了哈。

易名呵呵笑:没事儿十八,我送你到女生楼。

在往学校走的路上,易名停了下来,我有点儿晕菜,感觉意识不大听自己的使唤,我稀里糊涂的抬起头,脑袋也大了很多,酒也跟着醒来,原来对面走过来的人是阿瑟、佐佐木、小淫还有小麦。

我自知理亏,毕竟是自己偷偷摸摸跑掉的,这会儿遇上了,当然感觉不舒服了,我听见阿瑟哼了一声:十八,你还真行,放了我们好几个人的鸽子,我们还在冷饮店等着你呢?你倒是有闲情去喝酒啊你?哼。

我尴尬了一下:我又没有让你们等,不说了,学校宿舍关门了,我要先回去了,走吧,易名,阿瑟,改天我跟你说。

易名讪讪的对阿瑟笑了一下:那,那我和十八先过去了。

小麦跳到我面前,嘟着嘴:十八,你逼着我吃了三份儿冰淇淋,我会坏肚子的。

我笑:好啊,权当是排毒养颜了。

佐佐木盯着易名看:哎,易名,你先回去吧,十八肯定回不去了,女生楼也关门了,我们带十八去阿瑟那儿吧。

我黑着脸推开佐佐木伸过来的胳膊:干什么?我就是要回宿舍。

我推开佐佐木的时候,手里的信封和通讯录掉到了地上,小淫慢慢弯腰,伸手捡起我掉到地上的东西,抬头盯着我:十八,你回过阿瑟的房子是么?我哼了一声:去过怎么了,我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宿舍不行么?小淫慢慢站起来,看着易名:易名,你先回去吧十八肯定喝多了,这个时候回去说不定会被纪检部的人逮到也不好说,真的,我们这儿这么多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有些反映不过来的看着小淫,小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易名点点头,看着我:十八,那我先回去了,你,你走路的时候小心一些,再见。

易名绕过佐佐木身边,笑着朝我摆了下手,往学校走了,阿瑟看着我哼了一下:十八,就你这个德行要是让纪检部的人看见了,还不得把你当成女生违规的典型,恩?真是没有出息,还敢放我鸽子,我现在特想揍你一顿,你知不知道,你多大脾气啊你,啊,逼着我们吃了一堆冰淇淋,你自己倒是先溜走了,像话吗你,先不说别人,就说我吧,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就是长得帅了一些而已,难道长得帅也犯法么?你啊,心态真是不好。

阿瑟说这话的时候我一声也不敢吭,不管怎么说,阿瑟和佐佐木也没有做错什么,小麦也没有,就是再说我跟小淫有过节,以不能让其他人跟着无辜受牵连?阿瑟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真是拿你没招了,一会儿功夫看不见你,你就能跑去和易名喝酒了你,我们还以为你去洗手间后迷路了呢?小淫和小麦还单独找你去了,我们也不敢离开,怕你回来找不到我们,真是怕了你了,走吧,今晚都回不去了,去我那儿吧。

阿瑟在前面走着,我耷拉着脑袋在后面跟着,佐佐木摸着鼻子不说话,小麦朝我做着鬼脸,小淫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我靠着小麦走着,佐佐木和小淫走在后面,我一直也没有回头。

到了阿瑟的房子,阿瑟开了门,打开灯的一瞬间惊讶的回头看着我:十八,你疯了?你回来一趟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你受什么刺激了你?我也要疯了,这,这,这怎么进去啊?我感觉酒精在我的脑海中来回的逛荡,让我有点儿说不出话来,我比较虚弱的看着阿瑟:这不是我的事儿。

阿瑟转了几下头:十八,你喝多了是么?只有你回来过啊?我听见小淫从后面上来,说:阿瑟,不关十八的事儿,是我自己搞得,真的。

小淫错过我的身体,进了房间,开始弯腰捡着地上散乱的东西,佐佐木也跟了进去,拣地上的东西,阿瑟有点儿木然的看着小淫:哎,你和十八,你俩是不是都犯疯啊?十八没事儿放我们鸽子,你没事儿折腾房间,你俩到底怎么了,就那么点儿破事儿,至于……佐佐木站了起来:阿瑟!阿瑟吐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进了房间,靠着电脑桌没有再说话,我迷登的进了房间:哎,我不管哈,你们慢慢收拾,我去小麦房间睡觉了。

说完,我推门进了小麦的房间,往床上一倒,准备凑合一个晚上,我听见阿瑟不大高兴的说:小淫,你神经啊你,十八疯你也跟着疯么?亏你还是个男人。

佐佐木说:阿瑟,你别说了,十八那么狠的说小淫,小淫受的了么?我转着脑子想,我到底说什么狠话了?让小淫这么发疯?想了不到几分钟,我觉得自己真的困了,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外面的天还没有亮,黑乎乎的,不知道是几点,我摸索着打开小麦床头的台灯,眼睛刺的好疼,我看了下手表,半夜二点半,这个时间我竟然醒了,我以为我会睡到早晨都不起床,我叹了口气,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郁闷和失落,我觉得自己真的失态了,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反映,就算小淫跟一百个女生有来往,和我有什么关系么?有么?以前我根本就不会关心啊,以前不是经常会看见小淫带着女生回学校么?我有什么反映那个时候,什么反映也没有,反而会无所谓的一笑,可是现在的我呢?只要看见小淫和女生在一起,我就会极度的不舒服,甚至会抓狂,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坐在床上发呆,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小淫了?真的象元风说的那样,只有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变得手足无措才会变得患得患失么?可是我为什么要喜欢小淫,我根本就不应该喜欢小淫这样的人,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天啊,我到底怎么了我?小淫,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我实在无法入睡,翻了几个身,决定去厨房倒点儿水喝,下床的时候我看见门缝中透出灯光,客厅的灯难道没有关?我推开小麦的房间门,客厅的灯真的没有关,不仅客厅的灯没有关,而且小淫就坐在电脑桌子旁边,一支烟一支烟的吸着,客厅里面全是烟味,甚至有些呛人。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用手扇乎了几下眼前的烟雾,朝厨房走去,水壶里面也没有多少热水了,我倒出来的水还有些水垢,我把水杯放了一会儿,等水垢沉底儿后喝了几口上面的水,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出了厨房,小淫坐着没有动,我看见阿瑟的房间门开着,但是没有看见阿瑟和小麦,在里面,小淫的房间门也开着,里面也没有人,我有些奇怪,小淫掐了烟:十八,你过来。

我愣了一下:干什么?我还要睡觉,有事儿明天说吧?小淫站了起来,盯着我:不行,就是现在说。

我迟疑了一下,生硬的坐过去:你说吧,提前声明,关于你的男女之间的事儿我一概不听,那个和我没有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说吧,开始,我给你三分钟时间。

小淫张了张嘴,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十八,三分钟我根本没法跟你说。

我站起身:那就别说了,其实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儿,不是么,到底有什么事儿了?小题大做,你说,到底有什么事儿?小淫嗤笑了一下:没有什么事儿?没有什么事儿你干吗生气?我也哼了一下:我有生气么?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小淫的脸色开始不好看:没有生气你干吗晚上我让你等我的时候,你朝我大吼大叫的?我嗤笑:哦,那个时候我确实是生气了,我生气的原因很简单,你干吗什么事儿都向我解释,啊?有那个必要么?就算你跟一百个女生来往,就算有一百个女生抱着你扑到你身上,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是不是?没有必要,即使你要解释,也不是跟我解释,是跟你那个神龙头尾都不见的女朋友解释才对,和我说?犯得着么?真是。

说完这些,我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一些,小淫咬着嘴唇盯着我,我看见小淫的手握成了拳头,哼,关我什么事儿,真是,自己找的事儿,自己受着最好。

是笨蛋吗小淫的手,握成拳头,然后放开,小淫的嘴唇,咬着没有动。

我苦笑,何苦,最尖锐的词语,就是要把一个人气成这样么?然后我就会快乐起来?我叹了口气,有点儿颓然的坐下,有气无力的,缓和了语气看着小淫:阿瑟他们呢?不是一起回来的么?怎么都好像都突然不见了。

好一会儿,小淫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阿瑟他,带着佐佐木和小麦,说是找家旅馆凑合一个晚上,十八,阿瑟希望我们,希望我们能和好如初,不要这么僵着。

我觉得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着小淫:那就和好吧,本来就没有什么可生气的,以后,以后我会避免自己东看西看的,古人有句话说对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其实应该这么说,多一眼不如少一眼,对吧?不过小淫,我还真是从心里往外的服你,你说你找过的那些女朋友怎么都可以那么漂亮啊?说完,我很大度的把手伸给小淫:握手和好吧。

小淫泯泯嘴唇,眼神盯着我:十八,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了,今晚那个女生,我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就是之前我们确实认识,也交往过一段时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真的。

小淫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心里难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我忍着,不说话,想避开这个话题,可是也奇怪了,我越是不说话,小淫就越是不停的解释这件事儿:十八,真的,事情就是这样,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忍耐的限度慢慢的接近底线儿,我消失的怒气也在慢慢的回升,就在小淫还费力的跟我说今晚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我的火气终于没有能忍住,我腾的站起来,怒目瞪向小淫:够了,够了,你还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为什么她叫你走你就走?她怎么不叫别人走?她可以叫佐佐木、可以叫阿瑟啊?你给我住嘴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她往你身上扑?她怎么不往我身上扑,更可恶的是,她搂着你的时候你连反映都没有,是不是很乐意啊你,哼,你还装模作样的回头,回头干什么?哦,知道了,是想向我们显摆是吧?我想起来了,你回头的时候那个女生还搂着你的胳膊对不对?小淫呆呆的看着我,足足有一两分钟,然后很突然的噗哧一笑。

我恨恨的看着小淫:你还笑,我说错了么?哼。

小淫忍着笑,看着我:十八,那你说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啊?我气不打一处来,腾的站起来,朝小淫哼:你问我?我告诉你,这样的事情就应该简单明了的处理,知道吗?就要直接告诉人家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干吗还神秘兮兮的跑到僻静处单独说什么啊?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啊,就算别人抱着你了,那你反映也要快啊,怎么可以随便被别人抱着呢?我皱了皱眉头:哎,算了算了,真是没法说了,你是花花公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跟我说这样的事儿,你听见了没有?说完话,我就要转身往小麦房间走,小淫笑着拽住我:十八,你别这样,你脾气怎么这么大啊你?我甩开小淫的胳膊:哎,你这人神经病么?刚才还一副血海深仇的样子瞪着我,这会儿你就嘻皮笑脸了?男生怎么都这么不长记性啊?小淫摇头,笑:十八,我是被你气乐了,真的。

我哼了一声,往小麦房间走着,小淫跟在后面:十八,哎,跟你说正经的,我想,我其实想……我回过头,看着小淫:你又想干什么?小淫站住,小心的看着我:十八,我是想,就是很想,很想拥抱你一下,行么?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之间就提升了不知道多少速度,开始咚咚的跳着,我盯着小淫:你疯了你?小淫正经的看着我:没有啊,电视上兄弟之间要是吵架后和好了不都是互相拥抱一下表示冰释前嫌么,这样才显着很有诚意啊,是不是,我们这样就说和好就和好了,是不是有点儿不够气氛啊,显得多么不正规啊。

我不乐意的看着小淫:你少来了你,电视剧?我看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你。

我推开小淫,把小麦的房门慢慢关上,在关上房门的时间里,我听见小淫的笑声,还有小淫的话,小淫说:十八,你是笨蛋吗?你是不是笨蛋?凌晨三点,我接着坐在床上发呆,因为还是睡不着,我开始后悔没有找小淫要几支烟。

我开始犯愁,而且很犯愁,我要是真的喜欢上小淫该怎么办?早晨起床的时候,是小淫叫我起床,阿瑟也回来了,我上午有课,但是小淫和阿瑟上午没有课,小淫已经帮我买了豆浆和面包,我磕睡的很,看着早点有些难过。

阿瑟有些诡异的看着我:十八,你和小淫怎么和好的?昨天看情形好像是要火拼到底的架势,我回来还真是有些奇怪,你俩咋好了?我有些窘迫,其实现在想来,还真是奇怪,之前在大学时候和小淫不管怎么吵架或者闹别扭,但都会和好,甚至不用谁说对不起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和好了,该说话就说话,所以我自己也奇怪。

小淫看了我一眼,用膝盖踢了阿瑟一下:你就不能说几句好的,没劲儿。

阿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小淫:哎,对了,你那件衬衫呢?就是带格子的那件,我的衬衫还没有从干洗店取回来,今天先借你的穿一上午,中午有个约会来着。

小淫摸着脑袋:带格子的那件?想起来了,十八,不是在你那儿么?上次你穿的那件儿?想起来没有?我脑袋大了一下,手里的牛奶掉到了地上,我结结巴巴的看着小淫:那个,就是上次我穿走的那件衬衫么?小淫点头,笑:是啊,怎么了?阿瑟狐疑的看着我:十八,你跟小淫咋那么好呢?连衬衫都换着穿,也是,咱三关系都不错哈,我也凑凑热闹来着……小淫帮着我把牛奶捡起来:十八,怎么了?我极其不自然的看着小淫:可是,可是那个衬衫,上次回到宿舍之后我就,就用洗衣粉泡上了,放在水房了,忘了洗了,这会儿还在水房放着呢……阿瑟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这个懒女人,啊,受不了你了,小淫,天啊。

小淫的脸也是很惊讶:十八,那个衬衫其实不能水洗的,需要干洗,你用洗衣粉泡了?我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是,就是现在还在水房泡着呢?泡了三四天了……阿瑟绝望的拍了一下额头:完了,完了,那件衬衫废了,十八,我还琢磨着什么把小淫那件衬衫给据为己有呢?我心里开始不安:阿瑟,那衬衫是不是很贵啊?阿瑟摇摇头,笑:十八,你真是不识货啊,那件衬衫……小淫笑着打断阿瑟:十八,你别听阿瑟瞎说,其实很普通的一件衬衫,就是样式还不错,所以大家都喜欢穿而已,没什么。

我松了口气,阿瑟开始朝小淫坏笑的摇着头:小淫,啧啧,算了我还是出去买件算了。

吃了早餐,我抱着一些信封和几张通讯录,要回宿舍准备上午的课,其实就是在课上一边听一边抄笔记一边写信封而已,小淫说是和我一起回宿舍,说是计算机书还在宿舍,想去自习室看看计算机。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紧张的问小淫:那个衬衫是不是真的很贵,我……小淫用手敲了我脑袋一下,笑:十八,不是,你不要想了,不过我挺喜欢那件衬衫的款式,废掉了就废掉了,你回去洗出来还是拿给我吧,我想还不至于不能穿吧?小淫顿了一笑,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可恶的家伙,就说洗个衣服也没有你这种洗法的啊?什么衣服能连着用洗衣粉水泡上三天还不洗的?你是不是平时就这么洗你自己的衣服啊?是不是,懒鬼?哎,十八,我估计你衣服上肯定有一种洗衣粉的味道,而且还是泡的时间很长的那种洗衣粉的味道。

说着小淫突然把头转向我,好像在嗅着我大衣上是不是真有洗衣粉味道似的,而小淫身上的香水味也沁入我的鼻子中,我有点儿发呆的看着小淫,我觉得那种香水的味道还不错。

小淫突然抬头看着我笑:哈哈,十八,你被我抓到尾巴了,说,你平时怎么洗衣服的?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感觉心里很慌:没有,没有的事儿……上午上完课,我才回到宿舍,然后急三火四的跑到水房,发现小淫的那件衬衫已经很已经被泡的不成样子了,还脱色了,我凑合着把衬衫洗出来,但是我没有见过那件衬衫的牌子,也不认识。

我把洗好的衬衫拿回宿舍,小诺不在,别人也不在,只有许小坏一个人在,我这人有些急性子,很想知道这个衬衫的牌子,许小坏平时都是名牌加名牌,应该会认识这件衬衫的牌子,我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厚着脸皮问许小坏这件衬衫的牌子。

许小坏看了我一眼,露出鄙夷的神色,还好她说了这个衬衫的牌子,好像是什么圣罗兰的牌子,我心里开始不安,虽然我不知道这件衬衫到底多少钱,可是许小坏能准确的说出这个牌子,看样子这个衬衫的牌子还不赖。

我接着问了许小坏这个衬衫的价位,许小坏哼了一声:别问了,不是你能消费的起的?听了许小坏这个话,我的心里开始瓦凉瓦凉的,开始犯愁,难不成我真的欠小淫的?辛辛苦苦写了七千张信封的结局,难道要我装大头给小淫买个很贵的衬衫么?我真是心有不干,看着洗好的衬衫,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也就是衬衫颜色落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能穿啊,要不就这么凑合着穿呗,名牌和非名牌到底有什么区别,不像话,臭小子干吗穿这么贵的衬衫?我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了。

我喜欢他(A)下午,没有什么课,我跑到综合楼的自习室,准备把这些天拉下的课程的笔记串一下,顺便再写点儿信封,信封这几天就差不多该完工了,这个事实让我比较欣慰。

我在综合楼折腾了一下午,把一些小诺整理的有些稀里糊涂的笔记重新又整理了一下,又写了一百多封信封,累得手腕都有些疼,不过还是很臭美,觉得自己真是很有成就感,一直到食堂快要开饭了,我才准备从自习室走,我琢磨着晚上怎么跟小淫说那件衬衫的事儿,我是铁了心的不想赔了,把我卖了估计也够戗。

走出自习室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朦朦黑了,但是四月份的天已经比冬天好很多,冬天这个时间的外面会黑的一塌胡涂,我下楼的时候,拐过楼梯口的时候,竟然看见了小淫,他正在朝综合楼外面走,走的速度还挺快的,我本来想喊他一下,但是觉得诺大的综合楼我要是喊上一嗓子,对别人会有不大好的影响,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准备追上他,我加快脚步下楼,下到一楼的时候,小淫已经出了综合楼,我快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进来的佐佐木,佐佐木看见我就笑:哟,十八,小淫刚刚出去呢?你没有看见么?我装作没事儿的看着佐佐木:是么?我没有看见,我刚刚下楼,你这会儿来这儿干吗?佐佐木笑:接女朋友吃饭呗,你快出去吧,说不定还能追上小淫。

我哼了一声:我干吗要追上他?走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加快速度,往综合楼外面走,回头看佐佐木,佐佐木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没有说话,我心虚的放慢脚步。

出了综合楼,校园里面的路灯都打开了,还有综合楼四边的灯也都亮了起来,我开始四处找小淫,在综合楼分成四个部分的楼梯上,我下到第二部分的时候,停住了,我看见小淫站在综合楼侧面的灯光中,小淫的背影距离我大概二三十米的距离,小淫的对面,站着一个女生,但不是那天在舞厅看见的女生,是另外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生,好像在跟小淫说着什么,那个女生笑的时候很文静,我看不见小淫的表情,但是我能看见小淫好像在不停的点头。

我往后退了两步,看见那个女生伸着双手比划着什么东西,还朝旁边的方向指了一下,随后我看见小淫更加频繁的点头,最后我看见小淫伸出手,握住那个女生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站在小淫对面的那个女生好像不大好意思的笑了几下,抽回手,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有什么意识的慢慢退回综合楼,有点儿有气无力,怎么老是让我看见这样的场面,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老天老是惩罚我的眼睛?我没有什么意识的一直顺着综合楼的楼梯往上走着,一层一层的往上拐着,一直走到综合楼最高的楼层,一直走到没有楼梯可走了,我颓然的坐在综合楼最高层的楼梯,这个楼层没有自习教室,所以没有什么人会上来。

坐在楼梯上没有多长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东西往下滑落,我诧异的伸手摸了摸,原来是眼泪,真的是泪水,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会哭?我是不是真的疯了?是啊,这么久,我都忘了一件事儿,我都忘记了小淫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这些我都忘了,原来我真的介意他,介意到一看见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我就会很难过,原来元风真的说对了,我不是知道,只不过我不想知道自己的心情,或者说我是故意装着自己不知道,这种忽好忽坏的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可能真的算不清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一直这么糊涂下去,或者一直这么装着糊涂继续下去,可是能够么?泪水顺着我的眼睛不停的往下留着,尽管我跟自己说:不哭,不哭,不哭,干吗要哭?可是还是不行,好像我真的很委屈,委屈的不得了,我用双手捂着脸,泪水湿了双手一片,还有我忍住的呜咽,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而且委屈的不得了了,原来我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家伙,怎么办,我喜欢上小淫了,我怎么办才好?一直到晚上十点二十几分,我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综合楼里面学生上下楼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快要关门了,我真的应该回宿舍了,在站起身的一瞬间,腿和屁股都已经坐的很麻木了,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告诉自己:十八,停下来吧,在还没有深陷其中的时候停下来吧,这样对自己有好处,真的会有好处。

在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出了综合楼,往宿舍楼走,晚上十点多的夜晚还是有些凉,也可能是我的心情影响的,反正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抱着笔记和信封走着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时不时的发抖一下,我加快了脚步,女生宿舍楼已经快要熄灯了,校园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像我这样形单影孤的走着了。

拐过女生楼前面的男生宿舍楼,我意外的看见小淫叼着烟,在女生宿舍楼下面走来走去的,还四处的看着,我吃了一惊,往后退了几步,躲在男生宿舍楼的拐角里面,没有露面,我听得见自己怦然的心跳,一下一下的。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小淫把烟扔到地上,走向旁边的电话,但打了一会儿放下,然后又开始吸烟,小淫一边吸烟一边看着女生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时不时的还用手挠挠头。

一直到楼道阿姨出来,女生楼的大门也被放开了,这个时候,小淫才站起身,转向一个方向,慢慢走了,一边走的时候还是不断的回头看了几次。

直到小淫完全走了,我才往宿舍楼跑,因为我看见楼道阿姨已经在准备锁门了。

走过小淫刚才吸烟的地方,我看见了一地的烟头。

楼道阿姨不满意的看着我:这孩子,这个时候才回来,不知道几点锁门么?我支吾着:对不起,阿姨,我出综合楼的时候发现有东西不见了,所以回去找了。

楼道阿姨哦了一声:这样,下次早点儿回来,女生太晚在外面不大安全。

我点点头,进了宿舍楼,简单几层的楼梯对我来说似乎变得无比的遥远还有艰难,在三楼拐角,照旧看见看着言情小说的嘟嘟,我凑过去,嘟嘟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你?平时你都很反感我看着这个啊。

我没有说话,顺手拿过嘟嘟手里的言情小说,封面上人物是无比的唯美,女人像是天仙,男人个个玉树临风,内容简介无非就是一个什么多么多么有钱的男人看上一个灰姑娘,要不就是一个什么什么对女人失去感觉的男人或者说阅历女人无数的男人钟情一个最不屈服于自己的女人,我拿着小说朝嘟嘟晃着,嗤笑:哎,这个可能么?嘟嘟干脆直接:不可能。

我哼了一声:知道不可能你还看?嘟嘟无所谓的拿过我手里的书:因为不可能,所以才看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人呢?看看而已,十八,你知道人都是愿意拿最不可能事儿来骗自己的物种么?我靠着墙壁,想着嘟嘟这几句话,感觉还真是有些哲学家的味道,侧着脸看着嘟嘟:哎,你现在还喜欢那个小淫么?嘟嘟把眼睛贴上小说:喜欢能怎么样,他也不喜欢我,暗恋是最不值钱的感情,十八,你喜欢小意,小意喜欢你么?你暗恋人家那么多年,切,能换多少钱?我正要说什么,身边的门开了,我看见了苏小月,苏小月扁着嘴:哎,十八,你深更半夜的干什么啊?我还以为见了鬼了呢?然后一飞的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十八么?进来坐吧?我苦笑:算了,这个时候聊天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是一种打扰,改天吧。

我走的时候,苏小月伸手拍了我的屁股一下,笑:十八,要常来哈,我想着你呢?(B)回到宿舍,我本来还在为自己回来晚了有可能影响到别人感到自责,可是推开宿舍门的时候,我楞住了,房间里面点着充电灯,桌子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也没有睡着,小丘是笑的最开心的一个,小诺看见我回来,开始唧唧喳喳:十八,你去那儿了,有人电话找你了好几次呢?真是,你最近怎么这么不正常啊你?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这个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啊?小丘干么那么高兴?小诺朝我笑:十八,告诉你一个事儿,今天易名找小丘了,他俩哈,嗯?这个了,知道了么?所以小丘心情大好了呗,所以请我们吃东西了呗?我愣了一下:小诺,你是说小丘和易名,谈恋爱了??小诺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是啊,怎么,你不相信?我摇摇头:不是,是不是太快了?小诺哼了一声: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似的?小丘来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块好看的蛋糕,腼腆的笑:十八,这个给你吃。

我接过蛋糕,感觉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我就那么跟易名一说,易名就有这么快的速度了?易名喜欢小丘么?喜欢么?我有点儿后悔,我不知道我那天对易名说了这个事儿对小丘而言,到底是快乐多于别的什么还是别的什么多于快乐?我看见素素和红梅围着小丘不知道在说什么,许小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贵的很,毕竟方茵茵和许小坏是好朋友,所以许小坏有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奇怪,不过方茵茵和易名分手有大部分的原因在方茵茵,所以许小坏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我看着小丘开心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小诺巅巅的接了起来,刚说了一句话,小诺就把电话递给我:十八,找你的,晚上找你好几回了,你快接电话吧?我把口里的蛋糕咽下去,我估计是小淫,接过电话,果然是小淫。

小淫有些不满意的口气:十八,你今天去那儿了,晚上我去自习室找过你,你们宿舍也说你没有回来,阿瑟那儿你也没有去,我一直在你宿舍楼下面等到女生楼关门你也没有回来,你跑那儿去了?我焦急的在脑海中找着可以说上来的理由,找了半天我勉强找出一个理由:啊,是这样,下午朱檀找我来着,所以我,我就去朱檀家了,吃过晚饭后又聊了很久,所以回来晚了。

小淫在电话那边儿有点儿不相信的哼了一声:真的假的?你最近说话我都不大相信你了,十八。

我说:真的,不信你去问朱檀。

小淫嗤笑了一下:十八,有一件事儿想跟你说,明天早晨吧,你早点儿去教室,现在很多人都要休息了,你也睡吧,哎,记得早晨洗漱的时候把头发用水好好修理一下,怎么跟张飞似的。

放了电话,我松了口气,小诺围着小丘小声说着什么,我坐到床上,看着手里的一小块蛋糕发呆,怎么办?不想喜欢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慢慢的慢慢忘记他是么?慢慢的不着痕迹的忘记那个人是么?那我以后就要慢慢的忘记小淫么?可是我真的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身边的感觉,习惯了他笑的时候那种感觉,习惯了他会说我笨,习惯了他给我送早餐,习惯了他做菜的味道,这些都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么?可是如果不想法慢慢忘记,我们之间能怎么样?我都忘记了小淫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了,即便小淫没有女朋友,小淫会喜欢我么?即便小淫会喜欢我,那么我们之间就能轻松相处么?那我会是小淫的第多少个女朋友?那么是不是也要象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一样陪着他在外面过夜?是不是就要在小淫常说的那句话:看一个人时间长了会够的。

这样一句话之后过了多少时间自动消失,然后努力怀着一种看得开的心情淡淡的看着小淫找我之后的女朋友?要不就是象之前在舞厅遇见的那个女生一样,努力的纠缠努力的不放手?我有那样的本事么?我看着手里的蛋糕,一点儿也没有食欲,就这样吧,在自己完全沉迷之前结束吧,结束了,自己就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感到伤痛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从开始的时候的不是,到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我叹了口气,把蛋糕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和衣倒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发呆,床里侧的一排书上面放着小淫的呼机号码,我拿过呼机号码?把纸折成小片,然后撕掉了,顺手扔到旁边的纸篓子里面,小丘和小诺还有素素正在兴致很高的谈着什么,许小坏已经睡觉了,我闭上眼睛,准备也睡下。

第二天早晨,在二教上课,二教是个破旧的楼,据说是解放时期建造的楼房,小淫真的又跑去给我送早餐,一袋牛奶还有一袋小点心,接过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有些默然,我很想告诉小淫让他以后不要再给我送早餐了,可是这话我说不出口。

小淫懒散的靠在破旧的楼梯扶手上,看着我笑:哎,十八,你今天看着还不错,至少头发没有象鸟窝一样乱。

我把早餐吃完,低着头没有说话,虽然我很想问小淫昨天和他一起在楼下说话的那个女生是谁?但是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看着点心的包装发呆。

小淫突然笑了一下:十八,你最近好像变得和之前不大一样了,你自己有没有发现?我有点儿心虚的看着小淫:我?我没有啊?小淫慢慢走到我面前,只是笑:不承认是不是?哼哼,你是笨蛋我可不是笨蛋,今天上午什么课?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是管理写作。

小淫嗤笑了一下:十八,要不你跟着我逃课吧,管理写作有什么可以上的?不用老师教也会的课程。

我茫然的看着小淫:逃课?干什么?小淫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干什么都好啊,总比这么听课好吧,一点儿创意都没有。

我的心里慢慢有些不自在,盯着小淫:那你之前是不是经常会领着别的女生逃课,所以你对逃课都上瘾了?小淫愣了一下:十八,你为什么总要提起我的过去呢?提起来你也不开心,可不可以不提?好不好?我把手里的点心袋子握成团,走到旁边的垃圾筒旁边,扔进去。

快要上课了,来来去去的学生越来越多,我转身,看见易名从楼梯口转过来,易名看见我,又把目光转向小淫,朝我点了个头,想笑,但是笑的不标准。

我看着易名的背影摇头,小淫凑到我身边:十八,你摇什么头?我嗤笑:就因为我一句话,我告诉易名小丘喜欢他,然后他们就那么快速的谈上了恋爱,哎,小淫,你说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什么?小淫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因为易名又和别人好上了,所以你心里很不舒服,你还喜欢他?我没有说话,喜欢易名是最初的心悸,但是现在能存有的是好感,不在有心悸了,那种突然就会有的怦然心动。

而我身边的这个家伙是让我怦然心动的对象,他知道么?我挠挠头发,有些焦虑的看着小淫:哎,你那件衬衫,我真是赔不起,怎么办?我真是很过意不去,可是我真的赔不起,你干吗穿那么好的衬衫,你只不过是个学生啊?小淫咬着嘴唇笑:没有办法了,凑合着穿吧,十八,你要是真的诚心想赔衬衫给我的话,可以转化成别的途径啊?我皱着眉头:什么途径?我不会做饭也不会别的什么,穷的就剩下一条命了,你看着办吧,只要不宰了我就成?小淫忍着笑,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好,果然是兄弟,够爽快,那你逃课一上午吧,陪我做点儿别的事儿,好不好?说完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楼下走,我往后缩着身体:不行啊,要上课啊……小淫执意是要我逃课了,所以一点儿也不放松的拖着我往楼下走,马上就要到楼梯拐角了,这个时候因为马上要上课了,所以有好几个人一起从楼梯拐角拐出来,我就看见其中一个人是丁豆豆,丁豆豆他们跑的速度也很快,直接从后面撞了小淫一下,小淫本来正在很费力的拽着我往楼梯拐角走,被三四个男生一撞,反弹力到了我这边儿,小淫砰的一下和我撞到了一起,因为小淫是背对着那几个人,我又在使劲儿往后拽,所以小淫等于在两重力量作用下撞到我,慌乱中我感觉到小淫的另一只手抱住了我的肩膀,我听见了小淫快快的心跳。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一疼,估计是撞到了小淫的下巴上,我腾出一只手摸额头,抬头看小淫:哎,你这家伙,看看,看看,出状况了吧?小淫正在低着头看着我,有点儿发怔:十八,我们……我推开小淫:不闹了,要不先欠账吧,以后我赚了钱陪你吧,现在肯定是赔不起。

马上要上课了,我瞪了小淫一眼,转身往教室走,走进教室,小诺朝我招招手:十八,这边,这边。

我看见小丘和易名已经坐在一起上课了,哼,发展这么快?我正准备坐下的时候,我竟然意外的发现小淫跟着我进来了,我吃惊的看着小淫:哎,你疯了,这又不是你们系的课?小淫嘿嘿笑:反正我也没有课,怎么?听听这个课不行吗?我黑着脸坐下,小诺在我旁边伸出脑袋看着小淫,没有正形儿的看着小淫笑:哎,帅哥,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十八了?我给了小诺一拳:你也发疯么?小诺扁着嘴不乐意的看着我:十八,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啊,陪着吃早餐,陪着上课就是情侣关系么?因为有小诺在身边,我觉得自己的胆子也大了,我生硬的看着小淫,用很野蛮的口气说:哎,小淫,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是不是,快说。

小淫本来还是嘻皮笑脸的看着我笑,听我这么质问他,吓了一跳:十八,你说什么啊你?哎,别误会啊,我就是上午没事儿,还有你搞坏了我的衬衫,所以我总不能不看着你吧?你要是赖帐怎么办?我哼了一声,看着小诺:看见了吧,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

小诺吐着舌头:切,没有劲儿,还以为你十八赚了呢?终于有个帅哥的人喜欢你了。

许小坏从前排回过几次头,都在看着小淫,小淫还很无耻的小声对我说:十八,你看,我就这么一来,你们系最漂亮的女生都回头看我好几眼了,你不得不服气吧?我还没有说话,小诺横过一句话: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看就是天生一对狗男女。

我噗哧一笑,觉得小诺这会儿可爱极了,小淫板着脸看着小诺:哎,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狗男女啊,那是指勾搭在一起的人,我这么纯洁的人怎么会是呢?我看小淫越说越没有谱儿,拿手里的书狠狠的敲了小淫的脑袋一下:你老实点儿,说什么呢?闭嘴。

小淫侧着脸朝我笑:哎,十八,不知道为什么,我可想看你这会儿生气的样子了,很有成就感,哎,你干什么,动手就动手,干什么还带动脚的,可恶。

我用脚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小淫的腿一下,小诺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俩咋那么想在打情骂俏啊?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是个误会(A)上课的时候,小淫一边笑着一边帮着我抄写信封,小诺扁扁嘴,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开,到别的地方坐着了,我气的差点儿跑去抓小诺,小淫拽着我笑:十八,人家小丫头挺有眼色的,哪像你,纯粹就是个木头,说你是木头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说白了呢,你是个实心的棒槌。

我踢了小淫一脚,恨恨的看着小淫:你才是个棒槌呢?小淫嘿嘿笑了几下,翻开一页通讯录:十八,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可想和你混在一起了,我是不是有同性恋的倾向啊?我没有说话,看着小淫的侧影有些发呆,这家伙怎么可以长得帅呢?真是,有点儿让我无地自容了。

之前阿瑟一直说我脑袋缺弦儿,这话我很不认同,但是事实证明了我可能真的缺弦儿,我想的问题好像突然就会从一个地方蹦到另一个不相干的地方,连我自己都不理解自己,通常是话一出口,我就老大的后悔,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这会儿我就突然很想问小淫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几乎没有经过我的大脑,就那么很突然很突然的冒了出来,就像这话不是我说出来的似的,我吐了一口气,看着小淫侧着的脸:小淫,你,你那个,不是,就是想问你一下,你的女朋友是不是都要和你有过夜的经历?话一出口,我自己的脑袋先嗡了一声,妈的,我怎么可以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小淫写着信封的手停了下来,低着头看着通讯录,我眼角看见小淫的脸色很不自然,我自己的心也是不安的跳着,我把头转向黑板,不敢再看小淫,我抄着笔记的手不知怎么搞得,竟然开始莫名的发抖,我觉得自己特别的理亏。

中间下课的时候,小淫照旧没有动,也没有抬头,稍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在木然的写着信封,我朝小诺的方向示意,想让小诺过来,这个气氛真的太尴尬了,小诺朝我嘻皮笑脸的吐着舌头,不理我的碴儿,倒是许小坏中间又回头看了我和小淫的方向好几次,更为可笑的是我,我竟然在抄写笔记的时候写一个字错了四遍,画的圆珠笔像是苍蝇趴在上面似的。

快要上第二节课的时候,小淫低声说:十八,我出去一下……说完不等话说完就低着头匆匆往教室外面走,我看着小淫走了出去,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些失落,我抓紧时间喘了几口气,把小淫写好的信封收拾起来,我脑子像是风车一样的转着,一会儿要是小淫回来怎么办,是不是还是会尴尬,小淫要怎么说?天,我肯定是吃错了药,才会问出这样白痴和发疯的问题,我的心里就像是七八个兔子在里面蹦达一样发慌,最后我又做出了一个白痴的举动,趁着管理写作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东西的时候,我快速站起身,从教室的后门往外跑,我听见小诺小声喊:十八,你疯了。

我是发疯了,而且还疯的不轻,从教室后门溜出去,我才真正松了口气,直起身体,往楼梯口快速跑去,我还现看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没有见小淫出来,我准备先回宿舍再说。

拐过楼梯口的时候,我的脑袋又嗡了一下,原来小淫靠在楼梯口拐弯的地方吸着烟,看见我,表情不大自然的笑了一下:十八,你真的会跑是吗?我的心开始习惯性的咚咚的跳着,我似乎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我低着头:没,没有,突然很困了,想回宿舍睡觉而已。

小淫离开靠着的墙壁,看着我苦笑:十八,你为什么要问刚才的那个问题,你很介意对不对?小淫把手里的烟捻灭,看着我:十八,其实我可以不对你说实话,可是我也搞不明白,虽然明知道你会不高兴,明知道你会介意,可是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不想说谎话,我也知道事实实在是个不怎么样的东西。

我没有抬头,慢慢朝楼下走着,小淫也跟着我往下走,这个时间是上课时间,所以教学楼里面没有什么人在走着,周围显得空荡荡的,小淫慢慢跟上我,和我并肩一阶一阶的走着楼梯,脚步不一致的时候,我的肩头会和小淫的肩头碰一下。

走出一教楼,外面的天气还好,阳光很足,小淫用手往后拢拢头发,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好像在自语:十八,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你问的这个问题呢?我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小淫慢慢把目光转向我:十八,其实你今天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好不好?我奇怪的看着小淫:没有啊?小淫笑了一下:第一个问题是那个小丫头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问我的,你说,哎,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是不是?我脸一红:哎,那个是开玩笑的,我说着玩的。

小淫摇摇头:真是,有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胆子倒还大些,这个时候你怎么胆子小了,心虚了?我加快脚步,准备往宿舍走,小淫伸手拽住我:十八,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真的一直喜欢和你混在一起,我都,都觉得自己好像有同性恋的倾向了,是不是咱俩在一起时间长了,习惯了。

我慌乱的看了小淫一眼:哎,你别瞎说,你不正常我还正常呢?你在这么瞎说,我跟你掰。

小淫泯泯嘴唇,叹了口气:好,那我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我的女朋友都要,都要和我……我打断小淫:别说了,这个当我没有问过,我没想问这个问题,我要回宿舍了。

小淫拽着我的胳膊的手没有放开:十八,可是你问了,是不是?我知道你介意……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人喊小淫名字,我转头,看见是佐佐木,小淫慢慢松开拽着我胳膊的手,我看见佐佐木和平K一起走了过来,佐佐木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哎,小淫,十八,中午阿瑟让过去,说是元风中午过来吃饭,想一起聚聚,你俩干什么这是?小淫朝佐佐木笑:是么?好啊,一起过去吧,我们也没有什么事儿。

佐佐木拽着平K:不了,你俩先去吧,我们还有点儿别的事儿。

平K狐疑的看着佐佐木,俩人刚要走的时候,佐佐木突然回头看着我笑:十八,你昨天傍晚出综合楼的时候有没有追上小淫啊,你俩之间的距离也没有差几步啊,还说不用追,我看你走得很快啊……我恨不得堵上佐佐木的嘴,这下惨了,我告诉小淫我昨天下午去朱檀那儿了,这个时候我特希望小淫能患上什么失忆症,把我昨晚在电话中说的话给忘记了,我打断佐佐木:哎,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走吧?我拽着小淫的胳膊就往校外走,小淫迟钝的被我拖着,拐过教学楼拐角的时候,小淫生气的甩开我的手臂,眼神中透着怒气:十八,你昨晚为什么在电话里面跟我撒谎,佐佐木说你在我后面出来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我理亏的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淫不依不饶的盯着我:你为什么对我说谎?你明明就在我后面,干吗不叫我?我那么让你讨厌么?我想起昨天晚上看见小淫和那个女孩子的情景,心里开始不好受:我本来,本来是想叫你的,后来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你和你女朋友在说话,所以我就,就没有叫你?(B)小淫愣了一下:我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你昨天什么时候下楼的。

我别过眼神:大概快要吃饭的时候,我出了综合楼,看见你们在一起就……小淫拍了一下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哎,知道了,你说的那个女生啊,不是什么女朋友,是之前我拜托的一个女生,我觉得你那个家教的费用实在可怜,就跟那个女生说过,她是上届的外联部副部长,和阿瑟和我都还不错,后来她帮着我找了一个家教,说是离咱们学校挺近的,每个小时按照45块计算,每次两个小时,专门补习中学英语,我一直想找你说这个事儿呢,谁知道你一直不在,今天差点儿给忘了。

我慢慢明白了小淫说的话,心里开始变得酸酸的,这个家伙,原来是为了帮着我找个家教,可是我……最为可耻的是,我竟然为了这个事儿哭了一个晚上,真是发疯了。

小淫突然转头盯着我:十八,那你昨晚去那儿了?我慌乱的避开小淫的眼神:我,我回综合楼上自习了。

小淫哼了一声,眼神盯着我:真是,撒谎都不会,用我重新说一边么?综合楼你上自习的地方我都去找你了,你宿舍我都打了N遍电话了,你去那儿了?千万不要说你去朱檀那儿了,我还真是不会嫌麻烦,你要是说去了朱檀那里,我这就打电话问去。

我一慌:没有,我一直在综合楼顶层……天啊,我竟然承认了,完了,智商锈住了,死定了。

果然,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你跑去综合楼顶层干什么,那儿也没有教室啊,就那么几个拐弯的楼梯而已……小淫突然点点头,指着我:哦……我知道了,该不是昨晚你看见我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所以你就胡思乱想,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所以你就很生气的跑到综合楼顶层了?可是,十八,你不会一直呆到宿舍楼快要熄灯了吧?你中间没有吃东西??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的,就好像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些颜色轮番往我的脸上涂抹着尴尬的不得了。

小淫叹了口气,温和的看着我:十八,你这个傻瓜,你可以问我啊,干吗自己呆到一边瞎生气?我有些强词夺理:我没有,只是去看书而已……小淫摇摇头,泯泯嘴唇:真是笨,不说了,这个周末去给人家补课吧,把原先的那个家教辞了吧,太远了,而且赚的不多。

我扁着嘴:不行,虽然人家给的少,可是最初我最困难的时候就是靠着那个家教过来的,我怎么能过河拆桥呢?太不讲道义了。

小淫噗哧一笑:十八,看不出,你还挺讲义气的哈?我小心的看着小淫:那你为什么不去做这个家教?小淫吹了一下额头的发丝,笑:我又不喜欢教小孩子,再说程序的活儿就够我忙活的了,怎么了,感动了?怎么报答我?我抱着书往校外走着,没有说话,小淫追上来,靠近我,吊尔郎当的笑:十八,要不,要不我们同性恋算了?我瞪了小淫一眼:怎么可能?瞎掰。

小淫嘿嘿一笑:怎么能是瞎掰呢?你可以把我当成女生啊,我把你当成男生不就结了?我很白痴的开始辩解,还做着手势:不行,我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小淫嗤笑了一下:那正好啊,我就是男人啊,我还以为你喜欢女人呢?对于初恋(A)来到阿瑟房子的时候,元风已经到了,而且楠楠也在,阿瑟看见我和小淫来了,招呼着说要先打一会儿牌再吃饭,小麦自己一个人在电脑面前不知道鼓捣什么,看见我来,光是嘿嘿的傻笑。

打牌时候,还是老规矩,我和元风对家,小淫和阿瑟对家,阿瑟抓牌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哎,十八,你也恭喜一下你的上司啊,怎么说也是元风把你带进宣传部的啊?我奇怪的看着元风:恭喜什么,中了大奖还是拣到黄金了?元风笑,很满足的一种笑,楠楠也笑,笑的安静而且温柔,小淫咬了一下嘴唇,看着我:元风今年毕业不是吗?今年十月份会和楠楠结婚,算不算比拣到黄金还好的大事儿?我的心颤了一下,开始笑:当然算了,恭喜你,元风。

元风温和的看了我一眼:谢谢你,十八,到时候你们都要去啊?我也算是大功告成了,我高中一年级的时候认识了楠楠,到今年毕业,整整七年了,再不把楠楠娶回家,怕她跑了。

我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看着手里的牌,心里某个部分开始不停的酸涩着,我知道我酸涩是因为我把元风当成了小意。

楠楠安静的坐在元风旁边,脸上有着温柔的表情和平和的笑,我想,或许只有这种柔和如水一样的女子才是元风的所爱,才能适合元风,那么小意呢?是不是也是只有象楠楠一样柔情似水的女子才是他的情冢?我怎么轮回或者兜转,终归是一场空么?我在心里苦涩的笑了一下,抬手出牌的时候,看见小淫默默的看着我。

阿瑟皱着眉头看我:十八,你怎么老是跟着元风的牌走,你自己脑子不会动动么?没有创意。

元风看了一下我扔出去的牌,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十八,我和你是对家,打牌呢?你跟着我牌走,在整个牌局上大致不会输,但是要想赢牌,你就必须自己想着怎么出牌,而不是跟着我的牌的套路走,我帮不了你,是想要赢还是想要输,看你自己,只能看你自己,有些牌只能你自己出,十八,可能你真的不会打牌,但是即使是输,我也希望你能自己出牌,而不是看我的牌的套路,我毕业之后呢,你要再跟着谁的牌的套路?当然,我们都是宣传部的,我现在会照应你,我毕业以后不晓得还有没有机会在牌局上照应你了。

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牌,是赢是输?我有赢过什么吗?不管是不是自己一直在输,只是元风的套路,我真的再也无法跟上了,从认识元风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办法跟上了,那么我又何必勉强跟上,或者因为朋友之情在里面,我跟着别人,别人无法说什么,只想让我自己醒而已,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吐了一口气,看着元风:好,这一次,我不会再跟你的牌走,我想自己打一次牌,如果输了,你别怪我。

元风笑:怎么会呢?我说过,打牌其实就是一种娱乐,不赢天也不赢地,我为什么会怪你?我扔出去牌的手,小淫按住,小淫盯着我:十八,这一次你真的不跟了?你确定?我点点头:真的不跟了,也许以后还是会有很多牌局,我又能靠得了谁?到吃饭的时候,佐佐木和平K过来了,大雄说是有事儿没有来,陆风和饼小乐说晚上有时间再来,我和元风已经被小淫和阿瑟落了两圈,阿瑟盯着我没有说话。

吃过饭,阿瑟说他的游泳卡快要过期了,所以让大家下午一起去游泳健身,省得浪费掉,阿瑟的游泳卡是贵宾卡,所以可以很多人一起划次数使用,据说那个游泳馆还有一个健身房和游泳通着,方便大家健身后游泳。

我着急的看着阿瑟:哎,我不会游泳。

阿瑟嗤笑:哎,让小淫教你啊?那小子游泳水平高着呢,跟数学的水平一样高。

我开始找理由:我学不会,再说我也没有游泳衣啊?佐佐木不怀好意的笑:没有可以买啊,游泳馆里面多得是……阿瑟哼:就是啊,最关键是小淫穿游泳衣的身材超级棒啊,十八,你忍心错过不看么?我奇怪的看着阿瑟:为什么小淫穿游泳衣的身材超级棒啊?佐佐木接上一句话:十八,你真笨,因为穿游泳衣的时候基本等于什么也没有穿啊?小淫忍不住给了佐佐木一脚:你疯了是不是?阿瑟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哦……我明白了十八为什么不去了,十八,你是不是担心你的身材没有什么可看性,所以自卑啊?不用介意,我们也不会看的,我们一点儿也不介意……我恼怒的瞪着阿瑟:哎,你住嘴了,小心我揍你。

楠楠咬着嘴唇忍着笑,小麦巅巅的跑过来凑到我身边:哎,十八,去吧,我也不会游泳啊?我们可以去一米五的池子里面啊,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套个游泳圈,再不行咱俩就呆在游泳池子里面搓泥儿呗,多好?我发楞的看着小麦:搓泥儿?什么意思?小麦嘿嘿笑:就是洗澡啊,把身上的灰尘搓成泥,不就是搓泥儿么?元风拍了小麦脑袋一下:臭小子,你有没有公德心啊你,游泳馆里不是有可以搓澡的地方么?你跑去游泳池子里搓?小淫只是在旁边笑,没有说话。

阿瑟转向小淫:你游不游?小淫看了我一眼:我不大想游,我和十八去健身房待会儿就成,你们游吧。

阿瑟坏笑的看着小淫:哎,你是不是怕十八看你的身材啊你?你不是经常说你身材很性感么?这会儿怎么不露一下?小淫瞪了阿瑟一眼,做出一个威胁的手势。

游泳馆距离学校有两三站,大家先后打车过去的,我和小淫进了健身房,阿瑟、佐佐木、平K、元风、楠楠、小麦选择去游泳,游泳池和健身房之间是通着的,除了门还有一层厚厚的玻璃隔着,两边的人可以互相看见。

(B)小麦换了泳裤之后隔着玻璃朝我和小淫摆出健美的姿势,可惜小麦小胳膊小腿的,有点儿瘦骨嶙峋,实在没有什么可看性,小淫凑到我身边开始不怀好意的笑,我问小淫笑什么,小淫忍着笑说:十八,你发现没有,我怎么看小麦穿的泳裤怎么象尿不湿,还臭美呢?以为穿了件宝贝,其实就是中号的尿不湿,是不是?不等小淫说完,我就开始狂笑,笑到不得不靠着大玻璃,那边的小麦还以为他刚才的健美姿势很不错呢,还得意洋洋的朝我又显摆了两个姿势,经过小淫这么一说,我看着小麦的泳裤竟然真的象尿不湿了。

我忍着笑,靠近厚厚的玻璃,我看见元风带好泳镜,站到最高的跳台上,在活动腿和胳膊,准备跳水的样子,楠楠换了泳衣之后也是姣好的身材,笑的很开心,好像和元风说着什么,我看见元风好看的笑了起来。

其实我不愿意游泳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这个人有些过于腐朽,总是觉得穿着泳衣跟没有穿着衣服似的,很不自在,再加上自己的身材实在不具有可看性,所以我就更难以穿着泳衣出现在游泳池了。

我看见元风伸展了几下胳膊,很优美的入水姿势,而且也没有听见很大的声音,佐佐木和平K好像还旁边拍手了,阿瑟懒洋洋的伸展胳膊,阿瑟的身材实在是完美的无可挑剔,难怪他为此拽了吧唧的,身高高,长得帅,皮肤保养的好,体形也不错,真是很养眼。

我正看着的时候,我听见扑通一声,吓了我一跳,我转脸,原来小麦从一米五的池子旁最高的跳台跳进水里了,身上带着两个游泳圈,估计是怕死呗,更要命的是,别人入水后的感觉实在很协调,只有小麦,像是一口大缸,而且还是那种实心炸弹似的大缸,入水之后激起的水花老大了,把旁边游泳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都开始狂笑,我看见楠楠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最要命的是跳水之后的小麦不知道跑到那儿了,水面上光剩下俩大游泳圈了,小淫本来还在狂笑,看见游泳圈的时候,小淫开始往游泳池的房间跑去,我看见阿瑟已经跳进一米五的游泳池子里面了,过了一会儿,小麦被捞了上来,好像呛到了,不停的咳嗽,阿瑟的表情很紧张,我看见小淫和元风、佐佐木都跑过去了,小麦好像摆了摆手,坐到游泳池子边上慢慢没事儿了,小淫在旁边拍着小麦的后背。

小淫出来后,我紧张的看着小淫:小麦没有事儿吧?小淫松了口气:没事儿了,真是瞎折腾,还好没事儿了。

我再转头看小麦的时候,小麦已经套着一个游泳圈在一米五的池子里面来回的漂着了,真是要被这个小子吓死,本来就不会游泳,还学人家跳水。

当眼前的一切恢复平静了,小淫靠在跑步机旁边,看着我:十八,元风,真的象小意么?我点头:真的很像,有时候我会分不清元风和小意谁更像是小意,很可笑是么?小淫换了个姿势,泯泯嘴唇:十八,小意,是你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么?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会让你想了这么多年?你都不会忘记么?我看见元风在水池里面朝楠楠泼着水,楠楠一边躲闪着一边笑。

我叹了口气:小淫,你说,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初恋?小淫轻轻的笑了:要是没有过交往,应该不是初恋,是暗恋吧。

我用手在厚玻璃上漫无目的的划着:对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也好,或者说第一次暗恋的人也好,是那种很纯净的感觉,会想着他好久,会很想见到他的笑,会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会不自觉的怦然心动,有时候只是一次错身,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会很想去拥抱他,如果他也喜欢自己,而他的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的时候,会想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知道么?从之前一直到现在,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收回思绪,转头看小淫,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小淫的手指在我刚才划过的地方重复的划着,看着眼前的玻璃发呆,好像在喃喃自语:会怦然心动,会很想拥抱他,会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知道么?从之前一直到现在,我真的很喜欢你……是这样么?十八。

小淫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无处躲藏的看着小淫的眼神,那个时候我忘记了是我真的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神,还是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神,小淫咬着嘴唇的样子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面。

好一会儿,我才移开眼神,转向游泳池那边,我看见阿瑟正在看着我小淫这边,我没话找话的看了小淫一眼:哎,那个阿瑟的身材还真是不错哈……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看着小淫,小淫拿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十八,你干什么?我泯泯嘴:阿瑟说你身材超级棒不是么?小淫有点儿窘迫,表情不大自然:哎,我穿什么衣服身材都是一级棒,你用不着这么看我,真是的。

我看见佐佐木从游泳池那边溜过来,来到小淫的背后,示意我不要出声音,佐佐木突然的拽着小淫就往游泳池子里面拖:哎,游泳了,让人家十八也见识一下你的游泳水平么?快点儿?小淫开始挣扎,但是被佐佐木卡着脖子,只好后退的跟着走,我只是笑,没有说话,转头看小麦,小麦把游泳圈当成船,正在用两只手不停的划着,可惜,游泳圈只是不停的打转儿,没有距离只有圆周率,估计地球引力全都表现在小麦那儿了。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佐佐木真的拖着小淫进了游泳池,小淫穿着和佐佐木一样的平角泳裤,好像很不乐意,不停的朝佐佐木甩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不敢看向小淫,觉得怪怪的,看阿瑟看元风看佐佐木我都没有什么感觉……看阿瑟的时候我还能由衷感觉的到阿瑟完美的体魄像是一件艺术品,可是看小淫穿着泳裤出现在游泳池子里面我有些慌乱的感觉,好像自己多看一眼就跟犯了什么错误似的,每当小淫的目光转向我的时候,我都会装作自己在看别的地方,尽管我不得不承认,其实小淫的身材和阿瑟差不太多,甚至腿形比阿瑟还要耐看,但是我真的不敢看,只是在撇过一眼之后就匆忙移开目光,像个傻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小淫还在做准备动作的时候,阿瑟犯坏的从小淫背后把小淫直接踹到游泳池里面,我当时很紧张,害怕小淫会不会有事儿,知道看见小淫从2米的池子里面浮上来,开始朝阿瑟嚷的时候我突突跳着的心才放下来,佐佐木朝我招手,笑,我装着看不见。

我看见小淫在游泳池里面轻快的游了一两圈,要上来的时候,又被元风拖了下去,佐佐木、阿瑟还有平K也都凑上去,几个人混战的分不清谁是谁,只有小麦一个人,自在的划着水,在一米五的池子里面悠哉悠哉的漂着,还挺自在的。

过了一会儿,小淫从我这边的游泳池上来,水淋淋的往厚玻璃的另一侧走过来,我故意装着看不见,低着头看着脚下的一个什么健身器械,直到小淫敲着玻璃的时候我才抬头,小淫好像在对我说什么,但是隔着玻璃我听不见,小淫开始往旁边的门走了过来,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着,小淫进了健身房,我有些不自在,小淫进来的时候,佐佐木和阿瑟也跟着进来了,只有元风和楠楠还在游泳池边上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阿瑟看着我笑:十八,没有说错吧,小淫的身材怎么样?超级棒。

我讪讪的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也没法说。

佐佐木坏坏的看着我笑:哎,十八,你不会吧,看男生穿泳衣也这么尴尬?要是换了别人,会尖叫的。

真的喜欢(A)阿瑟和佐佐木靠着拉力器械开始运动,小淫看着我笑:十八,你要不要也去游泳,你看小麦,在游泳圈上呆着也不错啊?再说一米五的水池子肯定不会有事儿,只要你别象小麦那样犯疯似的从跳水台上往下跳就成,泳衣这儿有的卖。

我尴尬的别开眼神,小淫身上还有一些水滴,皮肤的颜色显得很健康,我朝阿瑟和佐佐木的方向看了一下,阿瑟和佐佐木一边在说着什么一边在拉着器械,没有看我和小淫这边,我泯泯嘴唇,慌慌的看了小淫一眼,小声说:哎,你,你能不能去把衣服穿上啊?小淫咬着嘴唇,头发上的水珠儿不停的往下滴落着,噗哧一笑:十八,就说你是纸老虎么?我刚才没有去游泳的时候你还装着好像多大胆色似的,非要看看我的身材,我现在穿泳衣给你看了,你倒是变得好像多正经似的,怎么了?我脸一红,有点儿无地自容:哪有啊,让你穿衣服你就穿,你那来那么多废话啊你?小淫嗤笑:我要是不去穿呢?阿瑟喊:十八,小淫,你俩干什么呢?离的那么近,说什么悄悄话?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没有,哪有。

转头看见小麦拎着游泳圈跑了出来,有点儿龇牙咧嘴的看着阿瑟:哎,阿瑟,我以为这儿的游泳圈是免费使用的,谁知道刚才那个服务员说这个要收费啊,我开始以为是免费,所以一下子就拿了两个,这会儿两个游泳圈要收钱啊,怎么办?阿瑟嘟着嘴哼:怎么办?你去卖身还债了,谁让你拿了,还他妈的拿了两个,屁事儿也不顶,你从跳台上跳水的时候,救生圈管用了么?也管用,都是浮在水面上,你自己倒是进水底了。

小麦沮丧的看着小淫:小淫怎么办啊,两个破圈儿就收五十块,到底是上档次的游泳馆,连救生圈的租金都贵的离谱儿,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啊?阿瑟,你别让我卖身还债了,我才刚刚成年啊?小淫用手把头发往后拢了几下,朝小麦笑:放心吧,我帮你付钱。

佐佐木笑着朝小麦走了过来,走到小淫身边的时候突然滑了一下,扑到小淫的后背上,小淫也是赤着脚,脚底也滑,朝前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往我身上倒了过来,我脑袋都大了,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映了,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小淫穿着泳裤往我身上倒过来,在最关键的一瞬间,我也不知道怎么想,顺手抓过身边的小麦,把小麦吓了一跳,然后小淫直接就扑到小麦抱着的游泳圈上,小麦有些没有站稳,我从小麦背后推了小麦一下,没有人倒下。

我松了一口气,抬头看见阿瑟扁着嘴,失望的摇了摇头,小淫从小麦手里的游泳圈上直起身体,不大自然的看了我一眼,等我彻底反映过来的时候,我有点儿后悔,我竟然很无耻的想了一下如果刚才小淫倒在我身上会是什么情景,我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我在心里开始懊恼,真是无耻。

过了一会儿,平K、元风和楠楠都从游泳池里面出来了,楠楠看着我笑:十八,身体协调性不好应该不会影响游泳的,你为什么不游泳啊?我也笑:不敢游泳,怕沉底儿了,好容易活了这么大,好家伙,一旦沉底儿了,真的就白瞎了。

元风也跟着笑了起来,小淫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往学校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阿瑟让我去他房子喝酒,我拒绝了,因为还剩下三百多张信封,我想加快一些速度,明天上午是小学生的家教,下午又是小淫给我介绍的那个初中女生的两个小时的家教,我想保持一个好点儿的精神状态,还有就是我发现我跟小淫之间好像走得太近了,我觉得这样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想让小淫知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虽然按照我的智商而言我不知道小淫到底是不是知道。

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小淫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最近好像很少呼我,你真的戒烟了?我笑:没有啊,就是感觉很想睡觉,怎么,你不介意我占你便宜了?小淫露出酒窝笑:怎么会介意呢?就是觉得不大习惯了,你最近好像不大愿意呼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的呼机坏了你,还自己呼了自己两次。

我心里变得有些酸涩,看了小淫一眼:小淫,其实,其实你真的应该好好和你那个女朋友处处,今天,你怎么没有带她来?你这样冷落她,她都不会生气么?小淫低着头,叹了口气:十八,其实,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女朋友,我早该告诉你。

我愣了一下:可是,可是肖扬也说你有啊……小淫打断我:十八,我晚上好想喝酒,你不能来,我和阿瑟他们喝好了,其他的事儿以后告诉你好不好?我有点儿一头雾水:你说什么,我都,都听不懂,你没事儿吧?小淫柔和的笑了:没事儿,以后会懂得。

晚上本来想多写一些信封来着,但是不知怎么搞得,有些心烦意乱,写了四十几张我就写不下去了,看着通信录发呆,小淫那件衬衫已经干了,放在我的床头搭着,我用手拿过那件已经被我洗花了的衬衫,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上面只有洗衣粉的味道,别的什么味道也没有,很可惜一件衬衫,被我洗糟了,我把衬衫放到床边上,许小坏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我没有理睬她,翻身躺下,看着上铺的床板,怎么办,现在真的依恋这个家伙了,不见面反而会想,也不知道想的程度是不是厉害,要是程度严重的话会不会就是茶饭不思了,要命。

我翻身坐起来,看见小诺戴着耳机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听什么东西还是在睡觉,大学时候大家都有录音机,睡觉的时候会以听英语的名义带上去,美其名曰说是听英语,结果实际上不是听音乐就是放着英语然后像是听催眠曲似的睡着了,然后录音机会放一夜,第二天不是没有电了就是磁带到头然后跳键了。

许小坏终于没有忍住,问我一句话:哎,十八,你洗糟了的那个衬衫是不是上次上课时候坐在你身边那个男生的?我白了许小坏一眼:是,怎么了?许小坏眯着眼睛看着我:你俩到底什么关系?我迟疑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吗?许小坏哼了一声:不干什么,我看上他了。

(B)我皱着眉头,说出了一句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话:许小坏,不许你喜欢他,不准你喜欢他,你听到没有?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发疯了,小诺一骨碌翻身起来,瞪着我:十八,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许小坏露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十八,你以为你还有资本跟我争么?你觉得我要是主动追他的话,你最好先问问你自己你能不能让他别喜欢我。

小诺怒气冲冲的看着许小坏:哎,你这个家伙,你干什么欺负十八?许小坏嗤笑:我没有欺负十八,只是提醒她不要自不量力,学习考试我是没有你有本事,但是撬别人的男人我很在行,而且一直很在行,不信么?走着瞧吧。

说完许小坏转过身睡觉了,小诺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有男人了,谁,我怎么不知道?我无力的摇摇头:那个,本来就不是我的男人,谁愿意撬就撬吧。

第二天,给小学生家教的时候我开始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许小坏那句话:学习考试我不在行,但是撬别人的男人我很在行,而且一直很在行。

这话我信,而且一直相信,许小坏不仅长得漂亮,身材也是超级棒,一直优裕的生活让她很懂得怎么保养,所以她的气质也很优雅,这样的女生只要随便朝男生表示好感,男生就会主动来追他了,小淫,小淫长得那么帅,要是和许小坏一起,其实真的算的上是登对。

给小学生讲课的时候,我烦恼的用手挠着头,竟然挠下来一些头皮屑,天啊,我真是没得救了,真是邋遢,我无比烦恼的合上课本,真想给小学生放个假。

小学生很理解的看着我:老师,你不用愁,我爸也有头皮屑啊,但是一直用海飞丝,效果不错,你可以试试,用了海飞丝就会没有头屑了……我看着小学生,有点儿哭笑不得,真是没法说啊,按理说,像我这样的人和许小坏相比,属于货比货得扔的那种类型,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反正不用进行选择,我就已经输了,那我还愁个什么劲儿啊?算了,不想了。

下午给初中女生补课前我还在宿舍洗了个头,整整自己的门面,想先落个好点儿的印象,为此我还偷偷的用了小诺的一点儿护肤霜,这就是虚荣,我也不例外,人始终都会多少有些虚荣。

初中女生是个很不听话的女生,叛逆的很,在努力坚持了半个小时之后我真的很想摔了书本走人,但是一想到每个小时四十多块的费用,我的心就软了下来,而且脾气也变得无比的温柔。

初中女生的家庭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所以这类孩子的思想和大脑都不是好对付的,我不停的鼓励自己,怎么说我之前也教过小学生,还有小学生的同学,还有那个喜欢给我讲外国摇滚乐队的高中生,我也不会那么没有本事了吧。

初中女生朝我冷笑:哎,你不愿意干就走人,反正我已经赶走了五个家教老师,也不在乎多你一个,你别想指望我会听你的话学习,学习个屁,我高中就出国混,哼。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初中女生的头发搞得有点儿象鸟窝,乱的没法说了。

我朝初中女生摊开手,无奈的笑:你说的真是个性,我也很想摔书走人,在前半个小时的时候,我就想走人了,但是我还在坚持,我并不想讨好你,咱俩既没有交情,而你也不能当钱用,我在讨好钱,因为我是看在钱的份儿上过来给你讲英语,你撵我走也好,大不了我会荣升为你撵走的第六个家教老师,算了,你不想听我也不讲了,浪费了时间我也赚不到钱,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对了,希望你去国外混的时候舒服一些。

初中女生哼:钱,又是钱,你就那么穷?一点儿志气都没有,看别人的颜色。

我盯着初中女生:我也很想要志气,我也不想说钱这个字,可惜,你根本就不知道没有钱是什么样子的感觉,有本事,你别用你父母的钱,你去外面靠着你自己的本事活活看看,如果你有尝试,你就会知道,很多时候,钱虽然是王八蛋,但是却是让每个人能活下去的依赖,不跟你废话了,今天也没有给你讲什么课,算我白来了吧?初中女生气哼哼的从衣兜里面拿出钱:别,你讲了半个小时,拿着,二十块。

两张十块钱从初中女生的手里扔到地上,我装出笑脸,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谢谢,既然帐算的这么清,我就却之不恭了。

从初中女生家里出来大的时候,我的肺都要炸了,妈的,什么人这是,有钱了不起么?有钱是了不起。

一直快到学校了,我的气还没有消,很想揍人,我估计这份儿家教泡汤了,那个小丫头没有人能收拾她,她父母都管不好谁还能管她,算我倒霉,我看看手里的二十块,对,就拿这二十块买酒喝,反正这钱也不是什么好人给的,花了算作消灾了。

对啊,拿这个钱和小淫买啤酒喝好了,每人还能分个三四罐呢。

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小丘一个人在,不知道小丘怎么会在,周末不用跟易名约会么?小丘看见我回来说:十八,有个叫阿瑟的人电话找你好几次了,说是让你回来后呼他一下。

我点点头,有点儿奇怪,阿瑟周末不用陪着女朋友么?我翻出阿瑟的呼机号码,呼了一下,坐到床上没有几分钟,电话就响了,我拿起来,阿瑟说:十八,你回来了?有时间吧,我现在在男生宿舍,你下楼到学校的咖啡厅,我这就下楼,在咖啡厅门口等你,有事儿。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是什么事儿,阿瑟就已经挂了电话,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我换了衣服,慢慢腾腾的下了楼,朝学校咖啡厅走去,这个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天气转暖的很厉害,已经不用穿大衣了,也不用穿多了,来到咖啡厅,我看见阿瑟穿着一身休闲服,显得很阳光帅气,在咖啡厅门口走来走去的。

我来到阿瑟身边:哎,什么事儿啊,这么急?阿瑟拽着我的胳膊就进了咖啡厅:十八,你跟我进来再说,有事儿,我觉得是挺重要的事儿。

阿瑟拽着有点儿发蒙的我进了咖啡厅,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阿瑟朝服务台喊了一句:麻烦来两杯咖啡,快点儿。

阿瑟盯着我:十八,这个事儿,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我更加的奇怪:到底什么事儿,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阿瑟犹豫了一下:十八,是关于小淫的事儿。

我心里有点儿没有底儿了,不安的看着阿瑟。

阿瑟泯泯嘴唇:昨天晚上,小淫都没有让我出去约会,非要拉着我和佐佐木陪着他喝酒,他说……阿瑟顿了一下:十八,小淫说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说喜欢你,说是喜欢你这个叫十八的家伙,十八,你说怎么办?我的脑袋嗡了一下,感觉有人拿着十个大铁锤一起玩命的打我的脑袋一样,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他忍不住(A)服务小姐送上咖啡的时候我还在惊讶中,我有点儿白痴的看着阿瑟:不,不会吧,是不是他喝醉了,说错了名字,这这太有点儿离谱儿了……阿瑟喝了一口咖啡,盯着我:十八,你是真的感觉呢?还是装着感觉不到?小淫从寒假前到现在也太反常了,你都感觉不出来,一丁点儿也感觉不出来么?我挠挠头:我又没有那么自恋,那你感觉出来了?阿瑟嗤笑了一下:哎,别说兄弟对不起你,我是有那么点儿感觉拉,但是说实话,没有想到会是你……我动了动嘴角,心里有点儿别扭:就是说啊?你也不是想不到是我么?我怎么可能想到是我,切。

阿瑟嘿嘿笑了一下: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我是说我总是忙于约会,所以没有时间来观察你俩了,到现在来看,肖扬是最早知道你和小淫关系不正常的人了,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肖扬是扑风捉影了,以为他只是太紧张你了,所以会怀疑每个和你接近的人,现在来看,只有真正动了心的人才会知道自己距离自己喜欢的人有多么遥远的距离了,现在想想,肖扬真的会很难过,两个都是兄弟,手心手背,一个兄弟加进了自己的爱情,一个兄弟插足进了自己的爱情,换做是我,我肯定要和小淫打一架了。

我看着咖啡发呆,感觉很怪,看着阿瑟:哎,我,我真的无法接受。

阿瑟挑着嘴角盯着我:十八,你不喜欢小淫是不是?我支吾了一会儿,说不出来话,最后吭哧出一句很没有创意的话:我们不合适。

阿瑟皱着眉头:哎,少说废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绕开这么说的,就像你当初斩钉截铁在我面前回绝肖扬一样,利索点儿,磨叽什么啊你?我不敢看阿瑟的眼神,憋了一会儿:应该是不喜欢……阿瑟哼了一声:十八,你说这话怎么这么没有底气啊?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小淫了,但是不好意思说吧?我慌忙辩解:不是,真的不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阿瑟往咖啡里面加了一块糖,叹了口气:十八,你说说看,你到底要什么样子的爱情,易名在你还暗恋他的最初选择了方茵茵,张啸呢更是不可能,有了忠厚的肖扬你还说对人家没有那个感觉,好容易看到了长得特象什么小意的元风,人家元风六七年前就把自己的人生和爱情交给了温柔可人的楠楠,易名和方茵茵分手了,和你看着也没有什么缘分,这会儿又和别的小丫头较上劲儿了,这会儿小淫说实在忍不住了说实在太喜欢你了,你又说你们不合适,哎,十八,你到底想什么啊你?先不说别人吧,就说小淫,我和小淫已经认识接近三年了,那个臭小子一个月最多的时候换过三个女朋友,切没有长性了,比我还频繁,我也纳闷儿了,从今年寒假开始,这家伙竟然就没有找过一个女生,哎,我不是背后跟你吹他,我有段时间还以为小淫生理上出什么问题了呢,到现在,小淫有接近四个月的时间没有与女生约会了,我之前奇怪过,但是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我问过他,但是他没有说……阿瑟说到最后,我有点儿忿忿然,我皱着眉头打断阿瑟:哎,哎,你这家伙,你给我住嘴了,四个月?啊,四个月不和别的女生约会就很了不起么?合着男生就要不停的和女生约会才算是正常是不是?不和女生约会会憋死么?阿瑟愣了一下:可恶,十八,你叫我什么?我是你师兄!!,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恨恨的喘着粗气:阿瑟,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男生滥情,走马灯似的换女朋友,很有骄傲感么?很了不起么?你比我大怎么了?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感激的涕零泪落跑去找小淫,跟他说,小淫,我太他妈的幸福了,你竟然喜欢了我四个月,哇塞,你小子四个月没有去泡别的妞儿了,我好感激啊,我用得着感激这么一个滥情的男生喜欢我么?我要这么说么!!!可恶的家伙,还跟我说所交过的女朋友不过二十几个,二十几个?干脆回家开个皇宫算了,哼……我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吓了阿瑟一跳,阿瑟小心的把咖啡被放到他面前:十八,你干吗生这么大的气?我喘着粗气,撅着嘴:哎,要是兄弟的话,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儿,听到没有?你装作不知道就行了,还有佐佐木,敢借机耍手腕,臭小子,看那天我不把他眼睛偷了,让他下楼的时候看见的四面八方全是楼梯,哼!阿瑟小心的看着我:可是,可是十八,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反映像是在吃醋么?我喘了口粗气,瞪着阿瑟:我……吃醋?吃醋个屁啊,少找借口,小淫呢?阿瑟扁着嘴好像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还在我房子那边睡觉呢?十八,你都不知道,小淫昨晚拉着我和佐佐木喝酒一直喝到凌晨四点来着,十八,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小淫这次是动真的了,他之前从来不会失眠,可是自从喜欢之后他没有睡好过……我嗤笑: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睡好过?你跑到他脑细胞里面了?阿瑟泯泯嘴唇,正经的看着我:十八,是小淫自己说的,昨晚他喝多之后拎着酒瓶子说,自从喜欢你之后他从来没有好好睡过,小淫说他很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是不是要他帮忙?他会怕你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怕你没有把眼镜摘下来压到鼻梁留下深深的印痕,他说他怕你忘了睡觉的时间第二天早晨起不来,他说他怕你睡得不舒服……我的心慢慢的充满了酸涩,可恶的家伙,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疯了?干吗要对我这么好?不对我好了不就行了?阿瑟也跟着叹了口气:十八,不是我说你,小淫对你有多好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他喜欢你到了这个程度,你就真的没有感动过么?最近你好像没有怎么呼小淫,那家伙还以为呼机坏了呢,整天疑神疑鬼的怕你呼不到他,他知道你有时候会想吸烟,之前他每次会去买两盒烟,现在他通常是一次买四盒烟放在柜子里面备用……我打断阿瑟:够了,不要再说了。

阿瑟把咖啡推到我面前,表情有点儿严肃:十八,你好好想想,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就真的不想了?我知道你这人很正经,可是很正经的人都不需要别人喜欢么?都不需要喜欢别人么?有很多事情可能有些阴错阳差,可是遇到了,总要面对,小淫喜欢你,我和佐佐木都可以装作看不见,可惜,小淫既然已经忍不住了,早晚都要跟你说,你躲得了么?反正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元风有句话说对了,出去的牌要由你自己决定,我们只能在旁边看着,感情的事儿,一丁点儿的忙都帮不上,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小淫,那么也不要逃,把小淫心里忍不住的结儿剪断吧,即便最后的结果就如你和肖扬一样,你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说,不管说什么,总要有人说对不对?我呢?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能也是因为喜欢过太多的人,所以再也无法分清随性喜欢和真心喜欢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是看到小淫失眠的那么厉害,说实话,我心里不大好受,我现在的立场和肖扬一样,只能看着你和小淫,做决定的事儿,我一点儿也帮不上。

阿瑟这么正经的说话,我有些不习惯,但是我知道阿瑟想说什么意思,我要怎么办呢?和阿瑟一起出了咖啡厅,我有些难过,想到还有些东西在阿瑟房子里面,决定去取回来,阿瑟说也要回房子换个衣服,傍晚还有个约会。

我和阿瑟回去的时候,房子里面没有人,小淫小麦都不在,阿瑟刚把钥匙扔到桌子上,呼机响了,阿瑟摸出呼机看了下,哼:就说他缺心眼,一点儿也没有说错,哼。

我问怎么了,阿瑟嗤笑:还能有谁,是小麦呗,佐佐木呼的我,说是小麦去宿舍厕所时候忘了带钥匙,把自己锁在门外了呗。

我诧异:哎,小麦过来不就结了?阿瑟哼:结个头?小麦没有穿别的衣服,只穿了一件裤头,佐佐木也没有带宿舍钥匙,小淫还不在宿舍,只好我回去了,你自己在这儿吧。

阿瑟说完,进了小麦房间拿了一套衣服,匆匆出门走了,我开始慢慢腾腾的找自己的东西,房间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有些寥落,我看了一眼小淫的房间,门半开着,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进了小淫的房间,房间里面一如既往的干净,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尤其是床单,放的很平整,一丝褶皱都没有,上面放着小淫的呼机。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拿起呼机,靠着床边站着,小淫好像一直都不大乐意让我看他的呼机,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么?我按着呼机的翻页键,有那么两分钟,我的心开始没有规律的跳着,呼机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只是存留下来的信息都是我呼过小淫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除了我呼他的信息,再没有别人的信息了,原来,原来都是这样……我听见有钥匙掉到地上的声音,我慌忙抬头,看见小淫站在门边,呆呆的立着,手里的钥匙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一慌,手里的呼机也掉到了床上,我恼怒的看着小淫:哎,你进来都不会敲门么?小淫的喉结艰难的动了一下:十八,可是,客厅的门没有锁,再说,再说这是我的房间啊,你刚才……我避开小淫的眼神,匆忙的要往客厅走,错身的时候,小淫移动了一下,拦住房门:十八,你刚才是不是都看见了?你,十八……我拿开小淫放在门框上的手臂: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小淫往后退了几步,盯着我:十八,你不准走,我和你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要把话说出来对不对?既然总要有一个人要说出来,你不说,换我说,换我说好不好?你听着就好,我不想再忍下去了,一点儿都不想忍了,即使我的运气和肖扬一样糟糕,说不定我还没有肖扬的运气……我有点儿恼怒:你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小淫咬着嘴唇,苦笑:可是十八,我真的忍不住了,我真的不想再忍住了,再忍先去我会疯掉的。

向我摊牌(A)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有些窒息,好像呼吸对于我而言变得无比的艰难,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因为我听见小淫问我:十八,你,你怎么了?我朝小淫摇头,苦笑:小淫,你不要说,我真的怕我没有那个承受力。

小淫咬着嘴唇,站到旁边:十八,好,现在我不说,今晚八点我会在综合楼顶层的楼梯上等着你,我给你时间让你有承受力,这样行了吧?我还没有说话,小淫转身快步出了阿瑟的房子,匆匆的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立在原地没有动,也不想动,原来很多东西都是那么突然,突然的比梦还不现实,我颓然的甚至都有些站不住了,很累。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慢慢腾腾的回到宿舍,房间里面只有小丘一个人在,我看着小丘,有些疑惑:哎,你都不和易名约会么?今天是周末啊?小丘腼腆的笑了:十八,其实易名是很内向的人,他好像不大会表达什么,我不想让他为难。

我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床上,在心里嗤笑:易名内向?他吻方茵茵的时候怎么不内向了?他和方茵茵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的,怎么一点儿也不内向了?但是这话我没有跟小丘说,老人会说:宁拆一家庙,不拆一家婚。

看来,宁肯得罪佛祖也不能得罪正深陷情感之中的男人和女人了,小丘抱着她宝贝的日记本,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我不知道初恋在男生意味着什么,或许仅仅就是第一次的恋爱而已,或许方茵茵并不是易名的初恋,那么小丘就更排不上了,可是,是不是一旦第一次的恋爱有了,那么之后的许多次对于男生而言是不是都是一样,所以就像小淫,还会厚着脸皮说我不能问他什么时候初恋要问他什么时候早恋才成,那么从小淫的早恋之后,是不是再次开始的每次和女生交往都变得无所谓,所以才会一点儿也不可惜的不断的换着女朋友,我又是他想到的第几个呢?我开始固执的认为,小淫在每次恋情开始之前应该都会努力去准备,比如给女孩子买浪漫的玫瑰花,陪着女孩子跳舞,陪着女孩子在冰天雪地里面堆着雪人,那么我呢?我又算老几?是他想起的第几个人呢?我真的已经无法禁得起折腾了,在我的世界里面,爱情比吃饭还要缥缈和不可靠,如果让我在爱情和吃饭之间选择,我会选择吃饭,因为不吃饭我可能会饿死,但是没有爱情我会还活着,即使活得无精打采。

我靠在床上,床边挂着小淫的那件衬衫,像我一样无精打采的,现在对我而言,我真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全世界好像都和我不对付似了,这个时候我很想找个人打架,要么被别人打也可以,房间里面只有我和小丘,即使真的打起来,估计挨打的会是小丘。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心里越发的不安,小诺晚饭时候从食堂里面真的打回来了红薯,而且是质量极端差的那种,我琢磨着小诺肯定是和哪个食堂大师傅结下梁子了,不然人家怎么会把最难看的红薯给她?小诺看见我坐在床上发呆,坐到我身边,没有正经的笑:哎,十八,你怎么了?没有什么精神似的,来,吃红薯。

我哼了一声:哎,你怎么打这么难看的红薯?小诺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懂,我奶奶常说歪瓜劣枣,知道么?越是长得形状不好看的东西越是好吃了,内里优秀的很,不骗你,咱俩胸都够小的,应该吃吃红薯才行……我瞪了小诺一样,没有说话,我认命了,小就小呗,能怎么着,我就不信吃红薯还能管用,我发呆的时候,小诺的手不老实的伸过来:十八,我比较下,看看咱俩谁的比较彪悍一些哈……我吓了一跳,往旁边躲过去:哎,小诺,你是不是疯了,你懂不懂汉语啊,你听谁说这个,这个地方还能用彪悍这个词儿……小丘捂着嘴笑:十八,小诺,你俩真够有意思的。

我随手拿起小诺的一根红薯:可恶的家伙,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废了你的红薯。

许小坏穿着合体的裙子高傲的走了进来,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没有说话,小诺哼了一声:哎,这个世上啊,有些东西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不如我手里这个红薯。

我一点儿听小诺说话的心思都没有,我的眼睛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办,我怎么跟小淫说?本来还是兄弟,这会儿全变了味儿了,到底怎么了,小淫疯了还是我疯了,要不就是我们都疯了。

我失神的时候,电话响了,小诺象弹簧一样跳起来接了电话:十八,你的。

我吃了一惊,害怕是小淫的,有点儿不敢接,小诺用舌头舔着嘴唇笑:十八,快接电话啊你,你男人来的。

我看见许小坏的眼神迅速的转了过来,盯着我,我硬着头皮接过电话,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儿不稳定,电话里不是小淫,是阿瑟,阿瑟有点儿着急:十八,你知不知道小淫去那儿了,一下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过,宿舍里面也没有,我呼他,也没有回,你知不知道?我支吾着: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没有看见。

阿瑟不相信的问:真的没有看见?我哼了一声:没有,不过应该不会去那儿,晚上总的回来吧?阿瑟有点儿发怒:十八,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说你和小淫也不是没有关系,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你真是够呛,连点儿义气都不讲……阿瑟一激,我一火:什么叫不讲义气啊,小淫晚上约了我在学校……话一说出口,我开始后悔,一会儿,阿瑟哦了一声:这样啊,十八,那我们就放心了,行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阿瑟不等我说话就挂了电话,我有些沮丧,转身,看见许小坏一副鄙夷的神色看着我,我火不打一处来,瞪着许小坏:哎,你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么?好啊,你要是有本事,那你就去撬好了,你看我在不在乎?哼。

小诺愣愣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好帅啊你,真是帅呆了你。

许小坏咬着嘴唇想说什么,我没有给她机会,转身就出了宿舍门,虽然还没有到时间,但是我想早点儿过去等着小淫,我不想晚去,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很被动。

慢慢腾腾的走到综合楼的时候,我开始心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种心突突的狂跳的那种,我已经很努力的想压住心跳了,但是可惜,心跳好像不大想听我的,我一层一层的拐着楼梯,一阶一阶的数着,这个时候我特别希望脚下的楼梯是无穷无尽的遥远,好让我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B)快到顶层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表,七点半,还有三十分钟,那就是说,我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想着怎么承受小淫说出的话,三十分钟而已?我叹了口气,准备拐过楼梯角,一些天前,我还在这个地方自己一个人流过眼泪,那次我发现我喜欢上小淫了,可是这次呢?拐过拐角的时候,我楞住了,小淫已经来了,坐在楼梯上吸烟,脚下是捻灭的烟蒂,不少,他来的比我还早?小淫看见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十八,你,你来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之间有说不出的尴尬和别扭,好像怎么站着坐着都不得劲儿似的,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别扭过,小淫也似乎躲闪着我的眼神,用手拍了拍牛仔裤后面,小淫咬着嘴唇:十八,你,你过来坐,行吗?小淫往旁边移了一下,让开一段楼梯,我迟疑了一下,小心的坐下,小淫拿出烟,不知道怎么搞得,小淫的手好像有些发抖,中间还有一支烟掉了出来,小淫都没有看见,我伸手去拣的时候,小淫才看见,也伸手去拣,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都慌乱的收回来,那支掉出来的烟安静的躺在水泥台阶上,我看了小淫一下,小淫有点儿木然,我伸手再次去拣那支烟,小淫突然用手挡住我伸出的手,小声说:十八,我来就好。

小淫点烟的时候还把打火机拿倒了,不安的看着我:十八,你要不要来一支?我摇头,几分钟之后小淫才恢复了平静,吸了几口烟,偶尔会用眼角撇我一下,但是会迅速躲开我的眼神,我也同样的紧张,我在自己心里骂自己真是没有出息。

小淫吐了一口烟,转头看着我:十八,其实我很早就想,就想过了,我们……我装作没有什么表情的听着,但是心里紧张的要命。

小淫接着吸烟:十八,记得之前我问过你么?我问你对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你在游泳馆说,对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也好,或者说第一次暗恋的人也好,是那种很纯净的感觉,会想着他好久,会很想见到他的笑,会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会不自觉的怦然心动,有时候只是一次错身,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会很想去拥抱他,如果他也喜欢自己,而他的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的时候,会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知道么?从之前一直到现在,我真的很喜欢你……小淫停顿了一下,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我:十八,其实我也是这种感觉,会想着她好久,会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会自觉不自觉的怦然心动,会很想上前拥抱她,会很想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知道么?从之前到现在,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的心跳有些控制不住,我避开小淫的眼神,看着水泥楼梯,没有说话。

然后是沉默,不停的沉默,不停的沉默之后的沉默,空气好像也僵住了,停躅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小淫转头看着我:十八,说真的,我们,我们混吧,好不好?要不相依为命也成。

这话在我听来,没有一丁点儿的创意,心里反而酸酸的,我苦笑的看着小淫:我还是觉得自己混比较好,加一个人很累的,背负不起来。

我站起身,准备走,小淫的手拽住我的胳膊,我被拉着重新又坐下,小淫盯着我:十八,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我开始颓然,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听不明白的我的话么?那我告诉你,我会想着你好久,会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有时候看见你我会不自觉的怦然心动,就象之前你听见过的我的心跳,我也会,也会很想拥抱你,很想看着你的眼睛认真的告诉,从之前,不,是从寒假开始后,一直到现在,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能明白吧?我转头看着小淫苦笑:这样的话,你一共对多少个女生说过?二十几个女朋友的恋爱经历,这样的话应该说的已经很纯熟了,还不错。

小淫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很不正常:十八,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可是,可是我是认真的,认真的你懂么?我摇头:你有过那么多恋爱的经历,有过那么多女朋友的事实,我……小淫把手里燃着的烟扔到地上,用脚捻灭,盯着我:可是,那些重要么?我叹气:重要,至少对我重要。

小淫呼的站起来:十八,我的人就那么不重要是么?我也站起来:你的人对我也很重要,但是停在兄弟上,回去吧,快要熄灯了。

小淫猛地拽住我的胳膊,表情有些不正常:十八,你说了这么多,有用么?你就算否认我了,你能否认你也喜欢我的事实么?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我的头开始大了起来,原来我太高估自己的智商了,我以为自己可以装作和自己没有关系,我有点儿结巴:我,我没有……小淫摇头:十八,你以为我也是笨蛋么?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开始恼火的瞪着小淫:哎,你放手。

小淫僵着表情:我不放。

两个人僵持的时候,楼梯拐弯的地方传来有人说话:哎,上面好像有人吵架,谁啊,上去看看吧。

我吃了一惊,小淫也意识到了,拽过我,往顶层楼梯的墙壁后面一躲,楼梯挨着的墙壁地方很窄,我和小淫靠的很近,我闻得见小淫身上的烟草味道,小淫的手臂拽着我的胳膊,我试图甩开,小淫的手臂力气很大,我没有甩开,小淫转头看着我,用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也不想被别人不明不白的发现,只好不出声,我听见楼梯处有人说:哎,你看这么多烟头,那个混蛋这么没有公德心啊?把这里当他家了?小淫下意识的往里靠了一下,碰到我的肩膀的,我的另一侧肩膀已经是一个无路可退的死角,我看见小淫的脖子转向楼梯墙壁另一侧,小淫的脸部线条鲜明的显露出来,我靠着墙,心开始突突的跳着,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闭上眼睛,开始慢慢的深呼吸,想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都不想睁开自己的眼睛了。

我感觉自己没有再听见楼梯那边有什么说话声音了,才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小淫正转着头怔怔的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哎,他们走了么?小淫点了一下头:走了,十八,我,我……我甩开小淫的胳膊,感觉自己的脸好像变得跟一百度的热水一样炽热,我匆匆的绕过墙壁,开始下楼,我听见小淫在我后面说:十八,我真的很想抱你一下……我连头都不敢回的不停的下楼,这个时候我觉得这个综合楼的楼梯简直太他妈的长了,我好像怎么下也走不完,我听见小淫的另一句话:十八,你也喜欢我的,你不要说假话了。

真实虚无(A)我匆匆忙忙的跑到综合楼一楼的时候,正好撞见元风和楠楠,元风奇怪的看着我:咦?十八,小淫呢?怎么就只有看到你一个?楠楠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书,书的封面很漂亮,我点了一下头:啊,不知道,我,我先走了……楠楠咬着嘴唇笑:十八,你干什么这么慌啊?我们一起走吧,我也回女生楼。

元风也笑:好啊,那样就不用我送楠楠回女生楼了,你俩一起回去就好…… 小淫?你,你怎么也这么匆忙的跑下来了?象抢劫似的,十八刚才也像你似的跑了下来,你俩今天好奇怪啊?小淫也已经从楼梯上转下来,我支吾的看着楠楠:我们,我们回去吧,一会儿宿舍楼快要锁门了。

元风轻轻的笑了:十八,你干什么那么着急,一个人的心跳次数是有限的,你要是老是这么着急,你会受不了的,哎,小淫,你同意不同意这个理论?小淫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有点儿受不了,落荒而逃,我听见元风在我背后笑着,还有楠楠间或的笑声。

回到宿舍,一开门,就看见许小坏阴沉的脸部表情,宿舍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和我许小坏两个,许小坏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我没打算理她,我们根本就不条绳子上的人,我喘了口粗气,坐到床上,旁边放着小淫那件被我洗坏了的衬衫,我慢慢拿起来,心跳已经逐渐的缓和了。

我正在沉思的时候,许小坏气冲冲的站在我面前,我发楞的抬头,看见许小坏愤怒的脸,许小坏哼了一下:十八,我告诉你,你少跟我来这套,晚上你干什么跟我发脾气?啊,你是不是胆子大了你?还有,我警告你,不准你和小淫谈恋爱,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听到了没有??我站起身,许小还双手抱在胸部,鄙夷的看着我:人穷就要有穷的本份,不要去做那些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你明白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小淫的底细我早就查清楚了,我还告诉你,象小淫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你,你最好摆正你的位置,那样一个把和女生上床都不当回事儿的男生,你以为你有多么伟大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样一个男生混在一起,你以为你可能清白么?少在我眼前摆出一副守身如玉的神情,哼。

我咬着牙齿:许小坏,你以为我不会打你是么?许小坏从鼻子里面发出嗤笑声:信,我当然信,不过十八,在你动手之前,我要你想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有这个好处,我随随便便的拿出一些钱,就可以雇到人揍你一顿,根据给的钱不同,我想把你打成什么样子就打成什么样子,你信不信呢?我握着拳头的手终于没有举起来,许小坏哼:你还不傻,说不定你并不害怕被别人打,但是我想你肯定会害怕花钱,哎,十八,要是我找人把你揍了,你说你住进医院里面要花多少钱呢?我知道你好像很心疼钱哈。

许小坏高傲的抬起头,错身的时候撞了我的肩膀一下:哎,我告诉你,不要整天看着那么一件破衬衫,知道么?你有本事买么?你有那个钱买么?穷人就应该有穷人的本份,超越了这个本份,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不是那么傻的人,我说的话你应该清楚,还有,想要靠身体牢牢抓住一个男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之前夜不归宿,估计都用在这个上面了,哼,之前我还想过,你那么缺钱,要是你肯把小淫让给我,我本来也不想让你吃亏,但现在,很可惜,我没有要付钱的兴致了,还有那个小诺,我压根儿就不爱搭理她,一个小屁孩儿而已,以为我会怕她么,哼……许小坏重重的摔了房间门,我颓然的坐到床上,一瞬间,我的眼泪像是水一样的流了下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又做对了什么?为什么好像每个人都跟我为难。

是,我是买不起那件叫什么圣罗兰的衬衫,我写七千个信封还是不够那个价钱,人穷就要有人穷的本份么?我他妈的时候靠身体想要留住一个男人了??没有钱,连底气也没有了,始终没有把拳头打出去的力量,我不过二十一岁,我也很想靠着别人的肩膀,我也想靠着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我能靠谁,我还能靠谁?还有谁能让我靠着么???我就连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有多少次机会我都不会说出口,告诉他哪几个字,这些年长期积累的卑微和软弱,已经让我习惯在孤独中活着了,我只知道自己的委屈也好难过也好,我凭什么把自己的东西让别人背负?我靠在床铺里侧的墙壁上,感觉有说不出的累和委屈,转头看到身边一本书,是我放着存折的书,在大学里面我有开两个存折,一个存折是存学校的学费,只要存进里面的钱,我绝对不会动,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动,那就是学校要收学费了朱檀付给我寒假其间的稿费还有部分家教的费用都已经被我存在了第一个存折里面;另一个存折,是存着我生活费的存折,里面的钱零零散散,最多的时候,一次会去银行取100元,最少的时候我会在银行取30元,那个时候,每个星期的伙食费是30块,只能少不能多一分钱,30块和50块之间的钱数是我取得最多的数字,在存折里面密密麻麻的印着操作人员的印章,这就是我的生活,如果在吃饭和恋爱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吃饭,不吃饭我会饿死,但是不恋爱,至少我还能活着。

小诺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发呆,小诺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没事儿。

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我很想做两件事儿,一是喝酒,一是抽烟,在想着这两件事儿的同时我都会想到小淫,想到他在我身边陪着吸烟,看着天空发呆,或者说着很百无聊赖的话,虽然很多都是废话。

我叹了口气,想呼阿瑟,但是想到阿瑟可能会和别的女生约会,佐佐木要陪着师姐,元风更是遥远的不可触及,陆风饼小乐不在学校,肖扬也回西安实习了,易名现在有小丘,我能找谁?我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到难过的时候连一个安全到没有什么界限的朋友都没有,或许有,只是我觉得好像都不安全。

小诺着急的在我旁边坐着:十八,你倒是说话啊你,你怎么了这是,光是流眼泪,你平时不这样,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啊?我放下手里的存折,勉强看着小诺笑:没事儿,我就是太高兴了,七千个信封快要写完了,我很快,很快就会有几百块钱入账了……说到后面我的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几百块钱入账?我就会高兴成这样么?我匆忙的下了床,推开宿舍门往外走,小诺在我身后喊:十八,你疯了,快要熄灯了……(B)下到宿舍楼的时候,有很多男生和女生聚在一起,都是情侣,估计要关门了,我往楼梯下面跑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回头,看见元风愕然的表情:十八,你干什么去?要锁大门了,十八,你站住,你去哪儿?我心虚的快速往校园外面跑着,刚才元风和楠楠在楼梯处聊天,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这么失控。

跑了一会儿,在穿过学校憩园的时候,我停了下来,重重的喘着粗气,我这才想起来,女生楼马上就要关门熄灯了,靠,我跑出来干什么呢?真是疯了,看来一个人发狂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往回转身,看见刚刚跟着我一起跑过来的元风,元风有点儿气喘吁吁:十八,你怎么了你?深更半夜还往校外跑?你发什么疯啊你?我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苦笑的看着元风:你也说我发疯不是么?既然是发疯,还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我这就回去。

元风拦住我,眼睛盯着我:十八,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平时你不这样失态啊你?到底怎么了?我早就想和你聊聊了,一直没有时间,正好,就现在吧,你别回宿舍了,你有阿瑟房子钥匙,晚上可以去他那儿,反正也是周末。

我吐了一口气,疑惑的看着元风:你,你找我什么事儿,宣传部的事儿不都是有计划表么?元风摇头:不是宣传部的事儿,宣传部的事儿你做的一直不错,老师也说了,我说的是你的心事儿,有些事儿你不能不面对。

我脸一红,不知道元风到底知道了什么,元风转身:走吧十八,去外面,学校里容易撞见纪检部的队员。

元风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校外附近的一个很小的酒吧,元风笑着对我说:十八,今天我请你喝酒,说实话,平时我是滴酒不沾,就是啤酒也不行,但是一看到你这么能喝酒女生,我心里特惭愧,呵呵。

我有些不好意思,元风给我叫了啤酒,他自己叫了果汁饮料。

我喝了一口啤酒,元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其实,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我就很奇怪了,不过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样看着我,像是再看一个很多年的那种朋友似的。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橙汁饮料的颜色在酒吧的灯光闪耀下面变得靡丽刺眼,元风转着手里的饮料杯子:十八,小淫告诉我了,关于那个小意的事情,我才明白你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来看我了。

完了,元风看来全部知道了,我不敢吭气,元风摊开手笑:十八,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象,可能并不能说明那个人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能喜欢小意很多年,这很好,毕竟是一种很美好的回忆,很多时候得到这个词语未必就是某个人真的就在自己身边。

小意的笑容和元风的笑容混合的让我有些糊涂,我无法分清谁是谁。

元风喝了一口橙汁:十八,虽然我说过你能喜欢小意那么久是件很美好的事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你对这种喜欢的执着到底是什么?是真的喜欢还是回忆,或者是别的什么?你有没有好好想想,毕竟六七年的时间,你只是深深喜欢了一个名字和一张记忆中的面孔而已,这个人现在是什么样子,较之前有没有性情上的变化,还能和你合拍么?有没有也像你喜欢他一样的喜欢你呢?我总是觉得不大可能,这么长的时间里,连个具体的人都没有,你就能深深的喜欢一个影子六七年,你自己都不会觉得奇怪么?我喝了几口啤酒,叹气:是啊,一把荒芜而已,我执着根本不存在自己眼前的男生这么久了,我自己都忘了,我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能爱的刻骨铭心,能爱的久久远远的,能爱到永远不忘记一个人,那就是天长地久爱情,好像是这样。

元风迟疑的看了我一眼:十八,我只是随口说,我有件事儿不明白,我说了你别介意。

我侧脸看着元风:什么事儿,你说。

元风咬了一下嘴唇:十八,你会不会是那种有些自恋倾向的性格,特别看重自己心灵或者身体感觉,哎,这在心里学上有个专门的课题的,有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就特别执着自己的感觉,比如说喜欢上一个人,好像非要证明给全世界看似的,就会不断的挨着时间,增加自己喜欢某个人的时间来安慰自己的心里,在潜意识中提醒自己说自己是一个会爱一次就会爱一声的那种人,所以这种人的生活并不好,潜意识中提醒捆住了自己的思维,时间长了会形成心里障碍的,看着别人跟自己不一样的行为就会很不舒服,甚至更反常,也有心理学上说造成这个性格有时候是,是跟自己成长的环境有关,有自卑或者别的什么……我苦笑,我以为,全世界最不自恋的就是自己。

元风看着我笑了一下:所以说,十八,你的生活要改变啊,你不能抱着一个自己喜欢某某人的思想意识来提醒自己不放手,竟然在没有具体到任何人的情况下,还会深深喜欢一个人那么久,这本身就是无法让人想象的事儿,怎么可能呢?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你要爱什么?是空气么?还是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前的影子,很多东西都过去了,执着本身有好的意思也有坏的意思,可是你这样,我感觉不到好,十八,你第一次盯着我看的眼神,我吓了一跳,你看我的眼神好像,好像是我们在好几百年前就认识了似的,你陷进自己的潜意识之中真的很久也很深了,你不能再这么陷进去了,如果你始终这么陷进去,那么你这辈子也不能好好再爱任何一个人了。

元风叹了口气,看着酒吧吧台上的玻璃:十八,其实小淫很好,之前我也有说过他,可能是把感情当成了游戏,可是他现在喜欢你喜欢的很专情,其实我很早就看出他对你的意思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不好的叛徒,那就是眼神,任你多么精明多么冷酷的人,但是看向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始终会泄漏自己心底的秘密,小淫看的你眼神就是那样,至少在我看来是那样,充满了疼惜和柔和,还有忍耐,之前小淫有过很多女朋友,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有过现在象看你的眼神,之前有玩世不恭、无所谓还有猎奇和冲动,看来啊,十八,男人的好或者坏,都要经历女人,这话怎么那么象真理哈?元风朝我笑了下,我已经喝到第三瓶啤酒了,苦笑:我无法接受的就是小淫过去的五颜六色,我真的无法接受,一想起来就会难过,会很难过,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他说谎说没有那么多让我无法接受的过去,我可能还会难受的轻点儿,可是他偏偏全是说实话……元风朝侍者招手,叫了另一杯橙汁,看着我:十八,你说你无法接受的就是小淫五颜六色的过去,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言之意下就是你并不是不喜欢小淫对不对,你也喜欢小淫,就是无法接受他的过去而已,我这样理解,没有错吧?小淫肯对你说实话,侍因为他真的喜欢你,男生都有通病,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想说谎,我对楠楠也是,我觉得如果我对楠楠说谎了,我就会心里很难过,谎话不被揭穿的时候,真话的杀伤力始终是巨大的。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个晚上,和元风聊了很多,一直喝到我朦朦醉了,元风起身结账,招呼我:十八,走吧,我送你去阿瑟那儿,快十二点了,也该走了。

这个小酒吧距离阿瑟租的房子很近,是从学校到阿瑟房子距离的一半,只是隔着一条马路而已,我迷瞪的看着元风笑:哎,去阿瑟那儿,阿瑟没有约女生吧,我怕撞见之后不好。

元风也笑:十八,其实阿瑟和小淫都很注意你的感受,自从你有了阿瑟房子钥匙之后,阿瑟私下小淫说过,说是以后要是有和女生的约会也不能带回来,所以如果有必要,阿瑟都会去宾馆或者酒店……大家都是像是兄弟一样的好朋友,怎么可能只注重自己的感受呢?你放心好了。

我心里一热,说不出话来,元风送我到楼下:十八,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你上去吧,我回学校了,我之前也因为学校的事情晚回去过,所以宿舍楼锁门的大爷都会给我开门,也不会说我什么,你上去吧。

我慢慢转身,微熏的感觉好像变得好暖,我看着元风:你先走。

元风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十八。

我苦笑:你先走,走了就走了,我,我想起的人不是你,你走吧,不要回头。

元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十八,我回去了,你始终都要走出你给自己设定的坑,躲在里面不出来实在不是什么好的生活,我走了,有时间和小淫好好聊聊。

元风转身,朝前走,路灯把元风的影子拉的很长,我慢慢朝前走了两步,轻声说:小意,你好么?你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就是很想那么说,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变得很清晰,我看见元风慢慢的停住,转身看着我,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虚弱的看着元风:你不要回头,我没有叫你,你不要看我,不要往回走,你谁也不是,你接着走好不好……元风犹豫的看了我一下,慢慢转身,慢慢的接着往前走,没有再回头。

我虚弱的慢慢的蹲在地上,在这个过了午夜的时间里面,我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那个我爱过很多年的影子,终于要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见了,即便是相似的部分也没有剩下,那么我的执着还剩下了什么?还能剩下些什么?喜欢介意(A)看着元风走出小区,我的心情开始寥落,慢慢的往楼上走,到了三楼的时候,我举起手想敲门,但是想到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要是房间里面有人在的话我也会吵醒别人,我慢慢摸出钥匙,打开了门,顺手打开客厅里面的灯。

我没有看见有人,但是茶几上放着好几听啤酒罐,不知道之前是谁在这儿喝酒了。

我坐到沙发上,看见茶几边上放着几盒烟还有打火机,我拿起烟看,这个牌子的烟是阿瑟,那晚上是不是阿瑟在这儿喝酒了呢?我的意识有些迷糊,和元风在小酒吧喝酒喝得有些迷登了,我往沙发背上一靠,看着茶几上的啤酒罐发呆,看了下手表,夜里一点半了,本来想去小麦房间凑合一晚,但又怕小麦在里面,我一开门人家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算了,在沙发上站个地儿就好。

我挨个找了一遍,竟然发现茶几上还有三听啤酒没有开罐,我迟疑了一下,顺手开了一听,喝了一口啤酒,想着晚上在酒吧里面,元风对我说过的话,有一句我尤为感触,就是元风说这么多年来连个具体的人都没有,难道抱着一个人的名字一个人的曾经的表情和笑容就可以喜欢那么多年么?我吐了一口气,也是,人是七情六欲的物种,难道靠着吃草就能活下来么?要不就是我更有甚者了,我不仅不吃草,估计就是喝露水而已。

我摇摇头,接着喝了一口啤酒,朦朦的醉意实在是舒服,让人在半梦半醒之间流离失所,可以随便的胡思乱想,反正也不上税。

我摸到阿瑟的烟,熟练的用打火机点上,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崇拜自己点烟的动作,如果说我身上还有帅气的地方,我首推是我点烟的动作,这个动作让我自己都痴迷,我觉得是帅呆了。

吸了一口阿瑟的烟,有些辛辣,我不自觉的咳嗽了两下,真是,贵的烟怎么抽着不舒服呢?还是小淫的烟舒服,我坐起来的时候碰翻了一个空的啤酒罐,掉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懒散的看着啤酒慢慢顺着地面滚动,很不想去捡起来,啤酒罐滚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停在我前面大概两三米的地方,我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能有两三分钟,终于不情不愿的直起身,弯腰,伸手去拣停在那里的啤酒空罐。

我以为见到了鬼,因为我弯腰去捡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伸手去捡,吓了我一跳,我吃惊的抬头,看见小淫温和的表情,我尴尬的缩回手:你,你怎么在这儿?小淫捡起地上的啤酒罐,慢慢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把手里的啤酒罐放到茶几上,看着我,好像不大高兴:我早就过来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这么晚怎么也来阿瑟这儿了,深更半夜的,一个女生在外面瞎跑,安全么?很好玩儿么?我愣了一下:我没有,我是和元风一起出去的,元风把我送过来的……小淫皱着眉头:元风?十八,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要找元风,你这不是让楠楠和元风一样的为难么?元风只是不好意思拒绝你而已,你以为元风会喜欢你么?你这人怎么说你都不……我开始冷笑:你就这样想我对不对?你就这么自以为是,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元风约我聊天?小淫泯泯嘴唇:十八,我知道你喜欢小意,可是不能因为你喜欢小意,你就可以去找元风,元风和楠楠今年十月份就要结婚了,这个你知道……我忿忿的盯着小淫:臭小子,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听见没有?小淫腾的站起来:十八,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说来脾气就来脾气?我哼了一声:好啊,你不滚,我滚行了吧?我也站起来,估计是酒精的作用,晃悠了两下,我转身往小麦房间走去,小淫拽住我:佐佐木睡小麦房间呢,十八,你别去。

我头大的看着小淫:那我去阿瑟房间好了,哼,总有地方去。

小淫挠挠头:阿瑟的房间阿瑟在呢?你去干什么,你小心你这个样子会吓到阿瑟的……小淫这么说,我有点儿自尊心受伤的感觉,小淫忍着笑:十八,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就是说你不要随便找元风了,元风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说你晚上找元风了,楠楠知道会怎么想?我苦笑的看着小淫:你还是不想相信我?我最后说一次,今天晚上是元风找我的,不是我找元风的,你听清楚了,许小坏虽然说话尖刻,但是有一点说对了,穷光蛋就应该有穷光蛋的本份,不要去做不切合实际的事儿,这话不用许小坏说,我也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看来有些人真是很登对啊?许小坏这么说,你也这么说?不亏是元风的好兄弟,很介意我去找他是不是,我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一丁点儿的机会靠近元风,你大可放心,从今以后,我会距离元风远远的,这样行了吧?哼,难怪许小坏会喜欢你,原来你俩真的是一路上的,你给我松手!我甩开小淫拽着我胳膊的手,瞪了小淫一眼:我滚不了,你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觉得自己很委屈,今晚就是因为被许小坏抢白我才失态,才被元风看见,可是在小淫看来是我无端的去找元风了,我推开小淫,靠着沙发脸朝里躺着,我的泪水不争气的慢慢顺着眼角流淌到沙发上,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没有听见小淫说话的声音。

这都什么事儿啊,难怪有人会说,一个人到了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我现在就是,运气差的很。

我也没有听见小淫离开的声音,客厅里面寂静的很,我努力闭上眼睛睡觉。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轻轻的拍我的肩膀,我没有说话,我怕一说话就会让别人知道我刚才有哭过,我听见小淫的声音:十八,你不要这样睡,你起来,去我房间睡吧,好不好?睡沙发很累。

我装着睡着了,不说话,我觉得自己要是一旦开口说话了,说不定又会哭的。

小淫没有停止说话:十八,十八,你起来……我努力发出声音:不用,我这样睡很好,你回房间吧,别忘了关灯。

我努力闭着眼睛,酒精的作用慢慢上来了,我觉得自己真的要睡着了,那种微熏的感觉真的适合睡觉,好像小淫又说一句什么,但是我没有听清楚,我太困了,我想不了太多的事情,或许睡醒之后一切都变得好了也说不准。

(B)我是在一堆声音中醒了过来,我自己的意识中听见的声音好像是茶杯碎了发出的声音,我吃了已经,睁开眼睛看,没把自己气乐了,估计是我睡觉的时候在沙发上翻身,本来就不大的沙发肯定无法承受我这么大个儿的身材乱翻,翻身的结果就是我稀里糊涂的翻到了地上,碰翻了茶几上的几听空的啤酒罐,啤酒罐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有空啤酒罐之间碰撞的声音,最糟糕的是还有一听我没有喝完啤酒的啤酒罐也跟着洒了,洒了我一身,我半边身体上的衣服全是啤酒的味道,最为可笑的是我还在想,我醒来时候明明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可是睁开眼睛看的时候怎么是啤酒罐呢?难道我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是在做梦么?我准备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下面还有一件大衣,房间里面黑黑的,估计还没有天亮了,我看不见手表,拄着茶几要爬起来的时候,手摸到了香烟和打火机,我顺手抽出来,点上,反正该洒的也洒了,该摔的也摔了,抽支烟再说吧,我吐了一口烟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很刺眼,客厅里面的灯亮了,我听见阿瑟的声音:靠,什么声音?进小偷了?十八,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我艰难的扶着沙发扶手爬起来:半夜时候,回不去学校了,元风送我过来的,凑合一下,吵到你了?我这才看清自己身下的大衣是小淫那件白色的外套,可惜的很,也被洒了啤酒,很难看,这个时候我也看见,小淫在我对面沙发上躺着,也醒了,但是一直没有说话,我站起来之后,小淫也慢慢坐了起来,我脸一红,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估计都被他看见了。

阿瑟打着哈欠,慢慢走过来,坐到我旁边:切,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稀里哗啦的一堆声音,我正做梦呢?全部搅和了,咦?小淫,你怎么也睡沙发?小淫拿开盖在他自己身上的大衣,看我了一眼:十八喝得有点儿糊涂了,我怕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所以就在客厅待一下了,还是没有,十八那么一个漂亮的翻身,就把我也给吵醒了,现在几点了?阿瑟把外面套着的衬衫左右一搭,把腿伸到茶几上:不到三点吧,十八你喝多了?我讪讪的笑:没有啊,清醒的很,就是睡觉的时候可能不大老实吧,哎,小淫,你这件大衣被啤酒打湿了,这件多少钱,干脆和那个衬衫一起记帐吧,这个怎么洗,是不是也要干洗?阿瑟嗤笑:十八,你绝对是个天才,我跟你说,你洗坏的那件衬衫是小淫最值钱的一件家当,小淫别的衣服都不值钱,至少没有那件衬衫值钱,好家伙,你几把洗衣粉泡上三四天就给搞定了,真厉害,哈,小淫,你以后有的过了,十八这个没有牌理的脑袋还不定能搞出多有创意的事儿来呢?小淫开了一听啤酒,喝了一口,笑:我已经有这方面的打算和准备了,要不十八翻身落下沙发,把半听啤酒洒到我大衣上的时候我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阿瑟吊尔郎当的看着我笑:哎,十八,你和小淫,啊,是不是,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大家吃个饭啊?你们俩,嘿嘿,也算修成正果了,哎,小淫这次你准备和十八相处多长时间……阿瑟突然闭上嘴巴,然后看着我:十八,哎,我胡说的,哎,你当我没有说过这个话,我去看看佐佐木有没有醒哈?阿瑟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匆忙跑进小麦的房间,我转头看着小淫,嗤笑:哎,看见了没有,所有的人都会去想你谈一次恋爱,需要多长时间,我们要不要也跟着打赌,说不定我还可以赢一些学费或者生活费之类,要打赌么?小淫的脸上不停的变换着表情:十八,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这次真的是真的,我没有骗过你,你不要用别人看我的眼光看我好不好?我捻灭了烟:是么?那你相信过我么?我说是元风约我,你还不是不相信我?信任这个东西好像是互相的。

小淫咬着嘴唇:十八,那是因为……我打断小淫,叹了口气:哎,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有压力,甚至会被别人取笑,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不开心?就是因为有人说,我和你在一起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别人让我少装出一副守身如玉的表情来,哼,我招谁惹谁了?就因为你,你随便和别的女生过夜,我也会因此变得不清白是不是?我气恼的把手里的大衣扔给小淫:给你,所以以后你不要想别的了,我受不了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儿,我会感觉不舒服,很不舒服,明白吗?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你可不可以不喜欢我?小淫愣愣的接过我扔过去的大衣,失神的看着我:十八,你就那么介意我的过去么?你现在问我可不可以不喜欢你?你觉得我可以停的下来么?是,之前我是和一些女生有过……可是,可是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不要这么算帐好不好?如果把你换做我,你会怎么做?你就能一点儿缺点也没有么?我忿忿的瞪着小淫:别的缺点我都可以接受,只有这个我接受不了,一点儿都接受不了,我不想一什么就会跑到厕所去呕吐,你都不觉得肮脏么?小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忽地站起来,匆忙的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了,我颓然的坐到沙发上,看着手表上的数字显示着这个时间是凌晨三点半,我恼怒的用手划拉着睡觉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觉得郁闷到了极点,我呼的站起身,跑到小麦房间门口,开始用力敲门,阿瑟的声音:谁啊?我没好气的哼:我,十八,你俩出来,把这个房间腾出来给我睡。

过了一会儿,阿瑟开了门,佐佐木睡眼惺松的看着我:十八,你干吗火气那么大?我忿忿的进了房间:阿瑟,你和佐佐木睡你自己房间,我睡这个,还有早晨和中午都不要叫我起床吃饭,我他妈的实在不想活了,最好能睡死,最好。

佐佐木吃惊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干什么……我砰的关上门,扑到小麦的床上,衣服上的啤酒味道让我有些暴怒不堪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心里状态很不稳定,这个时候要是把我送到西班牙斗牛场,我估计不用刀和佩剑,我就能生生吃了那头牛,因为我实在比那头牛更为愤怒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脑袋实在很难受,看了一下表,是上午十一点多了,我开始佩服自己很能睡觉了,起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而且越是想就越是奇怪。

我睡的这张床是小麦的,之前我都没有什么感觉,可能跟我把小麦当成小孩子有关系,可是昨晚,我把佐佐木和阿瑟赶走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感觉啊,佐佐木和阿瑟都不是小孩子,都是大男人,小麦的床上还有他们的体温,可是我也安然睡觉了,连想都没有想,可是对于小淫的床,饼小乐嘻嘻笑着说小淫和女生在上面过夜过我竟然能不舒服到呕吐?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对佐佐木和阿瑟睡过的床我就没有反映?阿瑟自己房间的床我也睡过,佐佐木且不说,阿瑟应该和小淫一样不大清心寡欲了,可是我为什么对阿瑟的床就没有反映呢?这好像太奇怪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下了床,有点儿想不明白,进了客厅,客厅没有人,餐桌上放着一杯豆浆还有两片面包,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手间洗漱,洗手间的门从里面锁着的,我使劲儿推了好几下,没有反映,我拍着门:哎,谁在里面?然后我听见小淫的声音:我,十八,我在洗澡,一会儿你再用,就快好了。

我无聊的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想到头大,在小淫推开洗手间门的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原因就是我不喜欢阿瑟和佐佐木,所以对他们的事儿根本就不想,那么我这么介意的原因是不是我太喜欢小淫了?因为太喜欢所以我就越是介意,之前没有喜欢小淫的时候,我也不介意,也是很无所谓的看着他左一个右一个的换着女朋友,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这个反映啊?最多就是用鼻子哼一下,说他句花心而已,那个时候我也会安心的睡在小淫的床上,我也没有不适应的反映啊?小淫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看着我:十八,你看什么?洗个澡而已,有那么迷人么?你眼睛都直了。

我收回眼神,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小淫把我推到餐桌前:你老老实实把早餐吃了,什么习惯啊,睡个觉能睡到大中午。

我把吸管插进豆浆中,无聊的喝着豆浆,小淫坐到我对面,笑:哎,十八,今天上午元风还打电话问你来着,他说了昨晚是他找你的,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不会生气吧?我哼了一声:马后炮,幸亏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要是件大事儿,还不得把人冤枉的想上吊了?小淫站起来,笑嘻嘻的坐到我身边:其实我也是,也是心里作怪啊,平时你不痛快都是找我,突然跟元风一起出去喝酒,我当然不舒服了,这个道理你懂啊,就像你看见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也是老是误会我么?我一时语塞,瞪着小淫:哎,你干吗坐的距离我这么近?离远点儿,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啊你?神经,懒得理你。

我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小淫一把拽住我,笑:哎,十八,干吗那么着急,我们说会儿话啊,你起的那么晚。

我恼怒的看着小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常啊你?你昨晚不是很生气吗?不是很生气的回你房间了吗?这会儿怎么不生气了?小淫吊尔郎当的笑:所以我去洗澡啊,洗完澡就什么都忘了啊?再说了,情侣之间互相吵吵架什么的,也不算什么啊?我是这样的认为的,你觉得呢十八?我总不能一点儿承受力都没有吧?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着小淫:哎,小淫,你真是疯了,疯了,完了,完了,上帝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又有人发疯了?谁更好过我走进洗手间,洗漱,洗手间里面还弥漫着浓重的水汽,我知道小淫刚刚洗过澡,这里面应该还有他的气息,我靠在洗手池子旁边没有动,呼吸着弥漫着水汽的空气,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小淫就在我的身边,那种很亲切的味道。

我觉得自己有些无耻了,转身准备洗脸,看见镜子里面自己的脸竟然红了,看来我不仅无耻还很无聊,真是的,胡思乱想什么?我拧开水龙头开始往自己脸上泼着凉水,好一会儿,心跳才平静下来,用香皂洗了脸,往口里直接挤了点儿牙膏,开始漱口。

洗漱完毕,进了客厅,看见小淫坐在电脑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纸片,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看见我出来,朝我招手:十八,你过来帮我看看。

我慢慢走过去,小淫把手里的纸片递给我:十八,你说我OK大赛初赛时候唱哪首歌好?我看了一下纸片,上面都是张学友的歌曲,小淫靠我靠的太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我尴尬的别过头,小淫又往前凑了一下,认真的看着纸片:十八,唱这个怎么样?一路上有你。

我慌乱的把纸片扔给小淫:你,你自己看吧,这个歌好么?歌的名字就怪怪的。

小淫拽住我:哎,十八,你怎么这么健忘啊,这个歌还是你最先说好听的来着,这会儿说怪怪的也是你,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好啊?说话,我明天晚上初赛,你来不来?我看着小淫有点儿铁青的脸部表情:初,初赛?也要去么?要是你被淘汰了,我去看岂不是很残忍?小淫用手弹了我的脑袋一下:可恶的家伙,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都说我唱歌很有实力了,就算没有实力,捧捧场总是可以的吧?我小心的看着小淫:捧场?那,那你给钱么?小淫嗤笑了一下: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真想撞墙。

小淫双手抱着脑袋好像很烦躁的样子,眉头皱的像是很犯愁似的,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说我命多苦啊?我诧异的看着小淫:你怎么命苦了?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小淫愁眉苦脸的看着我:十八,我喜欢你,可是你又不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样吧,你给我个实底儿,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干脆一些好不好?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受了,反正话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咱俩也别这么装着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这样实在是,实在是太难受了……说完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我没有想到小淫会这么说,我和小淫的距离那么近,小淫竟然这么直白的跟我这样说,我的心里开始紧张的跳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话。

小淫收回眼神,失望的摇摇头:算了十八,看来你是不喜欢我了,这些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我着急的看着小淫:哎,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话一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很是尴尬的别看眼神,这个后悔啊,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就到此为止吗?我说这个干吗?小淫转头盯着我:十八,你说什么……我匆忙的低下头:这个,你当我没有说,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我绕过小淫,直接就往门外走,还没有走到门口,小淫横在门前,挡住我:十八,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什么了?我吐了口气,忿忿的瞪着小淫:我说过我什么也没有说,你这家伙,让开。

小淫紧张的盯着我:你刚才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就是说你也喜欢我了?后面你想说什么?而是什么,你说啊?我无奈的抬起头,悲哀的看着小淫:其实这个话说不说都一样,如果不说可能还不至于太中伤人,说了未必是好事。

小淫看着我,提高了声音:十八,我不管,你必须说,而是什么?只有你说了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在那儿,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叹了口气:元风说对了,我也开始怀疑自己有毛病了,元风昨晚和我一起喝酒的时候说过,我太执着于对小意的喜欢,可能因此会把自己陷进去,至于是什么毛病我不知道,我想说的而是后面的话就是,小淫,我真的介意你的以前,想起来就会很难过,难过的要死,话到这个份儿上,大家都挑开说吧,昨晚我把阿瑟和佐佐木赶出小麦的房间,小麦的床上还有他们的体温,我都什么感觉没有的睡了一夜,也想不到什么,我自己也奇怪,想了好久之后我明白一个事实,我不介意他们的体温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们,之前我也睡过你的床,我也没有介意过,但是现在不行,我介意的厉害,而且好像越来越厉害,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都会发疯,你明白么?我太介意你的过去。

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十八,难道就不能跳过去么?我苦笑:跳不过去,我的这里始终记着,真是,我脑子一向不是很好使,偏偏这种无聊的事儿我就越是记得清楚。

我指指自己的脑袋。

小淫靠在门上没有动,看着我:十八,我都不知道告诉你实话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了,之前没有说出我喜欢你的事实,我就是很想确定你有没有喜欢上我,等我确定你也喜欢我了,可是偏偏又是这样?我希望你不介意,可是如果你不介意就代表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希望你喜欢我,可惜你喜欢我的时候又偏偏会去介意我的过去,十八,你告诉我怎么办?真的没有出路么?真是让我难过。

我看着地面,没有说话,默默的在心里对小淫说:小淫,你以为我就不难过么?我也希望自己不介意,可是不介意就是不喜欢,喜欢你的同时就开始很介意你的过去,我的难过并不比你轻,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介意你的过去,我的脑子里面捆着双重的难过,你知道么?小淫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盯着我:十八,我们试试交往好不好?说不定慢慢你会变得不介意那些事情,问题总要有解决的。

我摇头:算了吧,我不确定自己有尝试的勇气,我怕我承受不了,我会想的更多的。

小淫依然盯着我:你会想的更多?你都会想什么?能告诉我么?我开始蔓延着不舒服的感觉:小淫,你不要逼我说,算了吧。

小淫生硬的口气:不行,你说。

我有点儿气恼:好,是你让我说的,如果我说了,你别说我故意气你,我真的会想很多,比如我会想,我要不要随时应付你的拥抱,我会想你会不会象对别的女生那样对我,看我这张普通的脸不多久就会厌倦,我会想你是不是也会象对别的女生那样和我之间有亲密行为,我都会想,易名只有一次吻方茵茵的事情已经让我无法在把他放进自己的心里了,何况我更不知道你吻过多少个女孩子了,有数么……小淫的脸变换着难看的颜色:十八,够了……我嗤笑:当然不够,我还会去想,你会不会要求我和你一起过夜呢?这些我都会去想,可是越想我就越是会难过,知道么?想到你和那么多女生的那些亲密行为,我真的很想一头撞到墙上,而且还会浑身发抖……小淫提高了声音:十八,够了,不要说了!我要你不要说了!我苦笑: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不说了吧,现在我说了,你会觉得我比你难过的轻么?你会觉得只有你一个人难过么?我有多难过,你能感觉到么?从喜欢你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我觉得我都要快发疯了,我还要在你面前装着糊涂,装着不知道你喜欢我,装着自己也不喜欢你,现在你明白了吧,谁比谁会更好过一些?小淫愣愣的看着我,我推开小淫,出了阿瑟的房子,往学校跑去。

别人碰的(A)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小诺一个在,一边照着小镜子拔着白头发一边看着我笑:十八,昨晚你又没有回来?上午有电话找你,两个电话,我给你写在纸上放你床上了,你看看,最近可是够忙的你。

我拿起床上的纸片,看了一眼,两个陌生号码,都不认识,我有点儿无聊的拿出电话卡,抱着电话开始拨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我很迟疑的问是谁打电话找我,电话那边的女人问我名字之后有点儿着急,我问了一通才知道,这个电话是先前那个小淫托外联部女生帮我找得家教的那家电话,我还在奇怪呢?那小丫头不是把我给炒了吗?还能有什么事儿?从女人有些乱的话语里面我知道了一个事实,就是那个小丫头真的和我赌气,玩什么离家出走,口袋里面带上十元钱,说是要证明给我看看她自己能不能独立在外面呆上一整天,结果还是没有撑下去,十元钱好像买了两瓶可乐喝了,然后就给家里打电话了,让人去接她。

这个事实有点儿让我哭笑不得,小丫头回到家里之后就让她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下周开始给她补习,说是想好好补习了,想好好补习是不是真心话很难说,但是见到我之后想和我好好掰持一通估计是肯定的了,小孩子都年轻好胜肯定是必然了,但是小丫头接着找我家教有点儿让我想不到,既然有的钱赚,我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我告诉小丫头的妈妈,下个周六下午我会照常去她家,小丫头的妈妈好像还很感激。

放下电话,我有些许的激动,这算不算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应该也算啊,每个小时四十块啊,我真是兴奋,开始在床上乱翻东西,小诺的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找什么?我这才想起来,我要找小淫留给我的呼机号码,原来,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想第一个告诉的人都是小淫。

我愣了一下:没,没找什么。

然后我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拨着第二个号码,第二个号码是经管学院张教授家的,他约我星期三去经管学院的办公室找他,是关于校稿的事儿,我答应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

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儿多,所以我的信封没有象我想象中那么快完成,还剩下下一百八十多张,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

我正想着事情的时候,许小坏推门进来了,看见我表情立马变得阴翳,把手里的一个纸袋子扔到床上,有点儿气哼哼的看着我,但是没有说话,许小坏后面跟着夭夭,夭夭看见我有点儿不自然的笑,小诺看着夭夭:哎,你跑来干什么?每次只要你一出现准保有事儿,说吧,什么事儿?夭夭看了我一眼,有点儿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我猜想肯定又是许小坏的事儿,我也没有问,夭夭看了小诺一眼,拽着我:十八,你跟我来一下。

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夭夭已经拽着我出了宿舍,来到宿舍走廊的尽头,夭夭直接的问我:十八,你说实话,你跟那个小淫有没有那个?我不解的看着夭夭:你什么意思?什么那个?夭夭盯着我:十八你别装糊涂,你晚上都经产不回来……我看着夭夭: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让我距离小淫远点儿,你的好朋友许小坏喜欢他所以我就要靠边站着对不对?哼,算我没有你这个朋友,就知道替别人说话。

我甩开夭夭的手,夭夭尴尬的看着我:十八,你听我说,小淫不适合你,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我也不希望许小坏和他有关系,他那样的男生和那个女生在一起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陷的太深,许小坏我也有告诉过他,许小坏一条道走到黑也就算了,你和许小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她玩的起,你玩的起么?我苦笑的看着夭夭:是,我是玩不起,所以你大可放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自明,懂得如何躲起来保全自己。

夭夭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十八,不是我偏向谁,小淫在学校和阿瑟他俩花心是出了名,女生楼有几个人不知道?你知道就好。

回到宿舍,看见许小坏正在试穿一件长裙,显得腰身很漂亮,许小坏的腿形很好看,腿部修长,腰身纤细,所以长裙穿在她身上简直就是一种说不出的美丽和动人,虽然我不大喜欢许小坏这个人,但是我无法否认她的美丽,在这种美丽的前面我通常会做两件事儿,一件是偷偷走开,另一件是把头低下。

许小坏高傲的靠着夭夭笑:哎,明天晚上,我要做一件大事儿,应该可以轰动学校吧?夭夭心不在焉的问:什么事儿?许小坏哼了一下:我找男人,算不算是大事儿?我拿了耳机塞上耳朵,不想听许小坏的声音,找男人?好啊,我看看你会找个什么样子的男人,也是漂亮女人找的男人也不会差,而且绝对有的选择。

中午吃饭的时候,阿瑟打电话叫我下去,说是在楼下等着我,我还奇怪呢?阿瑟又找我?难道不用约会么?下了女生楼,看见阿瑟和小麦,俩人没个正形儿的站着,看见我,小麦扑了过来:十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可是很想你啊,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了耶。

我扒拉开小麦拽着我胳膊的手,看着阿瑟:什么事儿啊,大中午的?阿瑟笑:就是因为中午啊,所以我们一起去吃饭呗,我闲着也挺无聊的,小麦缠着我,那儿也去不了。

我没有看见小淫,可能是因为太习惯小淫在我身边了,所以我会一看见阿瑟或者小麦就会想到问小淫在那儿,我忍着没有问,阿瑟笑嘻嘻的看着我:哎,十八,走吧去快餐厅好了,我中午也准备吃牛肉炒饭,我倒要好好看看,那个让肖扬和小淫都着米的牛肉炒饭到底是什么味道,小淫和肖扬怎么就那么爱吃?走吧。

小麦开始掰着手指头:加冰可乐、不加冰可乐,加冰可乐、不加冰可乐……我奇怪的看着小麦:你这是干什么?小麦嘟着嘴:提前选择啊,省得到了快餐厅才去选择。

阿瑟看了小麦一眼:哎,小麦,你先去快餐厅叫三份儿牛肉炒饭,还有你的那个什么可乐和冰的来着,我和十八一会儿就到,你先去吧。

小麦蹦达着往前跑了,阿瑟扭头看了我一眼:十八,昨晚半夜时候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了一会儿,看着阿瑟:你说什么话了?阿瑟挠挠头,笑:你真是健忘,我说的就是小淫和你会相处多长时间啊,我瞎说的,小淫这次是认真的,十八,你和小淫都不错,你给小淫个机会,他会对你好的,我绝对相信。

我不知该对阿瑟说什么好,头大的看着阿瑟:这个事儿好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阿瑟接着笑:十八,如果连机会都没有,怎么知道简单还是不简单?到了快餐厅,我一愣,因为我看见小麦正在唾沫横飞的说着什么,餐桌旁边坐着佐佐木和小淫,两个人手里都拿着饭盒,正在发楞的看着小麦说,小麦看见我,开始朝我显摆:十八,十八,看看,我从食堂门口捞到两宝贝,小淫和佐佐木啊,他俩要去食堂打饭,所以被我游说过来了,而且还答应今天中午请我们吃饭来着,很有成就感吧?阿瑟吊尔郎当的笑:哎,小淫,你怎么知道我中午约十八了,怎么,不放心我?小淫迅速看了我一眼,转向阿瑟:我不知道你约了十八,我和老佐准备去食堂吃来着。

小麦拿着一杯加冰的可乐没有正经的看着我笑:十八,你说以后我是不是要叫小淫姐夫啊,这觉得是从你这边轮的,我把好处都放在你这边了,够意思了吧?我一着急,面红耳赤的伸手去抓小麦,但是抓住了小麦拿着的加冰的可乐,小麦一松手,可乐洒了我一身,阿瑟和佐佐木本来还在笑,看见可乐洒了我身上,阿瑟把手边的面巾纸递给我,让我擦擦身上的可乐,佐佐木冲着小淫挤眉弄眼的,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小淫看了我两眼,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阿瑟朝着卖饭口看了一下:哎,老佐,我们的炒饭应该好了,我们去拿吧。

小麦距离我挺远,朝我做鬼脸,我气哼哼的站起来,准备要去抓小麦,小淫一把抓住我的沾满可乐水的右手:十八,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阿瑟,你和佐佐木去拿饭。

阿瑟朝佐佐木笑了一下,俩人哼哈的往窗口走了,我甩了两下,没有甩开小淫的手,小淫的另一只手从身边拿起一张面巾纸,帮我把右手上的可乐水擦干净,抬头看我:十八,关于你上午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想……我皱着眉头打断小淫:你不要想了,我也不想想了,都够难受的。

小淫盯着我:十八,难受也要说,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付出去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收回来了,我不甘心。

我忿忿的看着小淫:你想从我这儿找回成本是么?要我给你补偿是不是?真是学习数学的人,男人好像都很会算帐。

(B)小淫咬着嘴唇,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十八,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也没有算过成本,我知道你介意我的过去,可是我不想因为你介意我就放弃,我也不想让你放弃,我们都不放弃好不好?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你上午说的那些,那些事情,其实,其实我没有怎么想过,我不能排除我有想和你亲近的想法,我也很想拥抱你时自己的那种心跳,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但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的那些想法,我只是觉得,就是觉得你在我身边就好,我能在你身边也好,我就是这么想的,别的我没有想过什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小淫,这样很难,我觉得真的很难。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我也知道难,可是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么?阿瑟和佐佐木端着炒饭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小麦手里拎着两瓶可乐饮料,佐佐木在小淫身边,看着我笑:十八,明天晚上小淫初赛,你肯定需要去啊,宣传部怎么可能不派人去呢?哎,小淫,你也穿的漂亮点儿,别让十八失望了。

我看了佐佐木一眼:我只不过是宣传部跟班的而已,还不是宣传部的正式成员,要五月份参加竞选之后才能定,你以为呢?阿瑟拍了我肩膀一下:跟班就已经不错了,五月份竞选是不是?包在我们身上了,我拉着一堆兄弟给你捧场去,然后让小淫上台给你献花,绝对的轰动性。

小淫挑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我看着自己眼前的炒饭发呆,牛肉块儿还是那么大,小麦给了我一瓶可乐。

佐佐木看着小淫笑:小淫,你能吃的下这么多炒饭么?小淫摇头:吃不下。

佐佐木用胳膊撞了小淫肩膀一下:那分给十八啊?十八不是很喜欢吃牛肉块的么?小淫犯傻的看着我:十八,你吃牛肉么?阿瑟憋不住的开始笑:老佐,算了,算了,我看啊,要是咱俩呆在这儿,十八和小淫都得慢慢变傻了,咱们还是走吧,别在这儿碍事儿。

我用脚踢了一下阿瑟,示意阿瑟不要乱说话,阿瑟坏笑得看着我:老佐,我们真该走了,十八都用脚踢我了,十八着急了。

小淫笑着看了我一眼:弄巧成拙了吧。

阿瑟和佐佐木端着炒饭,带着小麦去别的地方吃饭了,剩下我,有点儿尴尬得看着小淫,小淫吃了几口炒饭,看着我:十八,明天晚上去看我唱歌吧,要是我胜出初赛你给我个奖赏呗,要是我没有出线,我给你个奖赏,好不好?我来了兴趣:给什么奖赏?是黄金还是钻石?小淫嗤笑:就知道你会想那个,不是了,这么办吧,要是我胜出初赛,你拥抱我一下,要是我没有出线得话,我拥抱你一下呗?我红着脸瞪着小淫:哎,怎么都是你有赚头啊?你疯了你。

小淫泯泯嘴唇:哎,拥抱并不算什么啊,就算我们是兄弟也可以啊,又不是没有拥抱过,我就是想激动一下而已,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哎,就像你拥抱小麦、阿瑟他们一样的感觉而已!!!我哼了一声:要不就叫上次在舞厅门口吊在你脖子上的那个女生去应景好了,那你多有面子啊你?真是想不到,那么文静的一个女生竟然很突然的就吊在你脖子上了?哎,你还真是绅士啊你?小淫无奈的看着我笑:十八,我都说了,那个事情很突然,我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抱住我啊,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还是不依不饶的,算了,给我块牛肉让我撞墙算了。

我不高兴的看着小淫:突然?突然你怎么不把她推开,你回头的时候明明就没有推开她,她还吊在你身上呢?我都看见了,都看见了,你别想抵赖。

越是说我就开始越是生气,我气哼哼的夹了小淫餐盘里面的一大块牛肉,示威似的在小淫眼前晃了一下,放进嘴里嚼着,小淫转头把桌子上面的一个瓶子递给我:十八,来,多喝点儿,败败火,这个可管用了。

我诧异的看着小淫手里的瓶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你就说败火。

小淫煞有介事的看着我:醋,据说是山西正宗的陈醋,很管用的。

我恍然大悟:你说我吃醋??小淫噗哧一笑,放下醋瓶子,正经的看着我:十八,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让女生随便抱住我的,不过,要是你想抱我的话,我可以考虑。

我慌乱的低下头,吃着炒饭:谁,谁想抱你了,神经啊你??下午和晚上,我什么事儿也没有干,把剩下的信封统统抄写完毕,一直写到晚上九点多我才完工,宿舍里面的其他人都睡觉了,我还记得睡觉前小丘跟我说易名选唱的歌曲是周华健的那首:风雨无阻。

许小坏晚上倒是盯着我看了好久,但是没有说什么话,小诺问我星期一把信封交上去是不是就能领钱,我说应该会吧。

星期一早晨有课,就上午两堂课,早晨还是小淫给我送的早餐,一杯豆浆还有面包,我告诉小淫我已经把信封全部抄写完毕了,小淫温和的看着我笑:这下可以休息了吧,累得昏天昏地的。

我叹了口气:哪有啊,张教授已经通知我了,让我星期三去找他,校稿的事儿也轻松不了,看来赚钱养活自己好像并不容易哈,反正习惯了,我倒是很担心毕业以后会不会找到工作,这个世界真是残酷啊。

小淫泯着嘴唇看着我笑:十八,你放心好了,你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上生活,不会饿死的,我敢保证。

小淫用胳膊碰碰我:十八,晚上去看我唱歌吧,我很想显示我嗓音的魅力,给个机会么?恩,看在我给你送早餐的份上了。

我故作犹豫的看着小淫:这个,可以考虑一下的。

小淫嗤笑。

上完课,我让小诺帮着我抬着两箱子信封去了成教学院的教务处,把这些东西都上交了,那个处长直接就把钱给我了,说是辛苦我了,我摸着信封里面的钱,解释说不辛苦,看在钱的份儿上,当然不辛苦了。

中午我请小诺吃了她想吃的一个什么面来着,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的,但是她自己倒是吃的不亦乐乎。

下午学生会的老师打电话找我,说是晚上去歌舞厅,卡拉OK大赛的事儿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文体部这次是主要负责,宣传部是协助负责,我答应了,其实我也很想去,想着小淫会在台上唱歌,我有些急不可耐的想听他唱歌的声音,所以一下午,我在宿舍里面都有些坐立不安,挨着时间过,小淫有打过一次电话,我比他还紧张,小淫嗤笑:十八,你声音怎么都发抖啊你,是我唱歌又不是你,真是的,主次不分了。

我结巴的告诉小淫:哎,我晚饭都还没有吃,吃不下,这样吧,等你唱完歌,我们一起去吃点儿什么好不好?我今天领到抄写信封的钱了,小小奢侈一下还是能接受的。

小淫笑着说好,说晚上六点半在歌舞厅见,说是阿瑟、佐佐木他们都会去。

快要到六点的时候,许小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束特别漂亮的玫瑰花束,是红玫瑰,很多支扎在一起,像是火一样的红艳,不知道是那个男生送给她的,看来女生漂亮了就是有优势,许小坏高傲的朝我仰着头:一支玫瑰花9块钱,11支玫瑰花99块钱,花的数量和钱的数量喻意好像都不错。

我没有说话,许小坏把抱着玻璃纸的花放到床上,开始换衣服,我看见许小坏换上了新买的那件长裙,然后我看见许小坏拿出精致的化妆盒,可能是准备化妆了,我有点儿不想看,提前出了宿舍,朝歌舞厅走去。

到了歌舞厅,我最先看见的是大雄和平K,大雄看见我点头:十八,你也来了?文体部的成员中,我看见了楠楠,但是没有看见元风,我看见了易名,小丘安静的站在他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易名也在不停的点头,六点十五的时候,我看见小淫和阿瑟佐佐木小麦一起上来了,小淫四处的看着,我兴冲冲的走过去,跟阿瑟打招呼,小麦没有一刻是老实的,朝我笑:十八,你看啊,小淫今天多帅。

小淫穿着牛仔裤,和一件很得体的衬衫,衬衫的领口开的很到位,显得特别的随意和舒服,小淫泯着嘴唇看了我一下:十八,来了。

阿瑟推了小淫一下:小淫,你这不是废话么?十八来了就是来了,还问人家来了,你会说话么?哎,小淫,自从你喜欢上十八之后你就变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你。

我瞪了阿瑟一眼:哎,阿瑟,不要乱说话。

小淫讪讪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佐佐木拍拍小淫,哎,去那边吧,选手报道了,小淫这次的号不大好,排在第四,不过我相信小淫的实力,哎,加油啊你。

小淫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去文体部设立的报道处签到了,我看见易名也过去了,易名今晚好像也很精神,小丘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易名的背影,我感觉自己心里有些砰砰跳,我靠在阿瑟和佐佐木旁边,佐佐木朝我笑:十八,你不用这么紧张,小淫的实力我向来都知道,你大可放心就好。

我没话找话的看着佐佐木:哎,师姐呢?佐佐木嘟着嘴,好像有点儿不高兴:她呀,说是高中同学过来,所以要吃饭了,真是,也不让我见见,有什么不能见的。

阿瑟眯着眼睛看着佐佐木:得了,我知道了,她那个高中同学肯定是男的,要是女生,早就把你拎出去了,女人啊都有显摆优势的虚荣心,她不让你见说不定那个高中同学之前跟她有什么关系呗,真笨。

(C)佐佐木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好像不大自然,我看着文体部的主持人已经上台了,估计会开始了,小淫排在四号,应该很快就会到了,过了一会儿,果然主持人说开始,报了第一名上台唱歌的选手名字和歌曲名字,让后面的选手做准备,我伸着脖子看向小淫排队的地方,小淫正在低着头想着什么事儿好像,那个姿势好像还很迷人,我没有看见易名,估计易名排在后面了。

第一个唱歌的人是个女生,好像特别紧张,中间还忘了词儿,反正表现的不好,台下已经有人喝倒彩了,我也开始担心小淫会不会紧张,阿瑟斜着眼睛看着我笑:十八,是不是很紧张小淫啊?我避开阿瑟的眼神,辩解:哪有的事儿,我看谁都紧张的。

轮到三号选手的时候,我的心跳都跟着紧张,因为下一个就是小淫了,所以三号选手长得什么样子唱的什么歌曲我统统没有注意,我的心思都放在小淫身上了。

好容易轮到小淫了,可能下面有不少人认识他吧,我听见很多人鼓掌,好像挺热烈的,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幻觉呢?阿瑟和佐佐木更是忘我,竟然挤到前面去了,小麦也跟着起哄,像是泥鳅一样往人群里面钻,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往前看着,我看见小淫很绅士的欠身,微微笑,笑的时候,露出可爱的酒窝和洁白的牙齿,微长的头发随意的垂下,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臭小子,怎么可以那么帅呢?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小淫唱的是张学友的那首:一路上有你。

小淫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混合着麦克风的放大和音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小淫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微微笑的样子,我看得有点儿犯傻,想拍手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真是没有出息。

小淫唱完了歌曲,开始弯腰谢幕,台下好像有很多人开始鼓掌,我也泯着嘴唇鼓掌。

这个时候,我听见台下有很多人开始起哄,而且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也奇怪的抬起头,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起来,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的脑袋大,因为我看见了我永远无法想到的一幕,许小坏一身飘逸的长裙,修饰的很好的妆容,手里是那束和她一样美艳动人的玫瑰花,微笑着走上了舞台,把手里的花献给了小淫,小淫的表情也是很愕然,许小坏笑的美丽异常,我听见台下的男生开始大声起哄,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看见小淫迟疑的接过许小坏递过去的玫瑰花,就在小淫直身的时候,许小坏突然很大方的拥抱了一下小淫,台下起哄的声音更大了,许小坏笑的很迷人。

我苦笑的摇头,往后退去,我觉得自己变得真可笑,我看见阿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见我,阿瑟拽住我:十八,你去那儿,小淫一会儿就下来了,你别走。

我镇定着自己的声音:干吗要走,后面还有不少人唱歌呢?阿瑟松了口气:十八,你能想明白最好,这么说吧,小淫虽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但是他长得很帅,所以你要容忍一些别人的行为,并不是他自己自愿的,诶?老佐呢?十八,你等下,我把佐佐木拽出来,一会儿我们一起走……阿瑟又再次往人群里面钻进去,我慢慢的往人群后面退,我看见小淫低着头从另一边开始下台,我在转身往楼下飞奔的一瞬间给自己说了句话,我说:我他妈的凭什么就要忍受别人的行为!!!然后我疯了似的跑出了歌舞厅,我气喘吁吁的跑到附近的超市,不管不顾的买了一盒烟,然后我漫无目的的往学校操场的方向走去,这个时间,去操场逛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说着悄悄话,走路也很慢,只有我一个人慢慢腾腾的没有目的的走着,我看着谁都不顺眼,找来找去,最后我找到篮球架子旁边的一个地方坐到地上,这个地方被我选中了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过来,还有就是没有灯光,所以不会被别人注意到。

我撕开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许小坏,真行,还是你狠。

小淫,哼,知道了吧,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跟我说什么以后绝对不会让别的女生拥抱他?靠,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这样的日子还他妈的要忍多久?我恨恨的吐了口烟,感觉胸口憋的真是厉害,篮球场地还有两个男生借着微弱的灯光玩篮球,玩的还不亦乐乎的。

我换了支烟点上,有着说不出的郁闷。

抽到第四支烟的时候,我看见玩篮球的两个男生之一热的脱了外面的衬衫,只穿短衫,好像说着不玩了,剩下的一个男生好像还要再玩一会儿,我无聊的抽着烟,那个男生一边一边的上步投篮,准确率还不错,基本都能投进去,我苦笑,寂寞的晚上,寂寞的行人,我在抽烟,他在打球,大家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烟蒂,有七个,抽烟抽的嗓子好像很难过,我吐了一口气,抬头,那个男生刚好把篮球投上篮,篮球磕了篮板一下,朝我这个方向弹了过来,那个男生失望的摇了摇头,好像是为没有投中。

我吓了一跳,站起身,伸手接住弹过来的篮球,那个男生可能也没有想到这边还有人吧,也是吃了一惊,我把手里的篮球递给他,那个男生看了我一眼:咦?你不是十八么?我仔细的看看那个男生的脸,我真是不认识他,我迟疑的看着他:我们认识么?那个男生点了一下头:一飞之前不是和你一个宿舍么?你忘了?我是一飞的男朋友,我送一飞回宿舍楼的时候见你一次。

我哦了一下:一飞,知道知道,我们之前是一个宿舍来着。

那个男生看了我一眼,笑:哎,你一个人跑到这儿抽烟,不怕被学校纪检部队员逮住么?胆子够大了,怎么了?一个人,不开心还是怎么了?我苦笑的摇摇头:没事儿,就是因为没事儿可能才这么郁闷,没事儿找事儿这话还真是对,一飞呢?你们没有一起么?那个男生笑:一飞说晚上去洗澡了,所以我也一个人很无聊的跑来打蓝球了,你要不要玩一会儿,这个运动很有作用的,最适合没事儿找事儿的人玩。

男生说完把手里的篮球扔给我:来,试试,这个运动要比吸烟健康的多。

我拿过篮球,试着扔了几下,可惜,没有命中,都被弹了回来。

我摇头:看来这个运动不适合我,我的运气不好。

男生笑:不是运气,是技巧,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就像乔丹,光靠运气是不行的,靠运气能飞的起来么?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多多锻炼锻炼,运动始终是好事,据说很能缓解不开心的事儿。

我看了下手表,晚上八点多了,男生抱着篮球:回去吧,我和你一起去宿舍楼,一飞这会儿应该回来了,我正好找她。

我和一飞的男朋友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走到女生宿舍楼,我试着拿过男生的手里的篮球,男生好像都能用一只手抓住篮球,但是女生好像就不能,我从一飞男朋友手里拿过那个篮球,疑惑的看着他:哎,好像男生都能一把抓住篮球,但是女生就不能,是不是女生的手小,男生的手大的原因啊?一飞男朋友摸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主要是男生力气大,女生力气不大的原因吧,十八,你抓抓看,看能抓住么?我两只手抱着篮球,然后用其中一只手抓,抓了老半天也没有抓住,搞得我很狼狈,一飞男朋友笑着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了我手里的篮球,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十八,我现在的手劲儿你用手打打篮球看看,能打掉么?以前一飞就拿手打不下去,估计你能,因为你看着很有劲儿来着。

我伸出手打了两下一飞男朋友手里的篮球,真的没有掉,我又伸手加大了力气,这次打掉了,篮球飞了出去,一飞男朋友笑:哎,十八,我应该让你一飞跟着学学健身,她那小体格,稍微累点儿就跟我耍赖。

我也笑:这个放心,这几天我就找一飞,我逼着她跟我一起健身去。

我往前跑去拣掉落的篮球,跑到前面,我看见有人朝我走过来,手里拿着那个篮球,走到我眼前的时候,我才看清,是小淫,小淫铁青着脸,很不高兴,我战战兢兢的把篮球从小淫手里拿过来,转身递给一飞男朋友:你等着,我上去帮你喊一飞。

小淫拽住我的胳膊哼:十八,你给我站着,我有事儿找你。

一飞男朋友看了一眼小淫又看了一眼我,知趣的笑:十八,没事儿,我让楼道阿姨传呼吧,你们忙你们的。

一飞男朋友进了女生楼大门,小淫气哼哼的拽着我往学校后面走,我甩了好几次,没有甩开,我拼命站住:小淫,你给我放手,放手,听见没有!!!小淫松开手,转头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十八,你说过等我,一转眼你就没影儿了,我满学校的找你,你和别人玩的不亦乐乎哈,真行,你长没有长良心啊?有你这么做事的么?我冷冷的看着小淫: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回去了。

小淫拦住我,冷笑:好重的烟味,你和刚才那个男生一起去抽烟了?你倒是交友满天下哈,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所以我才到处找你,看来你笑的挺开心的,亏我还担心你。

我的火气上来了,我恨恨的看着小淫:用不着了,你以后愿意担心谁就担心谁?哼,阿瑟自作聪明的跟我说,阿瑟说你虽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可是你长得很帅,所以就因为你帅别人会有一些出格的行为,阿瑟让我忍着,哎,我为什么要忍着别人的行为?我缺心眼么?我干吗要忍着,我又不是淑女,我干吗装淑女?有句话真是真理哈,都说找个帅的男朋友吃亏的是自己,我觉得我已经够吃亏的了,所以我决定从此以后我都不要再吃亏了,我不要再和你友任何关系,你听到没有?哼。

我推开小淫,转身就走,小淫从后面追上我,着急的看着我:十八,你听我说,今天那个女生的事儿我真的没有想到,总不能人家好心送花,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别人为难吧?我嗤笑:好啊,那你再发挥一下怜悯之心,把许小坏也收归你的旗下,那多好啊,她也喜欢你,我跟你交实底儿了,你去找她啊?小淫气急败坏的看着我:十八,你不能不讲理……我愤怒的打断小淫:我是不讲理,我刚刚介意之前有别的女生抱过你,今天照样还是有,今天有,将来还是有,我要这样被气死么?我干吗要放着平淡的日子不过去给自己找事儿呢?你也省得跟我费劲儿的解释,就这样吧。

小淫拦着我,我看见小淫的嘴唇都在发抖,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喘着粗气:好,十八,你既然这么介意,介意别人抱我,那换我拥抱你够本了吧?我抱你总可以了吧?这样行不行?我往后退了两步,恶毒的看着小淫冷笑:不用,我现在就告诉你,别的女生碰过的东西我不要,别的女生抱过的男生我也不要,许小坏抱过的男人我更不会要,你听明白了没有??没有听明白我就再给你重复一下好不好?小淫颓然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我绕过小淫,往宿舍跑,我听见小淫在我身后喊:十八,你就真的看不见我有多么喜欢你么?你看不到么?我停下,转头看着小淫苦笑:看到了能怎么样?小淫,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不知道一件事儿,你有多么喜欢我,我的这里就有多么的难过和疼痛,这是好事儿么?我把手放到胸口,恨恨的看着小淫。

疼痛蔓延我和小淫两个人,都那么难过而绝望的看着彼此,我最先后退,我哼了一声:这些已经够了,我不想再在其中受到任何拖累,我没有那么大的承受力,放手吧,这样大家都会好过一些,还象之前一样,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我要转身,小淫苦笑的靠近我,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盯着我:十八,你要我放手?你现在才要我放手?我放的了么?那你在寒假时候跟我说啊,那你在我还没有深陷其中的时候让我放手啊?你现在才要我放手,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放手???我也盯着小淫苦笑: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喜欢一个女朋友多的像是蝴蝶一样的男人,我早说过如果你和阿瑟若不是我的朋友,我根本就不会搭理你们,我早就说过这个话,为了我说的这些话,我们还曾经有过争执,你不要告诉我你都不记得了,而且我还很清楚的记得你说过,从你做男人的角度并不看好我,你都不知道你当时说这个话的时候你有多么的得意?放手吧,别人做不到,但是你能做得到,就像你之前和那么多女朋友相处时候的放手一样,慢慢的不闻不问,逐渐谁也不找谁,渐渐的忽略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小淫我知道你能做到,就这样就好,说不定我们还有的兄弟可以做。

最后我艰难的做了一下手势,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我看见小淫凄苦的表情,小淫开始摇头:十八,你不要这么逼我,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你,你都不知道我拥抱你时候听到自己的那种心跳让我多么的渴望,我都说我真的做不到放手了,要是能放的话,在寒假你和我说起那些敏感事情吵架时候我就能放手了,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还是要逼迫我么?十八,我知道你很善良,所以你不要故意装得这么心狠好不好?这样我会很难过,我知道你也难过……我也摇头:不行,小淫,趁我们现在还能有这么冷静的时候撤吧,如果我们为此努力了,如果还是不行,你能承受,我承受不了,我还要吃饭,我不想让我连给自己吃饭的力气都失去了。

我慢慢往后退,小淫咬着嘴唇:十八,这就是你的决定么?我点头:是,我们都要做到,你能做到,你肯定能做到。

小淫站着没有动,我转身往女生宿舍跑去,我觉得如果我再坚持呆上一分钟,我的眼泪就会哗哗的流下来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许小坏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床上抱着一个好看的抱枕想着什么,说不定还在回想晚上自己做的那件很轰动的事儿也说不准,因为我看见她眼神中那种可以叫做得意的色彩,小诺不安的看着我:十八,你去那儿了你,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了?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许小坏的眼神,拿了洗漱的茶杯和牙刷去了水房,小诺跟着我来到水房,四下看了看,小心的问我:十八,那个小淫,真的,真的是你男人么?我坚定的摇头:不是,之前不是,一直都不是。

小诺不相信的看着我:十八,你都没有看见许小坏那种得意的表情,时不时还会很甜的露出笑容,真是反了她了,干吗笑的那么得意啊?小淫既然不是你男人,所以你也不用介意了,哼。

我挤了一段牙膏,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小诺:哎,明天早上两堂课,前一堂课我不去了,你帮我抄好笔记吧,第二堂课我再去,如果有人找我的话,你就说我两堂课都不会来,知道么?小诺不明白的看着我:可是十八,你这是……我皱着眉头打断小诺的话:你就别管了,别让别人知道就好了。

我旁边的水龙头,几个女生也在刷牙,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女生眯着眼睛笑:哎,今晚的唱歌比赛真是过瘾啊,尤其是那个四号,长得真是帅啊?唱歌的时候真是深情啊。

另一个短头发的女生也好像很陶醉:是啊,你们都没有看见他女朋友有多么漂亮,对,就是献花的那个,那才叫女人,金童玉女,真是登对啊,我说怎么唱的那么深情,原来人家已经那心有所属了。

我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刷牙的力度,长得帅?唱歌唱的深情?登对?漱口的时候,混合着牙膏泡沫还有血渍,小诺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的牙齿怎么了?我淡淡的重新用冷水漱了几下口:没事儿,最近有些火大而已。

洗漱完毕,许小坏始终还是沉浸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中,眼神中弥漫着得意、欣喜还有羞怯,原来不管什么样子的女人,动了情之后都会有这样的表情么?反正这一切已经和我无关了,我苦涩的叹气,铺被子的时候,看见小淫那件被我洗坏的衬衫,我慢慢的把衬衫折好,迟疑了一下,把衬衫放到我的枕头下面。

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太多,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睡一觉,很多事情是不是真的,我自己都已经没有力气分辨了,不过,即使有力气也未必真的能分辨出什么来。

我跟小诺打了招呼,睡下,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的睡一觉,我知道我空闲的时间里面也就只有这两天,等拿到张教授的稿子校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忙成什么样子,以后的忙乱都要靠我自己了。

第二天,我起床的很早,拿了本英语书还有笔记,准备去综合楼上一会儿自习,最近因为抄写信封的原因,我拉下了一些课程,我想抽时间补补,走出宿舍之后我没有吃早饭,好像已经喜欢了小淫给我送早餐了,所以我就会早晨什么不想就去教室等着,等着小淫过来找我,等着小淫把早餐给我,等着小淫温和的笑着看我吃早餐的狼狈样子,这些都太熟悉,熟悉的好像成了自己生命里面的一部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中途拐去买了一杯豆浆,我觉得自己应该要照顾自己吃早餐才行,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买的早餐有点儿索然无味,我爬到综合楼四楼,找了一间教室,开始整理英文拉下的课程。

看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英语,我看见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估计这个教室上午有课,我看了一下手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往外面走,这个上午我们系的课是在综合楼二楼上课,我现在的位置是综合楼四楼,正好对着我上课的教室,我出自习室,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对面发呆,我之所以逃课是因为我怕小淫还是会去找我,我怕自己心软到没有办法拒绝了,怕自己会更加的难过,我想自己先这么应付一些日子,小淫如果还是象之前那样会来给我送早餐的话,发现我不在,估计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我正发呆的时候,我竟然真的看见了小淫,他在我们要上课的教室门口,同时我还看见了易名,小淫拉着易名说了什么,然后我看见易名把头探进教室,然后又转身出来,对小淫摇了摇头,然后我看见小淫好像又跟易名说了什么,易名又探头看了一下,然后还是对小淫摇摇头,我看不清小淫的表情,易名进去了。

这个时候我看见小诺耷拉着脑袋从楼梯口拐了过去,这家伙,不到上课时间是不会来的,我看见小淫朝小诺走了过去,小诺站住了,小淫不知道跟小诺说了什么,小诺摇头,然后小淫好像又对小诺说了什么,小诺点着头,然后我看见小淫把什么东西给了小诺。

我呆呆的看着小淫的身影,小淫还是穿着昨晚唱歌比赛时候衬衫,给了小诺东西之后,小淫并没有立即走开,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似的,然后抬头往周围看,我吓了一跳,赶紧顺着走廊的栏杆蹲下,我的心开始砰砰的跳着。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上课铃响之后,我才慢慢站起来,我看见对面教室周围还有几个迟到的人往里面跑,但是小淫不见了,估计是走了,我松了口气。

我慢慢的往楼下走,想在我们系上课的教室旁边找找,看看有没有空的教室,这样我正好上第二节课,到了二楼我转了两个教室,和我们系上课的教室之间隔着两个房间的教室正好空着,我整理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嘘了一口气,准备进去上自习。

这个时候我听见了身后的说话声音:十八,你果然躲起来了,你打算这样躲多久?我一激灵,慌忙回头,看见小淫双手抄着牛仔裤的裤兜,站在我身后大概五六米的地方,我有些吃惊,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被人看破心里糗事的尴尬,我皱着眉头不说话,准备死抗到底。

小淫慢慢朝我走过来,苦笑:十八,你以为我的脑子不够用是么?你以为我不会知道你在躲着我么?你不上课,我也可以不上课,我逃课更是常事儿,你说靠不上课这个法子,谁会更有优势??我窘迫的看着小淫,开始辩解:我没有,没有躲着谁,我就是有事儿而已。

小淫朝我伸出手:十八,和解吧,咱俩每次都是吵完架过一夜就没事儿了,这次也一样,和解吧,哪怕下次还是吵都行,但是吵完架之后要记得和好就行。

我开始犯愁,怎么办,这会儿我孤家寡人的,想打架也打不过小淫,要是落跑的话估计也够戗,怎么办啊?我着急的挠着头,小淫已经靠的我很近了,小淫的眼神柔和的看着我,在等着我回答。

我摇头:不用和解了,我不认为这次我们有吵架,我只是觉得自己把话跟你说清楚了,你不会不明白吧?还有,你以后都不要帮着我送早餐了,我从今天早晨开始,已经自己去吃早餐了,我想自己也会逐渐习惯的,其实有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习惯,把旧的习惯改了,新的习惯也就有了,也没有什么不同。

小淫的手停在空气中,看着我:十八,昨晚的初赛,我胜出了,你欠我一个拥抱。

我嗤笑:那恭喜你,你可以继续努力复赛,复赛之后还有决赛,我估计许小坏是大手笔的女生,她会接着给你送花的,三次下来,你俩的肯定就会成为校园里面公认的最合适的情侣了,很多人都这么想,我也是,还有,我不欠你什么拥抱,因为我没有答应过你。

小淫的表情始终不大自然:十八,你最好不要昧着良心说话,你欠我一个拥抱,你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是你也没有拒绝,我当你答应了。

我瞪了小淫一眼:没有就是没有,我要看书了,你走吧。

小淫站着没有动:十八,星期三晚上卡拉OK大赛的复赛,我想你去看。

我想都没有想的看着小淫:我不会去的,因为我不想再受到什么刺激,真的。

小淫咬着嘴唇,转身往楼梯口走,我也低着头,准备进自习室。

让我疯吧我抱着英语书进了自习教室,里面没有几个人在,只有最后边有一个男生,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女生,在趴在桌子上睡觉,靠近窗边的位置还有一个男生,戴着耳机好像在听着什么,我随便的找了一个位置,靠着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树叶已经有了发绿的迹象,有的树木已经长出了稀疏的叶子了,过些日子应该会长出茂密的树叶来吧,然后天气也会变热了吧?我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发呆,有点儿不知道干什么好,看着英语书的封面都快要看出三维动画了,但是还是没有翻开书本,甚至想不到要看什么。

我忿忿的喘了粗气,小淫这个臭小子,搅得我一点儿也没有心思了,啊…… 我简直不要活了,真是受不了了,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恼怒的用手掌拍了英语书几下,想到还有别人在自习室里面,我懊恼的把英语书打开,盖在脑袋上,闭着眼睛想好好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眼睛里面还有脑袋里面统统都有小淫的影子,有小淫笑的样子,有小淫露出酒窝的温和表情,还有小淫用手指弹我脑袋说我笨的神情,真是要命,我这是,这是怎么了?还要不要活了啊?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我把英语书往头上使劲儿的压了两下,我开始在心里默念着:十八,你喜欢小意,不是小淫,十八,你喜欢的是小意,不是小淫……我感觉有人好像拍我的肩膀,我没有抬头,胡乱的摆着手:哎,我很烦,别闹,别惹火我。

但是那人好像还是特别不识趣,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忽地拿下盖在脑袋上的英语书,直起身体,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睛的人这会儿一个劲儿的烦着我,然后我就看见了小淫,这家伙笑嘻嘻的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看着我笑。

我胡乱摸了摸头发:哎,你,你不是走了吗?你怎么又……小淫把手指放在嘴边:十八,小声,这是自习室,我是走了,可是我要去那儿呢?我也是逃课了啊?只好等第二堂课时候再进去了,刚才看你进了这个自习室,我只好也跟着进来了,不然我能去哪儿?你怎么看着好像很烦躁似的,为什么烦恼啊?我朝小淫翻了下白眼:我睡眠不够,行了吧?哎,你呆着就呆着,别吵我,我烦着呢。

小淫泯了下嘴唇,小声问:十八,你该不会是为我烦恼吧?我哼:不是,我要看书了,不希望别人打扰我。

我死命的盯着英语书上的单词,嘴里一边一边的念着,我感觉到小淫好像在看我,我转过身,朝着自习室窗外的位置,斜倚着书桌,心不在焉的看着英语书,心里这个别扭,不知道怎么搞得,看着看着,我就那么突然的困了,好像很想睡觉,我努力试图不睡,可是斜靠着桌子的感觉真是很想睡觉,慢慢的我真的睡着了。

我是综合楼的铃声吵醒的,我迷瞪的睁开眼睛,铃声还接着响着,我伸了下胳膊,第一小节课终于下课,我转过身,看见小淫还在翻看我的英语笔记,看见我看他,笑:十八,你醒了?我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英语书合上,真要命,竟然被我睡觉时候把英语书给压得折页了,我无奈的合上书,从小淫手里夺过我的英语笔记,准备去上课,小淫坐着不动,没有正形儿的看着我笑:十八,你干什么?我瞪了小淫一眼:当然是上课了,你没有听见铃声响了吗?下课了,第一节课下课了??小淫泯着嘴笑,看了我一眼:十八,你看看手表啊,看看几点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眼睛都快要直了,天,这不是第一节课下课,是第二节课下课的铃声,我气恼的坐到椅子上:啊,你这个家伙,你,你怎么不叫醒我,天啊,我要气死了……小淫把我手上的英语书拿下来:十八,你也没有让我叫你啊?再说了,既然第一节课没有上,那第二节课上不上已经不重要了么,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事儿,初中老师都说过了……我抢过小淫手里的英语书,拿书开始打小淫:你这个家伙,我快要被你气死了,你,啊,你怎么不叫醒我啊?完了,完了,两堂课都废掉了。

小淫握住我的手腕:十八,十八,后面很多人看着呢?我回头,果然教室后面多了很多人,估计是我睡觉的时候有人来上自习的吧,已经有不少人捂着嘴在偷偷朝我和小淫的这边儿笑了,天,我的糗可是出大了,哎呀,怎么活啊,真是,我狼狈的拿起英语书和英语笔记,估计我的脸也红了,推开小淫,我往自习室外面跑。

跑出自习室,我们系上课的教室里面还在往外走着人,我想找找有没有小诺,但是没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了许小坏和夭夭正往外走,这会儿我绝对的相信中国人的哪句老话:冤家路窄。

就是说越是冤家就越是路窄了,不想碰到都不行,我在心里哼了一下,不想搭理许小坏,准备直接走掉。

小淫从我旁边站了过来:十八,你干吗走那么急?你的笔都忘在桌子上了,给。

我抓过小淫手里我拉下的笔,哼了一声,往楼下走,小淫也紧跟在我身边,和许小坏错身的时候,我眼角看见许小坏朝小淫微笑:你好,还记得我么?我憋着气,准备快速跑开,实在不想看到许小坏和小淫对话的场面,最关键的是我不想听到他们说任何话语,我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拽住了,回头,看见小淫盯着我的表情:十八,你别乱走。

小淫靠近我的身边,朝许小坏点了一下头,但是没有说什么,我看见阿瑟和小麦从楼上慢慢腾腾的下来了,但是没有看见佐佐木,小麦和阿瑟好像在石头剪子布,我从阿瑟扬扬得意表情感觉阿瑟应该是赢了,小麦嘟着嘴一副很不买帐的样子,阿瑟随手在小麦脑袋上敲了一下,小麦缩回手摸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好像很委屈。

我开始喊:阿瑟,哎,阿瑟。

我看见阿瑟抬头张望了一下,然后才看到我,小麦已经朝我这个方向跑了过来,阿瑟不紧不慢的走着,小麦最先跳到我身边笑:咦?十八,这个不是那天给小淫献花的那个女生么?我甩了一下,小淫拽着我胳膊的手放开了,阿瑟皱着眉头看了许小坏一眼,朝我说话:十八,你,你怎么和小淫一块儿了,你俩都逃课了?我嗤笑:这个,这个你要问小淫了。

我看见许小坏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小麦嘻皮笑脸的看着小淫:姐夫,你怎么了?我推了小麦一下:你叫错人了,这个,怎么着也是这个才够格吗?我突然拽住阿瑟的胳膊,朝许小坏哼了一笑:哎,我怎么可能跟你的眼光一样啊,这样的男生才行,知道不知道啊你?你随便撬好了,你看看我会不会心疼哈,是不是阿瑟?阿瑟惊讶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没事儿吧你。

我另一手在后面给了阿瑟一拳:走了,难道要耽误别人卿卿我我么?走,小麦,跟着。

小淫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十八,你真是,真是……小淫没有来得及说,我已经拽着阿瑟和小麦往楼梯口走了,我看见小淫有些怒气冲冲的在后面跟着,出了综合楼,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恶气,松开拽着阿瑟胳膊的手,眉头没脸的朝小麦哼了两下,吓得小麦往后跳了一步:十八,你不吃人吧你?阿瑟吊尔郎当的朝小淫笑:哎,小淫,你就让十八出口恶气好了,反正也不是真的,你总不能让人家憋着么?合着你风光的在台上唱歌,还有美女给你献花,十八心里当然不高兴了,换我我也不舒服啊?小淫的嘴动了几下,气哼哼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不服气的挡住阿瑟:哎,阿瑟,你也不要这么说啊,说不定过了一段时间你也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了,这样的事儿谁说得准啊?对不对?阿瑟一愣:对啊,对,小淫之前也没有喜欢你啊,说不定那天我也失常了啊,有可能,绝对有可能,我不排除这个说法。

我点头:就是。

小淫不知道怎么搞得,很是气愤的推了我一下:哎,十八,你够了没有?阿瑟的过去就比我清白么?你说什么你?我开始以牙还牙:都说到那个时候我们失常了啊?好小子,你还敢跟我动手,你以为我不敢揍你是不是?小麦傻笑的在旁边看着:阿瑟,你听听,十八一定是疯了,她疯了,她竟然说要揍小淫,天啊,十八一定是真的疯了??拥抱心跳(A)阿瑟嗤笑了一下:哎,最近好像不太平的事儿还不少,老佐这个二十四孝的那朋友竟然和女朋友吵架了,他女朋友也真是的,见个什么高中同学也不然老佐见,有什么见不得?回来后老佐问起这个事儿,嘿,她还说什么个人隐私?哎,十八,不说别的,就说佐佐木喜欢她那个劲儿吧,够执着了吧,多好的一个男生啊,还这么多事儿,还有你俩,也够事儿了吧唧的,真是的,看来啊,不是让你们去教堂接受个洗礼就应该让你们找个什么出家人做场法事儿了,出家人会说,冤孽啊,冤孽的什么,小麦,你爷爷不是有个什么朋友专门搞什么测字的吗?抽空给小淫和十八测测字,看他俩八字和否?要是小淫和十八俩人八字不合好说啊,我这就找个棒子什么的把他俩给拆散了,要是八字合么?嘿嘿,我拿根绳子直接就给你俩绑一块儿得了,哎,你俩直接洞房拜天地算了,哎,哎,有人要杀人了……我面红耳赤的追着阿瑟打,阿瑟嘻皮笑脸的围着小淫转着:小淫,看看,看看,被我说中了,十八脸红了,哈哈,你俩有戏耶。

我逮不住阿瑟,气恼的推了小淫一下,小淫往后推了几步差点儿把阿瑟给绊倒了,小淫发楞的看着我:十八,你干么这么大的脾气……许小坏和夭夭从综合楼里面出来,许小坏黑着脸瞪了我一下,夭夭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嘟着嘴看着许小坏走远,哼了一声:阿瑟,要不你救救我好了,我好怕啊,许小坏说了,如果我还执迷不悟的话,说不定会花钱找人揍我一顿,想把我打成什么样子就打成什么样子,哎,阿瑟,你跟小淫商量一下吧,谁把许小坏收归旗下,我也免了挨揍的嫌疑啊,上次,小淫被人打至少还因为和那个女生有那么一腿的关系,即使挨揍也算是值得了,我要是无缘无故的被人打一顿,我觉得真是太无辜了,我又没有和谁有那么一腿的关系,亏大了。

阿瑟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那个丫头真的那么说,够狂妄的,哎十八,那丫头说你什么执迷不悟了就要揍你,你得罪她了?小淫的脸开始变得不好看了,我恨恨的看着小淫:这个恩怨么?说起来你俩都难逃干系,先是我帮着许小坏介绍阿瑟,谁知道阿瑟不买账了,所以许小坏看见我经常跟阿瑟走在一起,所以会以为我和阿瑟有什么关系了,尽管我解释,可是她不信,后来就是期末考试,许小坏正好坐在我后面,之前有让我多多照顾她一下,但是我和她非亲非故的,再说我凭什么要照顾她啊,我的成绩也是辛辛苦苦复习得来的啊,所以许小坏因为我没有及时江湖救济,所以挂了三科,差点儿留级,为这事儿,她又记了我一笔帐,每次看见我都很想吃了我似的,那,再就是小淫的事儿了,她看上小淫了,所以希望我能离小淫远点儿了。

我咬着牙,看着阿瑟:阿瑟,你找人警告她,算是帮兄弟一把了,你就说,就说,哎,可恶的丫头,你尽管放马过来,你可以找人揍十八,揍成什么样子都成,不过呢?我们会按照十八被打成的样子再把你也打成那个样子,看看谁更心疼自己挨揍之后的样子,哼。

阿瑟噗哧一笑:十八,你可真是很下的血本啊。

我嘟着嘴:就是,反正我长得也不怎么样了,把我揍成什么样子也无所谓,但是要是按照我挨揍后的样子把她也打成那个样子,估计她会舍不得自己被打成那个丑样子了,哼,这招好耶,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看看谁怕谁……小淫气乎乎的看了我一眼:十八,你疯了么?这样不行,不行。

阿瑟笑:怎么,小淫,十八这招真好啊,这就叫釜底抽薪啊,我觉得这招好,十八我支持你这个主意……小淫瞪了阿瑟一眼:阿瑟,你也疯了么?怎么行啊,一旦她要是真的动手打十八了怎么办?谁敢保证啊?阿瑟一本正经的看着小淫:哎,不是说了么?让她先打十八啊,然后我们再照着十八被打成的样子给她如法炮制的打回去啊,有样子可以照着打啊,而且理由也充分啊?我酷酷的点头:就是,靠,我豁出去了,这辈子我还没有怎么跟人火拼过呢。

小淫白了我一眼:十八,你给我闭嘴。

阿瑟用手弹了小麦脑袋一下,哼: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十八这个法子我就是觉得好,就这么定了。

小淫着急的看着阿瑟:不行,不能那么做,合着不是你自己的喜欢的人,所以你才不会上心……阿瑟吊尔郎当的看着小淫笑:哎,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楚啊,十八,你听清楚了么,小麦,你有没有听清楚?小麦歪着脑袋:听清楚了啊?小淫刚才是说……阿瑟往小麦身边凑了一下,伸出手指头,眯着眼睛看着小麦:小麦,你真的,确定,很确定,十分确定,万分确定你听清楚了么?小麦恐慌的后退了两下,站到小淫身边露出无赖的表情:我,我其实也不确定,其实没有听清楚来着。

我尴尬了一下:哎,算了,算了,走了走了,真是的。

阿瑟不依不饶的看着小淫:哎,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啊?小淫哼了一声:我自己去找许小坏,我就不信她能宰了我。

阿瑟摇着头:啧啧,小淫,我说你不开窍就是不开窍,你脑子真是不好使,你以为你去找许小坏十八会舒服?就算你去找许小坏火拼,十八也会反感的,十八就是见不惯你和任何一个女生再站在一起,真是笨啊,不信?不信你去找好了。

小淫着急的拽住阿瑟:阿瑟,你神经啊你?我都说过了我说喜欢十八,喜欢十八,所以我担心她,这下你满意了吧?阿瑟扁扁嘴:真是的,早说不就结了?婆婆妈妈的,十八,你满意了么?我窘迫的看着阿瑟:哎,搞什么啊你,真是的。

阿瑟拽了小麦一下:哎,麦啊,走吧,咱俩去看看老佐,老佐最近肝火很盛啊,买几瓶水,去给老佐消消火吧,小淫十八,你俩一会儿也跟着去吧,就在小淫宿舍隔壁。

阿瑟拽着小麦先走了,小淫有些尴尬的看着我,站着没有动,我也着急的朝阿瑟喊:阿瑟,等等我,我这就跟你去……阿瑟回头朝我笑:十八,切忌切忌,一定要成双成对,我和小麦是一对了,所以你只好将就小淫了,我们来个有序的进出,显着高素质哈。

我哼了一声:什么跟什么啊,还显着高素质?小淫从后面凑到我身边,摸了摸脑袋:十八,你还从来没有去过我的宿舍吧,我和小麦一个宿舍,佐佐木和阿瑟一个宿舍来着,上去看看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不是?我叹了口气:小淫,我们的关系实在太尴尬了,我简直是太郁闷了,低头不见抬头见,别扭死了,你去找个女朋友好不好?这样我觉得会好些?小淫嗤笑了一下:神经,我去哪儿找女朋友,你以为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找到么?我点头:是啊,你以前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女朋友了么?阿瑟说你一个月最多还换过三个女朋友啊?难道是阿瑟替你吹牛来着?小淫皱着眉头盯着我:十八,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只要不和你谈我们之间的东西,好像就什么事儿没有,而且你也不会抓狂,但是一旦谈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就会出问题,是不是?我愣了一下:哪有……小淫笑笑:行了,你不要否认了,那我们就暂时不去谈你反感的事情,就好好相处好不好,象以前一样,那样子就会什么问题也没有了,这个方法真是太高明了,我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呢?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小淫已经拽着我的胳膊往男生宿舍楼走了,男生宿舍楼我从来就不担心会有人不让我上,因为我看起来实在像一个男生。

上了男生宿舍,小淫带我进了他的宿舍,宿舍里面还有两个男生,看见我进来,都笑了,其中有一个男生就是我给他们专业上古典诗词欣赏课时,站起来提出含蓄和直接那个问题的人,那个时候我和小淫之间还都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个男生站起来跟我开玩笑:十八老师,你来了?(B)我有些不自在,小淫笑着推了一下那个男生:别闹。

另一个男生不正经的看着小淫笑:哎,小淫,你什么带女生回宿舍了?你不都是直接带到阿瑟房子那儿吗?是不是我们要给你腾出空间来啊,要是需要的话我们立马就撤……我本来还在尴尬中,听到这个男生说这些话,我心里的不自在开始扩大,扩大到不舒服,带到阿瑟那儿?哼,直接带到床上更为贴切一些。

小淫瞪了那个男生一眼,我转身,冷着脸往门外走,小淫着急的拽住我:十八,十八,你干什么去?我哼了一声:我去看看佐佐木,不用你的室友腾出地方来了,谢谢费心。

小淫拽着我的胳膊的手没有松开,跟着我出了宿舍:十八,他们开玩笑的……小淫随手关上宿舍的门,我嗤笑:开玩笑?开玩笑干吗不拿我开玩笑?小淫抬头看了一下屋顶:十八,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真要发疯了。

我气急败坏的看着小淫,很是冲动的伸手拽着小淫的衬衫领口摇晃着:哎,你说你要发疯了?该发疯的是我,是我,嗯?你这个混蛋你,你老实给我说,你到底带了多少个女生去阿瑟那儿了?多少个啊?为什么人家不说别人偏说你啊?天啊,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小淫在我的摇晃下咬着嘴唇,有些发呆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觉得自己真的又开始抓狂了,我松开抓着小淫衬衫的手,左右的看着,终于在男生宿舍的一个窗台上看见了一个空的啤酒瓶子,我气冲冲的走过去,拎起那个啤酒瓶子,我听见小淫在我身后惊恐的喊着:十八,十八,你干什么啊你,诶,你要干什么?我抓起那个啤酒瓶子,哼哼的又走回小淫身边,小淫脸色煞白的看着我:十八,十八,先说好,先说好了,我不是怕,你要是打的话,不准打我的头和脸,其他,其他什么地方都成,千万别打头,我要靠脑子吃饭呢,还有啊,也别打脸,我要见人的,其他什么地方都成,好不好?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小淫:臭小子,不是打你,是让你打我!打我!!知道吗?我把啤酒瓶子塞到小淫手里,往后退了一下,开始朝小淫比划:来,可恶的家伙,你朝我这儿,就是脑袋这儿打,你最好把我打的失去记忆力,这样我就永远不会记得你算老几了,要不你把我打疼了也成,至少可以让我恨你啊,这样咱俩之间的帐就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好不好?不然我实在太难过了,小淫,你都不知道,我一听到别人说你的过去我就会发疯,就会很想揍人,这太可怕了,我实在太难过了,你动手吧。

我低着头,等着小淫动手,好一会儿也没有没看见小淫有什么动作,也没有听见小淫说话,我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小淫,小淫泯着嘴唇,靠着门,看见我抬头,失神的看着我:十八,我怎么可能动手打你呢?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我一愣,小淫突然张开双臂抱住我:十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淫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还在犯傻的楞住,还没有反映过来,但是自己的心跳就那么突然的快的跳了起来,我也感觉到小淫的心跳,那么突然的快了起来,最后,我听到了小淫手里啤酒瓶子落到地上的声音,发出碎裂的声音,这个时候我才清醒过来,我试图推开小淫:哎,哎,你疯了你,走廊里面有人。

小淫不说话,我听到小淫身后的宿舍门里面有人在敲门,有人说:小淫,你让开,我们要出去,你快让开!小淫这才反映过来,松开我,从靠着的门上直起身,我也慌的不行,站到旁边,幸好走廊里面的光线暗,所以门里出来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很怪的看了我们一眼:小淫,我们出去了,哎,瓶子碎了?你记得收拾一下。

小淫低着头恩了一声,我看见两个男生拐过楼梯,下去了,小淫迅速的看了我一眼:十八,你先,先进去坐下吧,我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一下。

我跟着小淫进了宿舍,小淫指了一下他的床,然后拎着扫地的家伙出门了,我听见小淫在门外扫地的声音,和碎玻璃在水泥地上划拉的声音,我无聊的坐到小淫的床上,床铺收拾的很干净,床上放着的书也整齐的很,我想起刚才在门口小淫突然抱住我的时候,自己的心那种砰砰的跳着的感觉,咦?真是无耻,竟然还回想。

我转过头,看见小淫的枕头下边好像有本什么书,露出了一角,我好奇的拿起那本书,是一本计算机的书,不大,我无聊的随手翻着,这小子,看见计算机的书就跟见了命似的,有什么好看的,一堆的数据和公式,跟天书似的。

在翻着书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了书中有照片,我更是好奇的拿出来看,看了一眼之后,我才看清这张照片是之前小麦自拍的那张,小麦小淫我们三个人把阿瑟一个人快要压成肉饼的那张,小麦扑在小淫身上,小淫整个人靠在我的后背上,然后三个人把倒霉的阿瑟压在最底下,阿瑟的表情已经完全满足了感叹号和问号的需要,我哑然失笑,真是,要不是看到这张照片了,我都忘了上次照相的这个事儿来着,真是的,这样的相片干吗只有一张啊,不行,一会儿我也要一张,真是偏心。

小淫拎着扫地的扫把推门进来,我嘟着嘴看着小淫:哎,为什么我就没有这张照片啊?小淫茫然的看着我:什么照片?十八。

我把照片翻过来冲着小淫:这张啊,就是这张啊?小淫的脸色一变:十八,你……我看见了照片后面写着字,还不少,我慢慢拿近了看,上面写着:这一次,是真的验证了自己靠近她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怦然的心跳,我以为我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真是紧张,像个傻瓜,会心跳的很厉害,天啊,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十八了?小淫手里的扫把掉到了地上,我慌乱的把手里的照片往计算机书里面塞着,塞了好几下才塞进去,我把计算机书往小淫的枕头下面一放,装作无所谓的看着小淫:这个,这个照片还是不要给阿瑟看见了,他被压得很惨,有损他形象哈……小淫泯泯嘴唇,也是很尴尬的站着,表情五颜六色的变化着,我想借着去看看佐佐木为借口,摆脱眼前的尴尬,我刚站起来,就听咚的一声,我的脑袋一点儿也没有糟蹋的撞到了小淫上铺的床板,我的眼睛前面开始眼花缭乱,到处飞着小星星,而且还是金颜色的。

我跌坐在小淫的床上,小淫坐过来,紧张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没事儿吧你?小淫用手给我揉着头顶:十八,你这家伙真是东北虎牌的,怎么做事儿这么愣啊你?我有点儿懊恼:都是你,没事儿整出那么多事儿来,照片就照片了,干么写上那么多的破字儿啊?你字写的好看么?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明晚去听我唱歌吧,好不好?我忍着头顶的疼痛:再说了,我很忙的。

小淫笑笑,不说话,我装着不经意的瞄了小淫一眼:你明晚唱那首歌?小淫的眼神盯着我:张学友的,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我扁着嘴,拿开小淫帮着我揉着头的手:干吗唱那个歌?你就不能有点儿精神追求么?小淫的嘴形动了几下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听见阿瑟放肆的笑声,抬头看见阿瑟和佐佐木倚在门框上笑着看我和小淫,阿瑟嗤笑:十八,你就别说小淫了,小淫够有精神追求了现在,要是放在以前……佐佐木皱着眉推了阿瑟一下:阿瑟,你还嫌不够乱了?我气乎乎的看着阿瑟:哎,你们干什么?不会敲门吗?佐佐木惊讶的看着小淫:敲门?我们从来不敲门啊?再说了,你俩刚才大呼小叫的,我们想不听见都不行啊,真是的。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然后转向阿瑟:你,阿瑟,你说,你刚才说小淫之前怎么了?阿瑟朝我吐了下舌头:十八,你还是接着烤问小淫吧,这种事儿我们管不了,说不清楚啊,小淫,别怪兄弟不帮你,实在是你流年不利,遇到了十八,你要是遇到十九、二十,要不十七或者十六可能就不能有这种事儿了,老佐,我们撤,一会儿吃饭再叫他们,你俩接着讨论哈……我狐疑的转向小淫,小淫有点儿不知所措:哎,这,这你知道啊?我哼:我知道什么啊?小淫往后退了一步:就是之前,之前女朋友多啊,你都知道啊?我火大的皱着眉头:小淫!我真的不行,我还是受不了,我这里还是很难过很不舒服,我们算了吧。

和平相处(A)星期三上午没有课,我去经管学院去找张教授,张教授是个戴着眼睛的老教授,头上的发丝已经接近花白了,但是看起来很和蔼的那种,张教授看见我来了就笑:你是十八吧,朱老师跟我说起过你,我还看了你帮着朱老师准备的那些稿子,挺好,挺好的,有一定的文字功底。

本来我自己心里还很不安,但是看见张教授是个很和蔼的人,所以心里的恐慌和不安也就慢慢消失了,局促不安的心情慢慢变得放松了很多,但是我能感觉到张教授是个抽烟抽的很厉害的人,他身上全是厚重的香烟味道。

张教授把好几沓A4纸大小的厚厚的稿子递给我,我大概看了一下厚度,大概能有4个500张A4纸一包那么厚,张教授又给了我几本别的书,说是稿件里面的公式都在这些书里面了,我的心也跟着稿子的厚度变得很厚了,有点儿木然的听着张教授说这些稿子校对的时间是暑假前完成就好,因为下一学年会用到成稿后的新书,我摆出自然的表情跟张教授说可以,他也说中间有疑问的时候可以给他电话就行了,至于报酬方面交稿子的时候会一起付给我,每千字20元。

我抱着厚厚的稿子和参考书,慢慢腾腾的走出经管学院,真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多,暑假前,那我自己的功课应该怎么办?奖学金每学期500元,虽然不多也还好,能吃饭,还有100元的优异生奖金,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毕竟是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搞定的,所以我也不想放弃。

走到学校基础学院时候,我看见了佐佐木的女朋友师姐,但是她没有看见我,她好像和一个人说着什么,我奇怪的抻长脖子看,但是怎么看,那个男生都不是佐佐木,佐佐木的身影和身高还有动作我太熟悉了,可是不是佐佐木是谁呢?我慢慢往后退了两步,不想被他们发现,偶尔时候我会听见师姐大声说话的声音:你说怎么办?你别问我啊?……那个男生好像火气也很大似的,我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然后我看见那个男生转身走了,师姐愣了一下,也跟着一起走了,我再也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话,等他们走远了我才慢慢走出来,有些奇怪,佐佐木没有和师姐在一起么?怎么师姐会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呢?我抱着一堆东西奇怪的往宿舍楼走,在过休息亭子的时候看见了易名,易名拿着一本什么书,坐在椅子上翻开着,看见我愣了一下:十八,你这是干什么?搬家还是怎么了?我苦笑:那是搬家?是一堆要校对的稿子,真是要命。

易名站起来,接过我手里的厚厚稿件:坐着歇一会儿吧,干么那么着急似的,过一会儿再走吧。

我甩着有些酸疼的胳膊,奇怪的看着易名:怎么?没有约小丘么?易名笑了一下:约了啊,小丘刚走,回宿舍了,我本来想待会儿再走的。

我坐到长椅子上:易名,你唱歌比赛今天晚上也是复赛吧?易名点头:是,十八,对了上次,初赛的时候我好像没有看见你,你去了么?我有点儿尴尬:去,去了,后来有事儿所以就先走了。

易名泯了一下嘴唇,迟疑的看着我:十八,听说,我是听大雄说的,听大雄说,小淫和你好像,好像开始交往了是么?我没有马上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小淫现在已经成了我心里又会让我疼又会让我快乐和温暖的印痕,我实在无法说出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兄弟还是别的?我用手展开稿件有些皱了的封面,心不在焉的看着易名:其实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们之间还有一些问题存在,有些困难的。

易名垂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叹了口气,四月下旬了,时间真快,我想到肖扬,肖扬已经离开了快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可是我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实在超出我的想象力范围,因为我本来就不聪明。

我扭着脖子有点儿百无聊赖,易名抬起头看着我笑:十八,其实,其实之前的时候以为小淫不适合你,但是现在看,他真的挺紧张你的,星期一早晨让我找你,后来又让我找小诺,我感觉的出来他很紧张你的,这事儿也没法说,之前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就总觉得你俩好像真的是冤家似的,现在看,其实好多东西是注定的也说不准,是不是?我盯着易名:注定?是不是象你和方茵茵,或者说象你现在和小丘这样,都是注定的么?易名一愣:十八,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没有移开眼神:易名,你真的喜欢小丘么?易名笑笑,不说话,随手拿起我身边放着一本参考书。

过了一会儿,易名扭头看着我:十八,其实很多时候,喜欢不单纯就是喜欢,有喜欢、接近喜欢、可以喜欢,但是不喜欢就只有一种了。

这个理论实在太让我不理解,我努努嘴,整理着身边的一堆资料:哎,那是你的那种理论,对我而言喜欢就只有一种,就是那种见到对方的时候会怦然的心动,会很想站在他身边,会很想看见他笑……我想起了小淫笑着时候的那种温和的笑意还有嘴边的酒窝,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转头要拿身边的资料,我看见易名在盯着我看:十八,那你对小淫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呢?我避开易名的眼神,抱起那堆要校对的资料:哎,走了,易名,你帮着我把那些书一起放到上面,我直接抱过去。

易名站起来:十八,我帮你抱一些好了,一个人拿着有些沉,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儿。

我也没有拒绝,说实话,这堆东西实在太沉了,抱着的时候是有些吃力,我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下课的铃声了,是上午两堂课下课了,我和易名一人一半的抱着稿子和参考书往女生宿舍楼走,走过休息亭子的刚刚拐过去,我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还以为听错了,易名先回了一下头,然后看着我笑:十八,有人找你了。

我狐疑的回头,看见小淫和佐佐木一起往我这边跑,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佐佐木关于师姐的事儿,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说,因为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一旦都是误会那就不好了。

小淫跑过来,朝易名点了下头:易名,我来吧。

易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小淫,朝我笑:十八,应该没有我什么事儿了,我先回去了。

小淫抱着易名刚才抱着的那堆东西,看着易名走远,转着头看我:哎,十八,你让人家易名跑去经管学院帮你抱着这些东西的?我瞪了小淫一眼:哪有,是走到休息亭子时候正好看见他的,易名今晚也是复赛,我觉得他实力也不错啊,说不定能拿第一也没准儿。

佐佐木乐呵呵的看着我:十八,那你就错了,小淫不是唱歌不好,是因为他从来不参加这些个活动,这次啊,嘿,小淫能参加这个唱歌比赛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系很多人走在押他赢,说是等他拿了冠军之后开个什么庆祝会呢?到时候你去不去?去不去?我斜了小淫一眼:就他?本来我还很看好他,但是现在,哼,听评委老师说啊,这个唱歌的势力呢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品德,小淫那点儿地方有品德了?所以啊,就算你唱功一流,你的品德啊,最多就是这个。

(B)我朝小淫伸出小手指,小淫嘟着嘴瞪了我一眼:哎,十八,快点儿回你宿舍,把你上次给我洗坏的那件衬衫给我,晚上我要穿。

我吓了一跳:哎,可是那个是我洗花了,穿上去会不会被人笑啊?小淫嗤笑了一下:你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那有什么办法啊,你洗都给我洗坏了,我也不能不穿啊?只能硬着头皮穿上去了,有人问起我的话,我就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反正也不会丢脸,是不是老佐?佐佐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拍小淫的肩膀:哎,小淫,你怎么才想到这个方法呢?你早就应该到处宣扬了,就说十八给你洗的衬衫,那你俩的关系不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吗?你还怕十八赖帐?到时候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人家会想啊,十八连衬衫都给小淫洗了,那俩人的关系还用说么?到时候啊,十八从的也的从,不从也得从了,这个主意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呢?好不好小淫,兄弟够帮你的吧。

我气急败坏的瞪着佐佐木:哎,哎,你不要乱说话听见没有?洗件衬衫很了不起么?你要是愿意,你把你的衬衫脱下来,我拿回去也能给你扔几把洗衣粉给洗了。

小淫咬着嘴唇笑,没有说话,佐佐木坏笑:十八,那不一样,这里面存在一个愿意和不愿意的前提啊,你赖不掉的,哈哈。

我一着急,开始慌不择言:佐佐木,你瞎说,我还和小淫一起在阿瑟房子里面住过呢?照你这么说,那我就非要有和小淫过夜的事实么?根本就不成立!!!佐佐木愣了一下,我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到窝火,怎么说了这么一个例子,我火大的瞪着佐佐木:哎,你给我过来,听见没有?佐佐木往后退了两步:哎,小淫,你俩慢慢说,我还有事儿,改天再说,改天。

佐佐木快速的跑掉了,我抱着一堆的资料干上火,小淫没有说话,立在旁边,我低着头抱着稿子匆忙往宿舍楼,真是,真是火大,我怎么能用那么一个例子,气都气死了,竟然还自己主动去提起来,真是疯了,都疯了。

到了女生楼下,我黑着脸看着小淫:哎,把你手里的东西都放到我手里。

小淫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一次拿那么多可能会吃力,你要不要来两次,我……我打断小淫:说了不用,我直接一次就行了,快点儿,别罗嗦,放到上面啊。

小淫把他抱着的一堆参考书小心的给我放到我抱着的稿子上面,我瞄了小淫一眼:哎,你等着,我上去给你拿那个衬衫,我一会儿就下来……我抱着一堆资料,十分痛苦的坚持上了楼,在一通拍门之后,小丘开了门,房间里面,小诺正在悠闲的插着耳机听音乐,我看见小诺的脚趾头不停的动着,好像很享受的感觉,我把手里的一堆资料统统放到床上,才松了口气,小诺摘了耳机问我中午吃什么,我说看看再说吧,然后拿开枕头,找出那件叠着放着的衬衫,已经被我洗的花的很厉害了,颜色都不均匀了,真是暴敛天物,谁知道这个东西那么多讲究?我有点儿唉声叹气,下去给小淫好好说说吧,怎么赔啊,把我卖了?我心情悒郁的慢慢下楼,准备跟小淫说这件衬衫的事儿,下到一楼的时候,我看见有几个女生一边往里走一边嘻笑,其中一个女生说:哎,他就是那晚唱歌的那个男生耶,真是酷啊,今天晚上还有他,我们去听吧,哎,谁认识他,要不我们宿舍可以和他们宿舍找个借口联谊怎么样,那样就会见到了,呵呵。

我估计她们是在说小淫,这家伙,走到那儿都一样,我有点儿心里鼓气儿了。

出了宿舍楼,看见小淫低着头,用脚来回的走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淫身高真高,看着很舒服,我要是长180的身高估计也能养眼了。

我凑到小淫身边:哎,给你。

小淫接过衬衫,抬着头看我笑:十八,你这人怎么做事儿这么不懂规矩啊,别人做了错事儿都是低眉顺眼的,小声说,对不起,我错了,你倒好,比我还横,不知道事实的人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似的,嗯?我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可是我赔不起你,还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干吗?太虚伪了吧,我耶可以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我最多可以给你记帐啊,等我转到很多钱的时候可以赔给你好不好,咱们关系那么好,你不会紧着逼我撞墙吧,留的命在还好说,要是我撞墙了,你的衬衫绝对没有戏了。

小淫看着我噗哧一笑:十八,你好像在威胁我是不是?我开玩笑的,再说了,洗坏了的衬衫说不定还是一个创意啊,别人没有的创意,所以说看问题要全面,这就叫误打误撞。

我看小淫不是很生气的样子,放下心来,等我赚多钱的时候我再给这个家伙买件吧,我才不会占别人的便宜,我交差似的看着小淫:那,你说的,好了,没事儿了我上去了。

小淫拦着我笑:十八,你干吗每次都那么着急上去,中午不用吃饭么?走吧,吃饭然后再接着讨论一下我晚上的比赛。

我看着小淫,还是决定把师姐的事儿告诉小淫,我正经的拽着小淫的胳膊,走到旁边:哎,小淫,这件事儿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我上午去经管学院的时候看见了师姐,可是跟她在一起的男生不是佐佐木,两个人好像还吵架了,但是我没有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但是我觉得真的有点儿怪,我跟你说了,你别跟别人说,至于佐佐木那边儿,你是不是多少留心一些。

小淫皱着眉头:十八,你还别说,这个佐佐木最近和他女朋友还真是好像不大正常,我们一直都觉得好像是没事儿拌个嘴吵个架什么,也没有想太多,说不定真的有事儿也说不准……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往快餐厅走:十八,佐佐木对女朋友可是够好的了,那会有什么事儿呢?小淫一副很不解的样子,我点头:佐佐木真是没有说的了,我要是师姐,我就非他不嫁,世上象他那么好的男人真的没有了,真是可惜啊……小淫冷着脸看我:十八,你不能说话说的那么尖酸刻薄,我对你不够好吗?真是没有良心。

我不服气的看着小淫:那怎么能比较呢?佐佐木之前有你那么花么?人家是一心一意,你呢?你说你怎么能跟他比,啊?能比么?就这一点就够你自卑一辈子的了。

问题重重到了快餐厅,我找了个座位坐下,小淫抱着衬衫看着我:十八,吃牛肉炒饭吧?我哼了一声:八块半啊,牛肉米线也不错,两份才八块……小淫苦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差点儿没有哭出眼泪的表情看着他手里的衬衫:十八,可是,我的衬衫,我的衬衫啊,难道连八块半都不值么?小淫不停的这么嘟念着,看得我实在是心烦,我赶紧摆手: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吃牛肉炒饭,真是,一个大男人这么磨叽,哎,小淫你是男人么你?我起身去服务台叫了一份米线一份牛肉炒饭,然后回到座位上,小淫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十八,你这话怎么说,什么叫我是男人么?先不说别的,咱们学校里面这么多的人,谁不知道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啊……我皱着眉头打断小淫:好了,还有,佐佐木的事儿你没有搞清楚之前,先不要瞎说知不知道?说不定就是个误会。

吃饭的时候,小淫把他的牛肉炒饭分给我一半,我说不要,小淫好像还不高兴:哎,分你一半你就吃,怎么那么多事儿。

我也皱着眉头:老大,你自己看看啊,我一份米线都吃不完,多事儿的是你,吃不吃?你要是不吃,我全部打包回去当夜宵吃,你信不信?小淫眯着眼睛盯着我:十八,还是你狠,哎,你怎么就生在现代了,要是生在古代,你绝对是个占山为王的家伙,哼。

我吃着米线不说话,小淫端着炒饭从我的对面坐到我身边,吓了我一跳,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小淫开始笑:哎,十八,吵嘴归吵嘴,是不是,你看啊,咱俩最近吵嘴的时候比原来多了去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像是钢铁一样的交情,所以啊,今晚我唱歌比赛,你就去呗,我还可以在唱歌之前加点儿旁白之类的,要不要刺激你一下。

小淫这会儿说的话可真是刺激到我了,我浑身发麻的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哎,千万不要,我可丢不起那个人,你要是真敢那么干,我,我现在就从快餐厅的窗户跳出去,你信不信?小淫开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十八,我信,我当然信了,可是快餐厅的窗户是一层啊,你跳出去干什么?入室抢劫之后再顺原路返回么?我赶紧转头看,我都忘了快餐厅的窗户是一层来着,我头大的盯着小淫:哎,你千万不要逼我好不好?给条活路吧。

小淫往我身边又凑了一个座位,笑:十八,说正经的,我也是希望我们好好交往啊,这样也可以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省得总有人老是以为我还是单身,这样至少以后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送花啊,或者什么,再说了,我是不是也应该很正规一些的像你表白一下么?元风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这么对楠楠表白的,楠楠感动的都哭了……我把身体往旁边侧了一下,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哎,不一样,人家俩人是两情相悦,所以楠楠会喜极而泣,你要是那么做了,我现在就跟你交实底儿,我肯定不会哭,而且会大笑。

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十八,你说这是什么话啊?你干吗要大笑。

我皱着眉头看着小淫:我大笑,是因为,我被吓傻了也说不准,所以会神经失常了啊,小淫,我最后通谍你,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我的智商本来就不高,要是因此有个什么神经错乱的话,我第一个就宰了你,听说神经不正常的人犯罪没有什么刑罚好像。

小淫咬着嘴唇盯着我:十八,你给我住嘴,要是那个什么小意,对就是你那个喜欢了很多年的小意这么做你也会傻吗?会不会?我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当然不会,那样就叫两情相悦……说完这话我就开始后悔,我不安的看着小淫:哎,玩笑开的大了,别闹了,你就好好唱歌吧,本来你就够招人了,还想折腾什么啊你?小淫拿着筷子搅着炒饭,叹了口气:十八,你还是,还是会介意我的过去对不对?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介意,你想我怎么样做,你说啊?我也觉得这饭吃的有些没有意思,我看着小淫:哎,我们就做兄弟好不好?之前那样挺好的,超越了这个范围真是太怪了,而且本来不怎么吵架,现在倒好,你自己看看,咱俩见面有不吵架的时候么?你是个大男生,你之前说过喜欢我的性格,我也跟男生似的对不对,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太不自在了,哎,你直接把我当成男生不就结了吗?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十八,可是和之前没有办法一样了,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已经没有办法象之前那样了,我会很想靠你靠的更近知道吗?我索然无味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算了,我不吃了,小淫,我很不想说很多话,就说今晚,等你唱完歌,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女生疯狂的跑上去给你献花或者拥抱你,你以为我都不会发疯吗?哎,我还真是想问问你,你之前那些女朋友不都是很漂亮么?你再看看我,你仔细看看,那点儿符合你的标准了?还有啊,你以前不是说你不会喜欢上我么?那话说得多么的干脆和骄傲啊,哎,你现在好好反省一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你?我准备站起身,小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气真大,我又坐回座位上,小淫盯着我:十八,你真不该说这样的话,你根本就是在逃避。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小淫拽住我胳膊的手没有放开,我小声提醒小淫:哎,这是快餐厅不是你家,你注意点儿。

小淫不高兴的看着我:十八,如果可能,我也想抢在小意之前就认识你,我也很想在第一次动感情的时候就认识你,可现在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改变了,那能怎么办?是不是大家都要装傻,都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总要试着去克服试着去努力吧?十八,你以为装着不知道会比现在更好受一些么?会吗?我有些慌不择言:我觉得会啊,这么说吧,古人就说过什么饱暖丝淫欲这话,就是说一个人如果不愁吃穿了就会想无聊的事儿,那我就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这个程度,所以我压根儿就不用想,每天只要想着怎么吃饱饭就好了……小淫松开握着我胳膊的手嗤笑:什么理论这是?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我站起身:好了,衬衫也还给你了,我还有一堆稿子要校对,我回去了。

小淫瞪着我:哎,十八,说好了,今晚你要去看我唱歌,你要是敢不来,我真的会揍人的,你听见没有。

我嘟着嘴没有回头,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还敢这么说话,以为我会很害怕么?真是的,揍人?谁敢揍我我真的跟他火拼了,也壮烈一把,说不定还会从此出名呢?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大大吃了一惊,因为宿舍里面许小坏正在靠着夭夭哭,天,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儿能把这么大个儿的富家小姐搞哭了?那这人真是酷耶,尽管我心里很解恨,但是表面还是装出一副淡淡的样子,反正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但是我看见许小坏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好像装着什么衬衫之类的东西。

我刚坐到床上,许小坏就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站到我面前,这下我是真的吓了一跳,夭夭在许小坏后面拽着许小坏的胳膊:哎,你冷静一下,不干十八的事儿,你坐下!!我站起身,很想知道许小坏到底是在犯什么疯,许小坏把手里的盒子摔倒我身上,盒子散开了,里面散落着一件衬衫,我看得很清楚,里面散落的衬衫和我之前给小淫洗坏的那件衬衫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样式,领口处的牌子也一样。

我捡起散落的衬衫,许小坏歇斯底里的站到我面前:十八,你给我听着,我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了,可是我有钱就不准我谈恋爱么?我有钱就不准许我也有真诚的感情么?你装出一副穷酸相,想捞到谁的同情啊你?我的火气也开始上升,我盯着许小坏:哎,谁也没有不准你有真诚的感情,你去追啊,你去告诉你喜欢的人你有多么真诚啊?你冲我发什么疯,我有拦着你去么?我有拖着拽着你不让你去表白你的真诚了吗?神经。

夭夭表情难看的看着我:十八,你就让让她了,她今天心情不好。

我忿忿的盯着夭夭:我他妈的心情就好了?少跟我面前装什么痴男怨女,我碍着谁了?合着我就得给全天下的人让路么?许小坏的头发也散了,恨恨的看着我:十八,你真行,小淫护着你,连阿瑟也护着你,还敢在我面前说狠话,说什么我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就拔光我全身的汗毛,你真有种啊你,哎,你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两个那么帅的男人围着你转?要说勾引人的本事,我还真是没有看见天下有你这么丑的狐狸……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摔在许小坏的脸上,许小坏惊讶的看着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爸妈都不敢碰我一下,你给我过来。

夭夭拽着发狂的许小坏,我冷冷的盯着许小坏:我告诉你,你自己要是有本事,你大可以让全天下的男人围着你转,没有人会拦着你,但是你要是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污蔑别人,天下间不是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象你想象的那么下贱,你不是很想找人揍我么?无所谓,我还真是不想活了,你要是找人的话,告诉那些人手脚利落些,直接把我做掉了算了,省着我这么活着自己都他妈的觉得累,想自杀还下不去手,有人帮着我动手我感激不尽……夭夭好容易把许小坏按在床上,不乐意的看着我:十八,她疯了,你也疯了是吗?就为了那么一个破男人闹到这个份儿上,值得么你们?天下间有句话,混江湖的人老是这么说,当然了,跟真理扯不上什么关系,那句话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许小坏永远也想不到我十八会真的动手打她这么高贵的公主,也可能是平时她骄横惯了,所以永远想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但是在我动手打了她之后,我又说了那么一通不要命的狠话,她反倒害怕了,首先在气势上就不在咄咄逼人,虽然说我是个喝露水就能凑合着活着的人,但是兔子逼得急了说不定还能张开嘴直接就啃牛羊肉了,更何况我早就比兔子还凶了。

说起想死这个事儿,其实之前遇到特别难过的时候,我就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很可惜,我怕死怕的要命,除非有人把我打死。

许小坏一个人在床上坐着,嘤嘤的哭着,夭夭拽着我的胳膊:十八,你跟我来一下。

在宿舍走廊尽头,夭夭跟我说了今天这事儿的经过,原来是许小坏兴冲冲的抱着买的那个什么圣罗兰的衬衫,说是要送给小淫,希望小淫在晚上的卡拉OK大赛上穿着,正好送的时候,小淫不在,但是阿瑟和小麦在,阿瑟直接就把这事儿给回绝了,说是小淫不需要这个衬衫,阿瑟还板着脸让许小坏以后不要骚扰小淫,说是小淫已经有家室的人了,早就退出江湖正在检点自己过去的不是了,最后阿瑟还警告许小坏说是不准动十八一根汗毛,否则有她好果子吃,这些那是许小坏能受的了的?夭夭扁着嘴:十八,最可气就是阿瑟旁边的那个小家伙,扮猪吃老虎的样子,还跟许小坏说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就拔光许小坏全身的汗毛,你说谁受得了这个?夭夭顿了一下:十八,不是我说你,我也不是偏向谁,你自己看看,就那么一个小淫,现在啊,许小坏和你都卷在里面了,那么一个花心的男生,之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女生跟着起哄,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儿可以承受住吗?你以后操心的事儿多着呢,你都不怕累着?我看着窗外,没有说话,我和小淫之间的问题本来就够多了,如果再加上别人也跟着搀合,我肯定无法承受,夭夭这点没有说错。

我心里这个别扭啊,要说这事儿都是这么瞎赶上的,要说小淫也是一富家公子,有钱有势有样貌,大家跟着起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我绝对不会跟着起哄,小淫和我一样,都是穷光蛋一个,穷小子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偏偏还就花心一通,怎么那小子就那么招女生喜欢呢?我也是,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他,真是要命,都乱套了。

我头大的看着夭夭:哎,干脆你揍我一顿算了,我也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没有吵架下午,小诺回来的时候,我开始后悔打了许小坏一个巴掌,我觉得我实在太冲动,人家也是真心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有什么错误么?可是可恶的丫头说的话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说什么要说起勾引人的本事,还没有见过我这么丑的狐狸,一想起这个话,我心里老大的犯堵了,小诺已经从夭夭那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朝我嘿嘿笑:十八,许小坏老是用什么剃汗毛的东西,她能有几根汗毛可以拔啊?我瞪了小诺一眼:哎,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我现在老大的后悔了,我忠厚老实的品德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可以做出那么粗鲁的事情来?小诺碰了我一下:哎,十八,也够了,平时她也没少挤对你,这次算是你找回来了,哎,你和那个小淫是不是有些什么啊?以前都是听说美女争着抢他,这会儿也有你的份儿了?还说他不是你男人,嘴硬而已了你,我早就觉得他是看上你了。

我发呆的看着窗外:小诺,你说实话,按照正常男人的思维,我有没有什么优越性?小诺正儿巴经的在我前面看了一会儿:十八,你真的让我说实话么?我点头,小诺嘟着嘴:事实就是丑妻近地家中宝,知道么?老人总是说,女人长得丑其实是一种福气……我不舒服的看着小诺:真是,长得不怎么样就不怎么样了,干么那么说?丑妻近地家中宝?我怎么就没有听说……小诺笑着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十八,这个是通病,即使长得再难看的女人,要是有人说她长得不好看,即使她真的长得不好看,她也不愿意听实话,更何况你了,哎,说实话,你不是长得丑,是长得不象女人而已,干么那么自卑?你男人要是喜欢你也不奇怪啊,你的个性很迷人啊?我嗤笑:这话还算受听一些,可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很多东西差的太多,太没有谱儿了。

小诺坐在我身边:十八,那你说什么叫有谱儿?是不是老天爷把一个男人推到你面前,再这个男人的身上贴上一个纸条,写着这就是你这辈子的男人,这样就叫有谱儿么?我反倒觉得这样才没谱儿,往上撞呗,说不定瞎猫真能撞上死耗子呢?我看着小诺笑:哎,看不出你还能说出这样哲理的话。

小诺靠着我的肩膀也笑:十八,感情的事儿跟年龄没有关系,你以为我年龄小,我就不会在这上面摔倒吗?谁知道摔的疼还是不疼呢?其实只有摔的人自己知道而已。

我奇怪的看着小诺:哎,你是不是成熟的太早了你?小诺冲我诡异的一笑:是啊,至少我的胸部还能言之有物,不象你的那样,惭愧到家了。

其实我没有告诉小淫,我真的很想晚上去听他唱歌,只不过是口舌上争执而已,我也怕再遇见更多不开心的事儿,我打算自己悄悄去,不告诉他,等完事儿的时候如果没有异常情况,我很想和他一起去喝酒,这个想法上次就已经有了,只可惜许小坏打乱了。

下午,我的校稿工程是很失败的,我翻开三页稿子,开始看了一页多一点儿就怎么都看不下去了,而且心里还会莫名的恐慌和心跳加快,不知道怎么搞得,老是不能集中精神,我火大的用稿子拍着脑袋,我这是怎么了?到傍晚吃饭的时候,小淫给我打来电话:十八,我这次排在11号,还不错,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晚上我七点会去歌舞厅,我在那儿等着你好不好?我开始嘴硬:哎,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啊?我没有说过。

小淫吃吃笑:十八,你就不要逞强了,你怎么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落单么?太不仗义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今晚我要是胜出复赛了,我请你喝啤酒好不好?我嗤笑:要是你被淘汰了呢?那多可怜,哎,其实我就算是去也行,我们系的易名也有复赛,我也不单纯是去看你的……小淫在电话那边开始笑:看看,看看,十八,你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装聪明了,真是笨的可以了你?算了,算了,我也不介意你笨了,就这么着吧,晚上见,我请你喝酒了,说定了。

我还没有说话,小淫放下了电话,这家伙,真是,我有点儿懊恼的趴在床上,真是,这都什么事儿啊,前几天还吵架吵的不可开交,现在竟然还能跟没事儿似的,我是不是疯了?要不就是小淫也疯了。

晚上,七点,我还没有去,我在想反正距离小淫唱歌的时间还不到,我想等到他快要唱歌的时候我再去,不然见到阿瑟佐佐木那感觉会特别没有面子似的,纯属虚荣心在作怪,小丘已经去了,我估计她始终要陪着易名,许小坏也不在,红梅和素素最近晚上回来的都很晚,不知道在搞什么,小诺说是去吃饭,谁知道这顿饭吃的人影都没有了,我一个人在宿舍瞎琢磨,不知道小淫会表现的怎么样,在实在安耐不住的时候我终于跳下床,收拾了一下,急匆匆的往歌舞厅跑去。

到了歌舞厅,里面已经很多人在围着了,热闹的很,我根本看不清谁是谁,我小心翼翼的站在大厅里面最不显眼的地方,然后像个小偷似的往前面看着,我没有看见小淫,但是看见了易名站在快要上场的位置上,我还看见了之前和我不大对付的那个调到广播站的宣传部副部长,其他的人我看到的都是背影,齐刷刷的全是黑糊糊的脑袋,我伸长脖子往里面看,还是看不到小淫,我有些懊恼,真是的,藏到什么地方了?我正在着急的时候,我听见主持人说请6号选手上场,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到小淫,主持人下台的时候,我看见了站在一边笑着的楠楠的,我感觉有人在我后面碰了碰我,我不乐意的朝后面摆摆手:别烦我。

然后我感觉还是有人在拍我,我有点儿气急败坏的回头,看见了平K和大雄,大雄憨厚的笑着:十八,你怎么跟见不得人似的,躲在后面干什么?我窘迫的瞪了平K一眼:哪有,我只是,只是路过这儿而已。

大雄心照不宣的看着我笑:得了,你就不要一个劲儿的拧着了,真是,做事儿这么磨叽不象你十八的风格啊?哎,我可告诉你,小淫刚才一个劲儿的伸长脖子找你,这会儿搞得身高都快要多出好几厘米了,你可得对人家负责,平白让小淫多长出好几厘米的个子,有点儿不像话了。

我看见平K飞快的往旁边一个什么地方跑,还没有等我反映过来,我就看见平K拖着小淫跑了过来,小淫还一副愣神的样子,当小淫看见我的时候,才反映过来:十八,你,你怎么跑到这个后面了?我支吾着没有说出话,我看见小淫穿的衬衫是那件我洗花了的衬衫,穿着还真是有型有款的,就是衬衫的颜色不对,我刚想说什么,大雄开始喊:哎,易名唱了,易名唱了。

易名好像一直喜欢周华健的歌,他唱的是周华健那首:孤枕难眠。

嗓音还不错,旋律掌握的也不错,易名是很阳光的那种男生,精神状态很好,看着始终有一种朝气,浑身洋溢着一种活力,我颠着脚尖,仰着脖子,张着嘴巴看着易名在唱歌,我正看得起劲儿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颠着脚尖被按了回来,我还奇怪呢?转头看见小淫扁着嘴看着我:有那么让你着迷吗?你自己看看,你的口水都快要从流出来了,没有出息。

我没有搭理小淫,准备再次颠着脚尖看,小淫拽着我的胳膊没有让我颠着脚尖看成,我有点儿不乐意,瞪了小淫一眼,小淫咬着嘴唇哼:有什么好的,真是,好,让你看,我和你一起看,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看啊?小淫的手突然握住我的手,他自己倒是转头看易名唱歌了,不理我的碴儿了?我真是,我试着抽回手,但是小淫握手的力气很大,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也看着易名唱歌,我被小淫握着的手有些不大适应,两个人装模作样的看着易名唱歌,偶尔眼神还会互相瞄一下,但是都不说话,我感觉到小淫好像比我还紧张似的,他的手心都出汗了,这个时候大雄好像要回头说什么,小淫的另一只手直接扳住大雄的肩膀:哎,听人家唱歌就好好听,干吗这么不用心,三心二意不好,好好听。

大雄没有回头,接着和小淫一起往前看,我听到后面有人吃吃笑,我一惊,回头看见佐佐木和小麦,小麦捂着嘴指着我和小淫握在一起的手没有个正经的笑,佐佐木泯着嘴也不怀好意的笑,我有点儿挂不住了,使劲儿甩开被小淫握着的手,尴尬的不行,小淫也不大好意思的看了佐佐木一下:哎,你俩欠揍是不是,没事儿折腾什么?阿瑟呢?佐佐木忍着笑:阿瑟啊,阿瑟在前面等着你上场啊,我和小麦就是过来随便看看而已,看把你紧张的,十八的脸怎么跟龙虾似的,干什么坏事儿了。

我瞪着佐佐木:哎,你不能说点儿好话么?小淫靠着我身边站着,笑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佐佐木推着小淫:好了,快到你上场了,去准备吧。

小淫推开佐佐木,转身看着我:十八,等会儿我唱完,我们,我们一起走,你别象上次那样自己走的没影儿了,不然我又得找你一个晚上,好不好?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一会儿我们去喝酒,记得了。

说完小淫转身和佐佐木往前排走,大雄嘿嘿的笑:十八,其实小淫真是够紧张你了,他人不错,你也别这么冷漠了,你俩不吵架不是也挺好的么?我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我看见小淫快到前排的时候扭头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下。

到小淫唱歌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起哄,估计是小淫认识的人很多,所以小淫相对于新生来说肯定是受欢迎的,至于他受欢迎的其他条件我就很不想去想了,小淫这次唱的是张学友的那首: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唱到中间的时候,有人起哄:哎,哎,小淫,你等谁等到花儿也谢了。

小淫在上面只是微笑,笑的很温和,我看得见他的酒窝若隐若现的,我的心里也开始蔓延着一种很暖和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很快乐的那种,小淫唱到最后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好像很想笑似的,脸上的表情看着很灿烂,不知道是不是下面有人起哄的原因还是有人故意逗他笑的原因,我也笑着看着他。

我发呆的看着小淫唱歌的时候,感觉大雄回头朝我身边的一个人点了一下头,我奇怪的转头,看见元风,元风微笑的朝我点了下头:十八,你也来了?我也点头:来了。

元风往我身边凑了一下:十八,我不是想跟你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小淫这么认真过,有时候我会感觉现在的他还是不是之前的他了,可能一个人的变化跟自己心里藏着的东西有关,你说呢?元风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谁,谁知道呢?元风笑:十八,你早晚会明白的,哎,我和楠楠十月份结婚,你一定要来,不来是不给面子,我会生气的。

我点头,也笑:会,我肯定会去,是你把我拎到宣传部的。

小淫唱完歌之后,欠了一下身,把话筒给了旁边的主持人,就匆忙往台下跑了,然后是评委打分,过了一会儿,小淫跑到我身边,也和元风打了歌招呼:来了。

元风看着小淫笑:怎么,这么激动,都不等人家报分数了?怕十八跑了?我也不是人贩子,你紧张什么?小淫讪讪的笑:没有,我觉得我进决赛没有问题,不跟你们说了,十八,走啊,我请你喝酒。

大雄转过脸:不地道,为什么不请我?我也要去。

元风推了大雄一下:得了,起哄是不是?小淫去吧,我看着大雄。

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歌舞厅外面跑,我有点儿着急:哎,哎,你干什么?小淫不说话,拽着我一直跑到歌舞厅外面,还是拽着我:十八,我今天特别的高兴,我们喝酒好了,好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什么感觉?你兴奋成这个样子?小淫温和的朝我笑了一下:十八,我们,我们已经有一天多没有吵架了,是不是值得庆祝。

我嗤笑:一天多没有吵架?这也算是值得庆祝的事儿。

小淫看着我:当然了,吵架的时候会伤害交情,不吵架的时候才是一种很好的关系,走啊,今晚我请你喝酒,然后你明天开始校稿,我有时间的时候也可以帮着你,其他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顺其自然,等你赚多了钱的时候,我会以半折的价钱索要你赔偿我的衬衫,就这么定了。

背靠着背(A)我和小淫还没有走远,阿瑟就带着小麦出来了,阿瑟一脸的不正经:十八,你俩准备到那儿偷摸儿的吵架了,我看和小麦还是跟着吧,一旦要是你俩吵的凶了,是不是我还能帮上忙,至少是帮着弱者啊,要是我一旦不在身边了,你俩谁把谁放倒了,就是躺地上躺倒天亮也没有人管啊?不行,这事儿我实在不放心,还是跟小麦跟着你俩吧。

我松了口气,我也怕小淫再说出什么刺激性的话语来,我没法子躲闪,有了阿瑟这个挡箭牌,我觉得还好些,小淫扁了扁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阿瑟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哎,你小子是不是不乐意?不乐意你说啊?小淫挑了下嘴角:哪有啊,刚才想叫你来着,没有看见你所以就,就先出来了。

阿瑟嘿嘿笑:啧啧,真是口不对心。

我看见小麦往学校门外对面的一个什么跑了,不知道这家伙又要干什么?我奇怪的在后面喊:小麦,小麦,你干什么去?阿瑟朝我笑:十八,你别搭理他,估计又是看见什么好吃好玩的了,一会儿他保准回来,因为他得显摆啊,小淫,买酒去我那儿吧,带着小麦去酒吧好像不大合适,不能教唆刚刚成年的小孩子犯罪吧,去我那儿没人管,怎么着都行。

小淫点头:我也是那个意思,十八那么愣,我还真是害怕带着她去酒吧会有什么事儿呢?喝多了,看着谁不顺眼再把谁揍了,或者被谁揍了好像都不合适。

我瞪了小淫一眼:哎,怎么知道挨揍的那个就是我,哼,可惜啊,不知道是谁上次被人揍,脑袋上还好意思贴个帮迪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要阿瑟和佐佐木帮着换药,哎,是不是记忆力不好,忘了?本来小淫还在笑,听我这么奚落他,他脸上有些不好看,顺手用手弹了我的脑袋几下:可恶,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连这个都不懂,你怎么出来混?我正要还手,看见小麦一阵风似的又跑了回来,脸上笑的跟牡丹花似的灿烂,小麦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兴冲冲的朝我喊:十八十八,糖炒栗子耶,哎,哎,好吃着呢。

阿瑟得意的看着我:怎么样,十八,我说对了吧,小麦只要一撂蹄儿跑,肯定不是有好吃的就是有好玩的,你还别去追他,他自己还会照原路跑回来,记道儿着呢,我对他放心的很……小麦满足的咬着栗子,往我手里塞了好多,我摸着的感觉还很热,小淫笑着伸手:十八,给我吧。

我把栗子放到小淫手掌中,手里面留了一个,准备剥开吃,阿瑟扭头看着小淫笑:哎,小淫,今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十八他们系,就是上次给你献花的那个女生跑到宿舍楼下面找你了,你不在我就下去了,他送了你一件和你身上衬衫一模一样的衬衫,我没有收,让她拿回去了,小丫头还真是大手笔,刚开始说让十八介绍我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方呢?我让她以后不要找你了,也顺便警告她不要没事儿惹十八了。

小淫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糖炒栗子,没有说话,我从来不留手指甲,所以剥光滑的栗子有些吃力,剥了好几下都没有剥开,我恨恨的看着手里的栗子,真是人善连个栗子都欺负我?我索性把栗子往牙齿上一放,用牙咬开,看见小淫不言不语的,我嗤笑:哎,怎么,心疼那个丫头了?心疼就打个电话啊?保证她会感动的涕零泪落跑来找你,哎,阿瑟,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什么一支梨花春带雨,不是,是什么来着,就是说女人哭起来之后又不哭了,看着让男生很动心的那个……小淫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十八,你瞎说什么呢?给。

我扭头,看见小淫手里已经剥好了几个栗子,干干净净的,我不客气的抓过来,放进嘴里嚼着,阿瑟厚着脸皮看着我:十八,是不是味道不一样啊?小淫你也给我剥一个啊,真是小气。

小淫瞪了阿瑟一眼:你一大男人,想吃自己剥。

我扭头看着小麦,再也忍不住了,开始笑起来,小麦这个家伙更不会吃,手也不擅长剥栗子,就直接把栗子往嘴里放着,感觉嚼的差不多了,再把感觉是壳的东西吐出来,浪费一堆不说,嘴边儿吃的跟花猫一样,就这样,还跟我吹牛:十八,不是跟你吹,今天那个女生来了,虽然说她长得漂亮一些,可是我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下,我就这样跟她说,哎,可恶的家伙,你听好了,你要是敢动十八一根汗毛,我就拔光你身上所有的汗毛,我说到做到,怎么样,酷吧?阿瑟嗤笑:得了,你倒是希望拔光人家的汗毛,人家让不让你拔还是回事儿了,你是没有正眼看她,可是你是斜着眼睛看她的。

我不停的笑着,小麦吐着栗子壳儿,不在乎的看着阿瑟:这有什么?出来混就是要撂下狠话,这样才能吓住别人,你懂什么?阿瑟用脚踢了小麦屁股一下:咦?你个臭小子,现在还敢我跟我撂狠话了,你出息了?小淫碰碰我,我转头,看见小淫手里又多了几个栗子,小淫温和的看着我笑:给。

我拿起一个栗子,迟疑的看着小淫:你也吃啊?阿瑟凑过脑袋笑:十八,要小淫吃就得你把这个栗子放到他嘴边儿,他肯定吃,我担保,不然我把栗子壳儿都给吃了。

我尴尬的推开阿瑟:你是不是吃饱饭撑到了。

小淫泯着嘴唇笑,不说话,我看了小淫一眼,竟然发现小淫的嘴唇真的很好看,真是,真是无耻,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走到阿瑟租的房子的楼下,小淫拽着我的胳膊把他手里剩下的几个栗子放到我手里:十八,你和小麦在外面等着,我和阿瑟进去拿啤酒,你想吃什么别的零食么?小麦喊着:可乐、薯片。

我看着小麦笑,没有说话,阿瑟已经往超市里面走了,小淫跟在后面,我低着头看着手心里小淫剥好的栗子,有些发呆,这几个栗子还有着小淫手心的温度,小淫好像也没有留过指甲,手指也是干干净净的,怎么他就能剥开呢?就是因为力气大么?小麦嘿嘿的凑到我身边:十八,这个,这个不是说见一面分一半么……小麦突然从我的手心里面抢走了两个栗子,我还剩下一个,我抬头看着小麦,小麦已经在大嚼了,真是小孩子。

侧脸,看见小淫和阿瑟已经从超市里面往外走,抬着一箱啤酒,小淫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好像装着什么,阿瑟没有正经的看着小淫笑,小淫跟阿瑟说了什么,让后阿瑟笑的好像更厉害了,我看了看手里剩下的最后一个栗子,咬着嘴唇,看着小淫的身影笑。

到了阿瑟租的房子,阿瑟和小淫放下手里的东西,阿瑟伸伸胳膊说是到房间里面换件舒服一些的衣服,小麦抢过小淫手里的塑料袋子,翻腾着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小淫靠着电脑桌子看着我笑,我小心的把手里的那个栗子分成两半,我看了小淫一眼,自己留了一半,然后低着头把另一半递给小淫,小声说:哎,就剩下一个了,一人一半吧。

我感觉自己的脸好像都红了,这个给别人东西好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我有些紧张,害怕小淫说不要了,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小淫把我递过去的栗子拿走了,我这才松了口气,也不敢看小淫,只是装着看小麦的时候,眼角会看见小淫,小淫一点儿一点儿的咬着栗子,眼睛也在看着栗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我看见他嘴角有笑意,我有点儿兴奋,把自己的那半个栗子放进嘴里嚼着,和小麦一起抢着看塑料袋子里面的东西,有可乐有薯片有什么烤鱼片还有一堆什么东西,正抢着呢,阿瑟懒洋洋的从房间里面出来,换了件很好看的休闲衫,显得很帅气精神。

阿瑟不知道怎么就兴奋起来,非要在地上铺报纸喝酒,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不可,说是这样很有气氛,像是江湖好汉结义那样,我和小淫无奈的往地上铺着报纸,把啤酒和吃的都放在中间,然后大家靠着沙发坐在铺着报纸的地面上,小麦抱着他的可乐和薯片就不撒手了,而且还自得其乐。

我靠在小麦旁边,小淫挨着我坐下,阿瑟坐我对面,阿瑟开了啤酒:来,为小淫能够通过OK大赛复赛庆祝干杯,祝他在决赛中得第一,好圆小淫想要给十八一个……小淫突然碰了阿瑟一下:哎,哎,干么那么多废话。

阿瑟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住了嘴:是废话,废话,来,喝酒。

我狐疑得看着小淫:你是不是在搞什么鬼?小淫笑:怎么可能,你都不怕鬼,就算我搞鬼,鬼也怕你啊,喝酒。

(B)我和阿瑟、小淫分别撞了一下杯,小麦凑过来用他的可乐跟我撞了一下,阿瑟伸手抓了几粒花生米,有些感慨:哎,十八,小淫,肖扬一走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就一年,明年也就变得和这个一样快了,都快毕业了?真是,想想这几年我都干什么了?什么也没有干,还有科目不及格,真是,虚度光阴,虚度。

小淫舔舔嘴唇,笑:也不算虚度啊,至少至少你不枉为少年啊?不是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么……我不乐意的看了小淫一眼,哼,阿瑟不枉为少年,你就枉为了,你不是一样?小淫好像也想到什么了,岔开话,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

阿瑟嘿嘿笑:也是,这可能就是家庭富裕的孩子的弊病,因为不用愁将来要赚钱,所以做什么也都无所谓,想想挺无聊的。

阿瑟扭头看我:十八,说实话,我真是很佩服你,我看着你一点儿一点儿的靠着,一点儿一点儿的折腾着,就更感慨,可能是你那种生命力吧,让我觉得你好像是那种类似于仙人掌的东西,很能扛着,活得很旺盛,真的。

我苦笑的看着阿瑟:这和你说的相反,因为家庭不富裕,所以想的全是怎么赚钱的事儿,不撑着也不行,正因为没有什么别的依靠,所以只能靠自己,比如说当自己的肩膀很想靠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就会用自己的胳膊碰碰我的肩膀,告诉它,这样就可以了。

小淫喝了一口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阿瑟和我碰了一下啤酒罐,点头:想过将来么?我也喝了一口酒:不知道,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不敢想也不想想,可能会疲于奔命的赚钱吃饭,也可能真的走运撞到金子上也说不准,但是不管是那种,总要活着总要吃饭是肯定的。

阿瑟笑:会不会想成为一个作家什么的?我摇头:不会吧,但是可能会卖文吃饭,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可耻的家伙,有点儿侮辱了文字的感觉。

小麦嚼着薯片,像个小老鼠一样,咔嚓咔嚓的,小淫抱着膝盖,有点儿发楞的看着我,阿瑟靠着沙发往后拢了拢头发:青春的年少岁月是什么?绝对不是小说,小说里面写的多么精彩啊,什么富家子弟可以在校园里面锋芒毕露,开着名车,公开泡妞,而且是什么的女生都可以信手拈来,都会对他服服帖帖的,一边学习,成绩智商高得了不得,一边还能掌管着家里的公司,顺便再炒个什么股票,要么就是收购个什么公司,牛的了不得,其实什么都不是,青春的年少岁月就这么简单,有像我和小麦这样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家里给存折一堆钱等着去花,父母也都还好,都还有些本事儿,有像你十八这样的穷光蛋,所以平时要没命的赚钱,不管给的有多少,不管要多么辛苦,都还是要去赚钱,有象小淫这样的帅家伙,没钱没有背景但是还是受女生欢迎,而且也和你十八一样,总能赚到钱养活自己。

阿瑟有些喝得有醉意了,我听着阿瑟这么说,想笑,阿瑟晃着脑袋接着胡言乱语:不过也有小说里面的情节哈,十八,你注意到没有啊,每个周末学校外面总会有开着车的家伙来接学校的女生走,呵呵。

我诧异的看着阿瑟:不都是有钱的家长来接孩子么?阿瑟不正经的看着我笑了一下:傻瓜,哪有那么多有钱的家长?是有些女生长得挺漂亮啊,社会上一些人也愿意跟他们交往,至于周末来接她们当然不是吃吃喝喝那么简单了,你想啊,社会上混的男人,最懂得的就是经营与回报了,哪有只投资不回报的,那种买卖可就太亏了,剩下的我就不说了,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啊,看着女生的时候都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很想尽力的满足她的要求,可是当她知道你能满足她的一些要求之后她喜欢的方向有时候就会转变了,好像不再注意喜欢的是我还是喜欢我能满足他们的要求的那种能力,十八,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不是我们能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呢,我们之间的朋友之情才会变得无比的珍贵和稀少,即使你十八平白无故打我一顿我还是愿意和你做朋友,因为你看到的是我,不是我之外的任何东西,是不是小淫?阿瑟往小淫的身边靠了一下,竟然用手摸了小淫的颈部一下,阿瑟接着朝我笑:十八,最近学校浴池的票价涨了,小淫他们说是为了省钱,竟然半夜在水房冲澡,嘿嘿,小淫的身材很棒的,我都看见好几次了,其实啊,不是为了省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身材……小淫推了阿瑟一下:阿瑟,你醉了。

小麦睡眼朦胧的看着我:十八,就是,我也跟小淫一起在水房冲澡来着,都是半夜以后,哎,你那天愿意看了,跟我说一声,我把水房的灯给打开,把窗户也打开……小淫气乎乎的看着小麦:看看,喝可乐的人也跟着醉,都怎么了?我感觉喝得也很多了,有着蒙蒙胧胧的醉意,这个时候最适合的就是睡觉,阿瑟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小麦慢慢腾腾的爬到沙发上也要睡觉的样子,我笑了一下,真是,都睡着了,还喝什么酒,我刚想跟小淫说扶阿瑟回房睡觉吧,我感觉自己的左侧肩膀被人靠着了,我扭头,看见小淫慢慢靠我的背部也在打盹儿,我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动,在发呆了不知道多少秒钟之后我慢慢的也往后靠了一下,也比较舒服的靠着小淫的背部闭着眼睛,我感觉到自己很紧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动,我和小淫背靠着背就这么呆着,我听见阿瑟睡着时候发出的声音,我抱着自己的膝盖,靠着小淫的背部,闭着眼睛,感受着睡意和醉意。

精致双手我是感觉到脖子脖子酸疼的时候才睁开眼睛的,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小麦趴在沙发上睡得那叫一个香,阿瑟也是靠着沙发枕着胳膊睡着,我轻轻转过头,想看看小淫干什么,转过身的时候才看见小淫靠在沙发边儿,慢慢的转着手里的啤酒罐,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我转头,微笑:醒了?我用手按着有些麻木的脖子,点头:小淫,你好像睡眠很少是的?小淫小心的往我身边靠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十八,说实话,从寒假开始后,我的睡眠就一直不好,总是睡不着,其实我以前没有这样,以前的睡眠虽然不象小麦那样贪睡,但是至少比现在多一小半的睡眠,现在,现在可能是想的事情多了,所以就睡不着了……我开始装糊涂:你想什么啊你?真是,年纪轻轻的装什么深沉。

我感觉自己的左手中指麻木的厉害,伸出手揉着左手中指,小淫伸了一下手,慢慢靠近我的左手,笑:十八,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么?我们谁的手大一些?哦,还是我的大哈。

我本来想问小淫到底喜欢我什么,但是这话我说不出口,我想了半天,小心的看着小淫:你觉得我那里好了?我老是觉得你好像吃错药了似的,你自己看啊,全学校也没有什么人说我好。

小淫挑着嘴角笑:十八,这个东西好像很难说,我刚开始也没有觉得你好啊,刚开始就觉得你像个男生,但是后来就感觉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要是一天你不在我身边待会儿,我就会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似的,有时候看见你头发乱糟糟的,睡的好像没有醒似的去上课,就会很想笑,反正就是很想和你呆着,哪怕就是什么不干的那么傻呆着也成……我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什么啊?都快要浑身起鸡皮疙瘩了,别说了,真是大男人说这种话,你都不会浑身发麻么?小淫小声哼了一下:十八,你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真是说什么都是不自在。

我狐疑的看着小淫:是不是因为你这样对别人说的多了,所以也不知道脸红了?小淫慢慢收起笑容:十八,我不想说之前的事儿不是害怕让你知道,其实是我觉得难以启齿来着,之前你可以问阿瑟,我可是从来没有失眠过,也不用这么费心思的跟别人解释自己做的事情,我知道你介意我的以前,因为你介意,所以我心里其实也很介意,每次你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我的时候,其实我也在鄙视我自己,可是即使那样我还是想和你交往,我觉得即使因为有吵架带来的伤害,也比见不到你带来的伤害要小的多……我看着小淫的眼睛:哎,其实我这张脸普通的很,绝对没有什么可看性,我觉得你应该很快就会看得厌烦了,我们打赌吧,你赢了我给你五十块,你输了,你要给我五百块。

小淫噗哧一笑:十八,不公平,干吗我要比你多那么多?我笑着不说话,小淫扭头盯着我:十八,以后还是让我给你送早餐吧,我习惯了,要是不去送,我就会觉得自己好像少点儿什么事儿没有做似的,好不好?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不用了,搞得很多人都在看我,太不自在了,我保证自己以后会去吃早餐就行了,不想太依赖别人……我左手中指揉的差不多了,准备收回手,小淫慢慢握住我的手:十八,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吵架?你还是对我说狠话么?我抽回手:不知道,很多时候其实我并不想吵架,可是发生的事情总是让我难以自控,其实我也累,因为会感觉到累,所以才会想到不要再累了,我也不知道你以后还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小淫泯泯嘴唇:十八,这么说好像我很没有用是的,怎么就会给你带来麻烦呢?我不说话,小淫挠挠头:算了,不说这么复杂的问题了,睡觉吧,明天是不是还有课?我点头,小淫站了起来:十八,你去小麦房间睡吧早晨我叫你起床。

我接着点点头:那小麦和阿瑟呢?小淫笑:两大男人,睡什么地方还不行,你别管了,睡吧。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在校稿子,我发现校稿真的比写信封累,写信封累的是手腕,校稿累得是眼睛和脑袋,这两天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傻了,看见什么都好象是看稿子似的,而且我的眼神实在是很痴呆的那种,有好几次,小淫都用手在我面前来回的晃悠:十八十八,看看这是几?哎,不能为了那点儿钱把一辈子的心思都用上了,以后还有好几十年的日子要用到脑袋的?我懊恼的推开小淫的手:哎,你干什么?我就是刚开始没有适应而已,别烦我。

小淫也有说要帮我校稿,但是我总是不能放心,我老是觉得这个东西要是不过自己的法眼看那么两下,好像自己挺失职的,我总觉得这个跟写信封不一样,要找错别字,还要看看是不是语句通顺,反正很麻烦。

许小坏没有再找我的麻烦,但是看我的眼神中始终带着恨意和幽怨,其实我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为什么这么说,如果没有阿瑟和一帮兄弟罩着我,许小坏这么狂妄的人还会这么小心我,说不定早就找人修理我了,可能修理十次都有了,阿瑟上次和双胞胎兄弟打架的事儿,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许小坏当然不是傻瓜,当然了我自己实在是没有实力可言。

学校的澡票涨价后,最先抱怨的是小诺,说是明明之前两块钱一次,现在长到三块钱了,小诺为此在我面前没少唠叨,人这种动物有时候很奇怪,可以胡乱花上几百块或者上千块钱给自己买什么都行,但是一听到什么酱油啊大蒜啊月票啊澡票啊涨价的,就受不了了,觉得自己吃了莫大的暴亏似的,小诺光是旧版的牛仔裤就买了好几条,最便宜是两百左右,最贵的是三百多,我怎么都看不出她心疼钱来着,瘾还特别的大,一条接着一条的买,一堆的钱,在我看来买的全是跟抹布似的旧东西,但是小诺会觉得值得,澡票涨了一块钱,小诺就死活受不了了,随着天气的转热,小诺开始建议我,说是我们俩可以去热水房打热水,然后在熄灯之后摸黑儿的去水房俩人可以那么冲澡,还不花钱,多划算?我就没有觉得有多划算,天热,就算一个星期洗3次澡,一个月不过12次,才能省36元,还不够小诺买条旧版牛仔裤的裤腿呢,那个时候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偷拍,但是深更半夜的关着水房的灯冲澡,像个什么事儿?自己不害怕,还要担心再吓到别人,偶尔再惹个感冒,亏大了。

我跟小诺掰持这个事儿的时候想到小麦和阿瑟说小淫晚上也是熄灯后跑到水房冲澡,不知道怎么搞得,我就想起小淫那次在游泳池时候穿着游泳裤时候的身材了,然后我就会觉得自己很不正经,可能脸也红了,小诺奇怪的看着我:十八,我只是建议去水房冲个澡而已,有不是脱你衣服,你脸红什么啊?我踢了小诺一脚:可恶的丫头,说什么话这是?小诺闪身躲过,笑:十八,你也太过分了吧,动不动就会脸红,也没有什么值得这么让你感觉羞耻的事儿啊?周六上午是小学生的家教,小学生开始不正心学习了,这个时候我也能理解,课程不紧,还没有到考试时间,所以都不愿意抓紧时间去学习,也难怪,小学生偷懒,我也开始偷懒,和小学生胡扯,所以之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是初中女生的家教,我有些期待,我期待的是这个把我拒之千里之外的家伙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而且还让我回来教她,我有所期待的是这个。

到了初中女生家之后,我还看见了一个男生,初中女生的名字叫小旋,小旋给我介绍那个男生说是她的表哥,名字叫许浩颜,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许浩颜,他的年龄应该比我小,长得很文静,带着有蓝色边框的眼镜,许浩颜朝我友好的伸出手,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手,但我看见许浩颜那双手的时候,我楞住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先看许浩颜的脸,我会以为那是一双女子的手,而且是保养的极好的手,皮肤光洁的无可挑剔,纤细柔软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我握起来的时候真正感觉到了一种叫做柔若无骨的感觉,我甚至不想松开手。

许浩颜朝我笑:我是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可以让我的表妹回心转意准备好好学习英语了?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我尴尬的抽回手,小旋看了一眼许浩颜:表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许浩颜也笑:好,不取笑你,你好好学习吧,我回家了,下次你记得带着钥匙知道吗?打死我,我都不会过来给你开门,哼。

说完许浩颜朝我笑了一下,告辞了,小旋单独看我的时候不大好意思了,我也没有去揭人家的短,装作什么不知道,拿了英语书给她补习,中间有好几次,小旋都想跟我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我也没有问,对于这样很倔强的孩子来说,除非她自己愿意说,不然怎么问都是白扯。

到我给小旋补习完后,她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我要离开她家的时候小旋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心里突然的就有了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说实话,虽然当初她摔了钱给我,让我滚蛋,但是我并没有什么理由或者过多的记恨她,天下间的事儿本来就是这样,合则来不合则不来,但是小旋突然这么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反而不习惯,我回头看她,小旋低着头不看我,我笑:没有什么了,我还指望你学好之后会给我发薪水呢?能么?小旋也笑了:能的。

从小旋家里出来后,我心情大好,因为小旋的家距离学校很近,走路连十分钟都不到,所以我没有骑车,准备走回去,没有走多远,就看见小淫在前面来回的走着,看见我停下来,朝我走过来:十八,完事儿了么?我点头:完事儿了,真是轻松啊。

我看着小淫:哎,小淫,你把手伸出来。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伸出手:十八,干什么?我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小淫的手:不干什么,今天我发现了一个事实,太奇怪了,男人怎么可以有一双比女人还女人的手呢?你的手不行,太硬了。

小淫诧异的看着我:十八,到底什么是什么啊?你老是说半截子话。

我笑:没什么,初中女生小旋的表哥许浩颜今天也在,那个男生的手简直太完美了,纤细修长,没有一点儿地方是粗糙的,皮肤细腻光滑,最重要的是柔软的象是没有骨头似的,简直不敢想象,明明就是比女人还女人的手么,哎,货比货的扔啊,我的手真是不能要了。

握着他的手的时候,简直我简直就是不想松开了。

小淫皱着眉头碰了我一下:十八,醒醒,醒醒,你又做梦了你?真是,男人的一双手至于你变成这幅状态么?再好能怎么好?我甩开小淫的手哼:反正比你的手好,啊,那个男生长得真是文静,应该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才对啊?对,下次问问,看起来还冲我温和的笑,应该不讨厌我了?我有点儿自得其乐的看着小淫,小淫扁了扁嘴,忍着不说话,我接着自言自语:也是,虽然长得不是帅,但是关键是人家事儿少,男人长得过于帅了,麻烦也大,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下呢?小淫推了我一下:哎,你不能这么过分,哪有你这样的?小淫推我的时候用的力气大了点儿,我被推的往前走了好几步,我恼怒的瞪着小淫:臭小子,你给我过来,你之前还一堆女朋友呢?我嘴上过过干瘾也不成么?你真是欠收拾了,哼,下次家教我非要问问许浩颜有没有女朋友,我还要深入了解他,要是他是个好男人而且没有一堆五光十色的过去,我就和他交往了,怎么着吧?你以为我非你这个破树吊死么?其实我就是在嘴上说说,许浩颜看着比我小至少两三岁,我怎么可能有其他想法呢?小淫咬着嘴唇:十八,我好心等你,你又和我吵架。

我也瞪着小淫:是我想吵的么?你干么那么推我?我是人,不是石头,不是类似石头似的东西。

激情镜头小淫陪笑的看着我:好,你不是石头,你是,貌似石头行了吧?我哼了一下,不搭理小淫,往学校里面走,小淫从后面跟上,看着我笑:十八,我求你好了,你就在我这棵树上吊着吧,你就将就将就不行么?我还不错,至少身高高,换一般的别人,说不定你还没有吊上去,树就折了呢?我很结实的,绝对是实话。

我黑着脸有点儿不大舒服:哎,我有那么沉么?再说了,好像世上比你健硕的人也不会少到那儿去?怎么可能就你这棵树不怕折呢?小淫挡在我前面笑:好了,都快被你气的糊涂了,不回学校,去阿瑟那儿,陆风和饼小乐回来了,说是要聚聚,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这俩人了,走吧?我没好气的跟在小淫后面,不说话闷头走着,走了一会儿,小淫忍不住又开始笑:十八,我没有说不让你说话啊?你看你的样子,跟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生气了?我瞪了小淫一眼:没有,心情不爽,不想说,行了吧?小淫笑着摇摇头,无意识的用手搂住我的肩膀,象之前的动作一样,随和的拍拍我的肩膀,我本来想躲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动,只是自己的意识动了一下,然后就那么保持着,小淫依旧是笑嘻嘻的摇头,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有些无奈。

到了阿瑟的房子,小淫没有敲门,而是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到客厅,我看见阿瑟、饼小乐、陆风、佐佐木还有大雄,都聚在电脑前面好像看着什么东西,我没有看见平K和小麦,陆风和饼小乐看见我和小淫进来后,朝我点头笑,然后接着看电脑屏幕。

小淫关了房门,我也凑到电脑屏幕前,想看他们看什么,我碰碰大雄问小麦和平K呢?大雄含糊的说都在小麦房间里面睡觉了,我看见电脑上正在播放什么电影的VCD,是个外国片子,我瞄了一下电脑桌子,看见那张光碟的封面写着壮志凌云,我好像听说个这个片子是个美国的一个票房很不错的片子,男主角和女主角长得都很有看头,我半蹲着,和阿瑟他们一起看着电脑上播放的VCD,还真是不错,看来有电脑就是很有用处,我感觉有人在后面拍我肩膀,回头,看见小淫搬着一把椅子放到我后面,示意我坐下看,我顺势坐下,小淫的双手靠在椅子扶手上,在我后面也看着电脑上播放的电影,我仰头,看得见小淫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喉结,小淫也低头温和的看着我笑了一下,用手指弹了我的脑袋一下:好好看电影,真是,你呀,不专心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我揉了揉脑袋,看见陆风和饼小乐看着我笑,笑的有些诡异,我有点儿心虚,装着很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这个时候电影里面想起了插曲,《壮志凌云》这个电影的插曲和主题歌都很不错,即使现在听也照样经久不衰,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认真看电脑屏幕上面的画面到底是在演什么,我就是听见了插曲,被小淫弹了脑袋一下之后我有点儿心不在焉,加上陆风饼小乐那么诡异的朝我笑,我心里很没有底儿而已。

我装作很认真的看电影,指着电脑屏幕说:哎,这个歌曲不错哈,看看,看看,这就是人家美国人制作的电影大片,音乐都好的没有什么不能挑剔的……然后,我很白痴的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并不是我想象中配合音乐的优雅,而是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激情的无所顾忌的场面,我的嘴张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合上,我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像个白痴,一堆男人中间坐着我这个白痴女生,看着激情场面,我还装着很懂的说:这个歌曲还真是不错啊,到底是人家美国人的大片……我觉得我真的点背到家了,我听见了阿瑟坏笑的声音,我腾的站起身,然后感觉到了疼,回头,看见小淫面部表情极其丰富的用手捂着下巴,我的脑袋撞到了小淫的下巴上,我尴尬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到哪儿了,匆忙的往厨房走,佐佐木在我后面喊:十八,你不看了?这个好听的歌曲还没有放完啊?我跑到厨房里面,背靠着厨房的门,我听见客厅里面传来阿瑟和陆风很放肆的笑声,肯定是在笑我,真是,点背到家了。

我垂头丧气的靠着厨房的门,这可怎么办?怎么出去见人啊这是?我头大的看着屋顶,真是,刚才还不如去小麦房间看漫画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敲门,我没有动,想装着没有听见,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小淫不大的声音:十八,是我,你躲在厨房里面干什么?我快速跑向冰箱,装着在找东西的样子,免得尴尬,我拉开冰箱门的同时,厨房门也被小淫推开了,我含糊的看了小淫一眼:没,没干什么,就是想找点儿东西吃,饿了。

我看见小淫朝我身边凑了过来,噗哧一笑,但是没有说话的示意我看冰箱,我眼巴巴的慢慢转头看着冰箱里面,天啊,简直,我的命简直就是点背加上命苦,怎么全赶上了?我知道小淫笑什么了,因为并向里面只有一个长了很长的芽的生土豆还有半截葱,空空如也的,我吃个六啊?喝空气还差不多,我脸上的温度瞬间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呼呼的热了两度,可能还不止两度。

我气馁的摸着脑袋,没有办法说话,小淫双手抱胸,调侃的看着我笑:十八,你怎么跟作贼似的,至于么你?什么事儿把你刺激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刚才看了电影……我恼怒的打断小淫:闭嘴,为什么冰箱里面没有吃的了?小淫忍着笑,没有说话,我听见阿瑟在客厅里面喊:小淫,十八,你俩在厨房里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我还听见佐佐木大笑的声音,我有气无力的关上冰箱门,笑吧,你们这帮家伙真是不讲义气,就知道笑我,哼。

我转头看小淫的时候,发现小淫的嘴唇上好像有血迹,我惊讶的看着小淫:你,你的嘴唇怎么了,流血了?小淫用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哼:还好意思说,你啊,是你,刚才呼的站起来,撞到我的下巴,我的牙齿咬到了嘴唇,人的牙齿是用来吃肉吃饭吃很硬的东西的,这么一咬,嘴唇能不破么?还好,没有咬下来,不然真成兔子了,还是吃窝边草的兔子,吃自己的嘴唇。

我耷拉着脑袋:哎,对不起,我怎么知道会撞到你,再说了,你自己都不会躲开么?小淫拿出面巾纸,擦着嘴唇,嗤笑:我怎么躲,你那么突然……我再次来到客厅的时候,电脑上的电影已经关了,阿瑟吊尔郎当的看着我笑:哎,十八,我们还真是忘记了一个事实,原来你是女的啊,这事儿之前还真是没有怎么在意,看个电影你看看你?真是,小淫啊,你命真苦。

我窘迫的瞪了阿瑟一眼,阿瑟有点儿不管不顾的接着说:那个十八,说实话,你面子还真是薄,这个男人啊,都是靠看成人电影长大成熟的,你说你怎么于是具有一半男人的血统,怎么可以这么丢人呢?落荒而逃,简直太让我们失望了,还以为你能面不改色呢?哈哈,老佐,有意思吧?我有点儿挂不住了,陆风笑了一下:阿瑟,别闹了,你看十八的脸,就是龙虾也是放锅里煮了两边了。

佐佐木用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忍着笑,小淫泯泯嘴唇瞪了佐佐木一下,小淫顺手拿了一本杂志扔了阿瑟一下:可恶,罚你请我们吃饭。

阿瑟嘿嘿笑:我当然认罚了,不用你说,走啊,老佐、小乐,还有大雄,我们一起去餐厅定菜,顺便搬两箱酒,平K睡得也差不多了,晚上一起喝酒,不醉不归,明天是周末,今晚闹个通宵,小淫,你嘴唇好了没有,真是寸,还能伤到嘴唇,别人说不定会误会你是不是被别人啃成那个样子呢……小淫皱着眉头:阿瑟,你有完没有完?阿瑟打了个响指,有完啊,走啊,兄弟们。

我觉得那天我真是疯了,我竟然往阿瑟身边凑:我也去。

阿瑟扭头看着我:你也去?我点头,阿瑟立马回头看着佐佐木和大雄:哎,同志们,十八也要去,这样好啊,我们在路上顺便在讨论一下十八为什么会脸红的问题,而且讨论的层次和标准要深刻透彻,一针见血,怎么样?陆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啊,我会第一个发言……我像个兔子似的往后面窜了两下:我,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阿瑟不正经的看了我一眼:这就对了吗?怎么说小淫的嘴唇也是跟你有干系,虽然不是你咬成那样的,但是撞的程度不会比咬的程度轻多少,你要负责任的……小淫连推带打的把阿瑟撵出房间。

当客厅里面就剩下我和小淫的时候,我也同样感觉到了尴尬,小淫用手捂着下嘴唇,好像挺不舒服的样子,我小心的看着小淫: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

小淫揉了两下,看着我:没事儿,你当然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我早就收拾你了。

小淫把嘴唇上的面巾纸拿开,嘴唇又开始渗出血迹,小淫开始找面巾纸,我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张,就把面巾纸往小淫的嘴唇上伸过去。

我手里的面巾纸快要伸到小淫的嘴唇边儿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的手迟疑的停在了半空,小淫发呆的看着我,没有动,我手里的面巾纸距离小淫的嘴唇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慢慢往回撤手,准备把手里的面巾纸递到小淫手里,小淫的手在接我递过去的面巾纸的时候,握住我拿着面巾纸的手,慢慢的慢慢的把我手里的面巾纸伸到他的嘴唇边儿,我别开眼神,我眼角的余光还是能看见手指间的面巾纸被小淫嘴唇上的血迹染红了,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我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抖,我甚至觉得我僵硬的手指甚至能感觉到小淫嘴唇的温度。

小淫的声音有些异样:十八,你刚才,是不是……我往回抽自己的胳膊,小淫没有放手,我看见小淫的嘴唇还在慢慢的渗出血迹,我用另一只手掰开小淫的手,小声说:你的嘴唇还有血。

小淫拿起另外一张面巾纸,在嘴唇上擦了擦,我手里的面巾纸,小淫握在另一只手里。

我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坐到沙发上,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小淫很小心的坐到我旁边:十八,你头疼不疼?刚才撞到下巴的地方。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脑袋刚才撞到小淫下巴上了,我说自己这会儿怎么这么头昏脑胀的,原来是真么回事儿,我支吾着:不疼,就是撞了一下而已。

我看见小淫似乎不停的掰着手指头,我听见他骨头发出的声音,很脆。

小淫转头看着我:十八,元风跟我说,下个星期二晚上是决赛,你要不要去听?我含糊的哦了一声:决赛啊。

小淫又说:十八,五一学校放好些天假,你有没有想好做什么?我还是很含糊的哦了一声:放假啊。

小淫往别处转了一下头,又看着我笑:十八,你文学学的不错啊,怎么这会儿就剩下这几个字儿了?我很白痴的看着小淫:是么?小淫有点儿忍不住的用手敲了我的脑袋一下:真是受不了了,我就是想说,我唱歌比赛决赛的时候你听吧,还有啊,五一放假的时候一起出去玩玩好不好?快要被你气死了。

我捂着脑袋,恼怒的看着小淫:那你直接这么说不就行了么?绕了一大圈还不是这个意思,该生气的是我,你什么时候学会绕弯子了?小淫生气的咬着嘴唇,然后好像突然想到嘴唇是不能咬的,然后小淫又很狼狈的用手指揉揉被他自己咬的嘴唇,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十八,我真是好好修理你一顿,你属什么的?是石头还是木头?我老老实实的看着小淫:我属龙,而且是大龙。

痛并快乐晚上吃饭的时候,元风带着楠楠一起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年十月份就要结婚的缘故,我看见元风的表情较之前似乎多出很多幸福的感觉,而楠楠始终是那么安静的笑着。

楠楠不喝酒,元风也不喝酒,楠楠是果汁派的,元风喝口啤酒都会脸红,两个人真是般配,我晃着酒杯想着,七年,七年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概念?就像元风和楠楠这样,情感日益的浓厚,有点儿象女儿红一样?要不就像我想着小意的这些年一样?我觉得自己有狂想症。

元风微笑的看着我:十八,五月份的学生会竞选,你有没有准备好?我苦笑:准备,还有准备么?我就是一个生手,能在宣传部混几天就不错了。

元风摇头:十八,你不能这么说,主管学生会工作的老师对你印象挺深的,而且你工作的也不错啊,还有,我们学校不大,所以有才能的人是掩藏不住的,我建议你不要竞选什么宣传部了,直接竞选学生会的主席团吧,真的。

我忍住笑,看着元风:哎,你以没有喝酒啊?怎么这就醉了,而且醉的这么厉害?元风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问问阿瑟啊?肖扬啊?小淫啊?就是小麦都知道你很有水平的,偏偏是自己看不上自己,怎么,什么事儿让你这么自卑了?我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空了,阿瑟扔给我一罐:十八,元风没有说错啊,你是很好啊,而且还很优秀,你不要以为我们这些每天不务正业的人就不知道你有没有两把刷子了,说实话,一般人我阿瑟还瞧不上呢?五月份竞选是不是?好说,我们都给你加油去,而且,哼哼,只要你十八,高兴,你想让谁上台给你献花都成,我也行啊,我也豁出去了,怎么样十八,你也说过我长得很帅啊,师兄亲自上台给你献花,够给你面子了吧?小麦一个劲儿的拿手扒拉着阿瑟,象赶苍蝇似的:不行,不行。

阿瑟皱着眉头:小麦,你欠揍是不是?小麦哼了一声:不行,要小淫去,小淫才行。

整个晚饭,小淫都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我估计是他的嘴唇破了的缘故,不管是吃菜还是喝酒,估计都会带来很疼的感觉,中间小淫还用手不停的揉着嘴唇,我有些懊悔自己当时的鲁莽了。

小麦叫嚣的时候,小淫拿着筷子扒拉着菜,但是大半天也没有吃上一口。

小淫见我看他,扁着嘴角笑了一下,示意他没事儿。

小麦看见没有人符合他的观点,非常的生气,竟然忽地站了起来,他一站还真是达到效果了,小麦气哼哼的看着元风:哎,你说,你是不是和楠楠姐要结婚了?元风忍着笑,看着小麦: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怕小麦童言无忌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靠谱儿的话,就赶紧打断小麦:哎,小麦,你好好坐下,这里就数你年龄最小了,你怎么这么没有长幼尊卑啊你,快坐下,等我五月份竞选的时候你好好的给我打气去。

小麦摸着脑袋朝我笑:十八,没有问题,我肯定会去,咱俩什么关系,铁的很。

小麦咧着嘴笑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可是,咦?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糟糕,给忘了,诶?元风,我刚才想说什么了?元风拍了小麦的肩膀一下:谁知道你想说什么?好好坐着,等想起来了再说。

小麦摸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可乐罐,想着什么,我松了口气,抬眼的时候看见小淫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好像在想着什么。

陆风朝我伸过来手,笑:来,十八,最近我和小乐一直忙着实习,好长时间没有看你了,今天我们好好喝一通,不会不给面子吧?真是想不到,才一两个月的时间,你和小淫的关系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了,值得庆祝……小麦这个时候说出一句话: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十八,我就是想说啊,元风和楠楠姐可以毕业就结婚,你和小淫也可以啊?小淫,你也可以看元风啊。

我没有想到小麦会说出这么句不靠谱儿的话来,我和小淫?这也太太不靠谱儿了,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已经困难重重了,还敢说将来毕业?我冷着脸嗤笑:小麦,你真是疯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坐着,听见没有?元风小心的看了小淫一眼,又转向我:十八,话没有绝对啊,我上大学第一天就跟楠楠说了,毕业我们就结婚,是不是楠楠?现在也确实这么计划了啊?事无绝对么?重要的就是看,看双方是不是那种真诚啊?我有些着急的看着元风:不一样,这怎么可能一样呢?你和楠楠已经相处了七年,最重要的是你们俩是两情相悦啊,而且彼此都很专一,从来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只有这样才值得托付终身啊,这个事情是不能随便说的……阿瑟咳嗽了一下,我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我觉得自己真的说错话了,我觉得这些话自己实在不该说,我有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看见大雄和平K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佐佐木好像用胳膊碰了一下小淫,小淫低着头看着桌子没有说话。

我心里这个后悔啊,看来古人常说言多必失是有道理的,小淫低着头站了起来,用手捂着嘴唇:你们,慢慢吃,我嘴唇破了的地方不大方便,我先回去待一会儿可能会好些。

小淫起身,回他房间了,带上门的时候很轻,我都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阿瑟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下,我不满的瞪了阿瑟一眼,阿瑟朝我使颜色,示意我去找小淫,我不情愿的低着头不动,身边的元风咳嗽了一下:十八,你刚才好像说的话让某人不大好受了,你是不是应该……楠楠碰碰我,小声说:十八,小淫不高兴了,你去看看吧,别让他一个人呆着,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样不好,快去。

阿瑟盯着我:十八,你是自己去,还是想让我们这帮人把你扔进去?你自己选择吧。

我头大的看着阿瑟:又来了,我又没有说什么?佐佐木推了我一下:十八,我真的把你扔进去了?你不信?我只好站起身:真是怕了你们了,天啊。

我慢慢腾腾的站起身,往小淫房间走,小麦在后面嘿嘿笑:十八,要是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就喊,我第一个冲过去……我恼怒的瞪着小麦:用不着你装什么英雄来救我,一边呆着。

小麦开始笑:我又没有说要去救你啊,我只是说我会第一个冲过去从外面把门锁上,嘿嘿,够意思吧?我顺手拿起桌子旁边的一本书,朝小麦扔过去,阿瑟他们开始跟着起哄。

我磨蹭到小淫房门前,本来打算敲门,但是想到小淫问:谁啊?然后我说:我。

两人对话成这样非成白痴不可,客厅里面还一堆看着我这个白痴的人,所以我直接就推门了,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我绕到门后,准备去开灯,我听见小淫的声音:十八,别开灯。

我缩回手,看着小淫的方向,小淫坐在床边,我看见香烟一亮一亮的,我迟疑的走上前两步:你,你知道是我?小淫没有说话,我回头,看见房门留着一条不大的缝隙,客厅里面的灯光渗进来,我还能听见陆风说话的声音,但不是很大。

我看不清小淫的表情,只能在原地傻站着,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小淫说:十八,你过来,过来这边。

我犹豫的往小淫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慢慢眼睛适应了房间中的暗度,我看见了小淫的轮廓,我小心的靠在小淫坐着的床边,和小淫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一米左右。

突然小淫点燃了打火机,光亮不大,但是可以模糊看清对方的大概表情,小淫把床边的烟递给我,我摇摇头:不用,我不想吸烟。

小淫按灭了手里的打火机,房间又回复了暗度,我隐约听见小淫叹气的声音:十八,我们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有点儿不安,小淫站了起来,站到我的对面,我心虚的看着小淫一闪一灭的烟头: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我没有想说你,我,我也不是在说你,真的。

小淫嗤笑了一下:你不是在说我?你刚才理直气壮的不是再说我?这个房间里面还有第二个喜欢你的人在么?我尴尬着不知道怎么辩解,好在房间的灯是关着的,看不出来彼此的表情,这么混过去也好,小淫叹了口气:十八,我们之间真是难,难到很难过的份儿上了,是不是?小淫停顿了一下,说话的声音有些抖:十八,我说难你信么?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我们距离的这么近,我会很想,很想拥抱你一下,可是不行,我会先想到你是不是介意我拥抱你,即使很喜欢,很喜欢的感觉还是要靠到这个份儿上,不难么?我重重的吐了口气,开始有很想吵架的感觉:是难,可是这又怨得了谁,你拥抱你第二十几个女朋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想拥抱别人的时候是出于礼节性还是出于喜欢还是出于谁都可以呢?你想过么?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我也会想,我会想你抱着我的时候我靠近的是你还是你抱过别人之后留下的痕迹,我也会想,那你告诉我,你抱过的女生中你留下的回忆中有没有真心喜欢过别的谁呢?要是喜欢别的谁,你就不该喜欢我,要是不喜欢别的谁,那你干吗要抱过别人?我因为数学考数分数还不错拥抱一下肖扬你都会介意,想要拥抱阿瑟和小麦你根本就是拦着不让,那你换个角色,你想想我的感受啊?我要是被一百个男人抱过,你还会想要拥抱我么?会不会?你以为就是你委屈的不得了是不是,我伤害的都是你对不对?我觉得自己的气真是大到家了,好像刚才受委屈的是我不是小淫,真是,我简直就要疯了,事情怎么可以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太难过了,如果时间真的允许我重新过,只要能省去现在的难过,我真的,真的宁肯当初没有喜欢小淫的时候去喜欢肖扬,至少不会这么难过。

我看见小淫的手朝我慢慢伸过来,即使黑暗中看得也很分明,我没有动,小淫的手停在我的前面:十八,我们不要吵,你要是很不舒服的话,要不你打我一顿好不好?我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小淫的手慢慢放下,但是我感觉到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小淫的右手握住我的右手,慢慢的把我的右手抬起来,黑暗中,我看见小淫握着我的手的右手停到了他的胸前,然后我感觉到小淫把我的右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胸口处,小淫轻声说:十八,我不骗你,真的,我站到你面前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很厉害,老是不由自主的跳,我忍都忍不住,能感觉到么?是不是。

我的手真的感觉到小淫的心跳,很快,还有小淫胸口的热度,我努力抽回手,装作不经意的看着小淫:哎,跑完五十米测验,心也会跳的很厉害啊……小淫激动的打断我:十八,刚才我有跑五十米了么?我不说话,小淫叹气:十八,我们之间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就此放弃么?我还是不想说话,其实我想说,我也舍不得,我也不想放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心里上面的这种障碍捆着我无法让步,不想则已,每次想起都会不停的不停的难过,这让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什么报道,说是国外有对夫妻,两个人很相爱,很真诚的相爱,可是每次他们想亲近对方的时候,女的就会浑身起满疼痛难忍的斑点什么的,男的就会昏睡不醒,所以他们的每一次靠近都是带着对对方的真诚的爱意,可惜,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无心或者是客观造成的伤害,但还是会让他们身体或者神经上难过很长时间,但是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分开,谁也不希望离开对方,就这样痛并快乐的活着,我记不清什么时候看过这样一个报道,那个是时候还觉得很可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既可笑也同情他们,但是无法感同身受他们的感觉,果然报应不爽,现在轮到我痛并快乐了,是不是也会有人觉得我也可笑呢?彻底摊牌我和小淫就这么在不点灯的房间里面对面的站着,僵持着,甚至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尽管看不太清楚彼此的脸部表情,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我转身往外走,小淫速度很快的拦着我:十八,你不准走。

我小声说:让开,再说下去,还是会吵架,不值得。

小淫不动:我不管,我没法再管那么多了,我真的受够了,我觉得我的真的要发疯了。

我往侧面走,准备绕开小淫,小淫也往侧面走,依然拦住我,站在我的前面:十八,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每次见到你,每次自己心跳快的我都无法控制,可是,可是我还是想要拥抱你,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小淫突然拥抱住我:十八,我不管,我这样抱住你,你会很难过么?会吗?会难过到什么样子?是不是不习惯而已?习惯了就会好一些,如果能让你习惯,我可以天天这么做,你说你不舒服,会到什么程度?我费力的想推开小淫,但是我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小淫的力气真的很大,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还有小淫的心跳,我感觉的到自己难过的神经还有无法形容的不舒服,我对着小淫的耳边:你放开,听见没有?放开!!!!小淫没有放,我听见小淫说:十八,不舒服说不定是你给你自己找的借口,我们会习惯这样的,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反映啊?这样不是很好么?我们就这样慢慢开始好不好?我不是没有反映,我在使劲儿压制着自己的反映,这个时候,我不舒服的感觉给我带来的形象思维是我刚刚喝过的啤酒的颜色,那个颜色让我会想到洗手间的味道,我尽量用自己的喉咙克制着胃里要往外呕吐的欲望,我的下巴卡在小淫的肩膀上,我不想这么吐。

小淫的生硬执着让我激动的心跳慢慢失去反映,慢慢变回我不在有那种激烈心跳的正常心跳,我开始变得没有反映了,但是呕吐的感觉却一阵一阵的疯狂冲击着我的大脑,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晚上喝的是啤酒,我想告诉自己晚上我喝得是橙汁,这下更惨,黄色的橙汁让我想到鸡蛋坏掉时候鸡蛋黄的颜色,那个颜色带来的厌恶感抵住我的喉咙,我有些忍不住了,我虚弱的对着小淫的耳朵说:快,快放开,我受不了了,我让你放开!!!!小淫惊诧的放开我,好像要努力看着我的表情,我推开小淫,冲出小淫的房间,吓到在客厅里面的一堆人,我也顾不得了,直接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呕吐起来,其实晚上我真的没有吃什么东西,除了喝了不少的啤酒之外,呕吐出来的啤酒味道更加让我无法接受,我又再次吐起来,那个时候我真想直接撞到马桶上昏死过去算了,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儿啊?我听见楠楠在洗手间外面敲门:十八,十八,你没事儿吧?我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勉强站到洗脸池子边儿上,有点儿虚弱的回话:没,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楠楠还在门外:十八,用不用我帮着你忙?我用水冲了冲嘴边: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门外再没有什么声音了,我用水洗了脸,放下马桶盖子,有点儿颓然的坐到上面,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和虚弱,我觉得让自己站着都是一种困难,我伸手胡乱的摸了摸自己身上,还不错,上次自己买的那包烟剩余的部分还在裤子口袋里面装着,我掏出来,烟盒已经被压得不成形了,烟也有压破的,还有几支能抽的。

我点了一支,坐在马桶盖子上面慢慢吸着,额头上的发丝还在往下面嘀哒着水滴,情绪慢慢回复,这是第几次吐了?好像是第三次,我这是怎么了?真的不行么?我很头大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老天,我这是怎么了,自己的生活邋遢的跟猪窝似的,可是,可是怎么就没有办法接受情感上的这些事情呢?一想到小淫的过去,我就要抓狂,还很想撞墙,甚至,甚至还很想宰了那个家伙,要不让别人把我宰了也成。

一支烟快要吸完的时候,有人敲洗手间的门,我慌忙掐灭烟,把烟蒂扔进垃圾筒,还用手胡乱的在空气中划了几下,然后我才朝着门外喊:好了,好了,我这就来了。

我镇定了一下,低着头,打开洗手间的门,站在门外的人是元风,这让我很奇怪,我以为会是楠楠或者是小淫,但不是,是元风,我往元风后面看了一下,原来的很多人都不在了,就剩下了阿瑟一个人,小淫也不在了,小麦、佐佐木、楠楠、陆风他们统统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元风看了我一眼:十八,你没事儿吧?我摇头:没事儿。

我奇怪的看着阿瑟:他们呢?阿瑟挑了下嘴角,盯着我:十八,你问谁?是问小淫还是小麦和佐佐木他们?我尴尬的看着阿瑟:没有,都是啊。

元风慢慢坐到桌子边儿:十八,小淫和佐佐木领着小乐小麦帮着我送楠楠回学校了,你过来坐下,我和阿瑟有话问你。

我小心的坐下,阿瑟盯着我:十八,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元风打断阿瑟:阿瑟,你等会儿。

元风转向我,笑了一下:十八,现在房间里面没有别人,小淫的房间门开着,里面也点着灯,小淫不在,小麦和阿瑟的房间里面也没有人,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我和阿瑟和就是想认认真真的问你一些话,我们也希望你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吐了,是不是?我看了一眼小淫的房间,里面真的没有人,确实灯也亮着,小麦的房间和阿瑟的房间里面没有点灯,我回过头,窘迫的看着元风:其实没什么,就是突然不舒服……阿瑟点了支烟:十八,你说谎,你每次吐都是跟小淫有关是不是,是不是小淫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受不了,所以才会那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元风手里转着阿瑟的打火机,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你和阿瑟的关系也不用我说,我除了是你的朋友咱们还是同一个部门的人,你要是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东西就告诉我和阿瑟好不好?老是像你这样纠着,你和小淫好像没有谁能因此开心吧……阿瑟插进一句话:十八,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喜欢不喜欢小淫,你就告诉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像当初肖扬问你要的答案一样,你不用说别的,就说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行?我不安的看着阿瑟:干吗这么问?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不合适。

阿瑟把手里的烟扔给我:之前说的我都忘记了,再说你之前也是含含糊糊的,现在我要你说准确的答案,喜欢,还是不喜欢,除了这两个答案,别的都不重要。

我迟疑的看了一眼元风,元风也点头:十八,你说实话,我和阿瑟都不是要存心要害你的那种,我们也希望你好,希望你和小淫都好好的,真的。

我咬着嘴唇,犹豫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空气里面安静的都能听见我自己呼吸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咚咚的跳着,阿瑟抽着烟眼睛不眨的盯着我,元风也是盯着我看。

我咳嗽了一下,想缓和一下自己的紧张,鼓足勇气看着阿瑟:阿瑟,我是喜欢小淫,不过……阿瑟打断我:够了,你喜欢小淫就好,别的就不用多说了,是不是元风?元风点头:十八,上次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我也问过你,你也没有否认,但是我知道你在意小淫之前五光十色的过去,你也承认了,对不对?我无可躲藏的看着元风:是啊,你也知道我是介意他的那些什么……阿瑟用手指头敲着桌子:哎十八,说清楚,你到底介意小淫过去的什么?介意到什么程度上?能不能说清楚啊?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你俩到底有救没有救啊?我咬着牙恨恨的看着阿瑟:我,我统统介意,没的救了。

元风笑了一下看着我:十八,可能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个传闻始终都是以讹传讹的东西,别人会很夸大其中的成份,但是如果说没有也不可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有点儿没有听懂的看着元风,元风转着打火机扭头看阿瑟:阿瑟,这个,这个事情就需要你来解释了,小淫是不是真的很败类那种,或者说人人诛之的那种?阿瑟吐了口烟,摇头:哪有啊,只不过是人长得帅了,所以能看上他的女生不少啊,那样下来,所以之间就会有一些交往,交往之后也不能保证就没有一些亲密行为啊,比如说拥抱啊,接吻什么的……我皱着眉头打断阿瑟:好了好了,别说了,烦死了。

阿瑟不满意的看着我:十八,你干吗这个态度,你不是就有心结在这个上面么?再说了,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在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前没有别的交往啊?这个恋爱怎么可能跟发射导弹似的,一发一个准儿呢?我也不满意的看着阿瑟:哎,都说不要说了,这根本就是观点不同吗?我就是觉得人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任,而不随便啊,就说有人喜欢你,那你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欢对方啊?女朋友一个星期换一个,最长也不过三个月,有这么糟蹋自己的爱情的吗?就算爱情不是导弹一发一个准儿,难道要像鱼雷似的,一窝蜂全都要了么?真是不知道羞耻。

我看着元风:那个鱼雷是不是一堆一堆的出现啊?元风忍着笑没有说话,阿瑟刚要说什么,我拦着阿瑟:你看我啊,是,拿我自己举例子确实不具有权威性,可是就是很简单的例子啊,张啸说是喜欢我,肖扬也说是喜欢我,可是对我而言,我觉得我不是喜欢他们,那我就直接回绝了,我才不会凑合着和他们相处呢?张啸也不具有权威性,好,肖扬应该不差吧,可是我也不是凑合,我尊重自己的情感啊,既是对自己情感的尊重同时也是对自己将来喜欢的那个人的尊重,因为我没有将就也没有先挂着谁等着找合适自己的,小淫就像元风说的那样,换女朋友跟喝水似的,我也奇怪啊,谁知道他说他喜欢我是不是也是一种喝水的习惯啊,因为他对他自己之前的情感就没有过尊重,分手就分手,不分手就不分手的这么无所谓,之前我不知道,但是从我来大学之后我就从来没有看见小淫因为和某某女朋友分手而有过难过或者不舒服,那个臭小子,他有付出自己的真感情么?这怎么解释,阿瑟你说?阿瑟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愣了一阵,很苦恼的看着我:这个真是没法说了,小淫也是,告诉你那么多事情干吗?看来啊,这个男人,如果做不到守身如玉至少也要做到守口如瓶。

我气哼哼的看着阿瑟:切?守身如玉,这话用在你和小淫身上肯定会气死孔子大人,不,估计连孟子、孙子、老子统统都给气死了,哼。

元风笑:阿瑟,你也不要抱怨,这就叫什么?一物降一物,报应不爽啊阿瑟往我身边凑了一下:十八,不过小淫对你这次真的是动真的了,我不骗你。

我嗤笑:得了,阿瑟你就别说这些好话了,虽然说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但是我呢,还是真的想做到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还想守身如玉呢?我这辈子就想谈一次恋爱,象元风和楠楠那样的,我要为自己这样一个美好的梦想而努力,对于不尊重感情的那些人我没有兴趣,也不想有兴趣,就算我喜欢小淫怎么了?我可以慢慢忘记他啊,我喜欢小意六七年,见不到还想念的那种折磨我都没有把自己逼疯了,更何况我和小淫根本就是问题重重,我决定放弃,不想让自己受这种折腾了,这就好比看见自己中意的东西,如果有了瑕疵心情当然大打折扣,所以我不想吃饱饭把自己撑到了。

阿瑟皱着眉头看我:十八,你再考虑一下,小淫挺不容易的,喜欢你喜欢的很真诚……我怒气冲冲的打断阿瑟:够了,什么不容易?我一想到他和别的女生过过夜我就心情很不爽,就很想撞墙,他不容易?那个时候有人拿枪逼着他脑袋了么?那也叫不容易?烦死了我,我夜该回学校了,阿瑟你抽空告诉小淫让他算了吧,你就说我这张脸很容易看够的,不是,就说我这张脸看一下就够了,挺不值当的,我觉得还是象之前那样好些,他过他的花花世界,我过我的黑白世界,这样挺好,我也不会看见他一难过就会想吐了……阿瑟掐灭烟,笑:十八,这话你跟小淫说吧,我们说不好使,他夜不会信。

我拍了一下桌子,无比豪壮的看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远方:我说就我说,多大个事儿,大不了就是邻居家死只猫的事儿,我也受够了,我明天就跟小淫说去……阿瑟站起来,拍拍元风的肩膀:十八,不用明天,你现在就可以跟小淫说,俗话说,快刀斩乱麻,夜长梦多,早说早了断,我们看着你俩也够难受的,是不是元风?元风笑:是啊,情感这个东西是很难,有结不要紧,重要的是把结解开是关键,十八,事在人为,我始终相信这句话。

我发楞的点着头:也是,那我就回去了,过会儿宿舍楼就锁门了。

阿瑟朝我努努嘴:你回去?你不是要跟小淫说么?小淫就在你身后啊十八。

我瞪了阿瑟一眼:开什么玩笑你?房间里面不就是我们三个人吗?阿瑟摇头:那是元风说得,我没有说,我只是让你说实话而已。

我不相信的回头看了一下,然后我的脑袋就呼啦的变成三个那么大,我以为我看错了,因为小淫靠在阿瑟的门边,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我,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回过神儿,瞪着阿瑟:啊,你竟然骗我你?元风朝我笑:十八,我们不是恶意的,只是想你们之间的问题解决,这个很关键。

不能开心我眼睁睁的看着阿瑟和元风出了房门,阿瑟临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瞪了我一眼,好像要和我打架的架势,我很被动的呆在原地,脑子里面不停的转着,想着,但是我竟然什么也没有想到,这真是太让我郁闷的事儿了。

小淫靠着阿瑟房间的门站着,手里不停的捏着啤酒罐,薄薄的啤酒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啤酒罐每发出一次咔嚓的声音,我的心就会扑通的一跳,我很害怕小淫突然发起火来,会不管不顾的揍我一顿,虽然说好男不和女斗,但是从本质上说,我也不是什么女生了,所以要是真的揍我一顿,我还是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所以我的心不停的忐忑着。

在把一个空啤酒罐捏的不成样子之后,小淫看了我一眼,慢慢腾腾的朝房门走过去,我看不清小淫的表情,也不大敢看,只好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呆着,我看小淫往房门走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他已经不屑于和我说任何话,所以会走掉。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小淫没有开房间门走人,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到门边,椅子的背儿朝我这个方向,小淫随手开了一听啤酒,跨坐在椅子上,双臂靠在椅子背儿上,喝了一口酒看着我苦笑:十八,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坐着么?我不明所以的摇着头,小淫朝我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生,你说话的力气很大,你逃跑的力气也很大,我不想你在我说话的时候像个兔子似的跑路了,我很难保证自己是不是能拦的住你,所以我这样坐着,应该不会让你从我眼前跑掉吧?我在心里哼了一声,想关门打狗?这话不对,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我没有说话。

小淫接着喝了一口啤酒,看着我:十八,刚才我在阿瑟房间里面,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你真的很有原则性,虽然我知道你的这个原则对我没有一丁点儿好处,但是我不会怪你,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责怪到你,有原则的人通常都有自己固定的生活,想想看,也没有什么错对不对?只不过错的是,一个曾经没有原则的人喜欢上了一个一直就很有原则的人,这才是错的根本,是不是?我看着桌子上自己喝得那罐啤酒发呆,依然没有说话,小淫说的没有错,我和小淫谁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两个曾经很不相干的人搅到了一起,所以即使没有错,也变成了错误,我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里也真的很苦,象啤酒的味道。

小淫也苦笑的看着我:十八,你没有说错,我不管曾经和那个女孩子过夜,那个时候没有谁拿着枪指着我的脑袋,那个时候我和阿瑟说的不容易真的靠不上……我的心里开始发紧,小淫把椅子往我的方向靠了一下:十八,你也没有说错,我不管是和那个女朋友分手,甚至都不用说分手就可以消亡的恋情,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难过,但有过不适应,但是这种不适应在我的感觉里面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我会有新的女朋友,所以我没有在乎过很多,我甚至会很反感有女生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爱她?这个话问我的时候我都会很反感,如果说我对我自己过去情感进行整理的话,有一点我可以实话实说,我只能说我不讨厌那些和我交往过的人,再多一个字我都不愿意说,仅此而已,我也知道我这样可能对别人造成了伤害,也确实自私了,可是过去的交往在我看来都是大家互相愿意的,所以我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我有些忍不住的看了小淫一眼:那我告诉你,我不愿意,我本身的意愿就是不愿意,即使是尝试,我也不愿意……小淫的手好像用力的握了一下啤酒罐,我听见发出一声咔嚓的声音,我小心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听见小淫说:十八,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就算是鄙视我,也看着我说话好不好?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刚才说的话,我也有很多感触,就像今年寒假的时候,你问我什么时候初恋的,还记得自己的初恋么?从那个时候我知道我距离的你距离真的好远,我很后悔我对你说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初恋,要问我什么时候早恋的,原来人的每个初次都是那么重要,一旦冲破了最初的认识,很多东西有时候就变得再也不重要,至少自己会告诉自己不重要,是不是?可是我现在开始认识到这个所谓的重要了,因为我现在都会跟自己说这次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动了心,我以为我根本就不会在乎第一或者第几这些无聊的数字……小淫说的话让我心里很难过,我抬头看着小淫,小淫的表情也很难过,悲伤的看着我:十八,忽略了我的以前,我能不能说你很心狠呢?我好像说你真的心狠,我真的就没有机会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寒假快要过年的时候我约了之前的女朋友,可是当那个女生来到之后,我发现我熟悉的我安心的我想要的再也不是看着她的感觉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熟悉的是你在我身边的感觉,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哪怕只是看着你焦头烂额的打字,看着你糊涂的在房间里面乱撞,看着你睡醒后迷糊的找不到北的样子从房间里面出来,这些都让我感到熟悉感到喜欢,所以后来我让那个女生走了,我跟她说对不起。

十八,我决定喜欢的你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停下来,等到真正喜欢你之后,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停下来了,你懂么,所以你要我停下来,我真的办不到……我难过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我能怎么办?我现在的心里状态要是真的和小淫在一起,估计带来的伤害可能会更大,更深,我甚至会恨我自己,为什么生活上邋遢的跟乞丐似的我的要在情感上守着这么一份儿不靠谱儿的原则,为什么我的不良反映会这么厉害?我无奈的看着小淫:对不起,我真的不行,我有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可是还是不行,真的,我真的尽力了。

小淫点点头,接着苦笑:十八,元风说的没有错,这就是报应不爽,真是很不爽,我以为我没有肖扬的运气好,但是我觉得还好,十八,真的很好,至少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原来这种事情,是越是喜欢就越是介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小淫慢慢站起来,靠近我,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小淫,小淫勉强笑了一下:十八,都不为难了,就这么算了吧?算了吧,我们都不必为难了,之前的事儿能忘记多少就忘记多少吧,我不想你再为难了,我自己也为难,以后,以后,算了,什么叫以后,可笑……我呆呆的看着小淫,以后,从眼前这个男生说出不在为难开始,我是不是就可以由此轻松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心里会时不时的开始的难过了?我站起来:我回学校了,过一会儿女生宿舍要关门了。

小淫点头:回去吧……小淫还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几下没有说出什么话,我低着头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想回头看小淫一下,但是没有回头,我找不到理由来回头,我叹了口气,推门出去,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慢慢下楼。

出了楼门口的时候,我惊讶的看到阿瑟和元风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好像在说着什么,我以为他们回学校了,元风最先看见我,推了推阿瑟,阿瑟也看着我:十,十八,你出来了,小淫呢?你们……我装作轻松的看着阿瑟:哦,没事儿了,我要回学校了,过一会儿女生宿舍楼要关门了……说着我加快脚步,准备往学校走,元风看着我没有说话,阿瑟一把抓住我:十八,小淫呢?他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学校?小淫呢?我努力镇静着自己:阿瑟,小淫挺好的,在上面,我要回学校了。

阿瑟不相信的看着我:十八,你说实话,你俩怎么了,你怎么可能这么平静?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个表情?你越是这样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我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我火大的甩开阿瑟抓着我的胳膊,我的脾气象炸药一样暴开了,我腾的抓住阿瑟的衬衫领子,凶狠的看着阿瑟吼:阿瑟,你听着,我说过了,我没事儿,小淫也没事儿,从此以后,我们之间都不会再有一丁点儿的事儿了,你听到没有,我们都好的很,听到没有?阿瑟吃惊的看着我:十八,你疯了……元风拉开我和阿瑟,我哼了一声,转身往学校走,元风拽着我的胳膊小心的看着我:十八,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和阿瑟是不放心才……我苦笑的看着元风:元风,你告诉我,每个人都对得起自己的原则了,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原则做事儿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开心?小淫如我愿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不能开心,小淫也不必再受到伤害,我也不会再难过了,为什么,我和小淫都还是不开心,阿瑟希望帮着小淫,那么阿瑟也不开心,佐佐木知道后是不是也不开心?为什么每个人都按照了自己的原则做事儿了,可是还是会不开心,那么统统放弃了原则,都会开心么?会不会?元风慢慢松开拽着我的胳膊的手,为难的看着我:十八,你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真是……我往学校走,嗤笑:都还是为难,是么?星期天,下了一天的雨,天空黑的没有一点光亮,象我的心里一样,阴暗的很,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心里真的很阴暗。

阴暗的天气影响了我在宿舍里面校稿的速度和质量,我搬着稿件去了综合楼的自习室,那里面有光线很好的灯光,我在强迫压制自己校了十几页文稿之后,感觉心里有着无比的压制,很想找人和我打架的感觉,我出了自习室,站在走廊里面,看着综合楼顶层的方向发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外面的雨依然还在下着,我也没有打伞,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往宿舍走,雨不是很大,但是下的好像没有挺的意思,走到宿舍楼拐角的时候,我感觉有人用雨伞帮我挡着雨了,我没有反映的扭头,是个女生,而且我认识,就是之前在舞蹈学习班时候认识小淫的那个女生,就是她和小淫说话的时候突然抱住小淫。

我嗤笑了一下,世界还真是小,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她碰到一起,之前还会嫉妒,会反感她吊着小淫的脖子不放手,现在想想,其实我们谁都不是谁的谁,有什么关系呢?我抬头看了那个女生用的雨伞,是那种颜色好看的蓝色花朵,被雨水浸湿后花朵好像真的是的,我无聊的看着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的脸:你来干什么?不会真么好心吧。

那个女生笑了一下,很好看:是十八吧,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只不过你不认识我而已?我赌气的哼了一声:对不起,我也不想认识你。

那个女孩子泯着嘴笑: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醋劲儿很大似的?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接着笑:走吧,有没有兴趣一起聊聊?我冷冷的回绝:不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女生摇头:十八,不是聊我,一起说说小淫呗,好像大家都是为这个烦恼,其实你俩之间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我皱着眉头打断她: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想聊你去找他好了,不用谢你的伞了,我本来衣服已经湿的差不多了,你才跟救命似的送来这么把伞,有用么?那个女生开始笑:十八,你还真是有意思,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说说小淫么?我们其实一直没有分手,这个你知道么?她的这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都说好奇心能害死人,这话果然不是假的,我也就一个普通人,也不例外。

我生病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跟着她走,会很想知道她说下文,我一直以为自己会不屑于故,但是很可惜,我还是跟着她走了,她带着我漫无边际的朝学校不大的操场走去,因为下着雨,所以操场上也没有什么人。

走到学校操场旁边有个挂着秋千的地方,她停住了脚步,我额头的发丝已经被细密的雨水打湿了,断断续续的往脸上流淌着水滴,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江雪琪,我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多大反映,因为我的心思不在她的名字上。

我觉得我很不正常,我会关心与小淫有关的一切事儿,好的或者不好的,当然好与不好都是从我个人角度出发而言,在江雪琪站在我面前的那一瞬间,我动摇了,我很想往回跑,我害怕听到一些关于小淫的事儿我会受不了,在动摇了几秒钟之后我终于还是没有走,我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结果是一样的,知道了,只不过是从当事人嘴里亲自说出来的,不知道了,没有别人告诉自己,那自己照样还是会去想象,去猜想,说不定猜想的事实远比当事人亲自说要更荒谬也不好说。

所以我决定听江雪琪说,不管说什么都可以,因为小淫的过去始终是存在在那个地方的,没有谁能够把那点给抹去。

江雪琪撑着雨伞,用手推了一下破旧的秋千,我站在雨水里面,好在雨也不大,我开不了口问她,只好等着她说。

江雪琪看了我一眼,嗤笑:十八,你认识小淫多长时间,不过一年都不到而已,我认识他三年了,三年是长还是短?我看着摇晃的秋千,保持沉默,雨水把我的眼睫毛弄的很湿,我看向远处的眼神有些模糊,江雪琪接着摇晃秋千,盯着我:三年可能不长也不短,但是我却是小淫在大学时间里面时间最长的一个女朋友,知道多长时间么?江雪琪朝我伸出手指头:三个月,就是三个月,没有那个别的女生能打破这个记录,三个月对于小淫而言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那个时候我们真的过的很快乐……我吐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衬衫有些湿透的感觉了,后背上凉凉的,天空中落下的雨丝密密的,打在人的脸上很舒服,江雪琪又推了一下秋千:真的,三个月?多么漫长的时间,可是不知道怎么搞得,后来好像就谁也不找谁了,也不能说谁也不找谁了,我有找过小淫,找他的时候他也会陪着我,我想干什么他也会陪着我,可是如果我不去找他的话,他就不会主动来找我来陪着,那个时候好像我很赌气,于是他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他的冷战着,我以为可以冷战一段时间后他就会来找我了,可惜,在我自以为是的冷战了一个月之后,他竟然又有了新的女朋友,为这事儿我找过他,十八,你猜小淫说什么?他竟然说我不找他了就是表示分手了啊,既然分手了也不能不允许不让他结交新的女朋友吧,这是什么理由啊……我犹豫的看着江雪琪:你,很喜欢他么?江雪琪笑:十八,你是怎么界定喜欢和不喜欢的定义呢?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不喜欢他我会老是希望能和他重新开始么?我无聊的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面,里面还剩下几支烟,不过已经完全湿透了,我懊恼的掏出已经不能要的烟,有些沮丧:你既然喜欢他你就不要放弃啊?反正你们也挺有基础的不是吗?江雪琪嗤笑:我没有放弃,我一直在努力,寒假的时候我有遇到小淫,刚好小淫的编程工作结束了,也是他主动约我去阿瑟的房子的,那个时候我也能看得出他也不是讨厌我,所以那次我抱了很大的希望,等到晚上去阿瑟的房子的时候,小淫也确实准备了酒菜,我以为那个晚上我们就会和好了,可是,我坐下后也就和小淫说了不到十分钟的话,他就坐立不安的看着手表,一杯葡萄酒我就喝了一口多一些,小淫就站起来了,他告诉我不行,我问为什么不行,他说他不能象之前那样的留我过夜了,他让我回学校宿舍,我很奇怪,我问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听到江雪琪说过夜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神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我咬了咬牙齿,没有说话,江雪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天空,把手里的伞扔了出去,也和我一样在雨里站着,我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了,我感觉到了凉意,但是我忍着,忍着凉意和寒冷,也忍着不去问眼前这个女生她想要说的下文,江雪琪叹了口气:小淫告诉我,理由就是他不想对不起一个人,那个人是他喜欢的,小淫说在我踏进阿瑟房子的一瞬间他就确定了他喜欢那个人,所以他要我离开,十八,你不觉得他残忍么?不喜欢我也就罢了,还要在我面前说他喜欢上另一个人,而且为了另一个人,他要我在冬天的晚上自己回学校的宿舍,哼,可笑吧?我仰着头看着天空,雨丝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江雪琪身上的衣服也在雨水里面慢慢被浸湿了,我看着她:你,还是打上雨伞吧?江雪琪苦笑了一下:十八,后来我就一直观察小淫,很可笑,我竟然发现他没有和任何一个女生来往,除了你,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会是你,因为我也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他的注意,一直到楠楠的舞蹈学习班看班的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他是喜欢你的,这个事实甚至比小淫不喜欢我了还要让我吃惊,我没法相信,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可笑。

我也苦笑:你没法相信是么?你以为我就会相信么?江雪琪靠近秋千,无意识的晃着秋千,有点儿发呆:十八,我不否认我有瞧不起你的地方,但是小淫也太,这种事情真的是无法让人理解,十八,你也喜欢小淫么?喜欢么?我泯泯嘴唇,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呢?我矛盾的看着江雪琪:我们之间其实不现实,不大可能的……江雪琪打断我:你这样说?至少表明你不想说你不喜欢小淫,你用不着否认了。

我尴尬的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没有再说话,江雪琪幽幽的看着秋千:现在,很多东西都完了,我其实挺后悔,如果那个时候能不任性,不去赌气,想找小淫就去找他,想见他就去见他,说不定我们之间还不会就这么连分手都不用说就完结了……我身上的衬衫还有牛仔裤已经差不多全部湿透了,我看着江雪琪:回去吧,衣服都湿了,会感冒的。

江雪琪笑着看着我:十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我疑惑的看着江雪琪:什么,什么秘密?江雪琪往我身边凑了一下,诡异的笑:十八,小淫的身体有两个地方很敏感,一个地方是他的耳垂儿,怕痒的厉害,另一个地方就是他的嘴唇……我窘迫的瞪着江雪琪:哎,你神经啊?你真是疯了……我往旁边跳了一下,估计我脸上的表情好不到什么哪儿去,这都什么人啊,江雪琪哼了一下,笑:十八,你们真的没有……我慌忙跑开了,这个女生真是疯了,受不了了。

我快速跑开,没有再回头看江雪琪一眼,亏我还提醒她回宿舍呢,这样的人真是应该多淋点儿雨才对,哼。

我本来打算回宿舍,想到要校的稿子还在自习室,这会儿我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中午饭,有点儿又冷又饿,我匆忙跑进综合楼自习室,拿了自己校稿的一堆东西,又匆忙的往女生宿舍跑,出了综合楼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楠楠,打着一把很漂亮的雨伞正在上综合楼的台阶,我慌忙往旁边一闪,很想避过去,可惜楠楠已经看见我了,楠楠惊讶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哎,你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我急忙辩解:没事儿,我就是忘了带雨伞,没事儿了,我回宿舍楼了……楠楠一把拽住我:十八,你拿着我的雨伞,下午元风回来接我,他会带伞的。

我把雨伞塞回楠楠手里:不用了,没有几步远的路,我一会儿就到了。

楠楠还要说什么,我急忙往楼梯下面跑,生怕被楠楠追上,我听见楠楠喊我的名字,但是我装着没有听见,朝女生宿舍楼跑去。

因为今天的天不好,所以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大家都在,小诺不相信似的看着我:十八,你掉井里了还是跑云南去过泼水节了?我没有心思搭理小诺,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准备换衣服,现在的我是又冷又饿,身体极度的脆弱,即使换了衣服之后我还是很冷,小诺好心的把她的毛毯给我围上,然后又给我倒了杯热水,我从小丘那儿借了一袋方便面泡上,许小坏就一直那么冷眼的看着我,像是看冤家一样,我顾不上跟许小坏较劲儿,只想赶快把体温保持住。

素素和红梅一直在睡觉,除了说了句别感冒了,就没有再说什么,我犹豫的看着小诺: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么?小诺摇头:没有,今天的电话估计是坏了,安静的连个屁也没有放。

我瞪了小诺一眼,小诺嘿嘿笑:就是啊,谁的电话也没有来过。

星期一,我终于遭到报应了,我开始发烧咳嗽,而且很厉害,要命的是嗓子也跟着肿了起来,热度一直不降,小丘给我一些控制发烧的药,还有消炎药,我都吃了,还喝了一小瓶的止咳糖浆,那是上次小诺感冒的时候在医务室拿的,那个时候还好,我们的大小病痛统统由学校指定医院之后报效。

早晨我的热度还是没有降下去,小诺建议我不要上课了,因为外面的天因为周日下雨的缘故一直很低,我觉得自己虚弱的不行,估计再敬业那天也得爬着去综合楼上课了,许小坏走得时候扔出一句话:死不了。

小诺生气得大喊:哎,你有没有同情心啊你,等你生病的时候看有谁搭理你。

我苦笑的拽着小诺:算了,她也没有说错,我命硬着呢?还真是死不了,你去上课吧,记得帮我抄笔记。

小丘临走的时候担心的看着我:十八,你这个样子不好,我觉得你还是去医务室打个点滴或者退烧针什么的,不然这么烧下去会伤身体的。

我笑:没事儿,已经吃了不少药了,还有止咳糖浆,估计一上午就应该好了。

小诺走的时候帮我把被子压的严严实实的,还帮我灌了一个热水袋塞到被子里面,我感激的看着小诺:谢谢你小诺。

小诺皱着眉头哼:现在知道我好了吧?记得啊,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千万记得要去医务室,反正是学校报效,你用不着这么疼钱,你的命要比吃药那点儿成本值钱,知道了么?中午我给你去餐厅定一份热面条,对感冒很管用的。

当宿舍里面只剩下一个发烧的我的时候,我真的感到了冷,而且是很冷,肿疼的嗓子一直跟我较劲儿,我的身体开始时不时的感觉到冷,好像我被发配到了北极或者南极似的,我不敢打开被子的任何一个地方,我怕自己真的会被冻死,刚开始还觉得脑袋有些热度,到后来我都没有了对热度的感觉了,我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像是在梦游一样,这个时候我很想靠着谁,让他知道我心里很难过,但是我忍住了,我没有告诉自己这个人的名字……我感觉我是被人摇晃醒的,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小诺三个脑袋的样子,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小诺旁边还站着夭夭,夭夭紧张的看着我:十八,你快起来,你的头太烫了,这样不行,高烧下午会得肺炎的,快起来,我们去医务室。

我虚弱的看着小诺:你们怎么回来了?小诺嘟着嘴:谁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啊?不放心你呗,你快点儿起来,去医务室。

我被小诺和夭夭架着爬了起来,还是感觉冷,小诺帮我套上一件厚厚的大衣,我的腿一点儿劲儿都没有,我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是有问题了,于是在夭夭和小诺的搀扶下去了学校的医务室,我的点儿也背,那天刚好医务室的医生不在,就剩下一个类似开发票的人员,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的医人,跟她说了情况后,她说没事儿,说是药物反映慢,回去多喝开水,再接着吃点儿感冒药,应该就会退烧了,这个季节的流行感冒是这样的,小诺不放心,还是帮着我开了两瓶止咳糖浆,因为我的嗓子肿的厉害。

重新回到宿舍,我又被小诺灌了小半瓶止咳糖浆,又吃了几片感冒药,感觉昏昏欲睡的,感冒药是有让人昏昏欲睡的效果,我就在床上睡了一整天,也没有校稿,不是不想校,而是一看就头晕。

我睡觉的时候小诺还罗嗦:十八,今天之前给你送早餐的那个男生也不来了,我本来以为你不来上课我就替你消费了,哎,命苦啊,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我没有说话,我们已经结束了,即使要送早餐还需要有个理由不是么?晚上,我喝了点儿粥,学校食堂的粥质量等同于纯净水,可是那次我竟然觉得那个粥怎么那么好吃啊?看来真是饿傻了。

星期二上午我们没有课,经过一天的休息之后,我的感冒不仅没有好,还加重了,我的嗓子肿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小诺和小丘都吓坏了,我很是可笑的朝她俩比划着意思,因为我咽口水好像都费劲,小丘做出了一个决定,给易名打了电话,因为小丘和小诺实在无法把身材彪悍的我给弄到医务室,很快,易名就到女生楼下了,小丘和小诺扶着我下了楼,易名看见我,也吓了一跳:十八,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小丘着急的看着易名:易名,你别说了,快把十八弄到医务室再说吧。

小诺气哼哼的哼着:昨天那个,就是个庸医,绝对庸医,看姑奶奶我今天不拆了她的庙,真是被她害死了。

易名从一边儿架着我的胳膊,小诺在另一边儿扶着我,总算把我弄到医务室,碰巧昨天那个家伙竟然没有在,只有校医一个人在,给我测了血压还有体温,皱着眉头看着我:真是,嗓子都肿了还不来这儿打个点滴,非要肺炎才能来么?幸亏来得即使,不然你啊,就得住院好几天了。

小诺嘟着嘴:哎,昨天就来了,那个什么人也穿着这么件儿白大衣装灯,让我们回去的,我还想找那个庸医算帐呢?人呢?校医看了看小诺,没有说话,转身给我拿药了,小丘看着我小声说:十八,估计昨天那人是他家亲戚,不然怎么这么理亏?我嗓子肿的快要冒烟了,想笑也笑不出来。

校医说让我今天就在医务室住一天的院,一共给我开了三个大瓶的点滴,说是打完才能走,我有些着急,易名笑:十八,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吧,总比你生病住好长时间的医院要好吧。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着急的原因是,晚上是小淫卡拉OK大赛的决赛,我很想去看。

伤心理由(A)从上午十一点多开始,我就很无聊的排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百无聊赖的,说话也不得劲儿,嗓子肿的厉害,学校的医务室就那么一间大的房子,中间隔着几个罩着白布的屏风分开床与床之间,其实这些就是为了应付紧急事件设立的,所以人在病床伤躺着实在很无聊。

中午小诺帮着我叫了一份滚烫的面,我看着很有食欲,可惜校医板着脸数落小诺:哎,你不知道她嗓子肿了么?要吃不热的流食,你想烫死她么?我眼巴巴的看着小诺和小丘一起分食了那份热乎乎的西红柿鸡蛋面,易名帮着我买了一罐八宝粥,说是里面有银儿什么的,可以败火。

小丘和小诺笑嘻嘻的挤在病床前吃着面,校医很是无奈的看着我们:哎,这是医务室,不是女生宿舍,你们不要都留在这里了,让她一个人打着点滴好了,有什么事儿我会照顾她的。

易名一边开着八宝粥的拉环一边朝校医笑:医生,反正这里也没有别的病人,再说她一个人呆在这儿会闷的,我们也没有什么事儿,也不会碍事儿了……校医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真是怕了你们了,老实呆着吧。

易名笑着把打开的八宝粥递给我,我一手打着点滴,只有一只手空出来了,我有点儿犯难的看着八宝粥,因为我无法两手一起吃,易名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看着小诺:哎,你帮帮忙吗?喂我吃几口了。

小诺和小丘抢着吃鸡蛋面,小丘嘻笑的看着易名:易名,你搭把手了,帮着十八拿着八宝粥的罐吧,我小诺吃面呢。

易名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八宝粥的勺子递给我,他拿着八宝粥的罐儿,这样我就可以一只手用小勺吃八宝粥了,我小心的用小勺吃了几口八宝粥里面的豆子,易名的手随着我手里的小勺子移动着。

我抬头的时候看了易名一眼,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如果当初,我喜欢易名,易名也喜欢我,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么现在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的事儿了,小淫根本就没有机会喜欢我,可能压根儿就不会喜欢我,可是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奇怪,兜兜转转的,很多根本没有联系的事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生,会不可避免的发生,是不是太奇怪了?易名现在就在我的眼前,还有他的新一任女友小丘,可是让我奇怪的是,我没有什么反映,不会象之前看见易名和方茵茵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酸酸的感觉,我现在看易名和小丘就像是看熟悉的任而已,好像他们之间的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小丘和小诺吃完面后去洗手间,易名迟疑的看着我:十八,你生病的事儿小淫知道吗?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易名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我:十八,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昨天看见过小淫,他也没精打采的,我跟他走对面了,和他打招呼来着,他都没有什么反映,你这边儿好像也不大痛快似的。

我无奈的摇着头:其实我们之间一直就有问题,不过还好,毕竟现在最棘手的事儿已经解决了,至于其他的事儿可能已经不算什么事儿了。

我看着点滴瓶子里面一滴一滴滴着的液体,有点儿发愁:易名,这个什么时候能滴完啊?太慢了,要不你帮着把这个调的快点儿好不好?易名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下午也没有课,你着什么急啊?不能调的太快,心脏会受不了的。

我头大的看着床头放着的另外两大袋子的点滴:真是,还有这么多。

我转头看了易名一眼:你们,你们晚上不是卡拉OK决赛么?我就是想凑凑热闹,闷死了,照现在这个速度,我什么时候能打完啊?易名转着手里的八宝粥罐,轻轻笑了:十八,你是不是想要去听小淫唱歌啊,就别乱找借口了。

我懊恼的咬着勺子,小声跟易名说:能不能跟校医商量一下,剩下一瓶明天打好不好?易名摇头:十八,这个不行,你来得时候校医已经说了,你的嗓子肿的很厉害,如果不赶快消炎的话,发烧会一直不退的,要是得了肺炎就不是只住一天的病床了,你不就是想见小淫么?我可以保证,我今天抽到的号码是3号,我唱完之后我和小丘过来一起陪你,还有我记得小淫抽的号码是16号,等你打完点滴之后,要是能赶上,我们陪着你一起过去,这样行了吧?我还是有些不满意,易名看着我:十八,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小淫,让他过来陪你好不好?我慌忙拦住易名:不,不用了,你千万别叫他过来。

易名有点儿诧异的看着我:十八,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和小淫之间是不是出什么误会之类的事儿了?你们俩最近一直那么怪,到底怎么了?我有点儿无奈的看着易名:还能有什么啊?我问你,易名,小丘和你谈恋爱之后,有没有介意你,就是介意你之前和方茵茵的那段事儿啊?易名愣了一下:这,这个好像小丘没有跟我说起过我不太清楚,十八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这个问题跟你和小淫有关系吗?我懊恼的看着易名:哎,怎么能没有关系啊,我一想到小淫之前那么一堆女朋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很想揍那家伙一顿,不对,顺便连他那些妃嫔一起揍了,哼,天啊,男生怎么可以那么花心啊,我就是受不了这个……易名张了张嘴,看了我好一会儿:你,你就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和小淫搞得别扭了?我头大的看着易名:还能因为什么,这个不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吗?男人的品德啊,不,是人品和修养。

易名放下手里的八宝粥的罐儿:十八,你这样会不会是太过苛求了?这个男生女生好像之前都会有一些情感的经历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把一个准儿啊?都要尝试才知道啊?我恨恨的看着自己手上打着点滴的针头:问题是,问题是哪有人象小淫那么过分的啊,他都多少个女朋友了,啊?最长三个月最短一个月换好几个,干脆不用读书了,直接抱着书本回家开个皇宫算了,就算说人需要用经历来证明自己找的人是不是自己情感的另一半,可是他那根本不是尊重感情的表现,根本,根本就是不把感情当回事儿,哼!我忿忿的转向易名:你说,我说错了么?易名泯泯嘴唇,笑了一下:十八,这个问题确实存在,小淫的之前可能大家都知道,所以他也有不对,可是你刚才说话的劲儿根本就不是很讨厌小淫啊,你明明就是在吃醋,现在你的问题是,你好像因为喜欢小淫才这样,所以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你们之间已经存在的感情问题,不然好像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小诺和小丘笑嘻嘻的从医务室外面进来,校医的脸拉的长长的,很不满意的看着我们:哎,注意点儿,这是医务室不是你们宿舍,知道吗?小丘给校医陪笑:知道了,谢谢你,校医。

易名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你好好想想你和小淫的事儿,不能这么揪着,你要是实在看不过他以前的事儿,你可以体罚他或者精神惩罚他,但是不能这么僵着,容易产生伤害的。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个时候我充分的想到了两句话,一是当局者迷,二是旁观者清,为什么要分开说这两句话呢?我是当局者,所以我会痴迷在一个问题上,但是别人不是当局者,所以别人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痴迷的难处到底是什么,所以只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才能体会到,不然别人怎么说其实都是不能直接体会身临其境的感受,说是身临其境其实就是没有在当时那个点上。

当傍晚的时候,已经打了两瓶点滴,还有一大瓶,校医皱着眉头看着我:你以为我很愿意让你打点滴么?我也很想回家吃饭,真是,要不是看你病的厉害,我真的就给你开些药让你回去了,坚持一下吧,还有一瓶,你晚上吃什么?我出去买东西吃,顺便带给你。

我有些感动的看着校医:谢谢你,我给你添麻烦了。

校医摇头:算了,不用说了,你们这些孩子离家那么远,真是出点儿什么事儿的,别人看着心里也不落忍,你就好好打点滴吧,嗓子不疼了吧?其实打完一瓶多点滴的时候,嗓子已经不疼了,而且还慢慢消肿了,体温也降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低烧,小诺和小丘回去了,小丘说是晚上先陪着易名去比赛,之后再找我,小诺说晚上过来给我送吃的,所以看着医务室里面校医因为我不能回家吃饭我心里还真是不大好受,我一向不喜欢拖累别人,也一向不善于求助别人。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小诺和夭夭一起来了,给我带了很多好吃的,好像我真的住院了,小诺还是给我买了一罐八宝粥,说是嗓子刚刚消肿不能吃热的或者刺激性的东西。

夭夭怕我无聊,给我买了一大袋果冻,夭夭看着我笑:十八,你还真是难得生病啊你?也顺便享受一下别人关怀你的感觉吧,可怜的家伙,硬的跟石头似的。

我吃着八宝粥,但是有点儿心不在焉,因为我知道卡拉OK大赛已经开始了,我的最后一瓶点滴还刚刚打了不到三分之一,之前我有跟校医商量能不能让点滴的速度加快一些,校医说不行,因为里面很多消炎药,速度过了心脏受不了,会不舒服。

我想着小淫晚上会唱什么歌呢?他既然已经跟我说我们之间放弃吧,那么可能他也不一定愿意看见我去?其实我就算是去,我也是想偷偷的去看,我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量直接出现在小淫面前。

晚上快到八点的时候,我的点滴打了接近一半,我如坐针毡的看着点滴瓶子,小诺嘟着嘴看我:十八,你怎么了,屁股上长蚂蚁了?老实的呆着,还有半瓶,最多四十分钟就完事儿了。

夭夭提前走了,说是晚上有点儿别的事儿,我瞪着小诺:你不会说点儿好的么?卡拉OK大赛估计快要结束了。

小诺盯着我:十八,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你男人了?我不乐意的看着小诺:干吗说那么难听?我就是想听听歌不行么?还有易名呢?(B)八点十几分的时候,易名和小丘来了,我看易名的表情不大好,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但是易名没有说,小丘给我带了几个苹果,校医嗤笑:哎,你们还真是把医务室当成是你们家了。

小丘拽着小诺一起去洗手间洗苹果了,易名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十八,本来我想告诉小淫你生病了来着,可是小淫今晚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也没敢跟他说,我怕他有什么误会,在歌舞厅的时候我感觉他特别的焦躁不安,阿瑟和佐佐木还有大雄一直陪着他,后来小淫吵着要换曲目,还和文体部的人争执了起来,后来元风帮着解围了来着才没有搞出什么事儿,可是小淫还是换了之前要唱的曲目。

我的心一紧:他之前要唱什么曲目,后来换成什么了?易名迟疑的看了我一眼:之前,之前我看过节目单,小淫报上去的是张学友的那首只想一生跟你走,后来争执之后就换成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了,本来我和小丘想早些过来的,但是我一直担心小淫的状态,就一直在大雄身边看着,十八,小淫这次好像真的挺难过的,他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都,都会觉得他好像挺绝望的似的,十八,你是不是抽时间跟他聊聊,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儿,大家都会不好受的。

我看了一眼点滴瓶子,还有不到四分之一的点滴液体了,应该也就是十几分钟就打完了,我摇头:易名,小淫跟我说了,他说我们这样都不好,就此放弃吧,上个周日的时候他说了,我想之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难过的事儿要去面对,这样断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我真的没有把握。

小丘推门进来,把手里的苹果扔给我一个,小诺也拿着一个啃着,易名识趣儿的拿了一个最大的苹果,送给了那个校医,校医很不好意思,但是易名一个劲儿的给她,她只好也收下了,小丘看着我笑:十八,今晚你没有去看,就是一起跟你混的那个男生简直太出彩了,他唱了一首张学友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唱的可认真了,本来人长得就帅,再加上唱的深情,我还以为他掉进歌曲的气氛了呢,唱到最后的时候,好像还很激动,我旁边的人都说估计这个男生是张学友的歌迷,唱的自己都哭泣了,哎,你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啊……易名推了小丘一下,小丘捂住嘴尴尬的笑了下,我握着手里的苹果发呆,如果每个人的爱情都可以象握住苹果一样的握在手里或者有充实的感觉,那么伤心是什么?痛苦又是什么?我本来就无心要伤害谁,小淫也无心要伤害谁,可是就因为这样无心的伤害,反而更让人难过,小淫,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谁和谁都不要伤心难过呢?八点四十几分的时候,点滴终于打完了,校医给我拔了针头,在注射的地方贴了一块医用胶布,说是注意一下不要感染了,然后嘱咐我回去按时吃药,还要多多喝水,不能吃刺激性的食品,因为嗓子刚好没有多久,我点头,顺手把夭夭给我的那一大袋果冻给了校医,我估计她家里应该有小孩子,校医不要,但是我们硬是让她拿着,她反倒不好意思了,最后还是很感激的收下了。

出了医务室,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的热度也退了下去,嗓子也不疼了,看来还是点滴管用,直接注入血管,易名要送我们到女生楼,小诺不放心的要搀扶我,我说不用,这次是真的好了。

走到女生楼下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抬头看,是阿瑟,阿瑟身边还有佐佐木、小麦,还有站在旁边冷着脸看我的小淫,我讪讪的看着阿瑟:你们,你们怎么来了?阿瑟刚要说话,小淫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哼了一声:我就说么?你十八真是厉害哈,我说放弃你就真的放弃是不是?你就真的不去听我唱歌是不是?就算是兄弟这个面子也没有了,对不对?你狠,你真狠,我在歌舞厅等了你一个晚上,打你宿舍电话你没有接,自习室你也没有去,真行,虽然说我们学校小的跟幼儿园似的,不过看来你还是很有兴致逛校园哈……佐佐木往后拽了小淫一下,小淫忿忿的甩开佐佐木的胳膊:你放开,你别管我!易名往小淫身边走了几步:小淫,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淫很突然的推了易名一下:你给我住嘴,我有问你么?易名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我有些看不过,伸手扶了易名一把:哎,小淫,你干什么?别人有惹你吗?小淫看着我嗤笑:行啊,你还是很会关心别人的吗?心疼了?对啊,我怎么忘了,怎么说也是在大学初次……阿瑟突然用手捂住小淫的嘴:小淫,你这样过分了你,你干吗这么大的火气?小丘胆怯的看着小淫:十八今天生病了……小淫愤怒的推开阿瑟:生病?找个更好更可信的理由好不好?生病?十八,你看看你自己壮的跟老虎似的,你觉得这个理由我会相信么?你为什么非要让我绝望,我绝望了你是不是就很有快感,是不是?小淫有些歇斯底里,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着,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阿瑟和佐佐木紧张的看着我,小诺突然走到我面前,暴跳如雷的推开小淫:哎,你干吗这么欺负人?亏我还说你是十八的男人,你就那么不相信十八是不是,好,你自己看看,你看看啊,这个,十八的这个手臂刚刚拔下的针头,医用胶布和药棉还在这儿,你把你那双破眼睛睁大点儿,你看清楚,十八今天打了三个点滴,从上午十一点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医务室,十八从昨天开始感冒发烧,嗓子肿的连吃饭喝水都不行,那个时候你这家伙在哪儿了?在哪儿了?现在还好意思跑来兴师问罪?亏十八还跟校医死皮赖脸的商量让人家把点滴打的快点儿,还想着去歌舞厅听你唱歌呢……小诺把我的衣服袖子卷起来了,医用胶布和药棉在夜晚显得很刺眼,我拿开小诺的手,使劲儿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原来我也怕委屈,受到委屈之后我也会想到要哭,小淫的手臂停在空气中,呆呆的看着我,我别开眼神看着易名: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易名摇头:没事儿,都是同学朋友的,你客气了,那我就回去了。

易名朝小丘点了下头,转身走了,我拽着小诺,看了一眼阿瑟:阿瑟,我上去了,改天再说吧,我今天灌了一肚子的药水,很累,想好好睡一觉……阿瑟迟疑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等等,其实是误会,小淫其实,其实小淫今晚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他其实就是……小丘已经进了女生楼,小诺气哼哼的瞪着小淫没有说话,我有些虚弱的看着阿瑟:改天吧,我真的很累,不想说话。

我转身,刚刚迈上一个台阶,小诺已经迈上了两个台阶,小淫象风一样迅速的挡在我前面,喘着粗气,眼神盯着我:十八,你不准走。

小诺转身推了小淫一把:哎,臭小子,你干什么你?十八很累了……小淫的身体晃了两下,没有动,我准备绕开小淫,小淫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刚好是打过点滴的位置,很疼,但是我忍着。

阿瑟笑着拦住小诺:哎,小姑娘,不要这么横,这样将来容易嫁不出去,十八知道怎么解决这个事儿,你先上去,改天我请你吃糖哈。

佐佐木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先别上去,小淫这两天真的很难过,我知道你也一样难过,大家好好聊聊,有什么化不开的?都是好兄弟,就算别的面子不在还有兄弟的面子,小淫没有面子,我和阿瑟还有小麦总不能半个面子都不值吧?小淫是冲动了点儿,但是因为太在意你了,你应该知道这个……我看了看小诺:小诺,你先上去吧,我这儿没事儿。

小诺扁了扁嘴,看着小淫:哎,你对十八好点儿,听见没有?要不然,哼,以后我会给十八介绍更好的男人的。

小淫没有说话,眼神始终盯着我,手也没有放开,依然是很用力的握着我的手臂,小麦象赶苍蝇似的轰着小诺:知道了,知道了,你上去吧。

小诺朝我点了下头,进去女生楼了。

阿瑟凑到我和小淫身边:哎,你俩别在这儿表演风景了,很多人会看着的,小淫本来就够招人的了,去我那儿吧,老佐你回去吧,我和小麦跟着他俩,有事儿的话我还能应付,要是真的火拼起来我在叫你。

佐佐木点点头,拍了小淫的肩膀一下,也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十八,小淫,你俩好好聊聊,别生气了,我先回去了。

佐佐木朝男生宿舍楼走去,阿瑟揉着耳朵,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就走,小麦和阿瑟不紧不慢的跟着我们,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我生气的推开小淫,但是小淫的手还是不放开握着我的手臂,我实在忍不住了:哎,你长眼睛没有,这个是我打点滴的地方,你是不是想我这儿肿起来啊?小淫咬了一下嘴唇,握住我另一只没有打点滴的胳膊,接着往阿瑟租的房子走,我回头,看见阿瑟和小麦跟在后面,我忿忿的看着小淫:你真是神经病,见过有病的,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有病的人,是你自己说的我们都放弃了,你现在发哪门子神经啊你?我欠你的?小淫停住,看着我:十八,你别在逼我了,我真的要疯了?我现在正常么?你觉得我正常么?我还能正常么?我就两天没有见你就已经这么疯了,你还想我怎么样,要不我学你一样,去撞墙好不好?我不服气的看着小淫:我哪有逼你啊?小淫深呼吸了一下:十八,今晚我误会你,是我不对,可是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能来听我唱歌,可是我等了一个晚上你也没有来,我心里能好过么?我当然要想到你太心狠了,那个时候我都特想跟你角斗了,阿瑟和佐佐木一直跟着我,就是怕我做出不好的事儿来,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不行,还是不能放弃,你想放弃也不行,我拼了这回。

他不碰我我不乐意的看着小淫:哎,过一会儿宿舍快要关门了,还去阿瑟那里,我怎么回去?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也没有让你回去啊,去阿瑟那儿,又不会逼着你睡沙发。

我哼了一声:不行,我不能老是跟你去阿瑟那儿,我名誉都没有了。

我强硬的甩开小淫的手,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正常吧你,要是名誉扫地的话,你早就没有名誉了,从寒假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名誉了,你觉得这个时候你去澄清还能有人信你么?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人,怎么净干些五十步笑百步的事儿啊你,你早就没有名誉了,跟我混了好几个月现在才想着没有名誉?你反映的也太慢了你。

我被抢白的没有话说,瞪着小淫,阿瑟从后面笑嘻嘻的露着脑袋:十八,怎么了?我给你做主,怎么名誉扫地了?我说不出话,只好干生气,阿瑟拍拍我的肩膀:哎,你俩先上去,我和小麦去买点儿啤酒可乐什么的,房子里面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就剩下我的袜子和小麦的运动鞋不能吃了,简直真是太可怕了,得备点儿什么吃的东西,不然说不定我半夜爬起来会把小淫或者小麦给啃了怎么办?小淫不管不顾的拖着我上了楼,我回头,看见小麦缩着脖子笑,阿瑟也吊尔郎当的笑。

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阿瑟的房子里有点儿冷清,小淫把钥匙使劲儿扔在电脑桌子上,坐到我对面,冷着脸:十八,你这两天怎么会感冒发烧呢?发烧的很厉害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会生病的呢?我懊恼的瞪了小淫一眼:哎,有你这么问别人生病的事儿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你这明显就是在审问,审问知道么?小淫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着我:十八,你不会是因为我说了……小淫从我对面站起来坐到我旁边,盯着我:是不是因为我周六说了我们就这么算了所以就极度的伤心,然后引发了感冒?不会是这样吧?我有点儿恼羞成怒的看着小淫:哎,你以为你有那么重要么你?才不是,是因为江雪琪……我感觉自己真是受不了刺激,竟然就这么说了,我闭了嘴巴,小淫的表情从疑惑转为严肃:十八,你怎么会认识江雪琪?你认识江雪琪么?是不是她找你了……小淫不安的看着我,我哼了一声:跟你有关系么?做贼心虚。

小淫追问我:十八,你说实话,是不是她找你了,是不是?她都跟你说什么了?这个家伙真是,早跟她说过了,真是可恶……我冷冷的看着小淫:怎么?是不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怕别人揭短还是怎么了?你堂堂正正的怕什么?我看了小淫的耳垂儿一眼,想起江雪琪说小淫的耳垂儿是他敏感的地方,我的眼睛立马都能喷出火焰山的大火,恨不得立马就把小淫的耳垂儿烧成猪耳朵。

小淫小心的往我身边靠了靠:十八,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去打扰你,我也没有怕什么,反正怕也没有用,你照样不理睬我还是不理睬我,没有江雪琪的事儿也会有别人的事儿,我不想因为我害你被别人打扰。

我站起身,我怕我会真的忍不住揍小淫一顿,小淫的手拽住我的胳膊,打过点滴的地方被小淫握的开始疼起来,我皱着眉头恨恨的推开小淫:哎,你是不是很想我的胳膊肿的跟木头似的,啊?小淫慌忙挽起我的袖子:十八,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忘了你这儿打过点滴了,没事儿吧……我小心的揭开医用胶布,还好里面没有什么异常反映,我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了小淫身体一下:哼,惹火我,我真的会宰了你。

小淫咬着嘴唇,用手指头按住我打点滴的地方揉了两下,迟疑的看着我:还疼么?我本来很想发很大很大的火,但是看见小淫的眼神,我的火气实在是发不出来,我只好懊恼的瞪了小淫一眼:行了,死不了,蒙你老人家手下留情,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这样行了吧。

小淫挑着嘴角笑了一下,看着我:十八,江雪琪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突然感冒发烧呢?我盯着小淫:小淫,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小淫笑:十八,我什么时候没有跟你说实话了?我点头:好,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江雪琪么?喜不喜欢?小淫一愣:十八,这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和她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真的……我摇头:小淫,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不喜欢她,和她交往的时候喜欢她么?小淫泯泯嘴唇,很为难的看着我:十八,那个时候是喜欢啊,可是那个时候……我打断小淫:那个时候是喜欢,就是说那个时候你对江雪琪就像现在对我这样的感觉是不是?也会很想跟她在一起,陪着她,也会很想看着她笑是不是?很想跟她过夜,对么?小淫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是另外的那种,我跟江雪琪不是象跟你一样的感觉,我承认我有过喜欢,可是那种喜欢不是无法离开的那种,不是象现在我一天不见你就会觉的浑身不自在的这种,你懂不懂?我摇头:我其实真的不懂,我不懂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会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含义。

小淫着急的看着我:十八,我怎么跟你说你才懂啊你?我叹了口气:江雪琪说她现在还是喜欢你,所以会想到和你重新开始,她跟我是这么说的,其实她也不错,长得那么漂亮,要是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她,小淫,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你看上我什么了,我身上还有什么别人能看上的地方么?小淫轻轻的摇头:十八,我知道我现在怎么解释你都会不相信,因为你还是介意那些事儿,可能把我换成你,说不定我也同样介意像我这样的男生,但是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真的很好。

我苦笑:你说过这句话,你说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面你会觉得我也很好啊?小淫摇头:十八,不是,真的不是。

我看着小淫:小淫,是不是因为你的自尊心在作怪,所以你会,会看上我。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自尊心作怪?什么意思?我嗤笑:就是你在你自己的感情上没有什么困难啊,你喜欢谁之后别人也喜欢你,所以你一直春风得意的,所以你会觉得我也应该无可否认的喜欢你,所以为了证明这个所以你喜欢我。

这回换成小淫苦笑了:十八,你还真是有想象力,你觉得我现在在你面前还有自尊可言么?我连自尊都没有了,那来的自尊心作怪啊?真是怕了你了。

我为难的看着小淫:江雪琪说她真的很喜欢你。

小淫也看着我:十八,你能不能不要想别人的事儿,我还想说可是肖扬说他真的喜欢你呢?你怎么办?我摇头:那不同,江雪琪很了解你,这怎么可能相同呢?小淫苦笑:你怎么知道她了解我?我心里酸酸的看着小淫,忿忿的哼:她说她知道你敏感的地方,她说你的耳垂儿很敏感,你的嘴唇也很敏感,还不够了解你么?小淫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耳垂,尴尬的看着我:十八,你……我恨恨的瞪着小淫:哎,你给我把手放下,放下,不准摸你自己的那个破耳垂儿!!小淫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我,我咬牙切齿的盯着小淫:可恶,真想一把火烧了它……阿瑟和小麦推门进来,阿瑟没个正经的笑:十八,你想一把火烧了什么?我支持你。

小淫咬着嘴唇不安的看着我,好像真的怕我放火烧了他的耳朵似的。

阿瑟和小麦去厨房往冰箱里面放东西,小淫小心的往我身边靠了一下:十八,你发烧好了么?我哼,没有说话,小淫慢慢伸出手,伸向我的额头,我在犹豫,犹豫要不要躲开,还是装着看不见?这个时候小麦从厨房冲了出来,我腾的站起来,奔着小麦就过去了:哎哪有可乐,哪有可乐,渴死我了,快点儿。

小麦又转身跑回厨房,我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反映的快,我没有回头看小淫的表情,小麦拿了一罐可乐给我,我慌乱的打开,不知道怎么搞得,可乐罐里的可乐竟然像是炸开了似的,喷了我一身一手,我愤怒的看着小麦:臭小子,你搞什么啊你?欠揍是不是?小麦一脸的坏笑:十八,这个可乐可是我从超市一直晃到楼上的,里面的二氧化碳压力已经到了顶点,你想不让它喷都不可能的,哈哈,小淫,你看十八,你快看十八啊,简直就是落汤鸡了……我追着小麦要揍小麦,身上被可乐喷了一身,手上也粘粘乎乎的,简直是要命。

小淫站在我对面,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气恼的朝小麦比划了一下拳头,转身去洗手间,准备把手上的可乐汁洗干净,这个小麦真是欠揍啊,连我都不放在眼睛里了,真是。

我洗好了手,又用毛巾蘸着清水准备把身上的可乐擦一下,抬头看见小淫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哎,你到客厅呆着去。

小淫靠着洗手间的门框没有动:十八,我们恋爱吧,不要这么互相折磨了,如果你真的介意我,那好,我答应你,我不碰你一下好不好?只要我们每天可以见面,可以说上话就行,除此以外什么都可以没有,好不好?这样总行了吧?不能放弃我不明白的看着小淫:你,你胡说什么啊你?小淫平静的看着我:十八,我没有胡说,我再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式了,你能有什么好的方式么?有么?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儿犯傻的看着小淫,小淫从靠着的门框上站起来,站到我面前:十八,其实,其实我觉得能喜欢上一个什么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虽然有困难,可是再有困难那天也比心里没有自己喜欢的人要好,是不是?你想想看,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多少快乐时光?那个时候,最初的时候可能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了,可是即使不知道也愿意和你一起哼哼哈哈的,反正我觉得实在很难忘。

小淫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阿瑟租的房子:十八,这个房子里面真的有我们很多在一起的回忆,从寒假之前,甚至是从去年圣诞节开始,那个时候我也很傻,还帮着肖扬出主意,还希望你能喜欢肖扬,现在想想,说不定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你了也说不准,还记得我和小麦跟你对视眼神的事儿么?哎,那个时候还真是觉得自己够寸的,没有想到先躲开的会是我,帮你补习数学,你那副一听不懂就会发呆的样子,我没少用手指头瞧你的脑袋,虽然也会提醒你专心,但是我真的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打你,怕把你打的更笨了,寒假时候,每天早晨会敲你的房门叫你起床,然后就会看着你睡眼朦胧的,头发乱糟糟的跟鸟窝似的,有时候还蒙登转向,那时我都怕你会撞到墙上,我会习惯性的坐在你身边看着你吃早餐,你打字实在是很慢,好像你压根儿就不会让你的手指头具备灵活性似的,但是我还是愿意在你身边看着你发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着,你会不用饭盒直接就在小锅里面吃方便面,被我发现之后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有时候你熬夜熬的久了会睡在电脑桌子上,我就会担心你有没有摘下你的眼镜,要是不摘的话就会担心你的鼻梁上又要被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了,寒假时候不喜欢易名给你打电话,害怕你会因为之前喜欢过他而当他和方茵茵分手之后在走近他,我会经常的失眠,其实失眠是因为想着你,想在你身边呆着,想和你说话,也想和你就那么互相靠着,所以熬夜久了我会担心你睡眠不足,可是如果不熬夜的话,我又会因为不停的想着你而睡不着,虽然你就在小麦的房间里面睡觉,但我还是会想着你,你耍赖的时候你说狠话的时候你生气的时候,这些我都会想,有时候想想就会很想笑,会觉得你怎么可以那么不着四六呢?小淫叹了口气:十八,微积分成绩出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开心的要命,因为你拥抱了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多么在意你给我的任何感受,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我都想要,有时候我真的嫉妒小意,很多个我睡不着的夜晚,我都会想,如果可能,我希望我是一个遇到你的男生,我会希望我就是小意,至少要是你认识的那个七岁时候抱过你的小意,我要第一个遇见你,第一个喜欢你,也要让你第一个喜欢我,那样是不是就完美了?你和我都不会象现在这么痛,都会很快乐……我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听着小淫说着这些事情,原来我们之间有过这么多的快乐,有过这么多的细节,可能是因为有伤害的存在,我都忽略了过去的这么多的快乐,小淫和我之间原来有这么多的故事,平淡的刻骨铭心。

小淫轻轻的笑了一下:十八,这个时候我特别的希望我们能回到古代社会,最好就是你是一个很穷很穷的人家的女孩子,我就是那种富家公子,然后我看上你了,然后你就嫁给我了,这个故事好不好?我脸一红:哎,凭什么我就得来来回回的当着穷人家的孩子啊,凭什么我非得是穷人家的孩子?小淫伸出手指头敲了我的脑袋一下:真是笨,让你穷是有原因的,因为你不一定能看上我啊,但是我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只要我看上你了就是最关键啊,古代男人可以花钱买老婆啊,你不愿意也不行啊,我花钱把你买回家,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那样多好,怎么着我都能做了主,不象现在,我一点儿着儿都没有……我不服气的瞪着小淫:为什么都是你安排?要是回到古代之后你也不见得看上我啊,要是真的看不上怎么办?还给我安排了那么一个穷的丁当响的角色,亏大了……小淫忍着笑没有说话,小淫的手指头敲疼了我的脑袋,我皱着眉头用手揉着脑袋,我鬓角的头发乱乱的垂了下来,小淫的眼神充满了那种说不清的含义,看着我:十八,你头发又乱了。

我哦了一声,胡乱的往上面拢了拢。

阿瑟在客厅里面喊:十八,小淫,你俩干什么呢?我回了一声:没什么,小麦拿可乐算计我,搞得我一身都是,在洗手呢。

我看了小淫一眼:别在洗手间门口当门神了,过去吧。

小淫没有站着没有动,脸上带着笑,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走啊?小淫迟疑的看着我,声音不大:十八,我真是喜欢你,我们好好交往吧,就像之前我说的那样,我不碰你,真的,即使是牵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去做,好不好?现在对我而言,每天要是看不见你我就会很不舒服,很难过。

我苦笑的看着小淫:小淫,这不现实,真的不现实。

小淫温和的看着我:十八,现实还是不现实要试了才知道。

我游移不定的看着小淫,很没有底气:小淫,要是还是不行呢?会不会连兄弟也没有做了?小淫摇头:不会的,兄弟这个词语组合跟朋友还不一样,朋友可能会掰,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既然是兄弟,就一定不会散,就一定始终是兄弟,真的。

小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拽着我从洗手间绕过客厅,跑到他的房间,小淫拿了呼机,看着我笑:十八,你呼我一下好不好?我这个呼机好久没有响过了,除了有公司和阿瑟佐佐木呼过我之外,真的好久都没有响过了……小淫又拽着我跑到客厅,小麦正臭美的往脑袋上喷着阿瑟的头发定型水,阿瑟在沙发上翘着腿翻着一本什么杂志,看见小淫拽着我哼:哎,你俩又干什么,我发现啊,咱们这些人当中,最不成熟的人就是你俩了,十八,你也老大不小了,放在古代,就你这个年龄要么就是孩子都该十岁了,要么就是你这辈子甭想着还能嫁出去了,你怎么还那么不成熟呢?还有小淫,你一大男人之前不是挺成熟的吗?我发现你啊自从喜欢上十八之后基本就比白痴多两岁,智商比小麦都低。

小淫没有搭理阿瑟,直接拽着我来到电话旁边:十八,你呼我一下啊?又不用你交电话费,你就呼我一下吧?我难为情的看着小淫:哎,你这分明就是不正常啊,咱俩明明就呆在一起,你还让我呼你,这简直太可笑了,好,就算我呼你了,我怎么留言?你根本就和我在一起啊,太可笑了吧?阿瑟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嗤笑:十八,不是我贬低你,你恭维男人的智商实在太低了,呼小淫一下就必须说什么吗?切,你完全就可以留言啊,就告诉服务台说你喜欢小淫不就结了,你这样一呼,小淫还不得乐疯了,估计让他从学校走回山东他也没有意见……小麦摇着定型水,把他自己的头发搞得跟假人似的,油光锃亮的:就是十八,我姐夫可喜欢你呼他了,保证他晚上睡不好觉,听阿瑟的没错……阿瑟这才注意到小麦的举动:臭小子,放下,放下,你脑袋上到底用了我多少定型水啊你?很贵的,你快给我。

小麦吐着舌头就跑,阿瑟气乎乎的就开始追,满房间的追着小麦打,小麦的头发也被阿瑟揉的一绺一绺的,像个落魄的子弟,我和小淫开始嘿嘿笑,小淫小心的碰碰我:十八,你呼我一下吧,说什么都行。

我焦虑的看着小淫:我好像忘记你的呼机号了。

小淫笑:我给你拨号码。

小淫拿起电话拨了号码,迅速递给我:十八,快。

我慌乱的接过话筒,里面响起服务小姐好听的声音,我支吾了一下,有点儿说不出口,这个时候小麦被阿瑟收拾的好像很悲惨的呼叫着,小淫转身往阿瑟身边走:阿瑟,阿瑟,你疯了,小麦才多大,你不会真的动手打他吧……我看见小淫离开我身边,我慌忙朝话筒里面说:请留言,就说,就说很喜欢他,留言人十八,好了就这些,谢谢。

我急忙把手里的电话挂了,小淫还在朝阿瑟的方向走,几秒钟后,小淫站住了,因为放在电话旁边的呼机响了,小淫回头看着我,然后朝我这边走过来,我慌忙的拿起呼机用手捂着,可还是响个不停,我窘迫的看着小淫:哎,你先,先帮着小麦把阿瑟收拾一下吧,这个这个呼机是好使的,我已经验证了。

我有点儿后悔自己刚才那么留言,很心虚的看着小淫,小淫泯着嘴唇笑:没事儿,阿瑟不会把小麦打死的,十八,你留什么言了,是不是偷偷骂我了?不然你干么这么做贼心虚,嗯?小淫趁我不注意抢走了放在我手里的呼机,然后翻着看,我这个懊恼啊,这人啊,就不能冲动,一冲动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小淫看着呼机的表情慢慢不笑了,然后小淫抬头看着我,把他手里的呼机也递给我:十八,你看。

我勉强壮着胆子看了一眼,我看见上面写着:十八说很喜欢你。

还没有等我看完,小淫就立马把呼机收起来,小淫转身看着阿瑟:哎,阿瑟,有没有什么餐厅这个时候可以吃饭啊,我觉得自己好像很饿似的。

阿瑟诡异的看着小淫:哎,你神经啊你,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那家餐厅这个时候还营业啊?不知道你想什么,怎么会突然这么开心,做梦娶媳妇了?小淫笑着看了我一眼:没有,就是心情突然大好,就想吃饭了,再说我晚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啊……小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十八,十八,我告你说,小淫今晚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激动的差点儿就嚎啕大哭了,真的,我不骗你,我估计小淫肯定是以为你再也不要他了……小淫尴尬的胳肢着小麦:给我闭嘴,还嫌阿瑟动手的不够么你,臭小子你。

玻璃心跳这周的星期四那天,学生会的老师找我,谈起五月份学生会竞选的事儿,老师的意思和元风一样,都是建议我竞选学生会主席团,但在我快来这个实在是不靠谱儿的事儿,老师笑着说我们学校实在很小,所以竞争也不激烈,而且元风一直在推荐我竞选主席团,别的人也觉得我还合适,为什么不试试呢?我的本意并非清高,我只是担心我会不会有时间做学生会的工作,因为我老是心里没有底儿,我始终要拿出时间来赚钱吃饭的,这是我最重要的事儿,所以我答应学生会老师回去考虑考虑。

出了老师办公室,我靠着综合楼的楼梯栏杆上发呆,不知道怎么做好,是去竞选呢还是不去竞选呢?要是真的竞选了,之后会不会很累呢?还有要校对一堆的稿子,真是?咦,我头大的拿着手挠着头发,感觉很没有办法理清楚自己的头绪来着。

想了没有多会儿,我就准备回自习室接着校稿子了,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实在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淫那个坏家伙给搞得,老是不能集中精力干什么,这个臭小子,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我推门进了自习室,还没有来得及走到座位上,就看见小淫坐在我位子旁边,翻着我桌子上的东西,我快步走过去,因为自习室里面还有别的人在,所以我也没有敢大声说话,我拿桌子上的书本打了小淫的手一下,小声质问他:哎,你跑来干什么?我的东西你别整的乱了,老实点儿。

小淫皱着眉头揉了揉被我打的手:十八,你干吗打我?你的东西是金的还是银的,这么金贵?我坐下没搭理小淫的说得话,拿了几张稿子准备校校稿子,小淫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十八,哎,你不会这样吧?我坐在你身边你就跟没有看见我似的,我是空气吗?我无奈的转过头:好了,你不是空气,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小淫笑:怎么了?必须有事儿才能找你么?我上午上了两堂课很累的,你的东西放在自习室,你人又不知道去那儿了,我打电话去你们宿舍,别人也说不知道,哎十八,要不这样吧,我把呼机给你用,这样,只要我一呼你,你回给我,我不就知道你在哪儿了吗?我嗤笑:哎,就为这个事儿?我才不拿你的呼机呢?干吗要告诉你我在哪儿啊?我把自己卖给你了?还有,现在不准说话,听见没有,不准耽误我校稿子,从现在开始到中午吃饭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要是因为你打扰了我影响我校稿子的质量,你小心我真的会揍你,听见没有?小淫的脸上表情变化了两三个内容,从旁边拿出一本什么书,很不满意的看了我一下,翻着他的书了,我难得耳根清净,开始认真的校稿子。

等到上午最后一边铃声响了之后,小淫合上手里的书,推推我:十八,现在可以走了吧?走了,憋一个上午不说话了,走啊?我把校好的页码用颜色笔标注好,收拾着手里的资料,看着小淫:哎,元风跟学生会老师建议我去竞选学生会主席团,你觉得这个靠谱儿么?我怎么觉得这个好像是在跟我开国际玩笑啊?小淫一愣:十八,真的?不过也还好,你也不错啊,有文采有能力,元风又不是你家亲戚,你有什么怕的,干吗对自己不自信啊?去就去呗,锻炼锻炼自己。

我把书桌上的书和稿纸收拾好,苦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你以为我很闲吗?这个学期的微积分我又拉下了,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学习数学啊?小淫泯着嘴唇笑:十八,这个事情看你想不想去做了,微积分拉下没有关系,有我啊,你怕什么,我就是你微积分的王牌,你要一百万放心才行。

我和小淫慢慢腾腾的出了自习室,小淫在我旁边一个劲儿说着微积分如何如何美妙的事儿,如何如何管用,说的我的头都大了,我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我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小淫:哎,你唱歌比赛不是得第一么?小淫得意得点头:是啊,那又怎么样?我咽了下口水:可是,可是之前不是说过唱歌比赛第一名得奖品好像是一个什么录音机么,好像还是爱华得牌子,你拿到没有啊?小淫支吾了两下:是么,我忘了,那个好像是被佐佐木领走了,要不就是被元风领走了,再说了,我去唱歌也不是为了拿奖品,十八,不要总是说我没有精神追求,你也有点儿精神追求好不好?我很是可惜得在心里别扭了一下,本来以为小淫拿到那个录音机之后我再很是讨好得吹捧他几句,然后花个半折得价钱再买过来,谁知道这家伙,真是。

小淫忍着笑看着我:十八,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摇头:我能有什么不对,就是随便问问……我听见有人喊小淫的名字,抬头,看见元风从综合楼的楼梯上来,奇怪,大中午的元风干吗还来综合楼,不吃饭了?元风朝我点头:十八,你也在,正好,你俩等我一下,我上去拿点儿东西就下来,那个十八,我还有事儿跟你说,你俩先别走,我一会儿就下来,楠楠把我的东西落在自习室了。

我和小淫站在综合楼的大玻璃门口,看着元风往综合楼上面跑去,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还多了,大家都一窝蜂的跑去食堂了,吃饭早的,这会儿估计也回宿舍眯觉了,综合楼变得极其的安静,上上下下没有几个人。

我无聊的把一只手掌贴到大玻璃门上,等着元风下楼,小淫朝我挥了挥手里的烟,意思是到门外吸烟,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我发现自己的手掌还不小,应该是比别的女生的手大不少呢?手心贴在厚厚的玻璃门上,感觉的凉凉的,阳光的线条从玻璃门外折射进来,再照射到眼睛的时候已经不是很刺眼了。

小淫在玻璃门外安静的吸着烟,温和的看着我把手按在玻璃门上笑。

我回头看着刚才元风上去的方向,还没有下来的迹象,估计是找东西呢。

我再次回过头,恢复自己刚才看向厚厚的玻璃门的方向,其实我自己距离玻璃门也很近,近的稍微往前一点儿就可以把自己的鼻子碰到玻璃门上。

这个时候,我看见小淫慢慢的靠近玻璃门,隔着玻璃门温柔的看着我笑,小淫的左手也慢慢的贴在玻璃门上,按照我右手贴上去的位置,我们的手隔着厚厚的玻璃门重合着,但是小淫的手足足要比我的手大出一圈儿,到底是男人,男人的手始终要比女生的手大。

我有些不自在,自己的右手慢慢的往下滑着,我看见小淫笑着朝我摇摇头,我听见小淫小声说:十八,不要。

我的右手保持着贴在玻璃门上的姿势,小淫的左手从外面贴着我的右手,两个人发呆的立着,我低下头,不敢看小淫的眼睛,但是我能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跳的很厉害。

我听见小淫的手指头敲着玻璃门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慢慢的抬头,看见小淫的脸距离玻璃门很近很近,近的几乎快要碰上玻璃门了,而我的脸距离玻璃门也很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快要贴在玻璃门上了,我恍恍忽忽的感觉自己好像都能听见小淫的呼吸,如果不是中间的大玻璃门隔着,我敢保证,我和小淫的距离应该不会超过四五厘米,这个距离实在太让我的心跳加快了,我觉得自己有些犯傻,意识有点儿反映不过来,小淫的眼神那么近那么近的看着我,从玻璃门上传到掌心的温度不再是凉凉的,而是无比的火热,我有些受不了了。

我看见小淫的嘴形动了动,我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而且我的意识可能在这个时候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了,我深呼吸了一下,转头,看元风有没有下来,回头看见元风站在距离我背后不远的地方,微笑的看着我和小淫的方向,我心里一激灵,快速贴在玻璃窗上的手拿开,尴尬的看着元风的方向,元风笑了一下,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元风走近我身边:十八,这个给你,是学生会竞选机制的程序说明,每届都是这样,我跟老师说了,我觉得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去竞选,有什么不行的?你干吗那么不自信啊?我接过元风递给我的一些薄薄的本子,我感觉自己的首先都在出汗,我装模作样的翻着看:我看看吧,可是我总是觉得我实在是个不靠谱儿的人,太,太不行了吧?元风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不过十八,我好像下来的不是时候啊。

我紧张的抬头:哪有啊,我其实,其实一直和小淫在等着你……我看见小淫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小淫的左手还放在刚才我右手贴着的位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有些别扭,看着元风:那个,那个还是走吧,应该吃中午饭了吧。

元风泯着嘴唇笑:十八,你俩吃去吧,我已经吃过了,就是来这儿拿这个给你的,幸好遇见你了,不然我还要到你们宿舍找你呢?好了,你好好准备准备,我回去了,小淫,我走了。

小淫像是没有什么反映,我用手推了小淫一下,小淫才哦了一声,看着元风好像没有搞明白什么似的。

元风下楼梯走了,我也不敢回头,就小声说了句走了,然后也开始匆忙的下楼梯,我下到最后一阶的时候,小淫也跟着下来了,跟在我旁边没话找话的说:十八,肖扬好像还有一个多月好像就回来啊,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白痴的低着头:那个谁会知道,我,我回宿舍了。

心跳之后小淫快步追上我:十八,还没有吃中午饭呢?我很尴尬的低着头:好像不怎么饿来着,就,就不用吃了吧?小淫笑:那怎么行呢?走啊,去吃饭吧,牛肉炒饭也成,什么都行。

我很没有的出息的在心里埋怨自己,这都什么事儿啊这是,我肯定是疯了,太不正常了,刚才还让元风撞了个正着,我慌乱的抬头看小淫,小淫有些过于兴奋的表情更让我心里没有底儿了。

快餐厅里面人不多,但也不少,我敏感的看见很多情侣都是互相挨着那么坐着吃饭的,不时的互相说笑着,看着都很甜蜜,我头大的想着,要是我真的和小淫也谈恋爱了,是不是也会变得这么肉麻似的,互相喂个饭夹个菜什么的?咦,真是想想鸡皮疙瘩都会掉一地,我有点儿皱着眉头的看着小淫:哎,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好了。

小淫不满的瞪着我:为什么啊?哪有那样的,我们不是在……我打断小淫:我们跟他们的关系不一样,所以不要让别人误会了,我是多么正派的人啊,怎么也要注意公众形象一下吧?小淫狐疑的看着我:十八,你是名人吗?我摇头:不是。

小淫哼了一下:这不就结了?你摆什么谱儿啊你?小淫叫了两份牛肉炒饭,在坐座位的时候,我强硬的坚持小淫必须坐到我的对面,而不是坐到我的旁边,小淫抗议:十八,你根本就不诚心,哪有你这样的,我们是在尝试交往!!我示意小淫小声:知道了,低调,低调一些不行么?你也说了,我们是在尝试交往,所以总要留个后手吧,一旦要是尝试不成功,最起码还能保住脸面啊,不然后被别人笑话的。

小淫咬着嘴唇拿着手里的方便筷子敲敲我的餐盘:十八,你心肠很坏,良心也不好,难怪你长得这么难为情。

我恶狠狠的瞪着小淫:好啊,那你别喜欢我啊?我现在就给你八块半,咱俩两讫了。

小淫很是头大的看着我:十八,不带像你这样的,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你?我哼:好处大着呢,我不是说了么,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啊,这样一旦和你相处不来,那我还可以找别人啊,至少不会名誉扫地,我很可怜的,不仅出身贫寒,长得也有些贫寒,所以我需要做多手准备啊?至于你就没有什么了,反正你已经名声在外了……小淫皱着眉头打断我:十八,真是受不了你了,你自己说说,啊,刚才隔着玻璃门,我们就可以靠的那么近,现在不隔着玻璃了,就离的那么远了?那好啊,改明儿我就拿块玻璃放在我们中间,是不是就好了?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小淫提起刚才在综合楼玻璃门旁边的事儿,我的脸有些挂不住,小淫看了看我的表情,缓和着语气:十八,刚才,刚才我们是距离的很近,是不是?我低着头吃炒饭,没有说话。

五一前最后一个周末,给小学生补课,小学生抱怨学校没有人道,放假其间留了N多的作业,我也不好说什么,自己也是从那个背着重重书包的年代过来的,所以补课的时候小学生不用心听讲我也没有过多责怪他,毕竟是孩子,是孩子就会有玩的心思,这个是通性,所以临走的时候我跟小学生说方家其间好好玩玩不要太累了。

初中女生的补课在我看来无比具有诱惑性,每个小时是45块,简直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初中女生叫小旋,应该是当前的新新人类那种,所以他嘴里说出一大堆在我看来很是奇怪的事儿我也见怪不怪了。

给小旋补习英语的时候,我很好奇的问了关于许浩颜的事情,小旋怪异的看着我:十八姐,你是不是看上我表哥了?我吓了一跳:哎,千万不要瞎说,我只是好奇啊,你表哥的那双手简直不象男人中手……小旋笑:十八姐,你也注意到了?我表哥已经二十三岁了,大学了,工作了好久了。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比许浩颜大,没有想到的是许浩颜比我还大两岁,可能是北京的孩子上学很早的缘故,那个时候北方的孩子上学卡的特别死,非要八周岁,看着户口本上的日期,少一天都不行,所以北方比如东北的孩子上学年龄都偏大。

小旋得意的看着我:十八姐,我表哥是金牛星座的,5月2日的生日……我也笑了:哎,你表哥的生日和我是一天的,我也是5月2日,也是金牛星座的。

小旋跳了起来:十八姐,真的么?真是巧啊,这个这个真的告诉我表哥,你俩真是巧合……说起巧合这个事儿我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映,那个时候我对足球明星还不敏感,后来知道有个足球明星叫贝克汉姆的家伙,长得帅的了不得,尤其是他老婆维多利亚,就更是了不得,现在据说给贝家生了三个太子,但是身材还始终是一流的,跟没有生孩子一样。

据说那个贝克汉姆就是5月2日的生日,我有朋友跟我说起这个,我那个朋友吃惊的说:十八,十八,你和贝克汉姆一天的生日啊?我那朋友说这话的时候兴奋的好像是她跟贝克汉姆一天的生日似的,我反倒没有太大感觉,因为这样并不会让我忽然就有了一堆的钱,小旋乐的有些忘乎所以:十八姐,就是我表哥已经有女朋友了,要不然我就把他介绍给你,真的。

小旋说着古怪的翻了几下眼睛,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但是没有跟我说,我也没有问。

从小旋家出来,就在小区门口我就看见了小淫在那里等着我,小淫叼着支烟,来回的在原地走着,头发在接近五月份的阳光下闪着光泽,现在的天气真的热了,只能穿着单衣单裤,空气中干燥的味道有时候很不舒服。

我走出小区门口,朝小淫喊:哎。

小淫抬头,看见我,柔和的笑,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我一度怀疑我看得是不是真实的东西,小淫朝我走过来:十八,完事儿了?我点头,小淫拢了拢头发,看着我:十八,五一放假你有什么打算?我有点儿有气无力的看着小淫:校稿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这辈子啊肯定是卖给上帝了。

小淫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十八,生活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儿啊,你干吗想的这么悲观。

小淫顿了一下,笑:十八,元风中午过阿瑟那边了,还跟我商量来着。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商量什么啊?小淫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楠楠说啊,说他们毕业后结婚的事儿啊?说是十一国庆节要结婚,想让你给他们当伴娘,你觉得怎么样?我吃惊的看着小淫:不会吧,要是我当伴娘的话,你们,你们能确保别人能看出来我是个女的吗?这个很关键啊,要是看不出来,说不定会误会没有伴娘的,那就会和伴郎一起变成两个男的了……小淫忍着笑:哪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元风也让我当伴郎了,我不计较这些的,凑合着用吧,反正都是给自己人看得。

我差点儿跳起来:这怎么可以,不行,坚决不行,太丢面子了。

小淫的眉头皱了起来:哎,十八,和我一起就那么让你丢面子么?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正常了。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哎,你先不要发脾气,就说我们不怕丢人,元风和楠楠的家人看着也很不像话啊?是不是,这个事情是今年十一的事儿,距离现在还有四五个月呢?你着什么急啊你?我转换话题:哎,小淫,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许浩颜的事儿,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手有些柔若无骨的男人,哎,他竟然比我还大两岁,已经大学毕业了,更巧合的事儿是许浩颜还和我是同一天的生日,我们都是金牛座的……小淫看着我:十八,你真的去打探他的小道消息了,你喜欢上他那双手了?我也用胳膊撞了小淫一些:你想什么啊你,只是好奇而已,好奇懂吗?小淫叹了口气,呆呆的看着我:十八,我们,我们什么时候不用隔着玻璃门,也可以靠的那么近啊?能么?绝不原谅(A)周六晚上,阿瑟告诉我他和小麦在五一期间会回家呆上两三天,不然家里人又该唠叨了,像是唐僧的紧箍咒一样让他难过,在我看来,回家是很正常的事儿,因为家在外地所以回不去是原因,但是在北京的孩子回家应该是一种幸福,但是阿瑟和小麦好像不是这样以为的。

阿瑟叼着烟看着我笑:十八,我和小麦明天上午就回家了,房子呢,就空了,趁着我和小麦不在,你和小淫可以可劲儿的折腾,这个二人世界就归你俩了,只要不把房间门给拆了,干啥都成。

我不乐意的看着阿瑟:哎,你以为我们是土匪啊,再说了,谁希罕这儿啊。

阿瑟推了小淫一下:十八,你不希罕,小淫觉得希罕,你信不信?小淫咬着嘴唇笑,没有说话。

星期天上午,我校了一上午的稿子,整整校对了两百多页,我估计其中可能有遗漏的地方,但是大体应该没有什么错误了,我有些亢奋,我不知道是马上就要五一放假了还是有机会可以和小淫独处了,反正我就是很亢奋,感觉怪怪的,小淫快到中午的时候来自习室找我,说是一起吃午饭,我整理着手里的稿件,有点儿不理解的看着小淫。

小淫拿着本书翻着,然后看着我:十八,我下午呢,要去公司一下,交程序,可能要五点以后才能回来,也可能是六点,你等我回来再一起吃晚饭好不好?要不我们去阿瑟房子哪儿,我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忙你的去啊,我这儿校稿的东西就很多啊,吃饭不是很重要吧?小淫温和的看着我笑:知道了,你呀,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真是,放个长假,连点儿想法都没有,五一我陪着你过,听见没有?我避开小淫的眼神:谁说五一跟你一起过了,我还有很多事儿呢?小淫只是笑,没有说话。

中午吃过饭小淫早早就走了,叮嘱我晚上回来要一起吃饭,我笑着看小淫:知道了。

那个时刻,我第一次有了叫做恋爱的感觉,兴奋的有些轻飘飘的,下午的时候天气突然阴翳了,好像是有雨的迹象,我一个人在自习室校稿校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的稿子,三点多的时候我感觉有些累,就抱着稿子往宿舍走,空气中有着淅淅落落的雨滴,但是不大,我跑回宿舍的时候才知道犯了一个错误,宿舍没有人,而我,也没有带宿舍的钥匙,这个郁闷啊。

我摸身上所有的口袋,除了阿瑟房子的钥匙之外我真的没有带宿舍的钥匙,我敲了敲宿舍的门,里面始终没有人回应,我失落的靠着墙壁呆了一会儿,在确定一时半会儿没有人会回来的时候,我决定去阿瑟的房子,下了楼之后,天空中始终飘着零星的雨滴,但是不大,想起阿瑟说的那个话,说是这两天不在,房子可以尽可能给我和小淫用,我就有些尴尬,但是还是有些兴奋。

我决定去超市里面买些啤酒和吃的,这样小淫回来后就不用买什么了,我们可以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我买东西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可以背靠着背那样的喝酒呢?买了一堆东西,我顺便抱着自己要校的稿子,往阿瑟的房子走,空气中飘落的雨滴开始有点儿大了,但是还不至于把我浇成落汤鸡,我加快脚步跑到阿瑟的房子,开了门,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我还故作深沉的喊:有人么?我来了。

但一想到阿瑟和小麦中午时候已经回家了,小淫去公司交程序了,我就有点儿想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谨慎过头了?本来打算抱着东西去小淫房间,但是最后我还是抱着买来的啤酒和吃的还有要校对的稿子去了小麦的房间,我坐到小麦的床上打算了一下,我准备先稍微睡一会儿,等到五六点的时候再呼小淫一下,告诉他我在阿瑟的房子,让他过来,然后晚上呢?让小淫自己做些好吃的东西,还有我买的酒和吃的,这样五一放假也就在和谐的气氛中开始了,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我有点儿兴奋的躺在小麦床上,五一时候是不是和小淫一起出去逛逛呢?那小子愿意去书店买什么计算机的书,那我陪着他好了,这次出去的时候坚决不带钱包,一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免得出现上次丢钱包的事儿了,想着想着我就有些困意了,但是还不能完全睡去,我看见小麦的房间门没有完全关上,还留着一条缝,本来想下床去关,但是想到自己也不一定能睡多会儿就没有起身去关门,只是眯着眼睛朦胧着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拿着钥匙看门的声音,我有点儿兴奋,因为我知道阿瑟和小麦已经回家了,四把钥匙,除了阿瑟小麦还有我,再就是小淫有了,应该开门的是小淫,我慢慢的从小麦的的床上爬起来,我想吓小淫一下,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小麦的房门边儿,因为之前没有关上门,所以门始终留着一条缝隙,我听见房子门开开的声音,正想冲出去,我很意外的听见小淫的声音:快进来吧,身上都湿了。

我奇怪的靠着门框旁边,顺着房门的缝隙往外看,我很奇怪小淫实在和谁说话,顺着门缝,我看见了小淫的身影,小淫外面的衬衫已经脱了,只是穿着里面的短袖衫,小淫的旁边站着一个人,不停的忽扇的身上的衣服,那件衬衫是小淫的,我终于看清了和小淫一起进来的那个人,是好些天没有看见的江雪琪,江雪琪的头发已经湿了,估计是外面的雨水已经大了,江雪琪的表情好像很伤感,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反正眼睛看起来怪怪的,我的心跳开始砰砰的,我用手按住胸口,生怕自己的心会跳出来,我靠着墙,生怕自己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我听见小淫说:坐吧,沙发旁边有面巾纸,你先擦擦脸上的雨水,我去给你倒杯水。

江雪琪拽着小淫的胳膊:小淫,不用,你也坐着,我不喝水。

小淫慢慢坐到江雪琪的对面沙发上,表情看着很不自然。

然后是不停的沉默,沉默了能有好几分钟,我都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我的脑子都快要僵住了,小淫不是去公司交程序么?怎么会和江美琪在一起,他们,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我看不见江美琪的表情,因为江美琪背对着我,但是我能看见江美琪的背影还有她湿漉漉的头发,但是我还能看见小淫的脸上表情。

好一会儿,我听见江美琪的声音,江美琪说:小淫,谢谢你,谢谢你下午肯陪着我。

我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我生怕自己会发出声音,小淫心不在焉的摇摇头:不用这么客气,反正,反正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是,当初我们没有说分手就分手了,是我不对。

江美琪叹了口气:这也怪我,我不该太任性了,可是,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十八到底那里好了?我不明白她到底那里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和把柄在十八手里,所以你才不得已的跟她在一起,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理解你,我可以等你,等你毕业之后……小淫摇头:江雪琪,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又是沉默,江美琪说:小淫,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在这儿?就一晚。

我的心忽地紧张起来,小淫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小淫说:不行,晚上这儿有人过来的。

江美琪说:那我们一起出去,我有朋友在外面租房子,她们五一回家了,我们可以去她们哪儿,我有钥匙的,就一晚……小淫的声音:对不起,我,我不想……江美琪的声音:是因为十八?小淫的声音:不是因为谁,是我自己不想。

江美琪站了起来,身上还披着小淫的衬衫:小淫,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么?我等了好久的时间,如果当初我没有不找你,我们会不会还接着来往?小淫迟疑的声音:不知道,不要说了,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

我看见江美琪的肩膀在抖动,江美琪说:小淫,你真的那么心狠么?小淫没有说话,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抖,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坚持站着,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厉害,我紧张的用牙齿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我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我也害怕自己会冲出去。

良久的沉默之后,我看见小淫看了看手表,然后很不自然的看着江美琪。

江美琪的声音:小淫,我想再抱你一下,就是抱你一下而已,好不好?这个是我最后的要求,就是抱你一下而已,行么?小淫坐着没有动:不用吧,算了吧。

江美琪朝小淫的身边走了过去,小淫慢慢腾腾的站了起来,站在江美琪的对面,好像很无措,我的心突突的跳着,紧张的要死,我看见江美琪突然就那么抱住小淫,她把头靠在小淫的胸前,小淫的双手本来在空气中擎着,过了一会儿,小淫擎在空气中的手慢慢的慢慢的抱住了江美琪的后背,小淫柔和着声音说:好了,忘了过去吧,我们都要重新开始。

小淫的手轻轻的拍着江美琪的后背,很轻。

那一刻,我的心变得比千斤顶还要沉,我的眼泪毫无预警的流了下来,我觉得我无比的委屈,无比的难过,我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嘴唇,我的牙齿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我感到了自己手指头的疼痛和麻木,我忍着,不停的忍着来自身体的疼痛和麻木。

(B)我再次看见江美琪的时候,她已经在仰着脸看着小淫,小淫的双手还在她的后背上,我看见江美琪的嘴唇慢慢的慢慢的往小淫的嘴唇上靠着,小淫迟疑的往后靠了一下,但是江美琪没有停止动作,小淫后退了一下:不要这样。

江美琪仍旧是很突然的吻向小淫的嘴唇,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眼泪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原来分手也要一种仪式,原来分手之前也都可以这样,分手之前也可以最后抱一次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吻一下自己喜欢的人,如果真是这样爱的难分难舍,干吗还要分手,如果我真的会成为别人幸福的绊脚石,那么我愿意退出,因为我没有付出过什么,所以我还是能够全身而退,这是不是就是自己不能心安不停的给自己留后路的潜意识的原因?在小淫推开江雪琪的那瞬间,我的眼泪真的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肆意横流,我使劲儿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我听见小淫的声音:够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情。

江雪琪叹了口气,和小淫一起慢慢的出了阿瑟的房门,我顺着小麦房间的墙壁,慢慢的往下划着,直到最后我坐到了地上,在我听见客厅房门发出砰的一声的时候,我的手也慢慢的放开,我的泪水流到了嘴里,原来泪水是咸的,真的是咸的,像是过期的食盐一样苦咸苦咸的,我觉得这一次我真的虚脱了,比哪一次脱水脱的都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我开始后悔我真的不该来这儿,不来这儿即使小淫说谎我也不知道,刚才目睹的事情如果不知道我就不会这么伤心,也不会这么绝望,大不了我记着的始终是小淫过去的不好,而不会就加上眼前的一笔。

我拎着自己买来的啤酒和吃的,慢慢的往学校晃荡,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只是不大了,变成了小雨,我心不在焉的拎着超市的袋子,不均匀的摇晃让啤酒罐不时打在我的腿上,我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只是不时的被绊,差点儿摔倒。

回到宿舍的时候,小丘和小诺都在,问我去那儿了,我没有什么表情的抱怨说下午没有带钥匙,被关在外面了,所以才回来,小诺嘻笑着说:十八,刚才你男人打电话找你了,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所以就没有跟他细说,估计还会打电话过来。

我哦了一声,把袋子里面的吃的拿出来,扔给小诺和小丘:哎,吃吧,过五一了,我们也应该庆祝庆祝,终于有假期可以休闲了。

小诺怀疑的看着我:十八,你平时都跟铁公鸡似的,这会儿就真的大方了?你不会又想求我们什么事儿了?我苦笑:我有那么差劲儿么?小丘推了小诺一下:小诺,你干吗挤对十八?没有良心。

我看着小丘:哎,上次小淫冲你和易名发火的事儿,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喝多了。

小丘憨厚的笑:十八,不会了,感情这个东西是自私的,我们能理解,易名也说了,只有真的喜欢一个人,才会对那个人身边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跟钻牛角尖儿似的较真的,我们当然能理解了。

我叹了口气,易名能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来,真是想不到,我以为感情对于他可能不重要。

大概六点左右的时候,小淫打过电话,让我下楼去,我迟疑了一下,从食品袋子中拿出两罐啤酒,下了楼。

小淫在女生楼门口等着我,身上穿着的是那件被我洗花了衬衫,看着我笑:十八,你去那儿了?我五点多回来的,去自习室找你不在,后来打你宿舍电话你也不在,你下午跑去哪儿了?我盯着小淫,小淫笑的很柔和,没有一丝的做作,我把手里的啤酒扔给他一罐:其实我下午一直在宿舍呆着着,后来感觉无聊,不到五点的时候出去了一下,买了几罐啤酒又回来了,我们宿舍的人告诉过我你找我了。

小淫利落的接过我扔过去的啤酒,笑:今天下午本来可以早些回来,但是交程序的时候,被挑了几处错误,所以就现在哪儿改了,耽误了时间,所以回来了就晚了一些,没有及时找你吃饭,你没有饿坏了吧?我的心很痛的颤了一下,交程序被指出几处错误?在公司改程序?我喝了一口啤酒:没有,我这个体格饿上几天都不会有问题的。

我和小淫并肩的往学校后面的甬路上走着,小淫也开了啤酒,喝了几口,我转着手里的啤酒罐,发呆的转头看着小淫:你下午是去公司交程序了是吗?小淫笑着点头:是啊十八,有什么不对么?我摇头:没有,我忘记你跟我说这个事儿了。

小淫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记性不好吧?走到学校后面的树林的时候,我停了下来,这个季节的树木已经是枝叶茂盛了,被风吹得时候发出沙沙的声音,因为刚刚下过雨,所以空气中有着凉意还有清新的水分味道,长凳上落满了雨水,所以不能坐着,我把手里的啤酒罐放到长凳子上,朝小淫要了一支烟,小淫把烟和打火机一起递给我,我对着树林点了烟,吸了一口,对着潮湿的空气大大的吐了一口烟,小淫看着我笑:十八,你吸烟的姿势真的很帅,不是你自恋,你好久没有抽烟了,我以为你戒烟了。

我弹了下烟灰,苦笑:怎么可能?戒烟?很多东西一旦有了惯性的开始就不会再停下来,吸烟也是一样,能停的下来吗?小淫摸了摸鼻子,看着我:十八,你今天好像有点儿怪?有什么事儿么?我转过身,面对着小淫,我迟疑了一下,慢慢的往小淫身边走了几步,这样,我和小淫的距离变得很近,大概半米左右,小淫愣神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掐了烟,盯着小淫的眼睛:今天下午去公司交程序,有意思吗?电脑公司是不是人很多?工作是不是比上课要有意思?小淫迟疑的看着我:十八,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笑:你不是去公司交程序了吗?我好奇而已,可能是在学校里面呆的太久了,感觉外面新鲜而已。

小淫松了口气,笑:哪有那么多好玩的事儿,给别人打工始终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啊?我点头,慢慢伸出手,把小淫散开的衬衫口子慢慢口上两个,只留下他下巴下面一个口子,小淫紧张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今天,你怎么了?我笑:没有,这会儿起风了,小心着凉,还有,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所以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对不住你的,想起来心里会很难过,其实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不值得别人对我这么好,你也是,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就找,别为了迁就我而让自己受伤,其实我想的很明白,普通人就应该有普通人的日子,奢望太高,失望也高,知道了么?系完小淫衬衫的扣子,我转向身边的树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真的很轻松,小淫慢慢站到我身边:十八,你今天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转头朝小淫笑:哎,回去吧,我今天校稿子校的很累,晚上我想好好睡一觉,如果休息不好,我估计校稿子的效果也会很差,是不是?小淫小心的看着我:十八,要不我们去阿瑟房子哪儿,我给你做好吃的东西,你最近很缺乏营养……我的心疼了一下,阿瑟的房子?我摇头:不去了,今天就是很困,困的厉害,五一好容易放回假,你让我好好睡一次吧?小淫泯泯嘴唇:好吧,十八,明天上午我来找你。

小淫把我送到女生楼下,在快要踏上楼梯的时候,我看着小淫笑:小淫,你可以让我伤心或者难过,但是你不能骗我,你之前也说过这话对吧?小淫点头,温柔的笑:十八,我说过,以后也是这样。

我也点头,踏上宿舍门的楼梯,最后一次回头看着小淫:你再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了?小淫朝我招招手,笑:好好睡觉吧,明天上午我来找你,我带你出去玩一天,最近你都快成土拨鼠了你,做个好梦。

我笑着点头,转身上楼,走上阴暗的楼梯,我在心里绝望的说:小淫,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我给过你好几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说的,如果你主动说也许我会伤心好长一段时间,但是我不见得会这么绝望,但是你没有说,所以,这次我绝对不原谅,决不原谅!!!!晚上睡觉的时候,许小坏也没有回来,据说去了夭夭宿舍,素素和红梅回家了,所以只有小诺和小丘再加上我三个人,我用被子一角捂着自己的嘴,泪水顺着我的眼角不停的流着,我不敢出任何声音,只是那么默默的哭着,默默的想着,我生命中我所喜欢的人没有那一个让我真正的快乐过,也许这也是一种轮回或者宿命,是不是老天在提醒我这一辈子我无法靠上任何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五一长假第一天,小丘和小诺说是集体去学校一个什么很大的商场买东西,所以早早就起床了,顺便把我也给轰了起来,我有点儿寥落的看着窗外的天气发呆,洗脸刷牙,然后坐在床上发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直到小淫的电话打过来,说是在楼下等着我,我心不在焉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小诺正在套着一条牛仔裤,最近小诺有点儿发胖的迹象,所以牛仔裤不在象之前那么穿着顺溜了。

我拿了东西就慢慢腾腾的下了楼了,小淫在女生宿舍楼的门口站着,看见我出来,笑的很安静,小淫穿着一条很得体的牛仔裤,显着他的身高很高腿形很好看,我下了门口的楼梯,小淫朝我走过来:十八,今天我带你去游乐场玩玩好不好?据说有个什么滑板的游戏很受欢迎,你呀,老是这么呆着会呆傻的,走吧。

我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我,我回头,看见小诺急三火四的追了出来:十八,十八,你等等……小诺跑到我身边,喘了两口气:十八,你,你的宿舍钥匙又忘记带了,你怎么忘性这么大啊?今天我和小丘去逛商场,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不成你又想象昨天下午那样在外面游荡一下午进不去宿舍么?没法说你了,昨天下午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晃荡进不去宿舍的感觉好吗……我拿过小诺递给我的宿舍钥匙:好了,知道了,你和小丘早点儿回来,人家小丘还有易名呢?你别跟着瞎起哄,知道了吗?小诺哼了一声,又往楼上跑了。

我转身,看见小淫狐疑的眼神,小淫的咬着嘴唇盯着我:十八,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你昨天下午在宿舍?昨天下午你不在宿舍也不在自习室,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小淫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朝我喊出来的,我也盯着小淫的眼神:你干吗这么紧张?你很关心这个么?小淫开始喘粗气:十八,你告诉我,你昨天下午去哪儿了?你到底去哪儿了?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在宿舍?你根本不在宿舍是不是?你是不是在自习室?那你一定是去自习室了,是不是朱檀找你了,朱檀五一放假所有有事儿找你了,还是经管学院的张教授找你了?我苦笑的看着小淫:你希望我在什么地方?你希望我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好了,只要你能心安理的就好。

爱的很疼小淫的眼神从来没有过的慌,我嗤笑:那我就去朱檀哪儿吧,这样说你会不会心安?小淫朝我走了两步,盯着我:十八,你告诉我,你昨天下午去那儿了?你没有在自习室也没有去朱檀那儿,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去那儿了?我朝空气中吐了一大口气,伸展了两下手臂,肆意的看着小淫笑:你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昨天中午你和我一起吃晚饭,我确实去了自习室,校稿子校到下午三点左右我觉得自己很困,回宿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钥匙没有带,在摸了全身的口袋之后我只找到阿瑟房子的钥匙,于是我自以为是的买了一堆啤酒和吃的,去了阿瑟的房子,我跑到小麦房间想睡一会儿,想等醒来的时候呼你告诉你我在哪儿,我打算和你一起在哪儿喝酒,说不定还会象之前那样很默契的背靠着背,说实话,我很喜欢你在我身边时候,我能闻到的那种混合着烟草和香水的味道,我一度以为那种味道会让我心安,我还打算今天陪着你书店,因为我知道你喜欢买计算机的书,我还想过这次去逛街的时候我们都不带着钱包,吸取上次丢了钱包的教训,后来我睡着了,后来我迷糊的听到你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你,我还想着要吓吓你,让你知道我在那里,很可笑吧,再后来就是,不该看的我看见了,不该听见的我也听见了,对我而言,不该受的伤我也受了,切,现在想想,当时真是不值,你看,我为了不发出声音,我都可以把自己的手指头咬成这个样子,很心狠吧?我恶毒的把自己咬的已经泛出青紫色的地方给小淫的看,我的眼泪就在自己的眼眶里面转着,我忍着不让那些象征着软弱的液体流出来,小淫死死的咬着他的嘴唇,悲伤的看着我。

我嗤笑:哎,小淫,你看我的眼睛,里面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要有东西要流出来似的,是不是眼睛坏掉了?所以才会这样,是不是?这个玩意儿算作软弱么?值钱么?小淫张开嘴,想说什么,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打断小淫要说话的状态,我开始不正常的笑:小淫,我喜欢过的男人到现在为止,不曾有一个可以让我不流眼泪的,我拼命的付出,不管是空空的等待还是暗恋,还是像你这样的,拿着一大堆过去的往事压着我,都在让我流泪,小意是我不敢主动,所以眼泪流在了他的背后,易名是把阳光灿烂的表象给我,所以我的眼泪流在自己的心里,元风因为只是象小意而已,所以我连流泪的勇气都没有,你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你真有本事,你可以让我把眼泪在你面前流淌,你看,我本来以为可以只是把泪水控制在眼眶里面,至少那样还很具有艺术性,可是不是,还是要流出来。

小淫慢慢的摇头:十八,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和江雪琪真的没有什么,真的,我可以发誓,只是当初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来没有说分手就不了了之,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我才想跟她解释清楚,我不想让她还以为和我有机会,我只是想让她我们已经不可能了,真的,我没有告诉的你,就是我知道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难过,一定会在心里有所忌惮,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至于后来她抱着我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真的……我打断小淫:够了。

小淫手忙脚乱的把面巾纸递到我面前,我苦笑:小淫,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不对?而且你是一个经历了女人的男人,你会想不到发生什么事儿么?从你答应要和江雪琪谈谈开始你就应该会想到可能发生什么事儿,你真的以为我的脑子有土豆或者红薯那么笨么?她只想抱你一下或者吻你一下而已,是么?你是不是想告诉这是她最后的一个要求,我不该介怀,我应该大度的淡然一笑?如果全学校和你有过关系的所有女生都要最后抱你或者吻你一下才能心安的和你分手,我是不是应该让她们排好队伍,一个个的来?一个个的满足她们的心愿?那样才对得起天地良心?才算的上是大度?而我更不该因此而感到悲伤和难过?是不是?我有些愤怒的瞪着小淫,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着,小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看着我,我嗤笑,用手指着小淫:小淫,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要让所有和你交往过的女生都抱你一遍都吻你一遍,才能换来我和你之后安静的交往啊?你说话啊?你不是一直在埋怨我心狠么?你不是一直这么说的么?小淫不停的咬着嘴唇,中间张了好几次嘴,但是都没有说出话,只是不停的说着:十八,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往后退了两步,很想大笑,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眼前的小淫变得模糊,我无端的笑:小淫,其实我应该这样做,抱你一下能怎么样,吻你一下又能怎么样?咱们学校虽然小,但是和你有过关系的女生还不少,我应该在学校张贴一个告示,每个想抱你或者吻你的女生都必须交给我点儿钱这样至少有钱赚,这样至少好过我心里的拿过,我十八么?见钱眼开惯了,少个男人算什么,算什么……我转身往宿舍楼走,我觉得自己现在实在很累,疲惫的自己的双腿都不知道有没有力气走回宿舍。

小淫从我身后转到我前面,拦住我:十八,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恨我可以对我说狠话,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十八,十八,你至少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我站住,往小淫的面前走了几步,我和小淫的距离很近,近的我都能听见小淫呼吸的声音,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朝小淫冷笑,同时用自己的手指头戳着小淫的前胸:小淫,你给我听着,我十八告诉你,从今天我要你他妈的好好看看,没有了男人,我会不会活下去?我会不会活得好好的?我发狠的推开小淫,往宿舍楼走,小淫拽着我的胳膊不放:十八,你不能这样……我吐了一口气,回头死盯着小淫:小淫,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跟着我,不要找我,更不要解释,就像你跟你那些分了手的女朋友们一样,千万不要来找我,也别解释,不要让我在最后关键的时候看低你,看不起你,知道么?你最起码要像个男人一样,你可以鄙视我啊,你可以这样说,不就是一个十八么,全世界的女人多了去了,就是那个叫十八的来求我,我也未必看的上她,我又不是慈善家,干吗要接济她那样的女人?我抱别人怎么了?我吻别人怎么了,我告诉你十八,我喜欢你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给面子不要脸,要识趣一些……小淫,你一定要这么牛气,这么有志气才行,知道吗?我恶狠狠的说完这些话,挣脱小淫拽着我的胳膊,我听见小淫颤抖的声音:十八,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我没有回头,小淫拽着我胳膊的手在一寸一寸的失去力道,就像我的心,也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失去力道,脆弱的象玻璃,吹一口气也能碎掉,小淫的声音始终那么颤抖着:十八,不要啊,不要这样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宿舍,我靠着宿舍的门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疲惫还有心力交瘁让我虚弱到要发狂的程度,我无力的趴倒在自己的床上,有气无力的往地上扔着东西,有教科书、资料夹、英语字典,吃的东西的包装袋子还有啤酒罐,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都会比我有生命力,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趴下了,我很想很用力很用力的摔个什么东西,可惜,我连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从昨天的买的一堆吃的东西中摸出几罐啤酒,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颤着手打开拉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发抖,是谁说的只有爱过才会痛?有没有人知道很多时候可能还没有来得及爱就已经很痛了,有人知道么?有没有?可能没有人知道,可是我知道了,还没有来得及爱一个人,就已经疼的这么厉害了,要怎么办才好?在连着灌了自己好几罐啤酒之后我醉了,醉的很厉害,我和别人拼酒,喝八瓶啤酒还能逞强的叫嚣着,可是几罐易拉罐的啤酒就彻底的让我醉了,醉到好像失去了意识,我扔了啤酒罐,倒在床上,很想梦见上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可惜,如果最幸运的话我会梦见周公,我梦不见上帝,全世界很多事情,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忍受饥饿,在忍受灾害,在忍受战争和疾病,我的事儿太小,上帝很忙,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排不上。

朦胧中我听见电话铃声响,一边接着一边,我开始苦笑,这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的电话铃声怎么跟我现实中的声音一样呢?是不是梦里的世界也改革了?我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过来,头很痛,宿舍里面没有点灯,我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摸索着开了灯,看见地上我之前扔过的东西都已经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了,我估计是小诺和小丘回来过,但是现在这俩人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无聊的坐在床边,感觉说不出的寂寞和难过,接着喝了一听啤酒,我决定去学校里面四处转转,我太难过了。

五一放假,所以学校里面安静的很,很多人已经离开学校了,我有些迷瞪的在学校里面四处逛着,看见学校活动中心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明白了,今晚活动中心有舞会,我有点儿鬼使神差的往活动中心走。

活动中心一直由学生会的文体部和纪检部负责,文体部负责活动,纪检部负责督察场地,门票是一元一张,但是我是学校宣传部的,所以和文体部的人也都认识,文体部的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楠楠还有元风的关系,所以也不要我的票钱,虽然我还不是正式的学校的成员。

我晃晃悠悠的上了活动中心的二层,里面还真是不少人,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下跳着舞,我随便往人群边上站着,过了一会儿,当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的时候,我竟然意外的发现距离我身边有两三米的地方竟然站着许小坏和夭夭,许小坏也发现了我,不太友好的看着我,我也没有搭理许小坏,中间音乐停了的时候,许小坏朝我哼:你还有脸来,你以为会有人请你一起跳舞么?不识趣。

我没有反映,这个时候,我心里的疼已经胜过一切的疼,即使别人说最恶毒的话,我都未必会有反映,夭夭只是朝我笑,没有说话,拽拽许小坏的胳膊,许小坏才把眼神转向别处。

在纷乱的人群中我看见了楠楠的身影,楠楠好像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显得特别的苗条和风度翩翩,但是我没有看见元风,也许元风也在,但是在这样一个人很多光线不是很充足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

过了十几分钟,我感觉身边很吵,我皱着眉头转头看,我看见许小坏身边围着三个男生,这三个男生长得年龄都不小了,但是看着很面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因为学校周围的一些社会青年总会借机来到我们学校里面的舞厅,这事儿学校纪检部也知道,但是只要这些社会人不闹事,就是单纯的跳跳舞的话,纪检部的人也不会找他们的碴儿,也就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好。

刚开始我还在旁边晕晕乎乎的幸灾乐祸,哼,你许小坏不是取笑没有人愿意请我跳舞么?这回倒是有人请你了?你美吧你,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儿,夭夭站在旁边有点儿害怕的样子好像还在发抖,三个男生不是往舞厅周围里面拉着许小坏,而是往楼下拉着许小坏,看样子是想把许小坏拉出去活动中心?许小坏的眼神和表情看起来都很害怕,因为舞厅里面正放着音乐,灯光也暗,所以很少有人注意许小坏,许小坏估计是吓傻了,夭夭也是,根本就是连喊都不敢喊,许小坏周围的人似乎不太在意那三个男生的行为,许小坏被拖着往下走了一阶楼梯,我听见许小坏喊:你们放开,我不认识你们。

许小坏的声音不大,但是我恰好听见了,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着,我看见夭夭都快要吓傻了,我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帮忙?可是看着许小坏那种害怕的深情,我再也忍不住了,加上之前身体里面那种无处可发泄的酒精劲儿,我脑袋一热,转头四处看着,距离自己身边最近的地方,有一个坏掉了椅子腿儿,挺凶悍,还有一个深色啤酒瓶子,我有点儿热血沸腾的抓起那个啤酒瓶子然后扛着那个坏掉了的椅子腿儿,开始往许小坏身边走去,我开始大喊:哎,你们什么人啊,放开她,我让你们放开她,你们听见没有!!!可能是舞厅里面的音乐声音太大了,还有就是嘈杂声太大了,那三个家伙竟然没有听见我说什么,我一怒之下,把手里的啤酒瓶子对着水泥楼梯砸了过去,于是啤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在舞厅像个炸弹一样惊人,这下,那三个男人终于看见我了,也楞住了,我扛着坏掉的椅子腿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舞厅里面的照明灯也打开了,音乐声音嘎然而止,人群开始嘈杂,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拉着许小坏往外走的三个男人站住了,忿忿的看着我:臭小子,关你什么事儿?她是我表妹,我妈让我带我表妹回家过五一,关你屁事?我的火气也大了起来:你们是哪儿的?是我们学校的吗?你表妹?好啊,你说她叫什么名字?你要是知道她名字我就承认她是你表妹怎么样?逞强的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你管得着吗你?少碍事儿,信不信我废了你?于是围着许小坏的那三个男人一起朝我走过来,那个时候真是奇怪,我竟然没有觉得害怕,可能我在贫苦的最低层社会呆的太久了,对于生命和活着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信心和很大留恋,我竟然不知道甚至想不到自己可能会在一瞬间会被眼前的这三个男人放倒。

我就那么冷笑的扛着椅子腿儿也迎着那三个男生走了过去,我听得见自己的冷笑:哎,是不是以为我们学校的人好欺负啊?告诉你们,连门儿都没有?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看见迎面走来的三个男人好像表情很不自然,竟然停住了,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我以为是我的气势吓住了他们,我更加狂妄的往前走着,我的手握紧了椅子腿儿,这时,那三个男人脸色变了变,朝我哼:臭小子,你等着,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哼,我们走!说完,那三个男人匆忙从楼梯上往下走了,我松了口气,开始在心里琢磨,我,有那么厉害么?许小坏的腿一软,倒在台阶上,夭夭跑过来拉住许小坏。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先有音乐和灯光的大厅音乐停止了,嘈杂的人群好像也安静了,难道我真的喝醉了?我慢慢的回头,然后吓了自己一跳,距离我身后四五米的地方站满了人,有男生有女生,大部分人手里抄着家伙,其余的人双手抱胸,全都聚集在我的身后。

我听见有女生小声说:这个就是女生楼的十八,神着呢,女生都能这样,男生算什么?哼。

男生也小声说:靠,一个女生都能这样,我们男生干什么的,吃干饭的?难道看着本校的女生受欺负?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三个男生怕的不是我,是我身后这些人,所以我才没有被放倒,我是幸运的,在那个因为年轻和气盛而容易装灯的年代,我没有因为自己的张狂而吃过什么亏,所以我是幸运的。

我讪讪的放下手里的椅子腿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身后的那群人:你们,你们继续,继续,不好意思,打扰了……许小坏眼泪涟涟的看着我:十八,谢谢你……我忿忿的摇头:不用谢,之前我打过你一巴掌,这次算我还给你了,之后我们再无相欠了,夭夭,你扶着许小坏回去吧……这个时候我看见元风和大雄匆忙的朝我跑过来,我突然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突然有一种想抱着元风放声大哭的感觉,我忍住了,因为我看见楠楠跟在楠楠的背后,关切的看着我,所以我不能有任何意外的行为,我不能因了自己的喜欢而伤害到别人。

元风焦虑的看着我:十八,你没事儿吧你?你简直吓死我了,你这家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你找纪检部的人啊,都在这个大厅里面。

大雄也很紧张的看着我:十八,你真是,真是太鲁莽了,你要是有点儿什么事儿,我们怎么跟小淫说啊?大雄提到小淫,我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楠楠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到底怎么了你?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小淫呢?你没有跟他在一起么?夭夭看着我:十八,我们不敢自己回去,那几个人会不会在外面等着啊?元风朝后面的一个人喊了一下,过来了三个男生,我认得是学校纪检部的巡逻人员,元风让那三个人帮着把许小坏和夭夭送回宿舍,那三个人点头,扶着许小坏和夭夭出去了,许小坏一直眼泪涟涟的看着我,话都说不出来。

元风皱了下眉头,看着我:十八,你和小淫怎么了,不应该啊,前几天看见你俩,你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咬着牙忍着不肯说,楠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元风一眼:元风,我先回去宿舍了,明天我找你,大雄,你走不走?大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脑袋:对了,我还要给家里打电话呢?元风,你送十八回去吧,我和楠楠先回去了……大雄转身要走的时候,我拽住大雄:有烟么?大雄摸了摸口袋,把烟和打火机递给我,和楠楠一起下楼了,舞厅里面又重新恢复了音乐和一闪一闪的灯光,我靠着距离人群很远的窗口处,点了支烟,元风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我迟疑的看着元风:我抽烟,你不会介意么?元风摇头:你早就抽烟,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惊讶的看着元风:你知道?元风点头:很多事情,要想知道很容易,要想不知道也很容易,你和小淫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是不是又有问题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我和那小子真的没有戏了,彻底玩完了。

元风吃惊的看着我:不,不会吧,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苦笑:这个事情你们尽管去问小淫吧,我说了,加入我的主观容易让别人以为我陷害或者诋毁他,让他自己说对他也公平,你们就都别问我了。

不看一眼元风往我身边的窗户栏杆上靠了一下:十八,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激动,小淫呢?我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算是真的不能再相处下去,也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啊?会不会中间又有了什么误会,之前不是发生过很多误会了么?但不是也都解开了么?我苦笑,用手抓着蓬乱的头发:这一次真的解不开了,如果只是别人说也还好,可惜,我自己的眼睛很不争气,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没有办法解开了,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眼睛……元风把我抓着头发的手给扒拉下来:十八,好了,别再挠了,再挠头皮就该破了。

我郁闷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感觉头发油油的,真是,这个时候头发也跟着起哄,真想撞墙算了,我怎么这样啊?元风拿起大雄给我的打火机叹气:十八,你说你和小淫,你俩简直反的太厉害了,你生活上不管不顾的,每天顶着个鸟窝一样的头发就能去上课,不刷牙不洗脸也能跑到楼下买东西,哎,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小淫跟佐佐木聊天时候说的,我就是听到了而已,可是你在感情上偏偏有这个顾忌,就像别人在生活上的洁癖一样,更奇怪的是小淫,生活中小淫干净的连床单上有一根头发都受不了,每天不停的洗啊刷啊的,他自己的宿舍都快成了样板间了,有时候还门前三包,宿舍门口的地面收拾的也跟镜子似的,可是他在感情上偏偏没有顾忌,先前左一个女朋友右一个女朋友的,你说你俩这是怎么?什么都反着来,偏偏还能喜欢上对方,这不是折磨人么?……元风的呼机响了,元风摇摇头,拿出呼机翻看着,过了一会儿,元风看着我:十八,是佐佐木,你和我一起去找佐佐木吧,他说小淫不正常来着,走啊?我拧着:我不想去找,佐佐木根本就是跟小淫一伙儿的,见到他跟见到小淫没有什么分别,我不去。

元风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难道我也只是会向着小淫说话吗?我和阿瑟就不知道你心里有多难受么?这次五一放假,其实阿瑟用不着回家,他和小麦也压根儿就不想回家,他为什么要回家?其实就是为了腾出空间想让你和小淫好好相处,大家都不想看着你们这么僵着,谁想到你们会发生这么多事儿……我苦笑:要知道还不如不让阿瑟回家了,可能就因为他回家了,房子空了,所以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事儿……元风推着我:十八,走,下楼,至少要给佐佐木回个电话啊,阿瑟不在这儿,佐佐木当然只能找我了,快点儿,你别这么揪着,不管什么事儿,始终都要解决都要面对,怎么,你不舒服,你能让你自己消失么还是一辈子不见小淫?只要有见面的机会你就要面对……元风推着我出了活动中心,在旁边的一个插卡的公用电话上给佐佐木回复了电话,我听不见佐佐木说什么,但是我能听见元风说:是么?那他说了什么没有?你别让他再喝了,恩,找个地方让他睡一会儿吧,十八啊?今晚没有把我吓死,差点儿跟学校外面的人打起来,现在没有事儿了,这事儿回去之后我再给你慢慢说,估计不行,拧着呢?元风看了我一眼:老佐,你抽空呼一下阿瑟吧,他还以为十八和小淫花好月圆了呢?得不住得多么得心安了,让他领着小麦回来吧,这边都快要翻天了,好了,知道了,我把十八送回宿舍就去找你,行,挂了。

元风挂了电话,看着我:十八,小淫喝多了,好像心情还很不好,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要是不去,我就送你回宿舍,然后再去找小淫和佐佐木,我怕佐佐木一个人稳不住小淫,小淫一发起火儿来,倔得很。

我赌气得哼:不去,我干吗要去,跟我没有关系,他干吗要心情不好,你们问他自己,我说不出口,是我诋毁他了?元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十八,现在我还没有办法跟你说什么,因为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去判断,只能去问小淫了。

我没有说话,元风看了下手表:十八,我先送你回去吧,也不早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我低着头,元风不放心得跟着我慢慢从活动中心往女生宿舍楼走,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累。

从活动中心到女生宿舍要有三个男生宿舍楼还有两个食堂得距离,就是这样的距离让我感觉了漫长,元风的呼机又响了,元风拿起来翻开着,呼机的屏幕上闪现着好看的荧光色彩,我看着元风:你有事儿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元风把呼机收好:没事儿,是大雄,估计是担心你所以呼来的,过后我会去告诉他的,我送你回女生楼,我真是怕你会再出什么事儿,你今晚差点儿把我吓死……因为五一放假,所以很多学生都去同学或者亲戚,要不就回家了,所以女生楼的门口人很少,冷冷清清的,一直走到距离宿舍楼门口大概十米不到的距离,我才看清楚,佐佐木站在台阶旁边,佐佐木腿边儿坐着一个人,我看清了,是小淫,小淫迷瞪着眼神看着我和元风的方向,没有动,只是那么发呆的看着,小淫的肩膀靠着佐佐木的腿。

我有点儿吃惊,元风也吃惊的看了我一下:小淫,小淫不是喝多了吗?怎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往元风的身后靠了靠,元风快步跑上前:老佐,怎么搞得,小淫怎么跑这儿来了?佐佐木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都发疯了,小淫非要来,拉都拉不住,我有什么办法?小淫突然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十八,你回来了?我忿忿靠在元风后面,打算装着听不见。

小淫突然抱住元风:十八,你知道我最怕你不理睬我,你怎么罚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你可以一个月不和我说话,两个月也行,三个月,三个月好不好?要不,罚钱也行,十八你不要不理我,怎么着都成,就是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佐佐木在旁边冷笑:十八,你是不是心里变态啊你,你成天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啊?你要是不喜欢小淫你就一脚把他踹的远远的,压根儿就别理睬他,你干吗三天两头的变啊,你看看小淫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至于么?真够费事儿的……元风用一只手推了佐佐木一下:老佐,你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先不要胡说,快点儿把小淫送回去。

我恨恨的瞪着佐佐木:真是好兄弟,你心疼他了?你问问小淫自己,你问问小淫啊,我脑子里面想的什么?麻烦你告诉小淫,从昨天开始我就再也不想距离他近了,往后,我要是遇到小淫我会提前躲开十米开外,我会低着头装着看不见他,我保证做到,我倒是要你们看看,离了男人,我会不会活得不好,会不会活不下去?佐佐木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哼了一声,踏上女生楼的台阶,小淫的手突然拽住我:元风,你帮我好好跟十八说,这次真的是我不对,元风,你跟十八说,你说啊?你说十八肯定会听你的,因为你和十八喜欢的人长得象,真的,你说,十八肯定会听的。

我这才明白小淫把我和元风混了,把元风当成了我,把我当成了元风,我很恼火,因为小淫说到了元风和小意长得象的事儿,这让我很尴尬,元风也很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我反感的用力打开小淫的手,佐佐木突然很暴怒的推开我:十八,你干什么?由得着你这么欺负小淫么?你不喜欢他就拉倒,有的是女生喜欢他,你装什么清高你?我往前一个踉跄,脚下被台阶绊了一下,我扑到在女生宿舍楼大门边儿,门槛边儿的小石子咯到了我的手掌心,我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我猛地转头,盯着佐佐木:你很有本事,佐佐木,原来你一直都这么记恨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因为有了小淫才占了点儿地儿是不是?亏我还把你当兄弟,好啊,你现在就抱着你的好兄弟回去,我十八别的没有,卑微的尊严还是有的,你放心,我现在就答应你,以后你看好你的好兄弟不来找我就完事OK。

我爬起来,把粘在手心里面的小石子扒拉开,哼了一声,要往里面走,元风着急的喊:十八,十八,你别这样,老佐和小淫都喝多了,老佐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我转头看了元风一眼:元风,谢谢你,至少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你还会想到我的立场,而不会象某些人一样。

我冷冷的看了佐佐木一眼,小淫还抱着元风不放,迷糊的厉害,我没有再说话,抽身上楼,不想再多看身后的人一眼,我听见元风着急的喊我的声音,我没有再回头。

回到宿舍,我意外的看见夭夭还在,和许小坏坐在床上,低着头,两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小诺也在,拿着张破报纸来回的扇乎着,我这会儿感觉自己的手掌心很疼,张开,看见还有很小的石子浸在里面,掌心的皮肤已经破了,有血流出来,但是不多,我小心的用手把掌心的小石子抠了出来,伸手拽了点儿卫生纸,按上。

夭夭慢慢坐过我身边,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今天谢谢你,不然,我们,我们……我烦躁的打断夭夭:好了,用不着,我之前欠许小坏一个耳光,这算是还了,从此后两不相欠,两讫了……夭夭摇头:十八,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是……我押在心里的火开始慢慢涌上来:哎,夭夭,我说够了就够了,你都不嫌罗嗦么?你有这个罗嗦的劲儿你在歌舞厅喊上那么一嗓子,什么都解决了,这会儿你烦不烦啊?平时看着你挺机灵的人,关键时候你怎么会这么跌份啊你?我很累了,你回去吧。

夭夭被我噎的有点儿抹不开,小诺嗤笑:哎,夭夭,你回去吧,十八今天很不爽了,傍晚已经把东西扔了一地了,回去吧。

夭夭讪讪点了点头,朝许小坏点了个头,推门出去了,许小坏看着我,想说什么,我瞪了许小坏一眼:感动吧,好啊,你不是很有钱吗?你把我今天帮你的事儿折成人民币给我,给多少,你看着办吧,反正是用你自己来衡量的,你给我一块钱那你就值一块钱,不着急,你什么算好了什么时候,我认钱不认人,哼。

许小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没有再说话,手掌心的疼痛让我看着谁都别扭,看着谁都很想打架,其实我很想大哭一场,可惜,虚伪的面子工程让我的泪水无法冲破有光线的地方,所以我,哭不出来,至少在别人还能看清楚我的时候。

我就那么在自己的床上呆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呆,这个时候我觉得兄弟这个词儿比什么带给我的伤害都深,很多东西因为不熟悉因为生分所以我会提前在自己的心里设防,比如我知道许小坏和我不好,所以我会提前告诉自己许小坏会对我说很多不好听的话,可是因为和别人做了兄弟,小淫说兄弟这个词儿和别的词语不一样,朋友也许会掰,但是兄弟不会,兄弟不管怎么受到伤害都还会紧紧的连着,是这样的吗?我把佐佐木当兄弟,佐佐木当我他妈的是什么,我的手心很疼,可是这种皮外伤的疼远远不及心底的凉意和苦楚。

快要熄灯的时候,小丘回来了,我没有去洗漱,就那么呆坐着,等到熄灯的一瞬间,房间变为黑暗的时候,我的眼泪像是水一样的流了下来,也许因为有黑暗,所以尽管自己会感觉到恐惧,但是至少可以掩藏自己的懦弱和委屈,所以我尽管的去装作没人看见我在流泪,尽管我也知道,当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有时候可以看见别人的表情,但是我装作别人看不见,所以,即使我发出小声的抽噎的时候,小诺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蒙头大睡,尽管我知道,小诺知道我怎么了。

我看见许小坏从她的床上下来,慢慢坐到我的床边,把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了我,我没有拿,但是许小坏把那样东西硬塞到我的手里,我摸到了有些光滑的圆柱体,还有一个方形的盒子,当眼睛适应了一切,我看清楚了手里的东西,是一盒烟还有一个漂亮的打火机。

小丘洗漱回来的时候,有些奇怪的想要靠近我,小诺喊了一声:小丘,你睡吧。

小丘哦了一声,回到她自己的床上,房间里面没有人说话,就好像我不存在,原来卑微惯了的自己,已经不再习惯有人知道我的软弱,所以我宁可让别人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原来我的卑微还有我卑微的习惯,小诺都已经知道了。

我颤抖着手点了一支许小坏给我烟,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味道,只知道那个漂亮光滑的打火机发出的火焰是淡淡的蓝色,像是梦一样的蓝色。

我在5月2日上午起床的时候,很迷糊,不知道自己前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只是枕头旁边漂亮的打火机和水泥地上的烟蒂提醒我前一个晚上我曾经很不正常过,房间只有小诺一个人,照旧对着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光线修着脚趾甲,看见我醒过来,笑:醒了?能正常的醒过来肯定就是没事了,快点儿起来吧,今天是你生日,我呢?做点儿赔本的生意,准备请你吃顿好的。

我疲惫的揉着眼睛,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睡了好久。

小诺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有电话找过你,我说你不在,你现在的状态我估计你是谁的电话也不肯听了。

我叹了口气,我生日?还不如说是受难日更为贴切一些,我看看破了的掌心,伤口本来就不大,已经愈合了,我慢慢的爬起来,有点儿心不在焉,世上的事儿有谁能全盘预料?我仰面躺着不说话,小诺也没有说话,只是哼哼唧唧的唱着一首我根本听不清的歌曲,我在心里的遗憾和伤疼经过昨晚,变得有些淡淡浅浅,看来我的承受力还是很强,几滴眼泪过后我还照旧是我自己?接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宿舍里面的传呼机响了,我听见一楼阿姨传呼我的名字:十八十八在么?你表妹表哥来看你了,十八在么?快点儿下来。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小诺也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啥时候还有个表妹和表哥在北京了?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啊?我迟疑的坐起来,我一度怀疑是小淫因为我不肯见他所以搞出来的伎俩,但是还是很怀疑,准备下去看看,我回应:马上就下来了。

然后我用湿毛巾擦了脸,拢了拢头发,匆匆的往楼下跑,下到一楼,我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我更吃惊了,是初中女生小旋和她的表哥许浩颜,许浩颜手里还拎着一个生日蛋糕的盒子,看见我下来,友好的朝我笑,小旋直接就拽着我笑:十八姐,生日快乐。

小旋的这句生日快乐让我差点儿哭了,我过回生日真是不容易。

我开始跟楼道阿姨说,准备带着小旋和许浩颜上楼,学校的规定是男生不准上女生宿舍,但是有个例外,就是学生的亲戚,比如爸爸叔叔舅舅还有表哥表弟这样的男生是准许上去的,在节假日就更是宽松了,楼道阿姨登记,问我具体关系,我红着脸解释说:这个是我的表妹,那个是我的表哥,都在这附近住的……我看见许浩颜忍不住笑了一下,上楼走在楼道里面的时候,许浩颜朝我笑:哎,本来冒充是你家亲戚还没有觉得是什么,但是你亲口承认了,我反倒觉得占了莫大的便宜,是不是小旋?小旋嘟着嘴:才不会啊,不管怎么冒充我始终都是表妹,不像你,还冒充人家表哥。

我也觉得好笑,就带着小旋和许浩颜进了我们宿舍,小诺正在喝水,看见我领进来个男的,吓了她一跳,后面半口水差点儿喷了出来,犹豫的看着我:十十八,这个是你表哥?我笑着解释:不是,是小旋的表哥,许浩颜,许浩颜,这个是我的室友,小诺。

许浩颜友好的朝小诺伸出手,两个人握了一下手,小诺有点儿惴惴不安的看着许浩颜,许浩颜倒是落落大方的把拎着生日蛋糕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小旋拽着我笑:十八姐,上次你说你和我表哥一天的生日,我表哥也很惊奇,反正五一放假都有时间,所以我就建议你们俩的生日一起过了呗,好不好,我表哥也同意了,说要请你吃饭呢。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许浩颜:这样好像不好吧,我只是小旋的家教老师,这种待遇好像高了。

许浩颜笑:十八,你不用这么客气,说实话,我姨和姨夫都挺感谢你的,你都不知道我这个表妹有多么的不听话,她呀赶走了不知道多少个家教老师了,那还有心思学习英语啊?她能老老实实的跟着你学习英语简直就是天大的事儿了,所以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不然就是我给她讲英语也照样不买我的帐。

小旋黑着脸抓了许浩颜的胳膊一下:表哥,你不要这样讲我的坏话了,十八姐会笑话我的。

我用手拍拍小旋染了颜色的头发,也笑:不会的,我怎么能笑话你呢。

许浩颜指指手表:十八,我来的时候和小旋在学校里面的餐厅订了包间,也点了菜,估计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简单吃一顿,也算为你庆祝生日,当然了也有我的份儿,我也是今天过生日,走吧。

我感觉有点儿盛情难却,想到自己还没有洗脸刷牙,就让他们等我一会儿,去水房洗脸刷牙,回来后,我叫上小诺,谁知道这家伙死活不去,许浩颜打破僵局,走到小诺面前笑:就一起去吧,要不然两三个人一起吃饭挺没有意思的,人多了热闹,你也不想十八看着我们这堆冒充来的亲戚没有话说吧。

小诺咬着嘴唇看着许浩颜一会儿才点头:那好吧。

许浩颜领着我、小诺、小旋一起往学校的那个餐厅走,好像他比我们还熟悉这里的环境,小旋把拎着的生日蛋糕又给拎了出来,说是吃饭前要吹蜡烛。

那家餐厅就是我常去吃牛肉炒饭的快餐厅隔壁的餐厅,之前我和肖扬来过一次。

小旋神秘兮兮的打开生日蛋糕,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蛋糕的图安是由黑色巧克力和白色奶油拼凑出来的太极画面,小旋得意的给我解释说:十八姐,生日蛋糕你和我表哥一人一半了,但是直接分成两半又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啊,做成这个太极的画面多有意思啊?不偏不向的,是不是表哥?许浩颜也笑:知道了,就你聪明,十八今天我们为我们都是金牛座的庆祝一下。

于是吹蜡烛,喝啤酒,聊天,兴奋也都还好,我的心情也开始好起来,小诺跟许浩颜慢慢混熟了,话也多了起来。

吃到最后,许浩颜正了正蓝框的眼镜,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十八,你过来,有点儿事情。

我越过小旋,来到许浩颜身边,许浩颜的手突然蘸了一下蛋糕上的奶油,而且还把奶油抹到我的脸上了,吓了我一跳,小旋开始拍手:十八姐,过生日就是要往寿星脸上抹奶油的,那样这一年才会幸运才会快乐,表哥,我也要给你抹,过来……许浩颜看着我笑:我就不用抹了,我已经够幸运了……小诺也被感染了,竟然抓起一把奶油直接就糊到许浩颜脸上了,许浩颜的脸就露出一个蓝框的眼睛,跟圣诞老人似的,小诺还解释:就让你的幸运和快乐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家都受到了感染,开始互相往对方的脸上抹奶油,小旋竟然把巧克力的颜色糊到许浩颜的鼻子上了,我正哈哈笑着的时候,小旋把剩下的巧克力又抹到我的下巴上了,搞得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是奶油。

一直乱到下午三点多,饭才吃完,出了餐厅,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都觉得好像,脸上和衣服上的奶油和巧克力有的地方都没有擦干净,也都不管不顾了。

许浩颜执意要把我和小诺送回女生宿舍,走着的时候,许浩颜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彩色的纸,给我看:十八,今天生日,记得要快乐,我送你一样东西吧?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许浩颜手里的彩色纸,不明白这张彩色的纸跟快乐有什么关系,许浩颜那双纤细而且柔若无骨的手快速的在彩色纸上飞舞着,不大一会儿,我看见彩色的纸变成了一只张开翅膀的鹤,这太神奇了,我慢慢接过来,许浩颜煞有介事的告诉我:十八,你对着阳光看,这个鹤就真的好像能飞起来似的。

我真的就对着阳光看,彩色的纸鹤看着真的好像能动似的,许浩颜接着补充:十八,不信你可以闻闻啊,这个纸鹤还有香味,很神奇。

我闻了一下,真的有香味,小旋朝我笑:十八姐,你上当了,刚才我们都用手抓奶油了,这个纸鹤能不有香味吗?我表哥说什么你都信么?我哑然失笑,真是,我连这个都想不到,我还是对许浩颜说:你的手真的很,很巧。

许浩颜收起笑容,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十八,你也觉得我的手很巧是么?很多人都说我的手是女人的手,纤细、柔若无骨、光滑,小时候听到别人这么说我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不行了,我讨厌别人这么说,因为这双手的面子已经大过了本人,不管是谁看见我认识我,都会先注意到我的手而不是我的人,所以我其实是讨厌自己这双手的,很讨厌。

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

许浩颜拍拍小旋的肩膀,朝我笑:好了,这个是我自己的原因,不能怪别人,我们送你到女生楼,我也要把这个丫头拎回家交差了。

拐过快餐厅,我们和几个人走了对面,最前面的人是元风,其次是平K、大雄,最后面是佐佐木扶着小淫的胳膊,小淫的表情很寥落,一下子老了好多,我转开眼神,简单的跟元风和大雄点了头,让开路,许浩颜小声问我:十八,你朋友么?我哦了一声,伸手拽着许浩颜的胳膊,招呼小旋和小诺快点儿走。

元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小诺手里拎着的生日蛋糕盒子:十八,你生日是么?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小淫看向我的眼神,还有佐佐木紧张的眼神,元风往我身边靠了一下,笑:十八,晚上有时间吧,阿瑟和小麦也回来,大家吃顿饭吧,好久没有聚了,正好给你庆祝生日,平K说了,还想和你喝酒来着,楠楠也很想和你一起喝喝酒,好不好?我们在阿瑟房子等你。

我淡淡的说:不用了,我从来不过生日,而且今天已经有人给我庆祝了。

元风接着笑:那怎么能一样呢?我们是好兄弟吗?跟别人不一样的。

我嗤笑:是么?是不一样,绝对的不一样,别人大不了说我坏话,倒是兄弟这个词儿太刺耳,大家会动手的,我不想再被别人推倒,上次摔破的是手心,下次摔破的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暗箭难防啊……我恶狠狠的瞪着佐佐木,佐佐木慌乱的把眼神转向别处,连看我都不敢看。

元风泯泯嘴唇:十八,看来我的面子不够大,你非要阿瑟找你才成么?别人会看我笑话的。

我摇头:元风,不是你们谁的面子大的问题,我觉得这样很好,最起码我认清了很多事情,之前我还真的以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么的重要,现在看看,其实跟老鼠、蚂蚁都差不多,既然都差不多,所以我想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别人的干扰,可能会自在些,这样吧,你那天想喝酒了,还找不到别人,你单独来找我,我奉陪到底,平K、大雄还有阿瑟和小麦,你们谁想找我了,谁就来找我,我都愿意和你们喝酒。

我看了元风一眼,带着许浩颜准备离开,在和小淫错身的时候,我把目光转向别处,我的眼角看得见小淫死死盯着我的表情,小淫的牙齿咬着嘴唇,恨恨的表情,几秒钟之后,我把小淫的这种幽怨放在了我的身后,我刚松了一口气,我听见小淫发狂的声音,小淫喊:十八,你要我在关键时候像个男人,你要我不被你看低,可是你把我看的还不够低么?你已经把我看的低的没有位置,我还有什么能被你看得起的,就算要鄙视我,那你看着我啊,你看着我的眼睛鄙视我啊,你这算什么,算什么吗?我嗤笑了一下,没有回头,接着往前走,许浩颜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跟他说说啊?挺激动的……许浩颜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见许浩颜被谁给推了出去,许浩颜踉跄着往前走出好几步,我惊愕的转身,看见小淫纷纷的表情,小淫站到面前,往后推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往后也退了好几步,小淫表情发狂的看着我:十八,你看着我,你鄙视我啊?你恨我啊?你对我说狠话啊?你干吗不言不语?你不是委屈吗?为什么你委屈还这么不言不语,你是不是想要我内疚一辈子,啊?你明明知道我最怕你不理睬我,你就这么折磨我是吗?是吗?十八,你怎么着都好,但是你不要这么象和陌生人走对面那样连看我一眼都不看,连回头一下都不回,好不好?元风跑过来抱住小淫:小淫,你不要这样,你冷静点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需要给十八缓冲的时间,你非要逼十八吗?小淫看着元风,颓然的指着我:元风,可是十八连看我一眼都不看啊,以前,以前她会生我的气,会发狠的说我,可是现在她连看我都不看一眼,我受不了。

大雄和元风一起抱着小淫,我咬着嘴唇依然不说一句话,看着小诺和目瞪口呆的小旋:走了。

我走到许浩颜身边: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许浩颜摇头:没事儿,但是你和他……我摇头:那是过去的事儿了,我们回去吧。

重新开始到了女生楼下,许浩颜拦着小旋的肩膀,朝我和小诺笑:好了,我们回去了,我这个表妹以后就摆脱你了,多多教她怎么样子的做人。

小旋用胳膊撞了许浩颜一下,我摇头: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人呢?哪有教人的本事啊,充其量就是教教英文而已。

小旋朝我摆手,调皮的笑:冒充表姐的家伙,我们回去了,记得去我那儿啊,我可是你家亲戚。

小诺也笑,许浩颜带着小旋转身走了,我看着手里的彩色纸鹤发呆,小诺一下子抢过我手里的纸鹤:十八,这个给我吧。

我奇怪的看着小诺:你要这个干什么?平时你最讨厌这个东西了。

小诺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十八,我怎么有一种感觉,好像和你那个冒牌的表哥好久之前就认识了呢?很神奇的。

我拍了小诺脑袋一下:你别东想西想的了,许浩颜已经有女朋友了。

小诺失望的摆弄着手里的纸鹤:是么?可是他看起来还不大啊,怎么这么早就有女朋友了?我笑:得了,看着不大,他比我还大两岁呢?男人比女人显得年轻啊。

小诺转头看着:十八,刚才,刚才你男人怎么了,那么发狂,你俩又吵架了还是怎么了?我看他都快抓狂了……我有点儿心情低落的看着小诺:你懂什么啊?以后不要乱说话,他不是我男人,不是,知道么?哼,离了男人活不了么?小诺吃惊的看着我:十十八,你不会由此就动了出家或者看破红尘的念头了吧?我气哼哼的哼了一下:出家?我才不呢,我还想发财,还想吃荤的呢,出家?别逗了。

我和小诺回到宿舍,许小坏和夭夭都在,但是小丘不在,夭夭有点儿尴尬的看着我:十八,你昨天干吗发那么大的火,那架势很想吃了我似的。

许小坏泯着嘴不说话,还真是别扭,原先吵架的时候俩人谁见谁也不说个话,反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有些缓和了,反而不会说话了,看着好像比以前更别扭,反正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性就什么也不说了。

许小坏也只是不停的嘟着嘴,但是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我瞪了夭夭一眼:你还有脸说,平时几里哇啦的一句话也不少说,关键时候你不会大声喊一下么?就算不会喊,至少也要象泼妇骂街那样叫一下啊?那是我看见了,我要是到别处了,我也没有看见,你怎么办?夭夭红着脸:我不是不敢吗?好家伙,三个男生啊,我哪敢啊?小诺嗤笑:这会儿你知道你不敢了,所以说啊,十八,表面上看着挺彪悍的那种女生实际上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对了十八,你这件事儿做的太牛了,我估计等你参加学生会竞选的时候肯定很多人会买你的帐的,你准成名人了,咱们学校这么小,真的没有什么能轰动的事儿。

许小坏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晚上,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好不好?我和小诺都是一愣,小诺张着嘴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不大自然的看着许小坏:吃,吃饭?不用吧,也没有什么事儿不是……许小坏的脸憋的通红,咬着嘴唇看着我,显得很被动,夭夭朝我一个劲儿的使着眼色,我勉强的哦了一声:这个吃饭是不是以后再说,我和小诺今天都吃的撑到了,到现在还没有消化,是不是……许小坏的眼泪下来了:你,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你?我这下没有辙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小诺手里拿着许浩颜折的纸鹤对着从窗户外面的光线看着,我想了想,看着许小坏:不是,其实不是那个意思,阿瑟可能会晚上找我,我真的是……许小坏的眼泪这才停了下来:那,反正这几天你要挑个时间,我不管。

大小姐的脾气,我只好点头:成,我找好了时间再说。

其实我很犯愁怎么跟阿瑟说,阿瑟肯定要来找我,元风说阿瑟傍晚回来,我即使和小淫闹得僵到了月亮上,也不可能不理睬阿瑟的碴儿,阿瑟和元风、小麦、大雄他们谁都不欠我,反而是我欠着他们,我叹了口气,这件事儿,怎么办才好?我应该怎么办才好?阿瑟在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给我的宿舍打了电话,说是在女生楼下面等着我的来着,让我下去,我有些头大,但是又不得不下去。

到了楼下,我就看见阿瑟一个人在宿舍楼门口站着得,没有别人,我松了口气,阿瑟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说你和小淫,我就离开了两天,真是天都快要塌了,元风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了,我今天着急得回来,现在连宿舍和外面的房子都没有回去,直接我就过来了。

我尴尬的看着阿瑟,有点儿没有话找话:小麦呢?阿瑟瞪了我一眼:你还有心思问小麦?你怎么不问问小淫?我冷冷的盯着阿瑟:你是不是和佐佐木一样,觉得我很变态?哎,就算我变态,我也没有跟狗皮膏药似的往小淫身上贴啊,我离得远远的还不行吗?阿瑟哼了一声:十八,我有说小淫对了么?我有说你错了吗?你怎么这么较劲儿啊你?你跟我来。

阿瑟说完,拖着我就走,我奇怪的看着阿瑟:哎,去那儿啊?阿瑟没有再说话,只是拖着我拐过女生楼,往校外走,我估计是去阿瑟租的房子,一想到小淫会在那儿,佐佐木也在那儿,我就很反感,而且是反感的要命,我往后退:哎,我不去,我不去,你别拖着我,这次我是铁了心的,我们根本不可能……阿瑟有点儿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十八,这话你当着小淫的面儿说,你要让他死心而不是让我们死心,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走,哎,你信不信我会揍你?我把心一横,开始蛮横:哎,这话我已经跟小淫说了,早就跟他说了,他嫌不嫌烦啊,一遍又一遍,他不烦我还烦呢?阿瑟哼哼笑:你可能说过,可是小淫说他喝酒之后,全都忘了个干净,他不记得了,所以你需要重新说一遍,这一次要正式的说,我还有元风、大雄、平K、小麦、佐佐木、陆风、小乐,我们都在旁边,人证都齐全了才算数,你怎么不敢了?是不是不敢说啊?被阿瑟一激,我脑袋腾的大了两圈:笑话,真是笑话?我还不敢说,我有什么不敢说,那,这是你说的,你们都给我做个见证,要是以后有人敢反悔,我就拼了,走啊!!这次我不用阿瑟拖着,直接自己走在前面,有那么多人在面前,我要把这个事情说个清楚,看谁以后还敢拿我说事儿??到了阿瑟租的房子,元风、大雄他们还都在,元风开门看见我苦笑:十八,我的面子看来还真是不如阿瑟。

佐佐木离我远远的,紧张的要命,我恨恨的咬着牙齿,很想拽过来狠狠揍他一顿,臭小子,还敢欺负我?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敢说我心里变态,还什么有的是女生喜欢小淫?我想起自己手心被小石子划伤的地方就很火大。

我没有看见小淫,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他,因为我看见小淫的每个瞬间,我都会想起他双手抱着江雪琪的后背,轻轻的拍着的那个场景,还有江雪琪吻他时候他那种迟疑的状态,一想到这些我连一个月前吃的饭菜都很想呕吐出来,我还有什么心思想见他?不见还好点儿。

我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的盒子,还有一些没有开盖子的盛着菜的碟子,什么样子的都有,估计是元风把我过生日的事儿告诉了阿瑟,他们准备的,我看见旁边还放着一箱子酒,虽然我心里感动,但是这个时候我没有回味感动的心情。

我往沙发上一坐,朝着阿瑟喊:好了,阿瑟,把大家都叫过来吧,你不是想我当中宣布吗?我现在就说,说清楚了大家也不会整天为着这点而破事儿而郁闷了,你们都过来啊?阿瑟吊儿郎当的看着我笑:十八,你干吗这么着急啊,你没有看见我们为了给你过生日准备的这些东西吗?我们跟你没有过节吧,你不至于这么倒我们的胃口吧?是不是元风?我着急的看着阿瑟:可是,走路的时候你不是说……元风打断我:十八,好了,你这两天气性这么大,也该灭灭火了,我们陪你喝酒,哎我可是滴酒不沾的人,今晚只要你高兴,这么说吧,你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绝对不会食言,我豁出去了,为博兄弟一笑,我就算醉的趴下了也绝对没有怨言,够意思了吧?元风在我面前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我实在无法把心里的火气发出来,也没法对着阿瑟发火儿,只好恨恨的憋着,但是心里很是不爽。

阿瑟把佐佐木推到我面前:十八,你就原谅老佐,他也就是满嘴胡话而已,并非恶意……我哼了一声:说得轻巧,他当初说那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的感受?有么?他说了那么一堆话中,那一句话把我看成有尊严的人了?我不是心里变态么?不是没事儿吊着小淫玩儿么?不是就会装清高么……佐佐木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我往后坐了一下,元风碰碰我,小声说:十八,佐佐木说的话真的很伤人,我也不想为他说什么好话,也不想为他开脱什么?可是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事儿,小淫和佐佐木的关系很特别,佐佐木一直把小淫当成自己的亲兄弟,小淫之前给过佐佐木很大的帮助,所以小淫只要不好过,佐佐木肯定心里想的全是小淫,你就看在他们兄弟情深的份儿上,少记恨他点儿好了……我不明白的看着元风: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兄弟是手足,兄弟喜欢的人是衣服?我是衣服了?元风脸一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太在意小淫了,其实……阿瑟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扭头看陆风:哎,小淫呢?半天也没有见到他啊?陆风拍了一下脑袋:呀,忘了,从中午到下午,小淫就一直在喝酒,十八来之前说是胃口不舒服跑洗手间了,我们光是顾着和十八说话,把小淫上洗手间的事儿给忘了,小淫怎么还没有出来?佐佐木着急的第一个往洗手间跑,推了推门,洗手间的门从里面锁着,佐佐木开始敲门:小淫,小淫?你在里面吗?你在吗?你开门啊,哎,你开门啊?陆风和阿瑟也挤过去,开始不停的拍着门:小淫,小淫,你开门啊?哎,你这家伙在里面干什么呢?开门啊?经过十几分钟的敲门叫门,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阿瑟看了元风一眼:不行了,把门撞开吧,我这儿也没有房东家洗手间的钥匙,把门撞开,换把锁的事儿,来吧,我和你一起用脚踹。

阿瑟拉着元风往后面退了几步,两个人往洗手间快走了两步,然后一起用脚一齐往洗手间的门上踹,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但是没有撞开,阿瑟又单独撞了一下,还是没有开,佐佐木推开阿瑟,从更远的距离跑了过来,整个人都撞到门上,还是差一些,大雄和佐佐木一起又撞了一遍门,这次洗手间的门开了,门锁在门把手附近晃着。

洗手间里面灯亮着小淫真的在里面,不过是靠着洗手间的墙壁坐在有着瓷砖地上,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横着卫生纸,小淫的衬衫口子也散乱着,头发更乱,半闭着眼神,狐疑的看着挤在洗手间门口的一堆人,很奇怪的表情,好像破门而入的人是他不是别人,佐佐木拽着小淫起来,小淫有气无力的摔开佐佐木的手:走开,别管我,这儿挺舒服的。

阿瑟和元风走过去要架小淫起来,小淫发疯似的推开他们:哎,都说这儿舒服了,你们听不见吗?都走开,不知道我烦吗?知不知道?佐佐木蹲下来:小淫,我扶你回房间好不好?小淫仔细的看了看佐佐木的脸:老佐,是你吗?佐佐木点点头,小淫的手突然很快的挥了起来,很清脆的在佐佐木的脑袋上响了一下,佐佐木惊讶的看着小淫,阿瑟和元风也惊愕的面面相觑:小淫,你干什么?小淫哼了一声:哎,打人不打脸,我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已经给你留了余地了,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干吗那么说十八?跟十八有关吗?你问过我了么?你那么说她跟用手狠狠的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啊?阿瑟,十八都看见了,她看见我抱着江雪琪了,其实我不想的,我只是想好好的跟她说分手而已,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想把这件事儿处理完,和十八好好开始,我真的只是这样想的……我慢慢的往后退着,我的眼泪要忍不住了,我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是,小淫,要分手就好好说了分手就行了而已,你干吗那么没有原则,非要抱着江雪琪吗?那是分手仪式吗?就算你不说分手,就算之后我们之间还会有不愉快,可是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出卖你的微笑,你的嘴唇还有你的怀抱来换,我虽然自私,可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喜欢你么?喜欢到不想允许别人碰你的一根头发,你不懂吗?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去公司交程序?我不停的退着,碰到了客厅里面的一个椅子,椅子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于是所有的人都回头看我,包括小淫,小淫愣愣的看着我,苦笑:十八,你来了,你已经来了是么?我用手扶住自己身后的椅子,不说话,小淫咬着嘴唇盯着我:十八,我惩罚我自己,我们重新退回到兄弟,重新从做兄弟开始好不好?生日快乐我说不出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阿瑟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十八,你过去让小淫起来,这么坐着总不是事儿,让他起来再说好不好?这会儿他拧着呢,你让他起来他肯定会听你的,别人不管用。

阿瑟的一只手从我背后推着我往前走,我被阿瑟推的有点儿脚步不稳,很被动的进了洗手间,我努力让自己平静,我看着小淫:小淫,你起来,起来到客厅坐着,大家都看着你,好不好?小淫仰着头看着我苦笑:十八,这儿还不错,我不想起来,挺舒服的……元风小心的看着小淫,蹲了下去:小淫,你起来,好不好?起来到外面一起说话,好不好?元风的手搭在小淫的肩膀上,想把小淫拽起来,小淫很恼怒的摔开元风的手:哎,我说过了,我不想起来,不想,你们都走,都不要管我,都走……元风的手被小淫甩在墙壁上,我看见元风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嘴唇,阿瑟拽了元风一下,往外面扭了一下头,元风和阿瑟拽着佐佐木开始往外走,我愣了一下,也想跟着往外走,阿瑟朝我瞪了我一眼,我的步子有点儿迈不动了,立在原地,看着平K、大雄、陆风他们跟着阿瑟和元风往外走,阿瑟竟然把卫生间的门给带上了,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小淫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我,我绞着手指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小淫,你起来好不好?起来说话。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我觉得自己一点儿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犹豫了一下,慢慢朝小淫伸出手:我拽你起来,不能那么坐在地上。

小淫看了我一眼,握住了我的手,我拽着小淫起来,小淫站起来之后依然是背靠着墙壁,衬衫的扣子散着,露出里面布满烟灰的短衫,头发因为稍长也乱的跟我之前一样,我拽起小淫之后,小淫的手就一直那么握着我的手不放,我只好用另一只手掰开小淫的手,小淫有些失落的看着我:十八,多握你的手一会儿都不行吗?我咬着嘴唇,往小淫身边走了几步,我和小淫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小淫垂下的发丝就在我的眼前,我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把小淫散开的扣子的衬衫从下摆往上一个一个的扣上,扣到中间的位置的时候,小淫抬头看我:十八,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一定会,是么?我没有回答小淫的问题:小淫,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象佐佐木说的那样,我其实是心里变态,佐佐木说要是我不喜欢你,就让我把你踹的远远的,这样你就不会象现在这么难过,佐佐木说我不喜欢你没有关系,有的是人喜欢你,这个我相信,真的。

小淫衬衫领子下第三个扣子不知道怎么搞得,真的很难扣上,我重复了好几下,小淫没有说话,我接着扣着领口处的第二个扣子,扣到这个扣子就到头了,我叹了口气:好了,你看看你,怎么也变得跟我一样的邋遢?这不像你,真的不象你,你不是说不刮胡子不收拾好自己男人魅力会打折扣的,你本来就够招人的了,以后不要穿成这样,会更招人的,那样可能你就会忙不过来了……扣完了小淫衬衫的扣子,我往后退了两步:好了,这样才好……在我抬头看着小淫的一瞬间,我愣住了,因为小淫看着我的眼睛中,蒙着泪水,我就那么真切的看着眼泪在小淫的眼眶中打着转儿,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十八,不知道怎么搞得,可能真的是跟你在一起混的久了,我的,我的眼睛也变得坏了,好像也要有东西要流出来似的,很可笑是不是?你想把我踹的远远的吗?你觉得我会比现在更好过吗?我很难受,真的,刚才我打了佐佐木一下,其实我不想那样做,你们谁受到伤害我都会难过,江雪琪受伤我会内疚,可是十八,你要是受伤我会发狂我会发疯,我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去珍惜一个人,那是我的错儿,我也不想为我的过去找什么借口,可是遇到你之后我是真的知道了珍惜一个人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哪怕就是两个人并肩坐着,或者互相看着对方,就像刚刚给我扣上衬衫的扣子,刚才我的心里就很暖很激动,我会很想抱着你,让你知道我的心跳,但我知道你会不舒服,所以我只能忍住,十八,你怎么着都好,但是不要一脚把我踹的远远的,就像下午的时候,你明明跟我走了对面,却偏偏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会和你身边的那个男生有说有笑的说话,那个时候我真想揍那个小子一顿,他凭什么就能跟你有说有笑?恩?小淫眼睛里面的泪水忍的很辛苦,但是右眼睛里面的泪水还是没有忍住,从小淫的眼角慢慢的流淌下来,滑过了小淫的嘴角还有酒窝。

小淫顿了一下,往我前面走了两步:十八,真的不想再相信我了吗?我们,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回到兄弟的份儿上,我们重新从做兄弟开始好不好?你让我好好投入一次……我的眼睛看着小淫,但是我的脑海里面想着的是江雪琪幽怨的表情,我叹息:小淫,你会为江雪琪内疚对不对?可是你知道,我每次想到江雪琪说过的话我都会很难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我就是会介意,可能在我的想象中,恋爱和婚姻是没有办法分开的,我也不会去想别的什么,在我而言,就是普普通通的找一个能和自己过生活的人,没有吵架没有伤害没有担心没有不安,我要的只是这个而已,除此之外,我没有想过我的男朋友会有多帅会有多么的招人之前会有多少个女朋友,这些我都不想去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可能这么多年我习惯了这种简单的思维,我不想把这个复杂化,你也可以说我固执,但是我就是在这样想的,我很小气,小气到无法预知结果的事儿我连脚趾头都不敢伸出去探探,我不能和江雪琪比,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自己喜欢的人,没有任何保留,把自己陷的无路可退,我也不可能象许小坏一样可以阳光灿烂的给你献花,给你买无比昂贵的名牌衬衫,佐佐木没有说错,我是心里变态了,他是旁观者,旁观者再能理解当局者那天也不过是从旁观的角度来说话而已,并不能真正的进入里面,小淫,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压力很大,我会时不时的想到你的过去,还要想到将来会不会有人看上你,我很会担心,会担心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拿走,比如那天你和江雪琪的事儿,你是可以说不是你想要那样的,是江雪琪自己才那样的,如果将来每个人愿意主动靠近你的人都这样,我会受得了吗?你都会说不是你想那样的是别人主动那样的,我可能会管得了你,可是我无法管住别人,到那个时候我可能天天都要在患得患失中度过,大家都会烦,对不对?小淫泯泯嘴唇:是像元风和楠楠那样么?我点头:出去吧,大家都在外面等着,都在担心你。

小淫靠着墙壁没有动:十八,今天是你生日,让你不好过了。

我摇头:没事儿,反正我也,也从来不过生日,有人记得已经不错了。

小淫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从靠着的墙壁上起来,然后急匆匆的从洗手间里面先出去了,我跟在后面,也出了洗手间,可是客厅里面没有人,阿瑟和元风还有佐佐木都不在,我奇怪的推开旁边阿瑟的房间门,里面没有人,小淫进了他的房间,不知道在干什么,餐桌上的生日蛋糕的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的蛋糕图案是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很形象,不知道是谁出的这个注意,我走过去,看着生日蛋糕上的图案,那两只手是用巧克力做成的,在奶油表面还有一行字,写的很小,我有些看不清楚,我慢慢的低下头,仔细看着,终于看清了,上面那一行字是:执子之手。

执子之手?蛋糕的周围用水果围着,我抬起头往后站,撞到了别人,回头,是小淫。

我有些尴尬:这个蛋糕好像适合元风和楠楠用,不大适合生日用……小淫避开我的眼神:这个是元风和佐佐木搞得,其实我也,也不大清楚。

我支吾着:我去呼一下阿瑟,让他们回来吃饭吧。

小淫拽住我:十八,我去呼,这个,这个给你……小淫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我手里,我接过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外面包着彩色的塑料包装纸,还有一朵好看的工艺花,我奇怪的看着小淫:这个是什么?小淫拨了电话,用手势示意我打开看,我狐疑的把盒子在手里转了几下,想不到里面是什么,抬头看小淫,发现小淫一边打电话一边偷偷的看着我的动作,我慢慢把包装纸顺着胶带粘着的方向撕开,打开外面的包装,当我打开彩色包装的时候,我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漂亮的录音机,我惊讶的看着小淫:这个,这个不是给佐佐木,不是,你不是说被元风拿走了吗?小淫已经呼了阿瑟,放下电话,朝我走过来,靠近我身边的时候:傻瓜,我怎么会给别人呢?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个东西么?小淫的手举了起来,似乎要敲我的脑袋,在我抬头的一瞬间,小淫的手停在了空中,慢慢的收了回去,小淫窘迫的咬了咬嘴唇,用手摸着他自己的鼻子。

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收音机,很漂亮,我对这个梦寐已久了,早就想要了,只是我自己真的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个这样的奢侈品,之前我还在梦想,让小淫去得个一等奖,然后我可以花个半折的钱买回来,那个时候多半是个玩笑,因为我不能确定小淫是不是真的就能得到第一名,还有就是小淫为什么就要以半折的钱卖给我?我迟疑的看着小淫:这个东西,好像很贵,我,其实我……小淫摸了半天,从牛仔裤里面摸出一支烟:十八,之前你好像不是这样,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出了问题,所以即使一个无辜的收音机也变得出现了问题?我有点儿无言以对,只是觉得这个收音机真的变得很棘手。

小淫吐了口烟,看着我:就当成是一个很普通的礼物收下,不然我真的会感觉自己被你踹的远远的,会很荒凉,这样即使我真的不能陪着你混的时候,这个曾经是我得到过的东西还能在你身边,我至少还能安心点儿,至少不会感觉被你踹的远远的的。

我发愣的时候,电话响了,估计是阿瑟的回呼,小淫拿起电话:阿瑟,你们回来吧,这边,这边太冷清了,过生日怎么可能没有人起哄呢?你们都过来,快点儿。

小淫放下电话,看着我解释说:这帮家伙,竟然跑到楼底下喝酒去了,难道在家喝酒的感觉就不如在外面喝吗?真是。

小淫努力笑了一下,但是笑的并不开心。

过了五六分钟,我听见开门的声音,阿瑟和元风在前面,小麦和平K跟在后面,陆风、大雄还有佐佐木跟在后面,佐佐木低着头不敢看我,小麦抢先看见我手里的收音机,跳过来:十八,好漂亮啊。

元风小心的把蜡烛往蛋糕上插着,问我:十八,你过多少岁生日?我苦笑:好像是21周岁了还是22周岁,这个读书晚,好像记性也不好了。

元风嘿嘿笑:那就二十岁好了,我们祝你越活越年轻好不好,小淫,你说呢?小淫笑了笑没有说话,拿着打火机一个一个的点着蛋糕上的蜡烛,阿瑟看看我,再看看小淫,然后笑:哎,今晚我们要好好喝一通,元风,你虽然不会喝酒,但是也要喝醉啊?楠楠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

换位思考那个生日是我上大学之后的第一个生日,现在想想,其实我不是二十一周岁上大学,是二十一虚岁上的大学,北方人不习惯说周岁,这样子讲,可能会显得自己稍微年轻一些,还能找那么点儿面子而已。

那个晚上,现在回想起来,是很多人都在迁就我,所有的人都希望我能开心,其实谁也不欠我的,包括小淫,虽然我喝小淫闹得不大和谐,但是小淫真的不欠我的,阿瑟和元风、小麦、陆风、平K,包括佐佐木,谁也不欠我的,即使佐佐木跟我说过狠话,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个人私人问题。

小淫蛋糕上的蜡烛点完了,小心的看着我:十八,许个愿,吹蜡烛吧,据说很灵的,说是到下个生日的时候这个生日许的愿就会实现。

小麦推着我:十八,快许愿啊,我和你一起吹蜡烛,小淫,你也来。

我看着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有些兴奋,一时想不到有什么愿望可许,阿瑟提醒我:十八,许个关于将来的愿望,将来的。

我点头:那就许个将来要发大财的愿望吧,发财,越多越好。

平K哼了一声:十八,你真是没有创意。

我看见阿瑟他们也是有点儿失望的神色。

吹蜡烛的时候,小麦拦住我:十八,说好了,要一下全部吹完才行,所以我们一起吹,小淫,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吹。

小淫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小麦开始喊:准备吹蜡烛了,听我口令,一,二,三,吹!我凑上去准备吹蜡烛,小麦拉着小淫也凑上去吹蜡烛,在吹的时候,小麦突然把我推向小淫,两个人的脑袋撞到了一起,我愤怒的看着小麦:臭小子,你干什么?小淫用手揉着脑袋,眼神看着蛋糕,阿瑟打着哈哈:好了好了,别闹了,喝酒喝酒。

喝酒的时候,元风好想显得特别的兴奋,非要跟我喝几瓶,阿瑟碰碰我的肩膀:十八,看见没有,这就是不会喝酒的人的反映,越是不会喝酒就越是叫嚣的厉害,你跟元风喝,元风一会儿就会趴下。

元风呵呵笑:十八,我大学四年了,这马上都要毕业了,我跟你说实话,我还真是没有喝过什么酒,老是被阿瑟和小淫取笑,今天我豁出去了,真的,十八不会你也不敢了吧?我摇头:有什么不敢的,就是怕你喝多了楠楠会怪我们。

小麦挽着袖子,冲到我面前:十八,我今天也喝酒,十九岁了,所以也要学会喝酒了……小麦还没有说完,平K在后面推了小麦一下:你瞎逞什么强你,你一边儿呆着去。

小麦没有站稳,直接撞到我身上,我也不由自主的往后倒着,倒在一个人的身上,我回头,看见小淫温和的看着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十八,没事儿吧。

我摇头,把小麦推到一边儿。

这个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元风竟然喝了三瓶啤酒,喝到最后的时候,元风晃着脑袋看着我:十十八,我跟你说,酒这个东西,其实,其实就是酒而已,不是不喝,其实喝起来也就,就那么回事儿……还没有说完,元风砰的一下趴在餐桌上,直接就睡着了,阿瑟开始笑:十八,十八,你看,这个喝酒喝到一定程度,人就真的变样了,你看元风,平时多么绅士的一个人,这会儿喝了酒就变得这个样子了,哈哈,真应该让楠楠看看她未来的老公喝完酒是什么样子,这个样子要是进了洞房,会怎么样啊?我正想说话,小麦拎着酒瓶子过来了,小脸儿喝得通红,一个劲儿的朝我白乎:十八,我告你说,我告你说,我就是不希的喝酒,现在,现在我也喝了,喝了,怎么着?还不是这个样子,小淫,哎,小淫,我告你说,你也要多喝,多喝酒,酒很能壮胆,你多多的喝,喝完酒之后直接,就把,就把十八拿下,拿下了,我敢肯定,小,小淫,喝酒啊……我真想揍小麦一顿,阿瑟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酒壮熊人胆啊,这话还真是不假哈。

我把小麦拉到旁边:哎,你喝多了,你老实的给我在这儿呆着,听见没有!!小麦还劲儿了,甩开我,拎着酒瓶子跑到小淫前面:小淫,你说实话,你想不想做我姐夫,啊?不能这么说,这么说你,听不懂,应该说,小淫,你想不想向元风看齐,和十八结婚啊,你想不想,嘿嘿,不好意思了吧,你说啊,你想不想象元风那样……小淫被小麦装得身体不停的摇晃着,讪讪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脸色很不自然。

小麦简直越来越不象话,我冲过去,捂着小麦的嘴,把他拖到旁边的椅子上:你给我老实坐着,真是喝得糊涂了你,信不信我会揍你??阿瑟从我手里把小麦拎起来,笑:十八,我把小麦拖到房间里面吧,省得他胡言乱语。

小麦不服气的朝我比划着:十八,你,你说什么?你揍我?我不发威,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病猫啊?我告你说,我也是,是老虎级别的,是老虎……佐佐木帮着把元风架到小淫的房间了,平K看着我笑:哎,十八,就小麦那样的主儿还说自己是老虎,嘿嘿,这个世道真是变了,毛毛虫都不知道自己有几两重了。

小淫朝我举了下酒杯:十八,生日快乐。

我和小淫碰了下杯子:谢谢。

平K不怀好意的看着小淫和我:哎,小淫,小麦真的长大了,都知道说拿下了……小淫瞪了平K一眼,把生日蛋糕切开,给我盛了一小块,我小心的接过来,小淫又给平K和陆风、大雄各自盛了一小块,然后把其余的蛋糕分分,可能是准备给阿瑟和佐佐木的。

大雄一直没有怎么说话,我吃了一口蛋糕,看着大雄:你今天晚上好像不大爱说话。

大雄揉揉太阳穴,笑:不是,主要是在考虑元风之前给我提过的建议,元风和楠楠今年十月份就结婚了,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应该结婚成家了,我和我女朋友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了,我是觉得应该成家就成家了,老是拖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工作也好将来也好和结婚也没有多大关系,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我有点儿尴尬,怎么这么一会儿老是说结婚啊什么的,我发楞的时候,小淫一直在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平K嘿嘿笑,吊儿郎当的看着我:哎,十八,不是我说你,你准备将来什么时候结婚啊,你本来读书就晚,估计大学毕业就该结婚了,你有谱儿没谱儿啊你?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平K:哎,你胡说什么啊,我不过才22岁,还是虚岁……陆风挤到我身边笑:十八,就你还虚岁呢?就别再虚了,人家楠楠四年大学毕业也不过22岁,你还老是说自己虚岁,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么?小淫,你多大了?小淫看着手里的蛋糕,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24岁,还不到23周岁,我们北方人上学都晚,没有办法,南方的孩子上学早,小学还是五年制的,当然是比较小了。

陆风煞有介事儿的看着我们:听说南方人上学早是因为南方人普遍寿命短的原因,是不是真的啊?大雄不屑的看了陆风一眼:得了吧你,我女朋友她姥姥,南方人,今年都93岁了,活得可是很硬朗来着,怎么都看不出寿命短。

大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淫:哎,对了,小淫,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想什么时候成家啊,你大学毕业也25岁了,你想一直逍遥到多老?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大雄说完看了我一眼:十八,我跟你说,找男人呢就要找可靠的,在这个原则上我绝对支持你,没有二话,下午的时候,和你走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啊,是咱们学校的吗?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该不会是别人给你新介绍的男朋友吧?我笑笑,没有说话,转头的时候看见小淫咬着嘴唇看着酒杯,我本来是想告诉大雄他们那个男生是小旋的表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出的话是另外的意思:哎,大雄,你觉得那个男生怎么样,是不是很稳重?大雄嘿嘿笑:我倒是觉得还不错,和你走在一起看着也般配,十八你真有眼光,之前,我和小淫还有阿瑟老是会担心你嫁不出去啊或者没有人谈恋爱啊,看来不是,你还是很有市场的,那你们好好处吧,争取也象我和元风那样,毕业以后就结婚,安安稳稳的,日子吗就应该这么过,对不对小淫?平K撞了大雄一下:哎,你是不是发疯了?大雄你说的是什么啊?小淫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冷冷的看着大雄:这种事情你别问我。

大雄毫不在乎的看着我和小淫:我说什么?我也没有说什么啊?我只不过实话实说啊,既然你俩都不舒服,那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啊,非要这么揪着搞得谁都不开心么?长痛不如短痛,十八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人选,小淫,明天我给你也介绍个新的女生,你放心,我直知道你的口味,肯定帮着你找个对心思的……小淫把杯子往前推了推,皱着眉头看着大雄:哎,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了?我好的很,用不着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大雄一脸的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看,小淫用得着这么较劲儿吗?真是放不开,十八,我还是劝你啊,多多谈几次恋爱,也积累点儿经验,什么不懂的,和什么样子的男人恋爱,吃亏的肯定都是你,我这个绝对是经验之谈,真的……小淫拍了下桌子,很生气的看着大雄:哎,大雄,你够了没有?大雄脸上也开始有些不乐意:哎,小淫,你什么意思啊你,我有说错吗?先不说别人,就说你和十八好了,你之前谈过那么多次恋爱,十八还一次也没有谈过,这当然不公平了,合着只准你谈N次,你就要求十八一次也不谈吗,你总得让人家找找平衡吧?你不会那么自私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小淫咬着嘴唇腾的就站了起来:哎,我有说过吗?大雄,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你?平K把小淫按下去:小淫,大雄就是说说玩儿而已,你别往心里去,喝酒喝酒。

我喝了一口酒,感觉大雄说得真是有点儿惊世骇俗,一般情况下,男人很少注重这些,反而会觉得女生有这些个顾忌是没事儿找事儿,我没有想到大雄这么五大三粗的男生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阿瑟从房间里面出来,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了,都跟斗鸡似的,谁跟谁较劲儿呢?平K抢着把大雄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阿瑟惊讶的看着大雄:哎,你是不是被你媳妇给同化了你,啊?大雄哼了一声:看看,看看,都自私,阿瑟你说老实话,如果你看上一个女生,但是这个女生之前有过数不清的男朋友,你会有什么反映?阿瑟嗤笑:搞笑了吧,我有那么贱吗?我干吗要找那样的女生……大雄接着哼:怎么样?你也自己花心花的没有边儿了,但是你还是会介意对方吧,你们有时间动动脑子,站在十八的立场上想想,想想十八是什么感受好不好?你们光是知道不停的撮合他们,可是在心里可能都会偏向小淫,也没有错,小淫是对十八好,可是并不是在见到十八之后就对十八好对不对?是在喜欢十八之后才对十八好的,十八目睹过小淫那种没有原则的生活,心里当然反感了,小淫你自己说,你看的上像你一样花心随便的女生么?我看你挑选的女朋友都很正经啊,这会儿我就这么说了两句让十八多找几个男生谈个恋爱什么的,你就受不了,好像很想宰了我似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老是以为你自己多么的委屈似的,抬头三尺有神灵,作坏事是要有报应的,还有阿瑟你也是,你就这么晃着吧,说不定你的将来就是会成为那种一辈子孤家寡人的主儿,谁让你和小淫一样了,哼。

小淫的手紧紧的握着酒杯,咬着嘴唇没有说话,阿瑟也是一脸的不自然:大雄,干吗说话这么极端,跟元风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大雄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好受多了,之前每次看大雄都觉得他是北极熊,但是这会儿看着大雄我怎么发现大雄真的好帅啊,简直就是帅呆了,我拿着酒杯跟大雄碰了一下:来,喝酒。

大雄也笑着跟我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凑到我身边,小声说:十八,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我一直觉得你跟易名挺合适,你俩又是同学又是同乡的,还在一个城市,怎么就没有发展起来呢?我嗤笑:我哪知道,估计易名看不上我这样的……大雄惊奇的看着我,竟然不管不顾的嚷了起来:十八,易名也这么说啊,易名说估计你看不上他那样的,有次喝酒的时候易名这么说的啊,真是奇怪了,你俩来说的理由也一样。

我心里一惊:真的。

阿瑟往我们身边凑了一下:你俩说什么呢?小淫皱着眉头,声音也不小:哎,怎么老是提易名,易名不是又有女朋友了吗?你们能不能有点儿创意啊?大雄看了小淫一眼,然后接着用小声说:十八,没有关系,我还有同学在北京,也是没有女朋友的,这几天可能会过来看我,到时候我帮你介绍,人挺不错的,很正经,我觉得挺适合你的,你俩到时候处处。

阿瑟厚着脸皮笑:十八,你还别说,大雄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有同学啊,长得跟我一样帅的级别,还是北京的,十八我也帮你介绍吧,你看看再说。

大雄鄙夷的看了一眼阿瑟:哎,你的那些同学能有什么好,估计跟你一样的花心,还是少让十八遭罪了。

佐佐木一直没有出来,平K和陆风就一直看着小淫不怀好意的笑,小淫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我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我反倒是觉得自己的生活中异性交往实在太少了,所以才会产生一旦喜欢上谁就变得根深蒂固了,我朝大雄点头:哎,你说的有道理,到时候你那同学来看你的时候,你顺便叫上我,反正我们也都是辽宁的,最不济还能混个脸熟,当个老乡好了。

大雄兴致勃勃的从身上掏出钱包:十八,我给你看他照片,我们高中的时候老是一起玩儿,关系特别的铁,要不是跟你是兄弟,我绝对不把他介绍给你,真的,人很好,平时唯一的嗜好就是踢球,我女朋友都说要不是因为跟我好上了,准保找他去。

我拿过大雄手里的钱包,里面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三个男生,中间的是大雄,阿瑟指着照片上站在他右边的男生说:十八,你看就是他,怎么样,看着不错吧?对了,我这个哥们还有个嗜好,就是吹笛子,当时在我们高中的时候还获过市里的奖呢。

那个男生长得很文静,有点儿跟许浩颜那种劲儿相似,我笑:哎,这事儿先说着,谁知道他会不会看上我啊?平K推了我一下:十八,你干吗那么自卑啊,其实你真的不错啊,有才能人又好,虽然说你长得象男生,但是那是阳刚之气啊?干吗那么不自信,咳,要不是因为咱们关系这么熟,有点儿不好下手,说实话我其实也挺喜欢你的性格……阿瑟皱着眉头拿着一个没有用过的蛋糕叉子扔到平K身上:你闭嘴,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恼怒的着看平K,发现小淫不停的在喝着酒,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陆风开始打圆场:好了好了,到底喝不喝酒啊,十八喝酒,来吃蛋糕,祝你生日快乐,这才是正事儿,来啊,还有半箱多的酒呢?大雄拿了几听啤酒放到我身边:来十八,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我告诉你我那哥们的事儿,有意思着呢。

大雄很大方的把钱包里面大的照片抽出来递给我:十八,给,你好好看看,估计这两天他会过来,到时候我打电话叫你。

我接过大雄递给我的照片,对着灯光仔细的看着,阿瑟也有点儿安耐不住的凑到我身边:十八,我看看,师兄给你把把关,我看女人的本事大,看男人的本事也大着呢……阿瑟抢过照片仔细的看着,我也看着,大雄那个同学身高不是很高,应该就是175左右吧,但是很瘦所以显得高,头发很短,带着眼镜,一脸的书生气,属于那种看着就会让人产生好感的人,但不是那种扎眼的帅,阿瑟朝我点头:还不错,就是少点儿阳刚之气……我刚想说话,听见有东西被摔到桌子上的声音,抬头,看见陆风和平K尴尬的脸,小淫咬着嘴唇把手里的杯子惯在桌子上,把空的啤酒罐捏的嘎吱嘎吱的响,阿瑟撞了我肩膀一下,把照片还给大雄,小声说:等你同学来了,可以大家一起聚聚啊,反正都是老乡,顺便叫上易名,学校里面辽宁的人也不少。

大雄笑着点点头,阿瑟给小淫拿了一罐啤酒,没话找话的看着我:十八,那个你最近的微积分是不是该补习了,难不成你还想等到期末的时候抓紧么?小淫的数学一直棒着呢?好好搞好关系,免得他不教你……小淫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酒,不说话,也不看别人,我不大自然的笑了一下:是应该补习了……阿瑟和平K一直想要打开有点儿僵的局面,但是很可惜,怎么说笑话也没有人笑,一顿饭吃了个索然无味,倒是小淫破天荒的喝了数不清的啤酒,啤酒罐没有一个幸免,都被他捏的惨不忍睹,但是小淫一直没有说话。

阿瑟不知道怎么搞得,和平K开始灌我酒,左一个寿星右一个生日快乐的,我很被动的喝着啤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一直喝到看见谁都是两个脑袋的时候阿瑟还是不停灌着我,我有点儿有气无力的说我不要喝了,但是阿瑟说我要是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这让我很为难,平K在我面前晃着三四个脑袋笑:十八,都说了今天大家都要好好醉啊,你是主角,你都不醉,我们怎么醉啊,元风已经被放倒了,小麦也做梦自己成了老虎了,剩下的人就看你醉不醉了,你要是不醉,我们多没有面子啊?其实我已经醉了,但是脑子里面强撑着那么点儿还能算清1+1=2的意识迟钝的反映着而已,我拿着啤酒罐的手都在打晃了,眼睛迷糊的看不清很多东西,阿瑟站起来:小淫,来,我和你换下位置,我要和平K划拳,我就不信搞不定他,谁怕谁?我一只胳膊支撑在桌子,有点儿反映不过来的看着阿瑟,小淫好像没有动,阿瑟直接把小淫拖过来,让他坐在我身边,阿瑟自己坐到平K身边开始和平K嚷着什么。

小淫坐到我身边我有些不大自然,我晃悠着手准备要接着喝酒,我发呆的看着自己拿着啤酒罐的手,像是得了老年痴呆似的抖着,好像要把啤酒安全送到嘴边有点儿困难,就在我努力要把啤酒喝到嘴里的时候,感觉自己手里的啤酒没有了,我开始四处张望:谁?咦,啤酒呢,掉了?小淫把我举在半空的手压下去:十八,够了,你别再喝了。

我这才看清自己的啤酒在小淫手里,我有些恼怒:哎,要不管,还我。

小淫摇头:你喝得够多了,不行……我伸手就去抢小淫手里的啤酒,小淫没有防备,我虽然抢到手里但是没有拿稳,啤酒罐翻了,全部洒在小淫的衬衫上,还有我的手上,衣服袖子上,我可能还没有笨到糊涂的地步,我竟然把自己手上的啤酒液体顺着小淫的胳膊往小淫的衬衫上蹭着,小淫抓住我的手腕:哎,十八,你干什么?我是个大活人,不是抹布,阿瑟,快点儿,快点儿拿餐巾纸啊?你还笑,快点儿拿餐巾纸啊……阿瑟说了什么我开始听不清,就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很想睡觉,我都忘了自己靠着什么东西,只是一瞬间就咕咚一下睡着了似的,很磁石。

我醒过来的时候头很痛,眼睛都很难睁开,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对面墙上的挂钟,上午九点半,我感觉自己的胳膊很不得劲儿,转头看,吓了我一跳,因为小淫就趴在我的床边,我的手抓着小淫的胳膊,小淫枕着他自己另一只胳膊睡着了,我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穿着,没有什么不妥,就连脚上的鞋也没有脱,就是简单的盖着被子了。

让我更为奇怪的是,房间的地上还有三个凳子搭的简单床,上面还睡着一个人,但是我看不出像是谁。

我小心的松开抓着小淫手腕的手,但是被小淫的手腕压在下面,有点儿抽不出来,我试着往外面抽,刚一动,小淫就醒了,也是有些蒙登转向的看着我,我恼怒的瞪着小淫:哎,你干吗跑到这儿睡啊?小淫苦笑的看着我:十八,不是我想这样睡,是你昨晚喝醉了就一直这么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你抓着了,哎,都说酒后失态,看来你的酒德也不是完全君子啊。

我尴尬的抽回手,小淫的手臂被我抓着的地方竟然还有一道痕了,小淫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睡在三个椅子上的人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我这才看清那个人是阿瑟,阿瑟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十八,你还真是能睡啊?你倒好,抓着小淫的手腕不放,掰都掰不开,平K要去掰开你的手,你竟然跟人家急,恨不得咬人家一口,真不象话。

我努力的回想,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阿瑟从自已上站了起来:我最惨了,小淫说和你在一个房间里面会有什么非议,非要我在这儿打个临时床位,说什么要保全你的清白声誉,真是怕了你们俩了,就这么几个破椅子,怎么可能睡得好,我中间掉下去过三次,好了,你醒了,我得回房间补觉了,命苦啊。

阿瑟耷拉着脑袋,推门出去了。

我有点儿紧张得坐了起来,天啊,我做了什么了,男女同在一个房间?幸亏还有个阿瑟,不然我真是要羞愧得撞墙了。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昨天晚上大雄刚开始说那些得时候,我很不服气,觉得他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了,不够兄弟义气,后来当大雄说要给你介绍他同学得时候,我真是有些火冒三丈,很想揍他一顿,问他为什么要拆我的桥,后来想想,大雄没有说错,我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场,总是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你很太罗嗦太过于迂腐,有时候恨不得直接就揍你一顿,让你清醒一下,现在想想,其实要醒的人是我,其实你真的没有什么错,害的阿瑟佐佐木他们都觉得是你虐待了我,好像我很委屈似的,大雄说的也对,我自己在面对过去的情感的时候,如果别的女生很花,交的男朋友多了,我也会看不上,阿瑟更是看不上,换位想想,虽然还是会觉得自己委屈,但能理解你想的事情。

小淫这么正经的说话,我有些不习惯,我下了床:那个我先去洗漱了……小淫也站起来:十八,你真的会去见大雄要给你介绍的那个男生么?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淫往我身边走了两步,犹豫的看着我:十八,虽然我知道我不该问你,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我很想知道昨天下午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你过生日,我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一直强迫自己不问你,但是我心里还是会想,这算是自私吧,我看见他和你走在一起心里就别扭。

抹掉口红我不大自然的看着小淫:其实你想的多了,那个男生谁也不是,我给附近初中生补习的事儿你早就知道了,那个男生就是小旋的表哥许浩颜,上次补习的时候无意中说起关于生日的事儿,我才知道我们俩说同一个星座同一天出生的,所以,所以许浩颜就知道了我的生日,至于他们会跑到学校冒充我们家亲戚给我过生日的事儿,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小淫泯泯嘴唇: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手长得漂亮的男生了?我点头:就是啊。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他们冒充你们家亲戚了?我脸一红:是啊,愣诳我是我什么表哥表妹的,我还奇怪的……我有点儿没有什么话可说,就忙乱的打开门,准备去洗漱,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元风和平K在说笑,元风晃着脑袋问:哎,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失态啊,我怎么全都不记得了?还有啊,谁把我抱到床上了……平K貌似一本正经的说:元风,你太失态了,你竟然抱着我就喊楠楠,我身上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来着,不妥。

元风紧张了,转头看见我:十十八,我最晚喝酒是不是真的失态了?我笑:没有,你别听平K哄你,你喝多了直接就睡着了,阿瑟把你送到床上的。

元风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洗漱的时候我还在想,我怎么会?怎么会抱着小淫的手腕不放呢?可是醒来的时候也的确是证据确凿,难道我喝得醉的很厉害么?我除了握着小淫的手腕不放之外有没有又做了别的什么事情?想到这儿我开始有些心里没底儿,不会还做了别的什么事儿吧?我正想着的时候,我听见元风跟小淫打招呼:小淫,我和平K回学校了,有事儿呼我,大雄和陆风、佐佐木早就回去了,小麦和阿瑟还在房间里面睡觉,你照应一下,楠楠刚才已经呼我了,我怕她等得着急了,有时间我再过来,你们几个也是,五一放假好好玩玩,对了,没事儿鼓励鼓励十八,她好像不大敢去竞选似的,走了……我往嘴里挤着牙膏,开始漱口,对于竞选我还真是没有什么把握,最先的反映是害怕丢人现眼,洗完脸之后我来到客厅,小淫正对着电脑坐着,听见我关洗手间的门,转过身看着我:十八,吃点儿东西吧。

想到客厅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会觉得很尴尬:我也,也想回学校了,还有一堆堆的稿子没有校对呢?小淫用手指头抠着椅子背儿,小心的看着我:多呆一会儿不行么?就多呆一小会儿。

小淫这么一说,我有点儿迈不动步子了,也不能直接就坐下,我看见小淫手腕处的痕迹,我直接朝小淫走过去:哎,小淫,你过来。

我拽着小淫来到餐桌前面,我看着小淫:我们掰手腕吧,好些人都说我力气大的惊人,搞得我有些飘飘然了,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我们掰掰开,反正闲着也没有事儿。

小淫不明所以然的看着我:掰手腕?这个好玩吗?小淫伸出手臂,我也伸出手臂,两个人都用右手,我煞有介事的看着小淫:不准耍赖,我喊,知道吗?由我来喊开始,然后就开始掰。

小淫笑了一下:好,听你的。

我握住小淫的手,试了试角度,然后喊:开始!随后我使出吃奶的力气(这里需要说一下,一般都是用吃奶的力气来形容一个人用劲儿用到了极点,我小时候不大走运,所以没有奶可以吃,进本是从没有牙齿的年代开始不是吃粗粮糊糊就是吃青菜萝卜或者别的什么,吃奶不用费多大劲儿,但是象我吃的这些就绝对要费力气,由这个可以初步断定一件事儿,我肯定要比吃奶的孩子力气大了),开始奋力掰着小淫的手腕,可惜,小淫的手腕都没有怎么动,这让我很吃惊,难不成小淫从小也不是吃奶,说不定是吃石头或者沙子长大的?我火大的把另一只手悄悄放在正在用劲儿的手腕下方做支撑,小淫一边笑一边看着我费劲的那种可笑表情:怎么样?知道谁更有力气了吧,所以千万不要说你多凶悍,会被别人笑话的。

我哼了一声,放开握着小淫手腕的手,瞪着小淫:是啊,你自己也看见了,我已经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还是不能把你的手腕掰倒,说明什么?你知道了吗?说明昨晚肯定不是我玩命的抓着你的手腕不放,我都没有你有力气,我怎么可能抓的住你的手腕呢?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故意陷害我,嗯?小淫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有想到我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聪明了,小淫竟然一时没有反映的看着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十八,那是,是……我啪的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哼哼,怎么回事儿,说不出来了吧?小淫尴尬的往后坐了一下,小声的说:十八,昨晚你确实是抓着我的手腕了,这个是真的,只是,只是我,我其实没有往下掰开你的手腕,就是这样而已……我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阿瑟嚷嚷:十八,你和小淫吵吵什么啊?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我昨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好,真是,服了你们俩了,要命的祖宗。

我回头看见阿瑟睡眼惺忪的推着门出来,穿在身上的衬衫上面好多的褶皱,估计是睡觉被压的,阿瑟从桌子旁边拖了把椅子,坐下,打了两个哈欠:元风呢?小淫看了我一眼:和平K一起回去了。

我哼了一声:小麦呢?有没有醒。

阿瑟又打了一个哈欠:醒了,在看漫画……我气哼哼的往阿瑟房间走,臭小子,还敢跟我说他跟老虎是一个级别的?看我不收拾他,我站在阿瑟房门前,挽了挽衬衫袖子,准备冲进去,阿瑟反映过来:十八,你疯了,你不能进去,不能……我不等阿瑟说完,就砰的推开门,冲了进去,小麦趴在床上翻着漫画,头都不回:阿瑟,你干吗那么大的声音……我哼了一声:哎,小麦,你不是说你是老虎吗?还敢跟我说什么我以为你是病猫?你是不是胆子实在太大了,你给我起来,我要跟你决斗……小麦吃惊的转头看着我:十,十八,你干什么,你给我出去啊,天啊……我火大的站到小麦床边,抓着小麦盖的被子,往外一掀开: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然后我像是傻了一样拎着被子站在原地不动,阿瑟和小淫冲进来,阿瑟一看,拍了他自己一下脑袋:惨了,小麦的处男之身啊?十八,你可要负责任啊你,你可是看遍了小麦的全身了你,我刚才那么使劲儿的喊着你让你别进来,别进来,你怎么都听不见啊?哎,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男的吧?小麦就穿了件内裤趴在床上,可恶的家伙,内裤的屁股上竟然还是一只笑着的米老鼠,我尴尬无比的站了一会儿,然后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被子往小麦身上盖着:哎,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听见没有。

小麦不干了,拽着被子开始大叫:阿瑟,小淫,我不要活了,你们千万别拦着我,十八,十八,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哪有你这样的,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天啊,妈妈、爸爸、爷爷、奶奶、三舅公……我对不起你们啊?我以后还怎么活啊,十八,你不是逼着我要对你以身相许么?可是我才十九岁啊?我们家有传统规定,不能找比自己大的媳妇啊,天啊……我不知所措的往后站着:哎,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没有穿衣服,阿瑟明明说你醒了啊?阿瑟开始笑:十八,我是说小麦醒了,但是醒了不能就说明穿衣服了啊?所以说啊,男人的房间不能随便乱进知道吗?小淫咬着嘴唇在旁边一边看着我一边忍着笑,我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小麦,你要是再敢嚷嚷我,我就再掀你的被子一次,不信你试试?小麦的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角儿:十八,哪有你这样的,明明是你做错事儿了,你怎么比受害者还凶啊你?阿瑟朝小麦笑:小麦,你让十八掀啊,你回家跟你爷爷商量一下,改个传统,十八比你大三岁,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么?说不定老爷子看在有的金砖可抱的份上就成全你和十八了,金砖呐?那是金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有点儿站不住脚,推开阿瑟,跑到客厅,也是我纯是吃饱饭撑的,怎么说小麦也是个男的,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呢?这下好了,出丑了吧?小淫慢慢坐到我对面笑:十八,没事儿,小麦就是一孩子,刚才跟你闹着玩儿的,不过你也真虎,要是阿瑟或者我,我们别的谁就,就不好了,毕竟都是大男人。

我瞪了小淫一眼:我回宿舍了,告诉小麦一下,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老虎,不然我不仅掀被子说不定还会剥了他的皮,哼。

我转身往外走,小淫拽住我:十八,收音机你带回去……我看见小淫把收音机递给我,我有些犹豫,小淫把收音机塞到我手,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东西是东西,不要再从无辜的东西上面找人的原因,别的我不想说什么,但是你一定要拿走,如果你不想大家都难过的话,我之所以会去参加唱歌比赛,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你喜欢的这个收音机,我也不让你为难,这个收音机就按照你说的半折卖给你,但是我不收钱,等我想好要什么时候再找你,好不好?话说这个份儿上,我无论说什么都是一种做作,我没有说话,把收音机放好,在踏出房门的时候我对小淫说了谢谢,小淫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我这才下楼梯,拐过楼梯的时候小淫还站在门口看着我一阶一阶的下着楼梯,脸上还带着笑。

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许小坏一个人在宿舍里面,这让我很意外,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又有了到别的宿舍去转转的欲望,想等小诺或者别人都回来我在回来,以前是压根儿就不想跟许小坏说话,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许小坏说话好。

在我要转身再次出去的时候,我听见许小坏说:十八,你就那么不愿意跟我说句话吗?我硬着头皮转过身:不是,我是突然想到之前别人找我来着……许小坏哼了一声:得了,你不是挺直爽的一个人么?干吗绕弯说话?不喜欢我就只说或许我还好受些,你这么拐着弯的来,我更烦。

我只好慢慢进了宿舍,把收音机扔到床上,自己也坐下,许小坏可能刚做了头发,显得很好看,许小坏看我坐下了,从她自己的床上下来,也坐到我的床边:哎,十八,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咱们和好呗,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不会那么小气吧?许小坏说着拿了一支烟递给我,这次我看清了,是那种档次不错的摩尔烟,味道清凉,许小坏的打火机真的好看,一看就是有钱人或者贵族才能用的那种,打火机的机身亮的不扎眼,恰到好处,我迟疑了一下,接过许小坏递给我的烟:谢谢。

许小坏帮我点上,自己也点上,甩了下头发,朝我好看的笑:十八,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抽烟了,你还以为你自己保密工作做的好?我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许小坏得意的笑:女人的敏感呗。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终于有了可以有话说的感觉,我吐了一口烟:这个味道不错,有钱人消费的和没有钱人消费的就不一样,恭喜你,你是有钱人。

许小坏嗤笑了一下,伸了伸漂亮的指甲,上面有五彩的颜色:十八,其实之前除了恨你不给我看考试卷子的事儿之外,我真的很嫉妒你,真的。

我苦笑:我?你说你嫉妒我?没有搞错吧,好像,好像是我应该嫉妒才对。

许小坏优雅的弹了下烟灰,摇头:没有搞错,我嫉妒你的原因是,你明明就是个穷光蛋,明明就是山穷水尽,可是你还是能使劲的扛着,好像没有什么重量压在你身上似的,就像前段时间你抄写信封,有时候半夜醒过来看见你还在认真的写,我就会觉得你的生命力怎么可以那么的强,你凭什么就可以认为一个信封一毛钱的收入就能养活你?这种嫉妒比在感情上的嫉妒还要强烈,感情上的事儿因为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事儿,但是生活上的事儿就必须是你一个人的事儿,阿瑟有钱而且也愿意帮助别人,咱们学校好多人也都知道,可是你明明知道阿瑟也照样愿意帮助你,你们又是好兄弟,你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呢?我吐了一口气,摩尔烟的清凉味道真不错:正因为大家是兄弟,才更不能成为别人的负担,小淫跟我说过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命,而每个人也必须为自己的这条命负责任,没有谁,或者说别人没有义务为你的命尽力……许小坏晃着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当一支烟燃尽的时候许小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十八,你和小淫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我看你们好像处的并不顺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叹了口气:这是我的问题,可能我有心里障碍,一想到小淫之前有过很多女朋友的事儿我就受不了……许小坏笑了一下,下了我的床,从她自己的床上找着什么东西,然后又过来了,摊开掌心,我看见的是一支口红,我有点儿奇怪,不知道许小坏什么意思,许小坏打开另一只手里的化妆镜,然后用口红涂抹了嘴唇,然后朝我笑:十八,看看,嘴唇涂好了吧?我点头:挺好看的。

许小坏接着从我的床上拽了点卫生纸,直接又把刚才涂抹好的口红擦掉了,卫生纸上留下了鲜艳的颜色,我不解的看着许小坏:你这是……许小坏正经的看着我:十八,我知道你的那种心里问题,在国外的杂志上看过,叫做情感洁癖,其实你呢,只要看看我的嘴唇就知道了,男生可能之前有过和女生的交往,可是就像我擦掉的口红一样,等有了新的开始之后,和之前一样啊,也没有什么,你就当之前吻过小淫的女生充其量就是一种口红好了,擦掉了就没有了,你现在看我的嘴唇,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啊?很多东西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狭路相逢我伸手拿过许小坏手里的口红,没有说话,事情就是这样,即使最糟糕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没有一个支持者,何况在我看来是糟糕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根本就不是糟糕?许小坏泯了一下长得好看的嘴唇,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哎,十八,你不会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吧,你没有青春期吗?我懊恼的瞪了许小坏一眼:哎,我怎么没有青春期?那个时候脸上还张着好多的青春豆呢?真是,其实很小就谈恋爱的人并不多,你是长得漂亮,怎么能跟你比?许小坏坏笑:十八,难怪你没有谈过恋爱,原来你都把精力放在长青春痘上去了,哎,我跟你说,这绝对是经验之谈,越是老姑娘就越是毛病很多,这个你自己要注意了……我不乐意的看着许小坏:我有那么老么?老姑娘至少也要三十岁,我才二十一周岁而已啊,你这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啊?许小坏掰着手指头笑:十八,你别不爱听,你自己算啊,为一个小淫你这种死心眼的人揪着呢?我敢打保票,一两年之内你肯定无法忘记他,那你就二十三了即使忘了小淫,因为这个毛病再找不到别的合适的男生,又要过一两年,那就二十五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你再在感情路上一蹶不振,对男人失去兴趣,又要一两年,那你就二十七八了,你自己说说看,你老不老?许小坏这么一划拉的算法,我还真是有点儿没有底气了,原来人是那么容易老的,我一直以为到三十这个数字是一个很遥远的历程,要走很多年,过很多很多个日日夜夜。

许小坏看着我的表情:怎么样?害怕了吧?我摇头:也没有什么可怕,就是感觉时间太快了,哎,女人一定要找男人么?可不可以不找?许小坏揶揄的看着我:可以啊,比如出家当个和尚什么的,不是和尚,你就是可以当个尼姑,要不就在俗世修行,独身啊,吃斋啊,一心向善之类的什么的,倒是不用非要男人不可,独善其身的也有很多啊。

我寥落的吸了一口烟:如果不行,那我就只好走独身这条路了……许小坏刚要说什么,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弯腰抓起电话,刚说了一句,就听见小麦欠揍的声音:哎媳妇儿啊,你下来,我在女生楼下等着你,有点儿事儿,记得穿的漂亮点儿,别给我丢面子……我火大的吼起来:小麦,你是不是欠揍啊你?你给我等着!!!我气哼哼的挂了电话,抖抖身上的烟灰,看了许小坏一眼:哎,有人在楼下等着我,我下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上不来,你去找夭夭待会儿,一个人很闷。

许小坏点点头:十八,你怎么那么容易发火啊?这样子容易老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心想要是有一男的张口闭口就叫你媳妇儿的,估计你的火儿可能比我还大,说不定直接拎着菜刀就冲出去了。

下了楼,我看见小麦在楼门口来回的跳着,看见我出来,还乐不颠儿的朝我招手:媳妇儿,看我帅不,这件衣服的料子是韩国的,要是见一般人我都舍不得穿出来,也就是见你我才舍得穿着,十八,我决定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名誉媳妇儿了……我冲过去拽着小麦的衣服领子就把他拖到花坛旁边儿,恶狠狠的看着小麦:哎,你是不是以为我实在太好欺负了,不就是掀了你的被子一下吗?我怎么着你了吗?你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你信不信你再敢叫我一句,我真的会揍你?小麦苦着脸:媳妇儿,你这是家庭暴力,你要是敢揍我,我就把你掀我被子的事儿写成小纸条,全学校的宣扬,这个主意是阿瑟教我的,阿瑟说你是个极其重名誉的人。

我无比悲痛的在心里骂了一通阿瑟,然后瞪着小麦:你究竟想这么叫到什么时候啊你?小麦开始笑:不久不久,就叫到下一个我想叫她媳妇的人出现就成,哎,你放开,你这样抓着我会被别人笑话的,小淫一直在那边看着呢? 你都不怕丢人吗?我出了宿舍楼直接就奔着小麦来了,我哪有看见别人,我转头,看见小淫靠在宿舍楼墙边站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站着,看着我和小麦。

我这才松开抓着小麦衣领的手,不知道小淫为什么会突然找我,小淫朝我和小麦的方向的走过来,我有些紧张。

小淫的表情有些生硬的看着我:十八,我有事情跟你谈。

我愣愣的看着小淫,还有小麦,小麦整整被我抓的有些乱的衣服,摆出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好了,你俩也不要再闹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走了,小淫,我把媳妇儿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她,记着一定要让她吃饱饭,还有啊不要让她到处惹事儿,媳妇儿,我走了……我恼火的伸手去抓小麦,小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小麦就这么眼睁睁的从我身边溜走了,嘴上占了我天大的便宜,我不乐意的看着小淫:哎,你干什么你,你找我直接说找我就行了,干吗让小麦打电话找我,说了那么一大通话,存心想要气死我,真是。

小淫放开拽着我的胳膊的手:十八,要是我直接打电话找你,你会不会下来呢?会不会又会找一堆的借口不见我?我转了个身,没有说话,小淫好像有些生气的看着我:十八,我今天找你不是别的事情,主要就是五一晚上你在歌舞厅胡闹的那件事儿,你自己说说看,你一个女生,真的跟三个男生打起来,你能占到什么便宜啊你?你是不是疯了,幸亏当时学校里面的学生心还挺齐的,你那是侥幸,侥幸,你知道吗?元风刚才又去阿瑟那儿了,跟我说起那件事儿的时候,我都要被你气死了,你是不是很想当英雄啊你?有你这么当英雄的吗?你不要命了?小淫这么一说我心里开始难过,我恨恨的瞪着小淫:哎,你凭什么板着脸训我,五一那天我心情不好到了极点,要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我也不可能跑去舞厅那个地方,我平时根本就不会去那个地方,如果先前没有发生那么糟糕的事情,我会绝望的那么不管不顾的吗?小淫理亏的看着我:十八,对不起,我主要不想你有什么事儿,我一听元风那么说我真的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我看着小淫的嘴唇一动一动的,想起许小坏说把一个男人之前的事情就想成一种涂抹上去的口红,擦掉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真的能这样么?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我嗤笑:有啊,有很多东西啊?小淫用手开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还有吗?掉了没有?是什么东西啊?我哼:是口红。

小淫更加奇怪的看着我:十八,我不擦口红啊?我接着哼:你是不擦口红,江雪琪擦口红啊,你之前的那么一堆女朋友不都擦口红么?对了除了口红之外,还应该有粉底,睫毛膏什么的,还要有眼影什么的,是不是?难怪我看着你的脸就觉得上面什么东西都有五颜六色的,跟彩虹似的,哎,小淫,你的嘴唇上怎么好多颜色啊?小淫讪讪的站着:十八,你不要那么生气……我朝小淫伸手:电话卡借用一下。

小淫手忙脚乱的把电话的IC卡递给我,我来到旁边的插卡电话上,拿起话筒,接着看小淫:哎,大雄宿舍号码几号?小淫警惕的看着我:干什么,给大雄打电话?我叹了口气:大雄说这两天他那个同学来这儿看他,不是想给我引见一下吗?我也想看看,要是俩人真的看的对眼了,就相处一下,反正我要求也不高,普普通通就行,到时候也像元风和楠楠那样,毕业后就找个日子结婚,小淫你也别闲着,请你帮我当个伴郎就行。

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简直不象话你,我不知道大雄宿舍的号码。

我朝小淫笑:你不知道没有关系啊,我可以呼阿瑟,阿瑟准知道,不用呼,打阿瑟房间电话,肯定有人接,问一下就行了,你以为我真的很笨么?我是装得而已,只是不想你们知道我很聪明你们会自卑……我刚刚拨了两个号码,小淫突然伸手把电话卡给拔了出来,黑着脸:哎,我不想借你这样的白痴电话卡用。

我气恼的放下话筒,这个时候女生楼里面走出来的女生我看清楚了,正好是江雪琪,江雪琪也很快看见我和小淫,五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江雪琪穿着的是一件很漂亮的紫色连衣裙,江雪琪的腰身很纤细,所以穿着连衣裙的时候显得很好看,我不住的摇头:真漂亮。

小淫也愣住了,估计是没有想到大家又遇上了,而且是这么尴尬的遇上了,我撞撞小淫,小声说:哎,真漂亮,你怎么舍得把人家给甩了,要是我绝对抱回家立马就拜天地洞房,马上就拿到一个结婚证,一分钟都不耽搁,免得这样的美女跑路了,从此以后啊,天天柔情蜜意,夜夜笙歌,那日子叫一个美啊……小淫瞪着我,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十八,你给我闭嘴。

江雪琪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我和小淫走了过来,嫣然一笑:真是巧啊,我没有想到能一下子遇到你们两个,小淫,你那件衬衫我已经洗好了,这两天要是有时间的话,你找我一下,我还给你。

说着江雪琪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下,我在心里哼了一下,女人这个物种就是起内讧的那种,我知道江雪琪说的那件衬衫是前天下雨时候披的小淫的那件衬衫,小淫的表情很不自然,我有点儿火大,用手在小淫背后使劲儿的扭了小淫的胳膊一下,我看见小淫的嘴动了一下,差点儿喊出声音,我也朝江雪琪笑:没事儿,那件衬衫早就不想要了,我知道,就是前天下雨的时候小淫借你披的那件吧,有灰格子的那件,你不用还了,留着自己穿或者做个纪念吧,怎么说你和小淫之间也是有一段情缘。

江雪琪着急的看着小淫:小淫,那件衬衫你真的不要了?小淫白痴似的点头:恩,不要了,要是要的话早就给你打电话了,再说了,就是拿回来,十八也是要扔掉的,她不会让我穿的,你留着吧。

我的心里这才多少好受一些,江雪琪的脸色很难看的瞪着小淫:小淫,可是,可是那件衬衫是我给你买的,你忘了吗?小淫刚要说话,我撞了他一下:这样啊,要不你还回来给我,我帮着小淫保存,我发誓肯定会好好的保存的。

江雪琪哼了一声,恶毒的看着我:十八,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这么说吧,小淫能把我甩了,也一样能把你甩了,说不定你将来会更难看,至少我还长得漂亮,你有什么啊你?喳喳呼呼的,小淫对于和女孩子上床很有一套,下了床之后你要让他认帐那根本不可能,他那样的男人会看上你吗?无非就是因为你吊足了他的胃口,他见惯了漂亮女生,陪着多玩那么一会儿而已,你会真的以为他会对你专一??男人都是犯贱的主儿,得不到的都是好的,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多么具有魅力吧?你做梦吧你。

江雪琪说这些话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的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发抖,小淫瞪了江雪琪一眼:哎,你说够了没有?做事情别做的这么绝……江雪琪笑了一下:生气了?被我说中了吧,十八,小淫什么事儿都会告诉你吗?五一前我们在阿瑟的房子里面约会,你知道吗?小淫还抱过我,还有更亲密的,你都知道吗?我跟你说,男人绝对是哥不胡说实话的主儿,你不知道吧?我有些被激怒了,冷笑的看着江雪琪:当然知道了,小淫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不过事情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明明记得当时好像是你站起来主动要求抱小淫一下的,后来也是你主动去吻他的,那个动作真不赖,值得借鉴,不过后来我还听说是你提出来要过夜的,这个我应该没有记错吧,好像说阿瑟的房子不行就到你同学的房子也成,你有钥匙来着……江雪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看见她胸脯起伏的厉害,我叹了口气,不想说的太多,大家都是女人,何苦,我拽过旁边一直发楞的小淫,往江雪琪身边一推:说实话,你要是真的想要这个男人,那你千万不要放弃,他是个挺没有主见的男人,你主要每天对着他不停的哭不停的闹,我敢肯定,他绝对会把你娶回家,我把他送给你,我比你强,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资本,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给你好了,你收下了。

我用力把小淫往前一推,小淫往江雪琪身边又近了一步,我也是疯了,本来是想回宿舍,可是不知道怎么搞得,竟然往宿舍后面走了,我苦笑,确实是这样,我本来是没有什么资本,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可是我唯一能失去的就只有心,不过很可惜,就这么点儿东西,我偏偏失去了。

我听见小淫在我身后愤怒的喊:十八,你这个疯丫头,你给我过来,你给我停下,听见没有?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顺着男生宿舍楼走了过去,我记得很清楚,我是误打误撞的走到了易名所在的宿舍楼,易名和大雄是一个宿舍楼,我在门口停了下来,我在想是找易名还是找大雄?小淫气哼哼的从后边转了过来:十八,你真是疯了你,我是礼物还是垃圾,你把我丢来丢去的啊?我也哼:差不多,礼物和垃圾本来就差不多,你过你好多了,把你丢给谁你都有人要,所以你是幸运的。

小淫还想说什么,我愤怒的打断他:哎,你看看啊,要不是我先前在小麦房间里面目睹了你们约会的经过,你自己给我说说看,啊?今天江雪琪说去那番话来,我心里应该是什么感受,就算今天江雪琪不说,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江雪琪都有机会跟我说,哪怕就是为了让我受伤她也会单独去找我说,那样不管什么时候我知道了,我心里会好受么?哈,也是,看来偷窥也是有好处的,还是大大的好处,是不是?我不允许小淫说任何话:可是你呢?那天晚上我给过你三次机会,我不停的再问你关于你对我撒谎说你去公司的事儿,一直到我回宿舍了我都还告诉你可以让我受伤但是你不能对我撒谎,因为从别人口中说出的真相远比从你口中说出的真相要伤害我一百倍还要重,你知不知道?虽然是同样的话,你竟然跟我撒谎,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我明明知道你在说谎,你去还保持着好像你很真诚的样子,我是疯了,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就从来没有正常过……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十八,你冷静点儿好不好?你可以怪我,你惩罚我都成……宿舍楼门口有进进出出的男生,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推开小淫,准备上宿舍楼,小淫拽着我的一只胳膊:十八,你疯了,这是男生宿舍。

我嗤笑:我当然知道这个是男生宿舍楼,我要去找大雄,大雄说是帮着我介绍一个男生啊,我这就去找他,要是这个不行,哼,我就直接去校外的什么报纸上登个征婚启事,直接找个看的顺眼的人我就定下终身,我才不要这么无聊的和你纠缠下去,最好找一个话特别少或者根本不说话的那种男人,哈哈,那样就太省事了,整天都没有个什么话的,要不就找个缺心眼的男人,那一辈子要是过下来,我简直太舒服了,没有人会对我话来话去的,多好?小淫拽着我不让我上楼:十八,你不要这样……我刚准备摔开小淫的胳膊上楼找大雄,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名字,我回头,竟然是大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生,这次我看清楚了,那个男生就是大雄先前给我看照片的那个男生,不过比照片上看着更好看一些,大雄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跑那儿去了,我给你们宿舍打电话,有个女生说你出去了,我以为你去阿瑟那儿了,跑去阿瑟那儿找你,你也不在,再打你们宿舍电话,就没有人接了,你,小淫,你们这是干什么?小淫放开拽着我的胳膊的手,没有说话,我不大自然的看着大雄:没有,你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小麦找我,我就出来了,我还刚想去你们宿舍找你呢?大雄哦了一声:十八,来我给你介绍,这就是之前我给你提过的那个同学,我们都叫他凹凸来着。

大雄转向那个男生:这个就是十八,大家都是辽宁人。

我不明白大雄那个同学为什么叫凹凸,但是也不敢笑,他朝我伸出手,我们友好的握了一下手,然后大雄就给那个叫凹凸的男生介绍了小淫,没有想到的是,小淫竟然自己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我是十八的男朋友。

大雄愣了,大雄那个同学也愣了,我更是愣了,我跺了一下脚:不是。

小淫摆出无限柔情的样子拽着我的手臂:十八,你就不要闹了,赌气归赌气,但是不能这样,别人要是一旦误会你没有男朋友了,你不是害别人么?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的,知不知道?老师没有教你如何做人吗?我心里这个气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大雄不满的小淫:哎,小淫你起什么哄啊你?十八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小淫不以为然的看着大雄:你们知不知道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十八自己知道了就行了,是十八自己一个劲儿的说要低调低调的,我有什么办法?我头大的看着小淫,完了,这下完了,别人肯定会以为我是那种脚踩两条船的人,清白毁了,大雄瞪了小淫一眼,看着我:十八,我先和同学上去,晚上一起吃饭,这个事儿我会解释清楚的,我们先上去了。

小淫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十八,这个说白了也是考验,要是他真的对你有心的话,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在乎是不是?我没好气的瞪了小淫一眼:你给我滚。

小淫笑:十八,别这么说,你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我今天要领你去我宿舍,咱们也清算一下,好不好?我哼了一声:有什么可清算的?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多了去了,走啊?小淫往旁边走的一瞬间,我有些火大,甩不开小淫有力的手臂,气极了,我用脚踢了小淫一下,正好踢在小淫的小腿上,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最近火气太大了,我被你整的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小淫拖着我到了他的宿舍,里面没有人,估计都去过五一了,我气乎乎的坐在别人的床边:清算什么啊?小淫把床底下的一个大大的皮箱拖了出来,朝我笑:十八,我想把过去别的女生送我的东西统统都扔掉,这样你会不会消消气?吃软饭吧我有些情绪低落的看着小淫:哎,你清算不清算有什么关系呢?江雪琪说的你,我总是觉得你挺可怕的,心思太复杂了。

小淫开箱子的手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十八,你也这样以为?小淫坐到我对面的床上,摸了一盒烟,抽出一支,要递给我,我摇头,小淫自己点了一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叹了口气:你自己想啊,江雪琪多么喜欢你,可是你现在就能硬着心肠不搭理她,你现在就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可是你们当时不是好的不得了吗?小淫吐了一口烟看着我:十八,我知道爱情具有排他性,我也不能否认我之前喜欢过江雪琪,很多人也都奇怪我为什么会换女朋友换的那么频繁,作为我来讲,其实我也不想那么频繁,最初是因为好奇,所以也没有在意,但是后来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和我谈恋爱的女生好像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长得很帅的原因,所以每个和我谈恋爱的女生好像都是为了风花雪月,基本上每天都会跟我说喝咖啡啊、过生日啊、范思哲啊、CD、玫瑰花啊还有什么聚会啊,刚开始可能因为喜欢对方,所以对方说什么我就听着,听着时间长了之后我也会厌烦,再说我就是一个穷小子,我哪有那么多钱给她们买这个东西,所以啊很多时候女生也会说我很小气就主动把我甩了这也是常事儿,我也无所谓。

十八,把你换成男生,让你一个星期不变样的早晨跟这个女生喝咖啡,中午去餐厅吃饭,晚上去肯德基,半夜三更再送她回宿舍,你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因为受不了所以我也经常提出分手,我也奇怪,为什么这么多的女孩子中就没有几个人愿意谈谈将来,谈谈生活?这些和爱情都没有关系么?是不是真的因为我长得帅,所以无法给别人一种将来或者踏实的感觉?大家好像都把爱情和生活分开了似的,可是他们真的能分得开吗?就是江雪琪也是,我们相处了三个月,我确实喜欢过她,可是,她搞得我很疲惫,不是要去杭州旅游就是要去海上度假,再就是会突然的为了买个什么牌子的香水或者时装哪怕是晚上也要拖着我去,因为喜欢她,所以不管什么事儿我都尽量的忍着,我甚至跟她谈过将来,那一段时间我确实想过将来,想好好的成家,如何过叫做幸福的日子,这可能跟大家是北方人有关,北方人成家的念头都比较早,可是我每次跟江雪琪说起将来的时候她都会说哎呀将来太遥远了,干吗要去想它,等到将来再说吧?每次都是这样,江雪琪还有一个毛病,就是要我天天的给她打电话,一天都不能断,可是为什么她就不能时不常的给我打个电话啊?她自己的尊严也好,虚荣心也好,为什么就不能想起来给我打个电话呢?要是我一天不给她打个电话,她就会很生气,可是她从来不会给我打电话,说什么要掌握主动权,我真的是一忍再忍了,后来为什么我闹僵了?其实是因为她过生日时候要一个全部巧克力做的蛋糕,那个时候我从公司领到的兼职薪水并不高,一个纯巧克力的蛋糕最小的也需要120元,何况江雪琪还给我限定了尺寸不能小于的范围,我打听过,她说的那个大小的纯巧克力蛋糕要300多元,我怎么可能舍得买?我自己的父母过生日我都没有花过那么多的钱,我会去讨一个女生的欢心吗?我做不到,后来我把生日蛋糕做成中间是蛋糕,只有外面一层是巧克力的那种,尺寸也没有按照她说的那样,所以也就几十块钱,后来江雪琪就生气了,开始不理睬我,我也累了,所以也不再去找她,那个蛋糕我请阿瑟和小麦他们吃了,味道还不错,所以就这样我们就分手了,不了了之了。

小淫吐了一口烟,看了我一眼:十八,有些事儿我不去反驳不去澄清不代表我真的就是理亏,只是我不愿意去说而已,尤其是对你,但你要是说我的时候,不管我心里有多么的委屈或者难过,我都不会去争辩,因为我知道,你把很多东西想的都特别美好,所以你生气是无法想象有些事情的发生,所以不管你指责我什么,我都不会去反驳,我只要忍着就好。

今天要不是江雪琪把话说的这么绝我也不会说这些,十八你之前也问过我关于过夜的事情,因为实在尴尬所以我也不想给你解释,可是今天我不得不说,我自认为我并不是那种很差劲儿的男生,我没有那么滥,你可能都不信,有些时候提出过夜的并不是我,这是实话,我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和所有交往的女生都过夜,我更没有那么卑鄙的去哄谁,之前的某些行为真的是互相愿意的,我知道我说了这些可能还是会让你心里不好过,但是我如果不说我估计你也一样不好受,但是有一点我要你清楚,那就是你没有吊着我,我压根儿也没有想哄骗你做什么。

我一直不说话,小淫重新点了支烟,有点儿心不在焉的看着我。

小淫掐了烟,小心坐到我旁边:十八,你说你今天非要找大雄去认识他给你介绍的那个男生,哎,真不是说假话,那会儿我心里实在不好受,刚开始呢以为大雄为了刺激我所以也就说说,谁知道那家伙真的把那个什么叫凹凸的家伙给领来了,而且就站在我面前,那个时候说真的,我连强抢民女的心都有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很不正常,我避开小淫的眼神,蹲在地上,开始没话找话:这个皮箱里面装得是什么啊?小淫吃吃笑了几下,也蹲下靠在我身边,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十八,你怎么老是愿意转移话题?恩,是不是你通常不好意思都是这个样子?看看,你脸红了,被我说中了吧?我恼火的推了小淫一下:哎,你欠揍,和小麦一样的欠揍。

小淫开始嘿嘿笑:对啊?小麦是欠揍,他竟然叫你媳妇儿,下次非要揍他,不仅揍他还要问个清楚,到底是谁的媳妇儿,轮的他这么叫?是不是十八。

我窘迫的说不出话,小淫碰了我一下:十八,晚上大雄叫你和那个什么凹凸一起吃饭的,你真的去?哎,你要真是去,你让大雄小心了,说不定我真的会把那个小子打成凹凸的。

我哼了一声:去就去呗,就是互相认识一下,也没有什么啊?你怎么这么自私啊?小淫皱了眉头:你不自私,你看着我和江雪琪的时候眼睛都能喷出火……我瞪着小淫:我跟你说,你们俩的事儿还没有完,我说过绝对不会原谅你,你敢对我撒谎?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少在我面前摆谱儿,好像跟我很有关系似的,再说了我怎么自私了?我最后还不是把你推给江雪琪了,我让她要你啊,你有我这么大度吗?小淫接着笑:哎,你就没有对我撒谎么?我打断小淫:我对你撒谎过,可是在男女事情上我有撒过谎么?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再说了,我就是去跟同乡吃个饭而已,哪会像你想的那么复杂,所以说你心思深还不承认。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要是大雄给你介绍一个别的什么男生我都不会介意,甚至还可以装作很大度的鼓励你去见见,有什么啊?你本身就是自由人啊?就算你真的去报纸啊或者杂志啊发什么征婚启事,我也都不会担心别人会看上你,可是现在大雄给你介绍的这个让我比较心虚,我一想到你俩一个会写诗写词,另一个会吹什么笛子还得过奖,这要是往一块儿那么一凑,不正好很合适么?我没法不别扭,一眼你俩真看的对上眼了,那以后还有我什么事儿啊?小淫这个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傻呆呆的看着小淫:对啊,你说的真是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古时候或者武侠小说里面好像都是这样珠联璧合的,那个凹凸会吹笛子哈,这样我们可以在月下,一个诗词歌赋,另一个吹着优雅的笛子,那叫什么来着?对,做红尘中的神仙眷侣,对吧?小淫哼了一声:切,还神仙眷侣呢?饿不死你俩,都不用吃饭吗?不用赚钱么?不用生活吗?我看也就白痴伴侣而已。

我掰着手指头:这个问题就需要详细问一下凹凸,他家是不是有一两亩地啊?是不是有什么祖产之类的啊?只要能吃上饭就行,这个精神追求和物质追求始终不能完美平衡的。

小淫得意的笑:十八,我们家就有很多地产啊,每个人一亩多,全家算在一起就是八九亩地呢,种个地瓜什么的年年丰收,山东的土地很不错,种什么都丰收,多好,你那么点儿要求,多容易满足啊,十八,毕业以后你跟我回老家种地瓜算了吧,也不用什么高深的技术含量,只要一个坑一个苗就行,不就是吃饱饭吗?容易的很。

我遗憾的看着小淫:可是你不会吹笛子啊,这个很关键。

小淫打开皮箱:你这个要求也太夸张了吧,小意会吹笛子么?他会么?小淫一边说一边从皮箱里面往外扔着衬衫还有什么裤子之类的,我恼火的看着小淫:哎,别人怎么会送你这么多的东西啊?你,你这个家伙你,你是过的?难道你是吃软饭的吗?小淫哼了一声:对不起,我个人魅力大啊,就这样还是拒绝了不少的东西没有扔掉啊,我是吃软饭啊,山东人喜欢吃面食你不知道啊,十八,你脑子里面想的还不少,都知道吃软饭了,这么多的东西,扔掉了是不是可惜啊……我点头:是挺可惜的,你也不是有钱人,还是别扔了,你就留着吧,多有纪念意义啊?小淫吊儿郎当的看着我:你不介意?别装大方了。

我拿起一件衬衫看着:介意有什么用?你已经穿过了,要不捐出去吧,不是每年都有一些需要衣服吗?扔了太可惜了,你是有钱人家的阔少爷吗?小淫咬着嘴唇笑:十八,你说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就算不是谈恋爱,那也很好啊,哎,其实我对我们现在的这种状态很满足,不吵架,互相说说话,尽管你还是抓着我的错误不放……我瞪着小淫:你一说我火更大,你干吗要对我撒谎?我真想把你装皮箱里面扔掉算了,这件事儿哼,你别指望我会过去,我总算认清了你的为人,伪君子……晚上,大雄真的找我和他那个同学一起吃饭了,不过这件事儿经过阿瑟的搅和,变得是大雄带着凹凸和我、小淫、阿瑟、小麦几个人一起吃的饭,阿瑟的意思是四海之内皆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更是朋友了,那就更不在话下了,所以一堆人围着吃了个饭,大雄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但是一直没有说出口,小麦一个劲儿的朝我嘿嘿,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阿瑟和小淫突然之间变得很高雅,不时的用餐巾纸擦着牙齿,还把方巾系在胸前,好像在吃西餐,实际上跟西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最要命的是阿瑟还时不时的摆出一个兰花指,跟个娘娘腔似的,中间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次,不知道阿瑟抽什么疯。

饭吃到中间的时候,凹凸起身礼貌的笑,说是去洗手间,之后大雄才对我说:十八,不是我不帮你,凹凸说,说看你没有什么感觉,也不是你不好,就是感觉像是看男生似的,他说他喜欢小鸟依人的那种女孩子,看着很有温柔的感觉,所以,十八,我有点儿对不起你,不过没有关系,我在北京还有同学,不行,让同学的同学再帮着你介绍好不好?我有点儿失望,还指望能和凹凸谈谈关于笛子的事儿,看来泡汤了,小淫嘿嘿一笑:十八,你还是跟我回老家种地瓜比较实际,跟着我吃软饭吧,好不好?阿瑟,天助我也,我还担心呢?其实也是,我实在不需要把十八的市场空间想的太大了……我恨恨的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小淫一下,小淫哎哟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干什么,你太有暴力倾向了你,难怪凹凸看你没有感觉……阿瑟朝我伸出兰花指,尖声尖气的说:十八,你应该说,奴家错了,请相公体谅……我拿着餐巾纸扔了阿瑟一下:哎,你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干吗学的跟太监似的?小麦也学着阿瑟的兰花指:这年头,男人也这样啊啊啊啊啊……等凹凸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真是我怎么能那么差啊,连门都没有入就被人家给踢出来了,所以我憋了一肚子的火儿,表情很不自然。

就在我极度不自然的时候小麦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媳妇儿啊。

于是我的火气再也无法忍住了,我气哼哼的站起身,拎着可乐瓶子,小麦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十八,你,你干什么,哎,阿瑟,救命啊,救命……我拿着可乐瓶子没头没脑的往小麦身上、后背一顿狂打,小麦被我吓倒了,连躲闪的想法都没有了,阿瑟和小淫面面相觑,阿瑟合上嘴巴:小,小淫,十八有这么大的火气么?小淫点头:有啊,你看我的胳膊啊,都被十八掐的青了,估计好几天都恢复不了了。

我瞪着小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叫我什么什么的?我是你那个什么什么吗?小麦苦着脸:十八,我不敢了,这个都是阿瑟出的主意,真的,我冤枉……我转头看着阿瑟:阿瑟,你干吗给小麦出这个主意,是不是我从来没有揍过你,所以你觉得我实在很没有胆色,啊?阿瑟一哆嗦:十,十八,不就是开个玩笑么,我那想到你的反映这么大啊……小淫幸灾乐祸的看着阿瑟嘿嘿笑,那个叫凹凸的嘴巴都合不上的看着我,表情像是痴呆了似的,反正我跟这个家伙也没有希望了,我索性不管不顾了,我朝凹凸哼了一声:哎,看什么看啊?别以为你会吹个笛子就可以用这个表情看人,没有看见打架吗?凹凸吃惊的看着我:十八,你太有个性了你,简直没有想到,大雄,大雄……凹凸转身抱着旁边的大雄:大雄,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个性的女生,实在太让我吃惊了,实在太……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我不解的看着凹凸,这小子没有病吧,我好好的装着淑女他愣是看不上,这会儿我跟疯了似的,他觉得我有个性??男人的嗜好这么不稳定吗?我疑惑的转向阿瑟和小淫,难道这就,峰回路转了??小淫愤怒的看着小麦:小麦,你给我过来,我非要揍你不可,你给我过来……阿瑟拽着有些抓狂的小淫:别打了,再打小麦真的会傻的,天才儿童的夭折要毁在繁重的功课下面,而不是暴力上。

他想吻我那天晚上吃完饭,凹凸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凹凸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样以来我反倒有些无法接受了,从刚开始淡淡然的状态忽然到了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我真是一时无法接受了。

后来据阿瑟说,小淫直接拎着小麦回到阿瑟那儿,彻底把小麦揍了一顿,但是火候掌握的很好,小麦刚好还没有被打哭,小淫揍小麦有两个原因,一是小麦叫我媳妇儿,二是小麦在凹凸已经对我没有了兴趣的时候叫我媳妇儿,我的一通暴力表现让凹凸重新对我有了兴趣,所以小麦被小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但是从我的角度而言,我反倒对那个凹凸没有了兴趣,因为之前他说对我没有感觉来着,然后又莫名奇妙的说有感觉了,这个实在让我无法接受,我不得不考虑男人的善变性和不固定性,话反过来说,就是刚开始我也没有直接就对凹凸产生那种所谓的一见钟情的感情,只是处于好奇,我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也很想气气小淫这个家伙,他实在太让我生气了,但是这些我也没有跟小淫说。

五一放假的这段时间我是在喜忧参半的情绪中过来的,但我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行,那就是校稿。

我还记得阿瑟提醒过我说我的微积分应该补习了,不然这个学期估计很难拿上高分,我抽空的时候翻过微积分的书,里面都还是新的,这个事实吓了我一跳,我差点儿急得哭了,我抱着微积分的书不知道该怎么复习,现在想想,可能我的脑子实在就不是学习数学的料儿。

在还有一天就要正式上课的当口,我抱着数学书还有要校的稿子,来到了自习室,在校对了一堆稿子之后,我强迫自己翻开数学书,准备靠着自己的力量复习一下微积分,我发现一个事实,我之前记过的微积分笔记我自己竟然不记得了,这太奇怪了?那个笔记是我自己记得来着,可是我一点儿都看不懂,这太让我有歇菜的感觉了,我开始深呼吸,开始镇静,然后开始看我自己写的一堆我自己都看不懂的数学笔记。

可惜的很,我越是看越看不懂,我突然觉得高等数学中的微积分就像天书一样的难,学期的一半时间已经过去了,可是数学我怎么会学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要我去求小淫吗?那个臭小子得不住要多么的得意。

在极度郁闷的心情下,我一页的微积分也没有看明白,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极度的脆弱那个时候,到后来我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微积分崭新的书开始掉眼泪了,我开始心痛,我害怕我真的不行,如果期末考试微积分的成绩不行,我就没有办法拿到奖学金了,一想到我会失去一部分钱我的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怎么安慰自己都不行,奖学金虽然钱数不多,但是苍蝇也是肉啊?我正暗自落泪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转头,看见小淫笑着的脸,我尴尬的用手抹了抹眼泪:你,你来干什么?小淫挨着我坐下:我给你宿舍的人打电话,她们说你上自习室了,所以我过来找你了,十八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趴在桌子上不说话,小淫往我眼前凑了一下:十八,你不会是想我想的吧?我哼了一声:不是,是看微积分怎么也看不会,觉得成绩会不好而已。

小淫笑:十八,你怎么不来问我啊,我数学有多好你也知道啊……我用胳膊撞开小淫:哎,要是我求你了,求你教我微积分了,你会不会趁人之危,要挟我和你和好啊,或者让我原谅你撒谎的过错啊?哼,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会这样,我,我宁可不及格……小淫噗哧一笑:十八,你心思怎么想的那么歪啊,我是那么小人的人么?帮着学习微积分是一回事儿,我和你的感情是另外一回事儿,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啊?你本来就不聪明,我再欺负欺负你,你不就更惨了,还有的混么?我不说话的看着小淫,小淫接着笑了一下:十八,好了,我给你讲微积分吧,你放心,我不会要挟你什么的,真的,无条件,不过也有条件,那就是你必须考好。

我摆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看着小淫:哎,是你自己这么说的,不是我逼你的,是不是?小淫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我:给你啊,看我对你多好,可是你还跟别人起哄,真是没有良心。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什么东西?小淫哼了一下:凹凸,凹凸给你的信,寄到大雄那儿了,大雄找你找不到,就给阿瑟了,阿瑟呢?比较同情我,只好给我了,我本来是想把这个信给毁掉的,但是想到男人吗?还是应该大度一些,所以我就忍了,让你自己处理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良心的那种,十八,你呀,要是有良心的话就应该当着我的面斩钉截铁的把这个信给撕掉,看也不要看,这样才够义气啊?要是,要是你实在很想看的话,那你看完之后再把这个撕掉也算够义气,再不济你也要看过之后让我看一遍啊,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吧,十八?我接过小淫手里的信,这个凹凸,真的给我写信了?我掂掂手里信,不安的看着小淫:哎,那个凹凸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小淫哼了一声:谁知道啊,本来不是对你没有感觉么?都怪小麦,十八,他不一定真的喜欢你,你要想明白了,感情这个事情啊一分一毫也不能差,知道吗?我瞪着小淫:这话,这话是你说的吗?一分一毫也不能差,哎,你都差了多少分多少毫了,嗯?还敢给我讲道理?要我是你,我肯定要象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地下……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为什么要把脑袋埋在地下呢?我推开小淫凑过来的脑袋:那就是见不得人呗……小淫伸出手恶狠狠的看着我:十八,你有点儿过分了,我长得多帅啊,这么帅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要把脑袋埋在地下,亏你想的出来你,拿来,把信给我,我给你把把关,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我没有搭理小淫,打开信看了看,其实心里也没有写什么,就是写凹凸他们学校要举行校庆了,所以凹凸很客气的约我去他学校玩,其余的话无非就是什么最近心情好不好啊?要正式上课了啊之类,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不是说男生追女生都是那种很火辣的吗?这个叫凹凸的也没有说什么啊?只是约我去他们学校和他一起参加校庆活动,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啊……小淫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哎,还以为你是正经人呢?一样的厚颜无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点儿地方长得火辣了?自己长得跟白开水似的还要求别人的信写的火辣,十八,你变态不变态啊你?我晃着脑袋表示赞同:对啊,可是小淫,既然我这么不值得待见的,你干脆顺水推舟把我送给凹凸,还能赚个人情,然后你自己再找个火辣辣的那种,我没有意见。

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儿就给凹凸回信,我准备和他一起参加他们学校的校庆活动,说不定去到他们学校之后凹凸就会对我说很火辣的话了,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上人家凹凸当然有底气了,我这么理解应该没有错吧?小淫挑了挑嘴角:你,你真是疯了,你不会真的想去吧?哎,外面人心险恶,你怎么知道那个凹凸是小人还是君子啊你?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小淫有点儿气极了,扔下我,一个人走了,我喊他:哎,你什么时候给我补习微积分啊?小淫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微积分个头啊,你找那个凹凸补啊?也对,凹凸凹凸,跟微积分还真是有的一拼啊……小淫走后,我给凹凸回了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就是我可能没有时间去和他参加他们学校的校庆活动,因为我最近一直很忙,希望以后有时间大家可以一起聚聚,都是同乡,应该多多联络,最后我给他捎话,问候他的笛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我曾经一度把自己不愿意去的原因归结为我这个人很懒,而且还有很多的稿子要校对,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因为有小淫才不去的,后来阿瑟跟我说:十八,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哪怕就是为了跟他见一面也会跑上很远的路,这就是不管山高水长;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哪怕两个人之间只有十米的距离你也会考虑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问题,这就叫咫尺天涯。

或许阿瑟是对的。

正常上课后,我遭到了轮番的劝说,先是学生会的老师,然后是元风,然后是阿瑟,最后连小麦和小淫也来劝我,都劝我竞选学生会主席团而不是宣传部,我总是游弋不定,我总是觉得不靠谱儿,而且竞选主席团又不给我什么钱,我就更没有什么兴趣了。

元风找我说:十八,我看你要和别人火拼的时候多有架势啊,怎么竞选这点儿小事儿,你反倒好怕了?你怕什么?我老老实实的说:怕丢人。

元风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十八,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好容易才发现你还不错,你看看你胆子那么小,真是没法说你了,咱们学校这么小,没有几个出彩儿的人,你有什么可怕的啊?真是不明白你,你不是没有那个潜质啊?要是没有我就不废话了,你就不希望你的人生啊生活啊多姿多彩一些吗?我愣愣的看着元风:可是,我,可是问题是……元风不大高兴的看着我:你就别可是不可是的了,我什么的我?大家都在准备给你加油,你这几个月在宣传部干得多好啊?阿瑟说:十八,你不会这么没有高尚的追求了吧?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有志向的人,现在看看,最多就是个耍嘴皮子的,外强中干。

平K很是心里阴暗的私下和陆风、饼小乐下赌注,赌我会不会去参加竞选,据说下的注还不小,这事儿让我很气愤,是兄弟不是?这帮坏家伙,拿我赚开钱了?元风朝我旁边的小淫嗤笑:哎,你就不会说说十八吗?你看她那点儿胆量,真是小淫哼了一声:得了,十八可不胆小,揍我们的时候比熊瞎子的胆量还大,这会儿,哼……小淫很瞧我不起的撇了我一眼,我有些火大,元风忽然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朝阿瑟嘿嘿笑:阿瑟,我们,要不我们给十八点儿勇气好不好,还有十天就竞选了,她这会儿还没有谱儿呢?我都跟学生会老师夸下海口了,这不让我做蜡吗?阿瑟叼着烟看着元风:切,怎么给十八勇气?我嘴唇都已经磨薄了两圈了,估计以后要是跟女孩子接吻的话都该戴上防毒面罩了,你有什么办法?元风朝我温柔的一笑:当然是美男计了,我们都是帅哥啊,这样吧,十八,我呢,还有阿瑟吃点亏,我们每个人拥抱你一下,算是给你勇气好不好?十八,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都这么出卖色相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我已经跟学生会的老师夸下海口了,你总得让我交差吧?还有阿瑟,是不是?阿瑟狐疑的看着元风:你这么有原则的人也会这样服软了?元风唉声叹气:阿瑟,你不知道,跟十八的关系是兄弟,即使出卖色相能怎么样啊?总好过对着学生会女老师看我的眼神好过吧,十八你就帮帮忙吧,你是女生,将来就是进了学生会那个女老师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啊?阿瑟恍然大悟:我就说吗?十八,你帮帮忙吧,不然元风真的要去女老师那儿出卖色相摆平事情了。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的看着元风,一时激动的说不出来话,阿瑟撞了元风一下:好吧,将就一下吧,虽然实在不具有什么艺术性。

我觉得我很有流口水的嫌疑,当然是对元风,对于元风,就像是恍惚的对着小意,我已经忘记小意的痕迹和气息好多年了,如果能和元风拥抱一下,也算是能重温固定一下小意在我印象中的记号了。

但是我竭力装出一副自己很吃亏的样子:哎,这样,这样好像不好吧?看看,这就是我,多么虚伪的一个人,明明心里高兴的要命,元风似笑非笑的朝我走了两步:十八,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我给你一份儿勇气好不好……小淫不知道怎么搞得,黑着脸把元风从我前面推开了:哎,哪有这样的,不就是让十八竞选吗?干什么搞这么多的花样,不象话。

我有点儿失望的站在原地,元风诡异的看着阿瑟笑:阿瑟,开来小淫是有办法了,这件事儿就交给小淫了,小淫,你好好做做十八的工作。

说着元风拉着阿瑟:走走,我们先出去,让小淫好好劝说一下十八,小淫,我的身家性命就全部在你身上了。

我怎么都感觉元风好像耍了什么手腕似的,元风走后,小淫瞪着我: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刚才是不是很想那个?我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义正严辞的君子状态:哎,我哪有,我明明就是说了,这样好像不好吧,这话我说了,大家都是好朋友,我还能说什么。

小淫嗤笑:哎,你干吗说这样好像不好吧?你应该说这样不好,而不是在里面带上好像和吧这样的词语,明明就是你心里有鬼。

我被小淫说中了心里,有点儿恼怒:那有什么啊?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小淫缓和一下口气:十八,你不就是很胆小吗?你勇敢的去竞选,其实没有什么,元风说的对,我们学校很小,所以能出彩的人很少,所以你会成功的,元风既然说你有那个实力,你还怕什么?这样的锻炼说不定会对你以后有不少帮助的,至少可以帮助你不再自卑,相信自己一下,最坏的最坏的打算,就算你竞选失败了,还有我啊,还有阿瑟、小麦啊,我们都在你身边,你怕什么?没有人会笑话你,笑话别人的人本身就没有什么素质,虽然我平时老是会取笑你笨啊,不聪明啊,其实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其实很聪明,虽然没有我聪明。

我看了小淫一眼:那站在台上被那么多人看,多不自在。

小淫笑了一下:得了,你忘了?你扛着一个破椅子腿儿,拎着个破酒瓶子往歌舞厅惨白惨白的灯光下一站,已经被那么多人看了,你那会儿怎么就自在了?还跟英雄似的?我噗哧一笑:哎,就那么点儿糗事儿,你们怎么老是揪着不放啊?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十八,你把眼睛闭上,我有东西给你。

我狐疑的看着小淫:什么东西不能光明正大的给?现在拿来就好啊?小淫摇头: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把眼睛闭上。

我有点儿不自在,开始胡乱的猜想,小淫会不会是又给我买了什么礼物想给我,那是什么东西呢?我闭上眼睛,把手张开,等着小淫把什么东西给我,但是我突然很想知道小淫会给我什么,所以在闭上眼睛的几秒钟之后,我慢慢把一只眼睛小小的睁开一条缝,另一只眼睛闭上了,我突然惊讶的发现,小淫的嘴唇慢慢靠近我的额头,吓了我一跳,我立马睁开眼睛瞪着小淫:哎,哎,你干什么?这下,小淫也吓了一跳,脸腾的红了起来,小淫尴尬的看着我:你,你,谁让你睁开眼睛了?真是,快闭上啊?我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儿被你蒙了,幸亏睁眼,你不是说是给我东西吗?我不要你那个破嘴唇印……小淫有点儿暴跳如雷:十八,你给我过来,我没有啊,我就是想亲一下你的额头啊,哎,哎,你别跑啊?你给我过来,听见没有?我绕着客厅的餐桌跑了好几圈儿,趁着小淫不注意,我跑进小麦的房间,把门插上,这才放下心,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觉得心里好一阵的狂跳,小淫在外面拍门,恼怒的喊:十八,我要被你气死了,你是不是忘了,寒假时候你拿着羽毛球拍追我的时候,我不也是不小心亲了你的额头一下吗?你这家伙,你想气死我啊,那个时候你愣是说我吐你口水,今天又说不要我的破嘴唇印,天啊,真是造孽啊,我这么帅的男生要是想吻谁,别人都要排着队的,十八,你这个欠揍的家伙……我不习惯小淫在外面拍着门:十八,你开门吧?我不开门也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开门吧,我不那个了,好了,开门吧。

我慢慢从小麦房间的门上立起来,迟疑了一下,想开门,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就这样僵持了四十几分钟,我听见客厅的门响了,有阿瑟的声音:小淫,十八呢?怎么就你一个人靠着门站着?元风的声音:小淫,十八答应了没有啊?我赶紧打开门,没想到小淫就倚在门上,我一冲劲儿的开门,小淫顺着门开的一瞬间,倒进了小麦房间,把我吓了一跳,小淫哼了一声,站起来拍拍牛仔裤,瞪了我一眼。

元风狐疑的看着我和小淫:十八,你俩这是干什么?十八,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小淫已经把你说通了?我尴尬的看着元风:这个,还是不要了,我怎么都觉得自己不是那盘菜,上不了台面的,你太高看我了。

阿瑟嘿嘿的坏笑:元风,看来我们是回来早了,应该晚些回来才对啊?走走,我们接着出去,让小淫接着开导十八,小淫你想想办法吧,我和元风出去等你的好消息了……这下我吓了一跳,要是阿瑟和元风真的出去了,那小淫要是还……我慌忙拽着阿瑟的胳膊:哎,哎,不用了,不用了,我答应了,答应了还不行吗?元风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你真的答应了?真的。

我无奈的点头:还能怎么样啊?阿瑟疑惑的看着我:十八,是不是小淫恐吓你了?你宁肯上台丢人也不愿意小淫接着开导你,小淫,你用什么手段让十八这么可怜兮兮的答应了,你小子做什么了……小淫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小淫和我越是不说阿瑟似乎越是有兴趣,还非要追根问底的看着小淫:小淫,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啊?你说啊,我和元风只能比你帅不能比你差,为什么你就有办法让十八答应,说说啊?小淫推开阿瑟:哎,烦不烦啊?我避开元风有些诡异的目光:我,我回学校去了……小淫看了我一眼:等等,十八,我和你回去……我一听小淫要送我回去,有些着慌: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哎我走了,都不用送我……我急三火四的窜出阿瑟的房子,飞快的下楼,生怕小淫会在后面跟着来,我一口气下了三楼,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淫没有下来,我才松了口气。

我一边朝着学校走着一边想着之前小淫的动作,真是可恶的家伙,难道可以那样么?都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还说有东西送给我?明明就是什么也没有啊?还不如送我点儿吃的,口水印有什么用处呢?难道以为我都不会算帐吗?就算我数学再差我也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哼。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有人拍拍我肩膀,我一回头看见小淫有点儿怒气冲冲的脸,我吃惊的看着他:哎,你不是,不是没有追上来吗?小淫哼了一下:怕了你呀,真是,我要是一喊你或者扑通扑通的追上来,你还不得没命的跑吗?能停下来才怪呢?我只好跟做了亏心事似的不出声音的跟上来了,真是,我真是疯了,怎么,怎么做的事儿跟作贼似的,丢死人了……小淫咕哝了几声,不乐意的看了我一眼,和我并肩往学校走着。

走了一会儿,小淫用肩膀碰了我一下:十八,你是怎么想的?我有点儿心不在焉的看着小淫:我能怎么想啊,答应了人家元风,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充愣了,真是丢人,竟然新生就竞选主席团,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小淫皱了下眉头:不是问你这个,是之前,是你答应元风之前,你干吗把我关在小麦房间外面,我怎么叫你开门你都不开?你是怎么想的啊?我像被蜜蜂叮了一下,腾的从小淫身边跳开:哎,你明明说有东西送给我啊?真是骗人,什么都没有,又是口水印,我才不要,晦气的很……小淫瞪着我:呀,你这个家伙你?你竟然这么说,你还想跑?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走。

我看小淫真的有些生气了,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和小淫保持一段很小的距离,战战兢兢的走着,小淫缓和了一下口气,侧着脸看看我:十八,你会不会有别的感觉,比如说心跳的很快的那种啊,会很紧张啊?不会真的那么讨厌吧,我也没有做什么啊?我老老实实的看着小淫:我那个,不习惯。

小淫挠挠头发:不习惯?不习惯?那就是说不是不喜欢,也不是讨厌,只是不习惯,是不是这样,十八?我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避开小淫的眼神:那个,你什么时候给我补习微积分啊?拉下好多课程了。

小淫想了一下:竞选之后吧,估计你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时间,也没有什么心思看数学,本来你的脑袋就不喜欢数学,再说你每天校稿校的也够累的了,好好想想怎么竞选吧。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搞得,被小石子咯了一下,差点儿和一个人撞到一起,那个男生怀里抱着一个盒子,还不小,其实后来我知道那个盒子里面装得是电吉他,之前我都没有见过那个玩意儿,所以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撞到那个男生抱着的盒子上,那个男生皱着眉头推了我一下,我后退了两下,推我的男生哼了一声:哎,走路不长眼睛吗?看着点儿,讨厌。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生,皮肤黝黑黝黑的,留着类似郭富城年轻时候那样的发型,不过比那个发型要好看,五月中旬以后的天气已经很热了,那个男生直接就穿着短袖衫,胳膊上的肌肉还很发达,牛仔裤上面不知道怎么搞得,好几个窟窿,牛仔裤的腰部还挂着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铁链,长得很有型,而脸部线条也是很阳刚,神情是狂妄的,很不屑一顾的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的手上带着好多说不出形状和图案的指环,象国外乐队的成员似的,个子跟小淫差不多,但是要稍微矮一些。

小淫站在我前面有点儿生气的看着那个男生:哎,怎么了?不就是没有看见吗?你什么意思?我不想惹是生非,拉开小淫:算了,没事儿,对不起,是我没有看见。

小淫还想说什么,我拽着小淫的手臂拐进了学校里面,那个男生嗤笑了一下,孤傲的走了出去,小淫刚想冲过去,我死死抱着小淫的胳膊:哎,算了,算了,至于吗?小淫气恼的转过脸:咱们学校有个什么梦想乐队,名字俗的要命,几个醉生梦死的家伙玩什么摇滚,还真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呢?成绩不及格,打架斗殴,泡女生,喝酒闹事,有时间就会干嚎着嗓子唱上那么几句,我他妈的真的一无所有,这也叫做音乐?我狐疑的看着小淫:真的?可惜那么帅的一个男生了,身材很有型哈。

小淫看着我笑了一下:十八,你怎么看见帅哥就这副痴呆的表情?阿瑟,元风还有我,难道不够你看的?真是没有出息啊你。

我这才发现我刚才因为怕小淫冲过去打架时候抱着小淫胳膊的双手还没有松开,我有点儿尴尬,小淫也意识到了,我慢慢放开小淫的手臂,小淫看着我笑,也没有说话。

也能那样当宿舍里面的人都知道我要去竞选学生会之后大家都来了兴趣,最先感兴趣的是小诺,小诺开始勾画美好蓝图:哎,十八,你说你要是竞选成功之后,我就跟着你混了,往后啊,要是进个录像厅或者舞厅什么的,我都可以不用花钱了,是不是,可以很拽的进去,要是有人敢拦着我要钱,我直接就说,哎,不长眼睛么?我就是那个十八的,嗯?十八的闺中密友耶,你们好意思要钱吗?哎,十八,会不会格外给我找钱啊?我瞪了小诺一眼:切,你以为学生会是我们家开的吗?小诺不由分说的把我按到在床上:来,十八,我给你锤锤背部和肩部,你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以后咱们的交情浓着呢?我保证你永远舍不得离开我。

许小坏靠着我坐下,漂亮的手指娴熟的递给我一支烟,清凉的摩尔烟的味道,我接过来,许小坏把打火机扔给我:哎,你最近和小淫有没有什么进展?许小坏的打火机真是漂亮,光滑的像是女人的肌肤,那个时候我曾经一度想过,男人喜欢在手里反复的转着光滑漂亮的打火机,那个时候想的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在想女人的肌肤?或者只是我一个人思想不光明?我趴在枕头上,叹了口气:进展?我根本不指望,只要不要中间有什么横枝末节,不要出现吵架的事情我就已经满足了,别的真的不敢想什么?许小坏优雅的吐了一口烟,笑:得了,你以为你是圣人?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了吗?你是人,有七情六欲,有冲动…… 对了,我刚才说的话是那个词人写的?怎么想不起来了?小诺本来还在给我锤背,不知道怎么的,踩着我的后背就坐到许小坏身边,差点儿把我踩的背过气去了,小诺拍了许小坏脑袋一下:哎,文盲了不是?真是,中国的古典文化啊,早晚糟蹋在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人手里,学着点儿,来,给我一支烟,我给你扫扫盲。

小诺从我手里抢过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得意洋洋的吸了一口:这首诗是大词人柳咏的作品,说白了就是男人爱逛秦楼楚馆,秦楼楚馆知道么?算了,反正咱三都是女人,也就不拽什么文词儿了,其实就是柳咏那个号称是著名词人的鸟男人逛窑子的时候给他相好的留下来做纪念的,不过呢,这个还算是高雅的,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哎,十八,我怎么也算是一个文化青年吧?我揉了揉被小诺踩的疼的后背,瞪了小诺一眼:我呸,你也配,别误人子弟了,那是秦观的词,不是风月词,被你气死了,是千古绝句差不多,是写牛郎织女的……许小坏生气的连着拍了小诺的脑袋两下:哎,差点儿被你蒙过去,你什么人啊你?什么中国古典文化就毁在我手里了,毁在你嘴里才对,好啊,等你将来有了孩子之后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告诉你孩子,这是一个男人写给他相好的。

小诺有些狼狈不堪,我忍着笑,许小坏把小诺推到一边,看着我:十八,说正事儿,你是不是生理上有什么缺陷?我差点儿岔气,许小坏疑惑的看着我:说实话,我也喜欢小淫,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我就会很想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亲密的接触啊,你都不会想吗?你好像不小了,女生成熟的早,十七八岁应该就有想法了,生理课你没有上过吗?我尴尬的翻身坐了起来:生理课?得了,生理教科书已经让我叠了飞机满天飞了。

许小坏点头:这就难怪,估计小淫是很认真的学习过生理课了,而你呢,叠飞机玩了,能没有差别吗?那,那小淫呢,他也什么反映没有吗?我有点儿不高兴的看着许小坏:哎,你问这个干吗?跟你有关系吗?许小坏嘿嘿笑:哎,这会儿你又有点儿正常了,到底还是女人……我打断许小坏:哎,那个你,喜欢小淫什么?许小坏有点儿酸涩的看着我:很难说,喜欢他那种笑起来很干净很阳光的样子,还有他的眼神,长得帅的男生有很多,但不是男生帅自己就会喜欢,总之喜欢么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了,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总会担心,担心会不会有很多人在喜欢他,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没有任何把握,即使是慢慢的尝试,我甚至会希望时间在我们之间就停在某几个瞬间再也不动了,对于其余的瞬间我真的没有把握……许小坏朝我笑了一下:十八,这次,你也完了,你真的喜欢上小淫了,只有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才会这么患得患失的,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很不好。

我抚摸着许小坏的打火机:哎,这个打火机怎么摸起来总是让我想起女人的肌肤呢?太不正常了……许小坏扑哧一笑:十八,你不是不正常,这款打火机的广告语就是,让你拥有肌肤般光滑的触感,你的感觉是对的,说明你是正常的啊,十八,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打火机,送你好了,我还有好几个……我皱着眉头看着许小坏:这个?跟女人的肌肤一样的触感吗?许小坏点头,小诺开始嘿嘿笑:坏坏,过来,让阿姨摸摸看看,你的肌肤是不是也像是打火机一样的触感,来啊,十八是不好意思了,我吃点儿亏吧,我是男女通吃……许小坏开始满宿舍的跑着:哎,你俩流氓。

晚上,我还在想着怎么写竞选的演讲词,头大的很,真是,怎么意志就那么不坚定呢?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小淫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阿瑟那儿,我问有什么事儿,小淫说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和我一起看个书什么的,我说要写演讲词来着,小淫说可以帮我参谋参谋,我没有答应他,整天和那个家伙腻在一起,我都快失魂落魄了。

小淫在电话那边哼着:哎,十八,有你这么样的吗?交往不就是要经常见面吗?我也哼:哎,佐佐木之前和师姐就是天天见面,你不是说那样子会看着一个人看的很够吗?难道一张脸都不会被看的够了吗?小淫开始温柔的笑:十八,你放心,我不会看够你的脸的,我发誓。

我开始反击:不是怕你看够我,是我自己怕看你看够了,想的美。

小淫开始发火:十八,你马上到女生楼下等着我,要是一会儿我去了,看不见你在下面,我就会冲着女生楼大喊,反正你要是不嫌丢人的话,你就仗着胆子在女生楼上呆着,反正全学校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谁了。

然后,啪的一声小淫挂了电话,我愣愣的看着话筒,这家伙,玩什么花样?想喊什么?难道我真的会怕了他不成?还是小心为好,马上就要竞选了,低调一些,如果真被那个家伙搅和了,我的脸就真的丢光了。

我小心翼翼的下了楼,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小淫从前面的男宿舍楼拐了过来,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衫,还挺显身形的。

小淫嘟着嘴跑过来:哎,十八,你是女生吗?我们男生楼的女生谈恋爱,那个都是每天要是不见男朋友的话都会睡不着觉,你这到好,就知道把我搅得睡不着觉,你自己到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我别扭的看了小淫一眼:这个跟别人不一样,我们又不是他们那种关系。

小淫伸手要弹我脑袋,我陪笑着说:那个竞选的演讲词啊,愁死我了,该怎么办啊?小淫悻悻的放下手:怎么办?当然是写了,你写的很豪壮一些,学生会的老师这些年都快愁死了,咱们学校里面的男生娘娘腔的特别多,很少有豪情壮志的那种人出现,你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了。

我看着小淫开始抱怨:哎,都是你们逼迫我的,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又干这个又干那个,能吃饱饭就不错了,真是,我竞选上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好了,上去了,你也看见我了,我也看见你了,就这么着吧……小淫拦住我:十八,我们才说上几分钟的话而已,你怎么可以这样?天气热了,至少也要走走吧,你自己看啊,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的,走啦,去宿舍后面的休息亭子呆上一会儿了,还不到八点,我都一天没有看见你了。

我头大的看着小淫,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往旁边走,我无聊的摸着牛仔裤的口袋,摸到了许小坏塞给我的那个打火机,我摸了出来,笑嘻嘻的递给小淫:哎,看看啊,名牌货呢?小淫好奇的拿了过去,在手里摸了几下:哎,十八,你是不是良心发现,买了个打火机送给我?我嗤笑:哎,你也不看看牌子,我买的起吗?其实我没有想要,是许小坏硬塞给我的,估计那丫头是想感谢我上次对她的救命之恩了?也不能那么说,只能说是帮助过她而已,不过她现在对我挺好的,我还不大习惯,哎,手感怎么样?小淫挑着嘴角看着我笑:行啊你,十八,混的人缘不错啊?手感不错,很光滑,有点儿,有点儿那个了……我不怀好意的看着小淫:嘿嘿,什么有点儿那个啊?是不是有些想入非非了,我就说男人吗?肯定想的很歪,果然没有错……小淫把打火机还给我,哼了一声:十八,你说你,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这样了?我想什么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哼。

拐过宿舍楼,是一条笔直的小路,路边都是长得还不错的矮的灌木丛……我和小淫在小路上还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了前面过来了两个人,小淫最先看见对面的人,我还没有怎么看清楚,小淫突然拽着我的胳膊,四处看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侧身拐进了旁边的矮的灌木丛,我吓了一跳,小声的问小淫:你干什么,疯了?是不是又是你的旧爱啊?小淫示意我小声:十八,是佐佐木的女朋友,我说这几天老佐怎么老是一个人耍单了?我大气不敢喘的蹲在小淫身边,透过矮的灌木丛缝隙往外看着,小淫小声说:十八,这几天佐佐木老是一个人,问他女朋友的事儿,老佐说是他女朋友说是找了分兼职的什么事情,忙的很,我还奇怪的,今晚我下楼找你的时候老佐还说他女朋友会回来的很晚,他还等着打电话呢?小淫说话的时候,脸靠的我的脸很近,我都能感觉到小淫呼吸的气息,我只好尽量往矮的灌木丛缝隙外面看着,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紧张,小淫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出汗了。

过了好几分钟,我看见那两个人走近了我和小淫蹲着的这片矮的灌木丛,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我看见了那个男生就是前段时间我看见在教学楼拐角处看见的那个和师姐有过争执的男生,那次我有提醒小淫,但是大家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师姐和佐佐木的感情确实出现了问题,但是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见到那个男生了。

我惊讶的转头看着小淫:哎,我见过……小淫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的示意我小声,然后很突然的用受捂住我的嘴巴,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听见那个男生的声音:哎,今天晚上吃的好吗?我看你没有怎么吃饭,是不是没有什么胃口?师姐的声音:没有,我已经吃的很多了,你叫的菜太多了,谁能吃的下那么多?那个男生的声音,好像还笑了:我就是希望你能吃的胖胖的,珠圆玉润,多好,看着可爱。

师姐有些娇嗔的声音:你真坏,想看我发胖的样子,好取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男生的声音:我哪有,我就是喜欢看着你胖胖的样子啊,早就说过了。

师姐笑着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你没有什么好心……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像掉了好几拨来着,小淫一直用手捂着我的嘴,盯着矮的灌木丛外边,过了一会儿,师姐和那个男生走远了,小淫松了口气,放开捂着我的嘴的手,我呼吸了两下新鲜的空气:哎,就是那个男生,寒假之后我跟你说过的,看来师姐真的是有问题了。

小淫蹲着不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点点头:十八,这么说可能是老佐的女朋友有问题了,佐佐木好像还蒙在鼓里,一直都是一副痴心不改的样子来着,可是,佐佐木那里不好了?我哼了一下:他呀,不厚道,上次说我说的多狠?那次的事儿还没有跟他算帐呢?小淫扭头看着我笑了一下:十八,你还记恨着呢?其实佐佐木那晚也是陪着我喝了很多酒,我想着可能和你闹得真的不会再好了,所以真的很绝望,佐佐木看着我当然以为你欺负我了,你平时又那么凶。

小淫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十八,你就别记恨他了……这个时候我竟然很奇怪的想起来许小坏跟我说过的那个漂亮的打火机的广告词:让你拥有肌肤般的光滑触感。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窘迫,我推开小淫笑嘻嘻的脸,腾的站了起来,我刚站起来,就看见隔着矮的灌木丛距离我和小淫有一两米的地方,有一对情侣贴的很近,落在小路上重叠的影子,我即使再傻也知道那种亲密叫做接吻,我腾的站起来,吓了那对情侣一跳,那个女的懊恼的看着我的方向:天啊,真是变态,你偷窥……这个时候小淫也跟着我站了起来,那个女的更是傻了:两个变态的家伙,你们你们干什么看我们……小淫吊儿郎当的笑了一下:哎,你俩有什么好看的,你以为你们是谁,荧幕情侣还是公众人物?说我们偷看?你给钱吗?不给钱还要我们看?那个男生早就不好意思的拖着那个女生走远了,小淫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哎,十八,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混久了,我现在也是钱钱钱的了。

我心有余悸的回过神儿,没有说话,小淫不合时宜的摸了摸他好看的嘴唇,我慌忙从矮的灌木丛里跳到小路上,小淫看着我,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话:哎,我们,什么时候有机会也,也那样?我装着没有听见的往前面走,小淫嘿嘿笑:哎呀,某些人,关键时候就会装傻,其实,那还不错……男人靠吓小淫送我到女生楼下的时候,叮嘱我:十八,这个事情先不要告诉佐佐木了,我不知道他知道之后会有什么感想,我怕他受不了。

我无所谓的看着小淫:我是不会说,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知道是早晚的事儿,你想让他疼的早点儿还是晚点儿,跟我没有太大关系,那小子还欠我的帐,我巴不得看他怎么收场呢?哼。

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怎么这么不厚道?佐佐木自己已经很后悔了,你就别这么记帐了,要记就记我一个人的帐好了,反正都是我的错。

我哼了一声:看看,又来了,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是不是……我感觉自己举的例子实在不大恰当,有点儿窘迫,小淫笑:十八,你当然是我的兄弟,如果在能算上别的什么,那我就大发了,我不介意的……我推了小淫一下,转身往宿舍楼里面走,走到快要上楼梯的时候我很没有出息的回了一下头,看见小淫温柔的朝我笑着,还做出摆手的姿势,这是受不了,我快速的往楼上跑去。

我给小旋做家教的时候,有点儿愁眉苦脸的,无意中跟小旋说了关于我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事儿,小旋有点儿兴奋的过头:哎,十八姐,你好厉害啊,那样的话该多么的威风啊?我有气无力的看着小旋:哎,有什么威风的?我都快愁死了,我什么都不懂,是被人逼着上去的,你想啊,在外面混的,要么你有很厉害的本事,比如说什么见血封喉啊,鹤立鸡群啊,什么的,要么你就很有钱,随随便便的从自己身上掏出点儿钱来就能打死人,要不然想让别人服你,怎么可能?我才来这个学校还不到一年,就算快到一年吧,我才认识几个人啊?还不够丢人的……小旋奇怪的摸摸脑袋:十八姐,这个见血封喉和鹤立鸡群是什么关系?好像没有关系似的?你真不够自信的,其实我说啊,你很不错啊,就想你第一次来给我家教一样,把那种泼皮的劲儿拿出来,看谁能不服你?我就服气。

我惊讶的看着小旋:哎,哎,你说什么?你说你服我是因为我有泼皮的劲儿?我泼皮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哪有泼皮啊?小旋嘿嘿笑:十八姐,你不要不承认了,你那种泼皮的劲儿我一直都很佩服啊,所以,所以我就愿意跟着你学习英语了呗,哼,想跟我讲什么仁义道德的家伙当我的老师,等着吧,我才不干,哎,表哥,你怎么才起来,十八姐都来半个多小时了……我疑惑的顺着小旋嚷着方向看,看见许浩颜打着哈欠从旁边的房间里面出来,朝我点头笑了下:十八,你来了,我先去洗漱。

我有点儿奇怪的看着小旋:你表哥经常在你家吗?小旋点头:是啊,他家的位置在崇文区,可是他上班的位置在我家附近啊,所以我妈让他住在我家,方便上下班,他自己本来就懒,对啊,你俩都是金牛座的,据说金牛座的人很懒,我表哥啊,经常会睡觉到中午,有时候还会到下午,不过也好,睡得越晚就越好了,很会替我们家省饭,只要吃一顿饭就好了,所以有时候我也会经常不叫他起床,省下他的饭钱对我也很有好处啊?我忍住笑,小旋偏偏说的有板有眼的,好像许浩颜一顿饭能吃很多似的。

许浩颜从洗手间出来,立马变了很多,头发整整齐齐的,脸上的困倦劲儿也没有了,那双美丽纤细的手显眼的很,我小心避开眼神,我怕许浩颜看见我只看他的手。

许浩颜拖了把椅子挨着小旋坐下:死丫头,有你这么对我的吗?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从这个月开始,我发了薪水你等着我,看我会不会给你买果冻吃,门儿都没有。

小旋嘿嘿笑:表哥,我才不怕呢?你要是敢不给我买,哼哼,我就要跟华华姐告你的状,说你在这边不好好表现,等着华华姐从美国打电话过来怎么收拾你。

许浩颜很是无奈的拿手敲了小旋的脑袋一下:你呀,就知道告状,拜托你,有点儿别的出息好不好?怕了你了。

小旋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小旋跑去接电话,我听见小旋咿咿呀呀的跟着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好像还挺兴奋的,过了一会儿小旋放下电话,朝我跑过来:十八姐,今天不要给我补课了,我有同学过生日,人家邀请我过去,我怎么可能不过去呢?拜托你好不好?今天的钱照算……我笑着看着小旋:那你就去好了,好好玩玩,不过不能回来晚了,不然家里会担心你的,今天本来就没有补课,不用照算钱,你爸妈的钱再多那天也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挣来的,由不得你这么浪费,你去吧。

小旋兴奋的拥抱了我一下,然后推开许浩颜:表哥,你不准告状,听见没有?我要去玩了,噢,万岁……我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许浩颜看着笑:十八,你不用这么认真,小旋这个丫头,小气的很,平时都是从我这儿抠零花钱,我姨夫不想她乱花钱才控制的,她才舍不得给别人花钱呢,她给你照算就照算,不然你不要今天的钱,我姨夫肯定就知道她没干好事了,所以说有时候说谎也是一种美德,不懂了吧?我看着许浩颜笑:哎,你也这样好像不好吧?我收拾好课本,许浩颜坐到我对面:十八,上次把我推开的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吧?我有些尴尬:这个,这个问题还很难说,我曾经想过他是我的男朋友,只能说我希望他是,但是不是会真的是,这个我也不知道。

许浩颜好像很有兴趣我说的这个话:哎,你这个意思说得太含糊了,不过那个男生倒是蛮帅的,看着很有型,当然了,帅不一定就是合适自己的,那天站在他身边的男生也有比他还帅的,不过我看当时他看着你的眼神真的是太在乎你了,象一头暴怒的狮子似的,所以我就奇怪了,你俩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叹了口气:问题就是这样啊,好像我们之间一直在误会,感的不是很凑巧。

许浩颜点头:这个也是,两个人啊,一旦动了感情,很多时候即使不是误会的事儿也都变得误会了,我能理解,我也是过来人啊……我突然很想问许浩颜一个问题,因为他不认识小淫也不认识我,更不认识小淫之前的一堆的女朋友,所以他说话应该会代表一定程度的中立或者公正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看着许浩颜:我问你啊,要是,就是比如说而已,要是你的女朋友之前有过很多异性的交往,你会不会很反感,因为这个问题心里会不舒服啊?会吗?许浩颜的脸变得不大自然,好像被谁揭了老底儿似的难看,我开始后悔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了,我慌张了一下:上次,那个你,给我叠的纸鹤真漂亮,所以,所以有时间你教我一下,我挺想叠那个东西的……许浩颜盯着我:十八,是不是小旋跟你说的?是不是小旋跟你说了什么?你干吗找我不喜欢的事儿说,这是在调查别人的隐私,你怎么这个都不懂,不懂得尊重别人吗?我小心得看着许浩颜:我,我没有啊?我只是问你这样一个问题啊?我哪有不尊重你,小旋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啊……许浩颜腾的站了起来:算了,这个事情你以后不要再提起一个字,是不是我这个人显得没有什么脾气,所以你就得寸进尺了,什么都问我?要不是小旋跟你说了这个,你怎么会问我?许浩颜越说我就越奇怪,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而且许浩颜把我说得有点儿很不懂事,甚至是人品很差得一个人,我有些火大的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哎,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说什么隐私?你刚才就问我男朋友的事儿,我有说你打探我的隐私了吗?你别把小旋扯进来,小旋什么也没有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诋毁我?今天把话说清楚了,我刚才问你那个问题,是因为我和之前你看见那个发火的男生之间的问题,他之前有过很多女朋友,可是我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我们之间的问题就是在于我无法接受他有过一堆亲密交往的女朋友,我之所以问你,就是因为我认为你会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发表一下观点,这个和你隐私有什么关系啊?真是错乱了,你要是不愿意回答你就只说,干吗拐着弯儿骂我指责我,我有得罪过你吗……许浩颜呆呆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合上嘴巴:十八,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推开身边的椅子:得了,你真是个怪人,用不着你说对不起,真是的,算了,我回去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不会问你了,你大可放心。

许浩颜快步跟上我:十八,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小旋那个丫头跟你说了我和华华之间的事儿,才,才会以为你要打探的,其实我应该想得到,你那会有那么想多事儿的,哎,你别生气了,真的,我和我女朋友之间的问题,跟你和你男朋友之间的问题一样,我发誓。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我停下脚步,看着许浩颜,许浩颜苦笑的点头:真的,所以我从来不允许别人问我,因为我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宁肯这个问题永远这么存在着,也不愿意去想怎么解决,因为解决起来会很难,而且是左右为难,所以如果问题始终像是问题一样的存在着,那么至少还可以骗自己暂时不用去想。

我缓和了一下语气:你,你也这样?许浩颜叹了口气:是,一直这样。

我小心的看着他:那你喜欢你女朋友?许浩颜苦笑:正因为喜欢才越是介意,如果不喜欢就根本没有反映,越是喜欢就越是痛苦,按照常理都是越是痛苦就越想摆脱,可是换在感情的问题上正好相反,越是痛苦就越想纠结缠绕,就越想不要摆脱,好像越是这么痛苦互相折磨能稍微掩盖一下要面对的实质,我是这种状态,不知道你是什么状态……我虚弱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从小旋家出来,我还在心不在焉的想着刚才许浩颜说的那番话:越是痛苦就越是不想摆脱,就越是想纠结缠绕。

直到小淫走到我对面的时候我还在低着头想着这个问题,我还以为我挡住了别人的路,低着头让开说:对不起。

然后我听见了小淫嘿嘿的笑声,我慢慢抬起头,看见小淫温柔的脸和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可想立马拿拳头狠狠打一顿小淫的脸,但是我忍住了,我给自己找理由说我打不过他,心里有个声音嘲笑的跟我说:哎,你那是舍不得打,切。

小淫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哎,十八,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想我想的?要是的话你直接说啊,我保证很快就能出现在你面前,真的,女生始终是女生,谈个恋爱了,想见自己喜欢的人也总是不好意思开口,这个我懂,所以我只好脸皮厚些了……我哼了一声:你还真是敢说,你脸真大。

小淫温和的笑了,站到我前面停下来:好,十八,那我说实话好了,其实是我想你了,很想见你,很想看见你看见我,所以呢,我就来见你了,这样说还算合适吧?我很想发火,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小淫笑的那个样子,我有些不忍心,转头,看见旁边有家超市,我转过脸看着小淫:哎,你跟我来。

小淫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干什么?我不说话的拽着小淫的胳膊,进了那家超市,进去后我直接就朝日化用品的货架走着,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吃的东西在那边,这些不能吃。

我瞪了小淫一眼:我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给我闭嘴。

我站在一排的货架前面找了一圈儿,最后找到了宝洁公司的一种沐浴液,然后顺便拿了两块力士的香皂,皱着眉头塞给小淫:哎,你给我听着,以后知道吗?就用这个牌子的沐浴液还有这个香皂洗澡洗脸,听见没有,每次洗脸洗澡的时候多多用点儿,收拾干净一些……小淫不明白的看着我:可是,可是十八,我自己还有一些没有用完啊?我打断小淫:之前那些统统给我扔掉,就用这个,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还有味道,你给我收拾干净了,还有啊,你以后给我注意了,要是别的女生又冲上来抱你,你马上给我躲的远远的,不准被别人抱住,听见没有?要是你再敢跟别的女生拥抱在一起,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一不用吵二不用打,三也不用折腾,直接就完蛋。

小淫不大自然的看着我:十八,你干吗这么生气?我,我要是用那么多,会伤害皮肤的……我抓起货架旁边的一瓶东西,恶狠狠的朝小淫晃:既然不喜欢宝洁的产品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买这个,这个满意吗?好得很,用一次就管用……小淫吓得往后退了一下:十八,就用我手里的这个,这个好的很,好得很,我不换了。

我把手里的那瓶东西重新放回去,得意的瞪了小淫一眼,刚才我拿的那个东西是:84消毒液。

看来男人不是靠哄的,是靠吓得。

这样恋爱小淫抱着手里的东西,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生气啊?我好像这两天没怎么做错什么事儿吧?我伸手拿过小淫手里的一块香皂,放在鼻子底下闻着,有一种很清凉的味道,我叹了一口气:哎,你说之前,就是我们关系还不错那会儿哪有这么多的事儿??小淫不买账的看着我:哎,十八,你说清楚,什么叫之前我们关系还不错啊?难道现在关系不好了吗?你这话说得真是没有谱儿……我把香皂递给小淫,小淫生气的转身:不要,你要道歉,不然我就不要。

这小子,还来脾气了?我嗤笑的看着小淫:哎,真是,我说错什么了,之前有现在这么拧吗?有没有?那会儿说什么不是很随便的,也没有什么顾忌啊,哪象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跟火拼似的,还真是,看来许浩颜说对了……小淫不满的看着我:许浩颜,什么许浩颜?什么叫他说对了,他对你说了什么……我冷着脸把手里的香皂递给小淫:哎,你到底要不要?小淫哼:不要,男人说话就是要有威严,说不要就不要……我正要把手里的香皂硬塞给小淫,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名字:十八,你怎么还没有走?我回头,看见许浩颜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戴着蓝色边框的眼镜,深蓝色的牛仔裤,从小旋家的小区出来,我奇怪的看着许浩颜:你怎么出来了?许浩颜笑:能不出来吗?小旋不在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我是个看家的管家?我还是要到外面找点儿吃的啊?对了,你,你们吃中午饭了没有?要不一起吃吧,这附近有家快餐厅还不错,菜的味道不错,也不贵。

小淫撞了我的肩膀一下,我笑:不用了,我们离学校也很近,回去就行了,比不了你这个工薪阶层,领薪水吃饭的,我们还是要好好计划生活费。

小淫得意的看了一眼许浩颜,许浩颜也笑:那好,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看看了手里的香皂:哎,我多买了块香皂,你用不用,要是用的话我送给你,反正我留着也没有用……我还没有说完,手里的香皂就被小淫抢了过去,许浩颜哑然失笑:好像没有多买吧?要是真的多买的话我不介意收下,反正我洗澡用的香皂也没有了,刚好也是力士的牌子,十八,看来金牛座相同的地方还很多来着……我瞪了小淫一眼,小声嗤笑:你不是说男人说话要有威严么?你说过你不要了来着。

小淫无所谓的朝我哼: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了吗?许浩颜忍着笑:那我去吃饭了,你们慢慢商量,要是还是多余一块的话,下次十八给小旋家教的时候再拿给我,什么时候都行,反正这个东西是易耗品,一年四季都要用的。

许浩颜说完朝我点了下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小淫把我刚才要送出去的那块香皂放到牛仔裤口袋里面:哎,什么金牛星座啊?还有很多共同的地方,他一定是金牛星座的吗?你有看过他身份证吗?说不定他就是故意骗你的,他根本就不是金牛星座的。

我狐疑的看着小淫:哎,他为什么要骗我?骗我有什么好处吗?我一没有钱二没有色的,有什么好骗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好骗的地方,切……小淫盯着我:说不定,说不定他会和我一样啊,很没有什么水准的那样看上你啊,这怎么可能说没有的呢?谁知道这个世道怎么了?我自己都糊涂……我把手握成拳头:你给我过来,还说没有什么水准的看上我,我有逼着你吗?小淫抱着沐浴液和香皂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笑:十八,不准暴力,哎,你要是真的对我使用暴力的话,我会反暴力的。

小诺不知道那根神经出了问题,竟然配着平时喜欢穿的白衬衫给我买了个领结,说是让我竞选的时候穿上,许小坏嘲笑的看着小诺:你神经啊你,十八戴着这么个东西上去,会更像服务生的,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还不如干脆带个领带好,虽然说象个男生,但是毕竟阳刚的很,领结?亏你想的出来。

小诺犯愁的坐到我身边:十八,你凑合凑合就好了,反正我也买了,总不能浪费的扔掉吧,我总是以为你这样会更加的帅气,谁会想到服务生啊?我有点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小诺:我就一穷光蛋的主儿,就说是不像服务生,也不是带领结的料儿。

许小坏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你有没有找找老师什么?我不解的看着许小坏:找老师?找老师干什么?许小坏惊讶的看着我:你,你真的以为竞选学生会什么都不用做吗?你至少也要找找老师套套关系啊?哪有人什么关系就没有就能堂而皇之的进去学生会,你别逗乐了你?我哼了一声:找关系?得了,我都快穷的跟孙子似的,还找关系?拿什么找啊,把我卖了估计也够呛,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看我还是不去竞选了,我什么也没有啊。

许小坏叹了口气:十八,不是我愿意这样说,你好像跟学生会里面的人好像都不是很熟,你也就是认识个元风还有那个宣传部的老师,别的文体部你也就认识个楠楠,所以我也不好说,你这次的竞选到底有没有什么把握。

小诺推了许小坏一下:哎,你这么说十八就更不想去竞选了,本来就是别人把她给逼迫上去的,你怎么不知道鼓励她啊?五月下旬的天气,北京的干燥还有热度开始满天飞,穿着短衫也感觉不到凉快了,我的心情更加的烦闷,凹凸已经给我写了第二封信,我正在犯愁怎么回信来着,还有竞选的事儿,我跑去找阿瑟,阿瑟告诉我:十八,元风最近忙的很,一方面是工作上的事儿,另一方面是正在满北京的看房子,准备买套合适的房子好娶楠楠过门,你找不到他了,不过你放心,你竞选那天元风无论如何都要来的,这个我敢打包票。

我比较郁闷的看着阿瑟,小麦扔给我个叫不出名字的什么包装,好像是食品,我打开看,里面是薯片,我吃了一块:阿瑟,那个竞选我估计没有戏啊,我在学生会里面谁也不认识,对了,就认识元风还有个楠楠,别人说要关系多才成啊,还有要多多走老师的关系,我哪有那个闲心?阿瑟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用小刀割着苹果吃着:这个啊?你就别想了,不过我估计你就算有钱那天,你这人也不会走什么关系,所以你就蒙着眼睛往上撞最好了,元风应该不会不想这一点的吧,大家关系都那么熟,没有什么好处的事儿他干吗让你往上冲?元风早就知道你是个穷光蛋了。

小麦把短袖衫胡乱的往脸上抹着:嘿嘿,十八,我借你高利贷,然后你去走关系。

我给了小麦一拳:你神经病是不是?学生会又不会给我开工资,我拿什么还你的高利贷?阿瑟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朝我笑:好办,你将来嫁给小麦就好了,反正你也看了人家的身体,总要负责任吧?是不是小麦?小麦点头:就是,就是,我跟我爷爷说了,我爷爷说,上下年龄是可以浮动,比我大三岁或者小三岁都可以,主要是看我中意不中意就行。

阿瑟咧着嘴呵呵:哎,十八,这么说吧,小淫这会儿不在这儿,所以我可以跟你交个实底儿,小麦他家也算是家财丰厚了,你要是跟着小淫混,可能只能吃饱饭,你们的后代说不定还会要饭,没有办法啊,祖上没有什么丰厚的家产啊?不过你要是跟着小麦混,你们不经能吃饱饭,而且你们的后代的后代的后代都应该还不错,你想啊,祖上家财多了,自然就传于后世了,是不是小麦?小麦吃了片薯片:是,这个绝对没有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十八必须的允许我再讨一房小的,毕竟我和十八有代沟,可能将来沟通的时候有困难,所以我需要找个和我志同道合的,不过十八,你可以放心,所有的钱啊什么,我会交给你保管,绝对是向着你……我拿起一本什么书扔了阿瑟和小麦一下:你俩还真是脸大,做梦去吧。

阿瑟拿开书正经的看着我:十八,问你个事儿,佐佐木最近一直在落单,你有没有看见过他女朋友,好像说是兼职了什么工作,老佐每次找她都是有事儿的,你在女生楼没有见过她吗?按照之前他俩已经腻了两年多的程度看,好像有些不对劲,再忙着工作也不可能连男朋友也不见了吧,再说老佐对她可是死心塌地的,听小淫说家里连老佐毕业就准备结婚的事儿都考虑了,就等着他俩定日子了。

我想起小淫说过不让我说出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告诉阿瑟了,我怕阿瑟这个大嘴巴一不小心告诉了佐佐木,佐佐木还不得发疯?照这样得情形看来,师姐肯定也是决定隐瞒佐佐木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要分手,这个很难说,说不定过段时间师姐发现佐佐木好也就又回来了也说不准,我朝阿瑟摇头:我哪知道,我们又不在一个楼层。

中午小淫和大雄过来了,小淫看见我就很火大:十八,你这家伙,你上哪儿都不需要告诉我一声吗?你跑到阿瑟这儿来,害的我在学校里面找了你好几圈,自习室、图书馆还有你们宿舍,你到好,跑到这儿来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有这样得吗?我小心得看着小淫:我怎么告诉你啊?真是,你是我上司吗?我要天天报备?小淫生气得把口袋里面的呼机拿了出来:哎,你可以呼我啊,告诉我你来这儿不就行了吗?难道这个呼机是用来当摆设的吗?阿瑟啊,你说说看啊,哪有我们这样谈恋爱的,分明就是各玩各的,整个就是一个地道战,我真是受不了。

阿瑟笑:小淫,只能说你的男人魅力在十八面前是按照打折的形式存在的,人家不上这个道儿你有什么办法?你对人家温柔一点儿,老是大呼小叫的谁受得了?大雄不大乐意的看着我:十八,凹凸跟我打电话说你都不爱搭理他,怎么回事儿啊?你当初不是担心他看不上你吗?这会儿你怎么又开始不搭理人家?哎,凹凸笛子吹的真的不错,我没有骗你,他跟我说挺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女生的……小淫瞪了大雄一眼:哎,大雄,你不能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吧?大雄有点儿不以为然:我没有啊,只不过我觉得十八的交友圈子实在太小了,所以他需要有比较有感觉才行,不然那天你又有问题了,你说你让十八找谁去,不能就干靠着你一个人吧?太没有谱儿了……小淫火大的瞪着大雄:你什么意思,哪有你这样的兄弟。

大雄也来了火气:小淫,你还别这么说,我没有不把你当兄弟,十八也是我的兄弟,只是之前我一直对你和阿瑟女朋友一大堆的事儿一直不大赞同,我和元风是一挂的,我们早就说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听而已,我当然不希望十八找你这样不大靠谱儿的人了,所以在感情这上面,我对你本来没有什么认同点,你要是非要这么说我,我也无话可说,你可以随便跟任何一个女生去玩,但是你别在自家兄弟里面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到那个时候说不定真的会有人因此而不能再做兄弟了,十八,你自己好好想想,凹凸这个人很正派,有一点可以放心,他负责任的很,绝对不会象别人那样随随便便的就会有一些亲密的行为让你难堪,我们从小就要好,如果他觉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相处的,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他都不会碰你一个手指头,我话说完了,阿瑟,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小淫,我是就事论事,不是单独针对你,你也用不着想要宰了我似的看着我。

大雄说完,回身走人了。

阿瑟的脸也是不大好看,因为大雄在说小淫的时候把他也捎带进去了,阿瑟尴尬的看着我:大雄是不是夏季综合症啊,火气这么大哈……小淫的脸色及其的难堪,阿瑟用脚踢了小麦一下:回去看你的连环画还是漫画什么的吧,我也睡一会儿了,这两天有些伤神,十八,晚上一起吃饭,我呼一下元风,看你运气好不好,要是运气好的话,元风就会过来,运气不好的话,你多喝一瓶啤酒好了。

我看着小淫,小淫很不自然的坐着,咬着嘴唇,阿瑟拖着小麦进了房间之后,我坐到小淫对面小声说:哎,干什么?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都是自家兄弟。

小淫往沙发上靠了一下:我没有,只是之前大雄说我的时候我也没有现在这么反映强烈,那个时候好像什么反映也没有,不知道怎么搞得,现在被他一说,很不自在。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凹凸给我的信,之前我还没有看过,我看了小淫一眼:哎,这么说这个凹凸还不错哈……小淫从我对面坐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信:十八,你不会真的想跟他相处吧?千万不要害别人。

我推开小淫,把信夺回来:我没有,相处呢倒是可以,但是相处不代表就真的会有所谓的恋情发生,这样就比较局限了吧?小淫斜着眼睛看我:十八,十八,我们之间……我凑过去闻闻小淫身上的衬衫,小淫愣愣的看着我:你干什么啊?我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不干什么,看你有没有用我买的那个沐浴液和香皂啊?小淫看了我一眼:我,我有用啊。

我点头:那就好,小淫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敢让别的女生碰你,我直接就用84消毒液把你给漂白了,不信?好,不信你就试试。

分大小猫那天晚上,我很幸运,元风真的回了阿瑟的呼,说是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赶回学校,让我在阿瑟的房子等着他,我有点儿兴奋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元风我会拘谨,也有可能是因为元风和小意过于相像的原因,所以在看元风的时候我始终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在想前世或者更前世的东西,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真的对小意喜欢的太深,深的恍如隔世一样遥远?还是喜欢的不深,才变得如恍如隔世一样的遥远,只是内里的牵念中有了那么些像是熟悉的东西。

小淫看着我发呆的时候碰碰我:哎,十八,想元风了?我尴尬的看了小淫一眼:哪有?你别乱说话。

小淫温和的笑了: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哎,就算你想元风我也不会太不舒服,因为你想的元风根本不是我们所见到的元风,我又要在乎什么?和一个叫做虚无的人争么?还没有凹凸来得实际一些。

我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燥热的空气:哎,小淫,你说要是小意真的喜欢我了,我也喜欢喜欢小意了,那我们都勇敢一些,会不会也像元风和楠楠那样?我八岁的时候就认识小意了,我们之间真的很久远了,我都觉得我快要老了。

小淫笑了一下,用手指头弹了我的脑袋一下,露出好看的酒窝:十八,要是你俩真的那样了,还有我和你什么事儿啊?真是,你就那么不喜欢我?我不满的看着小淫:哎,不能那么说啊,毕竟,毕竟每个人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都是很刻骨铭心的啊,哪象你,哎,你第一次喜欢别人是什么感觉?小淫挑着嘴角哼了一下:没有什么感觉,就是喜欢在一起玩而已,不过感觉也够深刻,因为初中时候是早恋,所以回家有被我爸爸狠狠的揍了一顿,说是会影响学习,所以从家庭暴力的角度来说,也算是刻骨铭心了,十八,我这么悲惨,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小淫的嘴唇好看的动着,我有些不自在:哎,问你个问题,你第一次,第一次和别人那个……小淫嗤笑的看着我:那个什么,十八……我飞快的很小声的说着:就是,就是接吻,是什么感觉?说完我有些后悔,感觉自己有些不正常,我伸出胳膊把外层的窗户也打开,开始抱怨:这个窗户开的那么大,好像,好像还是很热,天真的变热了,变热了……感觉小淫往旁边的墙上靠了靠,好像没有说话,我尴尬的不行,觉得自己连回头或者抽身离开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发楞的时候听见小淫小声的说:十八,其实那个,那个时候的事儿,我真的有些不记得了,其实……然后我听见小麦大呼小叫的声音,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快速回身:小麦怎么了?我们去看看,是不是阿瑟又欺负他了,阿瑟,真是,真是不象话。

小淫不说话的看着我,眼神中的温度让我有些不适应,我飞快推开阿瑟的房门,看见小麦在床底下跳着脚的蹦着,阿瑟翘着二郎腿在床上一边吸着烟一边无所谓的看着小麦发脾气,我奇怪的看着小麦:你,你又怎么了?怎么回事儿。

小麦苦着脸看着我:十八,十八,阿瑟欺负人,他太欺负人了,没有他这样的。

我转向阿瑟,阿瑟满不在乎的看着我:没有,没有小麦说的那么夸张了,我没有欺负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偶尔发挥了一下自己的艺术天赋而已,十八我发誓,真的没有欺负他啊?其实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有做艺术家的天分啊,这不是乱说的……小麦哼哼唧唧的拽着我的胳膊:十八,不是这样的,你看啊,这都成什么了,我就最喜欢这两个了,可是阿瑟竟然把它们毁坏了,十八,这,这让我怎么穿啊?我这才看见小麦手里拿着两条内裤,本来我不好意思仔细看,毕竟是男生的贴身衣物,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我看了两眼,不看则以,一看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原来小麦的两条内裤,一条屁股上印着米老鼠的图案,一条屁股上印着唐老鸭的图案,可是问题是,印着米老鼠图案的内裤上米老鼠笑的阳光灿烂的两个眼睛被剪刀掏了两个窟窿,这要穿上,里面的皮肤肯定就露出来了,更可笑的是印着唐老鸭图案的内裤,唐老鸭那张大大的扁嘴被顺着嘴巴的形状剪开了,但是还没有剪成窟窿,可以来回忽闪的那种。

我忍着笑,阿瑟开始跟我吹牛:十八,真的,这种款式将来肯定会流行,小麦还不乐意,要不是咱俩关系好我根本就不会亲自动手,这么说吧,小麦,我不收你设计费,你就请我吃个饭就成。

小麦哭哭唧唧的:我不要这样的,我不要这样,这怎么穿啊,要是去学校洗澡,会被别人笑话的,阿瑟,你给我赔……小淫这个时候也进来了,一愣,然后也是忍不住噗哧一笑:阿瑟,你干什么,好好的内裤怎么穿啊?真是,你不知道小麦就喜欢卡通的吗?小麦,好了,别生气了,我帮你再买两个,不行,阿瑟,应该你买,你说没事儿逗小麦干吗?小麦,阿瑟不是说他有设计天分吗?你抽个时间把他内裤也给剪了,看他怎么穿。

阿瑟吊儿郎当的笑:无所谓,那样更加回归自然,对啊,小麦,你怕别人在后面看你,你可以把这个内裤后面穿在前面,前面穿在后面啊,那样别人就不会看你后面了,前面你自己看着就好了,多好,贴近自然,哈哈……小淫随手拿起枕头给了阿瑟几下,我瞪了阿瑟一眼,拽着小麦出了房间:小麦,你下次不要把这样的东西放在阿瑟能看见的地方,他想个什么道儿就是什么道儿……小麦把被剪坏的内裤举在我眼前晃着:可是十八,这个是我喜欢的,我很喜欢……我手忙脚乱的把小麦举起来的胳膊按下去:知道了,知道了,这个,这个东西不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展示的,知道了就好了,放下吧。

晚上,元风在九点多钟的时候才来阿瑟的房子,我们吃过饭,我都快要睡着了,元风来的时候,小淫推醒了我,我才睡眼惺忪的从沙发上起来,元风笑着递给我一样东西,我接过来看,是一听可乐,还是冰镇的。

我一边拉开可乐拉环一边问:那来的?我记得冰箱里面没有来着。

元风的手指轻轻按在他自己的嘴唇上,笑:小声点儿,小麦听到了就没有你的份儿了,我上楼的时候怕你犯困,所以在楼下买的,对了,我不知道小淫也在这儿,小淫,没有给你买一听,你别介意,我没有别的其他意思。

小淫伸手给了元风一拳:哎,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花枪了,我是那种人吗?元风坐到我对面:十八,阿瑟跟我说了,你好像有竞选前的恐惧症了?你胆子不小来着,你怕什么?我喝了一口可乐,心虚的看着元风:我那是怕,就是觉得太不靠谱儿了,还有人说学生会里面要是没有什么人话,好像行不通,再说我和学生会的老师都不是很熟,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就认识一个宣传部的老师,小麦上午还说借我高利贷让我去走关系呢?那样还不如把我卖了直接。

元风笑了一下:十八,这么说吧,这次你竞选学生会的主席团,肯定不会真的成功,毕竟你是新生,但是宣传部的部长这个职务我敢这么说,你肯定是能拿下,至于为什么要你去竞选学生会主席团,那是因为你要先让别人熟悉你,然后等这一届的学生会主席退役之后你的机会就来了,如果顺利的话,这次竞选你应该可以捞到学生会副主席的职务,当然了,我也知道你没有什么名利心,但是这毕竟是一次锻炼,等你真正走向社会的时候这可能会是一个资本,你想啊,咱们关系那么铁,如果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不遗余力的让你去尝试呢?就是你不怪我,阿瑟也会说我没劲儿啊,还有小淫,能放过我么?我可是只有一个脑袋,绝对不能让楠楠操心了,你放心好了,大胆发挥你的魄力和口才,你一定行,但是学生会正主席的位子你根本就不要想,论资排辈也倒不了你这个位置,竞选吗,肯定要热闹热闹,肯定要有些出彩的人物去烘托正角儿,不然也显不出正角儿有什么水平是不是?所以你这次实惠绝对是宣传部部长的位置,了不起让给你一个学生会副主席的位子让你兼着,所以你稍微牺牲一点儿,为主席这个正角儿当回绿叶。

我嘟着嘴看着小淫:可是我怕自己将来精力不够,进学生会又没有钱可以赚……元风拍拍小淫的肩膀笑:哎,小淫,将来谁要是把十八娶回家,那绝对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家伙,看看,恨不得喘口气吐出来的都是钱,呵呵,是不是?阿瑟推门出来,皱着眉头看着我们:哎,十八,你面子真大,元风啊,我请了他吃饭有几回了,哪一回都是忙啊忙的,真是。

元风乐呵呵的看着阿瑟:哎,你最近很少约会女孩子啊?不是也改邪归正了吧?阿瑟嗤笑:你知道什么,男人也有疲惫期,也有疲惫的生理周期,看谁都没有兴趣的时候,真是,不懂就不要乱说话,我先找点儿什么东西吃,真是受不了,饿了……我一直扭头看着阿瑟和元风说话,等到阿瑟进了厨房,元风笑嘻嘻的拍了小淫一下:哎,我去下洗手间。

我这才回过头,拿起可乐喝了一口,看见小淫温和的看着我笑,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笑什么?鬼鬼祟祟的,真是,做什么坏事儿了?小淫看了一下厨房和洗手间的方向,把头往我耳朵附近靠了靠,我不解的看着小淫,小淫小声的笑:十八,刚才的可乐是什么味道?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吗?我脸腾的红了起来,推开小淫:哎,你胡说什么啊你?真是,走开了。

小淫接着笑,指指我手里的可乐罐:有感觉了吗?我往旁边坐了一下,窘迫的看着小淫:你,什么跟什么啊你?小淫嗤嗤的小声笑着:十八,刚才你回头看阿瑟和元风说话的时候,我偷偷喝了一下可乐,然后你就接着喝了,你都没有感觉吗……我呀了一声,感觉手里的冰镇可乐像是烙铁一样烫手,我推开小淫:啊,你这个,哎,我不和别人共用东西的……小淫朝我撇撇嘴:得了,以后说不定共用东西的地方多着呢?干么这么火大?元风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很奇怪的看着我和小淫:你俩怎么了?怎么全都脸红了,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我不过去了洗手间一下下而已,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干什么了?阿瑟叼着根黄瓜从厨房出来,嗤笑:得了,别问了,小淫切没有出息了,之前干什么事儿还会脸红啊,我发现自从小淫跟了十八混之后,就变得不像个爷们了。

小淫瞪了阿瑟一眼: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跟着十八混啊,分明就是十八跟着我混来着,哎,大小猫你要分清楚……阿瑟拿着黄瓜根,眯着眼睛指指我,又指指小淫:那你俩谁是大猫,谁是小猫啊?我头一次听说这个,之前都是听说男人和女人谁说了算,哦,到你俩这儿就变成大猫和小猫了?元风,你和楠楠是不是也分大小猫啊?元风柔和的笑了一下:别闹了,你管我们怎么分,哎,十八,说正事儿了,还是关于竞选的事儿,竞选演讲是四分钟,不管你文采多好多能讲多么知道天文地理,可是在咱们这个小学校就不管用,你只要准备四分钟的演讲稿就够了,如果超出时间,不管你认识的人有谁或者你说的多好都会被叫停,你只有四分钟的竞选演讲,然后是上届主席团和主管学生会老师的现场提问,提出的每个问题你都要在一分钟之内干净利落的回答完,不能罗嗦,越简单越好,越精辟越好,越出彩越好,因为礼堂里面全是观看竞选的学生,他们的掌声至少代表了你是不是一个很能煽动他们情绪的人,这是最简单的要求和程序,记住了没有?我皱着眉头看着元风:时间这么短?能说什么啊?元风从阿瑟手里掰了一小块黄瓜嚼着:十八,这个就需要看一个人的应变能力和文采了,再说了,竞选学生会的人多了去了,学生会又那么多个部门,如果不限制时间怎么可能完成,要是有人把竞选词搞得跟报告似的,我们不是要在评委席上睡着了?你也可怜可怜我们啊?阿瑟给了元风一拳:臭小子,请你吃饭你不来,这会儿一根破黄瓜你也跟着凑热闹。

元风躲了一下:小气鬼,一块黄瓜你至于吗?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哎,元风,这么说,每个竞选的人都只有7、8分钟的时间了?元风点头:是啊?速战速决,这样才能看出一个人反映是不是够灵活是不是够快的,当然了,我呢?是有点儿不同了,这个……元风有点儿不好意思说了,停了下来,我疑惑的看着元风:你怎么不同了?小淫碰碰我,笑:元风吗?江南才子,不过才子也沾着点儿长得帅的光芒了,咱们学校这么小,所以能有元风这个有文采还长得帅的人竞选,当然非他莫属了?元风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了,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元风讪讪的笑:十八,不过你胜算很大,之前你有给过计算机专业和工程学院的很多学生讲过古典诗词的课,你自己虽然不知道,但是学校里面好多老师和学生对你已经有过耳闻了,都知道你很有文采啊?还有就是上次你在歌舞厅闹得那件事儿,虽然把我和大雄吓得都快找不到北了,但是这件事儿更让你出彩儿,一方面你是在维护咱们学校学生的利益,另一方面也足以显出你很有胆色,所以即使那些学校混日子的男生提起你那件事儿也还都说你很有爷们气度呢?我尴尬的看了小淫一眼,要不是因为上次被小淫和江雪琪的事儿给搅得,我怎么可能误打误撞的不顾自己自身安危的想去跟别人拼命一样的发泄自己的怒气?所以想到这儿我就恶狠狠的瞪了小淫一眼,小淫装作没有看见似的把眼神转向别处。

元风会意的看了我一眼:十八,这次你竞选的时候我肯定回来学校,还有啊,竞选之后我请你们吃饭,算给十八庆功,我也开了好几个月的薪水了,这个月开始就正式转正了,好事儿一起庆祝了。

阿瑟把吃剩下的黄瓜头往旁边一扔:哎,元风,你房子看得怎么样了?元风挠挠头:面积大小都看得差不多了,就是差在地理位置上,想等楠楠的工作定下来在定位置吧,我不想楠楠上班太远了,我倒是无所谓,男人吗?累也累不到哪儿去。

不说了,都十一点了?我得回公司宿舍了,明天早晨开会,要用的图纸还在我的宿舍里面,我必须回去,十八,别回学校了,在阿瑟这儿凑合一晚吧,学校这会儿已经锁门了,阿瑟,我回去了,等这周十八竞选的时候我肯定回来,我们痛痛快快的喝一次酒,上次虽然喝得不省人事了,但是喝醉的感觉不错,尤其是和兄弟们一起喝酒的感觉,很舒服,到时候楠楠我也带着来,十八教教她喝酒……阿瑟嘿嘿笑着拍了元风的肩膀一下:哎,你把楠楠交给十八你也放心?十八多虎,说不定会把楠楠教成母老虎了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你们家到底谁是大小猫了?元风也笑:那样我反倒感谢十八呢,我总是觉得楠楠太内向了,应该试着开朗一些,十八你最好把楠楠教成那种回家就拽着我非要跟我划拳喝酒那样的。

阿瑟推了元风一下:得了,哎,打车回去吧,这会儿没有什么车了,路上注意安全。

元风点头跨出房门,在房门要关上的一瞬间,元风回头看着小淫:小淫,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淫跟了过去,元风伸手搂住小淫的肩膀,两个人往楼下走了,我还准备伸着脑袋往外看呢?阿瑟用手指头弹了我的脑袋一下:哎,男人之间就不准有悄悄话吗?我悻悻的坐回沙发,茶几上放着之前被小淫喝过的冰镇可乐,我有些局促,想起自己在小淫喝过之后,又喝了一口,那感觉真的和之前不一样吗?阿瑟卷了卷衬衫,打了个哈欠:十八,我回房间睡了,困了,你一会儿睡小麦房间吧,刚才小麦在我房间看漫画睡着了,一会儿小淫上来,你们收拾一下也睡吧,要是聊天的话,就稍微注意一下,只准动口不准动手,不准有动手的倾向,知道了吧?我瞪了阿瑟一眼,阿瑟晃悠着回房间了。

我先是去卫生间用牙膏漱了口,然后洗了脸,本来想回小麦房间睡觉,但是想到小淫还没有回来,我怕他没有带钥匙要是敲门可能会影响阿瑟和小麦,只好困倦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大概十多分钟,小淫回来,我想错了,小淫带着钥匙,开门的时候声音很轻,我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等我听到声音了,小淫已经笑着进来了,轻轻的带上房门,看见我小声问:阿瑟呢?我指指阿瑟的房间:都困的趴下了,我也快要趴下了,我以为你没有带钥匙所以才等你,你也回房睡吧。

我迷瞪着眼睛,起身朝小麦房间走,小淫笑着跟着我:十八,看着我你也会困吗?我多帅啊?应该不会困吧,我们说会儿话吧,你这两天不是交稿就是干别的,也不知道找我,我们那是谈恋爱?跟打游击战似的,不想知道元风跟我说了什么了?我不自在的看着小淫:哎,你怎么跟女生似的,很粘啊?女生也没有你这么粘吧。

小淫看了我一眼,温和的笑:哎,互相喜欢的人都这么粘,你看楠楠和元风,粘的跟一个人似的,我还想问你呢?你也不粘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小淫一说完,我浑身就有些想要发抖的感觉,大男人说这样的话,真是受不了。

我坐到小麦床上:明天再说了,今天真的很困啊,你看看,我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之间粘的很。

小淫轻轻推了我的脑袋一下,小声哼:真是,那么美丽的词语竟然被你用到睡觉上了,你对得起良心么?哎,刚才元风跟我说了几句话来着,想不想听?我半闭着眼睛哼:说什么了?小淫靠着我坐下:元风说,让我对你好一些。

我的眼皮一下变得不粘了,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小淫没有笑,只是温和的看着我:十八,元风之前也有说过我和阿瑟,大雄没有说错,之前大雄和元风都不满意我和阿瑟的感情生活,确实也没有少说我,刚才下楼的时候元风告诉我说,你是一个很执着的女生,你能喜欢小意很多年不变足以说明你的执着,元风说你之所以不和我明确我们的关系是因为你也不确定我是不是你要开始执着的那个人,元风让我不要催促你,让我给你时间,他说你会做出选择的,对于过去的忘记和对于现在的变化,你都需要时间去考虑,元风还说如果我不是真心就不要继续下去了……我的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我没有说话,小淫扭头看着我:十八,其实阿瑟也有问过我,问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感觉,跟之前对别的女生是不是一样,其实阿瑟、大雄、元风,包括佐佐木还有肖扬都有问我这个问题,他们说他们能接受得了你在生活上遭受的任何伤害,因为你够坚强,你会活的好好的,但是他们都不想见你在情感上遭受伤害,尤其是这种伤害还来自自家兄弟,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这样问我,都这样告诉我,如果不确定就不要靠近你,因为你是那种自卑到家的人,即使受伤也会藏着,虽然平时我们一起生活在同一个学校里面,但是因为你倔强的自卑惯了,所以我们也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而已,或者干脆装着不知道就任由你自己去了。

我有些说不出话的看着小淫,小淫用肩膀碰了我一下,笑:十八,你喜欢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好了,反正我也差不多习惯你了,剩下不习惯的慢慢习惯吧,你说好不好?小淫看我的眼神有些过于深情了,我很不习惯,想打破局面:哎,竞选这个问题是……小淫始终保持着不变的眼神看着我笑:竞选这个问题怎么了?我有点儿心虚:就是,很烦啊?才给几分钟时间都,都不够用……小淫接着笑:然后呢?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什么然后啊?小淫嘿嘿笑:十八,然后就是你除了找到竞选这个话题转移之后还用什么接着转移话题啊?我总的习惯你的这种习惯啊,你一旦找不到话题的时候我也好帮着你想啊?我有些懊恼的推开小淫:哎,你回你自己房间里面睡觉去。

小淫笑了一下:不象话,小猫还能命令大猫了?你是不是也跟阿瑟似的分不出大小猫了?你记着,大猫是我,小猫才是你……我打着瞌睡:谁跟你是大小猫,就算是也是我是大猫,你没有看见我长得多么的彪悍吗?真是。

让我还钱距离竞选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情绪也开始莫名的烦躁,张教授的稿子校对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我下的力气很大,一是因为有的钱赚,二是我必须腾出时间来准备复习学的蒙登转向的微积分,再加上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到来的学生会竞选,所以我没有办法不变的焦虑。

小诺和许小坏天天给我出主意,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搞得我的脑子越来越大。

因为现在相处的比较熟了,于是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就会趁小丘、素素、红梅不在宿舍的时候大过烟瘾,把宿舍搞得乌烟瘴气,有时候小丘在的时候我们也会百无禁忌,小丘每次都会宽厚的笑着,也不说我们,楼道阿姨更是很少光临,所以我、小诺、许小坏三个人经常会一边抽着烟一边胡侃,有点儿无法无天的阵势了。

许小坏是提供烟的来源,我也有要买过,总消费她的感觉上始终是有沾便宜之嫌,但是许小坏为这事儿跟我急过,许小坏说:十八,你要是那么就是看我不起,不冲别的,就冲你在歌舞厅帮过我的事儿,这点儿烟算什么?还有啊,你不是说要我折成钱给你表示感谢吗?难道我的身价就那么低吗?小诺眯着眼睛笑:十八,你就别计较了,干吗那么死撑着活着,你都不累吗?周一没有课,小淫找我,好像闻到了我身上的烟味,很是生气的看着我:十八,我说你最近怎么都不呼我了,之前就是为抽烟你也会呼我啊?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换了东家了?你把我甩到什么地方上了?都不知道找我一下,哎,你怎么着也得有点儿良心吧,之前我可是很大力的解决你有烟瘾的事情来着。

我看小淫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就陪笑说:没有啊,还不是因为马上要竞选了,我又是紧张又是难过的,所以情绪不稳定,许小坏的烟在宿舍里面是共用的,所以我就,就偶尔抽了那么一下,真的就是很少的啊。

小淫嘟着嘴:真的?我小心的点头,小淫扁了一下嘴唇:好了,看在你马上要竞选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走吧,今天我领你出去转转,缓解一下你的紧张,还有啊,小麦也要去买些东西。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小麦要买什么啊?小淫笑了一下:忘了?小麦前两天被阿瑟发挥艺术性剪坏的是什么?我想起来小麦那两条在空中挥舞的内裤,有些想笑,然后狐疑的看着小淫:小麦不会真的,真的是这两天就穿着那个?小淫也笑:没有,问题就在这儿,小麦因为没的穿,所以把我的还没有穿的给拿去穿了,我有什么办法?走吧,小麦在学校大门口等着我们过去。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小淫:哎,你打着旗号说是领我出去逛逛,还什么缓解竞选前的压力,哎,你明明就是让我陪着你和小麦去买什么内,我干吗要去?这不合逻辑啊?小淫忍着笑:十八,你干吗那么大反映,这不是顺便的事儿吗?我们老家有句老话说,耧草打兔子当捎儿啊?就是说啊,上山割草呢顺便打个兔子什么的,这都是一起捎带着完成的事儿,多高的效率啊,这个在数学上是属于经济效率的问题,看来你真是没有数学的脑子啊?我不服气的看着小淫:哪有,我高考时候数学还考了127分呢?小淫斜着眼睛看着我笑:那现在的微积分呢?我开始明显没有底气了,小声咕哝着:微积分属于数学吗?就算属于数学也是,也是另外一种数学,跟之前的数学不大一样来着。

小淫开始嘿嘿笑:十八,得了吧,找个借口我也不会说你什么不是?干吗这么羞愧难当的,说谎都不会,怎么在外面混啊你?我撞了小淫一下,小淫接着笑:看看,我一说实话你就打击报复。

小麦在学校门口朝我和小淫喊:哎,你俩快点儿,怎么慢慢腾腾的?我和小淫走过去,小淫坏笑的看着小麦:小麦,着急了吧?是不是没有合适的内裤穿很不得劲儿啊?我不满的瞪了小淫一眼,小麦嘟着嘴:知道了还说,这回要多买几个备用。

我不说话的跟在后面,感觉有点儿别扭,跟着俩大男人谈论关于贴身衣物的话题,真是有多别扭就多别扭。

坐车到了距离学校三站地左右的一个商场,商场的样子还显得满阔气的那种,小麦一直在前面蹦着,小淫一边走一边朝我笑:哎,十八,不致于吧,你的表情怎么会跟上刑场似的,今天带你出来是要你放松不是让你更紧张……我哼了一声:哎,就说是放松也不会陪着你们买内裤吧?这样子也叫放松?小淫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其实也应该买了?我的已经被小麦拿走了,对对,十八,幸亏你提醒我,我也要买一些……进了商场之后,我呆在一层怎么也不上楼,小淫不解的看着我:哎,十八,你一个人这么转着容易迷路的,你先跟我和小麦上楼,我们买完东西然后一起就去逛,你一个人在一层瞎转悠,我们找不到你怎么办?我嗤笑:不会的,我就在那个小吃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等你们买完东西就下来找我,我不会走远的,我才不会陪着你们去买什么玩意儿呢?你想都不要想,哼。

小淫笑了一下:好,怕了你了,诺,你就坐在卖台湾烤肠的那个旁边,你要是无聊了就先买些什么东西喝,我们一会儿就下来了。

我答应了一下,小淫领着小麦上了电梯,我朝那个小吃的座位走了过去,坐了一会儿感觉是有些无聊,我看见有家卖冷饮的有红红绿绿的饮料可卖,其中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见上面写的是:酸梅汤。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买了一份酸梅汤坐在座位上,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一边喝着酸梅汤,这个酸梅汤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最多就是比凉白开有点儿味道,我有点儿后悔,觉得还不如买可乐喝要好一些,看来人真是不能好奇,不然就会吃亏,这个话不是真理,但至少在我身上是灵验的。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还在叼着吸管喝酸梅汤发呆的时候,小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拽着我就走,我吓了一跳:哎,干什么?小淫笑着看着我:十八,快点儿跟我上去啊,我要买的东西已经挑好了,你快点儿跟我上去,我还等着你给我付钱来着……我着急的看着小淫:哎,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我付钱?你自己都不带钱吗?凭什么我付钱啊?你……小淫拽着我上了电梯:十八,你就帮我买回东西吧,算你送给我的好不好?我不买账的看着小淫:不行,我怎么会送你贴身衣物呢?不行,以后送你别的。

电梯到了二层,我看见小麦正在一个专柜前面不停的比划着什么,小淫黑着脸看着我:十八,哎,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直说了,上次我送你的那个收录机不是你自己说的按照市场价的半折卖给你吗?我还记着帐呢?我现在准备收帐了,怎么着吧,你换钱不还钱?我一愣:哎,我早就说给你钱了,是你自己说要记帐的,市场价三百五十块左右,我给你一百七十几块就好啊?小淫拍拍手:好啊,你认帐就好,现在开始,我不管买什么,我要是觉得应该收你的帐呢?你就必须替我付帐,然后收够钱数你就不欠我的了,你认帐不认账?想耍赖?我头大的看着小淫:我当然认帐了,就是,就是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算法而已,多少钱?我从现在就开始还,还清就好了。

小淫笑着拽着我来到小麦旁边,小麦不乐意的看着小淫:哎,你到底要不要买啊?人家还以为我们不买呢?做人不能这么差劲儿……我无奈的从口袋里面掏出钱,小淫有点儿兴奋过头的看着我:十八,不多,三双袜子,三条内裤,一共四十五块……我用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不用说具体的,只要说多少钱就好了。

小淫揉着胳膊小心的看着我:那也要说清楚啊,要不然你会以为我吃了回扣,那样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的。

收钱的服务小姐忍着笑看着我们,小麦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我:十八,十八,我也要你帮着我付钱,我这儿也不多,没有袜子,就是内裤,四十块而已,我也要你付帐……我气恼的瞪着小麦:你给我闭嘴,我欠你什么吗?你有以折扣的方式卖过我什么东西吗?我有欠你钱吗?小淫乐不颠儿的看着小麦:是啊,十八有欠你钱么?我是以折扣的方式卖了十八一个录音机,你呢?你卖给十八什么了?小麦一边自己付钱一边很不忿的看着我:哎,我还给你漫画书看了呢?你自己想啊,你上哪看那么好的漫画书?真是……我也不服气:小麦,说话要讲良心,从过年开始两箱可乐都谁喝了?嗯?拍拍良心好好想想,真是,要是很仗义的那种人的话就不会说这样的话,我要是你的话,我立马就会说十八,小淫的钱不用你付了,咱们都这么熟,我还喝了你两箱可乐呢?这个钱我我付了,不就是几十块钱么?我要是你我不仅这么说我还会这么做,哼。

收钱的小姐忍不住噗哧一笑,一边分别给我和小麦找零钱,一边不停的笑着,小麦的眼睛睁的更大了,差点儿就掉下来了:十八,没有你这么会过日子的吧,我干吗要给小淫付帐,我又不是他老婆?我哼:我也不是,还不是因为欠了他的钱,哼。

我接过销售销售小姐递给我的小淫买的东西,我看都没有看直接就扔给站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笑着的小淫,小淫接过去抿抿嘴唇朝小麦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然后冲我笑:十八,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太温馨了……我感觉自己浑身不自觉的抖了抖,真是肉麻,小麦开始跟我显摆:十八,这次我买的内裤图案都是最新流行的,真的,绝对好看……我头大的推开小麦:哎,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儿,哪有像你们这样的?这是贴身衣物,用得着这么显摆吗?真是受不了,你们是不是真的当我是男生了?接下来的事情中,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我竟然同意了小淫带着我和小麦去八角游乐园了,而且在小淫不停的劝说下,我怎么就同意了坐那个什么类似摩天轮的东西,小淫一个劲儿的说那个东西很刺激,如果坐了这一辈子也是不虚此行了,感觉上就是和天空靠近了一样,小淫就这么不停的说着,最后就把我的心说动了,我开始很想跃跃欲试,因为可以和天空靠的很近啊,但是我忽略自己的弱点,我是一个小脑极其不平衡的人,晕车晕的厉害,后来我才总结出来,按照我小脑不平衡的标准来看,就是游乐场中一切和转动有关的东西其实都不适合我,我会吃尽苦头的。

后来我和小淫并排坐好,我看着地面的高度心里真的很紧张,小麦和另外一个更小的男生拼座位拼在我和小淫的前面,小麦在转动之前还回头看着我和小淫笑:十八,一会儿我们真的要飞哦?我紧张的看着小麦:你,你以前这么飞过吗?小麦无所谓的看着我:没有,不过电视电影中很多人都这么坐着,多酷啊?这会儿我们也要尝试一番。

小淫不放心的帮着我把身上的东西扣好,看着我笑:十八,你一会儿要是不成的话就握着我的手,第一次玩可能会不大适应,不过习惯了就好了,别害怕啊。

然后我生命中无比惨痛的经历开始了,刚开始我只是感觉神经发麻,之后我开始发呆,甚至连喊叫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听见小麦在前排发疯的喊叫着:哇,小淫,哇,十八,哇,十八,哇哇……我比较迟钝的转头看着小淫,小淫的头发被带起来的风吹得四处飞散,小淫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都快要没有了感觉,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和小麦哇哇的喊叫声音,小淫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着我,嘴唇动了几下,我什么也没有听见,除了前后左右一起的哇哇声再就是风声。

之后我开始发晕,我感觉自己胃里难受的厉害,全都顶在我的喉咙的地方,我忍了一下,但是小麦哇哇的喊声更加刺激了我要呕吐的感觉,我恨不得狠狠踹小麦几脚,小淫看了看我,眼神中透着关心,我说不出话,只好强忍着,等着这一轮的结束,但是我感觉到天旋地转,自己好像被人不顾头脚的四处乱甩着,头除了晕开始疼起来。

等转完了几圈之后,大家依照次序下到地面,小麦噌的跳出去,往外跑去,我晃悠着勉强爬了上去,小淫扶着我,我虚弱的看着小淫,像是看上帝他老人家:小淫,什么地方能,能让我吐一下,就一下下,会罚款吗?罚多少,不多我就认了……小淫扶着我往前面走,一会儿我就看见小麦的背影,小麦靠在前面一个栏杆的地方在哇哇的吐着,我快速靠过去,也开始吐了起来,当时我是这样的想的,两个人吐到一个地方要是罚款也是一起罚,我和小麦可以AA制,一人付一半,还比较划算。

小麦吐了半晌,才抬起头看我:十八,你,也不行了是吗?我转头,看见小淫从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我有气无力的想抬起脚踹小麦一下:哎,你哇哇什么啊你?我还以为你挺行的你,闹了半天你也就是哇哇吐的料。

小麦苦着脸看我:十八,我不哇哇成吗?我怕的要命,我估计我有恐高症。

小淫把矿泉水递给我和小麦,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八,你没事儿吧?我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矿泉水:哎,能没事儿吗?我现在看什么都是好几个影儿,真是要命,小淫,你是不是诚心害我啊?你说今天是想让我放松,我是够放松的,现在浑身上下一丁点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多放松啊?小淫笑了一下:十八,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晕这个,我真的是想带着你和小麦好好的出来玩玩啊?谁知道你俩都晕了。

小淫顿了一下:不过没有关系,过一会儿我请你俩吃大餐,前两天刚刚结的一个活儿的薪水下来了,这样总行了吧。

我本来想摇头,但是脑袋晕的根本不敢摇晃,只好摆手:不,不用了,这会儿给我点儿冰水我就阿弥陀佛了我,要是大方点儿,多给我一瓶冰水就好了……小麦站起身哼了一声:小淫,你是不是跟十八混久了,你的癖性都改了?十八抠门我们都知道啊?你看看你现在也变得无比的抠门,哪有你这样请人吃饭的先把人放在摩天轮上转好几圈转悠晕了吐了之后很大方的说要请我吃饭,我是神仙吗?这会儿什么东西能吃的下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俩,我抗议……缺心眼吗这一天的后果就是我不仅没有得到放松而且还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难受,晕的厉害,估计是坐那个过山车还是什么摩天轮的恶果,小淫一直抱着歉意的心态,说要请我和小麦吃饭,可是谁也没有胃口。

回到学校之后,小诺告诉我许浩颜找过我,我不知道什么事儿,小诺说许浩颜说是小旋有个很不错的朋友要跟小旋一起跟我学习英语,从下周的时候加在一起上课,酬金方面跟小旋一样,是每个小时45块,这个消息让我很振奋。

其实那个时候,即使是有了价钱高家教之后我还是没有放弃小学生的家教,小学生家教的酬金一直不高,春节的时候是25块,春节之后是20块,我始终觉得在我最为困难的时候是小学生的家教帮助我吃上饭,所以我不想在自己已经能够吃上饭的时候过河拆桥,虽然每次去小学生的家教都很辛苦,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小学生的妈妈对我也一直很感激,我觉得她是没有必要那么客气,小学生跟我混的已经很熟了,值得一提的是小学生家里那只凶悍的黑贝大狗,在我去的时候已经不再虎视眈眈的威胁我了,表情尽管还是很严肃,但是不会呜呜叫,偶尔还会冲我吐吐长长的舌头,因为我一直不懂动物的语言,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种狼狗到底是为了表示友好才吐舌头还是为了表示不友好才吐舌头。

小诺给了我许浩颜临走时候留下的呼机号码,我接过来,小诺还是神秘兮兮的跟着我:十八,许浩颜挺那个的,我挺喜欢跟他来往的,你能不能帮忙一下啊?我理智的看着小诺:哎,不是不帮你,许浩颜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个不骗你,你要是跟他来往了,你们之间很困难的,我看许浩颜挺正经的人,你俩有戏么?许小坏不屑的朝小诺翘翘脚:哎,不会吧?小诺,你能不能长得点儿出息,拿出你买旧版牛仔裤的勇气好不好?小诺拿着一本什么书扔了许小坏一下,我站在旁边笑,然后听到敲门声,我开门,看见了苏小月和嘟嘟,苏小月冷着脸,嘟嘟的脸也不晴朗,我有点儿奇怪。

苏小月摆出一副黑帮老大的派头朝我勾勾手:十八,你,过来。

苏小月一副半阴不晴的表情我还能接受,这个丫头从来就没有冲我正儿八经的微笑过,但是嘟嘟那副表情我有点儿心里没有底儿,嘟嘟平时都是笑嘻嘻的,这会儿怎么会是这副表情呢?所以苏小月朝我勾勾指头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过去,我刚刚踏出宿舍门,苏小月咣的带上我们宿舍的门,拽着我的衬衫领子就走了,这吓了我一跳,我连反映的能力都变得虚弱了,嘟嘟在后面推着我,苏小月很是生气的看着我:哎,从你离开我们宿舍之后你有去过几次啊你,就我们献血的时候你来过一次,你真是没有良心啊你,嘟嘟的自行车你都你白骑了你?被拽到三楼我原来的宿舍,苏小月就一副很了不得的表情看着我:十八,你老是交代,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啊你?我心虚的看着苏小月想转开话题:一飞呢?最近一直没有看见她?嘟嘟眯着眼睛看着我:别说一飞了,先说你吧,你最近有一直见我们吗?亏得我们还住过一个宿舍……苏小月打断嘟嘟,坏笑的看着我:十八,你说实话,你和小淫是不是?嗯?我们有时候都能看见你俩一起出来进去的,你不是很讨厌那小子吗?一副恨不得宰了人家的样子。

我有点儿尴尬,嘟嘟哼了一声:哎,之前我可是一直说小淫是我的梦中情人,十八,你怎么可以这么撬我的行啊?我急忙摆手:其实,其实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苏小月一副智者的样子:算了,不要解释了,就说实话吧,你当我们的脑袋都是木头疙瘩吗?就算我数学被挂过但是对爱情的理解还是要比你十八强,嘟嘟你也不要埋怨十八,你说小淫是的梦中情人,人家小淫未必认你这个理儿,周润发是大部分女人的梦中情人,问题是周润发认识我们是谁啊?你就大方一回吗?难道有个长得不错的像个男人样子的男生喜欢十八,难不成你真的希望张啸是十八的真命天子么?行行好吧……我都不大敢吭气,嘟嘟扁着嘴坐在我身边,叹了口气,顺便用胳膊撞了我肩膀一下:十八,我和一飞在学校学生会竞选的名单上看到你了,是真的?你要竞选主席团了?你最近是不是吃了王八什么大补的东西?我们发现你的胆子忒大了吧?竞选学生会主席团?你疯了?你是不是睡一觉醒过来之后发现你长得可以跟林青霞媲美了还是发现你自己真的帅的跟安在旭似的?我无奈的摇头:哎,你们以为我想吗?我也是被逼迫的,我哪有那个胆子,还不是因为之前我认识的那个原来的学校的宣传部长元风,跟阿瑟关系不错,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找到我了,他就说我行,非要我参加学校的竞选,我本来也是稀里糊涂的,阿瑟、小淫这帮家伙是威逼利诱的,我开始也是以为直接竞选个什么宣传部的就够撑死胆大的了,谁知道元风在就阴谋让我竞选什么主席团,还说什么咱们学校很小,能出彩的人少,我可以那么拼一下,我真是要傻了,不用你们说,我自己本来就差不多傻了,你们这么一提醒我就傻的更加厉害了……苏小月晃着脑袋:啧啧,十八,你真可怜,就说元风长得帅吧,可是人家已经不是你的人了,让你做什么你都肯?真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生,帅哥见得太少,连点儿免疫力都没有,看来,我还是叫上我们宿舍原来的人一起,在你竞选那天去学校礼堂帮着你收拾残局好了,没有别的法子了……嘟嘟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嘟嘟咬了一下嘴唇:十八,你,真的喜欢小淫?我有点儿结巴的看着嘟嘟:其实,我,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最先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后来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再后来那小子说他对我,挺,挺那个,所以,现在就,就变得很没有办法明白……苏小月噗哧一笑:十八,你平时好像没有这么口齿不伶俐吧?嘟嘟没有笑,只是盯着我:十八,你都不觉得你自己说话说的很牵强吗?我是没有什么爱情的经历,但是我看过很多言情小说啊,我会不明白你想什么吗?好,就说你刚才说的那样,之前你俩什么都不明白,后来呢?小淫喜欢你是不是?那么小淫喜欢你了,你喜不喜欢小淫呢?这个问题很困难吗?你不用说别的,就说你喜欢他还是不喜欢?YES OR NO?我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看着嘟嘟严肃的表情:嘟嘟,你,干吗非要这样问我?其实,可能对于长得帅的男生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太大反感,但是要是有很大的好感也是,也是需要时间,我,我可能就是对小淫有了很大的,很大的好感而已,别的好像现在说还,还太早了吧?嘟嘟扁着嘴:十八,你一点儿都不坦诚,你都不会说实话吗?哼,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看了那么多的小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我小心的看着嘟嘟,很心虚的看着嘟嘟的眼神,用很小的声音说:一点点,有那么一点点了,就象,就像小拇指这么大……苏小月打开我伸出的小手指头,嘿嘿笑:十八,你干吗这么小心谨慎的,嘟嘟又不会真的恨你,说句实话你会死吗?死要面子。

从苏小月和嘟嘟的宿舍回到自己宿舍的时候,我还是心有余悸的,小诺说是小淫打电话找过我,但是没有说什么事儿,让我傍晚去阿瑟的房子,只是说有事儿找我,我开始有些头大,因为之前一起忙那个什么转转的东西已经把我搞得晕的根本找不到北了,晚上又找我?不会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吧?这个,这个谈恋爱这个东西好像还很难说清楚。

许小坏咬着嘴唇看着我笑:十八,不是我说你,你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我净是看小淫找你了,你好像不怎么找小淫似的,跟小淫这样的帅哥谈恋爱,你应该粘着他啊,你是不是不正常啊?还是你有什么策略,不过我和小诺一起研究过,你在恋爱上表现出来的低智商兼职就是白痴,你应该没有什么策略,那你是不是不正常啊?我不服气的看着许小坏:哎,谈个恋爱就一定要互相粘着吗?象什么话,自我的空间都没有了,我怎么白痴了?我一定要跟小淫谈恋爱吗?我,我就是觉得我还年轻啊,说不定会遇到更合适我的,至少不用我操心的那种……许小坏忍着笑:十八,你不会吧?你真的以为你一回头还有一片森林吗?小淫有没有跟你说他到底喜欢你什么啊?你女性特征长得也不汹涌澎湃啊?不会是喜欢你缺心眼吧……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按住许小坏,拍了她后背几下,许小坏咳嗽了两下,接着笑:十,十八,开个玩笑而已……许小坏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香水,味道还不错,沁人心肺的那种感觉,很高雅,一点儿也不腻的那种,我靠着许小坏的身边坐着,吸了吸鼻子:哎,这个香水的味道好像,好像还不错来着,什么牌子?许小坏斜着身体往床里面靠了一下,伸手抓了一个什么东西笑着递给我:就是这个牌子,你喜欢你也用啊?我接过来,是个方形的小玻璃瓶子,里面是金色的液体,包装精美的了不得,瓶子上面全是英文,我一个也看不懂,但我知道这个东西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许小坏的标准绝对不是盖的。

许小坏眯着眼睛看着我吊儿郎当的笑:十八,你要是男的,我就跟着你混了,真的。

我把许小坏的香水放在鼻子嗅嗅,也笑:跟着我混?别逗了,看上我什么?看上我缺心眼吗?还是长得不够汹涌澎湃?许小坏笑着泯了一下嘴唇,往我身边侧了一下头:十八,你和小淫,有没有那个?嗯?他,他吻过你没有……我无比的尴尬的看着许小坏:哎,你这丫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真是,真是受不了你了?这种事情,你……许小坏开始嘿嘿笑:十八,你这种表情是告诉我你们有了这样的接触呢,还是没有接触过吗?我把香水塞给许小坏,有点儿气急败坏:给你,真是,我才不跟你说这个……许小坏笑着从后面推了我一下:你呀,你应该好好想想了,二十几岁的人了,哪有你这样的,小淫得让你愁死了,我说小淫最近怎么瘦了,原来是让你愁的。

傍晚,我去了阿瑟的房子,小麦、小淫、佐佐木还有大雄都在,佐佐木看见我就很紧张的样子,我瞪了佐佐木一眼,没有跟他说话,阿瑟很大爷的坐在沙发上,看见我来了就笑:十八,我把我那个呼机给你用好了,我终于有手机了,哈哈。

我这才看见阿瑟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家伙,那个年代的手机,跟美丽无关、跟小巧无关,跟时尚也无关,但是绝对跟价钱有关,随便一个很笨重的手机,就能要你好几千块,我记得阿瑟那个手机是诺基亚的,本来以为是阿瑟买的,后来才知道那是阿瑟他老爹的,给了阿瑟,他老爹重新买了一个,就这样阿瑟也美的没谱儿了,其实阿瑟不是学校里面用手机最早的,最早的好像还是那对双胞胎的,那对双胞胎的手机使用时间要比阿瑟早接近半年多的时间,其实是阿瑟家里管教的很严格,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让他消费的膨胀,小麦直到2000年才用上手机,好像是爱立信的牌子。

我接过阿瑟扔给我的呼机:我才不用,还要回电话,有什么用处,我哪有那么多的业务和事儿啊,给小麦用吧。

小麦摇头:不要,我天天跟着阿瑟,只要一回头喊我一下就好,用得着呼机吗?小淫从我手里拿过阿瑟的呼机:干吗要用你的,十八要用也是用我的。

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坐到阿瑟对面的沙发上:十八,我明天早晨的火车,要回家一下。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回家?也没有放假你回家干吗?想家了?小淫摇头:不是,主要是我妹妹,听我妈说,我妹要做个什么小手术,不是什么很大的事儿,但是那丫头胆子小的很,死活不干,我打过电话,软说硬说的,她才肯做,但是要我回家陪着她去医院,所以我只好跑一趟了,给那丫头鼓鼓劲儿了,来回要三四天,不过你放心,你参加学生会竞选的时候我肯定回来。

不知道怎么搞得,我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有些觉得小淫太看重他妹妹的感觉,我嘟着嘴没有说话。

小淫把他的呼机递给我,笑:十八,我这个呼机放在你这儿,我到时候会给你留言,好不好?我心不在焉的看着呼机的屏幕:留言?留什么言啊?你不回家了吗?有什么话回来说不就行了?小淫的眉头皱了几下:啊,你这家伙,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说了我每天会给你留言的啊?难道我不给你留言你就高兴了?你脑子锈死了吗?阿瑟往茶几上靠了一下,嘿嘿笑:十八,你真是不解风情,小淫的意思是说可以在呼机上给你留言说,十八,今天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没有;十八,我想你想的快要睡不着觉了……小淫拿着一本杂志扔了阿瑟一下,阿瑟往小麦身边一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

晚上回学校的时候,小淫和我并肩往学校走,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了,小淫也不说话,走了一会儿,小淫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十八,其实我就是想,就是想把呼机放在你身边,这样,这样我就会觉得好像你离我很近的那种感觉,我其实就……小淫有点儿说不下去了,低着头看着地面。

我看了小淫一眼,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跳加快,我迅速呼吸了一口气:你,和你妹妹关系很好?小淫嗯了一声:嗯,小时候老是我带着她玩,我两个哥哥都觉得她小,不愿意带着她玩,所以从小到大,她老是会粘着我,多半会听我的话,这丫头,要是我放假在家,连被子都要我帮着叠,真是不象话……我情绪不高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学校大门:哎,怎么女生都爱粘着你啊?小淫扭头看着我,露出酒窝温和的笑:十八,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女生没有都粘着我啊,你就不粘着我啊?我不服气的看着小淫:可是你妹妹都这么粘着你啊?小淫用手拍了我的额头一下,摇着头笑:十八,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她是我妹妹啊?你不会连我妹妹的醋都吃吧?哎,也奇怪啊,你平时好像没有这么小气,怎么这个时候比一般女生都小气啊?不像你的作风啊?小淫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我对面笑:十八,你学生会竞选结束的时候要不要我拿着束花儿什么的上台给你献花啊?或者再热烈一些?我推开小淫:不要,我才不要那种,别人肯定会觉得我疯了。

小淫往后退了两下,接着笑:干吗要那么想,有人献花说明你的影响力高啊?尤其是我这么帅的男生上台烘托你,多有面子啊?我可是很少给别人献花的……小淫后退的时候好像脚下碰到什么东西了,一个踉跄往后倒去,我吓了一跳,慌忙伸手拽着小淫的两个胳膊,小淫的手也拽住了我的胳膊,才没有往后再倒去,小淫的力气有些大,我被他拽的有些前倾,那个姿势听得见小淫呼吸的声音,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许小坏的话:十八,你和小淫,有没有那个?嗯?他,他吻过你没有……我怀着罪恶感低着头不敢看小淫,小淫站稳之后我放开自己抓着小淫双臂的手,但是小淫抓着我的手臂的手没有放开,两个人的距离靠的有些不安全,我抬头看见小淫温和的眼神在看着我,那种视线很温暖,我很紧张,眼神有些不想离开小淫的视线,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做出了全世界唯一的一个浪漫经典,我看着小淫说:我缺心眼吗?小淫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噗哧一笑:十八,你,你说什么啊你?你这个时候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你怎么要说你缺心眼呢?小淫的手放开抓着我的手臂,我开始解释:可是许小坏说,说你可能就是喜欢我缺心眼啊,我就是求证一下,你,你会觉得我缺心眼吗?离开几天小淫忍着笑:十八,其实你不是缺心眼,你是头脑简单,也不是说你头脑简单,是想的事情简单而已……小淫解释的有些乱,可是我不管怎么听都好像再说我确实象是缺心眼,小淫好像也意识到他说的有些乱,终于忍不住笑了。

我斜着眼睛看了小淫一眼:你就直说我是缺心眼好了,真是,用得着这么着拐着弯儿跟我说吗?小淫泯了泯嘴唇,看着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小淫挪开眼神,往前面看了一下,声音小了很多:十八,我这几天不在学校,你,会不会?会不会想,就是说会不会想到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会不会不习惯?我愣了一下,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看着前面:几天后,你,你不就回来了吗?其实,其实时间上挺快的,就两三天……你明天早晨几点的火车,我,我去送你吧?小淫轻轻摇头:不用,明天早晨太早了,六点半的火车,我要五点就要坐地铁去北京站,你不要送我,太早了,不想你起太早了。

小淫穿着一件印着地球的短衫和一件牛仔裤,在晚上路边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很随和也很轻松,稍长的头发丝横在额头附近,我看得有些白痴,甚至忘记了小淫刚才对我说什么了,等小淫的眼神转向我,我才反映:什么太早了,不早啊?小淫笑了一下:十八,你愿意走神的习惯还是改不了,想什么了你?这么入神。

我无聊的前后甩着胳膊:没,没有,你说什么太早了?我明天送你吧,不然又会有人说我不仗义了,阿瑟肯定会这么说。

小淫摇头:不要,你要去送我的话,我还要想到你起床太早了,还有啊,你自己一个人迷迷瞪瞪的回来,要是睡在车上或者坐过站了怎么办?我实在无法想象你会出格到什么程度?不行,那样我更不放心了,你还是别去了,我又不是放寒暑假回家,三四天就回来了,谁都不用送我,你好好睡觉吧,这些天你校稿校的都快要跟熊猫似的,剩下的稿子也不多了,你也别太玩命似的赶任务了,知道吗?还有,要记得正常吃饭,泡面不是世界上唯一的食物。

我讪讪的点着头,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有说不出的感动。

小淫送我到女生楼门口,站住了,把他的呼机重新放到我手里,温和的笑了一下:十八,拿着,我会给你留言的,好好准备竞选,元风说过你一定行的,那你就一定行,我们大家都支持你,勇敢点儿啊,就拿出之前你要跟我拼命的那种架势来,你是东北虎吗,忘了?我尴尬的瞪了小淫一眼:你瞎说什么啊你?我哪有那样……小淫用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你哪有那样?你是经常那样,上去吧,快要熄灯了,晚上不要熬夜熬的那么久。

我哦了一声,转身进了女生楼大门,快要上楼梯的时候,看见小诺和许小坏靠在楼梯扶手上鬼鬼祟祟的往外面张望着,看见我过来,小诺冲到我身边坏笑:十八,十八,你俩真是浓情蜜意,你都没有看见小淫刚才看你的眼神多么的温柔,天啊,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我红着脸推开小诺:哎,你俩竟然在这儿偷看,有没有点儿职业道德啊?许小坏扁扁嘴:切,什么叫职业道德?我们为什么要有职业道德?你俩交往是一种职业了吗?是不是小诺?我不想争辩,开始上楼,许小坏跟在我旁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十八,说实话,估计你和小淫的交往肯定是小淫从来没有过的经历,你想啊,小淫之前和别人恋爱的速度有多快啊,多则一个月,少则一个星期,到你这儿,都快要以光年来计算了,可怜的小淫,哎,十八,你俩牵过手吗?我用肩膀撞了许小坏一下:哎,你别老是想着唯恐天下不乱啊。

小诺不甘示弱的在我前面用两个大拇指互相对着:十八,十八,这样的动作,有没有过……我气急败坏的推开小诺:哎,你要是还想认识许浩颜的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小诺吐了一下舌头:好,我老实呆着,那你一定要帮我认识许浩颜。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有点儿辗转难眠,小淫的呼机放在我的枕头下面,我跟着了魔似的一会儿拿出来看看,一会儿放进去,按亮后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堆的符号,里面的旧信息还是之前我呼过他的一堆信息。

我翻了个身,把呼机放进枕头下面,叹了口气,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到我,我侧着头,看见许小坏按亮了漂亮的手电筒,朝我笑,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盒烟朝我晃了晃,我吃惊的看着许小坏,许小坏下了床,慢慢凑到我床边,小声说:十八,我们去走廊抽会儿烟吧,我憋的挺难受了,好几天没有抽了……我瞪了许小坏一眼:你疯了,这会儿是半夜……许小坏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床下拖:半夜怎么了?你不是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看着呼机发呆,走了……可能我们拉扯的声音大了一些,我听见素素不满的声音:哎,你们不睡觉干什么呢?许小坏在黑暗中把我拽下床,我匆忙的穿上大短裤,因为不想吵醒别人,只好无奈的跟着许小坏往宿舍门外走,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半夜十二点之后,我和许小坏像是两个幽灵似的在走廊里面穿梭着,我都有点儿心惊胆寒。

坐到走廊拐角处的楼梯位置,我嘘了一口气,许小坏摸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十八,我这两天都没有抽烟,憋坏了,你不想吗?许小坏熟练的给她和我点着烟,在手里转着打火机,吐出长长的烟圈,我这会儿才回过神儿,我发现许小坏穿着一件很性感的睡衣,紧身的那种,很好的贴合在身体上,显得实在是好看,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穿着一件宽大的衣衫,啥也看不见,我懊恼的抽了一下烟,忿忿的瞪着许小坏曲线完美的胸部和腰身,许小坏忍着笑:十八,你看什么?你自己也不是没有。

许小坏弹了一下烟灰:十八,小淫把他的呼机放你这儿了?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我心虚的点了下头:哎,我睡不着,你怎么也睡不着?许小坏嗤笑了一下:女生要是睡不着觉,多半是跟想男人有关了,怎么?不想承认了?许小坏这么直白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观点,吸了两口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楼梯发呆。

许小坏转头看着我笑:十八,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看见像你这么害羞的女生,不管什么,只要说到男人和女人,你就会很尴尬或者装糊涂?我支吾着:哪有,主要是,是……许小坏哼了一下:是什么?说啊?我正想说点儿辩解的话,看见小诺披着毛巾被从我们宿舍方向蒙登转向的走过来,我朝许小坏努努嘴:诺,看啊,就是见鬼了呗。

许小坏看了一眼小诺,噗哧一笑:小诺,你想吓死谁啊?小诺挨着我坐下,从许小坏手里拿了一支烟,说话有些糊里糊涂的:十八,你俩也是,光知道想自己,抽烟也不叫我一下,哎,把打火机给我?许小坏笑着把打火机给了小诺:哎,你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也坏笑着看着小诺:哎,不会你也是想男人了吧?小诺叹了口气:哎,我也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我就不兴想个男人了吗?许小坏憋着笑:小诺,你别逗乐了,你二八年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二八年华?二八年华是十六岁,你十六岁吗?小诺晕乎乎的看着我:那我,那我也不大啊,充其量就是二八年华再加两岁半而已,其实我也不大啊?我一边摇头一边笑:差不多了,放到过去,这个年龄都应该想男人了。

小诺皱着眉头,吐了口烟: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的情路有些艰难,最先喜欢上大雄,人家大雄已经挂了免战牌了,订出去了,因为喜欢大雄,上个学期都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学习,所以都被挂了两科了,这会儿好容易看上许浩颜,谁知道许浩颜也有女朋友了,命真苦,十八,你一定要帮忙啊?许小坏嗤笑:得了,你这是睡不着觉怨床歪,大雄又没有逼着你去想他,你挂科怨谁啊?切,真是。

我认真的看着小诺:哎,先把话说清楚了,这个忙不是不帮你,但是许浩颜,我跟你说过,一是他有了女朋友了,还有就是他跟我一样,都有情感洁癖,实话我交代清楚了,小诺,我说许浩颜有情感洁癖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对,主要是说许浩颜自己,有情感洁癖的人,让他改变再去喜欢别的人也是很难,你别多想。

小诺顶在脑袋上的毛巾被掉了下来,吃惊的看着我:十十八,你说真的?我点头: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许小坏重新点了支烟,朝我笑:十八,那个什么许浩颜怎么跟你似的,一个大男人,也会有这个毛病?干脆你俩打一壶烧酒喝得了,多省事儿?反正都是介意别人情感上的行为,你俩一起不就没有什么可介意的了?我哼了一下:哎,你以为什么啊?那也得相互喜欢才行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是1+1吗?真是,你以为我就知道介意别人,你以为我就不难受了?小诺拿着毛巾被卷了卷身体,叼着烟看着我:那十八,你现在还会介意小淫的过去吗?我摇头: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只能是希望小淫的身边以后不要在发生什么让我发疯的事情,不然我很难说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的判断力,至于以前的那些,最好的结果就是淡忘。

许小坏有点儿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的烟,我碰碰她:哎,你到底是喜欢阿瑟还是喜欢小淫?有谱儿没有?许小坏挑着嘴角笑:这个时候说这个还有意义吗?十八,我吗?也许跟阿瑟是一类人,不会有固定的情感居所,看见长得帅的男人都会想尝试交往,至于情分占多少百分比,这个很难说,感情吗?我一向不会像你那样看得很重,对我而言,合则来不合则不来,不过就算我喜欢小淫也没有用,他虽然也会用正眼看我那么几下,但很可惜,他看我的眼神永远不会象我和小诺在楼梯口看见的看向你十八的那种眼神的温度,如果我再往下揪着,估计也会爱的很深,但是那是为爱而爱了,有点儿没有什么价值,多半是不服气而已,因为随性,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去吃那种苦头,这个人不行,那就换一个人好了,反正我也没有情感洁癖,所以不会像你这样艰难。

我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好,只是复杂的看着许小坏,小诺往楼梯的台阶上抖抖烟灰,摇着头:哎,谁说的只有男人之间可以互相的让女人?其实女人之间也可以互相的让男人,真是感动啊,我有点儿受不了了,快要放声大哭……我和许小坏同时看向小诺,小诺往后退了一下:哎,我没有别的意思的……小诺挪动身体的时候,身上的毛巾被往下落了一截,露出肩膀,我吃了一惊,许小坏开始坏笑:嘿嘿,噢……某些人没有穿衣服,伤风败俗了,十八,小诺里面什么也没有穿……许小坏伸手拽小诺的毛巾被,小诺的肩膀露了出来,小诺气急败坏的往回拽着毛巾被,许小坏朝我笑:十八,要不我们看看小诺的身材怎么样好不好?快点儿啊?十八,哇,小诺的比你汹涌澎湃多了……感情变故早晨六点正的时候,压在枕头下面的呼机突然开始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手忙脚乱的摸出呼机,素素和红梅已经不大乐意的翻身看着我了,我着急的按住按钮,素素嘀咕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半夜起哄,早晨还起哄,宿舍是你们家的?我讪讪的解释着: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会关掉呼机的。

许小坏翻了个身,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小诺和小丘都没有什么反映的接着睡。

我拿起呼机按住,看见上面有一条信息,是小淫的留言:十八,我已经上火车了,吵醒你了吧,到家之后我再给你留言。

我发呆的看着呼机上面小淫的留言,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看,看了好几遍才把呼机重新压在枕头下面,我睁着眼睛看着上铺的床板,心里有些异样的兴奋,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发楞的时候,小丘从上铺探出脑袋,迷梦着双眼看着我笑:十八,想什么呢?我床板都要被你看穿了,嗯?我回过神儿,朝小丘笑了一下:哎,你最近怎么这么幸福啊,你看看你自己,变得跟披发魔女似的,易名都不会说你吗?女为悦己者容,老师白教育你了吗?小丘也笑:十八,易名说这几天想请你吃饭呢?大家都知道你要竞选了,所以都想给你打气,不过也是,你人缘还真不赖哈……这一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正常的上课还有就是我在抽时间校对稿子,我之所以抓紧时间校对稿子,主要是我想再校对一遍,那样估计质量会更好一些,拿人钱财要替人好好办事儿才行。

上课的时候小诺抱着书本在我旁边睡觉,睡得那叫一个香啊,就差打呼噜了,许小坏和夭夭坐在前排,不停的说着小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中间的时候夭夭还回头看了我两下,那眼睛里面的笑容绝对是捉贼那脏的感觉,搞得我挺心虚的。

易名和小丘坐在一起,看着易名的背影我有些感慨,原来,和一个人的关系竟然是这么容易就能变得疏远或者亲近,我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喜欢易名了,可是几经辗转,我们之间变得形同陌路了,这个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就是大家所说的那种有缘无分还是有分无缘来着?这两句话怎么这么别扭,是同一个意思么?我正在瞎琢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易名突然回头看向我,于是我看着易名的那种发呆的眼神应该是被易名看见了,我有些尴尬,易名咬着嘴唇慢慢转回头,我眼睛盯在书本上,不敢再抬头看易名和小丘的方向。

课上的很郁闷,只有经济学的老师一个人在讲台上不遗余力的讲着书的内容,但是没有几个人在听课,我觉得大家有点儿对不起老师的感觉,负罪感很大。

下课铃声一响,小诺跟机器人似的,准时的睁开了眼睛,我没好气的瞪着小诺:哎,你什么人啊你?上课睡得跟死猪似的,下课的点儿你倒是掐的很准哈?都不用人叫醒你。

小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十八,习惯了,生物钟准时的很……我拿手里的书打了小诺的脑袋一下:靠,你跟我说生物钟?是不是欠揍啊?你上课没有生物钟,下课倒是有生物钟了你,你象话吗你?小诺揉着脑袋:哎,别再打了,再打就更笨了,上个学期已经挂了两科了……我眼角处瞟着易名和小丘的方向,我是想等易名和小丘走出教室再走,刚才易名回头看向我的时候,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种被人看穿了尴尬,我有些懊恼,易名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回头?易名和小丘往外走着,小丘走在前面,易名走在后面,我看见易名回头看向我,我慌忙把眼神看向小诺,有点儿没话找话:小诺啊,你肯定是困的厉害了,不然不会上课睡觉的,这个我能理解……小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我:十八,你知道还打我?真是没有良心,你以为我愿意大好时光睡觉吗?真是……易名跟着小丘出了教室的大门,我嘘了一口气,小诺很白痴的看着我:十八,你既然已经知道你不该打我了,是不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有所表达一下啊……我拿起一本书,再次砸向小诺的脑袋:教你上课睡觉,我会承认错误吗?你给我老实点儿……小诺跳了起来:十八,你疯了?干吗你一会儿故作关心我,一会儿又动手揍我?我和小诺往教室外面走,看见夭夭和许小坏在教室外面朝我们笑,我脑子不转筋的快速走出教室,但是我看见了易名,还有易名旁边的小丘,小丘朝我笑:十八,易名早就说想请你吃饭了,算给你竞选鼓劲儿好了,千万要给我们专业添点儿光彩,咱们专业也不出什么名人,只有指望你了……易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拽过小诺:吃饭啊?不要了吧?太复杂了,我还是觉得象平常一样最好了……说话的时候我用手使劲儿捏了捏小诺的胳膊,小诺愣了几下,竟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很白痴的看着夭夭和许小坏:吃饭?好啊,平时我们对小丘都不错,易名,你不能只请十八一个人吧?这么厚此薄彼的,你不担心小丘以后的处境吗?我们可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易名笑着看了我一眼:没有问题,你们都在,那就都请好了,人多吃饭也热闹,我也没说不请你们啊?我怎么会那么小气呢?是不是十八?我勉强的笑了一下:我们,没有那么以为你,没有……易名点头:那就行了,时间你们定好了,小丘到时候通知我。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但是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问过小丘,从小丘和易名谈恋爱开始,我从来没有看见小丘和易名是手牵着手或者小丘挽着易名的胳膊,易名之前和方茵茵相处的时候我能从易名的眼神中看到一种激情洋溢的色彩,但是在易名和小丘身上我看不到,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易名是不是和小丘恋爱,还是只是经常走在一起或者简单的坐在一起而已。

我觉得我是在多想。

我愣神的时候,看见阿瑟和小麦从楼上晃荡下来,小麦跟一只被剁掉尾巴的猴子似的,上蹦下跳的,阿瑟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即使小麦拿什么东西碰阿瑟一下,阿瑟连眼神都懒得抬起来,我看见许小坏的嘴角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小麦朝我喊:十八,十八……阿瑟抬眼看了我一下,被小麦拽着往我们这边走过来,小麦朝我喊:十八,十八,阿瑟今天上课的时候被英语老师批了,阿瑟上课的时候不用心听讲来着……我说阿瑟怎么情绪不高,原来是这个原因,阿瑟皱着眉头给了小麦一拳头: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了,你给我闭嘴……许小坏笑了一下,拽着夭夭的胳膊朝我看了一眼:十八,我们先回去了。

易名朝阿瑟点了下头,看看我:十八,我们也回去了,你定时间吧,到时候让小丘通知我就好,你们宿舍的人一起都来吧,热闹。

易名说完,和小丘并肩下楼了。

阿瑟奇怪的看着我:哎,十八,小淫才走一天,一天而已,你不会这么快就不守妇道了?哎,你不是挺传统的吗?三从四德你都学哪儿了你……我撞了阿瑟一下:阿瑟,你瞎说什么啊你?你没有听见易名说要请我们宿舍人一起吃饭吗?你真是发疯了,被英语老师批晕了是怎么了你,啊?小麦扁着嘴笑:十八,什么是三从四德啊?小诺抖着肩膀不屑的看着小麦:哎,要说这个跳级啊也不好,耽误了某些大好青年的青春,三从四德都不知道吗?过来,姐姐好好教教你,三从就是从父从母从夫,知道吗?小麦疑惑的看着小诺:那,那四德是什么?小诺自大的显摆着:四德还不简单吗?就是道德、品德、妇德,还有,还有什么啊,这个问题就在嘴边,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十十八,还有什么?我瞪了小诺一眼,没有说话,不是不想帮小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所以故意三缄其口的装深沉而已,说错了多丢人,小诺一个劲儿的冲我挤眼睛,示意我说,我装作没有看见,小诺厚着脸皮开口问我:十八,还有一德是什么啊?我哼了一声:你啊,多大能耐啊?你是罪有应得。

小诺的嘴形摆出无数个形状,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生气了??我朝小诺背影喊:哎,哎,你干什么?等等我啊?阿瑟拽了我一下:得了,你跟我和小麦混几天吧,小淫走得时候还交代说让我们好好照顾你,真是受不了,哎,十八,你说小淫怎么粘粘乎乎的,以前他也不这样啊?奇了怪了?对了,问你个事儿,你今天看见佐佐木没有,那小子竟然没有来上课,你说奇怪不?他平时从来不逃课,要是有事儿都跟我打个招呼,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早晨就没有看见他的影儿,不会,不会是跟小淫回济南了吧?我摇头:我哪看见过他啊,现在佐佐木看见我就会跑,要不就跟见了瘟神似的,所以啊,你大可放心,就是我俩走了对面,那小子也会拐着弯儿走的,是啊,也怪,五好学生一下子就少了一好?佐佐木学会逃课了??不会领着他女朋友私奔了吧?阿瑟把他手里的教科书扔给我:十八,你什么脑子啊,人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用得着私奔吗?十八,你确定你智商,够用吗?我做出一个要揍人的动作,阿瑟急忙摆手:好了,真是怕了你了,也不知道小淫喜欢你什么了?哎,小淫回家了,你这会儿想他不?按照道理而言的话,女生多半这会儿都应该害相思才对啊,我怎么看你没有什么反映啊……阿瑟有点儿不正经的笑,我有点儿火大,小麦在旁边帮腔:十八,想就想了呗,干吗这么不诚实?小学老师就叫过做人要诚实来着……我正要发火,我看见小诺又气喘吁吁的从楼下跑上来,还喊着我的名字:十八,十八,你在这儿?还没有走,正好,刚才,刚才有人找你来着,一个,一个男的,在女生宿舍楼门口,我说你不在,他说,说什么也不走,非要我帮着找你,疯了,真是疯了……我疑惑的看着小诺:男的?找我?还不走?小诺点头:是,就是的,满脸的委屈,都要哭了,可磨叽了,真不象个爷们儿……阿瑟噌的跳到我面前:噢,十八,你果然没有守妇道,看看,看看,事实胜于雄辩了吧,铁证如山了吧,还不承认,说,小淫知道这事儿不?你快点儿从实招来,小,小什么来着,小姑娘,那小子长什么样子?小麦,走,跟我抄家伙去,看看到底是谁要撬我们兄弟的行来着,我要把那小子从哪儿来打回哪儿去……小诺终于把气儿喘匀了,瞪着阿瑟:哎,你嚷什么啊?你们都是认识的啊?之前还看见你们在一起玩呢?戴着眼镜,他女朋友是国际贸易专业的……我和阿瑟几乎同时喊出口,阿瑟说:老佐? 我说:佐佐木?然后,我、阿瑟和小麦开始往女生宿舍楼跑去,小诺在我身后喊:十八,等等我……阿瑟跑得最快,我在阿瑟后面跑得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几分钟我们就跑到女生宿舍楼门口,我看见佐佐木像是雕像似的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女生楼门口看着我和阿瑟慢慢跑近了,在距离佐佐木还有几米的距离,我停了下来,想平息自己的心跳,阿瑟直接跑到佐佐木前面才停下来:老,老佐,你干什么,干什么啊?哎,哎,你,你怎么了?佐佐木没有搭阿瑟话的茬,只是发呆的看着我,朝我走了两步,我看见佐佐木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他好像很激动,停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表情极其的委屈。

佐佐木嘴唇咬了几下:十八,我现在才知道你当时的感受是什么?我现在才知道当你看见小淫和别的女生在一起那个时候心情是多么的糟糕,我现在才知道……佐佐木的表情有些发傻,我无措的看着他: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哎,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佐佐木开始摇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面竟然有眼泪:十八,我女朋友不要我了,她,她竟然跟别的男生在一起,我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失恋镇痛我和阿瑟互相对看了一下,阿瑟的眼神充满着疑惑,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之前看见我单独看见的那次,还有和小淫一起看见的那次都是真的了?师姐真的是不想要佐佐木了?可是即使分手也要个理由啊?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佐佐木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师姐有异心了?佐佐木颓然的慢慢蹲下去,抱着脑袋:阿瑟,十八,我都看见了,今天,今天早晨,我打电话给她,说要中午一起吃饭,她说没有时间,可是,可是我准备去教学楼上课的时候看见她和一个男生一起往校外走,笑得真是,真是让我没有办法接受,于是我就,就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我去追她,我就是想问她到底怎么了?我们都相处两年多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她了?让她想到要和别的男生那么亲热的呆在一起……阿瑟哦了一声:哎,你对她还不够好??我们都亲眼看见的,十八,你说,老佐已经是24孝的男朋友了,还想怎么样啊?我没有说话,也蹲在佐佐木身边,佐佐木拿开眼镜,用手抚了一下眼睛,我看见有泪水从佐佐木的眼角落下,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挺难过的,之前因为佐佐木出言不逊我一直怀恨在心,但是现在看见他这么颓然,男儿有泪不轻弹,想必佐佐木的心里是真切的爱过那个女人。

我想起之前有时候大家一起吃饭佐佐木总是提前离开,甚至很多时候的聚会吃饭佐佐木都不来,都是为了多陪着师姐,一起上自习,一起去食堂吃饭,即使放寒暑假还要把师姐送回家之后再自己回家,等到开学了,还要先去师姐家接师姐然后一起回学校,我真的想不到师姐为什么不要佐佐木了。

阿瑟火冒三丈的瞪着佐佐木:哎,你说,是那个小子,我这就去收拾他,不把丫放横了,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兄弟是不好惹的,靠,我已经好多年不想再打架了,这次不行,我非要揍那个家伙,老佐,你说是谁?那个系的……佐佐木绝望的摇着头,有气无力的看着阿瑟:没用的,阿瑟,真的没用的,她不会回头的,她都说了……阿瑟皱着眉头:她说什么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把你打击成这个样子,啊?你说啊。

佐佐木叹了口气,用手扶着女生楼的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我问她了,她很冷静的告诉,她说毕业后要留在北京,我没有那个能力能让她留在北京,这是她的理由,她说了她不会再回头……佐佐木顿了一下,暴怒的看着阿瑟:你说你去揍谁?我已经很低下的求她了,她都不肯回头看我一下,你揍了那个男生,她为了能留在北京,完全可以找另外一个北京的男生,你打的过来吗?我看见小诺从后面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疑惑的看着我们,我把手里的教科书塞给小诺,推着她让她上楼。

阿瑟张了张嘴:切,我说什么了来着,当初我说什么了来着?我早说过女人是最现实的东西,为了一口好吃点儿的饭,为了一件穿出去让人回头多看几眼的衣服或者什么首饰,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这话我说错了吗?现在倒好,你是没有看够她那张脸,可惜,人家已经看够你了……阿瑟看了我一眼:十八,不是说你这种女人,是老佐那个女人。

佐佐木的头往后仰着,靠着女生楼的墙壁,眼泪就那么没有什么掩饰的从他的眼角往下淌着,佐佐木转过头看着我,凄苦的笑:十八,我现在才知道你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感受,我看见她亲热的搂着别的,别的男人的手臂的那个瞬间,我突然就觉得好恶心,我会觉得那个女人真的让我从心里往外的恶心,真的……我也叹了口气:你,还是不要多想了,人各有志,不要勉强了……阿瑟哼了一声:人各有志?她那也叫有志么?十八,我先把话说在这儿,她啊,放弃了佐佐木是她没有福气,谁说有钱人从一开始就有钱了?她的下场啊不会好到哪儿去的,我不是诅咒她,你就看吧,老佐,得了,你别哭哭唧唧的了,为这种女人不值得,哭死你也没有用,是个男人的话,今天我们陪你喝喝酒,明天就把她给忘了,离开她会活不了么?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的,他大爷的……佐佐木木然的看着前方,很迟钝的表情,小麦一直插不上话的看着我们几个的表情,等到阿瑟说完话的时候,才迫不及待的窜上来,拉着阿瑟的胳膊:哎,哎,阿瑟,怎么,怎么能那么容易就算了呢?这要是在过去是很不忠的啊,我们应该,应该报复才对,太便宜他们了,就这么算了吗?我和十八可是经常有看见佐佐木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啊?是不是十八,这样就算了,佐佐木那个,那个付出的怎么算?阿瑟瞪着小麦:你小子还很出息哈,那你说能怎么办啊?要不你去揍他们算了,大不了最后我们拖着你上医院?小麦一缩脖子:我哪儿打的过别人啊,就是,就是我们这样……小麦扮出凶狠的表情,用手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我和阿瑟都吓了一跳,阿瑟推了小麦一下:哎,你不会吧?为了这么一个么有什么品的女人,你会想到杀人灭口?真是没有出息……小麦扁着嘴神秘的摇摇头:不是,是……小麦拽着阿瑟小声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见,我看见阿瑟的脸上表情很是丰富的变化着,等到小麦说完,阿瑟有点儿忍不住开始大笑:被你,被你气死了,小淫吃饱饭没事儿教你这个干什么?哎,小麦,你不过十八九岁而已,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过于早熟了?佐佐木没有什么兴致的靠着墙壁始终不说话,我奇怪的看着阿瑟:小麦说什么了?阿瑟坏笑了一下:小麦说,小淫告诉他乡下有时候会把猪给煽了,所以,所以也想用这个方法帮着老佐出气啊,哎十八,小淫怎么能告诉小麦这样的事情,真是,等他回来你教育教育他,不要对着小孩子乱说话。

我有点儿恼怒,瞪了阿瑟一眼:神经,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阿瑟拦过佐佐木的肩膀,拍了佐佐木两下:好了,走,兄弟今天陪着你,不醉不归,醉了之后把伤心事儿全部忘掉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说吧,大凡你能看上的女人,不管天上还是低下的,我让所有人帮忙,帮着你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你能看得上眼而且死心塌心跟着你的,好不好?男人吗要放的下,你看我啊,经常被人甩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十八?我和小麦都嘟了一下嘴,不屑的看了阿瑟一眼,佐佐木发呆的看着我:十八,之前那次,我说错话,你是不是一直生我的气,我看你从来都不怎么理睬我,为这个事情我已经跟小淫承认过错误了,真的,你能不能不要生气,我现在已经很惨了,我现在才知道你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我条件反射的摇头:哪有,我哪有生气?只是你看见我就躲,我反倒觉得你很怪。

(哼,口不对心,明明就是生气,明明就是很想揍他,真是,这会儿就变得这么大度了?真是虚伪,虚伪的厉害,我在心里叹气自己有些小人,很不坦荡。

)阿瑟嘿嘿一笑:好了,这样多好,大家都是兄弟么,哪有那么小气的,尤其是十八,胸襟开阔的很,要是真生气,早就抄家伙揍你了,还会忍你到这个时候么?不要多想了,走,喝酒去,我一会儿再叫上大雄和平K,看看小乐和陆风有没有什么时间,要是有就一起凑凑热闹,对了十八,昨天肖扬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六月末回学校来着,大家好久没有见面了。

我点头: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再回来,肖扬就该毕业了,真快,他实习工作怎么样了?阿瑟揽着佐佐木往校外走,招呼我和小麦一起往校外走:还不错,听说已经签约正式的合同了,看来肖扬今后就定居西安了,不知道以后见面的机会会不会有?十八,肖扬有问起你,还有你和小淫的事情,我说了一些,其实他蛮关心你的,真的,你俩是有缘无分,走了,喝酒去了。

小麦探着脑袋看着我:十八,我也想喝酒。

阿瑟挑着嘴角笑:没有问题,只要你会喝就行,敢喝就行,能喝就行,喝醉了之后还知道我是谁就行……最后,佐佐木没有让我和阿瑟再叫别人,说是要安静一会儿,不想太多人知道他出了这么糗的事儿,我中间的时候让小麦回学校,小麦不肯,瞪着我:十八,我也是大人了,我十九岁了,你不要什么事儿都把我当成小孩子好不好?阿瑟,这不公平。

阿瑟摆摆手:算了,十八,让小麦跟着吧,就我们三个陪着佐佐木,就是小淫不在,要是小淫在的话就好了,小淫说话佐佐木一向是听的,走吧。

小麦赌气的撞了我的肩膀一下,好像很不乐意。

我也瞪了小麦一眼,切,这个小子,还长脾气了?佐佐木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阿瑟拍着佐佐木的肩膀:好了,兄弟,都说女生外相了,你赶上了,就赶上了,全当为踏入社会之前演练一下吧,记住,以后不管跟什么样子的女生谈恋爱,都要长个心眼知道吗?不要那么死心塌地的,人家未必都买你的帐,知道吗?阿瑟带着我们去了学校外面的一个餐厅,叫了一个包间,阿瑟把烟扔到餐桌上,看着我:十八,下午你还有课吧?那你中午不要喝酒了。

我从阿瑟的烟盒中拿出一支烟,笑:不用考虑我了,下午的课我不上了,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了,佐佐木也不要多想,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只要有了异心,回头是不可能的了,即便回头,佐佐木你自己说说看,你会一点儿都不介意吗?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介意,日子始终会不开心,阿瑟,打火机呢?好久没有抽烟了。

阿瑟把打火机扔给我,我接过来,小麦也着急的拿出一支烟:哎,我也要一支,我也要,我也要学会抽烟,十八,把打火机给我……我点了烟,把打火机扔给小麦,佐佐木看着我:十八,谢谢你,真的,我当初真,真不应该那么误会你,真的。

我摇头:算了,不要再想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阿瑟随便朝服务员点了一些菜,我一个也没有听明白,就听见阿瑟叫了好多的啤酒,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服务人员抬了一箱啤酒送了进来。

佐佐木失神的看着天花板:阿瑟,你还记得我最初认识她的时候么?那天你也在,那个时候十八应该还在读高中,我从第一天看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这个阿瑟你和小淫都知道。

阿瑟开了几瓶啤酒,递给我和佐佐木,阿瑟扁了下嘴朝我哼:是忘不了,十八,那个时候啊我们大一的下学期,下课的时候我、小淫还有佐佐木一起下楼,转弯的时候佐佐木和她女朋友就撞到一起了,把人家小姑娘的教科书啊什么的撞了一地,然后佐佐木就跟花痴似的看着人家了,我和小淫再傻也知道这小子动了春心了呗,切,现在想想真是没劲儿,还不如当初拐弯的时候撞上一个看上去后悔半年的女生,那样说不定就没有今天这样的事儿了,来喝酒……我也在心里感慨,刚准备喝酒,突然听见身边的小麦开始剧烈的咳嗽,我转头看着小麦,天啊,这小子怎么搞得,怎么鼻子,嘴里全开始往外冒烟?脸上的表情极其的痛苦不堪,我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酒瓶子开始拍打着小麦的后背,小麦的手一个劲儿的摆着,但是说不出来一句话,咳嗽了好长时间之后小麦好容易说出两个字:水,水。

阿瑟皱着眉头把水递给小麦,小麦像是救命似的喝了两口,才缓过气来,阿瑟哼了一声:小麦,你行啊,我们刚开始抽烟的时候最多就是嘴里吐烟而已,你看你小子,两个鼻孔再加上一个嘴巴,你三个孔往外冒烟,赶上野外宿营了你,真帅哈……佐佐木正在喝酒,听见阿瑟这么说,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噗哧一笑,阿瑟点头:哎,就应该这样啊,拿的起放的下,人这个东西就是很怪,要死要活的人我见的多了,不说别的,就跟我分手的那些女生要死要活的有多少,现在看看,那个活得都有滋有味,那个活得都好的不得了,地球还不是照样这么转着吗?有没有为那个人停下那么一秒钟?有吗?我也笑着拿着酒瓶子跟佐佐木碰了一下:是,阿瑟虽然满嘴废话,但是这次他说的比较像是真理,每个人以后的路都还很长,阵痛或者短暂的伤心肯定无可避免,但是过了那个时刻就还是要努力的站着,来,喝酒。

佐佐木没有说话,和我碰了一下啤酒瓶子,喝了一口啤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麦苦着脸看着我:十八,这个烟真的不好抽。

我嗤笑:哎,谁跟你说的烟抽起来会和可乐一个味道了?我挨揍了喝酒不知道喝到几点了,反正阿瑟喝得已经有些迷糊了,说话的时候都不利落了,佐佐木抱着酒瓶子看着我笑:十十八,我跟你说,小淫对你真是没的说,你就跟小淫好吧,你也喜欢他不是?我现在跟你说,要是小淫以后,以后要是敢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第一个,第一个不答应,真的……我咬着嘴唇想笑,但是嘴唇喝酒喝得嘴唇有些麻木了,咬着的时候都有些没有感觉了,阿瑟开始朝我嘿嘿笑:哎,哎,看看,十八脸红了,老佐,十八真的脸红了,十八,你干吗不好意思啊?真是喜欢就喜欢呗,装得这么害羞不像你啊,你平时多爽快啊?我推了阿瑟一下:瞎说什么啊你?佐佐木叹了口气:我,我啊,算是看明白了,男人,男人真是难啊,喜欢一个人,用真心,不值钱,不用真心别人理睬你都不理睬,还是要有钱要有背景,象阿瑟这种的,对啊,阿瑟,当初你说她为什么没有看上你啊?你不是北京的吗?又有钱人又长得帅,看上你不更好?阿瑟吊儿郎当的笑了一下:看上我?看上我,也要我能看上她啊?看上我也好,你让她等好了,我35岁之前不想结婚,结婚多没有意思啊?为家庭所累,你们看看元风,整天除了楠楠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咳,最没有出息的就是小淫,本来说好了跟我一起35岁之前不结婚的,切,臭小子现在不理睬我了,竟然说三十而立,哎,十八,他竟然跟我说三十岁之前就要结婚?他早晚会后悔,人不风流枉少年,有他后悔的那天,跟元风似的,为家事所累……我哼了一声:我觉得人家元风挺好的,阿瑟,你少乱说,你自己喜欢散漫,别人未必,你看不上的东西说不定在别人眼里就是幸福,元风和楠楠多好啊……小麦支撑不住的拖了两个椅子拼在一起,很不屑的看着我们:不管你们了,我要睡觉,哎,记得走得时候叫醒我,听见没有?我笑着点头,阿瑟招呼了一下佐佐木,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没有正经的笑:哎,十八,你现在还喜欢元风吗?是不是一看见元风还是眼睛发直啊?老佐,跟你说,十八有阵子见到元风跟着魔似的,嘿嘿,急得小淫好几次都想跟元风较劲儿……我尴尬的瞪了阿瑟一眼:哎,你别瞎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说没有谱儿的事儿?佐佐木你别听阿瑟乱说。

佐佐木勉强笑了一下:十八,这些小淫都跟我说过了,说是元风长得特别象你之前认识的一个男生,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其实我们都知道了。

一顿说不出是什么性质的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中间餐厅的服务人员进来好几次了,阿瑟黑着脸看着服务人员:哎,怕我们不付帐是怎么了?不放心是吧,好啊,现在我拿钱给你放你哪儿押着,完事儿后我再去服务台结帐好不好?你们中间别进来进去的,我们会很烦!服务人员很尴尬的解释: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晚上有不少客人要定包间,所以您是不是能提早结帐?阿瑟接着冷着脸:不能,我们花钱消费,不比别人少,你没有权利让我们走,但是我却有权利让你出去,你信不信?服务人员尴尬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慢慢用,打扰了。

阿瑟哼了一声:什么态度?服务行业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不太象话了吧。

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我身上带着的小淫的呼机响了起来,阿瑟眯着眼睛看着我笑:哎,十八,看来小淫现在啊,以你为中心了,幸福吧,我敢打赌,绝对是跟你报备他的行踪。

我有点儿尴尬的看了阿瑟一眼,从口袋里面拿出呼机,上面有留言:十八,我到家了,我给你宿舍打电话了,你不在,是不是和阿瑟在一起?少喝点儿酒,有事儿找阿瑟或者佐佐木都可以。

呼机绿色的荧屏好看的闪着,我的手有点儿发抖,很简单的几行字,我反复按了好几次,老是觉得没有看完似的。

佐佐木叹了口气,歪着脑袋看着我:十八,你和小淫一定要好,知道吗?你们一定要好,因为你俩都好,所以一定要在一起好……我把呼机收起来,阿瑟把他的手机递给我,开始坏笑:十八,你给小淫打个电话,我保证你会惊到他……我推开阿瑟的手机:行了,不用了,没两天他就回来了。

佐佐木推开前面的酒瓶子,很虚弱的趴在桌子上,开始胡言乱语。

小麦无动于衷的掏着耳朵,我想起一句话:少年不识愁滋味。

所以不管是感情,还是对将来,或许小麦这个年纪想的都很少,想的很少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烦恼,因为没有过多的烦恼,所以看着别人的烦恼都会觉得很可笑。

阿瑟和我架着佐佐木,小麦跟在后面,一起朝学校走,佐佐木的脚步有些踉跄,还朝前面指手画脚:阿瑟,阿瑟,我告你说,女人,女人都他妈的不是人,都阴着呢,你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不领情,不领情,知道吗?你,你和小淫是对的,不,不能宠着女人,不能……阿瑟架着佐佐木的一侧朝我咧着嘴笑:哎,十八,看看,这就是失恋的男人,基本都是这么一个版本,没有人失恋之后还说对方好的,你怎么看?老佐女朋友是不是真的见利忘义?哎,你说实话,你们女人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很难满足么?我架着佐佐木的另一只胳膊,摇头:咳,我哪儿知道,别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我知道我活着的目的是先吃饱饭,然后顺利把大学读完,然后呢,能在存折里面那点儿钱用光之前找到工作,在然后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至于师姐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佐佐木这个人真的不错,对师姐也真的够好,别的事情真的想不到。

阿瑟接着笑:也是,就算问,也不能找你这种不擅长甩男人的女人问,不过十八,你想的真的挺简单,小淫那么发疯的喜欢你,那小子之前可是从来不管不顾的,看来真是有道理,可能是男人都喜欢简单真实的女人,老佐是真的不错,其实啊,他女朋友只是看到了现在,怎么知道老佐将来就不会比一个北京的人强呢?说不定比她现在这个北京的男朋友更好,所以说啊运气都是留给勇于等待的人的,十八,我说这话象不象哲学家,是真理吧?我瞪了阿瑟一眼:切,这话早就有人说了,你哲学家个头啊?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佐佐木突然推开我和阿瑟,往旁边跑了两步,开始吐了起来,小麦凑热闹似的靠在我身边:哎,十八,你说喝酒是为了什么?喝完酒就是为了吐?我和阿瑟没有搭理小麦,佐佐木站起身,朝我们摆摆手:没事儿,走吧。

我开始朝学校大门里面走,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佐佐木,我背对着学校大门,看着佐佐木用面巾纸抹着嘴边儿。

我刚想说话,感觉身后撞到了什么人似的,我回头转身,看见身后走出两个人,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我记起来了,是前些天抱着一个吉他盒子在学校大门口和我撞到一起的那个男生,身上穿着的牛仔裤还是挂着一堆的金属链子的那种,那个男生身后还跟着一个长得挺胖的男生,长得胖的那个男生个子也不高,带着一个青蛙眼睛似的眼镜,看着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那种,就是很想立即给那张胖脸一拳的感觉。

前面那个男生皱着眉头看着我:又是你,你长不长眼睛啊你,前些天撞到我的吉他,今天又背朝人走路,你正常不正常啊?我刚想说对不起,那个胖男生竟然插话了:哎,你小子眼睛瞎吗?还不赶快道歉,你知不知道你撞到别人了?欠揍是吗?快道歉?听见没有?耳朵聋吗?我的火气像是被酒精点起来了似的,本来我还想过也道歉来着,那个胖男生的话让我火大了起来,我恶狠狠的看着那个胖男生:哎,关你屁事儿啊你,你算那根葱?死胖子……那个胖男生站在我撞到的那个男生后面说:哎,你看,臭小子骂我是死胖子耶,你咽的下这口气吗?我跟你说,他骂我明显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都不会觉得丢人么?阿瑟朝我喊:十八,怎么回事儿?我本来想对阿瑟解释,听到那个胖子这么挑唆那个我撞到的男生,我的火气腾腾的往上升,这种人明显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最欠扁的那种,一般人都是希望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所以类似那个胖子的那种人是最欠扁的。

估计我也是喝酒再加上自己火气大了,所以我忘了自己是女生的事实,我竟然挥着拳头就朝那个胖子打了过去:死胖子,就你废话多,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我的拳头还没有落下,就被人抓住了,是那个我撞到的男生,那个男生的手臂力气好大,我的手腕被握的快要散架了,我咬着牙往外挣脱,但是没有成功,我有点儿气急败坏,用另一只拳头打向那个男生。

可惜,我的拳头还没有打到那个男生的身上,我的脸颊上就重重的挨上了一拳,这一拳之后,我就很真切的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男人的拳头真的不是吃素的,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别始终是巨大的。

我捂着被大疼的脸颊往后退了好几步,阿瑟和佐佐木冲了上来,阿瑟拽着我:十八,怎么了你?怎么回事儿?我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咸咸的,用手摸了一下,天,竟然出血了,嘴角在拳头的重力下,和坚硬的牙齿撞到一起,破了。

那个打我的男生恶狠狠的看着我:看你还敢不敢再狂妄了?敢朝我动手?阿瑟从我身后站到前面,推了那个男生一下:哎,你干吗打人?了不起吗?你给我过来?那个男生后面的胖子又开始叫嚣:了不起,就了不起了怎么了?打你怎么了?不服气是吧,不服气接着来啊?看谁怕谁?佐佐木火大的把我推到旁边,奔着那个胖子就冲了过去,阿瑟和那个男生也扭打在一起,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有点儿不知所措,小麦朝和阿瑟扭打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冲了过去:阿瑟,阿瑟,我来帮你了。

然后,我就看见小麦被弹了回来,捂着肚子,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看着我:十八,十八,他踢我肚子……这个时候,大门口的两个值班的保安跑了过来,其中一个保安开始喊:住手!住手!,听见没有?再打我报警了……我最先看见佐佐木把那个胖子推开,那个胖子哭丧着脸倒在地上,看那表情,是被佐佐木揍的不轻,表情龇牙咧嘴的,气喘吁吁的保安分开阿瑟和那个男生,阿瑟气哼哼的瞪着那个男生:哎,你小子真不是男人,还动手打女生?你很得意吗?你看看你把十八打的那个样子,她没几天就要竞选了,你怎么让她上台……那个男生一愣,结结实实的挨了阿瑟又打过去的拳头,那个男生皱着眉头看着我:哎,我怎么知道她是女的,我看得出来么?那个倒在地上的胖子也惊讶的看着我,不停的揉着胳膊。

两个保安没好气的看着我们:你们说怎么办?是不是把你们交到学校的保卫处?啊,大晚上的,在学校门口聚众打架?你们可真够本事的,走吧,都叫什么名字?那个年级的,什么专业?我有点儿傻眼,这个事儿要是真到了学校的保卫处,是不是会被学校记过啊?或者通报?将来会不会还要把这些东西放到档案里面?这可怎么办?我忍着脸颊和嘴角火辣辣的疼痛,朝保安笑: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们是闹着玩儿的,真的,不是真的打架,都是朋友之间闹着玩儿的……保安疑惑的看着我:闹着玩儿?闹着玩儿我怎么看你们跟往死里打似的?有这么闹着玩儿的吗?我瞪了那个胖子一眼,心想都是这小子挑唆的,等以后再收拾他。

阿瑟也开始笑,很突然的搂住那个打我的男生的肩膀:是闹着玩儿的啊,真的,我们平时都可要好了,就是闹着玩儿的,是不是?打我的那个男生刚想说什么,阿瑟的腿碰了他一下,那个男生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小麦拍拍屁股站起来,阿瑟搂着那个男生开始往学校里面走,回头看着我和佐佐木:十八,走吧,过一会儿宿舍该锁门了,走了……我和小麦、佐佐木慢慢腾腾的跟在后面,经过那个胖子身边的时候我咬着嘴唇凶巴巴的瞪了那个家伙一眼,没有说话,那个胖子看了佐佐木一眼,浑身还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两个保安互相看了一下:你们真是神经病,大半夜的,打架很好玩吗?下次要是再敢的话,管你们是闹着玩儿的还是真的,统统给我去保卫处,听见没有?等两个保安走远了,阿瑟一把推开搂着的那个男生,气哼哼的说:我靠,谁他妈的和你是认识的,你给我滚远点儿,不行,马上给十八道歉,你有打女生的习惯吗?那个男生皱着眉头看着阿瑟:哎,你以为我怕你吗?就算去保卫处我也不怕你,我怎么知道她是女生?她脸上有标签么?再说,是她先朝我挥舞拳头的……我顾不上的转头看着阿瑟:哎,你看看啊,你看看我的脸,有没有很糟糕啊?马上就要竞选了,是不是变形的厉害了?阿瑟叹了口气,看着我:十八,你啊,真是,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跟胖头鱼似的,先不要说竞选了,我都害怕小淫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说不定会不要你了……我有点儿委屈的用手胡乱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转头恨恨的瞪了打我的那个男生,看着他的时候我的眼泪差点儿就掉下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被男生打,简直不象话,那个男生的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佐佐木和阿瑟往后边看了一下,然后一起朝那个男生慢慢走过去,那个胖子心虚的往后退着,脚下的步子有些乱。

打我的那个男生没有什么反映的看了阿瑟和佐佐木一眼,朝我走过来,我愤怒的看着他:哎,你是不是还想打架啊?看我好欺负是不是?那个男生尴尬的摸摸脑袋:哎,我只是,其实我真不知道你是女生,对,对不起,你,要不要到校医室看看?嘴角破的好像挺大的……阿瑟用力的给了那个男生一拳,那个男生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但是没有搭理阿瑟,只是盯着我,我哼了一声:不用你管,你管好那个死胖子就好了,就知道挑唆别人,有什么本事啊?我不就是撞了你一下么?非得要这么解决么?阿瑟,我们走吧。

阿瑟好像还很不甘心,我怕保安再过来,拽着阿瑟和佐佐木往学校里面走,阿瑟挣脱我:十八,哪有这么简单完事儿的,不能这么窝囊,知道吗?我不欺负人,但是人也不能欺负我们,知道么?小淫要知道你被人打成这样,我的脸还往什么地方搁着?我摇头:阿瑟,算了,佐佐木都喝成这样,难不成你真想让佐佐木借酒发泄,真的打出什么事儿,值得吗?我不想惹这么多事儿来,过两天就竞选了,因为这点儿事儿被学校保卫处揪住,要是一查,我还是要准备竞选的人,元风就无法下台了,难道你希望学校知道元风推荐的我是一个挑起事端的人吗?提到元风,果然有效,阿瑟咬了咬牙,朝那个打我的男生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走运,不过这事儿还没有完,你给我听好了,等竞选之后再跟你算帐……那个男生在胖子耳边说了什么,死胖子开始撒腿往校外跑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佐佐木嘲笑的看着那个男生:怕了?是不是去找救兵还是去找保安了?我拽了佐佐木一下:走了,小麦,快点儿。

阿瑟和佐佐木不情不愿的和我一起往宿舍楼走去,小麦跟在后面。

走过男生宿舍楼没多会儿,我听见后边有人喊,我站住,奇怪的往后看,看见刚才那个打我男生朝我跑过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阿瑟皱着眉头:哎,你小子没有完了?是不是还想找揍啊?那个男生在我面前站住,喘着粗气看着我:这个,这个给你,冰一下脸,或许会有点儿用,今天,真是对不起……我看清楚那个男生递给我的东西,是一瓶冰镇的矿泉水,我犹豫着,阿瑟一把抢过来:算你小子还有点儿良心,十八,拿着,我都忘了你的脸颊还肿着呢?哎,别以为你这样这件事儿就算完了,没门儿,那个胖子呢?你回去告诉他,以后见到他一次我就打他一次……我接过阿瑟重新递过来的冰镇矿泉水,然后小声告诉阿瑟这件事儿别告诉小淫了,免得又起事端了,我瞪了那个打我的男生一眼,快步上楼了,在上楼梯的时候,把冰镇矿泉水贴到已经有些肿起来的脸颊上,还别说,真是有些凉快,火辣辣的感觉立马就有些收敛了,我叹了口气,今天真是倒霉,竟然平白挨揍了?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不知道脸会不会真的变形?我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一愣,因为我看见了许小坏和小诺并排坐在床上,正在窃窃私语,我的床上坐着一个人,是师姐,佐佐木的女友。

我一边在脸颊上转着冰镇矿泉水瓶子,一边朝师姐点了下头,许小坏朝我妩媚的笑:十八,你朋友等你很久了,你跑去那儿了……唉,你脸怎么了?流血了……我朝许小坏摆摆手:没事儿,不小心撞到墙上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师姐朝我欠欠身,有点儿为难的看着我:十八,能不能,能不能跟你聊聊?说实话,在那个情况下,看见师姐,我心里实在不舒服,一是因为佐佐木,二是因为我刚才跟别人打架了,所以我皱着眉头看着师姐,很想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但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只是迟钝的看了一眼师姐,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师姐有些局促的看着我:十八,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的,就一会儿,行吗?我们,我们去走廊说,说完我就走,好不好?许小坏和小诺,包括小丘,都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转了个方向,先出了宿舍,往走廊尽头走去。

师姐跟在我的后面,但是低着头,好象在想着什么,有点儿一筹莫展的样子。

到了走廊尽头,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放下手里的冰镇矿泉水盯着师姐的眼睛:唉,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想说对不起,那你去对佐佐木说,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能解决什么问题?要是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佐佐木不能满足你,那你从一开始就不要选择他啊?你直接就找别人好不好?干吗绕这么多的弯儿,你都不嫌费事吗?你有没有想过佐佐木啊,你知不知道投放出去的感情根本就收不回来?你知道佐佐木有多喜欢你吗?他今天当着我们面儿哭了,你都知道个六啊……进水房的女生有人朝我和师姐投来奇怪的眼光,我喘了口粗气,把眼神转向别处。

有些麻烦师姐咬着嘴唇看着我,泪水顺着她好看的眼睛流了下来,我有些发慌,师姐苦笑着摇头:十八,我也难过,我也很难过,我也付出了真的感情,你以为我就真的不难过吗?你以为我难过的程度会比他小吗?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师姐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和我一起靠在窗户边儿上,看着窗户外面的黑漆漆,师姐开始叹气:十八,可能你的年龄并不比我小,我也为难啊,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没有时间了,我需要钱,真的需要。

我小心的看着师姐:可是,可是佐佐木也很好啊,毕业之后你们可以找工作,钱总是会赚到的,你怎么就知道佐佐木赚不来很多钱?师姐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十八,我等不了他,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他,何况他也不一定会成功,我弟弟和已经高二了,妹妹高一,我妈妈已经病了十年,家里只有我爸爸一个人在支撑,真的,我爸爸老了,已经马上就支撑不住了,我只好顶上去接着支撑,对我而言,最快的方式就是嫁给一个北京的有些钱的男生,那样我会省去很多奔波,或许会缓解一下,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十八,你要是有好办法,那你教教我?我没有反映的看着师姐:这个,这个我教不了你。

手里的冰镇矿泉水瓶子已经不再有开始的冰凉温度,被我的脸颊温热了。

师姐转了个身,背靠着窗户:忘了是什么小说还是电视剧里面说过一句话,好像是说女人自己要追求的幸福,始终是排在所有东西之后的,十八,你听过这句话没有?我摇头:没有,可能是我看的电视剧不多吧。

师姐嗤笑了一下:我是觉得老天对我还不薄的地方就是让我长得还不错,这应该是一个资本了?所以我不想浪费这个潜质,我也没的选择,之前老人会经常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不定我现在作出的选择就是一个错误的,说不定佐佐木真的会很有出息,可惜我看到的只能是眼前,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胡乱抓东西,抓到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替我跟佐佐木说对不起吧,还有就是这两年,这两年我跟他一起,过得挺快乐的,谢谢他照顾我。

我疑惑的看着师姐: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师姐看了我一眼:跟他说什么?说对不起?没有必要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再说越是解释一种真相,反而会让他觉得我是在瞧不起他的无能为力,十八,你帮我把这个手链转交给佐佐木,这是前些天他送给我的,我不想要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接过师姐递过来的手链,觉得师姐的话说的硬梆梆的,没有一点儿温度,我开始嗤笑:你真心狠。

师姐的眼睛盯着我,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然后师姐开始笑:十八,女人,知道吗?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通常心肠都狠,决绝的狠,你可以嘲笑我,不过有一点你也别忘了,之前你和小淫吵架闹僵的时候,你也一样够狠心,你不记得了?我和佐佐木也看见过小淫在你背后流泪的时候,你回过头吗?恩?想说什么解释的话?是想说你跟我不一样是么?十八,你虽然年纪和我不差多少,但是你的经历绝对不会比我多,心狠的形式可能都不一样,但是结果都一样。

我张着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师姐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我感觉自己被抢白了一通,把手里的冰镇矿泉水瓶子捏的咔咔的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就是…… 哼。

我转身看着窗户外面,不再看师姐的背影,我气乎乎的扭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冰镇矿泉水已经不再有凉的温,温热的口感实在不好。

我长长的呼了口气,口袋里面的呼机响了起来,我掏出呼机,上面有小淫的留言:十八,现在是睡觉时间了,你在干什么?回到家里,妹妹很听话,反倒是我不大习惯,竟然开始失眠了,是不是很可笑?你习惯吗?我发呆的看着手里的呼机,我习惯吗?我会有不习惯的地方?是不是小淫想说他不在身边,我也会开始不习惯?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说话拐弯了?这小子。

我刚把呼机放回口袋,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回头,看见许小坏和小诺,还有小丘,都在诡异的笑,笑得我有些不大自然:唉,你们笑什么啊?许小坏奸诈的笑:哎,十八,听小诺说,小淫好像把他的呼机交给你了?二十四小时报备他的行踪?你还真是幸福,对啊,你脸撞到什么地方了,怎么肿的那么厉害……我没有说话,小诺疑惑的看着我:十八,刚才找你的那个女生是不是今天在楼下找你的那个男生的女朋友啊?之前,我在综合楼上自习的时候看见过他们俩,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接着喝了一口矿泉水:分了,两年多的时间交往,玩完了,想想看,感情真是不值钱,有什么用啊?许小坏挨着我肩膀嗤笑:哎,谁跟你说的谈一次恋爱就结婚了?小丘,易名说没说毕业之后娶你回家,你准备嫁给易名了吗?小丘脸红的看着许小坏:你瞎说什么啊?我们才多大,再说,再说……小丘没有说下去,许小坏扁着嘴看着我:明白了吧,年轻时候的爱情是向不再年轻时候的爱情的过渡,没有谁有那么一次恋爱就能搞定了婚姻,两年多算什么?不过七八百天的日子……我瞅了许小坏一眼:哎,凭什么不行啊?我就是觉得恋爱就是以真诚为基础,是尊重婚姻的前提,干吗谈那么多次恋爱?想让自己免疫么?怎么就不能谈一次就结婚?小诺白了我一眼:十八,这话呢?你也就跟我们说说,千万别去跟小淫说,不然小淫会被你吓跑的,就他那个花花公子……也不是了,就他那种性格,一旦知道你一个牛角尖钻到底儿,就是为了婚姻才谈恋爱,说不定人家会有压力提前跑掉的。

小丘小声的补充:是啊,我跟易名从来都不说这个方面的事情,说这个不大好吧?我皱着眉头:为什么就不能说?你不说,易名怎么知道?还有啊,恋爱是玩么?噢,合着你们的理论就是初恋啊,或者最初几次的恋爱就百分之百不能当回事儿了?故意把伤害或者阴影留给自己或者对方了?许小坏开始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也可以换个说法,这叫婚姻之前的情感镇痛,我可以跟你打赌,毕业就分手的事实是大部分大学生毕业之前要处理的程序,小丘明天要是跟易名提提家庭或者婚姻之类的话题,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说不出两个星期,易名和小丘的关系就缘散情尽了,小丘,你敢不敢跟易名说去?小丘嘟着嘴,尴尬的笑了几下,没有说话。

许小坏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十八,所以说啊,你要学会现实的看待世界,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都要绕好几个弯,就更不要说是感情这种事情了,你可能综合排序啊、写文章啊比我强的多,但是呢?对于情感的经验,我的水平应该相当于你是英语没有过级,我已经英语专业八级了……我嗤笑:哎,你谈过多少恋爱啊你?很有经验吗?许小坏开始扒拉手指头:也不多,从初中开始吧,应该有十几二十几次了,这个绝对不是吹牛,按照我的自身条件,想不谈恋爱都不行,总有男生追啊……小诺哼了一声:是,你是厉害,男生都跟苍蝇似的在你身边绕啊绕的。

我忍不住一笑,嘴角肿起的地方被抻的疼了一下,许小坏不依不饶的看着我:十八,你脸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可能撞到墙上撞的那么厉害?你以为我和小诺都是白痴么?我龇牙咧嘴的用手摸了一下嘴角:靠,今天真是倒霉,该死的胖子,明天非要查查他是那个专业的,就是死胖子惹的祸,虽然动手揍我的那个男生出手倒是重了点儿,但是该死的胖子更欠揍,我今天实在不宜出门……小诺白痴的看着我:十十八,你,你挨揍了?你多彪悍啊,还有人敢揍你?其实,这件事儿,估计坏就坏在我表面长得貌似彪悍的假相上。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肿起来的脸颊已经消下去了,但是肉体的疼痛感依然存在,嘴角破的地方也停止流血了,已经结疤了。

我对着镜子看得时候,小诺迷迷糊糊的朝我打着哈欠:十八,要不你去学校校医室问问,你这个算工伤不?素素噗哧一笑:小诺,要是十八这个算工伤的话,那我求求你,快点儿打我一顿吧?我也混个工伤什么的,说不定学校还会有什么特殊照顾呢?许小坏坐在床边笑着梳头发,我掀开小诺的毛巾被:哎,你给我起来,一会儿就要上课了,快点儿。

这天就上午有两堂课,但是大家早晨都不大愿意起床。

我拖着小诺晃晃荡荡的到了综合楼四层的教室,夭夭和许小坏还没有来,小丘去找易名了,小诺打着哈欠趴在书桌上:十八,你男人什么时候回来,走了快两天了吧?对啊,上次跟你说让你帮忙找许浩颜的事儿你放在心上了没有?都说恋爱具有不确定性,所以说不定我就是许浩颜最后最后那个啊?我顺手拍了小诺的脑袋一下:可恶的丫头,你想什么了你?许浩颜已经有女朋友了,你非要凑热闹么?不适合你的。

小诺恶毒的看着我:哎,十八,是不是你看上许浩颜了?啊,就这么点儿事儿,很不好帮忙吗?你怎么知道他就不能改变了?我长得很丑吗?还是长得过于营养不良了,你这么肯定许浩颜看不上我?你这么说我很受伤的……我无奈的点头:好,好,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帮你,行了吧,但是之后发生任何事情,你千万不要说我现在没有提醒你,是你自己要往坑里跳,不是我把你推到坑里的,你记清楚了。

我正气哼哼的瞪着小诺说话,看见易名在教室前门进来,笑吟吟的朝我招招手:十八,十八,你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小诺朝我努努嘴:知道了,我坚强的很……我起身朝教室外面走,心里开始疑惑,不知道是谁找我。

在踏出教室门口的一瞬间,我看见了易名笑得阳光灿烂的笑容,易名朝旁边指指:十八,他们找你……我顺着易名指的方向,吓了一跳,原来就是昨天那个打我的男生,他身边站着那个该死的胖子。

我身体一抖,是不是因为我今天落单儿了,所以这两个家伙找我准备报复了?天啊,这可怎么办,现在阿瑟还有佐佐木都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啊?我快要疯了。

我转身就往教室里面跑,易名在我身后喊:十八,十八,你干什么,哎,你等等……跑回教室,我四下看了一下,最后我看见教室的后面,靠着墙边放着一把扫地用的扫把,我迅速跑过去,小诺吃惊的看着我:十八,你疯了,你干什么……我拎着扫把就冲出了教室,朝那两个人奔去,心想这次我拼了,就算再挨揍一次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真是颜面扫地,人活不就是一口气么。

那个昨天打我的男生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身后那个该死的胖子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易名快速拦住我:哎,哎,十八,你误会了,他们是来找你道歉的,不是打架的,你冷静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他们是我朋友,大家都认识的……易名顺手拿开我手里的扫把,我气乎乎的看着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他们不认识,用不着这么费事儿,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虚伪,哼。

易名抿抿嘴唇,笑了一下:十八,别这样,昨天的事儿真的是误会,那个胖的,看见了吗?他和平K还是高中同学呢,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平K,都说是误会了,他们觉得实在不好意思,所以特意找你道歉的。

我皱着眉头,心里这个郁闷,真是疯了,平K这小子跟谁同学不好?该死的胖子,我揍他一千次都不解恨。

易名笑着碰了一下那个打我的男生,看着我:十八,别气了,都是认识的,即使不认识也是互相都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别伤了和气,恩?这个是平K的高中同学方小刀,这个是左手无名指,我们早就认识了,关系还不错,他们都是企业管理专业的,来,你们认识一下……那个叫左手无名指的男生窘迫的看了我一眼:昨天,真是,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生,都是一场误会,今天要是,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我请你们吃饭,算是陪罪,陪罪吧……我冷冷的盯着他:哎,按照你这么说就是要是我男生的话,那你就打对了?还有那个死,那个胖子,是不是更欠揍?恩?我要问问平K,看看到底是谁对?方小刀艰难的咽着口水,没有吭声。

易名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笑:十八,生气归生气,再说了,阿瑟不是也替你出气了吗?我和左手无名指的关系跟亲兄弟似的,你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平K也不好使了?来,握个手,都别气了,不然小淫回来还得重新再打一次架,你不会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吧。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方小刀颤颤巍巍的朝我先伸出手:那个,那个美女,对不起了,这事儿怪我们,你想怎么着都成,我认罚。

我本来没有打算理睬方小刀,但方小刀说了美女,我差点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始终觉得美女这个词儿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估计也是男生为了缓解矛盾随口说出个让人听着顺耳的词语而已。

左手无名指也朝我伸出右手,点了下头:是怪我们,你要是觉得不解气,那你就打我一顿,我保证不还手,易名可以作证。

易名开始朝我笑:十八,要打吗?要是觉得这个场合不方便,这个先记帐,等你什么时候想算帐都可以,我担保他绝对不能还手,直到你出气为止,这样行了吧?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吃软不吃硬,别人一客气我就受不了了,我不大情愿的看了一眼方小刀和左手无名指:算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不过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并不想说这个话,我想说,算了,我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这事儿没完,我又不是吃素的,但是考虑易名在面前,这些话我实在说不出口,真是没有出息。

)等方小刀和左手无名指下楼走远了,易名才转头看着我:十八,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的事儿实在有点儿对不住你,左无名指也跟我说了,本来不想插手,但是我们都是挺不错的朋友,不忍心看着大家都尴尬。

我看着左无名指的背影,不屑的看着易名:哎,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浑身上下叮叮当当的全是金属链儿,牛仔裤上不是窟窿就是补丁,哪点儿正常了,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们很谈得来吗?易名笑:十八,那是你审美观的诧异,你觉得不好的东西不能一概否定吧?我觉得左无名指挺好的,他人好,还有就是我们一样喜欢音乐,喜欢旅游,喜欢踢球,所以很合得来啊,怎么,你随便看看别人穿的衣服就知道别人好坏了?你上辈子是算命的还是跑江湖的?要不,帮我也算算,看看我穿着这身衣服代表什么样的人品或者性格,恩?我嗤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易名往我身边靠了一步,用肩膀撞了我一下,笑:好了十八,看人呢?不要光是看外表或者穿衣打扮,这些说明不了什么的,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易名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别开看着我的眼神,往教室走,扔给我一句话:那个十八,快要上课了,进去吧,对了中午,约一下阿瑟和平K,左无名指和方小刀要请你们一起吃个饭,算是陪不是,到时候我在你宿舍楼下面等你。

我转头看着易名的背影,有点儿木然,我有些不明白,之前明明很清晰的身影、明明很熟悉的笑容、明明很悸动的声音,可是这个时候却变得那么的陌生和遥远?我有点儿发愣。

易名拎着扫把在进入教室的时候回头:十八,你怎么了?不上课了?我哦了一声,开始朝教室走:没事儿,上课啊?对了,小丘呢,早晨不是去找你了吗?这会儿怎么没有看见?中午小丘也一起吃饭吗。

易名看了一下手表,笑:小丘今天有同学过来,所以去火车站接她同学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到火车站了,中午小丘估计是陪她同学了,来不了,再说了,小丘来不合适,一堆男人吃饭,女生跟着凑什么热闹?我不满的看着易名:什么一堆男生啊?我是男生吗?易名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他要回来上课上到中间的时候,口袋里面的呼机响了,我看见许小坏诡异的回头看我,夭夭也朝我指指点点。

我有点儿手忙脚乱,小诺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十八,你男人又给你留言了?留什么了?让我看看,看看吗?不要这么小气,大家都那么熟,是不是?我拿出呼机,站在黑板前面讲课的老师已经很不满意的回头四处找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谁的呼机响,这是上课,上课,不懂吗?有没有公德心啊?我羞愧难当的按住呼机按钮,呼了一口气,也没敢看呼机上面的留言。

讲课的老师回身继续在黑板上写着什么,我这才偷偷摸摸的拿出呼机,开始翻看上面的信息留言,是小淫发来的,小淫说:十八,我今天晚上的火车,明天上午九点到北京火车站,你让阿瑟和佐佐木来接我,在火车站门口接我就可以了,不用进站台了。

我心里腾的悸动了一下,这小子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还真是不好过,看见小淫吧,有时候会烦,不看见好像又有点儿,有点儿别扭,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是?小诺嘿嘿笑:十八,怎么了?你男人跟你说什么了,你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中风了还是面部偏瘫了?我用手掐了小诺一下:你给我闭嘴了你。

上午上完课,我跑去找阿瑟,说小淫明天上午九点的火车就到火车站了,让阿瑟和佐佐木去接他。

阿瑟朝天花板翻了翻眼睛,迟钝的看着我:哎,十八,干吗要我和老佐去接他?我们跟他很熟么?所以啊,让我去接他,想都不要想,没有可能的事儿,老佐你去吗?我眼巴巴的看着佐佐木:哎,你可是跟小淫差不多穿一条裤子的,你不会不去接小淫吧?小淫留言给了我,你们谁都不去接他,是不是想逼着我撞墙?佐佐木,你一定要去接他。

佐佐木嘟着嘴,狐疑的看着阿瑟:还真是,阿瑟真是没有说错,我跟小淫很熟吗?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来着,干吗兴师动众的跑去火车站接他?不行,千万不能把他惯出这个毛病,不然以后一回家回来,我们是不是每次都要接啊?我也不去,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来着,这些天忙得实在是分不开腿了。

小麦腾的跳过来:十八,我跟你一伙儿,这帮家伙实在没有良心……小麦的话还没有说完,阿瑟就给了小麦一拳:臭小子,你跟小淫很熟吗?我们都跟小淫不熟,显着你了?你跟十八一伙儿?你算哪根葱,反映还真是痴呆……阿瑟拽着小麦的耳朵把小麦拖到了身边,小麦龇牙咧嘴的反抗:哎,哎,放手,掉了,耳朵要掉了,我,我不是十八一伙儿,不是行了吧?阿瑟这才松了手,我皱着眉头看着阿瑟:你疯了?你们这帮家伙,关键时候一个都用不上,还说是好兄弟呢?你们不去拉倒,我自己一个人去,哼……佐佐木拍拍手,笑:哎,这就对了,所以说啊,我们跟小淫根本就不熟啊?还是你十八去最好了?是不是?你早说你想去就好了呗,干吗非要反复的问?我有点儿给人套上圈套的感觉,阿瑟吊尔郎当的笑:十八,你说小淫要是真的看见你去接他,会不会幸福的晕倒了?我有这个感觉,我觉得这个事情你还是要好好的考虑下,头脑呢,要反映的灵敏一些,记得及时拨打120,知道吗?我皱着眉头看着阿瑟:可是,可是,小淫并没有要我去接他啊,我要是去了,是不是……佐佐木也嘿嘿的笑:十八,这种事情还用说么?小淫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之前也不会这么费劲儿的绕着弯子,可惜,自从跟你十八混了之后,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了,真不像他之前的作风。

我有点儿懊恼:被你们害死了,那家伙要是看见我谁知道会怎么样?对了,上午易名找过我,说是昨晚打架的那两个男生要请我们吃饭……阿瑟冷笑了一下:我还没有发疯,易名?易名跟着搀合什么?他面子很大么?我摇头:易名面子倒是不大,问题是你要不要给平K面子呢?昨晚那个该死的胖子是平K的高中同学,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不然我还真是想和他拼命呢?要不我们干脆连平K一起胖揍一顿算了,谁让他有这样的同学了。

佐佐木睁大了眼睛:平K的高中同学?是不是真的,那个死胖子是平K的高中同学,我靠……阿瑟也惊讶:没有听平K提起过啊?也是,说不定平K还以有这种同学后悔不止也说不定,平K中午去吗?我倒要好好问问平K这事儿怎么平,好啊,看死胖子怎么说,还有那个小子,凭什么那么横?把十八打的都没有办法好好见人了,我们十八本来长得就挺难为情的,这下倒好,彻底见不得人了,真可怜,对了十八,你明天上去去接小淫,要是小淫说你脸长得歪了怎么办?他不会真的不要你了吧……我拿手边的东西扔了一下阿瑟:哎,你怎么说话啊?我有那么糟糕吗?佐佐木抿着嘴笑:没有,阿瑟开玩笑呢?不过那个小子确实欠揍也是事实啊?他还打了小麦呢?小麦的肚子现在还有点儿疼呢?小麦咬牙切齿的朝我做了个手势:对,十八,我们要,狠狠的宰他们一顿,宰到他们不敢用手摸钱包。

佐佐木推了小麦一下:哎,你就这么点儿出息?活该你挨揍。

阿瑟扁扁嘴:哎,也真是,在一个学校里面认识的朋友多了也不合适,连打个架打的也不都痛快,你看啊,不是这个人认识那个人就是那个人认识这个人,大家关系还都差不多,把话说出来了,也不能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不是,就算不把易名放在眼里,总不能让大雄看着好像我们太怎么了易名似的,那个死胖子虽然欠揍,但好像还不能不顾忌平K的想法,难不成真的让平K感觉我们玩了命的揍他高中同学?我有点儿心有余悸的摸着嘴角还留有淤痕的地方:我以前倒是很羡慕男生能打架了,现在看看也不好玩,虽然我自己感觉自己长得比较彪悍,自我感觉良好,但好像真的打起架来的时候有些不顶事……佐佐木呵呵笑:十八,这好办啊,等小淫回来让他替你出气呗,小淫那个块头打架也不成问题的,真的。

我慌忙摆手:别,千万别,合着今天中午都吃和解的饭了,小淫明天一回来又要打架,这成什么了?这不是让易名和平K里外不是人了吗?阿瑟皱着眉头盯着我:哎,十八,明人不做暗事,你是不是对易名还有什么想法?我可知道你原先喜欢过他的……我着急的瞪了阿瑟一眼:哎,你别瞎说,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原先是原先,现在是现在,易名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对了,这次的事儿谁也不准乱说,听见没有,小淫回来后谁也不准乱说,就到此为止了吧。

中午,我带着阿瑟和佐佐木、小麦一起到女生楼下,因为易名早上说要在楼下等我。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我怕我看见那个胖子会恶从胆边儿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到了女生楼下的时候,易名还没有到,不过中午的阳光已经挺热的了,阿瑟咧着嘴不满的看着:哎,给别人赔礼道歉还这么不积极,这年头时兴迟到吗?我用手挡着阳光的照射回头往后面看,过了那么一会儿看见易名小跑着朝这个方向过来,易名朝我摆摆手。

我是逆着光看向易名的方向,所以看得不太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易名的轮廓还有他鼻子上的眼镜。

说实话,自从喜欢上小淫之后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久这么仔细的注视易名,自从易名喜欢上方茵茵、小丘之后,我再也没有那么认真的看过易名。

易名快到我面前的时候慢慢放慢了跑的速度,我用手挡着直射我眼中的阳光,易名的眼睛看着我,好像是抿了抿嘴唇,笑了一下,我有点儿发呆,感觉背后有人推了我一下,回头,看见阿瑟吊尔郎当的样子:看什么你?走啊?我有点儿尴尬的放下挡着眼目的手,恩了一声,易名翘了翘嘴角,客气的看着阿瑟:阿瑟,昨天的事儿实在对不住,是误会,左手已经全都告诉我了,这事儿确实是方小刀和左手的责任,你,你们就别再计较了成不?刚才我去找平K了,平K已经去餐厅找方小刀了,我们这会儿一起过去吧。

阿瑟憋着气吐了下舌头:还能怎么着?大家都有共同认识的人,只能算了吧,可惜啊,可惜十八被打成胖头鱼的样子了,搁谁身上不心疼啊?易名你看看十八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就是害怕她的智力会受影响……我撞了阿瑟的肩膀一下,易名也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十八,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小麦突然跳过来,用手使劲儿的按着我脸部有淤青的地方嚷着:能不疼么?十八,是不是很疼?疼着呢,你看十八的表情就知道了……我差点儿喊出声音,气急败坏的打开小麦的手:哎,你有病没病啊?易名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当易名领着我们来到学校旁边的一个餐厅的时候,我看见平K在门口转来转去的,看见我,平K紧张的朝我走过来:十八,你的脸没有什么事儿吧?怎么样了?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平K:没事是没事,就是心里的气儿顺不过来,要是你挨揍了你能舒服到哪儿,本来呢?我还可以养精蓄锐,找个机会再报仇,现在能怎么办?那个胖子还是你同学,那个满身都是金属链子的瘦子又是易名的朋友,我是报仇无门了,活该挨揍。

平K尴尬的看着我:十八,真是不好意思,误会了,让方小刀请你吃饭,那家伙是有点儿没事儿找事儿了,只要不宰了他,十八你说你想怎么罚他都成,我替你做主,怎么样?其实,大凡有什么过节的时候朋友在中间以调和为目的说出这样的话,实际上就是为了过过嘴瘾,让对方在心里泄泄火儿而已,不管是委屈的一方还是不委屈的一方,基本上都不能撕破脸皮,不然真是连朋友都没的做。

即使平K把这样的话扔了出来,我还是不能豁出命去折腾方小刀,虽然我很讨厌那个胖子。

我不情不愿的看着平K:还能怎么样啊?进了餐厅里面,平K领着我们进了一个包间。

一推开门,我就看见方小刀很是局促的坐在最靠角落的椅子上,那个叫左手无名指的家伙不停的拿手捏着桌子上的茶杯,看见我看他,有点儿紧张的朝我点了下头,我刚想说几句不好听的话,易名快速的走到左手无名指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忍住没有说话。

方小刀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搓着手,不安的看着我,然后又瞄了一眼平K,平K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十八,你不用摆着这么严肃的一张脸吧,你看你把人家都吓成什么样子了?笑一下吗?我瞪了平K一眼,阿瑟打着哈哈:得了,谁挨了揍还能笑得出来?要不我揍你一顿你也给我们笑个?阿瑟拽着我和小麦坐下,佐佐木也挨着阿瑟的另一侧坐下。

左手无名指看了一眼阿瑟,有些不自然,没话找话的顺手递过菜单:你们,你们点菜,随便点,我这个人不会说话……阿瑟嗤笑了一声,盯着左手无名指看了一会儿:是么?看来啊,一般善于动手解决问题的人都不大会讲话是不是?看来我们也应该多多学习这招……平K皱着眉头看了阿瑟一眼:阿瑟,你不要这样了。

阿瑟无聊的把菜单扔给我:好,不说就不说,给,十八,点菜,你可要好好的点菜,好好的补补,说不定啊,那个什么打肿脸充胖子这个话就是从你这儿轮出来的,不要客气,好好点菜哈。

我看了一眼平K,把火气憋下去,顺手把菜单扔给易名:我没有什么吃饭的兴趣,你们点吧。

易名笑着接过菜单:好,没有问题,我来点,左手,今天你钱包带足了钱没有?左手无名指瞄了我一眼朝易名点头:没事儿,你随便点吧,那个阿瑟、佐佐木,你们你们不要这样,这件事儿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多多原谅……看来那个家伙真是不怎么会说话,说到后来的时候竟然脸都有点儿发红,而且还有些结巴,表情实在不好形容。

我开始同情这个家伙,虽说打架上面占了上风,但这会儿的表现绝对是窝囊透顶了,我眼角瞄向阿瑟,阿瑟的嘴角也开始憋着想笑的劲儿,小麦直不愣登的看着左手无名指的表情,然后很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他怎么了?佐佐木摆了下手:哎,算了,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算了吧,大家都算互相认识一场了,就算是不打不相识好了,再说十八也不是那种罗唆的人,你们这样一折腾,好像十八多么的小心眼似的,这事儿就这样了,要是十八还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左手什么指的,你把账记下了,那天十八想发飙了你让十八揍一顿就行了,我们这些男人就不插手了,这样行了吧,以后大家也都算是朋友了,再也别为这点皮毛的事儿较劲儿了,来啊,点菜喝酒,你们啊,平时都说我不爽快,现在看啊,我比你们爽快多了去了……佐佐木这么一说,易名和平K也跟着哈哈起来,包间里面的气氛也就缓和了。

我也不是夸自己,其实我确实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本来想在餐桌前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死那个胖子方小刀和左手无名指,但是没有成功,也不能总这么僵着不说话?而且我还很不想让小淫知道这件事儿,不然又的混战一通,就更复杂了。

所以我也就这么跟着哼哼唧唧过去了,佐佐木这么一说我装作无所谓的看了一眼左手无名指,用右手拳头轻微的晃了一下,左手无名指发呆了看了一眼我的拳头,好像没有什么反映似的。

易名这次是真的没有客气,点的菜都是价格不菲的,我心里有点儿没底儿,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会花多少钱,扭头看阿瑟,阿瑟叼着烟没有反映的看着手里的打火机,也是,阿瑟那么有钱什么饭局没有见过,这些也不算是什么了。

其实我也无需担心,反正最后有人买单就行了,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无名怒火其实这顿饭没有人吃的舒服,说是和解的饭局,但是我们是带着很不忿的心情去的,至于左手无名指和方小刀是不是怀着真正内疚的心情请我们吃饭,我不是孙悟空当然不能神机妙算。

但是平K和方小刀的关系确实很好这个到是事实,因为平K始终很想让我们谅解方小刀的无知带来的粗暴误会,而一桌上的男生向来都是很好说话的人,果然喝酒不到三圈就连一直说话带刺儿的阿瑟也开始跟平K打着哈哈,小麦呢好像也忘了肚子挨打的事儿,喝着可口可乐笑的也跟一只坏猫似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样一来反倒显出我这个貌似男人的女生挺小气的,因为我怎么看方小刀和那个左手无名指都特别地不顺眼,老是觉得早晨那个大扫把没有打到他们身上真是可惜,再就是我心里惦记着小淫明天上午九点左右的火车,想着见到那个小子之后自己会是什么表情或者说那个小子会是什么表情。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开始有些乱,有点儿类似亢奋的感觉,加上今天到明天上午见到小淫之前,我已经整整两天多没有见到那个家伙了,一想到这儿心里就会乱糟糟的跳着,那种感觉就像是生吃茄子皮之后类似过敏的反映一样。

可能是我太过走神了,易名喊了我好几声我都没有听见,还是阿瑟用脚踢了我一下,我才茫然的看着易名,易名笑吟吟的看着我:十八,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左手想向你陪罪,你说吧,你想让左手喝几杯?我看见左手无名指严肃的端着酒杯看着我,好像他手里端着的不是啤酒杯而是手雷或者炸药什么的,我有点儿忍不住想笑。

我还没有说话,阿瑟开始嘿嘿:至少也要6杯啤酒吧,取个吉利数字,十八过两天竞选了,就6杯吧。

左手无名指点点头:好,我就连着喝6杯,十八竞选那天我让我们系里多去一些人给她捧场。

左手无名指开始咕咚咕咚的喝酒,阿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子的心态,哼哼哈哈的对着易名笑:哎,我告诉你十八刚才为什么走神?小淫明天上午就回来,十八想着怎么去接他的事儿,到底是女生,心里就是存不住事儿,看看,看看,脸红了不是,肯定是被说中了……易名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瞪了阿瑟一眼,阿瑟不以为然的看了我一眼。

易名笑着拍拍左手无名指的肩膀: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易名站起来的同时,喝了六大杯啤酒的左手无名指有点儿蒙登转向也跟着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我刚好,刚好也想去。

阿瑟朝佐佐木嘿嘿笑:六杯就满了?肚子真小。

大家都开始哼哼哈哈的笑着,左手无名指出了房间时候尴尬的朝我们笑了一下,带上房间门。

我也有些不自在,小麦举着可乐朝我笑:十八,我们接着干。

方小刀那张胖胖的脸极不自然的看了我一下,我竟然也很想去洗手间了,就站起身,阿瑟坏笑的看着我:十八,不会吧,你肚量也那么小?你可是没有怎么喝酒来着?我恨恨的给了阿瑟一拳,阿瑟躲了一下,佐佐木拿餐巾纸扔了阿瑟一下:你别胡闹,小心小淫揍你。

餐厅的洗手间是男女洗手间之间隔着一个长长的洗手的台子,男女公用这个洗手池子,上面放着洗手用的香皂,那个时候还不是很流行洗手露。

我方便之后刚想推开女洗手间的门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我并不确定声音是谁的,但是我听到了我的名字,我这才想起有可能是易名和左手无名指。

陌生声音说:易名,你喜欢那个十八?易名:你别瞎说,十八喜欢小淫的。

陌生声音说:那刚才阿瑟说起小淫的时候,你怎么那么不自然?也对,你喜欢小丘么,对了,小淫?是不是原先××的男朋友?不大可能啊?怎么看小淫也不像喜欢十八那样的人啊,小淫长得也够有优势了吧,他哪只眼睛出问题了?哎,易名,你不会觉得小淫有什么问题吗?那个十八,其实,其实真的看不出什么地方跟女生有关的哈……易名噗哧的笑声:小声点儿,你刚把她得罪了,你不会想让十八知道你背后这么说她吧?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觉得十八不大像个女生,只是觉得她很有个性而已,这个事情很难说吧,说不定你要是跟十八处时间长了也会喜欢她也说不准……陌生的声音:切,得了,你可别那样想我,我眼睛可没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是同性恋。

话又说回来了,小淫也未必真的喜欢十八什么,说不定就是好奇啊?你想啊小淫什么样的女生没有谈过,我听说那小子之前总是带女生出去过夜,开放的很,说不定十八这种类型小淫没有见过而已,所以就和十八在一起了呗?这样看倒是替十八担心了,对了易名,你和方茵茵,嘿嘿,有没有在外面过夜过?有没有?你要是说谎就不是男人?易名模糊不清的声音,还有洗手的水流声音,还有陌生声音发出的求饶声音:好了,怕了你了,我不会跟小丘说这个的……之前我好几次都想冲出去破口大骂,敢说我不像女人?我做回泼妇给你们看看?但是等到他们说到小淫,说到小淫那只眼睛出了问题,说到小淫开放的很经常带女生过夜,说到小淫可能是因为好奇才会喜欢我,我觉得自己就想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了做泼妇的气势,我听见易名的声音:哎,左手,你不要乱说话,小淫对十八跟对别的女生不一样,我刚开始也不相信,到后来也都看到了?确实不一样的。

我正在发呆的时候,女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有个女人走了进来,我看见易名和左手无名指正拿着餐巾纸擦着手上的水,然后六只眼睛对到一块儿,我恶狠狠的盯着左手无名指,易名还在笑着的眼神也尴尬到不行。

我哼了一声走出女洗手间的门,把洗手的水龙头开的大大的,洗手的时候,水花溅的到处都是,我眼角从墙上的镜子里面看见左手无名指呆若木鸡的表情还有易名不停的咬着嘴唇,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洗完手之手我转身,易名挡在我前面,我反感的皱着眉头:让开。

我踏出一步的时候,易名突然拽住我的胳膊:那个十八,刚才,我们是开玩笑的,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左手就是觉得你不大象女生而已,你别多想好不好?我甩开易名的手,哼了一声,看着易名:哎,易名,我从来没有发现你也会这么虚伪,何必呢?瞧我不起也没有这么表面热情吧,我是不怎么样,我早就知道你觉得我不怎么样而已,直接说啊?男人也虚伪是不是?易名突然直接拦在我前面,盯着我:十八,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左手可能是刚认识你,所以说的有些地方不对,他也不了解什么事儿,但是我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不然这样的事儿越是放着就误会越大……我反感的看了一眼易名:用不着,你放心,我不会记着左手无名指的仇就是了,权当我们不认识,这事儿算完,你们也不用整这么多的形式主义,我是不男不女了,这是事实,也用不着别人瞧得起还是瞧不起了,你大可放心……易名着急的看着我:十八,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推开易名,往包间走,我听见背后易名好像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你看你,说那么多话干什么?十八,十八,你听我说……我气哼哼的推开包间的门,门撞到旁边的墙上,发出碰的一声,把房间里面的人吓了一跳,阿瑟吃惊看着我:十八,你,你怎么了?去趟洗手间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小心跑到男洗手间了?方小刀战战兢兢的看着我,我哼了一声:虚伪。

易名着急在我后面快速的跟了进来:十八,你听我解释,这真的是误会,你既然都听见了,我说什么了你也听见了,对不对?平K疑惑的看着易名:你们,你们又怎么了?易名尴尬的用手拍着脑袋:这个,这个是误会,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和左手,就是,就是洗手的时候说了一些话,左手说十八不大像个女的来着,还有就是……平K松了口气:十八,你是不怎么样象女的来着,就这个事儿?你气性好像也太大了点儿,我们大家都觉得你不想女的来着……我狠狠的瞪了易名一眼,易名咬了一下嘴唇:还有就是,就是左手说了,说了……阿瑟拍拍易名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就是说十八不像女的么?我们都说过来着,不算什么,十八,你也别太较劲儿了你,好了好了,干吗非要整的鸡飞狗跳的,易名你就不要说话吞吞吐吐的了,十八,不要这么一副冷面孔,想吓死谁啊?我忍了好久,终于没有把话甩出来,因为我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刚才他们说了,小淫那只眼睛不好使了,看上我了?小淫很有优势,谈过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女生,没有见过我这样的,所以对我只是好奇而已。

这话我说不出口,如果说了等于当众骂自己一样,易名没有说出口估计也是说不出口。

我忍着怒气,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随便嚼了几口眼前的菜,没有说话。

左手无名指小心翼翼的坐回方小刀的身边,方小刀给了他一个问询的眼神,左手无名指皱着眉头摇头,不说话。

饭吃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我借口下午有事儿,起身告辞,阿瑟和佐佐木都说下午没有什么事儿,想好好聊聊,就我一个人走了,小麦乐不颠儿的朝我摆手:十八,好好休息,明天接小淫,别忘了。

我气乎乎的走出乐餐厅,外面的阳光还真是够晒人的,我用手挡住刺眼的太阳光线,叹了口气,往女生宿舍走。

刚刚拐过餐厅背面的时候我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名字,我转身,看见左手无名指气喘吁吁的朝我跑过来,我的火儿腾的就上来了。

左手无名指小心的看着我:十八,对不起,刚才的事儿真是……我哼了一声:你干吗要说对不起?我很奇怪,我们是朋友吗?还有啊,小淫是不是看上我,关你什么事儿?用不着你看好不看好的,我最讨厌别人背后说闲话。

左手无名指尴尬的看着我:我无心说的,小淫是那样的人,你去问问学校里面的别人,你看我有没有说错?我那个乐队主唱的朋友叫索多多,他女朋友就是为了小淫和他分手的,最后还不是分了?我说错了吗?是,我说你不好是不对,我说小淫那只眼神不好看上你这也不对,我只是觉得你们不是一个范围上的人,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我就是没有觉得你象女生啊……我忿忿的推了左手无名指一下:你给我闭嘴!左手无名指没站稳似的晃了几下,也很生气的看着我:哎,十八,你怎么……我嗤笑: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看着你身上挂着铁链我就反感。

左手无名指也哼了一声:你神经,你要不是个女的,我非要揍你不可,懒得理你,好话说尽还是这副德行,哼!我说了句用不着,朝女生宿舍走了。

回到宿舍,只有红梅和素素在,我在喝了一大杯水之后问小诺和许小坏去那儿了,素素说是去逛商场了。

我有点儿百无聊赖,平时我和红梅还有素素话就少,这会儿想说什么,都无从说起,倒是红梅一个劲儿的笑,有点儿不怀好意的笑。

到最后我是在忍不住了,看了红梅一眼:哎,你老是这么笑什么意思啊?我变漂亮了?红梅嘿嘿的笑着坐到我身边:十八,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你就认了吧,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大家都不小了不是?我疑惑的看着红梅:我做什么了我?我就认了?素素噗哧一下,随便拿着一本杂志档着脸不说话。

红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十八,你和小淫那个了没有?你自己看啊,你俩一什么就不回学校,这不明摆着的?干吗那么正经,也没有别人说你什么……我吃惊的看着红梅:哎,你瞎说什么你?你怎么能说这种事情?原先寒假我也没有回学校,也是跟阿瑟、小麦、小淫一个房子混合着住来着,什么叫我不回学校啊!红梅狡黠的笑着:那时候不一样啊,那时候他不没有喜欢你么?哎,我还就不相信了,你俩就能那么清白?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就别解释了,这种事情都是越是解释就越是黑,哎,不过说实话,小淫应该经验丰富了,所以我跟素素说你绝对不会犯我那同学的错误,搞得计算错误怀孕,不过你们还是要注意,计算这个东西还是要十分注意……我的火儿腾的又上来,我站起身:哎,红梅,你再这么说我跟你翻脸了,听见没有?红梅吓了一跳:十八,你干什么这么大的火儿,我不是关心你吗?我嗤笑:有你这么关心人的吗?你是很想知道谁和谁过夜了事情本身还是很想知道那个体验?恩,你那么好奇,你自己找个喜欢过夜的男朋友就好了啊?红梅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素素慌忙把红梅拉开:十八,开玩笑的。

红梅哼:假正经……我腾的跳过去,用手指着红梅:你说什么?你有本事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说啊?红梅不满的看着我:有胆子做了,还,还怕别人说么?我刚要动手,被素素死命拖开,素素抱着我的腰:十八,你冷静点儿,女生之间不就是一个玩笑吗?你别当真了。

红梅不屑的看着我,我掰开素素抱着我腰的手臂,嗤笑:哎,红梅,说实话,我真不愿意和你来横的,你说什么?有胆子做了还怕别人说?我真是奇怪了,你对这个套路怎么这么熟悉啊?我都不懂算这个日子算那个日子的,你真是门儿清,哦,知道了,我太知道了,那就是你是这个方面的行家了,你都这么熟了,你干吗还问别人?你多正经啊你?红梅腾的站起身,可惜,她刚才坐的地方太往床铺里面了,所以她一站起来,砰的一下撞到了上铺的床板,我恨恨的看着红梅:看见没有,这就是报应,让你再随便说别人,老天都要惩罚你。

红梅撞的可能真的很疼,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脑袋不吭声,我终于松了口气,素素开始蹲下身问红梅怎么样了,我摔开宿舍的门,红梅在我身后嚷着:我要换宿舍,我要换宿舍,我不要再在这儿住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气怎么那么大,回头我就朝红梅的方向喊:快换宿舍吧你!怨怨相报我出了宿舍,在外面逛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也不知道小诺和许小坏两个鬼丫头跑那儿去了,去找一飞,只有嘟嘟一个人在宿舍,说一飞跟男朋友出去了。

我哼哼唧唧的看着嘟嘟:都说交朋友不能交那种拖家带口的,这话还真不是盖的,关键时候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哼。

嘟嘟朝我晃着言情小说美丽的封面:十八,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啊?我一点儿都不拖家带口。

我一屁股坐在嘟嘟床上,把中午吃饭去洗手间时候无意听到易名和左手无名指的对话,还有红梅没事儿说我和小淫如何如何的事儿统统都讲了出来,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

嘟嘟合上言情小说,嘟着嘴看了我一下:十八,那个左手无名指说的话是有些过分,不过话又说回来,小淫给全学校的女生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这个你是知道,不光是你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家都长着眼睛呢,谁看不见啊?再说了,你和小淫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俩也没有正儿巴经的宣布啊?再说了,你俩也就这学期开学之后才有了那么一点儿苗头而已,谁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啊?索多多那个女朋友我也知道啊,我们一个专业的,上大学之前就和索多多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俩人好着呢,后来遇到小淫就和索多多分手了,几年的关系就因为小淫瞎了,后来和小淫处了还不到一个月,俩人就掰了,这个是事实啊?虽然说小淫是我的梦中情人吧,但有些事情他就是不对,明知道自己不长情,干吗非要拆散别人?索多多和左手无名指都是一个乐队的人,他当然不会说小淫好话了,这个事情在你没有来大学之前就有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所以啊,左手无名指说小淫那只眼睛不好看上你,除了说你有点儿不男不女,我看多数是因为小淫过去做的事儿让他们不痛快。

我皱着眉头看着嘟嘟:那后来呢?那个叫索多多的女朋友呢?嘟嘟拿了个枕头垫到背后:后来?那还有后来?你以为天下男人都是齐秦,回给王祖贤那么多次机会么?索多多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是因为感情离开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我们都说那个女生活该,放着好好的男朋友不要,非要跟小淫有一腿,那就让她抱着这一腿的回忆过一辈子吧,哼。

我泄气的靠着嘟嘟的肩膀:嘟嘟,我命怎么这么苦啊?真惨。

嘟嘟恩了一声:是不咋样,虽然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是谁知道你俩将来咋样啊?不过小淫谈恋爱最长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这个记录倒是让你给打破了,现在想想,从寒假你俩就不正常,这都五月末了,对小淫来说已经是够长的了,哎,十八,我可要提醒你,下个学期还会有新生,虽然说咱们是工科学校,但是女生也是青萝卜里面挑胡萝卜,没准儿新来的女生会有入小淫的法眼的,要不就是有新的女生看上小淫,只能是祝你好运了,多说了说不定你还真以为我嫉妒你呢?我没有说话的靠着墙,感觉有些累,嘟嘟转着脑袋嘿嘿笑,苏小月推门进来了,看见我一愣:哟,这是谁啊?百年不遇的十八不是?怎么想起我们来了?嘟嘟快嘴的把我和红梅吵架的事儿说了一遍,但没有说中午吃饭的事儿。

苏小月叉腰站在我面前:哎,十八,那也就是你,你们宿舍那个红梅,我要是你,准动手抽她,她确实是吃饱饭撑的那种,关她屁事了?典型的长舌妇,哎,十八,我还就不相信你真能冲破世俗的一切,为了爱情跟小淫献身,我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苏小月说到后一句,我的脸腾的红了:哎,你瞎说什么你?苏小月大大咧咧的撇着嘴:这就难怪别人欺负你,你看看你,光是说话说几句你也会这样,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嘟嘟,你把你的言情小说卡借给十八,要不让你替十八借几本书,挑里面那个内容多的书借,给十八上上生理课,太文盲点儿了……嘟嘟眯着眼睛看着苏小月:哎,别这样说十八,你说人家太文盲了,你这样是不是太流氓了?哪有这样扫盲的?逼着一个大好青年看黄色书籍,是要犯罪的。

苏小月和嘟嘟一言一语的,说的我简直无地自容,我觉得自己今天属于那种点儿极其背,所以遇人遇事都无法冷静下来,所以应该拜拜神才对。

我发呆的时候,口袋里面的呼机响了起来,我无聊的拿出呼机还没有看,苏小月一把抢过去,诡异的看着我笑:我先看看,我替你把把关。

苏小月挤眉弄眼的哼哈着:十八,我就要上火车了,你在忙什么呢?明天上午就会到学校了……我抢了一下呼机,但是没有抢下来,嘟嘟扁着嘴,不大自然的看着我: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你俩能凑到一块儿,写言情小说的人都该关门大吉了。

这个下午一直到傍晚,我都无法集中精力好好的校稿,总是不停的走神,整个脑子中飘飘呼呼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阿瑟和佐佐木都没有来找过我,看来我只好明天上午去接小淫了,回到宿舍的时候没有看见红梅和素素,想到这个事儿的时候我的脸颊就开始呼呼的上火,好像不停的冒着热气似的。

许小坏揶揄我说:哎,十八,知道什么叫思春吗?就像你这样的,二八少女那叫一个怀春,呵呵。

我没好气的看着许小坏,二八少女?我都快要赶上三八少女了。

小诺和许小坏一直想在我竞选的时候给我制造一个惊喜,所以她俩总是一个劲儿的嘀咕还不让我听见,还在要吃饭的时候背着我偷偷的出去,这要是放在平时我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但是现在我有点儿魂不守舍,满脑袋都是小淫,所以也不管许小坏和小诺折腾什么了。

五月末的天长,傍晚了还是很亮,没有一点儿天黑的意思,我也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学校,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在捉摸着明天见到小淫之后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三四天没有见面了,竟然真的很有些别扭。

我在学校门口还遇到了刚刚回来的一飞,一飞好像挺兴高采烈的跟着她男朋友说着什么,一副很幸福的小女人的样子,一飞看见我也嘿嘿的笑,笑得我心里可心虚了,一飞问我干什么去,我说出去买份凉面什么的吃。

学校外面卖山西凉皮凉面的那家一直生意很好,学校很多学生都靠那个打发无聊而且炎热的夏天,我刚刚走到卖凉皮的摊前,我看见和我走对面的两个男的一个劲儿的盯着我看,我有点儿发毛,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其中一个男的皱着眉头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对旁边的那个男的说:对,就是他。

这次换我晕了,因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个男人,看他们的表情肯定不是善碴,而且看我的表情是很想抄家伙揍人的那种,我的心里开始突突的跳,下意识的往路边退了一下,其中一个男的咬着嘴唇眯着眼睛看着我:哎,小子,不记得了?你记性那么烂吗?上次你在学校歌舞厅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靠……我脑子嗡的一声,天,我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我这才想起来,上次在学校舞厅拖着许小坏的那三个男的,估计今天这两个就是其中两个,我终于明白了,上次在歌舞厅的时候我根本就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根本记不住他们几个也正常,但是人家肯定记住我了,冤家路窄,我真是完了。

我身边没有什么过路人,我距离凉皮摊子大概十几米,距离我们学校大门有几百米,估计就是我喊,也没有什么人能帮的上忙,我手里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都没有,我感觉一个男人从背后使劲儿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往前倒了一下,我咬着自己的嘴唇,脑子嗡嗡的。

我刚站住,另外一个男的好像用胳膊肘撞了我的后背一下,很疼,我恼怒的转头看着那两个男的:干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的男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到我的脑袋上:干什么?你上次不是挺牛的吗?你不是挺爷们儿的吗?旁边儿的一个男的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哎,别他妈的跟他废话,揍他,出口恶气。

我恐慌的往后退了几步,我知道身后是一家餐厅,两个恶狠狠的男的围着我,我连跑都没有办法跑出去,那个时候我心里在想:完了,完了,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接到小淫了,完了……我看那两个男的意思好像是想把推搡到餐厅另一边的墙角,估计是揍我没商量了,那个餐厅的门厅是格外延伸出来的一个长廊,餐厅另一边的墙角就没有多少人注意了,我在退着的过程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大喊,在靠近餐厅墙边的时候大声喊,估计餐厅里面会有人听到。

因为马路上根本没有人,退后的角度已经过了餐厅的门厅长廊,餐厅门厅里面突然出来了五六个男的,我突然大喊了一声:来人啊……很快,其中一个男的可能猜出了我的意图,迅速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我的声音只喊出了一半,但是我敢肯定,从餐厅里面出来的人已经听见了,我看见他们回头了,用手捂住我嘴的那个男的转头没好气的哼:看什么看?然后我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十八,怎么是你?我的眼角看见了左手,还有易名,易名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还有惊讶,然后还有那个叫方小刀的胖子,还有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的,还有两个个子挺高的男的,我看见易名伸手拽着餐厅门口的一个什么架子就快速朝我跑了过来:你们干什么??我使劲儿推开那个男的捂住我嘴的手,终于喘了口气,我身边那两个男的可能也没有想到那些人中有认识我的,我看见左手和长头发男生都抄着手慢慢围了过来,左手好像跟方小刀说了句什么,方小刀撒腿就往学校跑。

五个对二个,傻子都会算的帐,围着我的那两个男的紧张的看着冲过来的易名:误会,误会,我们闹着玩儿的,没事儿……我好容易把气喘匀了,我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了,我委屈的看着易名:他们,他们就是上次在歌舞厅非要拽着许小坏走的那些人,是我不让他们带许小坏走的,我不认识他们……那两个男的准备走,左手和后面围上来的三个男的拦住了他们,左手看着最前面的那个男的:想走?十八,他们有没有对你动粗的?那两个男的开始不说话,易名用手里的木架子推了一下前面的那个男的:问你话呢?那个男的不说话,我咽了下口水:算了,也没怎么着,回去吧。

一直站在左手身旁的那个长头发男的摇头:不行,让他们走了,以后要是再找你麻烦怎么办,我们也有份了,要是再找我们麻烦怎么办?一个男的低声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这会儿我看见方小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我们学校的两个校警,方小刀指着那两个男的对校警说:就是他们,他们闹事儿,欺负咱们学校学生来着。

那会儿我竟然觉得方小刀胖的那么可爱,校警让两个混蛋男的拿出身份证,问我们有没有动手,其实没有动手,最多就是我受到了惊吓,也没有什么外伤,校警登记了我的学生证还有那两个男的身份证号码,警告了他们一下,让他们走,那两个男的还没有走多元,站在左手旁边的长头发男生喊住他们:哎,你们最好祈祷那个十八,和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要出什么事儿,不然这些都算在你们头上……我敬佩的看了那个长头发的男生一眼,真是高,这样他们以后就算遇到我们了,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了,我都要吓傻了,什么都想不到。

易名扔了手里的木架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十八,你没事儿吧?怎么跟他们遇上了?我懊恼的摇头:幸好遇到你们,不然今天这顿胖揍肯定是挨定了,倒霉,我就是想出来买份儿凉面,谁想到会遇到他们,再说我早就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易名拍了拍手,点头:下次注意点儿,一个女生真要是被人揍了,亏大了……易名好像意识到说错了,因为前两天左手就揍了我,我看见左手别开眼光,有些尴尬,左手指着那个长头发的男生:那个十八,这个是索多多,我们,还有小刀,都是一个专业的。

我朝那个长头发的男生点头,另外两个高个子的男生朝我们点了下头先走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往回走的时候,易名看着左手笑:哎,去帮十八买份儿凉面吧。

左手、索多多和方小刀朝我点头,朝前面走,易名朝我笑:哎,十八,是不是又和左手吵架了?其实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了,我知道你很爽快,别这么抹不开,都是一个学校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是不是?我别扭的看着易名:能怎么样啊,今天还不是他们帮了大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学校见人了,我还得谢谢他们了。

易名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摸着刚才被拍疼的脑袋,抬头,看见左手拎着凉面朝我走过来,神情很不自然,我也努力调整了下心情,看着左手:哎,今天,谢谢你们了,真的谢谢你们了。

方小刀咧着嘴笑:谢什么?别在生气就行了。

左手很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没事儿,中午也是我不对。

易名笑嘻嘻的凑过来,伸开双臂,一边搭在左手肩膀上,一边搭在我肩膀上:好了,都说会是好兄弟吗,行了,以后再也不准为这些破事儿计较,好不好?我潜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易名的手臂慢慢从我的肩膀上滑落下去,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凉面,没有看易名的表情,那个时候,我想起小淫随意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有时候,我会闻到小淫身上飘落的淡淡的香水味道。

终于回来回到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心有余悸的吃着凉面,发现手有些发抖,我估计是吓得,我发蒙的想着自己那会儿喊出的话为什么是:来人啊…… 而不是:救命啊……难道说一个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要面子要得这么厉害?我嘘了一口气,还好,至少没有在易名那帮男人面前大呼小叫的喊救命啊,我使劲儿握了记下手指头,希望手指头能抖的轻点儿,这会儿,许小坏和小诺一起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小丘,小诺看着:哟,十八在呢,来来来,试试这件衬衫……然后我看见许小坏笑着把一个盒子递给我:十八,我和小诺配着你喜欢穿的那个牛仔裤帮着配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你竞选的时候穿,我敢保证,你肯定会帅呆了。

小诺拽着我非要我试试衬衫,我迟疑的看着许小坏:这个,多少钱?我犹豫的问,是因为我知道许小坏平时的消费根本不是我能想象的档次,如果真是高档货,就算我把钱给许小坏我还是会心疼,因为那毕竟不是我愿意买的,我就是那么实际的一个人。

许小坏坏笑着不说话,小诺开始脱我身上的衬衫,不正经儿的哼:哟,那么小啊,我们还担心你穿这个衬衫会不会透出里面的内衣颜色呢,这么看完全不用担心了……诶?十八,你的手怎么一直发抖,怎么了?我甩了甩手:没事儿,上楼的时候撞到楼梯扶手上了。

我没有跟许小坏说,我怕她多想。

小诺张罗着帮我把白色衬衫穿上,嘟着嘴说:知道你疼钱,所以这个也不是什么名牌货,就是一个商店的折扣货,也不是许小坏一个腰包,我也有份儿的,别有什么思想负担,不过几十块的东西,足够你显示帅气的了……我狐疑的摸摸身上的衬衫料子,看着许小坏:真的?许小坏点头:真的,怎么也不能让你有心里负担不是?如果不算现在的孩子普遍都是营养过剩,我170的身高已经足够在女生队伍中显摆了,那件白色衬衫穿着的效果还不错,我看了在小的穿衣镜中看了眼自己,衬衫的扣子还没有扣完,那种凌乱显露的感觉,第一次让我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类似女人的东西,那个时候我想到了小淫穿着衬衫时候脖子下面第二个扣子不扣的那种?风情?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很想见到小淫,让他看我穿白色衬衫的感觉。

晚上,红梅和素素没有回来,小丘已经知道我们吵架的事儿了,说是红梅赌气不回来了,我睡不着的在床上烙饼,中间打开充电灯想校稿,但是没有心思,翻来覆去的时候,我听见了小诺的笑声,我听见小诺跟许小坏说:哎,看见没有,某人想男人了都。

我忽地的坐起来,小诺翘着脚趾头朝我摇晃着,许小坏抱着毛巾被坐到小诺床上招呼我:算了,睡不着起来聊聊天吧。

小丘的床铺和小诺正对着,我也抱着毛巾被坐到小丘床上,小丘半躺着靠着墙,笑嘻嘻的看着我们,许小坏笑着看着小诺:你还别说,一到春天,咱们这个宿舍后面有不少五颜六色的猫在闹着呢?人和会跟着思春吧?不对,应该叫怀春,怎么说都是文化人不是。

我扁着嘴不说话,小诺瞪着我:哎,你想不想他?我看见许小坏在嘿嘿的笑,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才试探性的问许小坏:那种,是什么感觉?许小坏憋着笑:那种?是什么感觉,你说接吻??我慌乱的看着小诺,小诺接着瞪眼:别看我,我又不是行家。

许小坏狡猾的看着闷声不语的小丘:小丘应该知道吧?小丘,易名和你,是不是?小丘紧咬着嘴唇,用毛巾被盖住半边脸,一声不吭。

小诺来了劲儿,指着小丘:哦,哦,肯定是有过了,是不是??许小坏忍着笑:看来小诺同志和十八是门外汉了,这么说,那是一种很难以说出来的感觉,就象你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在你自己口中入口即化的那个瞬间……我想起小淫在情人节那天送给我的那个巧克力吃到口中的感觉,很温软,这个想象让我有些恍惚,然后我听见小诺哦了一声,说:我明白那个感觉了,就像我最喜欢的那个双汇火腿肠对不对?小丘最先笑出来,小诺噌的跳下床,从一个什么地方拿了什么东西,等她爬到床上的时候我们竟然真的看见小诺手里拿着两根双汇的那种火腿肠,小诺闭着眼睛把嘴唇凑到火腿肠旁边,轻轻的闻了闻,然后一副很陶醉的样子说:好舒服,原来初吻就像双汇火腿肠,那感觉好细腻好温馨……许小坏捂着笑:哎,姑娘,咱不这么丢人丢到把初吻献给双汇火腿肠,人家公司不给你折扣的。

其实第二天上午我们是有课的,我一再叮咛小诺帮我抄笔记,然后我逃课去接小淫,小淫说是上午九点半,我大概不到九点就到了北京站,在出站口心烦意乱的来回走着,我在想我见到小淫说什么,是不是需要在见到小淫的时候解释一下是因为阿瑟和佐佐木都不来接他,所以我就来接他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好像这样说也不好。

这半个小时对我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马上要到小淫说的那个出站的时间了,我的心反而开始砰砰的跳,我怎么控制好像都不管用,我往出站口旁边的大水泥柱子后面靠了靠,小心的探出头看着出站口的人来人往,跟作贼似的。

一直到到九点四十了,我也没有看见小淫出站,我郁闷的盯着出站口,连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果然,一会儿,我看见穿着一件深色衬衫的小淫跟在一个拎着好几个包裹的男生后面,那个男生好像还跟小淫说着什么,小淫笑着摇头,我看明白了,小淫好像是帮着那个男生拿行礼了。

然后,我看见小淫站住了,好像在看着周围的人,我的心跳腾的加快了,我缩回头,背靠着水泥柱子,深呼吸了两大口气,然后我慢慢从水泥柱子后面出来,看着小淫的方向,我的本意是大大方方的朝小淫招招手,谁知道我还是那种很怕怕戚戚的跟作贼似的样子,朝小淫晃了晃手,小淫终于看见我了,然后,我就看见小淫快速的朝我跑过来,不过又停住了,然后又回头往回跑,从最开始的地方又拎了一个什么箱子再次朝我的方向跑过来,哦,兴奋的忘记东西了?当小淫笑吟吟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我能听见小淫急促呼吸的声音,小淫泯着嘴唇看着我笑:十八,你怎么来了?我慌张的啊了几下:那个,阿瑟,佐佐木说来不了,所以,我就……我避开小淫那种过于热情的眼神,拎过小淫手边的包:那走吧。

小淫只是不停的笑,不停的看着我笑,也不说走,两个人跟傻子似的站了好一会儿,我也觉得这个气氛实在古怪,然后我拎着包说该回去了,小淫才歪着脑袋伸出胳膊用力揽住我的肩膀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够兄弟义气啊,是不是?从北京站一直走到地铁里面,小淫都还是那么不停的笑,一边不停的笑一边不时的看我两眼,这种状况我还真是没有遇到过,所以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想跟着笑,但觉得那样会让周围等地铁的人看着我们好像两个白痴似的,所以我使劲儿憋着不笑。

然后我没话找话的装作很正经的看了小淫一眼:那个,你路上是不是很累吧?小淫噗哧一笑,胡乱的点了点头,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笑什么?小淫泯了下嘴唇,忍着笑:笑你了,没话找话,干吗那么正经?真是不习惯。

说完小淫还用手拍了下我的脑袋,我也憋不住开始笑了,这样说话的方式是够假正经的,太别扭了,我用手捂着嘴笑了一会儿,进了地铁之后等地铁开始行驶的时候才好容易回复点儿正常,我转头看小淫,发现那家伙正盯着我,我一时也有些发愣,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好一会儿我才突然想起春节时候小后我和小淫一起逛西单的时候他钱包丢了,后来我们坐地铁的时候,小淫好像跟我说过什么来着,但我没有听清楚,我回了回神儿,看着小淫:哎,上次我们一起坐地铁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了?我都没有听清楚。

小淫笑吟吟的看着我,没有马上回答我,我懊恼的看了小淫一眼:不说?不说就算了……小淫突然靠近我的脸,把我吓了一跳,有些发傻,然后我听见小淫在我耳边说:那次我说的话是,其实我真的喜欢你,十八。

地铁带着轰鸣的声音穿梭在没有灯光的隧道中,车厢里没有几个人,小淫额前的发丝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小淫的胳膊靠在我座位的后背上,我的心开始不停的扑通扑通的跳着……亲近行为(A)回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估计阿瑟还没有下课,我执意要回学校宿舍,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说:哎,我那个床铺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睡了,床单上的灰尘肯定不少,怎么回去啊,还是去阿瑟房子那儿吧?方便一些。

我没有怎么明白的看着小淫:可是阿瑟那儿你的床铺也是好些天没有睡啊,灰尘还不是一样多?有什么区别吗?小淫瞪了我一眼,开始用很大声音的说:可恶,要是回学校宿舍,你跟着我上男生宿舍多不方便啊?去阿瑟那儿不是清静吗,再说,我们都好几天没有见,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小淫懊恼的摇了摇头,把一个背包扔给我:帮我拿着,我一个人拿不了。

这次小淫拎回来的包有三四个,我倒是应该帮着他拿着送上楼,我费劲儿的抱着那个背包,跟在小淫后面,看见小淫好像有点儿不乐意,我小心的问:哎,你妹妹的手术怎么样了?还顺利吧?小淫掏出钥匙开门:还不错,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那丫头真是没有出息,打个麻药还吓得哭了,真是丢人。

我把包放下后,小淫看了我一眼:那个,我先到房间里面换套衣服,一夜的火车搞得浑身上下都是汗味,你在客厅里面等我一下。

我哦了一声,随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见小淫把他房间的门轻轻带上了,我无聊的翻着阿瑟买的杂志,翻到中间页的时候,看见某个餐厅推荐一种烤红肠,看着好像很好吃的那种,我竟然想起小诺昨天晚上用双汇火腿肠比喻初吻的事儿来了,那这个烧烤红肠看着比双汇火腿肠诱人多了,我就那么发呆的一直看着杂志上的烤的让人垂涎欲滴的红肠,想着小诺的说的那个感觉,小淫换好衣服的时候都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

我愣神的时候,小淫奇怪的问我:十八,你看什么?我想都没有想的就说:初吻……我一说完才反映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天,那个只是烤红肠而已??我尴尬的闭上嘴巴,翻开有烤红肠的那页,我眼角看见小淫用一种疑惑而且复杂的眼神的看着我,我还没有想好用什么话岔开这个局面,小淫站了起来,竟然坐到我身边的沙发上了,小淫伸手要看我手里的杂志:说什么呢,那么奇怪,给我看看,什么东西这么怪的名字??小淫疑惑的看着我:这个是烤红肠而已,什么时候换名字了?我有点儿紧张,开始解释:不是,主要是,昨天我们宿舍的人说这个烤的东西味道很不错,入口即化,就跟初…… 也不是,就是说那个跟这个烤的味道是一样的……我更加的语无伦次,小淫好像笑了一下,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太尴尬了,小淫好像慢慢的往我身边靠了一下,我这才注意到小淫换了浅色的衬衫,看着很清爽,小淫不停的交叉着手指,也有点儿语无伦次的看着我:十八,其实,其实我觉得你也没有那么讨厌我……我不安的用眼角看了一下小淫,心里想着移开跟小淫的距离,但我没有动,只是恩了一声,小淫侧着脸看了我一下:我这几天在家呆的可不习惯了,所以,所以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就给呼机留言,你不会烦了吧?我摇头:没,没有,我也,也不习惯……小淫盯着我:不习惯什么?我有点儿别扭:可能我们在一起混的太久,所以就,就……我很突然的想站起来,小淫好像拽了我的胳膊一下,我踉跄的又重新跌坐在沙发上,靠小淫靠的更近了,小淫开始含糊的朝我笑:十八,其实你没有那么讨厌我是不是?我有点儿发傻,张了张嘴:那个,阿瑟是不是该下课了??小淫笑着摇头:我们不说阿瑟,这儿就是我和你,说阿瑟干什么?我发愣的时候,小淫伸出胳膊,揽住了我的肩头,重重的拍了我两下:十八,你能不能相信我?我糊涂的看着小淫:相信?相信你什么?小淫侧着脸笑,露出好看的酒窝:相信我会……这个时候,想起了敲门声,还有阿瑟不怀好意的声音:哎,里面有人吗?我们可以进来了吗?十八,我们可以进了吗?我慌乱的避开小淫的笑吟吟的眼神,应了一声:你们自己开门……然后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我看见小麦手里拿着几个冰淇淋,夸张的朝我和小淫嚷着:当当当当……阿瑟脑袋上还歪戴着一个类似于登山时候的帽子,佐佐木和大雄跟在后面,我没有看见平K,大雄手里还拿着一个西瓜,看见小淫就嚷:哎,够义气吧,知道你回来天儿热,小麦买了冰淇淋,我这儿是西瓜,家里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小淫站起身,接过小麦手里的冰淇淋,递给我一个,笑:都差不多了,北京比家里热多了,谢了,老佐,你和阿瑟也不去接我一下,害的十八拎那么大一个包……阿瑟摔了运动帽子,嘻皮笑脸的看着小淫:哎,咱们哥们儿把话说清楚,你心里真是怨着我们不去接你了,还是偷着乐了?要是你真是这么不满意我们兄弟的作为,好啊,你现在立马打车回北京站,我和老佐马上再演习一遍怎么接你的仪式?我们还能不让十八去接?十八这两天想你想的就差直接把女生宿舍的承重墙都给拆了……小淫恼怒的给了阿瑟一拳,我瞪了阿瑟一眼,吃着冰淇淋不敢说话。

阿瑟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张纸片扔给我:哎,给元风打个电话,他还问你竞选的事儿准备怎么样了,上午苇子还说这届学生会竞选的候选人不是有老乡在里面撑腰就是还有点儿什么背景关系的,就你既没有过硬的上届学生会老乡撑腰,也没有什么背景来着,不过我想元风这个事儿心里肯定有数,别想太多了,学生会不要你,至少咱们兄弟要你,小淫还要你不是……我推开说话越来越没有谱儿的阿瑟,转身往厨房走去,想把大雄拿来的西瓜洗洗。

洗西瓜的时候我也在想这次竞选的事儿,我一直没有抱过什么希望,我也知道学生会的老师选定的学生都不是背景干净的跟棉花糖的人,只是硬被元风架上去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我知道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惊讶,当然这种惊讶包括了惊喜和哎呀,好的坏的,没有人完全准确的判断。

我愣神的时候,小淫碰了我一下:想什么呢?我摇头:在想竞选的时候不要太丢人就好,反正都要往那个台子上站,豁出去了。

小淫找了一个盘子,准备给我盛放西瓜,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小淫:你刚才想跟我说相信你什么??小淫泯泯嘴唇,扭头看了一下厨房的门,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你别问是什么,你只要能相信我就好,能不能?我眯着眼睛看小淫:不会骗我?小淫笑着摇头:不会。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板上的西瓜:那好,我就信你,你要是敢骗我,那我就这样!!我拿菜刀咔嚓的劈了一下西瓜,小淫憋着笑:那你把眼睛闭上好不好?我真的有东西要送给你。

我狐疑的看着小淫:是从老家带回来的??小淫笑着点头:恩,一直带在身边的。

我慢慢闭上眼睛,还很礼貌的把自己的双手伸到小淫胸前,我捉摸着从山东带回来的东西应该不小吧,慢慢的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弄得我的脸很痒,然后我好像听到小淫的呼吸,怎么会那么近?然后好像有个很柔软的东西,轻轻的碰了我的脸颊一下,我敏感的睁开眼睛,看见小淫慌乱的眼神,我不解的看着小淫:东西呢?小淫小心的看着我,指了指他自己的嘴唇,然后又指了指我的脸颊,我的脸腾的红了,有点儿不知所措,转身低头,拿着菜刀不停的砍着西瓜皮,我感觉小淫好像用肩膀碰了我一下,我都不敢抬头看,只是听见小淫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其实我觉得你也没有那么讨厌我,是不是?我这样,你会很讨厌我吗,会不会??我听见阿瑟欠揍的声音说:哎,十八,小淫,你俩是在里面切西瓜还是互相喂西瓜吃呢?快点儿出来。

我转身要走,小淫拿过盘子装着我切的大小不一的西瓜:十八,我来。

小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那个,你等会儿出去吧,你的脸太红了。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天。

我扭开水龙头,往脸上抹了点儿自来水,无聊的在案板上剁着西瓜皮,我听见大雄说:十八呢,怎么不一起出来吃西瓜?小淫说:总的收拾一下西瓜皮什么的吧。

阿瑟说:不对啊,十八什么时候变得知道收拾环境卫生了??那好像一直是你小子的事儿吧。

然后有敲门声,然后好像是平K的声音:十八呢,十八昨天晚上没有事儿吧,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她摊上了……小淫惊讶的声音: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估计是方小刀告诉他了,我深呼吸一下,走出厨房,看见平K: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了,幸亏你那同学他们在,还有易名。

阿瑟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十八。

平K着急的岔过话:就是上次啊,上次十八不是在歌舞厅的时候几个社会上的男的往外拖他们系里的那个女生,十八火了,领着舞厅的那些人把这事儿给绞了,我听小刀说昨天晚上十八就遇到他们其中的两个人来着,后来让小刀和左手还有易名给遇见了,对了十八,之前他们有没有对你动手?你没事儿吧。

阿瑟皱着眉头吐了西瓜子:NND,有这事儿?那几个小子就混学校周围吗?十八,你还能不能认出他们来?我也很久没有打架了。

我摆手:算了,昨天傍晚,开始的时候我是挺害怕的,但他们也没有怎么动手,不过是推了我几下,后来我看见有人出了餐厅就喊了,易名他们四五个人,所以没有吃亏,而且校警已经警告那两个人了,估计他们不敢再找麻烦了。

小淫关切的看着我:你啊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要是当时没有人路过那儿怎么办?真是傻瓜,你还以为你真的是男生?我嘟着嘴没有说话,在心里怪方小刀有点儿多嘴,大雄递给我一块西瓜:小淫,不是没事儿了吗?十八,吃西瓜,败败火。

小淫缓和下语气,温和的看着我:那我们请易名他们吃顿饭吧,感谢一下人家,十八,当时都有谁在场?我扁着嘴看着小淫:有易名,有左手,就是之前那个你说的是每天混日子的校园乐队成员,还有一个长头发的男生,叫索多多,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生……我注意到小淫好像和阿瑟互相尴尬的看了一下,阿瑟扔了一个西瓜皮:算了,他不会来的,再说十八不欠他们的,就算两向抵扣了,之前他们也动手……我咳嗽了一下:阿瑟……佐佐木拿起另一片西瓜塞给阿瑟,阿瑟慌忙住口,开始吃西瓜。

小淫泯着嘴唇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平K扁着嘴角朝我摇头:索多多当然不会来吃饭了,没办法,新仇旧恨,说不定他要是知道你跟小淫的关系,估计会帮着那两个男的一起揍你也没有准儿(B)小淫这次从家里带回来不少吃的东西,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的从包里往外拿,佐佐木看着小淫笑:哎,我们同学两年多了,都没有见你从家里往学校带什么吃的,怎么你现在改常了?变得这么勤快,竟然还有你妈妈自己腌的红心鸭蛋??真是疯了。

我看着小淫递给我的一个什么吃的东西发呆,之前,我听过左手和嘟嘟说小淫和索多多之间的事儿,还是因为女人,小淫怎么就那么招人呢??真是有点儿不像话,要是阿瑟他们不在,我至少还能说几句狠话损损小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开不了口,我无聊的用手抚摸着脸,滑过小淫嘴唇碰触过的脸颊,我有些不自然,看见小淫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晃晃手里那盒吃的:哎,这个真的那么好吃吗?阿瑟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东西,嘻皮笑脸的看着我笑:来来来,让师兄帮你试验一下这个东西是不是好吃,都是做长辈的,千万不能坑了十八……大雄把阿瑟先前甩掉的运动帽子反着扣到阿瑟脑袋上,小麦又一把抢过阿瑟手里的那盒吃的,跑到我身边:哎,见一面分一半的,这可是江湖规矩,我平时对你可是不错的哈。

小淫伸手拿过小麦手里的东西:小麦,你的在这儿,这个是十八的。

阿瑟他们下午没有课,但是我有课,所以吃过中午饭的时候我就说要回学校准备上课了,小淫看了我一眼:十八,我送你回学校,也顺便收拾一下宿舍。

五月份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干燥的热度,下楼后,小淫小心的看着我:哎,生气了?我嗤笑:我生什么气?有必要吗?小淫用肩膀碰了我一下:那其实是很早之前的事儿了,我并不知道那个女生是索多多的女朋友,是她主动找我的,所以就,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揶揄的看着小淫嗤笑:那是,你在学校多红啊?我干吗要生气,天天这么气还不气死了??再说那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小淫伸出胳膊揽住我的肩膀,笑:我知道你肯定会生气,但是别不理我就好,恩?我发现那个时候小淫特别喜欢用手臂揽住我的肩膀,有时候我会不习惯这个动作,但有时候我会感觉这个动作很温馨,也让我感觉很塌实很安心。

还有就是,我发现我潜意识中真的没有那么讨厌小淫,后来恋爱专家许小坏同志把我的这个反映解释为一种虚张声势而已。

到了女生楼的时候,小淫叮嘱我记得给元风打电话,说是他晚上再来找我。

回到宿舍,我先给元风打了电话,元风问我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说已经尽力了,元风让我不要多想其他的事情,只要把竞选演讲准备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我操心他会注意的。

我有些感动,跟元风说谢谢,元风在电话里面说他和楠楠结婚还指望我给他们做伴娘呢,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我要是真的做了他们的伴娘楠楠的娘家人会怎么想?下午是两节微积分的课程,我听得一塌胡涂,回头看小诺,发现那丫头和夭夭许小坏坐在一起,竟然把嚼过的口香糖在手里一抻一抻的玩儿着,看见我回头看她,竟然很无耻的把已经变成黑色的口香糖一抻半米多长,还敢冲我笑。

第二小节课的时候,我凑过去,夭夭跟我说数学老师说了,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微积分的题型没有上学期那么简单,要大家好好复习,我的头又开始变大了。

许小坏看着我笑:哎,十八,这学期你要是还想拿奖学金,你就要好好拍拍数学老师了,怎么说还有30分的平时成绩呢?夭夭坏笑的看着许小坏:你还是别让十八去拍那老头儿了,还是你去拍实际些,要是真的拍成功了,顺便带个家属,我们不都过去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数学老头还不是英雄,只要美人一出现那绝对是死活不过美人关了……我好容易才忍着笑,看见前排的易名中间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小丘在安安静静的抄着笔记,我觉得昨天解围的事儿我怎么都要谢谢易名,这年头不是所有的人听见别人呼救都能出手帮忙的。

下课的时候,我刚想喊易名,看见易名好像跟小丘说了什么,小丘点头然后走了,然后易名转身朝我走过来,我把手里的笔记收拾好,有点儿过于严肃的看着易名:昨天的事儿,谢谢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至少今天不会在这儿上课了。

易名摇头笑:没事儿,大家都是朋友,你不生左手的气了吧,他那人就是有时候说话直接,人很不错的。

我跟他们说后天竞选的事儿,他们到时候会去捧你的场的,记得加油。

我尴尬的笑:就不要再说生气的事儿了,总之昨天的事儿谢谢你们了。

易名犹豫了一下:小淫回来了吗?我点头:恩。

小诺在教室外面喊我的名字,我朝易名摆摆手,往教室外面走去。

傍晚,小旋给我打电话,说是给我买了一个什么平安符,保佑我竞选顺利,我吓了一跳,感觉自己的竞选有点儿吉凶难料似的,我在电话里面对小旋说还不如买恭喜发财的符好点儿,小旋马上说好啊好啊表哥的就是恭喜发财可以换的。

晕死,这个小姑娘对我崇拜的有点儿过头,我不过是她的家教老师而已。

晚上小淫来找我,说是大家都去阿瑟那儿吃个饭,有不少他从家里带回来的吃的,小淫特意强调了一下有些东西是他妈妈自己做的,挺好吃的,末了小淫还挠着头发挺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之前他很少往学校带这些吃的东西的,搞得我感觉自己好像享受了特别高的待遇似的。

我摸出身上带着的呼机,塞给小淫:你回来了,这个还给你。

小淫顺势握着我的手,我别扭的往回抽了抽,小淫侧着脸看着我笑:干吗?你很讨厌这样吗?我皱着眉头:让人看着象两个大男人似的,不好。

小淫忍着笑:你是男人?我知道你不是不就行了。

来到阿瑟的房子,我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开了门看见小麦不停的朝佐佐木敲着阿瑟的饭盒,随着筷子的节奏还不停的扭动着身体的左右摇摆方向,嘴里还不停的唱着:哦哦哦哦……吼吼吼吼……佐佐木好像还对着小麦比划着什么,我怎么看小麦的动作都象是印第安人跳那个驱除妖魔的舞蹈,我竟然意外的看见了饼小乐,不过被平K按住双手倒在沙发上,阿瑟正拿着一个枕头死命的打着饼小乐,饼小乐看见我就喊救命,阿瑟,扔了枕头,还一脸流氓样的伸手摸了饼小乐的脸一下说:哟,这孩子脸蛋还真是(zun)哈,我们孩子卖艺不卖身,嚷什么嚷?我噗哧一笑,不知道阿瑟在搞什么,就大雄一个人比较正常在打着游戏,看饭桌上已经叫了不少菜,真的是有不少吃的东西是小淫带回来的。

饼小乐好容易爬起来,大家都围到餐桌前,小淫跟我说带回来几个红心的咸鸭蛋,正好每人一个,然后我就看见小麦偷笑的撞了一下佐佐木,阿瑟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小淫说:哦,咸鸭蛋倒是不假,就是有没有红心就很难说了,是不是小乐?小淫狐疑的看着阿瑟,把装着咸鸭蛋的盒子拿出来,先递给我一个,我刚接过来手里的咸鸭蛋就变成乐两半,我吓了一跳,因为里面没有黄,阿瑟正经的看了一眼小淫:这么说吧,为了验证你的红心鸭蛋是不是真的有红心,我们刚才已经把这些鸭蛋打开了,经过实践证明,你家鸭子下的蛋虽然个头都不小,但都没有黄,当然了,这也不能怨你,鸭子之间的猫腻你也管不了不是……小淫懊恼的放下手里的盒子:阿瑟,天,你们……我开始忍不住大笑,小麦朝我伸出舌头,我估计肯定是被这帮家伙把鸭蛋黄都给抠着吃了,剩下的都是鸭蛋清了。

我拽住想要发火的小淫:别,就当你们家鸭子下的蛋没有黄好了……小淫还挺不乐意:凭什么啊,我们鸭子哪有下蛋没有黄的?阿瑟吊儿郎当的看着小淫咧着嘴笑:得了吧,要说在女孩子中你受欢迎那我相信,要是连母鸭子都跟你商量下什么样的蛋我还真是怀疑你有没有那个魅力……平K笑的一口菜也没有吃成,掉了一桌子,小淫恨恨的拿着手里的那盒鸭蛋往厨房走:好啊,一会儿你们都得把这些鸭蛋清给我吃光了。

阿瑟看着我笑:哎,看见没有,火了都,呵呵,十八,跟你说个事儿,索多多的事儿估计你也知道了,真的是那个女孩子主动找小淫的,我们都是后来才知道她跟索多多的关系,她和小淫没有怎么处,有次小淫寒假回来带了他妈妈给做的一个挺好吃的咸菜,吃饭的时候那丫头竟然说是什么黑糊糊的破东西就给倒了,所以小淫就跟她分手了,你千万别老是跟着这事儿上火,我们这些人不会骗你的,佐佐木平K大雄都知道。

我咬着勺子不说话,大雄开始朝厨房嚷着:小淫,你家的鸭蛋清呢?起身朝厨房走去,想看看小淫弄完了没有,小淫正在低着头拿勺子把鸭蛋清往一个盘子里面抠着,看见我进来有些懊恼:真是,本来说能让你吃上呢,现在都是蛋清了,这帮家伙……我把抠完的鸭蛋壳丢到垃圾筒里面,笑:行了,这不都是朋友吗?吃了就吃了,我是相信你家鸭子下蛋有黄的,也就是说相信你家鸭子会跟你商量着下什么蛋,这样行了吧?小淫噗哧一笑,用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傻瓜,这你也信?我一向好养,吃东西也不挑食,而且小淫妈妈给小淫的做的菜都不错,有一种酱牛肉就特别好吃,好像还有一种什么菜,我叫不出名字,吃饭的时候,大雄开始跟小淫开玩笑:哎,你妈妈有没有奇怪你这次会往学校带吃的东西?还带这么多,因为你平时都是说麻烦啊什么根本不带,这次大包小包的跟搬家似的,你妈妈有没有想到你要独立门户过日子了?饼小乐欠揍的哼哼:不对,小淫你应该你妈妈说,在学校里帮着她认了一个饭量大的干儿子,这样你妈妈就会给你带的更多了不是。

小淫瞪了大雄一眼:吃你们的饭,真是多事儿。

饼小乐接着说:哎,肖扬说他六月份就会回来学校了,收拾一下最后剩下的东西,等着毕业典礼还有毕业证学位证书什么的就真的毕业了,我们就算是离开学校了。

阿瑟点了支烟,沉默了一会儿:也是,谁能不毕业呢?等他回来一起聚聚吧,多吃几顿饭,离开学校之后这辈子还能见几次谁知道?晚上在阿瑟那儿没有呆多久,我看小淫也是一个劲儿的犯困,所以就早早想回宿舍了,张教授的手稿我这几天校的一点儿也不好,既没有什么效率,也没有速度,我有些后怕那个老教授会不会找到我说是看错了,那样我就真的砸了自己的饭碗了。

小淫执意要送我回宿舍,临走的时候,我看见小麦在舔着一块牛骨头,好像很上瘾的样子。

五月末的夜晚,空气中还浮动着热热的温度,小淫穿了一件蓝色的短袖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双手抄着裤兜走在我的身边,不时温和的看我一下。

我一度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甚至是从来不敢想的是就是有这样一个长得那么顺眼的人说他真的喜欢我,我以为我和阿瑟和小淫只有做兄弟的命,在活着的角度,我觉得自己挺象一颗杂草,总是会不停的想着我要如何才能活下去,但是在感情上我把自己包裹的像个密封的容器,不允许别人进入也不允许自己出去,过于自卑过于敏感的自己把自己封闭了太久,总是处于能量守恒的状态,或许在长期的心里失衡状态下我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不是有爱的能力,要是再说得变态一点儿可能爱上了自己也说不准,所以总是不舍的把自己给任何一个别的人。

小淫扭头看我:十八,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恩了一声,笑:想今晚的饭好吃,还有你家下蛋没有黄的鸭子。

小淫也跟着笑了一下,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得了,还记着这个事儿。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看着小淫干笑了两下:其实我是在想,你干吗长得那么招人。

小淫开始争辩:我哪有……我抬头的时候,看见左手和那个叫索多多的一起走了出来,左手的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吉他,我愣了一下,还是镇定的朝左手点了一下头,左手扫了小淫一眼,也朝我点点头,索多多挑着嘴角把头转向另一边,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小淫突然转身喊了一句:等一下。

我看见左手转过身看着我们,索多多只是站住了,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左手看向我:有什么事儿吗?十八。

小淫犹豫了一下,说:昨天的事儿,谢谢你们了。

左手看了小淫一眼没有再说话,我看见背着我们站着的索多多咳嗽了一下,然后朝旁边吐了一口痰:我呸!然后,他们走了,小淫有点儿黯然的站着,我开始跟小淫说风凉话:都说这年头男人之间要是别着,多半是因为争风吃醋了,要说这女人是红颜祸水还真是有一个定的道理,所以啊,恋爱的时候就一定要把对方的上三辈下三辈查个干净利索,免得为日后留下什么尾巴……小淫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十八,你……我扁扁嘴:幸亏你看上的女人不是那个拳王泰森的女人。

他很黏糊(A)第二天上午,全体参加新一届学生会竞选的选手都到学生会开了一次总体的会议,讲的无非就是竞选的时间还有现场问答的事儿,那些人当中我就认识之前宣传部里面那个一开始就把我当成对手的女孩子,我躲在角落有些陌生,看那些人好像都比我有实力的感觉,我开始怀疑元风是不是拿我开涮。

会议结束散会后,我跟在最后面走着,学生会那个老师叫住:十八同学,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有点儿慌张的站着:那个,老师,我是准备了一些。

学生会老师笑着朝我点头:一定要加油,朱檀把你的能力都跟我们说了,元风对你的评价也很高的,所以你一定要努力,让大家看到你的实力,好不好??听了那个老师的话,我有点儿象被人打了激素兴奋剂似的,心情一下子就开始大好起来,恩,我一定要加油。

下楼的时候,竟然遇到张啸,张啸见到我就说:十八,我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看到你的名字了,你明天就参加竞选了吗?是不是真的。

我点头,张啸笑着点头:太好了,到时候我带着我朋友去礼堂看你竞选,你一定要加油,你一定行的,我们专业的人都说你会很出彩的。

我也朝张啸点头:谢谢,我一定会努力的。

在竞选服装的配搭上,小诺执意要我戴上她给我买的领结,许小坏和夭夭极力反对,说那个东西戴上去会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酒店服务生,所以许小坏的建议是我只要穿着白色的衬衫就好,但是衬衫的纽扣要松开两个,这样让人看起来会更加的想象力丰富一些,我不明白想象力丰富的含义,夭夭解释说,女人当然是露一点儿锁骨会显得美丽一点儿,要是看着更帅气的女生除了锁骨之外还有一种中性的美丽,所以一定不要象穿人民服似的是个扣子都要扣上。

而且一定要把衬衫的下摆用宽皮带系到牛仔裤里面,显得更加的利落。

为了验证他们说的想法,许小坏逼着我把竞选那天的服装穿上,然后大家一起帮着我整理这个要放在什么地方,那个放在什么地方,我都要晕死,夭夭竟然还建议我再戴上一个什么项链之类的东西,许小坏就说什么都不用带,就是简单利落帅气就好,带那么多珠光宝气的东西显得跟暴发户似的,跟我也不搭。

于是竞选时候穿的衣服搭配算是定下来了。

中午的时候,元风给我打了个电话,安慰我不要紧张,发挥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做好自己的努力就行,元风还说他晚上就会回到学校,准备明天的竞选准备工作。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在云端上的感觉,飘飘呼呼的,就像是吃了生茄子皮之后那种心痒的感觉,小旋同学竟然真的把许浩颜求的那个恭喜发财的护身符给我送了过来,这让我实在不敢想象我在激动之余会不会在给小旋补习的时候不再收小旋的家教费用,我通常一激动就愿意这么做。

跟小淫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小淫然我深呼吸然后再深呼吸然后再冷静,小淫说虽然说护身符很有纪念意义,但是家教费用是吃饭的家伙,在情义多重天的选择下,民以食为天才最重要。

阿瑟跟小淫说他买了酒,到时候大家一起庆祝,每次吃饭的时候阿瑟都这么说,只要是吃饭,阿瑟总是能找到庆祝的理由,小诺开始跟我拉关系,说是要是我真的进了学生会,那么今后要是学校录像厅放电影的时候可不可以以我的名义进去就免了那个票钱?夭夭看着小诺的表情就说:小诺,我呸,你就那么点儿追求??一直到傍晚,我的心思都没有安静下来,小淫拖着我去学校后面的亭子呆了一会儿,那儿谈恋爱的人特别多,左一对儿右一对儿的,不是在切切私语就是在耳鬓斯磨,我想抽支烟都没有空间,小淫坐到我旁边的长椅上,看着我笑:哎,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我吐了一口烟:还不都是竞选闹的?慌慌人,真是累。

小淫看着我笑:十八,把手伸出来。

我警惕的看着小淫:又干什么?小淫接着笑:真的,有东西给你。

我狐疑的看着小淫:不用闭眼睛吧?小淫笑出声:只要伸手就好了,不过要是你愿意闭上眼睛的话我绝对不介意,我不介意同时送你两样东西的。

我瞪了小淫一眼,把手伸出来,小淫的一只手伸到我手上,松手,然后我手里就多了两块巧克力糖,小淫往我身边靠了靠,朝我脸颊吹了一下:怎么了?不用这么感动吧?我摇头:我才没有感动,我是在想你家是不是开杂货铺的,要是开的话,下次给东西的话你也扔出两个大家伙,象面包泡面什么的,小里小气的才给两块糖,哼。

我剥巧克力的时候,小淫用肩膀碰碰我:十八,那天我那样你很反感吗?会不会,恩?小淫的声音不大,但是我听得很清楚,我有些无措,小淫接着笑:十八,你是不是小时候一直把你自己当成男生了,可是我也没有见你喜欢女生啊?我咬了一口巧克力,模糊的说:这个糖,还不错。

小淫用手轻轻的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又岔话。

晚上,去到阿瑟那儿的时候,元风已经到了,元风明显瘦了,阿瑟说是一是因为工作,二是因为准备十月份的婚礼,正在忙碌的装修新买的房子,然后阿瑟同情的看着元风说:看见没有,这就是男人,活得多么难啊?元风没有搭理阿瑟,只是跟我详细的说着竞选的事项,要注意那些事情,我为了记得详细一些,中间还拿笔重点标注了一下,元风跟我说了负责问问题的那些老师的特点,可能都会问到那些问题,这样不至于太被动了。

末了,元风递给我一个盒子,我不大明白的看着元风,元风笑:这个是楠楠送给你的,你参加竞选,楠楠说你喜欢用宽皮带,所以她买了托我送给你,楠楠最近忙着新房子的装修,工作上也挺忙的,所以今天过不来了,但是明天晚上竞选的时候她一定回来学校。

我不大好意思的打开盒子,是一条黑色的皮带,我有点儿不大会说话的看着元风:这太,太……小麦凑过来看着我:十八,是不是太不好意思了?元风笑着摇头:别客气,大家都是好朋友,也帮不上什么忙,哎,小淫,你不会介意吧?小淫弹了一下烟灰,也朝元风笑:我干吗要介意?小麦神经质的看着我:哎,十八,到时候我买几个旗子,等你一上台我就在台下领着阿瑟他们喊十八必胜,你觉得怎么样?我瞪了小麦一眼:不行,那样我会死的更难看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小淫好像喝得最多,阿瑟和大雄一个劲儿的灌他,我不知道阿瑟什么意思,小淫还真的有点儿来者不拒,谁跟他喝他就真的喝,平K中间的时候提到过一次师姐,说是看见师姐和某个男生一起出去过,佐佐木有点儿暗然失色,也跟着小淫喝了不少啤酒,倒是没有人灌我啤酒,小麦一个劲儿的要跟我十五二十的行酒令,说是我输了喝啤酒,他输了喝可乐,问题是我有那么傻吗?元风最先走的,说是要回学校整理一下明天用的资料,过了一会儿大雄和平K一起走了,小淫说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学校,小麦本来和阿瑟说好不会宿舍了,中间不知道怎么搞得,某个美女给阿瑟打电话说是在市内某个地方迷路了,让阿瑟去接她回家,阿瑟好像还不大想去,在转着脑袋想了接近几分钟之后,看着我:十八,我和你石头剪子布吧,三盘两胜,要是我赢了,我就去接那个丫头,要是你赢了,我就不去接她了,看天意了。

我倒,还有这样的?然后我跟阿瑟石头剪子布,阿瑟真的赢了,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拿了见衬衫出门了,关门的时候阿瑟迷瞪着眼睛看着我:你们别等我了,说不定我也会迷路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准儿,小淫喝了不少,不能回去就别回去了,明天我带着他们给你竞选助威,记得要加油。

阿瑟临走的时候用拳头比划了一下,我转头看着小淫,小淫正一边抽着烟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我笑,我被他看得很不自然,小麦摸着被可乐灌的差不多的肚子不时的看看我再看看小淫,然后打了个嗝:嗝,哎,说你俩呢,是不是嫌我碍眼,大晚上孤男寡女的,还用这样一种眼神互相看着,想害死谁啊,嗝……我站起身:小淫,你今晚喝得不少了,要不你别回去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小麦,帮着把这个桌子收拾一下。

小麦噌的站起来:哎哟,哎哟,不行了,喝得太多,醉了,我要睡觉了……死小麦竟然头都不回的跑回房间,我没有办法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到厨房里面,小淫就那么一直坐着抽烟,时不时的看着我笑一下,搞得我心里可没有底儿了,等我收拾完了,小淫才重新的点了一支烟,朝我摇头:我真是喝得有点儿多了,你扶我进房间吧。

我狐疑的看着小淫:你喝得不能走了?有那么多?小淫不乐意的把桌子下面的酒瓶子那给我看:你自己看啊,真是没有同情心。

我将信将疑的扶着小淫的一边胳膊,往他的房间走,进了房间,小淫说他要脱衬衫,让我出去帮着他把门带上,我背过身准备出去,刚准备拉开门,我听见小淫喊:十八。

我转身,吓了一跳,小淫跟我的距离很近,我往后退了一下,正好后背退到房门板上,小淫吐了一口烟,因为我们距离很近,我能闻到他口中的酒气,小淫和我一起背靠着房门站着,好像有些紧张似的,看了我好几眼,我脑子也感觉很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小淫泯了泯嘴唇,转身面对着我:十八,会不会很讨厌我这样?我神不守舍的看着小淫:讨厌你,什么?小淫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停在我的肩膀上,开始笑:人家说男人喝了酒就会胆子大一些,我是想说那天我那样你讨厌吗?我迷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飞快的看了小淫一眼,小淫的那个眼神在我看来简直太,太奇怪了,我有些接受不了,小淫的脸好像更靠近了我的脸一些,我听见小淫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其实我真的很想,很想亲近你,我说真的……我不敢说话的往旁边侧了侧脸,这个局面让我有些无所适从,然后我就更加的迷糊,就在那个迷糊的甚至没有什么意识的瞬间,小淫的嘴唇轻轻的滑过我侧着的脸颊,我闻到小淫口中的酒气还有烟草味道,小淫稍长的发丝也滑过我的脸颊,然后我的心跳就失去了规则。

小淫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身和我一起背靠着房门,我听见小淫说:十八,你去小麦房间吧,我有点儿晕,可能不能送你回学校了。

我恩了一声,飞快的出了小淫的房间,深呼吸了几下,轻轻的出了阿瑟的房子,开始撒腿就往楼下跑,我也不知道我的情绪怎么会那么失控,我竟然开始呼呼生风的往学校跑去,而且中间一点儿都没有停的往学校跑,真的像是被人注射了兴奋剂似的,绝对是脚底生风的架势。

(B)我往学校飞快猛跑的时候,路过学校附近的公交车站,我恍惚的听见好像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迟疑了一下,开始我怀疑是不是小淫追了出来,我站住,气喘吁吁的往后看,我有点儿惊讶,竟然是易名还有左手,左手背着一个吉他,好像还叼着一支烟,我能看见烟头一亮一亮的,我嘘了一口气,等着易名慢慢走近。

易名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跑那么快??有人追你吗?我还以为不是你呢?我咽了下口水:没,没有,好久没有运动了,所以想跑着回学校。

左手只是朝我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易名笑了一下:明天晚上就竞选了,是不是会感觉压力很大,小丘说你感觉很紧张似的,你没有那么胆小吧?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小丘和易名的关系,好像除了上课除了周六日他们偶尔在一起的时候,易名好像都是一个人,这和之前易名和方茵茵一直粘在一起的情形形成很大的反差,小丘倒是风雨无阻的记着日记,时不时的还会貌似甜蜜的笑或者想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易名很奇怪而已。

易名看了一下手表:才八点半多点儿,我们一起去喝点儿东西吧,左手你有事儿吗?左手摇摇头:也没有什么事儿,随便。

我在想着要不要拒绝易名,但是想到昨天傍晚易名第一个拎着一个木架子冲过去的情形我觉得我有必要请易名喝点儿什么,哪怕是一杯可乐也好,开始三个人本来打算去咖啡厅旁边的冷饮店,但是因为天儿热,里面的人都挺多,所以三个人决定去咖啡厅,进去后找了一个靠着角落的地方,很安静,在点单子的时候我特意强调了我要请易名他们,易名笑了一下,说:也好,省得你老是会觉得欠着我们什么,我要冰咖啡就好,左手你呢?左手把吉他放到桌子边儿说:也来冰咖啡吧。

我自己点了一个很普通的饮料,忘了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那儿最便宜的,等着的时候我奇怪的看着左手:哎,你背着吉他干什么?左手淡淡的说:去酒吧唱歌了,相当于过于跑江湖的人沿街卖唱那种。

易名笑着推了一下左手:开玩笑,十八,左手唱的歌不错,我今天就是去酒吧听左手和索多多唱歌了,很出彩的,真的。

因为左手一直不怎么说话,有点儿冷场,易名对左手说:哎,你那英语四级抓点儿紧,要是过不去的话,学位证书就泡汤了,你也报名英语补习班了来着,是不是老师讲的不好?左手摇头:算了,要是真的过不了我就不要学位证书了,反正我念书一直是个废材,能混到毕业就不错了。

易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左手:不对啊,上次踢球的时候,那个男生,对,欧阳,就是你们宿舍的那个听说他考托福雅思的,让他帮着你补习补习吧,肯定是小case,估计上辅导课你净剩下睡觉了……服务生送上来冰咖啡和我要的那个最便宜的东西,我喝了一口也跟着提出建议:对啊,每天晚上去自习室复习复习就差不多了。

左手泯了一口咖啡看着我:哦,我上学这么长时间,我就从来没有上过自习,连那个教学楼里面有自习教室我都不知道。

我的建议倒塌,我看见左手穿着的牛仔裤膝盖上破了好些窟窿,左手的胳膊上带着一个粗粗的链子,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宽宽的指环,这个穿着打扮跟我想象中的人差着不少零件,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易名笑吟吟的看着我:哎,十八,左手帅吧,国外的那些乐队成员都喜欢这样……左手无所谓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们这些好学生根本看不上我们,我上高中的时候,班主任老师都会说我们是垃圾,是造粪机器,所以你用不着用讨好的语气说话,好不好无所谓了,要不是考大学的时候我抄的好,根本不可能……我有点儿压抑的喝着饮料,听听,都什么世道了??抄的好,我含辛茹苦的费劲儿读了那么多年书,还比不上人家轻轻松松就抄了个本科??那个时候我想说两个词儿,一是他大爷的,一是你大爷的,不过这两个词儿我都没有说出来。

易名打圆场:行了,玩笑开的大了,这个晚上三个人所谓喝点儿东西有点儿形式主义,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能聊的相对舒服一些,所以九点半我们就一起起身准备各自回宿舍了,走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一堆人路过,都是一些男生,不停的疯闹着,易名走在最前面,左手背着吉他走在我前面,我正在低头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只是听见路过的那些男生不停的闹着,我刚想抬头看看那帮家伙闹什么,就感觉左手整个人咚的一下整个撞到我身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这样,所以被撞得一个劲儿的往后倒退着,最后我的背部正好退到咖啡厅的厚玻璃门上,左手的脑袋擦过我的脸颊穿过我的肩膀又再次咚的一声撞到了咖啡厅的厚玻璃上,左手的两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吉他多出肩膀的位置也砰的撞到咖啡厅的厚玻璃上。

我想都没有想的说了句:大爷的,谁?是谁?我手忙脚乱的推开左手,易名朝我们走过来:你们没事儿吧然后我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特别紧张的看着我:对,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看见,实在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易名看看我然后看看左手,左手摸着撞到厚玻璃门上的额头,皱着眉头看着道歉的那个男生:哎,你是眼睛瘸还是嘴巴瞎啊?爬着走路吗?那个男生估计也是看见左手那个打扮有点儿害怕,所以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就不敢说什么了,然后那个男生后面的一些人也都跟着说对不起,我吐了一口气:算了吧,也没有伤到那儿不是?以后注意点儿。

那个男生不停的说着谢谢,然后那帮人走了,左手皱着眉头,摸着撞到的额头看着我:哎,你刚才说了一句什么?我吓了一跳:没什么,我是说他们的。

左手突然笑了一下:不是,我只是突然觉得从一个乖学生嘴里说出那么一句话来是不是太搞笑了,你是不是说谁大爷来着?我有点儿尴尬,易名也笑:别逗十八了,她面子矮,十八,明天晚上我们会过去给你助威,一定要加油,恩。

我点点头。

回到宿舍,小诺说小淫找了我好几次,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我也奇怪,那小子不是说喝多了头晕睡觉了吗?许小坏疑惑的看着我:你俩又掐架了?怎么追电话追了那么多次?我摇头:没有啊,我们晚上还一起跟阿瑟他们吃的饭,后来他说他喝多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真的没有吵架。

红梅和素素正在忙着收拾床铺,小丘还一边的劝着:都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了,别搬了,是不是……红梅哼:我长这么大都没有那么欺负我,凭什么啊……我有点儿火大:哎,谁欺负你了,你把话说清楚,凭什么,你要是跟你男朋友一起出去,别人追着屁股后面问你,你们有没有接吻啊有没有上床啊,都过夜几次啊,你是不是很荣幸的坐到床边说,可不是吗,我们经常那样啊……红梅猛的打断我:你瞎说,我们根本没有那样。

小诺接过话头:那不废话吗?你都反感别人那么问你,你干吗那么问别人,这不是没事儿找抽么你……红梅哇的一声开始大哭,我烦躁的摆摆手:让她搬走,快搬走,纯纯净净的女生宿舍干吗每天讲成人笑话取乐,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许小坏拽着我小声说:你别说,她根本不是想搬,哪有大晚上换宿舍的,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让大家都开口让她别走了而已,你这些话噎死她了,她能到那儿去??这人真是虚伪,我嘘了一口气,搞这么多事儿干什么,我正郁闷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抓起电话没好气的说:找谁,说话。

小淫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十八,你怎么了,生气了??我恩了一声没有说话,小淫好像有点儿紧张:十八,我晚上喝多了,所以,所以可能做了你不高兴的事儿,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起来的时候在小麦房间没有找到你,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所以,你是不是因为我晚上那样,就生气了……我缓和一下语气:不是的,我没有生气。

因为红梅还在那儿已经的哭,我没法直接在电话里面说,只好跟小淫说生气不是因为他,后来小淫才慢慢放下心,在电话那边不停的说着话,因为宿舍里面很多人在我没有办法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恩着,小诺和许小坏都怪怪的看着我,小淫说到后来竟然说:十八,现在距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我去女生楼下等你好不好,你一定下来啊,我这就过去,十分钟后就到了,你过十分钟就下来啊……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那家伙竟然挂了电话,疯了,都好到十点了,竟然要跑过来,我挂上电话,不知道小淫要干什么,小诺眯着眼睛看着我:哎,你刚才怎么一个劲儿的恩着,你男人跟你说什么了?我没有搭理小诺,慢慢出了宿舍,往楼下走,过了一会儿我就看见小淫从远处跑过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似的,等小淫跑过来我才看清楚是两个冰淇淋,小淫气喘吁吁的递给我一个冰淇淋,然后拽着我就往学校后面的休息亭子跑去,我不知道小淫要干什么。

晚上十点的时候,后面的亭子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小淫拽着我一起坐到亭子里面的一个长椅上,我奇怪的看着小淫:都要熄灯了,你干什么?小淫看着我突然开始笑:不知道,就是想见你。

我感觉自己麻了一下,小淫接着笑:我说真的啊,你走之后我又起来喝了两瓶啤酒,然后就特别想见你。

小淫身上还是有浓重的酒气,我估计他是真的喝多了,小淫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用不大的声音说:还有就是,我发现,要是跟一个人有了亲近的感觉后,好像很容易上瘾。

我紧张的看了小淫一眼,小淫用肩膀撞了我一下,笑着看我:十八,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小淫就一把抢过我手里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大口吃了起来,我看得一愣一愣的,难道这就是传说的恋爱的黏糊么?就是说两个人总想腻在一起??我想象着我要是类似小鸟依人似的靠着小淫的肩膀或者什么的时候,我竟然很有一种被人揍了一样的感觉,我为自己这个想法羞耻。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一点儿都不讨厌小淫身上浓重的酒味还有烟草味道,但是当别的男生这样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讨厌的了不得,这个发现让我自己也有些奇怪。

小淫晚上真的喝多了,因为他不停的说着很多平时不说的话,当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小淫竟然跟我说:十八,我不介意,一点儿都不介意你亲近我,真的。

这话等于一个霹雷,我更加发傻,这在我的想象空间中也是一个挑战,我有点儿不知道小淫说的那个我亲近他是什么含义。

上女生宿舍楼的时候,我想到了嘟嘟,想到了嘟嘟的言情小说,我觉得那个里面肯定会有不少关于这样的介绍,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感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我硬着头皮跑去嘟嘟的宿舍,嘟嘟和苏小月都在,一飞去水房洗脸了,我觉得挺难以启齿的跟嘟嘟说我想借言情小说看,我顾左右而言他呆了好一会儿也开不了口,苏小月鬼鬼祟祟的看着我:哎,十八,你跑来干什么?跟丢了魂儿似的?我看了看手表,马上就熄灯了,嘟嘟的床上还真的放了两三本言情小说,都是厚厚的,在一飞推开宿舍门的一瞬间,我鼓足勇气说:嘟嘟,你那个言情小说能不能借我一本……然后我听见好几个声音同时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借那个玩意儿干什么??我在脑子里面转了好几圈之后,说了句:还不是因为明天晚上的竞选,我现在睡不着,看什么都看不进去,我也不能总失眠吧?所以想找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看看。

嘟嘟哦了一声:那没有问题,你早说啊,还以为你平白无故借那个东西干什么呢?哎,你看是看,但是别陷进去,里面不少内容是少儿不宜的,你又从来没有看过,免得受影响,半夜起来跑步可没有人给开女生宿舍楼的大门,明晚你竞选,我们肯定会去帮你加油的,好好休息吧,看困了就去休息。

我羞愧难当的接过嘟嘟递给我的一本厚厚的言情小说,我做梦也没有相当某天我会通过言情小说来恶补我失落的情感反映的课程。

竞选前后(A)我有点儿鬼鬼祟祟的回到已经熄灯的宿舍,我怕小诺和许小坏看见我手里拿着那本厚厚的言情小说,还特意把那本书放到了我自己的后面,好在她们都没有什么反映,小诺只是问我一下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脸也不洗甚至连牙也不刷了,把言情小说用毛巾被盖住了,才打开床头的充电灯,小丘说:十八,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参加竞选不是?精力充沛才是关键。

我哦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拿了张教授的手稿,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没事儿,这些天我一直没有正经的校稿,反正晚上也睡不着,我想多校一些稿子。

我都为我自己这个解释感觉到羞耻,幸亏是已经熄了灯,不然我的表情一定不正常,我慢慢把那本言情小说拿出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开始慢慢翻起来。

其实我对言情小说一直没有多少兴趣,因为我知道里面都是类似于童话的故事,所以普通的内容我就不怎么看了,我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男的和女的有一些亲密行为的地方,纸张都比较旧,好像被格外翻了好多遍,有的地方还有小小的折页,这个发现让我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了,看来女生在这方面二五眼的也不少,我想起之前阿瑟说男生都是靠看黄色录像成为男人的话,我开始捉摸这个情感反映的成长算是光明正大的事儿还是不尴不尬的事儿呢??这个晚上,我真的失眠了,嘟嘟说的没有错,因为我从来不看这些东西,所以一点儿免疫的能力都没有,有时候看着就会脸红心跳的,想起之前小淫靠近我的距离还有那种感觉,我就会更加的无法睡觉。

中间许小坏起床去了厕所一次,我飞快的用张教授的手稿盖住言情小说,然后仰面躺着,看着上面的床板喘着粗气,许小坏回来之后,看见我还没有睡,朝我晃了晃手里的烟,示意我跟着她一起出去,我看了下手表,凌晨二点半,我慢慢的爬起来,披着毛巾被,跟着许小坏一起溜出宿舍,一直走到这层宿舍的尽头拐弯处,两个人才胡乱的坐到楼梯上,各自点了支烟。

许小坏看着我笑:十八,咱们说实话,竞选这个事儿虽然大家都不看好你,但是你也别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你自己看看,你一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的,哪是校稿啊,根本就是在精神不集中的失眠,学生会又不当饭吃也不给你钱,你至于这么较劲儿?放松点儿。

我脸一红,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我要是跟许小坏说我不是因为竞选的事儿失眠,而是在恶补言情小说中的亲近行为,不知道许小坏会怎么说我。

我吹了一下手里的烟灰,小心的朝宿舍那头看着,我怕看见楼道阿姨,许小坏安慰了我一会儿,两个人回到宿舍,我说我再看一会儿稿子,其实还是看言情小说,一直看到充电灯没有了电,凌晨四点多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点儿,然后,我胡里胡涂的做了很多个梦,从看的东西角度出发,那个晚上的梦我姑且可以它们归结为春梦,因为那些梦是我在22岁之前没有梦见过,这个结论在我醒来之后呆呆总结的时候,我开始为我自己的人品担忧,首先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我肯定不是君子了,这个结论马上被我自己否定了,因为我知道的君子都是男人,而我就是个女的,所以不是君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用不着内疚了。

我起床之后把小诺吓了一跳,小诺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眼睛怎么了,怎么成熊猫眼了?你昨晚睡觉了没有?竞选个学生会不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吧我这才拿过小诺递过来的镜子看了一下自己,天我的眼圈真的是乌黑的,而且,眼睛极度的疲劳,里面还有红血丝,看来我昨晚真的有些劳心劳力了,我连着打了好几个磕睡然后用手搓着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劳和困倦,就这样我还记着言情小说中的一个情节,某个女主角很个色的挑逗男主角说:你,给我过来。

我曾经也这么设想说,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出我要是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然后朝小淫伸出手指头温柔的说那么一句:你,给我过来。

我想不出自己这么做了的后果会是什么,我估计小淫肯定想掐死我。

上午两堂企业管理两堂英语,小诺把企业管理叫做睡觉课,许小坏对我说:十八,你也睡觉吧,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儿惨。

小淫给我送三明治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小淫惊讶的看着我:十八,怎么一晚上不见你,你怎么疲劳成这个样子,你晚上闭眼睛了没有。

我咬着三明治,有点儿有气无力:没事儿,有点儿上火。

小淫小心的看着我:是不是元风跟你说了关于学生会竞选的事儿,你觉得压力很大,所以搞得睡眠不好,你别想那么多了,竞选不上去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老是在想言情小说中女主角朝男主角勾勾手指头说:你,给我过来。

我盯着小淫,放慢了语气:哎,你,你过来。

小淫有点儿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有点儿象看微生物:干,干什么?我把装三明治的袋子往小淫手里一塞:下次不要这种的。

小淫转身走的时候,笑着用手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可恶的家伙。

我嘘了一口气,幸亏不是小说中的那样,不然肯定不是用拍的了。

虽然小诺趴在我身边的书桌上呼呼大睡了两堂课,但我就一直在走神,之前我觉得我向来不会那么胡思乱想的人,这会儿就一直在胡思乱想,我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着一堆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的,我一个劲儿的在笔记本上瞎划着。

第二节课的时候稍微好些,我开始重新看看自己的竞选演说词,想着那些老师和上届学生会的干部都可能问些什么问题。

大学英语课的时候我走神的更厉害,因为是六个班级同时上的课,而且英语老师还是唐山人,但普通话说得不怎么好,老是带着那种唐山的口音,每个英语字母后面都是一个长长的余音,我歪着脑袋看着英语老师拉着长长的韵儿说着标准的英格历士,我看见前排一个瘦小的女孩子一个劲儿的回头看我,有一次还冲我笑了一下,我稍微清醒了一下,用英语书挡着脸,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小淫拍醒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做梦,小淫就在我旁边坐着,看着我笑,我迷糊的用手抓了小淫的胳膊一下,是真的,我才放下挡着脸的英语书,打了个磕睡:你怎么来了?小淫笑:后两节没有课,中午元风说要见你,我查课表知道你们在这儿上课,所以过来找你了,对了,你怎么困成这样?平时你不这么困啊……我一定是太困了,所以毫无防备随口而出:还不是那个言情小说闹的……小淫复杂的看着我:你,你看言情小说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喜欢看那些东西了?哎,今天晚上可是竞选也,你昨天晚上看了一夜言情小说??你疯了?我还以为你竞选的压力过大呢?天。

我开始胡乱的解释:这不是嘟嘟借了很多本那个小说吗?说是今天到期了,所以大家都帮着看,不然租金就白白给人家了……小淫泯着嘴明显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有十几分钟要下课的时候,小淫趁着英语老师在黑板写东西的时候硬拖着我出了教室,因为是上课时间,我还不敢大声说话,只好任由小淫拖着我出了教学楼。

我开始补充解释:哎,其实是我压力很大啊,所以睡不着觉,就找嘟嘟借了一本言情小说来着……小淫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那压力缓解了没有?我有点儿失望的看着小淫:结果就是更睡不着觉了,所以就这样了……到了阿瑟的房子,元风正在整理手里的表格,看见我来了,问我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说还行吧,元风也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这么累啊,昨晚没有睡好?不要担心,竞选没有你想的那么严峻,你放松就好,你不会是一夜没有睡吧?我汗颜的点点头: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我看见小淫揶揄我的眼神,元风把一个表格递给我:你看看流程,其实很简单,不要怯场,大大方方的,冷静是最关键的,演说的时候一定记住时间不能超过4分钟的,知道吗?我打了个磕睡,接过表格,阿瑟从房间里面出来,问我要不要打个领带什么的,我摇着头说不用,小淫给我拿了一听可乐,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看表格,不时小声的嘟念着:你也真行,没事儿看什么言情小说,对你的智商有帮助吗?我懊恼的看着小淫:哎,你留点儿口德好不好?阿瑟还说你们男生都是看黄色录像成长的呢?小淫气乎乎的瞪着我:那能比吗?那是一回事儿吗?那两回事儿能比吗?小淫诡秘的猛盯着我:噢,噢,十八,你是不是看言情小说……我恼羞成怒的打开小淫指着我的手指头:你给我闭嘴。

阿瑟不乐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哎,你俩一惊一炸的干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出去买了一个西瓜,这些天实在有些热,在厨房切着西瓜的时候,小淫凑到我身边,好像想跟我说什么似的,我把切好的西瓜往盘子里面装,小淫靠近我小声说:哎,十八,你以后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不,不好。

我不大自然的看着小淫:其实,我就是有点儿无聊,所以乱翻。

小淫看了我一眼:以前我看过别人翻开过,所以也凑热闹翻翻,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想起里面的那些过于热情的内容,忽然觉得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在谈言情小说的内容性实在不是很有创意的话题,我低下头整理着散碎的西瓜,哦了一声,小淫端着西瓜往外走,穿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声补充了句:那些东西,是不用学的……在餐桌上,元风跟我说一定不要紧张,因为一紧张就容易发生忘词儿或者结巴的情况,那样会影响分数,阿瑟摆手说:不用担心,当初十八给我们专业上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紧张过,这个绝对没有问题。

元风点头:那就好,十八,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我们都在看着你呢?我是绝对不会坑你的,所以你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们大家。

我们下午没有课,但是阿瑟他们有课,小淫一定要让我在小麦房间补足睡眠才行,恰恰相反,我好像有些睡不着了,小淫说他上完课之后回来找我,我说回宿舍睡觉也行,小淫有点儿怀疑的看着我:行了,你就在这儿睡吧,宿舍人多,容易分散注意力,还有就是谁知道你回去会不会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睡,听见没有。

我被人捏到了短处,只好灰溜溜的打算在小麦房间补睡眠,我把闹表定时在三点半,小淫让我放心,说他会回来叫醒我的。

我大概在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十几分钟后睡了。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听见闹表定时的声音,是小淫一直拍门的声音把我吵醒的,我醒来的时候听见小淫嚷着:十八,起床,听见没有?你再不起来我就立马拆门了。

我忽地爬起来,看闹表的时间早就过了定时的时间,跑去给看了门,小淫叼着烟皱着眉头:你神经怎么那么粗啊?都拍门叫了你十分钟。

我跑去水房洗脸,然后晃了晃身体,感觉差不多了,看眼睛周围,熊猫眼的痕迹也基本没有了,算是补足了睡眠的需要,我收拾的差不多,准备回学校换衣服吃饭,准备晚上的竞选,小淫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用手按着我的肩膀:十八,不要有什么思想压力,做好自己就行。

(B)回到宿舍,小诺许小坏小丘都在,没有看见红梅和素素,小诺说红梅正闹着要换宿舍,我有点儿心情激动的把竞选准备穿的白色衬衫、牛仔裤、皮带、鞋子,准备好,许小坏还特意让我喷了点儿她的香水,味道很淡,还不错,小诺帮我把短发的型用类似发胶的什么水稍微定了一下型,搞得我在镜子里面看自己的时候都有些激动的发抖,可能自己平时不怎么打扮自己的缘故吧。

晚饭是小诺在食堂帮着我打的,我吃的很少,也没有什么心思吃,五点半的时候,我穿上了所有的服装,再一次在镜子前面发抖的欣赏了洗自己的形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抖,五月末的天儿按理说不冷,可能是我太激动了。

然后小诺许小坏陪着我先去礼堂,六点半准时开始,小丘说去找易名,然后一起去礼堂找我们。

到了礼堂,很多竞选的人都到了,大家在忙着签到,然后是抽签,绝对上场的次序,我抽到的位置是第8,这个数字让我兴奋了一下,毕竟是跟钱有关系的数字,我站在准备室的角落里面,发现自己的牙齿还会上下的打着颤,我努力的用手按住自己的嘴巴,尽量让上下牙齿合到一起。

还有十五分钟开始的时候,我看见楠楠朝我跑了过来,楠楠很热情的拥抱了我一下,笑着说:十八,你今天好帅啊,阿瑟他们都到了,他们怕你紧张,让我进来告诉你别紧张,没什么,就当台下什么人也没有,好不好??楠楠的热情安慰让我的紧张缓和了不少,至少我的牙齿不再上下打颤了,我点点头,还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当礼堂麦克试音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楠楠告别了我,因为楠楠是文体部的负责人,也要去忙着她们本部门的事儿,我听见主持人清亮的声音,说是请参加竞选的所有人员进入礼堂东侧前排按照抽签的序号入座,然后大家都按照自己手里的序号穿过礼堂前面的小门,到东侧前排就座,在进入礼堂的一瞬间,我就听见很多人开始鼓掌,还有不少人在不停的喊着别人的名字,我没敢抬头,低着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我感觉自己的掌心都有点儿出汗了。

等负责学生会工作的所有学校老师都到齐之后,我听见了主持人示意开始的台词,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现在想想,那次学生会的竞选可能是我生命最帅的亮相了,长相问题合穿衣打扮我就不说了,那个时候我迷恋古典诗词的写作,所以我的竞选稿也是那么串成的,采用了豪放派诗词,把我自己的名字融合到演讲稿子里面,可能我干别的不行,但是要是努力写点儿什么,应该不是我最差的项目,从能力上看可能我需要锻炼,从文采看我那晚确实很出彩,不管是四分钟以内的演说,还是现场临场发挥的回答问题,我都做的很干练漂亮,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所以在形式上我做到了出彩,那个时候,我根本看不清礼堂的人,但是我能听见他们送给我的掌声,还有很多男生大声喊着好的声音,至少跟送给别人的相比,这就让我更加的激动也让我很虚容了不少,不过经过后来的学生会实践工作证明,我确实不大适合当领导,但是我比较适合具体的做事儿,我能把一些事儿做的还不错,也能出一些创意,但是领导很多人,确实不是我的长项,后来一段时间几乎都是学生会老师在具体教我怎么去领导学生会,我的领导能力真的有些不堪一击。

当我很完美的把自己生命的一次竞选发挥到了自己的极致之后,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我觉得我自己没有浪费别人对我的期望,我开始多少有点儿自信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直到整个竞选活动结束。

学生会老师告诉我们一个星期之后看学校的公告栏,我看见小淫阿瑟小麦佐佐木大雄还有平K在礼堂门口等着我,元风和楠楠正在把一些表格交给学校的老师,我正要往外跑去,我看见小丘和易名、许小坏、小诺、夭夭朝我招手,他们在礼堂的另一个出口,我转身朝小诺他们跑过去,小诺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不错啊,没有想到你发挥的那么好?易名朝我笑:真的很不错。

易名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才看见易名身后站着的左手和方小刀,还有索多多,索多多嚼着口香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看我,左手倒是很客气的点头:真的很酷。

我刚想说什么,夭夭推了我一下:行了,有时间再扯吧,后面有人等着你呢?我回头,看见元风和楠楠站在礼堂的过道里面等着我,我朝易名他们挥挥手,朝元风和楠楠跑过去,元风好像很高兴,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不错,十八,很不错,你超乎我的想象了,很精彩,真的。

走出大礼堂,阿瑟第一个朝我伸出手,拍了我一下:哇塞,兄弟,你太出彩了,真是出乎意料,那儿紧张了?我们都白担心了。

小麦开始朝我嚷着:十八,你以后可要罩着我们,有什么便利的别忘了。

我看见小淫笑吟吟的看着我,阿瑟拍拍手:哎,哎,今晚都去我那儿,除了给十八和楠楠单独留出一个房间之外,我们罗罗睡,痛快一下,走了,走啊……我听见平K喊:小刀。

阿瑟好像有些兴奋过头,忘了他其实好像看不上易名,也跟着喊:易名,一起去我那儿吧?易名看了一眼左手:我们,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好好庆祝。

在去阿瑟房子的路上,小淫挨着我身边走着,等到阿瑟领着一帮人走在我们前面的时候,小淫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十八,你今天,好看。

因为平时小淫只是会说我的马虎或者像个爷们儿什么的,我没有想到他会说我好看,所以我有点儿惊讶,没话找话的看着小淫:好看?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小淫泯着嘴唇笑了一下,轻轻的摇头:不是,真的好看。

那个时候,我有些轻飘飘的激动,因为活了那么久还真的没有人说我好看,这不能不让我感觉激动,在阿瑟和元风他们拐进小区的时候,小淫的手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我低着头,有点儿不敢说话。

到了阿瑟的房子,我才发现大雄和佐佐木真的抬了一箱啤酒,阿瑟正在往外拨电话管一家餐厅叫着什么菜,平K在旁边好像记着数量。

因为当时才八点半多点儿,不管那家餐厅都是营业的,小麦正蹲在地上不停的数着啤酒的数量,嘴里还叼着一个棒棒糖,元风好像正在和楠楠说着什么,我看见楠楠好像还看着我笑了一下。

阿瑟放下电话,朝小淫咧着嘴笑:哎,臭小子,今晚的帐单算在你身上,听见没有?小淫推了阿瑟一下:你要是敢付账,我让你把盘子都给我吃光了。

元风叫了小淫一下,小淫往元风身边靠过去,小麦凑到我身边,跟吃错药似的歪着脑袋看着我笑,不时还用手指着我那么一下,我有点儿奇怪,不知道那小子在想什么,然后,我听见楠楠开心的喊我:十八,你今天真是帅呆了,你都不知道台下还有女生不停的说要是你是的男的就好了,哇塞,我太兴奋了。

楠楠好像很兴奋的朝我张开双臂,我也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说实话我真的很兴奋,满足在自己出彩的回味中,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背后突然有人猛的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朝前扑去,就在要抱住楠楠的那个瞬间,我看见元风把楠楠猛的往他自己身边一拽,惊惶中我看见了小淫惊愕的看着我的表情。

然后,在无法停止的惯性中,我就非常主动的噗的一下抱住了小淫,因为别人推的缘故,我撞的小淫往后还退了两步,小淫的两个手臂慌张的擎在半空中,我听见了小麦的笑声,我猜到推我的人一定是小麦。

慌乱中,我听见阿瑟说:走了走了,这个时候还看也太没有眼力价了,哎,你俩慢慢研究,今天的餐厅不负责送菜,我们要去取才行。

我太紧张了,我听见自己的心好像要狂乱的跳出来了,我竟然能感觉到小淫的心跳,我的嘴唇竟然撞到小淫耳垂下面的地方,我慢慢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感觉小淫好像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小淫的发丝和呼吸敏感着我的脸颊,最无耻的是我竟然没有想到要立即放开小淫,但我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说,这让我太尴尬了。

小淫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相信我,都会好的,恩?我含糊的恩了一声,其实我还有一个担忧就是如果我放开小淫之后我们面对着面的话,我觉得打死我都找不到一句话说,但我还是慢慢放开小淫,把头低的很厉害,往旁边的沙发沿靠了靠,只是不停的用手摸着沙发。

慢慢靠近(A)在僵持了好几分钟之后,小淫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小淫说:阿瑟他们,会不会背着我们在外面吃了?我飞快的点头:有可能。

然后我看见小淫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开始拨打阿瑟的手机,一会儿,手机通了,小淫说:哎,你们都去哪儿了?要是不回来吃,我和十八出去吃饭了。

不知道阿瑟在手机里面说了什么,小淫恩了两声,放下了电话,我深呼吸了两下,转身来到洗手间开始用自来水拍打着燥热的脸颊,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头发也有些湿了,白色衬衫的领口也溅了一些水点儿,我有些发呆的想着,难道这就是一个人恋爱??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会很想时时刻刻的跟他在一起,会不会太黏糊了??对于他的靠近或者一些亲近慢慢变得不是那么很排斥,还会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不管是浓重的啤酒味道还是烟草的味道还是混合着古龙香水的味道;夜里睡觉的时候也会想念他那种温和的微笑还有可爱的酒窝……我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怀疑自己有点儿白痴在做梦,刚才那会儿的神游有点儿让我不安和悸动,之前因为不断收紧自己的感情,即使小淫偶尔说着互相喜欢的话也能硬撑着混过去,现在好像有点儿不行,两个人一点点的靠近之后好像没有了平时那种没有正形儿相处,都多了一点儿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我深呼吸了一下,慢慢靠近洗手间的房门,我看见小淫低着头叼着烟,在客厅的沙发旁边走来走去,我咳嗽了一下,小淫好像吓了一跳,嘴里的烟也掉到地上了,有点儿尴尬的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儿吧。

我的两只手显得有些多余,我随便胡乱的摆了一个手势:那个,阿瑟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小淫好像很烦躁的吐了一口气,突然抬头盯着我:十八,你过来。

我不明所以的靠近小淫:怎,怎么了?小淫泯着嘴唇,双手拍拍我的肩膀,郑重的看着我:我们不要这么尴尬,太难受了,我都不知道跟你怎么讲话了,我们也没有做什么错事儿,干吗这么谁看谁都不好意思的,恩?我刚想说什么,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会儿阿瑟他们进来了,大部分人手里都端着一盘菜,估计是从餐厅拿回来的。

我看见楠楠甜蜜的跟元风两个人笑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是阿瑟、佐佐木、大雄他们故意使坏的话我就会至少也是事后补给他们几拳,不然也要瞪他们一眼,但是虽然我知道今晚的主意可能是元风出的,但是我就是无法冲着元风瞪眼或者上去给他几拳,阿瑟把手里的大盘子放到餐桌上,没有个正形儿的看着小淫笑:哎,你俩刚才研究好了没有??是不是研究出什么了……元风不知道拿什么东西从后面打了阿瑟的脑袋一下说了句:多事儿。

元风朝我笑:来,十八,今晚我要和你好好的喝一次,上回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喝醉了,这次我保证喝慢点儿,我还真是想见识下你的酒量呢?楠楠也跑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胳膊:就是十八,元风根本就不喝酒,我们家里人都说他不爷们儿,我爸爸每年过年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事儿都怪难为情的,哪有男人不喝点儿酒的,我那些同学朋友聚会,元风也是滴酒不沾,太丢人了都。

元风笑嘻嘻的不说话,佐佐木开始解释:楠楠,元风不喝酒是好事儿,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女生因为男朋友不喝酒犯愁的,要是一旦开了这个头,绝对不好收的。

吃饭的时候,我和小淫挨着坐着,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怀着一种很愿意的心态和小淫挨着坐着的,以前不是不停的吵架就是掐架,再就是被人故意安排那么坐着的。

阿瑟挨着小淫,小麦挨着我坐着,还不停冲我嘿嘿笑,小声说:十八,今晚上感谢我吧,我要是不推你一下,你能那么甜蜜的抱住小淫吗?虽然说施恩不图报,要是你愿意给我买点儿可乐我就会更加的HAPPY了……我咬着牙伸手刚要去掐小麦,小淫的手在桌子底下握了我的手一下,我转头看见小淫安静的朝我笑了一下:十八,元风问你喝什么?我回过神儿:啤酒吧。

楠楠拍着手笑:好啊,我也要。

这个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元风喝得比上次还多了,在酒桌上讲了很多的话,看着元风醉熏熏的样子,我感觉有点儿不像平时完美的元风,平时的元风永远是穿的干干净净,永远是笔直的裤线,永远是干净眼神,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的元风,最大的嗜好就是偶尔打打不赢钱的扑克牌,但是这个晚上元风喝了两三瓶的啤酒,不停的说着一些他认为好笑的事儿,阿瑟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看元风,看看楠楠:哎,都说酒能能乱性,这话我还真信,就说这个元风吧,这会儿怎么变得跟大白乎似的?元风又逼着阿瑟喝了一杯酒,然后开始跟我们说今年十月份他和楠楠结婚的事儿,元风还挥舞着手臂抖了一圈儿,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看清了桌子上到底坐着几个人,元风说:你们,到时候都来,都来,小淫给我当伴郎,十八给楠楠当伴娘,都来。

我朝小麦笑:你见过像我这么惨的伴娘了吗?小麦诚实的看着我:是没有见过。

小淫拽了我的胳膊一把:十八。

我转头,看见小淫趴在桌子上,喝的挺多的:怎么了?小淫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干吗那么说,自己?别那么说你自己,真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里一热,有点儿说不出话的看着小淫。

最先说要走的人是大雄和平K,说是要回学校,因为阿瑟这儿实在也住不下,佐佐木想了一下也说要跟着走,佐佐木看着我:十八,小淫喝得太多了,她就不要回去了,楠楠和元风今晚也在这儿吧,他们的宿舍一直没有收拾,你们接着喝,开心点儿,你今晚真的很出色。

最后房间里面剩下了喝得有点儿糊涂的元风,还有小淫,阿瑟喝得也不少,但是阿瑟至少还没有说胡话,只是叼着烟吊儿郎当的看着小麦鼓着腮帮子喝可乐,楠楠好像有些困,靠在在元风的肩膀上都有想睡着了。

阿瑟朝小淫喊:哎,多了吧?小淫朝阿瑟摆摆手:没有,你们困了先去睡,我,我想十八在喝会儿,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喝酒了。

阿瑟点头:行,小麦跟我睡一个房间,元风跟你睡一个房间,楠楠和十八睡一个房间,小麦,帮着把元风扶到小淫房间去。

小麦还有点儿恋恋不舍的看着我:可是,我想跟十八拼酒……阿瑟用手指头弹了小麦脑袋一下:拼个六啊,你也知道什么是酒?阿瑟叫醒了楠楠,指了指小麦的房间,然后架着还很想说话的元风进了小淫的房间,我想站起来帮忙,小淫拽住了我的胳膊:十八,你坐着。

楠楠打了一个大大的磕睡,朝我点头:十八,我先睡了,你们慢慢喝。

(B)当客厅里面就剩下我和小淫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习惯,小淫半边身体趴在桌子,看着我吃吃的笑:看了一晚上,看够了人家没有?我瞥了小淫一眼:你说什么啊?小淫到了一杯啤酒,接着笑:以为我没有看见?元风说了一个晚上,你就看了人家一个晚上,是不是很过瘾?我接过啤酒,喝了一口:没有。

其实晚上我也没少喝,这个让我喝一杯,那个让我喝一杯,那个都不能拒绝,但我至少没有小淫喝得多,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淫碰了我一下:过来一下。

我小心的往小淫身边靠了一下,小淫的神情有些迷乱,我想他真的喝得多了,小淫用手按着我的肩膀,温和的笑,用很小的声问我:十八,你喜欢我么?我没有想到他这会儿会这么问,有点儿无措,环顾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别人在,我才慌乱的看了小淫一眼,很匆忙很小声的恩了一下,小淫开始笑:我没听见,你说什么了?我用手推了一下小淫:你,你喝多了。

小淫半边身体趴在桌子上,笑吟吟的摇头:我没有,你说什么我真的没有听见,哪有这样回答的?要不就别回答。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反映也迟钝,我犹豫了一下,朝小淫的身边又稍微靠近了一下,然后我慢慢想靠近小淫的耳边,我想飞快的说一下,然后回房间休息,我刚想说话,小淫好像突然拽了我一下,我的嘴唇很自然的触到小淫有点儿发烫的脸颊上,我吓了一跳,呼吸都开始不正常了,我差点儿叫出声来,小淫的手臂还很自然的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挣脱小淫的第一件事儿是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唇,我觉得自己的嘴唇热的厉害,小淫从趴着的桌子上起来,温和的看着我:讨厌那样吗?我慌忙站起身,差点儿碰翻一个酒杯,小淫接住酒杯也跟着我站起来,拽住我,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小淫轻声说:去睡吧,还有,以后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过些天给你补习微积分。

我逃跑似的,匆忙进了小麦的房间,怕吵醒楠楠,我靠着门板喘息了好几分钟才慢慢走向床边儿,楠楠好象已经睡了,我这才慢慢爬上床,小心的睡下,但是心跳的厉害,脸热的也厉害,嘴唇有点儿不听自己的使唤似的。

我傻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有点儿睡不着,不知道怎么搞得竟然想起小淫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亲近有时候会上瘾的。

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件事儿,完了,我的人品没有了。

我一直也没有睡着,每次翻身的时候都很小心,我怕吵醒了楠楠,在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我再次醒了过来,我转头看着的时候,楠楠醒了,也正在看着我。

我朝楠楠笑:你醒了?楠楠伸了个懒腰,也笑:恩,昨晚没有影响你吧,我看你好像睡眠补足似的。

我摇头:没有。

在沉默了一会儿,我小心的问楠楠:十月份就结婚了,会不会很兴奋?楠楠来了兴致:当然会了,我们处的时间够长了,高二的时候开始谈,大学四年,所以我真是很想结婚,呵呵,看来结婚真的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儿,我们家里还有元风家里都催着我们呢,怪不好意思的。

楠楠的小女儿态一览无余,眉宇间尽是兴奋还有一种幸福的憧憬。

我正想着的时候,楠楠异常兴奋的碰碰我:知道吗十八,我的梦想就是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哈哈,吓到你了吧,元风说很喜欢小孩子的,然后周末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那种感觉真的很,呵呵。

我也跟着笑,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跟一个没有多久就要结婚的女孩子交流,我想那个年龄的我好像欠缺很多经验,楠楠笑着碰碰我:十八,你喜欢小淫吗?是不是很喜欢他?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看见楠楠一直那么好奇的盯着我,我恩了一声,楠楠把枕头往我旁边靠了靠,笑:那你会不会很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想象我……我怕楠楠说出我想不到的事情,慌忙打断楠楠:我,我们才刚开始,还是……楠楠忍着笑:好,不说这个了,看把你紧张的。

这一天是周末,所以谁也没有必要起早,五六点钟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的,我估计是阿瑟,因为阿瑟的生物钟一直都是早晨五点就起床,我和楠楠又睡了一会儿才起床,看时间都是上午九点了。

出了房间,看见阿瑟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看见我和楠楠出来,开始揶揄我们:看看,这是什么世道了都,女人都这么晚起床,男人竟然要在厨房准备东西吃,天,难道我们又返祖了吗?还有十八,昨天晚上你们怎么也不把吃完的桌子收拾一下?天,我到底是生活在什么样子的环境下……楠楠笑着拉着我去洗手间洗漱,竟然看见小麦正对着镜子,好像用了阿瑟的剃胡子的东西,搞得一脸全是泡沫,我和楠楠正准备退出去,小麦朝我伸出手:十八,把左边第一个毛巾拿给我。

我看见小麦左右手搞得全是泡沫,连脖子上也是,忍着笑,把他说的那个毛巾递给小麦,小麦用毛巾稍微擦了一下脖子和脸颊上的泡沫,朝我接着示意:香皂盒上面的东西递给我,对,就是那个。

我耐着性子把香皂盒上面的东西递给小麦,小麦用一个杯子接了水,叼着牙刷:牙膏给我,蓝色的佳洁士是我的……我恼怒的盯着小麦:哎,你干什么?是不是欠揍?楠楠已经开始笑出声音,小麦还很有脾气的瞪着我:哎,哎,叫你帮个忙而已,你应该更主动一些才行,没有看见我正……我胡乱抓起一个东西就朝小麦打过去,小麦躲了一下,冲我做了个鬼脸,搞得脸上的泡沫蹭的到处都是。

楠楠捂着嘴在笑,有人拍拍的肩膀,我回头,看见是小淫,小淫疑惑的看着我:你,干什么呢,快和楠楠洗漱,就等你们吃饭了。

我和楠楠洗漱完毕,大家一起吃了一个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饭,小麦在饭桌上开始胡闹:哎,我发现我也应该快点儿成长,你们看啊,以前我都是自己忙着这个忙着那个,今天早晨我就尝试了一下被别人照顾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不过选择的对象有点儿不够水准,耐性太差。

阿瑟没好气的拿一个杂志砸了小麦一下:你给我闭嘴,等吃完饭再收拾你,你把我的那个剃须刀给我洗干净了,你长胡子了吗你,你那也叫胡子,充其量就是汗毛,还有啊,你长了多大的一张脸,有平底锅那么大吗?竟然用了那么多泡沫??元风没忍住笑,噗哧的喷了一口水,楠楠急忙帮着元风捶着后背。

肖扬回来(A)周六上午,给小学生补习的时候,小学生竟然跟我说不想活了,原因是他爸妈一定要他考上北京重点的大学,小学生非常难过的跟我说:老师,你都不知道我们小孩子活得多么多么的不好啊,不是这个补习就是那个补习,考的成绩好点儿我爸爸妈妈就会任由我选,想要什么都好,要是考的不好,我就会挨揍了,就我这成绩,能读个技术学校就已经是最好的了,还重点大学,还不如直接把我打死算了。

我找不出安慰小学生的理由,只好说:其实你们已经幸运很多了,外地的学生,要是想考北京的学校,要比你们多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的,你要是70分够了,我们就要100多分才有可能,你说你算不算走运的?小学生有点儿不相信这个事实,见我这么说,想了想点头说也是。

周六下午。

我给小旋和她的同学补习英语,小旋同学比小旋要认真的多,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小旋对英语是一丁点儿的兴趣都没有,总是不停的打着哈欠,我除了不停的耐心教导小旋多少要认真一点儿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许浩颜给我倒水的时候跟我解释说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给小旋补习的原因,我无奈的笑着说拿人钱财尽量替人消灾了,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或者怎么跟许浩颜说小诺喜欢他的事儿,但我有点儿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许浩颜有女朋友,我抱着唯一一点儿的希望就是许浩颜的女朋友说不再回来了,尽管我知道自己这么想有点儿卑鄙无耻。

好几次小旋和她同学一起吃零食的时候许浩颜都在我身边看着报纸或者杂志什么的,我酝酿了好几次,每次想开口都没有说出来,我只好跟自己说下次吧,许浩颜好像也看出我好像想说什么,看了我几眼,但是没有问我。

我是回到学校之后才知道肖扬回来了,在男生宿舍门口看见了饼小乐,饼小乐告诉我的,说肖扬结束了实习,回学校大概再待上一个月,忙实习报告、论文还有答辩,最后就是六月末七月初的毕业典礼,然后就真的离开这个学校了,今后唯一跟这个学校挂边儿的就是这里毕业的而已。

饼小乐跟我说晚上都在阿瑟那儿让我也过去,我上午下午都没有看见小淫,估计也都在那儿了,想到肖扬的毕业我有点儿伤感,永远的校园流水的学生。

回到宿舍,小诺跟我说张教授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那儿拿上次我送过去的一些初校稿,因为我不在,所以小诺帮我取了回来,张教授在稿子中间给我留了纸条,说是对中间部分不是很满意,不如开始的时候感觉质量高,希望我能从始至终都能认真一点儿,这让我心里有点儿扑腾,我一点儿都不想丢了这个吃饭的碗,小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在想见到肖扬说什么话比较合适,小淫在电话里跟我说在女生楼下等着我,跟我一起去阿瑟那儿。

我下楼的时候看见有人在一议论我,我想应该是竞选学生会的后遗症,现在学校的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女生了,不过学生会竞选的名单还没有贴出来,等到竞选之后我反而淡忘了这个事儿。

小淫看见我下楼了,不大自然的挠挠头:肖扬下午回来的,他谁也没有告诉,是自己回来的,现在在阿瑟那儿,阿瑟说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饼小乐和陆风也都在,难得这么聚上一次。

我点头,小淫笑了一下,看着我:会担心尴尬吗?我是说我们之间……我没有说话,我不会不担心,在往阿瑟那儿走的路上小淫握了握我的手,我抬头,看见小淫温和的表情:别担心了,应该不会,相信我。

自从小淫从老家回来之后,我和小淫之间走近了很多,我会觉得两个人有些黏糊了,小淫总愿意在喝了酒之后逗我,总是会距离我很近而且还说一些让我耳红心跳的话,有时候还会耍赖似的逼着我也说一些那样的话,其实多数时候我根本说不出口,只是用笑一下或者恩一声搪塞过去,小淫要是不喝酒好像就不那样,所以每次小淫酒醒之后我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我一直觉得小淫是为了逗我才故意喝那么多酒,还有就是,我好像并不是很讨厌小淫那样的行为,虽然自己有时候不是很能接受。

有一次我问小淫为什么喝酒之后和不喝酒的时候相差很多,小淫就坏笑着看着我不肯说话,要不就用手指头弹弹我的脑袋。

到了阿瑟那儿,就差元风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到了,元风说赶不回来了,但是一定会抽时间回来跟肖扬聚。

肖扬好像带回了不少东西,摆的桌子上到处都是,看见我和小淫进来,肖扬站起身朝我笑了一下:十八,好久不见了。

我有点儿慌乱的伸出手,和肖扬握了一下手:好久不见,都还顺利吧。

肖扬点头:恩,跟以往的毕业生应该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还算正常。

肖扬放开握着我的手,好像是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样的,你竞选的事儿我都听他们说了,十八,你一定行的,我们都对你有信心的,是不是小淫?小淫不大自然的点了一下头,恩了一声,站在我身边。

小麦嗖的一下子蹦到我身边,朝我伸出手:十八十八,肖扬给我们带西安的小吃了,有羊肉泡馍呢?我看见小麦手里拿着不少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子,小麦的脑袋上不知道让谁给扣了一个大的纸盒子,我有点儿想笑,看见肖扬好像有点儿寥落的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儿不知如何是好了。

因为人多,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建议去餐厅的包间,陆风和饼小乐吵着要请大家吃饭,说是实习工作的薪水,虽然不多但是能乐和,然后大家就去了平时总在那儿吃饭的一家餐厅,因为是周末,都没有什么事儿,所以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肖扬、小淫、佐佐木都喝了不少酒,阿瑟没有怎么喝,说是嘴里有溃疡的地方,我发现小麦喝可乐形成一个臭毛病,开始不停的摸着小肚子一个劲儿的打着嗝,要是有人跟他说话,他也说一句嗝一句的,表现的状态跟真的喝醉了酒似的,我一个晚上没有怎么喝酒,有点儿奇怪,没有人灌我酒,倒是不停的有人灌小淫酒,小淫迷蒙着眼睛还不停的喝着,中间肖扬用手臂揽住小淫的肩膀说:兄弟,你运气比我好,所以你们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否则老天都会怪你。

小淫一边喝酒一边盯着我说:会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我有点儿难以接受小淫的那种眼神深度,转头看见阿瑟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翘着脚还穿着拖鞋,吐了一口烟看着我笑: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砰砰的跳,切,不过是小女人而已。

我拘谨的站起身,听见佐佐木嘿嘿的笑,我起身去洗手间,出了包间,我深深的喘口气,小淫刚才的眼神实在是,太那个了,我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声音像是小淫的,我诧异的回头,真的看见小淫也晃荡的出了包间,有点儿醉熏熏的朝我走过来,我站住:你,你出来干什么?小淫拽着我的胳膊站住,面色绯红的笑:不干什么啊,喝酒的时候你也不在身边,无聊啊。

又逗我?我忍着笑,用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小淫又摆出那副缠着人的表情:单独待一会儿吗,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你了,刚才我又被人灌了那么多酒,你又不是没有看见……在包间外面有一个拐着弯儿的小走廊,小走廊是不通的,所以那儿没有什么人,小淫非要我跟他单独待一会儿,两个人背靠着小走廊的墙壁,都不说话,小淫偏着脸看着我,小声说:十八,我这样,这样会喝酒上瘾的。

我碰了小淫一下:别瞎说。

小淫突然转到我前面,低着头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真的,你不相信??小淫呼出的浓重的酒气弥漫在我鼻子周围,我有点儿说不出话,发呆的看着小淫,小淫的头距离我很近,小淫开始小声的朝我笑:十八,我觉得我要是喝了酒就会胆子大好多,我说真的,不骗你。

小淫挨着我的肩膀,头发垂的很低,小淫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我听见小淫低声说:十八,会不会讨厌我这样?我泯着嘴唇眼神朝下看着,感觉心里慌慌的,其实我想说我不讨厌,但有点儿说不出口,我恩了一声,小淫噗哧笑了一下:是不是不讨厌?我飞快的点了下头,听见佐佐木的声音:这个小淫,还有十八,跑那儿去了都,都等着呢……我慌忙推开小淫,小淫吃吃笑:这个老佐太……我和小淫拐出小走廊,看见佐佐木往前走的背影,我喊了一下,佐佐木回头,看见我们有点儿惊讶:你们去那儿了??小淫抽出一支烟点上:没有,有点儿喝多了,所以出来抽支烟。

佐佐木怀疑的看着我和小淫:真的?都进去吧,一堆的人都等着你俩呢?佐佐木看了我一眼:哎,小淫,你今天注意点儿,肖扬在这儿呢,你别太那个了。

小淫嘿嘿笑着拍了佐佐木的肩膀一下:我知道了,放心吧?(B)进了包间,看见阿瑟好像正在和肖扬说着什么,看见我们进来,阿瑟变得含糊起来,说什么非要罚小淫喝酒,小淫木然的看着阿瑟:我怎么老是要喝酒?为什么都是让我喝酒?陆风插话说:因为你走运呗。

肖扬一直转着手里的酒杯,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下。

整个晚上,小淫被灌的东倒西歪的,我老是感觉好像是阿瑟他们故意这样做的,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些不清楚,小麦中间还拿着可乐罐坐到我身边,非要和我喝两下,说是如果我不跟他喝就是不给他面子,搞得我有些哭笑不得的。

吃完饭,已经晚上九点了,佐佐木架着喝得已经没有太多意识的小淫,阿瑟拽了我一下:十八,我和老佐把小淫送回我那儿,他喝得够多了,让肖扬送你回学校吧,肖扬,你送十八回去吧。

小淫的胳膊耷拉在佐佐木的肩膀上,我听见小淫耍赖似的嘟念着:十八。

肖扬笑了一下,用手拍了一下醉的一塌胡涂的小淫:放心吧,我不会变魔术,不会把十八给变没有了的。

肖扬看了我一眼:十八,我送你回学校吧。

我恩了一声,看了小淫一眼,跟着肖扬往外走,我终于明白阿瑟他们为什么要灌小淫酒了,他们想让肖扬送我回去,我想肖扬也许会有话对我说。

走出餐厅,夏天的感觉始终有着闷热和一种无法说出的不安的热,肖扬中间停了下,点了支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扭头看我:最近,都挺好的??我点头:恩,差不多,你的论文答辩准备的怎么样了?肖扬笑:每届学生都差不多,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想要太好的成绩肯定要付出努力,要是差点儿只要稍微用点儿心思就都会过去,没有那个老师愿意把要毕业的学生给逼到悬崖边儿上,多个朋友多条道,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路过学校操场的时候,肖扬拐了进去,我在后面慢慢跟着,肖扬慢慢的转了个圈,望着天空,好像有点儿叹气:十八,我在这个学校呆了将近四年的时光,前三年没有感觉怎么好,后来感觉有我觉得快乐的事情了,但是好像又会觉得很无奈,十八,这算不算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那种人生事儿不如意十之八九呢?我觉得自己没法回答,我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都好象是一种多余,肖扬慢慢的坐到我身边的操场护栏上,吸了几口烟,我也距离肖扬一小段距离坐下,肖扬无意识的点点头,突然看着我:十八,你喜欢我吗?我有点儿吃惊,看了肖扬一眼:肖扬,对不起,我……肖扬盯着我摇头:那你喜欢小淫吗?我有点儿支吾:我,我不知道……肖扬点头笑笑:十八,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那么干脆的就说对不起,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小淫,你却那么的犹豫说你不知道,我很嫉妒小淫,至少你在回答的时候有一种不去辨白的犹豫,想想也是,人和人也真是奇妙,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明明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没有喜欢小淫,明明我喜欢你的时候小淫也不喜欢你,可是我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由一种陌生的掐架胡闹变成熟悉的依靠,我竟然就是无法在他之前站在你的面前,我就是无法挡住你们之间的后来,你们可以有快乐也有痛苦,但是我就只有后者,虽然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欠我什么,至少你没有敷衍我。

我低着头,一句话的都说不出来,因为我觉得我不管说什么,都是一种假,还不如我就安静的听着肖扬说,至少我还有一个听肖扬说这些话的机会。

肖扬重新点了支烟,好像在想着什么,有点儿出神,过了一会儿,肖扬扭头看着我笑:十八,其实小淫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你不知道或者你没有感觉出来,可能就是你们相处的那个寒假,还记得我回来后那个晚上他跟你说那晚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么?其实在那之前他已经喜欢你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肖扬顿了一下:我听阿瑟说你跟小淫也没少吵架,阿瑟说你很介意小淫的过去,是吗?我恩了一声:是,他是挺……肖扬笑了一下: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多少能理解你的那个想法,毕竟小淫自己也知道他的那些过去是挺那个的,你虽然介意但却始终无法彻底放弃,我虽然没有那么多过去,但是你就连放弃的机会也不会给,对不对?肖扬往我坐着的地方靠了一下:十八,尝试着接受小淫吧,虽然从我的心里我真的没有那么大度来说这样的话,但是我真的不想侮辱了兄弟这个词儿。

我交叉着双手,心里有些感动,我转头看着肖扬:肖扬,谢谢你这么说,真的。

肖扬站了起来:走吧,你该回学校了。

或许男人也是自私的吧,最初的时候我还在梦想,将来会不会在大学毕业的时候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然后对我说可不可以留下来,我常常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说我会留下来,会留在她的身边,不过可惜了……肖扬一直把我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我转头看肖扬,肖扬笑:好了,我是绝对不会把你送到女生宿舍楼里面的,你看我也没有用。

我也笑了:早点儿休息吧,今天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

肖扬点头,我进了女生宿舍楼,穿过走廊的窗户的时候,看见肖扬还站在女生宿舍楼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感觉自己有点儿无能为力的感觉,看了下手表,已经快要到十点了,周末是晚上十一点熄灯。

如此粘人(A)我进到宿舍,小诺和小丘就奇怪的看着我:哎,十八,你去那儿了?你没有和小淫在一起吗??我摇头,小诺坏笑的看着我:哎,刚才至少有七八次电话找你了,阿瑟让你给他回个电话,你们搞什么呢?我也奇怪,我明明就是从阿瑟那儿回来的啊?我怎么知道干吗打那么电话找我,阿瑟应该知道是肖扬送我回来的啊,我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拿起电话给阿瑟拨打过去,一会儿我就听见阿瑟极其懊恼的声音,阿瑟说:十八,你还是过来吧,我们都整不了小淫。

电话那边好像有乱七八糟的吵闹声音,我开始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

阿瑟懊恼的说:得了吧,老佐把小淫背到我这儿,那家伙醒过来就到处找你,我们说肖扬送你回学校了,他说什么也不乐意,正跟我们较劲儿呢,你快点儿过来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那臭小子会折腾出什么事儿来,闹死了。

我忍着笑:不会吧,他喝多了,过一会儿就行了,我都回宿舍了,再出去,折腾什么啊……我在电话里面听见小淫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兄弟,哪有这样的……阿瑟放大了声音:别说了,过来吧,我们都别想睡觉了,你要是不过来,我可不敢保证小淫会不会跑到女生楼下找你,至于他怎么嚷嚷说什么我就更不敢保证了。

我无比郁闷的放下电话,转头看着小诺: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折腾呢?小诺板着脸说:得了,你心里得不住多美呢,有男人粘着你还不好?然后我收拾了一下,拿了张教授的稿子,又腾腾的下楼,去阿瑟那儿。

到了阿瑟那儿,我还没有开门,就听见小淫的声音,小淫好象跟谁说着十八呢怎么还不来我要去学校找她,阿瑟一个劲儿的说就来了小淫你等会儿行不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我拿着钥匙开了门,看见阿瑟叼着烟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的坐着,好像有点儿懊恼,佐佐木和小麦、陆风在电脑前面玩着游戏,我听见小麦笑的跟坏猫似的,佐佐木一个劲儿的说不带这么耍赖的,阿瑟看见我指指小淫的房间:大姐,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过去吧,你去看看那家伙发什么疯呢??真是受不了了,仗着喝了点儿就瞎折腾,等他酒醒了看我不揍他?然后我听见小麦说了欠揍的话,小麦说:十八,你小心点儿,小淫最近闹猫呢。

佐佐木用手拍了小麦的脑袋一下:闭嘴,你知道个六?小麦特别不服气的推了佐佐木一下:哎,这不是我说,是阿瑟说得,前段时间我们楼下窗户周围多少只猫在闹腾啊,你又不是没有看见?还敢打我,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我小心的推开小淫的房门,竟然发现那个家伙衣衫不整,头发乱的跟鸟窝一样,衬衫上好像还撒了啤酒!!竟然光着脚儿叼着烟在床上走来走去的,床上一堆的报纸还有烟灰,我惊讶的看着小淫:哎,你干什么你?怎么搞得乱七八糟的。

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去哪儿了?干吗要肖扬送你回学校啊,就是送也是我,我送啊,阿瑟还有老佐这两个混蛋,还是兄弟吗?这么折腾我……我往小淫床边走了几步,忍着笑:哎,小淫你别在床上走来走去的,你都快要碰上天花板了,你先下来再说话。

小淫伸手拽着我,竟然非要把我也拽到床上站着似的,我慌忙说自己还穿着鞋子,小淫用两张报纸往床上一铺说:这样就行了吗。

小淫拽着我一起坐到床的的栏杆上,我看着自己还穿着的鞋子,有些觉得可笑,看来小淫真是喝多了,小淫从衬衫口袋里面拿出烟,递给我一支,我看他拿打火机的手都有些发抖,就拿过火机帮着他点了下烟,小淫挨着我的肩膀,开始笑:十八,以后我喝酒你都别走,不然我实在太无聊了,我刚才找不到你,都无聊死了。

小淫的衬衫扣子扣的乱七八糟的,露出里面健康的肤色,我别开眼神:你喝多了。

小淫有点儿不服气的瞪着我:我没有,我哪有喝多,就是喝了一点儿,还有,你干吗要让肖扬送你回去?你干吗不让我送你回学校?我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你要向我道歉。

我不乐意的看着小淫:你别胡闹,肖扬就是送我回学校而已,我为什么要道歉?要是阿瑟佐佐木送我回去是不是都要跟你道歉?小淫歪着脑袋靠着我:那不一样,谁让肖扬喜欢你了……我无可奈何的朝小淫转头:小淫,你别那么不讲理行不行?小淫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低声说:我就不讲理……我听见阿瑟的声音,阿瑟揶揄着说:十八,要是有什么事儿,喊一下,我们都在呢?小淫的房门我进来的时候没有关,还半开着,阿瑟他们都在客厅小淫一喝酒耍赖我一点儿招都没有,特别的黏糊,跟平时看着正经的他根本就是两个人,我转过头,开始喊阿瑟:哎,你们过来看看,小淫都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受不了。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佐佐木从门外探个脑袋进来,佐佐木笑:十八,你知道受不了了吧,刚才我们谁也整不好他,闹腾的厉害,阿瑟说等他酒醒了再收拾他,嘿嘿,要不要我帮你们把门关上啊??小淫你说,用不用我帮你把门关上?小淫迷蒙着眼睛看着佐佐木:那谢谢你了……我听见佐佐木砰的关上了房门,我腾的站起来,小淫一把拽住我,我懊恼的看着小淫:你该睡觉了,你今晚真的喝多了你。

小淫的眼睛上下打架的厉害,我看出他真的困了,也真是喝多了,小淫握着我的手:十八,肖扬没有说什么吧。

我跳下床,把床上垫着的报纸直接拿下来,小淫竟然光着脚跟着我下来,我摇头:肖扬没说什么,他跟我说你挺好的。

小淫用手揉揉发困的眼睛,没有说话,我摇摇小淫:睡吧,别闹腾了。

小淫坏笑的看着我:那你抱我一下,要不就接着闹腾,大家都别想睡。

小淫说完就拥抱住我,我真是觉得自己对喝酒的小淫没有一点儿免疫力,被他搞败了。

过了一会儿小淫才放开我,说是收拾下床准备睡觉,我这才慢慢出了小淫的房间,小麦和陆风正在电脑屏幕前玩游戏,我没有看见阿瑟和佐佐木,我感觉有点儿口渴,准备去厨房找点儿水喝。

(B)走到厨房门前,我刚要推门,听见阿瑟的声音,阿瑟说:哎,老佐,我找人帮你问了,你女朋友跟的那个男的是一北京的,听说家里条件还不错,不过他们系的人都说他毕业后就直接出国,估计他俩没什么戏,你女朋友也太现实了点儿吧,连底儿都不摸就随便跟人家,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佐佐木说:由她去吧,我能对她的好我都尽力了,谁让我条件不好了,我也不是北京的,女人好像都比男人要现实很多吧,开始有点儿接受不了,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我哥在上海呆了挺长时间,所以毕业我也想去上海,现在分了也就分了,说不定要是毕业的时候,大家要分手,我说不定会受她影响,她去哪儿我可能就会跟着去哪儿,现在分了,反而也了无牵挂了……阿瑟嗤笑:我早就说过,女的就不能惯着来,你也学学我啊,你看我什么时候跑去接她们还有送她们回家啊?越是惯着毛病就越多。

佐佐木笑:得了,上次喝酒的时候,不是有个女的说是迷路,然后你去接人家了?阿瑟不正经的笑:那次?哦,那次是和十八石头剪刀布决定出来的,再说了,那个女的本来就迷路是假,想我是真的,那我干吗不将就一下人家,姑娘家家的直接说多不好意思,男人吗,总的那么意会一下不是……然后我听见阿瑟和佐佐木都不正经的笑儿,我有点儿尴尬,拍拍厨房的门,然后推门进去,看见阿瑟吊儿郎当的笑,阿瑟和佐佐木正靠着厨房的案板吃西瓜,我愣了一秒钟开始解释:我口渴,所以就进来了。

佐佐木递给我一块西瓜,笑:吃块西瓜吧,小淫呢,不闹腾了?我接过西瓜:恩,说是要睡觉了。

阿瑟吐了口烟,坏坏的看着我:哎,十八,你刚才是不是听见我们说什么了?我慌忙摇头:没有,我就是直接来到厨房的……阿瑟换了个姿势,坏笑:得了吧,按照你的那素质,最文雅的行为就是直接推开厨房的门,按照你的本性你会直接撞开厨房的门,还能这么礼貌的拍门?你是因为知道里面有人所以你才敲门的,再说了,就算你听见我们说什么也不用不好意思啊,大家都这么熟,不过是家常话而已,干吗跟作贼似的表情??我尴尬的不行,佐佐木推了阿瑟一下:行了,你别逗十八了。

阿瑟点了支烟,接着笑:哎,十八,你也太腼腆了,喝酒的时候也看不出你有什么腼腆啊,小淫那家伙之前也用不着喝酒了才能说出那么黏糊的话啊?我现在很怀疑小淫是不是一个男人了,对啊,十八,你觉得小淫还是一个男人吗……我咬着嘴唇,愤怒的盯着阿瑟,阿瑟摆摆手:得了,不说了,女人是最最得罪不起的,我免战牌高悬了。

佐佐木拿西瓜子弹了阿瑟一下:行了你,别说那么乱七八糟的话闹腾了大晚上,一帮人才慢慢的都去睡了,因为我拿着张教授的稿子,所以就在电脑桌前准备校一些稿子,想早点儿完成任务,校稿的时候想起师姐,我不知道阿瑟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真的,那么师姐放弃佐佐木是最错误的事情,因为她放弃了对她最好的那个男人同时也是她喜欢过的男人,如果她运气好的话她可能还能遇到,如果运气不好,这辈子都只能象衬衫的纽扣扣错那样,一个扣错,一路上的扣子都在不停的扣错,不过扣子可以重新扣,但是感情的扣子没有谁能再次回头重新扣。

我在张教授的手稿中找到他留给我的意见条,上面写的很中肯,说是我前部分完成的很不错,他还满意,但是后面的中间部分校的有些凌乱,有些小错误他都能找出来,我看着我校过的稿子中被张教授用红笔再次修改过的地方,觉得自己挺不专业的,真是不好意思,人家那么信任自己,没有想到自己还这么不敬业,我看了下时间,准备至少校对十几页。

半夜的时候,小麦起床过一次,上洗手间竟然脑袋上还扣着阿瑟的运动帽子,不知道他是在梦游还是阿瑟故意给他扣上的。

我又校对了一会儿稿子,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看见小淫迷蒙着眼睛出来了,衬衫上全是烟灰,我有点儿想笑:哎,你怎么起来了?小淫揉揉眼睛笑:睡睡就醒了,看见客厅有灯光,所以我就起来了,我猜是你。

小淫坐到我身边,有点儿奇怪的看着我:我的衬衫怎么,怎么这么脏?我瞪了小淫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晚上真的喝多了,闹腾了好长时间,阿瑟本来天天都睡得早,都让你折腾的没法睡了,肖扬都已经把我送回学校了,你非要我过来不可,害的我来回折腾,真是可恶。

小淫不乐意的看着我:我,我就算闹腾也是有原因的,你明明知道我喝了酒就愿意和你待着,那你还非要回学校?肖扬要送你回去你就回去??我盯着小淫:为什么你喝酒和不喝酒好像两个人似的,竟然在床上走来走去的,我的鞋子都没有脱,就被你拽到床上坐着了?你不是很爱干净的吗?小淫有点儿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哦,我终于明白了,我说怎么一起来看着自己的房间跟你的差不多,肯定是把我房间搞乱了,我实在无法忍受你的这种行为。

我用胳膊撞了小淫一下,小淫开始坏笑:我喝酒和不喝酒有什么不同?我觉得都一样。

我哼:当然不一样了,你不喝酒吧看着特象一个正常人,你要是喝了酒吧就会说很多黏糊的话,闹腾的很,特磨唧……小淫往我身边靠了一下,小声的笑:可是十八,我就喜欢和你磨唧,我说真的。

我嗤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小淫碰碰我:十八,我们都是正常人,正常的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之间肯定会很有一些黏糊人的事儿,以前你一点儿都不粘我,我都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太没有面子了都……我辩解的看着小淫:那你也不能象今天晚上这样啊,闹腾的那么厉害,都不让阿瑟他们睡觉了,还有啊,我明明已经回学校了,还非要把我再叫过来,大晚上的跑来跑去象什么吗?小淫泯着嘴开始笑,露出好看的酒窝:恩,下次不这样了,这次谁让阿瑟他们非要灌醉我,然后让肖扬送你回去了?哪有这么当兄弟的,所以我才要闹腾他们的,还有啊,以后我要是喝酒了你就陪着我待一会儿?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恩了一声,我很奇怪为什么小淫逗我的时候我总是无法硬起心肠拒绝,还是我真的就无法拒绝他,这个问题搞得我很混乱。

左手生日(A)小淫说过两天就准备给我补习微积分,因为马上就要到期末考试了,微积分的课程真的拉下了不少,这学期的所有课程中我最愁的就是还是微积分,小淫不愁数学,他愁马克思主义者学之类的东西,最多再就是对英语有点儿犯愁,小淫的成绩就出彩在数学和计算机上面,这两门课程他不仅喜欢学,而且学的成绩也是相当的棒,而别的科目他只能保证过及格线。

阿瑟基本都是靠别人搭把手来过去成绩的,阿瑟把这个总结为: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佐佐木成绩一直还不错,小麦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好像天才儿童的特殊体现就没有再发挥出多少,没有出彩的科目也没有不及格的科目。

小诺跟我说暑假安排的时候说到了想找点儿什么散工做做,不然待着实在太发慌,我答应小诺到时候跟她一起找找,小诺找工作是为了玩儿,我是为了吃饭。

最初小诺想到肯德基或者麦当劳去打钟点工,但是听许小坏说肯德基麦当劳的钟点工没有那么容易做,要求的条件还挺苛刻,什么北京户口啊等等,(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头脑都特别的简单,以为北京户口就是北京本地人的户口,其实我们读书时候是北京的集体户口是完全符合条件的。

)搞得小诺跟我说说起这事儿就抱怨,小诺说:哎,这年头啊真是没法让人活了都,就是随便两片貌似馒头近亲的玩意儿中间夹个鸡腿什么的就是正宗,门槛还真高。

许小坏哼哼说:干什么非要打工呢,大学生活就是用来享受青春的,你们好好想想啊,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岁?而且越是往后的二十年就越是不值钱,你们啊,真是不会享受。

我看着许小坏往自己嘴唇上涂着凉凉的唇彩,很好看,人生是没有几个二十年,很多人的二十岁可能都在没有发光的时间中过去了,许小坏扔给我一个彩色的册子:十八,你看看里面的化妆品,喜欢的话就买一个,我有朋友销售那个,能拿到最大的折扣,我可是从来没有看见你用过化妆品。

小诺斜着眼睛看着许小坏: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说话,你应该问问你那朋友有没有白送的才适合十八,真是怪了,十八用香皂洗脸还那么白?我翻看着彩色的化妆品册子,没有一点儿兴趣,小丘坐在窗户旁边开始惊叫:看啊,好漂亮的车子。

我和小诺都凑到窗户前面看着,看见女生楼下停了一辆红色的跑车,红色的象火一样的颜色,车子的形状相当的咋眼而且漂亮,我看见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从车子里面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花,非常有风度的朝红色车子不停的摆手,估计车子里面有人吧,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车子,许小坏在我们后面凑过去看了一下,笑:恩,不错,果然找了个有钱的主儿,运气不错。

小诺抬头看着许小坏:哎,别想这么歪了,说不定是人家自己家里的车子呢?许小坏优雅的往床上一坐:切,这个一看就知道你们外行了,那个女孩子漂亮是不错,但是不是一眼看去就是那种高贵家庭出来的孩子呢?肯定不是,如果是自己家的车子,那女孩子肯定不会那么客气,因为已经见惯不惯了,用得着那么客气吗?这么说吧,现在开着漂亮车子的女人,尤其是二十岁左右的,除了是天生家里有钱拽的很之外,其余的都是傍的,如果不是家财得天独厚,没有谁在二十岁或者不到二十岁就能创造惊天的财富,男人都不行,女人就更白扯。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款车子的牌子是:保时捷。

小诺搓着手坏笑的看着许小坏:哎,你这么漂亮别浪费了,也和那样的女孩子争一争男人,别在咱们的破学校跟那些不成熟的男生较劲儿了,太浪费青春了吧。

许小坏用脚踢了小诺一下,无所谓的笑:哎,你总算说对一句话,不过要看运气了,我要是有那样的机会,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学生会竞选的名单要一个星期才能下来,小诺表现的比我还着急,硬要我逼着元风问结果,说元风跟学生会老师那么熟,肯定能知道底细,我没有问元风,我觉得如果有什么事情元风一定会通知我。

各个科目的老师在上课的时候都各自安排了学期末什么时候停课的通知,开始规范考试范围,六月初的天气已经很让人反感,热的没头没脑的,很让人烦躁,张教授的手稿,我已经校对的剩下五分之一了,天天熬夜天天用充电灯,而且我还天天趴在床上看稿子,这一点是我最担心的,因为我一什么就想到扁平这个词儿,小淫看见我就说我有黑眼圈。

阿瑟最近好像更加的不守本份,不在学校宿舍住,也不在外面的房子住,小麦说他独守空房都好些天,有时候打个电话问问阿瑟就说他忙着呢?问小麦阿瑟忙什么,小麦很不以为然的扁着嘴不说话,饼小乐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开玩笑说春耕时间好像已经过了啊阿瑟怎么还那么努力呢?小淫为这话还逼着饼小乐喝了两瓶啤酒。

在自习室的时候,小淫开始翻我的微积分,准备给我补习,头两次课补习的很失败。

因为之前的微积分补习是建立在我和小淫互相不是熟悉的程度上,所以小淫一说狠话我就会因为害怕所以会下足功夫去补习。

现在我和小淫已经很熟悉了,所以补习的时候不是我专心就是小淫装出凶狠的样子我一点儿都不害怕,要不就是我会因为小淫身上喷了古龙香水而迷茫的分神儿,然后就是两个人互相讲个笑话什么笑个老半天,所以最初的两次补习课只能宣告失败。

只能说学生和老师之间关系太熟了不大好,这一点在我和朱檀之间也是很有体现,朱檀和我混熟了就不把我当学生,我把她当老师问个什么问题她还会折腾我,说我很假惺惺的。

最后小淫威胁我如果不好好补习微积分的话这个学习的奖学金肯定一分钱都捞不到,我这才下定决心好好跟小淫补习微积分我是周二中午的时候才知道是左手的生日,那天正好小淫跟佐佐木去中关村买电脑书了,我从自习室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我估计食堂已经没有什么可打的了,就去学校的快餐厅,路过快餐厅旁边的一家餐厅的时候,我看见了方小刀和易名,易名也奇怪的看着我:诶?十八,你干什么呢?(B)我解释说自己还没有吃饭,所以想去快餐厅,易名笑着说:赶早了不如赶巧了,今天是左手的生日,那帮家伙正在里面闹着呢一起去吧。

我本来想推脱,因为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就准备一张嘴去吃好像不大好,方小刀竟然非常热情的拽着我:什么准备不准备的,就是一起乐和了,走了,走啊。

易名也笑着推着我:就是,小刀说的对,一起吃个饭哪有那么多讲究,走了。

我是被易名和方小刀推着进了餐厅的包间,里面还有不少人,我最先看到了索多多,那个长头发的男生,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和牛仔裤,左手好像正在和谁一起喝酒,另外包间里面还有两三个女生,但我都不认识。

方小刀开始给我介绍,不过说实话,我就记住了索多多,其余的人我都是点头装作认识了一下,因为竞选的原因,坐着不少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所以也跟着客套。

左手看见我来了,有点儿意外,拿了一个杯子给我倒了杯啤酒笑:哎,十八,真是没有想到你能来,来,我听易名说你喝酒的量不是一般的量,既然来了,多喝点儿。

我结果左手递给我的酒杯,看见索多多复杂的看着我的眼神,我刚想喝,索多多说了句:等等。

我一愣,索多多从另外两个女生面前转了过来,朝我挑着嘴角笑:十八是吧?喝酒么就要喝个痛快,既然你那么能喝,就多喝点儿,既然是来庆祝左手的生日,那就客随主便了?我怎么看索多多的笑都像是一种挑衅的笑,但是想到那天在危机的时候他帮过自己,我尽量往好处想,我看见索多多连着起了二瓶啤酒放在我面前,把左手给我倒的那杯啤酒往旁边一扔,我听见酒杯碎裂在地上的声音,索多多看着我:你把这两瓶都喝了,就算你为左手庆祝生日了,也算是朋友了……左手皱着眉头看着索多多:哎,你过了,这跟她没有关系……索多多推了左手一下:你少管。

易名笑了一下:我帮十八喝一瓶吧……我拽住易名伸向酒瓶子的手,笑:好,一瓶祝左手生日快乐,另一瓶感谢那天你们帮了我,谢谢。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一瓶啤酒,喝了起来,两瓶啤酒就在别人安静的看着我的表情中被我喝光了,按照那个时候我的酒量,2瓶啤酒真的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快要喝完的时候方小刀本来是想给我餐巾纸擦擦手,但是他被椅子绊了一下,碰了我一下,剩下的那点儿酒洒在我的衣服上,手上也有一些,我准备去洗手间洗洗手,站起身的时候,我听见左手跟索多多小声说:行了你,较什么劲儿啊你……在洗手间我洗了手上的啤酒,擦了擦衣服上的啤酒,我在想索多多今天的用意,有点儿不好说。

出了洗手间的时候,看见索多多叼着烟在水池子旁边站着,吓了我一跳,我怕他是不是想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揍我一顿,所以我的表情是相当的僵硬,索多多吐了一口烟,嗤笑:用不着这么看我,我也等着用洗手间。

我松了一口气,让开洗手间的门,错身的时候,索多多扭头看我:哎,你比他更像个男人,希望你走运。

我狐疑的往包间里面走,我在想索多多说的那个他,是小淫?回到包间看见左手正在分蛋糕,切的到处都是,易名递给我一块,左手今天看着很精神,蓝色的牛仔裤,但是裤子上有不少窟窿,短衫上的图案是一个大大的骷髅头,牛仔裤上还是一条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链子。

我尽量把注意力放到蛋糕上,左手吃了一口蛋糕突然皱了眉头朝旁边的呸了一口,吐了一大口的奶油,然后左手用手拍了方小刀一下:哎,什么玩意儿,粘粘乎乎的,天,要你找个口感好点儿的蛋糕了,怎么这么软呼呼的?左手喝了一口啤酒,把手里的蛋糕往桌子上一扔,洒了一桌子,左手边上的女生用手蘸了一些奶油,趁着左手不注意,抹到左手脸上了,左手好像挺不高兴的,一把推开了那个女生:哎,你有病啊你,不知道我讨厌粘粘乎乎的东西吗?那女生好像有些尴尬,讪讪的坐回座位,我这才知道左手的脾气一点儿都不好,易名看着我小声说:十八,左手就是脾气直,人不赖的。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很难和左手做成朋友,因为从生活习惯从各个方面我好像都挺难接受左手这种思维方式的人,我怎么都无法接受左手牛仔裤上挂着的长长的链子,我真的想不到那个东西有什么用,我问过易名,易名说那是一种装饰品,所以我最初的时候是抱着一种他帮过我的心态在和他相处。

左手的生日聚会结束后,索多多带着那几个女生先走了,说是有点儿别的事儿,方小刀跟我说索多多和那几个女生都是一个系的,那意思是让我别多想,想想好笑,方小刀不说的话我压根儿就没有多想,他一解释我反倒狐疑起来。

我看见左手在翻着桌子上的东西,不停的说着烟呢?一大块生日蛋糕被左手啪的扣在了桌子上,然后我看见他从蛋糕盒子底下摸出来一盒烟。

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我皱着眉头瞪了左手一眼,左手回瞪了我一眼:干什么?我指指那大半个生日蛋糕:哎,非要这样吗?拿回去分给别人吃不行吗?还有啊,刚才那个女生给你脸上抹了点儿奶油,可是那也没有什么啊,无非就是图个乐和,你干吗非要当众那么说她?至于吗……其实说到后来我也觉得我实在多事儿,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浪费不是?左手叼着烟瞪着我,好像很不舒服,我恼火的打断左手:哎,算了,钱是你自己的,你爱怎么浪费都行,吃饭的朋友也是你自己请的,你想怎么说人家也都行,谢谢你请我吃饭,易名,我先走了。

正式约会(A)学生会竞选通知下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元风回来找我的,元风神秘兮兮的在自习室找到有点儿为微积分愁的脑袋都要长痤疮的我,我看见元风还吓了一跳,因为我知道元风最近不是在装修房子就是在忙着工作,听阿瑟说元风和楠楠的房子是80平米左右,户型和楼层都不错,房子距离楠楠上班的地方很近。

元风递给我一瓶绿茶饮料,笑:哎,十八,你怎么谢我?我奇怪的看着元风:谢你?为什么要谢你?元风把他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打开,我赫然的看见上面写着学生会竞选入选名单,然后我在宣传部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我感觉太意外了点儿,虽然说最初我是因为元风才选择竞选的,但是我除了对自己的有点儿出色的临场发挥能力感觉那么点儿骄傲之外,我根本没有对这次竞选抱任何希望,突然在名单上看见自己的名字,我不能不觉得意外。

我先是迟钝的看了元风一眼,然后揉揉眼睛看看通知单上面的名字,然后我就突然很惊喜的差点儿跳了起来,元风慌忙拽着我的胳膊:小声,有人上自习呢。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在自习室,元风问我小淫呢,我说小淫阿瑟他们有课。

元风点点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我:十八,我这儿有两张电影票,正好你和小淫去看吧。

我奇怪的看着元风:你可以和楠楠去看啊?元风笑着解释:本来是想去看的,但是楠楠公司临时有事儿所以我们没法赶场了,正好你和小淫去看,也高兴高兴,我和楠楠抽时间会去看的……我正想说什么,看见小淫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十八,快去看你……小淫看见元风有点儿意外,元风冲小淫晃晃手里的名单:嘿嘿,十八早就知道了,我是干什么的??小淫笑了一下,看着我:你知道了?阿瑟他们都在外面呢,我们刚刚去看了,以为你还没有去看呢。

收拾了东西,跟着元风小淫出了自习室,看见阿瑟和小麦、佐佐木在外面,小麦扁着嘴朝我点头:恩,孺子可教,可教啊……我伸手弹了小麦脑袋一下,元风把电影票塞给小淫,阿瑟瞄了一眼:哎,什么电影?元风笑:不适合你的,是《泰坦尼克》……佐佐木也开始跟着笑:哇塞,好大的片子,元风你太偏向了。

阿瑟开始吊儿郎当的笑:得了,元风你也是,都不会买票,你怎么也得买个超级恐怖的电影啊,这样也好在电影院里大呼小叫一惊一炸的,小淫才能真正充当男人的角色啊,扔个胳膊或者怀抱的给十八靠着啊,搞个文艺片,难道要两个人傻傻的就看电影……小淫恼怒的打了阿瑟一下,阿瑟坏笑的躲开了:哎,十八,这个绝对是经验之谈。

元风拍拍小淫的肩膀笑:好了,阿瑟别闹了,晚上的电影,别忘了,浪费了会很可惜的,先走了,十八,别忘了,明天上午九点在学生会办公室开会,到时候我也在。

阿瑟晃到我眼前:哎,以后是不是我们也能跟着借借光啊,去个舞厅或者录像厅的话看在十八的面子上就不要收门票钱了吧?佐佐木推了阿瑟一下:得了吧你,你就差那俩钱?阿瑟开始掰持:不是那几块钱的问题,是那种有人罩着的优越感,感觉上会有一种骄傲感吧,就像是我们终于跟学校攀上亲戚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我没有怎么听阿瑟说话,在元风跟我说了竞选通知单之后我开始有一种茫茫然的感觉,因为我突然之间不知道干什么,我会觉得我进了学生会之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小淫碰碰我:怎么了?十八。

我苦笑着挠头:没事儿,我开始怀疑我自己的能力,你说我进了学生会能干点儿什么呢?我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了似的。

小淫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傻瓜,没有谁天生就会什么的,元风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你不相信他吗?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的饭卡再次被锁了,教务处让班长报到,郁闷,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个方法??虽然说民以食为天是个永远不变的真理,但是老这么折腾我,我真是感觉自己没有什么脸面了。

幸亏小淫跟我在一起,帮我重新刷了卡,不然肯定有人以为是我用了偷来的卡或者是拣来的饭卡了。

小淫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为什么又锁你饭卡?我吃了一口饭,摇头:不知道,可能还是我们班级那几个没有交纳学费的贫困生的事儿吧,这不又是学期末了?学校要催了,上学期已经这么锁一次了。

小淫点点头:恩,我们班级也有这样的,没有办法,有的家里供一个孩子读书实在是有很多困难,这年头还是money很实在一些。

我听见身后有人吵闹的声音,扭头看去,看见一个纪检部值班的学生好像正在和一个餐桌上的人吵着什么,我有点儿奇怪,那个纪检部的人我在舞厅见过他执勤。

我站起身往后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原来是纪检部的执勤人员发现有学生往学校餐厅的餐桌上倒饭,学校一直有规定不让浪费,要是真的无法吃完,也要倒在泔水桶中,要是违反了规定学校要罚款的。

我看了一眼纪检部学生旁边倒饭的那个人,很搞笑,竟然是左手,正狂妄的看着纪检部的人,一副很不忿的样子:哎,我愿意倒就倒,你管得着吗你?我愿意买多少倒都行,多管闲事,又不是用你的钱买的,哎,你们看什么看?……左手环顾周围看热闹的人时候,我对上左手有点儿凶狠的眼神,那个时候我很想说的一句话就是:真是混蛋。

不过我忍住了,同样凶狠的眼神回敬了左手一下,我点点头瞪着左手冷笑:真是了不起。

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我知道左手一定听得见,我想我的表情肯定也冷漠到了极点,我转身就走,看见左手的手指在空中。

我坐回原来的位置,估计小淫也看见刚才的事儿,小淫摇头:算了,今天只不过凑巧是他而已,每天倒饭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舍得,搞笑的是,好像越是有钱的人反而不怎么这样折腾,越是没有钱的人越是想通过倒饭找点儿平衡似的,你看阿瑟和小麦什么时候倒饭了??平K也没有那个臭毛病,我还看见贫困生学人家装大方倒饭呢,你要是遇到了估计要气死了都,不过象左手索多多这类有钱人倒饭的不多了……我咬着馒头不说话,小淫好像很想逗我笑,盯着我:哎,晚上看电影了,别这么严肃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是我惹火你了呢,哎,给点儿面子吗?想到晚上的电影,我多少有些兴奋,长这么大真的没有和谁一起单独看过电影,初中时候学校组织过看电影,那个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等待电影开场的时候能瞄两眼小意坐着的地方,偷偷的看看他,在那么多人中,就算碰上小意的眼神,也不会觉得很狼狈,毕竟大家都在东张西望的。

想想有些搞笑,初中时候我的人缘出奇的差,好像没有什么朋友,看电影的时候,好多互相有好感的男生女生都会悄悄的跟别人换位置,尽量往一起靠,我运气一向很差,而且就算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往小意身边靠,何况很多女生都想坐在小意身边,谁肯换?所以通常每次看电影最后留在我身边的人都是那种让人看着极其安全的男生和女生,彼此之间都是百分之一千的绝缘体,这样一个结果就是大家看电影的精神集中的很多,因为身边没有谁能超过电影的诱惑力,所以那会儿看完电影写观后感的时候我成绩一向超好,我怀疑我写东西的能力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具有的。

想到这儿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小淫端着餐盘坐到我旁边,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笑什么?我开始告诉小淫关于初中时候看电影的时候,大家偷偷摸摸的调换座位,都很想坐到那个自己心里很欣喜的那个身边,小淫也开始笑:恩,那个时候是那样,我们也那样过,有时候老师看得紧,大家都在电影开演的时候,里面的大灯关了,开始摸黑换座位,因为事先都不是很确定谁和谁都坐在什么地方,有一次我还不小心摸到了我们班老师的手呢,被老师狠狠的扭了一下手背,第二天看都青了……小淫说到这儿的时候,我没有忍住笑,差点儿把饭喷了出来,呛到,我开始咳嗽,小淫笑着拍着的后背:哎,没事儿吧你,真是,有什么好笑……我看见肖扬朝我们走了过来,小淫拘谨的往外稍微移动了一下,小心的看着肖扬:你也才吃饭?肖扬把餐盘放到桌子上,看着我和小淫笑:十八,恭喜你,元风都跟我说了,小乐说你表现的很棒。

我对肖扬点点头,饼小乐跟我说肖扬最近正在忙着毕业论文,没有几天就答辩了,所以最近一直挺紧张的,我很少能看见肖扬了,就是见到肖扬我也尽量的表现出正常的感觉,我觉得肖扬现在好像也是能尽量不见我和小淫就不见,所以他很少去阿瑟那儿。

(B)下午去教务处,教务处长很是头疼的看着我:哎,就你们班级的贫困生最多了,欠的学费也最多,让他们想想办法吧,老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这样会影响毕业证的。

我也犯愁,学校解决的贫困生只是吃饭上的来源而已,但是学费和住宿费学校也是无法给予解决的,其实每次学校教务处催缴的时候我也都如实转答,那些贫困生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恨不得我的脸上能掉出金子,他们也都说家里实在是无法拿出那么多钱,再缓缓吧,我只好把他们的回答再转告教务处,教务处照样让我回去催缴,我终于体会到皮球是什么感觉了,就是到了谁的脚底下都会被人家砰的踢出去然后再弹回来。

回去跟小诺说起这个事儿,小诺不以为然的说:哎,十八,我都不想说咱们班级的那些贫困生,一个个大男人,就那么可怜兮兮的伸手等着别人给送那么点儿救命钱,还好意思说家里没有钱?难道自己是吃干饭的吗?在学校里面做义工每小时学校给他们5块钱,外面的家教,每小时少了三四十块还不做,都什么逻辑啊,要说人穷志不短也行,你努力学习,拿个一等奖学金或者什么的,拿钱不是钱吗?学习学习不行,就知道可怜兮兮的说我们家没有钱,看来达尔文的进化论还真是给这些人准备的,上次我和许小坏出去吃饭的时候,竟然看见易名隔壁宿舍的在餐厅请客吃饭,说是庆祝生日?我靠,都穷的跟孙子似的,庆祝哪门子生日啊?那些钱哪来的,还不是骗家里的,哼,活该他们受穷。

许小坏认同一边往脸上抹着什么东西一边的点头:就是,要是我啊,怎么都要出去找事儿做,餐厅刷盘子的,送报纸的,什么不行啊?难道天天厚着脸皮跟人说我家里没有钱就行了吗??对了十八,你在学校的超市里面买点儿零食再去电影院吧,电影院里面的要比外面贵很多,还有不要买太多了,有时候电影院有规定不让带进去。

那次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跟自己喜欢的男生一起看电影,我真的有点儿异常兴奋,表现的也很慌乱,去超市里面挑挑拣拣的买了点儿糖果,还有两瓶饮料。

小淫好像还特意的换了一件新的衬衫,看着特别的清爽和惬意,我看见小淫好像也拎着一个不大的袋子。

坐车去电影院的时候,小淫朝我笑:十八,晚上看完电影我请你吃饭吧,补上寒假时候欠的那顿。

想起那次,我也很想笑,竟然会丢了钱包,真是点儿背,看电影票上的时间应该会在晚上八点就结束了,《泰坦尼克》这个电影,应该是我生命印象最深刻的电影了,不仅是因为我和小淫一起看了,后来我还因为这个电影赚了一笔稿费,那也是我生命中最值钱的稿费了,这是后话,而且从电影历史上看《泰坦尼克》,不管是投资还是票房收入,还是其中唱歌的席琳迪昂还是其中的电影场景和演员都可以说是相当有分量的。

电影开演的时候,里面光线特别的暗,小淫好像从袋子里面拿出什么东西,碰了碰我,我感觉到小淫的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送到我嘴边,我拿手去接,小淫的手轻轻打掉我伸过去的手,接着把手里的什么东西送到我嘴边,我犹豫了一下,慢慢张开了嘴,我咬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感觉到小淫温暖的手指滑过我的嘴唇,我有些悸动,我听见小淫轻轻的笑:可恶的家伙。

然后我的嘴里开始有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小淫好像往他自己嘴里也放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不确定嘴里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越吃就越不是味儿,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很怪,我扭头看小淫,他好像吃的还挺地道,我也没好意思问,感觉上像是话梅,但是又不是我以前吃的那些话梅的味道。

电影开演后,我和小淫都不说话了,只是安静的看着电影,我把手靠在电影院的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看,中间小淫好像换了几下姿势,我转头,看见小淫好像也很认真的看着电影,然后我就接着看电影。

当看到杰克给他心爱的女人画画的时候我有些不大自然,因为那种裸体的画面毕竟突破了我的欣赏底线,我感觉小淫好像拽了我一下,扭头,看见小淫稍微凑过来的头,我往他身边稍微靠了靠,小淫挨着我的肩膀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身上的香水味道?我也很小声的说:没有啊?小淫有点儿懊恼的低声说:那你,干吗距离我那么远,好像咱俩不是一起看电影的似的,多陌生啊?我忍着笑,慢慢往小淫的肩膀这边儿靠了一些距离,闻到小淫身上的古龙香水味道,很清新,我甚至很有一种想要靠上去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有些依赖,中间的时候,我递给小淫一瓶饮料,小淫接过饮料之后就没有放开我的手,刚开始我还能适应,后来当看到电影中的激情镜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心跳的很快,我习惯性的就要站起来上洗手间,这是我的习惯,要是很多人一起看电影或者电视剧,其中激情如火的场景我都会选择去洗手间或者干点儿别的什么,因为不好意思那么多人一起看那些场景。

小淫拽了我一下,我听见小淫吃吃的笑声,小淫撞了我的肩膀一下小声说:要是不好意思你就闭着眼睛或者低头吧,这个时候你看谁上洗手间啊,要是你真的站起来,后面会有人骂你的,傻瓜,怎么那么害羞?我慢慢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的人好像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没有什么人感觉不适应,我低着头呆了一会儿才慢慢再接着看电影,小淫的肩膀已经很自然的挨着我的肩膀,两个人之间的这种感觉很温暖,让我有些舍不得变换姿势,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电影演完,散场,当灯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我因为刺眼还闭了一会儿眼睛,等适应了之后才睁开。

小淫拿着袋子把我们喝剩下的饮料装到里面,我发现小淫用一种坏笑的眼神看着,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慌乱中,我抢过小淫手里的袋子:哎,最先的时候我们吃的是什么?小淫笑着说:是话梅。

我抓出袋子里面的小袋话梅:话梅?不会吧,我怎么吃着味道不对?小淫疑惑的看着我:味道不对?不会吧,不都是这个味道吗?我把小袋话梅倒在手心里面一颗,对着散场的电影院等光看,我开始想笑,是话梅不假,但是那个话梅已经坏掉了,明显有着发霉的霉点,我估计不是过了保质期很久就是这个本身就是一袋坏的。

我把上面的霉点指给小淫看,小淫有点儿哑然失笑:咳,我还以为女生就吃这个味道的东西呢,这是我从家里回来的时候,妹妹塞给我的,说是早就给我买了,因为我一直没有回家,本来不想带回来,想着你可能会爱吃就带回来了,谁知道是坏的,十八,对不起。

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笑着摇头:没事儿,反正差不多都是这个味道。

然后我把小淫送入我口中的那颗话梅核吐在手心,有着一股温热的感觉,整个晚上,我都一直含着那颗话梅的核,直到电影演完。

多少年过后,我还是会怀念那个看电影的晚上,怀念小淫轻轻放入我口中那颗已经变质了的话梅味道和小淫手指滑过我嘴唇带给我的悸动,怀念那颗含了一晚上的话梅核吐在手心后温热的感觉,怀念那场电影靠着小淫肩膀的那种温暖的感觉,还有小淫身上混合了淡淡烟草的古龙香水味儿,还有我出汗的手心,那些都让我很怀念,也让我很依赖。

美好感觉(A)那个晚上的电影结束后,我竟然还特别的突发奇想,之前因为看过不少爱情电影电视剧,说是看完电影出来之后好像都会碰到大雨之类的坏天气,我一直在想我们出去之手会不会碰上大雨,不过可惜,那天晚上天空和北京无数个夏天的夜晚一样,空气中飘动着燥热。

电影院的后街,好像有不少大排档,我拖着小淫要去那儿吃大排档,小淫执意要领我去吃一个什么西餐之类的餐厅,但是我就是喜欢大排档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和惬意,不用在高档餐厅里面装着自己是个淑女,因为我本来也不是,。

在大排档里面我们惬意的吃着煮花生还有毛豆,还有一些烤肉串,用廉价的卫生纸擦着吃了煮花生和煮毛豆后湿乎乎的手,用一次性纸杯子喝着冰镇的啤酒,对着混合着椒盐和孜然味道的烤肉串架子,我觉得我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不停的跟小淫说话,小淫好像也挺兴奋,我从来没有见过小淫笑得那么阳光,两个人一共喝了三瓶冰镇啤酒,带着那么一点儿微熏的味道,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才离开热闹非凡的大排档。

小淫拽着我的胳膊不停的笑着,我不知道他笑什么,我也不问他笑什么。

那天晚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异常的拥挤,后来知道,那个时间是上晚班的人下班回家的高峰,我和小淫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被不停上来的人挤着,我连扶手都抓不到,小淫个子高,牢牢的抓住了一个扶手,笑着说:十八,你抓着我的胳膊。

在后来上来的拥挤人中,我被挤的靠在小淫的肩膀上,小淫的另一只手臂拽着我的胳膊,我的下巴那么接近小淫的肩膀,我有些迷糊我真的很想靠上去,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在又一个站上来的三个人拥挤下,我被动的被挤到小淫的身上,我的下巴很自然的靠在了小淫的肩膀上,我闻到小淫身上的啤酒味道,我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小淫拽着我胳膊的手臂中间松开了好几次然后又重新拽着我的胳膊,小淫的手臂在最后一次松开我的胳膊的时候,从侧面揽住了我的腰,我感觉自己抖了一下,我觉得小淫的手也好像在抖,然后,我听见小淫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你睡一会儿吧,到站我会叫醒你的。

我慢慢闭上眼睛,在一种啤酒的气味中,靠着小淫,那么半睡半醒的适应着公交车的颠簸,我能感觉到小淫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我甚至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那个瞬间再也不要移动了,不要往前也不要往后。

那一次的电影,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后来听阿瑟说,我和小淫看电影的那个晚上,肖扬拽着阿瑟喝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肖扬一个劲儿问阿瑟为什么明明是他在没有任何人喜欢我的时候喜欢上我,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他?肖扬说他只能装着不是很嫉恨小淫而已,肖扬说毕业就好了,至少那个时候不用再装着。

第二天上午,是到学生会的集体报到,各个部门的新晋人员互相认识,了解自己的分工和部门职能,我们系只有我一个,所以我看着谁都特别的陌生,知道元风来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元风把一些资料给我。

然后负责管理学生会的老师开始大体讲学生会的一些流程部门还有相关的事儿,无非就是那个部门管理什么那个部门要配合什么之类的,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因为我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

元风跟我说宣传部原来的那个副部长单独掉到广播站了,只是负责管理广播站的事儿,宣传部会再安排一个副部长,学生会老师讲完了让原来各个部门的人开始负责带着大家熟悉各个部门的事务,那个老师还特意的看了我一眼说是让元风好好的带带我熟悉一下宣传部的事儿,这让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元风带着我出了学生会办公室后笑着问我:昨天晚上的电影好看吗?这又让我想起和小淫在一起的种种甜蜜,我有些不自然的笑:挺好的看,谢谢你和楠楠的票。

元风重重的拍拍我的肩膀,接着笑:十八,小淫挺好的,尽管他是有一些种种不是的毛病,但是他对你真的挺好的,我们都看得出来,可能以后你们还是会出现一些想不到的摩擦或者矛盾,但是记住,只要是能挺过去的,就不要往回走,尽量往一起走,感情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

元风顿了一下:我能跟你说的就是这么多,这些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看看,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问我,慢慢都会进入工作状态的,这些会让你积累不少的经验,对于你以后走向社会会有一些帮助,我还要赶着回房子,装修的乱七八糟,挺乱的,行了,看见阿瑟告诉他我等毕业典礼的时候回来大家聚聚。

说完元风就着急的走了,我在楼上看着元风走远的身影,有些怅然,这个和我曾经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小意相似的近乎一个人的男生,在我人生的某个阶段曾经给予我特别的帮助,不管是学生会的竞选还是我和小淫的感情问题,元风真的给了我不少的鼓励,我是不是很幸运?为自己能有这样兄弟一样的朋友??我正慢慢的看着元风走远,听见身后好像有人喊我名字,我回头,看见左手和方小刀,一前一后的朝我走了过来,方小刀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他真是有点儿太胖了,我想起左手在食堂倒饭的事儿,心里很不舒服,我还是决定不要撕破脸皮,最多就是应付式的打个招呼,我一看见左手牛仔裤上链子我就很反感。

左手嚼着口香糖,还有些不忿的瞪着我:哎,十八,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昨天干什么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我招你惹你了?我压着火气:切,真有意思,我是非常感谢你的,我怎么敢鄙视你?开玩笑吧你?我转身想走,左手哼了一声:这就是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区别,所以你怎么可能看上我们这类人?你是好学生乖学生,这个我早就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盯着左手:你干吗把事情想的那么歪??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左手把正在嚼着的口香糖从口中拿了出来,斜着眼睛看着我:没有吗?然后我看见左手要把口香糖往栏杆扶手上粘,我从元风给我的那一堆资料中撕掉一个没有用的角,递给左手:给,粘到这上面。

左手迟疑了一下,手停住了,我把他捏在手里的口香糖粘到纸片上,然后随手丢到旁边的垃圾箱里面,我正经的看着左手:我没有看不起你,是,我承认我们很多习惯不一样,你别怨我说你,你说你昨天中午在食堂倒饭对不对??你是有钱,也可以不在乎浪费或者不浪费,但是倒饭能表明你什么身份呢?是表明你更有钱,还是你就是想在美丽的女孩子面前耍酷,或者还有别的意图?左手别开眼神看着楼下,不说话,方小刀战战兢兢的看着我,我盯着左手:刚才也是,干吗非要把口香糖粘到栏杆上,垃圾筒就在旁边儿啊,是,即使我们这样做了也不能说明我们就如何如何的好,好是无法说出来到底有多好,但是要是不好怎么就是不好,我只是就是论事儿,你昨天那样做,我就很想问你,你真是了不起。

左手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开始解释:其实,其实昨天我没有想那么做,就是那个人非要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不停的说不要倒饭什么,我听着很烦,所以就……我打断左手:好了,这个事儿我们不用再讨论了,都过去了,我想说的就是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你,是,生活习惯不一样,可能我无法接受你穿着带很多窟窿的牛仔裤还有在我看来没有什么用处的链子,但是那属于个人爱好,就像你肯定也看不上我穿成这样一样,这跟看不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左手好像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我抱着元风给我的资料,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见左手叫我,我回头,左手好像有些腼腆的看着我:十八,以后我们会不会是朋友?左手那个紧张的样子让我很想笑,我点头:可以,不过有一点,你不要再往栏杆或者别的地方乱粘口香糖,行不行??左手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B)从这个星期开始已经有科目开始停课了,朱檀已经明确的告诉我说这个暑假她还有一个小内容的东西需要我帮着整理,我抱着元风给我的资料在自习室里面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小淫下课过来找我,我才把类似天书的微积分书本交给小淫。

小淫一边翻微积分书看提纲一边说阿瑟正在为英语发愁,四级已经考了好几次了,就是期末的英语考试也很担忧。

我一直不知道阿瑟的英语会那么差,小淫不正经的解释说阿瑟下在女孩子身上的精力远远超过英语课的一千倍,所以英语成绩没法好的起来,如果反过来比例的话,那么阿瑟的英语应该会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标准语言。

我趴在课桌上看着小淫麻利的翻着微积分的课本,小淫瞪了我一眼:可恶的家伙,上微积分课你干什么了都,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要是理科的数学你还不得去撞墙??我有点儿心满意足的趴在课桌上嘿嘿笑,小淫看我笑,把手里的微积分书往旁边一扔,凑到我旁边也跟着笑:哎,十八,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有个数学超级棒的男朋友是一件特别骄傲的事儿??其实我笑是因为我喜欢我们这样呆着的感觉,真的让我觉得非常满足,我很喜欢看小淫安安静静的样子,还有他干净的手指和他身上的那种味道,但是我不习惯把这些话跟小淫说,我觉得有点儿挺难为情的,小淫用手指头弹了我的脑袋一下:哎,问你话呢?我装模作样的恩了一声:就算是吧……小淫飞快的往自习室的后面看了一下,然后挨着我的肩膀小声说:你说你,都不知道给我点儿奖励什么的,讲微积分很辛苦的,尤其是对着你讲,脑细胞都成批的牺牲呢,恩?多少鼓励一下吗……我推了小淫一下:好啊,我请你吃饭……小淫坏笑的摇头: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吗,请吃饭是肯定的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不是,精神文明的奖励是不是也要,恩,及时跟上去啊……小淫笑着不停的用手摸着他的脸颊,我瞪了小淫一眼:你真是疯了。

小淫挨着我接着坏笑:不管,反正你欠我,我随时都可以索取,不然我给你补习的微积分可绝对会搀了水分的,看你怎么考试??其实,我到现在都不讨厌小淫跟我耍赖的那种神情,有时候我会想到为什么那么多女生都会喜欢小淫,可能都是无法或者说不忍心拒绝他的那种干净的眼神,还有温和的笑意,还有那种喜欢黏糊人的磨唧劲儿吧,或者说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的时候,对方不管做什么你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会顺着他的心思,那段快乐的时光,小淫不管怎么跟我闹腾,包括我们之间那点儿可怜的亲近接触,我其实都不讨厌他,至少我不会勃然大怒的要跟他玩命儿,小淫其实没有说错,我的潜意识中真的不讨厌他,除了之前无法接受的他的那些五光十色,所以那个时候我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醒我自己,元风说的没有错,我不能老是往后走,不管前面的路是好是坏,我都需要往前走或者说往前看,始终不停的往后走,我永远无法走出去的是自己。

下午,小淫被阿瑟和佐佐木抓去踢球,其实就是混合踢,那个专业的都有,也不管踢得好还是不好,都往一起凑热闹,小淫和佐佐木的水平据说都很烂,阿瑟说尤其是小淫踢球的水平简直就是烂到家了,比他的长相差远了,阿瑟说要不是为了凑人数他绝对不会找小淫上场,但是阿瑟踢球的水平就很高,而且阿瑟打篮球的水平也很高,我估计这跟阿瑟在部队学校上学有关,部队学校对于运动好像比一般学校都执着吧。

我就抱着书坐在操场的栏杆上,看着阿瑟和小淫他们踢球,男生好像非常热爱这项运动,总愿意把自己累得汗流浃背的,我看见阿瑟胡乱的抓着运动衣往脸上一抹就擦着脸上的汗,夏天的空气温度很高,我觉得阿瑟他们的胳膊肯定会被晒成紫红色。

我起身去操场附近的冷饮店买了几瓶水,我估计他们一会儿肯定会很渴,等我回到操场边儿上的时候,我看见了之前那对双胞胎哥俩站在操场的栏杆附近,正在脱衣服,估计他们想去踢球的队伍中凑凑热闹。

我也分不清那个是那个,就知道其中一个跑进了足球场中,然后我就看见阿瑟好像停了下来,跟小淫好像招了招手,小淫也停了下来,一会儿我看见阿瑟领着小淫和佐佐木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估计阿瑟可能不愿意和那对双胞胎兄弟一起踢球。

我把买来的冰镇水朝阿瑟他们的方向晃了晃,阿瑟还朝我招了下手,我看见佐佐木推了小淫一下,小淫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了,就在这个时候,好像距离我身边不是很远的地方一个女生快速朝小淫跑了过去,手里好像还拿着一瓶饮料。

然后我看见小淫好像很拘谨的摆手跟那个女生说着什么,那个女生好像很执着的异常热情的非要把手里的饮料给小淫,我别开眼神转向旁边,竟然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人是索多多,索多多用手摸着下巴看着小淫的方向,我意识到刚才那个女生跑过去的方向正好是索多多站着的那个位置,我有点儿狐疑的转向小淫的方向,我有点儿愣住了,因为我看见阿瑟推了那个女生一下,朝我的方向指了指,好像还跟那个女生说了句什么,然后我看见那个女生停住了脚步,阿瑟把运动衣搭在肩膀上,小淫看向我的眼神好像有些尴尬和不安,佐佐木不停的低着头甩着脸上的汗水。

阿瑟最先接过我递过去的冰镇水,先是喝了一口然后还往头上浇了一些,朝我笑:哇塞,踢球流汗,再喝水,那叫一个舒服。

小淫泯泯嘴唇看了我一眼:十八,刚才……我递给佐佐木一瓶水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冰镇水递给了小淫,小淫挨的我很近,我能明显感觉到小淫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热度,还有汗水的温度,小淫接过水慢慢的喝了一口,但是眼神一直在我身上。

说实话我很怀疑刚才跑向小淫的那个女孩是不是索多多故意让她那么做的,就算不是,也是她主动招惹小淫我除了能讨厌小淫不干脆之外我找不出什么理由怪小淫,但心里不舒服肯定是会有一点儿的。

阿瑟把运动衫往操场栏杆上一搭,挨着栏杆坐下,撇了小淫一眼:你啊,就是太磨唧,多大个事儿?女生有时候不能惯着,你就直接说你女朋友拿着水在这边儿等着你不就行了?干吗跟她说那么多废话,还说什么喝不惯饮料,要是人家小姑娘再从身后摸出一瓶水来你怎么说?难道你说你也喝不惯水了??是不是老佐?直接往十八这边儿一指,是个人都能看懂……佐佐木也坐到栏杆上笑:阿瑟,小淫这不是看见十八在这儿有点儿慌神儿吗?平时他没有那么面瓜的,十八,我们作证,小淫跟那个女生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都不认识她,真的。

阿瑟朝地上吐了一口水:我呸,那俩孙子怎么来了?我看见他们就反感的很,NND。

我知道阿瑟说的是那对双胞胎哥俩,我转头去看,看见小淫小心的看着我的眼神,我的眼角看见小淫的肩膀和手臂都红红的,头发也被汗水打的湿漉漉的,我开始不忍心,缓和了一下可能不大舒服的表情:喝点儿水吧,太热了,你出了不少汗了。

小淫往我身边靠了几下,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那你别生气,刚才……我开始狠狠的笑:先记帐,以后再跟你算。

小淫笑了一下,露出好看的酒窝,然后喝了几大口矿泉水,我看见那对双胞胎哥俩踢球踢到我们坐着的这个位置,我好奇的看着阿瑟:哎,阿瑟,你说要是很想鄙视他俩怎么办啊,用喊口号吗?阿瑟嘿嘿的笑:不用,来,我教你怎么鄙视他们,我跟你说啊,这招是世界上通用的招数,跟国际通用语言英语一个级别,你随便到那个国家看见谁不爽就可以这么鄙视他……然后阿瑟让我伸出一只手,用两个手指头做出一个表示胜利的V字型,接着,阿瑟又用他的手把我的食指按了下去,我伸出去的手就剩下一个中指的手指头了,然后阿瑟又让我把手指头的方向朝下,开始坏笑:十八,我跟你说,这个姿势已经充分表示你很藐视他们了,通常男人都是这样表示藐视的,女人要是这样表示的话,我估计是个男人基本都没法活了都,哈哈……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手势代表什么意思,小淫恼怒的从我背后伸手推了阿瑟一下,可能用的力气大了一些,收回胳膊的时候,小淫被汗水打湿的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夏天穿着短衫,我能感觉到那种皮肤碰撞到一起的热度,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些慌乱,我听见小淫在我耳边朝阿瑟说:哎,你瞎教十八什么啊?十八,快把手放下了。

我这才想起刚才光顾着想小淫充满的热度的皮肤,自己的手势还没有放下呢,慌忙放下手,我估计那个手势肯定不是代表什么好的意思,佐佐木和阿瑟笑得都要岔气了,小淫忍着笑撞了我一下:十八,你以后别跟阿瑟乱学东西,你都不懂还乱七八糟的学什么啊?停电以后(A)张教授的稿子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我还是想认真的校对一下,希望能给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一个非常好的印象,在外面混当然要得是口碑,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可能是我过于认真了,张教授的手稿有些地方都让我翻的很模糊了,我敢发誓,对于我自己学习的专业课我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不过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天才,我通常会在上英语课的时候开始背企业管理或者别的什么课要考试的内容,我也可以发誓,我对那些课程也不大喜欢,唯一能激起我努力学习的动力只有一个,就是可以当作生活费的奖学金。

那天晚上,小淫叫我去阿瑟的房子,他说准备开始帮我补习微积分,类型题还不少呢,这一点让我很有压力感,小淫阿瑟他们专业也进入复习了,阿瑟天天对着英语书发愁,说他自己肯定是后娘养的孩子,所以才这么运气不济。

其实我不得不承认小麦的智商,小麦是真的不怎么学习,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翻书,最多就是上课的时候翻书,小麦的大部分时间都给了漫画书和军事杂志,能剩下的闲暇时间都是用来睡觉的或者出去吃一些好吃的东西的,但是小麦的每次考试成绩都绝对是中上水平,永远不会担心不过或者挂课,一个从来不翻书的人能这么轻松的应付考试应该就是天才了。

小淫翻微积分书的时候还摇着头跟我说:十八,这就是家庭优越的弊端,因为不用愁吃饭,所以脑子里面的潜能都给耽误了,也不用深挖掘潜能努力学习将来好养活自己啊,可惜了一个天才……上学期能够补习微积分成功很大因素在于我和小淫还没有二皮脸到这么熟悉的地步,小淫一恐吓我,我就会害怕不及格,而且要是我不认认真的话,小淫是真的拿书打我的脑袋或者很严肃的跟我说不行。

现在我和小淫已经熟悉到近乎二皮脸的程度了,所以小淫开始讲着微积分的时候,我听着听着就会走神,就算走神了小淫也不会真的拿书打我脑袋,而且问题是小淫严肃不起来,我一对上小淫的眼神就会很想躲闪而且还老是想笑,这让微积分的补习效果非常的差,小淫也是非常郁闷的趴到桌子有点儿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十八,你能不能认真点儿,没剩下几天就考试了。

我深呼吸两下,忍着笑:好吧,我准备开始认真了。

小淫哀叹的拿着微积分书挡住脑袋:啊,简直受不了了,我怎么会找不到上学期给你讲微积分的感觉呢……小淫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房间里面的灯啪的灭了,这吓了我一跳,我腾的站了起来,小淫还以为是我闭的灯呢,推了我一下:十八,别闹了,把灯打开。

我以为是客厅的灯坏了,就摸索着往小麦的房间走过去,按了墙上的灯开关,还是不亮,然后又去了小淫的房间,按了灯的开关,还是不亮,然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停电了。

小淫也意识到停电了,可能是从口袋里面摸出了打火机,我听见啪的一声,然后有了一点儿亮光,我慢慢坐回小淫旁边的桌子:哎,怎么会停电呢??打火机灭了,我估计是烫手,小淫恩了一声:不知道,不是灯泡的问题,是不是该买电字了??好像好长时间没有买了,电脑应该耗费电量大吧,糟糕,也不知道阿瑟把电卡放到什么地方了。

我无聊的趴在桌子:哎,我可怜的微积分,明天再补习吧,回学校吧,这儿也没有电,电脑不能用,稿子也不能看,什么都干不了……我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听见小淫有点儿异样的声音,小淫轻轻说:十八,我们就这么待一会儿吧,我真的挺喜欢这么和你待着的。

我坐着没有动,慢慢的眼睛适应和黑暗中的物体,虽然无法看清楚彼此的眼神,但是能看到小淫的姿势,小淫半躺在桌子上,他的手轻轻的握了握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我看不清小淫的神情,但我能感觉到小淫手的温热,我的反映开始有些迟钝。

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我也变得很冲动,我突然的就很想跟小淫说点儿的什么,我犹豫的看着小淫,小淫一直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握着我的手,趴在桌子,我甚至怀疑小淫是不是睡着了。

我刚想说话,小淫拿起了握着我的手,慢慢的靠近了他自己的脸颊,我的手指头碰触到小淫的脸部轮廓,我听见小淫小声说:十八,你别距离我那么远,我喜欢你靠近我的感觉,真的。

小淫的手慢慢放开了,我的手停留在小淫的脸颊上,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头在发抖,虽然我很慌,但是我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拿开,我小心的把手停留在小淫的脸颊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在犯晕,我甚至感觉到了小淫的酒窝,我的大拇指还能感觉到小淫下巴的线条,那种亲密的感觉让我更加的混乱,我一点儿都不想把手从小淫的脸颊上移开。

我犹豫了一下,在黑暗中看着小淫小心的说:其实我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和你相处。

小淫好像笑了:我知道。

小淫顿了一下:十八,我们都相信自己好不好?都相信自己的感觉,你也相信我,恩?我恩了一声,这个时候,房门好像响了一下,我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小淫也从桌子上起来,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我估计不是阿瑟就是小麦,要是小麦还好些,要是阿瑟怎么办,看见我和小淫在不开灯的房间…… 我有点儿想不下去了,小淫好像也有些紧张似的,拽着我的胳膊,快速溜进他的房间,把门轻轻掩上,然后小淫小声跟我说:十八,反正是停电,要是阿瑟的话一会儿他就走了,到时候我们再回学校……我点点头,听见客厅有人说话,不止阿瑟,竟然是饼小乐的声音:阿瑟,怎么灯打不开了?我按了好几下了。

阿瑟好像也试了下:对啊,怎么回事儿,小乐,你去小麦房间按下,要是还不亮就是停电了。

我的心碰碰的跳着,我害怕饼小乐跑到小淫的房间按灯,我转头看小淫,小淫好像也很紧张似的,然后我竟然听到了肖扬的声音,肖扬说:阿瑟,十八来过了??阿瑟说:不知道。

肖扬说:这儿有她的微积分课本,都放在桌子上。

我心里一惊,糟了,刚才忘记拿了来着,转头看小淫,小淫示意我别出声,阿瑟说:估计走了吧,可能是刚才来看书了,后来停电了所以回学校了,肖扬,你把打火机关了吧,小心烧了书。

饼小乐好像很无奈的说:果真是停电。

阿瑟说:肖扬,得了,你别喝了,你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就该趴下了,够了。

饼小乐的声音:就是,你要是想和十八聊聊天,你给她宿舍打个电话,就是单纯的聊聊天而已,她不会不见你的,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表面上装着啥事儿也没有的,老是往自己心里装着事儿,还得故意躲着小淫和十八,给,这本微积分书你拿着,找个借口还给十八,也算见一次。

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不知道是谁点烟,阿瑟哼哼的声音:哎,肖扬,你到底喜欢十八什么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十八这人不罗嗦,像个男人。

(B)然后有捏啤酒罐发出的声音,肖扬好像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够平凡吧,但我总觉得她有很强的生命力似的,随便往什么地方一扔好像总能找到适合她活着的感觉,虽然很倒霉但我们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什么,也可以说属于强撑着面子宁肯受罪的那种吧?别人每小时20元的低价家教根本不会去做,但她就做的那么开心,我从来没有见过十八穿过一件好牌子的衣服,但她照样活得挺满足的,就比如你吧阿瑟,十八宁肯抄写一毛钱一张的信封她也不愿意向你借钱,那次她替易名挨了那么疼的一下,但连滴眼泪都没有落下……我背靠着小淫房间的门,慢慢的蹲到地上,小淫用手臂揽住我的肩膀没有说话,肖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以前看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时候,看到其中女主角因为情感的不顺都会做出一些别的选择,在十八喜欢易名的那段日子,易名和方茵茵好了,那个时候我还挺自信,我以为十八会退一步想想我,谁知道我还是没有机会,我是一点点的看着小淫慢慢的喜欢上十八,也是一点点的看着十八慢慢的对小淫有了感觉,所以我真的很烦,烦小淫。

饼小乐的声音:肖扬,你也别郁闷了,这玩意儿谁说得准啊?阿瑟说:恩,不过我有些担心十八,因为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什么玩意儿也不懂,不是说小淫不好,也不是我背后说那小子的坏话,就是我当着小淫的面我也这么说过,主要是那小子有时候太磨唧,你们还别说,越是磨唧着啥都不说的男生偏偏还特招女生,我就怕小淫啥事儿一磨唧再那么一耽搁,估计十八就又得跟他折腾,他俩一折腾我们这些人都干着急,尤其是十八,特认死理儿,发脾气得时候比爷们儿还爷们儿。

阿瑟说到小淫磨唧的时候我转头盯着小淫看,小淫用很小的声音辩解:没有,我没有。

我用手使劲儿掐了小淫的胳膊一下,小淫张了张嘴,盯着我压着声音说:你疯了,很疼的……如果说女人与生俱来就具有一个本事那肯定是掐人,我朝小淫晃晃手,小淫错误的理解成为我可能还要接着掐他,所以小淫迅速抓住我的两个胳膊,用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超小声音的说:别闹,他们都在外面呢。

我没敢再动,我听见阿瑟说:谁知道呢?不过元风和楠楠倒是功德圆满了,十月份就进圈了,结婚这个东西还真是一个新鲜玩意儿,我那会儿以为老佐也能功德圆满,没有想到被一有点儿臭钱的男人搞得女方玩仙人跳了都,所以说这女人就不能惯着来,越是惯着就越是无法无天,哎,肖扬,要不我帮你介绍个女生怎么样?毕业前也谈那么一回呗,反正毕了业谁还管谁啊?走人等于分手,对不对小乐?饼小乐嘿嘿笑:得了,阿瑟,你能给肖扬介绍什么样子的?阿瑟不正经儿的笑:属于那种超级养眼的,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绝对不像十八那样前后看着差不多的,不过说实话,要是夜里走路,我还真是分不清十八的前后面,哈哈,这话千万别告诉十八,估计她得跟我玩命儿,这也不怪我,谁叫她营养不良了,过年的时候我妈都以为十八是个男的,我跟我妈说十八是个女生,我妈特不信,还说要抽个时间过来看看呢……可恶得阿瑟!!我有点儿冲动的又情不自禁得掐了小淫的胳膊一下,小淫差点儿喊出声,小淫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十八,你疯了,阿瑟说你的,我又没有说你……小淫说话的时候搞得我的耳朵有些痒痒的,我转头,黑暗中我的嘴唇划过小淫的下巴,小淫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慢慢的我感觉到小淫的心跳,我不大自然的用手来回抹了抹自己的嘴唇,低着头不敢看小淫。

我听见阿瑟打了个哈欠:哎,今晚我不走了,你俩在这儿不?在这儿就到小淫的房间和小麦的房间凑合一下,困了,可恶的英语,这学期的英语书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翻过呢,上学期指望小麦,谁知道那个臭小子不顶事儿搞得我挂了……我开始紧张,我特害怕肖扬和饼小乐会真的留下,过了一会儿饼小乐说:不了,我要回职工宿舍,那儿早上有人喊我起床,在这儿根本没法起床,哎工作的就是没法跟上学的比,你们太舒服了,我的大学生活啊,马上要结束了,肖扬,你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肖扬说:都那样吧,基本能保证过就行,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回学校吧,顺便把十八的微积分还给她,那家伙什么时候都是丢三落四的……阿瑟跟着补充:对对,就是那样,绝对属于做官丢了印要饭丢了棍的那种,元风还真是敢把宣传部的事儿交给十八,我一向不觉得十八具有领导能力,上次她班级那几个贫困生的事儿我就看出来了,要是我早就把耳光抽在那帮孙子脸上了,还用窝着一肚子火儿??行,那你们回去吧,我直接回房间睡了,小麦这混蛋,竟然回家了,他回家不要紧,问题是还给我妈打电话,搞得我妈今天还骂我说还没有娶媳妇就忘了娘,这两天抽个时间回家一趟吧……我听见开房门的声音,肖扬说:阿瑟,我和小乐走了。

然后我听见关房门的声音,然后我听见阿瑟哼着一首什么歌曲,然后我听见一个房间的门砰的关上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来,小淫也跟着我慢慢站起来,我小声的问小淫:我们怎么走啊?小淫也小声说:别出声音,偷偷摸到客厅出了房门就好了。

我和小淫,慢慢的出了小淫的房间,蹑手蹑脚的摸到房门口,但是在开房门的时候有点儿犯愁,因为门锁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小淫让我靠后,他从口袋里面摸出钥匙示意我退到一边儿,我看见小淫用钥匙碰到锁上,快速的打开房门,装作是从门外进来的样子,小淫像模像样的喊了一句:有人么??不对啊,怎么停电了??然后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小淫吧?恩,好像停电了,你怎么才来,我都要睡觉了。

小淫赶紧说:哦,那没事儿了,那我回学校了,你睡吧。

然后我和小淫堂而皇之的走出房门,小淫顺手锁上了门,我们俩飞快的跑下楼,我好容易才忍住笑,不过想想肖扬说过的话,我开始有些伤感。

左手打架(A)在回学校的路上,小淫还很不乐意的伸开手臂给我看:哎,十八,你看看啊,明天肯定会变成淤青的,你怎么下那么黑的手啊你……我没有说话,我在想着刚才停电后肖扬跟阿瑟说的那些话,其实我一直做不到的就是退而求其次,这可能也是我很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异性交往的原因吧,肖扬不是不好,但是我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感觉不出一点点儿可以叫做互相喜欢的感觉。

就算是刚才,肖扬说了那么多关于我的话,可是我除了感动,除了谢谢他喜欢我,我真的什么都无法表达,选择尝试性的和小淫在一起可能真的要承担一些受到伤害的风险,可是我拒绝不了自己靠近他的那种从心里往外的渴望。

小淫转头看着我:怎么了??想什么?我摇头:在想肖扬,我觉得挺对不住他。

小淫好像在揉着胳膊,不大高兴的哼着:对不住?你是同情还是爱情啊??哎,我还在你身边呢,想想我再说啊,再说了,阿瑟说我磨唧你就掐我?都不知道心疼,这就算了,可是阿瑟说你前后面一样你干吗还下那么黑的手劲儿掐我??我也觉得刚才自己用的手劲儿有些大,开始陪着笑脸:不过你确实是磨唧点儿了,第二次掐你是我不对,行了吧?小淫眯着眼睛盯着我一会儿突然噗哧一笑:阿瑟也是,干吗说你前后面都差不多啊,真是受不了,就算是也别那么说啊……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小淫,小淫坏笑着嗖的一下从我身边跑开了。

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竟然意外的遇见左手一个人酷酷的背着吉他的盒子,没有反映的看了小淫一眼,朝我也是点了一下头,我有点儿奇怪的看着左手问:这么晚还有公交车吗?你要去市内吗?左手摇头:不是,我和索多多在校外租了个房子,很多乐器学校里面放不下,练习的时候也不方便,我晚上去那儿,你才回学校?我点头,小淫没有表情的看着我和左手说话,左手往肩上重新背了背吉他的盒子,走了,小淫凑到我身边,小声说:哎,你跟他混的很熟吗?小淫的语气好像不怎么乐意,我不满意的看了小淫一眼:熟不熟有什么关系啊,都是认识的朋友,再说人家还帮过我,我发现你现在管的事儿越来越多。

小淫挠挠头发,挑着嘴角笑:不是啊,我就是问问而已,我也奇怪了,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你碰上?小淫一直送我到女生楼下,快要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我们才看见肖扬,肖扬坐在女生楼下的花坛水泥台子上,正在不停的抽着烟,手里拿着一本书,我估计是我的那本微积分,肖扬也看见我和小淫,拿烟的手不大自然的朝我挥了两下,可能肖扬也没有想到小淫会和我一起过来。

小淫扭头看了我一下,也朝肖扬摆了摆手,肖扬站了起来,朝我们走过来:十八,你是不是把微积分的书给忘在阿瑟那儿了?正好我过去,刚才让阿姨叫你,你们宿舍说你还没有回去,所以,我是怕你着急用,所以帮你拿回来了……我低声跟小淫说:你先回去了。

小淫扭着:不,我和肖扬一起回去。

我用手在小淫背后掐了一下,小淫朝我瞪了一眼:我就不回去……我看见肖扬走近了,笑着伸手接过书:谢谢了,刚才在阿瑟那儿看书,谁知道停电了,所以走的时候忘了把微积分带回来了,我还忘了这个事儿呢。

肖扬泯泯嘴唇,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有点儿尴尬,小淫迟疑的看着肖扬:毕业论文,应该都准备完了吧?肖扬点头,眼神看向我:差不多了,就剩下答辩还需要时间串一串……三个人尴尬了好一会儿,我才拿着微积分的书上楼,从走廊的玻璃窗看见肖扬歪着脑袋看着小淫,小淫低着头,两个人没有说话。

元风帮着我把宣传部每年的常规计划活动列出了一个具体的表格,就是什么节日会有什么活动,还有一些不定期的活动等等,我进入宣传部的第一项活动就是着手元风和肖扬这届毕业生毕业典礼的宣传活动,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等于还是元风帮着我把做的各个方面的活动列了出来,而且还把一些要求和文体部广播站配合的活动具体划分了出来,都找具体的那些人处理什么事儿,那个时候我想起阿瑟说的那个关于我的领导力的问题,现在想想还真是很有问题。

张教授的手稿在经过我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之后已经提前交稿了,交稿的那个晚上,我如坐针毡的等着老教授说是不是还算完成任务,张教授在仔细的看了两个多小时的后续稿子之后说还行,大部分地方都还过得去了,这话让我听着无比的舒坦。

其实我最关心的是费用什么时候给我,但我还开不了口问,在张教授家临走的时候张教授说费用会在7月份的时候给我,我终于放下心来,其实我一早就没有安全感,可能因为穷的太久了,所以对于钱我看得很重,直到钱真正的放到了自己的手上我才会完全塌实,不然我就会日日夜夜的想着那点而破事儿,所以那个时候瘦也有关心,估计是天天都在想钱的问题。

肖扬的论文已经完成了,就剩下6月中旬的答辩,阿瑟在这个时候出了点儿事儿。

阿瑟晚上睡觉的时候从上铺摔了下来,因为男生宿舍向来都是东西乱放,什么凳子桌子洗脸盆什么的都是随便往地上一放就行,听佐佐木说大概是睡到凌晨三点左右,他们宿舍的人就听见稀里哗啦的几声超级大的声音,然后就听到阿瑟醒过来的超级大叫,等到大家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阿瑟无比难过的横躺在地上,还把一个洗脸盆给撞的飞了出去。

其实阿瑟那次从床铺上摔下来是很难受的,本身180的身高,加上中间还横了一个桌子和椅子,磕的身体非常难受,男生夏天的时候多数都是几乎不穿什么衣服睡觉,所以阿瑟的腿和后背,还有下巴的位置都划破了,这让极其重视自己外表形象的阿瑟几乎疯掉了,直接搬到外面的房子静养,真跟七老八十的人似的,小麦直接把那叫做养老。

我因为跑宣传部关于期末毕业生的事儿,再加上小淫跟我说阿瑟的伤都是外伤,因为是夏天,医生叮嘱不要穿太多衣服以免贴近受伤的皮肤之后引起感染,说白了就是阿瑟的伤口在结疤之前最好不要穿什么衣服,所以我一个女生还是不方便去探望阿瑟的。

最先的时候小淫没有说清楚,我还非要去看阿瑟,小淫着急的跟我说:哎,十八,你怎么那么笨呢?难不成要让阿瑟跟你赤裸相见吗??我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儿,只好给阿瑟打电话问了他的状况,阿瑟有气无力的说是没事儿了不过是一点儿小伤死不了的,有小麦、小淫还有平K在照顾着阿瑟,小麦跟我说这次换阿瑟做二大爷了。

(B)周二去综合楼拿企业管理老师下的考试范围的时候,遇到左手,我不得不承认左手是一个很暴唳的男人,那天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发疯似的和人在综合楼四楼打架,吓了我一跳,仔细看得时候,才发现是左手和苇子打架,苇子的鼻子流了血,眼镜也碎了,正要发疯的冲向左手,易名死死的抱住苇子的腰,还一个劲儿朝左手喊:左手,你疯了吗?小刀,快拉左手走,走啊……左手的衬衫好像也被撕破了,正怒气冲冲的推开拉着他的方小刀,握着拳头朝苇子奔了过去,周围还有一些学生在看热闹,这个场景吓了我一跳,我不知道左手为什么和苇子打架,但是看见左手那个握拳头的狠劲儿,我估计吃亏的是苇子,我看见易名抱着试图挣脱的苇子用背部挡住左手:左手,你走啊,走啊,小刀,你吃干饭的吗?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方小刀死命拽着左手往后一拉,左手被拽了一个踉跄,正好倒向我的前面,我一伸手就拽住了左手的手臂,我的手有些发抖,正好易名转过身看见我:十八?你和小刀快带左手走啊,一会儿教务处会出来人的……我也很想带左手走,怎么说苇子也是我的同乡,大家还是一个系的,左手抬头看见是我拽着的他的胳膊,狠狠的挑着嘴角使劲一甩,哼了一声:给我靠边儿站着,这儿没你的事儿,我今天不废了他我不是个男人……我被抢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左手甩我胳膊的时候我的指甲划的很疼,我慌忙又去抓左手,抓到左手被撕破的衬衫,发出吱拉的声音,因为左手的用力,衬衫从破口的地方一直破到腰间,左手的一半身体露了出来,旁边围观的人发出喔的一阵呼声,左手皱着眉头愣神儿的功夫,易名已经连拖带拽的把苇子弄到了三楼,左手抬头瞪着我,我手里还拽着撕破了的衬衫,左手咬着嘴唇很是愤怒的盯着我,我吓得一个劲儿的心跳加快,但是还尽量在嘴上说着:哎,你够了,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逞英雄?好啊,拿着板砖我领你去把教务处砸了怎么样,学校里面就你老大是不是……左手喘着粗气凶狠的瞪着我:你放手!我胆战心惊的装着一点儿都不怕左手,我也豁出去了,回瞪着左手:就不放,有本事你连我一起揍了算了……方小刀小心的靠近我,小声的说:十八,你放手了,左手的半拉衬衫还在你手里呢?你想让他一直这么光着半边身体??我这才慌忙松开左手撕了半边的衬衫,旁边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了,但是教务处也出来人了,开始有老师严肃的走过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儿,旁边散去的人都怕事儿的摇头走开,教务处老师认出我:噢,十八你在这儿,刚才怎么回事儿,我听见外面非常吵,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开始为难,我既不想说谎,可是也不想把苇子和左手都牵进去,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有点儿唯唯喏喏的,教务处老师怀疑的眼光看着左手近似衣衫褴褛的样子:是不是打架,到底是谁在打架,太过份了,学校是什么?是自由市场吗?哎,你刚才是不是打架了??我竟然很突然的就对教务处老师说:老师,不是那样的,是我,是我刚才不小心撕破了他的衬衫,所以他,他很恼火,想找我算帐……教务处老师狐疑的看着我:你,你干什么撕他衬衫?你俩打架??我着急的解释:不是,他,他把我的一个录音机给摔坏了,所以我就让他给赔,但是他不赔说是我自己的事儿,所以我觉得他太,太无赖,就抓住他让他给我赔,所以就嚷嚷起来了,不小心撕破了他的衬衫……教务处老师皱着眉头看着左手:哎,要是你摔坏了,就好好给人家赔,知道吗??学校都快期末考试了,这里是自习楼不是饭堂更不是自由市场,你们这帮学生来学校都是干什么吃的?学习,知道吗???教务处老师转身走了,我才用手捂着嘴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左手,依然是一副暴唳的神情,眼神盯着我好一会儿才把被我撕烂的衬衫往身上一搭,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转身走了,方小刀慌忙跟着左手下楼,好像想帮着左手捂着露的后背,左手很生硬的推开方小刀,方小刀差点儿摔倒在楼梯上。

我终于嘘了一口气,想想第一次遇到左手的时候左手和我动手,按现在的状况来看,那个时候左手打向我的拳头应该属于没有吃饭的力道,要是真的象打苇子那个力度,估计我已经面目全非的去见小淫了。

我正想着的时候,看见左手已经走到综合楼的大门口,突然回头望向我,这个动作又吓了我一跳,我竟然有点儿手足无措的很小心的朝左手摆了下手,左手看了我一眼什么表情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食堂碰见大雄,问起苇子的事儿,大雄摔着勺子有点儿义愤填膺:什么破事儿啊,就为了个上课时候用的座位,可能那个座位左手坐过,拉了什么东西,问苇子,苇子也没有气的说没有,就打了起来,左手那个臭小子是不是找揍啊??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易名横在中间挑着,我才不惯着那小子臭毛病,我非要教会他怎么做人不可,以为自己很能打吗??我也很能打?苇子的眼镜都碎了,易名也是,跟谁是老乡都分不清吗?我有点儿郁闷的吃着饭,不知道该跟大雄说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左手和苇子到底为什么打架,但是就这种你的朋友被人打了我要帮忙出气或者说我的朋友被人打了你要帮着出气的行为我是不赞同的,因为里里外外都有彼此认识的人,肯定是越搅合越是乱,到最后肯定都会多多少少伤了和气。

我找不到话的看着大雄:那个,那个凹凸还好吧?大雄心不在焉的吃着饭:还好,其实呢也不是逼着你跟凹凸交往,十八,我只是觉得你跟男生的交往实在太有限,稍微多一些范围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害吧,我也不是说小淫不好更不是拆台,怎么说我跟小淫阿瑟的交情都比跟你的深,这话也不是薄着你,只是不想你受伤害而已,男生吗皮糙肉厚的什么都行,你们女生一整什么的就会死去活来的太伤筋动骨了……我感激的看着大雄笑:没事儿,我从小到大都是摔打着过来的。

大雄打断我:那不一样……我看见肖扬端着餐盒朝我们走了过来,大雄吃完最后一口饭,低声说:十八,你别老是避着肖扬,跟他说说话吧,没有几天就毕业了,我先走了……大雄站起身,朝肖扬笑:哟,伙计,才过来??我吃完了,你跟十八慢慢吃,先走了。

肖扬坐到我对面,淡淡的看着我:十八,会不会看着我就吃不下饭?我笑着打断肖扬:哪有你说的那样,怎么才吃饭?肖扬也笑:忙着整理行礼,先要邮寄一批回去,再就是忙着答辩的事儿。

我低头吃饭的时候,听见肖扬有些异样的声音:十八,可能毕业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彼此了,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是你自己,不管以后是什么样的环境或者什么样的经历,你都还一直是你自己,始终是我记忆中那个简单的非常容易满足的你……我慢慢抬头,肖扬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不想去分辨肖扬的眼神中到底包含一些什么样的内容,我咬着嘴唇点点头:谢谢你肖扬,我也希望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变化,我都还是我自己。

他误会我(A)下午小淫找我给我补习微积分的时候,我没敢把左手的事儿告诉小淫,我怕小淫说我多事儿,听小淫说阿瑟身上划破的地方已经好的很多,现在是天天穿着内裤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装大爷,什么事儿都不干,连头疼的英语都不管了。

我想象着阿瑟穿着泳裤似的形象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就很想笑,我跟小淫说阿瑟的身材看起来肯定很养眼,小淫不乐意的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哎,好好的补习你的微积分,还养眼,看你微积分考不好还养什么眼?在补习的过程中,我极力的把注意力从小淫的脸上转移到微积分课本上,小淫也极力的很想给我讲清楚微积分的东西,就这样小淫还时不时的握握我的手,或者拍拍我的脑袋,搞得我实在无法集中精力听他讲微积分。

中间的时候,我拿书啪的打了小淫的手一下:哎,能不能集中的点儿精神给我补习啊?小淫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撇撇嘴角笑:也是,怎么好像很难恢复到去年寒假时候的状态,是不是我们太熟悉了?小淫停顿了一下,看着我:可是十八,虽然很难集中精力给你补习,但是我喜欢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

我扁着嘴看着小淫,很想笑,小淫深呼吸了一下,接着翻开微积分的书:好了,现在开始正式补习,不能再分心了。

周末给小学生补习的时候,小学生说他感觉他对学习的人生彻底失去了希望,我问小学生为什么,小学生说他班级一个同学家里特别的有钱但是那个同学的爸爸连高中生都不是,所以小学生得出结论说学习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无法做到什么。

这个问题我实在无法跟小学生解释,因为我自己的身边就有很多学习好不等于有成就的例子,我只能安慰小学生说学习是一种修行,或者说是一种过程,说这话的时候我都觉得我自己说得多余,小学生咬着笔一副他道行比我还深的样子深深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所以我决定不跟小学生谈人生和理想,小学生家的那只黑贝狗现在也不在冲我呜呜的叫了,有时候还表现的跟亲人似的,回去跟小诺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小诺解释说什么叫狗眼看人低就是这个意思。

去给小旋补习英语的时候,许浩颜发了很大的脾气,我进门的时候,看见小旋和她同学都缩在门边儿,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客厅的地上是摔碎的瓷杯子,许浩颜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好像特别地生气。

那天我第一次看见许浩颜吸烟,我一直以为许浩颜是不会吸烟的男人,我战战兢兢的站在门边儿,小旋眼泪都快要含眼圈了,委屈的看着我:十八姐,我表哥,他欺负我……许浩颜转头盯着小旋,小旋把头一低不敢再说话,我小心的把英语书放在门厅的桌子上,咽了下口水:那个,为什么事儿生气啊,今天,还要不要补习??许浩颜看了我一眼,吐了一口烟,没有说什么话,转身进他自己的房间了,小旋的同学赶紧跑到我身边:十八姐,她表哥好大的脾气啊,好害怕啊……小旋拽着我的胳膊:十八姐,我们去我房间补习吧,我不敢在客厅。

然后,我听到许浩颜的房间里面传出摔什么东西的声音,很清脆,不止一声,小旋吓得缩了一下头,她同学还捂住了耳朵,然后拽着我进了小旋自己的房间,我心有余悸的看着小旋:哎,你表哥怎么了?平时看见他都是笑嘻嘻的,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小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那儿知道啊,你没有来的时候,我表哥跟华华姐打电话,说是让华华姐暑假回来,好像华华姐说可能不能按时回来吧,说是美国那边儿有事儿,所以我表哥就发脾气了,刚好那个时候我拿了他的咖啡杯想冲点儿什么喝,被他看见了,所以他好像脾气特别大似的,摔了杯子,真是怪癖,他啊,什么都是自己单独用的,不准别人碰他的东西……我暗暗嘘了一口气,我知道许浩颜有情感洁癖,但是不知道他会那么厉害,竟然不准小旋碰他的用的杯子,这点儿挺让我意外。

在给小旋补习的过程我还在想许浩颜发脾气的事儿,是不是因为那个华华的原因才迁怒于小旋??这堂补习课基本等于挖掘人的隐私课,小旋不停的给我讲述许浩颜的生活怪癖,什么不能跟人公用杯子啊,什么华华姐从美国寄过来的照片中要是有男生一起的合照就会很生气啊等等。

从小旋口中我知道了许浩颜的女朋友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后来跟着她妈妈在中国读的高中,再后来就是又回到美国读大学,小旋说华华读书的时候有过不少男朋友,性格挺奔放的,所以许浩颜总是为这样的事儿跟华华吵架,而且很愤怒,见不到会想念,见到了又会不停吵架。

我一直以为只有女生才有这种毛病,没有想到男生也有这种毛病,而且还这么厉害,真是不知道那个华华怎么跟许浩颜相处的?我想去小诺喜欢许浩颜的事儿,不知道跟许浩颜说了,会不会有点儿谱儿?给小旋补习完家教,小旋和她同学说什么也不送我出去,说是害怕她表哥,我一个蹑手蹑脚的出了小旋的房门正想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走出去,看见许浩颜坐在客厅的桌子边儿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抽着烟,表情是那种超级不爽的感觉,客厅的地上还有不少杯子的碎片。

我本来是躬着身体的,看见许浩颜坐在客厅我只好站直身体,许浩颜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紧张的朝许浩颜点了下头,脚下加快步子,想快点儿出去,许浩颜把腿边的一个椅子往外一踢:十八,待会儿再走吧,刚才,刚才对不起……椅子划着客厅地砖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回头看小旋的房间,小旋的同学正探出脑袋往外看着,我迟疑的走过去,小心的坐到椅子上,小旋噌的拽着她同学跑了出来:那个,十八姐,你跟我表哥待一会儿,我们,我们先出去了……然后我就看那丫头跟兔子似的和她同学往外跑去,估计小旋是很怕许浩颜发脾气的,不然不会这么跟躲瘟神似的,我小心的把手里的英语书放到桌子上,许浩颜闷着头给他自己点了支烟,然后好像从旁边的盒子里面摸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我看清楚是一罐啤酒。

许浩颜猛的抬头看着我:哎,十八,你和上次推了我一下的那个男生处的怎么样了??我知道许浩颜说的是小淫,我把啤酒罐放在手里转着,迟疑的看着许浩颜:还,还行吧,其实也是在努力尝试中……许浩颜打断我:你不介意了??对他的过去。

我不在说话,其实不是我真的不介意,只要别人不提起,只要我努力不想让自己去介意,我想过只要能有目前的状况我就很满足,至于别的什么我真的不想去想,这跟鸵鸟有些象,只要把脑袋埋在沙土里面就以为真的安全了真的没有什么事儿了,所以当许浩颜再次说起是否介意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情马上突然之间就变得很晦暗。

许浩颜看着我摇头:可是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还是很介意,我不仅介意还很放不下。

我试探性的看着许浩颜:那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去美国陪着她读书??许浩颜有点儿无奈的摇头:不是我不想陪她一起去国外读书,原因我根本不想让她出国,我从来都不想让她走,我以为她会为了我留下来,但是她没有,我还以为她只要走了我就再也不会去想她,不过可惜,这些我都没有办到,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她也没有一天不在恨她……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许浩颜:何必牵掣的这么辛苦,不如就算了……许浩颜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凶狠的捏着手里的啤酒罐:算了??不能算,我爱了这么久我辛苦了这么久,难道就这样算了??不行!!!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一定要圆满的结束,我不能白白这么伤痛,既然大家都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许浩颜猛的喝了一口啤酒,我看见黄色的啤酒液体顺着许浩颜的嘴角留了下来,嘀哒在许浩颜白色的衬衫上,许浩颜放下啤酒罐喘着粗气看着我:十八,每次只要一想到她曾经接触过那么多男人,我就会很想用药水把她泡一辈子,我真的受不了……许浩颜发狂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许浩颜没有表情的抓起电话说了:喂?过了一会儿,我就看见许浩颜抓狂的表情,许浩颜咬着牙对着电话大吼:你要是暑假不回来以后都不要再见我,听见没有??(B)然后许浩颜啪的摔了电话,我有点儿无法接受许浩颜说的话,这就是偏执,爱情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决绝的伤痛感觉所带来的快感要远远超出快乐带来的美好回忆,所以我们通常能记住的都是伤痛和遗憾,美好是用来回忆时光的。

我鼓足了勇气看着许浩颜:记得上次我过生日时候那个一起吃饭的女生吗,她是我们专业的,她很喜欢你,真的……许浩颜纤细柔若无骨的手在我眼前舞动,他古怪的看着我笑:那跟我没有关系,我告诉你十八,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一根手指头,所以,她跟我没有关系。

许浩颜真的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握着啤酒罐闭着眼睛。

我慢慢起身,出了小旋家的门,把门轻轻带上,下了楼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感觉六月份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还有干燥的热度。

走出小旋家的小区,看见小淫在不远处低着头蹲着,一只手夹着一支烟,一只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地上划着什么东西,我加快脚步走到小淫身边,小淫仰着脸看我忽地站了起来:哎,你这家伙干什么去了??是做家教了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啊?我定定的看着小淫不说话,小淫扔了手里的烟,有些不乐意的看着我:哎,我可是等了你一个小时多了……我笑了一下看着小淫:如果你遇到的女生是许浩颜,我想可能你会更困难,或者说真的连开始都省略了……小淫不安的看着我:许浩颜??许浩颜怎么了?十八,你怎么怪怪的……我和小淫并肩往学校走着:许浩颜没怎么,只是他是一个有着极其强烈情感洁癖的男人,所以我想和他相处的女人应该会很累吧,听他说的那个意思,他和他女朋友相处的很辛苦,他女朋友从小就在美国长大的,后来跟她妈妈在中国读过一段时间的书,恩,她女朋友看来也很受欢迎,有过不少男朋友,所以许浩颜就为这个事儿跟她一直较劲儿。

小淫挠挠头发,瞪着我:哎,这都什么毛病啊?不可理喻……我对上小淫看向我的眼神,小淫懊恼咬着嘴唇: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竟然意外的看见了左手和索多多,左手还是酷酷的背着吉他盒子,双手抄着兜,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上身穿着一件好多种颜色的衬衫,衬衫的胳膊处还破了两个窟窿,牛仔裤上栓着的链子在阳光下面闪闪发光。

索多多眯着眼睛看着我和小淫的方向,脸上还带着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容,凑近左手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我看见左手看向我和小淫的方向,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我有些紧张,想起上次撕破了左手的衬衫,想起左手揍苇子的那个情形我还真是有些后怕,有些硬着头皮的往他们的方向走,只想尽量穿过他们站着的位置。

走过了左手身边的时候,一切相安无事,我暗松一口气,突然听见索多多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十八,事情不能这么就了解吧?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撕了左手的衬衫,几乎脱光了左手的上身,拉拉扯扯的看了人家大男人半天,怎么连个对不起都不说??我们可是都一直以为你是正经女生来着,不会是因为跟某些人混久了,你也变得不管不顾了……我恼怒的回头,看见索多多无所谓的表情,小淫瞪着索多多:哎,你什么意思?左手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推了索多多一下:够了。

索多多也冷笑的瞪着小淫:我没有什么意思,怎么?你想跟我打架吗?噢,噢,左手,我好怕怕啊,我们学校攻无不克的大众情人要想揍我耶,哇靠,以为我就没有脾气吗?他妈的我早就想揍你了,你有本事抢我女朋友还怕什么??噢,合着你舒服一阵子还不准我随便说两句风凉话吗?我还告诉你十八,你绝对不会比其他的女生都走运,这个混蛋永远都是这个德性……索多多说着就奔着小淫过来了,小淫好像也气的发抖了,手握成了拳头,我看见左手一把拽住索多多:够了,你闹够了没有?索多多好像想甩开左手,左手又重新拽了一下索多多:你别在这儿丢人,先回去问问你那个犯贱的女朋友再出来丢人!!公交车进站了,左手拖着索多多上车,在上车的一瞬间左手看向我:哎,那天谢谢你了。

我转头,看见小淫生气的咬着嘴唇,盯着已经缓缓开动的公交车,我碰了小淫一下:哎,走了。

我朝学校走去,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拽住了,回头看见小淫气势汹汹的表情:十八,你干吗撕破左手的衬衫?啊,真是受不了,你脱光他衬衫了??你怎么那么随便啊……本来我就心情很不爽,小淫这么无聊的问我,让我很不舒服,我咬着嘴唇点头:是,没错,一点儿没错,我是撕破左手的衬衫了,我脱光他上身了,而且还看了挺长时间,不过说实话,人家左手的身材比你强多了,人家多大方啊,你没有听见刚才左手上车的时候还跟我说谢谢吗?小淫的表情极其的难看,也开始冷笑:哦,我明白了,你就会磨磨唧唧在我面前装着一个纯情的表相??连你也耍我?我还真是看错你了,你真让我恶心……小淫哼了一声,转身自顾自的朝学校方向走去,我被甩在原地,我的怒火腾腾的就上来了,小淫说别的都好,但是他说那句就会磨磨唧唧的在他面前装着一个纯情的表相让我实在无法接受,我加快脚步,追上小淫,使劲儿的推了小淫一下:你是个混蛋!小淫踉跄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想起索多多刚才说的那句话绝对不会比其他的女生都走运,我就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委屈,一个人对一个人的信任度怎么可以就这么低能??之前还彼此说过要相信感觉要相信彼此要相信他,都什么玩意儿?想强吻我(A)回到宿舍之后,一直到中午吃饭,小淫都没有来电话,我赌气的坐在桌子前面,小诺帮我打了一份饭,我拿着勺子不停的搅拌着饭菜,一点儿都没有胃口,混小子连道歉的话都不说,想让我再理睬他等着吧,哼。

许小坏和小诺一直坐在我身边奇怪的看着我:不对啊十八,今天是周末,你和小淫不约会了?我嗤笑:我跟他约会??笑话,还不如去动物园看猴子算了,猴子长的都比他帅。

许小坏点点头:哦,明白了,你们吵架了?这很正常啊,我一直都觉得你们要是不吵架才不正常呢?是不是小诺?小诺一边嚼着饭一边点头:就是。

我忽然觉得小诺挺可怜的,喜欢大雄,大雄早就有女朋友了,喜欢许浩颜,许浩颜说他没有碰过小诺一个手指头所以跟他没有关系,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小诺说许浩颜的事儿,感情的事儿动了心的人总要承受不被动心的那一方给予的伤痛。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以为是小淫,开始酝酿着愤怒的火焰准备在电话里面狂飙一通,至少也要痛快痛快嘴,许小坏很温柔的接了电话,然后朝我示意:十八,你真是热线,找你的。

在我接过电话的一瞬间我的怒火就象火山一样喷发了,我对着电话开始狂吼:哎,用不着给我打电话道歉,我一点儿也不稀罕,我告诉你小淫你指望我会原谅你,你去见鬼吧……我看见小诺和许小坏都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小诺的腮帮子塞满了食物,然后我听见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十八,你怎么了?我是元风啊……我吓了一跳,我怎么都想不到元风会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尴尬的不行,元风说:十八,我今天刚好回学校了,我想跟你说一下宣传部负责的毕业典礼的事儿,我在女生楼下呢,你下来一下吧。

我懊恼的挂了电话,感觉自己好容易维持起来的形象这次彻底玩完了,许小坏惊讶的看着我:哎,十八,你教训人的时候很有一套,帅呆了都。

我尴尬的挠着头,慢慢下了女生楼,在想着怎么跟元风解释自己刚才说的话,下了女生楼我才发现不止元风一个人,元风身边还带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个子不是很高,衣着很整齐,带着一个黑框的眼镜,看着很儒雅,正在和元风说着什么,元风看见我下来,朝我走了过来:哦,十八,我给你介绍下,这个是4暮,他专门歌舞厅那边的事情,毕业生典礼他参与过,对于一些具体安排他都知道,你抽时间跟他碰碰头,应该会让计划完美些,4暮,这个是十八。

叫4暮的男生友好的朝我伸出手:你好,早就听元风说过你了。

我跟4暮握了手,那个男生的手很大也很凉,这是我唯一能记住关于4暮的特征,4暮看着元风:要不我们去咖啡厅聊聊?反正都是周末也都没有什么事儿。

元风看了我一眼:4暮,今天我和十八还有点儿别的事儿,改天吧。

4暮笑着点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对了元风,结婚得时候别不通知我,否则太不够意思了,回见。

元风也笑:放心吧,怎么可能不跟你说。

4暮走远了,元风才看着:哎,你是不是跟小淫又吵架了,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怎么那么冲啊,你俩又怎么了?这些天不是好好的吗?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太虚伪了,没有他那么说话的,你问他好了。

元风摸摸脑袋看着我笑:是不是他做什么了还是又有新的女生来招惹他了,上次听阿瑟说踢球的时候又有别的女生凑热闹了,你也别那么小气了,自己的男朋友能那么招人说明他很有魅力啊,往好的地方想想,我觉得小淫没有那么差劲儿了,走,今天中去阿瑟那儿。

我扁着嘴:不去,阿瑟不是天天在房间里面穿泳裤表演吗?我才不去。

元风噗哧一笑:哪有,今天去吧,听小麦说阿瑟现在已经能穿衣服了,你等会儿。

元风摸出IC卡,在女生楼下的电话亭子打了电话,我透过玻璃能看见元风一边打电话一边笑,不知道说什么,我估计他是给阿瑟打电话。

元风带着我去了阿瑟那儿,阿瑟看见我还挺不高兴:哎,十八,你太不够意思了,我都从上铺摔下好几天了,虽然说没有挂,但也算是一种重伤啊,你都不来看我,怎么说咱哥们儿的交情也不浅吧?我看见小麦在电脑前玩游戏,小淫拿着一本杂志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着,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尴尬的看着阿瑟:什么啊,你都不穿衣服,我怎么来看你??又不是动物园看动物……小淫抖着杂志哼了一声:接着装啊,光天化日之下都能脱光人家男生的衬衫还有什么不能看啊??阿瑟啊,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吧,那样大家看着都养眼。

元风朝小淫走过去:你疯了,你干什么这么说?十八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阿瑟瞅瞅小淫又看看我,吊儿郎当的笑:哇靠,我还以为小淫多发善心来照顾我呢,原来是跟十八吵架了才跑到我这儿来??十八,你脱光谁的衬衫了把小淫气成这个样子,你给小淫戴绿帽子了??我气的说不出话,腾的站起身想转身就走,阿瑟拦住我:哎,开个玩笑了,我相信就是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脱光男人的衬衫的,到底怎么回事儿?是误会就说清楚啊?我气哼哼的看着小淫,臭小子,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偏不解释。

我无所谓的坐到电话前面,拿起来,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悠闲的等着有人接电话,电话通了,我问:易名在吗?我是十八。

我眼角看见小淫的眼神杀气腾腾的转向我,阿瑟拿着一本杂志在扇风,我听见易名的声音:十八啊,我还想找你说那天的事儿呢,那天真是谢谢你了。

我笑着对着电话说:要谢谢我也很简单啊,你和左手请我吃饭啊,不过我真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左手的衬衫贵不贵啊?被我撕破的都不能穿了,那天我也不好意思,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呢,是挺尴尬的哈……易名笑着说:请你吃饭没有问题啊,就怕你不肯来倒是真的,左手感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你赔衬衫呢?你别往心里去了。

我看见阿瑟坏笑的看着我:啧啧,十八真是有胆量,都能撕破男人衬衫了,还说没有脱光人家衣服,难怪小淫这么大的醋劲儿,小淫啊,是不是觉得有顶绿色的帽子象你招手啊……小淫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又被元风按住了,小麦嘿嘿笑的回头:不是绿帽子,是绿毛龟,象王致和臭豆腐那么长的毛儿。

我无所谓的对着电话开始胡扯:易名啊,之前我一直看不上左手身上那些零碎,不过现在觉得那些零碎看着真的很酷啊,什么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左手唱歌的那个酒吧听他唱歌好不好?我觉得我有些恶毒,我就是想诚心气小淫,小淫甩我的那几句话实在让我太难过了。

还没有等易名那边说话,我手里的电话啪的被人挂断了,我抬头看见小淫怒气冲冲的站在我前面,咬着嘴唇盯着我:十八,你还真是无耻,亏我还把当宝贝一样……我腾的站了起来,刚想说话,小淫突然用手按住我的肩膀,我看见小淫强硬的带着愤怒的表情凑近我的脸庞,我听见元风喊:小淫,你疯了???就在小淫的嘴唇擦过我鼻尖的瞬间,我看见小淫突然被拽开了,我看见阿瑟皱着眉头的脸,阿瑟把小淫拖到沙发上一扔,指指小淫的脑袋:哎,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疯,你发什么神经??小淫,你这里很缺吗?缺不缺,恩?不管十八怎么说,我和元风都知道十八不是那种人,你就相信她是那种人是不是??我惊悸的用手指擦着自己的鼻尖,我不相信的看着小淫,我的眼泪就那么毫无预警的留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委屈,我根本想不到我真的会哭,我的眼泪就那么不听控制的留了下来,在我有反映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不是我的眼泪。

我用手胡乱的抹了两下脸,感觉真的很丢人,元风怔怔的看着阿瑟又看看我,小淫恼怒的坐在沙发上,谁也不看。

阿瑟指指电话:小淫,我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现在就可以给易名打电话,你可以问啊……(B)有人在敲门,我快速跑向洗手间,开了水龙头,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淋着水,我不知道小淫刚才为什么那么对我,我很难过。

我听见大雄和平K的声音,大雄说:咦?阿瑟,你今天怎么舍得穿衣服了,不回归自然了?阿瑟说:对了,大雄你来得正好,易名宿舍的电话你有吧,提供一下,小淫这个臭小子刚才跟疯了似的,你帮我们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好像是什么十八撕破了左手的衬衫,好像易名也知道这个事儿,我们都糊涂了……我听见大雄笑着的声音:哦,那个事儿啊,你们不知道??就是左手那个混小子跟苇子在综合楼打架了,正好十八过去了,帮着方小刀拉开了左手,苇子真有点儿不像东北人,被左手打的眼镜都碎了,鼻子也流血了,本来我还一直想找那个小子晦气,但是易名好像和左手关系不错,所以我没法插手,其实也不是十八撕破了左手的衬衫,左手和苇子在撕扯的时候左手的衬衫已经破口了,就是十八和方小刀在拉着左手的过程中把左手的衬衫给撕破了,这个事儿平K也知道啊??怎么了,小淫干什么发疯??跟十八有关系吗?十八也没有挨揍啊??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哎,小淫,你自己听清楚了?你说说你自己什么脑子啊你?就你这点儿脑细胞还学计算机……我听见小淫辩解的声音:我是听索多多那么说才……大雄不解的声音:怎么了?阿瑟说:怎么了?小淫一门心思说十八光天化日之下脱光人家左手的衬衫,所以不知道吃哪门子飞醋,非要说十八不正经呗,索多多?索多多恨不得你挨揍呢?哎,小淫,我怎么发现你特别地不相信十八,你刚才做的是什么事儿啊你??就算你想那样,也别在那种情况下啊,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听见有人在敲卫生间的门,元风的声音:十八,你没事儿吧?我用手胡乱的抹了记下脸上的水,对着门口说:我没事儿。

我在犹豫要怎么出去,那么多人聚在客厅里面,我是不是要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出去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我恨透了小淫,我想了一下,决定谁的面子都不给。

我推开洗手间的门:哎,我现在回学校,谁也不准拦着我,我也不想听任何人说话,是朋友都别为难我,听见没有……我本来以为会有一堆的人在客厅等着跟我解释,然后小淫也会跟我赔礼道歉,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整个房间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我刚才那通示威的言论发表了之手竟然没有一个观众??我腾的推开小麦房间的门,没人,推开阿瑟房间的门,没人,然后我一脚踹开小淫房间的门,还是没有人??这让我实在摸不着头脑,难道好几个人就突然消失了??虽然我很想回学校,但是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太便宜小淫这个臭小子了,我的气还没有消呢,我愤怒的盯着小淫房间里面的所有东西,整齐的床单,还有一堆计算机书也工整的放在床边,矮柜子上面放着小淫的呼机还有两盒烟,还有两天衬衫和牛仔裤搭在床头。

我走到床头,推了一下罗着好几层的计算机书本,那一罗书就噼里啪啦的倒了,还有好几本掉到了地上,我扁着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始自言自语:没办法啊,又不是我给搞得?谁看见了?当然不是我弄的了?我看见小淫的衬衫搭在床头,我恨恨的抓起衬衫使劲儿摔到地上,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把小淫的牛仔裤也扒拉到地上,我开始很想笑:又不是我干的,跟我没有关系啊,是不是?我有点儿解气的准备往外走,走了两步很不解气的回身,照着小淫的床狠狠的踹了一脚,床板和墙碰撞在一起,发出很大的声音,我恨恨的松了口气:臭小子,还敢污赖我,用你宝贝我??混蛋!!在出小淫房间门的时候我又重新踹了小淫的床一下,感觉终于出了口恶气,我长长的松了口气,晃晃脑袋感觉舒服多了,我这才准备离开阿瑟的房子,在推开房门的时候我一愣,原来一堆的人都蹲在走廊里面,我看见阿瑟叼着烟笑嘻嘻的看着平K,元风和小淫坐在楼梯上,元风好像在跟小淫说着什么,大雄和小麦在石头剪刀布的弹脑壳。

阿瑟看见我出来,吊儿郎当的笑:哟,十八,没事儿了吧?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下楼,平K笑着说:回学校?我也回学校,正好顺路。

我照旧没有说话,我听见阿瑟在我后面说:十八,下次来得时候先打个电话,我保证穿衣服哈。

拐过楼梯口的时候,元风喊我:哎,十八,你什么时候跟小淫补习微积分啊?都快要考试了……我微笑着看着元风:哦,那个微积分啊,我门女生楼有个女生数学相当了不起,所以我会跟着她一起补习,不用大家操心了,我先回去了。

我看见小淫腾的站了起来,我瞪了小淫一眼,下楼的时候,平K笑着问我:你们女生楼真的有个微积分超级棒的女生?我没好气的说:就算没有我也去找一个出来,再说了已经有人给我介绍一个高考数学满分的人帮着我补习微积分,难道只有男生才能学好微积分么?哼。

平K忍住笑:得了吧,你那样小淫会睡不着觉的,他现在就指望给你补习微积分来缓和你俩的关系呢?你也别较劲儿了,小淫那是吃醋,以前净是别人吃他的醋了,我还以为小淫不会吃醋呢,没有想到这小子劲儿还挺大的,都快冲昏头脑了,十八你就高高手吧,行不行?我哼了一声:哎,你说的好听,要是有人说你装着一副纯情的表相,你会很乐听??都说男人信不过,这话还真是不假,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我干吗跟他装纯情?让他去找天生就是纯情的那种去。

平K嘿嘿笑着不说话。

和他较劲(A)回宿舍跟许小坏和小诺说起这个事儿,小诺啪的把书一甩:真是欠揍,哪有这样侮辱人的?难道说他是天下唯一一个男人吗?许小坏优雅的伸着极具诱惑力的腿笑:那是他太在乎你了,有点儿口不择言了,教训他是应该的,但是别真的为了这个事儿闹别扭,十八,在感情上你还嫩着呢,还是要慢慢学会一些东西,男人么占有欲望都很强烈,小淫也是啊,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他不想你对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表露出兴趣,这就跟你不想他对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生微笑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你没有冲他发飙而已,所以很容易理解啊,要是有女生围着小淫,你会高兴吗?许小坏这么说着的时候,我心里多少还舒服了点儿,小诺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三女人一台戏,我们合计合计,我就不信整不了他,小样儿吧。

许小坏扁着嘴角笑:得了,要是真的整了小淫,十八比谁都心疼,十八你别嘴犟,你心里想的肯定不是这个事儿,但是要惩罚还是要惩罚的,省着他以后再口不择言,对了,我认识一个基础学院的朋友,那个朋友的一个老乡特别的聪明,高考的时候数学可是满分过来的,估计咱们那点儿微积分难不倒她,我几个那个女孩子的老家是杭州的,叫江若雨,这个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保证不会影响你微积分的成绩的。

我狐疑的看着许小坏:真的,她微积分很行吗?许小坏不乐意的看着我:什么叫很行,是很很行,江浙一带的人别的不说,脑子聪明的很,浙江出师爷,那绝对是文化人的大本营,就你那点儿破微积分还好意思整天挂在嘴上?晚上阿瑟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我蛮横的说坚决不过去,因为我知道小淫在那儿呢,后来元风接过电话也让我过去,元风在电话里面说:十八,别这么扫兴啊,先不说小淫的事儿,大家很难那么齐的聚到一起是不是,饼小乐和我都是马上就要毕业的人了,回学校的机会很少,你真的不过来了吗??就说我吧,本来应该早点儿回员工宿舍的,我那边的房子装修还是楠楠在盯着的,为了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我都不回去了,想留在阿瑟这儿明天早晨再回公司,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不冲别的,也要冲朋友的面子吧?元风说的言辞恳切,尤其是说到最后说不冲别的也要冲朋友的面子,我实在没有话说,我都没有办法说出狠话说我不去,但是一想到小淫我就会火冒三丈,我只好说过一会儿就过去,元风才挂了电话。

许小坏嘿嘿冲我笑:哎,谁比阿瑟的面子还大??我看你跟阿瑟说话的时候还是铁板钉钉呢,是上届的宣传部长?我叹了一口气:就是元风,没法拨面子,我这会儿真是不想见小淫,臭小子,真想揍他一顿。

许小坏接着笑:那你就去揍他一顿好了,这样说不定他也很好受,说不定他还真是想让你揍他一顿呢。

等我晃荡到阿瑟那儿的时候,他们好像都已经喝了一圈酒了,因为我看见饼小乐的眼神都有些呆滞,元风好像也喝了一些啤酒,阿瑟趿拉着拖鞋靠着两个椅子,还眯着眼睛叼着一支烟,活脱就是一个流氓,佐佐木挨着小淫坐着,小淫咬着嘴唇看了我好几下,我没有搭理他,元风热情的招呼我:来,十八,你坐我这边吧,我现在的酒量高了不少,要不我跟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比比。

平K嗤笑:得了吧元风,和十八有三样东西不能比,一是酒量,二是胆量,但是脾气,就你??算了吧,你加上阿瑟也不是十八的个儿,来,十八,分分钟撂倒他们。

我坐在元风的身边,这是认识元风以来我第一次坐的距离元风那么的近,以前打牌的时候是坐在元风的对面,之前的吃饭,都是中间隔着别人,其实对于元风我一直在告诫自己,我跟自己说元风不是小意,元风是楠楠的男朋友,我一直怕自己有什么不当的行为让大家都尴尬,而且元风在小淫面前也一直刻意避讳和我的距离。

今天元风让我坐到他身边让我也有些意外,我不确定元风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就是很随意的那么一招呼,我坐下,元风拿过一瓶啤酒给我倒了一杯,笑:哎,十八,你还有你那同学的照片吗?就是你说得那个跟我长得特别象的那个同学的照片。

我有点儿结巴的看着元风:什什么?照片?你说小意的照片?元风点头:对啊,我也很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像,我发誓我真的是独生子,呵呵。

我黯然的摇头:没有,我怎么会有小意的照片,他可能根本早就忘了我是谁了。

元风拿酒杯跟我碰了一下,笑:哎,不一定,我跟你说个事儿,我们公司的一个男同事,跟你和你那个小意的经历差不多,只不过他们一直是同班同学,那个女生呢,暗恋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也暗恋那个女生,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敢说,都憋了好多年,前两天我那个男同事去他那个女同学所在的城市出差,两个人都喝了点儿酒,后来那个男的就跟那个女的说了喜欢她的事儿,然后两个人才发现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其实一直在彼此喜欢彼此,现在好了,两个人终于走到一条路上了。

我惊讶的看着元风:你说的这个是,真的??元风恩了一声:是啊,你有没有小意的电话,打个电话给他,说不定他记得你们之间的事儿比你还清楚呢?我有点儿兴奋的搓着手:可是,可是那样行吗?元风对着我举举酒杯,笑:只要你想做就行,你可以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是还想着他,或者说如果真的打了电话之后发现你们真的也是我同事的那种状况之后,你会因为真的变得开心或者幸福了,那你就去做,我们会鼓励你去做,如果不是,那你以后都不要再想了。

我喝了一口啤酒,有点儿心不在焉,抬头看见小淫嘟着嘴无比委屈而且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我本来想狠狠的瞪小淫一眼,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只是撇了小淫一眼不看他,阿瑟有点儿喝多了,吊儿郎当的看着小淫哼哈:我是流氓我怕谁啊,是不是小淫?小淫啊,我俩都是流氓哈,今儿晚上你就跟我睡了好不好?我还没有试过男人呢,虽然跟小麦同床过,但小麦毕竟不是男人啊,恩?……元风朝阿瑟扔了一听啤酒:哎,哎,说什么呢?十八还在这儿呢?阿瑟真的喝多了,不屑的看着元风:十八在这儿怎么了?我说元风,男人女人都一样,都要长大的,十八,今儿你怎么谢我?我不明白的看着阿瑟:我?我干吗要谢你?阿瑟嘿嘿笑:算了,也是,就你那脑子,太不够使了点儿,要不是我今天拖住小淫,说不定那小子就当众强吻你了,不过看你那副呆呆的样子估计你都不知道小淫要干什么……平K和佐佐木捂着嘴在偷偷笑,饼小乐和大雄吃惊的看着阿瑟:不会吧,小淫和十八发展的这么快??我的脸上开始挂不住,小淫腾的站了起来:阿瑟!你发什么神经?阿瑟眯着眼睛看了看小淫:好了好了,真是,你们是小孩子吗?搞什么啊,这不让说的那也不让说的,真是没劲,哎,你们今晚谁陪我睡??要不元风吧,嘿嘿,我想法可多了。

元风坏笑着看着阿瑟:哎,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来不揍你,所以你觉得我很没有脾气?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和你睡,要是明天你无法起床可千万别记在我的账上,不过你放心,医药费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的,我知道你家有的是钱。

(B)跟男生在一起最大的不舒服可能就是男生有时候可能会说一些毫无遮拦的话,虽然这些话本身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在女生看来多少都有些不舒服,阿瑟把我说的这种不舒服叫做虚伪,说是没有必要,人都要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没有什么人是圣人,用阿瑟的话说圣人可能嘴里不骂人,但是心里是不是也不骂人呢?小淫盯着我旁边的平K:哎,我跟你换下位置。

我瞪着平K:不准换。

平K苦笑的看着我:十八,你俩还是把我劈了算了,哎,我听谁的?小淫无赖的站起来,直接走到平K身边:就要换,要是你不想我揍你的话。

平K躲瘟神一样转身坐到佐佐木身边,我恨恨的瞪着小淫,转头不理睬他,元风看着我笑:其实你俩啊,别着劲儿的时候就跟小孩似的。

小淫往我身边挨了一下,小声说:还生气啊,我的衬衫和牛仔裤都被摔地上了,你也消消气吧,好不好?我哼了一声,表示我的立场,大雄突然看着元风说:哎,元风,易名原先的那个女朋友叫方茵茵的,应该跟小淫是同乡了,怎么最近跟楠楠他们文体部的4暮混在一起了,4暮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吧,我大二的时候还跟4暮打过一架呢?元风笑:你说4暮啊,哦,那小子是有点儿那个,不过脑子好像很好用,尤其是英语学的挺好的,但是心机挺重的。

大雄点头:我也是那么觉得,不过现在的女生好像都不长眼睛似的,就说方茵茵吧,易名对她够好了,可是方茵茵还是觉得易名不够好,现在跟4暮混在一起,4暮摆明了就是玩儿她而已,她还以为抓到了个宝,易名就算再不怎么样,至少比4暮像个男人吧,至少易名不是家里有了毕业以后要结婚的女朋友啊。

我奇怪的看着大雄和元风:家里已经有了要结婚的女朋友??还有这种事儿??大雄很是愤慨的说:是啊,4暮的女朋友来过咱们学校,挺漂亮的,据说那个女孩子家里很有一些背景吧,女孩子的爸爸是当地的一个什么官员,所以4暮毕业之后跟那个女孩子结婚是一定的,4暮那种男人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没有既定的利益他是不会出手的,所以在学校里面就算是和谁谈恋爱了,那不过都是玩玩而已,不过这种情况也都不少,好多人都是家里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在大学里面还有重新处的女朋友,到时候看情况吧,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看那个更适合自己就和那个处……阿瑟嗤笑:所以啊,大部分的男人女人从表面看着都一本正经的样子,内里虚伪的很,还不如我这个流氓够直接,说白了还不是做好几手准备,平时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满口仁义道德我告诉你们,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个道理不止适合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好多人都是一样,永远都会把自己最大的利益保护的好好的,要做多手准备了……我吃惊的看着大雄:那,那方茵茵根本就是吃亏吗?阿瑟不以为然的看着我:她吃什么亏?4暮不是什么好鸟,方茵茵就是好鸟了?她甩了易名,之前也甩过别的男生,她和4暮不过是半斤对八两而已,互相都是只是在学校里面谈个恋爱而已,就算4暮真的想娶她,方茵茵嫁不嫁还是另外一回事儿呢?毕业就分手就算不是公理也是个定理,大学恋爱本身就是一种情感演习而已,要不然上那儿去积累经验?十八,别傻了,有机会积攒点儿免疫力吧,不然出了社会你会更加的吃亏,我告诉你,社会上的男人就更没有几个好鸟了,凡是超过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跟你说他从来没有恋爱过,我就跟你打包票他那是在放屁……小淫不乐意的看着阿瑟:哎,你乱说什么呢?阿瑟嗤笑:我可没有乱说,不能这么维护十八,不然她的心智会变得很低能的,人家说什么都信,那得吃多少亏啊,十八啊,你就拿小淫开练吧。

小淫愤怒的瞪着阿瑟:哎,你够了。

我坏坏的看着阿瑟:哎,说来说去,你,还有小淫跟那个4暮也差不多了……阿瑟立马打断我:哎,十八你千万别那么说,4暮跟我们没法比,我和小淫从来不会拿自己交往了多少个女朋友或者得没得手去跟别人说,以此引以为荣,我是觉得异性多也无所谓,不过都是你情我愿,4暮心里很阴暗的,他就会以那些为荣,不信你去问元风,大雄为什么跟4暮打架?还不是4暮乱说大雄的女朋友是自己得过手的,那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儿。

我撇撇嘴阴阳怪气的看着小淫:是吗?小淫没有表情的看着手里的酒杯,避开我的眼神,阿瑟神秘兮兮的凑近桌子笑:不过说实话,男人靠长相占尽便宜,虽然4暮那小子人品不好长得还实在不怎么样,但他应该是咱们学校里面唯一一个不用靠长相就能迷惑很多女生的男人了,我还真是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呢?当然了,咱们是工科学校,校花长得也是矬里拔大个儿,虽然没法跟其他学校比,但还能够看,愣是让4暮那个混蛋吊的团团转,对了元风,4暮靠什么进学生会的?你们学生会不介意学生的品德吗?难道是选有男人味道的?元风笑着不说话,平K诡异的坏笑:嘿嘿,那还用说,咱们学生会里面女老师多呗……然后一帮人笑得嘿嘿的,阿瑟更是放肆的大笑,我有点儿尴尬,看着小淫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用手在小淫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小淫张了一下嘴,懊恼的瞪着我没说话,我得意的转头看见元风忍着笑,我估计他肯定是看见我掐小淫了。

一晚上东聊西扯的,不是毕业就是工作上的事儿,小淫时不时的跟我小声说着话,我故意不搭理小淫,因为我心里始终怀着气儿没有发出来,平K和大雄中间带着饼小乐先走了,我也要跟着走,小淫拽着我的胳膊怎么都不让我走,我甚至都要发火了,小淫还是拽着我的胳膊。

元风也说让我待一会儿,说是时间还早,阿瑟喝得不少了,抱着一个靠垫在沙发上躺着不说话,佐佐木坐在我对面,一个劲儿的跟元风聊着。

小淫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别生气了,我不改那么说你,可是你一那么故意气我,我就火大了我凶狠的打断小淫:少来了,我这人多假啊??是故意装出来的纯情表相,用不着你宝贝我,哼……元风突然笑着岔过话:哎,小淫,你和十八别在我和佐佐木面前这么暧昧好不好?我们还想说会儿话呢?小淫,你和十八去你自己的房间聊天去,今晚你送十八回学校,我和老佐今晚想好好聊聊,你俩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搞得我们太分神了。

我心太软(A)小淫有点儿如释重负的站起来,拽着我的胳膊就往他的房间走,我挣脱了好几下,小淫不放手,我有点儿发怒了,我瞪着小淫:你放开!!听见没有,我要回学校……小淫竟然强硬的瞪着我:不放,我有话跟你说,要回去也要听我说完。

碍着元风在客厅,我没怎么好意思发作,等进了小淫的房间,我是手脚并用,我都忘了我是连踢带打还是连推带踹的,反正用的力气超级大,小淫的手劲儿也很大,后来不知道我踢到小淫什么地方了,我看见小淫脸上好像是很痛苦的表情,皱着眉头张着嘴半躬着身体看着我,有点儿艰难的说:哎,十八,你疯了是不是?哪有你这样的?就那样了,小淫的手还使劲儿拽着我的胳膊不撒手,我凶巴巴的看着小淫怪异的表情:哎,我没有疯,疯的是你,你不是看错我了吗?你不是说我很无耻吗?怎么了,现在我看着不是那么无耻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一旦过不了几天你发现我又变得无耻了怎么办……小淫用一只手按住墙,好像很难过的看着我:十八,我都说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想怎么着都行,你,你怎么下那么大的黑手啊……我有点儿意识到自己好像刚才出手重了,紧张的看着小淫:哎,你哪儿疼啊?这儿有止痛药没有,看看有没有破皮的地方,不严重吧?小淫嘘了一口气,挨着我背靠着墙,哭笑不得看着我:你说你刚才用多大的劲儿啊,我跟你有血海深仇么?你是不是很想废了我……小淫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声音小很多,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踢到的地方,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嗡了一下,背靠着墙不敢说话,小淫侧着脸看着我笑:十八,别生气了,恩?我转脸瞪着小淫:哎,换你你不生气吗?我要是把你说成那样你都不会生气吗?哪有那么说人的,还有啊,你在客厅干吗那样对我……小淫泯了下嘴唇,犹豫的看着我:十八,其实我是,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一想到别的男生跟你有关系我就会恼火,我就是很想,很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说着小淫避开我的眼神:……你。

我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变得软了,我真是个白痴,我竟然恨不起来了,我有点儿有气无力的看着小淫:可是你说那些话我真的很生气……小淫侧过身低着头看着我:别生气了?明天开始我帮着你好好补习微积分……我固执的摇头:不用,许小坏认识一个基础学院的学生,他老乡数学高考是满分呢,我想让她帮着我补习,你帮着我补习我老是集中不了精神……小淫有点儿无赖的打断我:不行,就我给你补习,你都把我踢成这样了还敢让别人帮着你补习?我不管。

我无语的看着小淫一副无赖的样子,小淫突然看着我笑:十八,我要那天说的那个精神文明,那天我说过了我随时可以要的。

我迟钝的看着小淫:什么,什么精神文明?小淫坏笑的看着我:装糊涂??那天我在自习教室跟你说的那个,恩?说着小淫用手指点了点他露着酒窝的脸颊,我想起那天小淫给我补习微积分时候说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来,我有些不自在,推了小淫一下:别胡闹了,我真生气了。

小淫耍赖似的靠近我:哎,我哪有胡闹啊,那天你没有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多少奖励一下吗?还有啊,今天你还对我下那么黑的手……我尴尬躲开小淫,想往外面走,小淫挡着我,小声笑:十八,别走。

我的腿被小淫绊了一下,扑到小淫身上,小淫顺势抱住我,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小声说:好了,不闹了,恩?我紧张的不行,呼吸好像都不在点儿上,小淫好像轻轻笑了一下:十八,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今天有吓到你吧?之前看见你看易名的那种眼神我就会很难过,晚上看见你坐在元风身边我也不舒服,因为你说过元风跟小意象,听元风跟你说起小意我心里也很别扭,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一听到你和别的男生怎么怎么样我就会受不了,而且特别的恼怒,你说让别人帮着你补习微积分,别那样,那样我的真的会受不了的,恩?我的脑子有些乱,小淫说的话让我反映更加的迟钝,小淫身上有一股啤酒的味道也有一股汗水的味道,可是我一点儿都不讨厌,我甚至懒得说话,有点儿睡着了的感觉,我很害怕我会对这种感觉上瘾,我甚至害怕自己太依赖小淫在身边的感觉,我甚至想会不会幸福来的太快,然后过去之后就是痛苦?因为我运气一向不好,所以这种想法也一直压抑着我的神经,所以我一直在慢慢的抗拒着幸福到来的速度,如果幸福来得晚一些,那么一旦幸福不在了,痛苦来到自己身边的感觉也会跟着晚一些,毕竟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有抓住过,一直是空空的手心习惯了很多东西从我手里毫不留情的慢慢溜走,突然有东西真的留下来了,我不可能不去怀疑留在我手里的东西是被别人遗忘了的,还是真的是属于我的?我的下巴靠着小淫的肩膀,我有些迷离的自语着:小淫,其实,我一直都太害怕失去的感觉,所以我宁肯什么都不要,那样至少不会在失去的时候太难过了。

小淫拍了拍我的后背,笑着小声说:不会的,相信自己好不好?我和小淫出了房间的时候,看见佐佐木元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阿瑟也在沙发上睡得一塌胡涂,一条腿还掉到了地上,佐佐木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喝酒,看着好像心情不大好,看见我和小淫出来,笑:来,能不能再陪着我喝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感觉有些闹心。

小淫挨着我坐下,佐佐木递给我和小淫两听啤酒,笑:你俩不闹了?小淫打了佐佐木的手背一下:多事儿。

佐佐木扶了扶眼睛,接着笑:不闹就好啊,元风真是幸福,马上就要结婚了,有些人真是走运,总是能遇到值得等待的人,不过有些人运气就不好了,小淫,有烟吗……小淫从口袋里面摸出烟递给佐佐木,我奇怪的看着佐佐木,因为我知道佐佐木不抽烟,小淫给佐佐木点了支烟,佐佐木抽了一口就咳嗽的不行,竟然夸张的呛出了眼泪,我惊讶的看着佐佐木:哎,你不会吧?这么夸张?一支烟而已……小淫在桌子底下碰了一下我的手,我停住话,佐佐木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就是胡言乱语:小淫,我今天看见她了,看见她和那个男的一起出去了,他们挺亲密的……小淫碰了一下佐佐木的啤酒罐:别想了。

佐佐木慢慢的转头看着我:十八,说真的,我是真的喜欢她,我还把她的照片给我妈妈看看,我告诉我妈妈我喜欢她,我哥哥结婚的时候我吗都没有把她的戒指给我嫂子,我妈妈说那个戒指给我留着,我跟她说过毕业之后她去那儿我就跟着她去那儿的,她也答应过的,她答应过的,真的,她答应过我的……佐佐木开始激动:十八,你告诉我,女生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我真的很穷?就因为我不是北京人,我家里也没有什么钱,所以不管我多么喜欢她都没有用是不是?十八,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好不好?她跟我说过她喜欢我的,她说过的……小淫隔着桌子拍拍佐佐木的肩膀:老佐,算了,都过去了……佐佐木打开小淫的手,用手捂着脸:怎么可能都过去了,两年多的感情说没了就没了,什么过去啊?我过不去的……我看见佐佐木拿着烟的手在微微的抖着,小淫绕过桌子坐到佐佐木身边,按着佐佐木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就算你对着她大哭,她能再回到你身边吗?能不能?要是能我现在就领着你去找她好不好?我喝了一口啤酒,也感觉心情有些郁闷,佐佐木把头转向小淫的肩膀,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佐佐木很可怜,我不知道师姐为什么要舍弃这样一个那么用心喜欢她的人??小淫用力拍了拍佐佐木的肩膀:振作点儿,像个男人。

(B)等佐佐木也喝醉了之后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小淫分别把阿瑟、元风还有佐佐木架到房间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和我一起回学校,周末是十一点熄灯,所以我们不用很着急的往学校赶,在路上我有点儿百无聊赖,觉得佐佐木真的很可怜,他被甩的原因不是他人不好只是他家不是北京的只是他家不怎么有钱而已,这个理由让人看着有些悲哀。

不知道师姐和那个北京的男的处的怎么样了,如果那个男的真的象阿瑟说得那样毕业之后就出国但愿能带上师姐一起,女人既然是为了钱,那就彻底一些好了。

小淫一路上不停的踢着马路上的石子,就像踢足球那样猛的冲到小石子前面飞起一脚踢飞小石子,踢了几次之后小淫猛的站住回头看着我:十八,我比佐佐木还穷,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穷了?我愣了一下,看着小淫:如果可能,我希望能遇到一个更穷的。

小淫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因为我很穷啊,要是找到一个比我还穷的,那我是不是就会有点儿优越感什么的?小淫噗哧的笑了一下,用手摸摸我的头发:傻瓜,你就那么点儿追求吗?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从来没有过灰姑娘之类的梦想,因为我的运气一向不好,所以更多的时候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对于灰姑娘之类的情感模式我觉得发生在我身上的机率用指甲盖想都是百分之-200,比天上掉个狗头金砸到我的机率更不靠谱儿,自卑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永远知道什么属于自己,什么不属于自己,门当户对虽然更多的时候被人说成笑话,但我却觉得那是个真理。

回到学校后,距离熄灯时间还早,小淫拽着我的手说是去操场转转,夏天的空气里面弥漫着干燥的温度,不过夜里稍微还要好一点儿,操场也有不少人,多数是情侣,不是躲在角落里面切切私语就是慢慢的并肩走着,不过也有少数的人在跑步。

看着跑步的人我笑了一下,我想起一飞说我之前的跑步是为了发泄多于的精力,而并非我多么的注重健康和运动。

小淫拉着我坐在操场的边上的栏杆上,也跟着笑了一下:十八,你笑什么?我扭头看小淫:没什么,想起之前我天天跑步的时候,原来宿舍的一个女生,就是不甩阿瑟的那个一飞说我是精力过剩所以才跑步。

小淫本来坐着的位置离我还有一小段距离,小淫扭头看了看我,慢慢往我身边靠了几下,我觉得小淫有点儿刻意而为的感觉,我抬头往操场上看,感觉小淫的手握住我的手,我听见小淫问:十八,会不会觉得生活的很辛苦?我看了一下夜空,没有什么星星,我朝小淫点点头:会,有时候很累的时候就会想,也羡慕不用那么辛苦的人,不过多数时候我都会不怎么想,可能是没有那么多闲着的时间去想吧。

小淫泯泯嘴唇:十八,还会不会再想起小意,今晚元风一个劲儿的跟你说的时候我很不舒服来着,干吗说那些,明显是刺激我。

我转头看向小淫的眼神:有时候也会想一些,毕竟最初的青春岁月我曾经用尽六七年的时间来偷偷的想念过他,不可能不想的……小淫朝我笑了一下:我明白,诶?十八,你看那边是什么啊?我顺着小淫手指的方向望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啊,我扭回头刚要责问小淫诳我,那个瞬间,小淫的嘴唇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我看见小淫满足的笑,我有点儿尴尬的推了小淫一下:你怎么,这样啊?小淫拽住我要打他的手,吃吃的笑着:都说过了亲近容易让人上瘾的,你不喜欢?我别扭的用胳膊肘使劲撞了小淫一下:走了,回学校了。

小淫伸着懒腰跟着我站起来,接着笑:干吗那么害羞啊,我看你打人的时候有多大胆量啊?这会儿变得跟两个人似的,十八,你说我怎么那么喜欢逗着你,恩?我推开小淫,小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对了,对了,你还欠着我一些钱呢,随身听的钱还没有折完,过两天我要买夏天的短衫,你帮我付钱,不准不认账。

我点头:行,到时候你叫上我跟你一起去。

走到操场入口的地方,竟然看见方茵茵和4暮了,方茵茵亲昵的拉着4暮的胳膊,4暮好像在跟方茵茵说着什么,然后方茵茵就吃吃的笑,小淫扭头看着我:哎,你自己看看,全操场的谈恋爱的人都是互相拉着牵着的,就你和我,从来走路的时候都是各走各的,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可能小淫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我看见4暮朝我们回头,然后我看见4暮朝我看了一眼说:十八?你也在这儿?我也点了下头恩了一声,4暮扫过小淫的眼神让我看着有些冷漠,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小淫压根儿就没有正眼看4暮,等4暮他们走远了我才扭头看着小淫:哎,你那老乡不是说为了传承家里的失业才跟易名分手的吗?难道说跟4暮混在一起就能传承祖业了??这会儿怎么看着易名都比4暮顺眼。

小淫哼了一声:恩,虽然我也不喜欢易名,但是易名确实比4暮顺眼的多,你以后在学生会里面离4暮远点儿,他那人挺不地道的,把追女生当成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乐趣,经常跟别人炫耀他是不是得手了之类的事儿,别看表面斯文,脑子里面龌龊的很,之前大雄揍他揍的轻了,嘿嘿,跟你说,当时我拉架的时候还跟着踹了4暮两脚……我反感的瞪着小淫:你也那么多的历史了,你就不炫耀了??小淫不服气的看着我:哎,你拍拍良心说啊,我什么时候在你们面前炫耀了??交往都是你情我愿的,干吗去炫耀,很有意义吗??就算有女生说我不好的坏话你什么时候看我去澄清了?干吗去打别人的脸啊,哼,呀!!你怎么又掐人??很疼的……我狠狠的掐了小淫的胳膊一下,小淫揉着胳膊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哎,知不知道我这两天为什么不穿短衫,都是被你掐的没法见人了都,可恶的家伙……易名情变(A)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小诺一个劲儿的伸着大拇指冲着许小坏说着:高,高啊,你真是高人一个。

我不解的问小诺许小坏做了什么事儿让她这么五体投地的捧着,许小坏春风得意的看着我,淡淡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过就是稍稍利用了一下自身的资源而已,没有什么可说的。

小诺开始跟我解释,说是许小坏很想去学校的计算机房上机,但是又不想花什么钱,除了正常的上课时间计算机房间的计算机是免费使用外,其余时间都是一个小时三元钱,当然了许小坏倒不是没有那个钱,只是许大美女觉得486或者586的破机子竟然还要收取她三元钱实在让她觉得没有面子,所以她直接就去学校研究生专用的计算机房找负责老师,那个老师是个新分配来的大学毕业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也不知道许小坏到底用了什么办法,那个新来的男老师竟然答应了以后许小坏可以在任何时间去研究生计算机房上机,只要有空机位就行。

研究生专用的计算机房配备的计算机都是586的新机子,显示屏超级漂亮,所以从手感到眼感都是超级的享受,小诺下午就跟着许小坏上了好几个小时的免费计算机,说是累了还是靠着舒服的皮椅子睡一会儿,据说很爽。

许小坏看着我笑:十八,那天有时间了带你去,反正也不用花钱。

我有点儿不平衡的看着许小坏:哎,拜托了,我知道你长得很有优势,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明摆着给美女开路的……许小坏冲我嘿嘿笑了一下:得了吧,我也承认我是美女,要不怎么说是个男人就做不到不近美色呢?哇塞,好骄傲啊,对了,我帮你联系了江若雨了,明天咱们没有课,他们也没有课,她在基础学院一楼的阶梯教室上自习,你去找她吧,就紧靠着门边的第一个座位,瘦瘦的,一看就能找到的。

我有点儿为难的看着许小坏:这个,你这么快就联系她了?许小坏奇怪的看着我:是啊,你不是说你微积分想要高分吗?我跟你说过这事儿就帮你联系了,天,你不会是想放我们鸽子吧?哎,十八,你是不是心疼小淫了?舍不得不让他帮着你补习?我支支吾吾的看着许小坏:小淫说,他不让别人帮着我补习微积分……小诺呀了一声,蹦了过来:哟,十八,这个可是你的不对啊,你气势汹汹的回来指责小淫不对,咱姐妹儿可是很实际的帮你找折,这会儿已经落听的事儿到你这儿就给撅了?你不是让我们做蜡么?许小坏嗤笑:看看,看看,都说这个女人不能信,算了,我回绝人家了。

我着急的看着许小坏:别,我还是去吧,就挑着一个章节说是我不会让那个同学帮我补习那么一下就好,总不能是一会儿要补习一会儿又不补习了吧,那样不好。

小诺正要说话,小丘推门进来,一脸的不高兴,好像还哭了似的。

小丘走到她自己的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说,突然就趴到在床边的桌子上开始大哭起来,我看着许小坏和小诺,有点儿不明所以,我慢慢坐过去,轻轻的拍了下小丘的肩膀:小丘,你怎么了?小丘不停的抖着肩膀哽咽着,抬起头委屈的看着我:十八,易名说,说要跟我分手,我做错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做错啊,可是他还是要跟我分手……我惊讶的看向许小坏,许小坏努努嘴,好像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似的,小诺凑到小丘身边:小丘啊,易名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小丘抹着眼泪:他说,他说他很累,所以想一个人静一静,可是我,我也没有打扰过他,就是周末的时候也是他找我我才跟着一起出去,平时我真的没有打扰过他啊……小诺拉着小丘起来:哎,去水房洗洗脸吧,你看你哭的眼睛都要肿了,难道你不想见人了??洗洗脸去,别哭了,哭死也没有用……小丘恩了一声,委屈的哽咽着,拿了毛巾慢慢出了宿舍门,小诺跟在后面一起出去了,许小坏娴熟的扔给我一支烟,笑:十八,你怎么看?我糊涂的看着许小坏:什么怎么看?许小坏嗤笑:其实,从他俩刚开始谈我就知道长不了,小丘不过是易名填补空缺的一个临时人选而已,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易名看向方茵茵的眼神跟看向小丘的眼神根本无法比,因为不喜欢,所以当然会觉得累……我不解的看着许小坏:可是,要是不喜欢干吗还要开始?许小坏无所谓的看着我:闲着干吗?小丘难道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易名对她的冷淡吗?小丘就真的感觉不出来易名对她的感觉很陌生吗?我不相信她感觉不出来,只不过女生通常都愿意抱着努力的想法去试试,以为感动是爱情的传说,其实不是,感动和同情一样,在爱情里面比垃圾还要没有价值,而男生是抱着试试的想法去尝试,连受感动的程序都省略了,所以最后只好一拍两散了呗,就这么简单。

我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小丘在小诺的陪伴下,脸上还挂着水珠进了宿舍,好像还很不停的哽咽着,我有点儿同情小丘,我开始后悔当初要不是我告诉了易名小丘喜欢他,是不是易名就不会找上小丘?那样最多小丘就是始终暗恋易名,至少不会有今天这么难过了。

我看了一眼小丘,觉得有点儿内疚,可能小丘还不知道告诉易名她喜欢易名的事儿是我搞出来的,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儿,看来真的是我做错了。

这个晚上我没有睡好,半夜的时候,起来想叫小诺,可恶的家伙睡得都流了口水,哽叽着就是不起来,许小坏歪着脑袋看着:怎么了?十八。

我说我睡不着想去走廊待会儿,许小坏披了衣服,从枕头下面摸了烟,跟着我蹑手蹑脚的出了宿舍,走到女生走来最尽头的楼梯拐弯处,我点了一支烟,无比内疚的看着许小坏:哎,我真的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小丘,她暗恋易名的事儿是我捅出去的,我跟易名说了,过了没两天易名就和小丘好上了,我还一直以为是好事儿呢?切。

许小坏诡异的看着我:你?我就说吗,按照小丘的性格打死她都不会主动去跟易名说实话,不过我真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主动找易名说小丘喜欢他的事儿,你和易名,很熟吗?我避开许小坏的眼神:不是,我们是同乡,有次聊天的时候我,我无意中说出去的,都怪我多嘴,现在怎么办啊?小丘一难过我就觉得我是个罪人……许小坏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着我:别难过了,对小丘来说总归也算是一种回忆,至少没有暗恋的那种遗憾,十八,你,是不是喜欢过易名?我没有想到许小坏会这么问,我警惕的看着许小坏:哎,你别瞎说,易名早先跟方茵茵恋爱,后来跟小丘,跟我可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许小坏挑着嘴角笑:得了吧,我现在才发现之前你还真是挺关注易名的,哎,那会儿你是怎么忍过来的,看着易名跟一个又一个跟你无关的人在一起?我嗤笑了一下:哎,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感受悲伤啊,你那是吃饱饭看风景。

在许小坏堪破之前我心里的那点儿破事儿之后我还真是有了一点儿不安,我怕许小坏会跟别人,虽然事情过去不少时间了,但要是真的说出来一旦要是大家见面了肯定会感觉很不舒服。

许小坏好像知道担心什么,拿打火机敲了敲我的脑袋说:放心吧,我没有那么事儿妈的。

第二天上午,我背着小淫,偷偷的摸到基础学院的自习室,我捉摸着怎么也不能让许小坏太难做,怎么也是人家帮着我联系的,我哪能说不用人家就不用了,所以我决定单独挑出一两个章节就跟她说就那些不会,走个形式就好。

我怕真的让那个叫江若雨的帮着我补习微积分了,小淫还不定跟我闹腾到什么程度呢,这个事儿真是怨我,明明知道拗不过小淫,还把话扔出去了。

到了基础学院的自习室后我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了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是我到早了,我拿着微积分的书在走廊里面来回的走着,我想那个叫江若雨的人可能还没有到。

转身的时候看见走廊墙壁上罩着玻璃的栏里面挂着很多副素描的一些建筑房屋的黑白画面,我凑过去仔细看看了,公告栏上写着建筑专业实习图,因为我小时候也专门练习过素描,所以看见黑白画面我就会很有兴趣,简单的看了看之后,我在一副素描画面前面停了下来,那副画面的铅笔痕迹很重,但是色彩感觉很明显,在线条上给人一种很硬朗的感觉,就像真的能想象到那么一座房屋建在自己的面前一样,立体感在我的脑海里面超级的强烈,我很有兴趣的凑近了看玻璃后面落款的名字:××级建筑专业 九段。

我正出神的看着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请问,你是十八吧?我一惊,转身,差点儿和一个人撞到一起,我往后稍微看了一下,是一个个子不高,很清瘦的女生,头发好看的披着,但是我怎么看都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一时我又想不起来,我点头:恩,那你是江若雨?那个女生忽然笑了:恩,其实早就想认识你了,一直没有机会,其实我们专业和你们专业一起上大学英语,对了,上次竞选学生会的时候我看过你的演讲,真的很有冲击力。

说着那个女生朝我伸出手,我赶忙也伸手和她握了一下,我终于想起来了,之前上唐山口音英格历士的时候有个女孩子不停的回头看我,原来就是这个江若雨,我松了口气。

江若雨接着笑:所以我那同学说你想补习微积分我想都没有想的就答应了,其实我这人不大会说话的,你微积分不好么?我讪讪的笑:不太好,数学的东西我一直很不在行。

江若雨拿过我手里的微积分书翻了几下:我的还行吧,我们专业学的是理科的高数,你们文科的这点儿微积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我们进去吧,你跟我说下那些地方不懂。

我跟着江若雨进了基础学院的自习室,里面没有几个人,江若雨的位子就靠在门口,桌子上工整的摆放着一本统计学,江若雨随手翻了翻我们专业的微积分,笑:其实很简单的,也没有几重积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十八,你不懂的地方都在那儿?我小心的翻着微积分,心里有些犯难,要是我翻前面的跟她说我不懂估计会被笑话,可是翻后面的说我不懂,要是她给我讲了,再让我做题,我要是做不出来很明显就穿帮了我是在应付人家,我犹豫着把书翻到我稍微有点儿懂还有些迷糊的地方,我自己感觉应该不是很丢人,我试探性的看着江若雨:我的,主要是我不怎么用心听课,所以可能很简单的东西我也没有听懂,挺丢人的。

江若雨看着我翻开的地方,笑:没有关系,大家都是期末才会突击的,平时上课都差不多,不是睡觉就是干别的了,我们系的一个同学竟然利用上统计学的时候给她男朋友编织了一条围巾还有一副手套,现在离秋天还早,估计她自己的毛衣毛裤也能搞定了……(B)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儿,江若雨简单的看了一下我翻开的地方,拿出笔,还有一个本子,往我身边靠了靠:十八,你看,这节的内容主要是跟这上面的定理有关,万变不离其中,上限和下限是这样的,你只要看到这个类型就往这个定理上靠,习惯了这种形式就好。

我也拿出笔,半懂不懂的跟着江若雨也在自己的本子上简单的推导着,因为这章不是很难的地方,我跟着划拉几下之后竟然真的看懂了,我多少还有些得意,那会儿我真的以为我很行来着,江若雨连着给我讲了好几道类型题,讲解的很详尽,我由刚开始时候想应付的状态还稍微进入了一些状态,后来反倒听的挺认真的,所以我翻看的那个小节很快就讲解过去了,还往后延伸了不少进度,我不得不佩服江浙人的聪明了,人家一小姑娘就能把数学学的那么溜。

讲解了大概四十几分钟,江若雨帮我在微积分后面的题划了类型题,还专门从课桌里面拿出她自己的理科高等数学书,翻开里面在我的本子上抄了几道类型题,跟我说这样这个章节的微积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理科高数里面的类型题要是会做了,应该就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如释重负的收拾好书本。

江若雨拢着鬓角的卷发看着我笑:十八,你竞选那天真帅,我们宿舍的女生都说你要是个男的就好了,她们都特别迷你。

我笑:没有那么夸张吧?江若雨摇头:真的有啊,哎,我帮你补习微积分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做朋友啊?我点头:当然了,谁会拒绝朋友啊。

江若雨好像有些兴奋的看着我:哎,我们现在基本停课了,我一直都在这个教室上自习,你只要微积分有不懂的地方就可以过来找我,除了中午和傍晚吃饭的时间,我大概每天都会上自习到晚上九点的。

我接着点头:好的,要是有不会的我就来找你,行,我先回去了,还有点儿别的事儿。

告别江若雨,在出基础学院大门的时候我和一个短发的女生撞到一起,那个女生抱着一堆的书还有画夹子,我躲了她好几次,可能是两个人都想躲闪别人,所以就躲向了,然后两个人就撞到一起了,那个女生怀里抱着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到了地上,我赶紧说对不起,弯腰帮着她拣掉在地上的东西。

那个女生很不乐意的看着我:哎,我看不见,你还看不见吗?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我被抢白了一通,感觉是自己撞到了别人,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帮着她把东西放到她的怀里,那女生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进去了,我出了大门,听见后面有人喊:哎,九段,你怎么一次拿那么多东西?我想起之前等江若雨时候走廊墙壁上挂着的黑白素描的建筑系展览,回头,看见抱着一堆东西的那个女生一直往走廊里面走,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记住了九段展览上的那个建筑画面,立体感超强的线条还有浓重的铅笔痕迹。

回到宿舍,没有看见小诺和许小坏,只看见小丘披头散发的坐在床边,好像又哭过,眼睛红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撕扯着一本厚厚的日记,床边还有地上都落满了撕碎了纸片,手里的日记本已经撕扯的不像样子。

我慢慢坐到小丘身边:小丘,你会不会,后悔跟易名的交往?小丘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也不看我,只是哽咽着声音说:我,我不知道。

我想起许小坏的话,我试探的看着小丘:你觉得易名喜欢你吗?小丘哇的一声哭了,摔了手里的日记本:十八,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出去和朋友吃饭从来不带着我,周末想找我的时候就找我,想不找我的时候连个电话也没有,我一直这么忍着,我以为他会懂的我在宽容他,可是他竟然说他很累,其实累的是我,是我啊……我搂住小丘:别哭,哭什么都解决不了的,你有想过你们怎么样呢?小丘委屈的抹着眼泪:我,我没有怎么想过,就算毕业分手,我也无怨无悔了,可是现在算什么啊,我哪里做错了,我什么都由着他的……我叹了口气,有点儿不知道易名到底想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还是因为方茵茵?方茵茵不是已经跟4暮好了吗?直到电话响了的时候我才回过神儿,拿起电话,是小淫,小淫好像很不乐意:哎,十八,你一上午跑哪儿去了,给你们宿舍打电话都打过多少次了,你也不跟我说,我们是猫和老鼠吗?小麦回来了,你中午过来吧,顺便把微积分书带过来。

还没有等我说话,小淫啪的把电话给挂了,这小子?我安慰了小丘,拿了微积分的书,出宿舍前还看了小丘一眼,我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犯罪。

穿过男生宿舍楼的时候,我还一直低着头在想小丘的事儿,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抬头,看见易名手里举着一个篮球,笑吟吟的看着我,左手跟在易名后面,从易名的表情上我一点儿都看不出悲伤,好像小丘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左手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双手抄着兜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了一眼易名:易名,小丘怎么回事儿?易名收起了笑容,双手抱着篮球犹豫了一下:十八,其实我和小丘不合适……我有点儿恼怒的看着易名:哎,你把话说清楚了,你现在才说不合适?我当初跟你说小丘喜欢你的时候你怎么觉得合适了,你是给我面子吗,你是给我面子才去喜欢她的?用不着你这么可怜一个人吧?哼,我现在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告诉你小丘喜欢你的事儿了。

易名尴尬的看着我:十八,我最近真的很累,我想……我差点儿就气的要跳起来,暴躁的打断易名:哈,我真是从来没有发先你原来这么自私,哦,合着你不累的时候,爱谁谁谁都行,你累了,不爱谁谁谁也行,对不对?左手歪着脑袋看着我:哎,你干吗发那么大脾气,反正毕业也是要分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还真够暴躁的……易名看向左手:左手,你先去操场上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左手挑着嘴角瞪了我一眼,扭头朝操场走去,易名叹了口气:十八,感情的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强硬的打断易名:错,我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小丘,因为这事儿是我嘴浅给说了出去,如果当初我什么不说,小丘就不会这么伤心,大不了就是暗恋,多少还能有点儿甜蜜的回忆。

易名抱着篮球不说话,我嗤笑:哎,你不会还在想方茵茵吧?我昨天看见她跟4暮在一起了……易名的手狠狠的往地上拍了一下篮球,生硬的看着我:不是,不要再跟我提她。

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易名突然揽住我:十八,你听我说,我最近是有点儿累,可能跟小丘说得话有些语气重了。

易名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十八,你回去告诉小丘,我虽然说我很累,但不是表示我们真的分手了,我,我过些天会去找她的,你告诉小丘,我们,我们不是分手。

我狐疑的看着易名:你说真的?易名点头:恩,过两天我就去找她,那个左手在,在等着我,我先过去了。

易名抱着篮球快速朝操场跑去,我看着易名的背影有些难过,这个我曾经心有初动的男生怎么变得那么的陌生和复杂?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那种真实的性格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这才多短的一点儿时间?那是我第一次跟易名发那么的火儿,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火气怎么那么大。

在去阿瑟房子的路上,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孤单的忍耐或许真的很有好处,至少会让自己认清一个人的大部分事实。

吻念风波(A)去到阿瑟那儿,阿瑟正在往胳膊结疤的地方涂抹着什么药膏,小麦竟然戴着一个黑色墨镜,看着酷酷的,我发现小麦好像回一趟家就会换一身行头,这次又是一身新的着装,象黑社会的小弟,靠着沙发无聊的喝着可乐,看见我装模作样的摆着谱儿:哟,十八,好几天不见了,怎么变得(zun)了?小淫给你吃什么了??是不是菠菜大力丸?我恼火的冲过去,小麦举起双手:投降,投降,别打。

我坐在小麦旁边,小麦把墨镜拿开,扁了扁嘴角开始叹气:哎,实在没有成就感啊?我眯着眼睛看着小麦:哎,什么没有成就感啊?小麦歪着脑袋阴阳怪气的看着我:这次回家,发现我的高中同学人家都个个有女朋友了,问起我的时候我当然觉得没有什么面子啊,混了这么久,连个姑娘都没有混到手,这还是跟阿瑟混的结果,说出去都丢人……阿瑟不屑的拿手里涂抹的药膏砸向小麦:混球,你给我闭嘴,你跟我混?你嘴巴上的毛长多长了,还姑娘呢?哎,麦啊,你知道什么是姑娘吗?小麦腾的站起来:哎,你那么高手,你也给我介绍个啊?小淫这个时候从房间里面推门出来,用手整理着皮带,瞪着小麦:你得了吧,你现在连20岁都不到还想混个姑娘,就算阿瑟想给你介绍,咱们学校哪有19岁以下的?都比大三四岁,谁愿意跟着一个狗屁不懂的小男生混啊,小麦啊,别急啊,再慢慢长两年,等你毕业了,也就20出头了……我忍着笑,估计小淫刚才是在房间里面换衣服,小淫换了一件深色的短衫,还是牛仔裤,好像小淫特别的钟爱牛仔裤,我看见他穿的最多的就是牛仔裤,小淫凑到我身边,不大乐意的看着我:还有你,十八,你一上午跑到哪儿去了,我前后打了不下五次电话你都不在,你也没有跟我说你今天上午有事儿啊?我懊恼的推开小淫靠过来的身体:哎,我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自由,凭什么做什么都要跟你报告?小淫挨着我坐下,瞪大了眼睛:哎,当然要说一下了,要是你找我一上午,我不在,别人也不知道我去干什么,你心里会好受么?我发现你这孩子怎么缺心眼似的……阿瑟嗤笑:哎,小淫,你才知道十八缺心眼啊?我从认识十八的第一天就知道十八有点儿那个了,她啊,肯定是在出生之前就被医生把关于感情反映的那个神经给咔嚓了……小麦叼着墨镜的腿儿看着我嘿嘿笑:哎,十八,不会你的情商跟我一样低吧?阿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啊,舒服,怎么办啊,我的英语,我的后妈,应该找个人帮我补习一下,可是我还不想学,要不找个人代替我考试吧……这会儿我想起伤心的小丘,急忙站起来抓了旁边的电话,打到宿舍,电话在响了好几下才被接起来,是小丘有气无力的声音,我犹豫了一下:小丘,是我,十八。

小丘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八,什么事儿?我尽量把语气放的很平静:小丘啊,今天我下楼的时候碰见易名了,易名主动跟我说起和你的事儿,易名让我转告你,他的意思是他不是要和你分手,他说他这两天真的有些累,就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易名让我告诉你过两天他就去找你,真的。

小丘好像很怀疑的声音:十八,你,你说的是真的?我说:恩,真的,是易名亲口告诉我的,你放心吧,别哭肿了眼睛等易名找你的时候不好看,别再哭了。

小丘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就好转了似的:谢谢十八,我知道了,你不会骗我吧?你真的不是骗我的?易名,真的会来找我是不是?我有点儿伤感,努力装出一种兴奋的语气:真的,你见过我撒谎吗?放下电话我还有些不舒服,因为我不知道这次易名会和小丘再处多长时间,看来易名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小丘,这也怪我,当初多的哪门子嘴啊,这事儿要是不说易名不知道也不会搞到这个地步了。

我皱着眉头的时候小淫碰碰我:哎,易名怎么又有事儿?又是闹分手?我叹了口气:谁知道啊,这事儿都怨我嘴浅,当初小丘暗恋易名的事儿是我亲自告诉易名的,然后易名就跟小丘好上了,这会儿又说自己很累,闹着要分手,小丘多老实的一孩子啊,哭的都不行了,刚才来的路上遇到易名,还跟他炒了一架,他又说是就是想静一静不是真的要分手,说是过两天就去找小丘……阿瑟来了精神:哎,十八,我在咱学校见过的男生中,就有两个不男人,一个是易名,超级的磨唧,而且别人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什么都整的特复杂,特累,另一个就是4暮,好像就像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个男人的,有点儿什么破事儿就差没有直接上学校广播站的喇叭说他又他妈的得手了那个女生,大雄那次揍4暮真是揍的轻了,小淫还踹了他两脚,嘿嘿,我是没有赶上,打架那会儿,周围站满了不少人,没有人上来拉架,因为4暮这人很没有品所以很多人都想他挨揍,本来大雄会被记过的,但是元风跟学生会的老师还不错,把这个事儿给化了,4暮啊4暮,你啥时候也让大爷我揍一顿呢?我狐疑的看着阿瑟:4暮,有那么混蛋吗?可是我看着他还挺像个样的……小淫不高兴的看着我:哎,我们有必要诋毁一个人吗?还有啊,易名的事儿你好像特别的爱操心,不是我说你,他那么不男人,你以后少跟他搀合什么事儿,一想起那次你替他挨了一个酒瓶子我就觉得超级恼火,他还把那事儿给忘了??阿瑟眯着眼睛搓着手坏坏的笑着看小麦:麦啊,好些天不见了,是不是切磋下,恩?好好想你啊?十八,小淫你俩上房间补习微积分去,别打扰我和小麦……小麦腾的拽着我:哎,十八,别,阿瑟这人神经病……这个时候,阿瑟的手机响了起来,阿瑟停止了动作接听:是啊,哦……是你啊,对啊,你怎么都不找我了?多生分啊,就是,那你等我……阿瑟挂了手机,得意的看着小淫:风花雪月的日子真好啊,嘿嘿,羡慕吧,死小麦,你以为我真对你那个电线杆的身材感兴趣,哼,走了,噢,英语啊,噢,我的后妈……阿瑟趿拉着一双运动鞋直接晃荡着出门了,小麦不服气的朝门嚷着:我电线杆?阿瑟那是沥青桶,呸。

(B)小淫给我补习的时候发现江若雨给我留的作业题,小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不舒服的看着我:啊,你这个家伙?真的让别人帮着补习了?哎,你还把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我都说给你补习了……我开始解释:许小坏已经联系了人家,我总不能说放人家鸽子就放吧,所以就去应付了一下而已,哎,人家是高考数学满分考上来的……小淫憋着嘴看着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看着小淫的表情有些好笑:当然是女的了,我怎么可能找个男的帮我补习?小淫缓和了一下语气:那也不行,我都说过给你补习了,你怎么老是让我心里不安呢?我奇怪的看着小淫:我真是奇怪,你怎么老是心里不安呢?其实从我和你的角度,不安的那个应该是我才对啊,你觉得我很有优越性吗?小淫用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跟我一样没有脑子算不开帐,还有啊,你不能对谁都没有戒心,易名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搀合了,他要是不喜欢小丘,毕业照样分手,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分了感情没有那么深说不定不会那么难过……我伤感的看着小淫:为什么大家都要说毕业就分手呢?难道这个真的是定理吗?如果毕业一定要分手,那还不如不谈了呢……小淫怔怔的看着我,我对上小淫的眼神:那,那我们呢?我们毕业怎么办?你有想过吗?是不是也要跟着别人的真理走……小淫打断我:十八,我有问过你会不会嫌我太穷了吧?我点头,小淫伸手揽住我的肩膀,笑:这个世界可能穷是最可怕的,你既然连贫穷都不怕,你觉得你还会怕什么……我迟疑的看着小淫:其实穷不是最可怕的,我怕会有太多人喜欢你,怕……小淫笑着摇头:傻瓜,怎么越是看你就觉得你真的缺心眼……小麦一脸的坏笑,从电脑边儿上回过身:啊……真是受不了你俩,小淫,你这那是补习微积分啊,那个数学书说得是你这样的?十八,你还是抽空在你们班级或者系里帮我找找,看是不是有合适我的姑娘,倒是也帮着我划拉一个,光是看着你们麻了,难道我是白痴吗?受不了,我回学校了……我看着小麦走了出去,也觉得我和小淫有点儿磨唧,转头,看见小淫愣愣的看着我,表情好像不怎么自然,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怎么了?小淫胡乱的挠挠头发,又看了看我:没,没事儿,我没事儿。

然后小淫又慌乱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小淫怎么了,我更加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到底怎么了?你身上进蚂蚁了?小淫泯着嘴唇看着我:十八,其实,其实我就是,就是很想……小淫好像有点儿急躁的摔了手里的微积分书,用手臂摸着他自己的后脖子:没事儿。

我怎么看小淫都不像没事儿的样子,我推了小淫一下:哎,你怎么这么磨唧啊?难怪阿瑟说你,什么事儿,快说!!小淫忽地站起来,飞快的看了我一眼:我就是很想,很想亲你……说完小淫朝沙发走去,我愣了一下,接着脑子嗡了一下,身体跟着酥了一下,然后意识又晕了一下,我也开始用手挠头,张了张嘴巴,想说点儿什么话但最终也没有说出来,小淫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的胡乱的翻着杂志,我听见发出的哗哗的杂志页面的声音。

这个该死的时候我的脑子好像突然变得超级的记忆力好使,竞选前看得言情小说中的镜头呼啦啦的跟过电影似的在我的脑子里面刷刷的闪着。

然后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呼吸都跟着困难似的,我愣愣的看着小淫坐着的方向,脑袋一片空白,我还半张着嘴巴,有点儿犯傻的偶尔眨巴一下眼睛,小淫就那么低着头不停的翻着杂志,我就傻乎乎的发呆着,我比较无耻的甚至有些怨恨的在心里埋怨小淫:这个混蛋,竟然坐那么远,就算是亲近难道要让我说,过来啊小淫,来亲我吧。

在意识到自己无耻的犯傻的时候我使劲儿的甩了甩脑袋,咳嗽了一下,小淫飞快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低头翻他手里那本什么破烂杂志,我实在忍不住了,拿微积分朝小淫挥挥:哎,哎,下午去自习室再补习吧,我先回学校了,我得,得回去看看小丘……我腾的站起来,快速走出房门,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刚才都快要窒息了感觉,我并没有马上走开,我蹑手蹑脚的趴到门上,我是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声音,我当时的形象是躬着身体,耳朵贴在门上,还不敢大声喘气,可是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我又仔细的往门上贴了贴,有点儿狐疑的想,小淫难道没有什么反映么?我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门突然被拉开了,因为我是整个人贴在房门上,所以房门突然一开,我失去重心,整个人往里面倒去,我看见了小淫惊愕的表情:十八,你……这回糗大了,我整个人都倒在小淫身上,小淫被我的惯性撞的不停的往后退着,还差点儿摔倒了,一直退到沙发的扶手才停了下来,小淫的两只胳膊搂着我,我觉得我简直太没有面子了,小淫就说了那么一句他想亲我,我吭哧了半天就没有说出一句有创意性的话,临阵脱逃也就算了,竟然还鬼使神差的听墙根,这下好了,还被人家逮了正着,还差点儿两个人一起摔倒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尴尬的抬头,小淫看我的眼神实在太,我有点儿发抖的站直了身体,小淫的手慢慢的滑过我耳边的发丝,停在我的下颌上,我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长了翅膀似的,要是小淫一松手我真的就能呼啦啦的飞上天,我听见小淫有些压抑的声音说:十八……突然小淫放开了我,我清醒了一些,听见房门外上楼的脚步声音,回头才发现房门被撞开之后一直开着,有个不认识的男人拎着一袋东西正在上楼,小淫咳嗽了一下,往沙发边儿靠了一下,那个男人奇怪的看了我和小淫两眼,拐过楼梯角接着上楼了,我晕头转向的就往门外走,小淫好像拽了我一下,被我挣脱了,刚出房门就听见噗的一声,然后我就发现绊倒在楼道里了,我出门的时候被防盗门的门槛绊了一下,我的膝盖扑到在水泥地上,我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我委屈的看着小淫,小淫好像在极力忍着笑:十八,你,简直太,太……我撞了小淫,小淫因为是蹲着的,被我一推,双手往后一拄,也差点摔倒,然后小淫开始不停的笑,到最后都是咬着嘴唇在笑,我恼火的瞪着小淫:你,你笑什么?小淫强忍着笑,用一只手朝我摆:没,没什么,我是笑我自己,哎,十八,你说咱俩,是不是太,太弱智了点儿?我揉了揉摔疼的膝盖,小淫重新蹲在我身边,侧着脸看着我小声说:十八,我们好像都,都太紧张了,其实,那种感觉很美好的,我说真的,怎么搞得两个人跟逃命似的,恩?我想起自己刚才的慌张,没好气的瞪了小淫一下,小淫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笑:都傻的差不多了,呵呵,别气了,膝盖怎么样,还疼么?我挽起裤腿,看了一下膝盖,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稍微破了点儿皮儿,估计是夏天穿的少,所以裤子没有起到绝对的防护作用,但是没有流血,小淫站起身:十八,下午过来补习吧,真的不闹了,我中午不回学校了,你看看小丘之后就过来吧,我准备点儿中午吃的东西。

我太尴尬(A)在回学校的路上我还一直处于懊恼中,懊恼自己为什么那么慌乱,真是没有出息,这样想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迷糊,好像我很期待某种亲密的接触似的,我在自己心里骂了自已一通真是无耻。

路过公交车站的时候,看见左手一个人背着吉他好像在等车,我习惯性的朝左手点了个头,左手双手抄着兜,酷酷的模样,也朝我点了下头。

等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听见左手喊:十八。

我回头,左手往我身边走了两步,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哎,你干吗搀合小丘和易名的事儿?你以为你是月下老人么?易名根本不喜欢小丘,就着这个劲儿分了也就分了,就算暂时和好了,你以为他俩能好到什么程度?最后还不是分手吗?我不乐意的看着左手:我干吗搀合?你去问易名啊,当初就是我跟易名说的小丘暗恋他,要是易名不喜欢干吗还要凑合着谈那么一段,现在不想谈了就不谈了??有点儿责任感好不好?是个男人就要做的像个男人,合着谈着的那段是过渡期?疲劳就跟人家说分了??要知道现在何必当初啊?我有拿刀逼着易名去跟小丘谈吗?合着我告诉易名小丘暗恋他,他易名就马上决定谈了??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替别人想想?左手皱着眉头看着我:哎,你干吗那么大的脾气?女生家家的脾气真够大的,就算是你说的,可是是不是能真的谈得来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儿,你不会是以为易名会想娶小丘吧?我哼了一声:我算是看透你们男生了?个个都是没有责任感的家伙……我转身就走,左手腾的抓住我的胳膊:哎,什么叫你们男生,你太偏激了吧,你就算想教训易名也不用把我也带进去吧?我的胳膊被左手抓的有点儿疼,我怒气冲冲的看向左手,左手松了手:哎,算了算了,真是的,没有见过你这种脾气的人,真是怕了你了,这事儿就算我没有说过好了吧?左手好像不大耐烦的转身就往公交车站走去,我看了左手的背影一下,也有点儿不乐意的往学校走去。

上宿舍楼的时候,我看见了嘟嘟,嘟嘟手里还拿着一张光盘,我奇怪的看着嘟嘟:哎,你干什么?嘟嘟神秘兮兮的拽着我:十八,一飞买了一台电脑,我们没事儿看碟的,你有时间也过来看看哈,十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嘟嘟就拽着我的胳膊往三楼走,我也有点儿好奇的跟着嘟嘟,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我看见房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租碟时间为中午吃饭时间以及晚间九点以后,电影单张碟为每张3元,连续剧每张2元,另零售康师傅方便面(袋装和碗装,袋装2元,碗装3元),双汇火腿肠每根1.5元,鱼泉榨菜每袋1.5元,每次购货超过10元,本人提供女生楼送货服务……我不相信的看着嘟嘟:哎,宿舍楼允许这样做吗?嘟嘟看着我嗤笑:得了吧,我和苏小月都定过好几次夜宵了,嘿嘿,都说南方人超级会做生意,十八,你也动动脑子,别每天老是想着体力上付出,也学学人家多用用脑子好不好?嘟嘟看了下手表,伸手敲门:她这儿租碟就一点不好,非要中午时间和晚上九点以后,其他的都不错,尤其是碟的质量好,基本不卡……房间里面有人说:请进。

嘟嘟推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江若雨,我有点儿惊讶。

江若雨手里还拿着一张碟,好像也很惊讶:啊,十八,你怎么也来了?我指指嘟嘟:我,我是陪着她来租碟的,我们以前一个宿舍。

江若雨点点头,利落的拿过嘟嘟手里的碟,笑:十八的朋友?好,这次优惠你,你要租什么碟?嘟嘟惊讶的看着我:真,真的优惠?要租柏原崇的《一吻定情》,十二张VCD的那个。

江若雨熟练的翻着一个纸盒子:行,先说好了,就这次优惠,不然真是没法做生意了,每张碟按照1元计算吧,12张,给你,不过你们速度快点儿,因为这个很受欢迎的,租借的人不少。

嘟嘟忙忙的掏钱给江若雨,江若雨熟练的找钱记着嘟嘟的宿舍号码和名字,我笑着在旁边看着江若雨:哎,你这儿差不多快要成一个小超市了。

江若雨点头:差不多吧,刚开始是自己看,方便面也是自己吃,后来觉得可以捎带着卖点儿,谁知道大家好像还都买帐,尤其是那些准备考研究生的学生,夜里要碗面火腿肠什么的特别的多,因为没有冰箱所以别的东西不太敢进,所以吃的东西很有限,就当赚点儿外快好了,不过选VCD好像有点儿难,之前买过不好的碟都租不出去……嘟嘟兴奋的弯腰:哎,既然是十八的朋友,推荐点儿好看的碟吧,我们也不想浪费精力,你觉得好的可以给我们推荐一下。

江若雨点头:没有问题,最近还流行木村拓哉的《悠长假期》,虽然长了点儿,但是很好看,你看完《一吻定情》再租吧,另外柏原崇的电影《情书》也很不错……门外有人推门:哎,江若雨,328宿舍要3个碗面还有3个火腿肠,还有一袋榨菜,一会儿你送去。

江若雨飞快的把碟整理好:好的,马上送去。

我有点儿惊奇的看着江若雨飞快的忙着,有点儿羡慕,到底是江浙的人,就是聪明,轻轻松松的就能赚到零花钱,不照我是的,大冷的冬天要跑很远的地方家教,由此可见,懂得用脑子的人永远比只会用体力的人知道如何计划生活。

嘟嘟拽着我走的时候,我看见江若雨迅速的拿好刚才别人要的东西,我不停的朝嘟嘟摇头:哎,这个人的脑子真是不一样,难怪人家高考数学能考满分。

嘟嘟撇着嘴:走了,羡慕那些有什么用啊,去看碟,我跟你说,柏原崇超级的帅,你没有看过吧,我们宿舍的人都快要迷他迷的发疯了,小淫的发型跟柏原崇好像噢,嘻嘻……我被嘟嘟拖着去了她们宿舍,看见苏小月正仰面躺在床上,嘴里叼着半根黄瓜,看见我进来夸张了一下:哟,十八啊,好多日子不见了,自从你上次借了嘟嘟的言情小说之后怎么就不来见我们了?我还怀疑你是不是因为看了言情小说之后受不了那个刺激,紧跟着去挠女生宿舍楼的墙了呢?不过女生宿舍楼也没有发生坍塌事件,估计是你功力不够,嘟嘟,再给十八上两本言情小说,要重色的……我冲过去狠狠的拍了苏小月的肩膀一下,嘟嘟着急的往电脑的光驱里面放着光盘:哎,别闹了,看碟,《一吻定情》超级的流行,我租了好几次才拿到手的,快看。

我也伸着脖子,准备看一会儿,之前我从来没有看过日剧,也没有那个时间,柏原崇是我记住的第一个日本的影星,真的长得很帅,尤其是那种花洒的发型,我说小淫怎么喜欢留那个头型呢,原来是因为好看。

《一吻定情》的开始就是柏原崇和琴子在高中走廊拐角处撞到一起,两个人的嘴唇撞到一起,然后琴子就很花痴的盯着柏原崇看,连自己嘴角出血了都不知道,就在这样的场景下开始的一系列又哭又笑的故事,很有意思的一部青春偶像剧,我看着看着也有点儿喜欢看了,莫名中想起小淫上午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有些想笑,用牙齿咬着手指头忍住了,苏小月极其不正经的碰了我一下:哎,十八,你和小淫吻上了没有?你看你这种表情,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咬手指头??被我说中了吧……我知道跟苏小月怎么解释都是白扯,就笑着不说话,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的心里多少有些向往,开始有莫名的悸动,不知道那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一连看了三四张碟,我有些着迷,很想接着看,但是想到下午小淫说要给我补习微积分,我有点儿恋恋不舍的看着还没有看完的光碟,想来想去还是微积分更加重要一些,带着不大情愿的感觉离开嘟嘟的宿舍,去阿瑟那儿。

去到之后,佐佐木和小麦都在那儿,没有看见阿瑟,小淫有些冒火的看着我:哎,你又去那儿了?现在都几点了,我打电话去呢宿舍都说你没有回去??十八,你最近搞什么啊?怎么老是鬼鬼祟祟的??我知道自己有点儿理亏,老老实实的看着小淫:嘟嘟她们宿舍租了一些碟,所以拖着我去看了一会儿……小淫有些恼火的看着我:哎,你到底还想不想学微积分了,老佐你见过这样的人吗?佐佐木只是笑,小麦不停的朝我吐着舌头,一个下午,小淫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超级严肃的瞪着我,给我讲微积分,我也真的有点儿怕小淫了,战战兢兢的听着他讲微积分,不管胡思乱想,不过有点儿意外的是,微积分补习的效果超级好,我听得效率也特别高,看来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实在不能太熟悉了,我认认真真的把类型题都记了下来,讲完之后小淫坏笑着松了口气:哼,看来就不能对你太仁慈了。

(B)宣传部的毕业生活动其实我很头疼,一是我实在不熟悉,二是我是新晋人员,所以跟那个部门沟通的时候人家好像都不大甩我,但是也不会特别拒绝,只是说:好的,行,你到时候把计划跟我们部门说一下就行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我手里除了元风给我列出的一个计划单子,什么都没有,搞得一团糟,我开始后悔进学生会了。

期末的总复习也开始了,我自己感觉天都要塌了,小学生的家教从一个小时升级到两个小时,小旋和她同学的家教时间一直都是两个小时,在北京炎热的夏季里面,我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折腾,小淫让我辞掉小学生的家教,但是我没舍得,一是最初是人家的江湖救急,现在我多少能吃上饭了,难道我就过河拆桥吗?二是多少都是钱,对我而言,钱这个字儿都泛着迷人的绿光,我就像是那个喜欢往自己身上不停的背负东西的虫子蚨蝂一样,总是想着背着一点儿就会多一点儿钱。

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元风,让元风带着我拜访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元风毕竟有过一定的人际关系基础,原来学生会的一些人都会给他一些面子,总不能我上任之后的第一个活动就砸到自己手里吧。

因为大部分专业停课了,之前的学生会老的成员都没事儿在操场上踢球,踢得不亦乐乎,我约了元风,只好在操场上等着那帮家伙,男生好像是超级爱足球的,不管夏天多么的热,即使流再多的汗水也愿意折腾。

我茫然的看着那帮家伙踢球,之前和小淫发生矛盾的那对双胞胎也在操场上踢球,大呼小叫的,我正看着的时候,忽然看见那对双胞胎竟然打了起来,这让我很意外,双胞胎哥俩抱在一起死命的撕打着,开始有人起哄,我竟然听见有人喊:打他,打他……那哥俩好像真的恼了,在撕打的拉扯中,就靠近了我坐着的地方,我也发呆,我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虽然之前对他们全无好感,但是亲哥俩打架还打的那么狠让我有些奇怪,周围踢球的人好像都在看笑话似的,谁也不拉架,我都能感觉到他们扬起的灰尘在我眼前飞扬,我正准备换个地方站着,双胞胎中的一个把另一个给摁到在操场上,还打了好几拳,被摁到在操场上的那个还恶狠狠的说着一些粗话。

打人的那个又接着打了身下的那个几拳站了起来,还踢了几脚,这才朝旁边吐了一口痰哼了一声,朝我这面的操场出口走过来。

我惊愕的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的家伙,捉摸着他怎么能对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下那么大的黑手呢?就在这个时候,后面被摁到在操场上的那个突然飞快的站了起来,从后面追上往操场出口走着的那个,我还傻了吧唧的张着嘴巴连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们,我以为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会狠狠的从后面偷袭刚才揍他的兄弟。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突然拽着走在前面那个的运动短裤唰的脱了下去,然后整个操场上就轰的炸开了,我听见所有的男生都在喊:喔……喔……喔……我羞愧难当的开始往旁边走去,那个男生距离我不到五米的距离,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我听见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有男生开始打口哨,我急的都差点儿哭了,我看见有人朝我跑过来,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朝那个朝我跑过来的人快步走过去,好一会儿才看见是左手,左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十八,大热天的你跑操场干什么??我无比委屈的看着左手:我要文体部的部长,说是他也在这儿踢球……我看见有不少人跟在左手后面不远的地方,有起哄的声音,有人甚至喊:哎,左手,问问她,是不是很养眼?左手猛的回头很凶的冲后面喊了一下:哎,你们够了没有?不想踢滚蛋。

可能是那对双胞胎又在打架,因为还有不少人在起哄,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名字,回头,看见元风跑了过来,也是一头的汗水,元风走近我:十八,怎么了?可能是我的表情差到了极点,我咬着嘴唇没法说话,左手看了我一眼,拽着元风的胳膊往旁边走了几步,我低着头看着干燥的操场地面,有点儿难过,刚才的场景实在太尴尬。

元风再次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左手已经走向操场踢球了,元风好像也有点儿尴尬的表情,我估计左手已经跟他说了,元风咳嗽了一下,朝操场上喊着两个人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三个人朝我和元风的方向跑了过来,都是浑身是汗,运动衫胡乱的塞在运动短裤里面,其中一个男生瞅着我好像还似笑非笑的哇了一声,元风随手打了那个男生的脑袋一下。

回到学校的咖啡厅,我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和四个大男生坐在一起,除了元风之外都目睹了刚才的场景,所以那三个男生始终有些怪怪的看着我,刚才喊哇的那个更是明显,好几次都转向另外两个男生笑着,元风正色的拍拍桌子:哎,够了,怎么那么没劲儿呢?还有啊,上次不都跟你说了宣传部的事儿帮着支会一下,我这还没有毕业呢,怎么就人走茶凉了??哎,我丑话可先说在前面,当初我可没有看你们热闹吧?你们小心我结婚的时候不请你们喝酒。

中间的男生笑:那可不行,你要是不请我,我肯定去抢楠楠,放心吧,那个是十八吧,广播站这边没问题的,你把元风给你的计划表给我一份,我帮你往上凑点儿内容不就结了?年年都是这样,换汤不换药,没说的,谢童,你们文体部的事儿也抓点儿紧好不好,指望4暮黄瓜菜都能凉了,那小子就会玩儿嘴,你也帮元风带带十八,学生会中没有几个女的,不能欺负弱者,听见没?那个喊哇的男生叫谢童,说话的叫万森,另外一个是外联部的,谢童朝我伸出手,笑:同样没说的,十八也是,你直接说是元风的朋友不就行了?元风恼怒的给了谢童一拳:哎,有你这样的吗?难怪计划一直拿不下来,你再这样,我当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谢童朝元风摇头笑:别,我错了,我今天傍晚就把文体部去年的活动稍微修定一下给十八,和万森的综合一下,然后让十八交给主席团,够有效率了吧。

我嘘了一口气,这个出门靠朋友这个话还真不是盖的,这个毕业生的活动终于差不多了。

尴尬之后(A)傍晚小淫来找我的时候,我正看着谢童和万森给我综合的毕业生活动计划单,这下简单多了,终于知道怎么做了,明天就可以交给学生会主席团,让他们在敲定吧,我就可以安心复习期末开始的课程了。

去阿瑟那儿补习微积分的时候,小麦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疯,一个劲儿在房间里面摆POSE,一只手向上抹一下头发,一只手朝前一伸,然后向上昂着下巴,眯着眼睛深沉的说着:姑娘,你想早恋么?姑娘,你想丰富你的青春生活吗,那么,请跟我来吧……我喝着水,还问了小麦好几下,小麦竟然不搭理我,阿瑟一边修剪他的指甲一边嗤笑:十八,别打扰小麦,咱们学校的姑娘都不喜欢不成熟的男人的,小麦已经把目标转向学校旁边的一所高中了,据说那里面的姑娘都是18岁以下,估计能把小麦当成个男的,哎,跳级有什么好处呢?什么都不懂,他爷爷也不想想生长素的催化作用有什么好,倒是光宗耀祖了,可惜啊,就是不知道小麦还能不能传宗接代喽……我差点儿一口水喷了出来,我越来越觉得阿瑟超级的幽默,经常能说出超乎寻常的话,还有就是我一直不明白小麦为什么喜欢管女孩子叫姑娘,小淫用微积分书拍了我一下:还有心思笑,我看你这学期的微积分能考多少分,快点儿看书吧你。

小淫给我补习微积分的时候,阿瑟拿着指甲刀看了我好几次,中间还不正经的笑了几下,搞得我特别的心虚,每次我抬头想问阿瑟笑什么的时候,小淫都会很严肃的拿着微积分的教科书拍我的脑袋:哎,集中精神好不好?你这样的状态那辈子能搞定这本破书,阿瑟,你有完没有完了??等十八补习完了再笑好不好?阿瑟憋着笑:好,好,我先回到房间里面忍着,十八啊,补习完了的时候你一定喊我一下,知道不?我实在太好奇了……阿瑟回到他房间后,我听见阿瑟哈哈大笑的声音,我傻呆呆的看着小淫:哎,阿瑟笑什么啊?我这两天没有好像没有做什么错事儿吧?小淫犹豫的看了我一眼:没什么事儿,你先补习微积分吧,一会儿再说。

补习微积分中间的时候阿瑟还从房间探出脑袋坏笑的看着我:十八,补习完了没有……小淫恼怒的随便抓了一个什么东西啪的打了过去,阿瑟砰的把门一关,在里面喊:不像话了,小淫,我问的十八,关你什么事儿??十八,小淫发疯了。

等到终于补习微积分结束的时候,小淫悄悄的跟我说:十八,我们先偷偷出去,别让阿瑟看见了,走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儿,在电脑前面玩游戏的小麦扭头大喊:阿瑟啊,小淫要领着十八私奔了,你快出来了……小淫生气的拿着我的微积分书砸向小麦:死小麦,你给我闭嘴了。

我看见阿瑟一副相当流氓的样子出了房门,不正经儿的笑:小麦啊,看来我真的是没有白白的疼你啊,哎,你说这大米饭还能养出虫子来了,小淫,你干么那么紧张?又不是你的短裤被别人脱了下来,哈哈……我的脑袋嗡了一下:你们,你们知道了……阿瑟拽了一把椅子随便一坐,大大咧咧的看着我:我说十八啊,都不是我说你,怎么什么事儿都让你碰上了呢?元风还一个劲儿的说别跟提这个事儿免得尴尬,就算我们不提,男生宿舍楼都差不多知道了……小淫推了阿瑟一下:哎,你有完没完啊,十八,我们走了……我极其尴尬的等瞪着阿瑟:哎,你这家伙是不是特喜欢揭别人短啊,我今天这么倒霉你还有脸这么说,你小心我跟你急了……阿瑟嗤笑的看着我: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哎,十八,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保温箱里面长大的,是兄弟才跟你说点儿近乎的话,我还真是没把你当女生,小淫你还别不乐听,十八老是这么啥事儿都晕头转向的早晚会吃亏,大大方方的多好啊,不小心尴尬了就尴尬了,是,我今天不说,那十八从明天开始不再出现在学校里了??那帮起哄的家伙要是见到十八说不定就会起哄,十八是不是抹着眼泪儿无比委屈的喊他们流氓然后再伤心的跑掉啊?越是那样就越是会不停的被人取笑,十八,我跟你说,今天足球场上的事儿大概大部分男生都知道了,你回学校就什么都别想,看见谁都挺胸抬头,要是有人跟你较劲儿你别搭理他们,越是较劲儿的人就越是心里龌龊……小麦嘿嘿笑的转头凑热闹:就是,十八,我都没把你当女的,有什么啊?阿瑟说后来的话的时候,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至少那种尴尬的憋火儿稍稍的消了点儿,阿瑟扔给我一支烟,笑:小样儿,我要不跟你说这些,你是不是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准备见不得人的活着了,你就听我的,挺胸抬头啥事儿也没有,小淫也是,太磨唧了,事儿既然发生了就就事论事,别藏着捂着没用,越是想怎么了怎么了,就越是心里阴暗。

我把阿瑟扔给我的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心里舒服多了,进了学生会之后我很少抽烟了,怕别人闻到我身上的烟草味道。

回学校的路上,小淫好像也很想帮我消除那个尴尬的场景,小淫犹豫了好几次才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今天那样是有点儿尴尬了,就像阿瑟说得那样,你别多想了,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我无比懊恼点点头:能不尴尬吗?按倒霉处理吧。

小淫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脑袋说:其实很简单啊,你想想看,那美术学院的学生还要上裸体写生的课呢,那个当人体模特的全都是一丝不挂的站着让大家画啊,所以根本不是尴尬的事儿……我面红耳赤的打断小淫的论调:拉倒吧,问题是人家美术学院的人体模特是被很多个人看,大家都看了反而无所谓啊,所以叫那个玩意儿是艺术啊,可是今天我是一个人看,而且全操场上那么多男的都在围观我一个人怎么看?那能一样吗?小淫噗哧一笑:十八,你,你简直太……我有点儿郁闷,想着那帮男生的起哄就很想冒火,小淫坏笑的揽住我的肩膀轻轻的拍了一下:好了,不说这个了,怎么解释都说不清楚,想点儿有意思的事儿吧,元风说他的新家七月份就装修好了,想请我们去吃顿饭,等期末考试完,阿瑟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的新房装修成什么样子了,你好好的补习微积分就好了,努力吧,拿你的奖学金,我也要努力把所有科目都过了,好不好?(B)回到宿舍,许小坏往脸上涂着白糊糊的面膜,因为嘴角绷的特别紧,说话都不在调儿上,手脚并用的给我解释了老半天我才明白,是江若雨来找过我,把柏原崇的电影《情书》VCD给我带过来,让我抽时间看看,说《情书》片子不错。

许小坏越是说话不利索还非要说,又是一通比划,我终于明白了许小坏的意思,许小坏的意思是我什么时候又跟江若雨勾大上了,杭州人抠门的很,人家还不要租碟的钱白给我看。

我没搭理许小坏,看着《情书》的封面发呆,柏原崇穿着帅帅的学生服,这年头只要男人长得帅,女人都会变成白痴。

小诺塞着耳机一边摇头晃脑的听着音乐一边打着围巾,自从我跟小诺说了江若雨她们专业有个女生利用上课时间给男朋友打了一条围巾毛衣之后,小诺就下定决心要给许浩颜打一个温暖的围巾,我委婉的劝过小诺说许浩颜真的可能不会移情别恋,小诺坏笑的说只要把这个超级温暖的围巾打好亲自送给许浩颜,任许浩颜多么冰冷的人都会激动的说不出话,所以小诺的愿望就是亲自把打好的围巾送给许浩颜。

许小坏呼啦呼啦的把脸上的面膜撕了下来,喘了好几口气:哎,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憋死了都。

我捉摸着就是看《情书》也只能去嘟嘟她们宿舍,这会儿都要熄灯了肯定不行,到时候把碟的租金给江若雨,人家也不容易,小丘没有回来,红梅自从跟我闹了别扭之后就很少回宿舍,听素素说跑去跟别的宿舍她们系的同学拼床睡。

许小坏事儿妈的告诉我说红梅跟学校里面一个刚刚留校的男老师混在一起了,听说打的火热,我不大相信的看着许小坏:哎,别造谣生事,人家纯洁的很,那个男朋友都处了好几年……许小坏朝我抛了一个媚眼:得了吧,什么纯洁啊,这年头都是为自己着想的,十八,你那智商也太一根筋儿了吧,我告诉你,留校的老师等于是有北京户口的人,学校根据老师任职的时间还会分房子给老师,只要这辈子不犯什么大错儿铁饭碗是一定的了,红梅要是真的跟留校老师结婚了,那么户口档案就都可以留在北京了,她原来那个男朋友穷的丁当响的,两人真是出了社会拿什么吃饭啊??你以为红梅傻么,惊着呢?我惊讶的看着许小坏:可是,可是那个留校的老师能看上红梅么?许小坏一副行家的样子:真是笨,你用用脑子啊,这次留校的老师有三个,只有一个是本科生,一个小小的本科生留校了当然在老师的行列里面混不到什么体面的名誉了,就算要混到副教授的职称要经过读研读博啊,现在咱们学校的老师中不是已经结婚成家了的,就是研究生和博士生的,研究生博士生的哪能看上本科生呢,所以那个老师只能将就着往地处看了呗,红梅要不是算到这个地步,就算她天天趴在那个男老师的床上,人家还未必看她一眼呢,切。

我嗤笑了一下,有点儿说不出话,爱情始终要为一个人的生活让路,这样看来,师姐甩了佐佐木一点儿都不奇怪,但愿她们都不要后悔。

许小坏开始往脸上抹东西,扁着嘴说:知道我们旁边公寓楼的那些外国留学生吧,那些男的长得都不怎么样,但就是招女人,还不是因为他们是外国人?有的女生还以为跟他们谈了恋爱说不定就能跟着出国,多幼稚啊,人家外国人把上床都当成跟喝开水一样的平常,难道等着你耍无赖让人家负责??我告诉你十八,这年头的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各有各的算盘而已,都不是什么好……鸟,最多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料儿……我复杂的看着许小坏,看见旁边的小诺随着音乐不停的晃着脑袋,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我有点儿不服气的看着许小坏:哎,也别说的那么绝对啊,你看看这个啊,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不是还在坚持吗?许小坏耸耸肩:坚持,充其量就是一根筋儿的主儿,她以为她是谭嗣同??天下事知其不可而为之?小诺看我们看她,拔掉一个耳塞茫然看着我:怎么了?有事儿么?我摇头,小丘这个时候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茸毛玩具,看神色很开心,我估计是易名找小丘了,两个人应该和好了吧,我不知道易名这次会和小丘好多长时间,但是我已经尽力了,尽力去延长小丘的幸福感,但愿易名能把这个时间延长一些。

虽然我也知道幸福感越长的时候,可能随之而来的伤痛会更加的疼,这就是我们做事儿的代价,幸福感到来的时候,没有人去想要多长的幸福感,也没有人会想到幸福感和伤痛感其实是成正比的。

第二天去学生会主席团交活动计划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主席团的秘书长跟文体部一个姑娘关系还不错,所以极力要在活动中穿插一个舞蹈节目,说那个文体部的姑娘超级擅长跳踢踏舞,所以要给那个姑娘一个机会,在毕业活动计划中展现一下才艺。

而且那个姑娘觉得自己的舞蹈水平超级的高,无论如何还要找一个男的舞伴,说是更加有现场的感染力,我有些恼火,因为时间上肯定不是很充足,宣传部上那儿给她找一个会跳踢踏舞的男的舞伴去??我正在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那个姑娘还超级挑剔的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说是自己的身高165左右,所以男舞伴的身高不能超过175,我耐着性子说男生可能没有会跳踢踏舞的,那个姑娘说她可以教。

秘书长很不乐意的说我事儿多,说光是往年的毕业活动能有什么新意?所以一定要促成这个舞蹈活动,节目要是多了删别的。

从学生会办公室出来,我就靠着栏杆发呆,阿瑟还真是没有说错,有人罩着的感觉还真是不赖,要不是那个秘书长,我认识文体部谁谁谁是跳踢踏舞的妞儿啊?一个普通的文体部干事而已,就可以趾高气扬的要整个宣传部配合,我也太软弱点儿了吧?从筹备节目的日期看,我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找那个传说中的踢踏舞的舞伴,还要175以下的??我让办公室人员帮我打了招募男舞伴的通知,在校园的各个公告栏都贴上了,还在男生宿舍显眼的地方也贴上了,同时又让让万森在广播站每天中午傍晚都利用广播呼吁大家赶快报名参加。

小淫找我补习微积分的时候我都还在为找一个男舞伴发愁,人家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会儿我都想着天上什么时候能掉下个人,只要是个175以下的男的就行。

阿瑟趿拉着拖鞋叼着黄瓜,坏笑着说:哎,十八,你不傻吗你?小淫啊,小淫的舞一向是有形有款的,可以让小淫帮你把这事儿顶下来不就行了?小淫翻着书还没有说话,我就拿着微积分的笔记本啪的打了小淫的脑袋一下:他?他想的美吧,我宁肯把宣传部把学生会都给拆了,他休想去跳舞……小淫恼怒的看着我:可恶的丫头,阿瑟说你的,你竟然打我?我有说过我要去吗??你给我过来……小淫毫不客气的拽着我就要要伸手弹我的脑袋,我慌忙躲开,阿瑟凑热闹似的拿着黄瓜根儿扔了小淫一下,开始笑:哎,哎,我还在这儿呢?你俩注意点儿形象好不?干吗又搂又抱的,诚心刺激我是不是?阿瑟疯了(A)我发现一个事实,我越来越喜欢和小淫待在一起瞎闹腾,要是一天看不见我就会有点儿没着没落的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可是有时候见面了,还会互相的打个嘴架什么的,我竟然还不长尊严,有时候当着小淫的面儿扔出一句话说我烦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小淫就会坏笑着说你那么说你也舍得。

一边忙乎着期末的复习,一边给文体部那个会跳踢踏舞的女孩子找175以下的男舞伴,我差点儿火烧眉毛了。

广播站几乎是天天中午和傍晚都播招募踢踏舞男舞伴的通知,万森私下找我商量能不能不再播了,说是播了这么久的通知连个男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要是一直这么播下去会影响学生会生誉的,好像我们连个人都招不上来。

招募告示都贴出去三天了,没有任何人来应征,有天我路过告示栏,竟然看见招募告示上被人用口香糖给占了好几下,口香糖上面还停着一只苍蝇,我差点儿气的吐血,难道传说中的宣传部就是这么不招人待见么??我正要伸手赶走苍蝇,又差点儿气乐了,原来那只苍蝇是被口香糖粘住了腿无法飞走,我就说怎么说我也是一大活人,苍蝇见了我怎么还那么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儿呢?跑到阿瑟的房子背企业管理,顺便复习英语,阿瑟这两天开始为英语着慌了,生怕再次被挂了,所以也不管会不会的,抓起英语书狂看一通,说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几分钟之内能把英语书前后翻四五遍,然后开始叹气说还是没有看明白,平K抱着一本国际贸易靠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看着阿瑟坏笑:哎,阿瑟,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好像很有深意也,其实你完全可以跟你们系的那个英语老师死磕,听说那老师是出了命的好男色,小淫应该是深有体会吧,第一学期还找那老师帮着补习英语,听说那老师的手啊,一直都没有离开小淫的肩膀,多好的一老师?阿瑟,你就冲到英语老师的办公室,瞅着没有人的时候抱住她的大腿放声大哭说,老师啊,俺们家是困难户啊,十年了都没有什么收成,就收成我这么一个男娃啊,我不及格不行啊,您看我长得还行吧,求您了,高高手吧,我保证你这学期英语肯定过……阿瑟把手里的英语书往茶几上一扔,奸笑的朝平K扑了过去:嘿嘿,小子,别急,我今天还就先抱着你的大腿演练一下……然后阿瑟和平K就在沙发上扭打在一起,我痴呆的看着他俩撕打,平K可能被阿瑟胳肢了,不停的发出古怪的笑声,我扭头看着小淫:哎,抱英语老师的大腿放声大哭管用吗?小淫泯着嘴唇瞪了我一眼,本来我是可以在自习教室复习,但是小淫不干,非要我跟他一起在阿瑟的房子里面复习,开始我不干,说话中把小淫逼急了,小淫开始跟我掰持:哎,在这儿多方便啊,自习室那么吵,还有啊,要是想跟你说说话什么的,自习室有那么方便吗?小淫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把我惹的面红耳赤的,然后小淫开始坏笑:就是啊,在这儿你脸红了也没有人看你,最多就是我看你啊,要是在自习室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非礼你了呢……我抓起企业管理的书就砸小淫,小淫接过书接着笑着不说话,阿瑟不知道什么停止了和平K的撕打,朝我不屑的撇着嘴:十八你真是够戗,就这么随便的说点儿话就能把你惹的脸红的跟入了洞房似的,你以后还怎么混啊?你啊,以后好好的跟我混混,没事儿的时候我带着你一起出去跟女孩子约会,我帮你扫扫盲……小淫恼怒的推了阿瑟一下: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流氓。

阿瑟突然一把搂住小淫:哟,我说说就流氓了??小淫啊,自从上次亲了小麦一下,我还真是看中你的嘴唇,太TMD的勾人了,平K帮个忙我就不再搂你大腿了,我今天非要亲到小淫不可……阿瑟和小淫又开始折腾,我有点儿发傻,平K不动:阿瑟,我劝你还是住手,你小心十八剁了你的。

小淫好像使了很大的劲儿才甩开阿瑟,瞪着阿瑟:你疯了?小心我真的揍你。

阿瑟用手比划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笑:投降投降了,靠,你小子还真是有劲儿,我这身板还真是搞不定你,十八,开个玩笑,我不会真的亲小淫的,我授权给你了……这就是男生,会说一些让人感觉有些尴尬的话,我有点儿哭笑不得,感觉自己说什么也不合适似的。

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肖扬和小麦过来了,小麦脑袋上顶着一个西瓜,平K朝小麦噗哧一笑:哟,小子,你真的以为你是西瓜太郎了?小淫在厨房折腾中午饭,我一个人正趴在小淫房间的床上背企业管理,想想这样也够舒服的,嘿嘿,可以坐着看书躺着看书趴着看书,比自习室强多了,肖扬在客厅跟我打招呼,我扭头笑笑接着背书,我听见小麦说先吃点儿西瓜再吃饭吧。

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再看几页企业管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小淫喊我的声音,扭头,看见小淫手里拿了一叶西瓜笑着看我:十八,吃完再看吧,你都看了挺长时间了。

我看见肖扬也跟着小淫进来了,肖扬拿着一张报纸扇乎着:天儿够热的,十八,期末的课程复习的怎么样了?我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还行,伸手接小淫递过来的西瓜,可能是我的胳膊肘太久趴在床上的原因,突然一麻,接住的西瓜掉到了我的文化衫上面,碎了一些,还有一些掉到床上,湿漉漉的,肖扬急忙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就要帮我擦文化衫上的西瓜碎屑,我有点儿手忙脚乱。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小淫快速伸出手抓住肖扬拿着毛巾的手,我一愣,小淫的眼睛淡淡的看向肖扬:我来就好。

我看见肖扬一怔,握着毛巾的手慢慢松开,肖扬讪讪的笑了下:哦,那,那我再帮十八拿一块西瓜好了……肖扬出了房间之后,我看了小淫一眼:你干什么啊,人家也是好心……小淫眼神复杂的瞪了我一下:你起来自己擦擦,你看看你自己,整个胸前都是西瓜子,还有我的床单,真应该罚你给我洗,拿着!!小淫把毛巾往我脸上一扔,我懊恼的接过来,开始擦着自己胸前的西瓜子和西瓜碎屑,擦着擦着,我突然有点儿感动,我想小淫可能是觉得我是个女生,西瓜碎屑又正好掉在胸前,所以他才会阻止肖扬的动作,可能不是我想的那么小心眼?我看了下自己略剩于无的胸部,想起小淫刚才抓住肖扬手的动作,我竟然有些欣喜,真是有点儿无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淫竟然还用西瓜皮拌了一个凉菜,把西瓜外面的硬皮削掉,剩下白色的部分,切成丝,平K惊奇的看着小淫:哎,小子,你还挺有创意的,很好吃。

小淫摇头:什么叫有创意啊?这叫做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吃完西瓜后感觉皮扔了可惜,那个时候我妹妹特别的吵,还非要吃,我只好把硬皮削掉,再把这些东西用糖拌一下,糊弄那家伙说是西瓜,所以通常很管用,其实这个东西挺好吃的……阿瑟扁扁嘴嗤笑:什么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我就没有看见十八会做什么,哎,那年那月的那个西红柿鸡蛋汤啊,里面还藏着一根手指粗的大葱,可惜了那根大葱了,光是炒菜吃就能吃半拉月了……我羞愧难当,马上就被吃到嘴里的东西呛了一下,小淫拍着我的后背笑:慢点儿,不就是西红柿鸡蛋汤么,下次再做给阿瑟喝,里面放他三斤大葱……这下轮到阿瑟喷了,阿瑟愤怒的看着小淫:哎,没有你这样的。

(B)小麦好像很着急,胡乱吃了几口饭就跑去电脑前面玩游戏了,神情极其的专注,我们喊他他也不回话,看来是入迷了。

肖扬看着我笑:十八,你们宣传部招募踢踏舞男舞伴的事儿怎么样了,马上就过去四天了,我们都帮不上你,你看啊,阿瑟小淫都是180的身高,我177,平K都185了,上那儿找那么合适的男舞伴,大雄倒是174,但是那身材能破人家小姑娘两都多,怎么踢踏啊……我有点儿叹气:我也没辙啊,进了宣传部,一点儿破事儿都没有搞好,175以下,哪有那么凑巧的??实在不行让她一个人跳吧……小麦坐在电脑前伸着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磕睡,我的心一动,转向阿瑟:小麦多高?阿瑟嚼着嚼着一根黄瓜,含糊的说:173。

我紧盯着阿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开始喊小麦:小麦,我准备帮你介绍一个姑娘……阿瑟着急的把嘴里的黄瓜咽了下去,打断我:哎,十八,你不会真的准备打小麦的主意吧?绝对不行……小麦转身看着我:真的?我拍着手开始笑:当然了,超级漂亮,而且还特别会跳舞。

小麦挪开坐着的椅子,朝我这边儿走过来,阿瑟把手一横,开始坏笑:不行,绝对不行,那个女孩儿之前跟我有过一腿,我不能让小麦拣我的剩儿,再说了小麦现在多半拉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把他送出去给别人处理呢……小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瞪着我:十八,你们说什么呢?小淫和平K都开始笑,我瞪着阿瑟:怎么不行,就是借小麦用用而已,难道你宁肯看着我被学生会那个秘书长教训么?不管那个女孩是不是真的跟你有过一腿,我又没有打算真的把小麦卖给她,什么叫处理啊?小麦瞪大了眼睛,还差点儿流了口水,着急的看着我和阿瑟:哎,哎,你俩到底说什么啊?说什么啊!!!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想把我卖给谁啊……阿瑟推开有点儿抓狂的小麦,接着坏笑:哎,十八,怎么说我也是跟小麦一个床上睡一个房间里面吃饭一个班级上课的,哎,我同意把小麦借给你,不过你总的也给我点儿好处吧,我培养小麦不容易啊,虽然说不是一把屎一把尿的,也差不多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了,好处费是不是,恩?稍微那么意思一下啊,你也可以不给,不过呢,我就有可能去现场做点儿什么了,嘿嘿……小麦开始跳着脚的喊:天啊,你们在说什么啊,谁能不能告诉我,小淫,十八和阿瑟到底再说什么啊?十八,你说给我介绍个姑娘的,这跟介绍姑娘有什么关系啊,天啊,十八,你到底给我介绍的是一个什么东西啊……小淫开始和肖扬狂笑,我把掰下的黄瓜跟打向小麦:你先给我闭嘴,阿瑟,那你要什么好处?说把。

阿瑟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我要得很简单啊,小淫,你先别瞪眼,十八这种宝贝我肯定不会要,真要拿回家得糟蹋多少粮食啊,十八,你只要小淫想尽办法帮我期末考试的英语及格不挂就行,我就把小麦借给你随便用,不管你给他介绍的是姑娘还是大婶,就算你给小麦介绍个大爷我也不管,怎么样,这个条件够简单了吧,我不管小淫是朝我飞纸条使眼色还是背着你去抱英语老师的大腿,总之一定要让我及格,就这么简单……小麦从沙发上拽过靠垫砰砰的砸向阿瑟:阿瑟,你竟然敢建议十八给我介绍个大爷??我是你大爷……阿瑟拽着小麦打过来的靠垫,嘻笑的摸了小麦的脸一下:别闹,只要我英语能不被挂课,你是我老大爷都行,十八,考虑的怎么样?我还没有说话,小淫碰了我一下,笑:好,没有问题,不就这点儿要求么?简单的很,考试的时候我和小麦调换一下位置,我和阿瑟的学号本来就离得近,估计考试的时候老师也不会太注意,就算发现了,抄的也差不多了,倒时候再换回位置也没有什么……阿瑟推开小麦,张开双臂,超级兴奋的看着小淫:哇塞,小淫,你真是我大爷啊,你是神啊,十八,小麦给你,随便用吧,还给我的时候留个活口就行,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小淫嗤笑的看了阿瑟一下:得了吧,就算你不求我们,难道我们还能看着你被挂吗?省省你的表情吧,还是留给你喜欢的女孩子好点儿。

阿瑟把小麦往我这边推了一下,小麦踉跄的站到我旁边,我心满意足的看着小麦:小麦啊,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小麦的眼泪都快要急的哭出来了,唧唧歪歪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是说要给介绍个姑娘吗?怎么又变成大爷了,你不会真的想把我给卖了吧?我一边嚼着黄瓜一边笑:不是介绍个大爷,就是一个姑娘,文体部有个类似于天鹅级别的姑娘会跳踢踏舞,缺少一个男舞伴,身高要175以下的,所以小麦你帮帮我,就去跟着应一个景儿就行,实在找不到人了,我都要急死了,你就最符合条件。

小麦似懂非懂的看着我:你是说,让我去跟着女孩子跳舞??我点头,小麦站直了身体,很没有兴趣的摇头:阿瑟,那你还是找人帮我介绍个大爷吧,跳舞??没门……阿瑟吊儿郎当的看着小麦笑:麦啊,别这么绝,我的英语就指望小淫了,你不好好巴结十八,我怎么及格啊?再说了我只要胡子不剔,你觉得我跟大爷有什么区别吗??就不用再介绍大爷了,我要是英语又挂了,你觉得你脸上好看吗??你对得起我妈妈让你照顾我的嘱托了??小麦再次瞪大了眼睛:哎,是我妈嘱托你好好的照顾我好不好??你妈什么时候跟我说让我照顾你了!!肖扬和平K再也忍不住了,开始狂笑,小淫也开始笑,拿走我手里吃了半拉的黄瓜,开始嚼起来,我懊恼的看着小淫:哎,这是我的……小淫好容易忍着笑,小声说:你的?那你的就是我的了……阿瑟板着脸看小麦:哎,你小子怎么听不进去好话呢??就算我妈没有让你照顾我,你稍稍关照我一下会死吗?小麦把头一扭:哼,我不去,爱谁谁谁去……我有点儿着急,刚要说话,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小声笑:放心,阿瑟有的是办法。

果然,阿瑟也哼了一声,从大短裤的兜里摸出手机,黑着脸:好,我看谁怕谁,是谁让我在他妈妈面前说一个月的生活费书本费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两千多?恩,我这就告诉你妈你把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对了,以后别想让我帮你忙……就在阿瑟拨打手机的功夫小麦一把夺下阿瑟的手机,苦着脸:好了,我去帮十八还不行吗?我去跳舞好不行吗?太紧张了(A)中午吃完饭,肖扬一直没有走的意思,坐在客厅跟我聊天,我本来想着多跟肖扬说说话也行,但是一直说了接近一个小时肖扬还是聊天的兴趣很大,我想着自己还没有复习完的企业管理和小淫给我留的微积分类型题,所以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跟肖扬说我还要复习就不陪着他聊天了,肖扬讪讪的笑了一下说没事儿去复习吧,然后我转身进了小淫的房间,把房门轻轻带上,开始看书。

在看书的时候还能偶尔听见小淫和平K跟肖扬说话的声音。

我先把微积分类型题做完了,检查了几次,感觉应该是会了,这才放心的开始背上午剩余的企业管理,不知道背了多长时间,反正很困,就拿着企业管理的书往脸上一盖,拽了枕头,仰面躺在小淫的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盖在自己脸上的书没了,我转头找那本企业管理的书,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深色的衬衫,书工工整整的放在枕头旁边,我正在发愣,听见小淫的声音:醒了?扭头,看见小淫坐在距离床边不远的一把椅子上,翘着腿,手里拿着一本计算机的书,另一只手还拿了一支烟,正看着我笑。

我努力端坐起来,打了几个哈欠,感觉要淌眼泪了,揉揉眼睛:哎,给支烟,困死了,无聊的企业管理,学了之后跟人家企业的管理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纸上谈兵?MBA都搞不明白的事儿,还不如你学的计算机管用。

小淫笑着把他旁边的烟和打火机扔给我,我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肖扬他们呢?小淫合上计算机,伸了下懒腰:走了,小麦在玩游戏,平K跟阿瑟也出去了,阿瑟这个家伙现在更不看英语书了,就等着考试的时候抄我的了,真是太无赖了。

小淫挨着我的肩膀坐到床上,泯了下嘴唇,小心的看着我:十八,睡,这个床,还舒服吧?要不你,好好的再睡一会儿,反正复习的东西差不多都是那些东西,我刚才看你好像特别的累,到点儿了我叫醒你……我吐了一口烟,看向小淫小心的眼神,小淫不大自然的笑:我,我刚才看了你做的那个微积分题了,就,就有一道在过程上有些问题,其他的类型都差不多了……我犹豫了一下:还好了,睡的挺舒服的,就是我没有脱鞋,可能把床单给弄脏了。

小淫轻轻的笑了:没事儿的,我,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真的没有。

说完小淫伸手挠挠头,有点儿不大自然,我故意的把头往小淫眼前凑了一下,小淫吃惊的看着我:十八,你,你干什么,喔,咳,咳,你这个家伙……我恶作剧似的朝小淫眼前吐了一口烟,小淫没有防备,开始手忙脚乱的扇乎,我在一边得意的笑着,小淫把烟雾扇乎的差不多了朝我瞪眼:你这个家伙,你给我过来!!小淫拽住我就要用手弹我的脑袋,我手忙脚乱的推搡着,慌乱中好像小淫停止了弹我的动作,我扭头的时候有点儿别扭,我竟然把手按到了小淫的嘴唇上,那种柔软有些发烫的感觉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我慢慢的拿开手,手指头慢慢的滑开小淫的嘴唇和嘴角。

小淫好像也有些尴尬,松开抓着我的手,紧绷着力量惯性让我扑通一下倒在小淫的床上,小淫用手好像无意识的摸着他自己的嘴唇,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我,我快速的坐起来。

为了打开僵局,我装作没事儿人似的看着小淫:哎,你说阿瑟为什么老是想亲你呢?阿瑟是同性恋么?小淫挑着嘴角笑了一下,很突然的坐到我的身边:十八,那你想不想,恩?我没有想到小淫会这么问我,我有点儿无措的解释:我?我想那玩意儿干什么??小淫皱着眉头用手点了我的脑袋一下:啊,你这家伙,什么叫那玩意儿啊?阿瑟都想成那样,你就一点儿都不想?哪有你这么打击人,十八,你是不是女生啊……我嘟着嘴看着小淫,心里一动:我,问题是现在我就是没想啊。

小淫有点儿邪气的笑着看我:那你现在想啊,又没有别人,你真的会不想?我也太失败了点儿吧……我走投无路的用企业管理的书挡住脸支吾着:我才不想……小淫啪的拿开我挡住脸的书,无赖的笑着:不要不好意思了,那你就是想了,哎十八,你怎么那么害羞啊,我看你抄家伙揍人的时候比这会儿生猛的很,你那股劲儿都那儿去了,这会儿我都怀疑是不是你了,恩?我感觉多余的血液在我的脸上沸腾,我不保证我的脸上是红一块还是青一块或者是紫一块,我伸手就去抢小淫手里的企业管理书,小淫顺手把企业管理书放到身后,接着笑:十八,我真的很想,很想亲你……我一把推开小淫:你是不是疯了,小麦在外面呢?小淫把企业管理书扔到之前他坐过的那个椅子上,坏笑:小麦又不会进来,你怕什么?我推开小淫,转身去拿那本扔在椅子上的书,我的心跳都快要跳成心脏病了,小淫挡在我的前面拦住我,眼神极其的黏糊,声音低低的:十八,我们,我们试试好不好,恩?我迟钝的看着小淫,象被人催眠了似的看着小淫的眼神,在发呆了几秒钟后我开始摇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稍微那么清醒一下,小淫的手轻轻的抚在我的耳边,小声的笑:别再晃脑袋了,再晃真的会晕了……小淫的脸孔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清晰,我也越来越紧张,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放到冰箱里面冰一冰才能保险点儿,我甚至能感觉到小淫有点儿压抑的呼吸,我就那么呆呆的睁着眼睛看着小淫的眼神,还有阿瑟说过的小淫勾人的嘴唇,就在我那发呆的时候,小淫突然噗哧一笑,好像很忍不住似的:十八,你,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你怎么能一直这么盯着我,搞得我都跟着紧张了,不行了,我实在太紧张了……我咽了下口水,才感觉到自己刚才连眼睛都没眨的盯着小淫看,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失败过,而且超级的尴尬,我推开小淫,拿了企业管理的书,坐在椅子上胡乱的翻着,小淫靠在我旁边,还没有停止笑:十八,我是觉得你简直,简直太超级……我扭头愤怒的盯着小淫,小淫马上忍住笑,绷住脸:……咳,咳,就是简直太搞笑了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发誓……我拿起企业管理书就要打小淫的脑袋,小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没有再忍住笑:哎,十八,你言情小说的基本功都白看了么……(B)第二天上午,领着小麦去见文体部的那个要在毕业生活动中跳踢踏舞的女孩子,小麦一百个不愿意,说是要不是有把柄在阿瑟手里,不管给不给他介绍大爷他都不会去。

我不乐意的看着小麦:哎,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平时还总是做出两肋插刀的劲儿,关键时候就这么对付我??还兄弟呢?哼。

小麦挠挠脑袋:十八,这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的事儿,你也太,太强求我了吧……我推了小麦一下:就你这点儿胆量还整天吵吵着让我帮你介绍个姑娘,哪有姑娘会喜欢你这样胆小的男生?这次正是你展示自己的好机会,你要是表现的好了,说不定真的会有姑娘主动看上你的,那不比我给你介绍要好的多?你自己想想看,好像我害你似的。

小麦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真的?我点头,带着小麦去了文体部的活动厅,那个姑娘应该在那儿等着,因为我昨天晚上已经给她打电话了,进到活动厅,果然那姑娘在,学生会的秘书长也在,那姑娘还穿着跳舞的行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麦,小麦拽着我的胳膊小声说:十八,我怎么感觉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种马似的……我掐了小麦一下,忍着笑低声说:你想的美,你还没有到那个级别,看来你真是想姑娘想的疯了……那个姑娘哦了一声:恩,看身形还不错,估计也不会跳舞了,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距离毕业生活动还有十多天,很容易的,我想在踢踏舞的前后各加入一段拉丁舞,具体的情况我会跟你说的……学生会秘书长开始拍手笑:苏亚你就是厉害,当初你为什么没有报考舞蹈学院呢?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啧啧,一会儿左小婷会从广播站把你要的伴奏带带过来,你就具体把这个舞蹈排练好就好,行了,十八,你先走吧。

小麦脱口而出:十八,你还是在这儿陪着我,我心里没有底儿……秘书长沉着脸哼了一声:这儿是专门给文体部排练活动的,闲杂人当然不能留在这儿,十八,这儿没有你的事儿了,你回去吧。

秘书长的话很生硬,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在什么地方有得罪这个貌似有更年期综合症的漂亮女生,长了一张超级美丽的脸孔,但是说话确是那么的挑衅,我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小麦:你好好练吧,我在活动厅外面的树林里面等着你,别紧张。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秘书长阴阳怪气的话:别以为有元风给你撑腰你就真的觉得你自己是一盘菜,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打杂的,哼!我本来想说几句狠话,但是考虑到不想让元风因为我过多的往学校跑,我忍住了,恨恨的出了活动厅,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见左小婷拿着一盒卡带晃悠着过来了,看见我的时候用一种超级藐视的眼神扫视了我一眼,我也没有搭理她,慢慢踱到活动厅外面的树林里面,那儿有干净的石桌子和石椅子,我懊恼的坐在椅子上开始生闷气,心想要是真的有一天在秘书长的前面了,我一定把这个混蛋的家伙踹的远远的,哼。

然后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抬头看,是肖扬,肖扬双手抄着兜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十八,你在这儿干什么?我吐了口气:把小麦用上了,都说刀要用到刃儿上,那里面哪几个鸟人怪模怪样的,真是感觉有点儿对不住小麦了?肖扬坐到我对面的石椅子上,诧异的看着我:怎么了?跟学生会其他人发生矛盾了?我摇头:估计是她们看着我不顺眼呗,尤其是那个秘书长阴阳怪气的,我这个宣传部长还不如一个打杂的……肖扬笑了一下:十八,其实不是,那个秘书长其实是为别人出头,她故意的。

我看着肖扬:我没有拿板砖砸了谁家玻璃了吧?肖扬忍不住笑了:不是,你记不记得之前那个宣传部的副部长左小婷?本来她以为元风走了,她想当然就是正部长了,谁知道你取代了元风的位子,左小婷当然心里别扭了,之前万森不配合你工作其实跟这个也有关系,但是还好了万森跟元风关系更好一些,那个秘书长和左小婷是老乡而且是好朋友,所以她们是故意的。

我终于恍然大悟,肖扬泯泯嘴唇,不大自然的看了我一眼:十八,其实……我看着肖扬:怎么了?肖扬犹豫了一下,摇头:也没什么,其实,就是感觉心里有些难过……我不知所措的看着肖扬,肖扬盯着我:昨天去小淫那儿看到你和小淫,我终于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从此以后我再看见你的时候,再看见你和小淫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再也没有理由可以随随便便的进入你们的视线了,这跟之前,我可以自由的在你面前随意出现的那种局面已经再也不可能了,我就是,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有点儿歉意的看着肖扬:肖扬,真的对不……肖扬伤感的朝我摆手:十八,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明白的,你什么都不欠我。

肖扬顿了一下,勉强的笑:十八,我其实挺满足的,我青涩的大学生活中,曾经有个你,和我一起分食一份儿八块半的牛肉炒饭,这就够了,何况我,我还拥抱过我的兄弟……肖扬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快速离开,我想喊肖扬,但是我竟然没有想要说出口的话,只是看着肖扬的背影发呆。

一直到上午十一点,小麦都还没有出来,我有点儿担心的看着活动厅的窗户,又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左小婷在大门口冷淡的喊着我的名字:十八,你进来。

我快跑几步,进了活动厅,看见苏亚和秘书长都冷着脸,小麦有点儿紧张的站着,秘书长开始朝我嚷:十八,这个人不行,绝对不行,你是怎么做宣传部的工作的,不能干就别进宣传部,换人,在明天下午之前换一个合适的男生过来,这个节目不能砸在你手上……我的怒火开始膨胀,NND,我连大爷的都省略了,我也开始朝学生会秘书长冷笑:我能不能干用不着你废话,既然你不是吃干饭的那么你就自己去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做样板,无所谓啊,有本事的话你现在就下个通知书通知全学校的人炒了我的位子,我是绝对不会再给你找第二个人的,你随便,小麦,我们走……苏亚睁大了眼睛:天啊,天,她怎么敢这样……我拽过小麦的手臂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感觉不解气,想起之前阿瑟教给我的那个手势,我转身又往回走,走到学生会秘书长面前,朝她出示了阿瑟教给我的那个超级鄙视人的手势,而且我还重复性的做了三次,这才领着小麦往外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回头朝那个秘书长嚷:哎,你最好把我在学生会里面除名,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哼。

我听见苏亚超级恶心的声音:天,天,她竟然敢对你做那个手势。

我呸,我都不明白阿瑟怎么会跟苏亚有那么一腿,这样的女生,又矫性又嗲生嗲气的,说话比猫大不了多少分贝。

我敢肯定,那个时候,阿瑟的腿毛一定没有完全长出来,所以导致那个时候的阿瑟缺了不少的心眼,才会跟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女生混在一起,哼。

朦朦醉意(A)领着小麦回到阿瑟那儿我还超级的生气,小麦抢着把上午的事儿跟阿瑟和小淫说了,我气不顺的坐在沙发上:哼,反正进学生会又不给我钱,以为我多么的爱进是不是?我巴不得不干呢?阿瑟把烟扔给我,笑:得了,别说不干就不干,你不是在拆元风的台么?借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除掉你在学生会中的位子,那学生会的老师是干什么的??都听她的?苏亚怎么也跟着搅合呢,小淫,你说是不是苏亚还需要我再调教调教,有些个女孩子,就是需要我这样的男人帮着她们把握一下人生的方向……我看阿瑟越说越不正经,点了烟,拿烟盒砸向阿瑟,阿瑟接过烟盒吊儿郎当的笑着,我看见小淫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了两罐东西,分别递给我和小麦:行了,消消气,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呢,她们巴不得你生气呢,给,冰镇的啤酒,小麦,这个是可乐。

小麦有气无力的接过可乐:那么十八,是不是我就不用再跟着去练习跳舞了?再说了,那个姑娘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阿瑟点了支烟,嗤笑:十八,那丫头也就那么杠一杠你,都这会儿了,上那儿去找合适的人??她找不到的,要是能找到还不早就找了?至少还能显示出你工作的无用功,除非苏亚一个人跳那么什么踢腿舞,要不她还得回头找你,你放心吧,女人的心思,靠,还不够不上一根烂黄瓜那么实在,扭着来扭着去,倒是把自己脸给扭的丢了。

小淫挨着我坐到沙发上,笑:都说消消气了,中午我们吃凉拌面好不好?有黄瓜丝的那种……我本来还在暴怒的郁闷中,这个时候小淫就那么温柔清爽的坐在我身边,还那么温柔的跟我说着话安慰我,我差点儿晕倒,确切的说是差点儿被感动的要晕倒,就是阿瑟和小麦在身边,不然我真的会冲动的抱住小淫,至少要告诉他我很感动,我突然之间觉得我真的很喜欢身边这个家伙,非常非常的喜欢。

阿瑟开始唉声叹气:哎,我那个老爹啊,传统的要死,我说暑假带着大家一起出去玩儿玩儿,用用家里的车子,俺爹说不让,不就是那车子是部队给配的吗?说是部队的军车,别开出去招摇影响不好,跟八十年代的人似的,超级古板,我说换个手机俺爹又说不行,说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儿子奢侈没有军人后代的意识,其实我早就想买辆自己的车子了,但老人家不肯,说是毕业以后再说,其实我也不是想买法拉利保时捷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奥迪就行,郁闷。

小淫嗤笑:得了吧阿瑟,你啊还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你爸爸,你看他把你教育的多好?难道你真的很想过那对双胞胎兄弟超级嚣张的生活?想做个纨绔子弟?中午小淫真的做了凉拌面,打电话叫了平K和佐佐木也一起过来吃,平K和佐佐木还买了一些冰镇啤酒和别的吃的,我因为上午的事儿,心里一直不大痛快,所以中午很自然就喝多了,其实并没有喝到我能达到的酒量。

这就跟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样,人要是心里不舒服,喝一点儿酒就容易醉,所以我是这么喝多的,我觉得挺没有脸见元风的,刚进了学生会,就跟学生会秘书长搞成这样,那么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啊,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平K的声音:哎,小淫,十八怎么喝这么点儿就蔫了?平时她多虎啊?阿瑟的声音:那儿啊?今天她心里别扭着呢,学生会那个秘书长有点儿故意刁难她,和十八吵了起来,这个女生之间的毛病还真是不少,小淫,你把十八扶进去吧,让她睡会儿。

然后我感觉小淫好像扶着我的胳膊进了他的房间,其实我没有完全喝醉,就是一种意识中的迷迷糊糊,不愿意睁眼睛不愿意说话,脚下走路的时候有点儿拌蒜,这会儿就是想着好好的睡一会儿,我坐到床上就懒懒的往后一躺,感觉中小淫好像还把枕头给我重新垫了垫,好像还给我身上搭了一件什么东西,我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躺着,闭着眼睛等着慢慢睡去。

迷糊中,我感觉到了小淫的手好像在抚摸着我鬓角的发丝,然后,一点点轻柔的滑过我的脸颊,好像又停在我的嘴唇边儿,过了一会儿我竟然能感觉到小淫温暖的手指好像轻轻的触摸着我的嘴唇,我的心里也开始弥漫着一种悸动。

我以为我在做梦,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抓,真的抓到了一只温暖的手,我好像还恍恍忽忽的说了句什么,然后被我抓着的那只手慢慢拿开了,我模糊的听见小淫轻笑的声音:傻瓜。

我好像还听到阿瑟吊儿郎当的声音:小淫,你怎么还不出来?哎,你不会是趁人之危吧……我睡了一个挺好的午睡,醒来的时候感觉也很舒服,估计是喝了酒的原因吧,把上午跟秘书长较劲儿的那点破事儿也给忘的差不多了,我身上盖着小淫的衬衫,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也没有听见有人,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小淫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好像在敲着,手边还放着一本什么书,我估计是计算机的书,我没有看见阿瑟和小麦,只有佐佐木一个人还躺在沙发上,好像还没有睡醒,手上还抓着一本什么计算机语言的书,估计是一边复习然后就睡着了。

我推门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小淫回头看我,笑:醒了?我刚才帮你挑了一些微积分的类型题,你做做看看,考试的时候离不开这些个类型,十八,你再做题的时候需要提高的是速度,考试就那么点儿时间的。

我哦了一声,拿起电脑桌边儿上的微积分,翻开小淫折页的地方,本来想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做,但是看到佐佐木在那儿睡得那么沉怕吵醒他,我拎着书就进了房间,趴到床上,用企业管理书垫着,开始做题。

小淫跟着我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直到小淫蹲在床边笑嘻嘻的看着我,我才看见他,我白了小淫一眼:干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翻书看定理,这是职业道德,俺懂。

小淫用一只手托着脸,摇头笑:中午睡得好么?十八,你喝多了挺有意思的,呵呵。

我警惕的看着小淫:我喝多了?有意思?我没做什么吧?我开始努力回想,怎么都没有想起自己做过什么,小淫坏坏的笑:你当然有意思了,你竟然抓着我的手说欠揍是不是……我理直气壮的打断小淫:那是因为你摸我的脸还有嘴唇,你要是不摸我当然不会说了那样的话了,原因在你身上。

我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完之后,小淫的表情极其的尴尬:你,你记得?我开始哼:我当然记得了,我有那么差的记性么……然后我就觉得自己也够超级的傻瓜,既然自己那么清楚的记得为什么不直接拿开小淫的手呢?为什么还让小淫的手停留在自己脸上了,那不是等于说自己放任了小淫的行为了??人家摸了自己还不反抗,事后还揭短,怎么有贼喊捉贼的感觉?我准备把脸皮厚到底,我咳嗽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小淫:算了算了,看在咱俩都那么熟的份儿上,这个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注意点儿形象,多大个人了?做事儿要有分寸……小淫噗哧一笑:十十八,你说什么?你不跟我计较了??恩,做事儿是要有分寸,我决定我以后做事儿都要有分寸……说着小淫突然凑近我的脸,飞快的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往客厅跑去,好像还在笑,这个速度快的我都有点儿没反映过来,小淫都出去了,我还呆呆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好一会儿才吐口气,这个家伙。

(B)阿瑟果然没有说错,苏亚最后还是决定要双人跳踢踏舞,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根本没有比小麦合适的男生,说小麦合适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别的男生去应募那个招募公告。

左小婷本来以为可以让秘书长教训教训我,谁知道我根本不吃那套,现在秘书长反而开始害怕我会把这个事儿告到学生会老师那里,那样学生会老师肯定会反感她结党营私了,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了,所以说每个人擅自做事儿,都要付出代价这就是做事儿的代价,然后超级搞笑的是,左小婷和苏亚都开始来找我说情,说是大家都是学生会的,把关系高砸了对谁都没有好处,高高手也就过去了,都是为了把事儿做好不是。

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看见两个美女都那么跟我说,而且不管我做什么都会牵掣到元风不好做人,所以我也说那么过去了吧,其实我还真是没有打算把这个事儿告诉到学生会老师那儿。

再次领着小麦去文体部活动大厅的时候,就秘书长和苏亚包括左小婷都客气很多,那天刚好4暮也在,好像在说活动的顺序,4暮问我有没有通知研究生院还有留学生院,我说还没有,4暮说应该通知下,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儿,但是通知不到就是宣传部和文体部的事儿,我点头,准备去通知一下他们。

那个时候学校小,研究生院属于有名无院,基本上都是研究生跟着导师混在一起,根本没有单独的研究生院,导师领着研究生去那儿上课那儿就是研究生院,研究生除了有一个单独上计算机的教室,根本就没有学院。

学校的留学生倒是有个公寓楼,美其名曰的把给人家单独准备的公寓楼就叫做了留学生院了,但是留学生也不多,有不少日本学生和极个别的欧美国家的学生,因为语言不通,我从来没有去过留学生公寓楼,平时除了吃饭的时候在食堂和餐厅能看见几个公然叼着香烟牛仔裤腿上全是窟窿的日本学生外,大家都是各行其道,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圈子的生活,只要留学生不打架闹事,学校也从来不会拿校规校级去卡他们,用许小坏的话说就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外来的学生都是爷。

苏亚和左小婷对小麦的态度也开始转变,所以小麦安心跟着苏亚练习舞蹈我也不怎么担心了,我放心的和4暮一起离开离开了文体部的活动大厅。

出了门口的时候,4暮把抱在胸前的一堆卡带递给我:十八,你帮我一下,我鞋带开了。

我顺手接过4暮手里的那些乱起霸在的卡带,4暮开始弯腰系鞋带,我听见4暮问:十八,你跟小淫是什么关系,你们在恋爱吗?我底气不足的哈了一下:那个,你拿这么多的卡带来选么?4暮慢慢站起来,眼神在看着我:是吗?其实你真的,不该靠近小淫,这话别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

我皱着眉头看着4暮:跟你有关系么??4暮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狡诈:目前没有……说这话的时候,4暮突然朝我眼前凑过他的脸,我因为手里抱着卡带,下意识中伸腿朝4暮踹了一下,肯定是踢到4暮了,但是踢到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把手里抱着的卡带往门口的一个窗台上一放,瞪着4暮:哎,你什么毛病?神经。

4暮挑着嘴角极其温柔的一笑:十八,干什么那么大火气,我就是很想闻闻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而已,那种味道很熟悉,真的,生气了么?因为之前阿瑟小淫都跟我说过4暮这个人相当不地道,所以我多少在心里反感他,也一直保有着戒备感,看着4暮轻轻的拍着被我踢到的裤子,好像一点儿都不生气,我很怀疑4暮干吗要用那么一种类似于调情似的语气说那么一句生气了么?我鄙夷的看了4暮一眼,转身朝宿舍方向走去,4暮抱着卡带竟然追上我,看着我笑:十八,你火气真是大,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暴躁的女生,别生气了,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冷冷的看着4暮笑着的脸:哎,你有没有别的意思我不管,这么说吧,你的口碑相当不好,所以你千万别觉得你有什么意思,神经。

4暮脸上的笑僵硬了,我想他一定没有想到我会直白的说他,4暮僵在了原地,我接着朝宿舍楼的方向走。

回到宿舍我吓了一跳,宿舍里面一地的毛线,好几种颜色,小丘和小诺两个正在马不停蹄的织着围巾,小丘抬头很是呆滞的看了我一眼,我看见小丘的眼睛都深陷了下去,小诺也好不到哪儿,眼角还挂着眼屎,哈欠连天的,身上头发上都是一堆的毛线,我还真的以为自己不小心进了盘丝洞了都。

许小坏这次到没有往脸上涂抹面膜,但是又换了花样,把黄瓜切成片敷在脸上,也不知道她脸洗干净没有,竟然还拿起一片贴脸的黄瓜片放进嘴里嚼着?我小心的坐到我自己的床边:小丘怎么也织围巾??许小坏翘着脚朝我摆摆:当然要织了,而且要织一个超级长的围巾,别人织两米,小丘啊,你一定要给易名织个三米多的,用温暖和毛线缠死易名,这叫纠缠到底,看他能跑到哪儿?哎,十八,你要是不放心小淫也给小淫织条围巾,缠死他。

许小坏又往嘴里扔了一个黄瓜片:对了,江若雨找你了,问你《情书》有没有看完,要是看完了你给人家送去吧,人家可是靠放点儿影碟赚钱的……我一边拿了管理写作的书一边推了小诺一下:哎,你注意了,期末复习了,上学期你就为人家大雄挂了科目,这学期你还不用心复习,是不是挂了科目之后拿许浩颜说事儿,人家可绝对没有招你,你长点儿出息好不好?小诺拿毛线球打了我一下: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只要到时候你带着我一起见许浩颜就行了,我就是喜欢他,就算挂了科目又能怎么样,那双美丽的手,啧啧,俺愿意……我拿毛线球打向小诺鸟窝一样的头发:你真是疯了,疯了。

又失败了(A)我把那张《情书》拿到阿瑟那儿了,因为总没有时间去嘟嘟那儿,小淫和佐佐木在,佐佐木好像计算机学的不是很溜,我看见小淫在给佐佐木补习,我一个人坐到电脑前面看,觉得要是不看就浪费了。

刚开始看没有多久,阿瑟就叼着烟坐到我旁边皱着眉头的看了两眼:十八,这,这什么片子啊?我把碟盒那给阿瑟看,阿瑟看了两眼一扔:切,你也租点儿星球大战什么的看看,这什么玩意儿,磨磨唧唧的,诶?这家伙长得挺帅的哈,日本的片子?那我也看看,不是说日本人相当的开放么,先说好了十八,看到关键地方不准快进过去,听见没有?阿瑟把烟和打火机扔给我,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的坐在我身边看了起来,我也点了支烟,心里有些担忧会不会有阿瑟喜欢的那种镜头。

然后我听见佐佐木的笑声:阿瑟啊,你别指望了,我们宿舍一男生陪着他女朋友一起看过这个片子,从头到尾连个接吻的镜头都没有,就是用一个倒叙的手法讲述了两个名字相同的男女之间互相爱慕喜欢的一个事儿,后来那个男的病逝了,男的现任女友因为过于想念他就写了一封信给他,后来那个同名的女的收到了那封信,重新回到他们读书的地方,最后发现了读书时候那个男的喜欢她的事实,情书其实是一副画在图书馆借书卡背面的画儿,画儿上的人物就是那个同名的女生,不适合你的阿瑟……阿瑟呸了一下:靠,你早说啊,我还等着,就说十八不能租什么好的片子,十八,拿来,真是,白白贿赂你一支烟,小淫你赔给我。

小淫把手里的计算机书扔给佐佐木:差不多就那样了,你自己先看看,不懂的地方再问我,阿瑟,你计算机复习的怎么样?阿瑟叼着烟,像个流氓:比英语强不少,至少不用抱计算机老师大腿,能混个及格吧,其实编程的部分我还成,不喜欢背那些个概念什么的,郁闷。

小淫把阿瑟刚才坐的椅子往我身边搬了搬,朝我笑:好看么?我盯着画面:能有什么好看,又不是你们喜欢的类型。

小淫把手搭在我坐着的椅子背上,挑着嘴角: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喜欢的片子类型?我能感觉到小淫的手臂碰到我的后背,我下意识的往前探探身体,小淫的手臂揽住我的另一侧肩膀,把我重新掰回到椅子背上,我看了小淫一眼,小淫朝我板着脸,另一只手指着电脑屏幕:哎,看片子了,你怎么老是那么不专心?要是不看了就关了,正好给你补习微积分。

我想到阿瑟和佐佐木在我身后,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看着片子,柏原崇的学生装看着特别的帅气,我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小淫揽着我肩膀的手轻轻碰碰我:哎,有那么帅么?你看得那么入神?我瞪着小淫:当然帅了,比你帅多了,你和阿瑟加在一起也没有他帅……小淫的手在后面弹了我的脑袋一下,放在我的后颈上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我就再也无法集中精神了,小淫的手指不停的拨弄着我的头发丝,我有点儿迷糊,看着电影的精神头儿也变得无法集中,我要是稍微那么把头偏一下,小淫的手就会帮我扶正位置,因为阿瑟和佐佐木在,我一直不好发火。

然后我就听到阿瑟吃吃的笑声,我回头,小淫的手把我的头又按了回来,我转头盯着小淫:干什么?你没有听见阿瑟笑吗?小淫往后转头,我也跟着转头,看见阿瑟竟然拿着一把椅子就坐在我和小淫的身后,距离特别的近,阿瑟叼着烟眯着眼睛:不好意思,你俩看电影,我又不爱看电影,只好看你俩了,那个浪漫的话叫什么来着?说是某人在桥上看风景,然后另一个某人在桥下看某人……小淫腾的站了起来:阿瑟,你简直……佐佐木笑着过来往后拖着阿瑟:得了,难得他俩能这么和平的看会儿碟,你行了。

阿瑟大大咧咧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烟灰,不正经的笑:我当然知道了,行了,老佐,晚起的鸟儿有食儿吃,咱俩出去找点儿吃的,小淫啊,你消消火儿,冰箱里面有啤酒和可乐,真是,我又没有干什么?走了……说着阿瑟和佐佐木出去了,小淫哼了一声,朝厨房走去,我接着看片子,刚才小淫的手弄的我的头发痒痒的,我都快要睡着了,我看到两个藤井树在图书馆里面一起干活儿的时候,小淫拿了几罐啤酒坐到我身边,我奇怪的看着小淫,竟然拿了五六罐啤酒?难道看一个片子要喝这么多啤酒吗?还不够折腾上厕所的。

我看着小淫:不是有可乐吗?一会儿还要背书的,容易困的小淫支吾着:那,那个是小麦的,没有几罐了,喝光了他会闹腾的,这点儿啤酒不会怎么样的,不会影响复习的。

我接过小淫递给我的啤酒,接着看片子,小淫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渴,他只是不停的大口的喝着啤酒,还不时的跟我碰一下啤酒罐,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生阿瑟的气了?他就那样的人……小淫摇头:没有。

《情书》是一部很唯美的片子,用的都是倒叙方式,从成年人往回讲述年少时候的事儿,中间过了很多年,再次去追叙那个时候互相爱慕的青涩感觉,这不知不觉中让我想起小意,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之后,我和小意之间的事情是就此的被时光彻底掩埋,还是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也会再去追述当年,这个可能尽管自己都认为是一种无法实现的幻想。

我仰着头喝啤酒的时候,小淫刚好在开另一罐啤酒,胳膊拉环的寸劲儿碰了我一下,我正在喝着的啤酒洒了一些,淌了我一嘴,还有下巴和脖子上,我慌忙放下手里的啤酒罐,开始胡乱的拍着。

小淫抓着我的手臂,用他衬衫的袖子帮我抹了衣服上的一些啤酒,我刚要站起来,小淫按住我没有让我动,我抬头,对上小淫异样的眼神,小淫的大拇指轻轻的抹过我的嘴唇和下巴,我能看见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小淫泯了下嘴唇低低的声音:十八,你喜欢我吗?我的脸开始具有排风扇一样的功能,慢慢的开始积具着热量并充当着散热的功能,我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小淫好像笑了一下:有多喜欢?你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喜欢我,一直都是我在说,恩?我的脑子开始极其匮乏的缺少词语,小淫就那么盯着我,我咽了下口水,壮着百分之二百的胆子发出一种我都不相信自己会发出那种低智商的声音:喜,喜欢,就像之前那个凉拌面一样,喜欢……小淫噗哧的笑了一下,手臂轻轻的按着我的后颈,还有发丝,我有些发慌,心突突的跳着,小淫的眼神那么亮晶晶的看着我,我有点儿接受不了,我中间眨了两下眼睛,每眨一下眼睛我都感觉到小淫的脸距离我越来越近,每眨一下眼睛我都会感觉我的眼睛睁开的程度变小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小淫呼出来的啤酒味道,我觉得我的眼睛真的无法再睁开了。

就在我的眼睛真的要闭上的时候,我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还有一个人的兴奋的喊声:小爷我回来了,噢噢……我还没有在那种晕眩的迷糊中反映过来,就感觉小淫的手臂啪的一松,我整个人就跌坐到椅子上,阿瑟房间的椅子都是那种往后躺着很舒服的那种,就是可以形成一个坡度的那种,我毫无预警的滑倒在椅子上,顺着椅子那个坡度很顺溜的就滑向电脑桌下面,在屁股重重的摔倒在水泥地上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刚要顺着椅子的方向爬起来,脑袋砰的又撞到了电脑桌的抽屉上,我看见了小麦头上扎着彩色的头巾,像个欧洲文艺复兴时候的骑士一样站在门口,还用一只手捂住了嘴看着我和小淫,我估计是阿瑟和佐佐木出去的时候没有带上门,只是简答的关了一下。

小淫惊讶的扭身朝我的椅子方向:十八,十……然后小淫看见了我窝在电脑桌底下的我,表情万紫千红的朝我伸出手臂,我拽着小淫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拍拍摔疼的屁股,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懊恼的盯着小淫:你别在让我闭眼睛好不好?要是不闭眼睛的我至于摔得这么惨么?我揉着撞疼的脑袋,小淫扁着嘴角好像在忍着不笑,小麦凑过来开始嘿嘿笑:哎,我是不是不该这个时候回来?嘿嘿,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春梦……小淫回手给了小麦一下:你懂个六?还春梦?小麦兴奋的拽把椅子坐到我身边:哎,十八,苏亚还真不是盖的,踢踏舞的前后各加了一段的拉丁舞,超级的好看,我不会跳舞的人还真是有点儿上瘾了,嘿嘿,我到时候告诉家里人,演出那天过来给我拍拍照,省得我爷爷总是说我什么都不懂,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仅可以上台表演拉丁舞和踢踏舞,我还能捎带着找到一个姑娘,心满意足了……我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小麦的一堆话,我有点儿气不顺,刚才那么一个场景搞得我回头土脸的,小淫好像也很懊恼,不时的瞅着我看两眼,只有小麦一个人罗里八嗦的在一个劲儿的说着,我把《情书》的碟取出来,抓了管理写作的书推开正在嘟嘟的乱说话的小麦,进了房间,把枕头靠在床边开始翻书看,心情超级寥落。

过了一会儿小淫推门进来,泯着嘴唇笑着看我:头撞疼了吧?我用手摸摸头顶:还好,没事儿了。

小淫坐到床的另一边,用手接着摸了摸我的头顶,笑:以后再补吧……我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懊恼的看着小淫,小淫露出好看的酒窝:真的,我发誓,我肯定会把房门锁上……我也噗哧一笑,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真是可恶的小麦。

(B)期末复习中,小淫和佐佐木都愿意赖在阿瑟这儿不回学校,因为计算机编程的部分都要用到计算机,我每天带着书去阿瑟那儿复习,小淫帮着我补习微积分,然后晚上再回到学校。

滑到电脑桌底下的经历深深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虽然我自己想想都感觉超级的可笑,我也太实在了点儿,竟然在滑倒的过程中还闭着眼睛,这也怨不得别人。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还在懊恼这个事儿,企业管理复习的差不多了,管理写作这个东西还是要费些功夫,小淫本来要送我回学校,正好他要走的时候,他家里人呼了他的呼机,我怕学校宿舍关门,示意小淫我一个人回学校就够了。

我还没有走到距离学校不远的公交车站,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人背着象吉他的东西,在往前走,我怎么看都象左手,索多多是长头发,我赶紧往前跑了几步,确定是左手之后我喊了左手一下,前面走着的人站住了,回头,果然是左手,我快速跑过去。

左手的神情很疲惫,好像很累似的,我本来想直接说那天的事儿谢谢他,但突然有点儿说不出口,左手点了一支烟,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学校,不怕再不小心的挨揍了?我哼了一声:那你呢,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学校?左手把吉他往肩膀上顺了一下,吐了一口烟:我去唱歌了,再说我是男生,男生和女生能一样吗?我犹豫了一下:那天谢谢你。

左手还是不冷不淡的语气:谢什么?我有做过需要别人感谢的事儿吗?我有点儿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和左手并肩往学校大门口走去,我发现左手这人超级的冷漠,给我的感觉好像对我有些意见似的,我半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就这么走到学校吧,至少礼貌一些。

我正低着头走着的时候,听见从学校大门口传来不少人说笑的声音,好像很热闹似的,我刚要抬头,左手突然转到我前面,我撞到了左手的身上,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左手低沉的声音:十八,你朝墙转过去!!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左手:哎,干什么……左手的手一使劲儿,我被动的转向学校围墙,看到墙上蘸满灰尘的爬墙虎,我不服气的刚要回头,左手背着吉他的手臂拄到墙壁上,另一侧肩膀顶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回头,这个场景在别人看来肯定是一对恋人停驻在学校的围墙边儿说着什么话,左手的肩膀很有力量,我根本无法转身,我刚要说话,听到左手冷漠的声音:闭嘴!!过了一会儿,一些不停的说笑的人从我背后走了过去,我听见他们笑得很放肆,好像在说一个很让男人们都能发笑的话题,等那帮人走过去之后我稍微侧脸看了一下,我吓了一跳,竟然是那对双胞胎兄弟还有几个别的男生,好险,刚才要是走对面的话该多尴尬??说不定会被取笑的没有脸的,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转身看左手:那个,谢谢你!左手挪开身体,只是哼了一声,接着往前走,我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小心的看着左手的表情:你,是不是天生话少,还是就是不大愿意跟我说话,之前是有一些误会,但我们也互相抵抵了啊?你帮过我,我也,也算将就着帮过你了,是,我是撕破了一件你的衬衫,可是那件衬衫在你们打架的时候就已经先被撕破了啊,不能全怪我……左手停住,酷酷的转脸看着我:你话好像还真不少。

我也瞪着左手:真是没法跟你说,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儿还有之前的事儿都谢谢你了……说着我有点儿忍不住了,我不想跟左手一起回到学校里面,因为这个人实在太闷了,我刚走还没有两步,感觉胳膊被左手大力道抓住了,我回头诧异的看着左手,左手有点儿冷笑的看着我:哎,易名现在和小丘和好了,你开心了是不是?我刚想说话,左手皱着眉头打断我:你自己的事儿都整明白了吗?乱点鸳鸯谱儿,易名和小丘勉强的凑合在一起,你以为他们会开心吗?我恼怒的瞪着左手:哎,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随便说易名两句他就听了??选择接着在一起还是分开是他自己的事儿,我既然那么伟大,那么我让易名立马喜欢我他就能立马喜欢我吗……说出这个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我想甩开左手拽着我的胳膊,但是左手好像加大了握着我胳膊的力道,我差点儿喊出声音,左手哼了一声:以后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易名的事儿你别在跟着乱搀合一点儿,自作聪明!说着左手甩开我的胳膊,自顾自的走进了学校的大门,我恼火的甩甩自己被握疼的手腕,心里这个窝火啊,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左手头也不回的进了学校的大门。

我真是想跳着脚儿的揍他一顿,虽然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对付人家的那块料。

牵线搭桥(A)回到女生楼,把《情书》的碟还给江若雨,顺便把钱给她,但是江若雨说什么都不要钱,说是能认识我这样一个朋友就足够了,以后只要我喜欢看什么碟她都会无偿借给我看,江若雨这么说我真是无法接受,天下间哪有这么平白占人便宜的事儿??推搡中江若雨问我微积分这些天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是不成还可以接着补习,我没敢跟江若雨说我已经跟小淫补习的事实,只是解释说我看得差不多了,这些天已经跟上进度了,估计考试差不多了。

我要回宿舍的时候,想想3元钱的碟江若雨肯定不会要,就在江若雨那儿买了一个碗面,江若雨送我到走廊,真诚的说很想跟我做朋友,我有点儿受宠若惊,江若雨说她是杭州人,很少见到北方的女孩子,所以特想和我作朋友,我说那没有问题。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反感江若雨,她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子,那种独有的南方女子的纤细灵秀,从知道她高考数学满分到又能轻松的赚钱读书我就很欣赏江若雨了,世上为生活奔波的人有无数种,但是其中的内容都差不多,所以通常会有惺惺相惜这样高雅的词儿来形容这种感觉。

回到宿舍,小诺睡得人仰马翻,听许小坏说小诺已经连着织了三天的围巾,非要织那种台湾言情电视剧种的那种超长的,就是毛线上有很长绒毛的那种,据说冬天围起来会超级的温暖。

小丘还在努力的织着,深陷的眼圈不说,小秋的手走在不停的随着毛衣针抖着,我开始后悔把江若雨他们专业那个利用统计学上课时间给男朋友织东西的事儿告诉了小诺。

许小坏在做美腿运动,斜着眼睛看着我笑:十八,你看看,这就是女人的力量,绝对能超越长江黄河,男人要是不被感动只能说是那个男人是铁石心肠……我想起左手说易名和小丘的事儿,我慢慢的坐到小丘床边:小丘,你有没有想过毕业之后,你跟易名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小丘用牙齿咬了咬有点儿发麻的手指头,茫然的看着我:十八,我非要想那么远吗?我要不要只要想眼前的这点儿就好?哎,许小坏,你说的那个三米半的长度管不管用?用不用再长点儿?我忍着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我很想说小丘你现在不想你总要去想你难道感觉不到易名对你有点儿麻木的感觉吗,你难道感觉不到易名说离开你之后你的那种悲痛欲绝么?但是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所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就算我说对了,但是等于打小丘的脸一样。

许小坏扭着腰身:恩,三米半足够用缠住一个人了,再长下去就不是缠死了而是累死一个人了。

小丘去水房洗脸的时候,许小坏朝我挤着眼睛:哎,我说十八,你就别劝了,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就是这么个比喻,小丘从一开始喜欢易名就是一相情愿,别人拦是拦不住的,这会儿你就让她宁肯信其有吧。

通知研究生院的时候,为数不多的一些研究生说是忙着结业,可能毕业生活动就不参加了,去留学生公寓的时候,一个公然叼着烟头发染的比啤酒还黄的日本女生接待了我,我努力把自己的意图给说明白了,那个女生眨巴眼睛眨巴了半天,采用生硬的汉语说他们的活动跟我们的活动存在不少的差异,可能很难真正的玩儿到一起,到时候看情况吧。

其实这样的结果一点儿都不奇怪,大家的差异真的很多,所以不过是口头上走个形式而已。

据小麦说,苏亚的编排舞蹈的水平超级厉害,所以在舞蹈练习中小麦感觉到了一股又一股来着苏亚的超级电流,电的小麦甚至转圈的时候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小麦用手护住心脏如痴如醉的看着我:十八,就这样,苏亚一转圈,我的心脏啊,就开始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哎,真是不行了,十八,苏亚这个姑娘好厉害啊,她多大了?阿瑟抖了抖烟灰,吊儿郎当的笑:苏亚比你大两三岁呢,你一个小P孩,你知道什么啊,还电流,家里有的是电源,想要电流你直接把手插上去啊,我保证你不用转圈就能感觉到一种持久的麻酥酥的扑通感觉,还有啊小麦,苏亚跟我有过一腿的,不适合你。

小麦扁了扁嘴:知道你厉害,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不会永远这么吃香吧,等你老的时候,我也让你拣我的剩儿……阿瑟随手脱下一只脚上的拖鞋啪的就朝小麦打了过去:死小麦,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给我过来,等我老了??等我老了你也差不多了……期末复习,大家好像都有些心浮气躁,可能是平时都不翻书,但是到了考试一起翻书的原因吧。

佐佐木一直需要小淫帮着补习计算机,阿瑟是什么都不在乎,平K给阿瑟出了一个主意,让阿瑟把一些考试需要的东西写到小字条上,然后把那些小字条放到隐蔽的地方,趁着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再拿出来抄,反正又不是高考,没有老师会专门为了得罪学生死盯住谁的,只要不过分基本都差不多。

阿瑟把其他过于绝望的科目分了类,买了几支会计专用的那种笔尖特别细的碳素笔,充分的准备期末考试,还跟我夸耀说聪明人就算用脑子也要用的有价值。

微积分在小淫的恶补下,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其他需要背的专业课我也在抓紧的准备中,晚上开始用充电灯熬夜了,小学生的家教变得超级疲劳,主要是我的事儿太多了,每次顶着太阳过去再顶着太阳回来,被六月炎热的空气蒸烤的都快要流油了,小学生也变得越来越不爱学习,开始进入所谓的青少年的叛逆期,他爸妈的话根本不听,宁肯挨揍也不听话,竟然还冲他爸爸放话说:你打我啊,打啊,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就算没有我这个儿子。

小旋和她同学的英语补习还算轻松,毕竟距离学校很近,我没有告诉许浩颜小诺正没日没夜的给他织一件非常温暖的围巾,听小旋说的意思是,华华这个暑假肯定回国,我说怎么看着许浩颜有一种稍微还算快乐的表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拿出从江若雨那儿买的碗面,小淫的脸马上就沉了下去:十八,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做的东西不好吃,你拿方便面充数?我马上解释说还江若雨租碟的钱人家不要,但我不想白占人家便宜所以就买了她的碗面充数而已,小淫冷着脸:那也不行。

说着自顾自的进厨房了,我捉摸着是不是最近天太热了,所以大家的脾气都不好?不过是一个碗面而已,我看着阿瑟:小淫怎么了?这么大火气?阿瑟不正经的笑:我那儿知道啊,你俩耳鬓斯磨的,你是不是把小淫耳朵磨坏了……我拿碗面打向阿瑟,阿瑟躲了一下,正好打在正在摇头晃脑的听着音乐的小麦身上,小麦无比委屈的看着我:十八,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也欺负我……我拿着碗面进了厨房,小淫抬头瞪了我一眼,好像很不爽的表情,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不会真的为一个碗面跟我发那么大脾气吧?我不是说你做的东西不好吃,我真的是为了不占江若雨的便宜才从她那儿买的,3块钱的,很贵的……小淫瞪着我的表情噗哧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其实,是有话问你。

我靠近小淫:怎么了?小淫放下手里的东西,有点儿尴尬的盯着我:十八,肖扬说,说是晚上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看见你和左手,说你们好像,好像,我跟肖扬说不可能,但是肖扬说他没有看错,你和左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可以说我多疑,但是我就是受不了肖扬那么说,他说左手搂着你,在学校的围墙边儿好像说着什么话,我,我真是要疯了……(B)我哦了一声:哦,那个事儿啊,其实不是肖扬想的那样,我好像还没有那么受欢迎吧,上次的事儿你不是知道了吗,就是球场上那对双胞胎兄弟那个事儿,左手也知道那个事儿,那天晚上我回学校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左手,快要到学校大门的时候,那哥俩出来了,左手怕我尴尬,就让我转向围墙,他也对着墙,其实是不想我和那哥俩走对面,没有肖扬想的那么复杂,你怎么偏听偏信呢?小淫嘟着嘴把手里的菜刀往案板上一扔,很沮丧的看着我:十八,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见不得你跟别的男生走的太近,我也知道这样好像有点儿无理取闹,但是,哎,我现在总算能理解你之前为什么那么患得患失了,我真的,真的觉得你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我摆弄着手里的碗面,看着小淫笑:你现在终于知道之前我有多难过了吧?我从进大学开始,我就那么真切的目睹了你和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交往分手,我目睹了你用你的大衣抱着一个女孩子那么亲昵的调笑,我目睹晚上你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去阿瑟这儿过夜,你可以告诉我你不再喜欢我了,但是你千万别在骗我,不然,我宁肯跟碗面过一辈子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一天,知道吗?我威胁的拿碗面朝小淫晃了晃,小淫一把拽过我的手里的碗面,我被带了一个跟头,撞到小淫身上,小淫抱住我,在我耳边笑着说:别跟碗面过一辈子,我那点不比碗面好,恩?左手打电话找我的时候,我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那个冷漠的跟南极冰块的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要找我,左手在电话里也没有说什么事儿,只是说在学校的咖啡厅等我,有些事儿需要我帮忙一下,我放下电话还在想我能帮上左手什么忙?去了咖啡厅的时候,我看见了左手还有索多多,这个让我更有点儿意外,我和索多多根本没有交情,甚至我还挺记恨这个家伙,左手还是一惯的淡漠,我坐到他们的桌子面前左手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就直接朝服务台喊再来一杯冰咖啡,可是索多多竟然还相当客气的朝我笑,我心里就更没有底儿了,不知道索多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干吗朝我笑?等我坐下之后,索多多碰碰左手,左手放下叼在嘴里的习惯,淡淡的看着我:那个许小坏是你们宿舍的吧?你们也是一个专业的?我小心的喝了一口冰咖啡:是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左手挠挠头:没事儿,索多多看上她了……索多多用胳膊肘撞了左手一下,开始朝我笑:我今天在学校餐厅,不小心和你那同学撞到一起了,餐盘洒了,你那同学的衣服也脏了,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你们,既然你们一个宿舍的,十八,要不你帮着把她约出来,我请她,不,请你们一起吃顿饭什么的,算是赔个不是好不好?索多多的脸笑得跟个菊花似的,不过一点儿都不好看,我一度曾经想把那朵菊花打成兰花,左手哼了一声: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不就是看上人家了吗?直接跟十八说下不就结了?罗嗦!索多多瞪了左手一眼:哎,你懂不懂啊,要含蓄。

我忍着笑,我终于明白他们找我的意思,就是说索多多在餐厅和许小坏那么一招面,可能是看上许小坏了,后来查到许小坏跟我是一个专业又是一个宿舍,所以就想到找我帮忙,应该就是这个事情。

我摆正自己的表情:这个事情,我可以帮着你们跟许小坏说,约出来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结果是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索多多兴奋的打断我:那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只要帮忙传达一下,然后开始因为都不熟悉,肯定要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就行,以后的事儿我自己会努力的,先谢谢了。

索多多去结帐的时候,左手敲着咖啡杯,冷冷的盯着我:你真的,喜欢小淫?我觉得左手有点儿阴阳怪气,也冷冷的盯着他:对啊。

左手哼了一声:真是有病。

我有点儿恼怒:哎,你说谁有病?左手接着哼了一声:谁也没有病,我说我自己有病行了吧?索多多朝我们招手,我站起来准备往咖啡厅门口走去,左手的腿突然往我前面一横,我差点儿撞上去,我盯着左手:哎,你干什么?左手把咖啡杯子往桌上一推,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不干什么,我很不喜欢女生走在我前面,女生要走在男生的后面,知道吗?说着左手站起身朝咖啡厅门口走去,我看了下咖啡厅里面不少的人,忍着没有发火,跟着出了咖啡厅的门,看见索多多站在左手面前:诶?左手,你牛仔裤上的链子呢?不带了?我记得你买了好多种吧,要是你不要了给我,我搬宿舍的时候把原先那些链子给弄丢了不少……我这才看见左手牛仔裤上经常挂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链子好像没有了,左手哦了一声:夏天太热了,不想带那些玩意儿,想带你自己买去,别指望我能给你一个。

索多多哼了一声:你狠。

索多多看我走去,开始笑:十八,这个事儿就拜托你了,你约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要是许小坏觉得不够热闹,你们宿舍的愿意都来就都过来,我也叫上我们宿舍的那些,我们搞个联谊宿舍怎么样,咱们学校里面很多男女宿舍都是联谊宿舍的,大家关系超级的铁,有的后来还成了情侣,是不是左手?左手,左手,你等等我……左手看都不看我和索多多,自顾自的双手抄着兜,朝前走着,月光下,留下左手一个健硕的酷酷身影。

关于磨唧(A)元风、肖扬和饼小乐、陆风,还有楠楠毕业论文答辩之后,基本都通过了,尤其是元风,还得了一个优秀论文,这更加让人感觉高兴,阿瑟说好好吃一顿饭。

元风解释说为了毕业论文确实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因为还要惦记着装修房子,所以就会更加的感觉到劳累。

其实值得担心的是饼小乐,差点没有通过,不过还好,总算可以圆满毕业了。

我的期末复习超级的苦恼,总是不停的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断,尤其是毕业生活动上三天两头的要支会这个又要支会那个的,超级的疲惫,小麦和苏亚的踢踏舞据说是渐入佳境,小麦总结说现在苏亚转身的时候已经不带那么强的电流了,看来小麦还真不是思春不过是不适应别人跳舞的时候转圈而已。

小淫一直把我照顾的很好,这点让我浑身上下都时不时的弥漫着小麦说的那种电流,我想到幸福时的感觉,真的觉得自己跟触电了似的想要不停的发抖。

在小淫那儿复习英语和管理写作的时候,我又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无比脸红的发现我竟然流口水了,英语书好几页都被打湿了,我慌忙坐起来,想找什么东西擦擦口水,看见小淫也拿着英语书坐在距离床边不远的椅子上看着我笑,我就更加的尴尬,小淫好像在牛仔裤口袋里面掏了什么东西,朝我一扔,我接过来看是面巾纸,我面红耳赤的拿出来擦着英语书角。

小淫吃吃的笑:十八,也不用那么不好意思,人太累的时候都有点儿不适应啊,我要是太累了,睡觉就会打呼噜呢。

我听见客厅有饼小乐和元风说话的声音,我知道他们都来了,偶尔还能听见肖扬说话的声音,我看向小淫,小淫在摸着他自己的嘴角笑着,我放下书:哎,你干吗不在客厅跟他他们一起说说话?小淫扔了书,朝床上一坐,弹了一下,用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笑:我怕你醒来的时候无聊啊,哎,你睡觉的时候怎么那么沉啊,我估计有人把你抬走了你都不知道。

我刚要站起来,小淫拽着我的胳膊,一脸的无赖样:哎,十八,我特别喜欢守着你,真的,所以说啊,以后我要是喝醉了,我要是睡着了之后你也守着我好不好,我喜欢一睁眼就能看见你的那种感觉……我感觉自己的半边胳膊都麻了,我推开小淫:哎,一个大男生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小淫眯着眼睛很磨唧的又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是你,跟个木头棒子似的,过来,过来跟我说你喜欢我,你就很少跟我说你喜欢我,就是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时候你才会打马乎眼的说个恩就了事儿,不行,不能那么混水摸鱼,十八,你要是不练习说,你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小淫拽着我的胳膊,我是站不起来也挣脱不了,小淫非要逼着让我说我喜欢他,我有点儿恼怒的看着小淫,小淫轻轻的笑着,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的,还那么稍微嘟着点儿嘴唇,这副表情我是怎么都无法把火儿撒出来。

小淫邪气的笑着:十八,你说啊,我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好久了,你说好不好,就说一次,恩?我一点儿都发不出火儿,除了面红耳赤就是傻呆呆的看着小淫,小淫开着我的表情坏坏的笑:好,十八,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亲你……我吓了一跳,慌忙看着小淫:别亲,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行了吧?小淫泯泯嘴唇:恩,再说一次了,十八,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刚才那么匆忙的说出之后我竟然没有太多的尴尬,虽然自己的心跳那么的强烈的蹦达着,我慢慢的看向小淫,小淫的眼神干净温和,这是一个让我能感觉到温暖的地方,也是让我无法抗拒的地方,我有点儿迟钝的看着小淫: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小淫笑着的嘴角慢慢放开,朝我微微的点了几下头:十八,我也是,听你说这句话我真的很开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元风在问我宣传部的事儿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很想说一塌胡涂,但是觉得那样说显得自己实在没有什么水平,就说不是很好,元风点点头说其实学生会就是一个小社会,大社会有的小社会也照样会有,一样的会有钩心斗角,一样的会有跟别人别着,一样的会有看不惯的事情,所以能在小社会中磨练磨练自己对走向大社会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儿,人都要经过历练。

阿瑟不屑的看着我:哎,十八,元风没有说错,你别看你好像有两把刷子,那你需要对到对的人,如果谁都不把你当回事儿,你就是有N把刷子都派不到刷墙的用场上,就你那脾气绝对需要不停的磨练。

肖扬看着阿瑟:我觉得十八的性格挺好的……阿瑟不乐意的推了肖扬一下:性格好不好,跟你能不能在社会上混好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能那么说十八好,会害了她,首先过于较真儿就不是好事儿。

小淫挨着我的肩膀小声说:我也觉得你挺好的,别听阿瑟瞎说……楠楠好像特别的兴奋,非要和我喝酒不可,说是终于完成了论文答辩,差不多正式毕业了,其实楠楠和元风一样,都不能喝酒,我从来也没有看见楠楠喝酒,所以看着她非要和我喝酒我还挺奇怪,元风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着楠楠:哎,你找人喝酒应该找小麦那样的,怎么能找十八呢?楠楠温柔的笑着说:找人喝酒当然要找高手喝了。

阿瑟叼着勺子皱着眉头:哎,元风,你们毕业了,房子也装修的差不多了,期末考试之后一定去你们新房那儿看看去,我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结婚的感觉……元风看着阿瑟笑:你是应该感受一下,我都怕你这么自由散漫惯了之后再也不想结婚呢?生活习惯这个东西要是一直延袭的话就会很无所谓了,我倒是希望你爸妈给你的生活费少一些,你每天也太无所事事了,你都不觉得空虚吗?阿瑟张开怀抱,夸张的笑:当然空虚了,我空虚的很,这么多个女人都不够用的。

我没有什么精神,主要是因为这些天复习功课很疲劳,所以没有什么兴趣说太多的话,我能想到的一是睡点儿觉二是多背点儿书一定要把期末考试应付过去。

这个时候小淫的呼机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小淫按了呼机站起身去打电话,肖扬看了我一眼:十八,你最近好像挺累的,是不是太疲劳了……(B)我听见小淫打电话的声音:哦,是你啊,恩,还行吧,快要考试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呼机号码的?我妹妹告诉你的?我啊,我五月份刚刚回过家了所以暑假不回去了,恩,不行,你别过来了,我忙得很,没有时间,再说也没有住的地方,我都跟你说了,你就别过来了,什么都不方便,我真的没有时间……我朝肖扬点了头:恩,既要忙着期末复习又要忙着学生会的事儿,是有点儿累。

小淫重新坐到我身边的时候,阿瑟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嘿嘿笑:哎,我敢打赌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个女的,小淫一直是桃花命……小淫瞪了阿瑟一眼:别小说,一个同学而已,说是暑假要过来看我,我哪有时间。

阿瑟开始摇头:就算是同学也是女同学,肯定是跟你有一腿的女同学,小淫不是我说你磨唧,这种事情你那儿那么多废话,你直接跟她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不就得了吗?干吗去说没有时间啊没有地方住什么很忙啊?你这一点真是不怎么男人,特磨唧,说话总是说不到点子上,十八比你男人多了……小淫有点儿恼怒的看着阿瑟:哎,你有完没有?不用你操心。

元风笑嘻嘻的看着小淫:哎,小淫,虽然我一直都不觉得阿瑟这个人有什么好,但是说实话你性格中是有点儿磨唧,你知道女孩子的心思都愿意往你有意思的那个方面想,你要是不说明白谁知道啊?不能老是顾左右而言他,要把话说到点儿上,要是真的和你有一腿的女生的话她既然要大老远的老看你,肯定对你还有意思,所以你只要不把话说到点儿上她就会还想你并没有完全没有那个想法,刚才你应该说你暑假要陪着女朋友做一些事儿不就结了?她不就什么不想了……小淫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像被说的恼了,提高了声音:哎,那是我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就算我过去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你们老是这么说我吧,我怎么了?我现在做错什么了?元风被抢白了一下,讪讪的笑:好,算我多管闲事,这话就此打住,阿瑟,是我们太多事儿了。

我本来没想什么,但是看到小淫开始心烦气躁的样子,我心里开始有些不快,因为小淫有时候做事儿是挺磨唧的,我用手在桌子底下碰了一下小淫,小淫好像不乐意的看了我一眼:十八,你是不是觉得他们都向着你说话,你也觉得我跟差劲儿?都不准我辩解一下。

我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小淫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啤酒,吐了一大口气,好像意识到什么,侧着脸看了我一下: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有点儿累了,我先回房间睡一会儿。

然后小淫起身回房了,这个饭吃的有点儿让人不大痛快,阿瑟和元风互相看了一眼,平K拿着酒杯贯着桌子:哎,哎,喝酒,喝酒啊,元风啊,你真是神,毕业论文竟然是优秀,把你的草稿给我一份儿,到毕业的时候我就准备把你的毕业论文改造一下……我没有什么兴趣了,看着阿瑟和元风:那个我就先回学校了,有点儿困,还有不少东西要复习。

元风笑着点头:那好,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学生会的事儿努力了就好。

我转头看见小淫的房门虚掩着,想到很多专业课的书都在里面,准备进去拿。

轻轻的推开门,看见小淫侧着身体躺着,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开始收拾我的专业课,尽量不发出声音,小淫一直那么侧着身体躺着,我收拾了自己的专业课,正要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小淫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吓了我一跳,手里的专业课本掉了一地,我看见小淫不快的表情。

小淫盯着我:十八,你会不会也象他们一样认为我真的磨唧?我淡淡的看着小淫:只要你自己不觉得不就行了?别人说什么很重要吗?小淫的手握的我的手腕有些疼,但是小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小淫往我身边移动了一下接着盯着:十八,阿瑟没有说错,刚才呼我的确实是个女生,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我们,我们之前是……我打断小淫:算了,别说了,我现在好容易不想再跟你说之前的事儿,你别说了,我一点儿都没有兴趣也不想听。

我掰开小淫的手,弯腰收拾掉落的书,小淫赌气的抱着枕头重新躺着,眼睛盯着我:十八,你别回学校了,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刚才喝了酒,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盯着小淫:是你说你自己困了,你好好睡吧,太晚了学校宿舍会锁门的,我想早点儿回去,现在已经不早了。

小淫咬着嘴唇看了我一会儿,好像还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身把脸背过去不再理我,我转身出门之前还用手拍了小淫的肩膀几下,小淫没有搭理我,我抱着书本出了房间,肖扬看见我出来也站起身:我,我也回学校了……阿瑟一把把肖扬拽着重新坐下:你别回去了,十八自己回去就行了,今晚好好的陪我喝点儿酒不行啊?元风和楠楠朝我摆手的时候我听见阿瑟低声跟肖扬说: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凑什么热闹啊你?回到宿舍,我才想起索多多让我转告许小坏的事儿,许小坏正用小镊子修剪眉毛,一根一根的修剪着,我坐到许小坏身边,把索多多的话转达了一遍,许小坏一点儿都没有惊讶,只是哦了一声接着修剪她自己的眉毛,到底是身经百战所以就算有男生喜欢自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

我以为许小坏对索多多是没有什么兴趣了,准备告诉左手不行,许小坏放下小镊子:是不是长头发的那个?我点头:就是那个,说是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和你撞到一起了,很过意不去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说是挺喜欢你的,你要是有兴趣呢就抽个时间吃个饭什么,要是你没有兴趣呢我就告诉他们你没有那个意思……许小坏打断我:怎么没有兴趣啊?我现在也有点儿闲的发慌了,索多多长得还不错了,挺象唐朝乐队的那个主唱,恩,我倒是愿意跟他来往来往了,我还没有过长头发的男朋友呢?我抓起电话:哦,那行,我这就告诉他你对他有那个意思……许小坏啪的把我手里的电话按下:十八,你缺心眼啊?对男人不能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知不知道?这样会让男生觉得太好追了吧?你打电话得时候别说你已经把他喜欢我的事儿告诉我了,你只要说你转述了他过意不去的歉意就行,我要让他慢慢的亲自对我说他喜欢我的事儿,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还真是想见见他……我似懂非懂的看着许小坏,捉摸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许小坏的意思,这才拿起电话打给左手,左手的声音很冷淡,听我说了之后,说是让我等一下,我估计他是去征求索多多的意见,没有一会儿,索多多接了电话,很兴奋,说是明天中午在学校餐厅转角处的那家餐厅就好了。

索多多挂了电话,我转述给许小坏,说让她明天中午去转角处的餐厅就好了,许小坏看着我笑:哎,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我奇怪的看着许小坏:我?你自己去就好了。

许小坏摇头:不行,我一个人去太没有矜持了,有人陪着才会显得很有身份了,再说了第一次哪有自己一个人去的,太没有面子了。

我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见左手那种冷冰冰的表情,想拒绝许小坏又有点儿说不出口,看来牵线搭桥这样的事儿实在不容易,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龌龊男人(A)复习了一夜的专业课,早上起来的很晚,都九点半多了,我想起应该给小淫打个电话,抱着电话在床上,拨了过去,是阿瑟接的电话,阿瑟说小淫昨天半夜又起来喝酒,喝得烂醉,现在还没有醒呢,我告诉阿瑟中午之前我不过去了,我还郑重的跟阿瑟说是陪着许小坏见男生,算是一种变相的相亲,让阿瑟等小淫醒了之后替我转告一下,阿瑟吊儿郎当的笑着说:哟,要知道这么快还不如我早点儿动手算了,嘿嘿,便宜那个混蛋了……我说了阿瑟一句,放下了电话,许小坏开始张罗着穿什么去,我困倦的看着许小坏比划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许小坏看着我笑:十八,传授你点儿经验,这种场合千万别穿的太好,那样会让男人觉得你很重视他,但也不能穿的太差,看着一般就好,这样不咸不淡的可以让男人摸不着头脑,反而会把你当回事儿,这是经验,要不是我们很熟我还不想告诉你呢。

在许小坏折腾了好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我什么都没有干成,用许小坏的话说和男人约会一定要晚到那么几分钟不能准时到,我头晕的翻着专业课的书本一点儿都看不进去。

在我都要睡着的时候许小坏才推醒我说是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了一眼许小坏,挑了一件不怎么显眼的衣服,用了无色的纯彩,就是眼睫毛稍微修饰了一下,看着真的不怎么显眼,很平常,我打着磕睡跟着许小坏出了女生楼,走的时候,小丘和小诺都在呼呼大睡,编织的围巾扔的到处都是。

到了索多多说的那个餐厅,索多多和左手在餐厅外面等着,左手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我和许小坏走近了,许小坏礼貌的朝索多多和左手点了头:不好意思,十八有点儿别的事儿,所以我们来晚了……我差点儿晕倒,我有点儿别的事儿??我眼巴巴的看着许小坏在消磨时间好不好?我刚要反驳看见许小坏朝我眨了一下眼,哦,拿我说下事儿,左手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是你事儿多,哼。

我张着嘴,被抢白的说不出话,索多多打圆场:没事儿,多等几分钟不算什么的,走吧,我们在里面定了包间。

索多多抢着和许小坏并肩走着,左手看了我一眼,抢着走在我的前面,我被孤零零的挤到了后面,天,有这么对待媒人的吗?我真是不受人待见。

进了包间,索多多抢着把许小坏当成宝贝似的让到了最里面,然后他挨着许小坏坐下,左手往另一边坐了过去,我只能和左手并排坐着,我有点儿不忿的瞪了一眼左手,左手嘴角动了一下,也瞪了我一眼。

索多多热情让许小坏点餐,左手无聊的点了支烟,扭头看着窗外,许小坏象征性的点了几个菜,剩下的全是索多多点的。

吃饭的时候,索多多不停的问着许小坏一些事儿,无非也是一些聊天的事儿,索多多偶尔也走走样子的有一搭没一搭问我一下,我也是心不在焉的哦着,有点儿冷场,索多多拿餐巾纸扔了左手一下:哎,你干吗一声不哼的,你和十八也说点儿什么啊?又不是不认识……我和左手几乎同时哼了一下,说:我和他(她)没话说……我恼怒的瞪着左手,左手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许小坏噗哧一笑:十八,你俩是仇人么?索多多不高兴的看着左手:哎,没有话说找话说啊,难道今天来是大眼瞪小眼吗?合着我和许小坏说话给你俩听是不是?左手泯了一下嘴唇吐了口烟看了我一眼:要我说什么啊?问她学习怎么样了?平时吃什么?有什么爱好?那不有病吗?许小坏接着不停的笑,索多多又瞪了左手一下:哎,你平时话不是挺多的么?怎么这会儿都没有话了,出来吃饭是冷场的吗?左手皱着眉头:好了好了,你俩说你俩的,我们说我们的,哎,十八,你平时吃什么?我也忍不住开始想笑,这个家伙,明白就是糊弄人,我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什么都吃……左手把手边的烟灰缸往我眼前一推:那这个吃吗?许小坏已经忍不住开始大笑起来,索多多也跟着笑,我忽地拿起烟灰缸,左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得了,跟你开个玩笑,是你自己说的什么都吃,菜来了,吃菜吃菜。

我憋着气没好发作,索多多超级兴奋的看着许小坏,那股热情真是让我感觉天上同时出来两个太阳了,上来鱼的时候,索多多还用筷子先帮许小坏把鱼刺挑出来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让许小坏吃,还小心叮嘱许小坏慢慢吃小心小的毛刺儿。

我听得浑身都跟着起毛刺儿的小疙瘩,只是低着头吃自己眼前的菜,眼角看见左手发呆的看着刚才的烟灰缸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小坏表现的恰到好处,我不得不佩服许小坏是一个收放自如的女生的,让索多多尽情的发挥了他的热情,自己还很矜持,相比之下我和左手倒真的成了摆设,谁和谁都不说话,吃饭也没有吃好,偶尔还互相瞪下眼,还真是不适合在这儿待着,我几次都想说先走,看向许小坏的眼神可能泄漏了我想的,许小坏微微的皱着眉头示意我老老实实的坐着。

中间左手拿着烟一句话也没说的出了包间,我如坐针毡的坐了一小会儿,索多多笑着看着我:十八,左手去那儿了?你出去帮我看一下好不好?我这才如梦初醒的意识到自己做了电灯泡,忙站起身往包间外面走,在走廊里面左右看了看,左手好像在走廊的另一头对着窗户抽着烟,背对着我,我哼了一声,装酷的家伙,不说话很酷吗?我开始朝左手的方向走去。

路过旁边一间包间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是谁我一时没有想起来,我摇摇头刚准备走过去,突然听到那个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我心里一动,往后退了一步,包间的门没有关的很严,虽然里面的声音不大,但我停下来的时候其实听得很清楚,我终于听见那个声音是谁,是4暮。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你真的对那个十八感兴趣?4暮:恩,至少现在,很有兴趣。

陌生声音:不过听说她和小淫混在一起了。

4暮:靠,小淫算什么货色?我从来不把那个鸟人放在眼里,正因为十八跟她混在一起我就更加的有兴趣,哼。

陌生声音:哎,你别高估你自己的智商了,听别人说小淫追十八追的挺辛苦的,俩人很清白,不像之前的那些女生……4暮嗤笑的声音:什么叫清白啊?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儿,我还就对那些好像自己多么纯真的女生感兴趣呢?嘿嘿,别说我没有教你,女生是需要男生来调教的,越是那样的女生其实越容易上手,而且得手之后特别的好抽身,自尊心倍儿强,绝对不会象别的女生那样对你纠缠不休……陌生声音:算了吧,人家也没有招你,方茵茵就不错了。

4暮:两码事,我搞定的女生中至少现在还没有象十八那么个色的,多有挑战性啊,从竞选演讲那天其实我就留意她了,会很有成就感的,更何况之前跟大雄打架的时候,小淫还踹过我两脚,我要让那小子记住这个教训,跟我斗他还嫩……我的火儿开始想火焰山一样腾的扬了起来,有人碰碰我:你好,你有什么事儿吗?我转头,看见一个女服务员端着两瓶啤酒正准备往4暮的房间进,我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握住女服务员托盘上的啤酒,往后推了一下女服务员,我看见左手朝我走过来:十八,你干什么?(B)我每只手握住一个啤酒瓶子,抬起脚,砰的一脚踹开4暮所在的包间,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我进了包间才看见里面其实不少人,大概有四五个人,可能没有想到会出现有人踹门的事儿,我直接把眼神对准4暮,4暮腾的站了起来,他永远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华丽的出场的,我冷冷的盯着4暮:刚才是你在放屁是吧,果然是个混蛋,你有种的话,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大爷我重复一遍?我靠,我是你大爷,你说啊!有胆量你就说啊,敢不敢?你是男人吗?4暮的脸急剧的变化着,门边的一个男生拦住我:哎,你发什么疯,我们说什么了?大概这些男生看我就一个人,所以准备耍无赖,我把一个啤酒瓶子往墙上一撞,啪的一声,碎裂了,啤酒洒了一地,也溅了我一身,我手里剩余一个啤酒瓶子的头儿,可能是我磕的不好,那个瓶子头儿裂了,划了我的手,我感觉到疼,我恨恨的看着那个拦着我的男生:是男人的给我站到一边儿去,不是男人的站到我面前!我气的浑身发抖,那个拦着我的男生好像也吃惊了一下,里面的三个男生开始嚷嚷:把她推出去,反了她了,我们说什么了?你拿出证据啊?一群不要脸的混蛋,我感觉有人在后面按住我的肩膀,我侧脸看见左手冷漠的脸,左手的另一只手按住包间的门:怎么了,十八。

这下包间里面的男生都老实了,我不知道左手到底有多么大的镇慑力,4暮朝我摆手:误会,误会,说着玩儿的。

左手拿走我另一只手里的啤酒瓶子,皱着眉头看着4暮:你说什么了?就说是说着玩儿的?恩?给我重复一遍。

4暮僵硬着身体,不说话,我浑身发抖的指着4暮:他说,他竟然说想……左手按着我肩膀的手拍了我两下,冷漠的看着拦在我面前的那个男生:你说,4暮刚才说什么了?你最好说实话,我记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揍过你了吧,你说完,除了4暮你们都可以走,你不说,我现在喊人过来,然后你爬着回宿舍,明天你去教务处告我状好了,我被记过过,也不在乎多记那么一次……那个刚才拦着我的男生哆嗦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4暮,4暮的额头也开始出汗了,那个男生犹豫了一下,看着左手,飞快的说:4暮刚才说,说早就注意十八了,他要,要把十八搞到手然后再甩了……然后那个男生逃命似的从左手旁边钻了出去,里面另外三个男生也飞快的跟着跑了出去,整个包间就剩下4暮一个人,呆呆的站立着,左手冷漠的看着4暮:我还真是奇怪,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4暮,就为这样的事儿你没少挨别人的揍吧?你记性还真是差,十八,你出去一下。

我当然知道左手想干什么,但是我不想让左手那么做,虽然4暮是个混蛋,最多就是那张破嘴该揍,但是要是左手揍了他,左手就有可能被学校记过处分,实在不划算,我推开走向4暮的左手,我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我走向4暮,4暮往墙边退了退,脸色煞白,我知道4暮怕的不是我,应该是左手,我逼近4暮之后,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刚才我的手破了,4暮的脸上除了挨了我一记脆响的耳光,还留下了一道血痕,我听见左手说:十八,你手怎么了?我朝4暮吐了一下口水:我真没有想到,天下间卑鄙的男人中你是最下烂的一个,别人给你的评价都等于表扬你了……我发现阿瑟教我的那个鄙视人的手势超级的管用,我举起双手朝4暮做了一对那个手势,我恶狠狠的瞪着4暮:我告诉你,我鄙视你,知道吗,非常的鄙视你。

说完,我心里平衡多了,长长的吐了口气,拽着左手出了那个包间,左手皱着眉头看着我:费那么多事儿干什么?直接揍他一顿不就结了?我嗤笑:揍他?然后再被记过?为那样一个破烂男人太划不来,我们才没有那么傻,这样就够了,这个混蛋男人早晚会有人收拾他……左手卷起衬衫的袖口,吱拉一声撕掉一边的衬衫袖口,看着我:把手伸出来,刚才是不是被啤酒瓶子划伤了?我张开手掌,划破的地方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手掌有些黏糊,左手用撕下来的衬衫横着帮我把手掌绑起来,看了我一眼:回去搞点儿酒精消消毒,别感染了,最好用创可贴盖住伤口。

我点点头:左手,刚才谢谢你。

左手哼了一声:罗嗦。

我开始叹气:这样的混蛋怎么能进学生会呢?左手无动于衷的挽着被撕坏的衬衫袖子:哼,学生会的女老师多呗,异性相吸,有人好这一口吧……回到走廊另一头的包间,索多多和许小坏谈兴正浓,看来聊的挺好,索多多看着左手:你俩跑那儿了?十八,你手怎么了?我气乎乎的刚要说话,左手叼了支烟点上,看了我一眼:不小心撞到窗台上碎裂的啤酒瓶子了,没什么大事儿。

索多多眼珠一转:那,那不大好吧,左手,你带十八去学校的医务室看下,夏天很容易感染的,是不是,许小坏?许小坏也紧张的看了一下我的手:那,十八,我陪着你去吧。

索多多忙说:不用,让左手陪着去就行了,左手去吧,早点儿做个消炎处理,十八,到时候我送许小坏回去就行了。

我知道索多多的意思,他想支开我和左手,好和许小坏独处,我知趣的站起神往包间外面走,左手在后面跟着,我本来想直接回宿舍,但是左手执意要陪着我去医务室做消炎处理,我犟不过他,只好跟着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校医用酒精棉给我的手掌破裂的地方做了消炎处理,竟然还用小镊子夹出一小块碎玻璃碴,左手瞪着我:看看,要是随便处理一下,肯定发炎。

校医用创可贴帮我把破口的地方封好,用小瓶子给我装了几块酒精棉,说是让我回去晚上和隔天的时候,用酒精棉接着消毒,夏天容易感染。

我谢过校医,拿了酒精棉和创可贴走出了医务室,想起刚才的事儿,心里还是气的很厉害,左手看着我:别想了,4暮在学校的口碑一直都是那样,为这事儿也没少有人跟他折腾,他就是那种没有脸皮的人,你知道他什么人就行了,总比接触久了之后知道要好很多。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告别了左手,回了宿舍。

小诺瞪着一双熊猫眼说小淫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了,我捉摸着阿瑟没有把我不过去的事儿告诉小淫吗?还是简单的收拾了课本,准备去阿瑟那儿复习。

他生病了(A)去了阿瑟那儿我又吓了一跳,客厅里面乱七八糟的,杂志什么的扔的到处都是,电脑还开着,但是客厅没有人,小麦和阿瑟房间的门都大开着,里面都没有人,洗手间的门也开着,但是好像水龙头哗哗的淌着水,我以为洗手间里面有人,就慢慢靠近了,看见里面没有人,但水龙头还开着,我过去关了水龙头。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跑去客厅接,是阿瑟打来的,阿瑟问我小淫好点儿没有,我奇怪的问阿瑟小淫怎么了,阿瑟说小淫昨晚喝醉酒又用冷水冲凉,所以感冒了,我说我才过来,阿瑟哦了一声说让我去看看小淫要是不行就去医务室打个点滴什么的。

放下电话,我朝小淫房间走去,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敲了敲没有声音,慢慢推开门,看见小淫正在床上睡着,身上还盖着冬天盖着的厚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就露了一个脑袋,床头柜子上放着一杯水还有几片药,估计是阿瑟帮着放的。

这个家伙没事儿干吗冲凉?我慢慢坐在小淫的床边,小淫睡得很沉,脸色潮红,真的是感冒了,床头还放着一本计算机书,书边还放着两听啤酒,这个家伙,竟然这个时候还喝啤酒?我有点儿懊恼,是不是自己昨天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可是昨天明明是他自己先赌气的啊,小淫梦呓似的转了下脑袋,额头上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细汗,我四处看了一下,在床头的矮柜子边儿上看见了小淫的面巾纸,我从里面抽了两张,轻轻的在小淫的额头上擦拭着,把那层细密的汗给擦掉了。

然后我坐在椅子上拿起书看了起来,背着期末考试的范围,小淫就那么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我有点儿不放心,用手摸了摸小淫的额头,感觉有点儿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药,我轻轻的晃了晃小淫,想让他起来吃药,小淫哼唧了两下就是不睁眼。

我开始着急,看小柜子上放着的药估计小淫是没有吃,我放下书,顺着小淫用厚被子包裹的劲儿打算把小淫拽起来让他坐着,然后叫醒他吃药,折腾了几下,小淫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了我一下,又闭上,我赶紧摇晃他,小淫再次睁开眼睛,迟钝的看着我:你来了?我闻到浓重的酒气,我恩了一声:你是不是没有吃药?你头有点儿烫,起来把药吃了好不好?小淫摇头:不好,我不吃药,我没有病。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小淫:你干吗喝那么多酒,我听阿瑟说你昨天半夜又起来喝酒还用冷水冲凉?你怎么那么不知道爱惜你的身体?小淫卷了卷被子角儿,嘟着嘴看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干吗还问我?我想用手指头弹小淫的脑袋一下,但是看着他卷着被子的样子,我有些下不去手,我把小淫的发丝往旁边拢了拢,笑:哎,不能什么事儿都赖在我身上,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喝酒?小淫哼了一声:昨天晚上我让你陪我一会儿,你干吗非要回去?我转身不理你了,你就真的不理睬我了?平时你不都是什么事儿都拧着来吗?昨晚你怎么那么听话,还正常发挥了,还有啊,你今天上午为什么不来,中午也不过来,所以我非常的生气,……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淫拉长了声调,还加重了语气,我看着小淫缩在被子里面还要装出一副超级恶狠狠的样子就很想笑,小淫瞪了我一眼:你还敢笑,哼,所以我要报复你,我是故意用凉水冲凉的。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为什么?报复我什么?小淫把头往那边一转,朝我摔出一句话:我就是要让你男朋友生病,我要让你心疼,哼,看谁难受。

我忍着笑,坐到小淫的床边,按着小淫在被子下面的肩膀:哎,别气了,不准喝酒了,我把酒拿到厨房了……说着我就站起身,准备拿走那两听啤酒放到冰箱里面,我还没有走,小淫突然抓住我的手,刚好是我上去划破了手掌的那只手,我一疼,叫出声音,小淫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十八,你的手怎么了?我挪动了一下捏着啤酒罐的位置,回转身:没什么,被,被划破了,天,你……我手里的啤酒罐啪的掉到了水泥地上,被子里面的小淫除了穿了件内裤竟然没有穿任何衣服,我着实被吓到了,感觉自己的手不仅疼还很哆嗦,我慌忙重新转过身:你,你这家伙……小淫竟然还非要看我的手心,拽着我的手不放:被什么划破了?好端端的手掌怎么能被划破?我有点儿痛苦的拍了小淫抓着我手掌的手:哎,哎,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小淫松了手,我背对着小淫,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客厅等着,小淫开始喊我:好了,你回过头吧。

我战战兢兢的回过身,晕死,那家伙根本没有把衣服穿上,只不过重新用厚被子把身体围了一圈,像个和尚似的坐在床上,还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好像刚才的场景没有穿衣服的是我不是他。

我狐疑的看着小淫: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我,我到客厅等一会儿……小淫邪气的看着我笑:真是,我都病成这样了我还能做什么啊?阿瑟让我捂汗,说是发汗了感冒就好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穿着啊,穿衣服能捂汗么,你过来,我看看你的手掌。

我犹豫了一会儿,慢慢靠近围着被子坐的跟个老和尚的小淫,把手掌伸了过去:没有什么事儿了,就是被划破了一下,已经去医务室做了消毒处理了……小淫腾的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臂拽着我的手掌看,然后小淫的半边肩膀就那么露了出来,我觉得自己有些晕眩似的,平时小淫最多就是衬衫领口会露出那么点儿皮肤,这会儿呼啦一个肩膀和手臂就那么赤条条的露了出来,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看着我的手臂,而且还还知道他就那么一个被子围着,我真是有些犯晕。

小淫拽着我坐在床边:怎么搞得?我深呼吸一下:哦,这次幸亏了左手……小淫皱着眉打断我:怎么又是他?你跟他很熟吗?我小心的看着小淫:阿瑟没有跟你说吗?我上午陪着许小坏约会了,索多多看上许小坏了,让我当个牵线人,所以才会见到他们啊,也幸亏今天去了,不然我还真是不知道4暮是那么那么混蛋的一个人,我今天真是很想剁了他……小淫狐疑的看着我:他欺负你了?我的火儿开始蔓延了:他要是真的敢明目张胆的跟我叫号至少我还会觉得他是个男人,他是背后说不三不四的话,卑鄙!!说着说着我的火儿就超级的大,竟然忘了小淫没有穿衣服的事儿,我还主动的靠近围着被子的小淫:哎,你和阿瑟还真是没有说错,他还真是相当不男人的一个人,今天我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他可以不服可以觉得委屈,但是他就是不敢还手,因为左手在那儿,他不怕都得怕……小淫皱起眉头:4暮说你什么了?小淫这么一问我反而没法说了,小淫瞪着我还非要我说,我知道没法不说,只好说实话:4暮就是说很想把我搞到手,因为你踢过他两脚,所以他对我的兴趣更大,说是像我这样得人很容易上手的,还有那么点儿破自尊心所以也很容易甩手,所以我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相当的过瘾,总算出了一大口恶气,就这样……我为了表示自己已经出了气,我比划了一下手掌扇过去的样子,然后,啪的一声正好打在小淫露出被子的肩膀,发出清脆的声音,把我也吓了一跳,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挨着小淫坐着。

小淫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会找他算帐的,当初就应该把他打的残废了,十八,你干什么打我……小淫又腾出另一只手臂,揉着被我打疼的肩膀,被子里面的身体又开始显山露水,我别过脸,我真的觉得我快要晕了,小淫吃吃的笑:行了,我知道你害羞,真是的,要是你去游泳馆,大家不都差不多,转过来吧,脸是不是红的可以酿酒了?我刚要离开挨着小淫坐着的地方,小淫露在外面的手臂揽住我的肩膀,拍了两下:十八,别生气了,4暮那个混蛋,我肯定会帮你出气的,他太过份了,哼……我指指柜子上的感冒药:那你吃药吧。

小淫嘟着嘴看我:那你帮着我啊,我这会儿也没法动手啊,还要捂汗的,是不是?我瞪了小淫一眼,拿过柜子上的水杯和感冒药,小淫笑嘻嘻的朝我张开嘴:先把药放到我嘴里。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药慢慢放到小淫嘴边,小淫的嘴唇半张着,我的手指能感觉到小淫嘴唇的那种炙热的温度,我竟然开始有点儿想入非非,直到小淫朝我瞪眼:水啊,你想让我干咽药片吗?我慌忙把水往小淫嘴里灌,小淫喝了两口,呛了一下,水流到了小淫的下巴和被子角上,我赶紧拿手去拍着,小淫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你,你还是先出去,我穿了衣服吧,我放下水杯慌忙站起来朝门外走,小淫在我身后开始坏坏的笑:十八,你回头看啊,我现在不围着被子了,是不是不敢?我快步往外走,小淫失望的声音:真是的,我是那种人吗?十八,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啊,我现在真的在被子里面坐着的,我真是失望……我在房间门口停下,犹豫的慢慢回头看了小淫一下,松了一口气,小淫真的还在围着被子像个念经的和尚一样坐着,坏坏的笑着看我,我瞪了小淫一眼,小淫突然一抖手臂:十八,我要扔掉被子了,我要站起来了……我慌忙的转身就往外跑,然后砰的一声,我就开始看见满脸的小星星,刚才我都到了门边但是回头看小淫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再次回头我就还想往前跑,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到了小淫房间的门上,差点儿把我撞晕,额头撞的很疼,我听见小淫忍不住的大笑声,小淫朝我喊:十八,慢点儿,一会儿我帮着你拣星星……(B)我坐在客厅,小淫还在房间里面穿衣服,阿瑟就开门进来了,我吓了一跳,阿瑟的鼻梁上贴了一块创可贴,眼圈好像还挨了一拳。

我腾的站了起来:阿瑟,你怎么了?阿瑟用手小心的摸了一下创可贴,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啊,当然是被人揍了呗,难不成你以为我去参加化装舞会?我奇怪的看着阿瑟:谁敢揍你?你不是很能打吗?阿瑟摔了钥匙,往我对面的沙发上一倒,撇了我一眼:哎,你听谁说的帅哥就不用挨揍了?我没说我不能打啊,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我那儿想到那个死丫头竟然真的找人揍我,哎,十八,你们女的是不是都愿意玩儿这套,不跟她有点儿关系吧死皮赖脸的往人家身上贴,等有了关系之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人家男人负责任,我也没有拿着枪逼着她跟我有关系啊?靠,天天玩鹰,今天算是倒了霉,小淫好点儿没有?我还没有说话,小淫推门出来,惊讶的看着阿瑟:天,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阿瑟小心的用手轻轻的摸了下眼圈:别提了,早先追过你的那个长头发的女生你还记得吧,当成你不是没有搭理她吗?后来她就转头对准我了,我那想那么多啊,死丫头哭着闹着非要毕业跟我结婚,我没有答应,还TNND的找了一帮社会小混混跟我玩命,说是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靠,我们家才不养那样的鬼!!哎,早听你的话就好了,那个女的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干吗把自己整的跟圣母玛利亚似的,要真是圣女别故意喝醉酒跟我折腾到床上啊?我有强迫她吗?小淫,其实委屈的是我,我才是被她强迫的那个,我的痛苦找谁说去……小淫慌忙推了阿瑟一下:哎,哎,十八在这儿呢……阿瑟一副委屈的神情看着我:十八,我真的是被强迫的,十八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要知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来横的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儿,现在竟然还被揍了,我是心灵和肉体双重的痛苦啊,小淫你别推我,你们别把十八整的跟少不更事似的,多大了都……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阿瑟在那儿穷折腾,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淫一个劲儿想让阿瑟闭上嘴巴,阿瑟不屑的推开小淫,说够了拿出电话,不知道给谁拨号码。

小淫挨着我坐下,我看见小淫的脸色还是潮红的,估计还是没有退烧,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用手背贴了小淫的额头一下,我的这个动作还把小淫吓了一跳,我看着小淫:还是有点儿热,要不去医务室打个点滴吧,那样会快很多。

小淫眯着眼睛摇头:才不去,就这样才能让你感到愧疚,谁让昨晚我转过身不理你你就真的走了,我一定要让你记住这个教训,看谁心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我懊恼的瞪着小淫:昨晚明明是你自己的事儿,还往我身上推?小淫不管不顾的也瞪着我:反正我不管,这次我就是要用最慢的速度好起来,看谁心疼?哼。

我正要说话,阿瑟朝我做了一个手势,我听见阿瑟对着手机里面说:哎,虎子,是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们酒吧里面有个超级强悍的美女,下手狠不狠?当然是帮我的忙啊,我今天很不爽,靠,差点儿被人群殴了,我怎么知道是哪帮鸟人?我们学校的一个妞儿,估计是她认识的一些社会混混吧,你让你酒吧里面那个美女帮着我给那丫头松松筋骨,不过脸上别让她见伤,别提我的名字,问问她跟我叫嚣的那帮鸟人是谁,帮哥们关照关照他们,恩,大爷我当然不爽了,你啥时候见我阳光灿烂的脸上贴着创可贴了?小淫朝阿瑟扔了一个沙发靠垫:哎,你不会动真的吧,都是一个学校的,那个女生就算了,那些男的别放过就是了……阿瑟斜着眼睛看小淫:怎么你心疼了?要是不给那个死丫头点儿厉害看看,说不定她还真想做我们家鬼呢?有没有搞错是她强……的我,让我负责?再说了,我又不打女人,我不是叮嘱别让她的脸见不得人就行了,男人就是要厉害的时候厉害,你啊,就是太磨唧,十八,你手掌怎么了?我手掌被小淫用力抓了一下之后,创可贴开始渗出血,我感觉手掌心有点儿痒痒,又不敢用手去摸,怕感染,阿瑟问我的时候我也跟着叹气:流年不利,刚开始你们说4暮,我还觉得你们说得有些过份,现在想想,4暮远远比你们说的要差劲儿的多,阿瑟,你那么说4暮已经等于表扬他了……阿瑟支起胳膊看着我:4暮?他,招你了?小淫看了我一眼:大雄和4暮打架的时候,我不是踹了4暮两脚吗,4暮一直记着这个碴儿的,所以,所以他看我和十八老是在一起,就打十八的主意,可能是觉得十八很有性格吧,其实也是想报复我,今天十八在餐厅陪着许小坏见索多多的时候,听见4暮那么说了,4暮的原话肯定要比这个意思难听很多了,所以十八就火了,差点儿跟他们打起来……阿瑟扁着嘴嗤笑:4暮皮子又紧了??刚开学的时候被佐佐木揍,后来被大雄揍,平K他们专业的也有不少男生为女朋友揍过他,听说校花的哥哥还找人来学校堵着揍了4暮一顿……我惊讶的看着阿瑟:佐佐木也,也揍过4暮?阿瑟摸摸鼻子上的创可贴:恩,刚上大学的时候,4暮没事儿就骚扰老佐那个玩儿了仙人跳的宝贝,天天晚上打电话找她,把她烦的不行了,佐佐木警告过4暮,但是4暮好像觉得他自己超级有魅力似的,非要追老佐的宝贝不可,佐佐木那么好脾气的人实在忍无可忍了,才揍了4暮。

小淫朝阿瑟晃晃手臂:我也准备活动活动筋骨了,4暮不是还惦记我踹过他两脚么?我想让他记得更清楚一些……阿瑟坏笑着把小淫打过来的沙发靠垫重新打向小淫:得了,就是动手也不用你折腾,你好好复习期末考试的事儿吧,这事儿交给我了,嘿嘿,那个死丫头倒是教会我一个新的招数,嫁祸于人的事儿谁不会做啊?4暮不是老是觉得他那个事儿上挺男人的吗?这次我给他介绍一个真正的女人,让女人也调教调教他……我看着阿瑟邪气的笑,知道阿瑟没有想什么好点子,扭头看见小淫竟然也面红耳赤的看着我。

压迫自己(A)我恼怒的看着小淫:哎,你干吗用这种脸色看着我?不准那么看我……小淫尴尬的泯泯嘴唇,开始辩解:我哪有啊,我明明是感冒啊?感冒不是发烧脸红吗?难道你感冒发烧都不脸红吗?哎,还说我,你怎么也是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干吗那么红着脸的看着我?我也不准你这么看我。

阿瑟从对面的沙发上往我和小淫的方向凑了一下,开始坏坏的笑:哎,你俩先别争,你俩准备谁调教谁,对啊,主动权的事儿是应该摆正位置,别跟我似的,被人家女流氓用强的,还非要我负责,到头来还让一堆小混混群殴我……我和小淫几乎是同时抓起沙发的东西,朝阿瑟打过去,阿瑟抱着头躲开:哎,哎,你俩真能下去手?我今天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阿瑟逃窜似的跑回他自己的房间,砰的关上了门,我看着小淫哼了一声:好,我不看你,我回学校去……小淫腾的拦住我:哎,你这就想走?我还感冒着呢?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我瞪着小淫:你不是吃药了吗?你不是说不让我这么看着你吗……小淫凶巴巴的往旁边一站:好,好啊,你回去,我是吃药了,你回学校好了,你只要一走,我就进浴室还用冷水冲凉,我要把感冒变得更重,看谁心疼……说着小淫竟然开始脱外面的衬衫,我吓了一跳:哎,你疯了……我把小淫脱衬衫的手按住,小淫相当理直气壮的看着我:你还回学校不?我懊恼的看着小淫:哪有你这样的?好了好了,先复习看书吧,先说明白,我晚上一定要回学校!小淫哼了一声:为什么啊?我恼怒的拿了微积分的书拍了小淫一下:不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太不安全了。

小淫的脸从绷着的神情到开始坏笑:那你是不是也开始时不时的想我了?我看着微积分的类型题没有搭理小淫。

傍晚小麦过来了,说是跳舞的服装现在还没有定,主要是因为苏亚说小麦的体型不够性感,这让小麦相当恼火,用小麦的话说首先他不知道什么是性感的意思,其次就算他真的不性感也可以学啊,男人通常在这个方面都是很有潜力的不是。

我不知道小麦是不是真的跟阿瑟混久了,所以我发现小麦的脸皮越来越厚,而且小麦还一直以为他自己够帅,小麦一直觉得阿瑟第一帅他小麦第二帅,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推导出这样一个结论,所以小麦这样说的时候我第一个反映是小麦肯定是先天性的色盲。

小麦把阿瑟从房间里面拖出来,还把小淫按在沙发上,非要他俩说男人的身材到底怎样才算是性感,小麦还相当保守,让我在小淫的房间里面待着不准出来,他们三个在客厅里面讨论,我偶尔能听见阿瑟说:前面要这样,哎,对,就这样,然后后面是这样,OK,不对,屁股还要稍稍的后面一点儿,头不对,手臂也不对,要配合上眼神才对啊……好像有小淫吃吃的笑声,阿瑟说:小麦,你们跳舞的服装是紧身衣还是不是紧身衣的那种?小麦好奇的问:有什么分别吗?阿瑟坏笑的声音:当然有分别了,你记不记得电视电影里面男女跳芭蕾舞的场景,那种紧身的舞蹈服装很能衬托出一种性感的身材的,超级的好,你跟苏亚建议用紧身衣吧……小淫笑着说:阿瑟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看见跳踢踏舞穿紧身衣了?阿瑟说:也不全是踢踏舞了,前后不是分别插入两段拉丁舞么?你看巴西的桑巴舞,超级的火爆,不穿紧身舞蹈服装根本体现不出来……我一边做题一边忍着笑,我觉得小麦这么请教阿瑟和小淫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阿瑟的理论根本无法应用到实践上面去,要真的按照阿瑟的理论做了,估计那天的舞蹈肯定要在全校开了锅,苏亚那么高傲的人为了她热爱的舞蹈估计非要拿刀剁了阿瑟不可。

我趴在床上把类型题做的差不多大的时候,小淫推门进来了,我扭头,看见小淫也是憋着笑的脸,我笑:哎,你们把小麦教的怎么样了?小淫用手拂拂脑后的头发,往我身边一坐:什么啊,这玩意儿那是说说就能搞定的事儿,咱们学校也真是没有人才了,小麦还真是上去凑数的,不过说实话,苏亚的舞蹈跳的还不错,用小麦配合她,估计她一直是忍着了……我在嘴里鼓着气,看着小淫:怎么,你和她一起跳过舞?要不你去和苏亚配合吧,省得人家说咱们学校没有人才,你的舞不是跳的不错吗?小麦的身材甭说性感了,就连高梁杆儿也说不上……小淫把两个胳膊肘朝后一支,半倒在床上吊儿郎当的看着我笑:怎么了?你不高兴,我就是实话实说啊,苏亚可是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跟她有关系的是阿瑟。

我装作做题不搭理小淫,小淫往我眼前凑了凑,笑:十八,我真是很少能看见你这么酸叽的劲儿,这会儿我可有成就感了,哈哈……我推了小淫一下,小淫倒在床上,翻了个身,挨着我的方向趴下,跟我一起看着微积分的书:给我看看,你有没有做错题。

小淫快速的看着我做过的微积分题,还用笔在步骤上划掉了几个,神情还挺专注的,我用笔敲着自己的手指头:哎,你干吗不让我回学校啊?我在这儿待着多无聊啊,就算是复习期末考试也不能这么把自己憋在房间里面一天都不出去吧?你也太霸道了……小淫停住看我做的微积分题,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我摇头:不是,就是习惯了老是待在一起,要是不待在一起就会很别扭,这样好像不太好吧,心里怪怪的……小淫开始挑着嘴角坏笑,还用手挑了我的下巴一下:我还以为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呢?你那铁棍粗细的神经变细了?我打开小淫的手,小淫开始吃吃的笑:哎,十八,这样才对啊,你干吗老是排斥跟我在一起的那种感觉,那感觉多美好啊,两个人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多好啊……晚上要回学校的时候,小淫又开始拿用冷水冲凉来威胁我,我有点儿恼火,我冲着小淫嚷:哎,你去冲,阿瑟,你看着点儿,要是小淫敢用冷水冲凉你立马打电话给我,我也在女生楼用冷水冲凉,你会感冒我也会感冒,你试试看?小淫张了张嘴:啊,你怎么这样啊?我的方法你也学,你找个有点儿创意的好不好?阿瑟叼着烟,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小淫的肩膀,开始坏笑:行了,十八现在身上的事儿够多的了,宣传部的事儿就够多的了,等暑假直接让十八搬过来不就行了么?你不会是十八不在身边就失眠吧,要是你实在不过瘾,好,我保证,等期末考试之后,我把十八灌醉了,抬到你床上,你抱着十八睡行了吧……我恼怒的推了阿瑟一下:哎,你发什么神经?阿瑟笑着朝我摆手:好了,怕了你了,十八,你别老是拿十几岁孩子的神经压迫你自己好不好?你不怕把你自己憋坏了吗?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你怎么老是这么少不更事啊?我估计你的那方面智商跟幼儿园小孩差不多,你别不乐听,有些事儿你不是你不想就不存在的事儿,好了,我会看着小淫的,小淫要是再敢用冷水冲凉,我给你打电话,你在女生楼也用冷水冲凉,然后感冒,让小淫愧疚,小淫你别去送十八了,老老实实吃药,把感冒搞定了再说……我威胁似的看了小淫一眼,抱着自己的课本离开了阿瑟的房子,下楼的时候还有点儿恨阿瑟跟我说那些话,在路上走着的时候,我有点儿伤感,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像阿瑟说的那样,拼命的压迫着自己,把某些灵敏的神经给压迫在一个不会出格的范围内,所以我才燃烧不起来,也熄灭不下去,老是正正经经的活着,难道我这样错了吗?(B)过学校休息亭子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着脑袋四处看着,直到有人站起来我才看清,是易名,易名旁边的长椅上还坐着一个人,是左手,我看了一下手表,距离宿舍锁门关灯还有一段时间。

左手就那么坐着,没有动,表情淡漠的很,连句话都没有跟我说,易名朝我走了两步:你的手怎么样了,我听左手说了。

我朝易名伸伸手:没事儿了,就破了点儿皮。

易名点头:那就好,注意点儿,别感染了,冬天没什么事儿,夏天容易感染,我和左手也正好回去,顺路,一起走吧,左手,起来。

左手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伸了下懒腰,懒散的往男生宿舍楼走去,我看见左手还穿着那件撕掉了一只袖子的衬衫,撕掉的袖口还留着一些没有处理掉的线和毛边,我想跟左手说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和易名并肩走在左手后面。

易名和左手住的宿舍楼就在我们女生宿舍楼的前面拐角处,所以大家走的都是同一条路。

穿过休息亭子的最后一个门的时候,左手跟一个进来的人撞到一块儿,我听见一个女生惊讶的声音:呀,是你??这么巧??我和易名都抬头看着前面进来的女生,我记得那个女生,就是左手过生日那天往左手脸上抹奶油的那个女生,我看得出那个女生对左手是很有好感的,从那天往左手脸上抹奶油的时候就看得出来。

我看见左手站在那个女生面前,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女生惊讶之余,好像也知道左手的脾气不好,好像有点儿战战兢兢的指指我和易名的方向:我,我去那边……就在那个女生错开左手的身体的时候,左手突然说:叶小连,你不是一直很想跟我交往吗?那个女生更加惊讶的看着左手:我,我……叫叶小连的女生支吾了半天没有说出话,左手淡漠的重复了一句:是不是?叶小连没有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左手,我和易名有些惊愕的对视然后看向左手,左手很突然的一把抱住就要错身的叶小连,就当着我和易名的面儿,竟然吻上叶小连的嘴唇,一切来的都太突然,叶小连好像也没有了反映,我看到左手和叶小连的侧面,我慌忙转过身,感觉心里慌慌的,象看言情小说的那种镜头一样清晰,我没有听到易名的声音。

一会儿我听见左手的声音:那我们就开始交往吧,好不好?直到易名叫我,我才慢慢回头,左手和叶小连已经走了,我松了一口气,有点儿尴尬的看着易名:他,他看不出来还挺浪漫的,平时话那么少……易名笑笑:也许吧,有时候就是这样,确定一件事儿好像不容易,等到自己确定了,很多东西都变化了……我奇怪的看着易名:你很感慨吗?和小丘处的还好吧?易名点点头:还好,其实一直都挺好的。

易名的话让我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我没有再问,我想到易名刚才说的话,确定一件事儿好像真的不容易,等到自己确定了,很多东西都变化了,就像我对易名,当我确定我喜欢他那个一瞬间,他的一切都曾经是我最最关心的,当我确定不再喜欢他的那个瞬间,他的一切我都不再关心,就连问个为什么都变得如此多余。

回到宿舍,我意外的看到宿舍里面堆放了一堆的红玫瑰,许小坏满足的笑着,小诺和小丘把织的长短不一的围巾丢到一边儿,蓬头垢面的围着许小坏那堆红玫瑰不停的说着:哇噢,哇噢,哇噢……小诺把挡住脸的一根毛线揪掉,一惊一乍的看着我:十八,知道吗?这是索多多的大手笔,99朵玫瑰啊,99朵啊,小坏啊,你说他败家的怂孩子,这堆玫瑰得够十八吃多少袋泡面啊,得够我织多少条围巾啊,就算是澳大利亚的长毛羊的毛也够了……许小坏做着腿部运动:哎,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要这么朵玫瑰,又没有办法全部收集起来,过不了几天就该全部坏掉了,可惜啊,你们谁喜欢就拿一些去,太多了。

99朵玫瑰花,索多多确实够大手笔,才不过中午跟许小坏吃过饭而已,晚上玫瑰花就送过来了,真是兵贵神速。

小诺抽出一支玫瑰花放在鼻子底下闻着:小坏,你家多多真是够让你出尽风头了,十八,你男人给过你这个没有?许小坏扁着嘴:得了,要是小淫真的给十八这么多玫瑰花,十八肯定会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卖了赚钱的,就她那性格宁肯把小淫打晕了把钱抢走也不可能让小淫买这么多花儿的,不过我不一样了,我是喜欢享受的人,我就是喜欢看着这些花儿,看着它们开放,看着它们凋落,对了,听说玫瑰花瓣晒干之后可以做成香囊的,我这儿有香水,到时候这些东西落了我们做香包……许小坏还真是说中了我的心思,当许小坏说怎么处理这些花儿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是在女生楼贴一些广告,降价卖掉,但是想想这些花儿是许小坏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挨着许小坏坐下:哎,那你决定和索多多交往了?许小坏点头:恩,又没有什么坏处,我也不讨厌他,他也喜欢我,那就开始试试好了,爱情通常都是这样开始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十八,我觉得中午和索多多一起去吃饭的那个酷酷的男生更加的有味道,我超级喜欢冷漠的男人,要是他喜欢我的话,我宁肯倒搭上999朵玫瑰花也肯了……我推了许小坏一下:你想什么呢?许小坏笑着抽出一支玫瑰花递给我:这支给你,怎么说你也算是个牵线搭桥的,谢了,噢,生活果然美好,我本来想着这学期就这么过去了,夭夭还说我这个学期不会再谈什么恋爱了,看来人要是有桃花运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更何况我一直都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对了,朱檀今天傍晚打电话找过你了,你抽时间打个电话给她。

我接过许小坏递给我的玫瑰花,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玫瑰花始终是漂亮的,人们愿意用它表达爱情,但爱情却从来不代表玫瑰花,爱情和玫瑰花是大于等于的关系。

左手很冷(A)第二天早晨,元风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元风就问我和4暮之间怎么了,我不知道4暮跟元风说了什么,元风在电话里面说4暮跟他说和我之间有很大的误会,所以元风问我怎么回事儿,在电话里面我真的没有办法说清楚,因为我不能把4暮说得那么肮脏的话再重新说一遍,那等于再骂自己一边一样。

元风说今天回学校起档案,大概中午的时候来找我再具体说这个事儿。

我给朱檀打电话,朱檀说期末了没有什么事儿,她家楼下开了家烧烤店,鸡排和羊肉串都烤的超级的正宗,想请我去吃,而且态度极其的强硬,说是要是我下午七八点钟在她家楼下等着她的话,她就真的要生气了。

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朱檀为什么非要请我吃烧烤,难道真的是期末闲的发慌了,大家都在做一些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儿?学生会秘书长通知我毕业生活动的节目单子已经确定了,万森和谢童帮我报上去的节目都差不多,但就是缺少一些歌舞厅的伴奏带子还有一些小东西,大部分的节目都可以直接进入排练了,因为是期末,很多人都挺着急的,还要忙着期末开始。

左手和索多多的节目也在确定之中,他们的节目是两首歌,一首是《大地》,另一首是《海阔天空》,都是BEYOND的,那个时候BEYOND的歌超级的受欢迎,那会儿左手和索多多有自己的电吉他和架子鼓,可能喜欢音乐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头,好像左手和索多多超级喜欢电吉他,鼓手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所以架子鼓多半时间是空闲的。

学生会秘书长带着我一起去了文体部的排练大厅,大部分有节目的人都在参与练习,我看见了小麦和苏亚在角落里面排练,苏亚好像在指导小麦怎样转身,还有几个别的动作,我都没有来得及和小麦说上话。

宽敞的排练大厅里面,能听见左手和索多多调试电吉他发出的不同声音,有尖锐的,有低沉的。

索多多春风得意,一脸的笑容,估计许小坏已经答应了和他交往,索多多看见我,招呼我过去,笑着对我说:十八,我的事儿谢谢你,改天请你和左手一起吃饭。

左手冷淡的坐在一个矮凳子上,低着头调试着吉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还是穿着那件撕掉了袖口的衬衫,破口的地方毛边越来越厉害,索多多拍了左手的脑袋一下:哎,十八过来了,你也打个招呼啊?左手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过来了?我点点头:你,你那个衬衫,是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个衬衫撕掉了袖口之后那么穿着好像有些别扭,我在想是不是左手真的就这么一件衬衫了?左手淡漠的看了我一眼,哼:不关你的事儿,我要是高兴,这边胳膊的袖子也照样能撕下来,我就喜欢这样的风格,怎么,你是不是看不惯了?我觉得左手说的话有着明显挑衅的味道,我无话可说的看着左手,左手的眼神也那么嚣张的直直的盯着我,索多多笑着推了左手肩膀一下:十八,他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那家伙还把撕掉的衬衫袖子洗好了放在枕头下面呢,说不定那天他要是高兴了可能还会再缝补回去呢……左手突然用电吉他调了一个刺耳的高音,我慌忙用手捂住耳朵,懊恼的往后退了两步,左手挑着嘴角看了一眼,瞪着索多多:调声音了,你很闲吗?索多多朝我笑了一下,重新抱起吉他,开始和左手和声音。

在文体部排练大厅折腾了一上午才把所有的节目看得差不多了,好容易抽个时间,用里面的电话给小淫打了过去,说是上午实在过不去了,中午元风又要来找我,只能是中午晚点儿过去背书了,小淫老大的不乐意说要是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会同意我进学生会了,我问小淫感冒好点儿没有,小淫哼唧说:十八,你看着办吧,你下午要是早点儿来我就好的快点儿,要是晚点儿来,我就会好的慢点儿。

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只好安慰小淫说我中午肯定会尽早过去的。

放下电话,排练大厅里面大部分人都在休息,有人嚷嚷着让左手唱首歌,索多多无所谓的拨着电吉他的弦看着左手的反映,左手就那么低着头轻轻的拨着吉他的弦,一句话也不说,我一直觉得左手话少,老是那么一副酷酷的样子,对谁都带搭不理的样子,所以我估计他才不会因为别人让他唱歌他就真的会唱歌,但是想到昨天晚上他竟然当着我和易名的面儿吻上叶小连,看样子也不是超级冷漠的那种人啊,我摇摇头想不明白左手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让左手唱首歌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左手还是没有抬头,但是手里的吉他声音好像有点儿变了,至少在我听来像是变成一首歌的前奏,我看见索多多笑了一下,往左手身边靠了靠,还把麦克风的位置调了调,也跟着左手的吉他合着,我听见周围的人开始喊:好也,BEYOND的《喜欢你》,《喜欢你》……左手坐在矮凳子上,一条腿顺着吉他的方向伸着,头始终没有抬,脸上的表情只是盯着自己那条伸出去的腿的方向,索多多和着左手吉他的音,一边摇头一边弹着吉他,其实我的智商真的听不懂粤语歌曲的歌词,好在那首歌的歌词没有多复杂,我只是觉得歌的曲调挺好听的,尤其是左手那种低沉磁性的声音,不过我有些奇怪,左手从始至终左手的头都没有抬过一下,眼睛除了看向自己的腿就没有看过别的地方。

我听见身边有人一边拍着手一边小声的合着唱: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辜的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再次返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永挂在脸上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 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 你共我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 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 你共我每晚夜里自我独行随处荡 多冰冷以往为了自我挣扎从不知她的痛苦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 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 你共我should be do…… should be do……Over……(B)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看见左手这么专心的表情,可能平时看见的都是左手酷酷的表情和带着铁链子那种晃荡的感觉,所以我有点儿想不到左手还有这么敬业这么神情专注的方面,破旧颜色还带着窟窿和毛边儿的牛仔裤,还有撕掉一个袖子的衬衫,手指上的金属环,左手的这些特征现在在我看来竟然没有最初时候见到他时候会有超级的反感,我好像有点儿能接受这样一类人的存在,只是大家的生活习惯和审美感觉不一样而已。

我扭头的时候,看见排练大厅的窗外,叶小连正趴在玻璃上看着,好像在往里面看着。

我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出了大门招呼那个女孩子:你找左手吗?叶小连不好意思的笑笑,手里还拿着一瓶冰镇的水,在热空气中,瓶子表面全是小水珠,我开始招呼她:那你进来吧,没一会儿就全部结束了,这会儿左手在唱歌呢。

叶小连迟疑的看着我:可,可以进去吗?我拽着叶小连的手,笑:可以的,现在基本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事儿,进来吧,左手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小连跟着我进了排练大厅,我慢慢的把叶小连领到左手和索多多的位置,左手还在唱着,吉他的轻音调的很好听,那个时候我都在怀疑左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左手了,我把叶小连领到我原先站着的地方,这样左手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索多多还在陶醉的闭着眼睛弹着吉他。

叶小连有点儿腼腆的拿着手里的冰镇饮料,不时的抬头看看左手再咬着嘴唇低下头,周围开始有人吹口哨,我忍着笑,慢慢退到角落里面,觉得叶小连真的很可爱,一副小女儿态,我一直等着看左手抬头看见叶小连之后的那种欣喜的表情,我就不信左手真的跟木头人似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吉他的轻音嘎然而止,我看见左手一手按住吉他的弦,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抬头看着前面有些无措的叶小连: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一直就在这个位置站着的?叶小连求救似的看着我,我只好走过去跟左手解释:不是,是我看排练快要结束了,也没有什么事儿了,刚好看见她在外面等着你,所以就把她带进来,你们不是,不是……左手腾的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吉他扔给索多多,朝叶小连走过来,冷冰冰的看着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多事儿的人。

我一愣,左手揽住叶小连快速朝排练大厅外面走去,索多多开始嘿嘿笑:十八,这两天天热,左手比较暴躁,别放心上,没事儿。

我很想打自己一个嘴巴,真是多事儿,本来还以为左手看见叶小连会有一种惊喜的表情,不仅没有,还用那么冰冷的态度对待我?我看见小麦一蹦三跳的朝我跑过来,小麦愣头愣脑的拽着我:哎,十八,我已经练习的差不多了,苏亚说我们的服装上面有很多亮闪闪的玻璃片,估计会很抢眼的,走吧,和我一起去阿瑟那儿吧,你不去吗?我让小麦先去,说是元风找我有事儿了。

路过排练大厅外面的小树林的时候,看见左手和叶小连坐在树荫下面的石椅子上,左手一手握着叶小连原先拿着的那瓶冰镇饮料,好像在和叶小连说着什么。

我慌忙往旁边的出口走过去,刚才被左手呛了一下,感觉实在很难跟这个家伙心平气和的相处,惹不起躲的起吧,我还没有走出门口,就听见左手冷冷的声音:十八你过来。

我懊恼的用手挠了下头发,硬着头皮退了回来,叶小连笑着看我,左手看了一眼叶小连:你先回去吧。

叶小连恩了一声,站起身朝我摆摆手,走了,我慢慢腾腾的走到左手身边,左手腾的站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左手要动粗的,我下意识的朝后跳了一下想避开左手,左手好像忍不住的笑了一下:哎,你躲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我从来没有看见左手笑过,左手那么轻轻一笑,脸部的线条也跟着变得柔和了,我就更不相信左手是我见过的那个酷酷的没有什么表情的男生了,我迟疑的看着左手:你会笑?左手忍着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会笑了,就你刚才那个狼狈的样子,好像我真的会揍你似的,换谁看见都会笑,还有啊,我和叶小连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别跟着瞎搅合就行了,你懂什么啊?这个,这个给你喝吧。

左手把手里握着的冰镇饮料扔给我,我慌忙接住:那是人家女孩子送给你喝的,我不要……左手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给你喝你就喝,那来那么多的事儿?放心吧,那个我没有喝过……左手转身就往排练大厅跑去,我看着手里的饮料感觉自己又平白占了便宜,听见索多多的声音:哎,左手,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撞疼我了,吉他给你,真是,你见鬼了?我回头,看见左手和从里面出来的索多多撞到一起了。

我回到宿舍楼的时候,看见元风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子,元风看见我就招手:十八。

我跑过去,解释:今天上午把所有的节目都盘点了一下,所以我没有在宿舍。

元风笑着摇头:没事儿,我也始刚过来没有多久,让阿姨传呼,说你不在,我估计你没有多久就回来了,所以我就等了一会儿,走吧,去咖啡厅吧,好热。

元风扇乎着档案袋,带着我去到了咖啡厅,叫了两杯冰咖啡,元风用面巾纸擦擦脸上的汗:你和4暮怎么了?十八,4暮昨晚跟我说了接近一个小时的电话,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喝了一口冰咖啡,看着元风:元风,我先不说什么,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4暮?元风诧异的看着我: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和4暮也没有上升到好朋友的层次,不过都是学生会里面一起共过事儿而已,相对别人,4暮和我还能说上一些话而已。

我点头:4暮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以为他只要对那个女生感兴趣就能手到擒来么?他记恨小淫踹过他两脚就非要以我为目标吗?他以为他谁?是超级情圣可以随便勾下手指头女人就乖乖的跟着他走是不是?阿瑟他们没有说错他,4暮平时的流氓作风想必你也知道,我和他真的没有误会,是他说了很多很多不该说的话,也想了不该想的事儿,如果4暮再找你的话,他要是个男人就应该把原话告诉你,而不是用我们之间又误会这个接口来找你出面,……元风握着咖啡杯,泯泯嘴唇,点了下头:4暮没有跟我说什么,他肯定是有所隐瞒,我还以为是一般的工作的上的误会,我真的没有想到别的事情.我点头:所以我跟4暮不会再有什么关系,工作上我也不会跟他再有接触,我会直接找万森,所以这个事儿不会再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元风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元风笑:不是面子的问题,我以为是工作上有误会当然要解开,4暮并没有跟我说实话,所以我根本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走吧,去阿瑟那儿,小淫不是还在等着你吗?元风陪着我回宿舍拿了复习的课本,一起去阿瑟那儿。

路过宿舍楼旁边的电话亭时,元风让我等一下,我看元风拿了IC卡开始拨打号码,我不知道元风在给谁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好像通了,我听见元风特别严肃的声音:4暮,是我元风,你跟我说实话了吗?你先别跟我解释,你只要说你有没有说实话?有么?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人,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是个男人都不会做这么龌龊的事儿,我跟你实在没有话说了。

元风扣了电话,看看我:我们走吧,不要多想。

肌肤之亲(A)到了阿瑟那儿,佐佐木和大雄也在,小淫披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坐在沙发上,说是捂汗,我把手里的冰镇饮料扔给小淫:给你喝吧。

元风朝小淫笑:哎,十八还真是抠门,我请她喝冰咖啡,一路上这瓶饮料人家十八一个字儿都没有提过说是给我喝,看看,到底给小淫了不是。

佐佐木擦着眼镜:那是,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啊,换了是楠楠,还不得把冰库搬过来给你用啊,元风?小淫拽着我坐到他身边:哎,难得见你这么大方,你买的?我摇头笑:哎,你都知道我抠门,我会花钱买吗?别人送的。

小淫扭开饮料瓶口喝了一口:就知道,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谁送的……我拍手:这个饮料可谓好几个渠道过来,先是叶小连送给左手,后来左手又送给了我,很辗转的,最后我又送给你了呗……小淫呛了一下,把饮料瓶子塞给我:又是左手,你俩很熟吗?他干吗平白无故的送你饮料喝?大热天的,怎么就,就没有人跑来给我送一瓶冰镇饮料?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难道说熟悉的人之间互相给瓶饮料也不行吗?再说了,这个是叶小连,左手的女朋友给左手的,左手后来给我了,人家左手有女朋友了,你还喝不喝?小淫抱着厚衣服把头一扭:不喝,我有骨气。

我嗤笑:好,你有骨气,你不喝我喝……我刚要喝,小淫一把夺过饮料瓶子:给我,男生随随便便的送你饮料,你也敢喝,不准喝!!小淫夺过饮料喝了起来,元风坐到对面看着我笑:十八,看见没有,小淫很介意别人送你东西,没想到这小子也有今天,哎,小淫,你感冒好点儿没有……这个时候,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客厅里面的人都站了起来,大雄第一个反映过来:哎,是阿瑟的房间,怎么了?阿瑟,阿瑟……我也跟着大雄要往阿瑟房间走,小淫一把拽过我,坏笑:你别去了,小麦刚才说在里面换衣服的,后来阿瑟跟了进去,你别进去了看了……我原地不动的坐在小淫身边,小淫伸出厚厚大衣里面的胳膊搂住我:十八,我好可怜,这会儿还难受着呢,你给点儿补偿好不好?我白痴的看着小淫:那,那你要什么补偿,我下楼给你买好吃的?要雪糕吗?小淫扁着嘴看着我笑:我不要雪糕,我要你……小淫开始嘿嘿笑,我知道小淫没有想什么好事儿,我推开小淫,小淫伸手要抓我,但是大衣太厚了,所以小淫笨重的倒在沙发上,然后我看见阿瑟拎着一个什么包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一脸的坏笑,元风拽着阿瑟:怎么了刚才,我听见房间里面有声音,什么倒了……然后我们在客厅的人都听见小麦在阿瑟房间里面哭天喊地的吼叫声音:阿瑟,我要跟你拼了,你给我回来,你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我奇怪的看着阿瑟:你又拿小麦什么东西了?阿瑟突然把手里抱着的一个什么包扔给我,开始坏笑:送你了十八,反正你也活得跟男生似的,穿什么都一样。

小麦好像在房间里面摔东西,还不停的蹦着,我更加奇怪了,阿瑟扔给我的包没有拉拉锁,我看见里面露出的全是内裤,我把包往旁边一扔,恼怒的看着阿瑟:哎,你干吗又惹小麦?元风把那个包拿过去,开始往阿瑟房间里面走去,阿瑟叼着烟,像个流氓:哎,小心别让小麦跑出来了,臭小子,刚才要跟他换条内裤穿,还不干,以为我好糊弄吗?我一生气把他脱了个精光,扔在房间里面了,嘿嘿,臭小子好像还挺有力气的……大雄推了阿瑟一下:哎,你怎么老是逗小麦?能不能做点儿好事儿啊?那么大一小伙子,说被你剥个精光就扔房间了,脸上多不好看,再说了,你俩的内裤大小能一样大吗?真是的,小麦的都是卡通的……我一句话说不出来的看着茶几上的报纸发呆,不知道怎么搞得,想到了小淫昨天盖着厚厚的被子捂汗那个场景,有些尴尬,元风拎着阿瑟拿出来的那个包敲敲门,把一只手递进去,小麦好像接了过去,然后阿瑟的房门砰的重新关了起来,我听见小麦在里面咬牙切齿的声音:阿瑟,你死定了,小爷今天我跟你拼了……阿瑟开始拍手笑:好也好也,小麦终于像个男人了,我在外面等着,让我看看你这个小爷有多么厉害?大雄坏笑的看着阿瑟:哎,你是不是最近精力超级旺盛,所以逮谁就折腾谁啊?要不你再找苏亚去啊,你俩之前不是好过吗?你是不是看小麦和苏亚一起跳舞了,所以你也吃干醋?阿瑟噗哧一笑:哎,你说我会吃小麦的干醋?大雄,你有没有搞错?我会为苏亚吃醋?就小麦……阿瑟的房门腾的被拉开了,小麦阴沉着脸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直接奔着阿瑟就过来,一只手还指着阿瑟:哎,你为什么脱光我的,衣服……阿瑟嘿嘿笑:多养眼啊,跟你换条卡通的内裤穿不行啊,唐老鸭有那么重要吗?小麦是手脚并用,开始疯了似的打向阿瑟,阿瑟往后退了退,按住小麦的手:好了,出出气就得了,你能打的了我吗?笑话……元风和佐佐木站在小麦身后,看着阿瑟,看样子都很想揍一顿阿瑟,小淫站了起来,拉开大衣的拉锁:不行了,热死我了,我不捂汗了……我看着阿瑟的背影:哎,你也不对,干吗非要那样小麦?太过分了……我转身看小淫,小淫里面就穿了一个背心,都被汗水打湿了,一身的汗,我着急的看着小淫:别脱,发发汗就差不多了,你这会儿一脱,说不定又会着凉的……然后我就听到小麦惊天雷似的一声怒吼,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听到咚的一声,然后有一个重重的东西撞到了我的后背上,我不由自主的朝前倒去,小淫的双臂正在脱厚厚的大衣,大衣脱到肩膀上,我后背的冲击力撞的我很疼,我奔着小淫就扑了过去,我本来还指望按住小淫的双肩,但小淫身上全是汗水,滑滑的,根本按不住,我整个人贴着小淫倒了过去,小淫本能的抱住我,又重新的倒向后面的沙发,我感觉后背重重的一沉,好像谁倒在我后背了,我整个被抱在小淫的厚大衣里面,小淫身上的汗水一点儿都没有糟蹋,小淫的嘴唇吻上了我的鼻尖,我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小淫呼吸出来的热空气,我的双手因为滑过小淫的身体,全是湿漉漉的汗水,我真的懵了,支撑着想要站起来,谁知道小淫竟然还紧紧的抱着我的后背,厚大衣里面的汗水热度还有温度,我真的感觉自己晕眩了。

我听见阿瑟的声音:靠,撞死我了,十八的后背怎么那么硬啊,小麦,你干吗用那么大的劲儿?你给我过来……好像小麦和阿瑟又跑到房间里,然后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听见阿瑟坏笑的声音:臭小子,我还得把你脱光了展览,你不是不服气吗?我把头扭向一边儿,低声对小淫说:你放手了。

小淫一声不吭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没有动,我根本站不起来。

我双手往沙发后背上一支,想站起来,小淫的双手在我后背还用上劲儿了,我有点儿恼怒的转头看着小淫:你疯了,松手……小淫艰难的动了动嘴唇:不是说,说让我捂汗的吗。

我听见身后传来大雄的笑声,我尴尬的不行,但是我根本使不上劲儿我身上的汗都要出来了,我使劲儿用双手拍了小淫的肩膀一下,小淫皱了下眉头,才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十八,我就想这样抱着你……(B)我的后背被小淫双手勒着不放,小淫嘟着嘴看着我,厚衣服里面的汗水热度让我感觉倒一种类似于窒息的氛围,我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儿无法呼吸了,我好容易在两个人之间支撑开一点儿距离,小淫的双手在我后背一用劲儿,我又趴倒在小淫身上,我强装镇静的小声在小淫耳边说:哎,你怎么这么无赖,元风他们都在呢……小淫贴着我的耳边吃吃的笑:在又怎么样了,我就这么无赖了,要是没人在我肯定抱你一天,让你跟我一起发汗,恩?然后小淫才慢慢的松开抱着我后背的双手,好像还特不乐意的表情,我挣扎站起来,身上的短衫也开始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小淫的汗水还是我自己的汗水,我站起来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发现元风、佐佐木还有大雄都背对着我和小淫站着。

佐佐木说:阿瑟又揍小麦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大雄说:看看情况吧,小麦好像还没有发出SOS的求救信号,我们先听着吧。

元风说:没事儿,大不了我们进去揍阿瑟一顿,帮着小麦把阿瑟脱个精光,我还没有看过裸体的阿瑟,一直挺期待,最多他从上铺摔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穿着内裤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

这三个人一人一句的说着,好像我和小淫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他们正面那么看着,不然糗大了,我转头,看见小淫站在我身边,很冲动的表情,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小淫突然凑近我耳边,低声说:十八,他们没有看着呢,我们再,再抱一次好不好?我慌忙推开小淫,还不敢大声说话:你疯了,不行。

小淫拽住我,手上用劲儿:又没有人看着我们,就再抱一次了,就一次了,算是你补偿我了……我手忙脚乱的推着小淫:什么就补偿了?刚才是意外……小淫强硬的站到我面前,小声说:好啊,那就再来一次意外,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就再来一次意外了……元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淫,十八,你俩好了没有……小淫咳嗽了一下:还没有,你们再等会儿,就一小会儿。

小淫开始朝我坏笑:都说一小会儿了,半个意外好了,就半个意外了……小淫的意外还没有开始实现,阿瑟的房间门开了,小麦笑得跟德国长毛猫似的,哼哼唧唧的出来了,小淫瞪了我一眼,没有再黏糊我,小麦双手背着,像是领导巡察似的看着元风佐佐木和大雄:好,好啊,你们都是好兄弟,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厚望,至少你们没有进去帮阿瑟,所以我决定请你们吃个饭什么的,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不过,这个给你们,我终于,也把阿瑟脱了个精光,很养眼的,你们进去看吧,要是阿瑟没有脸见人的话,给,这儿有块毛巾,先随便盖盖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小麦也有今天啊,阿瑟啊,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吗?小爷我是童子功,所以后劲儿大,哈哈……小麦真的朝佐佐木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大雄狂笑:这个,这个是阿瑟的内裤?元风也笑:不会吧,阿瑟真的走光了?去看看,这老小子也有今天?然后元风、佐佐木和大雄开始争先恐后的朝阿瑟房间跑去,我差点儿也跟着跑过去了,小淫本来还挨着我站着,这会儿也跟着元风他们一窝蜂似的跑进了阿瑟的房间,然后我就听见一群人的哈哈大笑的声音,阿瑟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看什么看?你们去洗澡还不都一样,我就喜欢这样,超自然的舒服,以为我真的打不过小麦么,死小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了鸡血,手劲儿怎么那么冲……我一个人跑进洗手间,开始用水洗脸洗手,脸上和手上都是汗水,我的心跳已经没有刚才被小淫那么抱着的时候跳的厉害了,但就是这样还是会咚咚的跳着,脸上的热度让我的脸还红红的,好像感冒的是我,所以我的脸也跟着潮红潮红的。

下午背书的时候我刻意的跟小淫保持一段距离,小淫一旦靠近我,我就立马躲开一定距离,小淫看着我坏笑:哎,这样怎么指导微积分啊,你看见老师跟学生讲课的时候距离在三米开外吗?十八,过来点儿啊。

我小心的躲开:不行,我现在不准备复习微积分,先不用你给我讲课,等复习微积分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小淫有点儿恼火的看着我:哎,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我能吃人还是逼着你吃人了?我也有点儿恼火的看着小淫:哎,在你身边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看书,你是不是想让我期末的时候挂啊?小淫吃吃的笑:你没法集中精力看书?那你是很喜欢我了?我拿手里的书打向小淫,小淫接过书,接着笑:傻瓜,喜欢我就说啊,有什么可以恼怒的?过来,我不打扰你看书就是了,你干吗躲我躲的那么远?小淫把书递给我,我接过书,小淫嘿嘿笑:那我去客厅了,正好先帮老佐补习补习计算机,你自己慢慢看书,一会儿我再帮你补习微积分。

小淫忍着笑把房间门带上,我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郁闷,我把书扔到床上,怎么没有办法集中精力看书呢?不行这样期末会很惨的,我决定不再过来复习了。

看了一下午的书,等小淫给我补习微积分的时候,我跟小淫商量不过来看书了,小淫的脸立马变得很不好看,我说我需要一个空间好好的看书,不然期末很有可能不能拿到什么好的分数了。

小淫嘟着嘴看着我:那我怎么办啊?不行!我恼怒的看着小淫:哎,你不能总是想你的感受吧,哪有这样黏糊的,我一点儿都不想考零分,也不想就是刚刚及格就行,你不要老是考虑你的感受好不好?哪有这样的,整天都腻在一起的,反正明天一直到考试,我都要去自习室复习了……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那也行,我有个条件,放暑假的时候你搬过来。

我想着朱檀可能还要让我帮着整理一些东西,想都没有想:行啊,反正我也要用电脑。

小淫坏笑的点点头:还有啊,每天晚上回宿舍之前我去自习室找你一次,就还在那个自习室不准换地方。

我懊恼的点头:也行,我现在才发现你很自私啊,你老是要求我这样那样的,我发现我和你相处之后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了,又要复习又要忙着学生会的事儿,你不觉得你很过份吗……小淫开始辩解:我哪有过份?你根本不懂怎么才叫恋爱,我要是不教教你,咱俩的关系是什么?是认识的人?是兄弟?是好朋友?还是什么?我不解的看着小淫:可问题是,你不觉得你这种教法会让我更糊涂吗?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关系更好,那样多随意啊,我现在怎么觉得你患得患失的?就说左手吧,冷淡的跟块冰似的,人家都是有女朋友的人,给我一瓶饮料能怎么样?再说人家还帮过我,你就老是耍小性子,老是说他怎么着怎么着,我都不乐意听,你有什么可以患得患失的?咱俩在一起,有优越性的是你,不是我,真是的……小淫泯泯嘴唇看了我一会儿,笑:十八,可能是我最近要求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你很反感吗?但是左手就绝对有问题,你们女生有直觉,我们男生也一样,就像之前肖扬在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喜欢你之前肖扬就有了直觉一样,算了不跟你说这个,说了你也不懂,可能是我太想靠近你了,所以我没有想到你的感受还有你也有很多的事儿要做,那我说对不起。

我看了小淫一眼:倒也不是反感,只是我觉得我还是喜欢那种很自然不是刻意的感觉,我不反感你靠近我,但是期末真的有很多事儿要做,老是这样我会很有压力感的……小淫拍拍我的肩膀,笑:知道了,你要是微积分有什么不懂就可以过来找我,我现在整天泡在这儿,这儿有电脑所以很方便。

少不更事(A)傍晚时候我想起朱檀在她家楼下的烧烤店等我的事儿,就提前跟小淫告别,佐佐木可能是复习累了,脸上盖着书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阿瑟拿着一本杂志坐在佐佐木对面的沙发上乱翻着,看见我出来,嘿嘿笑:哎,十八,今天感谢我吧,要不是我你能闻到小淫身上的男人味道么?那可是小淫捂了小半天的汗呢?味道厚着呢……我也坏坏的朝阿瑟笑:哎,阿瑟,你今天真的被小麦给脱光了?阿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扭头看小淫:哎,小淫,你还说十八害羞,你自己听听,这丫头都问我什么话了?这样的话他也能问出来??不过呢……阿瑟站了起来,朝我坏笑:我一向都不介意在美女面前脱光衣服,更何况是在兄弟面前了?来,十八,你站稳了,我给你表演一下脱衣舞,看好了……阿瑟双手竟然真的开始脱衬衫,我吓了一跳,扭头就朝外面跑去,听见阿瑟嘲笑我的声音:啧啧,十八啊,你不过就是个纸老虎而已,还敢跟我较真儿……我来到朱檀家楼下的时候朱檀还没有下来,我就在楼下等着,我不大愿意上去,因为又得换拖鞋我很嫌麻烦,我就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在楼下的单元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朱檀风姿绰约的就下来了,还穿了一条超级白色的裤子,白的都有些晃我的眼睛,我基本一看见白色的东西就晕,我第一个感觉是洗不出来,不过朱檀还是很有胆量的,朱檀夸张的看着我:哎,十八,好不好看,今天新买的。

我扁扁嘴:好看是好看,可是去吃烧烤你也不怕会掉上东西。

朱檀神秘兮兮的把手伸到我的鼻子下面:哎,闻闻味道,我今天新换的一套化妆品,是玫琳凯的,什么时候你来我这儿,我也帮你做个护理,今天刚跟美容店小姐学的,有点儿上瘾,特想给别人做顺便练练手……我忍着笑:哪有你这样的,都是给自己做美容的吧。

其实烧烤店不在朱檀的楼下,朱檀怕我不来故意那么说的,我和朱檀走了一段路才到了那家烧烤店,那个烧烤店的距离其实距离学校更近一些,隔着主街,在侧面的小街上,但是看里面的人那么多,估计生意好的不得了。

有时候就是那样,店不大也不是多么富丽堂皇,但就是做的东西很地道,所以来吃饭的人总是人山人海,这家店就有点儿那个味道,店里好多的人,开着空调冷气,但是还是感觉到一种热气腾腾的感觉,我看见每个餐桌上都是一堆的骨头还有煮花生的壳儿和羊肉串的签子。

服务员把我和朱檀让到一个靠着窗户边儿的小桌子上,解释说没有大的桌子了,朱檀乐观的说:没有关系,只要不用站着吃就行,十八,试试他家的烤鸡架还有羊肉串,超级好吃,服务员,给我来煮花生和毛豆,4个烤鸡架还有羊肉串,对了,5瓶啤酒,要冰镇的……我狐疑的看着朱檀:你能喝多少酒啊?你能喝吗?朱檀朝我眨眨眼睛:没问题,每次吃饭我都是把别人灌醉了的那种。

我看着朱檀笑得那个得意的样子,还真是不知道她到底能喝多少,我心里也没有底儿,我还真是害怕朱檀非要把我喝趴下了,这个女人一旦要是能喝酒要不把身边人灌的趴下就好象很没有成就感似的,所以识趣的男人都不去招惹能喝酒的女人。

最先上来的煮花生毛豆还有冰镇啤酒,我先给朱檀倒上,习惯性的和朱檀碰了下杯子,朱檀喝了很小的一口,然后表情怪异的看着我:好苦啊……我奇怪的看着朱檀:你不是很能喝酒的吗?朱檀泯泯舌头:我是记得我很能喝酒的,就是昨晚,昨晚我还在梦里灌趴下好几个呢。

我哑然失笑,天,喝酒这个东西还分梦里和非梦里的?不过朱檀这个形象我终于知道了一个事实,至少朱檀不是一个很能喝酒的人。

烤鸡架和羊肉串同时被服务员端了上来,朱檀像个小孩子一样直接就上手就放到嘴边儿啃了起来,和我印象中那个斯文儒雅端庄大方的朱檀完全两样了,我也被朱檀感染了,直接拿着餐巾纸垫着也开始撕扯着啃烤鸡架,我连啤酒杯子都不用了,直接就开始用瓶子喝酒,朱檀吃的嘴边全是孜然,连鼻子尖上都是,就那样还朝我伸出手指头:哇,十八,你真是豪爽……朱檀新买的白裤子上面不是滴上煮花生的水,就是被啃烤鸡架的时候掉上孜然和碎屑,朱檀还朝我笑:真是,要知道不穿这个了,黑色不就不显了吗?我喝掉一瓶半冰镇啤酒的时候朱檀的半杯啤酒都还没有喝,我问她为什么不喝,朱檀笑着说一会儿再喝。

正当我和朱檀吃的满嘴都是超级正点的烤鸡架和羊肉串手指头上都是油汪汪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好像在我们身边说:朱老师好。

我和朱檀同时扭头,我看见了左手和方小刀,方小刀还冲朱檀稍微躬了下身,朱檀慌忙放下手里的烤鸡排,恢复了一下为人师表的神色:哦,你们,也来这儿了?十八,这是我这学期有课的专业,他们是……左手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朱老师,我们都认识。

朱檀拍拍手上的碎屑:既然都认识,要不,要不一起吃吧……方小刀看着左手,左手竟然开始点头:那好吧,去那边吧,这个桌子地方太小了,我和小刀在那边有个大桌子的,我们先过去收拾收拾。

左手带着方小刀朝里面一个地方走过去,朱檀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十八,我就是那么随便说一句而已,他们竟然当真了??真是,要知道我应该说,哦,你们也在这儿吃饭?没事儿了,去吃吧,这样不就好了……朱檀开始抱怨自己的礼数,说实话我也不大愿意跟左手拼桌,因为那家伙冷的跟冰块似的,在这家烧烤店吃东西,有了左手我觉得连冷气机都不用开了,但是朱檀把话说过去了又没有办法不过去。

我和朱檀让服务员把我们的东西搬过去的时候,左手和方小刀已经把桌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抢先坐到方小刀旁边的椅子上,方小刀看了一眼我:十八,你做那边儿吧,我人胖,占的地方大,你也挺壮的,这样空间太小了,朱老师坐这边儿吧,朱老师很瘦。

朱檀毫不客气的坐到方小刀身边的椅子上,开始笑:小刀真会说话,是不是想说朱老师身材苗条啊?好孩子,来,奖励一个烤鸡架。

我僵硬坐到左手旁边的椅子上,我悄悄的把椅子往外边移动了几下,左手冷冰冰的盯着我,我只好把坐着的椅子重新移回刚才的位置,左手这才把眼神转回餐桌上,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朱檀因为是老师,所以没有什么怕左手的感觉,很快就又恢复了类似家庭妇女的吃相,两手并用,还不停的招呼我,我刚刚吃了一口烤鸡排,左手拿起啤酒瓶子看着我:喝酒。

我手忙脚乱的放下烤鸡排,也拿起自己喝的那个啤酒瓶子,朱檀只是泯了一下口她那似乎永远也喝不完的半杯啤酒,我开始怀疑朱檀到底会不会喝酒了。

左手冷淡的看着我:你也用个杯子什么怎么也直接用瓶子?你是女的吗你?朱檀开始笑:左手同学,十八很能喝酒的,你俩谁更能喝呢?也让老师开开眼吧,好不好?好吃的东西一定要喝酒尽兴才对啊……我眯着眼睛看着朱檀,我终于知道朱檀为什么说她总能灌醉别人了,合着不是她自己喝,让能喝酒的人灌能喝酒的人,自己看着,就算喝一百瓶也算是灌醉了别人不是,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样为人师表?朱檀狡猾看着我眨眨眼睛:十八,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啊,要是不能喝就算了,喝酒只是一种兴致,千万别勉强,那样喝了会很难过的。

只不过朱檀这次不灵光,左手和我都没有上当,左手礼貌的朝朱檀点头说他不能喝酒,我更是一声不吭,朱檀很失望的看了我和左手一下,左手突然看向方小刀:小刀,给朱老师倒酒,都剩半杯了,你看不见啊?我差点儿笑出声,从开始吃烤鸡排到现在朱檀一直都是那么半杯酒,朱檀慌忙的阻止方小刀的动作,但是方小刀还以为朱檀是故意客气才那样,毫不客气的给朱檀倒了个满杯,我拿起自己的酒瓶子看着朱檀笑:朱老师,来,喝酒。

朱檀勉强的喝了一口,表情难过的咽了下去,左手自顾自的酒气酒瓶子喝了好几口,朱檀今天的运气真不好,喝完半杯啤酒之后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谁叫她她都不醒了,我终于知道朱檀的酒量,也就半杯多。

朱檀那么醉倒之后,我第一个反映就是要送朱檀回去,左手看了我一眼:是不是不喜欢和我,我们喝酒?我指指朱檀:难道要她这样睡着?我总得送她回家吧?左手结了帐,让方小刀先回去,我搀扶着朱檀,但是朱檀的腿根本不能走路,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办,左手嗤笑了一下:笨,你不会背着她啊,难道要让我们男生来背吗?左手提醒了我,我好容易才把朱檀背起来,好在朱檀的体重不沉,左手跟在我身边,我扭头看着左手:你和方小刀一起回去吧,我送朱檀回去就行了。

左手低着头:走吧,现在时间挺晚了,你一个女生来回走,也不好,我也,也没有什么事儿……左手朝朱檀家的方向先走了过去,我重新往上背了背朱檀,朱檀梦呓了一下,随手啪的打了我的脑袋一下,断断续续的嘟念着:……我,我容易么?容易么?还要考职称,职称……左手放慢了脚步,朱檀的双手一点儿都老实,不是乱拍我的脑袋就是很突然的使劲儿勒住我的脖子那么一下,嘟嘟念念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左手转头看了朱檀一下:你们女的是不是喝醉酒了都这样啊?我笑:不知道,不一定吧,小淫喝多了比这个更闹腾,越是和他较劲儿他就越闹腾。

我想起小淫跟我闹腾黏糊的那个劲儿就会很想笑,左手双手抄着牛仔裤的兜,破旧的牛仔裤在膝盖的位置破了好几个窟窿,左手的衬衫也有好几处都有窟窿了,早先的时候我以为是男生太懒所以破了也不管不顾的穿着,后来才知道是要故意穿成那样。

左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我:你真的,喜欢小淫?我恩了一声,朱檀的手竟然胡乱的蒙住了我的双眼,这下我看不见前面了,我停了下来,有点儿无奈的喊着左手:哎,左手,帮帮忙,你帮忙把朱老师的双手放下,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眼前一亮,除了夜晚路边的路灯和灯火,还有左手线条硬朗的脸,左手的双手拿开了朱檀蒙着我眼睛的双手,愣愣的看着我,我奇怪的看着左手:怎么了?左手避开我的眼神,把朱檀的双手顺着垂放到我的双肩上,转过身:没什么。

好容易把朱檀送到家,爬了五层的楼梯,敲门,朱檀的老公开门就是一愣,反映过来双手把小巧的朱檀抱在宽阔的怀里,朱檀象小猫一样靠在她老公的胸膛,朱檀老公客气的跟我点头说谢谢,我松了口气,跟左手一起下了楼。

在朱檀家楼下,左手伸手摸了烟,点上,我回头看着朱檀家的阳台,窗帘后面透着温暖的灯光,我有些想笑,朱檀老公长得超级彪悍,刚才抱着朱檀的那个瞬间,朱檀跟个没有什么重量的孩子似的,恩,要是我喝醉了,小淫?小淫好像不行吧,我比朱檀彪悍多了,但是小淫要是用拖的方法应该行。

这样想的时候,我竟然开始想笑了,左手吐了一口烟:你笑什么?我摇头笑:没什么,哎,你不觉得朱檀很幸福么?喝酒了还有一个强壮的老公轻轻一抱就搞定了,这种可能就是家的感觉吧,对啊,今天看见你和方小刀了,没有见叶小连,怎么不带着她出来吃,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很可爱,尤其是在看着你的时候,小心翼翼,你换换表情了,你都不会笑吗?你这副表情会吓到别人的。

左手停了下来,冷冷的眼神盯着我:你知不知道女生最欠揍的毛病是什么?我恼火的看着左手:又怎么了?左手哼了一声:一是多事儿,二是多话。

路过阿瑟租的那个小区,我突然很想上去看看小淫,我也冷着脸喊住前面走着的左手:哎,你先回去吧,我要先上去一下。

左手转身,冷漠的看着我:都几点了?你还回不回学校了?我强硬的瞪着左手:我都说了你自己先回去,我自己一会儿会回去的,你走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往小区里面跑去,路过小超市的时候进去买了几支冰淇淋,然后上楼,拿出钥匙开门,刚推开门就听见佐佐木的声音:阿瑟,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晚上不回来吗?我笑了一下:是我。

佐佐木抬头看我:十八?你怎么来了?我点头:和朱檀吃完饭刚回来,上来看看,小淫怎么样了?给你一个,天挺热的。

佐佐木接过冰淇淋,指指小淫的房间:可能睡下了吧,今天吃了药,感冒药好像老是能把人吃的晕晕乎乎的想睡觉,本来说晚上跟我一起复习计算机的,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说是困的厉害,刚睡下,要不要我帮你叫一下?我摇头:那算了,我就是上来看看,既然他睡了那我回学校了……小淫的房间里面传出声音:十八吗,你进来吧。

是小淫的声音,佐佐木开始贼贼的笑:嘿嘿,那家伙做梦都会梦到你,你来了他听力好使着呢,进去看看吧。

我拎着冰淇淋,推开小淫虚掩着门,小淫抱着被子在床上胡乱的躺着,穿着的大短裤和背心好像都有汗水,夏天感冒真是让人难受,我坐到小淫床边,拿出一支冰淇淋递给小淫,小淫慢慢腾腾的接过去,好像没有什么食欲的吃了一口。

我伸出手摸摸小淫的额头,还是有细密的汗,但是好像不怎么发烧了,小淫努力的爬起来,坐到我身边把吃了几口的冰淇淋递给我吃,我摇头笑:这儿还有,你自己吃……小淫嘟着嘴笑:我都不嫌你口水脏,你还罗罗嗦嗦的干什么,恩?我有点儿拘谨的小口咬了一下小淫手里的冰淇淋,小淫泯泯嘴唇,笑着用手抹了一下我的嘴角:你怎么吃东西的?跟我妹妹养的小猫似的,花狗脸……我避开小淫看我的眼神:好点儿没有?小淫接着吃了两口冰淇淋,点头:恩,好多了,尤其是……小淫卖关子似的看着我邪气的笑:尤其是上午捂汗的效果,所以我好多了。

我想起上午被阿瑟撞到小淫怀里被小淫用厚大衣抱住的场景,有些耳热心跳的,小淫撞撞我的肩膀,小声的笑:十八,再抱一下好不好?我都病成这样了,干吗那么小气,就抱一下了……我无措的看着小淫:你疯了……小淫叼着冰淇淋打断我:恩,是疯了,我就疯了。

说着小淫竟然真的抱住我,吓了我一跳,还不敢大声说话,因为佐佐木在客厅里面,小淫穿着背心的身体全是汗水,还有夏天的体温,我推了小淫好几下,都没有推开,这那里是有病,有病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小淫叼在嘴里的冰淇淋顺着嘴角的部分开始往下慢慢的淌着,我提醒小淫冰淇淋化了,小淫坏坏的笑着看着我不说话,就是不放开抱着我的双手,因为害怕化掉的冰淇淋液体淌到我的身上,我之后用手把冰淇淋从小淫嘴上拿下来,让小淫把化了的地方吃掉,小淫开始吃吃的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冰淇淋化吧?我恼怒的推了小淫一下:哪有你这样的?快放手了,佐佐木在客厅里,看见多不好。

小淫坏笑:人家又不会那么没有眼色的进来看我们,就你自己瞎想,十八,为什么你反映那么慢啊,这么亲近多好啊,你呢,每次见了我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我吃人么?小淫宽阔的肩膀让我感觉到一种安全,虽然还是会心跳的厉害,虽然还是感觉到小淫身上的汗水,但是我并不讨厌这种的感觉,我有些无措的是自己的双手不知道怎么放,小淫穿的是背心,我的手好像不管怎么放都要接触到小淫裸露的皮肤,小淫好像也感觉到我的无措,嘿嘿笑了两声,松开了抱着我的双臂,从我手里拿走冰淇淋吃了起来:好了,今天放过你,我送你回学校吧。

我严肃的看着小淫:你不是吃了感冒药了吗?你老老实实的睡觉,不用你送我回去,你把感冒搞定了就行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小淫扁扁嘴:好,听你的,让老佐送你……我摇头:不用,没有几步的距离,我一会儿就到学校了,才九点多点儿,又不是没有走过,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小淫执意要送我到门口,佐佐木看着我小淫笑:哎,小淫,感冒好多了吧?小淫用手拍了一下佐佐木的脑袋:看你的书吧。

我没有让小淫送我下楼,把小淫关在房门里面,自己一个人跑下楼了,下了楼才发现手里还拎着冰淇淋的袋子,本来还想着把这个冰淇淋放到冰箱里面留给小淫吃呢,这下倒好,又给拎出来了,算了,不上去了,改天再买吧。

(B)我顺着小区的路往学校走,想想袋子里面的冰淇淋拿回宿舍也没不够分的,干脆自己消灭好了,改天再多买了再分,我拿出冰淇淋刚要剥,看见路边有个人靠着围墙那么倾斜的站着,双手好像还抄着兜,我仔细看了下,竟然发现是左手??我快步朝前走了几步:哎,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怎么还在这儿?左手嘴里还叼着支烟,别过眼神,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走吧。

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看着左手:你,你在等我??我经常这个时间回学校的,可是……左手猛的转头凶狠的盯着我:谁在等你?我不过是不想回学校,在这儿抽了几支烟,刚好你又出来了,你想什么了你?我赶紧闭上嘴巴,感觉刚才好像还差点儿惊讶的流口水了,不知所措的跟在左手的后面,想来想去找不到什么话说,看看手里的冰淇淋,犹豫了一下,还是加快脚步,尽量和左手并肩走着,我战战兢兢的把冰淇淋递给左手:给你吃吧……左手放慢了脚步,冷淡的看了我一眼:干什么?我赶紧解释:不,不干什么,那天你不是请我喝冷饮了吗,这个,这个也请你吃。

左手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我手里递过去的冰淇淋,犹豫了一下,接过来,顺着包装纸的方向用力一掰,然后递给我一半:一人一半好了,难道一个人吃一个人看着吗?我接过左手掰开的一半冰淇淋,感觉挺好笑的,这个东西也可以象分苹果似的?左手凶巴巴的看着我:哎,你吃不吃?都要化了。

我忍着笑,低着头几口就把不大的冰淇淋吃光了,左手吃的很慢,看我吃完了,哼了一声:哎,你是不是女生啊,怎么吃东西跟男人似的。

我看着左手笑:哎,那你是不是男生啊,怎么吃东西跟女人似的,慢慢腾腾的。

左手瞪着我没有说话,我有点儿无聊,没话找话的看着左手:朱檀这学期教你们什么啊?对了,你英语四级过了吗?左手摇头:四级?过不了了,已经考了好几次了,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我大学是靠抄别人的考卷考上来,我自己什么也不会,我打算放弃学位证书了,我根本过不了四级,我不想浪费精力,我的兴趣不在这个上面。

我心里不平衡的看着左手:你怎么那么厉害,随便抄抄就能考上大学,我可是差不多头悬梁锥刺骨那么学习才勉强考上来的,你竟然说得那么轻松,太不公平了吧?左手扭头看着我:什么叫公平?这个世界上什么可以叫做公平你告诉我?有的人也一样头悬梁锥刺骨了,比你还要用功,但是管用吗,什么大学还没有考上呢,我们宿舍的那个欧阳,高中都保送清华,但是非要考北大,结果没有考上,还落到咱们这个幼儿园大小的学校,是不是很可笑?我眼睛睁的大大的:天啊,他考北大没有考上?就落到咱们学校了??太亏了吧。

左手点头:是有点儿亏,不过无所谓,横竖他都是出国,在那儿念都一样。

我也点头:有钱真是好,想出国读书就可以出国,想象你这样买个吉他每天不停震天响的吼着也都可以……左手恼怒的打断我:哎,你懂不懂什么叫音乐,什么叫每天不停的震天响的吼着,有那么差劲儿吗?再说了,人家欧阳是要考国外的奖学金出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用家里的钱,难怪你头悬梁锥刺骨才考上咱们这个大学,十八,你脑子真是有问题,什么叫每天震天响的吼着……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打住: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之前也看过老狼他们唱歌用的吉他,好像没有你用的这种声音大啊,就是那种轻音的吉他,不用往上插很多电线还有音箱的那种,我是说吉他的声音很大,就是这个意思,老狼唱歌的时候,用的那种吉他声音小很多的。

左手的脸色缓和了一下:就是啊,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吉他,明白吗?那种吉他我也有,有时候也用它唱歌,根据情况了。

我赶紧转移话题:就是说啊,我特喜欢老狼的几首歌,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就觉得特别好听,还有《滚滚红尘》和《流浪歌手的情人》……左手笑了一下:《同桌的你》你不喜欢?《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都是男生喜欢的。

我摇头:不喜欢,我从来没有什么长得帅的同桌,净是和我动粗打架的同桌。

左手噗哧笑了一下:你还真是能折腾,还有人跟你动粗打架?左手笑得时候有点儿象邻家大男孩的感觉,很温馨也很俊朗,我实在不知道左手为什么平时都是超酷的模样,表情也是南极冰块的那种,尤其是瞪眼的时候,就会感觉头顶上真的往下掉着冰块一样的寒冷,自自然然的表情不是挺好的吗?我开始朝左手笑:哎,你平时干吗装着特别凶狠的样子,我们宿舍的许小坏说了,索多多喜欢她送她99朵玫瑰花,但是要是你喜欢她,她愿意倒搭送你999朵玫瑰花都认头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又该说欠揍的女生特点就是一多事二多话是不是……左手扭头看了我一下,但是没有再摆出那副凶狠的表情。

在学校门口竟然遇到小丘和易名,我有点儿惊讶,我很少看见易名在晚上和小丘一起出去散散步或者说说话什么的,这样看来他俩的关系有所进展,小丘也看见我了,笑:十八,你也才回来?我点头,易名笑呵呵的看着左手:你俩怎么一起回来了?这么巧?左手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我和小刀去吃饭,正好遇到十八和朱檀一起吃饭,朱檀还喝醉了,所以我帮着十八把朱檀送回家,就一起回来了。

易名对着路灯看看表:距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一起去喝杯东西吧,真热,左手你给叶小连也打个电话,一起喝点儿,你俩不是交往了吗?你这人怎么干什么都是没有什么反映的,叶小连今天还打电话找过你呢,我这儿有卡,给。

左手拿了电话卡,开始到旁边的电话上拨电话,我觉得自己插在两对情侣中间有点儿不合适,赶紧摆手:我就不去了,我可不想做大大的灯泡,左手不用去打电话了,我去帮你叫叶小连吧,她宿舍多少号?易名笑:月黑风高的,有个大大的电灯泡也不是坏事儿,再说一会儿你就跟小丘一起回去了,小丘你说是不是?小丘超级热情的拽着我的胳膊:十八,你就去吧,你也知道我什么都喝不了,你好歹陪着我说说话啊,不要那么不够意思啦?完事儿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我有点儿不忍心拒绝小丘,但是感觉自己去好像真的不大好似的,易名始终笑嘻嘻的:没什么了,就是一起随便喝点儿什么,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了,十八,你想多了。

过了一会儿,叶小连小跑着过来,直接跑到左手身边,笑: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左手冷淡的看着叶小连:几个朋友说一起喝点儿东西,所以叫你下来,一起去吧。

我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咖啡厅,因为这个时候里面很多人,所以咖啡厅也是人满为患,除了靠着墙边的那种窄窄的按在墙上的一个长条的桌子,别的地方都满了,就是之前我和小淫一起吃冰淇淋喝热咖啡的那种地方,椅子可以来回的转,易名朝左手笑:你领着十八先过去坐着吧,今天我来。

小丘跟着易名去端东西,我先跑到那个长条桌子前坐下等着,还有点儿兴奋的转了两下椅子,感觉还不错,转身的时候看见左手叼着烟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左手让叶小连挨着我坐着,他挨着叶小连坐着,角落里面的光线好像非常的黯淡,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这个地方的光线搞得暗暗的,我回头,看见易名好像在点着什么东西,小丘在旁边等着。

转过身,看见左手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叶小连双手放在桌子上,左手突然靠近叶小连说:今天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叶小连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看着左手,我也感觉挺麻的,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小丘一起去端东西就好了,我以为左手只是随便那么问一下所以装着没有听见的傻坐着,左手很突然的搂着叶小连的肩膀,在叶小连还没有怎么反映的时候,又吻上叶小连的嘴唇,叶小连因为是挨着我坐着的,肩膀不由自主的朝我倒过来,虽然灯光黯淡,但我还是能很清晰的看见左手的脸部表情,有那么一种挑衅的神情。

我吓了一跳,慌忙推开叶小连挨着我的肩膀,往旁边远远的坐了过去,转过头,心里这个懊悔,真是应该跟小丘去端饮料。

我正尴尬的时候,有人碰碰我的肩膀,我慌忙站起来,好像把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来是小丘端了饮料的盘子过来,因为我慌里慌张的碰洒一些,都溅到小丘的手上了,我赶紧接过小丘手里端着的盘子:天,对不起,对不起。

小丘笑:没事儿,十八,我去洗手间洗洗就好,就是手上有点儿……叶小连也跟着站起来:我,我也去下洗手间。

易名好像在付钱,还在等着什么,我尴尬的把盘子里面的饮料摆放到长条桌子上,摆放到左手身边的时候,左手重新点了支烟,眼神复杂的盯着我:哎,你有什么可慌的,小淫不亲你吗?干吗那么一副表情,好像少不更事似的……我有点儿恼火的瞪着左手:是不应该慌,我应该看仔细了,你要是不介意是不是可以帮我重新演练一下,这样至少我还能积累点儿经验什么的,哼……易名的声音传了过来:积累什么经验啊?左手瞪了我一眼:欠揍的经验。

喝东西的时候我是备受煎熬,首先我不能当着小丘的面儿去坐到易名的身边,只好让小丘挨着我坐着,我的另一边是叶小连,我又不能坐在左手身边,而左手好像见到叶小连很激动似的,不停的说着一些让我浑身发麻的话,有时候挨着叶小连很近,叶小连就会往我身上靠着,我本来可以直接转身对着小丘,但是易名说说话还会往左手这边探头,问一下左手是不是啊,我就得往后让个位置至少要让易名看见左手。

我不停的示意小丘往易名身边靠靠,小丘红着脸小声跟我说已经不能再靠了易名已经看她好几眼了,但是叶小连挨着我挨的太近了,左手也不知道犯什么疯,竟然伸过手臂揽住叶小连的胳膊,因为叶小连跟我几乎肩膀挨着肩膀,所以左手揽住叶小连的手很容易就贴着我的胳膊,我瞪了左手一眼,左手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叶小连,理都不理我。

我恼怒用胳膊肘往外顶了一下左手的手,叶小连好像也感觉到了,想往左手身边靠靠,但是左手动都不动一下。

我腾的站了起来,把小丘吓了一跳:十八,你,你怎么了?我装着想起什么似的拍拍脑袋:我忘了给一个朋友打电话了,估计她还在等我电话,我得,得回宿舍给她打电话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易名点点头:那好吧,改天在一起聚聚。

我慌忙朝咖啡厅门口跑了过去,也松了一口气,都说不能做电灯泡了,罪过罪过。

我刚走过咖啡厅的拐角,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奇怪的回头,竟然是左手,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他为我刚才用胳膊肘顶他手的事儿找我算帐,我撒腿就开始朝宿舍楼跑,不过我太高估自己逃跑的能力,左手没有几下就在休息亭子边儿上拦住我,我靠着月牙门的墙边儿开始喘粗气:哎,你想干什么?我不过是用胳膊肘顶了你的手一下而已,你至于吗你?左手冷冷的看着我: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我和我自己的女朋友有点儿亲昵行为怎么着你了,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你很了不起吗?你和小淫都不那样吗?我拜托你别装出你多么清高好不好?我好容易把气喘匀了:哎,哎,你把话说清楚,我可是没有一点儿你说的那个什么鄙夷的意思,我没有说你们不好啊,只不过你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好不好?我就在那儿坐着的老大,哎,把你换成我,难道你会连眼睛都不眨的继续观赏吗?我只是比较受不了这个场景而已,所以我提前走啊,你完全可以回去继续。

左手冷漠的盯了我一会儿,哼:你走吧。

我站直身想躲开左手,又和左手躲向了,就是我往那个方向走,左手也正好往那个方向走,左手恼怒的盯着我,我站着不敢动,左手双手把我往旁边一推,说了句让开,朝我身后走了过去,我松了一口气,天,这都是什么事儿跟什么事儿?好险,幸亏不是要跟我打架。

回到宿舍,看见许小坏兴高采烈的跟小诺讲着什么,好一会儿我才听明白,索多多带着许小坏去他和左手在外面租的房子了,许小坏说那儿放着很多乐器,超级的有音乐的氛围,小诺一边红着眼睛跟兔子似的织着围巾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那么多乐器?那是不是得个千儿八百的,至少比我的旧版牛仔裤贵一些吧。

许小坏拿毛线球打了小诺一下:千儿八百的?有没有搞错,十个千儿八百的都不知道够不够呢,你还好意思说,织你的围巾吧。

看来索多多和许小坏处的不错,我看着许小坏笑:哎,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喜欢那个具有艺术细胞的男生了?还有一头非洲领头狮子的长发,多牛啊……许小坏噗哧一笑:十八,你怎么说多牛啊,我就觉得索多多的一头长发跟头牛似的?还行吧,反正那种感觉就是不讨厌也不是很喜欢的那种,处处看看吧,不行再分,恋爱吗,都有磨合期的。

解除芥蒂(A)第二天,学生会主管老师和学生会一起审查所有毕业生的活动,我看见了4暮,不过我真是佩服他,4暮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尴尬或者不适应,反而象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很礼貌的跟我打招呼:十八,你过来了。

我装作没有看见4暮,直接过到另一边,听见好像对谁说看见没有这就叫做个性,苏亚和小麦的演出服我看到了,果然是亮闪闪的超级养眼,小麦很得瑟的朝我一个劲儿的摆着手,生怕我看不见他,秘书长现在对我客气多了,其实过后我也没有再计较那个事儿。

索多多相当春风得意的调着吉他的音,时不时的还会闭着眼睛摇摇头,我路过左手和索多多身边的时候,左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使劲儿的瞪了左手一眼,哼,有本事你就接着冷冷的看我,正好是大夏天,我恨不得头顶上多多的往下掉点儿冰块。

大部分节目单看完的时候,我听见学生会老师喊我的名字,我拿着单子就走了过去,学生会老师指指4暮:4暮说歌舞厅的音响好像有点儿问题,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我赶紧说:老师,我一点儿都不懂音响方面的事儿,让万森跟着过去吧,他是广播站的,应该多少懂点儿吧……学生会老师打断我:我知道你不懂,你正好跟着过去和4暮一起核对一下演出用的所有光盘和卡带,别到用的时候再出现问题就不好了,要是有卡的放不出来的提前换,走吧。

学生会老师说完领着我和4暮朝歌舞厅走,我冷冷的看了4暮一眼,4暮挑着嘴角嗤笑了一下,跟在学生会老师后面。

到了歌舞厅,4暮开始跟着一起调解音响,不一会儿就调好了,4暮一副诧异的表情:老师,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真的不好使,现在好像又能用了,真是奇怪,我就怕活动当天会出现差错。

学生会老师拍拍手上的浮尘,点头:恩,应该注意一下,先凑合着用吧,其实也该换了,行,剩下的事儿,你们清点一下,卡带和盘别出现问题就好,我先过去了。

我没有搭理4暮,进了歌舞厅里面一个封闭的专门放VCD机所有音响设备还有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的地方,因为怕来歌舞厅的学生进来弄坏设备,所以这个小屋子是封闭的,只有一个小小的门,大夏天的,小屋子里面尤其闷热,我蹲在地上开始把磁带箱子和光盘盒都拿了出来,开始照着手上的节目单子找那天需要的卡带和磁盘。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小屋子的门响了一下,我估计是4暮,我装作没有听见,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警觉的腾的站了起来,回身冷冷的盯着凑过来的4暮:你干什么?4暮双手抱在胸前,挑着嘴角笑:十八,干什么这么冷冰冰的?是,我是说了一些不大好听的话,不过我是真小人,至少我说我心里想的,至少我没有心里一套嘴里一套吧?恩,不过有的男生是心里想的和我一样,但是嘴里说出的话冠冕堂皇的跟真君子似的,那样的人还不如我呢……我哼了一声:不是轻点卡带和盘吗?快点儿,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

4暮接着很轻佻的笑:跟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你有没有搞错,我有那么差吗?用什么样子的卡带和光盘我心里有数,我找元风跟你说对不起,你用不着那么偏激吧,是,你也就仗着阿瑟小淫还有元风,他们都毕业了你还依靠谁去?他们都比我正经??狗屁,小淫和阿瑟那个清白?你可千万别说他们是君子,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我把手里的卡带往纸盒子里面一扔,转身想出小屋子,4暮迅速挡住小屋子的门看着我冷笑:不错,因为女人的事儿,是有不少男生跟我打架,我也挨揍过不少次,不过这有什么啊?那个有本事把我打死啊,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打我几下给自己找找面子而已,算个屁?他们的女朋友那个我没有得手过?不过是心里不平衡而已,打我几下就是男人了??我恼怒的看着4暮:你让开!!4暮轻佻的摇头笑:不让,这是多好的机会,我才不会放弃和自己感兴趣的女生独处的机会,我说过我不是君子,你别指望我坐怀不乱,我敢打赌没有女生能拿我怎么样,是出去大庭广众的说我非礼呢还是去告我强暴呢?最多就是告诉自己的男朋友了?找找后气儿揍我一顿出出气?对啊,我其实也是可以去告你们女生勾引我,不过你放心,我的兴趣就是那么一会儿而已,绝对不会纠缠着谁不放就是了……我看见调音台上放着一个谁喝水的玻璃瓶子,挺大的,我小心的往后退了两步,迅速抓起那个瓶子,4暮的速度好像比我还快,我扬起瓶子的手还没有砸出去,4暮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觉到手腕一阵疼痛感,4暮开始笑:我是打不过左手,所以那次让你占了便宜,但是,我绝对不会打不过你!你要不要试试?十八,你那次打我的一个耳光可是够很的,还有,你知道那天你冲我做的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吗?恩?你知不知道?4暮的另一只手突然按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的眼神,我的下颌骨开始疼,我用另外一只手使劲儿去掰4暮的按着我下巴的手腕,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我腾的靠在了调音台上,腰部咯的生疼。

我的下颌骨被4暮的手捏的很紧紧,我连喊都喊不声音,我用尽全身力气在另一只手上用劲儿,掰不开4暮的手,我就用扭的,使劲儿扭4暮胳膊上的肉,4暮好像没有疼痛反映的看着我,邪气的笑:干吗那么用力,恩?不喜欢么?不是说女生都喜欢男生强势么?我敢跟所有人打赌,小淫肯定还没有亲过你,是不是?十八,你说要是我亲了你,然后告诉小淫,小淫会有什么反映……我本来还可以踢4暮几脚,开始4暮很聪明,身体根本不在我脚程的范围,我愤怒的眼睛都要喷火了,4暮一边笑一边摇头:看来我们需要耗耗谁的力气大了,十八,千万别这样看着我,这样会更加激起我的斗志……就在这么僵着的时候,突然小房子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我和4暮同时看向小房子的门,左手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4暮,你很想找死是不是?4暮放开我,顺手想拿走我手里握着的那个玻璃瓶子,我把玻璃瓶子扔到调音台的角落里,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瓶子碎了。

4暮有些慌乱的看着左手,左手看了我一眼:十八,你过来!我使劲儿的推了一下4暮,4暮撞到卡带盒子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我感觉自己都在发抖,我象看着救命稻草一样的看着左手,甚至情不自禁的拽着左手的胳膊,左手把身上的吉他递给我:你去楼下等着我,一会儿我就下去。

我多多嗦嗦的抱着吉他盒子,往外走,又紧张的转回身看着左手:不,不要了吧?左手诧异的看着我:怎么了?我瞪了4暮一眼:给他赔医药费的钱还不如去吃烤鸡排……左手握着拳头的手架势本身是要冲进去,听我这样说,差点儿笑出声:好,你等我一会儿。

左手啪的关上小屋子的门,然后我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还有打耳光的声音和4暮叫出来的声音,我抱着吉他盒子随着声音不停的缩着肩膀和嘴角,男人也犯贱,4暮被揍过那么多次怎么还是这个德性,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狗改不了吃屎?过了一会儿,左手踢开门出来,回头朝里面看了一下:你有胆子折腾我就有胆子揍你,你只要不怕揍,你就折腾看看?我呸。

左手伸手拿过我抱着的吉他,朝外面走:走了,十八。

我跟在左手后面,越想越是生气,出了歌舞厅的大门我想拖着左手去找学生会老师,左手拽着我:算了,也算出气了,别找了,你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我气乎乎的看着左手:难道他就可以这么随便吗?老师都不管吗?左手皱着眉头:你找老师之后说什么?说他非礼你?证据呢?是不是要到派出所公安局验明正身找到他非礼你证据?找到了暂时好说,可以定他的罪,找不到呢?他可以说你勾引他,还可以问你他非礼你什么地方了,就你这个智商还不是等于被他耍吗?就算我可以给你作证,谁会相信一个不学无术整天打架斗殴的学生,4暮学习好,又是学生会干部还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你说会相信谁啊,再说了,这事儿闹起来,要有多少人会指指点点你说4暮搞,4暮的智商不笨,他知道怎么说,不然会混到现在吗……左手顿了一下:再说这事儿要是让小淫阿瑟知道了,又要折腾,4暮怕我是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在乎学校给不给我毕业证书或者学位证书,我不过是混日子,他拿我没有办法而已,但是小淫阿瑟真的帮你出头了,把他们牵掣进去值得吗?不过是能彻底出口气的事儿。

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傻了:这太便宜他了。

左手摇头:会有人收拾他的,走吧。

我拖拉着脚木然的看着左手:你,你怎么来了?左手避开我的眼神,点了支烟:我看见你和4暮一起出了排练大厅,因为我知道他这个人不怎么样,你那点儿脑筋根本不够跟他转的,咱们学校里面不少女生都是这样吃亏的,所以就跟过来看看,反正也没事儿,对了,你以后注意,只要不要单独和4暮在一起就行了,防着点儿,好了,你要是有良心的话,记得那部分医药费抽时间请我吃个烤鸡排……左手往肩上顺了顺吉他,快步走了。

我用手揉揉有点儿疼的下巴,在心里恶毒的骂了一句话4暮。

在女生宿舍楼下,看见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生拦着江若雨好像在说着什么,江若雨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很想摆脱那个男生,估计是爱慕者吧。

我马上就要路过江若雨身边的时候,江若雨推开了那个男生好像说了一句不可能,那个男生急了,伸手去抓江若雨,但是没有抓住胳膊,但是抓到江若雨的短衫,可能是抓到了里面穿着的内衣的带子,因为江若雨走的急,那个男生一松手,发出很啪的很大的声音,这下江若雨很火大,同时也尴尬,正好看见我路过,狠狠的瞪了那个男生一眼,拽着我的胳膊往女生楼里面走。

走在楼里,我回头,还看见那个男生呆呆的看着江若雨的身影发呆,我看着江若雨笑:追求者?不过看着还不错,你不喜欢?江若雨哼了一声:十八,我跟你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整天脑袋里面想的都是污七八糟的事儿,才懒得搭理他们。

我接着笑:别那么说了,男生中也有不少好的,我就见过不少,反倒是他们的女朋友不怎么样……江若雨打断我:不提了,男人在我眼里都不是好东西,哎,木村拓哉的《悠长假期》我现在那儿有,你要不要看?十八,我觉得你竞选那天超级帅呆了,太酷了,你穿白衬衫特别的帅,恩,以前在女生楼我就经常看见过你,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你还能把演说词写的那么让人冲动,帅呆了,你比那些竞选的男生出色多了,我们宿舍的人可迷你了,真的……我嗤笑:不会吧,你们说得太夸张了,马上要考试了,《悠长假期》看不了了,没有时间看,以后吧……江若雨正经的点头:我没有说错啊,至少在咱们学校我没有见过你这么帅的女生,等放假了,我拿给你看,《悠长假期》不错的。

江若雨的热情我有点儿受不了,尤其是双手搂着我的胳膊,大夏天的,我站住,拿开江若雨抱着我胳膊的双手:行,到时候再说,我,我回宿舍了。

下午复习了一下午考试的专业课,中间休息的时候,我从综合楼往下看的时候,看见4暮,差点儿笑了,感觉好解恨,4暮的脸上好几处都贴着创可贴,鼻子好像有流血的迹象,看来左手把他伺候的挺好的,神情挺沮丧的,方茵茵拿着一个袋子跟在4暮身边,这种男生,那天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该。

方茵茵真是瞎了眼,就算是找个想恋爱的人,也跟着这种无聊的男生啊?易名虽然不好,但是比4暮强一千倍一万倍都不止,至少易名用心,4暮玩的是心。

上楼梯的时候,4暮好像用手摸了一下方茵茵的什么地方,方茵茵好像受不了似的有点儿痉挛的扭动了好几下,看我的身体好麻。

我伸伸懒腰,突然觉得身边有左手这样的朋友真是不错,恩,真是应该好好请他吃顿烤鸡排,对,为了向那个傻瓜证明我和左手没有什么,我决定带着小淫请左手和叶小连一起吃烤鸡排。

傍晚的时候,小淫来自习室找我,精神还是有些萎靡不振的,但是不发烧了,脸色正常多了,小淫先是检查了他给我留的微积分题,我做的成绩还不错,小淫拍拍我的肩膀说可以直接去考试了。

我揉着发麻的手腕,看着小淫:哎,昨天晚上,朱檀领着我去了一家烤鸡排的烧烤店,很好吃,我们抽时间去呗,还有啊,我不大想欠人情,左手帮过我不少,所以我们请左手和他女朋友一起吃烤鸡排呗……小淫的嘴唇来回换了好几下形状:请他,们?我对你那么好,你都不说单独请我吃呢?我看着小淫笑:都说是单独请你了,我们一起请左手他们啊,之前的都不说了,4暮的事儿你也知道左手替我出了不少气了……小淫嘟着嘴:好啊,顺便看看左手的女朋友长成什么样子了,那小子每天狂了吧唧的,我看看他能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了。

我撞了小淫一下:你啊,什么时候跟阿瑟学的喜欢挤兑人了?小淫往自习室后面看了一眼,伸手揽住我的肩膀,笑:哪能啊?晚上一起吃饭,单独吃饭,看见熟人也不准打招呼,装着没有看见好不好?我推开小淫:为什么?小淫凑过来,接着笑: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呗,表示你的眼睛里面就能装下个我,对别人都视而不见,这样都不行?我一天都没有见你了,哪有这样的?小淫上来这个黏糊劲儿搅得我没法安心,只好任由着他安排,我听从了左手的建议,没有把4暮今天的龌龊事儿告诉小淫,我怕小淫为这事儿闹腾,真是要因为打架被学校记过有点儿得不偿失,反正左手也揍了4暮了,也够本了,那个混球等着吧,早晚会有人收拾他。

(B)朱檀喝酒耍赖我已经领教了,在我忙得焦头烂额的当会儿,又悄悄帮我报名参加了一个什么征文活动,我拿到通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朱檀把报名的资料还有她认为的参考书塞给我说:十八,你看着办吧,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你把稿子给我,也就是说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一等奖是二千元,二等奖八百元,三等奖是二百元,要是你运气好的话,应该至少能拿点儿钱吧,然后我们去吃烤鸡排。

一个晚上?要命,我就是听说研究生院的一些学生在写这些玩意儿,我怎么可能?朱檀安慰我说:就算什么捞不到也无所谓啊,至少你知道你抓钱的脑子还不够用不是,就当练练手了,冲着钱去呗,这样你会很有动力的。

我抱着一堆的书跑到阿瑟那儿,小淫嘿嘿笑:现在我发现这个朱老师处事儿真是越来越让人舒服了,她怎么知道我就是很想彻夜的守着你呢?我拿参考书打了小淫脑袋一下:还敢笑,就一个晚上,你知不知道?查资料也不止这个时间啊?小淫扔给我一支烟,开始坏笑:这就正好体现你应变的能力啊,无所谓了,你就是一毛钱都捞不到我也不会不要你的,来,乖了,让叔叔抱一下……我气恼的抓起参考书要打小淫,小淫拽着我的胳膊坐到他身边,吃吃的笑:傻瓜,好像你能打过我似的,十八,你说我怎么那么喜欢逗你呢,恩?小淫夺下我的参考书,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不闹不闹了,你老老实实的写,明天抓紧时间交给朱檀就好了,我陪着你熬夜,好不好?我抓紧时间开始折腾文章,小淫就拿着本计算机坐在我旁边翻看着,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才把朱檀要的文章搞完,转头看小淫,那家伙已经抱着计算机书靠着电脑桌睡得一塌胡涂,中间好几次都让他回房睡觉,但是他不肯,非要说陪着我,我拿了一张软盘,把稿子存进去,伸伸胳膊,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我轻轻推推小淫,小淫哽叽了两下转过头又睡了,我只好站起身拽起他,小淫迷迷糊糊的看着我:哎,哎,睡觉呢?你干吗跑到我房间?我噗哧一笑,用手推了推小淫的脸,小淫这才用手来回拂拂脸:写完了?我点头,小淫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那去睡会儿吧,上午九十点钟的时候交给朱檀不就行了?我点头,转身朝沙发走过去,小淫拽着我:去我房间睡吧,阿瑟的房间乱的跟猪窝似的,小麦房间佐佐木在那儿睡着呢。

我犹豫的看着小淫:那你呢?小淫温和的笑了一下:我?我当然去抱老佐大腿睡了……小淫顿了一下,开始邪气的笑:十八,你,不会是想让我搂着你睡吧,大家都那么熟,我吃点儿亏好了,不介意……我面红耳赤的推开小淫,小淫坏笑着把我推进了他的房间,关门的一瞬间的还黏糊:哎,睡不着的时候敲敲墙,说不定我在小麦房间能听得见的,我们一起敲墙,对暗号哈……我舒服的往小淫的床上一躺,困意也开始上来,我拽过小淫床上的枕头,还有被子,很是无耻的想着这些上面都有那个家伙的气息,一种我很依恋的气息。

迷糊中我还在想,我现在是不是真的不介意睡小淫的床,是不是不用再去想那么多了??他的过去从这一刻开始是不是统统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不要再去想一丁一点儿了,因为我真的喜欢这个家伙。

我醒来的时候,听见咚咚的敲门声,还有小淫吊儿郎当的声音:十八,起床了,再不出来我要进去了,快起床了,快去给朱檀交稿子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到那些人民币在不停的召唤你吗?你再不去可能那些稿费都向别人招手了……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竟然是枕着被子,抱着枕头睡得,我打了个大大的磕睡,坐到床上,朝门外喊:起来了,别在叫了……然后房门被推开,吓了我一跳,这才想起凌晨进屋睡觉时忘了锁门,小淫好像也很惊讶开始坏笑:哎,你睡觉怎么都没有锁门?幸亏我是正人君子,不然是不是,恩?我拿起枕头朝小淫扔了过去,小淫接住枕头走过来:九点了,一会儿你把稿子交给朱檀就好了,中午再补个觉。

我抖抖短衫上的头发,刚要下床,小淫抱着枕头挨着我坐在床上:十八。

我转头看着小淫:有事儿?小淫摸摸头发,好像笑了一下:没事儿,你昨晚,没有敲墙么?我嗤笑:我困的不行,我干吗要敲墙?小淫接着笑:可是我等着你敲墙都等了小半夜了,不是,差不多等到天亮了都……小淫的那种神情实在太,太黏糊,我忍着笑:没有,我真的没有敲墙。

小淫又看我:你,真的没有敲墙?你确定?我点头:恩,我确定,我很快就睡了……小淫放下枕头,支撑着胳膊看着我:这床睡着还算舒服吧?我接着点头:恩,是挺舒服的,不错……小淫好像有点儿着急,腾的站了起来:十八,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我茫然的看着小淫:说,说什么?小淫泯泯嘴唇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开始朝门外走:没什么,去洗漱吧。

我奇怪的跟在小淫:你怎么那么奇怪……小淫腾的站住,低下头看着我笑:十八,我敢打赌,你满脑子绝对不会超过三根筋。

我没有想到小淫会突然站住,通的一下撞到小淫身上,鼻子撞的酸酸的,小淫同情的看着我:真是高估你了,看来我说错,你最多就是两根筋而已,收回一根吧。

吃东西的时候小淫再也忍不住了,用昨天朱檀塞给我的参考书拍拍我:十八,你现在睡我的床还会不会感觉上不舒服?我嚼着吃的东西,没有的反映的看着小淫:你什么意思?你在床垫子下面放大铁锤了还是锥子了?小淫摸摸后颈的头发,开始笑:这会儿觉得你少几根筋儿也不错哈……我拿起书啪的打了小淫的脑袋一下:要是让我发现你还在床底下乱七八糟的垫东西的话,哼,等着吧。

小淫伸手捏了我鼻子一下,挑着嘴笑:我哪儿舍得垫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巴不得把自己给你垫在底下……说着小淫突然咬住嘴唇憋着笑看我,脸上的笑容憋的紧紧的,朝我摆手:十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意思就是我其实是想充当床垫子而已,也不是,就是不会垫锤子或者锥子什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抓着一本参考书慢慢朝小淫靠近:哼哼,我一点儿都不明白,你给我过来……把稿子交给朱檀的时候,朱檀还跟我抱怨那天晚上把她灌醉了事儿,还挺耿耿于怀的。

我笑着说:朱老师,你不是说你挺能喝的吗?还要灌醉我们的架势呢?朱檀朝我扬扬手里交过去的软盘:哎,先说好了,得了奖金大家一起去吃烤鸡排,我算是看透你了十八,你的智商比我想的狡猾多了……我接着笑:要是真的能划拉到钱那我们就去吃好了,还叫上左手和他女朋友,朱老师,我可不可以带个人过去吃。

朱檀坏笑着看着我:你?带人?男的?你男朋友?我支吾着看着朱檀:算是吧,在相处中……朱檀惊讶的朝我张开双臂:哎呀,真不容易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还以为你看不上什么样的男生呢?那个专业的,是文科专业的吧,会写诗词?还是学生会的。

我忍着没有跟朱檀说,心想稿子根本就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儿,就是真的跟朱檀吃饭,也要等一段时间吧,但是肯定是会大家见个面什么的,其实去年寒假时候搬可乐的时候朱檀见过小淫,但是我不想这么快告诉朱檀。

去给小旋补习英语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困了,中间打了好几个磕睡,很是抱歉的看着小旋和她同学,感觉拿人钱财没有恪尽职责,还打了好几个磕睡,但是打磕睡这个东西好像真的能传染。

在我的磕睡带动下,小旋和她同学竟然也跟着连锁反映起来,她们打了更多的磕睡,小旋朝我摆着手:十八姐,不行了,真是困啊,不行了,你让我们稍微休息十来分钟好不好,我要喝杯咖啡,你等会儿,你也来一杯吧,我们怎么都困成这样了,啊……小旋打着磕睡去冲咖啡了,我开始内疚,怎么说这个连锁的磕睡反映是我带头的不是?出了小旋的房间,小旋把冲好的咖啡杯子放在客厅的桌子,看着我笑:十八姐,喝点儿吧,你也挺困的。

许浩颜好像周末就没有什么活动,在旁边的电视前面一边吸烟一边翻着一本什么杂志,我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许浩颜:你周末都不出去玩儿?小旋在我身边一边喝咖啡一边小声说:十八姐,我表哥有洁癖,出去不管去哪儿都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啊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最安全,国外好像说这种人叫真空人还是纯净水人?十八姐听说过吗?许浩颜瞪了小旋一眼:你知道什么啊?老老实实读你的书就最好,我看等你去国外读书你怎么办?英语那么差劲儿,哎,帮我也倒一杯咖啡。

小旋朝许浩颜伸了下舌头,我看见小旋好像单独拿了一个单放着的咖啡杯子,冲了一杯咖啡,往我旁边的桌子上一方:表哥你过来喝,客厅的地毯上要是滴上咖啡会招蚂蚁和蟑螂的。

许浩颜放下杂志,朝我这边的桌子走过来,那双柔美细腻的手占据了我整个看向他的目光,我意识到许浩颜在看我,我慌忙避开目光,许浩颜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我笑:哎,要是可能我真的希望我能和你换一下双手,真的。

光是想象许浩颜那双柔若无骨光滑细腻的双手我就够兴奋,但是不是许浩颜想换就能换的,虽然我也很向往。

小旋拿了一个什么本子朝她同学走去,许浩颜扶扶鼻梁上的蓝框眼镜,笑:十八,你和你那个朋友相处的怎么样了?还顺利吧?我泯泯咖啡点头:现在还好,就像你说的那样,要是自己真的喜欢一个人即便是难过即便是痛苦,可还是会不想放手,至少难过和痛苦也是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感觉,至少你还知道大家纠缠在一起的那种熟悉感觉,什么都放弃了,剩下的是一种空乏感吧,没有快乐的时候,痛苦也是一种思绪的寄托,要是都空了,感觉真的无所寄托……许浩颜转着咖啡杯子笑:恩,你也明白了,至少在我看来,我的感情是间歇式的,可能心里的那种感觉本身就是间歇的,但是不管怎么间歇,真的不想真的放手,可能我真的只是剩下了恨,但就是恨我都不想放弃,至少我会知道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还在我的视线范围,所以平静的时候我通常还是会感觉到一种满足,这算不算是一种病态?我笑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谁可以做到不病态,许浩颜突然笑了一下:十八,你说要是真的有上帝的话,那么上帝的任务是不是就是要让大家都不要象传说中的幸福接近,就像我们这类人,要是让有情感洁癖的人遇到有情感洁癖的人是不是就万事大吉了?可是我们深深喜欢上的人好像都跟我们不一样,所以我们的心灵真的永无安宁了……也许许浩颜说的是对的,所以我们,不,所以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永无解脱,我们跟随的幸福都是不停的错着扣子,没有谁能真正扣到那个正好叫做幸福的扣子,所以向往美好成了传说中的永恒。

回学校的路上遇到左手和方小刀,左手破天荒没有背着吉他,还是破旧的带着窟窿的牛仔裤,衬衫换了一件浅颜色的,脖子上戴着一块方形的金属牌子,方小刀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装盒子,还打着彩带,好像里面装着礼物,方小刀看见我就喊:十八,十八,这边……我看见左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方小刀喊我的时候左手才抬头撇了我一眼,表情淡淡的,我走过去: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方小刀嘴快的嚷着:叶小连生日,我和左手出去给她买礼物了,你要不要看看,是一个大大的毛毛熊,特别的可爱……左手转头瞪了方小刀一眼,方小刀啪的把嘴巴闭上了,左手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我似的大步往前走着,方小刀好像很想我跟着一起走,回了好几次头,我停下来,朝方小刀摆手:你们先走吧,我不着急……左手停下,转头冷冷的看着我:哎,你不是挺男生的吗?怎么走起路来跟个娘娘腔似的?我们走的快吗?你跟不上?我想着左手帮过我不少忙,忍着没有发脾气,其实不是我走的不快,我只是不想跟着这样冷冰冰的人一起走路,什么话也不能说,就算说什么他也不感兴趣,所以我也很淡漠的看着左手:不是跟不上,是我觉得跟你一起走路真的很累,不能说话不能走慢,大夏天的看着你都不用喝冰镇饮料了,你干吗非要这么冷冰冰的,你要是真的看我不顺眼那你别帮我啊,别把我当朋友啊,也别跟我说话啊,遇到我也跟没有看见我似的不就好了?这算什么事儿啊你?每天都这么冷冰冰的,还不如你直接开个发票告诉我应该还你多少钱要好一些……方小刀的嘴张成O形,看着我:十八,其实,其实……左手冷冷的瞪着方小刀,方小刀用手捂住嘴巴,没有再说话,我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超过左手,有点儿不解气,路过左手身边的时候,我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还没有走几步,感觉肩膀被人抓住了,回头,看见左手淡漠的表情:哎,你一个女生家家的,怎么那么大的火气?我,我就算话少你至于这样吗?真是的。

左手的手劲儿真大,每次拽着我胳膊或者肩头,我都会感觉到疼痛感,我甩开左手的手,低着头不说话,感觉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儿火气够大的。

方小刀抱着礼品盒子凑到我身边:哎,中午了,够热的,一起去冷饮店喝点儿东西吧,十八,今天我请,别生气了,虽然说我们和解了,但是我总觉得我应该单独请你吃顿饭什么的,平K也有跟我说过,要是你不去就是不给面子,我会私下跟平K说你不给面子的,嘿嘿,真的,我打小报告的水平一向很高的,那,我跟你说,在高中的时候我们班级都把我叫做小喇叭,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班里要是有谁惹火我,我都会找个机会报告老师,给他们小鞋穿……(C)胖胖的方小刀抱着硕大的礼物盒子,罗里八嗦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我实在有点儿忍不住笑,左手把头扭向别的地方,估计也是忍不住笑了。

在方小刀的建议下,我们三个人来到学校里面的冷饮店,因为期末都没有课,冷饮店里面还有不少人,有的人认识左手,我看见左手跟不少人都点了头。

找地方坐下之后,我疑惑的看着左手:哎,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好像没有这么酷吧,那会儿我觉得你好像还挺客气的,恩,你唱歌唱得不错外形也不错,估计将来能成为一个很有名气的歌手,所以从现在开始要培养那种偶像气质?我以为左手会损我两句,但是左手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我有点儿尴尬,方小刀已经去买冷饮了,我看着礼物的大盒子,很大,但是可以直接打开看,我有点儿好奇,想问问左手我可不可以打开看看又怕左手说我多事儿,所以我只好忍着自己的好奇心。

方小刀端了盛放冷饮的托盘,端了过来,我没有忍住好奇心,看着方小刀:能打开看看吗?方小刀笑:能,这个就是左手让我帮着买的,他自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看吧,给个忠恳的建议,看我挑东西的眼光怎么样?我小心的打开包装纸带香味的盒子,里面还盖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玻璃纸,下面是一只很大的毛毛熊,白白的,身上的毛也好长,眼睛好像还能动,我的嘴就一直那么张开着,在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其实自己真的只是个跟别的女生一样的女生,喜欢抱着茸毛玩具喜欢那种童话的感觉,毛毛熊的脖子上还挂着好看的金属链子,链子上栓着类似于圣诞节那种铃铛。

我惊讶的看向方小刀:哇,你太有眼光了,太可爱了,这熊太可爱了,尤其是那个金属链和铃铛,哎,左手,你不喜欢这个金属链和铃铛吗,就像你之前身上挂着那些,不是,你以前身上带着的那些金属链子像是栓人的,很有暴力倾向,但是这个,这个绝对是有装饰作用啊,挂在你的牛仔裤上应该更好看啊,反正你和叶小连那么熟了,你把熊送给叶小连,把这个带铃铛的链子挂在自己身上……我抬头的时候看见左手有些发愣的看着我,看我看他,左手把眼神转向别处:无聊,有什么好看的……方小刀推了一下左手:看见没有?十八都这么喜欢,叶小连肯定会更加喜欢的,十八根本就跟个男生似的,那叶小连得不住的喜欢成什么样子了。

我连忙点头:恩,肯定会喜欢的,我敢打赌,既然是你送的,那叶小连肯定会欢喜的了不得,睡觉的时候也可以抱着,那种感觉应该就像抱着你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赶紧打住,左手瞪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几下没有说话,方小刀打圆场:都一样,都一样,哎,我今天上午看见易名和方茵茵了,也不是看见他们了,是看见他们走碰面了……看来女人的八卦是天性,我来了兴趣,往方小刀身边凑了一下:他们碰面了?有没有说什么?还是装着没有看见走开了,没有动手打起来吧?方小刀神秘兮兮的看了左手一眼,朝我靠了一下:当然没有?怎么可能真的打起来?男生和女生动手,多胜之不武啊,十八,我跟你说,其实易名真的喜欢方茵茵……我打断方小刀:你怎么知道?你会算命?方小刀摇头:不用会算命,其实每次易名见了方茵茵都会很匆忙的走开,就算是打招呼也是说完话就走掉,多一秒钟都不想在方茵茵身边待着……我摇头:不懂,要是真的喜欢,那就应该在遇到方茵茵的时候多说几句话啊,好不容易才遇到的不是?哪能匆匆忙忙走掉啊,不符合逻辑思维啊。

方小刀用胖胖的手拿起饮料杯子喝了一口:这你就不懂了,易名从方茵茵身边匆匆忙忙的走开走的那么着急不是正是表示了易名喜欢方茵茵,因为易名怕在方茵茵身边待的久了就会更加的舍不得离开,走的那么急至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明白了吧?我叼着饮料杯子中的吸管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是,这样?哎,胖子,别说,你说得还真是有道理……我说完才想起随口叫了句方小刀胖子,有点儿尴尬,方小刀大度的摇头:没事儿,反正我也够胖了,过意不去的话就叫我小刀好了,所以说当某个人匆匆茫茫的很着急的从你身边走开的时候不是表示他真的想离开,那是因为他怕待的太久不想离开而已,是不是这个道理,左手……左手转头瞪了方小刀一眼,我朝方小刀竖起大拇指点头:恩,有点儿道理,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么高明的分析能力。

抬眼,看见左手歪着脑袋看着我的眼神,看我抬头,左手低头喝饮料,差点儿碰翻了饮料杯子,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左手:哎,过两天抽出时间我请你和叶小连吃烤鸡排,方小刀也一起来吧,人多点儿热闹。

方小刀看了左手一眼:我就不去了,上次吃了胃难受了好几天,左手去吧?左手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是你请,还是你们请?我没有明白的看着左手:不都一样吗?哎,我可是把话说了,你要是不去,可千万别说我没有良心。

方小刀朝我笑:你放心吧,左手会去的。

快要喝完冷饮的时候,方小刀看着我笑:哎,十八,你就帮个忙呗?我叼着习惯看着方小刀:帮忙?什么忙?方小刀指指左手:左手的大学英语不行,你抽时间帮他补习补习,至少也要混个及格好不好?他啊,大学英语从来就没有及格过,看来他高考真是抄别人的试卷上来的,真够衰的……碳酸饮料的二氧化碳在我的胃里拐了弯,直接顶出我的嘴巴,我还打了一个小小的嗝,我有点儿尴尬的用手捂住嘴巴,左手好像挑着嘴角笑了一下:哎,哪有你这样的女生,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注意公众形象啊,真是。

我瞪了左手一眼:哎,易名不是说你们宿舍有一个叫什么欧阳的,又是考托福又是考雅思的,大学英语不是小菜一碟么?方小刀开始掰持:十八,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欧阳你也知道又是托福又是雅思的,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帮着左手补习那个破大学英语?你也可以不帮,反正左手英语又不是头一次被挂,我是帮不上忙了,我的英语刚刚及格的材料怎么帮他补习啊,左手你就准备再开学之后交补考费重新补考好了……方小刀那么一说,我有点儿没法拒绝,刚要说话,碳酸饮料又要冲撞上来,我赶紧捂住嘴巴,左手噗哧一笑,低着头,我看见左手的双肩不停的抖着,估计是在不停的笑我,我使劲儿把碳酸饮料往下压了压,站起来,趁着不打嗝的档儿瞪着方小刀:哎,我在综合楼三层312房间上自习,他,他啊,什么时候感觉到英语的重要性了,拿着书本找我碰碰运气,知道吗?要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基本都在,但是晚上八点以后就不准找我,嗝……左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恨恨的瞪了也一直憋着笑的方小刀,迅速朝冷饮店外面走,走出冷饮店的大门我终于松了口气,转身,一股大大的二氧化碳冲了上来,我嗝了很大的一个声音,把正准备进冷饮店的两个女生吓了一跳,怪异的看着我,羞死了,我连跑带跳的往女生宿舍跑去,偶尔还会那么小嗝一下,真是丢死人了都。

回到宿舍又吓了我一跳,我看见小诺和小丘都趴在宿舍的窗户往下看着,许小坏美美的坐在床上,表情超级的春风得意,小诺扭头看见我:十八,快过来,快过来啊,王子给公主唱歌了,好浪漫啊……我看见许小坏的眼神充满着陶醉感,好像真的听见歌声了,我凑到窗户边儿,往下一看,看见了索多多非洲狮子一样的长头发,好像还在不停的摇晃着,小诺开始摇头:啧啧,真是浪漫啊,许小坏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中午无聊睡不着觉,人家索多多竟然就抱着吉他过来给许小坏唱催眠曲了,听听,唱得多么深情啊,许小坏,你家多多真是对你没的说了……我仔细听了一下,索多多唱得好像还是一首英文歌曲,特别的缓慢听着还算舒服,用的吉他就是那种普通的吉他,不是那种超级震天响的电吉他了,索多多唱了一会儿仰头网上看,朝我点了个头,表情真是无限的幸福感,看来爱情这个玩意儿还真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情。

我扭头看着许小坏:哎,这会儿你应该在这儿趴着听他唱啊?那样才能眉来眼去的啊,你跑那儿一躺,索多多哪儿能看见你啊……许小坏慵懒的伸伸胳膊:十八,你啊,真是欠缺调教男人的技巧,这叫犹抱琵琶半遮面,我老早往那儿一站,显得我太没有什么矜持了,这样会让男人更加的有兴趣的,哪能想看见就让他看见啊,男人的心思你知道的太少了,可怜的孩子,小淫没有好好教育教育你么?十八,我觉得你太了无情趣了点儿,小淫不说你闷吗?我扁扁嘴:目前还没有,不过每天装来装去的会不会累啊……许小坏笑:累什么累啊,那叫情趣,男人的新鲜感觉其实很短的,当然了,我的新鲜感也很短,索多多吗只是不讨厌而已,但谈不上有多喜欢,我都怕他的新鲜感还没有消失我的新鲜感就没有了,有时候男人太过于顺从也没有什么挑战性,那个左手倒是很有挑战性,冷冰冰的,看都不看我一眼,可越是那样冷漠的男人热情起来的时候就会越是象一团燃烧的火,会在一瞬间征服一个想要靠近他的女人,哦,那种感觉光是想想都会让我有一种冲动……许小坏的表情充满了一种妩媚或者迷离的表情,我忍着笑:左手已经有女朋友了。

许小坏笑:那有什么?谁没有个女朋友的,哼,有女朋友不是关键,关键是,哼哼……许小坏握拳抓了一下,盯着我:十八,你给我学费吧,我可以把你教育的很好……小诺腾的跳过来抓住许小坏:哎,哎,我给你学费吧,你教教我怎么抓住许浩颜好不好?多少钱?许小坏坏笑的用手指点了小诺的头一下:切,你比十八还缺根筋儿,我不能坏了自己的混出来的金字招牌,乖乖的做梦去吧。

我笑:那你还是教育小诺吧,一是我没有钱,二是我不见得会比小诺多根筋。

索多多悠扬的吉他声音在楼下时断时续的传上来,还挺好听的。

毕业生活动的节目已经全部敲定了,尤其是苏亚和小麦的舞蹈,受到学生会主席团和学生会老师的一致赞同,我确实要承认苏亚真的是适合跳舞的角色,她的身材还有对舞蹈的理解都相当不错,我不得不承认苏亚的长处,我开始觉得阿瑟很没有眼光,还能和这样的女生分手,太可惜了,多妩媚的舞蹈还有本人。

其实现在最累的不是复习还有学生会的工作,最累的是小学生的家教,北京夏天的高温让我实在疲于奔命,每次骑车子去小学生那儿家教都是一身的汗,四十分钟的路程等于在桑拿房做了一个浑身透汗的SPA(这会儿这么叫),还好小学生家开着空调,但是一冷一热的,我就容易着凉,做完家教,还要再顶着高温的太阳热度骑着四十分钟的车子回到宿舍,每次回到宿舍之后我都会脱水似的趴在床上缓缓,那个时候我就经常想到小学生家的黑贝狗,在太阳底下伸着长长的舌头散热,我还曾经效仿着也把舌头伸出嘴边那么散热,但是感觉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我曾经想辞掉小学生的家教,但是每次一想到人家是在自己最穷的时候找的自己我就无法开口,而且每次大汗淋漓的去到小学生那儿,小学生备受感动,不是给我提前冰镇一块西瓜就是一瓶水,而且开始用功学习了,我怎么都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说出不想做了,阿瑟把这个心里状态总结为:吃软不吃硬。

在极度炎热的考验下,每天洗一次澡已经很难满足身体对散热的需求了,许小坏和小诺开始拽着我一起在晚上去水房冲凉,首先晚上去热水房打几壶热水备着,然后等晚上熄灯以后,确切的说是在半夜以后,基本没有什么人用水房的时候,许小坏和小诺才带着我拎着热水瓶,把水房的门从里面反锁上,然后把水房里面的灯也关了,然后三个人再用热水瓶中的热水兑上自来水,用来冲身体。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兑热水的水平不行,把热水都用光了,然后只能用冷水冲身上的香皂沫,每个人都是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害怕大半夜的被冷水一激喊出闹鬼的声音影响到别人。

所以每次索多多在我面前说许小坏有多优雅多么高贵的有气质我就会想到半夜三更我们三个人都跑到黑糊糊的水房去冲凉的事儿,我就会很想笑,我就很想跟索多多说我看着许小坏看着一个里里外外我咋就没有发现许小坏有多么的高雅呢?小淫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在期末复习之余,还顺便接了几个程序上的小活儿,整天的守着电脑忙着,说是忙不过来,有时候平K还要跟过去搭把手帮小淫做做,也挺充实的。

小淫开始跟我耍赖,说是要我每天晚上去看他一下,不然他就会无法专心做那些程序,这根本就是托辞,不过我也很想每天见小淫一次,我发现我越来越依赖小淫,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深深的依赖。

小麦自从那次和阿瑟奋战,把阿瑟脱了个精光之后好像很长脾气,甚至可以对着阿瑟指手画脚了,阿瑟要是一瞪眼,小麦就会说:哎,你信不信小爷我还能把你脱了个精光丢到大街上展览? 然后阿瑟就会稍微有所忌惮的收敛点儿嚣张的气焰,后来我去阿瑟那儿看见阿瑟竟然偷偷跑去买了握力器还有亚铃,发誓要好好补补失去的壮年的感觉,阿瑟说了,一直要练到轻轻松松的就能把小麦脱个精光为止,当年的越王勾践不也是那么卧薪尝胆的吗,他阿瑟肯定要超过这个级别,难道要让一个小弟整天在他面前呼来喝去的吗?喜欢小淫(A)左手是在隔天的时候,被方小刀拖着去了我上自习的房间,那会儿我正在整理要背的东西,我看见方小刀推搡着左手朝我走过来,左手脸上的表情很别扭,好像根本不想来的意思,我估计他一定是很头疼英语这门课程,我比较同情的看着左手摇摇头:左手同志,真是没有想到,英语这门功课留给你的印象竟然比后妈给你的印象还差,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你到底抄谁的考卷抄了那么高的分数?那个人都不会错么左手凶巴巴的推了方小刀一下,淡漠的看着我:当然是我们学校的高手了,人家现在在人大读书。

方小刀把左手的英语书放到我旁边的桌子上:十八,左手就交给你了,好歹让他混个及格吧,省下的补考费我们去吃烤鸡排或者喝冷饮都行,我先走了。

左手腾的站起来:哎,臭小子,你得在这儿陪着我啊,你想去哪儿……方小刀坏笑得回头:得了,你以为这是幼儿园吗?家长不带车接车送的,吃饭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乖乖听老师讲课,我走了。

左手表情很别扭的看了我一眼:你想给我讲什么啊?我从来不上自习的,整整一学期的英语我都没有学过,你怎么给我补习啊,你确定你是神仙?我瞪了左手一眼,耐着性子开始翻看左手的大学英语书,天,真是开了眼,英语书里面有烟灰,有烟头烫漏的窟窿,有圆珠笔画着的圈圈叉叉和怪怪乱七八糟的图案,有烟盒纸,更过份的是英语书中间的页码上竟然被一块黑糊糊的口香糖给粘住了,我皱着眉头看着左手:哎,你这个书从哪里搞到的?你这么有创意干吗不把你穿过的袜子当成书签夹在里面?左手往桌子上一趴:不错啊,是个好主意,下次我找找看,看能不能用袜子做个什么书签的,哎,干吗动手……左手摸着头,恼怒的看着我,我把英语书摊开给左手看:哎,你到底什么地方不会?想不想及格了?左手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甩出一句:我什么都不会,所以说补习对我根本没有用,我英语单词不会,句型不会,语法就更不会,所以说你要怎么给我补习啊,我从来不上自习室的,真是,不都跟你说了吗,我大学是抄别人考上来的……我郁闷的挠挠头:那你怎么办?继续不及格等着补考?左手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课桌:就那样呗,能怎么样,补考呗,我跟你没法比,你们好学生是不用愁考试的,我其实就是混的,我们高中老师都说了,垃圾么,垃圾就垃圾了……我想起小淫和阿瑟约定好的作弊方式,我转头看左手:哎,你可以和你们班级一个英语好的学生商量一下,坐在他后面啊,虽然说考试是按照学号坐顺序的,但是老师可能不会查的那么紧吧,只要别人不说,平时又上大课,老师应该记不住什么名字吧,混个及格得了……左手慢慢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好像有些难过:十八,你,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我一愣,看着左手:你,你怎么会这样说你自己?左手从趴着的桌子上立起双臂:我就知道的,好学生和坏学生不是一直分界线很强吗?怎么会有人看得起象我和索多多这样的人,我们都是混而已……我觉得左手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着急的看着左手: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冷冰冰的而已,好像不大愿意跟我说话似的,我倒是感觉你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左手一把抢过我手里拿着他的那本英语书,站起来:不用费心了,英语我是不会及格的,怎么努力都不行,我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儿,走了。

说完左手匆匆忙忙的拿着他那本已经搞得不成样子的英语书,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自习教室,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说错什么,只是觉得左手这个人好像真的好像挺难相处的。

中午时候全体学生会成员一起开了个会,就是敲定毕业生活动演出时候各个节目的出场顺序,毫无疑问,苏亚和小麦的舞蹈作为了压轴的节目排在最后,左手和索多多的歌曲排在了中间,其他的一些充数节目来回的挑着,大家都觉得很乏味,但是又找不出特别有新意的节目,万森指着节目单子上的节目有气无力的说:十八,你看看这些,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但是又没有特别出彩的,怎么也要凑够两三个小时才行啊,还不如直接放蹦迪的乐曲算了,至少有灯光有气氛还能让大家亢奋一些……谢童不乐意的打断万森:行了,去年不就是因为蹦迪的时间长了,后来不少人都喝多了,借着蹦迪的劲儿闹腾的厉害,因为都毕业生学校也不想难为谁,搞得纪检部不好收场都,你不能为了图文体部省事儿就增加其他部门的难度吧……我正在犯愁,听见有人说:我觉得应该在不同的阶段串插一些韵律强的节目,这样就会增加下气氛,调音的部分有我负责就行了……我抬头,看见4暮若无其事的站在万森身边说着,说完还友好的看了我一眼,好像那天左手揍的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好像他和我一直就没有冲突,我很恶心的看了一眼4暮,嗤笑:万森,这事儿由你们文体部负责了,我只做好好主席团分派给宣传部的任务就行,别的我不管。

说完我转身就走向秘书长,我听见万森小声说:4暮,工作归工作,你收敛点儿,你和元风的交情是不是一钱不值?元风当初可没有让你下不来台吧,至于吗你……一个中午,总算把乱七八糟的节目给划分的差不多了,大家解散的时候我跟着秘书长和左小婷一起往外走,走到大厅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我,回头看,是4暮,我记着左手跟我说过的话,一定不要单独跟4暮在一起,所以我转身匆匆的就往大厅门口跑去,因为跑出大厅就是学校的便道,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人来来往往,而且距离宿舍楼很近。

左小婷以为我没有听见,还在我后面补充着:十八,十八,4暮叫你呢。

我装着没有听见,接着往外面跑,跑出大厅,学校里面人来人往的,我松了口气,快步朝宿舍楼跑去,但是4暮还是速度比我快,4暮喘着粗气拦在我前面,盯着我:十八,我不会道歉,因为我没有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有我自己的生活的方式和乐趣,所以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道歉,至少我觉得自己不虚伪,我并不是怕谁揍我,我也照样会活得很舒服,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弃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任何可能到手的机会,我也不会怕谁,也没有谁能把我怎么样,那天左手是打了我,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我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儿是不是?我绕开4暮,用鄙夷的眼神看着4暮:我真没有见过你这种人,你自己不觉得活得很不像个人么?4暮无所谓的笑:我觉得挺好的,人和人的兴趣不一样,我只是不想和你搞得很僵而已,毕竟都在学生会里面,大家也算是工作上的伙伴,元风是给过我不少帮助,但是我不会为了别人的帮助放弃自己的兴趣,那不是我的性格,你走吧,以后我们还有很多碰面的机会,我就算是难为一个人,我也会做的不着痕迹,我的兴趣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我小心的绕过4暮往女生楼快步走去,我一点儿都不傻,在我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帮助我的时候我不会再冒冒失失的冲动,那样我肯定会更加的被动。

回到宿舍,破天荒看见许小坏没有和索多多约会,坐在床上修剪指甲,我抱着书本坐在床上看着许小坏发呆,许小坏放下指甲刀,笑:哎,你这副表情什么意思?是想小淫了还是想我了?我犹豫了一下:哎,你知道4暮这个人吗?许小坏转了下眼睛:4暮?知道啊,不就是那个全学校都知道他乱搞女人的主儿吗?怎么了?你们飙上了?我惊讶的看着许小坏:你也知道4暮?许小坏开始往指甲上涂指甲油:知道,我怎么不知道,那小子成熟的早吧,你看阿瑟小淫是花,但是她们至少还多少尊重女生,至少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那么交往,4暮玩儿的不是这些,是男女关系的实质,校外好多女人都跟4暮有关系吧,4暮有个很好的原则,不管是什么女人,上过一次床就兴趣全无,他自己说那叫职业道德。

我有点儿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小坏:职业道德?这也叫职业道德?有没有搞错?那方茵茵呢?他俩不是还好着吗?许小坏摊开手嗤笑:完了啊,昨天晚上就玩完了,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了解4暮?因为我和方茵茵熟悉啊,我能不了解4暮吗?早就说过方茵茵不要那么太相信自己的实力,有什么用?赔了夫人又折兵,4暮不会把目标对准你了吧?我摇头:我没有那么自恋,他不过是为了报复,小淫曾经帮着瘸子打瞎子,趁着大雄和他打架的时候踹过他两脚而已,我实在很讨厌那个男人,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生会跟他……许小坏小心的涂着指甲油:这你就不懂了,女生都喜欢成熟的男人,4暮这方面很成熟啊,什么都不懂的女生一旦被吸引基本都是半推半就,不过我很奇怪他能看上你?不是你不好,主要是你跟他不是一挂的,你说他要报复小淫这样看来道理就很简单了,你要防着4暮,千万不要单独跟他在一起,没事儿身上带个什么小刀防身吧,你这种彪悍的体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担心的看着许小坏:那,那方茵茵怎么办?许小坏嘟着嘴:能怎么办?不过是从女孩上升到女人,不过话说回来,早晚都有那么一天,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儿,不过给那种男人,有点儿不值……许小坏看看我,笑:哎,十八,你不会以为4暮会娶方茵茵吧?告诉你吧,4暮是不会娶在学校里或者学校外跟他有过任何关系的女人的,你太不懂男人了。

许小坏无聊的看着我:十八,我怎么发现我对索多多怎么一点儿激情的感觉都没有呢?倒是不讨厌,但是就是没有激情的感觉,象没有烧开的水一样,温吞吞的。

傍晚的时候我有些疲劳,买了一些易拉罐的啤酒去了阿瑟那儿,没想到肖扬也在,阿瑟正在苦练亚铃,说是臂力要是达不到一定程度就很难搞定小麦的张狂,阿瑟一副凶狠的样子,看样子真的要和小麦较上劲儿了。

小淫和平K在电脑前忙着编写着什么,小淫一边看着电脑一边不停的在一纸上写着什么,平K看我买了啤酒,说是歇息一会儿,拿了啤酒开始看阿瑟练习亚铃,我把啤酒分给肖扬一罐,自己开了一罐坐到小淫身边,小淫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好像很忙。

我坐在小淫身边等着小淫处理那些我看不懂的程序,肖扬喝了一口啤酒,有点儿心不在焉。

肖扬转着啤酒罐看着我:十八,最近忙吗?我点头:还行,就是学生会的事儿多,特别的杂,本来就要期末考试了。

肖扬也点头:挺快的,毕业活动之后,我们就差不多该领毕业证书走人了,我的好多行礼都已经打包邮寄回西安了,真的挺快的。

肖扬好像有些伤感,我只是跟着点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小淫最后敲了一下键盘,伸了个懒腰,表示忙完了,拿过我喝着的啤酒猛喝了几大口,松了一口气,看着我笑:哦,这两天好累,不过快了,再有两天,就全部差不多了,领了钱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我推了小淫一下:你疯了,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去吃大餐?我看见肖扬扫视我和小淫的眼神,我低下头,摆弄着啤酒罐的拉环,小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对了,十八,差点儿忘了,我有东西送给你,你跟我进来一下。

平K扯着阿瑟手臂练着亚铃,肖扬低着头喝着啤酒,小淫领着我进了他的房间,我开始四处张望,想看看小淫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小淫就一把抱住我,吓了我一跳,我慌张的看着小淫,差点儿喊出声音,小淫温和的笑:傻瓜,现在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的进来房间的,好几天没有这么亲近了,想了,你想不想我,恩?干吗心跳的那么快,你也想我了……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淫拍着我的肩膀:最近微积分复习的怎么样了?我点点头:还好,感觉没有什么特别不会做的题型。

小淫开始坏笑:这样吧,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你总的记着我的好吧,辛辛苦苦的帮你复习了那么久,我多么的任劳任怨啊,给点儿好处吧。

我也笑:恩,请你吃牛肉炒饭。

小淫开始小声的磨唧:牛肉炒饭也不是不好,能不能比牛肉炒饭更好点儿,恩?我迟钝的开始想还有什么比牛肉炒饭更好的,脑子有点儿空白,小淫朝我轻轻吹了一口气,吃吃的笑:笨蛋,真是笨,想到了没有?我鼓足勇气看着小淫:那你是不是想要两份儿牛肉炒饭?可是两份那么多,你吃不完的……小淫忍着笑,看着我小声说:成绩好的话,你,你得让我亲你一下,恩?我的脑子有点儿反映不过来的看着小淫温柔的表情:那,那要是微积分成绩不好的话,怎么办?小淫邪气的笑:那我只好吃点儿亏,要是成绩不好的话,我就让你亲我一下,好不好?(B)再次见到左手打架的时候是在学校留学生公寓楼的便道上,我看见左手索多多方小刀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都跟疯了似的围在一起,我都没有看见到底是谁打谁,周围也是围了不少的人,有看热闹的也有拉架的,我吓了一跳,当时正好是跟学校纪检部的部长一起开完会出来。

纪检部部长带着几个纪检部的干事冲了过去,好歹把拎着家伙围在一起打架的人拉了开来,这个时候我才看见脸上有抓痕的左手从人群中显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小截木头棍子,在用手擦拭着有点儿血迹的嘴角,凶狠的瞪着中间一个长发的男生,我记得那个男生,是留学生楼的日本学生。

这条便道说白了是留学生楼的侧面,根本没有什么人能注意到,我怒气冲冲的朝左手走了过去:哎,你怎么又打架?你是职业打架选手吗?这么能打你去报名参加散打好了……左手喘着粗气冷冷的盯着我,撕破短衫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周围的都惊讶的看着我,左手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扔了手里的木棒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纪检部部长板着脸问周围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儿,没有说话,问日本留学生也一声不吭,纪检部部长看了我一眼朝周围人哼:都走,散了,看什么看,是不是都要被叫到教务处记过?周围的人慢慢散去,日本留学生瞪了索多多一眼,转身朝公寓楼走去,索多多和方小刀站着没有动,我看周围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小声问纪检部的部长:会记过么?纪检部部长看了我一眼,也小声说:看看有没有人去教务处告了,要是日本留学生去找教务处反映情况就很难说了,只要他不说应该没有什么事儿吧,我也不愿意管这么破烂事儿,谁愿意得罪这些刺头儿啊,说不定那天我喝醉了,砰的一下在我后面给我一闷棍,我也受不了,十八你认识那个左手?你跟着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要是一旦事儿犯到学校了,至少帮着找找有利的理由什么的……说着他皱着眉头看看身边还没有散去的人:哎,都散了,散了,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纪检部部长带着干事离开,我才板着脸瞪着方小刀:到底怎么回事儿?索多多朝留学生楼呸了一口,也板着脸看我:哎,这事儿,你怎么不问清楚就冲左手那么大吼啊,不怨左手,真是,还那么大声,怎么说左手也是个男人吧,你胆子也真够大的。

方小刀也嘟着嘴:是啊,我们专业的一个女生跟留学生混在一起,当然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刚才那个留学生竟然动手打了那个女生,男生动手打女生本身就够衰了,更何况事情的起因是留学生始乱终弃,刚好那个留学生动手打我们专业那个女生的时候左手在场,当然不干了,只要是个男人有点儿血性的人都不干了,我啊,我和索多多就算是被学校记过,我们也不能不帮着上,十八,你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左手又不是小混混,你也太……这回轮到我开始瘪嘴了,索多多看着我的眼神都是那种带着怨恨的,方小刀走在前面:走了,左手这会儿又不知道去那儿了,我们过去找找吧。

我跟在方小刀后面,心想这下惨了,得罪了那个冷冰冰的瘟神,是不是那天也会抄着一个什么家伙把我也给闷棍下去了?想想我都有点儿胆颤心寒的,索多多扑打身上的灰尘嗤笑:算了,看在你和许小坏一个宿舍的,我就不多说你什么了,找到左手一起喝点儿东西消消气,他那人没有那么记仇的,你们去吧,我约了许小坏,我先走了。

跟着方小刀一起出了公寓楼的便道,在空旷的校园里面没有看见左手,方小刀给宿舍打了电话,听着他和宿舍里面人说话的内容好像左手没有回宿舍,方小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又拨了一个电话,好一会儿好像才有人接听,但是没有说几句话。

放下电话,方小刀小心的看着我:十八,左手去外面他租的房子了,好像火气挺大的,我们过去看看啊,打架的时候左手的脸和手都划伤了,你又说了那么重的话,过去看看吧。

我懊恼的拍着额头,我也太冲动了点儿,怎么会脱口而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呢?我无奈的看着方小刀:行了,你带着我去吧,这个事儿真是。

方小刀带着我七拐八拐去了校外前街的一个居民小区,距离小旋和许浩颜住的地方不远,方小刀领着我进了一个单元的一楼,开始敲一个房间的门,过了一会儿,听见左手冷漠的声音:自己开门!!方小刀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哇,火气真大。

方小刀接着敲门,又过了一会儿,房门腾的开了:哎,你自己不是带着钥匙吗……我估计左手以为敲门的是索多多,左手开门的一瞬间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像是冰箱里面冰冻了一千年的火鸡,我缩了一下脖子表情尴尬的看着左手,没敢说一句话,左手哼了一声,砰的一下就要关门,方小刀手急眼快,往门缝里一钻,发出受伤的叫声:哎哟,哎哟,真的夹住我了,胳膊别住了,左手,行行好了……左手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方小刀,转身进去了,我战战兢兢的跟在方小刀后面进去,进了客厅我差点儿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低头看是个塑料垃圾筒,房间里里面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我真是见识了真正的男生宿舍,小淫收拾房间的本事我领教过,所以再看别的男生宿舍就能一较高下了。

客厅的沙发上到处都是衬衫和裤子,沙发底下还露出一只白色的袜子,左手刚才打架时候的衣服也没有换,脸上还有青色的淤痕,只是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也不看我和方小刀:你们来干什么?这儿没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方小刀笑嘻嘻的凑到左手身边坐下:哎,干吗火气这么大?都跟十八说了,人家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来看看你,你没有那么小气吧?我小心的往左手身边站了下:对,对不起,我刚才,刚才乱说话的,天这么热,我请喝冰咖啡好不好?方小刀开始拍手:好啊,好……左手扭头盯着方小刀,方小刀讪讪的笑了下,胖胖的手停在半空中,左手不吭声的吸着烟,我有点儿尴尬的站着,方小刀放下手:对了,冰箱里面有冰镇啤酒,我去拿……方小刀刚要站起来,左手啪的打了方小刀一下,方小刀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不敢出声的看着我咽着口水,我僵硬了一下马上反映过来:有吗?那,那我去拿……我朝冰箱跑过去,打开冰箱门,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放的时间久了,一股怪怪的味道迎面扑过来,我忍着拿出了几听冰镇啤酒,匆忙的又跑过沙发附近,笨手笨脚的拉开了一个啤酒,还溅了我一手,我递给左手:给,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我错怪好人,你别生气了……左手没有动,只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吸着烟,我有点儿泄气,递过去啤酒的手慢慢的往后移动,我在想,算了,早就知道他脾气不好这次真是撞到枪口上了,以后别自讨没趣就行了。

我已经准备收回拿着啤酒罐的手了,左手突然一把抓住我慢慢收回的易拉罐:怎么这么没有诚意,都给出去了还往后拿?左手淡漠的瞪了我一眼,夺过易拉罐啤酒,我松了口气,左手猛喝了一大口,嗤笑:都说过男人的事儿女人别乱七八糟的插手了,真是多事儿。

方小刀开始比划他的胖手:哎,那个孙子还敢这样?方小刀做了一个阿瑟曾经教过我鄙视人的那个手势,方小刀扭头看着左手:哎,他敢?也不问问看看,还敢用这个手势?知不知道只有我们×他的份儿?就是不准他……我装着没有听见的看着地面,左手喝着啤酒呛了一下,扭头看了方小刀一眼,我赶紧朝方小刀扔了一听冰镇啤酒,方小刀无所谓的开了啤酒: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左手看了我一眼:哎,以后这样的事儿你别管,都不明白什么事儿,还敢跟我发那么大的脾气?我有点儿厚着脸皮的看着左手:其实我们是怕你吃亏啊,谁知道是你在打谁啊,还是那么一大帮人在打你啊?左手挑衅的盯着我: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别人?我赶紧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能打。

左手接着喝了一口啤酒,淡漠的盯着我:哎,是你自己说得要请喝冰咖啡,不会不算数吧?我赶紧点头笑:算数,看你时间的方便了。

左手看了一眼方小刀:行了,那天我想喝了,我会告诉你,我要换衣服,洗个澡休息一下,你们也回学校吧。

左手说完,站起身进了一个房间,我跟在方小刀后面往外走,路过左手房间的时候,我有点儿愣神,因为左手房间的门上挂着一只塑胶的小狗,狗的鼻子上还挂着一个铃铛,看样子像是圣诞礼物,我伸出一个手指头去碰碰狗的鼻子,上面的铃铛就会响一下,我转头喊往外走的方小刀:哎,哎,方小刀,你看啊,你看啊,这只狗,这只搞笑的狗……方小刀回头:什么狗?在哪儿?我转回头:在这儿,就是这只鼻子上有铃铛的狗……我一愣,发现我的手指头竟然戳到左手的胸膛上?左手什么时候开门了?左手皱着眉头看着我:什么?我赶紧指指左手拉开的门:我,我刚才说的是那只狗,鼻子上挂着一个铃铛的那只狗……方小刀开始狂笑:十十八,你到底说那只狗,我怎么没有看见?我火大的要推开挡着我的左手,左手发愣的往后退了一下,我开始招呼方小刀:哎,你自己看啊,就是这个,这个鼻子上挂着铃铛的狗,哎,左手,我不是说你……左手瞪了我一下,挑着嘴角好像在笑,方小刀努力忍着笑:哦,你说的是那个啊……去阿瑟那儿看小淫,小淫说在忙着最后的一些程序让我先等会儿再说话,阿瑟开始神秘兮兮的告诉我不久就会有4暮的好看了,我不明白的看着阿瑟,阿瑟老练的搬了把椅子坐到我身边:那,十八,你听我跟你说,当然了,跟你说这些你肯定不懂,在这方面你道行浅着呢,反正这么说吧,4暮呢,肯定会被修理的挺惨的,而且会被女人修理的很惨,我还准备讹他点儿钱,正好小淫也要给那些希望小学的孩子们寄钱了,顺便一起寄过去,嘿嘿,我还就不怕他4暮知道是谁干的事儿,落款还就落4暮的名字。

小淫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嗤笑:哎,阿瑟,你别跟十八说那么多了,十八早晚会被你教坏了,多纯真的一孩子?十八,你别听阿瑟瞎说。

阿瑟点了支烟,朝小淫笑:得了吧,你啊口不对心,你巴不得十八多多的开化点儿呢?这会儿就又喜欢人家纯真了?十八,我跟你说,你啊平时还就得跟着我混混,这个世上得事儿呢?要是自己不明白就容易上当或者说失去抵抗力,但你要是像我这样万事通了,自己也就钢筋铁骨一个,会受到什么伤害?能受到什么伤害?走自己的路,把伤害丢到别人的路上才是真理,小淫,你这样护着十八,十八早晚要吃亏。

小淫恼怒的转头瞪着阿瑟:哎,十八要知道什么我会告诉十八,不用你这么乱说,你那是教男生的方法好不好?阿瑟扁扁嘴:随便你,不过你也注意了,千万别把十八教的跟你一样磨磨唧唧,那样我就少了一个兄弟,多了一个兄弟媳妇,太不划算了,合着你自己关上门美了,哎,别打,别打……几乎同时,我和小淫一起朝阿瑟丢着东西,阿瑟抱着头往房间里面跑:哎,十八,我可是向着你说话,你怎么也跟小淫一样不识好赖人啊……小淫扭头看着我笑:哎,别听他乱说,该让你明白什么我当然会告诉你了。

我白痴的看着小淫:那我都该明白一些什么?小淫用手指头弹了我脑袋一下,开始坏坏的笑:你这种智商啊,不能直接用话说的,算了,以后还是言传身教吧……我看小淫的表情有点儿被抢白的感觉,用胳膊撞了小淫一下:少来了,我才不想跟你学的磨磨唧唧的呢,阿瑟才没有说错,你就是不男人……小淫瞪着我:哎,十八,你说我不男人?你真好意思说,你说我那点儿不男人了?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我是个男人啊,真是,姑娘家家的说话要注意,这样说话很容易伤人自尊的,哼哼,等期末考试完了我再跟你算帐,你会为你说出的话后悔的,过来给我揉揉肩膀,折腾这么长时间的程序了,肩膀酸死了……小淫无赖的看着我,往椅子背上一靠,还闭上了眼睛,我很想拿书本捶小淫一顿,但是看到他那么得意的闭上眼睛等着我给他捏捏肩膀,我坏笑的站到小淫的背后,哼哼,我也要让你知道我的手劲儿绝对不仅仅是捏骨头,至少我也是捏过钢筋和石头的,我把手按在小淫的双肩上,开始手上用劲儿,小淫哎哟了一声,腾的站了起来,转身懊恼的看着我:十八,你到底在捏什么呢?我无辜的摊开手笑:哎,本来想好好的帮你消除一下疲劳,没有办法了,某人没有办法享受这种力道了,先生,我为此只能深表遗憾了,要不要给你换一个服务人员?小淫坏笑的泯泯嘴唇,盯着我点头: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这个服务人员是不是修炼过跆拳道的了……还没有等我反映过来,小淫突然抱住我,在我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我有点儿吓傻了,一动不动的看着小淫,小淫开始嘿嘿笑:哼哼,今天要不是因为阿瑟在这儿,我非亲你不可,我看你晕不晕,还敢用那么大力捏我……我有点儿呼吸沉重的避开小淫炙热的眼神,我觉得自己这会儿就很想晕了。

安心感觉(A)朱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朱檀在开玩笑,朱檀在电话里面说:十八,两百块啊,两百块啊,烤鸡排啊,冰镇啤酒啊……我以为朱檀意症了,不明白的问:朱老师,你是不是想我提前请你吃烤鸡排?朱檀笑:不用啊,你的稿子被选上了啊,所以你当然要请客了。

我愣了几秒钟,有点儿不相信,朱檀接着笑:已经不错了,一天的时间对付一篇稿子,所以呢拿了两百块已经相当不错了,不准赖帐。

我用手掐了自己一下,感觉象做梦一样,直到朱檀放下电话,我还在迷糊中,我有点儿止不住乐的拿起电话想告诉小淫,拨了两个号码我啪的放下电话,拿了一本破书,匆匆忙忙的往楼下跑,我想当面告诉小淫这个事儿,我有点儿兴奋的不能自己了,往楼下跑的时候竟然还不小心把书都给扔了,捡起书胡乱的拍了几下,我心都跟着兴奋的跳着。

我一路跑着来到阿瑟租的房子,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心里那种兴奋的劲儿差点儿就很想一脚把门给踹开了,开门的时候钥匙插反了。

好容易打开门,看见小淫就坐在电脑桌子边儿,神情专注的敲着什么,我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小淫,小淫惊讶的看着我:十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我一边笑着,还一边有点儿哆嗦的朝小淫走了过去,小淫站起来,有点儿发傻的看着:怎,怎么了……我兴奋的有点儿过头了,我把手里的书一扔,竟然一把抱住小淫身体,抬头看着小淫开始不停的笑,小淫的动作有些被动,有点儿不知所措看着我:十八,发生什么事儿了,恩?你怎么了?我忍着笑抬头看着小淫:哎,前些天,我们晚上一起熬夜记得不?小淫点头,我接着笑:就那个稿子,嘿嘿,两百块,真的,朱檀给我打的电话,就一个晚上,那钱等于白捡的。

小淫反映过来:你是说,可以拿到两百块的稿费??真的?我泯着嘴唇点头,还赖在小淫的身上,小淫开始笑,露出可爱的酒窝,用额头顶了我一下:好样的,我说你怎么这么冲动……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紧紧的搂着小淫的身体,那种淡淡的汗水和烟草的味道让我意识到自己挺冒失的,我不自然的看着小淫,开始慢慢的放开搂着小淫身体的手,小淫开始温和的笑着,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怎么了?不好意思了,恩?我的手臂放开的一瞬间小淫呵呵笑着抱住我,在我耳边小声说:今天真是没有想到,一个两百块就能把你激动的拥抱我了,你刚进来那个架势我还以为你要揍我呢?我闭着眼睛,安心的靠在小淫的肩膀上,两个人的心跳贴的那么近,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夏天的味道有汗水的味道有男生抽烟的味道,还有当你喜欢一个人之后依赖他的那种安心的味道,我有多久的时间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可能是人生太过灰色,所以我忘记了我还能闻到这样一种味道。

阿瑟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哎,大白天好不好?我还在呢?我慌忙睁开眼睛,看见阿瑟叼着一支烟倚在他的房门口吊儿郎当的看着我和小淫笑,我慌忙放开小淫,小淫扭头看向阿瑟,冷着脸:哎,你英语到底想不想及格了?要是还想及格,回你房间去。

阿瑟趿拉着拖鞋笑:当然想及格啊,但你俩见好就收好不好?我还在这儿呢,那天我们都不在,你们抱一天,横着抱竖着抱,我才懒得管,哎,哎,不准扔东西……阿瑟接过小淫扔过去的杂志,看着我:你得稿费了?哎,请客吃饭不能少了我的,应该乐和乐和的稿费到手了没有?我笑:恩,在朱檀那儿。

阿瑟拍着手笑:那就好,赶快给朱檀打电话,俗话说拣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了,我去通知佐佐木小麦,把平K也叫上,最近期末复习,大家都要成和尚了,打打牙祭了,上次你们和朱檀吃什么去了,烤鸡排是吧,对,就去那家好了,我这就打电话,十八,你要快啊,稿费在朱檀手里多不安全,赶快吃掉……我苦着脸看着小淫,小声说:哎,本来是想带着你见见朱檀,还有请左手和叶小连一起吃,不是说不请阿瑟,至少要分开两拨吧,怎么全都凑到一起了?好吗?小淫忍着笑摸了摸我的脑袋:那就一起叫上吧,反正大家都认识,都是热闹不是,也没有什么了,恩?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左手,我说晚上带着叶小连一起去吃烤鸡排吧,朱檀也去,左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声好吧,我说了具体的时间,然后我又给朱檀打电话,还没有等我事儿朱檀就美滋滋的说:十八,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拒绝的,晚上当然是烤鸡排了,我一定要灌醉你,灌醉你,哈哈……听听,这是一个能喝酒的人说的话么?上次半杯就倒了,不知道是谁辛辛苦苦的把她背上五层楼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敢跟我说要灌醉我?都说女人发疯之前不知天高地厚,这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对。

至于小诺许小坏还有小丘,我想等应付了这帮家伙之后我们再单独去那家店,因为烤鸡排真的好吃。

平K和佐佐木带着小麦过来的时候,小淫不知道怎么搞得,还单独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深色的牛仔裤还有浅色的衬衫,出来的时候还正儿巴经的把衬衫的领口和袖口都小心的整理了一通,甚至衬衫前面的纽扣也小心的整理了一通。

阿瑟噗哧一笑:哎,小淫,你见谁啊你,怎么搞得这么正经?不用这样吧,要是晚上吃烤鸡排,肯定一堆的骨头还有烧烤的烟雾,你的浅色衬衫能好到哪儿去?小淫没有搭理阿瑟,直接坐到我身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温柔的笑:哎,十八,这样还行吧?我别扭的看着小淫:你干吗穿的这么一本正经,看着怪怪的,刚才那一套就不错啊。

佐佐木开始和平K嘿嘿朝我笑:哎,十八,人家小淫不是照顾你的面子吗?今天吃饭不是有朱檀还有什么左手吗,你总的给小淫一个名份吧,你肯定是要把小淫介绍给朱檀吧?小淫扁着嘴笑着碰碰我,小声嘟念着:就是,跟你混了这么久,连个名份都不给,我怎么见人啊,再不给个名份,我找别人去了,恩?小淫垂下头的时候,飘逸的发丝也跟着垂了下来,衬着浅色的衬衫领口还有深色牛仔裤,看着特别的帅气,我有点儿发愣的看着小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想亲近小淫,小淫扭头扫了一眼旁边沙发上的阿瑟他们,往我耳边凑了一下,小声说:十八,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样,这样看着我,我会很想亲你的……我如梦方醒的往旁边一振,慌乱的把眼神转向别处,小淫接着碰碰我的肩膀,很小声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哎,你刚才那副表情,是不是很想亲我……这天晚上一共是9个人一起吃的烤鸡排,这大大出乎我的想象,左手倒是带着叶小连来了,到了那家烧烤店也很惊讶,我想左手根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朱檀开心的了不得,因为大部分的专业她都教过,所以不会有什么不适应,而且朱檀这人还超级的喜欢热闹,看见呼啦一大帮人,朱檀这个开心啊。

而9个人一起吃烧烤的现场环境就是三张小桌子加在一起,阿瑟小淫小麦都挨着我坐着,朱檀和左手挨着,叶小连挨着左手坐着。

朱檀中间坏笑着问我:哎,十八,到底是那个男生是你想介绍给我认识的?你呼啦带来这么多的男生,不会这么多男生都是吧?我慌忙指指小淫:就是那个穿深色牛仔裤,和浅色衬衫的那个了。

朱檀眯着眼睛看:哦,那个,不错啊,对啊,是不是春节时候一起帮着你去我家抬饮料的那个?你还不承认?我开始辩解:那会儿,还没有这种关系了,后来才,才有的。

小淫礼貌的朝朱檀欠身点头,朱檀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笑:十八,我是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么大本事儿,你看看你自己啊,还好,今天的头型没有跟鸟窝似的。

一个晚上的烧烤吃的乌烟瘴气,阿瑟穿着个大拖鞋还特别的活跃,朱檀说让谁喝酒谁就老老实实的喝酒,都是学生所以谁也不敢悖着朱檀的意思,佐佐木是最先被朱檀灌趴下的人,应该说是被朱檀劝酒劝的趴下了,左手一直安静的吃着烤鸡排,叶小连体贴的帮着左手拿餐巾纸,倒啤酒,我笑着对小淫说左手有叶小连这样的女朋友真是幸福,多周到啊。

小麦不能喝酒,所以一个劲儿的只知道吃再就是喝可乐,小淫坏笑的看着我:哎,十八,你那点儿稿费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我也知道所剩无几,但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而且坐着的这些人,基本都帮过我,不管从那个角度出发我都想好好的感谢他们。

平K跟着喝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阿瑟把短衫的袖子直接挽到肩头,非要跟左手划拳喝酒,左手淡漠的看了一眼阿瑟没有说话,满桌子都是烤鸡排的骨头,小淫的浅色衬衫上真的溅了一些油渍还有炭火,朱檀只是一边吃着煮花生一边看着阿瑟和左手划拳,笑得非常的开心,我经常会看到朱檀这么笑,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朱檀真的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我以为朱檀永远都是这么快乐的。

其实我也被朱檀灌了很多啤酒,好在我还能支撑一会儿,小淫倒是没有怎么喝酒,可能朱檀故意没有让小淫喝也说不准。

阿瑟和左手的划拳总是输,所以在被朱檀灌了好多啤酒之后又被左手灌了不少酒,已经有点儿犯晕了。

小淫用手指头轻轻的摸了一下我有些泛红的脸颊,小声的笑:十八,其实你喝酒的时候也会脸红的,你脸红,挺好看的,我喜欢看你脸红……我别扭的看着小淫:你干吗老逗我?小淫在桌子下面摸着我的手,半低着头,吃吃的笑:傻瓜,我喜欢你,当然喜欢逗你了,恩,下次应该单独找你喝酒,我就要看你的脸红……小淫这么一说的,我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慌乱的扭头看阿瑟和左手划拳,左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大杯啤酒,阿瑟嘿嘿笑:小样儿,我就不信我一次也赢不了。

叶小连温柔的坐在左手身边看着左手喝酒,阿瑟站起身直接坐到左手身边,醉熏熏的拍着左手的肩膀笑:哎,好样的,你,你喝酒有一套,爽快……朱檀伸了个懒腰,笑:哎,今天吃的真舒服,十八,谢谢了,恩,你们也醉的差不多了,都回去吧,十八,今天我不用你背着我了,哈哈。

我笑着起身去结帐,小淫跟在我身边:那点儿稿费还够吗?我点头:还够,剩下的钱还能吃好几顿牛肉炒饭呢?小淫揽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结帐,我在心里一笑,两百块的稿费,9个人吃一顿饭,所剩无几,看来要想富,虽然不能争着抢着的去修路,还是要好好的找找自己的出路。

出了烧烤店之后,佐佐木和平K基本靠背着或者扶着,阿瑟也晕乎的差不多了,虽然不用背着,但是老是不老实的四处乱走,还把拖鞋往前踢,然后再一蹦一跳的往前面去拣,朱檀忍着笑先走了。

小淫看着我:十八,你跟左手他们回学校吧,我不能送你了,这几个家伙都喝得立地成佛了都。

我点点,笑:恩,你和小麦扶着他们回去吧,看着点儿阿瑟,我跟他们一起回去就行了。

小淫泯泯嘴唇看向左手:十八的那些事儿,谢谢你了。

左手淡淡的恩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我看见平K的手不停的抓着小淫浅色的衬衫,小淫朝我点点头:十八,我和小麦送他们回去了。

我跟着左手和叶小连朝学校的方向走,左手摸了摸口袋,点了一支烟,低着头,叶小连拽着我的胳膊笑:十八,你真的很能喝啊,我看你喝了不少的酒,真是佩服,我一点儿啤酒都不能喝的,那要是我想喝酒,可不可以去找你啊……左手吐了一口烟,扭头看了一眼叶小连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叶小连口袋里面的呼机响了起来,叶小连停下掏出来看,抬头看左手:我家里人呼我的……左手挠挠头:那你,你先回宿舍给家里打电话吧,晚了,晚了熄灯就不好了。

叶小连点头:那我先回宿舍了,估计是家里给我打电话我不在,你们慢慢走。

叶小连小跑着朝学校跑去,我打了个磕睡,左手扭头冷冷的盯着我:哎,你今天也叫请我吃饭么?9个人一起吃饭,我不过是九分之一而已,真是,有这么请人吃饭的吗?我抱歉的看着左手:我本来没有想这样,但是他们都知道我有稿费了,所以就都跟着热闹了,本来就是我和小淫请你们吃的……左手嗤笑:十八,你请我喝一杯咖啡吧,你说过的,我现在就想喝。

我狐疑的看着左手: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左手淡漠的看着我:就是现在,我现在就想喝。

我无奈的点头:那好吧。

我和左手真的就像两个互不相干的路人一样一起进了咖啡厅,左手径自走向上次大家一起做过的靠着墙边的长条桌子,我本来想喊左手坐在门口的方桌子,看着咖啡厅里面不少人,忍着没有喊,直接到点餐台开始叫了一杯冰咖啡一杯普通饮料,然后才端着饮料走到左手身边。

左手没有什么表情的在手里转着打火机,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从我端着的盘子上取走冰咖啡,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我拿了自己点的普通饮料,往旁边一坐,我和左手之间的距离至少能坐两个人,我觉得在别人眼里,我们肯定不是互相认识的人,不过是坐在同一方向上的陌生人而已。

左手重新点了支烟,盯着我:哎,你就不能说两句话?我喝了一口饮料,僵硬的看着左手:哦,叶小连挺好的,对你挺好,长得也挺好,性格也挺好的……左手打断我:你真的喜欢小淫?我点头:恩,挺喜欢的。

左手淡漠的对着冰咖啡的杯子吐了一口烟:因为他长得帅?我摇头,看着角落里面的灯光:当然不是了,因为跟他在一起我会,会很有一种安心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就算迷路了但是你也不会发慌的那种感觉……左手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敲着,眼神盯着咖啡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左手手指头上的指环在灯光下闪着光,我奇怪的看着左手:哎,你梦游了?左手把头转向我,淡淡的笑:你说,安心的感觉?我重重点头:就是啊……左手捻灭了烟,接着喝了几口冰咖啡,站起身看着我:谢谢你的咖啡,我先走了。

说着左手抓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头也不回的朝咖啡厅门外走去,我愣了一下,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我还有大半杯饮料没有喝,不想浪费,想坐着慢慢的喝完了再走。

(B)期末复习加上学生会的事儿,我已经开始焦头烂额,这个时候,学校唯一的女生楼又出了一件乱七八糟的事儿,开始有不同的女生宿舍反映洗完衣服挂在水房晾晒之后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丢的衣服没有什么共性可言,多数以上都是相对值钱的衣服。

女生楼的宿舍本来就小,谁也不可能把衣服拿回宿舍滴滴答答的晾晒,都是往水房里面挂着晒着,当然谁也不可能天天在哪儿盯着自己的衣服别让人给顺走了。

这事儿反映到学生会的生活部,生活部长还是个男的,很是头大的问大家有什么主意,学生会老师很严肃的说这个问题必须想办法解决,诺大的学校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儿实在无法跟学生交代。

纪检部的人都是男生,部长苦着脸说总不能男扮女装的跑去女生楼蹲点儿吧?这个时候,4暮笑嘻嘻的跟学生会老师说:其实好办啊,十八和秘书长都是女生,让她们领着学生会里面的女干事在女生楼蹲点儿不就行了?学生会老师赞同的点头:恩,只能用这个主意了,女生楼不可能让男生上去,保安和校警也不能跟着上去,估计做案的也是女生,只好用这个办法了,十八和秘书长带着学生会里面的所有部门的女干事,要是有愿意帮忙的女同学也都带上,你们分派一下轮流值班,非把偷衣服的人给揪出来不可,不然实在没有办法跟女生楼的学生交代。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秘书长,秘书长显然不想受累,表情很不情愿,4暮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秘书长:哦,对了,这个蹲守的任务只能是晚上熄灯之后,应该是十一点以后吧,白天人来人往的,应该不会有人敢偷,晚上熄灯之前也是很多人在水房和洗手间,偷衣服的人应该也不会敢那么放肆,应该就是熄灯之后,没有什么人去水房走动了,这个时间很关键,所以你们蹲守的时候要看这个时间,相信会有效果。

秘书长看向学生会老师:可是老师,我不能熬夜……学生会老师板着脸:既然进学生会就要为学校的学生着想,谁都不能熬夜,要不是因为我是个男的,我早就去了,你们几个辛苦一下,回去分派一下任务,现在都停课了,白天补补觉也没有什么,学生会连这点儿破事儿都解决不了,还能干点儿什么?苏亚和左小婷都没有逃脱这个任务,还从文体部和生活部又借了好几个干事,4暮一直挑着嘴角看着我们笑,我低着头等着和秘书长分配人员安排。

这会儿好多女生都愿意跟我一伙儿了,估计是看我长得彪悍,就算遇到什么事儿也能顶上点儿用,秘书长可怜兮兮的看着左小婷和苏亚:哎,你俩跟我行不行?其他的干事跟着十八。

散会的时候,4暮跟在我身后一起出来,我警惕的拉开跟着4暮的距离,4暮笑:哎,晚上值班的时候吃点儿东西什么的,还有就是别着凉了,不然那么辛苦了我会心疼的,恩?我鄙视的看着4暮:无聊。

4暮哼了一声:无聊?没错,男人都无聊,所以要女人跟着才有聊,你怎么那么了解我?我没有再搭理4暮,转身回宿舍,小诺抱着织了一半的围巾在呼呼大睡,口水都快要滴到围巾上了,许小坏像模像样的翻看着英语书,她那书其实可以直接拿到书店去卖了,跟新的一样。

许小坏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哎,十八,我怎么都不甘心,我现在对索多多没有什么兴趣了,跟没有烧开的水似的,我还记着那个让你吃烟灰缸的左手,我觉得他太有个性了。

我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许小坏:哎,他真的有女朋友了,我不骗你。

许小坏笑:十八,你们认识?那你帮我引见引见呗。

我苦笑的看着许小坏:哎,他女朋友我也认识,我怎么拆台啊?许小坏嘟着嘴:就你正直!!也不干什么,就是一起吃吃饭或者聊聊天啊,反正我不想再跟索多多好了,除了那头长发,太没有个性了,左手冷冰冰的,可是他越是那么冷冰冰的我就越是很想靠近他,就会觉得他很有吸引力……许小坏的表情有些想入非非,我在想着晚上蹲点儿的事儿,秘书长把熟悉的人都划拉到他自己身边了,我这儿都是谁也不认识谁的主儿,想着晚上还是要买点儿东西,一旦大半夜的饿得很想乱叫,找谁说理去?我想起江若雨哪儿的杂货铺,想买点儿碗面和火腿肠什么的,这样应该能顶上一阵,好在我有熬夜的习惯,还感觉不出特别辛苦。

去了江若雨哪儿,江若雨正在床上翻着一本《花间词》,看见我来了好像挺高兴的,我说想买点儿碗面和火腿肠什么的,丢衣服的宿舍也有江若雨她们宿舍,江若雨把我要的碗面和火腿肠装好,还顺便给了我一盒很小的点心,说是她们家乡的特产,很好吃的,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江若雨晃晃手里的《花间词》说作为回报就是抽时间跟她讲讲唐诗宋词方面的东西,她说虽然她读的是工科,但是一直喜欢这些文科的东西,我说没问题,因为我也很喜欢那些东西。

抱着碗面和火腿肠出了江若雨的宿舍,还没有转身就跟一个人撞到一起,我手里的碗面和火腿肠掉了一地,我抬头,看见一个女生叼着一支烟,表情冷冰冰的盯着我:哎,你走路用后脑勺么?我有点儿火大,明明是她撞的我,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个女生嗤笑了一下,进了隔壁的一个宿舍,砰的关了门,那个瞬间我想起来在基础学院看见的那个抱着一堆东西的小姑娘,走廊里面有个人喊她:九段。

我憋着气弯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拣了起来,悻悻的自认倒霉算了。

回到宿舍,小诺已经醒了,看我拿着碗面和火腿肠有些奇怪:十八,你干什么买这些东西?我郁闷的把学生会安排蹲点儿抓偷衣服贼的事儿跟小诺说了一下,小诺和许小坏都开始蠢蠢欲动,小诺把围巾扔到床上:哎,十八,我跟着你一起值班,最近我的手也很僵硬,很想活动活动。

许小坏也笑:对啊,十八,我们三个去吧,最近索多多把我惹的很烦,我有点儿失眠,所以也想趁机抽抽烟什么的,后半夜我也陪着你。

我皱着眉头: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走廊头儿的蚊子多少啊,后半夜还冷。

小诺拿出收音机:不怕,我们还有零点夜话。

那个时候晚上无聊,大家都会收听主持人伍洲同的零点夜话,伍洲同那种声音在午夜之后充满了一种诱惑力,女生楼甚至还有不少女生暗恋他,有时候有听众给电台打电话,我们也会很八卦的一边听一边分析,是不是托儿啊(估计电台还不至于烂到要花钱请托儿打电话去讨好听众,而且小诺还曾经不停的用电话拨热线,就是打不进去);那个白痴的女人又被感情问题折磨的死去活来啊(许小坏通常都会给出一整套的解决方法);有没有问出惊世骇俗的问题啊;那个时候零点夜话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成了我们夜生活的一些组成部分。

看着小诺和许小坏热情的劲儿,我有点儿不忍心拒绝:那好吧,但是会很辛苦的,你们先想好了。

傍晚去阿瑟哪儿,跟小淫说了这个事儿,小淫挺不乐意的:哎,这成什么事儿了,难道学生会就是单纯的蹲坑么?这么没有创意的事儿都能想出来的?那熬夜多难受啊,期末谁不复习考试,再说元风之前说近学生会也不包括晚上蹲点儿守夜吧?我笑着推了小淫一下:哎,元风那会儿也没有出现丢衣服的事儿好不好?小淫挨着我的肩膀,愣愣的看着我:哎,那后半夜那么长时间你怎么熬啊?我又不能陪着你,真是烦,那什么时候才能搞定啊,要是偷衣服的贼突然察觉到风吹草动半月十天的按兵不动,你们得守到什么时候才行啊?不行算了,直接从学生会退出来,也不给钱。

我瞪了小淫一眼:这不是拆元风的台么?小淫挠挠脑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进了他的房间,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他的那个呼机递给我:十八,这个你拿着。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我拿着这个干什么?小淫看着我笑:笨,你带着这个,半夜以后,我每隔一个小时给你留言一下,这样至少你不会那么无聊啊?我不相信的看着小淫:你疯了?你又不能熬夜,再说大半夜的呼机响起来,会影响整个楼道的女生的……小淫拿过呼机笑:笨,这个是可以设成静音的,这样就好了,恩,每隔一个小时我就给你留一次言啊,大不了我用闹钟定点儿啊,这样每隔一个小时醒来一次就好了,我给你留言……我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小淫:你,你干什么要这样啊,我这儿没有几天就过去了,你别跟着折腾好不好,再说了,你这样跟着折腾,我也会,也会……我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小淫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扭头看着我笑:你也会什么,恩?我别开眼神,小淫凑近了我的脸:说啊,你也会什么啊?我飞快的看了小淫一下,用很小的声音说:我也会心疼的……小淫开始笑:十八,你吃了苍蝇还是蚊子,怎么说话这么小声?小淫顿了一下,邪气的笑:恩,其实我也一直很想让你心疼我,那至少表示你也很喜欢我对不对?以后呢,你就要对我好点儿了,我们呢,应该这么互相的心疼着,好不好?我低着头,摸着小淫递给我的呼机,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话,小淫转脸去看墙上的钟:十八,现在八点多了,你还是回学校去吧,回去先好好的睡个觉,半夜时候再起来值班……小淫的脸距离我的很近,我有点儿鬼使神差,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了,竟然在小淫看着墙上的钟的时候冲动的去亲了一下小淫的脸颊,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心跳的跟跑完五十米测验似的,眼角处看见小淫呆呆的看着我,还用手摸着我刚才亲过的脸颊,我慌了神,挣脱小淫就往外跑,一直到楼梯的拐角处还看见小淫用手摸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更没有脸面的快速跑下楼,生怕小淫会在后面追我,不过还好,小淫没有追过来,我的心跳才慢慢的缓和过来,甚至不相信自己刚才真的那么做了??难道我是做梦??我摇摇头,那就当自己做梦好了,真是无耻。

晚上所谓的蹲点儿值班,秘书长只是把两个我不认识的文体部的干事分给了我,我看了一下当时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半多,我和另外两个女生一点儿话都没有,我们就守在水房尽头的一个拐弯的走廊头儿,稍微从墙边漏点儿露出个脑袋就能之间看见水房的门,所以只要有人鬼鬼祟祟的从水房里面拿出衣服我们就可以冲过去,因为没有谁有半夜三更收衣服的习惯。

另外两个女生跟我也没有话说,因为害怕被蚊子咬,我们都用毛巾被把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会有些闷热,我不知道其他楼层的蹲点儿有没有什么发现,小诺和许小坏也都用毛巾被把自己包裹的跟阿拉伯女人一样的,猫在楼梯角落里面不说话,小诺还塞着耳机闭着眼睛好像在听着什么。

过了零点以后,另外两个女生开始哈欠连天,我回头,看见许小坏朝我晃晃手里的烟还朝我旁边的两个女生的背影努努嘴,我碰了一下那两个哈欠连天的女生,让她们回宿舍,其中一个女生小声说:那样不好吧,你自己不是也在守着?我指指小诺个许小坏:我还有她们呢,你们回去吧,根本不能熬夜,很累的,我不会跟秘书长说的。

那两个女生感激的看看我,可能实在困的不行,就回各自的宿舍了。

她俩走了之后,许小坏把烟递给我和小诺,我抽了一口烟,感觉有说不出的清爽,小诺拔掉耳机,小声说:十八,真的是人偷走衣服的?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啊,我老是觉得怪怪的……我瞪了小诺一眼:大半夜的,你留点儿口德好不好?我抖着烟灰,顺手摸出小淫给我的呼机,小淫真的给我留言了,我按开,上面写着:十八,我在这边陪着你呢,别觉得孤单。

我有点儿兴奋,心里跟抹了蜂蜜似的,回头看见许小坏眯着眼睛看着我笑,我的精神头儿一下子就上来,看小诺在打磕睡,我往后坐了坐,看着小诺笑:哎,别困,我给你讲个笑话,保证你精神百倍,好不好?小诺吐了一口烟,吧唧吧唧嘴,看着我:好啊,看你能讲出什么鸟笑话来,说吧。

我往身上卷了卷毛巾被:话说,一艘类似于泰坦尼克的超级豪华的大船,载着很多游客在海上航行,船长为了让大家尽兴,还把自己的好朋友,一个著名的魔术师带到了船上给大家做魔术表演,魔术师相当有水平,很给船长面子,刷刷刷的,把一个游客的一束玫瑰花就给变得没有了,于是所有的游客都开始拍手叫好,这个时候船长饲养的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在旁边吱哇乱叫:在他后面,在他后面…… 于是游客都跑到魔术师后面看,果然玫瑰花在魔术师后面,魔术师很懊恼,但是鹦鹉又是船长的宠物,只好忍着,于是又把某个客人的帽子给变没有了,大家又开始叫好,鹦鹉则是吱哇乱叫:在他后面,在他后面…… 大家一看,真的在魔术师后面,有点儿败兴,魔术师只能瞪瞪鹦鹉还不敢发火,魔术也没法再变了。

到了晚上,大船遇上了很大的暗礁,触礁沉了,第二天早上海上飘散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魔术师抓住了一块木头,鹦鹉刚好也在那块木头上跟魔术师一起漂着,魔术师没好气的看着鹦鹉,鹦鹉挠挠脑袋,悻悻的看着魔术师:好吧,这次我承认我真没有看出来,你说,你到底把船变哪儿去了……我的话音刚落,我看见许小坏噗哧一笑,还没有等到我说话,小诺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太,太有意思了,那只鹦鹉太牛×了,哈哈……然后我就听到整个四层女生楼,不是整个四层,而是整个女生楼都洋溢着一种放声大笑,我和许小坏都傻了,许小坏用手捂着嘴一个劲儿的憋着笑:那个,鹦鹉是,真,真牛×……好一会儿等我反映过来,我开始听到走廊里面传出各个女生宿舍开门的声音,还有不少人的询问声: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恼怒的看着小诺:别笑了……小诺拿着烟的手指头不停的乱抖,还是忍不住的大笑:牛×,十八,那鹦鹉真牛×……夜静稍微有点儿声音都会传出很远,更何况是小诺这种狂笑?我从墙角望过去,看见很多女生都披着衣服毛巾被小心的朝我们这个地方走了过来,楼道阿姨第一个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哎,你们大半夜的干什么呢?整个女生楼都被你们折腾了,大晚上的不知道睡觉吗?好啊,你们竟然抽烟?引起火灾怎么办?跟我到办公室。

顺着走廊的窗户望出去,竟然看见最近的男生宿舍楼竟然还有男生喊:哎,女生楼的,你们大半夜笑什么呢?闹鬼了吗?好多女生宿舍的女生都开始抱怨:真是,大半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发疯了呢?这都什么事儿啊?我狠狠的瞪了小诺一眼,看见秘书长带着苏亚和左小婷从楼下跑了上来,楼道阿姨冰冷着脸带着我们去值班室。

忙碌开心(A)秘书长瞪了我一眼,也带着其他的女生跟着楼道阿姨一起去了值班室,到了值班室,秘书长才把秘密蹲点儿准备抓偷衣服贼的事儿跟楼道阿姨说了,楼道阿姨瞪着我们:那你们干吗笑那么大声,甭说偷衣服贼了,半夜以后那么静,整个学校里面都能听见你们大笑了,瞎蝙蝠都能跑得没有影儿了,更何况是贼啊,还有,你们抽烟怎么说,不知道这个楼是老式的木制结构么?知不知道?一旦要是着火了,你们负得了这个责任吗?秘书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着阿姨笑:那个阿姨,您别生气,抽烟绝对不对,可能是因为大家熬的太久了,怕睡过去,您想啊,都是半夜以后了,照着正常的时间我们早该睡了,这么熬着等小偷出来,确实够困的,您说呢?这不都是事儿赶在一起了吗?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楼道阿姨缓和了一下语气:我也不是为难你们,要是宿舍楼出了什么事儿,我也脱不了干系,熬夜是很累也辛苦,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抓住那个偷衣服的,小心使得万年船不是,平平安安的对大家都好,这是老话说得……秘书长皱着眉头拽拽我:好了,都回去睡觉吧,这么一惊动,什么人都不会再敢出来了,你明天自己跟老师交代吧。

一直到回到宿舍,小丘迷蒙着眼睛看着我们:发生什么事儿了,小诺怎么笑得那么厉害?小诺怎么了?小诺往床上一躺,开始憋着:牛,那鹦鹉真是牛×,是不是许小坏?许小坏噗哧一下笑出声:别说了,够丢人了。

我咬着牙瞪着小诺:都怪你!!小诺笑着坐起来:哎,这事儿咱俩各二百五好不好?你说你半夜三更的给我讲那么一个超级牛的鹦鹉,我能不笑吗?恩,我能不笑吗?我摸出呼机,收到小淫的第二个留言:十八,困了么?我还没有睡呢?熬不了多久的,我在这边儿陪着你。

我拿起电话,拨了阿瑟房间的号码,我想让小淫睡别在跟着我熬夜了,电话通了,小淫睡眼惺松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谁啊……我小声的说:是我,别熬夜了,睡吧,我这边也不用蹲守了。

小淫开始兴奋:抓到了?我叹气:没有,出了一个超级大笑话,明天再跟你说了,不用我说,你明天也会知道的,反正今晚不守了……第二天上午,我硬着头皮跟着秘书长一起去学生会开总结会,各个部门都在,我耷拉着脑袋,我知道学生会老师肯定要兴师问罪,果然,没有一会儿,学生会老师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十八,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怎么男生楼都听见你们女生楼大半夜的笑声??苏亚说是你们楼层出现的问题,你把事儿说清楚了。

我尴尬的抬起头,没有底气的看着学生会老师:其实,其实是因为半夜以后熬夜真的很困,所以,所以我就讲了一个笑话,没有想到她们会真的笑那么突然那么大声的……学生会老师板着脸:你到底讲了什么笑话,那么可笑?这下怎么办,打草惊蛇了都,偷衣服的人要是暂时不出现了呢?再什么时候能出现你知道吗?这样会增加工作难度的,你知不知道?我低着头:对不起。

学生会老师好像气不小:对不起有什么用啊,现在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就算是蹲守也是白白蹲守,谁知道那个贼什么时候再动手啊?哎,你说说你,哎,你到底跟她们说了什么?把她们说得笑成那样?你再重复说一遍……我本来想说不要了,但是看见学生会老师那副冒火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的看着学生会老师,把昨天晚上跟小诺说的那个笑话重新又说了一遍,然后我听见坐着的学生会成员都开始捂着嘴笑,笑得最厉害的人是4暮,学生会老师咬着嘴唇看着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我,只好胆战心惊的站着,学生会老师盯着我:哎,你说你啊,大半夜的说这样的笑话,不是自找的吗?听的人能不笑吗?啊,真是没法说你……学生会老师噗哧一笑:真是受不了你了,你怎么……4暮忍着笑,看着学生会老师:老师,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那个贼还是会出现的,她肯定不会罢手的,这个应该是常理。

然后整个学生会办公室大家笑成一片,学生会老师站起来强忍着笑板着脸:还要接着蹲守,但是不能再讲笑话了,都跟谁学的这些玩意儿……学生会老师走出办公室的一瞬间,大家都开始忍不住大笑起来,万森看着我:哎,十八,你怎么这么逗啊,昨晚我们男生楼听见你们女生楼一通狂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秘书长虽然有怨恨我的意思,但是还是和苏亚笑成一团,4暮挑着嘴角看着我笑:哎,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我瞪了4暮一眼,看着笑成一团的学生会成员,只好很没有脸的往办公室外面走,走到走廊,有人从后面跟上来,我扭头,看见4暮笑着的脸,我小心的往旁边躲开:你干什么?4暮挑着嘴角笑:我能干什么?这儿这么多人,我就是觉得你很好笑而已,十八,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这么个色的女生,有点儿意思……我鄙夷得哼了一声: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自己都知道你的德性。

4暮轻佻的笑:哎,真是怪了,我就很想让你看见我这副德性,长见识了吧?我可是一毛钱学费都没有收你的。

4暮一直跟着我出了学生会办公室,我时刻警惕着,4暮笑着指指对面树荫下面坐着的一个人朝我小声笑:哎,十八,你是不是自恋了?以为我是跟着你么?我找的人在哪儿呢?不过自恋一下也无可厚非,恩?乖乖的在学校里别乱跑,晚上值班的时候注意身体,每次我想起你后半夜值班都会心疼的睡不着……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了,看见树荫下坐着一个穿着很时尚的女人,不停的嚼着口香糖,戴着墨镜,看见4暮朝她走过去,只是用手往下拉了一下墨镜的边框,露出深邃的眼神,脖子很漂亮,象那种奶白色的珍珠一样腻滑,但是表情很冷漠,跟左手一样,估计家里都有超级大的冰库。

4暮靠近那个女人好像拍了一下她,那个女人轻轻的用脚踹了4暮的前腿,4暮随手拍拍裤子,吃吃的笑。

我在女生楼折腾半夜三更讲笑话的这点儿糗事就像是重力加速度一样嗖嗖的在学校传开了,等我去到阿瑟哪儿的时候,阿瑟小淫还有佐佐木全都知道了这个事儿,我特比郁闷的趴在小淫的床上呕气,我觉得至少有一段时间不管我去什么地方,都会有人说:哎,看,那就是深更半夜扯鹦鹉的那个……小淫忍着笑拍拍我的肩膀:哎,十八,有什么啊?不就是说了一个鹦鹉的笑话么。

我抬起头瞪着小淫:什么啊,现在多少人在笑我啊,不光是一个鹦鹉的事儿,这事儿也怨你。

小淫不解的看着我:哎,这事儿怎么就跟我有关系了?我赌气的看着小淫:还不是因为你半夜三更的给我发了那个呼机留言,我一兴奋,就心血来潮给小诺和许小坏讲笑话,所以就这样的结果了呗,早知道就不应该要你那个呼机……小淫噗哧一笑,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哎,你不至于吧,再说了,你昨天晚上都敢亲我的脸了,你这会儿胆子怎么没有了?一个学校里面,反正好多人都认识你,瞎想什么?我打开小淫摸着我头发的手,低着头不说话,小淫慢慢挨着我的肩膀也趴在床上,扭头看着我温和笑:十八,昨晚,昨晚你为什么会想,想那样,恩?小淫的手慢慢靠近我的手,用他修长的手指头轻轻的划着我的手背儿,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有点儿无法集中思想的发呆,小淫看着我吃吃的笑,柔声说:你是不是也想,也很想亲近我,恩?我一点儿都不想破坏现在和小淫这样胶结着温柔眼神还有气息的氛围,我只是不说话,也不想说话,靠着小淫的肩膀侧低着头,听着小淫那种温柔的若有若无的问话,小淫修长干净的手指头一直那么轻轻的划着我敏感的手背儿,我甚至都不想把自己的手拿开,小淫用下巴抵着我的肩膀,吃吃的小声笑:十八,喜欢这么腻着我么?喜不喜欢……小淫看我不说话,轻轻的用肩膀碰了我一下,握住我的手,小声笑:怎么了?不好意思说?我知道你害羞,可我就喜欢这样和你腻着,真的。

小淫的下巴在我的手背儿上轻轻的摩挲,我感觉自己的心很悸动的跳着。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半夜给小诺讲那个很牛的鹦鹉的笑话的原因,真的打草惊蛇了,连着好几天的蹲点儿都全无效果不仅没有什么人偷衣服,就连夜里上洗手间的人都跟着少了,秘书长跟我着急过好几回,说是马上就期末考试了,大家还是遥遥无期的蹲守,这不是浪费时间么?白天哪有精力看书复习,我知道我在这个方面是个罪人,所以也不敢说什么。

小诺和许小坏跟着我坚持了两天就再也不跟着我了,因为我老是去江若雨那儿买碗面,江若雨知道了我蹲守的事儿,竟然晚上也披着毛巾被拿着那本《花间词》跟着我和另外两个干事儿蹲守,我通常都是拎着要考试的专业课,一边背一边值班。

小淫的呼机一直在我手里,那个家伙竟然真的每隔一个多小时就给我留一次言,每次看见小淫给我的留言我都会安静的笑,感觉我们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温柔和旖旎在蔓延,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很富有,富有到我自己开始莫名其妙的满足,会很想依赖着他,我都不知道我蹲守的这两三天,小淫是怎么熬夜的,每隔一个多小时就会给我在呼机上留一次言。

在又一次毫无结果的蹲守之后,江若雨竟然抱着《花间词》靠着我的肩膀睡得一塌胡涂,文体部另外两个干事也是靠着墙一个劲儿的打盹儿,我真想贴个公告说女生以后都不要洗衣服算了。

我推醒江若雨和两个文体部的干事,都有点儿懵登转向的表情,我全无困意,翻看了一遍小淫给我的呼机留言,心情大好,突然很想去操场上跑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后去买早餐去找小淫。

我轻快的跑到操场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很舒服了,带着早晨的那种凉意,不过一点儿都不冷,夏天的早晨永远都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我把腿横在在栏杆上开始压腿,看见篮球场上有人好像在打篮球,太阳投射下来的金色光线把打篮球的人身上照耀的金灿灿的。

我想起最初看见易名打篮球的那个感觉,不禁哑然失笑,那个时候是动心的感觉,不过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我现在心里的悸动只有小淫一个人,每次想起他都会有种甜蜜的感觉,甚至在想他耍赖的黏糊劲儿也会很让自己偷偷的在心里乐,所有的这些只能表示我真的喜欢上小淫了,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害怕。

在我努力跑了两圈不到的时候,我听见好像有人喊我名字,我愣了一下,前后左右看了一下,没有找到熟悉的人,然后接着跑,然后又有人喊,我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栏杆上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是方小刀,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狐疑的朝方小刀走过去:哎,大早晨的,你们男生不睡懒觉怎么起的那么早?方小刀喝了一口水,摇头:恩,睡不着的不是我,那个,看见没?狂扔篮球的那个……我顺着方小刀的方向看,篮球场上有一个人在不停的上步投篮,有的投中了有的没有投中,因为阳光的反射,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的看出来是左手,我慢慢靠着栏杆坐下:哎,方小刀,体育达标不是考完了么?左手那是,干什么呢?他喜欢篮球?方小刀用矿泉水漱了一下口,吊儿郎当的看着我笑:哎,十八,别说我噎你哈,你真的不知道男人一旦精力旺盛了是因为什么吗?你可是跟着阿瑟和小淫混的人,难道你智商真的那么低?我挠挠头,发愣的看着方小刀:精力旺盛?因为什么?哎,是不是营养过剩,我听说左手和索多多都算是公子哥儿一类的出身也,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们去大西北磨练……方小刀神神秘秘的往我身边靠了一下,笑:哎,我告诉你一下,也算让你长点儿见识,知道男人一大早干吗这么费劲儿的折腾么?那是因为想女人了,知道了吧……方小刀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我的脸腾的一热,该死的胖子,这玩意儿也叫长见识?我凶巴巴的站起来,对着方小刀就是一通暴打,本来当初认识这小子的时候就很想揍他,所以我拳头一点儿都没有浪费,方小刀手忙脚乱的往后退,一个没有站稳,扑通的倒在操场地上,求饶似的看着我:大姐,拜托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公报私仇……我还想再打方小刀几下,听见身后传来左手冷冷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呢?我回头,看见左手大汗淋漓的脸,汗水顺着左手的脸颊脖子往手臂和胸前淌着,左手粗重的呼吸,皱着眉头看着我:你很闲么?我尴尬的指指方小刀:是,是他惹我的……左手啪的一下把篮球砸向方小刀和我的方向,我吓了一跳,往旁边一躲,篮球砸向方小刀胖乎乎的脸,方小刀哎哟了一下,挣扎着爬起来,左手拿起方小刀放在栏杆边儿上的矿泉水,大口的喝了几下,把剩余的矿泉水浇到满是汗水的头和脸上,矿泉水顺着左手的脸颊淌到左手的运动衫上,左手用手抹了几下汗水,把空了的矿泉水瓶子往操场边儿上一扔,头也不回的往操场外面走。

方小刀爬起来抱着篮球就要追左手,我很大爷似的站在方小刀前面:哎,注意环境卫生好不好?把空的矿泉水瓶子捡起来扔到垃圾筒里面。

方小刀赌气的看着我:那是左手扔的。

我凶狠的朝方小刀举起拳头,方小刀悻悻的往后退了一下,抓起矿泉水瓶子,追左手去了。

我美美的自恋了一下,哼,我欺负不了打架强悍的左手,总可以欺负一下方小刀吧,中国不是有句老话说:柿子要拣软的捏。

这话看来不假,果然是真理。

(B)学校门口有一家卖韭菜馅饼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家的韭菜馅饼就是好吃,里面放的鸡蛋也不多,但是味道调的就很棒,所以学校里面的很多学生都放弃淡而无味的食堂餐而跑去排队买那家五毛钱一个的韭菜馅饼,之前我还曾经不修边幅的跟小诺蓬头垢面的一边买一边吃。

我就是想买这家的馅饼然后去阿瑟哪儿找小淫,等我慢慢晃荡到那个韭菜馅饼的摊位的时候,才发现左手竟然领着方小刀也在哪儿买馅饼,因为时间还早,所以没有什么人,左手盯着馅饼的饼铛,一动都不动,方小刀看见了我,好像碰了碰左手,左手打开方小刀碰他的手,专心的盯着馅饼。

卖馅饼的师父笑嘻嘻的看着我:你要几个?我也不看左手:8个。

方小刀侧着脸看我:十八,你属猪的?一直那么一副冷漠表情的左手突然噗哧一笑,回头看了方小刀一眼,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方小刀,顺手还给了他一拳:你才属猪,我是给小淫和阿瑟他们带的……方小刀往左手身后一躲,开始坏笑:哎,据说你就讲了那么一个什么破鹦鹉的笑话,把女生楼俩不正常的女生给忽悠成神经病了?还在半夜以后搞什么夜半猫头鹰叫,整个女生宿舍楼都给惊到了?距离你们女生楼最近的男生楼还以为见鬼了呢,有这事儿么?我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要揍方小刀,方小刀一把扯过左手挡住我,左手的手腕握住我的打出拳头的手腕,我瞪着左手,左手放松了力道,忍着笑看我:别闹。

可恶的方小刀,等着吧,我就不信左手老是在你身边,我悻悻的抽回手,把钱交给馅饼师父,拿了装好的8个韭菜馅饼,头也不回的朝阿瑟租的地方走去,身后传来方小刀得瑟的声音:十八,咱们回见啊。

到了阿瑟的房子,时间还早,我怕男生一个个衣装不整大家尴尬,就开始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我看见佐佐木打着哈欠,一脸的倦容:十八?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我晃晃手里的韭菜馅饼,笑:给你们送早餐。

佐佐木拿过袋子:真不错,小淫跑回房间睡觉了,从半夜开始,每一个小时闹钟响一次的,我都快跟着神经衰弱了……我歉意的看着佐佐木:不好意思,影响到你们,我有说过,但是他特别的拗。

佐佐木拿了两个馅饼把袋子扔给我,呵呵笑:也没什么了,你才知道小淫拗么?不过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执着,十八,小淫对你真的还不错,给,你送给他吃吧,刚才他睡在沙发上,被我背着扔到他床上了,估计睡得一塌胡涂,阿瑟昨晚没有回来,恩,他的那份韭菜馅饼便宜我了……我拎着装着韭菜馅饼的袋子,轻手轻脚的进了小淫的房间,小淫仰面朝天的躺着,毛巾被胡乱的搭在身上,短衫和牛仔裤都折腾的皱皱巴巴的,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小淫的睡态。

小淫的嘴唇很薄,嘴边的两个酒窝总是会随着嘴角若隐若现的,小淫下颌骨的线条很硬朗,喉结会随着睡眠的呼吸偶尔动一下,我泯泯嘴唇往床边靠近了一些,小淫一直那么酣睡着,手臂平放在床边,我轻轻的摸了摸小淫的手,抬头看,小淫没有什么反映,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慢慢的把装着韭菜馅饼的袋子靠近小淫的鼻子处,我一点儿都不相信小淫对那种鲜鲜的韭菜味道会一直没有什么反映,这么想着的时候我还在偷偷笑,突然小淫的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我吓了一跳,手里拿着装着韭菜馅饼的袋子啪的掉了,正好掉到小淫脸上,小淫好像也受了惊吓似的手忙脚乱的醒了,装韭菜馅饼的袋子上全是油还有热热的温度,小淫懵懂的醒过来的时候,脸上油亮亮的,我愣了一下开始忍不住大笑,小淫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脸,看见手上的油渍,懊恼的看着我:十八,你给我脸上擦什么了?又热又油的。

小淫说着还拽着我的手臂拉我坐到他旁边,我忍着笑:哪有啊,我给你买早餐了,谁知道你也不醒,所以我就把馅饼放到你鼻子下面了,刚才掉到你脸上了……小淫也笑着用手弹了我的脑袋一下:可恶。

我拿过柜子上的面巾纸递给小淫,小淫摇头笑:哎,是你犯的错好不好?就算是擦也是你帮我擦。

我有点儿别扭的拿出一张面巾纸,避开小淫的眼神,擦着小淫脸颊下巴还有鼻梁上的油渍,小淫的眼神嘻笑着看着我:哎,十八,干脆你直接帮我洗脸算了,恩……我站起身,小淫拽了我一下,两个人都没有坐稳,都倒在小淫的床上,我想起来,小淫拽着我的胳膊我没有成功,小淫把装着韭菜馅饼的袋子递给我,侧着脸笑:吃完在起来。

我感觉怪怪的,两个人躺在床上吃馅饼?小淫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我慢慢的转脸看着小淫的侧脸,小淫边吃边笑:十八,暑假的时候你搬过来不要住小麦的房间了,住我的房间好不好?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为什么?我住小麦的房间挺好的,还有不少漫画呢?小淫不乐意的用胳膊撞了我一下:什么啊?那好像你跟小麦关系好似的,谈恋爱的是咱俩好不好?你住我房间,我住小麦房间,你喜欢看漫画,搬过来好了。

小淫的牙齿上还粘着韭菜叶子,扭头看着我:哎,十八,暑假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这样躺在床上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其实一起午睡也可以啊,好不好?我尴尬的盯着小淫牙齿上的韭菜叶,小淫翻了个身看着我坏坏的笑:哎,十八,干什么这么看我,我亲你一下好不好?绝对新鲜的韭菜味儿,还混合着鸡蛋呢,别浪费了……小淫凑近我的脸吐了一口气,我面红耳赤的坐起来:哎,什么呀?小淫挨着我坐下,坏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不刷牙不洗脸就那样么?再说了,我等着你微积分成绩出来呢?男人么,做事儿要师出有名,省着你老是觉得你亏本了似的,我不会让你在期末考试之前神经失常的,哼哼。

我回学校之前,阿瑟哼哼唧唧回来了,穿着的拖鞋有一只还开胶了,据说是走路的时候遇到某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贡献了一个扎头发的绳子才算晃悠回来,阿瑟坐在沙发上把坏了的拖鞋拿在手里来回的看着:哇靠,买的时候那老板还说会一直穿到鞋底都磨漏了也不会开胶的,哼,那天我非把这双拖鞋摔在他脸上不可。

我笑着准备往外走,阿瑟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哎,十八,我今天出去的时候看见易名和4暮走碰头了,哇塞,那场景绝对的一个憋火……佐佐木从电脑前面转过身看着阿瑟:怎么憋火?易名把4暮给揍了?阿瑟扔了拖鞋,扁着嘴摇头:没有,易名要是有那本事,方茵茵就不会给4暮搞到手了,易名啊,除了不是男人之外我还真是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好,今天和4暮走对面就那么低头过去了,4暮倒是很牛×的从易名面前过去了,十八,你当初喜欢上易名什么啊?小淫推了阿瑟一下,我瞪着阿瑟不说话,阿瑟扔了拖鞋竟然还把自己没有那只脚抱在手里,扭头嗤笑:哎,十八,我跟你实话实说,易名不会喜欢你,他是绝对典型的自私,他以为你非他不可,因为你们都是同住在一个城市的人啊,所以他跟不同的女孩子恋爱也从来不担心什么,他就是拿你做他的一个后备军,我们专业也有,就是说大学毕业之后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城市,用易名的想法就是最不济最不济的那天还有你一个十八能凑合着将就一下吧?但是一旦有人想和他谈恋爱了,他就不会考虑你的感受了,你要是差不多把他忘了,他也会时不时的说点儿莫名其妙的话激发一下你的想象力什么,让你觉得模棱两可的,还会对他始终有着点儿暧昧的想法,十八,你在这方面绝对是白痴,我当然不是了,小淫也不是,只不过小淫不说而已……阿瑟竟然把摸了脚趾头的手放在鼻子下面小心翼翼的闻闻,然后很怪异的表情伸给小淫:哎,你闻闻,我老洗脚来着,怎么还这么大的味儿?小淫皱着眉头,腾的从阿瑟身边跑开:阿瑟,你什么习惯呢?阿瑟吊儿郎当的笑:切,以为你们多清高似的,告诉你们,男人味的其中之一就是脚的味道,十八,小淫不比我好多少,说不定比我的脚味道更大呢,不过是用袜子盖住了而已,哼……下午是毕业生活动所有的节目的最后一次大排练,小麦和苏亚已经穿上了正是演出时候的服装,亮晶晶的特别好看,尤其是在动的时候,还能反射灯光,感觉上五颜六色的,很炫目,而且小麦的发挥真的超乎我的想象,和苏亚配合的一直还不错,苏亚说小麦虽然不是跳舞的天才但是不是废材。

小麦说他已经通知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正式会演那天会全部过来看他的表演,据说他妈妈还会给小麦做全程的录像。

我对照节目单子的时候,索多多苦着脸过来找我:十八,我怎么办啊?许小坏说我没有张力,怎么才叫张力啊。

我想起许小坏跟我说索多多除了一头非洲狮子的头发看着很酷之外,性格象温开水一样的慢吞吞的,我想了好一会儿指着酷酷的左手:哎,你看看左手,许小坏所说的那种张力应该就象左手那样的性格吧,男人么就要有一种气势,就像是在身体里面装了重磅炸弹一样的,时时刻刻会引发爆炸那样的气势,对,就是这样,明白么?索多多挠挠脸:你说,重磅炸弹?是不是再买一次99朵玫瑰?我摇头:不是,都已经买过了,重复就不新鲜了,我说的那种气势就是,就是女生很想倒贴99朵玫瑰花给你的那种,我也说不明白,你回去问问左手吧,他那种南极冰山的表情很受人待见吧。

索多多和左手排练的时候,秘书长头疼的看着我:十八,晚上的蹲守怎么办啊,没有多久就要期末考试了,我还都什么没有怎么复习呢,真是,现在偷衣服的贼好像都不出现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那次讲鹦鹉笑话打草惊蛇了……我理亏的不敢说话,扭头看见4暮和万森一起走过来,4暮笑:放心吧,都说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了,偷衣服偷惯了肯定不会说收手就收手的,我以前看过心理学的书籍,小偷那种侥幸的心里是有周期的,时间一长就会很难自控,应该三两天之内就会有所行动的,不然偷瘾上来了她自己都会感觉憋的很。

秘书长崇拜的看着4暮:哇塞,你懂得心理学?你真应该考取心理学专业。

4暮挑着嘴角笑:恩,懂一点儿吧,不光是犯罪的心理学,别的多少也懂得一些……学生会老师喊秘书长,秘书长拿着单子往那边走,我跟在秘书长后面,错着4暮的身边,4暮低低的声音:哎,有时候啊,某种瘾上来了真的很难控制自己,小偷也一样……我哼了一声:神经!万森对着4暮不正经的笑:哎,我说兄弟,把你那玩意儿给剁了不就结了?上瘾?看你那儿瘾去。

学生会老师对总体的排练感觉很满意,说是就这么定了,毕业生活动那天就按照这个水准发挥就行,散场的时候我看见4暮朝我走过来,我看见4暮就有些恶心的感觉,左手和索多多正在收拾东西,我灵机一动,朝左手和索多多跑过去,为了表示我不是有求于人的靠近左手,我微笑的看着左手:哎,我帮你拿吉他吧,很沉么?左手冷冷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我抢着拿左手的吉他盒子,嗤笑:哎,别那么说啊,我一直都这么好心好不好……我差点儿被吉他盒子坠倒,我一直以为那个玩意儿一点儿都不沉,左手抬住吉他盒子的底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以为男人的东西都是棉花做的?我们都是吃干饭的?给我吧。

左手把吉他盒子往肩上一背,索多多可能一直为许小坏说他没有张力的事儿烦恼,所以都没有怎么搭理我,左手也没有再搭理我说一起走吧,我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还跟着左手是不是有点儿二皮脸?失落之余看见4暮站在距离我不远的桌子边儿上双手抱胸的看着我,嘴角带着轻佻的笑意,然后我就看见小麦朝我跑过来,我挑衅的瞪了4暮一眼,小麦还没有往我这边跑几步,苏亚好像叫住小麦,小麦冲我摆摆手,那意思是让我先走,我懊恼的瞪了一眼小麦的背影,低着头转身往文体部的大厅外面走去。

在我走到秘书长身边的时候4暮从秘书长的另一边站了出来:哎,一起去喝杯东西吧,我请,好好讨论一下偷衣服贼的事儿,总不能总是这么耗着?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吧。

我无精打采的往前走着,秘书长很干脆的声音:好啊,我蹲点儿都蹲的烦了,考试的科目都还没有看呢?4暮,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吧,老师都说你很聪明来着……我摇头:我不去了,你们讨论结果之后告诉我一下就行了。

秘书长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哎,你怎么能说不去呢?喝东西的钱都应该你出,你忘了你那天晚上干了什么吗?先不说你说的那个鹦鹉的事儿,你和你们宿舍的两个女生干了什么?楼道阿姨要举报你们那会儿是谁把这事儿给压下来了?哎,你知不知道女生那个行为学校是怎么处理的?现在去讨论正儿巴经的事儿,你倒开始装大爷了……4暮笑嘻嘻的看着秘书长:什么事儿?十八他们做了什么事儿了……我慌忙打断秘书长的喋喋不休:好,好,去,冷饮我请,正经事儿要紧。

真是要命,这么一折腾,连喝饮料的钱都得我出,我心里这个疼钱啊,真是没法说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4暮嗤笑了一下。

出了文体部的排练大厅,看见左手背着吉他在门口站着,看我出来皱着眉头:哎,你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我的火儿也来了,心想要不是你小子一副冷冰冰的不待见我的模样我不就跟着你一起出来了,还能被人这么抢白么?我怒气冲冲的瞪着左手:我怎么了,我怎么磨磨唧唧了?左手喘了口粗气,哼了一声:你快点儿,走路怎么老是拖拖拉拉的,要命……秘书长冷着脸:十八要跟我们一起讨论学生会的事儿,左手你自己回去吧。

4暮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左手冷冰冰的看着秘书长:那我不管,我有东西在十八那儿,我着急的要用,晚上我还要去酒吧,你们的事儿我不管。

秘书长点点头:好啊,十八你先去把左手要的东西给他,我和4暮在咖啡厅等着你。

说着秘书长和4暮一起朝咖啡厅走去,我倒霉的摸摸自己的脑袋,一会儿的咖啡钱那,我怒气冲冲的等着左手:哎,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整天一副拽了吧唧的样子,谁知道你到底搭理不搭理人啊,刚才要不是你一副南极冰山的样子我不就跟着你一起出来了么?现在好了,我不仅被人拿住把柄,去喝那个什么咖啡,还要买单,买单!!说到买单这个词儿的时候我差点儿晕倒,可恶的秘书长和4暮不知道要点多贵的咖啡,一杯冰咖啡就是15块也,他俩能那么好心的就喝咖啡么?再要点儿那个这个的,实在不敢想了。

左手冷淡的看着我:你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那么见不得人?你跟着我出来不就行了?难道还非要我让你跟着你才会跟着我们走出来?女生怎么那么多事儿啊……还好有你(A)我心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不搭理左手,往咖啡厅走去,身后传来左手恼怒的声音:哎,问你话呢……我装着没有听见,左手好像恼了,拽住我的胳膊,凶巴巴的看着我:哎,问你话呢?不是说过不要你跟4暮在一起吗?你有脑子没有?左手的手就跟钳子似的,每次拽着我的胳膊都会很疼,我也恼了:放开了,不都说过有把柄在秘书长手里吗?我跟许小坏小诺她们一起半夜在女生宿舍楼抽烟,被楼道阿姨抓到了,秘书长把这事儿压住了,没有跟学生会老师说,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我不想把许小坏和小诺牵掣进去,你明白了吗?放手。

我甩开左手的手臂,左手愣愣的看着我:你说你,你抽烟?我没好气的来到咖啡厅,秘书长和4暮果然已经点了东西,因为咖啡厅是先买单,我努力摆出一副真诚的表情:谁付的账?今天我来吧。

4暮慵懒的趴在桌子上无所谓的笑:得了,男生哪能让女生付账,今天我来,也算给某人赔个不是,别老是记着我的不好不是?十八,我给你叫的冰咖啡,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去换。

秘书长撇着嘴:行了,哪有那么罗嗦的。

其实4暮就是为了扯皮,关于我们女生楼晚上熬夜蹲点儿的事儿就说了那么两三句,无非就是保证不出两三天肯定就收网了,再辛苦一下而已。

4暮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秘书长转了转眼睛看着我:哎,十八,怎么说我也算帮过你,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所以不管是不是我蹲守的楼层,只要抓到那个偷衣服的贼,最后上报到学生会哪儿你得承认是我抓到的,就是说你们只是起到了帮助的作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这样,事儿了解之后咱们之间谁都不欠谁的,我说话算数。

我疑惑的看着秘书长:这是为什么?秘书长喝了一口冰咖啡:跟你说也无妨,明年换届选举的时候我想竞选学生会主席,所以我需要有一些实质性的工作成绩,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我点点头:明白。

我看见4暮抖着手上的水朝我们走过来,我笑着看秘书长:哎,既然咱们也达成这样的协议了,我呢,完全按照你的意思配合,而且会全力的配合,我还有点儿事儿,想先回去行吧?秘书长点头:好,你明白最好,走吧。

我站起身往外走,4暮喊我的名字:哎,十八,十八,才说几句话啊?你去哪儿?我指指桌子上的咖啡,鄙夷的看着4暮:哎,这玩意儿我一点儿都没有动,我可不欠你的。

回到宿舍,小诺正在练习劈腿的功夫,其实小诺的腿形还不错,就是个子矮了点儿,一个身高160的人腿再怎么长也不能长到哪儿去,自从那晚以为鹦鹉的笑话小诺笑得差点儿歪了嘴,我都不大敢跟小诺说话了,我怕我说出的话再次让她失常的大笑。

我有气无力的看着正在努力织着围巾的小丘:许小坏呢?小丘睁着困倦的眼睛:哦,跟索多多和左手去什么酒吧了,说是晚上看左手和索多多的唱歌来着,好像挺浪漫的。

估计许小坏更大的成分是冲着左手去的,也不知道许小坏怎么想的,左手冷冰冰的跟一米厚的冰块似的,我想着晚上的蹲守也有些郁闷,觉得心里没有什么底儿,都好几天了,熬夜把我熬的一点儿精神都没有,我看着窗外落山的太阳留下的那种余温的热度开始有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疲劳,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想,就是很想睡觉,恩,最好能靠着小淫睡,那样会很安心,想着想着我自己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小诺象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不停的响着的电话声音吵醒了,我睁开眼,看见黑糊糊的宿舍,小诺小丘都不在,我懵登转向的去抓电话,还被床的栏杆撞了一下胳膊,疼的我龇牙咧嘴的,好容易才抓到电话,我的声音还带着困倦:哎,谁啊?我听见电话那边好像有着吵杂的噪音,乱哄哄,我以为是谁打错了,刚想放下电话,那边传来很大的声音:哎,十八,能听见吗?喂?我迟钝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那个很大的声音是左手的,我恩了一声:什么事儿啊?怎么那么吵?有什么事儿吗?左手很大的声音传了过来:哎,这里是酒吧,我就问你一下,今天4暮没有做什么吧?我打了个哈欠:没有……左手哦了一声,啪的放下了电话,我拿着电话的听筒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这样就挂了?我翻了个身接着呼呼大睡。

第二次把我吵醒的还是电话,我恼怒的睁开眼睛,房间里面还是黑糊糊的,小诺和小丘也不知道去哪儿,又是电话响,我抓起电话,想听听是谁的声音,要是熟人我就开骂,竟然是许小坏的声音:十八啊,你不会还在睡吧?下来吧,我们都从酒吧回来了,在学校边儿上的啤酒屋,索多多要请你喝扎啤,下来吧。

我打着哈欠:哎,你们喝吧,我不去了,困……许小坏哼了一声:哎,让你过来喝你就过来喝,听见没有,我有要紧事儿要你帮忙,快过来,不然我可要折腾你了,哎,我们在里面的紧里面靠着窗户的地方……我放下电话,拉亮了电灯,已经十点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就熄灯了,许小坏折腾什么啊?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睡眼惺松的脸,头发跟鸟窝似的,我实在懒得去水房梳头洗脸,看见许小坏床头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好像有半杯水,我往手上倒了一些那个水把自己张牙舞爪的头发往下压了压,半杯水用的差不多了,这才晃荡出了宿舍楼。

许小坏说的那个啤酒屋就在学校边儿,但是没有什么学生会去,听说消费不低,而且据说里面更适合成人化一些。

我迷迷糊糊的去了那个啤酒屋,进去之后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我都看见服务台的小姐一个劲儿警惕的看着我了,我才看见许小坏在一个角落里面朝我招手,我晃荡了过去,看见索多多和许小坏并排坐着,左手坐在对面,靠着窗户,不停的望着玻璃窗外,桌子上放着四个大杯子的扎啤,还有一些苞米花小零食什么的,我坐在左手边儿上,困倦的看着许小坏:哎,不都跟你说很困了吗?许小坏妩媚的笑:哪有你这样的女生?昏天昏地的,哎,今天左手和索多多去唱酒吧了,超级的好听,真的。

我喝了一大口扎啤,好凉,我看着左手:是吗?也这么,就这么冷冰冰的往台上一唱,是不是酒吧里面的扎啤都卖不出去了?左手冷漠的瞪了我一眼,不说话,因为四个人中间的小桌子是长条的,很窄,我都能感觉在桌子底下会时不时的碰到别人的腿,我看着左手:哎,你应该把叶小连叫来啊,唱歌的时候你也应该叫着她,让她看看你怎么唱歌……有一只手在窄窄的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我的腿一下,我疼的差点儿喊出声,看见许小坏妩媚的笑着:来啊,喝酒,喝酒……可恶的家伙,索多多扭头看着许小坏笑:你喜欢听我们唱歌?以后多带你去就好了,我太有面子了,那些熟人都说你长得特别漂亮。

许小坏矜持的看着索多多,可恶的丫头,敢下黑手掐我?我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在许小坏深情款款的看向索多多的时候快速出手,抓住一个人腿使劲儿的一掐,哼,就以为你自己会掐?我也是会,女人与生俱来的本事就是掐人。

可是,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许小坏什么反映都没有的笑着看着索多多,难道那丫头那么抗疼?还是我用的手劲儿不够?我咬咬牙,手上加劲儿,突然手腕被人死死的攥住,我看见左手皱着眉头盯着我,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你没事儿掐我干什么?糟了,我掐错人了?我慌忙松开手,手腕被左手握的很疼,左手咬着牙盯着我:你疯了?许小坏奇怪的看着我和左手: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左手松开握着我手腕的手,低头喝着扎啤,我感觉手腕很疼,用另一只手揉着:没事儿,就是说唱歌的事儿。

许小坏奇怪的看着我:咦?十八,你今天用发胶了?我用手拂拂头发:没有啊,就是用了点儿水,醒过来之后头发有点儿乱。

许小坏摇头:不对啊,那你头发上怎么那么亮,还一绺一绺的,你把头伸过来。

我把头往许小坏眼前伸了伸,许小坏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呀,怎么这么粘啊?十八,你用什么了?我也用手去摸,果然很粘,我奇怪的看着许小坏:怎么可能呢?你床头的那半杯水啊,我明明看着是水啊……许小坏噗哧一下,指着我:十八,你,你简直是……左手和索多多也开始看着我,许小坏忍着笑:十八,那不是清水,是我早晨冲的浓浓的蜂蜜水,没有喝完,所以就放在哪儿……左手和索多多也忍不住开始大笑起来,我用手摸摸粘了吧唧的头发,心里这个郁闷,慌忙站起身:你们慢慢喝,我回去洗头发了。

许小坏忍着笑:得了,着什么急啊,都这样了,早晚得回去,你的扎啤才喝了那么一点儿就走,多扫兴,不差那么点儿时间,一会儿就一起回学校了,好容易出来喝次酒不是?我懊恼的坐着,看见左手有点儿发愣的看着我,我有点儿恼火,瞪着左手:哎,看什么看,不就是用蜂蜜水洗头发了吗?至于这么笑话别人么?左手别过眼神,喝着扎啤不说话,许小坏拿苞米花打了我一下:哎,十八,你怎么那么冲的脾气啊,你自己做了可笑的事儿还不准别人笑笑?我也瞪了许小坏一下,哼哼,坐在索多多身边还想着为左手说好话,真是三心二意,要我是索多多,我肯定掐死许小坏,我忿忿的喝了一大口扎啤。

许小坏还来劲儿了,非要跟我玩什么十五二十的划拳,索多多开始起哄:对啊,喝酒喝酒,就算回不去学校也没有关系啊,可以去我们在校外租住的那个房子啊,地方足够大,是不是左手?来来,尽兴喝酒。

左手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桌子上的苞米花没有说话,我摇头:不行,我晚上还有任务。

许小坏的眼睛转着,笑:十八确实有事儿,那我和左手来好了,左手,不会不给面子吧?左手看了一眼许小坏:你想喝?你跟索多多划去,我没有兴趣。

索多多瞪了左手一眼:哎,大家玩的就是一个高兴,左手你跟许小坏划拳,十八负责把许小坏弄回宿舍,我负责把左手弄回去就行,左手,别不给面子。

许小坏开始飙着劲儿跟左手划拳喝酒,我知道许小坏并不能喝多少酒,但是许小坏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左手划拳,在喝酒的过程中,我才发现左手竟然那么能喝,脸色连变都不变,在喝了四大杯扎啤之后左手好像什么反映都没有的接着喝,许小坏就不行了,由妩媚的笑着到迷糊的笑,划拳的手势都变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最后直接趴倒在桌子上不动了,左手接着喝了一大口扎啤,没有什么反映的看着索多多:结帐吧,该回去了。

我架着许小坏出来,左手和索多多跟在后面,索多多看着我笑:哎,十八,你看许小坏都醉成这个样子了,我觉得回学校肯定更费事儿,你和左手回学校吧,我们租的房子离这儿很近,我和许小坏过去就行……说着,索多多就伸手要扶着许小坏,我推开索多多的手,摇头:不行,你刚才说过的,她醉了我带着她回学校,左手醉了,你带着左手回去。

索多多尴尬的看着我:哎,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照顾她天经地义啊,再说了我哪儿她也不是没有去过……我冷冷的摇头:如果许小坏是清醒,她愿意跟着你去哪儿那是她的自由,我不会也没有权利干涉这些,但是现在她醉着,我只能带她回学校,要么你叫醒她问问她是不是愿意跟你过去……索多多有点儿恼羞成怒:哎,许小坏之前不止我一个男朋友吧,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趣好不好?你以为她跟你的想法一样吗?是你想的有问题,我还能把她怎么样了么?让开!把许小坏给我!我扶着醉的一塌胡涂的许小坏往后退着,索多多气势汹汹的就要推开我,我看见左手伸出手臂拦住索多多,冷冷的说:够了,她要是想跟你过去,明天醒酒了也一样,走了。

索多多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也看了一眼左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但不是学校的方向。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左手的背影:哎,你过来一下,我想背着这个家伙走,我要扶着什么才能起来。

左手往后退了几步,我蹲下,把许小坏往后背上一背,扶着左手的肩膀站了起来,许小坏的个子比朱檀高体重也比朱檀沉,真是够我受的,我懊恼的嘟念着:真是,言情小说中不都是女生喝多了,由男生来背着的吗?怎么我老是背着别人的命,朱檀也是,许小坏也是,我也是女生好不好?左手点了一支烟,扭头看着我,好像笑了一下:哎,看不出你还怪有原则的?我转着被许小坏勒着的脖子:没办法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要是索多多之前就跟许小坏说喝醉了去你们租的房子哪儿,我干吗费事儿?干吗等许小坏醉的一塌胡涂之后才要带着许小坏去他哪儿,我当然不干了,可恶的丫头,怎么这么沉啊……左手吐了一口烟,点点头:可是刚才,刚才你为什么掐我?我开始笑:那个是我不对,这个,喝醉的丫头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下,我本来想报复她来着,谁知道掐错了,不过手劲儿挺大的,对不起了……左手没有说话,用手拍了拍穿着牛仔裤的腿,我听到有铃铛的声音,我低下头顺着声音看,看见左手牛仔裤裤兜的位置挂着一条细细的链子,上面还有两个好看的铃铛,我一下就认出那个带着铃铛的链子是上次看见的那个送给叶小连生日礼物上面。

我扭头看着左手笑:就是啊,这样的链子比你之前戴过的那样好看多了,这才叫饰品,很适合你啊,哎,左手,说实话,你带着这么一个好看的链子还有指环什么的,挺好看的,我之前还捉摸着要是小淫带着这些就绝对难看,所以说啊,你是适合这种打扮的人,现在看着你穿这样的牛仔裤也不会觉得很怪了,蛮帅的,象后街男孩那些装扮,不过你之前的那些链子真的像是栓动物的,别人说不定还以为你在动物园工作呢……左手扭头看了我一下,嗤笑:女生天生就是话多,你都能拿蜂蜜水抹头发的人,还跟我讲这些?好像你多懂似的,回去好好洗你的头发吧。

(B)晚上蹲守的时候,江若雨拿了两本词,一本是关于纳兰性德的,一本是关于李清照的,文体部的两个干事苦着脸看着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半夜披着毛巾被蹲守,我也很困,虽然很想抽烟,但是当着文体部的人也没有办法真的抽烟。

江若雨挨着我坐着,翻看着纳兰性德的词集,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意,早先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纳兰性德有多好,虽然李清照可以把词写的细腻伤感,我也看过很多柳永的词儿,所以在词的派别上我更容易接受苏东坡和辛弃疾那种真男人的气魄,对于柳永杨柳岸晓风残月的风格除了那首《雨霖铃》,我实在不愿意太去想一个男人也跟着女人一起无比的细腻伤感,宋以后的词我就更少翻开了,所以那会儿可以说我对纳兰性德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我翻了李清照的词集,看江若雨一脸的笑意,有点儿纳闷儿:哎,那个好看么?江若雨活动了一下颈部,小声的笑:十八,你应该看看,我知道你喜欢豪放派,可是如李清照纳兰性德这类细腻如青丝一样的词风其实真的很能中和人的性格,所谓极钢必折,古话儿说得是很有道理的,我看过你在校刊上发的文章,你真的过于钢了,我常常会把你当成男人,我都怕我会产生幻觉……我笑着看江若雨:哎,你确定你是基础学院的理科生么?我胡乱的翻开了几页纳兰性德的《饮水词》,没有什么看的心思,抬头看见江若雨笑吟吟的看着我的表情,很美丽,我晃晃《饮水词》:等有时间的时候我再好好看吧,这几天你每天都陪着我熬夜,实在有些对不住……江若雨摇头,接着笑:没事儿,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挺喜欢跟你一起看书,讨论这些诗词什么的,其实我小时候就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没有什么机会读,考大学的时候家里人不让考文科,所以就搁下了,我那些朋友都不喜欢这些东西,难得遇见你也喜欢。

说着江若雨靠着我的肩膀,好像有点儿困了,我也有些困了,翻出小淫的呼机,看见上面闪动着留言,按开,我笑,上面的留言是:是不是很困,我也困,但还是想陪着你,最近睡眠不好,你要请我吃牛肉炒饭。

我重复的看了几遍小淫的留言,往墙上一靠,也困的开始闭眼睛,但是我不敢怎么睡,我怕睡着了会误事儿,所以一直都是等自己要睡着的时候迅速睁开眼睛,好几次我都看见江若雨一边擦着眼镜一边看着我,我小声问江若雨看什么,江若雨笑:十八,你睡觉的时候真的挺女生的,很……江若雨还没有说完,我就听见有人轻手轻脚在走廊里面走路的声音,江若雨迅速往墙边看了一下,惊讶的回头看我,用很小的声音:十八,不知道是谁,进水房了……我腾的就站了起来,半夜以后没有人会跟鬼似的进水房,最多就是去洗手间,我推醒靠着墙睡得一塌胡涂的两个文体部干事,示意她们小声,那两个家伙真是没用,竟然吓得不敢跟着我和江若雨,在我们身后老远的地方哆嗦着,好像真的偷衣服的不是人,是别的什么。

我跟江若雨蹑手蹑脚的踱到水房门口,刚走到水房门口,里面的人就出来了,那人也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蹲守,很显然也吓了一跳,脸上是慌里慌张的表情,我板着脸:你干什么?那个女生开始辩解:我,我收衣服……江若雨嗤笑:收衣服?半夜三点多收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你的?其实不用江若雨这样问,也能看出她明显在说谎,因为她手里的衣服种类实在太多,能看出有些衣服就不适合她的身高,那个女生慌了神儿,把手里的衣服往我和江若雨脸上一扔,就往走廊那边跑,我把衣服往后一扔,开始追,同时还喊:站住!!!在深夜,我的那一嗓子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小诺听了鹦鹉笑话之后的哇哈哈,所以我想,楼下的秘书长和苏亚还有左小婷肯定能听见,走廊里面很夸张的响着两个人扑通跑动的声音,那个女生跑得很快,我使劲儿追,还是差了不少距离,我开始担心她要是往楼下一跑,我肯定就不确定她到底进了那个宿舍,那样就麻烦了。

就在快要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我看见秘书长带着苏亚和左小婷她们冲了上来,那个本来还想拐下楼梯的女生也吓了一跳,她肯定没有想到楼下还有人,顿时就蹲在地上,怎么都不抬头,我气喘吁吁的站在旁边,过了一会儿,楼道阿姨拿着手电筒也跑了上来,大家拖着拽着把那个女生折腾到了值班室,我让江若雨回宿舍了。

本来我以为这样就交差了,谁知道那个女生是死活不说自己是那个专业那个宿舍的,怎么问她都不说,就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

学生会这些成员好像还都不认识她,阿姨也没有办法,现在也不能查宿舍,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那个偷衣服的女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就是一个不说。

秘书长有点儿急了,上前推了那个女生一下:哎,你偷衣服的胆子都哪儿去了?你说不说?你不要以为你不说就能躲的过去,明天啊,把你当成失物招领一样拎到教务处,会没有人认识你吗?恩?那女生还是一声不吭,低着头,我想她现在肯定是以为什么都不说大家就很难知道她是那个专业的那个宿舍的学生,楼道阿姨刚开始还耐着性子想劝解那女生说实话,到后来楼道阿姨竟然用手指头戳那女生的额头:你这怂孩子,啊,你说你折腾了多少人了?现在大家都还不睡觉的陪着你卖单儿是不是?从半夜三点一直到早晨好到六点了,那女生就是一声不吭,不管大家怎么说她,楼道阿姨没着了,黑着脸朝我们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回去吧,大家都够辛苦的,反正也天亮了,我这就给校警值班室打电话,直接让校警和教务处处理吧,我就不信真的没有人认识她?出了值班室,秘书长还悄悄的叮嘱我别忘了在咖啡厅的约定,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把这次抓偷衣服贼的功劳全部归给她,我摸出小淫的呼机,上面最后一条留言是:十八,天亮了,我们都去睡吧。

这个呼机要还给小淫了,这个傻瓜,竟然真的每隔一小时就给我留一次言,他根本不能熬夜的,我的嗓子干干的,有些冲动的想去找小淫,我把呼机装到口袋里面,出了女生楼。

还没有走几步,我又停下来,我想要是我现在去,小淫估计又睡不成觉了,我应该晚点儿去才成,看看手表,六点多,要是回宿舍会吵醒小诺她们,我想去操场运动一下,然后买早餐去找小淫,彻夜的蹲守终于结束了。

操场上很安静,早晨的空气很好,我站在操场边儿上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看见旁边的栏杆处,挂着一件运动球衫还有一瓶矿泉水,不知道是谁的,我甩了甩胳膊,开始沿着操场慢跑,跑步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一会儿要是见到小淫我应该怎么折腾他呢?直接把他叫醒还是守着他等他睡醒?当我想到小淫那种酣睡的表情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冲动的不可救药。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差点儿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我一惊,停了下来,看见脚前慢慢滚动着一个篮球,我开始四处找篮球的主人,找了一圈儿也没有看见周围有人,我正准备把篮球踢到操场边儿上,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哎,这儿……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各种健身双杠旁边的草地上坐着的一个人好像朝我招了招手,我迟疑的抱着篮球往双杠走了好几步,才慢慢看清,竟然是左手?我意外的把手里的篮球扔了过去,左手的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短衫好像也打湿了不少,估计是刚才运动了好一会儿,还叼着一支烟,淡漠的看着我:哎,你怎么也起的那么早?我晃晃脖子:哪儿啊,女生楼不是出了一个偷衣服的贼么?所以我们好几天都在熬夜蹲守这个事儿,我才不愿意起这么早,不是说呆着不如倒着么?谁跟睡觉有仇……左手轻轻吐了一口烟,没有说话,我看见双杠想起高中时候还能在上面翻,有点儿冲动,抓着双杠想翻一下,想起小淫的呼机,随手拿出来递给左手:哎,你帮着我拿一下,我翻翻看,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们也这么翻,我力气很大的,扔铅球跟扔石头一样……我抓着双杠真的翻了一下,口袋里面的零钱杂物哗啦啦的掉了出来,我跳下双杠,开始拣零钱,拣到左手身边,看见左手翻开呼机里面的内容,我一把抢过来,装进口袋:不准看。

左手嗤笑了一下,接着吸了一口烟:无聊,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信息留言?神经。

我把一堆零钱装进口袋,开始跟左手较劲儿:哎,你大早上也不睡觉,你不神经?你自己看看,哪有男生起你这么早的?难怪方小刀说你……左手很突然的扭头看我:方小刀说什么了?我不屑的看着左手:方小刀说你精力旺盛的一大早晨跑到操场上运动是因为……左手挑衅的看着我:因为什么?你又知道?左手的表情让我有些恼火:是因为你想女人了啊!!哎,这话是那个胖子说的,你有本事去揍他,哼。

左手吹了吹手上的烟灰,冷冰冰的嗤笑:一个女生的说这样的话,大言不惭。

我瞪了左手一眼,也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决定以后看见左手绝对要绕路走,绝对是八字不和,所以才会这么犯冲,说不定就是因为流年不利,不仅是八字不和,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和的那种。

买了早点去阿瑟哪儿,开门就看见小淫睡在沙发上,身上胡乱的盖着一件衬衫,计算机书掉到地上,电脑竟然还开着,佐佐木就趴在电脑桌上睡得一塌胡涂,小麦的房间门看着,我看见平K也抱着一本书躺在小麦的床上,皮鞋都没有脱。

看来期末考试之前,大家的作息时间都是乱七八糟的。

我把早点放到桌子上,慢慢蹲在小淫睡着的沙发边儿上,有点儿不忍心小淫这么睡着,我轻轻的摇晃了小淫一下,小淫梦呓了一下,又开始接着睡,小淫梦呓的时候,酒窝显了出来,我好奇的用手轻轻的摸了小淫的酒窝一下,小淫没有什么反映的接着睡,我有点儿上瘾的往小淫身边凑了凑,小淫嘴唇的线条象梦一样的诱惑着我,我有些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摸小淫的嘴唇线条,然后我听见佐佐木的声音:十八,你什么时候来了?我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退了一下,扭头看见佐佐木睡眼惺松的脸:我,我也是刚到,看见小淫睡沙发,所以想叫他回房睡而已。

佐佐木站起身打着哈欠,笑:哎,小淫已经醒了,哎,小淫,你回房睡会儿吧,十八心疼你了都。

我转头,看见小淫眨巴着眼睛看我:来了?我装模作样的坐到沙发上:恩,那个偷衣服的女生抓到了,但是现在还不知道是那个专业的,今天应该会知道吧,终于不用再熬夜了,我挺兴奋的,所以直接就过来了。

小淫坐了起来,搓搓脸,眼睛明显的睡眠不足,小淫看着我笑:去我房间补觉吧,抓到了是好事儿,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

小淫拖着我往他房间走,佐佐木拿了我买的早点,笑:十八,谢了,正犯愁不知道早上吃什么呢?进了小淫的房间,我安心的往小淫的床上一躺,很舒服,我睡意浓浓的看着小淫:哎,你去什么的地方睡?去小麦房间么?我看见平K在床上躺着的……小淫挨着我趴在床边,看着我坏笑:十八,我睡这儿好不好,恩?你睡床那边,我睡床这边儿,你这些天一个劲儿忙着蹲守抓贼,我也变得稀里糊涂的,抓都抓不到你,你也让我多少蹲守你一下呗。

我扁着嘴,脑子开始转不开弯的看着小淫,小淫往我身边凑了一下,笑:哎,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恩?小淫胡乱的抓了几本书,往床上一躺,扭头看着我,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从门缝中能看见佐佐木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的身影,小淫把手伸给我,笑:十八,把你的手给我。

我不明所以的把自己的左手伸给小淫,小淫握着我的手,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这样,你会反感么?其实我没有觉得反感,只是觉得不习惯,虽然说不过借着同一张床补觉,我扭头看小淫,小淫深呼吸一下,握着我的手,朝我笑了一下:睡吧,我想会睡个好觉的,恩?我也试着深呼吸了一下,感受着小淫握着我的手的力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在心底涌动着,我安心的闭上眼睛,让这些天熬夜的困倦感觉一并袭来,我真的好像睡一个舒服的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侧着身体朝小淫的方向躺着,小淫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笑,好像早就醒了的样子,我习惯性的用手摸了一下嘴角,看看是不是有口水,小淫吃吃的笑:哎,十八,你睡觉的样子跟你平时一点儿都不象,好像说梦话,我又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我妹妹养的那只猫就这样,蜷着身子,有时候还会用手盖着脸,那猫睡觉的时候要是用手碰碰它就会很恼火的用爪子乱拍一通,然后接着睡,尾巴一点儿都不老实,还会时不时的拍着……小淫说着还用手捏了我的鼻子一下,我不乐意的看着小淫:哪儿象猫了?你有看过我这么大的猫么?最不济还不得混个老虎?给,呼机还给你。

我把身上的呼机递给小淫,小淫接过呼机温柔的看着我:十八,我真的喜欢我们这样一起的感觉,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你,你醒来的时候看见我,我承认我是有些腻歪,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样黏糊一个人,不管我和你贴近的有多么接近,我都会觉得还不够……小淫顿了一下:十八,从你不再排斥在我的房间看书或者是休息,我真的很开心。

我不好意思的避开小淫的眼神,有点儿找不到话说,小淫看着我的窘态,吃吃笑:十八,我就喜欢看着你不知所措红着脸的样子,特可爱,一想到你能抄着家伙去打架,可是跟我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就会很想逗你,恩?小淫笑着往我身边凑了凑:十八,中午请我吃牛肉炒饭吧,恩,我要双份的。

某些真相(A)中午要带小淫去学校餐厅吃牛肉炒饭的时候,我发现我打饭的卡不见了,我有点儿慌神,因为饭卡的押金就是三十块,要是挂失重新补卡押金也没有了,那能吃好几顿牛肉炒饭的。

小淫安慰我说也可能放在女生宿舍楼了也没有准,我记忆中饭卡一直是在口袋里面装着的我很少往宿舍里扔。

阿瑟晃荡回来,听说我们要去吃牛肉炒饭非要赖皮的跟着,说是好长时间没有在学校餐厅吃饭了,要去过过瘾。

我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不见的了饭卡,和阿瑟小淫一起去了学校里面的快餐厅,阿瑟有点儿唉声叹气:哎,十八,我怎么觉得那么无聊啊,每天不用看书,现在期末了也不用上课了,可以每天睡觉啊出去玩儿啊,家里现在也没有限制我的经济,可是我怎么就那么无聊呢?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看你每天忙忙道道的好像挺有意思的,要不我给你当小弟算了,你们宣传部要不要一个看门的小弟,收拾卫生的也行,往后你罩着我算了……小淫推了阿瑟一下:哎,你正经儿点儿,你不爱学英语,总的学学编程什么的吧,难道你真的希望大学毕业之后一无所获吗?阿瑟嘟着嘴点头:也是,总的干点儿什么,那我明天开始重新学习计算机编程吧,毕业以后也混个什么工作干干。

学校快餐厅里面人不少,阿瑟懒散的朝我和小淫摆手:哎,你俩去买饭,我请饮料,我先去占个位置。

我和小淫排队买了三份牛肉炒饭,端着到阿瑟占的位置,阿瑟重新起身去买饮料,我叹气,心想算了,活该自己倒霉,饭卡啊饭卡,就那么着吧,三十块的押金权当我自己把饭卡当成巧克力吃了。

我正郁闷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抬头看见苏亚端着餐盘凑了过来,苏亚看着我笑:哎,十八,这儿没人吧,对了,昨天后半夜抓住的那个女生是工程学院的学生,今天上午秘书长带着学生会老师把这个事儿查清楚了,4暮真是厉害,他一准儿知道她还是会犯事儿。

我本来想告诉苏亚她坐着的位置有人,但是苏亚一个劲儿的说话我都没法打断她,一会儿阿瑟就托着三杯饮料过来了,扭头看着苏亚吊儿郎当的笑:哟,我当是谁呢,苏亚,好久不见了不是,也不是不见,是我见你不见……苏亚扭头瞪着阿瑟:切,我当是那个不着调的主儿,这个地方是你的?给你。

苏亚刚要站起来,阿瑟笑着按了苏亚的肩膀:别走啊,又不是坐不下,挤着不是显着关系近乎一些么?哎,我还就喜欢听你说我不着调呢,恩?再说一次,字正腔圆点儿……我低下头侧着脸看着小淫笑,小淫也低着头吃饭,我不知道阿瑟是真的吃的开还是苏亚的脾气超级的好,反正苏亚是没有再站起身,往里面坐了坐,阿瑟得寸进尺的挨着苏亚坐下,只给我和小淫一杯饮料,拿其中一杯给了苏亚,小淫把饮料推给我,接着吃牛肉炒饭。

我喝了一大口冰镇饮料,看了小淫一眼:哎,你也喝啊。

小淫笑了一下,慢慢拿起饮料喝了一大口,我别开眼神,呼了一大口气,低着头开始吃牛肉炒饭,我听见阿瑟不怎么正经的跟苏亚说:哎,也算是交往一场,别以后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似的,当初我还真是喜欢看你那种充满阳光的灿烂笑容呢,很迷人……我忍着笑,我在想阿瑟当初为什么没有学文科,怎么一见到女生就变得那么语言超常发挥呢,小淫碰碰我:十八,你笑什么?我压低声音:哎,你们男生是不是都擅长这种超乎寻常的表达。

小淫瞪了我一眼,我眼角处看见苏亚好像还嗔怪的推了阿瑟一下,阿瑟的脸靠苏亚靠的很近,我赶紧低头吃饭,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实在太别扭,正在低头吃饭的时候,突然听见扑通的一声,一个人在我们吃饭的桌子旁边滑倒了,我抬头看,那个人手里的餐盘摔到地上,饭菜洒了一地,正要站起来,我看见阿瑟的腿是横着出去的,脸还是痴痴的看着苏亚,吊儿郎当的笑:就是这样的表情的,多好啊,以后都要这样,这才是你么……然后我看见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人,竟然是4暮,手上,裤子上全是饭菜的汤汁,正皱着眉头往我们这边看:哎,谁他妈的……阿瑟猛的扭过脸看着4暮:你他妈的说什么?4暮愣了一下,看见是阿瑟,咬了咬嘴唇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小淫突然把手边的饮料噗的扔到4暮身上,洒了4暮一身,阿瑟挑着嘴角哼:哎,我还没有说什么呢?我吃饭伸我的腿,那个不长眼睛的人去绊我的腿啊,哎,你长不长眼睛?长么?小淫伸手揽住我的肩膀瞪着4暮:哎,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瞎,不过可惜,你还长着眼睛,不知道你长那玩意儿留着干什么?吃饭?还是摆设?哎,做人最好像个男人点儿?懂么?什么是男人知不知道?你少不少零配件……4暮悻悻的看了我一眼,拍拍手上的饭菜汤汁,低着头匆匆走了,阿瑟嗤笑:什么德性的一个人?还老是想当个人……苏亚不乐意的推推阿瑟:哎,干吗要那么过份?你真是没有素质……阿瑟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苏亚:哎,不会是你跟他有一腿吧,要是那样,今天的话算是我白说,真是没有胃口吃饭了,小淫,我们换桌子……苏亚恼怒看着阿瑟:你俩才有一腿呢,给我滚!!!吃过饭,小淫和阿瑟回阿瑟租的房子,我则是回宿舍,一是找下落不明的饭卡,一是去自习室上自习。

进了宿舍,只有许小坏和小诺在,俩人趴在窗口往下看,我听见有唱歌的声音,估计是索多多在楼下唱歌,不知道是不是许小坏又睡不着了,小诺拽着我一起趴在窗口,我看见索多多正沉醉的唱着歌儿,许小坏一边弹着指甲一边叹气:十八,怎么办啊,自从上次我在酒吧看了左手唱歌之后,我真的发现我迷恋上左手了,我觉得索多多真的温吞吞的,一点儿吸引力也没有了,第一次听他在楼下唱歌还觉得新鲜点儿,现在看着感觉超级的无聊……索多多唱完了一首歌,热情的往上看着,许小坏摆出妩媚的笑脸往下看着索多多,索多多来了尽头,开始弹吉他,估计是想弹另外一首歌,小诺扁扁嘴:哎,许小坏,你说索多多要是知道你跟我们谈论的是你不喜欢他了而喜欢上左手的事儿,他会不会直接跳上女生楼?我刚想说话,楼上不知道那个宿舍有个女生开始破口大骂:哎,楼下的,你们有完没完了?天天弹着一个破吉他,你们不睡觉,难道还不让别人睡觉么?让不让人活了……我们伸着脖子网上看,因为楼上没有人伸出脑袋,也不知道是谁骂的,楼上住的都是研究生,还有准备考研的一些专业学生,我看见索多多超级沉醉的唱着歌,一点儿都不介意楼上人的责骂,许小坏哼了一声:楼上那些都是内分泌不调的老姑婆,肯定受不了这么浪漫的行为了,谁会追她们啊……许小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着哗的一声,从楼上泼下一盆水以超级快的速度劈头盖脸的奔着索多多就去了,我傻呆呆的看着索多多被淋了个正着,弹着的吉他也发不出声音了,水淋淋的抬头往上看,我和小诺也伸出脑袋往山看,但是看不到到底是那个宿舍人泼出去的水。

小诺扭头看着许小坏:哎,哎,你们家多多这次惨了……许小坏嘟着嘴小声说:这样也好,省得我不让他过来唱他不听,以后应该不会过来烦咱们了……许小坏顿了一下,开始朝索多多喊:哎,你没事儿吧,你等着,我下去。

索多多水淋淋的一身,傻呆呆的看着我们的窗口说不出话,许小坏出了宿舍,小诺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哎,十八,你说刚才那盆水是清水呢还是洗脚水呢还是洗袜子水呢?要是不凑巧正好有女生在宿舍洗袜子或者洗脚,懒得去水房倒水这么一泼,那索多多还不成下水道了……我推了小诺一下,开始找自己失踪的饭卡,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我彻底失望了,准备不想了,大不了重新补卡。

下午在自习室上自习的时候我还在想许小坏的事儿,刚开始索多多追她的时候她想都没有就答应了,说是处处看,没有想到两个多星期就厌倦了,现在说是对左手更加的感兴趣,我认识叶小连怎么可能做两头拆台的事儿?我拿着课本盖着脑袋趴在课桌上有点儿百无聊赖。

当有人轻轻敲我盖着脑袋的书本的时候,我以为是小淫来找我,没有反映的接着趴着,书本第二次被敲的时候我伸手胡乱的抓了一下,握到一只手,我哼了一声:哎,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去阿瑟哪儿了吗?找我干什么?我正纳闷儿小淫为什么不跟我说话,突然感觉自己握着的手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小淫手上是从来不带什么指环之类的东西,我一惊,腾的从趴着的桌子上起来,看见左手淡淡的表情,我慌忙松开抓着的左手的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厚实的指环,我尴尬的看着左手:你,你怎么来了?你回心转意了,想补习英语?左手泯了下嘴唇,摸了下头:不,不是,这个,这个是你的吧?左手从牛仔裤口袋里面掏出个东西递给我,我立马感觉阳光灿烂起来,我的三十块押金也,竟然是我丢失了饭卡??我都忘了左手是个冷冰冰的人,我拿过那张饭卡重重的拍了几下左手的手臂:哎,谢谢,谢谢,你在哪儿找到的,我找了半天了都,哇塞,三十块的押金呢……左手挑着嘴角笑了一下:你早上不是在双杠上翻了几下吗?估计是那会儿掉的,我要走的时候发现在草地上了,我就,就收起来了,上午来自习室找过你,你没在,我估计你下午会在,所以那给你了……我翻着饭卡看,不对,卡的后面没有写名字,我的卡后面写名字了来着,我狐疑的看着左手:不对啊,我的卡后面是写了名字的,这个,这个好像不是我的。

左手愣了一下:是,是吗?哦,估计是和我的卡混了,我今天去餐厅的时候用了,我的卡里面也刚好剩下四十几块,我还以为是我的呢,那,你就拿着用吧,反正里面的钱数都差不多,我的卡里面还比你的卡多出几块钱呢,你不会吃亏的,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换过来。

我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你以后记着把卡带着,这样换的时候方便。

左手看了我一眼:没,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我恩了一声,把饭卡装到口袋里面,看见左手慢慢腾腾的朝门口走去,我看自习室里面还有别人,就站起身跟了出去,在走廊里面喊住左手:哎,谢谢你了。

左手一手抄兜一手摸着头发,不说话的看着我,我奇怪的看着左手:怎么了?左手犹豫了一下:叶小连说要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更奇怪的看着左手:叶小连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我们,我们好像并不熟啊,再说……左手别开眼神:上次不是你请我们吃的烧烤么?所以,所以算是回请。

我点头:哦,不用那么客气,再说小淫也没有时间,有很多程序要处理的……左手没有说话,看了我一眼,转身下楼了。

下午的时候,学生会为女生楼丢衣服的事件专门开了一个总结会,学生会老师高声说这次行动在秘书长的大力督促和实行中取得了卓有成效的结果,也算是真正为学生办了事实,然后无非是一些表扬的话,我看见秘书长满意的扭头朝我笑,看来是捞到了政绩。

我也心里坦然了,我们互相交换,我和小诺许小坏在走廊抽烟的事儿也算是就此摆平,我想起元风说过的学生会是小社会,看来这话真的不假。

偷衣服的女孩子是工程学院的学生,人家头脑也很够用,把偷来的衣服卖给那些专门卖外贸衣服的一些小服装店,据说每件衣服的价钱都是20元,然后那些小服装店再以外贸的名义往外面兜售这些衣服,学校对这件事儿的决定是全校通报记过处分,女孩子负全部经济责任,本来是想以开除处分,但是女孩子的家里人苦苦哀求,说是孩子上了大学很不容易,再给一次机会。

快要散会的时候,我看见4暮从万森身边往秘书长这边走,眼神很复杂的看着我,我刻意的往苏亚身边靠了靠,秘书长很是赏识的看着4暮:哎,这次你还真是说对了,够聪明,我们蹲守的都快要没有信心了。

4暮唧唧歪歪的眼神看着我,朝秘书长点了头没有说话,我想起阿瑟绊他的那一脚,低下头忍着笑,活该。

散会了,4暮提议一起去喝东西,秘书长爽快的答应了说是她请,我推脱有事儿,因为之前已经就彼此的需要达成交易的目的,秘书长也不为难我,4暮往我身边靠了一下:哎,一起喝点儿东西而已,你干吗拽了吧唧的?大家一起共事的好不好……万森挑着嘴角笑:哎,4暮,你是不是看上十八了?看上了就追啊,不过你可别坑人,你在咱们学校是什么口碑,你自己也知道,喜欢玩儿可以找喜欢玩儿的人,别折腾人家良家妇女,兄弟我都看不上你了……4暮甩开万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嗤笑:哎,有些话不能乱说,我口碑怎么了?我是抢劫了还是杀人了,用不着你看上我。

秘书长拽着左小婷看着4暮笑:行了,十八,你去忙你的事儿吧,4暮,走了。

4暮咬着牙看着我:哎,今天你开心了,阿瑟多伟大啊,看我出洋相你开心了?我忍着笑,看着4暮:你要是真的很爷们儿,你找阿瑟打一架去,那我还真佩服你是个男人,要是没有那个胆量别在背后找晦气,这种行为,啧啧,我都不会做,你真可怜。

4暮恼怒的看着我:好,你们狠,没错,我是惹不起阿瑟他们,不过没有关系,他们明年就毕业,等他们毕业了,我看你还能依靠谁,先别得意,哼!!4暮甩了下手,凶巴巴的转身朝左小婷和秘书长的方向追过去了,我扁扁嘴,男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实在是让人看笑话,即便这个人是多么的聪明。

(B)毕业生演出活动前夕,许小坏开始缠着我想办法怎么摆脱索多多,说是再也无法忍受索多多温吞吞的性格,其实按照许小坏的本事,甩掉索多多根本不是个事儿,许小坏的顾忌在怎么才能不让左手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因为索多多和左手是混在一起的人。

这个确实有些难度,索多多送给许小坏的99朵玫瑰花终究没有被做成干花,主要是许小坏厌倦了索多多这个人,所以对于他送的花再也无法产生兴趣。

虽然每次许小坏都在我面前不停的提起左手,但是我一旦想到叶小连看向左手的那种温柔的神情,我就会为想帮助许小坏的那种想法而感觉到一种自责,我甚至都跟许小坏说把阿瑟介绍给她,但许小坏铁了心只要左手不要阿瑟,说是阿瑟的那种痞子气她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左手酷酷外表下的暴虐激情她还从来没有领略过,我没有想到一向市场看好的阿瑟竟然对许小坏也不起什么作用了。

易名打来电话说小丘喝醉了,我和小诺都不相信这个事实,有点儿象天方夜谭,因为小丘不喝酒,我和小诺来到易名说的餐厅,真的看见小丘醉的一塌胡涂,易名也喝了不少酒,神情有些迷乱,说话也变得不怎么流利了。

我和小诺架着小丘要走,易名吐了一口气,迷瞪的看着我:哎,小诺,你带小丘先回去,我跟十八,还有点儿事儿说。

小诺疑惑的架着小丘回宿舍,我奇怪的看着易名:你还有什么事儿?易名喘着粗气,喝了半杯啤酒,看着我:十八,我今天喝多了,真的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闷,闷的很难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闷,十八,你知道我为什么闷么?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易名: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闷?易名拍拍桌子,迷离的笑:你说,你说方茵茵是不是活该,恩?现在她混到这个程度怨我么?我对她有多好啊,活该,真是活该……我多少有些明白,易名是为方茵茵的事儿喝酒,易名哼了一声:不过也罢,现在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大学里面谈恋爱,根本就不会有结果啊,大家都知道的,早分晚分都一样是不是?十八你说是不是?我应付的看着易名:也不是啊,元风和楠楠很快就要结婚了……易名夸张的打断我:那不一样,元风和楠楠是高中同学,人俩家是一个城市的,这样不管是在外还是回到家乡的城市,户口啊什么的都在一起,父母家也都在一起,这样才能谈成啊,在大学里面的其他人都是家不在一起的那根本就不能成,肯定的事儿,所以大学里面的交往都是练手的,真正成了的除了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地方的就没有别的可能,所以你,你十八,也别以为和小淫就真的能大功告成,你跟着他回老家还是他跟着你回老家?都不可能,所以啊,恋爱,不过是一种经历而已……我淡漠的看着易名:你喝醉了,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么?易名被酒精熏陶的异常红晕的脸让我越是看就越是陌生,易名又喝了半杯啤酒,笑:十八,你也别担心,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上一届还有我们一个城市的老乡,我保证给你介绍,你放心,准,准成,他只要听说你是我们一个地方的,保证会对你有很大程度上的好感,到时候一毕业就一起回,回去……我看着易名嗤笑: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易名糊涂的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对么?你可以在咱们学校里面访访啊……我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转身出了餐厅的包间,往外面走,易名好像还喊了我好几声,我没有再回头。

出了餐厅我是越想越气,虽然留后手这个话是阿瑟一直对我说的,但是我宁愿相信阿瑟说的是错话,阿瑟一直跟我说过易名一直是认为我非他不可,看来阿瑟没有说错,我有点儿恼羞成怒,这就是我上大学以来心有初动的第一个男生,他原来是这样以为感情的,恋爱不过是一种经历,等大家都玩儿够了,因为是同一个城市出来的,然后是因为地域上的靠近才最有希望走到一起是不是?什么狗屁道理!!爱情是什么?是地理位置么?我怒气冲冲走向操场,感觉心中的怒火在一圈一圈的上升,我为自己不值,为自己替易名挨的那一酒瓶子不值,为曾经想念过他的每个最初的悸动不值,我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光,我他妈的最初喜欢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是别人的退而求其次么?我站在操场边儿上开始深呼吸,操场上很多人在踢球,在我做第七个深呼吸的时候,足球朝我的方向飞了过来,我看见有人喊我让我帮着他们踢过去,我朝球场方向看,看见了阿瑟吊儿郎当的朝我摆手,还有平K,其他的都不认识,我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慢慢滚动到我面前的足球上,我也不知道我使了多大的力气,我知道那个足球被我踢得在飞向操场方向的时候,啪的卡在操场边上的栏杆中间,卡住了,其实那个栏杆中间的缝隙不大,根本过不了一个足球的缝隙,但是那个足球就那么卡在中间了,我听见男生嘘了一声,阿瑟拽起运动衫擦擦脸上的汗朝我走过来,我试着想把足球从栏杆缝隙中拿出来,但是卡的很死,平K也跟着走了过来,阿瑟试探的用脚去踢那个足球,踢了好几次也没有取下来,平K也跟着使劲儿的踢,但是足球卡的死死的,最后又过来几个男生,两个男生同时用力往外踢,试了好几次才把足球给取出来。

阿瑟皱着眉头看着:哎十八,你虎成这样了,你使了多大的劲儿啊,小淫又招惹你了?我喘了口粗气,摇头:没有,我今天还没有见到小淫呢,不是因为他。

阿瑟朝平K摆摆手:你先去玩儿吧,那谁把你气成这样了?是4暮?我接着摇头,有点儿不甘心的看着阿瑟:你之前说对了,易名他,他真的挺自私的,不幸被你言中了,他真的是留后手的那种……阿瑟恍然大悟,吊儿郎当的笑:行了,这样也好,现在知道比你真的跟他有了某种关系之后才知道要幸运的多,你说要真是他用这个法子骗了你,很多年之后你才知道,那不比现在更加的亏?现在知道算是有福了,想开点儿,你也不是磨唧的人。

毕业生演出活动的前一天,肖扬打包邮寄了自己在学校的最后一批需要托运的东西,剩下的小东西说是可以直接放到皮箱里面直接带走,那天阿瑟单独约我在学校后面,阿瑟趿拉着拖鞋蹲在地上,一边吸烟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我:哎,十八,肖扬马上就会离开学校了,毕业生演出活动后就等着把乱七八糟的饭卡图书证退掉,然后拿毕业证走人了……我撇着嘴看着阿瑟:那又怎么样?你想让我怎么做,抱着他痛哭流涕还是告诉他谢谢他喜欢过我?哎,不是我无情无义,这种事情总要两厢情愿才能做的来好不好?阿瑟弹了下烟灰,嗤笑:哎,别以为我拿你送人情好不好?不管怎么说,你是不是送肖扬的点儿什么,就算和小淫一起合着送也行啊,再不济给个笔记本或者相册什么的,哎,你脑袋那么大,是不是空的?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差劲儿的女生,就我那些好过的女生,人家还时不时的给我个什么小纪念品的,你啊,切……我挠挠头发:这样,行,让我想想吧,还真是有点儿问题,我跟小淫商量商量吧……阿瑟把掐灭的烟头打向我,不正经的笑:哎,你俩就这么腻歪吧,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活脱儿就是一个小女人,哎,十八,你别不乐听,小淫把你调教的挺好的,你俩现在多贴心啊,呵呵……我气恼的握着拳头就冲向阿瑟,阿瑟竟然随手就脱下脚上的拖鞋,吊儿郎当的看着我笑:来啊,来啊,看谁吃亏,你是双拳难敌我的一只拖鞋,不信你就试试,呸,还真是味儿大着呢,哇靠,忘了,三天都没有洗了……我无计可施的看着坏笑的阿瑟,还真是不想跟他手里的那只破拖鞋较劲儿,我悻悻的瞪着阿瑟:哼,等着吧,早晚一起跟你算帐!许小坏算是赖上我了,非要我帮着她想办法怎么接近左手,说是索多多那边她自己会摆平,但是怎么靠近左手我要帮着她,我皱着眉头跟许小坏解释我不能做不仁不义的事儿,人家叶小连没什么不好,更何况许小坏感情上的多变更是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许小坏还一脸的无赖:十八,你就帮帮我好了,要是左手跟叶小连的关系好,你就算是介绍十个我给左手也不会改变什么啊……我正想数落许小坏几句,许小坏突然推推我:天啊,天,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天啊,十八,你看啊,左手,左手……我顺着许小坏指的方向看,真的是左手,不过是背对着我们,和方小刀正在排队打饭,方小刀好像正对着左手说着什么,左手好像低着头,黑色的衬衫从后面看过去是一个酷酷的背影。

许小坏拽拽我:十八,我的心跳怎么这么快啊?真的好快啊……许小坏推搡着我朝左手的方向走过去,我往后别着劲儿,许小坏一脸的迫切:不行,这是个机会,十八,你要想办法跟他打招呼,这样我才能跟他说上话,快过去了,过去了……我懊恼的扭头看着许小坏:哎,你疯了,说不定叶小连也在食堂呢?许小坏猛推了我几下:我才不管叶小连还是什么小连呢,我一定要和他说上话,好姐妹了,我叫你大哥总行了吧,就是说上话而已,快去啊……许小坏也在爱情催化剂的推动下,也不知道怎么就使出那么大的劲儿,我还没来得及反映,竟然生生的被推着撞到了左手的后背,左手猝不及防的回头,看见我:你干什么?我白痴了几秒钟之后,想起左手还给我的饭卡,于是匆忙的点头:哦,没,没什么事儿,咱俩的饭卡不是混了么?正好都在打饭,那,那是不是顺便换过来比较好一些。

左手嘴唇动了动,有点儿发愣,方小刀朝我笑:饭卡啊,十八,先别换了,左手昨天打饭的时候把里面的钱用的差不多了,刚刚冲了二百多块,现在换过来你不是还需要找钱给左手么?就那么用着吧,又不是着急忙着毕业退卡,是不是左手?方小刀撞了一下左手,左手避开我的眼神,恩了一声:是,是重新充了钱来着,先这么用着吧……许小坏矜持的看着左手笑:真巧啊,一会儿一起吃饭吧?左手淡淡的看了许小坏一眼:索多多在后面的桌子边儿上占着位子,你先过去吧。

说完左手转身就往打饭口走了过去,方小刀嘿嘿笑:一起吃饭好啊,热闹,你们先过去吧。

许小坏懊恼的往身后看了一下,我忍着笑:哎,只要你一天不和索多多吹,估计左手会叫你大嫂的,你省省吧。

许小坏跺了跺脚拽着我朝后面的桌子走去:去,干吗不去,好容易才看见左手,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我看见索多多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排长椅子上,许小坏走过去他有点儿没想到的站了起来,脸上立即变的超级热情,给许小坏让了一个座位,许小坏的眼神别过去看左手的方向,没一会儿左手和方小刀打完饭也过来了,左手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扭头对索多多说:哎,椅地方不够坐的,我们回宿舍吃了,你们慢慢吃吧,走了。

许小坏眼巴巴的看着左手带着方小刀往外走,我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坐着吃了一口饭,还等我咽下去,听见左手冷冷的声音:哎,十八,说你呢,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价?你当电灯泡上瘾么?我呛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坐在许小坏和索多多身边还真是不大适合,我努力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慌忙站起身朝许小坏摆摆手:对,你们慢慢吃慢慢吃。

出了食堂的门,左手看着我嗤笑:哎,你脑子是不是不够用啊,人家俩人在哪儿吃饭,你怎么那么喜欢当电灯泡?我打算不理睬左手说得话,老是被人抢白也超级没有面子的,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合上饭盒的盖子,看了一眼炎热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想小淫了,我想干脆端着饭盒去阿瑟哪儿找小淫一起吃中午饭算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我有点儿感觉莫名的开心,抱着饭盒就往校外走。

我听见方小刀喊我的声音:十八,你去哪儿?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吧,哪儿有不少空的椅子的我忍着从心底往上涌着的那种满足的感,回头看着方小刀:不了,我要去找小淫一起吃个中午饭,哎,左手,下次充饭卡之前找我一下,我们把饭卡换过来。

左手冷冷的盯着我,没有说一句话。

我端着还有些热乎乎的饭盒气喘吁吁的跑到阿瑟哪儿找小淫,开了门没有看见谁在客厅,小淫的房间门关着,我想都没有想就很是兴奋的推开小淫的房门:哎,小淫,你中午吃什么了……我看见什么了呢?我看见小淫就穿着一条内裤在床上睡觉,我晕,我真的很晕,手里的饭盒在晕乎中啪的掉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小淫在我饭盒落地的声音中睁开眼睛:十十八,你怎么来了?天,出去,先出去……小淫手忙脚乱的拽过什么盖住身体,我白痴似的晃晃脑袋,还是很晕,我怎么忘了现在是夏天?我忘了男生在独自在宿舍中的时候是很喜欢回归自然的,我应该敲门或者打个电话过来的。

我捂着脸在客厅里面有点儿不知所措,直到小淫叫我我才回头看,小淫已经穿好了短衫和牛仔裤,我尴尬的看见小淫房间门口的地上是我洒落的饭盒还有饭菜,我慌忙找来垃圾桶开始收拾。

小淫也蹲着和我一起收拾,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小淫握着我的手抬头看我笑:十八,你怎么来了?我没有想到你会过来,复习完了有点儿累就睡了……我把饭盒放到一边儿,有些冲动的看着小淫:我,我中午打完饭,就想你了,所以就抱着饭盒跑过来找你,我……小淫愣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我别开眼神,我感觉小淫握着我的手慢慢拉着我站了起来,然后我感觉小淫慢慢的抱住我,在我耳边吃吃的笑:傻瓜,你说你想我了,是么?是不是?我靠着小淫的肩膀恩了一声,小淫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笑:十八,我真高兴,你说你大中午的跑过来是因为你想我了?我点头,小淫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十八,真的喜欢你依赖我的这种感觉,恩,让我很有做男人的面子……我放开小淫,有点儿尴尬:可是中午吃什么啊?饭菜都洒了。

小淫开始邪气的笑:吃什么?这样吧,你要是让我更有面子一点儿,我来搞定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想起刚推开小淫房门的时候看到小淫只穿一条内裤的身体,然后脸开始不争气的泛着热度,小淫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看着我,我把心一横,豁出去了,闭着眼睛飞快的想亲一下小淫的脸颊,但是由于计算错误,人家个子高,而我又是闭着眼睛的,所以鼻子撞上了小淫的侧面脸,酸酸的,只亲到小淫的脖子,我听见小淫吃吃的笑声。

我慌忙跑去拿我的饭盒:我,我去刷我的饭盒了。

演出活动(A)其实按照阿瑟和平K他们的本性,属于吃饱饭撑的才会去看毕业生的演出活动,但是因为里面有小麦,所以这帮人一个不漏的大家就全都去看演出了,无非就是看小麦的那个表演,大雄揶揄阿瑟是不是还想和苏亚来段旧情,阿瑟不以为然的说没有什么兴趣了,就算真的想来点儿什么旧情也跟鸡肋似的,擦不出他想要的火花儿,所以我知道阿瑟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厌倦的男人。

元风和楠楠都是毕业生,所以肯定要回来走走形式,因为有小麦的演出,元风还抱有了很大的期待,小麦真的通知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据可靠消息说会来一大帮人对小麦的演出进行观摩,我对亲友团的带来抱着很大的期待,因为我一直想看看小麦那个下棋爱耍赖的爷爷是什么样子。

因为整个活动算是文体部和宣传部联手举办的,我和左小婷忙得都快要岔气了,我一直害怕4暮公报私仇,把卡带VCD什么搞得乱七八糟,万森说让我放心他会看着4暮的。

易名找过我一次,问我是不是他喝醉酒的时候跟我说错什么话了,我其实挺不会装的,挺冷淡的让他自己想想吧,如果想不起来就没有,如果想起来就有。

我在演出大厅里里外外的忙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小淫带着饮料来找我,看见元风就抱怨说学生会是什么玩意儿啊,阿猫阿狗的事儿怎么那么多,要是知道会这么累,怎么都不会同意我进学生会的,元风搂着小淫的肩膀看着我笑:哎,十八,看见没有,当初的那会儿小淫可是极力让我帮忙让你进学生会的,这会儿他心疼了都,哎,我里外不是人了都……小淫懊恼的看着元风:哎,要是楠楠你心疼不心疼?元风笑:不心疼,所以楠楠一直在文体部啊,你心疼?那你把十八抱回家去。

元风这么说话我有点儿难以置信,我一直都觉得元风不是阿瑟那种调侃,我一边喝饮料一边心里洋溢着幸福的感觉,朱檀虽然说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但是我好像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什么都表达不出来,好像失去了那种语言表达的能力似的。

元风拍拍小淫笑:行了,知道你疼十八,学生会毕竟是小社会,十八也历练一下,总要毕业出去吧,十八,你们聊,我去找楠楠了,还要收拾一些往外搬的东西。

小淫疼惜的看着我:最近你都瘦了,怎么累成这样啊?比学习还累。

我喝着饮料,心里暖暖的,看着小淫笑:哪有啊,再说了元风不是说学生会也算是小社会么,人总要历练的。

小淫伸手抚摸着我鬓角的发丝,轻轻的笑:就你那缺心眼的神经,我那么使劲儿的折腾你,你都不开窍,还要怎么历练啊?我懊恼的撞了小淫一下,小淫突然一把揽住我,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小淫快速的在我耳边亲了一下,坏笑:哎,十八,我还就不信你不开窍,你没事儿也历练历练我啊……我面红耳赤的用手摸着小淫刚才亲过的地方,用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小淫夸张的哎哟了一下,我转头,看见左手和索多多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电吉他的装备从楼梯口上来,左手冷冷的看了我和小淫一眼,把眼神转向别处,索多多一边哼着歌一边无所谓的表情,看都不看小淫一下,我本来想去帮左手拿那些东西,但是看到左手冷的象冰块的眼神,我有点儿恼火,转过身看着窗户外面,扭头看向小淫:哎,公共场合你注意一下么,多尴尬啊?小淫坏笑着揽住我的肩膀:知道了,晚上我们一起过来看有小麦的演出,不打扰你们学生会的工作了,知道你忙,傍晚记得吃饭,等演出活动完事儿了,我们一起去阿瑟哪儿,想给肖扬陆风饼小乐一起聚聚,没两天他们就离校了,哎,十八,晚上我再跟你腻歪哈……小淫最后说的话声音很小,然后拍拍我,等我反映过来,他笑着下楼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需要等文体部和主席团对准备工作的确认才算准备工作最后完事儿,抬头看见索多多在拖着音箱往演出台的边儿上靠,左手低着头坐在另一个音箱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索多多喊左手的时候,左手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反映的继续坐着,我本来想跟左手说换饭卡的事儿,但是看见左手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没敢上前,转身下楼,万森和秘书长都还没有来。

演出大厅的后面是一片不大的树林,树木都是很老的那种,特别的粗,夏天的傍晚在这儿站会儿或者走走挺舒服的,我一个人在树林边儿上站着,想着肖扬毕业的时候应该送他点儿什么合适。

正在想着的时候,我感觉身后有脚步声,我转身,看见左手很冷淡的表情朝我走过来,我奇怪的看着左手:怎么了?是不是电源不合适?左手喘了口粗气,皱着眉头看着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这位爷了,有点儿胆战心惊的看着左手:哎,到,到底什么事儿?左手低下头,从口袋里面摸出烟点了一支,眼神转向树林里面,声音好像有点儿嘶哑:十八,你,你能不能别那么冷漠的态度,我其实,我的意思是……左手吸了几口烟,再没有说话,我奇怪的挠着头发:我?我冷漠的态度?哎,是你一什么就是冷漠的态度好不好?我每次都不敢跟你打招呼好不好?老是想着有没有得罪你。

左手掐灭了烟,有点儿语无伦次:离演出还有点儿时间,一起,一起去餐厅吃点儿饭吧,到晚饭时间了吧……我看了下手表,真的到了时间,想到两三个小时要在演出大厅站着我的肚子也发出了警告,我点头:索多多呢?左手低下头:他去找许小坏吃饭了。

我扭头看左手:那把叶小连叫上吧,反正晚上也是要过来看你演出的。

左手避开我的眼神:她,她有点儿别的事儿,晚上才能过来,快去吧,不然时间会来不及的,你不是还要等学生会老师过来检查么?我想想也是,跟着左手往学校餐厅的方向走去,走到最靠边儿的一家餐厅,左手停住了:十八,就这家吧?我吓了一跳,左手说得这家餐厅是学校里面消费很高的那种,所以大部分学生都很少来这家吃饭,所以这家餐厅的人数一直不多,但是象双胞胎他们这类的富家子弟就会经常过来吃东西。

我有点儿难为情的看着左手:去别家了,前面的那家就很好啊,我觉得牛肉炒饭挺不错的,也很快……左手皱了皱眉头:这会儿那家的餐厅的人多啊,还要等很久,说不定还要排队,这家人少,也不用等,走了……左手有些偏执的往餐厅里面走,我也倔强的往前面走,这样的餐厅根本就不是我消费的地方,我走了还没有几步,感觉手臂被很大的力气拽住了,回头看见左手冷漠的脸:哎,都跟说了这家,你往哪儿走啊你?我恼怒的要甩开左手的手臂:哎,这儿不是我吃饭的地方,你去这儿吃,我去前面吃……左手的手很有力道的拽着我就往那家餐厅里面走,我没有挣脱开在餐厅门口的时候,我拽着门把手,左手冷冷的盯着我:哎,我也算帮过你一些忙吧,你就不能陪着我吃顿饭么?我一愣,被左手拽着进去了,左手朝服务台甩了一句话:还是之前的那个小包间。

然后接着拽着我往里面走,我估计左手常常来。

我距离左手老远的坐着,左手低着头重新点了一支烟,我看见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左手接过菜单,朝着服务员说:哎,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恩,再来两瓶啤酒,要冰镇的,速度快点儿。

服务员走出小包间,左手拿着手里的烟朝我示意:抽烟么?我记得你好像说你抽烟来着。

我摇头:不,就算是抽烟,也不是随便在什么地方都抽。

左手泯了下嘴唇看了我一会儿:十八,你说实话,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我瞪着左手:我有啊,但是我老是觉得你好像不把我当成朋友……左手吐了口烟,淡淡打断我:什么样的朋友?十八,你会把我当成什么样的朋友,会象阿瑟那样的朋友么?我支吾着:可是阿瑟不像你这样超级冷酷的,阿瑟那人其实比较好说话……左手点了下头,看着餐桌面:我听易名说,你把阿瑟他们当兄弟,是么?我没有说话,恩了一下,左手重新又点了一支烟,侧着脸看着我:我们,我们能不能也做兄弟,你,你也知道,我很能打是不是?所以啊,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告诉我,真的,我很会揍人的,你不信?我想起左手揍我的那个事儿,有点儿不忿的看着他:我当然相信了,我又不是没有被你揍过……左手尴尬的笑:就别提那个事儿了,真是的……服务员端上菜和冰镇啤酒,左手非要和我喝酒,我想着晚上的演出活动有不少学校老师还有学生会成员过来,所以不能喝酒,左手点头:那以后有机会一起喝酒行吧,喜欢BEYOND的歌曲么?我们今晚会唱两首。

我扁扁嘴:其实,我都不知道BEYOND是谁,我说实话……左手泯了下嘴唇,嗤笑:也是,我还真是不能指望你能懂什么,算了,吃饭吧。

我发现我是个很喜欢算小帐的人,吃完饭和左手回活动大厅的时候我一直在心里惦记着这顿饭,这样档次的餐厅这样一顿饭差不多小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可是要真的跟左手AA或者回请,就算打肿我的脸我的也充不了胖子,百般无奈之下我很无赖的看着左手:哎,今天这顿饭是自己要在这个餐厅吃的是不是?左手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我厚着脸皮瞪着左手:就是啊,完全是你自己自愿在这个餐厅吃的,并不是我要你请我吃饭什么的,所以,所以关键的问题就是说我,我是不会跟你AA的,是你强迫我来的,而且我吃的很少,所以就算要回请你吃饭,我也不可能在这个餐厅,最多就是烤鸡排那家……左手愣了一下,然后忍着笑看我:十八,你,你简直,是,这次的饭是我强硬性质请你的,你不用有任何思想负担,为了让你放心,我也对天起个誓,回请最多就是那家烤鸡排,行了吧?我满意的点头:恩,有老天作证我绝对放心。

回到活动大厅,还没有到学生的入场时间,学生会老师还有秘书长统统都来了,万森在监督4暮检查要播放的所有音乐卡带和碟,我意外的看见了元风,元风正在跟学生会老师说着什么,看见我上楼,笑着朝我点了一下头,我和阿瑟他们都好些天没有看见元风了,知道这个家伙一是忙着工作二是忙着筹备婚礼新房装修,我和左手朝元风走过去。

元风朝左手笑,指着节目单笑:哎,十八,看见没有,几天不见,小麦都成了重头戏了,臭小子混的行啊。

我也笑:听说小麦全家都要出动了,超级的惊天动地,这孩子确实出息了。

元风回头看了下4暮:十八,4暮没有难为你吧。

我哼了一下,刚要说几句话,4暮从旁边拍了元风的肩膀,笑:哎,元风,真是稀客,要不是毕业生活动,都不晓的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十八也来了……元风淡淡的拿开4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吗?场面有点儿尴尬,还没等我和元风说话,左手冷冷的嗤笑:哎,4暮,你确定你是男人么?你啊,没事儿的时候抽空找个没人的地方脱下裤子低头看看你自己少不少什么东西,等你确定你是个男人你再往人多的地方露个脸儿好不好,真是够贱的。

4暮的脸开始挂不住,讪讪的表情像被人揍了,我没有想到左手会这么露骨的跟4暮说话,我忍着尴尬和笑低着头,元风也强忍着笑往我身边靠了靠:走了,对了,左手,你们乐队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也很喜欢黄家驹的歌儿……左手碰了我一下低声说:哎,够解气的吧?我忍着笑抬头,看见左手很男人的脸和表情,没有说话,左手转向元风:哎,我跟你们说,4暮那种德性的人就不能享受人的待遇。

元风终于开始笑出声:天,4暮要是个男人,又不能揍你,所以他今晚要么失眠要么撞墙,要不是个男人就更得撞墙了……(B)晚会快要开始时,我终于见识了小麦的家人,我最先看见的是阿瑟小跑的追着一个很年轻的女人,阿瑟一边追一边喊:阿,阿姨,你别这么着急,还有一会儿呢……我很奇怪阿瑟为什么叫阿姨,阿瑟来到我身边开始介绍:十八,这个是小麦的妈妈,阿瑟,这个是十八,跟小麦很熟。

我礼节性的叫了声阿姨,小麦妈妈着急的往场里张望:咦?我们家宝宝呢?宝宝,宝宝,你在哪儿?小麦妈妈喊的声音有点儿大,惹的不少学生都回头看,然后我就看见楼梯口又上来一堆人,一个架着摄像机的男人,后面还有两个拿着零食袋子的女人,还有三个打扮的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脸上都花着妆,手里都拿着类似啦啦队使用的东西,然后有三个年龄不大的男人扶着一个拄着拐棍的老者,老者头上还带着一个很拉风的牛仔帽子,好像着急也不是怎么的,还有点儿喘的厉害。

阿瑟压低声音苦着脸看我:十八,这都是小麦的家人,爸爸妈妈、爷爷、姑姑叔叔,还有一个表姐俩表妹,死小麦,告诉他不让他告诉家里人,这下好了吧,全都跟着凑热闹了,刚才开着好几辆车子进来,还差点儿跟大门口的保安吵起来,你等着看热闹吧,我可提前跟你交个底儿,小麦他们家人很能闹腾的,你有个思想准备,最好先找几个纪检部的干事盯着他们……阿瑟说的煞有介事,戴着牛仔帽子的老者推开扶着他的男人,开始朝小麦妈妈喊:宝宝呢?我要见宝宝……阿瑟慌忙跑过去:爷爷,你别着急,演出的人员都不在这儿,一会儿有专门的地方出场,您坐这边儿,等小麦演出的时候你们再给他加油,叔叔可以把整个过程录制下来。

我看见小淫和佐佐木从楼梯口走了上来,我兴奋的朝小淫跑过去,小淫也看见我了,笑吟吟的看着我,佐佐木推了小淫一下:哎,你看十八,见你跟见了狗头金似的,哦,元风来了,我先过去了。

小淫温和的看着我笑:累不累?我摇头,小淫注视着我眼睛:十八,干吗那么兴奋,恩?我泯了下嘴唇,转头看见身边都没什么人,避开小淫的眼神,支吾着:看,看见你来了呗……小淫用手帮我往耳后拢了鬓角的发丝,低着头看我吃吃的笑:傻瓜,考完试让你天天看着我,看你够不够?阿瑟坏坏的声音传了过来:哎,你俩别腻乎了,小淫过来,小麦的家人都来了。

晚会开始后,学生会成员都要在演出台和活动大厅周围负责乱七八糟的事儿,我看见小淫和佐佐木他们坐在一起,我和左小婷负责演出台周围。

轮到左手唱歌的时候,左手背着电吉他绕过我身边,快要登上台子的时候左手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左小婷叹气的看着我:十八,他长得好酷啊,从学生会排练到现在,人家都没有正眼看我一下……我笑着没有说话,台下本来还是有些嘈杂的声音,电吉他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抬头看向演出台上的左手,左手穿着满是窟窿的牛仔裤,一条腿微微前倾,电吉他的底端卡在上面,左手淡淡的表情看向天花板,身体随着节奏动着,索多多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张狂的抖动着他的长发,当左手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台下很多人都开始兴奋,开始朝左手喊着,然后有人拍手合着左手吉他的拍子。

我看见许小坏疯狂的朝台上喊着,带着身边一堆的人跟着一起喊着,索多多的头发甩的更厉害,索多多甩的更加猛烈的头发是为许小坏,但是许小坏的疯狂喊声却是为了左手。

我转头看向唱歌的左手,那个时候的左手像个发光体,成了演出大厅中的焦点,就连我平时怎么都看不惯的牛仔裤在那个时候都变成了一种闪闪发光的物体,我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左手酷酷的弹着电吉他,随着音符随着左手好听的中音,随着台下叫嚣的厉害的听众,我甚至都不相信台上正在意气风发的唱着歌的左手就是我平时见到的左手,我从来没有见到左手这么自信过,那种年少的轻狂都在左手张扬的歌声和表情中。

我发呆的时候,感觉有人碰我,扭头看见阿瑟,阿瑟嘿嘿笑:哎,十八,这小子除了能喝酒,唱歌还这么爽?有味道,哎,晚上吃饭叫上他,上次拼酒输给他我还真是不甘心,非要比个高下不可……我奇怪的看着阿瑟:你怎么跑过来了?阿瑟苦着脸:小麦那一家人守在身边得愁死人,我要是再待会儿我就得进疯人院。

电吉他声音慢慢效减,我转头看向演出台,左手微微躬身,索多多不停得说着谢谢,台下开始不停的有人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左手淡漠的背着电吉他走下台,阿瑟越过我身边拦住左手:哎,晚上一起喝酒吧,上次当着朱檀的面你把我灌醉了,这次怎么都得找齐不是?你要是不跟我喝,我就当你认输了,怎么样?左手淡淡的看着阿瑟:我根本不怕你,就算再喝酒醉的还是你。

阿瑟扁着嘴笑:够爽快,那散场后别走。

我看见叶小连怯怯的朝左手走了过来。

等到小麦和苏亚商场的时候,我看见了小麦穿着亮闪闪的衣服,突然后排座位传来喊叫声:宝宝啊!!我看见阿瑟皱着眉头把脑袋转向别处:十八,完了……我转头看过去,小麦妈和另外两个女的站了起来,开始朝小麦欢呼,小麦的爷爷拿下戴在头上的牛仔帽子,扯着脖子也开始喊宝宝啊爷爷的乖宝宝啊,然后活动大厅开始乱,有哄笑的声音,我心虚的往小麦的亲友团走过去,还没等我说话,小麦的表姐表妹竟然跟啦啦队似的朝小麦挥舞着手里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喊着加油加油啊,然后整个活动大厅都开始哄堂大笑。

我看见小麦尴尬的站在台上不知所措,小麦妈推着小麦爸非要他到演出台周围开始拍摄,我看见学生会老师的脸色不大好看,元风拽着我走到小麦爷爷身边希望他们能静下来不然会影响小麦的演出的,小麦爷爷郑重点头开始招呼:宝宝他爸他妈啊,你们都给我过来!!折腾了好几分钟,总算把小麦的亲友团安抚下来,然后小麦的演出活动才算正式开始,我走到学生会老师身边开始解释这个事儿,学生会老师的脸色一直不好看,4暮幸灾乐祸的凑过来看着我,我厌恶的躲开4暮,学生会老师往后场溜达,4暮突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十八,我告诉你,你别太猖狂了,你别以为左手帮着我就怕……我恼怒的要甩开4暮,4暮的手拽着我的胳膊很紧,前面有很多学生我没好意思大喊,我哼了一声,迅速抬起腿,踢了4暮一脚,4暮乖乖的松开了我的手臂,我踢了的位置是所有男人都不想挨踢的地方,4暮躬着身体往调音室内退回去,周围有几个看演出的学生回头诧异的看着我和4暮,4暮咬着牙瞪着我还不敢出声,我解恨的朝阿瑟的方向的走过去。

苏亚的舞蹈跳的真不错,我开始认同秘书长之前说过的应该考取舞蹈学院,小麦在苏亚的指导下也跳的挺顺,阿瑟笑嘻嘻的看着苏亚跳舞,扭头笑:哎,十八,苏亚不错吧,是我调教出来的……我用胳膊肘撞了阿瑟一下,这个时候小麦和苏亚的舞蹈中有一个转身然后小麦要拽住苏亚的手臂往回抻,之前我有看过,那样正好苏亚的裙子可以360度的旋转起来,特别漂亮,我正准备看,小麦的亲友团中传出一句苍老的声音:宝宝啊,好哎……台上的小麦一愣神,苏亚的已经侧身过去,小麦没有拽住苏亚伸过来的胳膊,然后苏亚毫无预警的转了几圈之后砰的摔到了地上,我听见阿瑟惋惜的声音:啧啧,小麦啊,你也真忍心,我和苏亚好的时候连打不舍得打人家姑娘一下,瞧瞧,苏亚的屁股啊……然后演出大厅发出很大的哄笑声音,小麦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看见元风低着头跟小麦的爷爷说着什么,小麦爷爷拄着拐棍不停的点着头,我朝台上小麦小声喊着别冷场,苏亚不亏是苏亚,在轻巧的起身之后很快的跟上节奏,转过小麦身边的时候好像跟小麦说了什么,小麦回过神儿也开始重新跟上节奏,我松了口气,听见身后有人开始鼓掌,回头看见左手倚在柱子上,一边跟着易名说着什么一边开始鼓掌,然后就有不少人也跟着鼓掌,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左手。

阿瑟不依不饶的看着我:看看,我早说不能告诉他家里人,小麦啊,就为了一点儿特殊的奖励,丢人了吧?我奇怪的看着阿瑟:什么奖励?阿瑟嗤笑:奖金呗。

还好,整晚的演出活动都还算顺利,除了小麦的亲友团,每年的毕业生活动,最后的时候都是跳舞,通常都是快节奏的蹦迪之后再放一些舒缓的音乐,这样就会有很多人跳舞,我待在活动大厅边儿上,看见小麦表情超级恼怒的拖着他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往楼下走,小麦好像真的火了似的,我转头找阿瑟想让阿瑟过去跟着劝劝,毕竟他们两家是熟人,我看见阿瑟整亲昵的搂着苏亚在活动大厅中间跳舞??我愣神的时候,感觉有人拽着我,回头看见小淫笑吟吟的脸。

小淫拖着我来到舞厅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光线很暗淡,也没有什么人,小淫低头看着我笑:十八,跳舞好不好?我懊恼的看着小淫:你也知道我不会跳的……小淫泯着嘴唇坏坏的笑,用很低的声音:十八,上次你跟我跳舞的时候,你的心跳的好厉害,我挺喜欢看你那种不知所措的样子,恩?我瞪了小淫一下:你怎么这么讨厌……活动大厅的灯光阴暗交替,小淫穿着衬衫闪现着银色的光彩,小淫挑着嘴角揽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身边一带,我靠近了小淫,闻到小淫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我紧紧鼻子抬头看着小淫:哎,你一大男生,还总是用香水,你老实交代你想勾引谁?小淫笑了一下,慢慢贴近我的耳边小声说:我就想勾引你,你说行么,恩?我还没有反映过来,感觉小淫的好像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儿,我有点儿受不了,身体刷的开始僵硬起来,小淫温柔的拍拍我的后背,吃吃的笑:十八,你真不禁逗,呵呵。

如果不是周围有很多人,我可能会安心的靠在小淫怀里,在这样的场合我很拘谨,周围放着震天响的蹦迪音乐,我和小淫所在的角落,我们两个人慢慢腾腾的跳着谁也看不明白舞蹈,那个架势比较像左右慢慢腾腾的各走三步然后再原地不动的站着一会儿,彼此再看对方一会儿,很白痴。

等所有的音乐都停止了,我推开小淫,我知道一会儿舞厅的照明灯就会亮起来,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和小淫这么亲昵的靠在一起。

一会儿,舞厅刷的亮了起来,我看见周围的人都是满头大汗,估计是刚才蹦迪的原因,我看见大部分学生会成员都在学生会老师身边,我示意小淫去找阿瑟,我往学生会老师身边走过去。

走过拐角的时候,我看见左手靠着大厅的柱子在喘着粗气,脸上、头上、脖子上都在不停的流着汗水,胸膛一起一伏的,我想左手是跳舞跳的,看见我,左手冷冷的把眼神转向别处,旁边的索多多和许小坏也是一身的汗水。

(C)活动结束后,其他的学生散场了,学生会所有成员和参加演出活动的学生都留了下来,学生会老师要简单的总结一下,阿瑟指着左手看着我:哎,十八,一会儿你俩一起过去,我们就在那家烤鸡排的店等你们,上次你带我们去之后发现那家的烤鸡排真是很棒,左手说要跟我喝酒,今天没有朱檀,我非要跟他比个高低。

学生会老师简单的总结了一下演出的情况,对小麦出现的失误提出很大的不满,对小麦家人的搅合也表示出很大的不满,我低着头不说话,小麦在跳舞之前就已经拖着他们家的人走了,所以只有苏亚一个人在听着。

散会,索多多看着左手:哎,你今晚别去房子了,我和小坏去哪儿。

左手恩了一声没有说话,下楼,看见许小坏立在门边儿等着,看见我们下来,有点儿兴奋的看着,我知道她其实在等着看左手,索多多兴奋的朝许小坏走过去,许小坏看着我:十八,一起喝啤酒吧,我请,你和左手都去。

我为难的摇头:今天不行,我答应小淫和阿瑟了,这就过去,元风肖扬他们马上就领毕业证了,难得今天能聚到一起。

左手淡淡的看了许小坏一眼:我也约别人了。

许小坏失望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我,索多多亲昵的拍了一下许小坏:走了,不要管别人,我们去喝酒好不好?索多多拽着许小坏的胳膊就走,许小坏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直回头看着我,我扭头看着左手:走吧,阿瑟说今晚非要和你拼酒不可,上次你把他灌的不轻,叶小连呢?叫上她一起去吧。

左手抄着兜,恩了一声:她有事儿,先回去了。

和左手一起走着,我永远是找不到话说的那个人,我低着头看地面,想快点儿到那家烤鸡排店,左手淡淡的声音:十八,我今天看见你和小淫跳舞了。

我条件反射似的摸摸自己的耳垂儿,脸腾的红了起来,我不敢抬头的看着地面:哦,我,我不会跳,所以我们差不多没有跳。

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因为左手刚才提到小淫,我觉得自己的耳垂儿热热的,脸也跟着呼呼的,还不敢抬头,我加快脚步往前走,感觉左手突然拽了我一下,我一愣,一辆自行车擦着我的边儿过去,左手淡淡的声音:哎,你怎么看都不看?我尴尬的转头:没,看了……左手皱着眉头盯着我:你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你的脸怎么……我和左手到了烧烤店,真是够热闹,小淫、阿瑟、佐佐木、元风、小麦、平K、肖扬、元风、饼小乐、大雄,全部都齐了,几乎占去烧烤店三分之一的地方,阿瑟一看见左手就招呼:来啊,小子,喝酒这回事儿除了十八我还没有怕过谁,上次在朱檀面前被你占了便宜,今天我非找回来不可。

小淫朝我招手,我看见他身边给我留了一个空位子,这会儿老板娘为难的看着我们说啤酒杯子不够用了,也是,烧烤店本来就不大,那想到那么多人来喝酒,小淫笑着朝阿瑟摆手:阿瑟,别找了,我和十八用一个就行了……佐佐木和阿瑟夸张的哟了一声,阿瑟坏坏的笑:小淫,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这儿的酒杯都不怎么干净,你是不是,恩?应该用你的嘴当酒杯呢?十八一定不会介意的……我恼怒的要拿东西砸向阿瑟,看见肖扬看向我隐忍的目光,我别开眼神,低着头坐到小淫身边,小麦唉声叹气的看着我:十八,我今天糗大了,我本来是把演出的事儿告诉家里,我爸爸妈妈还答应说多给我点儿奖励,谁知道他们都闹到学校了,苏亚都说很想杀了我。

我拍拍小麦的肩膀:其实他们也是高兴不是,大家都说挺好的,没有人说你什么的,真的。

阿瑟眯着眼睛看着小麦:麦啊,苏亚那边我已经替你搞定了,姑娘家家的摔成那样也够跌份的,所以本帅哥出马,我从明天开始重新追求苏亚,这个学期末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新鲜的味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苏亚跳舞跳的那么好呢?阿瑟端着酒杯转头就看向左手:来啊,今晚要不把你喝趴下,赶明儿我叫你大爷。

左手冷冷的端着杯子跟阿瑟碰了一下,小淫笑着把倒好的酒杯往我眼前推了推:十八,你先来。

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儿扭捏,很不好意思的别开小淫看向我的眼神,小淫把头朝我靠了靠,用很低的声音说:十八,你喝醉好不好,我想背着你回去,恩?我用腿撞了小淫一下,小淫吃吃的笑:哎,我发现我每天的乐趣就是逗你,然后看着你脸红。

我和小淫腻乎着,连元风喊我都没听见,直到阿瑟的大嗓门嚷着:十八,你干什么呢?我慌忙抬头,看见元风善意的笑:十八,小麦今天的事儿,学生会老师没有说什么吧?因为小麦就在身边,我有点儿没法说出口,元风似乎看出我的心思,笑笑:没事儿,我明天去找下学生会老师,他能理解的,再说总体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小麦啊,你的亲友团真是壮观。

小麦憋曲的喝了口可乐,嘟着嘴不说话。

小淫隔着我的后背拍拍小麦的肩膀,很自然的,小淫的手臂就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专心的划拉着眼前的毛豆和煮花生,小淫侧脸看着我笑:慢点儿,又没有人跟你抢。

小淫的手指轻轻的揉捏着我的耳垂儿,我有些痒痒,扭头看着小淫:别闹,很痒的。

小淫往我眼前凑了一下:十八,我才发现你耳垂儿那么厚实,呵呵,我妈妈说耳垂儿厚实的人有福。

我不解的看着小淫:就算有福也不用你这么捏着吧?小淫坏笑着凑近我,放低声音:傻瓜,我喜欢捏你的耳垂儿,你不喜欢么,恩?每次小淫这么黏的时候我的心里都跟放了好几盆仙人掌似的,有着说不出的悸动,我装着没什么事儿似的掰着煮花生,左手和阿瑟的拼酒如火如荼,左手的表情冷冷的扫视着我,仰脖喝酒的时候我能看见左手喉结。

我转头看着小淫:哎,左手很能喝的,上次都把阿瑟给灌醉了。

小淫挑着嘴角看向左手,转脸盯着我:十八,你不觉得左手很怪么?就说上次吧,以他那种张狂的个性,十来个人一起吃饭也算是你请他吃饭?这次也是,他跟我们很熟么?合着阿瑟随便叫他来喝酒他就来?凭什么啊?我用胳膊肘撞了小淫一下:你啊,就是愿意多想,肖扬多看我一眼你也多想,跟许浩颜多说两句话你也多想,我看元风你也会说我流口水,你心胸太窄了吧?小淫吃吃笑:得了,就你那个脑子,你是看不明白了,吃你煮花生吧。

本来喝酒没有我什么事儿,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喝着喝着,肖扬开始灌我酒,平K和大雄也开始跟我拼酒,我越是不想喝了,元风也跟着凑热闹,非要给我喝上三杯,我无奈的看着小淫:哎,这样我会喝醉的。

小淫大方的摊开手:没事儿,喝吧,我背着你回去。

阿瑟实在拼不过左手,耍赖的让我帮着喝两瓶,我本来不想喝,让阿瑟说个认输就得了,左手冷漠的看着我:怎么?你不敢?所以说彪悍这个词儿一半是自己的胆量,另一半是别人给逼迫的,我有点儿不服输的瞪着左手:笑话,我会怕,哎大家听听,我十八喝酒还会怕?平K和饼小乐开始起哄,我利落的用手沿着桌子沿把啤酒瓶拍开,瞪着左手:哎,来啊,两瓶,中间不间隔,喝完了算。

阿瑟扁扁嘴:看见没有,我就喜欢这个时候的十八,虎!!有人能喝快酒有人能喝慢酒,我估计左手适合喝慢酒,我恰恰相反,我能喝快酒,这也是我自己总结的一个规律,在你还没有醉的时候把酒统统喝了,那就是胜利,在大家起哄的声音中我痛快的喝光了两瓶啤酒,左手只勉强的喝了一瓶就面色难看再也喝不下去了,阿瑟拍拍左手:哎,你服不服气?我都不用亲自出马,看见没有,十八,那是俺兄弟,厉害,虎吧!!!前前后后别人给我灌下去的啤酒绝对不止七八瓶,等酒精开始慢慢的在我身体里面发作的时候,我开始强撑着用胳膊支撑着自己,小淫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什么都听不清,耳朵像是被人用棉花蒙上了一样,问题是我还装着很明白的微笑的看向小淫,摆出一个很大爷的POSE,直到小淫把头凑过来我才笑着小声问小淫:哎,你小子说什么了?小淫扁着嘴开始笑:十八,你喝多了。

我想起小淫刚才伸手捏我的耳垂儿,我朝小淫摆手:哎,你过来。

小淫疑惑的把坐着的椅子往我身边移动了几下,我也伸手开始捏小淫的耳垂儿,我听见周围的人都在笑,小淫好像挺尴尬的,忍着笑看我:十八,别闹。

酒精这个东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在酒精这个玩意儿的作用下,我竟然也很想跟着大家一起笑,当左手冷冷的目光看向我的时候,我一个激灵,开始意识到自己醉了,也尴尬的收回手,但是看着桌子上的花生和毛豆好像都是重影的,我歪歪斜斜的倒在小淫的肩膀上,闻到小淫身上那种熟悉的能让我安心的感觉。

如何相处(A)也不知道喝酒喝了多少时间,反正最后真的是小淫背着我回去,我听见元风笑着对小淫说:哎,小淫,你和十八,现在真的很好,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好好对十八,十八也会好好的对你,情感这个东西绝对不是独角戏,是相互的。

我趴在小淫的背上,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小淫的头发软软的,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元风,今晚怎么睡啊,人太多了点儿,这会儿学校早就锁门了,我的房间床大,可以睡五个人,小麦的房间能睡三个人,小淫的房间本来是能睡三个人,只能给十八用了,客厅的沙发能睡下两个,还真有点儿不够用……元风笑:再挤挤吧,凑合一下。

阿瑟好像拍了小淫一下:哎,小淫,你和十八一个房间睡吧,这样就正好能睡下十二个人了,好不好……元风的声音:阿瑟,你胡说什么。

阿瑟辩解的声音:我哪有胡说,又不是让他们干什么,不过是睡同一张床而已,十八都醉成这样,小淫能干什么啊……我虽然醉了,但是我的意识是清楚的,阿瑟和元风说的话我基本都听得见,但是我的反映有点儿慢,好一会儿我才伸出手拽住阿瑟的衬衫:哎,你这个混小子,你给我过来,我帮着你喝了两瓶啤酒,你就这么害我?阿瑟手忙脚乱的掰开我拽着他的衬衫:十八,哎,住手,衬衫是雅戈尔,坏了,扯坏了,天,你这家伙是女人么呢?我听见小淫吃吃的笑,我用手拍了小淫的脑袋几下:不准笑。

到了阿瑟的房子,小淫把我放到他房间的床上,我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我听见阿瑟在客厅安排房间,左手好像执意要睡客厅的沙发,说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挤着睡床,然后阿瑟说他也睡沙发其他的兄弟都去挤挤睡床。

我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人摇晃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小淫温柔的脸,我怔怔的看着小淫:干什么?小淫靠在我躺着的床的另一边,泯泯嘴唇:十八,我们睡在一个房间好不好?我反映不过来的看着小淫:你,你说什么?小淫伸手捏捏我的耳垂儿,温和的笑:我是说我们一起睡在这个房间,行么?我在自己眨巴了不知道多少次眼睛之后,发呆的看着小淫:那,那早点儿休息吧。

小淫笑着恩了一声,起身拉开门探出身子跟阿瑟说:阿瑟,你不用管我了,我,我就在我自己的房间,这样人数刚好。

小淫关上门,用一些报纸把地面铺好,然后把冬天用的厚被子铺到报纸上面,又铺上床单,在关掉电灯前,小淫朝我笑笑:十八,睡吧。

我再也忍不住眼睛想睡觉的感觉,很快睡意就袭上身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天亮了,其实不是,是小淫开门的声音让我醒了过来,我吃惊的看见小淫赤裸着上身,穿着牛仔裤推门进来了,我吓了一跳,疑惑的问:小淫,你干什么?小淫可能没想到我醒了过来,也吓了一跳,慌忙把搭在椅子上的背心套到身上:没,没什么,天太热,厚被子一睡觉就热的粘到身上,所以我去冲凉了。

我重新躺下,天还没有亮,不知道怎么搞得,睡意全无,我听见小淫小声喊我的声音,转身看向小淫,小淫看着我的方向小声笑:睡不着?用不用我给你讲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我不说话的看着小淫,小淫枕着胳膊接着笑:哎,十八,你喝醉了真有意思,我是不是不正常,我老是想着让你喝醉了,老是想着逗你。

好在没有光线看不清表情,我忍着笑不搭理小淫,小淫从厚被子上坐了起来:十八,你睡了么?我现在都不困了小淫站起来坐到床边拄着胳膊看着我:十八,我们说说话儿吧,这段时间你老是学生会工作的,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

和小淫东拉西扯的又开始说了很多的话,说到毕业说到肖扬饼小乐陆风的离校说到小麦演出时候的出糗说到马上就要开始的期末考试,一直聊天聊到天开始朦朦亮,小淫躺到床的另一边,枕着胳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有点儿困,伸手捂住嘴巴打了个磕睡,把手臂胡乱的一搭,竟然搭到小淫的胸膛上,能感觉到小淫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我嘿嘿笑着,有点儿发傻,慢慢抽回手臂。

小淫扭头怔怔的看着我,我很无辜的用手挡住小淫的眼神:哎,怎么了,我不小心的。

小淫慢条斯理的盯着我:十八,我还是要去冲个凉。

我惊讶的打了小淫一下:你疯了,大早晨的你冲什么凉?半夜你不是都冲了么?你冲凉上瘾?小淫挑着嘴角放低声音,邪气的笑:哎,阿瑟说你不是女人我还真相信,你想想我的感受啊,你老是缺根筋可我是个正常人啊,我有多想亲近你,你知不知道,恩?我尴尬的推开小淫,小淫坏笑的出了房间,一会儿我就听见洗手间传来喷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早晨听得尤为的清晰。

我知道小淫没有睡好,所以我早早就起床了,把小淫拖到床上让他补补睡眠,我想先去楼下买早餐,然后再回学校,客厅里面阿瑟已经醒了,正在对着窗户做着伸展运动,看见我开始坏笑:哎,十八,你俩这样算不算是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也舍得这么早起来?别,别打,十多个人都还在睡着呢,玩笑,玩笑而已。

我看见左手正脸朝着沙发睡着,我活动活动脖子瞪着阿瑟:不准乱说话,我去楼下买早餐,不然这帮人醒来之后肯定把你啃了当早餐。

阿瑟晃晃脑袋笑:我和你一起下去,早晨应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阿瑟从来就不睡懒觉,这点真是不容易,但是阿瑟早起的时光除了偶尔做做运动几乎没有什么用处,我和阿瑟来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一堆的牛奶面包拎着上去,上去之后左手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不知道在想什么,阿瑟扔给左手一袋牛奶,左手面无表情的接过去,我把早餐放下,拿了一袋牛奶和面包进了小淫的房间,小淫已经睡的很沉了,我把早点放在床头柜子上,恶作剧似的捏捏小淫的耳垂儿,那家伙竟然没有什么感觉,看着真的困了。

出了小淫房间,阿瑟已经在吃早餐了,左手看着手里的牛奶发呆,我告诉阿瑟我先回学校了,阿瑟指指早点示意我吃完再回去,我说我喜欢吃学校门口的韭菜馅饼,正好回学校的时候买上吃。

左手放下手里的牛奶,看着阿瑟说也要回学校,阿瑟朝左手点头:行,正好你俩回去,无聊的时候一起喝酒。

和左手一起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早晨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身体上,凉爽干净,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左手一直叼着烟不说话,我现在已经习惯左手的不说话。

走了一会儿,左手扭脸看着我:十八,你们……我转头看向左手:怎么了?有事儿?左手吐了一口烟,泯了下嘴唇,看向别处:没事儿。

快要到卖韭菜馅饼的摊子了,左手再次转向我:十八。

我疑惑的看着左手,左手掐灭了烟,皱着眉头看我:十八,小淫昨晚怎么了,一个劲儿的跑去洗手间冲凉?来来回回三次,搞什么吗?我无所谓的朝馅饼摊子走过去:没什么,不就是热了么?天太热。

左手冷冷的看着我:哪有那么热啊,我根本都感觉不到热,一晚上冲三次凉?你们也太夸张了吧?馅饼师父微笑的看着我:要几个?我看了左手一眼:哪有那么夸张,事实就是很热吗?你吃几个,我两个。

左手冰冷的哼了一声:我四个,你也多吃几个吧,折腾的那么厉害,两个够么?我不明白的看着左手:什么折腾的厉害啊,我又没有干重体力活儿?真是说话莫名其妙的,师父,我两个就够。

馅饼师父利落的翻着馅饼,左手开始掏钱,我把准备好的零钱扔到馅饼师父的零钱篓子里面,左手看了我一眼把钱包收起来,馅饼师父分别把我和左手要的馅饼用纸包好,我瞪了左手一眼,拿过自己的那份馅饼自顾自的朝学校走去。

左手从后面追上我:哎,你真的够么?要不我的再给你一个?我站住,奇怪的看着左手:哎,平时你的话少的跟国家稀有动物大熊猫一样珍贵,你今天怎么舍得说这么多了?要是说呢你就说清楚,别说得胡里胡涂我跟本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左手淡漠的嗤笑:是你自己智商不够而已,阿瑟不是说你春宵一刻值千金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真的什么都不懂……我的脸上开始红一阵白一阵,我终于明白左手先前说的那个折腾还有什么你们也太夸张了的具体含义,我恼怒的瞪着左手:哎,你脑子怎么那么肮脏啊,合着男女同居一室就非要是你想的那样?男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说你怎么舍得一下子说那么多话了,合着这些都是你的兴趣,我告诉你,我们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聊……我的胃口一下子全都没了,我把手里的馅饼往左手手里一塞:给你吃,你想那么多破事儿多累脑细胞啊,补充补充你的想象力吧你,最好撑死你,哼!!!(B)回到宿舍,许小坏围着毛巾被抱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诺睡得半条腿都要耷拉到地上了,还时不时的舔着自己的嘴唇,估计做的梦不是啃猪蹄儿就是红烧排骨。

小丘背朝墙睡着,素素和红梅现在都很少回宿舍了。

我坐到许小坏床边儿:哎,你怎么了?很少看你这么无精打采的。

许小坏从枕头下面摸出细细的薄荷烟,给我一支,点上,吐了一口烟:没什么,我和索多多分了。

我吃惊的看着许小坏:你,你跟索多多说了?许小坏点头:说了,我说我不喜欢他,本来不想说,但是昨晚他非要我去他外面的房子,十八,说实话,我不想和他过夜,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我跟他说了我不喜欢他。

我吸了一口烟:可是你看着,看着好像挺伤感的,你是不是还多少有点儿喜欢他?许小坏嘘了一口气,笑:我不是为索多多伤神,十八,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左手了,好像那个男人越是不理睬我,我就是越是有想靠近他的感觉,我被他吸引到不行,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这一次我一定要追他,我已经跟索多多说了我喜欢左手,索多多差点儿疯了……我吓了一跳:换我是索多多我也疯了,天天给你唱情歌对着你微笑,合着你就惦记俺兄弟,谁受得了?许小坏嘟着嘴噗哧一笑:十八,其实我真的觉得你超级的幽默,你没发现你有这个特长么?能帮帮我么?我为难的看着手里的烟:哎,你也知道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家婚,我真是无能为力。

许小坏瞪着我:迂腐,迂腐透顶!!我无奈的看着许小坏:好吧,我只告诉你一个事儿,下不为例,左手好像有早晨起床去操场打篮球的习惯,那,大概是六点半到七点左右吧,我能说的就是这些……许小坏突然扑到我身上:十八,好想亲你耶……我慌忙推开许小坏:疯了,真是疯了。

6月末,所有的毕业生开始去学校的总务处退饭卡退校徽退图书证,有点儿一窝蜂,很多人都保留了校徽和学生证,毕竟这些东西不会再去重复的拥有,肖扬送给我好几本英文词典,说是可以将来留着学习或者考级用。

那些英文词典都是厚厚的类似牛津词典一样的书,我对于英文实在没有什么天赋,而且从我个人角度出发,如果不是为了考试和拿综合排序的成绩,我很有可能回跟左手一样,在英语书中间粘上口香糖或者在书上画漫画。

阿瑟算计了肖扬回家的时间,说是抽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元风好歹还在北京工作,总算能找到个影子,肖扬和陆风将来肯定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期末考试也马上就要来临,大家都开始忙得一塌胡涂,小淫说不打扰我好好复习考试让我专心复习,许小坏的进展很不成功,据说跟打篮球的左手打招呼,左手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在进入期末总复习后我的精神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冲动,不眠不休的看着要考试的科目,学生会的电视厅都成了我自己独立的自习室了,江若雨知道我去电视厅看书也跟着我一起去看书。

因为蚊子多,所以我们都是拿毛巾被把身体包起来,可是夏天又很热,包了一会儿就需要把毛巾被抖开,浑身都是汗水,然后两个人就会互相看笑话似的互相笑一会儿。

江若雨的成绩真的很高,不管是数学还是统计学和英语,我越来越佩服人家的脑子,不过江若雨更愿意听我给她讲唐诗宋词,复习累了的时候,江若雨就会背几句诗词让我给她讲解什么意思,于是我就来了精神,沉醉在对古典文化的理解中,外面是漆黑的夜晚,电视厅中黯淡的充电灯和随手拍打蚊子的啪啪声。

江若雨说:十八,你给我讲诗词的时候,你的眼神真的很明亮,是那种突然之间就亮起来的感觉,我都怀疑我是在听古人讲还是在听你讲。

其实江若雨听我讲解诗词的时候,眼神也是那种超乎寻常的明亮。

早晨,又在我和江若雨各自彻夜未眠的复习中过来,我身体困倦的厉害,江若雨也说身体很累,提议一起去操场上运动运动再去食堂吃饭,我答应了,感觉也是好久没有跑步了。

我和江若雨在空旷的操场上整整跑了三圈儿才停下来,浑身上下都是汗水,不过很舒服,我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汗水慢慢的往下流,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么运动身体就越是舒服。

其实我跑步的时候就有看见左手一个人在篮球场打篮球,但是我没有搭理左手,我觉得那天他说的话太过份了。

我和江若雨停下来慢慢走的时候,江若雨拿出白色的手帕开始帮我擦汗:十八,你真的太容易出汗了,一会儿手帕都能拧出水了。

我感觉有点儿别扭,江若雨的眼神太柔软了,我拿过手帕自己擦:哦,你的手帕,真不好意思,其实我通常都习惯让汗水自己蒸发。

我看见左手猛的把手里的篮球狠狠的往地上一扔,气势汹汹的朝我走过来,我拽着江若雨的胳膊就往操场外面走,听见左手冷漠的声音:十八,你站住!我当没有听见,拽着江若雨的手开始小跑,江若雨有点儿气喘吁吁:十,十八,干什么要跑?左手铁青着脸冲到我面前,喘着粗重的呼吸拦住我:我让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啊?我心一抖,我显然也怕这个凶狠的男生,我调整了表情:哎,我凭什么站住?左手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下江若雨:你先走,我和十八有事儿要说!江若雨尴尬的看了左手一眼,有点儿愣:那,那行,十八,我先回去了,我们晚上见。

左手开始冷笑:是你告诉许小坏我早上打篮球的吧?我开始装傻:哎,你说话要小心,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人家许小坏就不兴自己也有运动的习惯么?左手冷冷的盯着我:你说话也贴点儿谱儿好不好?许小坏什么时候有运动的习惯了?索多多现在正闹着别扭,你怎么那么愿意多事儿啊?嫌不够乱是不是?我把心一横,从口袋掏出饭卡:不可理喻,哎,你少说废话,把我的饭卡换回来,我发现你这人太别扭了,我忍你好久了,再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换回来,痛快点儿。

左手一愣:换,换什么换?我刚充了钱,还要来回找钱,以后再说。

我黑着脸把身上的钱统统掏出来:你冲了多少钱?一百?三百?五百?我刚好能给你找开,零头我按照整数给你换。

左手哼了一声:我没有带在身上。

说着左手就往操场走,我恼怒的拽住左手的胳膊:你把口袋都掏出来,我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我就不信你饭卡会不带在身边。

左手侧着脸定定的盯着我,呼吸也变得粗重:你有病啊?放手,没带就是没有带!我恼火的回瞪着左手:哎,你把话说清楚了,谁有病?左手咬了咬嘴唇,恨恨的盯着我:我!我有病,我说我有病行不行?左手的声音很大,回荡在空旷的操场上,我吓了一跳,竟然很没有底气的松开了左手的手臂,有点儿不知所措,左手头也不回的走向操场。

(C)肖扬买了7月4日返回西安的火车票,阿瑟说我们跟肖扬陆风还能看得见的兄弟之情就剩下日历上屈指可数的那么几天,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阿瑟像个哲人,以后的所有时间如果还能做兄弟也不过是用来怀念的岁月,这就是毕业,这就是离散,我们可以有泪水有怀念有越来越多的珍惜,可是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我跑去找小淫,不知道该给肖扬买什么作为纪念,阿瑟吊儿郎当的看着小淫:哎,小淫,你大方一下,到时候送别的时候能不能让肖扬拥抱一下十八,肖扬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不能说。

小淫一点儿都不能商量的回绝阿瑟:不行,请吃饭干什么都行,这样不行。

阿瑟皱着眉头:哎,你小子怎么不上道呢?就是象我们大家一样的感觉互相拥抱一下,有什么啊,去年寒假的时候你不也没有反对么?为什么不行啊?我咬着手指头在想给肖扬送什么,小淫冷淡的看着阿瑟:不行就不行,没有为什么。

阿瑟推了小淫一下:你小子简直没法说你了,懒得说,多纯洁的友情啊。

小淫冲着阿瑟的背影哼:就是不行!!我看着小淫笑:哎,我记得之前问过你的,要是不喜欢一个人的话,人家要说想抱你怎么办?你不是说抱就抱呗,又不能少块肉不是?小淫用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你这么说是不是想气我,恩?傍晚,朱檀给我打电话说是帮着调一个稿子,有点儿急用,我只好匆匆忙忙的赶到朱檀家,帮着把那个要急用的稿子折腾到晚上好到十点才算完事儿,朱檀长长松了一口气:十八,幸亏你帮忙,我写的脑袋都晕了,根本完不了,改天请你吃烤鸡排。

完事儿后,我也匆匆忙忙的往学校赶,我怕熄灯。

走到学校那条路上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慢腾腾走着的人好像还背着一个人,我有点儿奇怪,加快了脚步,路过前面人身边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是胖胖的方小刀背着一个人,我扭头看着方小刀:小刀?是你?方小刀艰难的朝我转头:哦,十八,累死我了。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是左手,不过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一身的酒气味儿,方小刀往背上重新背了背左手,喘着粗气:十八,你走慢点儿,我正郁闷呢,左手又喝多了,真是没法说他,一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呕气??从上次在操场上跟左手横眉怒目的僵持之后我好几天没有看见左手,我扁扁嘴:人家是大爷,谁敢跟他呕气啊?方小刀世故的笑了一下:十八,你挺有意思的,能让男人呕气的,还不就是女人。

方小刀顿了一下:他啊,跟叶小连呕气呢,最近叶小连脾气特横,估计是喜欢上别人了,所以跟他吵架了。

我不相信的看着方小刀:你得了吧,叶小连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要说左手脾气臭横别人,跟别人吵架,那我信。

好容易进了校园里面,方小刀艰难的把背着的左手放到路边的长椅上,左手紧靠着方小刀的肩膀睡得一塌胡涂,方小刀喘了口粗气:十八,你跟我一起坐会儿,我喘口气,还真是沉。

我无聊的坐到方小刀的另一边,方小刀摊开胖胖的手,看着我笑:十八,左手这人脾气不好,但是他人挺好的,他不是故意跟你炝,他这人话少,什么事儿都装在自己心里,就是连说梦话的习惯都没有,他跟阿瑟小淫他们不一样,阿瑟小淫他们不管什么事儿,可能会跟你解释会跟你说,但左手不会,不管什么事儿只要他不想说一个字儿,那么事儿肯定会永远烂在他自己心里,他这么独惯了,比如今晚,因为之前和……呕气的事儿,就会不停的喝酒,我在他身边,可是他还不准我说一句话,他自己也一句话都不说,就让我看着他喝看着他醉看着他喝到不能再喝了,然后把他拖回学校,我看着挺那个的……我不习惯的看着方小刀:哎,你怎么说这么煽情的话?他,真的跟叶小连吵架了?方小刀扁扁嘴:不是说了吗?男人之间事儿都好解决,相逢一笑泯恩仇,大不了还可以用武力解决,最难解决的事儿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打又打不的,说又说不的,能活生生的把人憋死,不过还好,左手的憋功一直都超级的厉害,他心里特能藏事儿。

我同情的看着醉的没有知觉的左手:哎,要不我找叶小连说说?怎么都不像啊,是她先喜欢左手的,怎么可能象你说的那样?方小刀诡秘的笑:得了十八,你帮不上忙的,感情的事儿你就是一个死心眼的秤砣,只要你不记恨左手这人说话炝人就好了。

我不服气的看着方小刀:哎,明明是他惹我的好不好?方小刀突然站了起来:十八,你先看着左手,我去旁边的男生宿舍一下,喝了一肚子啤酒,不去不行了,不然一会儿没法背着左手上楼了,就一会儿……方小刀跟火烧了屁股似的往最近的男生宿舍楼跑去,左手失去方小刀的依靠,顺着长椅的方向倒了下去,我赶紧拽住左手的手臂往回拽了拽,左手仰着头靠在长椅背上依然不省人事的睡着,我站在左手对面,看着方小刀跑去的地方。

我小心的在左手睡着的长椅边儿上来回的走着,左手歪歪斜斜的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我只好往相反的方向拽,但是力道大了点儿,左手顺着长椅的方向倒了下去,脑袋砰的撞到了长椅上面,我吓了一跳,好在左手没有醒过来,我正想站起来,左手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我竟然看见有泪水从左手的闭着的眼睛里面慢慢的流淌出来,我不知所措的站着,那一串眼泪慢慢的顺着左手的眼睫毛流淌到左手的鼻梁,然后顺着鼻梁慢慢的流淌着,从左手的嘴角滑落到长椅上,扭头,看见方小刀小跑着过来。

方小刀喘着粗气看着我:十八,谢了,我这就把他弄回去……我迟疑的看着方小刀:小刀,他,他睡觉的时候怎么,怎么还流眼泪?是砂眼么?方小刀愣了一下,低下头看左手的眼睛:真的做梦哭了?不会吧?方小刀胖乎乎的手轻轻的顺着左手淌过泪水的眼睛擦了一下:这家伙,没事儿了。

方小刀重新背着左手,默默的朝男生宿舍楼走去,到了分岔路的时候,方小刀扭头看我:十八,我知道左手这些天说话得罪你了,我和左手也是好哥们,可能你一直都把阿瑟小淫平K当成是你生命中的好朋友,你说实话,你有把左手当成朋友么?我理直气壮的瞪着方小刀:哎,我怎么没有啊……方小刀打断我:那就行了,心里能插的下刀子的男人才更硬,左手就是这样的男人,你要是把他当朋友,就要知道他的缺点,他不是故意跟你说不好听的,而且他一点儿都不会用讨好的方式跟别人说话,左手除了跟你说错几句话之外,他还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了?他帮你的时候都是尽心尽力的吧。

我不说话的看着前面的女生楼,方小刀背着睡得沉沉的左手朝男生楼拐了过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小坏恼火的瞪着我:哎,十八,左手干吗那么冷漠啊,我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他那眼神能冰死个人。

我扁扁嘴: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吗,既然你想吃的就是这口,就不能抱怨。

许小坏慢慢的握紧拳头:哼,我这次拼了,我就不信他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离散感伤(A)我除了加紧复习功课之外,因为怕在操场上运动再见到左手,所以早晨我选择跑去买馅饼,然后跑步到阿瑟哪儿找小淫一起吃早餐,这样也能锻炼身体,而且小淫也不用跑去学校找我,小淫这些天帮着佐佐木和平K大雄补习计算机,搞得挺疲惫的。

在我的带动下,阿瑟和小麦也开始喜欢韭菜馅饼,然后我就成了送餐工人,每天早晨买18个馅饼(阿瑟小淫小麦佐佐木各4个,我2个),然后一堆人的一起吃早餐,然后就一屋子的韭菜味儿,有时候小麦还把吃过韭菜馅饼的嘴巴对着我们呵气,阿瑟就会把小麦臭揍一顿,阿瑟为了防止再被小麦脱光,竟然换了腰带,很难解开的那种。

馅饼师父特别的喜欢我去买,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我说出的数量。

这个早晨我买了22个韭菜馅饼,因为小淫跟我说肖扬也在阿瑟哪儿,多了4个饼,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我一边伸展着身体一边看着看着馅饼师父娴熟的烙着馅饼,我的伸展运动还没来得及直起身体,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声音:十八,你干什么呢?我慌忙直起身体,看见方小刀乐呵呵的抱着篮球,左手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我尴尬的看着方小刀:我,我等馅饼。

左手低着头绕到方小刀的另一侧:来8个馅饼。

馅饼师父热情的说了声好的,我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左手,没敢说话,方小刀把篮球往左手腿边一放:左手,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那边买两杯豆浆。

馅饼师父帮我把22个馅饼装好,我开始拿钱,递钱的时候,左手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怎么早晨不跑步了?我小心翼翼的避开左手的眼神:有点儿起不来,累。

我看见左手从钱包中拿出钱递给馅饼师父,我的那张饭卡就在钱包里面,我咽了下口水,没敢向左手要,我带着馅饼朝阿瑟的小区走,走了几步听见左手喊我:十八。

我回头,左手迅速低了一下头,依旧淡淡的看着我:十八,上次从阿瑟哪儿回来的路上,我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天,那么能揍人的人也会跟别人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愣了好几秒都没有找出合适的话,只是哦了一声,就飞快的逃也似的往阿瑟的小区跑,撞上买了豆浆回来的方小刀,方小刀诧异的看着我:十八,给,这个是给你带的,哎,哎,你跑什么啊……阿瑟是每天早晨起的最早的一个,看见我进来,笑:哎,伙计,今天多少钱,可以赊帐吗?本少爷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我把热乎乎的馅饼放到桌子上,方小刀塞给我的豆浆还很烫,阿瑟奇怪的看着我:怎么就一杯豆浆?我摇头:是别人送的,我要是买22杯豆浆多壮观啊,拿得了么?小淫的房间门开了,睡眼惺松的探出脑袋:我的馅饼呢,4个,十八帮我拿过来。

阿瑟咧着嘴坏笑:哎,十八,看见没有,小淫除了脑袋是正常的,我跟你说,他肯定什么都没有穿,哈哈……我瞪了阿瑟一眼,拿了我和小淫的份儿,进了小淫的房间,我知道小淫顾忌肖扬,所以不想出去吃东西,我放下馅饼,往小淫的床上一倒:累死了,期末复习,快点儿考完试算了。

挨着我坐着,笑:没有几天了,你着什么急啊,你复习好了?我点头:差不多吧。

小淫看了我一眼,慢慢的也朝我这边倒过来,我推了小淫一下,小淫拽着我的手笑:十八,现在不讨厌我了吧?小淫翻身看着我,我扁着嘴不说话,在这个角度感觉有点儿别扭,小淫用手摸了我的鼻子一下,笑:十八,暑假搬过来你住我的房间好不好?我避开小淫笑吟吟的眼神:以前不都是住小麦的房间么,习惯了。

小淫开始用手轻轻的捏我的耳垂儿开始坏笑:那不一样啊,之前我们也没有好,现在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再去住别人的房间我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不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我想拿开小淫捏着我耳垂儿的手,小淫打开我的手,我懊恼的看着小淫:哎,你干吗老是捏我的耳垂儿?小淫含糊的笑:我喜欢捏,你不喜欢么?小淫顿了一下,凑近我的脸低声的坏笑:哎,这样显着我们多亲近啊,多好,我就喜欢这么跟你亲近,真的……我在呼吸不怎么够用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咦?肖扬,怎么起的那么早,不再睡一会儿?肖扬:睡不着了,我本来以为毕业了就轻松了,可以毫无顾忌的睡觉,不用想醒的事儿,看来不行,当学生也是有些好处的。

阿瑟:得了吧,你毕业后的工作就是会计了,事业单位熬个几年,升个会计师,再熬个几年搞个财务总监当当,会计这个工作是越老越值钱,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前途无量。

我坐在床边不出声的听着阿瑟和肖扬的对话,有点儿伤感,小淫扭头看着我:怎么了?我摇头:没什么,肖扬和陆风就要彻底离开学校了,想到毕业,挺伤感的……我听见敲门声,小淫应了一声,阿瑟探着脑袋,然后进来,阿瑟看着小淫,低声说:小淫,跟你商量个事儿,今天肖扬没什么事儿,让十八和肖扬到学校里面转转,肖扬之前说想拍拍学校的照片留个纪念什么的,我想让十八陪着肖扬去,肖扬明天的火车就走了,行不行?小淫泯着嘴唇:行啊,我和十八陪着肖扬一起去……阿瑟拉下脸: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你就让十八和肖扬单独去不行么,大白天的,你担心什么,先不说肖扬,就十八那个死心眼,你还担心他们能做什么?小淫皱着眉头:哎,你也知道十八死心眼了,要是肖扬提出什么要求,十八一根筋儿的反映不过来怎么办?阿瑟打了小淫脑袋一下:你小子真不是东西,肖扬会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么?十八,你怎么想,人家对你的好你也不是没有见过,都毕业了,你就陪肖扬转转校园,帮着他照几张像好不好?我点点头:好啊,行,中午我请肖扬在学校餐厅吃个饭也行。

阿瑟推了小淫一下:你看,就说十八够哥们儿,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爽快,晚上我们一起聚聚,肖扬明天回西安之后估计不会再有什么机会来北京了,元风结婚都不知道能不能来了,十八,你们一会儿就去吧,相机胶卷都准备好了。

阿瑟出去之后,小淫黑着脸拽着我:十八,要是肖扬想抱你,我可说了,不行,听见没?不行。

我恼火的推开小淫:哎,你这个家伙怎么想的那么……小淫一把抱住我,吓了我一跳,小淫在我耳边低语着:十八,你可以恼我,但是我就是无法接受你和别人那样,不管是兄弟还是朋友,我受不了,真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再也无法硬起来,我拍拍小淫的肩膀:好了,不会的,你想的太多了。

肖扬在客厅里面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馅饼,看见我点了下头,接着低着头吃着馅饼不说话,阿瑟坐到肖扬身边:哎,哥们儿,你一会儿去咱们学校转转呗,拍些照片,也算留个纪念,怎么样?肖扬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的馅饼:恩,知道了。

阿瑟看了我一眼:让十八陪着你去,把你的光辉形象全部拍到照相机里面,将来留给你儿子看,让你儿子看看他爹爹多么的英武,上了那么一个超级大学。

我差点儿笑出声,那么一个超级大学?估计这话要是让全校的学生听了都得吐血而亡。

肖扬停止了咀嚼馅饼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我:十八,十八不是很忙么?阿瑟推了肖扬一下:忙什么啊忙,也得喘口气吧,算是锻炼身体了。

阿瑟推着肖扬:好了,起来起来,整天跟只被人揍了得鸵鸟似的,老是耷拉着脑袋,不就是毕业了吗?和十八去学校转转吧,十八说了,中午请你吃饭。

肖扬不知所措的站起身,疑惑的看着小淫的房间:那,那小淫也一起去吧……阿瑟往门外推着肖扬和我:什么小淫啊,那小子睡眠不足,吃过早饭还要补觉呢,走吧走吧你俩。

下了楼,肖扬拘谨的看着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摆弄着手里的相机:胶卷够么?不够我们提前再买一个吧。

肖扬拿过我手里的相机,摇头:是新胶卷,够了。

我和肖扬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两个人好像都在等对方说话,可惜谁也没有说出什么,我心里有的是不尽的歉意,尽管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开始,但是因了别人的喜欢,自己总要有感动,肖扬不说话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说什么好,一直到了学校的大门,肖扬晃了晃相机,示意我给他照一张在学校大门口的照片。

我拿着相机,肖扬很沉默的站在学校大门口,有点儿不自然,我从相机的镜头里面看见肖扬有些憔悴的表情,还有无奈的眼神,我很想让肖扬笑笑,但是就连这样一句话我都说不出口,我觉得肖扬也许真的笑不出来。

从学校大门开始,我就和肖扬默默的往学校里面走,每走到一个标志着学校的建筑物的或者特征的时候,肖扬就机械性的让我给拍一张照片,他的表情一直那么僵硬的,走到学校操场的时候,肖扬看了我一眼:十八,坐一会儿好么,我想看看操场,以前没少在这儿踢球。

(B)现在是7月初,可是从来就没有什么天气能挡住男生踢球的欲望,就这样一个很热的天气,而且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可是操场上还是有很多男生在疯狂的踢着足球,肖扬从口袋中摸出烟,点上,扭头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拿了毕业证就再也不算什么学生了,学生会会管毕业生在学校抽烟么?我也故意笑了一下,脸上肌肉僵僵,我想我笑得一定很难受,我拿着照相机开始拍操场的全景:肖扬,我帮你把学校操场拍下来,你将来要记得你曾经在这儿踢过球。

相机转到肖扬坐着的地方,我看见肖扬的眼睛愣愣的盯着相机的镜头,我快速按了快门,我转身,看见平K和大雄从球场上跑过来,大雄浑身都是汗水,平K用运动衫扇乎着脸:肖扬?十八?你俩怎么过来了,这大热天的。

我指指手里的相机:帮着肖扬拍一些照片,总的把咱们学校留成照片啊。

大雄胡乱的把脸上的汗水抹了几下:也是,毕业了要留点儿念想,来,我们一起照张像,找个人帮一下。

平K开始朝球场上回头,一会儿我就听见平K大声的喊:小刀,小刀,过来一下!!我看见方小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平K对着方小刀的肩膀就是几下:靠,你丫胖的跟骡子似的,怎么得瑟也不掉分量,吃什么了?人参大补丸??方小刀回身对着平K就是一顿打,平K哎哟了好几下:行了,帮忙照张像吧。

方小刀拿着相机对着我们,大雄靠着我,肖扬靠着我另一边,平K挨着肖扬,我有点儿拘谨,肖扬的肩膀又往我的身边靠了靠,方小刀喊了一声好,按了快门。

我拿过相机,准备帮他们几个男生多照几张照片,我听见方小刀喊:哎,左手,歇会儿再踢吧。

肖扬大雄平K往一起挤着,摆出一个很亲切的姿势,我往后退着,看着相机的镜头,想找一个能装下他们的全部镜头,我找了一个很好的角度,正要按快门的时候,我看见肖扬腾的站了出来:十八,小心后面!!我刚想回头看后面,突然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差点儿往前摔倒,好像有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手臂,在回做力的作用下,我又往后倒,倒在什么人的身上,在晕头转向的迷糊中,我看见左手流着汗水的脸,左手一只手拽着我的手臂,一只手托着足球,我挣扎着站好,左手淡淡的把手里的足球往地上一扔:小心点儿,都不往后看么?我松了口气,低声对左手说了句谢谢,左手泯泯嘴没有说话,肖扬迟疑的往后退了回去,我重新帮着他们照好了照片,然后我又陪着肖扬在学校里面逛了一大圈。

中午,在学校的快餐厅,我请肖扬吃饭,我要了一份面,肖扬要了一份牛肉炒饭,其实我真的觉得对不起肖扬,肖扬之前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可是经过和我的事儿之后变得特别的闷,话少精神状态也不好,从回西安实习一直到从西安回来,我就很少看见肖扬笑过。

吃饭的时候,我都吃了好几口面,但是肖扬还只是看着牛肉炒饭发呆,我想说吃吧,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压在面条后面怎么也说不出口,肖扬用筷子扒拉着牛肉炒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站起身:哦,我忘了,我去买两杯饮料,牛肉炒饭太干了。

走过肖扬坐着的旁边,肖扬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十八,我其实……我站住,肖扬迅速松开我的手臂: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我去窗口买了两杯饮料,给肖扬一杯,我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抬头,看见索多多端着餐盘怒气冲冲的表情,左手低着头跟在后面,索多多恼火的往我身边一坐:哎,十八,许小坏什么意思啊,有那么办事儿的吗?我哪儿对不起她了?啊?把话说清楚。

我吃着面条不敢吭声,我怎么知道许小坏怎么想的,左手坐到肖扬旁边:快毕业了吧?肖扬点头,索多多烦躁的吃了一口饭:哎,有那么办事儿的吗?跟我交往,然后看上我的哥们儿,还把话说得那么绝,让我以后怎么混?把事儿做的太绝了点儿吧,不喜欢刚开始就别喜欢我啊?拿我当什么了?是不是就是为了接近左手才跟我交往的?太玩儿人了吧?索多多很生气的把吃饭的勺子摔到餐盘上,我说不出话的吃着面,索多多恼火的瞪着左手:哎,还有你,大凡你要是有点儿良心,就不准跟许小坏交往,听见没有,就算她喜欢你怎么了?我看你站那边儿?左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少拿我说事儿,只要别人别跟着瞎搀合就行了,这事儿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对你不住。

索多多哼了一声:看看谁损失大,我让她喜欢你?鸡飞蛋打去吧,小妖精,等着瞧吧,左手,要是被我发现你和那个死丫头有一腿半腿的,枉我们多少年的兄弟,我一准儿拿刀劈了你。

我头大的吃着面条不敢出声,抬头看见肖扬疑惑的眼神,我想起饭卡的事儿,抬头看向左手:哎,左手,我的那个……左手冷漠的瞪了我一眼,利落的端起餐盘:你们吃,我饱了,先走了。

该死的家伙,我恨恨的瞪了左手的背影一下,索多多匆忙的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左,左手,等等我……肖扬泯了下嘴唇笑了一下:十八,你们认识?我点头:是啊,全校最能打的男生,别提多凶了。

肖扬开始吃饭:不过十八,我觉得那个男生好像,好像有点儿怪?我奇怪的看着肖扬:怪?恩,他是怪,超级大冰块。

肖扬摇头:不是那个,是他看,看人的眼神,你,你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么?我扁扁嘴:怎么看不出来啊,你刚才没看见么?长头发的那个很想拿刀剁人,短头发的那个很想不用刀就能宰人,他俩我那个都得罪不起,我也是普通人,又不会金盅罩铁不衫,真要挨揍了哪儿说理去……肖扬噗哧一笑:十八,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肖扬顿了一下:十八,你的性格真好,所以别人跟你相处的时候会很轻松很惬意。

这段日子,我第一次看见肖扬笑了,肖扬开始有兴致的吃着饭。

吃完中午饭,肖扬带着相机回阿瑟哪儿,我这边学生会还要开个会,关于期末这段时间学生的管理还有假期前的一些注意事项,再就是这个学期的一个小小总结,反正多数时候都是走过场。

我去办公室的时候竟然意外的遇见了易名,期末这段时间我几乎没有见过易名,不上课,同班同系的学生很难见到,我象征性的打了招呼,易名的表情也很僵硬:十八,最近很忙?我恩了一声,易名跟上我:十八,上次我是不是有说错什么?我摇头:没有啊,你没说错什么,说的都挺对的。

易名尴尬的看着我:我,我都忘了我说过什么了,我其实……我正经的看着易名:你说的挺经典的,你说想帮我介绍男朋友,就算大学失恋也没有什么,你会帮我介绍不仅是同乡还是同一个城市的男朋友,这样成功的机率会很大,你说了只有这样的才稳固,恩,我回去捉摸了挺长时间,觉得你说得真对,要是我和小淫分手了,你一定帮我介绍一个,就像我和你这样的,都在一个城市里,那样基本就是百分百的成功率了。

易名避开我的眼神:十八,我当时喝多了,我是瞎说,你别往心里去,真的多了。

我本来还想说点儿狠话,但是忍住了,看了一眼就要到了的学生会办公室,淡淡的跟易名说了再见,走出几步我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NND,自己最初喜欢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我真的只能是别人的退而求其次么?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秘书长拉住我,往走廊的角落里面走了几步,低声跟我说:十八,一会儿开总结会议的时候,你多说一些我的事情。

我不明白的看着秘书长:说,说你的事情?怎么说?秘书长皱着眉头:你怎么那么笨啊,我总不能自己夸自己好吧,关于上次抓到偷衣服的女生还有毕业生的活动,会有总结性的言论,到时候问起宣传部的时候,你在总结中带一带我,明年换届选举的时候如果我能当成学生会主席,我能忘了你的好么?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学生会的新人,大家需要互相提携,懂不懂?我终于明白秘书长的意思,就是要别人帮着她夸大她的功劳,元风说学生会是小社会,看来还真是不假,我点点头,秘书长拍拍我的肩膀: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我先进去,你在这儿慢慢想想一会儿怎么说,过一会儿再进去,别说的太差了,知道么?我背靠着墙壁翻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窗户,想着怎么往秘书长脸上贴金,还要贴的自然点儿,我正想着的时候感觉有人好像碰了我一下,我转头看见4暮超级欠揍的表情:十八,想什么呢?你那副傻呆呆的表情让我好心动,真是,你也不注意点儿?我推开4暮:哎,你有病啊?4暮轻佻的看着我:是啊,我真有病,你怎么知道,从对你发生兴趣之后我就真的有病了,你也舍得。

我气的有点儿发抖,我很想用一句最粗的话来骂4暮,但是我说不出口,我绕过4暮,往学生会办公室里面走,4暮可恶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哎,你上次在舞厅踢我那一脚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哼。

我猛的回身站住,4暮飞快的往后推开一段距离:得,这个帐我以后再跟你算。

学生会开会,我按照秘书长的要求替她美言了一番,秘书长飘忽的一个劲儿的微笑,说实话我从来不觉得秘书长有什么功劳,但是小社会么,咱就要适应一下小社会了。

(C)许小坏在宿舍里面闹腾的厉害,说是左手根本就不搭理她,问我该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如果许小坏开始就喜欢的是左手,左手应该不会不搭理她,但是她开始选择的是索多多的,冲着索多多的面子,左手也不大可能那么热情的搭理许小坏,更何况还有一个叶小连?许小坏无奈的看着我:十八,怎么办啊,问题是左手越是不搭理我,我就越是很想接近他,我都快都受不了了,那小子冰冷的劲儿,真是勾人。

我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幸灾乐祸:哎,你不是说你对男人很有办法么?那你就施展开你的妖精媚术,拿下他,对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索多多还气哼哼的说你是小妖精呢。

许小坏哼了一声: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怎么就答应了索多多呢?温开水。

我想起阿瑟说晚上一起吃饭,送别肖扬和陆风,站起身:哎,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帮不了你。

去到阿瑟哪儿,只有小淫一个人在,小淫跟我说阿瑟带着大家都去餐厅了,他等我过来一起去,我无聊的坐到沙发上:哎,能不能不去啊,一想到喝别人的散伙酒,挺让人伤感的。

小淫叼着烟挨着我坐下:都一样,你以为我想去啊,明年我们也毕业了,想想都伤感……我象搜身似的从小淫身上摸出香烟和火机,也点了一支烟,小淫吐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我:十八,今天肖扬,有没有……我撞了小淫一下: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小淫摸摸头发:我就是,就是……我盯着小淫:说啊,就是,就是什么?小淫愣愣的看着我:哎,你这个家伙,我真是受不了了,走了,去餐厅。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小淫突然回身抱住我,吓了我一跳,我推小淫,没有推开,小淫坏坏的咬了下我的耳垂儿:不行,这样早晚要被你气死,哎十八,你以后长点儿记性好不好?我用手要摸耳朵,被小淫的手打开,小淫开始坏笑:记住了,以后不准这么气我,恩?我愣愣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耳垂儿,热热的,我开始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

到了阿瑟说得餐厅,我看见元风也来了,阿瑟在门口和肖扬拉扯着,我偶尔听到肖扬说这次由他来付钱,算是离开学校之前请大家吃顿饭,阿瑟一个劲儿的瞪眼:哎,说好了,我来,你就让我有点儿虚荣心好不好?我就剩下从钱上面找点儿虚荣心了,兄弟。

肖扬固执的在坚持着,小淫走过去:你们别争了,今晚我来就好。

肖扬看了小淫一眼:不用!小淫拍拍肖扬的肩膀:是不把我当兄弟么?肖扬低着头没有说话,阿瑟推了肖扬一下:好了,我不和你争了,就让小淫来,小淫,今晚你一定要陪着肖扬把酒喝个够,不醉不归,怎么样?小淫看着肖扬笑:没问题!元风招呼我和小淫坐过去,我坐在元风身边,元风笑:最近学生会工作样?我喝了一口凉凉的啤酒,皱皱眉头:果然是小社会,有点儿钩心斗角的。

元风点头:是那样的,外面的社会更加的复杂,比如我上班的公司,案子明明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但是主任就很不客气的在案子前面加上他的名字,说是跟我一起搞出来的,我能怎么样?我是新人,只好由他去,赚的钱立马就少了一半。

我睁大眼睛:什么?钱少了一半!!跟他拼了!那可是钱啊?元风摇头笑:十八,你不懂,这叫做知识务者为俊杰,按照主任的话说,人家愿意把名字加到你前面说明看得起你,要是看不起那天,你给人家钱人家都未必愿意跟你分,学生会还好了,无非就是斗斗心眼而已,你这样的性格在学生会里面磨练磨练也好,免得出了社会更加的难过。

我端着啤酒杯叹气:那个秘书长让我在总结会上说她的好话,说是为了明年的换届选举打基础,明明不是她做的事情,我真是堕落,竟然真的给她说好话了。

元风也喝了口啤酒:十八,这你又不懂了,她让你给她说好话,总好过她背后说你坏话吧,你自己想想看,是,进学生会需要一技之长,但是所谓的一技之长还需要别人赏识你对不对?你可以说4暮是混蛋,但是4暮就是有本事在学习好同时能让学生会老师信他所说的话,人性是复杂的,但是没有什么哲学家或者伟人可以把人全部都调教过来,孔子够大吧,所教弟子不过是几千,而且也都良莠不齐,刚开始竞选的时候没有跟你说这些就是怕你退缩,但是你现在既然进了学生会你就要努力去适应里面,哪怕你再看不惯。

阿瑟站在我背后伸过脑袋:哟,元风,还不是吹,只要十八肯跟着我出去折腾一通,我保证她什么事儿都懂了,你信不?元风给了阿瑟一拳,阿瑟按住我的肩膀开始坏笑:十八,告诉你,我要是教育你,先从男女之事上教育你,让你看看我怎么泡妞,先让你自己知道你是个女的……我对着阿瑟的胸前就是一拳,阿瑟难受的退了一下:元风,你看看十八,那点儿像个女的?元风接着推了阿瑟一下:你活该。

元风顿了一下:十八,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但是世界上的事儿呢,不是只有努力就够,在坚持自己的想法的同时也适时的想想跟自己想法不一样事情,这样对你有好处。

小淫揽住我的肩膀凑过来:元风,你跟十八讲什么高深的道理了?元风开始笑:没什么啊,对了,7月份,楠楠想和我去照婚纱照,十八,你期末考试后陪楠楠去挑婚纱吧,不是女人看见婚纱都会犯晕么?我怕楠楠晕了。

小淫把脸凑到我眼前:是啊,你也去看看婚纱,省得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女生了……我瞪了小淫一眼,元风憋着笑。

这个晚上,除了我之外,全部的男生都喝多了,包括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元风,毕业等于老死不相往来,这话虽然不是真理,但是通常很实用,很多人毕业之后可能一辈子都很难再见上几面。

肖扬刚开始只是闷头喝酒,后来也开始跟阿瑟他们胡扯,大家疯了一样的说着之前专业之前学校里面的事儿,那个学生是长短脚,那个老师说话的时候装腔作势,那门被挂了的专业,那个女生长得招人,那些平时看着的废话这个时候都成了让彼此哈哈大笑的东西。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一边笑着一边伤感着,肖扬拿起一杯扎啤看着我笑:十八,一直很服你喝酒的劲儿,第一次认识就是看你喝酒,这一次也想看你喝酒,行么?我从后面备用的餐桌上拿过一个扎啤的杯子,开始往里面倒着啤酒,我看着肖扬笑:恩,恰好我也很喜欢喝酒,所以,我喝,你离开北京之后的每个日子都要快乐。

我和肖扬碰了一下酒杯,喝光了杯子里面的酒,肖扬默默的看着我,点头:会的,你,之后你们在北京的每个日子也都要快乐,我没有摊上的快乐你们记得替我补上。

肖扬扬起脖子开始喝啤酒,啤酒顺着肖扬的嘴角慢慢的淌下,淌到肖扬的脖子,打湿了肖扬的衬衫,元风淡淡的摇摇头,小声对我说:难啊,有时候把你别在哪儿的就是一个情字。

小淫被肖扬灌了很多啤酒,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小淫迷糊着眼神看着我:十八,我是不是喝多了?元风忍着笑:没多,你看你不是还能认识十八么?小淫扒拉了一下手开始摇头:我就是感觉这个是十八,在等着她说话看具体是不是?阿瑟晃着酒瓶子开始吊儿郎当的坏笑:哎,小淫啊,酒壮熊人胆,这会儿你敢不敢亲十八一下,你要是够爷们儿就亲十八一下,要不然你就不是男人。

然后满桌子吃饭喝酒的人都开始哄笑,我瞪了阿瑟一眼,小淫泯着嘴唇,朝我露出一个带着酒窝的笑容:十八,你说我敢不敢,恩?我打开小淫拽着我的手:你疯了?阿瑟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小淫,我就说你不敢。

小麦开始起哄的敲着酒杯和碟子:哦,哦,小淫不敢了,不敢了……我站起身想去洗手间,省得这帮人在这儿炝着,小淫也跟着我站了起来,我还没有等反映过来,小淫突然搂住我的肩膀,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听见一帮人开始在大声的笑着,我有点儿恼怒的推开小淫,小淫愣愣的看着我,我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包间,我听见阿瑟在坏笑:哟,十八不好意思了,噢……我在洗手间里面待了一会儿,用水洗了脸,等平静我才出了洗手间,看见小淫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天花板,我恼怒的瞪了一眼小淫往餐厅外面走,小淫扔了烟:十八,等等我……我有点儿生气的在餐厅外面的水泥楼梯上坐着,小淫真的喝多了,晃晃悠悠的挨着我坐着,侧着脸看我:生气了?我想往旁边移开,小淫拽住我:十八,别气了,刚才,刚才我有点儿喝多了。

我瞪着小淫:喝多了就可以那样?小淫泯着嘴低声笑:我一喝酒就想亲近你,你也不是不知道,别气了?我推了小淫两下,小淫的手很用劲儿,我没有甩开:可是刚才房间那么多人呢,你疯了是不是?小淫靠着我的肩膀,吃吃的笑:你别那么害羞么,大家其实都希望看见我们好,你想多了。

我使劲儿掐了小淫的手臂一下,小淫皱着眉头张了张嘴:就掐人这点你最象女人。

等晚上十点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醉的差不多了,只有元风和佐佐木还有小麦、平K稍微清醒点儿,阿瑟也勉强支撑着,小淫握着我的手已经趴倒在桌子上开始睡了,元风努力的睁着眼睛苦笑:天,这喝完酒还带收拾残局的,老佐、平K我们往回抬人吧。

元风本来想让小麦送我回学校,我看大家都醉的一塌胡涂,我就让小麦帮着元风往回背阿瑟和小淫他们,也不是很晚,距离学校也不远,我决定自己回去。

情以何堪(A)我顺着往学校的马路上走着,这些天有毕业生,所以学校的宿舍为了照顾毕业生也比平时关的晚了一个小时,马路上也有一些喝酒后大声说话的学生,我估计都是毕业生,我有点儿无聊的在马路上走着,初夏的热度让人觉得烦闷,我想起小淫喝醉酒的那种迷糊感觉,心里开始洋溢一种说不出的悸动,这个家伙。

我听见身后有机动车按喇叭的声音,我回头,看见公交车要进站了,我往路边靠过去,公交车拖着长长的尾巴靠近了路边的站牌。

等公交车再次开走的时候,我看见从公交车上下来的人中有个背着吉他的,那个人一走路我就看得出来,是左手,我心里有点儿别扭,思来想去往后一转身,开始往后走,我想着自己往后走一小段距离,等左手往学校方向走的差不多我再往学校走,我有点儿怕左手,怕左手跟我说话时候的那个神情,冷冰冰的,也怕左手那种喜怒无常的性格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往后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估计着左手走路的速度很快,这会儿应该拉开和我的距离了,我再次调转身体往学校方向走,我一直以为自己这招挺聪明。

等我再次走到公交车站的附近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左手背着吉他靠着站牌正在吸烟,我有点儿发愣,感觉自己的行径被人看穿了感觉。

左手吐了一口烟,淡淡的看着我:我在车上看见你了,你怎么又往回走?怎么了?我开始支吾:我,我不是,是刚才想起可能东西掉了,但是,但没有找到。

左手掐了烟,往肩膀上顺了顺吉他:走吧。

我心里暗暗叫苦,一边摸着头发一边想着应该跟左手说什么好,闷闷的走了一会儿,我扭头看着左手:叶小连,还好吧?左手低着头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什么。

我有点儿头大,太闷了,我看着左手肩上吉他:你,你将来想献身唱歌事业??左手把手伸给我:这个,这个给你吧?我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一下,生怕是个炸弹,左手的手里拿着一听可乐,我疑惑的看着左手:你,你哪儿来得?左手挠挠头发:在酒吧唱歌的时候别人给了好几听,我没有喝完,上次你不是请我吃冰淇淋了么,这个算,算回请吧,拿着吧。

我摇头:你留着吧,今晚我喝了一肚子啤酒,再也喝不下什么了。

左手拿着可乐的手慢慢垂下去:那,那算了。

我看着左手:快点儿走吧,一会儿学校宿舍锁门了。

左手停下脚步,我奇怪的看着左手:怎么了?左手扭头看我,语气很淡漠:十八,我很累,我唱了一晚上的歌,我不想走的那么快,你是不是还生我气?我有点儿无措:我,我没有。

左手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把那听可乐放到我手中:十八,要是还把我当朋友,最好大家都坦荡点儿,这听可乐算是请你喝的,你拿着吧。

左手背着吉他超过我往男生宿舍楼走去,我愣愣的看着左手的背影和我手里的可乐,我咽了下口水:左手,你……左手转身,淡淡的看着我:十八,你要是想说我什么,改天吧,这几天我真的很累,心里和身体都累。

我摇头:我不是想说你什么,我就是想说谢谢你的可乐。

左手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我看着手里的可乐,想不明白左手最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象方小刀说的那样跟叶小连吵架了?世界上最难捉摸的就是人的心思,我闷着头看着脚下的路面,朝女生宿舍楼走去,拐过男生楼的时候我听见好像有争吵的声音,抬头,在路灯的照亮下,我看见方小刀在男生宿舍楼门口和背着吉他的左手撕扯起来,左手好像很恼火,方小刀还一个劲儿的说着什么。

方小刀:你到底要忍多久?憋死你,我受够你的脾气了。

左手:你管不着,也不用你管,滚!方小刀:你现在让我滚,好啊,以后你少找我喝酒,喝个臭醉,我还得往回折腾你,不行,你现在就去找她,跟她说清楚,成与不成都说清楚,听见没有?左手:你要是不想死的话,现在离我远点儿!我奇怪的绕过楼角:小刀,你们干什么?方小刀惊讶的转身:十八?哦,我们……左手冷冷的推开方小刀:上去!方小刀甩开左手的胳膊,朝我走过来,左手从后面抓住方小刀:走了,我叫你上去,你听没听见?方小刀朝我笑:十八啊,天挺热的,一起去喝杯东西吧……左手凶狠的拽着方小刀: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说话,我真的会宰了你!方小刀看了左手一眼:我说什么了?不过是找十八去喝杯东西而已,你自己和叶小连闹别扭,我调解调解都不行么?左手慢慢放开方小刀的手臂:挺晚了,改天再去喝吧。

方小刀热情的看着我:晚什么啊晚?现在照顾毕业生,晚一个半小时才锁宿舍门呢?走了,去喝东西了,我请。

左手被动的被方小刀拖着下了宿舍楼口的台阶,我有点儿不知所措的转着手里的可乐,不知道说什么,方小刀走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胳膊:走了,难得一起喝点儿东西。

我看着左手:是啊,叫叶小连下来吧,你们不是闹别扭么?我觉得那孩子很好说话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们说合说合……方小刀开始笑:十八,你别操心了,左手不发脾气就万事大吉了,现在说合不合适,走了。

三个人来到学校的咖啡厅,学校里面的咖啡厅为了迎合毕业生的气氛,现在已经改成通宵,而且还在里面加了不少彩色的灯光,之前的明亮的灯光已经不用了,专门开彩色的二极管的黯淡的灯光,让人看着更有很多离别的气氛。

方小刀找了一个靠着角落的桌子,自顾自的坐到一边,看着我:十八,你坐在左手那边,我人胖占地方。

我看见咖啡厅中有很多毕业生,有的是情侣有的是同学聚会,方小刀去服务台要了三杯冰咖啡,还有一些小点心,我转着手里的可乐,也不抬头,我怕左手的火气太大,迁怒到我身上,方小刀开始呜里哇啦的说:人生这个玩意儿就需要适时的享受,不然啊,就算到了死那天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有机会呢就要四处逛逛,找点儿好吃的,和朋友聊聊天什么的,绝对不能让自己闷着,哎,你俩怎么都不说话?左手一声不吭的喝着咖啡,眼神看都不看方小刀,我讪讪的笑:你一个人说就行,我们听就行……这个时候服务台有服务员说:大家好,今晚的同学中有一个同学正好过生日,从明天开始是毕业生离校的时间,毕业的学生也就真的各奔东西了,散伙饭也好,还是过生日也好,希望大家都能走好自己出了校园的人生路,现在将咖啡厅中的所有灯光都关了,希望大家理解,请过生日的那桌同学点蜡烛吧。

然后,本来就黯淡的二极管彩色灯管啪的都关了,我的眼前一片黑暗,然后隔了好几个角落中一个桌子中间亮起了生日蛋糕的蜡烛光,一闪一闪的,我有点儿兴奋的看过去,开始有人一起帮着唱生日歌,周围的很多同学都受了感染,开始轻轻的拍手跟着唱生日歌,我转头:哎,你们看,挺让人感动的……左手淡淡的转过头,看着桌子上东西发呆,然后绕过我们桌子的一个人惊喜的喊着:左手?真的是你,哎,哎,大家注意了,左手也在这儿,我们让他给我们唱首歌好不好?我也开始跟着起哄,兴奋的看着左手:对啊,你还带着吉他呢,正好唱唱行不行?左手冷漠的看着那个男生:我今天很累,不唱。

我身边的男生开始着急的拍着左手的肩膀:兄弟,唱了,我们毕业后就再也听不见你唱歌了,好不好?我失望的看了左手一眼:就是,那么多人喜欢你唱歌,你干吗非要摆出拽了吧唧的样子,又不是明星……左手瞪了我一眼:唱什么啊唱……我壮着胆子:唱那个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啊,那个好听,真的。

方小刀笑着推了左手一下:就是,唱了,难得有人喜欢听,在咖啡厅唱歌也不算丢人了。

左手冷冷的瞪着我:怕了你了,真是。

旁边的男生兴奋的帮着拿左手的吉他,左手慢慢的朝咖啡厅中间走去,方小刀突然拽住拿着吉他的那个男生挨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那个男生笑着点点头,跟着左手过去了。

咖啡厅的人也很热情,抬出一个坐着很舒服的椅子放在咖啡厅中间,还在吧台上点上几盏漂亮的蜡烛,背景变得光线很摇曳,左手轻轻的调着吉他的弦试了试声音,然后慢慢的就飘出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前奏,我兴奋的往前探着脑袋看左手专注的神情,方小刀碰碰我:哎,左手帅吧?我点头:恩,他唱歌的时候真的很帅,是啊,英文他学的一点儿都不好,可是他竟然识谱儿,真是高人,我倒是觉得音乐的谱儿比英语难多了。

周围开始有很多人受了感染,小声的合着左手的声音唱起来,方小刀腻歪的转向我:十八,左手和小淫谁帅?我瞪了方小刀一眼:你不废话么?当然是小淫帅了。

方小刀不以为然:我觉得左手帅。

我嗤笑的看着方小刀:就算左手比小淫帅,但是我还是觉得小淫帅。

方小刀开始得瑟的笑: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B)左手唱过一首歌之后,周围的人都开始嚷着要左手再唱,方小刀推推我:十八,快说,想听什么歌曲,让左手唱……还没有等我反映过来,左手好像已经开始弹吉他了,我没有听明白前奏是什么乐曲,我问方小刀什么歌曲,方小刀开始嘿嘿的笑:十八,左手这人啊,闷着呢,你听吧,唱完这首歌,保准有毕业生哭的。

我听见左手的淳厚感性的嗓音伴着吉他声音流淌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你知不知道忘记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告诉自己坚强面对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我沉默的用胳膊拄着桌子,认真的听着左手唱这首歌,我想起了多少年偷偷喜欢过的小意,我曾经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来思念一个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的小意,那种凄凉的感觉虽然给过我温暖但是也让我如此的煎熬着自己的心灵,我太知道那种叫做寂寞的感觉了,刻骨铭心。

吉他的轻音在这个深夜显得空灵伤感,还有左手专注的神情和感性的声音,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扭头,看见方小刀正眯着眼睛看我:好听吧?左手唱歌从来都是很感染人的。

我点点头,开始有毕业生低着头合着左手的吉他声音唱着,感伤的情绪在咖啡厅中蔓延着,我喝着冰咖啡开始翻腾着情绪,想小意也想小淫,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很想跑去找小淫,但我忍住了,阿瑟哪儿住着一堆的人,我这会儿去根本就是添麻烦。

左手唱完了,开始想起掌声和呼喊声,咖啡厅的老板今晚也跟着大家开始起哄,竟然放了快节奏的音乐,过生日那桌的毕业生开始给其他桌分着蛋糕,开始有人在咖啡厅中间随着音乐跳着舞蹈,我看见有人拽着左手好像要左手跳舞,左手很冷漠的要甩开那个拽着他的男生。

方小刀开始拽着我:十八,走了,去跳舞了!我吓了一跳:哎,有没有搞错,我不会跳舞,真的不会跳……方小刀的力气真够大的,硬是把我拖起来,我求救似的抓住咖啡厅的桌子,把桌子都拖离原来的位置,方小刀硬生生的把我拽到咖啡厅中间,左手也挣开那个拖着他的男生,回身就看见我被方小刀拖着的跟脱了毛的兔子的表情,方小刀把我推到左手前面:哎,跳舞了,谁会啊,都是瞎跳,反正也不开灯,跳的再烂也没有人看见,左手,把吉他给我……左手的吉他被方小刀抱走,尴尬的抄着牛仔裤的口袋,愣愣的看着我,我往后退,撞到后面正在跳舞的几个人,我更加尴尬的看着左手:搞什么啊,我根本就不会跳舞,小刀那个混蛋胖子吃什么吃的,那么大劲儿啊?靠,我差点儿就把咖啡厅的桌子给拖到中间了,走了。

我和左手站着的位置正好是中间,周围的人都在稀里糊涂的随着节奏跳着快不快慢不慢的舞,我转身要往外绕的时候,左手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回头,看见左手淡淡的眼神:那就,就跳一会儿吧。

我恼火的看着左手:哎,我根本就不会跳,怎么跳啊,再说我又不毕业……身后被人撞了一下,我砰的撞到左手的胸前,鼻子撞的酸酸的,开始有人拉着我的手,我看见大家好像都开始互相的拉着手,开始热情的跳着,左手另一边的手也被一个女生拉住了,我被动的跟着拉着我的手的男生走着,左手小声说:随便跳跳吧。

我回头瞪着左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随便跳跳么?左手茫然的看着我:为什么?我差点儿被前面的男生绊倒,我勉强站稳:因为只要我随便的跳跳,就会给人家看着象一只瘸着腿豁着牙的兔子,知道吗?所以不能……左手噗哧一笑:你怎么……我前面的男生突然转身示意我向后转,我又被绊了一下,左手也被他后面的女生推了一下,我和左手的脑袋砰的撞到一起,我揉着脑袋:哎,我瘸腿,你怎么也跟着瘸腿了?你不是会跳舞么?左手憋着笑,揉着脑袋:不是连锁反映么?所以说一个瘸腿的往往连带着另外一个也跟着瘸腿。

我绕开身后的男生,朝之前的咖啡桌子走过去,狠狠的给了方小刀一拳,方小刀嘿嘿笑:十八,也是锻炼锻炼不是?真是,一个女生,还是宣传部的,竟然连舞都不会跳。

我喝了几口冰咖啡,左手一副憋着笑的表情:哎,哪有你那样喝咖啡,你那是喝矿泉水。

方小刀把桌子上的小点心用一个打包的盒子装着:走了,我们走吧。

我拍拍方小刀:这就对了,吃不完就打包啊,我最讨厌人家浪费了,有钱了不起么?左手瞪了我一眼,往宿舍楼方向走的时候,我感觉口渴,跑去路边的店买了三听冰镇啤酒,给左手和方小刀一人一听,三个人一边喝着冰镇啤酒一边朝宿舍楼走去,下酒菜竟然是打包的小点心。

路过休息亭子的时候方小刀提议在长椅子上做一会儿,我举着啤酒罐儿,想着这会儿小淫估计已经睡得哼哼哈哈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温暖,我跟左手碰了一下啤酒罐,方小刀开始笑:我就说吗,朋友之间就需要这样没事儿的时候喝喝酒聊聊天的,要不然哪有那种亲近的感觉,是不是左手,就你每天都是一副酷毙了的表情。

左手喝了一口啤酒没有说话,方小刀打包的点心吃到没有的时候,三个啤酒罐也都差不多快要空了,先前和肖扬他们喝酒我就有了点儿醉意,这会儿再喝点儿,我开始有一种微熏的感觉,很飘飘然,我看着左手:哎,小刀没有说错啊,你每天都是一副很拧巴的表情,难道这年头流行你那种冰冻火鸡的脾气么?人家叶小连多好的一女孩子,好好的跟人家处,听见没?方小刀开始朝左手嘿嘿笑: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她那人什么都不懂。

左手淡淡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老是喜欢管一些不靠谱儿的事儿,易名小丘你管,许小坏的事儿你也管,你什么时候能变得聪明点儿?我把手里的啤酒罐捏的咔嚓咔嚓的响,黑着脸看着左手: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方小刀笑:十八,你说得太对了,给,另外这一盒点心是刚才你们跳舞的时候,过生日那桌的人送过来的,你拿回去吧,左手不喜欢吃粘粘乎乎甜的东西,我怕胖。

我接过方小刀递过来的点心:哎,这样不好吧,我感觉自己老是占着便宜,对了左手,饭卡什么时候还我?左手别开眼神:不是不还你,我真的往饭卡里面冲了八百多,我不喜欢一次一次的冲,我都是一下冲一两个月的,跟你换你肯定要给我找钱吧,太麻烦。

我心虚的看着左手:啊,你干吗冲那么多钱,真是,下次冲钱前记得找我,好了,回去了。

我合上点心盒子:这个谢谢了。

左手看着我:十八。

我看向左手:怎么了?左手低下头:今晚,谢谢你跟我,我和小刀去喝咖啡。

我摆摆手:谢什么谢,是小刀请我们喝的,上楼上楼,一会儿锁门了。

(C)第二天我没有去阿瑟哪儿,肖扬走的时候我也没有去送肖扬,我怕看见肖扬的伤感,也怕肖扬看见我之后变得更加伤感,那帮哥们儿基本都去了,我能想象到肖扬坐在火车,从窗户往外面看着北京的车站的那种感觉,一直到火车慢慢驶动之后,那种无法忘怀也无法带走的感觉,应该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傍晚我去阿瑟哪儿,小淫坐在沙发上吸烟,胡乱的翻着一本杂志,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看见阿瑟和小麦,我坐到小淫对面:怎么了?小淫打不起精神的吐了口烟:十八,你坐过来,坐到我身边。

我有点儿拘谨,小淫笑了一下,从对面的沙发上起来,坐到我身边:怎么,现在还不习惯么?房间里又没有别人,真是。

小淫掐了烟,转头看着我:十八,肖扬走的时候抱着我们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些伤感,明年我也毕业了,想想挺可怕的。

我敏感的避开小淫的眼神,小声问:你,你怕什么?小淫揽住我的肩膀,笑:傻瓜,你说我怕什么?你会不知道么,恩?知不知道,非要我说吗?我深呼吸了一下,看向小淫的眼神: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怕什么,你怕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不想去猜。

小淫泯泯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看向我:十八,我怕你不会到车站送我,也怕……你知道我们不是一起毕业,我也怕等待,怕毕业后我不在你身边,怕离开的感觉,算了,我们不说这个话题。

小淫叹了口气,下巴抵住我的额头,不在说话,我心情也开始低落,我看着小淫衬衫的纽扣:你,你为什么会比我还要没有安全感?小淫好像轻轻的笑了一下:不是安全感的问题,是我实在很不喜欢不在你身边的感觉,懂么?我扁扁嘴想了半天,抬头看着小淫:要不,要不你这学期考试全部不及格,等着留级,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一起毕业了吗?小淫弹了我的脑袋一下,憋着嘴笑:哎,亏你想的出来,我留级?那多丢人啊,档案会记录的,要是成绩不好,找不到好的工作,是不是真的要领着你到处流浪呢?傻瓜。

我低着头不说话,小淫轻轻的捏着我的耳垂儿,笑:十八,快点儿考完试吧,我可期待暑假的到来了,你想不想?我心虚的拿开小淫的手:放暑假当然好了,可以不那么累啊。

回学校的时候,我意外的在学校休息亭子中看见叶小连,叶小连就那么呆呆的坐着,我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叶小连了,听方小刀的意思,左手跟叶小连最近在闹矛盾,我知道这种事儿我也帮不上忙。

我路过叶小连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嗨,你也在这儿?叶小连转头看着我:哦,十八是你。

我小心的看着叶小连:怎么不回去?你等,左手?叶小连苦笑了一下:谁也不等,我现在是没人理。

我有点儿抹不开,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的站着,叶小连鼓足勇气看我:十八,我能不能问你点儿事儿?我点头,叶小连拍拍她身边的位子:我就是想知道,左手是不是,是不是还喜欢别的女生?你知道他还喜欢谁么?我坚定的摇头:没有,肯定没有,真的,方小刀都说没有,你想的太多了。

叶小连嗤笑了一下:我也不是傻子,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从来不会主动找我出去,我找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兴趣的应付着。

我笑:别傻了,左手看谁的眼神不是冷冰冰的啊,你想多了,他那人就是天生热情不起来的人,所以你就主动一点儿啊,时间长了就好了。

叶小连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咬着嘴唇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叶小连重新看向我:十八,我虽然和你不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们宿舍的人都特喜欢你的性格,真的,我不怕你笑话,左手亲,亲我的时候你也看见过,可是那个时候他看向我的眼神怪怪的,真的,我没骗你,一种把我看成别人的眼神和冲动,我真的受不了。

我惊讶的看着叶小连:怎么会这样?那这是左手的不对,你,应该说说他,我支持你,应该好好说说他,恋爱就是要互相喜欢,哪有那样的,不行揍他!叶小连苦笑:我还能说他么?我怎么说他!!我好管闲事的性子腾的上来了,我叉着腰:哎,我帮你把他约出来,你好好的说他,哼,不能让他养成这个毛病,女生怎么了?恋爱面前人人平等,他是少爷还是皇帝,要狠狠的教训他,恩,一会儿你去学校的咖啡厅等他,我约他去哪儿找你,好不好?叶小连怀疑的看着我:这,这样管用么?我怕……我有点儿恼火:怕什么怕?他又不吃人,你去等着,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拿出火气来,有时候男生啊就不能惯着,越是惯着他们吧他们越是觉得应该的,哪有那么多应该的是不是?我从口袋里面摸出IC卡,走向公用电话,叶小连忐忑不安的跟在我身边。

我拨通了左手宿舍的电话,一个男生说是左手不在宿舍在他外面租的房子,还很热心的给了我左手外面的房子的电话号码,我重新拨通了左手租的房子的电话,一会儿就通了,左手的声音传了过来。

左手:哎,索多多你今晚还过来么?我硬着头皮:左手,是我,十八。

左手:十八?有事儿么?我看来一眼旁边紧张的叶小连:哦,有点儿事儿,你能过来学校一下么?我在学校的咖啡厅等你。

左手:哦,那你等我一会儿吧,从我这儿到学校得有十来分钟,你先去咖啡厅里面等我吧。

我兴奋的朝叶小连做出手势:哦,那行,我在里面等你,挂了。

挂了电话,我嘘了一口气,得意的看着叶小连:哎,你去咖啡厅等他吧,我回宿舍了,只要把事儿说开了就行了,左手那人就那样,冷是冷了点儿,天生的性格,去吧。

叶小连笑着点点头:谢谢你了十八,那我过去咖啡厅等左手了。

我是带着极其自豪的心情回到了宿舍,许小坏正在做腿部运动,看见我哼了一声:你怎么那么高兴?是发财了还是小淫亲你了?我推了许小坏一下:哎,我就不兴做点儿什么好事儿高兴了,真是的,告诉你吧,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儿。

小诺凑过来:十八,你做什么了?我得意洋洋的看着许小坏:叶小连这两天跟左手闹别扭,所以我呢,帮着叶小连约了左手到学校的咖啡厅,嘿嘿,这样他们就有可能和好了,女生跟男生说点软话什么的,不就结了,我就不信左手能吃了叶小连……许小坏恼怒的朝我扑过来:啊!十八,你知道我喜欢左手,你竟然,你竟然帮着别人往上靠,我和你拼了,你这个坏家伙……许小坏真的把我扑到在床上开始胳肢我,我忍着笑:哎,哎,你别乱说啊,你自己有本事可以撬了左手,人家叶小连早你好久就喜欢左手了,而且人俩,人俩一直是情侣不是……许小坏突然停止了胳肢我的动作,愣愣的看着小诺:咦?小诺,真的很小,不信你摸摸看?小诺吸溜着口水:什么小,是这儿么?我还没有反映的看着许小坏,小诺的手摸到我的胸前:对啊,是很小,比我的小多了,十八,你不用穿胸衣也行……我尴尬的推开小诺:哎,哎,你俩疯了是不是?小怎么了,我愿意!!!许小坏的手刚要朝我伸过来,旁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小诺嘿嘿着接了电话,然后朝我眨眼睛:十八,你的,你男人找你了。

我笑着接过电话:怎么了?又找我?是不是睡不着……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暴怒的高分贝的声音:十八,你这个,你赶紧给我下来!!!我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电话都掉到桌子上了,许小坏惊讶的看着我:怎么了?谁啊?我示意许小坏接电话,压低声音:说我不在。

许小坏幸灾乐祸的接过电话:喂?哦,左手啊,十八?十八不,不在啊,你找她什么事儿?许小坏皱着眉头把电话筒往旁边拿开了一段距离,我听见电话筒中传出暴怒的声音:我知道她在,你马上让她下来,这事儿我没完,除非她以后都不出女生楼!!许小坏小心翼翼的对着话筒说:你等会儿,我帮你看看她在不在?许小坏捂住电话筒:十八,你干什么了,左手想要杀了你似的?你下去吧,躲的了初一你也躲不过去十五啊,你究竟干什么了呢?我揉着刚才被震到的耳朵:我干什么了我?真是,都要震聋了,简直是疯子,我才不下去。

许小坏忍着笑:你自己想好了,明天呢?你总要去上自习吧?我劝你还是下去吧,就算他真的要揍你,那还是晚上挨揍好点儿,这样别人都看不见,但是白天可是很多人都能看见,丢人还是丢在晚上好点儿,下去吧。

我还没有反映过来,许小坏温柔的对着电话筒说:左手,你别生气,十八一会儿就下去了,好好聊聊,她那人一根筋的脑子你别气了……我恶狠狠的瞪着许小坏,都说女生外相,果然不假,为了讨好左手竟然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还说我一根筋?还要左手别生气?我做错什么了我?许小坏很淑女的挂上电话,转脸就冷冰冰的看着我:十八,你做什么了?怎么把左手气成那样?太不像话了,我都看不过去了。

我气哼哼的看着许小坏:哎,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我做错了?你也太偏向了吧,要下去你下去,我才不去,是你答应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去安慰他啊,不正好成全了你?许小坏笑:得了吧,就算再想见他,这会儿我也不能下去见他,显得我多么没有沉重啊,我就是要给他留个好印象,我才不跟着凑热闹,十八,你下去了,我已经答应左手说你下去了,你不下去不是陷我于不义之中么?你不挺男人的么?做了什么事儿敢作不敢当的?许小坏最后一句话惹火我了,我做什么了,竟然让人家用那么大的声音吼我,还吓得扔了电话,太丢面子了吧?我腾的站了起来:我做什么了?这个家伙敢这么吼我?我还非要下去问个清楚不可,我干什么要怕他?哼,我还想揍他呢。

天雷地火(A)我气哼哼的出了宿舍,往楼下走。

来到女生楼门口,还没等我仔细找左手,我就看见一个人朝我走过来,左手黑着脸的表情在路灯下面显得格外的冷漠,我不管不顾的走过去,瞪着左手:哎,我干什么了我?你冲我大吼大叫的……左手一身的酒气,喘着粗气盯着我:哎,你还有理了你?你说你干什么了?我叉着腰刚想再理直气壮一点儿,左手忽然伸手拽住我衬衫的领口:你给我过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左手拽着我就往女生宿舍楼后面走,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勒的很疼,我用手往下掰左手的手,那个家伙手劲儿好大,我有些恼怒的推左手:哎,你干什么?到了女生楼后面的树林边儿,左手气哼哼的松开我的衬衫领口:你说我干什么?你今晚干吗约我,叶小连是怎么回事儿,显着你聪明是不是?左手气恼的举起拳头,我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脑袋:哎,我不是为了你俩好么……左手打开我捂着脑袋的手,冷冷的看着我:我的事儿什么时候用你操心了?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啊?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愤怒的瞪着左手:是,我是没有资格,是我吃饱饭撑的好不好?我们根本就连朋友都不是,我是没有资格管你的事儿,你老是觉得我不把你当朋友,我现在把你当朋友了,我听方小刀说你们闹别扭了,所以我想帮你啊,现在我管了,你看看你是什么态度,也是哈,你这样特立独行的人怎么可能需要朋友呢?每天都是用下眼皮看人的男人都是高傲的主儿,好,我现在就为这事儿跟你道歉,我错了,我不该管你老人家的家事儿,以后我只要见到你就绕路三尺,回避的远远的,你也不用浪费那么多千年寒冰没事儿就瞎瞪着我,这样行了吧?路过我们身边的人都惊讶的看我和左手,左手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我,我毫不示弱的也盯着左手,哼,谁怕谁。

我转身就走,左手转身拦住我,我撞到左手身上,浓重的酒味儿,我恨恨的推开左手:让开,我不是都跟你认错了么?杀人不过头点地。

左手恼火的把我拽回来:你都知道什么啊,你就知道瞎帮忙,你这个白痴!嗬,好家伙,一会儿功夫我就从一根筋上升到白痴了?这年头真是时兴智商负增长。

我把衬衫袖子挽挽,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哎,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跟你道歉了。

左手低下头,缓和了语气: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可我和叶小连的事儿你能不能不管?你也管不了,感情的事儿你自己还不够白痴吗?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儿,我自己会去解决。

我想起叶小连哀怨的眼神,不依不饶的瞪着左手:哎,不是我多事儿,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不想再憋着,你呢,要是想跟人家处就好好的跟人家处,干吗要出状况呢?我是最讨厌寡情薄义的男的,你是不是有别的喜欢的人?你以为叶小连是傻瓜么?我告诉你,女人的直觉都相当的厉害,人家都感觉的出来你把她当别人,哪有你这样的?左手冷淡的盯着我:女人的直觉都相当的厉害?嗤,你还真以为你是专家了是不是?还来劲儿了?左手的表情超级的鄙夷我,我恼火的打住,对着树林的晚风深呼吸了两下: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方小刀说你是心里能插的住刀子的男人,不会用讨好的方式跟别人说话,我不想跟你翻脸,咱们都别说了,这事儿算完了。

左手低着头对着树林点了一支烟,没有说话,我嗤笑:哎,我能回去了吧?左手吐了一口烟,淡淡的转头看向我:请我喝一听啤酒好不好?我叉着腰眯着眼睛看左手:你大喊大叫的把我折腾下来,还象拖小死狗似的把我拖到这儿,还给我定了一个白痴的罪名,然后你竟然还好意思让我请你喝一听啤酒?你没病吧你?左手哼了一声:那我请你喝总行了吧?我摇头:不,我要回去了……我斩钉截铁的转身就走,还没有走出两步,感觉衬衫的领口被很大的手劲儿拽住了,我刚想喊放手,感觉衬衫的扣子噼噼啪啪的掉了下去,我扎在牛仔裤子里面的衬衫被扯出了一半,我赶紧拽回来,把两面衬衫互相对折,恼羞成怒的回头看着左手:哎,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你?左手吓了一跳,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不知道是左手的手劲儿太大,还是我的衬衫实在太劣质了禁不起那么一拽,我羞愧难当的低着头双手抱胸飞快朝女生楼跑去,我听见左手的声音:十八,你等等……左手跑到我前面,喘息着:十八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等等。

左手迅速把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递给我,我甩开左手:你走!我绕开左手,往女生楼跑去。

呼哧呼哧跑回宿舍,我才放开抱在胸前的手,许小坏奇怪的看着我:哟,这都怎么了?我背过身体,开始换衣服,许小坏凑过来:十八,你们真的动手了,这衬衫的扣子呢?不会吧,你胸这么小他也不放过……我恼火的瞪了许小坏一眼,许小坏识趣的闭上嘴巴,我咬着牙齿,这个暴唳的家伙,哼,等着吧。

我跟小淫说,马上要期末考试这两天,我就不过去阿瑟哪儿了,准备专心考试,小淫笑着拍我的脑袋:十八,你是不是怕我分你的心思,恩?这个无赖的家伙,明明知道还偏要问。

我在自习室背书的时候,左手来找我,我本来低着头看书没有看见,只是感觉有人坐到我身边,开始我以为是小淫,刚想跟他说句不着四六的话,扭头就看见坐在我旁边座位的是左手。

因为自习室里面很多人都在上自习,我没有直接发火,只是很反感的瞪了左手一眼侧过身接着看书,左手也不说话,就是那么淡漠的坐着,像个石头似的。

一直到中午要吃饭了,自习室里面的人渐渐少了,一直到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才火大的看着左手:哎,你不走,我走,行了吧?左手尴尬的看着我:昨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因为左手坐着不动,我没法出去,我抱着所有的书,看自习室里面确实没有人了,我站到凳子上,从书桌上跨过去,左手茫然的也跟着站起来:十八,我请你吃饭吧,小刀在外面等着呢,真的,昨晚的事儿对不起了。

我不说话的往自习室外面走,昨晚实在太让我尴尬,本来一直抱着不和左手撕破脸皮,但是他太过份,出了自习室,我看见方小刀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听见门响转身看我:十八,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摇头:不用。

方小刀笑着拦住我:哎,别这样啊,你看最近我们的关系多铁是不是?我这人平时还真的不怎么跟女的处,特唧唧歪歪的,你这人就是好,脾气是臭了点儿,但是不管什么事儿那来那了,别较真儿好不好?我瞪着方小刀:不好,俺就喜欢较真儿。

左手从自习室里跟了出来,站在我侧面,我抱着书本往楼梯口走去,听见左手冷漠的声音: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恼火的回头看着左手:哎,你还有理了……左手皱着眉头打断我:行了,我就知道你一直都看不惯我,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朋友了?别找那么多理由了,阿瑟和小淫、元风他们跟你相处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做错一点儿事儿吗?凭什么他们做错了事儿你都容忍,到我这儿就不依不饶的?我扁着嘴,刚才的话差点儿脱口而出:你管得着么,因为我们是兄弟。

我违心的瞪着左手:哎,少拿他们说事儿,是你太难相处,你自己回去好好的反省,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可是你呢?不是说我话多就是说我事儿多要不就是一副很想揍我的神情,我招你惹你了?我好心也是不对,你每天顶着冷冰冰的表情都能当冰箱用了,我怎么把你当正常人看待?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方小刀笑着看我:十八,你究竟还想左手怎么样啊?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左手冷冷打断方小刀:你住嘴!方小刀停住话,左手冷冷的瞪了我一眼,低着头从我身边过去,匆忙的下楼走了,方小刀扁着嘴看着我:十八,你啊,真是没法说了……在还有三天就期末考试的时候,小诺和许小坏几乎同时站在窗口开始数星星,其实不是数星星,是等着流星,据说看见流行滑过的时候许愿可以实现,小诺许下的愿望是只要能挂一门专业就跑去抱着老天爷的臭脚,许小坏许下的愿望是只要不挂四门专业课不用留级就行。

小诺开始叹气:坏啊,要是再没有流星飞过的话,就是表明老天爷都不想让咱俩过了。

许小坏:是啊,小诺,你别看十八不中看,但是人家不用象咱俩这样等着流星,所以说这老天给谁的都差不多。

我差点儿气乐了:哎,你俩平时不好好的学习,这会儿怨谁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有你俩这么等着流星的功夫至少也能背诵点儿概念吧。

许小坏沮丧的拍拍脑袋:十八,都说人各有一精,我这脑子就是看书的料儿。

我奇怪的看着许小坏:哎,要说这男女关系比专业课复杂多了,还没有课本你搞得门儿清,你往学习上用百分之一也行啊?小诺对着窗外的天空开始双手做揖:老天爷啊,给半颗流星也行啊……(B)第二天傍晚小淫来学校找我,问我微积分还有没有不顺溜的地方,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估计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是很顺溜的,小淫拍着我的肩膀笑:十八,你微积分一定要好好的考,知道吗?我疑惑的看着小淫:可是别的科目也要好好考啊,都是要看综合排序的……小淫开始邪气的笑:别的科目吗我不管,因为跟我没有关系啊,再说了,你别的科目考好了你也不会让我亲你,我就看微积分。

我的脸开始有热突突的感觉,小淫接着得意:所以啊,你越是考的分数高也越是说明你越是想亲我……我瞪了小淫一眼:我那是冲着奖学金去的。

小淫无辜的摊开手:那你就考低点儿的分数了,来证明你不想,很不想亲我罗,我没有关系了,抗得住打击……我被抢白的说不出话,小淫握着我的手嘿嘿笑:逗你的,恩,好好考试,这才是最关键,我回去了,我不打扰你了。

我送小淫出学校,在大门口意外的碰见了方小刀、易名还有左手正在进校门,每个人身上都是浓重的酒味儿,小淫朝左手和易名点了头揽着我的肩膀就出了学校大门,易名友好的跟小淫打了个招呼,左手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一听啤酒。

在学校大门口,小淫站住:行了十八,我回去了,你别在送了,不然我还得把你送回来,回去好好复习,考完试就真的轻松了。

我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小淫往阿瑟哪儿走去,中间小淫朝我回了两次头,笑着摆摆手示意我回去,我一直看着小淫走的看不见他回头的脸部表情才转身往学校里面走,不知道怎么搞得,我竟然想起小淫说的那个微积分的分数考的越是高就表示我越是想亲他,我忍不住想笑,这个家伙简直太自恋了点儿,但是我的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那种甜蜜,搞得我走路都跟着轻飘飘的。

路过男生宿舍旁边的亭子,我还兴奋的不停的做着扩展运动,一蹦三跳的,一直走过了方小刀和左手坐着的长椅子我都没有发现他们,是方小刀喊的我,我的胳膊还在空中,迟疑的转头看向方小刀,左手坐在长椅子上双手转着啤酒罐低着头看着脚下。

我僵在原地没有动,方小刀嘿嘿笑:十八,看来你期末考试复习的不错啊,红光满面的。

左手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依旧冷漠的看着脚下,我无措的看着方小刀:哪有,我,我还要回去复习,先走了……方小刀刚要说话,左手咔嚓捏了一下啤酒罐,起身就往另一边走,方小刀一把拽住左手:哎,你干什么呢?你回来!左手冷冷的回身就给方小刀一拳: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长不长记性?左手那拳正好打在方小刀的鼻子上,不一会儿我就看见方小刀鼻子慢慢的淌下血,方小刀开始脸朝上,用手捂住鼻子,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从口袋中拿出面巾纸,朝方小刀跑了过去,方小刀用面巾纸捂住鼻子,吐词不清的看着我:十八,你能不能帮我买瓶冰镇矿泉水?给,这是钱……左手愣愣的看着方小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我慌忙跑去买冰镇矿泉水,等我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左手失神的坐在长椅子上捏着啤酒罐发呆,方小刀正仰着脖子用面巾纸捂着鼻子。

我慌乱的扭开手里的冰镇矿泉水,左手站起身走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水,扭开,倒在手上,往方小刀的额头上拍了两下,然后拿出另外的面巾纸给方小刀擦拭嘴唇和鼻子周围的血迹,左手松了口气:没事儿吧?方小刀摇摇头:没事儿,其实是天太热,火气大。

左手把冰镇矿泉水往手上倒了一些,抹了一下脸,水顺着左手的脸往下嘀哒着水。

方小刀扭头看着我:十八,一起去喝杯啤酒好不好?前两天我们三个还开开心心的一起喝啤酒聊天,这才几天啊?怎么就搞成这样了?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上次一起在长椅子周围喝啤酒的场景还真是很惬意,可是我怎么就跟左手那么犯冲呢?三两句不来就炝起来?我恼火的看着左手:你,都是你,没事儿就你瞎折腾……左手皱着眉头瞪着我:哎,昨天你干吗搀合我和叶小连的事儿?方小刀拍拍左手:好了好了,去喝啤酒吧,今天你俩别说话,我都挂彩了,就算是安慰我好不好?走了。

方小刀站起身朝冷饮店走去,我瞪了左手刚要站起身,可能是蹲的时间久了,腿一麻,我的一条腿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感觉,弯了下去,左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不停的捶着自己发麻的腿,这才慢慢的有了酸疼的感觉,我立着没动,左手泯了下嘴唇看着我:别气了。

我哼了一声,甩开左手,跟着方小刀的方向走,刚才酸麻的腿又是一软,差点儿摔倒。

在冷饮店,方小刀叫了三杯啤酒,方小刀看我:十八,我特喜欢跟你一起喝酒,那感觉好像回到了古代似的,就像武侠小说中那种浪迹天涯的人一起喝酒的感觉一样,很爽快,是不是左手?左手没有支声,转着手里的啤酒杯子,我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很惬意的松了一口气,左手淡淡的看着我:哎,你这有人怎么那么小气啊?我都跟你道歉了。

我眯着眼睛无聊的看着左手:哎,你小子怎么从来都是那个臭德性,笑一下会死吗?整天一副很二爷的德性,我就是看着不舒服,用得着那么装酷么?左手的嘴动了几下,方小刀噗哧一笑:哎,左手,我估计十八是第一个把你说成这样的人了。

我鼓着腮帮子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哼:小刀,今晚让左手多喝一大杯啤酒,这事儿就算完,哎,你,说你呢,你以后要是再敢跟我吆五喝六的,我真的跟你拼了。

左手的脸部表情动了几下,方小刀忍着笑:好说,左手,你再喝一大杯啤酒吧,大家都消消火,十八,你真逗,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平K他们把你当哥们儿了,我算是知道小淫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太,太不靠谱儿……方小刀跑去再买一大杯啤酒,左手淡淡的表情看着我:你就不能淑女点儿么?我嗤笑:不能,俺的血统决定了不具有淑女的细胞,想要找淑女那样的朋友你找许小坏啊,特淑女,都能培养淑女了,哎,我跟你说,那丫头真喜欢你,天天缠着我帮她拉小绳,赶上365夜了……左手挑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我赶紧看着左手:哎,就是这种表情,多好啊,你这不会笑么?你只要这种表情在学校里面走上一圈,我敢打保证你后面的女生能串成串了。

左手低着头喝啤酒,方小刀端着另一杯啤酒过来:好了十八,大家和好如初,你和左手握下手呗,左手,你以后别一什么就跟人家十八吆五喝六的,听见没?方小刀拽着左手的手伸向我,我大方的握了一下左手的手,左手低着头不停的喝着啤酒,没有说话。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最后一天的时候,连着发生了三件事儿,让我的智商有些措手不及。

第一件事儿,4暮不知道被谁揍了,这在我看来应该是一件举国欢庆的事儿,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抱着枕头被子撞了好几下脑袋,真是象范伟在小品中说的那个话:苍天啊大地啊,哪位神仙姐姐给我出的气啊?最倒霉的是4暮一瘸一拐的回学校的时候还被学生会老师看了个正着,学生会老师护犊子的劲儿上来,他觉得自己没有罩住自己的小弟是一件很憋曲的事儿,专门为这个事儿开了一个临时会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躲在角落里面低着头,我怕我会笑出声音,4暮的脸上粘满了创可贴,青一块紫一块的,腿走路的时候还不利索,坐到凳子上的时候表情超级的难受,那会儿我特想扯着一条儿彩旗绕着学校的操场跑上那么几圈,一边跑一边喊:4暮挨揍了,老天有眼啊,噢耶!学生会老师铁青着脸:这太不像话了,学生会的成员被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工作啊?4暮,你说说具体情况,是不是因为有人要报复你。

4暮含糊的说不清楚什么,我听见身后的万森和谢童小声的嘀咕:哎,还用说么?肯定又是把某个猛男的妞儿给上了,所以人家海扁他了呗,够本了,自己爽够了也得交点儿学费不是……学生会老师瞪着万森: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说。

万森咳嗽了两下,一本正经的看着学生会老师:老师,我捉摸这个事儿也是报复行为,肯定是因为4暮同学平时积极认真的工作态度得罪了一些人,所以这个事儿一定要追查,不然4暮同学难以再保持以往的工作热情。

学生老师哼:你这不废话么?我没有让你说这个,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万森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4暮有点儿垂头丧气:这个事儿就,就算了吧。

学生会老师气呼呼的看着我们:这事儿不能算,我一个学生会老师,连学生会成员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我还当老师干什么?这事儿我一定要查到底,我看看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哼!谢童凑到我耳边小声笑:哎,十八,瞧瞧,真是条汉子,不知道要真是知道4暮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儿是不是会大义灭亲的把4暮给嘎了……我忍着笑,压低声音:哎,4暮怎么有那个嗜好?万森嘿嘿笑:男人么,不容易,体谅体谅。

谢童用手捂住嘴:我靠,体谅他?恩,今儿晚上一起喝酒,替4暮默哀。

学生会散会,大家都往外面走,出了学生会办公室,4暮追上我,恶狠狠的看着我:哎,看我这样你是不是特解气啊?我哼了一声:哪有啊,我还在奇怪呢,是谁下的手呢?4暮摸摸额头上的创可贴:怎么,你想替我出气?我摇头:不是,我很想请他吃饭,还有就是问问他下手怎么下的轻啊,至少也要让你爬着回来,啧啧,你是走着回来的,真可惜。

4暮恼火的瞪着我: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冷笑的看着4暮:你想我怎么说话,真是奇怪了,你说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应该很遍地都是,怎么就会有女的瞧上你了?4暮竟然笑了:哎十八,你就别解释了,我敢肯定你说刚才那些话是吃醋,怎么样?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吧?我眼珠子差点儿掉了出来:哎,没有人说你是七十八十俩五十么?4暮半张着嘴:七十八十俩五十??什么意思。

我嗤笑:没什么意思,回去想想吧,我呸!!4暮愣着的时候,我加快脚步走了。

(C)第二件事儿,就是阿瑟真的开始追苏亚,我不知道阿瑟是那根筋出了问题,也不知道阿瑟是不是真的又发现自己喜欢苏亚了,不过按照他老人家的逻辑我的智商真的很难明白,总之阿瑟是撒欢儿的开始轰轰烈烈的追求苏亚。

其实我觉得苏亚真不应该搭理阿瑟,因为阿瑟那个脾性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理解,说不定那天高兴了又没有了热情,我怀疑苏亚答应阿瑟的主要原因是根本就没有忘记阿瑟,所以阿瑟和苏亚真的就重归于好了,我能看见苏亚笑得很开心,尤其是对着阿瑟的时候,所以我管那个玩意儿叫做意乱情迷。

第三件事儿是上次在女生楼抓到的那个偷衣服的女生(罗林)不知道为什么在还有距离期末考试最后一天的时候精神失常了,大半夜的在女生楼开始哭天喊地的嚷着,让所有的女生都无法睡觉了,痛哭的声音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源远流长,几里地之外的地方也能听见她的痛哭流涕,男生楼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晚上大家都没有睡好,我更是被学生会秘书长楼上楼下的叫着去做思想工作,苦不堪言。

秘书长摆出一副长者的架势看着罗林:哎,你哭什么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什么想不开的?罗林嚎啕大哭: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就是心里难受而已。

我忍着磕睡:哎,你就算心里难受你总的想想别人吧,你这一解气的折腾,整个女生楼谁能睡的下啊?罗林不乐意的看着我:哎,我自己心里难过还不准我哭么?我哭碍着谁了?我难受还要忍着么?我就哭,我就哭,啊,我好难受啊,啊,啊……楼道阿姨、秘书长还有其他一些学生会的女成员,大家茆足了劲儿谁也没有把罗林劝说好,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三四点,罗林还在哪儿呜里哇啦的哭着:我好难受啊,我难受啊,我真的难受啊……左小婷无奈的看着我:十八,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要是每天晚上都这么哭,谁受得了啊?我打着哈欠:忍着吧,人家也没有拿着斧头砍了谁不是,难道还不准人家掉几滴眼泪儿?我们都回宿舍了,罗林断断续续的哭声一直那么持续着,时而高亢时而低缓时而小声的缀泣,我用卫生纸塞住耳朵,小诺和许小坏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许小坏腾的坐起来:那个混蛋?还哭个没完没了了,她家谁死了么?我×她大爷!!小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看着许小坏:哎,坏啊,省省吧,她大爷够老的,肯定禁不起你折腾了,换个年轻点儿过过嘴瘾吧……许小坏腾的坐起来瞪着小诺:哎,你别接我话茬儿好不好,我烦着呢,你要是也跟着起哄,你小心我这就先扁你一顿,哼。

小诺厚着脸皮看着我:十八,咱们的坏其实是为左手的事儿闹心,要是左手肯跟她说那么两句话,保证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我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大笑出声。

许小坏从枕头下面摸出烟:十八,怎么办啊?我哈欠连天:哎,你问我?平时可是都是你指导我,要我说吧,你就不应该跟索多多那么凑合,你直接就狂追左手说不定还有希望,这会儿啊,就算左手也对你有那么点儿意思,人家索多多和左手都好兄弟那么长时间了,左手真的跟你有点儿什么,索多多还不得拿刀劈了左手,那叫男人的自尊心。

许小坏反复的开合着打火机没有说话。

一直到早晨五点,罗林的哭声没有了,我也睡不着了,从今天开始也进入期末考试的日子了,我准备去操场跑步,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参加考试。

小诺和许小坏趁着这个时候睡了,说是让我跑步回来后再叫醒他们,说是至少不能在考试的时候睡在考场上。

在宿舍楼门口看见楼道阿姨,阿姨也是一脸的疲惫:这么早?我活动活动身体:不早了,罗林不哭了?阿姨摇头:哭累了,所以睡觉了,她倒是塌实了,别人可是跟着受罪了。

我开始跑向操场,早晨的空气在太阳照射下,我想起奶白色的感觉,有点儿象小淫笑着时候的那种温暖的表情,想到这儿我停下脚步深深的呼吸了两下空气,从身体里往外的舒服。

空旷的操场,太阳折射下来的光线,我气喘吁吁的跑了一圈儿,看见左手胳膊下面夹着一个篮球站到操场边儿,我放慢了脚步,左手慢慢朝我走过来,停下:十八,这么早?我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看见左手看向我的表情竟然是一种稍微带着微笑的表情,我从来没有看左手这么柔和的表情线条,我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站着:早,你也,早?左手把手里的篮球扔向我:干什么这么看我?我抱着篮球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没,你平时不是这个表情,所以,不大习惯。

左手避开我的眼神,指指篮球场:神经,走了,去玩儿会儿篮球吧,你去不去?左手把手里的篮球扔给我,我接住,篮球带来的冲击力把我往后撞了几步,左手摇头:我当你多么强壮的一个人呢?原来这么面,女生就是女生。

我扁扁嘴瞪了左手一眼,抱着篮球往篮球架子边儿跑去,投了好几次,一个球都没有进去,左手接过篮球很是漂亮的投了几个篮板球,我羡慕的看着左手:哎,你很厉害啊?左手嗤笑:你有考试的能力,我也也总要有点儿别的能力吧?在一通流汗的运动之后,我喘息着:不行了,还要留着体力考试,你也努力点儿,补考很光荣么?左手无奈的挠挠头发:算了,别说我了,我没有考试的那个本事,再怎么努力也不行,等第二轮补考的时候交点儿补考费用,监考老师抬抬手放我一马就好,只要不留级就是我追求的目标,跟你比不了,跟你们好学生没有办法比。

左手这话多少带着点儿酸不拉唧的味道,我拿手里的篮球砸向左手:哎,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好好考试?左手被篮球砸了一下,一愣:能为什么啊?我嗤笑:因为我没有你那么有钱,还交补考费?大头啊你?左手转着手里的篮球,突然把篮球砸向我,这男生的力气就是大,我被篮球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恼火的看着左手:哎,你打击报复是不是?左手泯着嘴笑了一下:没,礼尚往来啊,你刚才不是打了我一下么?我朝左手晃晃手里的篮球,开始威胁左手:哎,我的饭卡什么时候还给我?左手开始躲闪:不是说了么?卡里我充了不少钱,你着什么急啊,咱么都是一起毕业,我又跑不了,饭卡又不好吃,你放心,我不吃那玩意儿……我把篮球狠狠砸向左手,然后撒腿就往操场外面跑,跑了好一会儿我估摸左手追不上我了,我才停住回头看,我看见左手在篮球场地一边拍着篮球一边看着我这边摇了摇头,我放心的接着往操场入口的地方跑去,意外的看见易名站在操场栏杆后面慢慢腾腾的做着扩胸运动。

易名放下活动的手臂,笑:十八,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话,只是看着易名:还行吧,反正每次考试都差不多这样?左手在那边玩球,你不过去。

易名摇摇头:不玩了,太累了我怕容易睡在考场上,考完再玩儿吧。

我点点头:也是,我先回去了。

回到宿舍,看到睡眠不足的许小坏竟然有了不少神经衰弱的迹象,小诺没心没肺的跟小丘对着可能要考的几个题,许小坏瞪着我:十八,我要受不了了,从来没有过这么不顺利的学期,我竟然喜欢上一个甩都不甩我的男生。

我奇怪的看着许小坏: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儿女私情,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复习的很好么?还敢胡思乱想。

许小坏恼怒的扯了几下头发:我不管,我压根儿就不是为考试和学习活着的,期末考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发火了,我一定要搞定左手,不然我真的会整宿整宿睡不着的。

小诺扔了许小坏一本书:哎,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左手了吧?我没见你为那个男生这么疯狂过?你呀,直接就堵在左手的宿舍楼门口,要不就揪着左手的衣领跟他说: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着吧,这肯定管用。

阴差阳错(A)期末考试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考过,感觉自己解放了。

小诺跟许小坏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儿的摸着扑克牌,说是只要疲倦老师别那么较真儿应该都能过,夭夭对许小坏和小诺的做法,非常的不屑。

考完试第一件事儿我就是很想好好睡觉,连着好几天的考试让我疲惫不堪,最大的问题就是罗林会突然在半夜以后嚎啕大哭的嚷上那么几嗓子,这玩意儿谁受的了,我睡眠本来就少,别人一吵我就更睡得更少了,我拖着沉沉的脑袋回到宿舍,江若雨在宿舍里面坐着等我,小丘跟我说小诺和许小坏还有夭夭都去逛商场了,这帮丫头,考试的时候可怜兮兮的跟条虫似的,考完试一点儿后悔的心思都没有,还去逛商场?江若雨看着我笑:十八,你考的怎么样?我知道你是冲着奖学金去的,微积分没什么问题吧?我也笑着看江若雨:哎,别说得这么直白好不好?多少也让我有点儿精神追求吗?江若雨正想说什么,电话响了,我顺手拿起电话,是小淫,小淫在电话里面笑:十八,你过来啊,考试期间我都没好意思打扰你,现在考完了,你总的让我打扰打扰吧,快过来,你要是不过来,我跑过把你扛过来。

我哼了一声:哎,你神经啊,我现在很困的。

小淫压低声音接着笑:困好办啊,你过来,我陪你一起午睡,恩?这条件够有诱惑力的吧?我听见电话里面有小麦的声音,小麦嚷着:小淫哪,过来让大爷亲一个,100块钱起价。

我差点儿笑出声,小淫哼了一声:该死的小麦,十八,你过来了,我这就去收拾小麦。

我放下电话,回身看见江若雨淡淡的看着我,我挠挠头:你找我什么事儿?江若雨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没什么事儿,考完试了,我想找你一起出去转转,有朋友找你?我点点头:恩,他们也是闹腾。

江若雨盯着我:男朋友?我迟疑的一下:都是男的,他们……江若雨腾的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我们宿舍,我有点儿尴尬的看着小丘,小丘笑笑:十八,你这叫做重色轻友,想小淫也不用这么直白啊,谁不会看眼色?你这叫直接下逐客令,呵呵,不过要是易名找我,我也一样退掉别人的约,哎,这就叫做女生外相,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怎么听见小丘说的话,一颗心都飞到阿瑟房子哪儿了,匆匆忙忙告别了小丘,下楼。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电话里面小麦跟小淫说的那个话:小淫,过来让大爷亲一个。

我是跑着出去学校大门的,刚开始方小刀喊我,我都没有听见,等方小刀的喊声有点儿类似于干嚎的时候我才听见,回头,看见左手方小刀还有索多多和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生站在车站等车。

方小刀朝我喊:十八,你干吗跑得那么着急?是不是去见心上人?我站住,回问方小刀:哎,胖子,你们去哪儿?方小刀推推旁边的左手,朝我嚷:左手要去打耳钉,我们回来再找你吧,到时候让你看看左手的新造型……我看见左手推搡了方小刀好几下,我朝他们招了招手,接着往阿瑟的房子跑。

我喘着粗气跑上楼,感觉腿都有点儿发软,从期末一直到考试这些天,中间我就偶尔见过小淫几次,没见他的那些日子,心里老是会觉得空荡荡,因为怕耽误考试。

等我跑上阿瑟租住的楼层,我看见小淫叼着烟在房门口站着,看见我上来,微笑起来,酒窝若隐若现的,我有些发呆的看着他,迈楼梯的时候还差点儿踏空了一阶,小淫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笑:怎么了?怎么看着傻呆呆?考试考傻了?我避开小淫的眼神:哪有啊,跑的快了,你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小淫用手揉揉我的头发:等你啊?笨。

进了房间,我看见小麦把床单披在身上,在客厅扭来扭去,佐佐木和平K坐在沙发上看着小麦胡乱的扭着,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小麦干什么?小淫坏笑的朝我吐了一口烟:他在变魔术呢?我扇乎扇乎小淫吐过来的烟雾,恼火的要推开小淫,小淫胳膊用劲儿,不情愿的哼了声:别闹,走,去我房间。

我还没来得及看小麦表演魔术,就被小淫拽着去了他的房间,小淫房间竟然也乱的够呛,到处都是书本,估计考完试了,大家都放松的不知道北了,小淫的牛仔裤衬衫也扔的到处都是,我非常的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不是挺爱干净的吗?小淫扁着嘴笑:受你影响了,现在变懒了,这不是考完试了,懒得折腾吗?你考的怎么样。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小淫一把抱住我,吓了我一跳:哎,你干什么呢?小淫挑着嘴角笑:我都多少天没见你了,你个木头,你最多就是个木头。

我不服气的看着小淫:我怎么木头了?你才木头。

小淫坏笑的看着我,指指他的脸颊:好啊,你不木头,那你亲我一下。

我想推开小淫,小淫抱的我很紧,开始绷着脸:你不亲?好,你不亲我,我亲你行了吧,十八,我这两天真想你了,你没感觉吗……小淫的呼吸和声音让我有些迷惑,他亲我脸颊的时候我呆呆的都没什么反映了,感觉他的温热的呼吸拂在我的脸上,我心里怪怪的,只能低着头不吭声,小淫的手轻轻的捏着我的耳垂,笑出声:十八,你小时候是不是在寺院长大的?怎么压抑的这么厉害,恩?我不满的瞪着小淫:我哪有,是你想的太多了,谁像你那么随性啊,你是真性情……小淫点了一下我的鼻子:你脾气怎么那么大?有时候真受不了你了。

我推了小淫一下,小淫的手臂和身体都用上劲儿,我没站稳,和小淫一起倒在床上,小淫床上的一本什么厚厚的书,咯道我的后脑,我哎呀了一声,用手从后脑摸了一下,拿出一本厚厚的计算机书,我把书拿到小淫眼前:哎,你看啊,到处乱扔,你怎么……小淫靠在我的侧面,直直的盯着我,那种眼神很复杂,我手一哆嗦,书掉了下去,小淫把手臂放到我的脑袋后面,表情有些僵硬:十八,这个男生和女生之间,我是说,在两个人有了一定感情的情况下,就是说,可能会很想,哎,我该怎么跟你说……小淫挠挠头,盯着我: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紧张的看着小淫:我明白什么啊,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小淫依旧盯着我:那你相不相信我?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正常:有点儿,相信吧?小淫恼火的把头靠在我的肩部:天,什么叫有点儿相信,我……小淫柔软的发丝垂在我的眼前,我迟疑的慢慢的把手放在小淫柔软的发丝上,小淫的发丝有着一种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很温馨,我感觉小淫的头好像动了一下,我慌忙把手拿开,小淫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神直直的盯着我:你又躲我?十八,你是天生就胆小吗?我慌乱的摇头:我没有……小淫打断我:你有的,你都不怎么亲近我。

我有点儿着急:我其实,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小淫握了握我的手,笑:傻瓜,你什么能知道怎么做啊?想摸我的头发就摸啊,我没有不让啊,但是记住了,不准揪头发。

小淫把我的手放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我有点儿羡慕:哎,你用什么洗发水?怎么头发丝这么软?我的头发好硬,小诺说象棕榈毛,什么是棕榈毛?小淫坏笑:我是天生的头发软,棕榈毛??好像是做鞋刷子那个毛吧……我恼怒的推开小淫,腾的坐起来:这个鬼丫头,看我回去不收拾她,棕榈毛?小淫也挨着我坐起来:十八,元风的房子装修好了,正在往里面折腾家具和电器,让我们过两天去哪儿喝酒,元风和楠楠已经登记了,十月份举行婚礼,阿瑟说想庆祝一下。

我兴奋起来:好啊,去呗,考完试了,好想放松放松。

小淫看着我:我们晚上不回来的。

我也看着小淫:他家房子大不大?小淫摸摸头发,有点儿自言自语:两室一厅吧,比阿瑟这儿小多了,元风和楠楠睡一间,客厅再睡一堆人,就剩下一个房间,好像不大够用了……小淫转头看向我:好像地方真的不够用,是吧?我自以为聪明的点点头:那没关系啊,我可以和楠楠睡一间房啊,这样多出两个房间,你们分啊,这样不就够了吗?小淫有点儿泄气的看着我:哎,人家元风和楠楠可是刚刚才登记了,你这人,怎么大脑少根弦是怎么了,把人俩分开?我有点儿沮丧的看着小淫:那,那大不了晚上我回学校好了,这样房间够用了吧。

小淫看了我一眼,腾的站起身就往客厅走,我愣愣的看着小淫的背影有点儿糊涂,小淫走到门口腾的就转身走回来,眯着眼睛盯着我:十八,以后咱俩的事儿我做决定就好了,你听着就成,好不好?我点点头:好啊,到时候你送我回学校吧。

小淫看了我一会儿,挑着嘴角开始笑:我才不送你回学校,我还要把你灌醉了,我让你找不到北。

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什么意思?小淫邪气的笑:没什么意思啊,我还要酒后乱性,哎,干脆用元风的新房当洞房算了,你这个木头……小淫说完就往客厅跑,我抓起小淫床上的一本厚厚的计算机书,朝小淫的后背砸了过去。

(B)等我到客厅的时候,真的看见小麦在晃晃悠悠的变魔术,小麦的手里拿着一沓钱,没有一千也差不多吧,我惊讶的看见小麦唰的就从手里变出一沓钱来??我凑到小麦眼前,认真的把小麦手里的前用手使劲儿的摸了摸,然后又对着窗户外面的阳光仔细的看了又看,真的是真的?我惊讶的看着小麦:哎,这些真的是变出来的?佐佐木和平K看着我和小麦笑,小麦得意朝我扁扁嘴:当然,变个钱而已,不过是探囊取物。

小淫跟佐佐木坐到一起,好笑的看着我,我来了精神,拉着小麦的手:小麦,平时咱俩关系不错吧,你拍拍良心想想,我对你怎么样?小麦翻着眼睛转了转:没说的,够哥们儿。

我又把小麦往房间的方向拉了拉,放低声音:那你帮我变点儿钱呗,不多,千儿八百的就行,怎么样,咱俩二八分成,我八你二,算是劳务费。

小麦不乐意的推了我一下:哎,你才二呢?我不放弃的凑上去:三七开成了吧。

小麦看了我一眼:这样,那行啊,你想变多少?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狠狠心,看着小麦:就变一千二百块吧,古人说的好,人不能太贪心了。

小麦把手伸给我:没问题,拿来!我有点儿奇怪:什么,拿来?小麦理直气壮的看着我:钱啊,你想变多少钱就要拿来多少钱啊,容易的很……我气的差点儿翻白眼,对着小麦就要打,小麦撒腿就跑,我听见小淫和佐佐木还有平K放肆的大笑,小麦跳到沙发上抖动着沙发朝我不停的得瑟着,小淫看了看我,好笑的摇了摇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瑟约了苏亚没有回来,平K索然无味的叹气:哎,肖扬、饼小乐、元风这一毕业啊,实在太没有意思了,一起吃饭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都快要散了,小淫,你伤感不?小淫舔舔嘴唇,也轻轻的摇了摇头:是啊,也挺没有意思的,老佐,你说这男人是不是都怕寂寞啊,总是觉得一堆的人在一起够热闹,少了谁都别扭,元风还好了,至少还在北京,想见的时候打个电话,还算能见到个人。

平K点了一支烟:烦,以前的时候,不是阿瑟就是你,没事儿至少也能在酒桌上吹吹牛,你俩至少也会说点儿这个女生那个女生的花花事儿,现在倒好了,阿瑟泡妞泡的连个影儿都没有,你也改邪归正了……佐佐木拿起烟盒砸了平K一下,平K嘿嘿笑着接过来:哎,我可是从来没有把十八当成个女的,从她把我灌醉的那会儿开始,我就觉得十八应该跟咱们哥们儿一样,没事儿的时候吹吹牛泡泡妞什么……我瞪了平K一眼,也忽然觉得有点儿索然无味,开始想小诺那个二百五和许小坏,这考完试了,也应该一起闹闹,这两个丫头倒好,专门大老远的给商场送人民币去了,要真是有钱没地儿花,给我三瓜俩枣也成啊?小淫的呼机这个时候想了起来,小淫爬起来去回电话,平K吊儿郎当的看着我:哎,十八,你们专业有没有好点儿女孩子?给介绍一个呗,兄弟我还光着呢?我好笑的看着平K,你想要什么样的?平K摸摸脑袋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笑:哎,就长头发的吧。

我也笑:为什么要长头发的,你跟人家刘德华一样,偏爱长头发的女孩子?平K摇摇头:NO,NO,NO,刘德华那是长发情节,我才不是,十八,来,喝一杯,我跟你说,这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是不一样,我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是因为我觉得我接触过的长头发女孩子都很好泡,得手快……我抓起桌子上的花生朝平K扔了过去,佐佐木给了平K一拳:靠,你小子嘴里还能说出好点儿的话?平K嘿嘿笑:得了吧,阿瑟嘴里才吐不出像样的话,不过阿瑟是俺偶像,人家是真男人,真性情,有啥说啥,男人吗,说的话是糙了点儿,但问题是话糙理不糙,十八,你还别不爱听,人哪,还真是没有必要伪装,活着没意思。

小淫打电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恩,我不回去了,今年事儿多,再说我五月份已经回去过了,你什么意思啊?当初咱俩的事儿怨我吗?你别问了,都多长时间了,你别胡思乱想,没有,你听谁说我处了?瞎说,行了,我不说了,这边儿还有事儿忙着呢,考完试儿我就不忙吗?正事儿多着呢?我咀嚼着煮花生,佐佐木看看打电话的小淫,偶尔用眼神瞟我一下,我把花生壳扔向佐佐木,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准,我心一直感觉和小淫打电话的那个人一定是小淫之前的女朋友,但是我不愿意多想,如果小淫不说,我就一定不会去问,我这点儿自知自明还是有的。

小淫打完电话重新坐到我身边,佐佐木平淡的问了一句:小淫,谁啊?小淫没有什么表情的摇摇头:华东政法的一哥们儿,问我暑假回不回家。

我感觉自己拒绝花生的嘴有些僵硬,女人是天生的敏感者和猜忌者,即便我跟女人这个物种那么的不搭旮,还是一样,小淫喝了一杯啤酒,看我:哎,十八,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朱檀不是有东西要你帮着做吗?我尽力保持着正常:哦,怎么着也得放了假吧,这会儿乱的厉害。

佐佐木笑:是乱的厉害,我们系说是今晚有篝火晚会,就在操场上,哎,你猜用什么做篝火?用专业课的书,一个班级留下两套当公共用书,防止某些人补考,其余的统统烧掉,说是庆祝考试完毕,压抑一个学期了,咱们去呗,反正呆着也够难受的……小麦迅速站起来:好啊好啊,我的肯定全部过,我的也拿去少了,小淫阿瑟和老佐的也统统拿去烧啊。

平K拿着啤酒瓶子碰了我眼前的酒杯:来,十八,我们喝,疯了,真是疯了,多少钱一本书啊,你们那是烧书,简直就是烧钱,不过也是,教育的失败啊,好多科目考完试之后那个书还真是没什么用,我们宿舍的桌子少了半截的腿,那些书都留着垫桌子了,打牌的时候还挺稳当。

我喝了一口啤酒,想象那些每本十几块或者几十块的教科书成了篝火的灰烬,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好受,虽然我也经常把不用的书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卖给收废品的大爷。

小淫看着佐佐木:哎,学校让烧吗?佐佐木笑:什么叫不让啊?这会儿谁管那么多啊?走吧。

我们几个人来到操场上的时候,操场上已经围了很多人,很多人都在起哄似的叫嚷着,离得老远我就听见一个男生粗狂的喊声:企业管理、中级会计,我他妈的是你大爷!!! 然后又有一个男生跟腔的声音:我×你大爷!! 然后整个操场上都是起哄和哄堂大笑的声音,我有点儿憋不住笑,平K佐佐木开始把手放在嘴边,朝操场方向吹着口哨,期末考试完了,很多人的心态都跟着彻底放松了。

我们进操场的时候,看见还有人抬着啤酒箱子,真把这儿当成游乐场,我担心学校的保安还有学生会老师会来管。

佐佐木拽着平K小麦朝操场中央走过去,我本来也想跟着去,小淫拽拽我:十八,我们在这边儿坐着吧,里面挺闹的。

我哦了一声,坐到操场边上的栏杆上,小淫点了一支烟,打火机闪亮的瞬间,我呆呆的看着小淫点烟的专注神情,在打火机名灭的瞬间,小淫的神情消失在黑夜里,我心里有些晃荡,这是我能喜欢的男人吗?这是我负担得起男人吗?为什么我总会不安?一种犹豫的不能释放的不安?小淫熟练的吐了一口烟,我转头看着操场中央乱哄哄的人影,小淫往我身边靠了靠:十八。

我转头看着小淫:恩?小淫直直的盯了我一会儿,笑:没什么,刚才想跟你说什么来着,忘了。

随着操场上有人很大声的嚷了一下,我看见有火光起来,窜的挺高,开始有女生尖叫的声音,还有男生们起哄的那种放肆的声音。

我扭头看着小淫:我们过去看吧?小淫恩了一声,站起身和我一起朝火光的地方走去,我借着火光想找小麦和佐佐木他们,但是没有看到,随着火光越来越大,小淫拽着我的胳膊朝一个方向走去,小淫说:走,十八,我看见阿瑟了。

我没有看见阿瑟,被小淫拖着朝一个方向走,然后有人嚷着:哎,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成双成对的,来啊,给大家表演下接吻啊,哎,是男人就不要磨磨唧唧了,要是谁不敢,就不是男人了……周围又开始起哄,火光上下的窜着,时明时暗的映照着周围的人,但还是不能完全看清周围的人,我停下脚步的一瞬间,看见了阿瑟,不过阿瑟没有看见我和小淫,阿瑟非常专注的在亲吻苏亚,那个角度看过去,阿瑟的表情非常的专注,也非常入迷,苏亚的头部对着火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阿瑟的表情,小淫也看见了,我有些想笑,阿瑟跟苏亚接吻的那个情景还真是看不出他是一个不正经的人。

小淫松开我的手臂,朝阿瑟的方向走了过去,小淫喊:阿瑟!小淫喊了阿瑟好几声,阿瑟才回过神儿,放开苏亚看向小淫的方向,我怕阿瑟看见我不好意思,转过身背对着阿瑟,等小淫过来,操场中央有人不停的把书扔向火堆,火堆激起一串又一串的火星,象萤火虫一样飞向空中,我看向天空,感觉有人拉我胳膊,我以为是小淫,低头笑:哎,你看啊,象……低头,看见方小刀被火光映衬的油光光的脸,还有左右淡漠的眼神。

方小刀嘿嘿笑:哟,十八,你也来了?我以为这种焚书坑儒的事儿,你们文化人是不会来的。

我瞪了方小刀一眼:得了吧,好容易学会个成语,是不是不知道用到什么地方了?方小刀接着嘿嘿:哎,看看左手的耳朵,漂亮吧?我这才看向左手的耳朵,方小刀还把左手往我面前推了推,左手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下耳钉,左手的左耳亮晶晶的,我仔细看才看出来,并排着打了两个耳钉,那个耳钉的样式很漂亮,在火光的映衬下一闪一闪的,但是左手的右耳一个洞也没打。

方小刀拽过左手的手臂:十八,左手还刺青了呢,你看看,好看不?方小刀把左手的手臂往外掰,我有点儿奇怪,别人的刺青都是刺在手臂外侧,左手的刺青竟然是刺在内侧,别人根本看不见。

左手恼火的推开方小刀:黑乎乎的看什么看,走开,问她,十八有什么审美观啊?我笑:哎,耳钉挺好看的……正说着,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搂住了,转头看见小淫笑嘻嘻的眼神:聊什么呢?我指指左手:哎,他戴耳钉了,挺好看的,哎,哎,走什么走啊?真是。

左手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方小刀朝我摆摆他胖乎乎的手:十八,回见了。

小淫看着左手的背影:得了吧,一个大男人还打耳钉,不男不女的,好看什么啊?我看着小淫笑:得了吧,你那头发都快比女生长了,你还说人家不男不女……阿瑟突然朝我露出脑袋,吓了我一跳,阿瑟吊儿郎当的看着我笑:哎,刚才让你和小淫看的过瘾了吧?十八,你也学着点儿,对了,你俩刚才有没有亲啊?有没有?我推了阿瑟一下:哎,你老实点儿。

阿瑟开始坏笑:哦,看小淫那张臭脸就知道你俩刚才没有亲了,苏亚,帮个忙啊,十八这人轴着呢……我和小淫被阿瑟和苏亚用力的往一起推着,砰的撞到一起,我的身体撞到小淫很男人的地方,很突然,我象一只挨揍的兔子一样腾的跳开了,阿瑟奇怪的看着我:哟,十八,你怎么反映这么强烈?你俩要是真亲了,那不比篝火还旺了?远处的火光映衬着小淫的脸,小淫眯着眼睛愣愣的看了我好久,我听见阿瑟跟苏亚调情的声音,我听见有男生说把宿舍里面不穿的袜子、内裤、球鞋,还有硬的能打死人的馒头都要扔到火堆里面,转头,看见小淫泯了下嘴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C)去元风家有些突然,一是元风郑重邀请,二是元风的家具电器都买回去了,让大家帮着如何摆放一下,所以大家呼啦啦的提前去了元风家,阿瑟笑着跟元风说:哎,兄弟,帮忙的时候我们累得跟孙子似的,等完事儿了,你和楠楠招待我们,你得累的跟孙子似的,哎,招待好了,不然,哼哼,就看我想不想让你接着做孙子了。

我和楠楠负责摆放厨房卫生间用品,元风和楠楠的房子,刚装修完没有多长时间,房间里面还弥漫着油漆和墙漆的味道,我一直对油漆有些过敏,但不是很重,就是会有些头疼恶心的感觉,最重的时候会晕眩,因为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着,所以还好,我并没有什么大的反映。

我看着楠楠兴奋的表情,笑:哎,楠楠,很兴奋吧,就要真正过日子了。

楠楠也笑着点头:恩,当然兴奋啊,从高中毕业,元风就一直跟我说,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家,那个时候也不敢想,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啊,但是元风真的对我很好,大学的时候也有不少女生追他的,也会有担心了。

我把饮水机搬到冰箱旁边:元风是个好男人的,这年头好男人不容易遇到,你们一定会非常幸福。

楠楠憋着嘴一个劲儿的在偷偷笑,也不看我,只是专注她手里新买的一个锅,我有点儿奇怪的看着楠楠:楠楠,你笑什么?怎么了?楠楠抬头看着我,脸有点儿红,看着我张了张嘴,又低头偷笑,我被楠楠搞得有点儿发蒙,低头看她,楠楠推开我,笑了一下:十八,你别看我了。

我摇摇头,幸福的小女人,笑成这样?我背过身搬着灶台,楠楠又轻轻的碰碰我的肩膀,我回头,楠楠的脸红红的,咬着嘴唇看着我笑,用很低的声音说:十八,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拆掉灶台的包装箱子,疑惑的看着楠楠:什么事儿,这么神秘?楠楠突然把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十八,昨天是,我的初夜,好紧张的……我像是被人注射了镇静剂一样浑身酥麻了一下,楠楠说完,哼着歌儿开始若无其事的收拾别的厨房用品,这回轮到我开始把嘴一张一合的了,我开始琢磨我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问什么感受好像不好?安慰楠楠好像也不好,人家也没有万分痛苦,还笑成那样?那说祝贺总没错吧?我合上嘴巴:那,祝贺你了?楠楠看着我噗哧一笑:祝贺什么啊你?真是,十八,你真不像个女生。

我愣了愣:那我应该说什么啊?楠楠嗔怪的看着我笑:听着就行了啊,我们专业的好多的女生都特羡慕我,她们都以为我和元风早就…… 其实没有,其实我没有多坚持,是他坚持,他不想我没有安全感的,他说要等真正领了结婚证才……我也看着楠楠笑:谁不羡慕啊,我也羡慕啊,你真够幸福的,这样挺好的。

楠楠狐疑的看着我:你也?不会是小淫强迫你了吧?我脸一红:不是,哪有那样的事儿,我的意思是说男人要有责任感的。

楠楠点头:是啊,责任感是一定要有的,所以啊。

楠楠回头看看门口,压低声音:所以找老公找男朋友就一定不要找阿瑟那种类型,跟花蝴蝶似的,那个女生跟了他能把心放下来?我笑:恩,这话就应该当着他面说,那家伙脸皮厚着呢。

花了小一天的时间,把元风房子里面的家具和电器都给折腾差不多了,阿瑟平K汗流浃背的嚷着要开空调,楠楠把房间里面的窗户都关上了,打开各个房间的空调,还有客厅的空调,房间里面的温度慢慢变得凉快了,但是油漆的味道却越来越浓烈了,我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别人都嫌热,所以我忍着没有说,开始每个房间的转着,元风和楠楠的卧室布置的很温馨,床很大,还放着好多绒毛玩具,应该都是楠楠喜欢的。

客厅很宽敞,所以加装了一个三四个人围坐的吧台,不大,酒柜上面放着不少酒,瓶子和包装很漂亮,元风解释说那些酒都不值钱,就是为了好看才买上的,要是愿意喝,晚上都把那些酒给喝了。

另外一个房间是客房,比元风和楠楠的卧室小很多,但是装修的很温暖,都是暖色调,我坐到床上上下晃悠了几下,感觉很舒服,那个时候对于房子的梦想其实很空洞的,我们都是穷学生,怎么敢想能在北京买到房子?所以即使元风的家装修的不漂亮,对我们而言,也照样是天堂。

我上下晃悠床的时候小淫走了进来,看着我笑:看着还不错吧?我点点头:是啊,感觉象家,很温暖。

小淫挨着我坐下:喜欢吗?我笑:谁会不喜欢这种感觉呢?小淫愣愣的看着我,眼神怪怪的,我站起身,想到窗户哪儿看看,小淫拉住我重新坐下,脸靠的我很近,我都能感觉到小淫的呼吸,小淫用手摸摸我的头,小声说:十八,我真的很想,很想,恩?我们亲近些,我喜欢……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元风的声音:哎,先吃饭了……我的意识苏醒过来,避开小淫的眼神:先,吃饭了。

我打开门,元风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十八,怎么样?我们家的装修风格还好吧,小淫,吃饭了,哎,今天的饭菜除了从餐厅叫来的,还有不少是楠楠自己做的,你们试试。

我兴奋的跑去厨房,想看看楠楠都做了那些好吃的,楠楠在厨房里面小心翼翼的切着冷盘的菜,我洗手想帮忙,楠楠死活不让,我还不小心碰洒了一些蒜汁,弄得满手都是,楠楠说她想和元风彻底的做一次东道主,我们只要负责吃就好了,让我去洗手间洗洗手准备吃饭。

我去洗手间洗了手,没看见小淫在客厅,问阿瑟,阿瑟吊儿郎当的笑:问什么问,刚才你俩跑到房间干什么了?真是,还好意思问?我瞪了阿瑟一眼,重新跑回客房,看见小淫站在白纱似的窗帘后面,好像趴在窗台上往窗户外面看着什么,我琢磨着是不是刚才他想跟我说什么亲热的话被中断了,有些不高兴?我蹑手蹑脚的朝窗台走过去,小淫还是没有反映的看着窗户外面,走到小淫身后,隔着那层白色柔软的窗帘,我拦腰抱住小淫的背部,把头靠在小淫的后背上,我感觉小淫的手隔着窗帘摸了一下我的手,好像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小淫轻轻说:感觉幸福么?然后,我听见客厅里面阿瑟的声音:小淫,你和十八玩什么啊?你俩都多大了,还玩藏猫猫?刚才她找你,这会儿你找她?哎,着房子就这么大,能跑哪儿去……我一惊,腾的放开隔着窗帘抱着的那个人,窗帘被唰的拉开,我听见元风的声音:楠楠,怎么了?然后,我看见,小淫一手拉着房门的把手,一手拿着一支燃着的烟,淡淡的看着我。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办好,元风慌了,走到我面前:十八,对不起,刚才,我以为是楠楠,小淫,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小淫泯了下嘴唇,眼神一直盯着我:出来吃饭了,就差你俩。

元风急忙追上小淫:小淫,你听我说,刚才真的是误会……小淫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转身朝客厅走去,元风迅速跟上去,我懊恼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不掀开窗帘看看呢,因为之前和小淫在这个房间里面呆着,我竟然一直以为小淫在这儿。

我低下头,发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怎么,隔着白色柔软的窗帘,就抱错人了?转头,白色柔软的窗帘被窗外的晚风,轻轻的吹动着,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抖动,我听见小麦的声音:十八,你还在干什么呢?吃饭了!!!!我深呼吸了几下,用手使劲儿的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走出客房,半低着头来到客厅,阿瑟嘴里吃着东西,发出支吾的声音:十八,快点儿了,大家一起喝点儿酒,差你一个怎么碰杯啊,真是,小淫,你也不好好调教调教十八,来来来。

我努力装出没事儿似的坐到小淫旁边,大家都举起酒杯了,元风说:今天,一是谢谢大家帮忙搬家,二是自从毕业之后一直没有好好的聚聚,来来来,尽兴,吃的痛快,喝的痛快,如果不痛快,我做东,我们去酒吧,一定要痛快了,干。

所有的酒杯很豪壮的碰到一起,然后一通喝酒的声音,吃菜说话的声音,小淫并没有什么很突兀的表情,我的心稍稍放下,喝完了杯中酒,我刚喘一口气,小淫低低的声音清晰的响在我的耳边:十八,你刚才抱着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一愣,咳嗽了几下,小淫亲昵的凑近我,帮着我拍着后背,我听见小淫从牙缝里面挤出来话语:你,可以如愿以偿了?我迅速转头看着小淫,小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种表情让我感觉很陌生,也很难受,我眼角处看见元风看过来的焦急目光,我没有避开小淫生硬的眼神,也直直的看着小淫,我很想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样子的话,小淫见我看他,小声嗤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刚想说话,听见楠楠叫我,抬头,看见楠楠对着我笑:十八,你坐我这边好不好?酒我们两个女的,我跟他们说不上话,咱俩说说话。

元风坐在楠楠的另一边,眼神中带着焦急,我还没有说话,小淫身手揽着我的肩膀,对着楠楠友好的笑:楠楠,你是怕十八坐我身边不安全?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我和十八也该亲密些不是吗?说着小淫对着我的脸就亲了过来,阿瑟佐佐木平K开始起哄,我恼火的推开小淫:你干什么?无聊!!小淫被我推开,还碰翻了一杯酒,啤酒滴答滴答的顺着桌布往大理石的客厅地面洒着,我听见阿瑟诧异的声音:小淫,你俩又怎么了?楠楠迅速把茶几上的面巾纸扔到滴着啤酒的地面,小淫也恼火的站了起来,生硬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拽着我的胳膊往房间里面走:我怎么你了?你给我过来。

我用力甩开小淫的手,小淫刚要说话,身上的呼机响了起来,我感觉非常的恼火,要是就是我和小淫两个人,打破天也没有人管,现在一桌子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两个,整个晚上的好兴致都没有了,我努力平服我的火气,尽量平静的看着小淫:有事儿回学校说,别人都吃饭呢,我不想跟你争。

小淫看了我一眼,抓起客厅的电话打了过去,阿瑟皱着眉头看着我:哎,怎么了?这才多会儿啊,你俩得疯牛病了?哦,是不是你不让小淫亲你,那小子受不了了?十八,你就让小淫亲一下算了,接个吻不算什么了,你俩都大半年了都,他荷尔蒙挺旺盛的,你想憋死他?你也忍心……这要是别的场合,我非得用超级分贝的声音抗议,但这是人家元风和楠楠的家,人家好心请我们吃饭,本来聚会挺开心的,我承认这事儿怨我,我不该那么冲动的随便抱住别人,我瞪了阿瑟一眼,努力装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啊,行了,谁有你那本事,大庭广众就能跟苏亚表演接吻。

阿瑟恍然大悟:得了,哎,小淫你别闹了,十八是不好意思了,你啊,找个月黑风高的天儿,偷偷把这事儿办了得了,来来来,接着喝酒,多大个事儿?元风,你和楠楠什么时候结婚?你俩可不能找个月黑风高的天儿办这个事儿,不然我可真不干了。

元风笑:十一,国庆节,大家都放假,跟定得聚齐了,饼小乐和肖扬也答应要过来,到时候咱们几个好好乐和乐和。

我装作很有兴致的样子,开始吃着桌子上的菜,露出惊喜的表情:哎,楠楠,这个菜好吃,你做的?楠楠好兴致的开始介绍:是我做的,我也是看着书上自己瞎琢磨的,你喜欢吃多吃点儿,往后可以来我们家吃啊,我做给你吃。

小淫打电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好像很生气:……谁跟你说我处了?瞎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怎么就不信呢?好了,你不要瞎想了,以后回家以后再跟你说吧,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呢?挂了!我装作什么没有听见的接着低头吃菜,我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在突突的跳着,我眼角的余光看见阿瑟和元风诧异的互相看了一下,佐佐木好像在看着小淫的方向,小淫重新坐回来,举起酒杯:怎么不喝了?喝酒,恩,今天的菜是挺好吃的,楠楠,我得跟你学学了。

楠楠笑: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做菜高手啊,我真是瞎做的,你们只要敢吃我就满足了。

酒后乱性(A)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强忍着吃菜的时候,有些委屈,很想哭,我一向讨厌磨磨唧唧的掉眼泪,所以生生的忍着,认真的低头吃着菜,我承认我实在太敏感了,敏感的自己都要讨厌自己了。

小麦在饭桌上跟大家讲我央求他帮着变点儿钱花花的事儿,大家都跟着笑,我趁机低着头,让别人误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在忍着笑。

这就是感情,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恼火,我真的不是故意去抱住元风,即便元风真的是小意那天,我依然没有那个胆子去抱他,更何况元风只是元风,一个跟小意没有一点儿关系的人,他是楠楠的丈夫。

佐佐木的声音:小淫,你和谁打电话啊?小淫哼唧了一下:哦,就是上次说的那个哥们儿,无聊,每天问东问西的,烦,恩,这些菜挺好吃的,是不是十八?小淫突然转向我,我赶紧点头:恩,很好吃,所以我一直都在吃啊,吃少了多亏啊,你们吃啊?小淫的左手在桌子底下毫无预警的放到我的腿上,我的身体神经质似的战栗了一下,我低着头吃了两口菜,阿瑟开始笑:你俩啊,就是闹腾,多大个事儿,小淫,你让着点儿十八,她能懂什么啊?我说要替你开导开导十八吧,你还不乐意,得了,你的事儿,我不管了,来,大家喝酒。

然后,又是喝酒,小淫的手始终放在我的腿上,我的腿要是稍微动一下,小淫的手就会用力按我一下,中间我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想拿开小淫的手,小淫的手很用力的脆生生的打了我的手背一下,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在客厅里面听得尤为清晰,阿瑟开始坏笑:哎,什么声音?小淫,你和十八玩什么呢?打手板吗?你俩还真够暧昧的。

小淫的手就那么一直放在我的腿上,手的温度透过牛仔裤,我感觉心里慌慌的,小淫抬头看着阿瑟笑:哎,我们俩的事儿,你管的着吗?真是,管好你和苏亚就好了,来,十八,喝酒。

小淫笑吟吟的朝我端起酒杯,笑得天真无邪的,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着举起杯,看着阿瑟元风笑:一起喝啊,元风,我们都当了一天的苦力了,你和楠楠应该好好让我们吃个痛快。

我说元风的名字的时候,小淫的手好像用力抓了一下我的腿,有点儿疼,我忍着,阿瑟佐佐木平K 开始笑起来,酒桌上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小麦也跟着得瑟起来。

小淫的手就那么一直按在我的腿上,我强忍着没有发脾气,可气的是小淫表面上还装着若无其事的跟阿瑟元风他们喝酒,谈笑风生的,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但我有点儿如坐针毡。

碰巧这个时候,桌子上的一个菜吃的差不多了,我正好我坐在距离厨房最近的地方,楠楠说厨房里面还有,准备了不少,我腾的站了起来:你们慢慢吃,我去厨房添点儿。

我松了口气,笑嘻嘻的端着盘子进了厨房,我听见客厅传出阿瑟和平K放肆的笑声,好像是平K问阿瑟和苏亚处的怎么样了,阿瑟不正经的说已经是鸳鸯相抱何时了了,我一边添着菜一边摇着头,这个家伙,向来都是口无遮拦。

我端着盘子刚要转身,听见厨房的门啪的一生声锁上了的声音,转头,看见小淫有些泛红的脸,小淫刚才喝了不少酒,我一愣:你怎么进来了?君子远庖厨,你……小淫把我手里端着的菜轻轻拿开,放在案板上,歪着脑袋看着我:十八,你就那么不适应我,恩?刚才你抱着元风的时候挺从容啊?你可是从来没有那么抱过我好不好?我往旁边走,小淫挡住我,我压了压火气,尽量把声音压低:哎,你别瞎说好不好?我之前一直以为房间里面是你的,我没有……小淫的双手突然一把拦腰搂住我,我毫无预警的撞上小淫的胸膛,小淫口中的啤酒的味道冲到我的鼻子里面,我挣扎着要挣脱,但小淫抱的很紧,我脑子晕晕的,慌乱的看向小淫:哎,你别闹,都在吃饭呢……小淫泯了下嘴唇,邪气的看着我笑:我没闹,我们处多长时间了,恩?你怎么就这么折磨我?客厅里面传出佐佐木的声音:小淫,黄瓜菜凉了,你俩快点儿!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他们催了,你别闹了……小淫打开我推他的手,直直的看着我:管他们干什么?我说过我没闹,我闹什么了?小淫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我衬衫的领子,然后,我感觉到了小淫温暖的手指头慢慢的触摸着我锁骨的位置,我更加的慌乱,我听见自己的心咚咚的跳着,心都要跳出来了,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小淫抱住我,我感觉到小淫的呼吸出来的热气就在我的耳边,我挣扎了几下,听见小淫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今晚,我们一个房间吧,恩?说完小淫放开我,拿着案板上的菜,走出了厨房,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好久,才紧张的用手摸摸刚才小淫触摸过的地方,我感觉自己有点儿犯傻。

然后我听见阿瑟说:不对啊,元风,你家厨房和厕所是通着的吗?元风好像笑了一下:哎,你什么脑子啊你,你家厨房才跟厕所通着呢?阿瑟坏笑的声音:那十八去趟厨房,怎么跟上厕所似的,楠楠,你去看看。

我胡乱的用手摸了摸脸,快步走出厨房,楠楠和我走了对面,我瞪了阿瑟一眼:哎,人家的厨房漂亮,我多看会儿不行吗?大家嘿嘿的笑着,开始胡侃,我小心翼翼的坐下,小淫似乎是无意识的侧脸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儿不适应,差点儿又想站起来,小淫拽了我一下,给我前面的杯子倒满啤酒,朝我端起他自己的酒杯,笑:十八,来,我们好久没有这么喝酒了。

我跟小淫碰了下杯子,喝了一大口酒,看见大雄递给阿瑟一支烟:哎,4暮那小子被人揍了,好像还挺厉害,都挂彩了。

阿瑟哼了一声:别提那个鸟人了,他啊,活该挨揍,算是揍了轻了,都说让下手狠点儿,真是,这年头,就不能让女人帮着办事儿,手太嫩……我差点儿被啤酒呛到,惊讶的看着阿瑟:哎,这事儿是你干得?阿瑟扁了下嘴:是啊,早就说过要收拾他了,那小子忒不是东西,哎,你们是没看见,被人捉奸在床,那个暴揍,啧啧,是个男人,都不会受那个委屈,哎,我还真是服了4暮,还真他妈的能屈能伸,挨揍的时候让他喊爷爷,那孙子都认头……我刚要说话,小淫又给我倒满酒:十八,来,庆祝4暮挨揍,喝酒。

又是一大杯啤酒灌进了我的嘴里,大雄还是嘿嘿笑:哎,小淫,你是不是成心啊你,你想灌醉十八是怎么的?别让人家十八一个人喝啊,来,兄弟我跟你喝。

我喘口气,崇拜的看着阿瑟:哎,4暮,真的喊你爷爷了?阿瑟得意的摇头:当然不是喊我爷爷了,哎,我还真是不想要那么没骨气的孙子呢?谁揍的他当然是喊谁了呗,这个男人要是怂的时候,那叫一个窝囊,比狗都不如。

小麦坐在阿瑟身边,张着嘴打出一大串可乐的嗝:嗝嗝……阿瑟皱着眉头,给了小麦一拳:我靠,你丫成熟点儿行不?喝个可乐跟他妈的放屁似的,你想折磨死谁啊,哎,你们谁有下家,我想把小麦卖了,给点儿钱就行,谁家缺花钱的祖宗尽管开口……然后大家又是哄堂大笑,元风看看小淫看看我,笑:小淫,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小淫被大雄和佐佐木平K灌了一圈酒,说话都有些飘了:什么,什么事儿?元风接着笑:这不是十月份国庆节结婚吗?你给我当伴郎吧,十八也别闲着了,给楠楠当个伴娘……小麦噗哧笑出声:得了吧,就十八还当伴娘?她和小淫站一起那是哥俩好。

小淫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嘿嘿笑:行啊?这个化妆啊,什么费用你们出就行,你也知道,我们家十八疼钱,来,十八,喝酒,喝啊,陪我喝……小淫转向我,硬是用他的啤酒杯子灌了我一杯酒,元风点头:没问题啊,只要你们肯就行,八月份楠楠去拍婚纱照,十八陪着吧,也找找感觉……小淫朝元风哼了一声:用不着你管,多事儿!阿瑟拿手里的烟盒砸了小淫一下:哎,你喝多了你?看把你毛病的,不知道姓什么了吧?小淫又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的啤酒,非要我喝,我看见元风对着阿瑟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阿瑟不时的看看我,又看看小淫,没有说话。

我在被小淫灌了好多啤酒之后,意识有些涣散,我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是醉酒,我心里能明白什么事儿,但是手眼配合能力在快速的下降,看谁还得眯着眼睛,小淫醉的更厉害,点烟时候打火机的火苗都无法对着烟了,就那样了小淫还把脸凑到的眼前,愣愣的看着我,问:十八,你醉了没有?有没有醉,来,我们接着喝。

我摆摆手:不行了,不能再喝了,挺多的了。

小淫没有节奏的晃着脑袋:恩,醉了好,醉了好啊,挺好的。

晚宴结束的时候,我听见厨房里面有收拾碗筷的声音,我头重脚轻的站起来,撞到阿瑟的后背,阿瑟扶着我的胳膊:这孩子,怎么搞得,这才多大岁数啊就让人扶着了,坐着!我指指厨房:我去,帮着收拾……元风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了,楠楠一个人就行了,你们都累了,早点儿休息吧。

阿瑟把我按在椅子上:得了吧,你这会儿收拾那是捣乱,估计都给收拾到厕所了,呆着吧。

小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我:十,十八,你去睡觉吧,我扶你进去,早点儿,早点儿休息,哦,早点儿。

小淫的手臂握的太用力,我感觉到手臂疼疼的,小淫打晃的都要摔倒了,阿瑟和元风扶着小淫,小淫还拖着我,进了客房,我晕头转向的倒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那种微熏的感觉袭来,我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我听见小淫嚷:哎,你们,你们,让开,我要跟十八一块儿睡,你们都让开……元风的声音:小淫,你别这样,今天你喝多了,等你不喝酒的时候,我们保证不管你,你清醒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拦过你?小淫语无伦次的声音:元风,元风啊,你,你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吗?你这是,故意的,阿瑟,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的……阿瑟的声音:得了,你小子别在这儿耍酒风,够了,你要是不喝酒我们才懒得管你,走了,去别的房家睡了,你懂点儿事儿行不行?小淫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们,你们都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不走,就不走……我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B)清晨,我是在鸟儿的叫声中睁开了发涩的双眼,感觉头很疼,嘴里也干干的,我没有意识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和美丽的吊灯,脑子晃晃悠悠的想着,然后,我记起我昨天晚上喝了酒,好像喝的还不少,小淫炙热的手掌放在我的腿上,后来好像小淫在厨房跟我说晚上在一个房间吧?最后好像,小淫扶着我进了这个房间?我下意识的掀开自己身上看着的毛巾被,我的衬衫竟然被脱了下来?我腾的坐起来,转头看向身边,真的睡着一个人?不过的心马上就放下来了,睡在我身边的人是楠楠,楠楠安静的睡着,长发慵懒的摊开在枕头上,我泯了一下嘴角,想笑,这样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子,元风怎么可能不爱她?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爱上她,我听见客厅有笑声,好像是阿瑟很轻浮的笑声,阿瑟好像在跟谁不停的说着什么。

我怕吵醒楠楠,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衬衫,慢慢出了客房,果然看见阿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唾沫横飞的对着元风和评K说着什么,阿瑟看见我,开始暧昧的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竟然看见阿瑟笑的很淫荡,元风和平K也在不停的笑着,我猜想阿瑟肯定再说什么不正经的事儿,瞪了阿瑟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开始洗脸刷牙,我听见阿瑟说:我靠,那个黏糊人的劲儿,你俩是不知道,幸亏是我,要是换了元风,现在你哭都来不及,我算是知道了,这小淫床上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难怪那些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赖着他……我差点儿被嘴里的水呛到,这阿瑟说的都是什么啊?小淫?怎么就床上好了?我狐疑的擦了擦嘴边的水。

转身出了洗手间,阿瑟眯着眼睛朝我招手:十八,你过来,墨唧什么啊你,叫你过来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着,你过来!!元风低着头用手捂着嘴笑,平K的眼神和阿瑟一样不正经,我狐疑的看着阿瑟:什么事儿啊?阿瑟一边坏笑,一边开始解身上的衬衫,我有点儿头发发麻:哎,哎,你什么毛病?知道你长得帅,不用这样吧?元风推了阿瑟一下:得了,得了,阿瑟,你别吓着十八。

阿瑟嗤笑:什么叫不用这样?我告诉你十八,你好好看看你家小淫干了些什么?阿瑟解开衬衫纽扣,往两边一拉,然后,我看见了阿瑟胸部还有颈部处,有好几个泛红的印子,像是被掐的?我疑惑的看着元风:你家房子有跳蚤?元风笑着摇摇头:没有,新房子怎么可能有跳蚤……阿瑟不乐意的看着我:十八,我跟你说,这小淫真不是东西,昨晚我们三个一起睡的,这倒好,大半夜的,你都不知道,小淫跟着了魔似的,把我衣服都扒光了,你看看这些红印,都是小淫那张破嘴啃的,是他啃的!!一个大男人还有这种嗜好,真是受不了!!我脑袋嗡了一下,尴尬的看着阿瑟,阿瑟合上衬衫,扁扁嘴:都什么事儿啊?竟然还用强的?平K开始坏笑:哎,这个我作证,那大半夜的,阿瑟嚎叫的跟头发情的狼似的,我们都吓着了,对了阿瑟,你怎么没有把小淫踢下床啊?阿瑟打了个哈欠:踢什么踢啊?我开始想踢来着,后来我就琢磨,前段时间,我还惦记着亲小淫来着,现在这小子自己来亲我,我干吗踢他啊?平K不正经的推了阿瑟一把:哦,我明白了,我说怎么前半夜听你叫的呜哇乱叫的,后来没声了,小淫亲的你很舒服?阿瑟厚着脸皮看着元风:本来我是无所谓啊,我尽亲人了,让小淫亲我,我也认了,这元风大半夜的也不睡觉,老老实实的背过身不就得了,嘿,元风这小子竟然睁着眼睛看着小淫摸我,我受得了吗?只好起来了,哎,平K,这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我感觉自己的脸热热的,像是蒸了桑拿一样,转身就走,这帮家伙,说得都是什么啊,这小淫也是,怎么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阿瑟一把拽住我:哎,十八,我够意思吧?我掰开阿瑟的手:哎,你瞎说什么啊?你怎么就够意思了?阿瑟哼:得了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要不是我和元风昨晚把小淫给拖走了,我告诉你,小淫扒光的就不是我了,是你,真是,你怎么这么木头啊你?哎,你情殇多少?平K开始笑:得了吧,你得问十八有没有情殇……阿瑟接过我扔过去的沙发靠垫:哎,我可没说谎,你自己去房间看看,小淫现在还光着身子呢,那体型真是没说的……我听见身后传来摔门的声音,然后是小淫愤怒的声音:阿瑟,你干什么脱我衣服……我回头,看见小淫衣冠不整的叉着腰站在门口,瞪着阿瑟,看见我回头,停止了说话。

阿瑟绕到我前面,坏笑:我说小淫,是你把我脱了个精光好不好?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脱你衣服了?元风和平K开始哈哈大笑,小淫更加恼火:你胡说!我好端端的干吗脱你衣服?阿瑟走到小淫面前:兄弟,我也知道,要是好端端的你不能扒光我的衣服,但问题是你昨晚喝了个二马一乎的,睡到大半夜,你把我当成十八了,你当然不承认脱我的衣服了,哎,哎,你看好了,我把这衬衫解开,你自己看看,这些红印,你看看,我昨天晚上可没有带谁过来过夜,都是你啃的的……阿瑟对着小淫解开衬衫,我复杂的看着小淫的表情,想起之前楠楠跟我说的她和元风很多年以后的初夜,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避开小淫看过来的眼神,看见元风用手摸着额头,探询似的眼神看向我。

小淫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把门摔得很响,阿瑟敞开衬衫转过身:哎,看见了吧,就这个德行,敢作不敢当,这男人啊,哪怕是做流氓,也要做个心里坦荡的流氓,有什么啊?等楠楠和大家都起床了,准备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小淫都没有出来,阿瑟疑惑的看着我:哎,小淫那脸皮虽然没有我厚,不至于这么不禁逗吧?我去看看。

元风一把拉住阿瑟,朝我的方向看着:十八,去叫小淫吃饭吧。

我有点儿不情愿:喊他一声就得了,哪儿那么大的谱儿?还得人亲自去请。

元风笑:小淫就等着你去叫他了,他也不好意思了,你想他就这么在房间里面待上一天吗?他就这么一个小孩儿脾气,你大方点儿。

我扁着嘴朝房间走去,站在房间门口,我举起手刚想敲门,身后被谁推了一下,我的鼻子砰的一下撞到房门上,房门被撞开,我奔了里面就冲进去,我听见身后传来阿瑟吊儿郎当的笑声。

我忍着要流泪的冲动,看见小淫赌气的躺在床上,衬衫乱乱的散开着,露出古铜色饿得皮肤,一直到腰部,小淫没好气的朝我抬头:哎,干什么?不会推门吗?十八?小淫坐了起来,看着眼泪含眼圈的我的:你怎么了?我摸着酸楚的鼻子:没,没事儿,刚才撞到门上了,吃饭了。

小淫嘟着嘴,看了我一眼:不想吃,有什么好吃的,你过来,鼻子撞的厉害吗?我摇头,小淫从床上下来,拉着我坐到床沿上,拿开我的手,摸摸我的鼻子,小淫散开的衬衫坐在我身边,我能看见小淫穿在牛仔裤里面有些纤细的腰身,小淫呼吸的时候,我能看见小淫的胸膛慢慢的起浮着,我看见小淫看我,慌忙避开眼神,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自己的鼻尖,古人不是常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吗?这样会让自己没有什么杂念吧,我白痴的脑子竟然想起之前阿瑟说过的一个词儿:性感。

我一想到小淫牛仔裤里面的腰身,我就想到这个性感的词儿,我竟然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加速似的的,我有些口干舌燥,只好一个劲儿的用自己的眼睛看着鼻尖儿。

小淫突然笑了,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傻瓜,别看了,再看成斗鸡眼了,鼻子还在。

我哦了一声,站起身:都等着,你吃饭了。

我转身,小淫拉住我:十八。

我抬头看见小淫眯着眼睛看我:怎么了?小淫泯了下嘴唇,好一会儿才说话:十八,你抱我一下好不好,恩?我的脑子开始飘忽,心跳的突突的:抱,抱你?小淫点头:恩。

我往后退了一下:那你能不能把这个衣服穿好了。

小淫笑着摇头:不能。

我横下心:那不行,别闹了。

小淫抓住我的双手,直直的盯着我:我没闹,真的。

小淫拽住我的双手,沿着他散乱的衬衫,往他的腰身部位靠近,我心跳的厉害,脑海里面激烈的做着思想斗争,抱还是不抱呢?要不要喊人?要不就闭着眼睛抱一下,就抱一下,可是,可是这是抱衬衫里面啊,怎么办啊?我不停的咽着嘴里的口水,在心跳和呼吸都失去规律之后,感觉自己的双手被小淫猛的按在他的腰上,我身体一僵,靠在小淫的胸前,那种皮肤带来的特殊感觉让我感觉房间里面的空气都是彩色,心里像是被人强行装进去七八只猫一样,小淫慢慢放开抓着我手臂的双手,我颤颤巍巍的想放开被按在小淫腰上面的双手,小淫笑了一下,抓住我的双手,重新按回去,小声说:想逃跑吗,恩?等小淫再次放开双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双手竟然有些发抖的搂在小淫的腰上,我能听见小淫的心跳,还有我自己的心跳,都乱的厉害,小淫叹了口气,放低声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就是嫉妒你那么抱着元风,嫉妒你抱着窗帘后面的元风,真的,以后别再抱错人了,好不好?(C)我极力推开小淫,两个人的手心都出汗了,我局促的搓着手心,低着头有些不安的站着,小淫开始吃吃的笑:怎么了?我心虚的看了小淫一眼:天,热。

小淫笑:恩,是挺热,那开空调好了,反正是元风家的空调,不用我们付钱,我先把窗户关上。

小淫利落的走到窗户旁边关窗,我发呆的坐在床边,看见散开的衬衫随着小淫的身体摆动着,小淫关好窗户转过身,我赶紧别开眼神,小淫抓起遥控器开了空调,挨着我坐下,我往旁边稍微躲了一下,硬着头皮看着小淫:你,把那个衬衫好好的穿一下?小淫转着手里的遥控器,笑:怎么穿啊,天这么热?我瞪了小淫一眼:至少也得把扣子扣上啊你……空调的凉度带来舒适的同时,把房间里面的油漆味道也带动起来,我的头开始晕晕的,甚至开始轻微的疼痛,我一直都对油漆墙漆之类的东西过敏,闻久了就会头晕恶心。

小淫低着头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听见小麦喊我们的声音:土豆丝炒土豆片,十八、小淫,吃饭了……小淫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我松了一口气,准备等小淫出去之后马上打开窗户,放放那种油漆的刺激味道,我听见房门锁啪嗒锁上的声音,转身,看见小淫背靠着房门站着,竟然轻轻的笑着看我,我心里马上又开始装满了猫,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看着小淫:你干什么锁门啊?哎,吃饭了……小淫朝我走过来,笑:有什么好吃的,难道会有我做的好吃?我们待一会儿再出去。

我不解的看着小淫:那,那你也不用锁门啊……小淫坐到我身边儿,表情懊恼:哎,能不锁门吗?谁知道一会儿谁那么愣的就进来了?之前这样的事儿还少吗?真是受不了,我看这次谁能进来?我深呼吸了一下,家具油漆的味道充斥到我的鼻子当中,让人头晕的厉害,小淫碰碰我:哎,怎么了?我摇摇头:有点儿头晕。

小淫吃吃笑:头晕?不会吧,我们也没做什么事儿啊,恩?我瞪着小淫,小淫挑着嘴角笑了一下:十八,我们处好长时间了吧?其实,这个交往中,有很多很自然的行为,不是你想的那么……小淫笑了一下,用手摸着头发低着头,看着他另一只手,好像在想着什么,我想起阿瑟早晨夸张的形容被小淫脱光了衣服的事儿,合着充斥着鼻子的油漆味道,我开始极度不适应起来,头开始疼。

我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小淫跟着我站起来,挡住我的去向:十八,你干什么?我忍着头痛,恼火的瞪了一眼小淫:我出去吃饭,你别无聊了,让开。

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怎么无聊了?我就是想亲你啊,想亲你就无聊了?哎,我们都正常点儿好不好?我这才明白小淫干吗要把房间门锁上,恶心的油漆味儿让我更加暴怒,心里的火儿也上来了:哎,你有点儿追求好不好,每天就想着这个?还能把阿瑟给脱光了,你也学学人家元风……小淫非常火大的哼了一声:你别在我面前提元风好不好?我每天想什么了?谁象我,找个女朋友连碰都不能碰?你问问你自己正常不正常,我够能忍的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不干什么啊,我就是想亲你一下,这样怎么了?小淫的一番话让我非常吃惊,那个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小淫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我竭力压制着眩晕感,抬头看向小淫:是,我是不正常,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不正常了,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些让你碰的?是,我就是接受不了交往一段时间就是接吻,然后跟着上床的,你要的就是这些对不对?小淫,我告诉你,你比人家元风就是差太多,也是,我怎么忘了你之前根本不用忍耐,你去找……小淫咬着嘴唇按住我的肩膀,眼睛里面透着火气:你又跟我提元风?我说过不让你提了,你这个可恶的……我被小淫摇晃的厉害,在小淫嘴唇朝我贴过来的时候,眩晕感带着很多五颜六色的小星星朝我袭击过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在一种疼痛感中醒过来的,确切的说是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我好像还听见小麦的声音,小麦说:看看,看看,我说灵验吧,我爷爷说了,要是有人抽风啊、羊癫疯什么的,就用手指甲掐他的人中,十八虽然不是抽风,但是昏迷也有用处……我皱着眉头捂住上嘴唇和鼻子之间的位置,疼的厉害,这才看清,床边站着坐着很多人,小麦坐的距离我最近,阿瑟和佐佐木平K大雄站在床边,元风和楠楠立在小麦身后,小淫在床的另一边,一直握着的另一只手,我感觉手心都出汗了。

我恼火的甩开小淫的手,小淫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楠楠把一杯水递给我,阿瑟吊儿郎当的朝我走过来:哎我说十八,你怎么这么不斯文啊你,人家电视剧中女的昏迷过去,醒过来的时候都是很虚弱的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眼神迷离的看向自己的男朋友,那种无助的小样儿得多让人心里疼啊,嘿,你倒好,跟诈尸似的疼就坐了起来,差点儿把我们都吓跑了,你看小淫吓得,脸儿都白了,对啊,好端端得你怎么就晕倒了?我有气无力的指指空调:哎,能不能把空调关了,把窗户打开,我对油漆、墙漆的味儿过敏,闻了就头晕。

小淫迅速跑去开了窗户,阿瑟坏笑:这么回事儿啊,我还以为小淫对你做了什么呢?但我们也没听见你喊救命啊?小麦把一个撕开的创可贴朝我贴了过来,我诧异的看着小麦:哎,干什么贴这个?小麦很是歉意的解释:掐人中这个活儿不是谁都能做的,我吗,是跟我爷爷学的,但是没有掌握好力度,我爷爷光说过羊癫疯的时候用的力度,一般的昏迷用什么力度没有说清楚,所以,我下手狠了点儿,你那个人中的位置被我掐破了,用创可贴可以避免感染,来……我这才感觉到自己人中位置的疼痛感,愣神的时候,小麦已经把创可贴贴了上去,我生气的给了小麦一圈:你才羊癫疯,这样贴着,我怎么回学校啊,还怎么见人啊?平K凑过来笑:哎,十八,你知足吧,小麦总算把你掐醒了,要按照阿瑟的方法,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到时候你就更没脸见人了……我懊恼的用手摸着创可贴,看见小淫靠在白色的窗帘旁边,点了一支烟看着窗户外面,好像在想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小淫的这个样子,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悸。

房间里面的人都出去了,小淫始终那么靠着窗边,身边的窗帘被风偶尔吹起,轻轻的飘起,映衬着小淫被阳光照的有些金黄色的发丝。

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摸着创可贴的位置,想往房间外面走,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腾腾的朝窗户走过去,小淫回头看向我:十八,我们能不能顺其自然?为什么我们越是小心翼翼的,好像就越是难以相处?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想亲近,你是不是一直想着你的小意?我无意识的摸着创可贴的位置,风把窗帘吹到我的脸上,小淫的手隔着窗帘,触摸到我的脸颊,小淫叹息:十八,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太……小淫停顿了一下:说句我错了很容易,但我不想那样迁就你,很多事情,你都需要去懂得的。

柔软的窗帘留有的滑腻感觉,小淫带着温度的手指头,时有时无的香烟味道,还有我心悸的木然,在那一刻,都一动不动的定格在一个夏天早上,窗外偶尔还能传来几声鸟儿的叫声,也许,真的是我有做错什么吗?要是我真的有错,那么就是我总也不放心把自己交给任何一个人。

从元风家回学校,小淫没有陪我一起,说是很累,想休息。

我也拒绝了和阿瑟小麦佐佐木等人同行,也想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其实我也很累,累的有些疲惫,我知道自己担心的太多,可是又没有办法不担心,小淫,始终是让我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感情这个东西比安全感还要不可靠。

因为上嘴唇和鼻子中间贴着创可贴,我始终低着头走路,觉得被人看见了会很怪异,走路的时候,我能听见很多学校的学生拉着皮箱,互相打着招呼,应该都是放假回家中,学校的宿舍又要空荡荡的了。

走到学校投币电话旁边,我站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呼小淫一下,哪怕听他说几句话也好,我觉得我和小淫之间可能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虽然我还不确定,但是小淫的叹息还有沉默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患得患失。

我从口袋中开始摸硬币,算了一下,只有四个,投币要五个一毛钱的硬币,我懊恼的用手拍了一下电话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一种失落感,难道小淫一定要我跟他有什么,才觉得是正常吗?我把手里的4个硬币狠狠的摔在地上,转身就走,走出没有两步,重新回头,蹲在地上开始捡硬币,4毛钱两个馒头呢。

那年暑假(A)我正在捡着硬币,看见前面站着的两条腿,我诧异的抬头,看见小丘可爱的笑着、易名阳光灿烂的表情和左手面无表情的脸,小丘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你干什么呢?我哦了一声:捡馒头呢。

我听见左手噗哧的笑声,才想起自己说错了话,慌忙站起身,吹了吹手里的硬币:不是,硬币掉了,你们,回家?左手盯着我:你哪儿怎么了?干吗贴着创可贴?我摸了一下创可贴的位置:撞,撞的。

小丘泯着嘴笑:十八,我回家了,易名也回家,我先送易名上火车,我要晚一个小时。

易名拖了一下手里的皮箱,看左手:你别送了,送来送去,不过是把我送上公交车。

我朝小丘点头:回家好好过暑假,开学见了。

等他们错身走过的时候,我看看手里的硬币,喊:你们谁还有一毛钱的硬币?左手回头:别找硬币了,我这儿有电话卡,给,接着!我接过左手扔向我的电话卡,呼了小淫的号码,我就靠着电话亭等着,小淫一直没有回呼,我又重新呼了一次,一直等到左手送完易名回来,小淫都没有回呼,我叼着毛毛草,有些失落的靠着电话亭,怅然极了。

左手淡淡的看着我:你等电话?我把手里的电话卡还给左手:恩,谢了。

左手用脚轻轻的踢着脚底下的小石头,时不时的抬头看我一眼:是,小淫吗?我看着安静的电话机,左手朝一个方向踢飞了一块小石头:哎,你就那么喜欢他?我哦了一声。

小淫一直没有回呼。

许小坏这个暑假是想去她在北京的亲戚哪儿,据说是她的叔叔,她叔叔家没有孩子,所以许小坏成了宝儿,许小坏说她这个暑假不回家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左手不回家,所以许小坏准备执着的去左手唱歌的酒吧听左手唱歌,她相信美女加上执着等于感动男人。

小诺跟我约定这个暑假要出去找兼职的工作,我知道朱檀要找我接着搞那些书稿,但我还是想在书稿之余再赚点儿额外的钱,谁会跟钱有仇啊?工科大学的女生本来就少,所以女生楼的人走得很彻底,剩下的不是为了打工就是为了考研,江若雨也没有回家,说是为了和别人一起打打散工,还说有机会带上我,对于这点,我是非常感激的,我想我对于金钱的热爱,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小淫找我的时候,我问小淫为什么没有回呼,小淫说他睡着了,没有听见。

小淫找我是两件事儿,一是让我搬到阿瑟租的房子去,二是要和我一起买情侣衫穿,因为他送给的那个录音机折扣的钱还没有折扣完。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看小淫的表情好像很疲惫,而小诺和许小坏都说我看起来非常的疲惫,我对自己的解释是这个学期折腾的事儿太多了,身心有些透支,所以疲惫感不算怪事儿。

去买情侣衫的时候,小淫直接买了他看中的那款深蓝色带着卡通图案的类型,对着我比划的时候,小淫笑着说:十八,以后咱俩的事儿,你就听我的吧,要是什么事儿都问你,真要累死了,哎,这两天,我帮你搬到阿瑟哪儿吧。

我知道自己的审美能力不行,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意见,小淫还看中了一款皮带,非常赖皮的让我帮他换上,虽然我竭力坚持回去再换,但是小淫坚持的厉害,我只好面红耳赤的帮小淫换了皮带,但是我心里是非常不高兴的,碍着店家的面子我忍了,我不知道小淫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朱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女生楼差不多走空了,小诺划拉了一堆的招聘报纸,每天睡眼惺忪的划着,因为我要去阿瑟哪儿住着,小诺决定搬到夭夭的宿舍住,我们的宿舍满地的报纸,被子卷的像逃荒的难民,我伤感的看着乱七八糟的宿舍,有说不出的沧桑感。

我去朱檀家的时候,他老公和孩子都去她婆家了,朱檀脸上顶着厚厚的面膜,我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我不得不承认,楠楠和元风完美的爱情婚姻确实刺激到我了,尤其是元风的隐忍,更让我害怕看见小淫那种逼迫我的表情,说实话,我一点儿都没期待暑假的时候,我和小淫住在阿瑟的房子里面会发生什么让我无法预计的事情,我开始怀念最初的那个寒假,那个寒假时候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接近,但是不会让我那么的抵触。

我搬到阿瑟哪儿的第一天,阿瑟就坏笑的跟我说:十八,希望这个暑假,你和小淫有些香艳的进展哦。

阿瑟那么说的时候,小淫叼着烟笑着看我:哎,十八,你就发挥点儿想象力好不好?朱檀坐到我旁边,绷着的面膜让她发出的声音变得异样,朱檀说:十八,你那个小朋友,昨天我看见了,长得真是招人。

我点头:是啊,没办法,天生的,天生的,天生的。

朱檀开始撕扯面膜:哎,咱们都是女人,我也不拐弯说话了,都说男朋友太帅了,自己老是得担心,你担心你那小朋友不?我违心得笑:我才不担心呢,他爱谁谁谁去,担心有什么用啊?朱檀把撕开的面膜给我看:咦?十八,你看,好多黑头,真是恶心。

我慌忙推开朱檀:恶心你还让我看?我搬到阿瑟哪儿第二天,朱檀就把她的一堆资料统统给了我,说实话,活儿不多,但是有些分散。

阿瑟和苏亚开始恢复到火热的状态,小淫开始让我跟他一起穿情侣衫,刚开始买的时候不觉的有什么别扭,但真要穿了,我还真是有些别扭,竟然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小淫非常不乐意的瞪着我:哎,穿个情侣衫而已,你这人怎么那么闷啊?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我皱着眉头拽着情侣衫:不是啊?怪怪的。

小淫打开我的手:怎么可能会怪?小麦,你说哪儿怪了?小麦装灯似的绕着我和小淫走了两圈,笑:是有点儿怪,别人会误以为你俩是哥们儿也说不好啊。

小淫揽住我的肩膀,嗤笑:我自己知道不是就行了呗,十八,就这么穿着。

本来我想睡小麦的房间,小淫执意不让,我只好搬到小淫的房间,小淫去睡小麦的房间的,但是小淫除了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个房间,甚至晚上也不愿意离开,这让我有些不自在,我跟小淫理论他总是不搭理我。

小淫赖着不肯走的时候我只好熬夜用电脑,到凌晨的时候再随便躺到沙发上休息休息等着天亮,这让我非常的疲惫。

我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遇到阿瑟和苏亚腻歪在一起,阿瑟拍着我的脑袋,笑:哎,你怎么这么没有精神啊?比没放假的时候精神还差,走了,一起喝咖啡去,我好几天都没有回去了。

我拿着书打着哈欠:那你去哪儿啊?回家了?阿瑟扁扁嘴:我才不回家呢?哎,我干吗要回去,天天看着你和小淫,还不腻歪死我了,那象苏亚这么漂亮,看着养眼啊,是不是,苏亚?苏亚捶了阿瑟一下,笑着没说话,阿瑟用手指弹了我的脑袋一下:好了,去喝咖啡吧,你看看你自己,好像几天没有睡觉似的,小淫折腾你了?坐到咖啡厅里,我还是不停的打着瞌睡,因为放假了,咖啡厅的生意有些萧条,人也很少,阿瑟把钱塞给苏亚,笑:哎,宝贝儿,买几杯咖啡去,选你喜欢的味道,我们跟你喝一个口味的。

苏亚掐了阿瑟一下,笑着去吧台了,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阿瑟:哎,你能不能帮个忙?阿瑟从口袋里面拿出烟,眯着眼睛看着我:哟,真不容易,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头一次这么跟我说话,什么事儿?我犹豫了一下,看着阿瑟:你能不能,能不能婉转的跟小淫说说……阿瑟停止了点烟的动作:说什么?你俩关系那么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又喜欢别人了?我摇头,尴尬的看阿瑟:不是,小淫他,晚上老不回他自己的房间睡,我都没法睡。

阿瑟吊儿郎当的笑:我当什么事儿呢?十八,你也太…… 得,我不说你了,也是,你跟他,挺伤他自尊的。

我开始解释:阿瑟,你也不要说的那么,直接,你不要说是我说,我怕他多想……阿瑟笑着打断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十八,上次在元风家,小淫的心思我就明白,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啊,就是太那个点儿了,哎,小淫那么喜欢你,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自在的瞪了阿瑟一眼:你胡说什么啊?阿瑟笑:哎,什么叫我胡说啊,小淫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之前用得着这样吗?都是别人倒贴好不好?你现在让他当苦行僧,当然不大习惯了,得了得了,你干吗那副表情?我不说了,再说下去,别人还以为我调戏你呢,你啊,太不禁逗了,我不是乱说,你越是这样,将来就越是会吃亏,这人啊,都需要历练的。

我恼火的瞪着阿瑟:得了吧,你们都该跟元风学学,哪有你们这样的,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你就这么混吧。

阿瑟点了烟,摇头嗤笑:哎,十八,你还真是别拿元风做例子,那是个例,不具有普遍性的,我告诉你,绝大部分的男人都没有那个定力,我敢跟你打赌,咱们学校几乎就没有元风和佐佐木那样的,佐佐木多亏啊,对那个女朋友跟对待观音姐姐似的,最多就是亲个而已,看看现在?被横着甩了不是?我早就告诉过他,不能对女的太仁慈了,到时候鸡飞蛋打,亏的是自己,人家还骂你没那本事呢,哼。

苏亚端着咖啡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阿瑟回头看了一眼苏亚,笑:看见没,这才叫女人。

我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一下阿瑟:哎,你跟小淫说去,你要是不去说,我自己去说。

阿瑟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去说了,那多伤男人的自尊啊?好像小淫不行似的,你也太守旧了点儿,那有什么啊,小淫对你那么好,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得,你别黑着脸,我不说了,不说了。

(B)经管学院的张教授终于给我结算了校稿的费用,我第一个反映是要请朱檀吃顿饭,至少也是烤鸡排,怎么说这单生意也是朱檀给我介绍的。

我去到朱檀家的时候,朱檀很臭美的朝我抖擞着手里的什么票,说是她老公不知道那来的神通,竟然给朱檀搞了几张去北戴河游玩的票,据说是白吃白喝的晚上一个星期呢,我羡慕的咽着口水,朱檀妩媚的笑:哎,得了吧,你肯定惦记吃的了,哎,这个假期你不白帮我的,我给你两张票,到时候你带着你那个小朋友一起去,也算是旅行了,对了,车费自理。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朱檀递给我的票,兴奋之余,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北京到北戴河的车票得多少钱啊?我没底儿的看着套票,朱檀推了我一下,笑:哎,到时候你记得带泳衣,我们游泳,北戴河的沙滩很好的,你那小朋友身材肯定不错了,那么高的个子,就是长得有点儿招人。

晚上,我和朱檀很没品的跑去啃烤鸡排,朱檀喝了一杯啤酒,醉醺醺的象脸上开了桃花一样艳丽,我送朱檀回家的时候,朱檀竟然扯着嗓子唱了一首歌,还不停的用手拍我的后背打着节奏,朱檀哼哼唧唧的唱了半天,我总算听明白她唱得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我扁扁嘴笑:朱老师,你怎么把人家小芳唱得那么惨啊?朱檀啪的打了我的脑袋一下,不满意的哼:你,你知道个六啊?小芳,小芳……回到阿瑟房子的门口,我还特意的摸摸牛仔裤口袋里面北戴河的套票,是八月中旬的,一路上关于去北戴河的车费我琢磨了老半天,就会决定这笔费由小淫负责,我负责套票,他负责车费也算是公平啊,我开始为自己的想法得意,我十八是什么人,想让我掏车费?那等于是从铁公鸡身上揪毛儿好不好?我刚想敲门,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房间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我迟疑了一下,慢慢把耳朵靠在房门上,想听听谁在说话。

……阿瑟提高了声音:哎,我能说的就这些,你小子到底听明白没有?小淫唧歪的声音:哎,这事儿碍着你了还是怎么了?你瞎操什么心,我心里有数。

阿瑟的声音:得了吧,你有个屁数啊你,哎,你时不时雄性荷尔蒙分泌多了你,没事儿跑步去,你和十八才好上几天啊?别耍你的小心眼了,回你自己房间待着去……小淫的声音:哎?不对啊,阿瑟,十八是我女朋友还是你女朋友,你怎么对这个事儿来兴趣了,你看上十八了还是怎么了?阿瑟的声音:你神经啊你?小淫的声音:是不是,十八找你,让你跟我说这事儿?阿瑟的声音:打住,你还别以为十八能有那个心眼,她那个木头能懂什么啊?你觉得就她那智商,这种事儿能对我说出口吗?在元风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那点儿心眼了,把我扒了个精光,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哎,你自己想清楚了,要是十八因为这事儿真的跟你再掰了,你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跟你废话了,你自己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哎,小淫,你怎么就有那么大冲动吗?小淫的声音:少来了,你装什么正经人啊你?要不你别碰苏亚,也跟我和十八这样处上几个月,你试试?……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慢慢的下了楼,往学校走去,这个时候我要是再进去,那绝对是没事儿找抽了。

我上了宿舍楼,在宿舍门口看见了江若雨,江若雨穿着宽大的睡衣,半蹲半靠着的宿舍门,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袋子,听见声音,扭头看着我笑:十八,你去哪儿了?我愣了一下:你?我去一个老师哪儿,你,有事儿吗?江若雨直起身体,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好看的笑着:怎么,没有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给,我暑假不回家,家里人给我邮寄了点儿小点心,我给你留了点儿。

我迟疑的接过江若雨递过来的袋子:这,你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江若雨身手拉住我的胳膊,笑:十八,我们宿舍今晚没人,我害怕一个人睡,你能不能陪我一个晚上?我们宿舍的女孩子明天就回来了。

我迟钝的看着江若雨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江若雨吃吃笑:哎,我真的不敢一个睡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我看看手里装着小点心的袋子,心想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的宿舍里面也是一塌糊涂的乱,陪人家一晚上也没什么了,我点头:好啊……江若雨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楼下跑:走啊,我们宿舍还有啤酒呢,今晚咱俩喝,考完试要放松放松。

江若雨的宿舍很干净,象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干净的有些不象话,房间中间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啤酒还有一些小吃的,好像是早就摆放好了似的,我奇怪的看着江若雨:你,请谁吃饭?江若雨嫣然一笑:我就想请你吃啊……说着江若雨拽着我坐下,开了一罐儿啤酒递给我,我有点儿受宠若惊,江若雨挨着我坐下:早就想跟你喝酒了,你啊,多忙啊?都不理我,哼。

我被江若雨的表情逗笑了:你怎么说的这么酸啊?江若雨挨的我很近,两个人的胳膊时不时的碰撞到一起,我有些别扭的站起身坐到对面,江若雨皱着眉头看我:十八,你干吗坐到对面啊,讨厌我吗?我开始解释:不是,我习惯和人喝酒的时候这么坐着,多方便啊,不然还得扭着头说话,太别扭了,来,喝酒。

江若雨嘟着嘴和我碰了一下啤酒罐:真是的,坐一块儿有什么不好啊?我想起应该给小淫打个电话,我拨通电话,江若雨皱着眉头盯着我:给谁打电话?小淫的声音传了过来:哎,你在哪儿呢?这都几点了?我解释:哦,我今晚不回去了,女生楼一个朋友的舍友不在,我陪她一晚上。

小淫哼了一声:真是的,就知道陪着别人,那我怎么办?这儿就我一个人。

江若雨咬着嘴唇盯着我,我笑:知道了,明天就过去,你一大男人也不会害怕,较什么劲儿啊你?我放下电话,江若雨盯着我:你给谁打电话。

我喝了一口啤酒:一个朋友。

江若雨依旧盯着我:男朋友?我点头:算是吧……江若雨把手里的啤酒罐往桌子上一贯:十八,你怎么可以这样啊?男人根本就不能相信,你怎么能相信他们啊?你怎么……江若雨有些语无伦次,我诧异的看着江若雨:不能这么说……江若雨打断我,提高了很大的声音:不要说了,我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就不是好东西,你听明白了没有……我正想说话,突然宿舍门被什么东西砰的打了一下,我听见有人尖声的嚷:吵什么吵?想发神经滚到外边儿去!我吓了一跳,看看宿舍门,看看江若雨,江若雨还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指指门口:这是,是谁啊?江若雨忽然抓起床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往宿舍门砰的砸了过去,发出更大的声音,我一激灵,江若雨开始嚷:我吵怎么了?你才有病,我就愿意吵,我喜欢吵!!!然后,我就听见有人踢门的声音,宿舍门被踢得摇摇晃晃的,还有女生的叫声:死丫头,你给我出来,你还让不让人消停了,你给我出来……我的火儿也大了起来,腾的站起来,拉开门,门外面的人一个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儿撞到我身上,吃惊的看着我,但语气非常的横:哎,你谁啊你,跑这儿装大瓣蒜,让开!!我终于认出眼前这个女生就是之前撞到我那个人,我听见江若雨嚷:九段,你给我滚!!叫九段的女生哼了一声:闭嘴,你要是再敢嚷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皱着眉头:哎,你怎么说话呢?九段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别跟我说话,我知道你是学生会的,你去拍那些老师的马屁吧,别以为我会怕你。

我一把打开九段指着我鼻子的手指头:别这么指着我,我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九段悻悻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装灯!说着,那个叫九段的家伙转身走向对面的宿舍,把宿舍门摔得超级响,江若雨关了宿舍门,拽着我重新坐下:十八,别理她,她是个疯子。

刚才我被九段抢白的不行,这会儿感觉非常的窝火儿,我连着灌了自己几大口啤酒,还是觉得不解气,摸摸口袋,竟然翻出烟和火机,估计是小淫的,看来是被我顺来了,我抖着手点了烟,用手敲敲桌子:气死了,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是谁啊,怎么这么不讲理啊?真是,真是……江若雨拍拍我的手:别气了,她有点儿不正常,正常的时候人还不错,是建筑学院的,叫九段。

我恼火的敲着桌子:哪有她那样的?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我装蒜啊?江若雨握着我的手,笑:都说别气了。

江若雨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你发脾气的时候真像男人,恩,抽烟也像。

我这才看见江若雨的一双纤细的手,在轻轻的抚摸我的手,我感觉浑身都有些发麻,不自在的抽回手,江若雨好看的笑笑:十八,你抽烟的样子真酷,我喜欢你抽烟的样子。

我身体簌的麻了一下,尴尬的看着江若雨:不会吧,你直接找个抽烟酷点儿的男朋友不就行了吗?江若雨摇头,惬意的看着我笑:不一样的,不是一回事儿。

(C)四天后在本章续更半夜的时候,我是被摔东西的声音吵醒,我睁开眼睛,看见江若雨依偎着我的枕头睡着,还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体贴着我,这个姿势还有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慢慢拿开江若雨的手臂,小心的从床上下来,好像走廊中有人在扔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对着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光线,模糊的看着手表,不是半夜一点就是二点左右。

因为放假了,楼道阿姨也没有平时尽心尽力了,要是放在平时,出这么大的声音,早就上来找人了。

我非常好奇的慢慢打开宿舍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从门缝里面,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九段的宿舍门大开着,九段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走廊的地上扔了一堆的素描画,好像是建筑图,九段双手抱着膝盖,咬着胳膊,脸上全是泪水。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想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准备关门睡觉,陈旧的宿舍门在我关着的时候发出吱拉的声音,九段慢慢的顺着声音看向我这边,我以为她会破口大骂,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站着的方向,没有反映的落着眼泪,这下我反倒不知所措了,感觉关门不是,不关门也不是,犹豫了一下,我壮着胆子开了门,九段哽咽着抓起地上的几张建筑图扔向我:你走啊!我慢慢的凑近九段身边,尽量把自己装扮成慈祥的表情:怎么了?大半夜的,你这么呆着,人家还以为上演聊斋志异呢。

九段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挠挠头,找不到什么话,摸裤兜的时候,从里面拿出烟,我给自己点了支烟,小心的猜测着看向九段:是不是想家了?想家了就回去好了……九段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有气无力:用你管!我顺着墙壁慢慢蹲下:哎,能想家是好事儿啊,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没有家可以想,还有很多人有家不能想?九段慢慢把头转向我:还有烟吗?我赶紧给了九段一支烟,九段深深吸了一口烟,拿起地上的一张建筑图,用手指头弹了弹,看我:哎,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家。

我拿过那张建筑图,很漂亮的素描,线条美丽的不可方物,我笑:得了吧,你一年要画多少张这样的图啊,难不成都是你的家?九段点燃打火机,点燃了那张建筑图,我吃惊的用手拍打着燃着的火苗:哎,你疯了?九段嗤笑:我的家就在这些图里面,这些破玩意儿,都烂在我心里了,你知道个屁?我好容易打灭了火,建筑图剩下了一小半,被烧的不成样子,我不满意的看了九段一眼: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不文雅?九段朝我吐了一口烟,冷笑:得了吧,你就文雅了?我火大的看着九段:哎,你什么意思?九段不屑的朝江若雨的宿舍看了一眼,冷冷的瞪了我一眼:你啊,把你自己的事儿整明白了,再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话。

早晨,我从江若雨宿舍出来的时候,江若雨还一直在睡,我走出女生楼,准备去找小淫,还没走出几步,我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好像是小诺的声音,我回头,没看见谁从女生楼里面出来,我疑惑的四下张望,竟然看见小诺从女生楼二楼的窗户上趴着,看着我嘿嘿的笑,蓬头垢面的小诺笑的像个黑色的乌鸦,我开始有不祥的感觉。

果然,还没等我想明白小诺到底想干什么,那丫头竟然朝我扔了一只拖鞋,一边扔还一边喊:十八,我是你大爷!!一放假,你就把我给扔了??害我跑到夭夭这儿寄人篱下,你这个混蛋,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抱着头躲开小诺扔过来的拖鞋,叉着腰看着邋遢的跟八戒爷爷的小诺:死丫头,你给我下来!!胆儿大了你,你别指望我会把你的拖鞋扔回去。

小诺晃着脑袋:嘿嘿,那破玩意儿不是我的,是夭夭的。

我正想再骂几句,听见身后有人笑,回头,看见4暮欠揍的脸,还贴着创可贴,4暮手里还拿着小诺砸下来的拖鞋,我皱着眉头瞪着4暮,4暮轻浮的笑:十八,这是你的吗?要是你的我拿回去收藏。

我一把上去夺过拖鞋,冷笑:真不要脸,拿来!上次揍你的那人怎么没把你打成半身不遂啊?4暮腆着脸无所谓的,很流氓的笑:你脾气还真大,小淫摆的平你吗?哎,你回去告诉小淫,要是他摆不平你,可以换我上啊……我抓起拖鞋打向4暮恶心的脸,4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得意的笑:哎,现在左手小淫阿瑟都不在你身边,你斗的过我吗你?来,让我亲一个……我一脚踢向4暮,4暮轻巧的避开,我听见小诺嚷着:4暮,我是你大爷,你放开十八!4暮仰脸笑嘻嘻的看着小诺:哎,我一点儿都不介意你是我大爷,只要你有那功能。

趁着4暮跟小诺说话的时候,我狠狠的朝4暮踢了一脚,4暮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头看我:我靠,你还真来劲儿了是不是?得,今天我懒得搭理你,咱俩的事儿改天,我算的清。

4暮绕开我,跑向女生楼门口,轻浮的笑:哎,替我问候小淫,谢谢他替我照顾你了。

我气的说不出话,只有发抖的份儿,真想拿把刀剁了4暮,小诺从二楼阳台上用很大分贝的声音甩给4暮一句话:4暮,我×你大爷!4暮朝小诺摆摆手,猥亵的笑:哎,我大爷正好单身,随时欢迎你。

随后,女生楼对面的男生楼开始呼啦呼啦的开着窗户,我听见有男生在大喊:哎,那个女生这么生猛啊?是谁?去到阿瑟哪儿,小淫皱着眉头正在客厅里面来回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我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我推了小淫一下:哎,怎么了?小淫依旧皱着眉头,看看我,咬咬嘴唇,停顿了好一会儿:没什么,你昨晚没回来,我都没睡好,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小淫说话的时候不停的看着手表,始终心不在焉的表情,我扭头看阿瑟房间:阿瑟和小麦呢?小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挠挠头发,转向我:十八,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什么事儿?小淫眨巴了几下眼睛:是这样的,阿瑟吧,之前有一个女朋友,去外地读书了,两人关系一直还不错,现在放暑假了,那个女生想来看看阿瑟,你也知道阿瑟一直有女人缘了,又不能把女生领到家里,所以,所以,我的意思是。

小淫咬着嘴唇顿了一下:我们在这儿住着,阿瑟肯定不会开口让我们走了,但是我们要识趣一些啊,过了暑假那个女生开学了,也就回去了,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搬回学校住,把这个房子腾出来给阿瑟和他女朋友住,十八,就是这个事儿。

我恍然大悟:哦,行啊,这个房子本来就是阿瑟的,他女朋友来看他也没有什么不对啊,我搬回学校宿舍就行了,阿瑟也是,直接说不就结了?小淫笑:阿瑟怎么可能会直接说?他宁肯出去开房也不可能说这个话的,我跟阿瑟说了,把电脑搬到你宿舍,这个暑假电脑借给你用就是了,保证不会耽误你的稿子。

我点头:好,我尽快用完,就是你们不能玩儿游戏了,阿瑟这会儿那去了?小淫看看手表:去接那个女的了,电脑你用吧,我们没什么事儿,他们中午就到了,我们赶快搬吧,要是撞到一块儿就不好了,阿瑟肯定说死也不会让你搬走的。

我点头:恩,这点我信。

小淫和我开始着急的搬东西,电脑、朱檀的资料还有参考书,统统搬到我的宿舍,小诺得意洋洋的从夭夭房间的窗户上看我笑:哎,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就是骂你骂的轻了。

我恨恨的瞪着小淫:可恶的丫头,快点儿帮我搬。

其实没有多少东西,就是电脑来回搬了两次,参考书还有资料不多,搬洗漱用品的时候小淫看着我:十八,等阿瑟女朋友走了,你再搬回来,忍几天就好。

我往口袋里面装着牙膏,笑:真是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多事儿。

小淫突然一把抱住我,毫无预警的,我后背撞到洗手间的墙壁上,吓了我一跳,小淫抱的我很紧,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能感觉到小淫温热的呼吸和嘴唇摩挲着我的颈部,那种温暖感觉让我窒息一样的喘息着,小淫放低声音:十八,我真是喜欢你的,要我证明么,恩?我手里的袋子啪的掉到了地上,小淫慢慢放开我,帮我捡起袋子,我拿起袋子就往外跑,小淫在我身后叫着我的名字,我回头,看见小淫把一堆书递给我:还有这些,十八,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得收拾我的东西了,我也得赶紧搬回学校,不然来不及了。

我拎起袋子就往学校跑去,感觉自己的脸热辣辣的,非常不适应,回到宿舍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落了一本不是很重要的书在客厅的茶几上,想回去拿,想着那本书里面的参考资料也不是很多,放着吧,到用的时候再去拿也不迟,要不让小淫抽空给我拿回来也行。

想着阿瑟和他昔日女朋友在那个房子里面卿卿我我的暑假日子,我摇摇头叹息,阿瑟这个花心大萝卜,我看他怎么处理和苏亚刚恢复的关系?正想着的时候,小诺推门进来,我顺手脱下脚上的拖鞋,眯着眼睛看着小诺:哎,你给我过来,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给人当大爷的滋味是什么,过来!!小诺在走廊里面狂奔,发出象杀猪一样的嚎叫。

第四卷 情以何堪 之 四世恍如韶华年事事多秋(A)阿瑟的电脑搬到我宿舍之后,小诺就找男生借来那个时候流行的游戏:雷电和大富翁。

我是弱智了,除了会用只能全拼打汉字,游戏一概不通顺,经管学院的张教授很适时的给我结算了之前校对的稿费,其实那个时候我还真的有些弹尽粮绝的感觉,心中没粮,所以每次在迈进食堂大门的时候我都原地转两圈,跟自己说就算为了形体,我要减肥。

我拿着张教授给我的那些辛苦钱,琢磨着应该请小淫吃点儿什么,我把钱在手里捏的紧紧的,小诺想突然抢走的瞬间都没有拿走,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自己的一个习惯:守财。

俺不是招财猫,但是当个守财猫应该没问题。

小淫回我呼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我奇怪的看看手里的电话筒,自语:难道打错了?小淫在话筒那边提高声音:十八,是我,有什么事儿吗?我笑着说:晚上想请你吃饭,之前校对的稿子费用给我了。

小淫说:哦,晚上啊?晚上我忙着编程序的,都是急活儿,白天行吗?中午下午都成。

我有点儿失落,晚上约会是多么浪漫的事儿啊,而且学校里面已经走空了,这样我们绕着学校走多少圈都没问题啊?我想跟小淫说朱檀给我北戴河旅游套票的事儿,但是忍住了,想等完成朱檀的稿子之后给小淫一个惊喜,我甚至都在想着让朱檀早早的给我结帐,这样我就大方的给自己买件泳衣,就算不游泳,那我穿着泳衣在傍晚没有人看见的海风里面冒充下海的女儿也行啊。

末了我提醒小淫我有本参考书落在茶几上了,记得下次吃饭的时候的帮我带过来,小淫说:知道了,要是没有什么事儿我挂了,这边手头上的事儿挺忙的。

我刚要挂电话,小淫着急的说:十八,这些天我晚上都要忙着编程序,白天有时间我去找你,晚上的时间你就别找我了,我想加紧点儿把这些活儿给完成了。

我说:知道了,你要注意身体。

放下电话,怅惘中觉得小淫很辛苦,我琢磨着给小淫买点儿什么零食,熬夜很辛苦的。

暑假的日子,小诺变得无法无天,顶着个鸟窝头,趿拉着拖鞋,失神的迷恋在电脑面前玩雷电,有次玩累了竟然趴在键盘上睡着了,流了很多口水,搞得我好几天都不能用正常心里用电脑。

女人要是邋遢的时候,比男人要彪悍的多,这个不成文的真理我在小诺身上充分领略到了,而且是不止一次。

那个时候,女生都喜欢买那种超级肥大的T恤当睡衣,往身上一套,即使衣服也是圆筒似的裙子,非常凉快,也非常的舒服。

暑假里学校的澡堂开的不频繁,主要是人少,留在学校的女生也是经常跑到水房冲凉而已。

包括我和小诺,都是在陈旧的水房里面打发洗澡的时光,小诺的人生之所以彪悍的阳光灿烂跟她的智商有绝对的关系,这不是任何人都能模仿的。

小诺去冲凉的第一特点是,经常会忘记带大睡衣过去,通常都是冲完凉后扯着破锣的嗓子嚷着:十八,十……八,我的衣服。

我在的时候还好,总是会把大睡衣送过去,我们宿舍谁也不在的时候,小诺通常会嫌探出头看看走廊有没有什么人,然后把毛巾在胸围上一系(人家孩子的胸也小的可怜),然后用洗脸盆挡住女性的部分,大摇大摆的唱着出水芙蓉,从水房慢慢悠悠的走回宿舍,还超级的得意,某次,走廊尽头一宿舍留校准备考研的女生听到歌声从宿舍里面探出头,看到小诺的倩影儿,那女生是一千度的近视,她一直以为小诺是穿着肉色的丝袜和肉色的内裤还有肉色紧身衣,后来还称赞那衣服漂亮得体。

小诺去冲凉的第二个特点,记起带大睡衣,肯定是忘了带内裤,所以每次冲凉完,我们都知道小诺的大睡衣里面是镂空的,人家的彪悍是每次都不当回事儿,某次回到宿舍,照样趴在窗口,小脸儿湿漉漉的探出头,跟计算机系的某个帅哥聊天。

夭夭从后面轻轻掀开小诺的大睡衣,小诺长得不太正规的屁股就全部展现在宿舍里面,那次小诺聊的笑的整个女生楼都要跟着荡漾的时候,夭夭照着小诺的屁股啪啪两下,小诺都没啥反映的接着跟帅哥聊,好像夭夭揍的不是她的屁股。

许小坏来找我的时候晚上八点了,理由是左手几乎天天晚上都在酒吧唱歌,她想去听左手唱歌,但又觉得师出无名怕左手真的晾场不搭理她,所以硬要拖着陪着她去左手唱歌的酒吧。

许小坏之所以敢这么猖狂,是因为索多多暑假回家了,不然要是索多多真要在酒吧看见许小坏,还不得疯了。

我本来不想去,但架不住许小坏的哼唧,夭夭走的时候把一个泡面的碗扣在小诺脑袋上,小诺玩儿雷电入神了被我们吵的不行,朝我咣唧一脚:哎,你俩死去,没看见老娘玩儿的忧郁啊?滚!!我正准备收拾小诺,被许小坏拽着出了宿舍,许小坏笑:哎,去了,小淫也忙的没时间陪你,你就陪陪我了,晚上啤酒我请。

我还真有点儿郁闷,小淫现在就是每天的中午才会找我简单的去食堂吃个饭,晚上都不来找我,这个臭小子,都不知道想我吗?我呼过小淫一次,他没有回。

在公交车上,路过阿瑟租的房子,我从车窗看见,阿瑟租的房子,窗户里面亮着灯,我估计是阿瑟和他那个女朋友在里面。

许小坏推推我笑:哎,这次是不是小淫成心阴你?我愣愣的看着许小坏:阴,我?什么意思?许小坏弹了我的脑袋一下,笑:笨,男人不都喜欢偶尔晾晾女人,你家小淫那么成熟的男人,知道这个道儿啊?是不是你不冷不淡的,把小淫惹毛了?我揉着耳朵:不能吧?他最近忙着编程序,说是着急用。

其实我从来没去过左手唱歌的酒吧,许小坏之前跟着索多多和左手来过,那个时候许小坏还没有喜欢上左手,酒吧里面挺热闹的,又是炎热的夏天,所以人很多,许小坏轻车熟路的拖着呆头呆脑的我找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吧台角落坐下,我没有看见左手,许小坏看看手表说:还没到左手的点儿,我们先喝会儿啤酒。

许小坏朝服务生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叫了两杯啤酒,那会儿调酒师这个行业还没有现在这么牛,而且不是所有的酒吧都有调酒师,酒吧文化没有现在这么荼靡和寂寞,我看了价目表上酒水的价格,心里咯噔咯噔的,许小坏这怂孩子,这那是喝啤酒?根本就是在喝人民币好不好?我想我看向啤酒杯子的眼神都变了,我小声嘟念:哎,这,也太贵了,超市里面能买一箱,就算你追左手,成本也太大了点儿吧?许小坏喝了一口啤酒笑:你懂什么啊?这叫情调!那么就是说我喝的不是几十块钱的啤酒,是情调?我正在惋惜能不能把情调换成钱的时候,听见有人喊:左手!左手!一无所有,一无所有……我抬头,看见许小坏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扭头直勾勾的盯着唱歌的台子,左手扛着吉他低着头往台上走,说不清什么颜色的衬衫在酒吧的灯光下显得很有重金属的感觉,那个招牌的牛仔裤,一个膝盖的位置破了一个洞。

许小坏吧唧吧唧嘴巴,眼神迷离:十八,你说左手怎么可以那么酷啊,真是受不了他了,好有质感的男人,哎,左手的身体肯定比你家小淫结实,哎,哎,哎,那个臭女人,你干什么……我看见有女人好像从旁边窜出来,搂着左手的肩膀晃了两下,左手好像没有什么反映的推开那个女人,坐到了唱歌的台子上,许小坏气恼的嚷着:啊,真是受不了,她怎么,怎么敢摸左手……左手半低着头调着手里的吉他,表情淡漠,偶尔会抬起头扫视一下酒吧,左手的衬衫领口好像被撕破了,露出胸口健康的肤色,许小坏咽了下口水,握啤酒杯子的手都发抖了,颤着声音说:十八,左手真是极品男人啊,冰块中的一团火,好喜欢,我吃定他了,就算倒贴我也认了……许小坏激动的咕咚咕咚的喝着啤酒,我茫然的看向左手,左手唱的是张学友的那首《想要和你一起吹吹风》,我有点儿意外,左手喜欢唱的歌曲好像都是那种带着噪音金属的碰撞感,这么柔情的唱张学友的歌儿还真是感觉不一样。

许小坏陶醉的托着下巴随着左手的歌儿哼哼着,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小淫干净的笑容,左手吉他流淌的轻柔的音乐声音让我冲动的不行,我所有的感觉集中到一起,我真的想去找小淫!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有掌声,许小坏喊:左手!左手!我收回思绪,看见左手没有什么反映的往台下走,许小坏站起身喊:左手!左手!左手朝许小坏的方向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转身走向后面,许小坏想冲过去,中间隔着很多人,许小坏冲动把我拽起来喊:左手!左手!十八!十八啊……左手站住,回身,照旧皱着眉头看向我和许小坏的方向,停顿了一会儿,朝我们这儿走过来,许小坏放开我,松了一口气:关键时候你还真能起点儿作用,幸亏带你来了。

左手冷脸看着我:你跑来干什么?也学人家逛酒吧了?好的不学坏的学。

我恼怒的瞪着左手:哎,什么意思啊,我是陪……许小坏一把拽住我,笑:暑假了,大家都轻松点儿啊,来酒吧是成年的表现,不算什么了,坐啊,我叫啤酒。

许小坏屁颠儿屁颠儿的转到吧台前叫啤酒了,左手把吉他靠着吧台放着,表情淡淡的看着我:你没事儿跑这干什么?你又不喜欢酒吧,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左手停顿了一下,看看我面前的啤酒,喉结动了一下:你的?哎,我喝了,嗓子干死了。

说着左手把我面前的啤酒拿走,仰头喝了精光,低着头转着空空的啤酒杯,没有说话。

(B)左手把手里的啤酒杯子掼到桌子上,看着我:哎,说你呢?小淫呢,你俩不是挺好的吗?他也放心让你到这种地方来?我恼火的皱起眉头:你这家伙,哎,你又吃枪药了?我来这种地方怎么?我是成年人好不好?左手哼了一声没有说,许小坏端着啤酒慢慢过来,左手腾的站起身,低声说:走了。

许小坏冲动的一把抓住左手胳膊:哎,走什么走啊?刚坐下就走?太不给面子了吧。

左手用手开始掰许小坏抓着他手臂的手,照旧低着头,声音冷冷的:放开!许小坏固执的往左手身边靠了一下,另一只手也趁势拽住左手的手臂,在酒吧的灯光里面,面色绯红,像一片红艳艳的套话:哎,你讨厌,我也要说,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许小坏咬着嘴唇,勇敢的注视着左手的眼睛,左手嗤笑了一下:没人陪着你玩儿,我不是索多多,我再说一遍,放开,别让我动粗的!许小坏的胸脯儿不停的起浮着,咬着嘴唇委屈的看着左手:我真是喜欢你的,我是认真的,你……我有点儿看不下去,站起身,壮着胆子看着左手:左手,你……左手扭头冷冷的看着我:你啊,闭嘴了!没你的事儿。

左手甩开许小坏的手臂,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热闹的酒吧中,许小坏无精打采的慢慢坐到椅子上,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挡着额头。

我有点儿手足无措,僵硬的用手拍拍许小坏的肩膀:哎,左手那人就那样的,早跟你说了,他那人冷冰冰的……许小坏突然拿起啤酒杯,咚咚的喝了一大杯,喘息着看着我:十八,我真喜欢他的,我……我看见许小坏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慌忙看看周围,压低声音:你别哭了,这儿人很多的……许小坏推开杯子,趴到吧台上,开始呜呜的哭着,我已经看见有人在看我了,我有点儿慌神儿。

许小坏在极度郁闷的情况喝了天昏地暗,不仅摔了酒吧杯子,还吐了我一身,也不知道那丫头中午吃的是什么,我和小淫配套的情侣衫上全是黑糊糊的东西,我架着许小坏走出酒吧的时候,许小坏手非常不老实的捏着我的脸嘿嘿笑:哟,你脸好嫩哦,好滑哦,帅哥,愿意跟我过夜么?恩,想吗?把许小坏架到宿舍,小诺像红眼兔子一样对着电脑吐着气:十八,这关就算过不去了。

我皱着眉头把许小坏扔到床上:小诺,你这个死丫头,你再玩,我把电脑弄走了,快点儿,帮着把这丫头脱光了,让她睡,吐了我一身……小诺伸伸懒腰,拍了下脑袋:对了,晚上有人找你了。

我开始换衣服:谁啊?小诺开始很流氓的解许小坏的腰带:佐佐木的前女友吧,说是你回来找她一下,我靠,小坏还真够勾人的,天生的狐狸精,哼哼……我停止换衣服的动作:她?找我什么事儿?小诺啪的拍了一下许小坏的屁股,在深夜里发出清脆的声音,许小坏梦呓的翻了个身,小诺摇头:不知道,好像挺着急的吧,脸色不好看,像,像喝了酒,说是你回来去找她一下。

师姐给我开门的时候,脸色极度的苍白,虚弱的朝我点了个头:十八进来吧。

师姐的宿舍里面有着浓烈的药物味道,我看着她:你找我?师姐慢慢坐到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我:十八,我怀孕了……我腾的站起身,脑袋砰的撞到上铺的木板上,我跌坐在床上,皱着眉头揉着脑袋:什么啊?你说什么?师姐用手抹了下脸,声音含糊不清:我去做了流产……我一惊,再次腾的站起身,脑袋砰的又撞到上铺床板上,我的眼前开始浮动金色的小星星,我站到师姐面前,用手捂着脑袋:你,你说什么啊?怀孕了?又流产了?师姐紧紧咬着嘴唇看着,哽咽:十八,我,我找不到别人帮我,我们宿舍的人要是知道了,我就完蛋了,我不能让学校知道的,你帮帮我……我的脑子嗡嗡的:我,怎么帮你啊?师姐嘴唇动了动:我,医生说我这些天,不能随便下床走动,你帮我买买饭,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我们宿舍的人正好都不在……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什么时候的事儿?师姐低下头,抽泣: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没在意的,都四五个月了……师姐突然抓住我的手:十八,我真的受不了了,晚上还做噩梦,医生说那孩子都成形儿了,我不想的,我不能生下他的……我头大了,还不敢动,就那么站着,师姐哭了好一会儿,慢慢靠在床的栏杆上,我叹气:你男朋友呢?师姐麻木的摇摇头: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从师姐断断续续的言语中,我知道了事情的过程,流产的孩子爸爸就是师姐后找的那个北京的男朋友,那个男生家里极力反对男生和师姐的关系,因为男生毕业就出国了,说白了就是男生的家里不想师姐拖累他。

后来,师姐发现自己怀孕了,男生怕担责任,甩给师姐3000块钱,躲了,师姐去男生家里找,男生的母亲指着师姐的鼻子骂,说要是师姐再敢找她儿子,就来学校揭发师姐怀孕的事儿,让学校开除师姐,师姐据理力争,但是男生家里拒绝承认师姐怀的孩子是男生的,师姐本来还想闹,但又怕男生家人真的闹到学校让自己名誉扫地,只好去医院打了孩子。

我靠在桌子上,感觉有说不出的讽刺,佐佐木爱着这个女人的时候,没有动她一个手指头,那么珍惜她但是却被抛的远远的,现在那个逃得远远的孩子的爸爸,不知道动了她多少个手指头,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恶毒,我也一直都想不明白师姐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如果真想和男人交换,那么就请用计算器每一个数字都要算清楚,这种计算中是没有感情的,也不要在没有算计到的时候流露那种楚楚可怜的卑微,同情有用吗?师姐有气无力的看着我:十八,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活该的……我冷冷的点头:恩,你活该的。

师姐的身体微微的抖动着,开始流泪:是,我是,活该……我转身拿了纸巾递给师姐:行了,知道活该你还哭?委屈了?师姐用纸巾捂住眼睛,低声:十八,这事儿,别告诉他,我不想他担心。

我嗤笑了:放心,我不会说的,他不会担心你,他会庆幸你离开了。

师姐的事儿真的刺激到我了,一晚上我都没睡好,小淫也没给我电话,我有点儿郁郁寡欢,我腾的坐起来,压抑的情绪让我再也无法睡着了,我呼了小淫,好一会儿小淫才回呼,声音非常小,小淫说:什么事儿啊?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我恼火的说:哎,我很烦啊,你现在怎么那么忙啊……小淫轻声说:当然忙了啊,编程序的活儿真的很多的,完事儿了请你吃大餐,好不好?我叹息:小淫,今天我心里好难受。

小淫好像笑了一下:怎么了?想我了?我刚要说话,小淫突然说:十八,明天中午见面,我们再说好吗?我这会儿说话影响同宿舍的人睡觉了,明天说,挂了……电话挂断了,深夜里,电话那端被挂断的嘟嘟声听的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有想哭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被遗弃了,心里酸酸的,想起许小坏绯红着脸跟左手说:我真是喜欢你的。

想起师姐流产后苍白的脸色,我就开始想哭,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哭,我放下电话,看着窗户外面,夏天晚上流淌着氤氲的热气,还有莫名其妙的浮躁,缠绕着我不怎么拐弯儿的思绪。

不知道是阴历初几的月亮,看着挺惨的,瘦瘦的、小小的,好像饿了好多天,我懊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无聊透顶,想想朱檀给我的福利,有点儿开心,北戴河,至少还有一个我们共处的机会,或许可以说是相对私密的相处?我想的有些不正经。

第二天中午,在快餐厅看见小淫,那小子困的不停的打着哈欠,一边吃饭一边打着哈欠,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你就那么困?小淫无精打采的嚼着饭:是啊,本来这个暑假就是要工作的,很累的,对了,你昨晚想跟我说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师姐的事儿说出来,恼火的摇头:想起你了,就想说说话,谁知道你不待见我。

小淫挑着嘴角笑了一下:傻瓜,想我就想我了呗,找什么借口啊?你就嘴硬吧你,我啊,等你想我想的不行的时候,你想见我,是要付费的哦,咱们关系这么熟了,我可以给你折扣的……小淫的呼机响了起来,小淫拿出呼机翻看了一下,加快速度吃饭,我瞪着小淫:哎,你干吗吃那么快啊?小淫含糊不清的说:这次的程序活儿是我们专业几个人一起做的,所以大家都得辛苦点儿,别人还没吃饭呢,我吃饱了得快点儿回去换别人出来吃饭,十八,你忍忍,十几天我得活儿就完了,到时候我再陪着你,恩?小淫呛了一下,我拍着小淫的后背:你慢点儿,那也不用吃饭这么急啊?小淫放慢了咀嚼的动作,愣愣的看着我:十八。

我把餐巾纸递给小淫:怎么了?小淫咽下饭:我,最近真的很忙的,对不住你了。

我摇头,小淫吃完最后一口饭,拍了拍我的肩膀,匆匆忙忙走了,看着小淫的背影,我挺有失落感的,无聊的扒拉着自己的餐盘,之前不管我干什么,小淫都在我身边,现在我写稿子到半夜,除了小诺梦游一样咬牙哼唧和红眼兔子的眼睛,身边空荡荡的。

我正出神发呆的时候,有人把餐盘啪的放到餐桌上,我抬头,看见左手淡漠的表情,想起许小坏那晚吐了我一身,我有些火大的看着左手:干什么?不用这么用力吧?左手冷冷的盯着我:十八,你智商属什么的?我哼了一声没说话,左手低着头开始自顾自的吃饭,我迅速吃了两口饭,站起身准备走,左手抬头看我:十八。

我瞪了左手一眼:怎么了?左手含糊的说了一句:小淫最近忙什么,你知道吗?我嗤笑:当然知道了,他那象你那么闲啊,没事儿跑酒吧唱歌去?我们都很穷,所以要赚钱吃饭的。

左手沉着脸嚼着嘴里的东西,默默的看着我,我被左手看得有些不自在:哎,怎么了?我,我有说错吗?左手喝了一口饮料,移开看着我的眼神:没什么。

(C)女人始终都是同情女人的,师姐再怎么嫌贫爱富,可是看到她苍白色的脸,还有那种失望的表情,我就怎么都无法彻底的恨她,更何况她甩的是佐佐木不是我,我的自尊心没有受伤,而且我还有些同情心,所以就答应帮她。

师姐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休息,我负责帮着她买饭买生活必需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在外婆家的时候,流产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事儿,但也是伤筋动骨的,女人生孩子是坐月子,流产算是小月子,最重要的是不能凉着,还得多吃营养品,师姐把那个男生甩给她的3000块钱给我,让我帮着她前后照料着。

师姐咬牙切齿的说:我就要把这些钱花了,有什么啊?我就要活着,还要活的好好的!电视剧中通常会有男人塞钱给女人去做流产,但女人普遍都会把钱哗啦啦的甩向空中,愤怒的打男主角一个耳光,再歇斯底里的说上一句: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生活是具有讽刺性的,师姐永远不可能这么做,她的台词应该是:大爷的,姑奶奶就是为了钱,你TMD怎么才给这么点儿? 我们都要活着,自尊心留给自己看的时候,生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自尊心留给别人看的时候,生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我们的生活绝对有能力让我们明白一个事实:活着不是喊口号。

我帮着师姐买了很多营养品,还把花去的钱都做了记录,医生说师姐的状况休息二十几天就好,师姐叹息的时候跟我说:十八,我一定要去一次寺院还愿,你不知道,我的身体里面曾经生生的剥离了一个生命,我听得见那种金属切断生命的感觉,孩子已经成形了,但是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想他会恨我的。

我是在去学校商店给师姐买卫生用品顺便给小淫买了差不多的二百块的吃的,有芝麻糊、巧克力、豆奶粉、饼干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吃的,虽然知道咖啡对身体不好,但还是给小淫买了一大盒,想着他很有效率的把手里的程序做完,这样也能腾出时间休息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竟然碰见了阿瑟的,阿瑟搂着苏亚亲亲热热的往咖啡厅里面走,一副很色狼的样子,我老远就喊:阿瑟!阿瑟回头,看见我,用手摸了一下头发,慢慢腾腾的朝我走过来:十八?你,你干什么呢?苏亚也朝我们走过来,阿瑟对着苏亚摆手:你先进去点咖啡了。

我坏笑的看着阿瑟:哎,你艳福不浅啊,那个女朋友来了?苏亚知道吗?阿瑟含糊的笑了一下:我这么有本事儿的人能摆不平这点儿事儿?我推了阿瑟一下:你就折腾吧,要是苏亚知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哎,这些东西啊,你抽空帮我给小淫吧,那小子最近老是熬夜编什么程序,我看他人都瘦了,我找他挺耽误他工作时间的,你帮忙搭把手吧。

阿瑟泯泯嘴唇慢慢接过塞给他的东西,笑的不大自然:哟,你舍得花钱了?我摸着雀巢咖啡的盒子扁着嘴叹气:怎么可能舍得啊,这玩意儿我都没喝过呢?哎,你就别说废话了,我走了。

阿瑟一把拽着我胳膊,我手里消毒纸巾差点儿掉了下来,我瞪了阿瑟一眼:什么事儿?阿瑟表情不大自然往咖啡厅里面看了一下:十八,不忙的话,我们一起喝喝咖啡呗。

我忍着笑:噢,明白了,你是怕我把你女朋友来看你的事儿告诉苏亚吧,老大,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你那些花花事儿你什么时候见我多嘴过。

阿瑟犹豫了一下,笑:十八,你也知道,女生都小心眼是不是?我不把别的事儿告诉苏亚,其实也是为苏亚好,其实我跟别的人没什么的,告诉了苏亚她不会高兴,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索性不说了,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我糊涂的看着阿瑟:哎,男人都是这么给自己找借口的么?你放心,那是你的事儿,我才懒得管,阿瑟啊,你正经点儿,我要是苏亚,知道你女朋友跑来看你,你这么躲着藏着的,我非拿刀劈了你不可,哼。

阿瑟的表情极不自然,嘿嘿笑着放开了我,我抱着手里的一堆东西往回走,心里想着:哎,可怜的苏亚,阿瑟这个人怎么能脚踩两只船呢?要是小淫敢这样,我真的会拿刀劈了他,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把尊严还给我就好。

师姐身体在慢慢的恢复,我只能说年轻真好,但是这次的重创相信她不会再轻易随便的让自己靠着什么男人了,要是真的吃一百个豆子都不知道豆腥味儿。

其实我非常想痛痛快快的骂一通师姐,不一定是为佐佐木,就算是为了大家都是女人也想骂她,就算要交出自己的身体就算想用自己的身体换点儿,那你也找个靠谱儿的好不好?士为知己者死,货卖给识货的主儿啊?晚上朱檀给我打电话,她还真的非常认真的问我有没有买泳衣,因为北戴河的旅游套票时间马上就到了,那个女人已经在为行装做准备了。

我也跟着兴奋,摸着手里的套票心里慌慌的,想到会和小淫一起去北戴河,不知道怎么搞得,我想的有些色色的,因为朱檀提醒我,她和她老公睡一个房间的,我知道朱檀的意思是说,剩下的那个房间就是我和小淫的了,其实我有问过朱檀,虽然两个人一个房间,但都是双人间的那种,应该就是两张床了呗。

但是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是要在一个房间中住一个星期的,也许,可能,或者说……我对着镜子想到小淫可能会亲我,然后扑通的扔了镜子,盖上被子开始骂自己无耻。

小诺在玩了几天电脑游戏之后幡然醒悟,说是想去市内找工作,这个假期朱檀给我的稿子其实不多,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一两千字了,因为之前有本参考书落到阿瑟的房子,就差那个上面的内容了。

所以我也想跟着小诺去市内找工作,想着打打散工总归也是赚点儿钱,许小坏在左手那晚的酒吧拒绝之后变得好像没事儿人似的,照样有说有笑的,照样晚上去听左手唱歌,我非常的佩服许小坏的韧劲儿,觉得一个女生追男生追到这个份儿上实在够辛苦,左手也应该感动点儿了。

我跟小诺说起许小坏对左手的执着,小诺不屑一顾的说:什么执着啊,她那说白了就是二皮脸。

爱情这个东西,最奇妙的地方就在于让所有经历了的人都成了二皮脸。

小淫中午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跟小诺商量第二天去市内找兼职工作的事儿,小诺的老乡的一个朋友当时我们说工人文化宫有个简单的招聘会,小诺跟我商量着也许能碰到找兼职的也说不准。

我到餐厅的时候,小淫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小淫泯着嘴唇笑:十八,谢谢。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谢什么啊?小淫笑:谢谢你给我买的东西啊?我哦了一声:没什么啊,这段时间你那么辛苦,对了,你把时间腾出来,从后天开始的一个星期,我有事儿找你的,我说真的,所以你啊,要把手里的程序活儿做完。

小淫停止咀嚼嘴里的东西:要,一个星期?那么长时间干什么啊?我,我手里真的很多事儿的,过一个星期之后再说好不好?再过一个星期就好,我手里的活儿就全完了,你想我怎么陪你都行,好不好?我皱着眉嘟着嘴:不行,这个星期我就要你跟我一起出去,记得啊,我们一起买的那个情侣衫要穿着,你以前有程序的时候,大雄老佐都能帮上忙,老佐现在也很闲,这次就不能帮你吗?这个星期你一定要跟我出去的,我等好久了。

小淫迟疑的看着我:十八,到底什么事儿啊?我瞪着小淫:我想和你出去旅游……我打住话,因为一直想给小淫一个惊喜,小淫温柔的笑笑:傻瓜,想出去玩儿是好事儿,我肯定陪你的,就是时间上稍微宽限下吗,我不是一直在忙着程序吗?倒是可以找大雄和佐佐木,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不就是差在时间上吗?我肯定会陪你出去玩儿的,放心吧!!小淫放在餐桌上的呼机响了起来,我好奇的拿起来刚想看,小淫手忙脚乱的抢了过去,苦笑:十八,别看了,我们宿舍的几个哥们儿,每次都是我出来吃饭,也是我买饭,对了,我这赶着时间吃饭,你帮我去买份儿炒饼就好,我得赶快回去,你既然想出去玩儿,那我更得抓紧时间赶程序了,恩?我起身去食堂的窗口给小淫买炒饼,回头看小淫,小淫好像有些焦躁不安,不停的用手挠着头发,我有些奇怪,小淫最近,好像有些不冷不淡的,之前好像比这黏糊吧?食堂的大师傅把炒饼递给我,我看见阿瑟和平K从食堂门口走了进来,我朝阿瑟招手,指指小淫所在的餐桌。

小淫吃完最后一口饭,准备走,我冷着脸看平K:哎,小淫的程序忙成这样,你也不知道帮忙?大后天我和小淫要出去一个星期,剩下的活儿,你还有老佐,再叫上大雄,你们搞定了,就这么说了,哼!!平K尴尬的看着我笑:老大,这事儿你的问小淫,我们说了算吗?什么程序活儿,小淫今年程序活儿多吗?小淫瞪了平K一眼咳嗽了一下:活儿多也不会分给你的,你又不缺钱,十八,你听我说,我肯定陪着你出去的,时间上你让我安排一下啊,好不好?你们先吃,我走了,十八,我这两天再找你,时间我会安排好的,好不好?小淫搂了下我的肩膀,匆匆忙忙的往食堂外面走,我不乐意的坐下,有些索然无味的扒拉着饭,抬头,看见阿瑟若有所思的眼神,我瞪了阿瑟一眼:哎,小淫最近怎么不正常啊,接了多少活儿啊?好像怎么忙都忙不完似的。

阿瑟吐了一口烟:那你去问小淫忙什么好了,我每天哪有那么多时间看他忙什么啊?我嚼着嘴里的饭,听见平K喊:我靠,胖子,过来吃。

扭头,看见方小刀和左手端着餐盘往这边儿走,方小刀油乎乎的脸在食堂里面一露面,就跟红烧肉的招牌似的,我嗤笑:哎,平K,方小刀怎么那么胖啊?平K嘿嘿笑,方小刀把餐盘放到餐桌上:哟,十八也在啊,来左手,坐下吃饭。

左手冷漠的坐到阿瑟身边,都没搭理阿瑟一下,阿瑟哼:哎,怎么那么一副熊样儿啊,咱俩又不是不认识,打个招呼能死啊?左手看了一眼阿瑟:下午一起踢球吧?阿瑟摇头:人不够,算了。

左手冷淡的看了我一眼:不是够吗?小淫呢?他最近忙什么?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左手直直的盯着阿瑟的眼睛看,我奇怪的看着左手,难不成这小子性取向发生变化了?他看上阿瑟了?阿瑟推了左手一下,左手的手臂碰到餐盘,发出哗啦一声,阿瑟笑:哎,我怎么知道啊?我每天自己的事儿都没搞明白,吃你的饭吧你,平K,走了。

阿瑟起身的时候,左手低头吃饭,含糊不清的说:你真的不知道?阿瑟转身往外走,回头笑:抽时间踢球,这男人啊,没事儿还真需要发泄发泄,走了。

平K把口袋里面的一盒烟扔给方小刀:哎,胖子,给你,上次欠你一盒烟,还你了。

方小刀把烟塞到牛仔裤口袋里面,神神秘秘的看着我笑:哎,哥们儿,我跟你说点儿内部消息,怎么着?给我买盒烟就行,我前几天和左手出去,看见……左手啪的拍了一下餐桌,餐盘震动了一下,左手扭头冷冷的看着方小刀:吃饭堵不住你的嘴是吧?方小刀的手哆嗦了一下,讪讪的笑:得,算我眼瞎,什么也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江美琪《想起》揭开真相(A)师姐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师姐的精神状态肯定需要不止20天的时间来恢复。

我和小诺去市内那个开招聘会的工人文化宫找工作,那个时候,找工作的人还没有这个时候多,绝对达不到人山人海的程度,要是这样总结的话,现在找工作的人会说:靠,还是饿得轻了。

文化宫的人三三两两的,招聘公司的人也很懒散,问话有气无力的,不过没有几家招兼职,招兼职的都是中介,填表等通知,是要收费的。

我和小诺在招聘大厅里面转了好几圈儿,感觉非常的失望,小诺失落的说:十八啊,这要是我们真的毕业了,我们能做什么啊?你看人家招聘的条件?我连扫地的大姐都不如。

其实我心里也很没谱儿,不是要这个工作经验就是要那个工作经验,毕业的工作开始在我的心里长成了小山,慢慢的扩大着,就那样了,我还安慰小诺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中午,北京八月份的天气热度,完全可以让马路面上漂浮起一层软软的炽热流,我和小诺找了一个肯德基外面的路边长椅坐着,小诺跟着我久了,也学的开始抠门,我们两个每人买了一个统一企业的软包冰红茶饮料,每人一个面包。

面包的包装纸发出清脆的声音,小诺担心的问我:十八,你说我们将来毕业以后,会不会饿死啊?我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叹气:不能吧,你看那么多人呢?他们都没饿死,我们就饿死了?这么说有点儿玄了,应该不会饿死。

小诺点头:也是,女人再不济的时候可以嫁个男人,直接就说饿死有点儿亏本了,十八,我们两手抓吧,一手抓找男人,一手抓找工作的事儿,你让小淫多赚点儿,将来好养着你。

小诺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偷偷笑了,小淫养得起我么?我吃的可不少?小诺聚着统一冰红茶的软包装看着:十八,你可以写这个征文啊,一等奖一千块呢?我也开始低头看着软包装,侧面有征文启示,大概意思就是看过电影《泰坦尼克》后对于酷有什么感觉,请将这种感觉写出来,加上标点不超过三十个字用信封邮寄到统一企业的总部,我想起看《泰坦尼克》那场电影的那个晚上,那些温柔的时光,还有小淫在公交车上颤着手臂揽住我的腰,那晚公交车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温热的呼吸,还有我和小淫身体碰触那个瞬间的悸动,我的思维开始发呆,直到小诺啪的打了一下我,我才清醒过来,恼火的看着小诺:可恶!!你干什么啊?小诺哼了一声:你有病啊?偷偷摸摸的笑,走了,这么热的天你想在这儿烤肉干?我瞪了小诺一眼,看了看统一企业那个征文的截稿日子,小心的把软包装折叠好装到随身的背包里面,我想好好的写写那晚的感觉。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我去看了师姐,师姐能吃能喝能睡的,除了精神头儿不是很济,其他的一切好像都万事大吉了,我帮着师姐整理着散乱的女生用品,师姐伤感的看着我说:十八,记住,当你想把身体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先要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有担负着你的能力,有钱没有钱已经不是很关键了,关键是,哪怕是去做流产,他都能陪着你去,在你身边照顾你,知道吗?我折叠着手里的东西没有说话,师姐说得这些对我而言还非常的遥远,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草率的把自己给谁,担负这个词儿对我而言,多半就是吃饱饭而已。

回到宿舍的时候,小诺跟我说朱檀打电话找我了,我估计是关于去北戴河的事儿,后天就要出发了,我的形状还没有整理呢,今天一定要逼着小淫把时间定下来,不行就直接跟那个小子说北戴河套票的事儿,这么大的便宜他还推三阻四的?在女生楼下,我看到了阿瑟,阿瑟不停的用手挠着头发,皱着眉头,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我奇怪的走过去拍了阿瑟一下,还把他吓了一跳,阿瑟一愣:十十八,你,你干什么?我说要去朱檀哪儿,阿瑟咬咬嘴唇,看着我:十八,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你晚上抽个时间,我们聊聊,我觉得这个事儿需要跟你说一下,不然我真的要憋的发疯了。

我疑惑的看着阿瑟:到底什么事儿啊?现在不能说吗?阿瑟迟疑了一下:现在,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晚上吧,晚上咖啡厅见,我想和你聊聊,到时候再说,好不好?就这么着了,晚上八点,我在咖啡厅等你,一定要去啊,行了,你先去朱檀哪儿吧,不耽误你了。

说着阿瑟挠着头转身走了,我更加奇怪,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搞得这么神秘?还要晚上说?我非常困惑的一边往朱檀家走一边想着阿瑟在楼下跟我说话的语气。

朱檀为这次北戴河的旅游准备的非常充分,防晒的游泳的遮阳帽等等,一比较,我才发现,我对于旅游什么经验都没有,在我的印象中旅游只是带点儿好吃的好喝的,朱檀拍了我的脑袋一下,说:笨蛋,你那个是郊游,咱们有套票的,吃的喝的统统不用准备。

我忐忑不安的看着朱檀:套票真的那么管用吗?那我们会不会住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再收钱?朱檀瞪着我:怎么可能?他们要是敢那样,我把北戴河的招牌给拆了,十八,你太没有安全感了,对了,你那个小男朋友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才想起应该追问小淫,随手抓起朱檀家的电话,呼了小淫,朱檀歪着脑袋看着诡异的笑:十八,你们俩,恩?会不会有什么啊?我脸一红,恼火的看着朱檀:什么啊,怎么会那样,我们都还是学生啊……朱檀凑到我身边:学生怎么了?学生也是成年人啊……电话响起,朱檀家的电话是来电显示,我有些奇怪,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是阿瑟租的房子的电话号码,我疑惑的抓起电话,传来的声音是小淫,小淫嘻嘻笑:十八,你找我?我奇怪的问小淫:你现在在哪儿?小淫吃吃笑,声音小小的:我能在哪儿?傻瓜,我在宿舍,编程序啊?你想我了?我的思维乱乱的:小淫,上次跟你说的出去玩儿那个时间你安排好了没有,后天我想出去玩儿一个星期,去海边儿……小淫打断我:我想了啊?后天,后天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我明天给你准确答复哦,这段时间我的程序活儿忙的也差不多了,就是忙的厉害,哦,不说了,我要出去一下,晚上找你吃饭,记得六点在女生楼下等着你哦,不多说了,挂了……电话筒里面传出挂断电话的嘟嘟声,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窗户外面,朱檀碰碰我,笑:十八,你还说你们不会怎么样?一个电话都让你神不守舍了……我的脑子开始乱,小淫为什么要说他在宿舍呢?可是电话明明是阿瑟租的房子号码?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开始低头检查来电电话,小淫用的电话号码确实是阿瑟房子的,我的手开始发抖,小淫这段时间的表现象电影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面回闪着,阿瑟说话的言不由衷?左手问我小淫最近忙什么?难道是我多心了?从朱檀家回学校,我的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想着那个电话号码的事儿,路过阿瑟租的房子,我呆呆的看着上面的窗户想了好一会儿,心里一动,转身进了小区,我想我还扔在阿瑟哪儿一本参考书,朱檀的稿子就差那么点儿内容了,把参考书拿回去吧,阿瑟的女朋友也不会说什么的。

上了楼,我本来还想着拿钥匙开门,但想到里面有可能会有人,我还是小心的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等等,来了!门被拉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笑嘻嘻的探出头:咦?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有钥匙么?哦,你是……我也是一愣,友好的笑:是这样的,我是阿瑟的朋友,之前把参考书忘在这儿了……女孩子表情好看的皱着眉头:阿瑟?谁是阿瑟啊?我更加的奇怪:你,你不是阿瑟的女朋友吗?女孩子拢拢头发,突然一笑:哦,知道了,阿瑟就是那天去火车站接我的男生吧,小淫说他们的关系挺好的,你们都认识吧?我的脑子嗡了一下,结结巴巴的看着女孩子:你,你,不是阿瑟的女朋友?女孩子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拽进房间,笑:不是啊,我是小淫的女朋友哦,进来吧,别客气,我总是让小淫带着我去你们学校看看,他总是说白天很忙,每次都是晚上带着我去校园里面转,晚上能看什么啊?黑糊糊的,对了,你什么拉这儿了?要我帮你找吗?我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呼吸变得极其的不协调,我看见女孩子身上穿着的是小淫和我一起买的那个情侣衫,我尽量变得平静,苦笑:我们的衣服,好像一样的?女孩子开始嘿嘿笑:哦,真的一样哦?我没带多少衣服过来,所以找小淫的衣服穿,你们都是小淫的朋友吧,我是小淫的高中同学,在华东政法上学,我们两家还是前后院的邻居呢?对了,那小子在你们学校花不花啊?有没有女朋友?我问他,他才不会说呢?你告诉我呗,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我强忍着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着,转身去找我的参考书:我,也不知道,我们不是很熟。

女孩子开始咯咯笑:那就是没有了,我就说那小子不敢么?他妈妈从小就跟我们家定亲了,虽然是玩笑话,但是我们还真是谈了好几年恋爱的,我这次来啊,也是突然袭击,看看那个小子有没有骗我,哼哼,果然,还算听话……(B)在茶几上,我看见朱檀给我那本参考书,我迅速抓起参考书,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了下来,我半低着头:哦,这个就是我要找的参考书,走了……女孩子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塞给:吃东西啊?再坐一会儿吧,每天白天我都特别的无聊,他总是说事儿多,过不来,晚上才过来,都快闷死我了……我看见那个女孩子塞给我的零食,竟然是我买给小淫的那些吃的,我自己都不舍得买来吃的东西,小淫用来把这些东西给我眼前得女孩子吃??我感觉自己委屈的不行,多待一分钟我都会发疯,我推开女孩子,冷冷的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女孩子在我身后喊:有时间一起吃饭吧。

我踉踉跄跄得象喝醉了酒似的跑下楼,我的腿像是跑完了一千米一样的僵硬和疼痛,我甚至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还差点儿被小区的楼梯绊倒,我跑出小区,恨恨的看着手里拿着的参考书,看看路边都没有人,我狠狠的把参考书摔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弯腰去捡被我摔在地面上的参考书,在我的手触摸到参考书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我觉得自己委屈的跟被抢走了翅膀的天使一样,呼啦啦的从天空中摔了下来,地面上的参考书怎么都捡不到手里。

参考书被人慢慢的拣了起来,我抬头,看见左手和方小刀模糊的脸,左手轻轻的吹了吹参考书上的灰尘,慢慢递给我,方小刀那个死胖子,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我恼火的瞪着左手:你啊,说你了,你,还有你,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是不是啊?方小刀打了个哆嗦:哎,哥们儿,我先走了,你照着看吧。

我恶狠狠的盯着左手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不能喷火,左手往肩膀上顺顺背着的吉他,避开我的眼神,淡淡的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有去唱酒吧的,晚上回来的时候,碰到过他们一起……我恼怒的猛的推了一下左手:你不是我朋友!!你们都不是!!我抓起参考书,往学校方向跑去,被左手一把拉住,左手冷冷的看着我:就算我当时说了,你会相信吗?我生硬的甩左手,左手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很疼,我愤怒的看向左手:你放开!!左手淡漠的摇头:十八,你别乱跑了,这会儿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真的这么难过,那你直接去揍小淫好不好??你这样折腾你自己有用吗?我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流着,我胡乱的抹着眼睛,从口袋里面掏出那两张北戴河的旅游套票,强硬的塞给左手:你啊!!每张票给我1000块,我卖给你了,你和叶小连一起去北戴河玩儿吧,给钱!!快给钱啊!!左手愣愣的看着我:这是什么啊?就给,钱啊?我……我抹了一把眼泪:朱檀给的旅游套票,反正我也去不了了,你和叶小连去吧,但是你得给我钱,我卖给你了。

左手看看手里的套票,看看我:卖给我?也行啊,可是我身边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的,能不能改天……我生硬的打断左手:不行,就现在给我,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们男人说的话了,要就给钱,不要我拿走卖给别人,你要不要??左手看了我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十八,我请你喝酒吧,今晚酒吧该给我结钱了,到时候把这个套票的钱直接给你好不好,这个票我要了,真的。

左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小包面巾纸,塞给我,我感觉自己在左手面前哭挺丢人的,接过面巾纸,忿忿的看着左手:是你说的要请我喝酒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到了酒吧,左手敲着吧台对里面的服务生说:哎,这是我朋友,今天她要什么酒你就拿什么酒,都算我的。

左手转脸看了我一眼,放低声音:哎,帮着看一下,她今天心情不怎么样。

我心里一热,挺感激左手这么说的,吧台里面的服务生朝左手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看着她,丢不了。

左手拍拍我的肩膀:十八,你慢慢喝,我去后台准备了,今晚就两首歌,没多会儿就完事儿了。

我扭头看着左手的背影,迟疑:左手!左手回头,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我点头:谢谢你!左手泯了下嘴唇,转身朝后台走去。

吧台的服务生给我倒了杯啤酒,笑:哎,喝这个,既凉快又不会醉,你啊,千万别喝醉了,一会儿客人多了,我真不见得看得过来,哎,你和左手什么关系啊?左手在我们这里可是红人,好多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他呢?我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啤酒:哎,你怎么那么罗嗦?服务生接着笑:得,你自己慢慢喝,看来今天你的心情真是不爽,客人是上帝,你要是真的不爽,你随便骂两句,不管骂谁都成,我见过的多了……我脑子混乱的转着,握着啤酒杯的手也在发抖,我感觉自己的牙齿也在上下打颤,炎热的大夏天我竟然感觉到了冷?不知道是不是啤酒的冰镇效果我不停的想着,小淫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那个女孩儿是他的备胎,就像易名把我当备胎一样吗?阿瑟这帮家伙也跟着小淫一起骗我,还是兄弟呢?我想起阿瑟说晚上八点约我在咖啡厅见面的事儿,这会儿我也变得聪明了,估计阿瑟说的也是这个事儿,现在才跟我说?我恼火的抓起吧台上的电话,吓了服务生一跳。

我拨打了阿瑟的手机,好一会儿阿瑟才接听:喂?怎么这么吵啊,喂?哪里啊?我本来想跟阿瑟发火,电话接通后又不知道怎么发什么火儿了:阿瑟,是我!!阿瑟嚷着:喂?喂?十八吗?你哪儿怎么那么吵啊?你在哪儿?我平静了一下:阿瑟啊,晚上我过不去咖啡厅了,这边有事儿……阿瑟着急的声音:不行啊,十八,你得过来,我有事儿找你,真的有事儿找你的!!我想点破,问阿瑟是不是小淫的事儿,但是我竟然懦弱的连这样几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有一肚子的怒火儿,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发泄出去,一旦见了小淫我估计真的能拿刀劈了他,我也会很怀疑我会不会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淫,都这个时候,我要对你说什么?你想我对你说什么?我尽量委婉的对着阿瑟说:阿瑟,我晚上真的过不去,以后,再说吧。

在阿瑟的喂喂声中,我挂了电话,扭头看见左手正在台上调着吉他,一边调着,一边看向我这边,我朝左手的方向点点头,吧台服务生又给我拿了杯啤酒,笑:左手酷吧,这样的男孩子招人着呢,就是那家伙冷冰冰的,要是稍微带点儿微笑什么的,那就更招人了。

我嗤笑了一下,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的,就是不能长得那么招人了,太不省心,小淫不就是吗?我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走进他的心里?才能不这么伤心?才能放下惴惴不安的难过和隐忍?我和小淫之间,难道我就不想走得更近吗?小淫,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才感觉到你的肩膀是我唯一可以依靠唯一可以信赖的地方?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的眼泪又开始冲出来,我不想让服务生看见,低着头转着手里的啤酒杯子,吧台的电话响了起来,服务生礼貌的接听:喂?谁?刚才,刚才打电话的人?哦,你稍等哦……服务生把电话递给我:哎,刚才你打的手机吧,有一男的找你。

我慢慢拿过电话,里面传出阿瑟焦急的声音:十八,你在哪儿了你?我去找你吧,我今天一定要找你,你快说你在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吵?阿瑟的焦急更加剧了我的难过,我不敢吭声,因为我一吭声就会忍不住哭出来,我只是不停的恩着,我深呼吸了一下,放低声音:阿瑟啊,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改天吧,我现在跟朋友在一起呢,不太方便,改天我找你好不好……阿瑟着急的打断我:十八,你晚上回来么?我等你,多晚都行,好不好?我硬着心肠:我晚上去朱檀家过夜,不回去了,改天吧,我想放松两天,挂了!我挂了电话,听见身后传来掌声,左手已经唱完了一首歌,然后我听见左手对着麦克风的声音:下一首,张信哲的《过火》,谢谢。

酒吧里面响起音乐,左手安静的弹着吉他。

……是否对你承诺了太多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你始终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让你疯 让你去放纵以为你 有天会感动关於流言 我装作无动於衷直到所有的梦已破碎才看见你的眼泪和後悔我是多想再给你机会多想问你究竟爱谁既然爱 难分是非就别逃避 勇敢面对给了他的心你是否能够要得回怎麽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怎麽忍心让你受折磨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我突然开始有点儿恨左手,为什么要唱这样一首歌?小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跟我说句他以前的女朋友要来了有那么难吗?就算跟我说不喜欢我了又能怎么样?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关键的时候都不说话,把选择的权利丢给女人,女人选择什么就是什么吗?那好,这次由我来选择。

左手提着吉他过来吧台的时候,我还在精神恍惚的想着要怎么收场我和小淫的事儿,吧台服务生递给左手一杯啤酒,左手小心的看着我:十八,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半低着头,看着啤酒杯,沙哑着声音问:什么事儿?左手停顿了一下:十八,你的那个旅游套票,我真的要了,但是叶小连回家了,她不在学校,我就算买下了,也,也只能去我一个人的,不还是浪费了一张票吗?我有点儿心不在焉:找方小刀吧,他不是闲着吗?左手挠挠头发:他?他不闲着的,这几天就去市内找他女朋友了,真的会剩下一张票的,挺可惜的……左手交叉着双手,迅速的看了我一眼:一千多的套票,人家酒店管吃管住的,还在海边儿,啧,真是,可惜了……我把口袋里面的两张套票递给左手:给钱!!票给你,钱归我……左手掏出钱包,迟疑的看着我:十八,要不,要不我请你去吧,我找不到人的,而且这票是朱檀给你的,我要是带着别人去,朱檀也不干啊?说不定你要是不要,人家还想着送给别人的……我瞪着左手:你是说,你把套票的钱给我?然后再请我去?你没病吧你?(C)左手开始数钱:这票你已经打折扣了,我,我这些天也没什么事儿。

我脑子中闪现着恶毒的计划,好啊,小淫,你不是喜欢跟我躲躲藏藏么?我也会躲躲藏藏,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一个星期,咱们彼此彼此,回来我再跟你算帐!!不就是分手么?我倒要看看没有男朋友我会不会活不下去了。

左手把两千块塞给我:给,这是票钱!我把钱重新塞给左手:给,票钱我不要了,我们一起去北戴河,但是你要负担全程的车费,还有吃喝开销。

左手愣愣的看着我:十八,可是,票的钱,其实……我恼火的看着左手:要么按我说的去做,要么你买走两张票找别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左手的喉结动了一下,看了我好一会儿,点点头:好吧,我负担全程的交通费用,十八,可是这样你是吃亏的,这票其实很……我摸着手里的套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本来,这张票,是留给小淫的,现在不用了……和左手一起从酒吧回学校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我喝得迷迷糊糊,但是意识却非常的清醒,左手背着吉他,和我一起晃悠在学校外侧的马路上,路过阿瑟租的房子,我停了下来,看向三层的窗户,里面竟然还亮着灯光,我想,这样散漫的夜晚是适合两个人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的,是适合依靠着让自己感觉安全的人放心的睡去的,只可惜,那个窗户里面的灯光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的手不自觉的捏着啤酒罐,发出咔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无比的落寞和空旷。

我不自觉的把手里已经空了的啤酒罐砸向让我恨的咬牙切齿的那扇窗户,左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夺下啤酒罐,低声说:十八,你疯了吗?我是疯了,我无法忍受小淫和我的情侣衫穿到别的女孩子身上,我也无法忍受我花钱买的那些吃的,被小淫拿去给别的女孩子吃,那些东西是不值钱,可是那都是我买来的!!我更是无法忍受小淫白天找我晚上找别的女孩子的事实!!左手生硬的拽着我的手臂,压低声音:走了,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啊?非要喜欢小淫不可吗?给你自己留点儿自尊好不好?我踉跄着被左手拖回学校,左手放开我: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我准备就好,早点儿休息。

女生楼的大门已经锁上了,我有气无力的拍着大门,好一会儿才听见阿姨睡眼惺忪的声音:谁啊?来了!!阿姨打开门:你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姑娘家家的,又是大半夜的,出了事儿怎么办?以后早点儿。

我附和着进了女生楼,不想回自己的宿舍,我怕见到小诺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来想去,慢慢腾腾的爬到师姐的宿舍,昏黄的女生楼道里面,墙壁上拉长了我寂寞的影子,脚步声还带着回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幽灵。

我懒散的倚靠着师姐宿舍门墙壁,嗓子嘶哑的叫不出声音,我只好轻轻的拍着门,好一会儿,才传来师姐的声音:谁啊?师姐披着睡衣拉开宿舍门的一瞬间,我顺着墙慢慢的蹲到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师姐,是我。

师姐拢拢乱的头发,吃惊的拽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你?怎么喝那么多的酒,出什么事儿了?倒是出什么事儿了?在被师姐拉起来的那个瞬间,我抱住师姐,开始大哭,我抱住这个跟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交情的女人,开始痛哭流涕,师姐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十八,别哭了,什么事儿把你难为成这样了?跟我说说,恩?我哭哭唧唧的把小淫和那个姑娘的事儿跟师姐说了,师姐叹了口气:十八,不是我说你,小淫一直很招人的,你干吗要喜欢上他啊,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他就没消停过,唉,我还以为你运气挺好的呢?得了,这事儿你就当个教训,以后别招小淫了,你俩,不合适,算了吧,你得找佐…… 你得找踏踏实实的。

人生真是奇怪,很多时候,在自己最受伤得时候,在自己身边的往往却不是自己最想看见的人,所以我们才会觉得更加的委屈,委屈的感觉天真的会塌下来。

我和师姐两个人,唉声叹气了一夜,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儿,本来不怎么相干的人,偏偏都以为对方要比自己更可怜,师姐说虽然她身体受到了重创,但是她并没有投入过多的感情,所以她比我要好的多。

我嗤笑,都这个时候了,谁比谁能好多少呢?天知道。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睡,我翻来覆去的想,翻来覆去的委屈,每次都委屈的不行,我在想,我到底有多不值钱?小淫才会这样对我,每次委屈我都要深深的喘口粗气,犹如窒息一般的难过,我真的很想拿刀劈了小淫,要不劈了我自己也行。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小诺睡的一塌糊涂,口水流到毛巾被上,头发比鸟窝还乱,我苦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小诺是多么的幸福,原来没心没肺是这么的幸福。

我开始慢慢整理形状,洗漱用品、换洗的衣服,小诺翻了个身,迷糊的看着我:十八,你昨晚去哪儿了?小淫找你快一百遍了,电话都打爆了,我被吵的根本就没睡好,唉,你干什么?收拾东西去哪儿啊你?我把整理好的东西装到旅行袋里面,木然的回头看着小诺:小诺,要是阿瑟和小淫再找我的话,你告诉他们我去同学哪儿了,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我看看身上穿的情侣衫,想到小淫的那件穿在某个女孩子身上,我忽然一阵恶心,我迅速的把情侣衫脱下来,换上衬衫,心里还是不解气,用牙咬用手撕扯,终于把那件情侣衫撕扯了个稀巴烂,一条一条的,比抹布还难看,我喘着粗气看着这堆布条,忽然有说不出的解恨,我把那些布条扔到床上,恶狠狠的看着小诺:哎,小淫要是找我的话,你把这个给他,你就告诉他,我觉得这个东西好脏啊,脏死了……小诺忽的坐了起来:十八,你,你俩怎么了?是不是?我恼火的拎起旅行包:你别管,你就这么说吧,我走了,电脑你随便玩儿吧,别搞坏了就行。

我匆匆忙忙的下了女生楼,我怕小诺看见我哭,在楼下的公用电话,我打了左手的电话,让他自己去火车站,我到时候和朱檀他们一起过去再会合,左手在电话里面迟疑的问:十八,你没事儿吧?我嗤笑:我能有什么事儿?挺好的。

到了朱檀哪儿,朱檀正在比划着泳衣,问我那个款式更好一些,朱檀的老公正在调试相机,示意我和朱檀一起照张合影,我有点儿笑不出来,朱檀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你都那个小男朋友呢?我努力装出一种无所谓的笑脸:哦,没什么啊?他忙,换人了,反正票归我啊,我带谁去,你也不会管吧……朱檀复杂的看看我,把要带的东西扔给她老公,示意他去别的房间收拾,朱檀拉着我进了她的书房:十八,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你的情绪不对。

我忍着眼泪,嘶哑着声音看朱檀:朱老师,你告诉我,如果,如果你爱的男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你教教我,我真的……我转过头看着窗外,感觉自己的眼泪,终于再次滴答了下来,打湿在嘴角,有点儿咸,好一会儿,朱檀长长的叹了口气:十八,你别这样问我,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除非你问我的问题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身上了,那么,我会告诉你我怎么做,你现在别问我怎么做?你想想你自己想怎么做?不是我不帮你,感情的事儿,别人都帮不上忙的,这个你懂!!朱檀轻轻的抚摸了下我的头:别这样,别让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恩?我们这就出发,好好玩儿,然后再想这件事儿,至少也要让你自己看得起你自己,懂吗?进了火车站站台,在卧铺车厢的站台,我远远的就看见左手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袋,靠着水泥柱子低着头慢慢的抽烟,一只手抄在破旧的牛仔裤口袋里面,眼神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檀碰碰我,笑:十八,跟你同行的是左手哦?我挺喜欢这孩子的,你说好好的孩子,家里生活也挺好,怎么就愿意穿破旧的牛仔裤呢?搞得跟流浪汉似的。

我和朱檀还有朱檀的老公走过去,左手也看见我们了,掐灭了烟,把旅行袋往肩膀上顺顺,朝我们走过来,左手身手拿过朱檀手里的背包:朱老师好。

朱檀拍拍左手的肩膀,笑:这孩子,真懂事,十八,这下好了,这一路上我们不用拿东西了。

朱檀老公拿出提前买好的卧铺票开始剪票,我碰碰左手,放低声音:哎,一会儿你把车票钱给人家哦,别忘了,票是朱檀给的。

左手愣愣的看着我:知道了,我有那么不识趣么?在卧铺车厢乱七八糟的整理完毕,我和左手识趣的爬上上铺,把下面的两个下铺给了朱檀和她老公,朱檀不大老实的开始逗她老公,不是偷摸儿的掐人家一下就是踢人家一脚,朱檀老公厚道的嘿嘿笑,有时候就冲到朱檀下铺,然后我在上铺就能听见朱檀咯咯笑的声音,甚至还有轻微的尖叫声,我挑着嘴角笑了一下,扭头看左手,左手双手枕着脑袋,看着列车天花板,傻呆呆的想着什么。

当火车发出逛荡的一声,我知道火车开了,我把头扭向车窗外面,窗外的画面慢慢的移动着,现在还是白天,我就要离开北京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是那么的空荡荡?小淫,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才不会用谎言来骗我?非要这么做吗?小淫,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有多么想跟你一起去北戴河,我多么想左手躺着的位置是你,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看着你。

我木然的放下窗帘,转头,看见左手看向我的眼神,很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张信哲《过火》惘然出行(A)朱檀全程都异常的高兴,其实朱檀平时就是一个笑声不断的人,她的笑声一直都那么爽朗快乐,所以经常跟朱檀在一起,是会受到感染的。

朱檀在火车上就不时在下铺探出脑袋逗我笑,我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所以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笑,左手在火车上一直用手抠着牛仔裤的窟窿,很沉默,我看见左手胳膊内侧的刺青,有些好奇:哎,你那儿刺的是什么图案啊?左手摇摇头:哦,没什么了。

我有些不依不饶:人家都是把刺青刺在手臂外侧啊,你把刺青刺在手臂内侧,就算你酷别人也看不到啊,难道你是内酷??朱檀噗哧的一笑,从下铺探出脑袋:哎,什么内裤啊?左手没穿内裤么?左手忍着笑,瞪了我一眼:真是多事,我刺给自己看不行吗?火车到站后,我失落的心情也终于开始慢慢有所恢复,朱檀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开始大笑:哈,哈,哈,我终于闻到了大海的味道……朱檀他老公瓮声瓮气的说:哎,傻女人,我们距离大海还有段距离呢,你哪儿闻大海的味道啊?最多就是火车站垃圾箱的味道……朱檀象一只抓狂的猫一样扑向她老公,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扭打在一起,我和左手也被感染了,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到了下榻的酒店,在大堂登记的时候,朱檀调侃的看着我笑:十八,这次你真是煞风景了,本来我们是两对儿啊,这下倒好,我还得把老公贡献出去,只好跟你睡一个房间了,哎,这可是我们后补的蜜月旅行好不好?我十分歉意的看向朱檀:你和你老公别分开了,我自己住一个房间,让左手再另外登记一个房间,你俩别分开了,不然我心里会非常的内疚……朱檀还想说什么,我径直走向左手,左手愣愣的看着我,我拉着左手走到大厅旁边:哎,你能不能单独登记个房间?左手停顿了一下:我,单独登记个房间,是吗?我点头:两张套票提供了一个房间,朱檀和她老公一个房间,我这边一个房间,所以还差一个,我的意思是……左手打断我:我明白,我自己去登记。

左手朝大堂走去,我松了一口气,要真是因为我,朱檀和她老公不能睡一个房间,我觉得自己醉过真的大了,怎么说这也是一种浪漫的旅行。

左手忽然回头看着我:十八。

我疑惑的看向左手:怎么了?左手泯了下嘴唇:如果,如果这次来的是小淫,是不是就不用再多登记一个房间?我一愣,一时说不出话,左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把身份证递给大堂服务员。

我是一直睡到晚上,昏昏沉沉的,还做了很多的梦,我梦见小淫和那个女孩子亲密的搂抱在一起,在梦里越走越遥远,我怎么叫着小淫的名字,小淫都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在极其的郁闷中,我被敲门声惊醒,然后我听见左手的声音:十八,十八,你在吗?吃晚饭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面混合着海边的潮气,很闷。

打开门,左手倚在门边,不停的用手在门框上来回的划着,看见我出来,指指走廊劲头:朱檀他们已经到餐厅了,她让我喊你吃饭。

我无聊的挠着头发:我真是不想吃,没什么胃口,你去吧。

左手表情淡漠的看着我:十八,既然是出来玩儿,为什么就不能开心一点儿?你非要去想小淫吗?要是真的放不下,那你干吗躲的这么快,你直接抄家伙找他算帐啊?走吧,朱檀他们在餐厅等着呢,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你现在就给小淫打电话,让他过来,我回去。

左手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我咬咬牙,回身关了门,跟在左手后面一起下去。

我到楼下的时候,看见朱檀手里拿着呼机不知道在跟她老公说什么,她老公不停的笑着,还用手拍了朱檀脑袋一下。

我和左手坐过去,朱檀朝我把手一伸,笑:哎,十八,这个呼机给你用吧!我一愣:为什么啊?朱檀接着笑:哎,你也应该有个联系的东西了,有时候找你都找不到,这个呼机我用了好久了,是数字的,我想换汉字寻呼机,这个也用不着了,一年的寻呼费已经交了,当然了,这些可以从你的稿费中扣除。

我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从我的稿费中扣除?那么扣多少钱啊?还有啊,我缺的是钱,这个寻呼机能当钱使唤吗?朱檀噗哧一下笑出声:看看,看看,我就说十八够算计吗?是不是疼钱了?哎,十八,是从你的稿费中扣除,但不是从现在的稿费中扣除,从以后的稿费中分期扣除,给,拿着啊,哎,寻呼台是95900,全国的,号码我给你写下来了。

我大脑晕晕糊糊的转悠着,感觉这应该是个不赖的事儿,才战战兢兢的接过寻呼机,左手挑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朱檀老公开始招呼我们吃饭:哎,快吃了,吃完饭我们去海边散步了,北戴河的沙滩是很不错的地方,可以不穿鞋,非常舒服,晚上也没有那么热了。

朱檀扁扁嘴:哎,吃完饭我们去散步,我们是二人世界,你俩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不准跟着我们,我们这是浪漫之旅,谢绝参观,知道吗?我盯着餐桌上最大个儿的螃蟹没有说话,还能被吃的打动心思,说明我还没有彻底完蛋,左手恩了一声。

朱檀是说到做到,吃完饭真的拽着她老公跑了,还神秘兮兮的跟我说他们两个人准备带着泳衣去游夜泳,我不怀好意的跟朱檀说是不是想吓吓海里的鲨鱼,让鲨鱼知道什么是浪里白条,朱檀贴着我的耳朵色色的说:十八,你就不能想点儿浪漫的?俺俩是鸳鸯戏海。

我和左手顺着海边走着,晚上的北戴河是安静的,夏天独有的氤氲感,还有海边的潮气和海风,都让人感觉到一种惬意和放松,我对着大海长长的吐了一口恶气,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有说笑的。

我和左手一直走到距离酒店很远的海边,游客越来越稀少,海浪的声音在夜里也越来越大,我转头看左手:哎,你想过将来吗?左手踢着脚下的沙子,摇摇头:没有想过,也想不过来,谁知道将来能发生什么?左手转头看着我:十八,你心情还郁闷吗?我转头看向没有边际的大海,左手突然用手卷成筒,对着海面大喊了一下,吓了我一跳,左手笑:就这样啊,郁闷的时候喊出来就好了,心里会舒服很多的,真的,你试试?我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看着,我会觉得这样喊会被人家当成疯子,左手嗤笑:胆小鬼,这么晚了,谁会看啊,再说了,你看我们距离酒店都多远了,不要顾忌,想喊就喊啊?我很小声的哦了一声,把左手逗笑了,左手看着我,笑:十八,放开胆子,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恩?像我刚才那样,对了,你是文人啊,我们对着大海背诵背诵诗也好啊,来啊?我刚要喊,左手打断我:等等,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一首诗,你让我先喊,然后你喊,你听我喊哦。

左手像模像样的清了清嗓子,看了我一眼,突然对着大海就好:大海啊,我的亲妈……左手的声音伴随着海浪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很滑稽,我忍不住噗哧一笑,没想到左手也这么幽默,左手转头看我,笑:十八,你也来啊,我已经无比壮观的背诵了一首诗,你一定要超过我哦,你是文人哦。

左手的粗狂感染了我,我深呼吸几下,鼓足勇气,双手卷成筒,对着一阵阵呼啸的海浪铆足了劲儿喊着:大海啊,我是你亲妈……然后我就听见左手暴笑的声音,回头,看见左手坐到海滩上狂笑:十十八,有你这么大个儿的亲妈吗?我想着想着,也跟着笑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笑。

晚上十点多,我和左手晃悠到海鲜大排档的那条街,在海鲜排挡吃东西的人还真不少,应该都是来北戴河旅游的人,想着朱檀和她老公的鸳鸯戏海,我竟然胃口大好。

左手指指啤酒:哎,我们要不要喝一会儿?我来了兴致,点头:好啊,说好了的,其他费用都是由你负担的,反正我不掏钱。

左手用肩头撞了我一下,笑:行了,知道了,你去点海鲜吧,挑活的,新鲜。

在海鲜大排档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忘了小淫,周围的人都吆五喝六的吃海鲜喝啤酒,我兴奋的拣了这个螃蟹又拿了那个螃蟹,螃蟹在我手里张牙舞爪的,左手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一会儿拿这个一会儿拿那个,不时的笑着摇摇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孩子,我避开左手的眼神,这种眼神容易让我想到小淫。

我和左手一共要了6瓶啤酒,好多种海鲜,左手没怎么吃海鲜,啤酒喝了不少,左手晃着酒瓶子看我:十八,跟你说点儿事儿,行吗?我咬着螃蟹有些忙不过的点头:说,什么事儿,说,说。

左手用手里的啤酒瓶子碰碰我的啤酒瓶子,叹了口气:十八,既然爱小淫要那么辛苦,你就别再爱他了,好不好?不要那么辛苦了,好不好?我嘴里嚼着的螃蟹怎么也咽不下去了,我看向左手: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话题,今天就说螃蟹海鲜和啤酒……左手点了支烟,没有再说话,海鲜大排档热闹的场景变成了一个背景。

我和左手从海鲜大排档往酒店晃悠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自己的有些微熏了,路边也有些同样喝醉的人,有的还把啤酒瓶子摔到路上,发出清脆的玻璃声,左手冷冷的看着路边喝多的人群,嗤笑:吃饱饭撑的。

还没等我说话,路边的一个互通突然冲出来一条彪悍的类似于黑贝的大狗,冲着我和左手就开始狂叫,我和左手都吓了一跳,左手拽着我的胳膊就开始狂跑,我的脚底都开始拌蒜了,被左手拖着踉踉跄跄的跑着,回头看见那条大狗竟然穷追不舍的在我和左手的后面追着,我都吓懵了。

身后喝醉酒的那些人开始狂笑,我听见有男人放肆大声嚷着:哎,我说兄弟,你俩是不是抢了那狗的骨头啊?左手呼哧呼哧的跑着,扭头看着我:十十八,咱俩这是干什么呢?跑什么啊?我也呼哧呼哧的跑着,喘着粗气看着左手:因为,因为后面有条狗,在,在追着咱俩……左手腾的站住,刚好路边的一户人家门口放着类似于扁担的东西,左手一把抓起那个东西,恨恨的看着我:哇靠,两个大老爷们儿,还能让条狗给追的满地跑?丢不丢人啊?走!!左手拽着我的胳膊就往狗的方向回转,我也浑身打颤的从地上抓起两块石头,话说神鬼怕恶人,这话真不是盖的,那条彪悍的雄纠纠气昂昂的大狗本来还一副不咬到我们它就不是爷们儿的架势,看见左手和我转身朝他冲过去,那狗也怂,竟然呜咽了两声掉头就跑,估计是看见左手的扁担和我手里的石头了,真是狗眼看人低。

左手的酒劲儿上来了,拉着我开始呼呼生风的追着那条狗狂打,我想拉左手都拉不住。

然后路边看热闹的人就看见我和左手开始狂追那条破狗,我又听见有男人大声嚷:我说兄弟,那狗是不是抢了你俩的骨头了?你俩这么追它?叫的嗷嗷的……好在那条狗跑得快,左手的扁担也没有打到它,我和左手俩人累的呼呼直喘,左手扔了扁担,我扔了石头,两个人笑到不行。

走回海滩的时候,我还忍不住想笑,左手点了支烟,淡淡的看着我:十八,倒霉的事儿,就跟这条破狗一样,当你想跑的时候,它就会一直跟着你,会追的你躲都躲不了,你要是不跑的话,可能倒霉事儿的自己就先跑了,跑得比你快多了。

左手递给我一支烟,我迟疑了一下,接过来,左手打着了火机,深色的夜里,打火机的火焰忽闪忽闪的。

(B)因为朱檀就住在我的隔壁,我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朱檀房间传出来的笑声,挺暧昧的那种,我尴尬的看了左手一眼,左手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房间门牌号。

我拿出钥匙看门,朱檀房间的门突然开了,我看见朱檀披头散发的探出脑袋,吓了我一跳,朱檀冲着我笑:哎,你俩不去海边儿游泳吗?刚才游泳的时候我们还捞上来两只墨鱼呢?挺有意思的。

左手朝朱檀点了下头:朱老师,晚安,先回去了。

朱檀笑着点点头,推了我一下:得了,我们休息了,你俩漫漫长夜去吧。

半夜,我怎么都睡不着,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抓起电话又放下,我开始安慰我自己说我只是想给阿瑟打个电话,让阿瑟别担心我,可是我为什么要给阿瑟打电话呢?阿瑟为什么要担心我呢?我究竟在想什么?我来到房间的阳台,听着夜里海浪的声音,失落感再次袭来,原来,感情这个东西,一旦用心了,竟然是那么的放不下,根本不像是左手说得那样,只要我不跑回身去追狗,烦恼就没有了,我还是会想,想阿瑟的房子里面,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还在,小淫呢?也在那个房子里面吗?他知不知道,我看见那个女孩子穿着他的衣服我有多么的难过?想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转身回到房间,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抓起电话拨打了阿瑟房间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真的接通了,是女孩子睡梦中的声音:喂?谁啊?我哽着声音不说话,电话里面甚至能听到我呼吸的声音,我听到女孩子疑惑的声音:咦?没有声音啊,打错了吗?喂?谁啊?我颤抖着手,准备挂电话,听见另外一个声音:怎么了?谁打的电话?那个声音是小淫,女孩子的声音:不知道,没有说话声的,打错了吧?然后电话里面传出小淫急促的声音:喂?说话啊,喂!!喂,说话啊!!!我啪的挂断电话,心急速的跳着,他们还在一起?我本来应该伤心的,我咬着自己的拳头,在阳台上不安的来回走着,朱檀房间已经熄灯了,海风吹得脸潮潮的,我双手抱着脑袋在阳台上象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着。

左手房间还亮着灯光,我伸着身体从左手的阳台努力看向左手的房间,左手穿着牛仔裤,赤裸着上身,好像刚刚洗完澡,头发还乱乱的,一只腿横放在床上,一只腿在地上,手里转着啤酒罐,背倚着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站回身体,叹了口气,长夜漫漫,左手估计是想叶小连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回到房间,抓起电话,我没有打阿瑟的手机,我怕阿瑟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拨打了阿瑟宿舍的电话,电话在响了好多声之后被接听,是一个陌生的睡梦中的声音,我冷冷的对着话筒说:我找阿瑟!!电话那边传来咕哝声:哇靠,这都几点了?阿瑟!!阿瑟!你丫电话,真TMD的猪,睡死了吗!!起来!话筒中传来阿瑟慵懒的声音:喂?他妈的谁啊……我嗤笑:我!十八!阿瑟的声音变了:十八?哎,你在哪儿啊你?十八,十八,你去哪儿了?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不停的发抖:我没在哪儿,你不是有事儿要跟我说吗?阿瑟缓和了声音:十八,你听我说,我在宿舍说话不方便,你打我手机,我去走廊说好不好?我真有事儿跟你说,你别冲动好不好?我冷笑:阿瑟,我十八生来命不好,六亲兄弟如冰炭,我把你当大哥,别人怎么做我管不着,那你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阿瑟哀求的声音:十八,你听我说,这事儿我对不住你,我早想跟你说了,真的……我生硬的打断阿瑟:你没有对不住我啊,你女朋友不是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了吗?我恭喜你,好事儿。

阿瑟着急的声音:十八,你别这样?小淫这两天找你都要找的发疯了,你去哪儿了,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找你,你听我给你一个解释好不好……海浪的声音在安静的后半夜显得更加的低沉落寞,我听不进去任何人说的任何一句话,我压制住自己来自内心的冷战,对着电话筒叹气:阿瑟,我没有什么要说的,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很不幸,我都知道了,要不是因为我还没毕业,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回学校去,你告诉小淫,我的还是我自己的,他的也还是他自己的,我和他互不相干,都别把自己和别人看低了,这样挺好的……有人敲门,一刻不停的敲门,阿瑟着急的声音:十八,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小淫好不好?哎,哎,你说话啊,别挂啊……我放下电话,起身去开门,拉开门的一瞬间,差点儿撞上正在敲门的左手,左手醉醺醺的倚在门边,散乱着衬衫,手里拿着啤酒罐,赤裸着上身就穿着一件衬衫,一颗扣子都没有系,露出里面的皮肤。

左手有些恍惚的看着我:十八啊,你不要再喜欢小淫好不好?既然爱他爱的这么辛苦,那就不要爱了,好不好?我难过的看着左手:左手,你醉了,回去睡吧……左手冷漠的打断我,开始嚷着:我,我没醉,神经,没醉,十八,你不觉的你很傻吗?为什么非要搞得自己那么辛苦啊?左手指指他自己的脑袋,嗤笑:哎,你这里缺弦吗?你是不是觉得你真的没人要了,所以大凡有个男人跟你说他喜欢你,你就什么都不计较的就往上靠,恩?要真是这样,那你跟我说啊,我认识很多人的,我真的认识很多人的……对面房间的门砰的被拉开,一个中年男人恼火的探出脑袋:哎,你俩有病啊,大半夜的,嚷嚷个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给我滚……左手的眼神中开始流露出我所熟悉的暴唳之气,我知道不好,左手狠狠的把手里的啤酒罐砸向对面房间的中年人,哼着:我×你大爷,关你屁事儿啊你,你给我出来,出来!!中年男人一缩脖子,啤酒罐砸在房门上,发出空旷的响声,左手象一头暴怒的狮子非要冲过去跟人家火拼的架势,我吓了一跳,慌忙拦腰抱住左手,中年男人可能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架势,有些发愣。

我哀求的看着左手:左手,左手,别闹了,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朱檀房间的门也开了,朱檀老公走了出来,奇怪的看着我和左手:十八,左手怎么了?朱檀老公本来长得就五大三粗的,对门的中年男人很是识趣的关了门,我和朱檀老公是连拖带拽的总算把左手推搡到我的房间里,就那样左手的气儿还没消呢,恼怒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朱檀老公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看着他点儿,怎么年纪轻轻的,喝点儿酒就走样了呢?你睡外间,让左手睡里间,实在不行,把里间的门反锁了,反正里面有卫生间,我们是来这儿玩儿的。

我不停的跟着朱檀老公说着对不起,朱檀老公打着哈欠回去了,左手开始在冰箱里面翻啤酒,我吃惊的拦住左手:哎,哎,别拿这儿的啤酒。

左手冷冰冰的盯着我:怎么了?我尴尬的看着左手:这个,这个要单独算钱的……左手瞪了我一会儿,把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的啤酒塞给我一罐儿,哼:喝吧,不用你付钱!!我头大的看着左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左手敞开的衬衫里面,腰间皮肤有些发红,估计是刚才拉扯的时候,我和朱檀老公用劲儿太大了。

左手闷闷的看着我:喝吧,烦了,喝点儿酒也好,我付钱,不用你舍不得喝。

我无意识的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喝了一口,我看着左手:哎,我问你,你喜欢叶小连么?左手避开我的眼神,含糊的恩了一声,我点点头:你家里有没有女朋友?左手摇摇头,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拿手里的啤酒罐碰了一下左手的啤酒罐:幸运。

左手僵硬着表情看我:她,不喜欢我的。

我疑惑的看着左手:你说叶小连不喜欢你么?左手照旧是很含糊的哦了一声,我摇头:不会的,叶小连是真的喜欢你,许小坏也喜欢你,哎,你蛮受欢迎的……左手皱着眉头打断我:你不要乱说,不喜欢我的。

左手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你不要再喜欢小淫了,很辛苦的。

我点点头:我也知道辛苦,我也想啊,如果当初我不认识他,如果我们没有没事儿就往一起凑合,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吗?我吃饭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对啊,我吃饭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我怎么这么有闲心啊?唉,还是饿得轻了,我啊,活该。

我泄气的摇摇头,接着喝了一口儿啤酒,解嘲的看着左手:唉,这样也好,我也算知道这个吃饭和爱情到底是什么关系了,越是饿得轻了,就越是折腾爱情,要是饿得我都不知道下顿饭吃什么,还有那个闲心想这些?左手淡淡的看着我: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我和左手,从后半夜喝酒一直喝到凌晨,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冰箱里面的啤酒,在征的左手付所有帐的前提下,我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我果然抠门,而且没有气节。

不过酒真的不像传说中说的那样好:一醉解千愁。

恰恰相反,是越喝越愁越喝越是觉得自己委屈,我想起范仲淹的《苏幕遮》: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左手横躺在床上的时候,散乱的衬衫被压了很多褶皱,青春且健康的肤色一览无余,我想到了玉体横陈这个词儿,忽然感觉自己很无耻,想到了小淫牛仔裤上束着的宽宽皮带,还有小淫让我心跳的身体,那个衬衫随意系着的胸膛的第二颗纽扣的位置,我叹了口气,转脸看向窗外,海平面上即将要升起的太阳,快日出了,啤酒罐扔了一地。

我知道了左手烟的味道,那种有雪茄味道的烟,阿瑟的烟辛辣,小淫的烟柔和,可就是那份让我本以为可以完全放心的柔和,彻底击败了我,而且,还把我败一塌糊涂,想回头,都已不可能,那份柔和渗透了我的神经和骨髓,牵一脉而动全身。

我一个人倚在阳台上,看着迟迟而至的日出,我想起了那天跟小诺去找工作时候喝的那包统一冰红茶,那包冰红茶上印着的征文启事,那个征集所有看过《泰坦尼克》电影之后深藏心底的那种酷的感觉,酷?有没有人说过,经历一种伤害,其实也是一种酷,酷的不能再酷了。

在日出的太阳迸射出光芒的一瞬间,我想到了几句话:血腥煞群雄,峥嵘岁月谁是非?秉烛弹笑时,寂寞饮空杯,情到难处 自落泪。

曾经那么浪漫哀婉的《泰坦尼克》,给了我最美的回忆,也给了我最酷的感觉,把我的心从头冷到底。

我用脚捻灭最后一个烟头,对着黎明的大海深深呼吸了一下,太阳温暖的升起来了,左手依旧横在床上沉睡,太阳的光线,金色的撒进清晨的房间,反射我木然的神经,还有七零八落的啤酒罐,那一刻我记住了一个词儿——成长,而伤害,永远都是成长中的过程。

(C)次日,左手在宿醉中醒来,几乎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任何事儿,包括他很想揍对门的那个中年男人的事儿,下楼吃饭,朱檀眯着眼睛盯着左手脖子还有胳膊上的红印,用很是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又看看左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哟,左手,你这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说实话,你们昨晚干什么了?我差点儿喷饭,左手尴尬的看了一眼朱檀,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朱檀老公哼了一声说:得了,你别问了,昨晚左手喝多了,差点儿和对面房间的人打起来,我和十八是连拖带拽的好容易把这家伙拽回房间,那些印儿啊肯定拖拉的时候留下的,你想什么了呢?朱檀非常之恍然大悟的看着说我:哦!我还以为十八和左手,不是,我还以为左手和十八,得,是我想歪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朱檀,左手闷头吃饭,一声都不吭。

去到北戴河第三天,我才慢慢的习惯把不开心的事儿暂时放到脑袋后面,北戴河舒服的阳光、柔软的沙滩,还有热闹的度假气氛,都让我感觉到了新生,当然,我是非常感谢朱檀的,如果不是她的套票,我的抠门性格,不知道北戴河什么时候才能纳入我的出行规划中。

我当然没有真的穿着泳衣,我知道自己身材拿不出手,所以就是带了一条非常舒服的大短裤,穿着大T恤,朱檀把她的墨镜丢给我,我就那么懒散的仰躺在沙滩椅上,晃晃悠悠的看着朱檀、朱檀老公还有左手在海里游泳,左手竟然带了游泳的全套装备,难怪他背着那么大一个旅行包,还租了一个踏浪板。

我晃晃悠悠的摇晃着躺椅,远远的看着,朱檀老公非常不客气的抱起朱檀,然后朝浪花冲来的方向一扔,然后我就看见朱檀象是一条被海浪冲打的飞了起来的鱼一样,啪的被海水湮没了,等浪花退下去的时候,朱檀狼狈的用手抹着脸上的水,脑袋上还顶着一条绿色的海白菜。

我要笑翻了,朱檀恼火的冲向她老公,对她老公又是踢打又是咬的,然后两个人又被海浪冲倒了,扭打成一团儿,我不自觉的跟着笑笑。

左手一直很想找个很好的角度玩冲浪板,中间左手朝我招了好几次手,我都摇摇头,抬头看太阳,热辣辣的,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晒的着火了,扭头,看见左手歪歪斜斜的竟然真的玩上冲浪板了,被浪花打了几下,在最后一个浪袭来的时候,左手和冲浪板一起被吞没了,浪过去后,我看见左手抱着冲浪板漂浮在海面,朝我招手。

朱檀老公拖着朱檀来到沙滩椅旁边,朱檀暧昧的朝我笑笑:哎,十八,左手也不错啊,你啊,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人生这个玩意儿不确定性太多,转来转去的两个人,说不准谁和谁?怎么样?发展一下吧,小孩子不错的……我讪笑着摇头,我怎么可能老是去做撞南墙的事儿?我看见左手也抱着冲浪板走了过来,朱檀没个整形似的看着我笑:哎,十八,你这套真的不适合游泳的。

朱檀老公疑惑:为什么啊?穿什么衣服不能游泳?得了吧,十八,别听她瞎说,想游泳直接就下海。

朱檀咯咯笑:十八,海浪很大哦,你的这个大短裤很宽松,呵呵,往海里一跳,等海浪过去了,你的这个大短裤就被冲走了,电视剧里面经常这么演好不好?对了,你里面有穿没有?不然你真的成了浪里白条了。

左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海水,疑惑的看着我:什么没有了?我尴尬的看着朱檀:朱老师,你说什么啊?朱檀板住脸:恩,在这儿我不是任何人的老师,你不要跟我这么罗嗦,告诉你十八,你再叫我一声老师,我就真的收钱了,要不你试试看。

我憋着嘴,没敢吭声,左手看着我憋着的表情,挑着嘴角笑了下:十八,走,我教你玩冲浪板。

我摇头:不会。

左手来了执着的劲儿:不会可以学啊?走了,你难道这一个星期都这么像个老太太似的坐在沙滩椅上晃悠么?这是大海边,你怎么能一点儿激情都没有,走了。

朱檀老公笑:就是啊,你看看你这几天都是这么坐着的,年轻人怎么能没有一点儿激情?去吧,冲浪板不错的,快去!!左手开始动手拖着我:走了,真的很容易学的,你不能这么闷着。

我被动的被左手拖着往海边走,回头,看见朱檀老公正在给朱檀身上涂抹着防晒霜,沙滩椅上,朱檀慵懒的仰面躺着,惬意的看着折射下来的太阳光线,我想起朱檀之前说的那个大短裤会掉的话,我瞪着左手:哎,你先走,不准回头!左手疑惑的看着我:又怎么了?不知道你搞什么。

左手朝前走,我低头把大短裤的裤带使劲儿的系了系,还用手往下拉了拉,感觉不能掉下来了,才彻底放了心,我认为海浪不会把我的大短裤给冲走了。

其实冲浪比我想象的困难,首先就是要往海里走走,要走到有深度的地方,还要有海浪冲过来的地方,左手让我踩在冲浪板上,我晃悠的厉害,心里突突的跳着,左手扶着我,海浪不大,但是每次冲过来的时候我都慌的要命,嘴里会喊着啊呀。

左手笑:十八,你真胆小,哎,我放手了,真的放手了……我大喊着:不行,不能放手,我会摔下去的,不行……一个浪花冲来来,冲浪板一歪斜,我差点儿摔到海里,左手用手扶着我的胳膊,浪花从我膝盖上冲过去,我恼火的看着左手:哎,你看谁穿成我这样,玩冲浪的?左手呵呵笑:有什么啊?心情好才是关键,来,看着前面,对,顺着浪花的劲儿,不要怕,越是怕就越是会慌。

中间左手稍微松开了扶着我的手,我非常专业的顺着浪花的方向,整个人迎着浪花就冲了过去,短裤被浪花打湿了,左手开始笑:你穿泳衣不就好了,老土。

我正想跟左手争辩,又一个浪花打过来,我整个人都跌到海里,左手一把拽起我,我和冲浪板一起倒在了左手的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海里,我不会游泳,心慌的要命,双手拼命的乱抓,我听见左手说:十八,别慌,没事儿,海水浮力大,没事儿的。

然后我感觉我搂到了什么,嘴里苦咸的海水吐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我搂住了左手的腰,左手手里拿着冲浪板,没有什么反映的看着我。

左手看我看他,迅速把冲浪板塞给我:十八,你抱着这个就好,浮力大,没事儿的。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抱着冲浪板再也不撒手,左手推着冲浪板笑:在海里学游泳很容易的,海水浮力大,来,我推着你,我们往深处游游。

我怕的要命,左手推着冲浪板往海里又游了一会儿,我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冲浪板不撒手了,海水不停起浮的浪不时的从冲浪板上打过,有时候还能顺着我的嘴角过去,我真的有看见一只小小的螃蟹合着海浪朝我涌来,我惊喜的伸手去抓小螃蟹,我喊:左手,看啊,螃蟹!小螃蟹顺着我的手指缝溜了过去,左手朝更远处的海里,游了过去,我能看见左手健硕的身体在海浪中优美的滑动着,我抱着冲浪板,呆呆的看着左手的背影,那年寒假小淫在游泳馆游泳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恼火里面,小淫滴着水的发丝,修长的腿,让我面红耳赤的身体,还有让我不知所措的眼神。

我幽幽的用手扒拉着海水,心里闷闷的,我为什么还要想这些,这些都跟我无关的,这会儿人家有多么幸福谁知道?温香软语的陪着漂亮姑娘,干我屁事儿?我抬头,看见左手远远的看着我,看我抬头看他,左手好像笑了一下,开始朝我这个方向使劲儿的泼着水,我什么都不敢做,冲浪板随着海浪有节奏的晃悠着,我往冲浪板上爬了爬,象一只笨笨的猫,畏缩在冲浪板上,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世界。

在海里漂了好久,左手才推着冲浪板,把我推到浅水区,我湿漉漉的从海里爬出来,找到一处安静的沙滩开始晒全身,短裤口袋里面还有一些零钱,我把那些零钱都翻出来,在沙滩上一张一张的翻晒着,还有好几张一毛钱的,左手默默的看着我:十八,心情有没有好点儿?我点点头:恩。

左手坐到沙滩上,把一张一毛钱翻过来,笑: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个女生像你这么执着钱的,你有那么爱钱么?我嗤笑:那是因为你还没饿着,不然你试试看?我把晒干的钱收起来,放到鼻子底下闻闻,有点儿海水的腥味儿,我瞪了一眼左手,笑:哎,你想叶小连了吧?左手愣了一下:你瞎说什么啊你?我推了左手一下:装什么装啊?昨晚我从阳台的位置看你房间了,你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你当我傻啊,这个我都想不到?我有那么笨么?左手有点儿自言自语:你还不够笨的么?还要怎么笨才算笨呢?我不乐意的看着左手:笨就笨呗,真是,用得着你这么说么?对了,方小刀那个胖子知道你来这儿了吗?左手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左手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个事儿的。

晚上的北戴河是安静的,安静让人没法不去想跟爱情有关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的时候,我趴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稀稀落落的星星,今天晚上,朱檀和朱檀老公去海鲜大排档了,我推说自己在海里泡了一天很累,先回来了,估计左手也累了,从回到房间后,我就没有看见左手的房间亮过灯,估计是睡了。

我百无聊赖的在手里转着朱檀送给我的那个呼机,回头看见房间里面一眼的灯火,反而映衬着我心里失落的感觉,我恼火的走回房间把房间里面的灯光都关了,一片黑暗中,我感觉到了踏实,拿了一听白天在外面超市买回来的啤酒,我在阳台上来回的走着。

当眼睛完全习惯了黑暗,我还能听见海边传来的偶尔的笑声,别人越是想笑,我就越是想喝酒。

酒店路边昏暗的路灯透着淡淡的光,反射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我无意中的扭头,看向左手的房间。

之前是因为我自己的房间亮灯,所以我一直以为左手睡着了,等我关掉了自己房间的灯光,在酒店外面路灯的反射下,我竟然模模糊糊的看见左手好像背靠着床坐着,左手房间里面一闪一闪的烟头,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我迟疑了一下,试探的喊了一下:左手!然后,我看见有烟头的亮光动了,一会儿,左手拉开阳台的门,敞开着衬衫走了出来,夜晚的海风轻轻吹动着左手敞开的衬衫,左手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奇怪的看着左手:你,没睡?你倒是挺会给酒店省电的。

左手靠着阳台的栏杆,点了支烟,把打火机和烟递给我,摇头:没有,太累了也睡不着,给,凑合着抽吧,怎么了?还是有心事么?我刚才看你一直在阳台上走来走去的。

我接过左手递过来的烟,点了一支,吐了一口烟,看着夜空的星星,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北京音乐:何润东《没有我你怎么办》今天因为后台一直无法登陆,所以耽误了更新,请广大读者见谅。

另: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a5a1cb01000epk.html非常不错的一篇文章:南昌白领在北京。

俺的一个朋友,希望大家踊跃支持,新浪博客用户登陆后回复,请新浪博客用户帮帮忙回复投票,谢谢真的伤了(A)两支寂寞的烟火在夜里忽明忽暗,左手隔着阳台间的栅栏看我:十八,还是为小淫难过是不是?左手停顿的看着我:十八,你想不想让小淫也难过一下?我猛的转头看着左手:什么意思?左手吐了一口烟,幽幽的看着大海的方向:很简单的,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我脱口而出:有什么不舍得的?左手转头看我:真的?我有些心虚:我干吗要说假话?左手点头:好,你等下,我去你房间。

左手转身往房间里面走,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烟,我也可以让小淫伤心么?小淫会伤心么?等左手敲门进来的时候我才多少反映过来,左手掐灭了烟,淡淡的看着我:小淫宿舍的号码?你告诉我。

我迟疑了一下,左手一直盯着我:你记不住?我犹豫再三,告诉了左手小淫宿舍的号码,左手拨打了一会儿,没有人接听,左手看着我:阿瑟的房子呢,号码多少?我愣愣的看着左手:一定要打吗?左手放下电话:不打也没有关系,算了。

左手放下电话的一瞬间,我神经质的说出了阿瑟房子的电话号码,左手看了我好几秒钟,利落的拿起电话,拨打,电话通了,左手按了免提键,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被人接听起来,传来小淫模糊嘶哑的声音:喂,谁啊?我的心一阵悸动,小淫嘶哑的带着模糊感觉的声音一度让我无法忍住,我差点儿就要喊出小淫的名字,左手生硬的目光盯着我,在空旷的夜里,小淫嘶哑的声音开始提高音贝:谁啊?说话,说话啊?十八,十八是你吗?十八,你说话好不好?十八,你说说话好不好??我的心突突的跳着,我愣神的时候,左手淡淡的说的:十八,要过夜吗?我没有想到左手会这么说,思绪全乱了,小淫说话的声音也停止了,我怒气冲冲的瞪着左手,刚要说话,左手啪的按下了电话,免提键嘟嘟的忙音声,在夜里寂寞的响着,左手盯着我:十八,这些就足够小淫受折磨好久了。

我情绪低落的走向阳台,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会心疼,心疼小淫嘶哑的声音,心疼左手这么做了以后,小淫会有什么反映,我一直安慰着自己说小淫不会有什么反映的。

左手开啤酒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左手说:十八,你还是放不下小淫,你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你就慌了,这么没底气,以后要是再受到伤害怎么办?半夜,我让左手回他自己房间,左手有些落寞,似乎想跟我说什么,但是一直没开口,我关门的一瞬间,左手回头说:那天喝多了,在你房间折腾了一夜,对不住了。

我摇头,左手慢慢朝他自己房间走,左手手里的啤酒罐儿被左手捏的咔嚓咔嚓的响,在寂静的午夜,空旷的像是另外空间传来的声音。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想着小淫嘶哑而模糊的声音,小淫是真的担心我么?他真的在担心我吗?为什么偏偏要做出这样的事儿呢?后半夜,朱檀疯了似的砸门,把我吓了一跳,开门,才知道朱檀喝得一塌糊涂,朱檀老公架着朱檀,朱檀一脸的得意,推开她老公,看见谁都觉得自己是人家二大爷,看见我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哎,干吗开门那么晚?不知道我是,是谁吗?朱檀老公开始往隔壁的房间拖着朱檀,歉意的看着我:十八,她喝多了。

朱檀用手拍着她老公帅气的脸,迷离着眼神嘿嘿笑:哎,哎,说你了,说你,以后你要是敢跟别的女孩子磨磨唧唧的跳舞什么的,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要以为我没有脾气,听见没有?朱檀老公尴尬的看着我,开始扒拉着朱檀乱舞的手:听话,回房间了再说,乖了,你喝多了……我发现一个事实,体重再轻的女人喝多了之后,都会爆发出来无法想象的力量来,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朱檀小小的身材爆发出的力量竟然挣脱了她老公的虎背熊腰,朱檀接着用手拍打着她老公的脸,嘟念着:你啊,就不能给我省心点儿,十八啊,千万不能找长得有点儿人样的男人,他们都把自己当宝儿,好像我们是草似的……左手的房间门被推开,左手疑惑的探出头:十八,怎么了?朱檀更来劲儿了,转向左手:过来,过来帮老师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朱檀老公在试着拽了朱檀几次没有成功之后,索性懒腰直接把朱檀扛到肩膀上,朱檀吱哇乱叫,不停的蹬蹬腿,朱檀老公毫不客气的拍了好几下朱檀的屁股,我跟在后面也想进去,我知道朱檀是一杯倒,估计是晚上去海鲜大排档吃东西,喝高了。

左手一把拽住我,朱檀老公扛着朱檀进了酒店房间,房门关上之后,我还能听见朱檀隐约的叫声,左手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傻瓜,人俩夫妻的事儿,你跟着进去搀合什么?笨。

我懊恼的看着左手:朱檀不是喝醉了吗?左手淡淡的看着我:朱檀喝醉了,有她老公,你着什么急?左手耳朵上的耳钉,在走廊柔和的灯光下,偶尔会闪耀着淡淡的光芒,象左手的眼神。

一个星期的北戴河出游,我最大的收获是晒黑了,肩膀处还爆皮了,朱檀很是鄙夷说以为我多有耐性呢,朱檀虽然紧着涂抹防晒霜但是也晒黑了,左手本来就不白,健康的颜色,这么一晒,偶尔笑一下,好像牙齿格外白似的。

我还在北戴河的沙滩上拣了一些不怎么样的贝壳儿,朱檀说我没有眼光。

在回程的火车票拿到手的时候,我给宿舍打了一个电话,整整打了一下午,就是没有接听,因为出来之前我没有带宿舍的钥匙,后来我打了夭夭宿舍的电话,电话里面竟然传来小诺笑的很诡异的声音,像是被谁掐了脖子似的。

小诺听出我的声音,提高了分贝:哎,十八,你死哪儿去了呢?我都被折腾一个礼拜了,有那么逼着人的吗?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把电话拿开,避开小诺高出不知道多少分贝的声音:怎么了你?也不在宿舍,我没带钥匙,明天中午就到北京了……小诺恼火的打断我:你还好意思说,能怎么样啊?还不是小淫,一天都要一百个电话了,我还能在宿舍待的住吗?那小子真的疯了,连嚷带吼,还恐吓我,我那知道你在哪儿啊?真是交友不慎,怎么往身边放了你这么个定时炸弹,你老实交待,死哪儿去了……听见小诺说小淫疯了,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颤,有些发慌,抬头,看见左手淡淡的看着我的眼神,我按奈住自己不安的心,慌慌的对着电话说:小诺啊,我晚上的火车,明天中午回去再跟你说,我没有宿舍钥匙,你在宿舍等我。

放下电话,左手点了一支烟,低着头看着手里燃着的烟火,看了我一眼:我回房收拾了,你记得别拉东西了。

我失落的看着自己乱乱的房间,在北戴河的七天里面,我把自己的心,留在了北京,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被我压住很久的事实。

因为回北京的车是晚上,4个人的卧铺票没有恰好买在一起,朱檀和她老公在卧铺车厢的头儿,我和左手的在车厢的中间,我怕朱檀闲的无聊,谁知道人家倒好,吃好喝好睡的好,跟我说自己有着准确的生物钟,没聊上一会儿,睡了,朱檀老公怜惜抱着睡的跟小猫似的朱檀,给朱檀摆了一个睡的舒服的姿势,朱檀老公朝我小声笑:她啊,每次都这样,醒了可不舒服了,跟小孩儿似的。

看着朱檀老公健硕的背影儿,那一刻,我心里暖暖的,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多少年平淡之后,是不是就这样?已经不在只是看着对方的容颜,还有曼妙的身材,而是成为一种习惯,每天不例行这种习惯,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很多男人出轨以后就是不想丢弃家里的那个,可能不在有爱情了,但是无法割舍的习惯已经把对方融入自己的生命,丢弃了,可能真的会坐立不安。

我百无聊赖的在车厢中走着,车窗外面,是一晃而过的夜色,还有偶尔闪现的灯火,我叹息,回北京后,我要怎么样才能平静的面对小淫?还有被我撕扯成布条的情侣衫?还有阿瑟,我把阿瑟当大哥,我也把佐佐木、平K、大雄、小麦当兄弟,可是谁又把我当兄弟了?我该伤感么?还是应该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我听见有人喊我,扭头,看见左手沉默的坐在卧铺上,看着我:哎,走过了,你想什么呢?我这才发现,我已经走过了自己所在的卧铺位置,我尴尬的回过神儿,爬到卧铺上,左手的手臂内侧的刺青在我的眼前晃了两下,我心不在焉的看左手:哎,你那个刺青是什么啊?左手看了一眼刺青,没有说话,我嗤笑:真是,什么宝贝东西啊,我知道学校不让刺青的,你放心,我不会举报你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真忍心刺下去……左手闷闷的哼:你管不着!!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得了。

左手转身,背对着我,我用手轻轻的挑开车厢的窗帘,寂静的夜里,车厢里面大老爷们儿皱巴巴的呼噜声,有人上洗手间趿拉的声音,火车压轧轨道发出的轰隆声,车窗外面时而闪现过某一个不停车的小站,昏暗的灯光下值班人员高举着放行的旗子,车厢里面偶尔还会用一两个人放屁的声音,我却再也无法入睡。

左手背对着我,轻声说:十八。

我转向左手的方向,左手好一会儿沉默,我追问了一句:怎么了?左手翻动了一下身体,轻轻咳了一下:没什么,睡吧。

(B)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透过车窗折射进来的太阳光不停的变换着角度,我用手揉揉眼睛,看见左手仰面躺着,翻来覆去在手里转着打火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腾的坐起来,看看手表,我的心恐慌起来,我们距离北京越来越近了。

左手慢慢转头看我,眼神怪怪的:哎,还是北京亲切吧?回到学校附近的时候,朱檀有让我和左手去她家,她自己都累成那个德性了,还有这个闲心?左手背着大大的旅行袋,我心事重重的拖着走不快的步子,心里越来越不安,我想见到小淫,又不想见到小淫,我真的很希望之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做梦而已,小淫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学校的宿舍里面编着程序,我只是做了一场意外的梦。

还有好几天才能开学,校园里面依然很安静,左手径自上了男生宿舍楼,我一个人失落的往女生宿舍楼走去,在男生宿舍楼拐角的地方,我差点儿和一个人撞到一块儿,仔细看的时候,竟然是一脸流氓相的4暮,我连鄙视4暮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是半低着头躲开4暮,想绕开,4暮磨蹭的拦住我,流里流气的笑:哟,这不是十八么?我拐个弯儿就撞到你了?那话叫什么?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不对,哪有你这么彪悍的林妹妹……我攒足所有的力气,刚想对着4暮说一句:你给我滚!!4暮收起笑容,看着我:十八,你黑了,也瘦了……那一刻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的,不是因为4暮,只是因为这句话,4暮又开始笑:不过我不介意……我冷冷的瞪着4暮:你滚不滚?4暮嬉皮笑脸:打是亲骂是爱,你爱我爱的那么厉……我弯腰就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4暮走过去,4暮恼火的往旁边一窜:我×!!你什么人啊你?我现在懒得理你……4暮撒腿就跑,我看看手里的石头,看看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楼,发愣,我住的那个宿舍窗户啪的被打开,小诺蓬头垢面的从里面伸出脑袋,朝我嘿嘿笑:哎,你丫可算回来了!!小诺的表情带着奚落,那会儿还没有现在的流行语,不过我知道小诺的意思,她那个德性基本就等同于现在的:妞儿,来,给大爷笑一个!!我扔了手里的石头,朝女生宿舍楼疯狂的跑过去,那一刻我看小诺,象看亲人。

宿舍里面比我想象的乱,跟被人抢劫了差不多,小诺说我走后的第二天,小淫和阿瑟就开始每天N遍拨打电话,到半夜也不放过,小诺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跑去夭夭宿舍混着,我转头看电话,电话线已经被拔掉了,像我的心情,满目苍凉。

小诺拍拍阿瑟的电脑:十八,这个是不是要还回去啊?我点头:恩,这两天我就叫阿瑟过来搬。

小诺瞪着我:十八,你又和小淫怎么了?你俩前段日子不是挺好的吗?腻腻歪歪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你这段日子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黑啊?我把自己扔到床上,非常疲惫的看着小诺:你先让我睡一觉吧,这一路上的颠簸,我都快要散架了。

小诺同情的摸摸我的头,扁扁嘴:好,你睡吧,晚上找夭夭许小坏一起吃饭,真是,平时还真没觉得你怎么好,这突然一走好些天,还真不习惯了。

小诺带着夭夭许小坏找我起床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忘了自己睡了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模模糊糊的看见许小坏用手捏着我的脸,不正经的笑:你们看啊,十八的皮肤还真不错,要是给我就好了,挺白的……我打开许小坏的手,许小坏吃吃笑:昧良心的家伙,你这两天跑哪儿了?找都找不到,还有左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避开我了,酒吧里面也找不见。

我心虚的避开许小坏的眼神,许小坏接着说:对啊,你又犯什么毛病了?昨天我看见小淫,胡子拉碴的,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你怎么把小淫抽成那个德性了?哎,我可告诉你,这年头能看上你这种性格的男人不多,还那么一大帅哥,你可别不知足!!小诺踢了我两脚:起来了?死不死活不活的,快点儿,就等着你吃饭了。

我爬起来,等着许小坏:哎,你那么心疼小淫,好啊,送你了,你要不要?许小坏撇撇嘴:我才不要,现在我喜欢的是左手。

没有几天就开学了,校园里面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校园里面拖着皮箱发出的隆隆声随处可以听见,9月上旬会有新生报道,八月末学生会肯定要召开安排接待新生的事儿。

往学校餐厅走的路上,意外的看见了九段,九段公然的叼着烟,挑衅的看着我:哎,你们学生会不是专门抓在学校里面抽烟的吗?我抽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许小坏冷笑:十八,这谁啊,怎么这么狂啊?九段上下打量了几眼许小坏:哟,这妞儿不错啊,你品味还挺广泛的,我还以为你就喜欢瘦瘦小小的,还包括这种类型的?……我有些恼火的瞪着九段:你胡说什么啊?我跟你很熟么?我绕开九段,接着往餐厅走,九段笑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含义,错身的时候,九段突然往我眼前凑了一下,还朝我吐了一口烟,小声说:你那事儿处理干净了吗?说完九段就放肆的跑开了,一边跑一边笑,我恼火的用手扇乎着眼前的烟雾,小诺扁扁嘴:哎,十八,这人谁啊?怎那么二百五?我看她应该跟那个专门过了晚上十二点哇哇哭的罗林打一壶烧酒喝,我呸!!我回头,九段对着我打了一个响指,很不以为然的笑。

校园的餐厅人挺少的,服务员都在拿着牙签剔牙,要么就是悠闲的看着三三两两的人吃饭,我们要了几个菜,许小坏还特意要了6瓶啤酒,许小坏把啤酒往餐桌上一放,旁边桌上吃饭的几个男的小心的看了看我们这个桌,我听见一男的小声说:天,这都什么年代了?女的怎么都那么彪悍?我低着头看着餐桌,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一个男生说:这次啊,我也不管了,看他怎么收场?阿瑟就没说错,小淫什么时候不是磨磨唧唧的。

另一个男生说:你也不能全怪小淫,这事儿就算小淫从开始就全说出来也不是个事儿,首先十八受不了,这都找到学校门儿上了?肯定也受不了的,人家都来了,还能让小淫把人家姑娘撵走吗?一个男生说:我说不是这个,要是小淫在那女的来之前就把话说清楚不就得了?小淫这人的性格啊,比起他电脑水平差多了,算了算了,不说了,真是闹心,现在好了,成天闹着,好像谁都欠着他似的,他自己找不到十八,关我们什么事儿,今天你吃什么?另一个男生:得了,别抱怨了,还真能不管他了吗?点餐带走吧,那小子好几天都没正经吃饭了……许小坏咬着筷子,眯着眼睛看着我,我听出第一个说话的男生是大雄,第二个说话的男人有些象平K,我背对着餐厅的大门,偷偷的侧了下脸,看见真的是大雄和平K。

许小坏往我耳边凑了下,压低声音:十八,你和小淫发生什么事儿了?什么姑娘找上门了?小淫是不是把人家姑娘……许小坏用手比划了一下肚子,我瞪了她一眼,夭夭嗤笑:十八,我可是早就说过了,小淫人挺花心的,就凭你能看得住他么?平K的声音:大雄,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十八跑哪儿去了?她挺疼钱的一人,放着不花钱的宿舍不住,真的跑到外面住着?不合常理啊……大雄:人家就不能有个同学吗?我要是十八啊,这次非得抽小淫不可,不把他打的服服贴贴的,绝对不收手,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平K:你是不是被你媳妇儿打的服服帖帖了?大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男人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我最反感小淫这点,要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十八跟了凹凸算了,至少凹凸不会有姑娘找上门,走了……小诺把啤酒递给我:我说你怎么跑出去躲了这么久,有姑娘上小淫了??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摇头:关我什么事儿?我和他各走各的……许小坏笑着打断我:得了吧,小淫要是上来那个黏糊劲儿,你肯定就说不起这个话了,小淫本来就缠人啊,不然你以为女孩子为什么没事儿喜欢他,就是喜欢被他缠着的那个劲儿的,你啊,说不起这个话,我还不懂这个吗?傻瓜。

小诺虎着脸:十八,要不你就抄着家伙,跟小淫火拼,把他打服了打到告饶为止,哎,有时候男人真的是打出来的。

我摇头:打有什么用啊,累的还是我,不仅心累,身体也跟着累,没什么意思,哎,你们要真是朋友,帮我介绍新的男朋友啊?这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于是,许小坏、夭夭、小诺三人,像是没听见似的都开始低头吃菜、喝酒,我恨恨的咬着嘴唇,不讲义气的家伙,推销我有那么大的难度吗?我喝了三瓶啤酒,微熏而已,餐厅因为没什么客人,所以想提前关门,我们几个很是没趣的提前出了餐厅,看看表都十点多了,校园里面流淌着夏季温热的氤氲,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就是一大台戏。

许小坏曼妙的身姿风姿绰约,微微晃着的非要教我和小诺跳舞,夭夭在旁边高亢着比女人骂街的声音低点儿的声音唱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借着酒性,我也有点儿找不到北了,早把自己身体协调性不好不会跳舞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我和小诺并排站着,象小天鹅那样颠着脚尖,缩着脖子,手在放在胸前,脖子和双手不时的伸缩着。

我跟着小诺一起哼唱着:我真的很受伤,真的很受伤……然后许小坏和夭夭就笑的岔了气,蹲在地上笑到不行,然后小诺笑喷了,开始给我伴奏唱着:你真的很受伤,你真的很受伤……我象一只企鹅和鸭子的综合体一样,竟然跳了好久,整个校园都回荡着我们几个放肆的笑声,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喊我:十八!!!(C)我缩回手,象只呆头鹅似的愣着,回头看向喊我名字的方向,阿瑟和小麦也呆呆的看着我,小麦有点儿犯傻的看着我:十八,你在干什么?阿瑟快步朝我走过来:我靠,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我扁扁嘴,没有说话,阿瑟拽着我的胳膊:走,你去我那儿,这些天都要翻天了……我甩开阿瑟,本来想理直气壮的嚷: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但我的表现是,声音呜咽,委屈的不行:我不去。

小麦撒腿就要往校外跑去,我一把抓住小麦的:你给我回来,谁也不准告诉小淫!听见没有!!小麦哆嗦了一下,愣愣的看着阿瑟,阿瑟看看小诺夭夭,许小坏识趣的拽着她俩走了,阿瑟叹了口气:十八,小淫是不对,可是你这么一走了之,也不是事儿啊。

我委屈的看着阿瑟:你们都好,你们都帮着小淫。

阿瑟讪笑:我们是不对,但也不是害你啊,跟你说了,你不是一样不好过吗?去咖啡厅聊聊吧,我好些天没有看见你了。

暑假期间学校的咖啡厅是不开的,所以阿瑟带着我和小麦去了校外的咖啡厅,我知道阿瑟肯定要讲小淫的事儿,反正我也做好了思想准备,阿瑟为难的看着我:十八,小淫这次的事儿,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同意他那么做,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小淫和那女孩子真没什么,小淫墨唧又不是一天的,他是觉得你俩好容易进展到这个份儿上了,想着能不让你知道就不让你知道了。

我嗤笑,阿瑟接着说:那女孩儿确实是小淫之前的高中时候的女朋友,两家离地挺近的,不过那女孩儿来之前一点儿也没有给小淫打招呼,是突然的自己跑来的,到了火车站才呼的小淫,小淫这才慌了,想着告诉你吧,你肯定不乐意,又不能撵女孩子走。

直接跟女孩子说有女朋友的事儿吧,又怕女孩子千里迢迢的跑来,情绪一激动出了什么事儿,要不怎么说小淫这人墨唧呢?本来挺简单的一事儿,到他这儿,嘿,乱套了。

我瞪着阿瑟:你知道的挺多的?你们一起想好的套词儿吧?阿瑟拉下脸:哎,十八,我还不是乱说话的人吧,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接着冷笑:我不也没说什么吗?他们接着好不就得了吗?小淫真是够累的,白天应付我,晚上还得跑去陪吃陪睡陪散步,真是辛苦她了,同居一室,同居……阿瑟尴尬的笑:不要想的这么不堪,小淫不会的,他对你是……我盯着阿瑟:他对我怎么样?他还能对我怎么样啊?情侣衫穿在那个女孩子身上,我恶心了多少天啊,我傻了吧唧的还给人家买零食吃,我靠,我怎么那么有钱啊?我给我自己买馒头吃好不好?阿瑟避开看我的眼神,用手摸着脑袋不说话,小麦憋了半天,看着我:就是!我瞪着小麦:就是什么?小麦咽了下口水:就是,就是小淫欠揍。

阿瑟随手照着小麦的脑袋拍了一下,小麦缩了缩脖子,不敢吭气。

我喝了很大一口咖啡,非常恼火,阿瑟没话找话:十八,你别这么气,小淫墨唧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没有恶意的,其实就是……我盯着阿瑟的眼睛:说句真话那么难吗?是不是说一句真话非常的难?阿瑟岔开话:你见见小淫,他这几天找不到,失魂落魄的,好几天都没正心吃饭了。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你明天和小麦把计算机搬回去吧,我用完了,我也搬不动,还有,我回来的事儿,你和小麦不准跟小淫讲,听见没有?阿瑟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苦笑:小淫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说,我的事儿你就非得告诉小淫,做兄弟也分厚此薄彼的,对不对。

小麦腾的站起身,拍拍胸脯:十八,我就不说,我对谁都一样厚……阿瑟又瞪了小麦一眼。

第二天早晨,我很早就爬起来了,想起好久都没有去跑步了,自己都感觉到惊讶了,看来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累人,拖累的我连作息时间都统统改变了。

小诺还在呼呼大睡,毛巾都要掉下来了,我从床底下找出一张白色的信封,拿出之前喝完统一冰红茶那个软包装,把上面的地址写在信封上,然后把我和左手喝酒那晚想起来的几句话:血腥煞群雄,峥嵘岁月谁是非?秉烛弹笑时,寂寞饮空杯,情到难处 自落泪。

我把这几句话工工整整的写到信封背面,写完后,我长长的松了口气,找出来一张邮票,没找到胶水,我直接用舌头沾湿了邮票,贴到信封上。

看看表,早晨刚7点多点儿,我走到窗户前,双手拉开窗户,早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精神一振,我靠近窗户,往外看,我的眼神,垂下的那么一瞬间,就看见了立在楼下的小淫。

小淫敞开着衬衫,头发乱乱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仰着脸,呆呆的看向窗户里面的我,我愣了好一会儿没有反映过来,小淫往我们宿舍的窗户下面走了两步,咬着嘴唇,我看得见小淫下巴一圈黑黑的胡子碴儿,小淫的嘴唇动了动,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感觉到自己没来由的心跳着,有些不知所措,这跟我想的见面方式实在不一样,我能想象的见面形式是自己没有这么软弱,是自己看清和小淫的关系,是我们之间归于零,而不是现在这样,我光是看着小淫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我的心就会跟着不停的悸动,甚至是心疼,我怎么可以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这么没有自尊的程度??我什么要去心跳要去不知所措?我从窗口退回房间,我听见了小淫近乎嘶哑的喊声:十八!!我的心砰砰的跳着,再也不敢靠近窗户。

等到八点半,小诺才象小死狗似的被我拖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宿舍里面的传呼器响了起来,说是楼下有人要上来搬东西,之前我有跟楼道阿姨打过招呼,说今天阿瑟会带人上来搬东西,阿姨同意了。

有人敲门的时候我还在失魂落魄的,想着窗户底下的小淫,我慌里慌张的起身去开门,差点儿跟外面的人撞到一起,抬头,小淫胸膛一起一伏的,默默的看着我,明显的胡子碴儿让小淫一下子老了好多的,小淫喘息着看着我,声音低低的:十八,你回来了。

我装没有听见,转身开始收拾阿瑟的电脑,把键盘和鼠标拽下来,小麦蹑手蹑脚的凑过来,接过我手里的键盘鼠标,一句话不敢说的站在旁边,阿瑟开始搬机箱,回头看我:哎,不是我跟小淫说你回来的,我只是说过来搬电脑,他自己跟过来的……小麦拎着键盘和鼠标往小诺身边走了两步:小姑娘,我们请你吃东西吧?小诺啪的一下把手里的书摔在桌子上,黑着脸:哎,你说谁小姑娘?小麦吓了一跳:没有啊,我就是想说天儿挺热的,想请你吃冰淇淋啊……小诺哼了一声:冰淇淋有什么好吃的,真是……小麦转头看了我一眼:可是天热啊,吃一大杯冰淇淋很凉爽的……小淫一直看着我,不动也不说话,只有阿瑟一个人在折腾机箱和显示屏,阿瑟皱着眉头看小淫:哎,小淫,过来帮帮忙啊?快点儿过来!!小淫咬着嘴唇,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根本不理会阿瑟说的话,我避开小淫的眼神,弯腰帮阿瑟搬塞在书桌下面的机箱,小淫突然站到我身边,想和我一起搬机箱,小淫的手碰到我的手,我恼火的用手啪的打了小淫的手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小淫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弯腰也不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阿瑟噗哧一笑。

我搬起机箱,阿瑟瞪了小淫一眼:哎,你傻了?不搬了?小淫直呆呆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嘶哑着嗓音:十八,我来……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无比的急促,一股火就冲到脑上了,我把机箱往床上一扔,喘着粗气就往宿舍外面走,小淫一把拽住我:十八!你别走,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小淫的手劲儿很大,我的手腕被握的疼疼的,我恼火的盯着小淫:我不听!你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吗?那你就当宝贝藏着吧,我不希罕,你放开!我用力掰小淫的手,小淫两只手都用上了,拽着我不放,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盯着我,阿瑟转向小诺笑:小姑娘,走啊,冰淇淋的干活儿?我瞪着小诺:不准去!小诺扁扁嘴:懒得理你俩,我就去。

小麦把手里的键盘和鼠标塞给小诺,抱着我放在床上的机箱,我恶狠狠的瞪着小淫:你,无聊,你混蛋!!小淫咬了咬嘴唇,皱皱眉头,没有说话,阿瑟小麦走出宿舍门的时候我凶狠的推了小淫一下,小淫真的被我推开了,我刚想跟着阿瑟一起出去,小淫砰的撞上宿舍门,我撞到了小淫的额头,我恼火的看着小淫: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小淫喘着粗气,抬起手想摸我被撞到的额头,我厌恶的打开小淫的手,小淫失落的看着我:十八,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鄙视的看着小淫:我上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对啊,我都忘了,你最近过的多好啊?恩,你眼光不错的,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媳妇儿我看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儿有身段儿的,挺好……我说着说着就会觉得自己心里无比的酸涩,委屈的不行,小淫避开看着我的眼神:十八,不是这样的……我提高了很大分贝:不是这样是哪样?你白天找我,晚上找她?你们多卿卿我我啊,我算什么??你给我滚!!你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我开始拳打脚踢,小淫没有躲,死死的按住门,我哼了一声,走到窗户边儿,小淫背对着门:十八,我知道我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但我没有恶意的,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我打断小淫:妹妹?那我也得出去认几个哥哥,你给我闭嘴!!不错啊,你对你妹妹真好,对了,你啊,给我200块,给我啊!!小淫手忙脚乱的掏出钱包,我走过去,一把抢过小淫手里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两百块,把钱包扔给小淫,我都能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我瞪着小淫:小淫,这两百块,是我当时给你买零食时候花掉的,你要是不喜欢吃把东西退给我就好,但我还没有下贱到买东西孝敬你那个美丽的邻家小妹,现在我们两清了,那些东西算是我,代替你买的,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好多读者好像还是没有看明白十八更新的方式,每一个大章分ABC三个小章,每4天更新一个小章节的,光是看大章节是看不出更新的,请大家注意。

背景音乐:张学友《我真的受伤了》小说群6群:因为种种原因,小说6群无故被群主解散,并非十八踢人,请大家见谅,原小说6群的读者请加首页上公布的新小说6群,谢谢支持。

另,不喜欢北京音乐的读者可以按ESC键退出。

左右为难(A)小淫忧伤的看着我:十八啊,我究竟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的,她是突然跑过来的,等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在火车站了,我总不能不管吧,可是我要是告诉了你,你就会伤心,你会想到我和她在一起,我不想让你知道,只是不想让你难过,我想着过不了几天她就回学校了,所以我……我喘着粗气捂住耳朵,烦的要命,小淫朝我走了两步:十八,我们真的,真的没住在一起,她睡我房间,我睡小麦房间的,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哽咽的看着小淫:她睡你的房间?小淫点点头:真的,我们什么……我摇头:可是之前,是我在睡你的房间,你让她睡你的房间,穿着你的情侣衫么?你真是行啊,两件情侣衫三个人穿?小淫拼命摇头:十八,那是意外,还有你买给我的吃的,我,我忘了拿回宿舍,我只是,十八,你离开这一个星期,我真的是……我背过身:你俩挺合适的,小淫,我们都不要看不起自己,这事儿没什么,挺符合你的性格,你是滥好人一个,妹妹多点儿也正常,这我早就知道……小淫的声音开始恼火:我都说了不是那么事儿的,我只是不想你知道……我冷笑:不想我知道什么?你不瞒着我,我最多一道伤害,你瞒着我,那我就是两道伤害一起来,你还想说什么?对啊,你为什么不能跟她说我是你女朋友?怕我给你丢人,还是怕她受不了??你怕她想不开,对不对,怕她受到伤害对不对?那么我呢?就算你真的瞒住了我,我真的就没有一点儿伤害吗?小淫慢慢低下头,靠着门不说话,我接着冷笑:小淫,我知道我拿不出手,那你应该早点儿说啊!!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的,但我很识趣,你懂吗?我很识趣的!!你早说我就躲的远远的,肯定不会多看你一眼的,这样就不用你三番五次的对着电话讲什么我没处啊,真的没有啊,你知不知道,其实说谎很累的,你一旦说了一个谎,就要连着说好多个谎来圆最初的谎言,从你跟我说的第一个谎开始,你骗我,就不再是这件事儿本身的。

小淫呆呆的看着我:十八,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我厌恶的打断小淫:你就会说对不起,我在离开北京前两天就知道了这个事儿,我忍着,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晚上,我从酒吧回来,路过阿瑟租的房子,看见里面亮着光,我好几次都想拿石头砸了这儿的玻璃,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去想,才能把你们想的无比的纯洁和无辜?小淫咬着嘴唇,不说话的看着我,我摇头:那你告诉我,你和你的这个给了突然惊喜的妹妹之间,到底有多么的纯洁和无辜,你反驳我啊?你不是想解释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这么冲动,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正常的女生,因为我不大会去表现自己的感受,也不大会去吃醋,现在看来,我错了,我和全天下所有的女生一样,走过情感的历程,其中种种,我一样会去发怒,甚至比别人还不理智。

我和小淫就这么僵持着,小淫低着头,时不时的抬头看着我,眼神哀伤的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好多年过去,我终于明白,男人关键的时候都不说话,一句我真的不想让你受伤害就能把自己摘了个干净,选择权在很多时候都成为女人自己的事儿,好坏都是女人自己的,要么你去承受,要么你去放弃,但是男人都会像模像样的说,我不想的,我不想那样的,或者说,只要你快乐,什么都好。

那些话真的没有任何意义,这些都是男孩子成为男人,蜕变中极其具有戏剧性的思想内涵。

小淫一直挡着门,我出不去,烦躁的坐在床上,也不想跟小淫说什么,摸摸口袋,上次在北戴河,左手把他的烟和火机给了我,我拿出一支,打火机燃着的一瞬间,小淫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八,这个星期你去哪儿了?那天晚上的电话是不是你给我打的?打火机的火苗忽闪忽闪的,我邪恶的转头看着小淫:哦,我出去找男人了,朱檀跟我说,人不能在一棵树吊死,我想了好久,感觉这话挺对的,出去转了一圈,还真是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好多可以去重新选择的男人,不管是三条腿还是两条腿,至少吗,在性格和说话上,像个男人……小淫盯着我:你什么意思?我心底无比快乐的瞥了一眼小淫,笑着扔了一支烟给小淫:没什么意思,我还得好好活着不是?你不会真想我活活的被你这棵破树给吊死吧?小淫把我扔过去的烟在手里揉捏了个粉碎,烟丝落在地上,小淫大步朝我走过来:十八,我都说过了,我跟她没什么,我就是想对待妹妹一样接待一个朋友而已,你非要这么小心眼吗?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不想你多想,我到底做什么了?你一走就是一个星期?你知不知道这个星期我是怎么过来的,恩?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你……我也火了,腾的站起身:我是小心眼,我就是小心眼!!我狠心……小淫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烟和打火机,朝着宿舍的窗户就扔了出去,小淫冷冷的看着我:这个是谁的?我失望的看着小淫,用手指头戳着小淫的肩头:小淫,你知道吗?这会儿,你在我的心目中的形象,还不如那个一钱不值的4暮,4暮是个十足的流氓和混蛋,可是4暮不说谎,他想干什么,想要什么,都很明白,可是你呢?你们都鄙视4暮,我也鄙视4暮,别人或许还有鄙视4暮的资格,但是你没有,因为你够虚伪!我太用力了,戳向小淫的手指头疼疼的,说完,我一把推开小淫,摔了宿舍门,跌跌撞撞的下楼,许小坏没有说错,我真的给不了自己一个满意的收场,我不知道是自己太过软弱,还是我真的只是大度,大度到不介意成为别人的过场,我想去昨晚喝过酒的自己,对着月亮跳企鹅和鸭子的综合舞,无所谓的哼唱着:我真的很受伤。

可能这就是我自己能自己的一个收场,一场让别人看着能笑出眼泪而自己却麻木的机械的表达不出悲伤的闹剧,我活该的,这场闹剧是我自己造成的,虽然我一直都小心翼翼,但越是小心翼翼,伤害也跟捉迷藏似的,伴随着小心翼翼接踵而来。

我喘着粗气,在校园里面四处晃荡,我呆呆的抬头看着八月末的天空,看到太阳的光线让我的眼睛都出现了重影,我才低下头,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找不到一个可以听我说话的人,阿瑟行吗?元风行吗?佐佐木行吗?他们,始终都是帮着小淫。

想了好久,自己憋的实在太难受了,我想起了左手,因为左手置身事外,所以他不会偏向任何人,是吗?我去到左手在外面租的房子的时候,索多多正抱着一个姑娘在客厅跳着激烈的舞蹈,客厅的地上全是啤酒罐、碎纸屑还有水果皮,阳台处挂着一串儿袜子和内裤,男人的生活始终都是那么个性化,袜子和内裤不是论只或者条,而是轮球,即一球袜子或者一球内裤。

索多多飘逸的长发一甩一甩的,脸上流淌着类似于艺术家的表情和神采,双手搂着姑娘的腰身,陶醉的厉害,左手坐在凌乱的沙发上,身上的衬衫被香烟烫了好多窟窿,看见我有些拘谨的站起来,示意索多多把音乐关小。

索多多放肆的抱着姑娘的脸亲了一下,朝我不正经的笑:哟,十八啊,怎么有空光临我们这儿了?不怕被我们这些人给带坏了?左手皱着眉头瞪着索多多:闭嘴吧你!索多多邪邪的笑:哎,这几天我好容易才能放松些,你俩跟房间里面待着算哪门子事儿啊?一会儿TMD我还得这个小声儿点儿,那个小声点儿的……我后悔自己过来找左手了,左手看了我一眼,朝索多多哼了一声:哎,知道知道了,我和十八这就出去,死去吧你!!索多多朝左手努努嘴,笑:哎,这才是兄弟吗。

我和左手走到门口,索多多叫住左手,索多多嬉皮笑脸的看着左手:哎,之前的话儿我可是早就说过了,你可别跟许小坏那狐狸搅和到一块儿,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左手没有说话,接着往门外走,我的火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冲着索多多就喊:哎,你什么意思啊,人家许小坏喜欢左手,关你什么事儿?凭什么你不让这个,不让那个的?有本事你自己去追啊,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索多多放开搂着的女的,皱着眉头看我:诶?有点儿意思,来,十八,你过来,你是不是想跟我单挑儿还是怎么了?别以为你有……左手一把拽住我的肩膀,拖着我就往外走,冷冷看着索多多:你闭嘴!!我被左手拖的踉踉跄跄的,索多多懊恼的哼了一声,在我们身后砰的关了房门,我恼火的甩开左手的手臂:哎,我是个大活人好不好?你干吗每次不是用拖的就是用拽的,放手!!左手冷冷的盯着我:你吃错药了?许小坏的事儿你插什么手?我也冷冷的盯着左手:没错,我是吃错药了,许小坏怎么了?至少她真心喜欢你,索多多那叫什么话啊,什么不准你喜欢许小坏啊,他自己是什么好鸟啊?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左手看了我一会儿,淡淡的说:那不是你能管的事儿。

我落寞的点头:是,我不该管,我就是反感你们男人左一个右一个的,没事儿还要装装自己多么无辜啊多么的深情啊,非要喜欢一个再爱一个吗,感情的事儿真的那么难处理吗?男人都会说左右为难,为什么要为难呢?谁让你们为难了?小淫是这样,索多多也是这样……(B)左手沉默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十八,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身上的呼机响了起来,看号码,是朱檀家的电话,我和左手找了楼下的公用电话,我给朱檀打了过去。

朱檀咯咯笑:十八,我想吃烤鸡排了,问题是我身无分文,只好找你了。

我也笑:好啊,我也想吃烤鸡排了,一起吧,左手也在我这边儿。

朱檀接着笑:恩,那就晚上一起,打打牙祭好了,马上要开学了,还能舒服几天。

傍晚我们去那家餐厅,你买单哦。

放下电话,我看着左手:晚上一起吃烤鸡排吧,叶小连回来了没有?左手心不在焉的看了我一眼:哦,还没回来。

我发呆的看着手里的呼机摇头:果然是,有了这个玩意儿就得花钱,方小刀那胖子呢?好些天不见他,还挺想的。

左手摸摸身上的口袋,摸出一张纸条,看了我一眼:我的手机号码,要是找我的话,你打给我。

下午收到了学生会老师的通知,主要安排学校接待新生的事儿,中间佐佐木给我打过电话,佐佐木说:十八,你抽时间看看小淫吧,他醉的很厉害,这几天总是闹事儿。

我说:老佐,你们别再帮着瘸子打瞎子了,何必那么为难?小淫当初这样做了,他就应该知道后果,都给自己和对方留点儿面子吧,都不是小孩子了。

佐佐木语气着急:十八,小淫这些天有多憔悴,你都看不到吗?我苦笑:老佐,是谁让他这么憔悴的?我有把他打成这么憔悴么?佐佐木对着电话没有说话。

傍晚,我去了烤鸡排那家店,朱檀早早就去了,左手也在,朱檀朝我笑:十八,我就想着我今天蹭你的,所以早早就来占个地方了,呵呵,舒服。

我也笑:朱老师,你怎么突然想起吃烤鸡排了?朱檀摇头:今天突然发现我的钱包里面竟然没有钱了,他又去小孩儿奶奶家了,我们家钱都是他去银行取的,我连存折的密码都不知道,真是没面子,所以今晚只好找你管饭了。

左手轻轻笑了一下,朱檀用手拍了一下左手的脑袋:不准笑,真是。

我们叫了五六个烤鸡排,好几瓶冰镇啤酒。

我早有想过请朱檀吃饭的,她对我实在太好了,平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她,后来我想,朱檀让我请她吃烤鸡排肯定也是不想我心里过于有负担。

朱檀啃着烤鸡排,看着左手笑:左手,上次我明明看见你和你女朋友一起来了,最近怎么没有看见啊?这个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间要是不经常在一起就有问题了。

左手含糊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朱檀眯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左手:哎,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十八了,你俩最近总混在一起……左手一口啤酒就呛了,面红耳赤的朝朱檀又是摆手又是咳嗽,我也别扭的看着朱檀:朱老师,你不要瞎说了,我们是普通朋友的。

朱檀得意的看着我:得了,谁不是从普通朋友那会儿过来的?正说话的时候,我看见烤鸡排店的门被推开,然后我一口啤酒也喷了出来,还有好多溅到左手身上,左手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忍不住笑的道着歉,朱檀和左手也顺着我的眼神看向门口,然后也开始跟着笑了。

进来的是4暮,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学生,4暮的手臂到处贴着医用胶带,额头上也是贴着创可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骂骂咧咧的,走路还有点儿跛,我第一个想法就是4暮肯定又是因为泡妞被那个壮男给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活该!!朱檀是学校的老师,有些公共科好多专业都上,所以4暮也是朱檀的学生。

朱檀吃惊的看着4暮:这不是4暮吗?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4暮也看见我们了,一跛一跛的凑了过来,朝朱檀微微的躬身:朱老师好!朱檀赶紧摆手:别客套了,快坐下吧,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谁这么狠心啊?我没忍住笑,一口啤酒又差点儿喷了出来,左手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4暮讪讪的朝我这边靠靠,刚想坐下,左手的脚在桌子底下啪的踢了4暮一下,4暮歪了歪,小心的坐到左手旁边,跟4暮一起来的那个男生,也坐在4暮身边。

左手嗤笑:怎么了?又去招惹谁了?你不长记性啊?不过你皮糙肉厚的,多挨几次打也没事儿。

朱檀关切的看着4暮:怎么回事儿?去医院看了没有?夏天容易感染的,一定要注意消炎,真是,谁下这么狠的黑手啊?快跟老师说说,不行我们报警。

4暮垂头丧气的看着朱檀:朱老师,这事儿,这事儿我真冤枉,已经报警了。

左手冷冷的看着4暮:还真是奇怪了,你还有被人冤枉的事儿?4暮理直气壮的看着左手:哎,你什么……意思?左手一瞪眼,4暮后半截话软了下来:这次我真的是冤枉的。

朱檀又叫了几个烤鸡排,给4暮递过去一瓶啤酒: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被打成这样?4暮喝了一杯啤酒,哭丧着脸:这不暑假,跟人天津玩儿了,塘沽哪儿不是有个水货市场吗?就是专门卖仿名牌的手表什么的,我想着也挺便宜,觉得买一块也很划算,买了一块仿雷达的表,才一百多块,不过看着真的挺象真的。

朱檀疑惑的看着4暮:可是这跟你被人打有什么关系么?4暮旁边的男生开始笑:朱老师,这也得怨4暮,他带着那么一块仿名牌的雷达手表跑去酒吧玩儿……4暮用胳膊肘撞撞旁边的男生,朱檀来了劲儿,看了4暮一眼:怎么了?真是的,说说啊?说。

男生忍着笑:4暮在酒吧里面跟一些女孩子喝酒什么的,那块仿雷达的手表被好多人看见了,估计晚上别人也看不清到底是真是假的,反正能看出雷达表,后来从酒吧回学校,4暮被几个人盯上了,那几个人抢了4暮的雷达表,抢到手之后发现……那个男生噗哧一下笑出声,有点儿说不下去,朱檀兴趣越来越大,直盯盯的看着男生:说啊,真是,最讨厌别人说半截话。

4暮黑着一张臭脸,尴尬的坐着,男生忍住笑:抢表的那几个人抢到手后,发现4暮戴的雷达表是假的,所以,所以就把4暮揍了一顿,质问4暮为什么戴假表,害他们白抢了……朱檀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哈哈大笑,我和左手也笑的不行,4暮恨恨的看着我:哎,别人揍我,你就那么开心……左手转脸看着4暮,4暮慌忙低着头,我忍住笑,用脚踢踢4暮,4暮疑惑的抬头看我,我恶毒的看着4暮,放低声音:哎,你吃的烤鸡排,你自己付帐。

4暮的嘴动了下,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知道了,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朱檀大笑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慌忙止住笑,开始安慰4暮:报警就好,警察会处理的,你要小心不要让伤口感染了,没事儿的。

本来还是闷闷的气氛,因为4暮可笑的事儿,啃烤鸡排喝啤酒变成了让人感觉还算愉快的事儿,我阴霾的心情也变得舒服好多。

朱檀整晚都没喝酒,但却一个劲儿的灌着我喝啤酒,左手的酒量本来就不小,但也没喝多少。

4暮倒是罗罗嗦嗦的跟朱檀讲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和人套关系一直都是4暮的强项,我个人认为这就是学生会老师非常喜欢他的主要原因。

我喝得有点儿发懵,其实也没多少,但人心里要是有事儿,一瓶啤酒就能放倒了。

我仰靠在椅子上,忍着偶尔要打嗝的欲望,地道的烤鸡排在我的肠胃里面留下非常地道的味道,我呆呆的看着烧烤店的门口,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让我看着有些眼花,我恍恍忽忽的看见好像有人对着烧烤店的门玻璃往里面看着,好像是佐佐木,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好像又没有人了,我想我一定是喝多了。

4暮象只苍蝇似的嗡嗡不停的说着什么,我转头看向左手,左手弹了弹烟灰,避开看向我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左手耳朵上的耳钉,在灯光的闪耀下,好像也变得有些重影了,我揉着自己的眼睛,我甚至怀疑我的视力出现了问题。

朱檀拍拍我,笑:十八,你是有点儿喝多了,没关系一会儿让左手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开学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睡觉了。

我迷迷糊糊的,突然有人很大力量的推开烧烤店的门,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竟然看见了小淫,后面跟着佐佐木,佐佐木好像拉了小淫一下,被小淫生生的甩开,小淫奔着我的方向就过来了,左手腾的站了起来。

小淫伸手拽住我:十八,你跟我回去!!左手推开小淫:哎,你干什么?小淫恼火的转向左手,朱檀平静着声音说:哎,我还在这儿呢。

我迟钝的看向朱檀,朱檀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平静的有些让人感觉不安,朱檀手里攥着面巾纸,指指4暮旁边:小淫,你坐下。

我不想看见小淫,挣扎着想站起来,晕晕糊糊的差点儿摔倒,朱檀说:左手,你扶着十八坐下,她喝多了。

小淫好像有些紧张的看着我,转向朱檀:朱老师,对不起,我只是,挺晚的了,十八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想带她回去。

朱檀淡淡的语气:小朋友,你一进门就旁若无人,就算我没有教过你们专业,你也不致于这么不相信人吧,我们会比担心十八少吗?有什么不安全的?这儿还有左手,我们一起去北戴河玩了一个星期,左手和十八甚至同居一室,又能怎么样呢?不该发生的事儿,始终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挺可惜的,左手的那张票,十八本来是留给你的。

(C)左手看向朱檀:朱老师!!朱檀开始咯咯笑:什么朱老师啊,真是,还羊老师呢。

我看见小淫愕然复杂的脸,左手搀扶起我:朱老师,我送十八回去了。

小淫一把拽住我,我感觉到小淫手臂的力度,左手推了小淫一下,小淫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死死的盯着左手,朱檀拍拍左手,笑:让小淫带十八回去吧。

左手不安的看着我:可是……朱檀接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恩?我头晕的厉害,生生的被小淫拽着出了烧烤店的,佐佐木关切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没事儿吧?我用手按住脖子,摇摇头,靠着旁边的墙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听见小淫说:我背她吧,走也走不了,多了。

晃晃悠悠的,我感觉到自己趴在一个人的背上,我实在懒得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会处于这种状态,模糊中听见有人说着话。

……一个人:……她能不难过么?你也是,前前后后的,不知道她什么人么?另一个人:我就是怕她知道了会生我气。

一个人:那现在还不一样,气更大。

另一个人:其实,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不知道她要来的。

一个人:她走了?另一个人:恩。

一个人:她知道你和十八的事儿了么?另一个人:还不知道。

一个人:你没跟她说清楚?另一个人:想找机会说,有些不好开口。

一个人:你怎么还这么墨唧?早晚是个事儿。

沉默了好一会儿。

另一个人:我也想说的,但不知道怎么说好,你不知道,她爸帮过我们家很多的,我们家孩子多,小时候我们家经常没有什么吃的,她家就她一个孩子,多余的吃的都给我们家,我妈说过,如果不是她家,我和我妹妹就不可能还活着,早就饿死了,我是吃她妈妈奶长大的,他们家一直把我当儿子,我也想把她当妹妹,我妈说了,不能对不起她们家。

一个人:可是你总得说吧,你让十八如何自处?另一个人:总是开不了口说,一直想着这事儿淡了就不提了。

一个人:你们谈过?另一个人:恩,后来是她提出分手的,谁想到,咳……一个人:如果当初她没有提出分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跟她分?沉默。

另一个人:恩。

一个人:会和她结婚?沉默。

另一个人:恩,东西欠得太多,总要还的…………小淫的背很宽也很温暖,小淫的发丝很柔软,小淫的身体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我的头就那么靠着小淫的肩膀,感觉到小淫皮肤的热度,这是让我安心过的地方,曾经让我安心过的地方,我的信心还有信任都曾经因为这个依靠慢慢的勇敢着,为什么往往最安心最让人温暖的地方,永远都是伤害到极致的地方,那么猝不及防的,象是一把纤细的真,若有若无的刺入一个人心脏,就连疼也变得那么若有若无,想起那么一首歌,好像是多年前裘海正的那首歌《我最深爱的人伤我最深》。

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个让你无法直接断定是非或者过错的存在,硬生生的横在中间,而这些事实存在一旦混和了情感的独占性,就统统的变成伤害,变得无法逾越。

我的眼泪毫无预警的流淌了下来,我极力忍住自己想要抽泣的感觉,眼泪还是顺着鼻子嘴角流淌了下来,很涩,小淫慢慢停下来,微微侧了脸看我,我听见小淫轻柔的声音:十八。

小淫的发丝滑过我的脸颊,我装作没有反映的趴在小淫的背上,小淫慢慢转过头,接着走,安静的夜里,安静的马路,路灯昏黄的光线,像我心里深处的叹息声,重影一样的反复着。

小淫背着我去了阿瑟租的房子,我本来就迷糊,因为不想跟小淫说任何话,就在原来的迷糊基础上装得更迷糊,我只能感觉小淫轻轻的把我放到床上,我闭着眼睛装睡,小淫好像也没有走,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小淫温暖的手轻轻的擦拭了几下我的眼角,我想起来之前我有哭过,小淫的手指头轻轻顺着我的眼角滑过去,一会儿,我听见小淫轻轻叹息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关门的声音。

确定小淫出去了,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客厅里面传来阿瑟询问的声音。

阿瑟:睡了吗?小淫低低的声音:恩。

阿瑟:我怎么老觉得十八挺可怜的,你也是,早就跟你说过了,要是对人家没那个想法就别招惹她,简简单单做朋友做兄弟不是挺好的吗?就你那性格,多了一层关系,你能处理的好吗?要我看,趁着这个时候,你俩算了吧。

小淫没有说话。

阿瑟:那小姑娘回去了?小淫:恩。

阿瑟:你还是没跟小姑娘说你和十八的关系吧?小淫叹气:我不知道怎么说。

阿瑟:有那么难说吗?小淫:得了,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难不难?阿瑟吊儿郎当的声音:不就是个上门女婿吗?小姑娘不错,你就从了吧,人家不是还有恩于你们家吗?你就别折腾十八了,她够可怜的了,从认识她到现在,没见她摊上什么省心的事儿。

小淫:阿瑟,你别说了,我本来就挺烦的。

阿瑟笑了一下:哎,每次想到十八把那个情侣衫撕扯成布条,我就想乐,都能做拖把了,哎,那得用多大的劲儿啊?得,一句话,肯定是恨你恨的牙根痒痒的。

小淫:阿瑟,十八离开的一个星期,其实是跟朱檀还有左手一起去了北戴河,朱檀今晚跟我说的。

阿瑟:怎么,你嫉妒了?小淫:不舒服,换了你,你舒服吗?阿瑟:哦,我明白了,我说十八之前跟催命似的催着你要去玩儿,闹了半天是想给你个惊喜,嘿,十八没给成你惊喜,你倒是把人家给惊了,你不舒服?你活该!……早上我起的特别早,每个人都一样,当你有心事的时候,你就睡不着,我也一样,因为从本质上说,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我还是一个进化的不怎么利索的女人,再次我没有傻到家。

我看看手表,凌晨4点半,夏天的好处就在于天亮的很早,转头看窗外,阳光温和的照耀着,这个世界因为有了阳光而变得无比的温暖和希望,我翻了个身,感觉枕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咯住我了,把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盒子,不大,很方正,上面写的很清楚:避孕套。

那是我二十多年的年龄中第一次看到包装精美且成盒的避孕套,小时候不懂,邻居家孩子拿着用来吹气球的避孕套都是生产队派发的那种散装的,我只知道那个东西吹起来象气球,也不像气球,好像比气球多了点儿什么。

我慢慢从床上起来,把床单尽量拍打的平整干净,把枕头也放的很整齐,最后把那盒避孕套工工整整的放在我睡过的枕头上面,我还特意把避孕套的盒子调整了好几个角度,找了一个看着非常舒服的角度放着,坐在床上看,站在床边看,退后几步又看了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还有那么一份儿闲心。

等我看得差不多了,我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OK,真是完美透了,这个角度怎么可以这么完美呢?我轻轻推开房门,客厅里面很安静,阿瑟的生物钟是早晨5点30分,这会儿应该还会再睡着,小麦房间的门开着一条大大的缝隙,我看得见小淫横在床上的身体,小淫赤裸着上身,歪歪斜斜的躺在小麦的床上,头发散乱着,身上的薄被子被卷的皱皱的,我第一次发现男人胡子拉碴儿的,看着竟然也是一种非常迷人的感觉,后来知道那个玩意儿叫做性感,只是这种性感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独占的享有,要看有没有那个运气。

小淫梦呓似的胡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头发蓬松的散落着,我痴痴呆呆的看着,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能像我想的那么勇敢?为什么我喜欢的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儿?为什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自己就不能变得比他还勇敢?为什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不能相信我们会变得勇敢?我真的没有办法勇敢起来,我只是不想某个将来或者之后,还是会有姑娘千里迢迢的跑来找小淫,这个姑娘对小淫家有恩,那个姑娘对小淫的家人有恩,还有某个姑娘对小淫的哥们儿有恩,要是在古代或许会更好处理,小淫可以统统把这些姑娘娶回家,按照进门的顺序排上个一二三四,如果是那样,我倒是可以考虑,我要做大的,只要二三四,或者二三四之后的五六七八也好,还是九十十一十二也好,每房姑娘每个月只要交给我使用小淫的费用就好,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求,有的钱收就好,小淫愿意跟哪房姑娘燕好都行,如果哪房的姑娘除了月钱之外还有小费塞给我,那么我会考虑优先推荐,同时哪房的姑娘使用小淫的次数多,每个月还得多交点儿磨损费什么的,就算是个机器也有磨损吧,何况还是个男人?想到这儿我自己都笑了,看来我真的穷疯了。

我轻轻的把小麦的房门带上,小淫帅气性感的面容消失在门缝里面,我终于选择了放弃,是吗?我们总是想着如何去超俗如何去脱俗,可惜,我们谁都不能免俗,在凌乱不堪的俗事面前,任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变得无法决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简单变得遥不可及,虽然我们都很自由,一直都很自由。

阿瑟的房间里面传来咳嗽声,我转身朝门外走,路过客厅的餐桌,我把阿瑟房间的钥匙掏了出来,用手摸了好几遍,轻轻的轻轻的,把那把钥匙放到了餐桌上,然后我转头,扭开门锁,走出了房间,带上房门,咔哒的锁门声提示着我,可能这一次我再也无法回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王强《不想让你哭》关于家教:我们读书的时候,家教每小时20元真的很少,因为那个时候,全国的大学生加在一起才几十万个,我记得几个首都师范大学的学生家教都是45元至60元每小时,普遍的家教费用都是35元以上,现在的家教为什么费用便宜了呢,最简单的一个答案就是现在每年毕业的学生有4、5百万。

狼多肉少啊,买方市场的劣势导致想做家教的学生没有了讲条件的余地,而并不是我们那会儿生活水平高。

当断不断(A)我走到学校,想起之前好久都没有跑步了,心血来潮的直接跑去操场,空荡荡的操场上没有一个人,安静的柳树偶尔还能有几声鸟儿的叫声,栏杆上有细密的露水,我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仰脸看着天空,我没敢大声说什么,只是低声的跟自己咕哝着,我说:十八,从今以后,你的人生能依附的,就只有你自己了,懂吗?我绕着操场跑步,好久没有跑步了,没跑多久身体就出汗了,感觉衬衫贴着后背,湿漉漉的,不过感觉很舒服,我用手忽闪着衬衫,喘着粗气往宿舍走。

我想起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师姐了,不知道她恢复的怎么样了,师姐睡眼惺忪的开了门,看见是我,惊讶了一下,师姐明显胖了,不过更像是浮肿,师姐笑着说: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的,能不胖吗?我想问问师姐的心情,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师姐拿出一听饮料给我,苦笑了一下:我挺好的,十八,这个暑假谢谢你了,谢谢你之前照顾过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还不能让家人知道,我这些天想过了,就算是几千块钱把自己卖了一回,我也没失去什么,还多了一些对于男人的经验,有失有得,早晚都是这么一个过场。

我转着手里的饮料,没有说话,师姐拍了我一下:不过还好了,失身于没有太多感情的男人,总比失心于自己喜欢的男人要好,失身有什么啊?身体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早晚都得溃败腐烂,但自己的心还是留给自己好。

我无言以对的看着师姐:聪明如你,祝你好运了。

师姐点头:你怎么样啊?小淫怎么说?我摇头:没怎么样,路归路、桥归桥吧,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也挺好。

和师姐闲聊了一会儿,师姐的精神状态应该算是欣慰,伤害这个东西不能避免也不能绕开,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想办法消化伤害。

离开师姐的时候,我把那听饮料重新塞回师姐手里,这个女人付出那么大代价换回来的东西,我真的不忍心喝。

回到宿舍的时候,意外看到江若雨,坐在我的床上,看见我推门进来,笑吟吟的看着我:好久不见。

小诺正在剪脚趾甲,听见江若雨那么说,特意停了下来,看看江若雨:哟,你们南方人是不是都这么客气,这才几天没见啊?十八,刚才小淫打电话找你了。

江若雨表情僵了一下,看着我:我那儿,有不少新的VCD,你要不要挑几本看看。

我拿起香皂和毛巾,淡淡的看着江若雨:我没有电脑,不方便看的。

走出宿舍去水房,回头,我发现江若雨跟着我,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的看了一眼江若雨,总觉得她怪怪的,还有那个她对门叫九段的家伙,放肆到不行。

空荡荡的水房,弥散着潮湿的水气,挂着乱七八糟的衣服,还有关不严的水龙头在滴答着水,我拧开水龙头,不停的用水冲洗着燥热的脸,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太多,太猝不及防了,我还没有承受的能力,抬头看向水龙头上方的镜子,我的眼睛看起来真的好疲惫,缺乏睡眠,或者还有很多。

我用手抹了一下脸,鬓角额头上的发丝往下滴答着水滴,打湿了我皱巴巴的衬衫,水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到脖子,镜子中,江若雨双手抱胸,倚着门直直的看着我,江若雨哼了一声: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么?这就是你想要的男人吗?你不觉的好笑吗?我看着水槽中的水流发呆,江若雨嗤笑:我是该说恭喜你,还是说同情你?我也直直的盯着镜子里面的江若雨:你什么意思?江若雨尖刻着声音:男人有什么好啊?有让你省心过吗?有没有?我冷冷的回应:那是我遇人不淑……江若雨朝我走过来:十八,根本就不是,你应该早就知道,男人都不是好……我回头,警惕的看着江若雨:你干什么?江若雨停住,温婉的看向我,叹息:十八,你以为我也会害你这样难过么?江若雨的眼神,闪闪烁烁的看着我。

回到宿舍,小诺正在接电话,看见,无声的摆出了一个小淫的口形,我摇头,小诺开始对着电话胡扯:十八啊,她刚才还在好像,你等下,我给喊喊。

小诺放下手里的电话,拉开宿舍门开始对着走廊狂喊:十八!!十八!!你在水房么?你在洗手间么?电话,有你的电话!!江若雨在旁边用手捂住嘴笑,小诺装模作样的喊了一会儿,回身拿起电话:哦,十八不在,水房洗手间我都喊了,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应该走不远吧,她穿着大短裤大拖鞋,能去哪儿啊?恩,她回来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放下电话,江若雨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小诺翻着卫生球的眼神看了看江若雨:哎,没事儿你笑什么,我怎么看你都别扭。

江若雨尴尬的看着小诺:我,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小诺哼着:不是得罪的问题,我一直都对卖碗面的人都过敏,谁让你没事儿卖碗面了。

下午学生会全体成员开会,主要内容都集中在如何安排接待新生开学上,当4暮满身挂彩的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学生会老师皱着眉头看4暮,4暮也挺尴尬的,学生会老师疑惑的打量着4暮:哎,你怎么老是被人揍啊?你得罪谁了?4暮表情尴尬的看向学生会老师:这次是意外了。

学生会老师瞪了4暮一眼:哪次不是意外?你注意了,别人看你这样,还不定怎么想我们学生会呢。

谢童在我身后低低的对别人说:靠,4暮天生就是一副欠揍的德性。

苏亚调侃着说:别这么说啊,我怎么发现越是欠揍的男的就越是有人争着抢着要啊。

苏亚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阿瑟也非常欠揍,难怪苏亚看上他?谢童碰碰我:哎,十八,元风结婚,你送什么礼物啊,我想给钱,是不是俗了点儿?我摇头笑:钱多实在啊,不过大家同学一场,还是不要给钱了。

谢童悻悻的说:我又不知道元风喜欢什么,烟也不抽酒也不喝的。

苏亚插嘴笑:你们男生都这个德性,一提到买礼物什么都不懂。

4暮跛着往我身边的椅子坐了过来,一脸的邪笑,我就知道4暮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儿。

果然,4暮似乎都忘了自己被人揍成什么德性,嘿嘿的坐在我身边,我碍于学生会老师在场,没有发作,4暮压低声音:哎,你和左手去北戴河了?我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你管不着!!4暮扁扁嘴:朱檀说你和左手同居一室?我扭头冷冷的看着4暮:你不说话能死,还是会成为哑巴?4暮淫荡的笑着:哎,你和左手睡了……我用自己穿着运动鞋的脚照着4暮的腿大力度的踢了过去,4暮迅速闭上嘴巴,表情极其痛苦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把胳膊伸到桌子下面揉着腿,瞪我,压低声音:怎么了我?你干吗这么正经,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儿吗?靠。

我冷冷的瞪4暮:你不仅欠揍,还欠抽,你活该!!4暮眼神变得邪恶:我还告诉你,越是你这样的女人越是有问题,整天装着一副纯情女人的人,就越是不安分,你少在我眼前装!!说着4暮很聪明往旁边躲开了一下,我恨恨瞪着4暮,4暮得意的看我:你装吧,我看你能装多久,哎,你要是忍不住了,记得找我,我可比小淫有经验的多。

我想去小诺那天骂4暮的话:我×你大爷!!学生会老师怎么布置任务我都没听清,我咬牙切齿的看着4暮,我就等着散会,我非揍4暮不可,我的眼睛都能冒火了,4暮当然看到了我的愤怒,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挑衅的看着我。

学生会老师刚一宣布散会,我腾的就站了起来,朝4暮走过去,可笑的是,4暮比我还快,本来是跛着脚慢慢的拖拉着来的,这会儿的4暮竟然象离弦的箭一样往学生会办公室外面冲去,中间还撞到了两个学生会干事,那劲头哪象是受伤的人?根本就是草原上的一头野狼,学生会老师也奇怪的看着飞奔的4暮,诧异的看着我们:这,这4暮到底有没有被人打啊,怎么跑得这么快?把我也吓了一跳。

谢童嘿嘿笑:老师,他那是后遗症,这经常被人揍的人都有后遗症,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跟惊弓之鸟似的,玩儿了命的跑,4暮怕是魔症了,被人打怕了。

我本来还是怒气冲冲的,听到谢童这么说,忍不住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觉得4暮实在太过可笑。

回到女生宿舍楼,我远远的就看见小淫,小淫头发乱乱的,衬衫皱皱的,一个人低着头,在女生宿舍楼下走来走去的,小淫抬头看着我的方向,我站住,小淫开始朝我的方向跑过来,我的眼睛里面,一瞬间就充满了雾气,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好,是跑开,还是等小淫跑过来?就那么愣神的瞬间,小淫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我的面前,喘息着,眼神躲闪的看着我。

我无措的晃晃手里的学生会开会资料,想跟小淫象平时那样笑一下,不过我伪装的水平实在不高,我的动作太僵硬了,僵硬到我自己都知道很失败,我非常泄气的在心里骂自己没有用,为什么一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就会觉得无比的委屈呢?我有什么可委屈的?我没话找话的看着女生楼,僵硬的笑:快,快开学了,有好多新生的。

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恩。

我拍了一下手里的资料,笑的自己嘴角都在发抖:也都挺忙的,我上去了。

我着急的想离开,小淫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直直的看着我:十八。

(B)我试图挣脱小淫的手,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小淫,我真的挺忙的,我……小淫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臂,嘶哑着声音:比我和你之间的事儿还忙么?我摇头:小淫,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事儿了,你听我说……小淫软弱的看着我:十八,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都这么久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怎么能……小淫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别开眼神看着地面,我感觉到小淫握着我手臂的手在抖着,小淫低低的声音:十八,我只是不想伤害你,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的,我真的没有想到的,还有啊,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么?你之前有说过不知道怎么跟我相处,我也一样的,还有啊,那盒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在我房里,谁也没有用过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努力的用手去掰小淫的手,小淫的手握的死死的,我的手腕被握的很疼,我不敢说话,我怕自己一说话就会无比委屈的想掉眼泪,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中有着忧伤的味道,直到皮箱拖着地面的声音才打破了这种沉寂,我听见有人喊:十八。

我回头,看见小丘笑容满面的脸,易名跟在小丘后面拖着皮箱,小丘接着笑:十八,我回来了,十八,你怎么了……小淫的手还是不放的握着我的手臂,易名不动声色的眼神从我转向小淫,拽拽小丘的胳膊,小丘会意的转身:哦,我先上去了,对了,我从家里带好吃的了,晚上一起吃。

我抬头看着小淫:其实,我们这样挺好的,我不想你的时候,挺轻松的,阿瑟说的对,我们不适合的,不仅阿瑟说过,好多人都说过,你也知道,我很笨的,你也一样啊,其实也没什么啊,人家不是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么……他大爷的,这算哪门子比喻?我有点儿说不下去,晃晃被小淫紧紧握着的手臂:哎,我的手腕疼了,你别这样……小淫直直的看着我:十八,我没法不想你,你去北戴河那些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你看看我,恩?你看不出来我有多憔悴吗?我每天不停的给你宿舍打电话,不停的给所有你认识的人打电话,我的嗓子都哑了,但是谁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那天晚上一个没有人说话的电话里面我听到了一个男人叫你名字的声音,我真的都快要疯了,你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想让你难过的……我苦笑:小淫,不是我想逼你说什么,你还是不会跟那个女孩子说我和你的事实,对吧?你可以说你不知道怎么说?你也可以说你不能忘恩负义,你也不想伤害那个女孩子,你能做的就是隐瞒,对吗?小淫低下头:我现在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她家人很好的,我……我点头:小淫,你抬头看着我,你看着我。

小淫抬头看向我,我也看着小淫的眼神:小淫,你告诉我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一直隐瞒到女孩子对你没有了兴趣为止吗?小淫急切的摇头:十八,不会的,她很小孩儿气的,之前的分手都是她提出来的,她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男朋友的,我知道她……我感觉自己心里酸酸涩涩的,我努力笑着看小淫:你这么了解她?真好,小淫,其实我挺鼓励你好好对人家的,都说了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人家小姑娘挺好的,不管是读书的学校还是长得样子,还有性格,都比我好很多的,我一向都有自知之明的,我跟她说过话,她对你也挺好的,你也没什么可亏的,真的,好好处吧,你们两家又都是当地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说实话的……易名远远的从女生宿舍楼方向走了过来,我朝易名招手,笑:易名,我问你个事儿?易名朝我和小淫的方向跑了两步,小心的看着我和小淫:十八,什么事儿?我若无其事的看着易名:哎,上次不是你说要帮我介绍同乡么?你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易名看看小淫,小淫呆呆的不知道想着什么,易名讪笑:十八,开玩笑的,就是介绍几个同乡认识下,没别的意思。

我也笑:我也没说你有别的意思啊?我也想多认识几个同乡的,这会儿他们在吗?易名看看小淫,又看看我:在倒是在,我们一起回来的,可是……我有些兴奋:那你现在带我去见见他们呗,我现在也闲着没有事儿,走吧。

易名狐疑的看着我:不着急吧,改天也行……我盯着易名:改天我会很忙。

易名有点儿尴尬:那好吧,小淫,也一起去吧?我摇头:他挺忙的,去不了,走吧。

我转身跟着易名走,小淫握着我手臂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往前走,小淫的手臂也被我拉着,小淫跟着我走了好几步,才慢慢的慢慢的放开握着我手臂的手,易名小声说:十八,你手腕青了??你俩怎么了?易名想回头看,我扭头看了易名一眼:不准回头,我们拐过男生宿舍就分开走,你回宿舍,我去别的地方。

易名不解的看着我:你不是要认识同……我看着易名,易名打住,拐过男生宿舍,易名上去了,我顺着男生宿舍继续走着,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上哪儿,想起生活用品没有了,我晃晃荡荡的往学校超市走去。

在学校超市里面,我拿着购物筐瞎转着,有些心不在焉,空荡荡的超市里面,还有一些学生在买东西,但是男生好像居多,我看着放牙膏的货架发呆,比较着那种牙膏便宜一些,我听见身后有男生说话的声音。

一个男生:哎,你知道左手的手机号码吗?另一个男生:左手之前给我过,放在宿舍了,怎么了?你找他?一个男生笑:哦,也没什么事儿,我表妹出国玩儿,上次左手过生日的时候我还差他一个礼物,就让我表妹帮着买了一副耳钉,想送给他,左手的喜好特殊,不是他喜欢的,你给了他,他也不要。

另一个男生:那倒是,那小子拽拽的,刚来的时候,好像谁都欠他似的。

一个男生:他人挺好的,话少,恩,我就买这些了。

另一个男生:欧阳,你英语复习的怎么样?托福有把握吗?那可是用美元报名的,考一次心疼一次,我想想心里都发怵,你学校选好了吗?就是加拿大的?一个男生:恩,我本来也喜欢加拿大的学校,刚好我们家在哪儿有亲属,我爸妈也同意,看托福和申请的情况了,不过现在也不着急,怎么都得先毕业了再说了,你呢?另一个男生:哎,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实力,你行啊你,你爸那么有钱还能心疼你那点儿学费么,你倒好,每次都拿全额奖学金,哎,差不多就行了,把全额奖学金的机会让给那些穷的叮当响学生好不好?你出国靠的是实力申请,我就全得老爹老妈出钱赞助了,正跟女朋友家里商量着,是不是一起办出国,不然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那不成笑话了么?一个男生:就是啊,所以我早就不让你谈恋爱啊,不为别的,不能害人家啊,不然你说两个人真的谈上了,是让对方在国内等着你,还是一起出去?挺麻烦的,哎,我先走了,你记得把左手的手机号码给我…………我心里一动,左手?欧阳?好像左手之前跟我提过他们宿舍里面有个学习英语的高手,全科优秀,好像也叫欧阳,我转头看向说话的地方,临近门口的收银台,一个挺拔的身影快速跑出了超市,只留下一件深蓝色的运动衣的背影。

我挑了一款小小的牙膏,叹息,人和人是不同的,天生的秉赋就不同,有的人天生就优秀,有的人天生就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命。

我眯着眼睛看着牙膏的标价,摇摇头,话说:人的命,树的影儿。

树大影儿大,树小影儿小,像我这种半截子树,树大不起来,影儿略剩于无,将就着吧。

阿瑟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默默的啃着小丘从家里带回来的好吃的,一边吃一边说好吃,许小坏一门心思放在左手身上,对着美味儿也没兴趣,唉声叹气的看我:十八,最近我好想念左手的,他都不去酒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躲着我,怎么说我也是美女吧,太伤自尊了。

小诺吭哧着:哦,对,你跟我们三个比较是美女,十八半男不女的,我还没长开,小丘邻家小妹,你当然是美女了,你也好意思比?我朝小丘示意:哎,这个好吃,小诺,你不用这么打击我吧。

然后,传呼器里面传来楼道阿姨金字招牌的嗓音:332的十八,楼下有人找,在吗?我含糊不清的对着传呼器嚷着:在啊,在。

小诺警惕的看着我:十八,会不会是小淫啊?我摇头:不知道,看看吧,大家一拍两散,不致于成仇人的,下去了,哎,小丘,这个给我留点儿。

小诺咣唧踹了我一脚:满脸挂饭盒,你跟我滚!!下楼,看见阿瑟正对着苏亚笑,苏亚帮着阿瑟整理着脖子上的什么东西,阿瑟笑的阳光灿烂的,自从阿瑟和苏亚好上了之后,苏亚对我也开始好了,这还真是爱屋及乌。

阿瑟看见我,低头跟苏亚说了几句什么,苏亚笑吟吟的拍拍阿瑟的胸,转身上了台阶。

阿瑟朝我走过来,嘿嘿笑:十八,走,一起聊聊去,北戴河好玩儿么?我也笑:凑合,螃蟹还不错,不过皮皮虾肉粗,塞牙。

往咖啡厅走的路上,阿瑟拍拍的我的肩膀:十八,你想和小淫怎么样啊?你俩别没事儿玩儿心跳游戏好不好?幸亏咱们哥们儿没有心脏病的,不然哪还禁得起你们这么折腾啊?(C)阿瑟喝了一口冰咖啡,看着我笑:哎,怎么想起和左手一起去北戴河?我摇头:和谁都一样,随便抓着去的,我总的找一个人负担我的路费。

阿瑟点头:我就说是这样了,小淫吃的哪门子飞醋啊,非说你看上左手了。

阿瑟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是我还回去的钥匙,阿瑟盯着我:十八,这个钥匙跟小淫没有关系,拿回去。

我把钥匙推给阿瑟:不想拿了,有些事情,该断就断了。

阿瑟嗤笑:得了,别说的那么酸了,你断得了么呢?小淫还没答应你呢?我冷笑:他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大家彼此成全,还能做个朋友,谁都别记恨谁。

阿瑟转着咖啡杯子:十八,再给一次机会吧,这事儿虽然是他骗了你,但他不是恶意的,他也想你们都好,别这么拗了。

我叹息:不是我拗,阿瑟,你说得对,我和小淫其实不合适,你们心里都知道,我想的简单,就像当初我和肖扬也一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是不能凑合着或者应付着,小淫不同,他是菩萨心肠,不管喜欢不喜欢,他都不会用直接的方法,他会拖着,他等着对方去说不,哎,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让女的来说不啊?算了阿瑟,我就是真的给了小淫机会,等于逼着小淫去跟那个女孩子说事实,我也不想做恶人,我和小淫到此为止,彼此有成全就好。

阿瑟哑然失笑:哎,不管你给不给小淫机会,都是要逼着他去说事实的,既然都是逼着小淫去面对事实,忍耐一下也不是坏事儿,十八,你怎么没有算开这个帐呢?我苦笑:阿瑟,你们都比我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就不能还我一个清净么?我怎么觉得我活得那么憋屈呢?我忍耐小淫,就等于可怜兮兮的傻等着那个有恩于小淫家的女孩子那天不高兴的把小淫踹了,然后我再谢天谢地的赶紧把小淫领回来?我一定要这么等着别人施舍我么?感情的事儿能这么处理吗?阿瑟叹了口气:你俩啊,错就错在你过于有原则了,而小淫没什么原则上,其实小淫也不是没有原则,只是他这人比较含糊,从小到大就这么个性格,他墨唧你也不是不知道,十八,好好想想,两个人都舍不得放开,总要想办法稍微迁就一下啦……阿瑟的手机响了起来,阿瑟接听:哎,小淫,怎么了?我低着头喝着咖啡,阿瑟突然把手机放在我耳边,我吓了一跳,想躲开,阿瑟转着我的胳膊,小声说:是小淫,喝多了,你听……手机里面传来小淫含糊不清的声音:……阿瑟啊,你帮我啊,帮我想办法啊?十八不理我,我怎么办啊?元风行吗?让元风找十八说说好不好?阿瑟你在哪儿啊……突然,手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小淫不在说话了,我腾的站起身,阿瑟吊儿郎当的看着我笑:怎么了?被打动了吧……我对着手机喊着:小淫!小淫啊!你在吗?电话里面没有声音,阿瑟脸色也变了下:十八,出什么事儿了?我着急的看着阿瑟:不知道啊,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阿瑟,怎么办啊?阿瑟一把抢过手机,喊了好几声:小淫?小淫?小淫你说话啊?阿瑟重新拨打了电话,朝我摇摇头,说占线,又打了好几次,还是占线,阿瑟腾的站起身,脸色变了变:十八,你跟我回去看看小淫,这两天他都不怎么正常的,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我心里也慌了,跟着阿瑟就往外跑,阿瑟跑得比我快,跑了一会儿,阿瑟回头看我:十八,我先回去,你不用太着急!说着阿瑟就开始飞快的往房子跑,我感觉自己的腿也在发软,还是勉强支撑着,半跑半快走的跟在阿瑟后面。

等我气喘吁吁的跑到阿瑟房子的时候,看见客厅水泥地上一地的碎玻璃,阿瑟正在不停的拍着小淫的后背,小淫不断的咳嗽着,一身的酒气,阿瑟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小淫的衬衫上湿漉漉的,手上还有血渍,靠着沙发的有气无力的趴着,看见我,好像想站起来,我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阿瑟轻轻的抚着小淫的后背,看着我:十八,你过来帮着拍拍小淫的后背,他刚才滑倒了,把啤酒瓶子打了,手也划破了,我去倒杯水。

说着,阿瑟就起身往厨房走去,小淫开始不停咳嗽着,我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过去,蹲在小淫身边,用手拍打着小淫的后背,小淫忍着咳嗽,想跟我说什么,我避开小淫的眼神:别说话,一会儿喝点儿水就好了。

阿瑟把水递给我,回房间又拿了一些创可贴出来,我颤着手把水杯递给小淫,小淫看了我一眼,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阿瑟把创可贴小心的贴到小淫划破的手上,我刚要站起身,小淫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抬头看我:十八,你别走!阿瑟站起身,看看我又看看小淫,摇了摇头,把房间钥匙塞给我:十八,你要是再敢把钥匙还给我,我就当没有你这个朋友,我先回学校了,你在这儿陪着小淫待会儿吧,你俩好好聊聊,最不济大家还是朋友吗,小淫,你别为难十八了,我回去了。

我站起身,着急的看着阿瑟:阿瑟,你别走啊?阿瑟看着我笑:十八,你什么时候变成怕小淫了?他又不吃人,我走了,他要是吃人的话,你电话给我。

阿瑟带上门出去了,小淫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看向我:十八,我们怎么就成了这样,本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成了这样了?我恼火的看着小淫:你没事儿喝什么酒啊你?你自己看看啊,要是不小心摔倒在这些碎玻璃上怎么办?你放手,我手腕都青了!!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还是担心我,是不是?我瞪了小淫一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吭声,小淫咬着手指头,不时的看看我,我被小淫看得很不自在,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得回学校了,这两天学生会忙着接新生的事儿。

小淫腾的站了起来:那你明天再回去吧……我皱起眉头:小淫,你给我听好了,这个房间,多一秒钟我都不想在这儿待着,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转身就走,小淫腾的跑过去挡住门,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看向我:十八,你得跟我处下去!!我感觉可笑:你想什么呢?小淫生硬得看着我:我没想什么,你要是不关心我你别跟阿瑟过来啊?来了又走,这算什么啊?我推开小淫:你放心,我这就走。

小淫恼火得看着我: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和她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的,你干吗非要这样对我?你就是不相信我,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我直直的看着小淫:小淫,如果你那个妹妹就想一辈子跟着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要等着她先说不要你了,你想我跟你等多久?小淫开始愤怒的嚷着:你就不能相信我吗?她早晚会跟我说的,我也会找机会说啊,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啊?我苦笑:不能相信你了,也不想再相信你了,江雪琪的事儿你骗过我,这会儿的事儿你又在骗我,就算我智商低,也不用你这么反反复复的来验证吧?小淫有点儿恼羞成怒,喘着粗气,猛的拉开房门,指着外面:好,好啊,你都把我看得这么扁,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走,你走吧,你走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你不要后悔!!我看都没看小淫一眼,直接走出房门,下楼,拐过楼梯的时候小淫扯着嗓子喊:十八,你不要后悔,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的!!然后,我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后悔?华灯初上的夜晚,流窜着夏季有热度的空气,我竟然真的不感觉有什么委屈了,虽然心里还是会难过。

在学校大门口处,我看见九段搂着一个女生放肆的笑着,九段的手捏了好几下那个女生的屁股,那个女生的身体跟着扭捏了好几下。

因为没有正式开学,所以学校的大门是锁着的,旁边仅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小门开着,九段撑开双臂挡着进入的小门,那个女生挨着她的肩膀。

我抬头,九段似笑非笑的说:九月初,我要到外地实习了。

女生嗔怪的撞了一下九段:哎呀,你都跟我说过了,我知道的。

九段慢慢的歪着脑袋,邪邪的朝我笑:宝贝儿,我没跟你说,不要插嘴。

女生有些不高兴:那你跟谁说啊?真是讨厌。

九段无端的笑,搂着那个女生,转身往学校里面走:傻瓜,我就是在跟你说,不然你以为我会跟谁说呢?这年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全部都乱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李玖哲《想太多》因为小说QQ群空间有限,而且每个QQ群都是隔开的,所以专门有读者帮着十八成立了百度十八子墨吧(http://post.baidu.com/f?kw=%CA%AE%B0%CB%D7%D3%C4%AB),十八子墨吧将作为今后小说讨论的主要空间,小说QQ群不会再增多,如有兴趣的读者,因为小说的问题,可以在吧里留言,小说今后相关的动向也将在吧里发布。

无理取闹(A)我去小旋家结家教费的时候,才发现许浩颜的手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许浩颜就那么谁都不搭理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我疑惑的看着小旋,小旋拖着我进了她的房间,小声说:十八姐,我表哥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是没法说了,一个大男人竟然从生理到心理都有洁癖。

我拍了下小旋的脑袋:你又懂了?小旋嘟着嘴:我怎么不懂了?谁象你们这样古板,十八姐,说不定我表哥真的会找不到老婆呢?你别看他长得文文静静的,毛病可多了,在我们家住着,我爸妈还有我啊,都不敢惹他。

小旋把装着信封的钱塞给我,笑:十八姐,这个是我和我同学的补习钱,这个学期就周六补习就好了,哎,国外的高中是什么样子呢?帅哥会不会多些啊?我被小旋逗乐了:你啊,要是想英语多于帅哥点儿,不就什么都结了?小旋像是想去什么似的,拿出一张纸条:十八姐,我那个同学说你英语补习的好,跟她叔叔推荐了你,她叔叔家的小孩子小学5年纪,学习超级的不好,从小就娇生惯养,不过是这样,这孩子的功课肯定补习不到哪儿去,就是想找个陪着玩儿的老师,这是她叔叔家电话,你一会儿去客厅给他们家打个电话,距离你们学校也不远啊。

我诧异的看着小旋:要是这样直接找个陪着玩儿的保姆什么的不就好了。

小旋神神秘秘的笑:这个有些特殊,之前找过,他们家有点儿特殊要求。

我更疑惑了:什么要求?小旋上下打量了下我,笑:我同学的婶婶之前是她叔叔的秘书,后来就嫁给她叔叔了,所以她找家教,妖艳的漂亮的统统不要,怕别人抢了她老公,看得可严了,嘿嘿……小旋停了一下:还有啊,我同学她叔叔也很那个,长得帅的啊什么的男生也不要,所以我这不想到你了么?你不是长得比较中间吗。

我也笑了:哎,你直接说我是两活水的鱼不就行了,真是。

小旋仰脸儿看我:十八姐,我跟我爸妈说了,等出国读书了,我也要和你一样,自己养活自己,你知道啊,我在家想干点儿什么,我爸妈也不让啊,老是说我还小,我是什么都干不了,因为我们这些要去国外读高中的孩子成绩都不怎么样,学校算综合成绩的时候都不我们算在里面,那个语文老师啊,说话可难听了,他说我们这些学生是寄生虫是造粪机器……本来我还是笑着听小旋说,小旋说到后来,我有些听不下去,伸手揽住小旋的肩头,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感觉挺苍白的。

小旋看着我:所以,我要是出国了,我一定要学会养活自己,我不想被别人那么说。

我点点头头,在现在的学校教育模式和家庭成长模式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他们真的有错吗?小旋陪着我来到客厅,许浩颜依然面无表情的抽着言,他手上一层一层的纱布颜色,很刺眼,小旋小声说:十八姐,我表哥把我们当空气,我们也把他当空气好了,你打电话吧。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电话,许浩颜真的就当我和小旋不存在似的,我拨打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好一会儿,电话通了,一个非常慵懒迷人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我愣了一会儿,说是小旋同学介绍的家教老师,女人哦了一声:是吗?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说:我是女生。

女人说:哦,你长得怎么样?问的这么直接?我呆呆的拿着电话筒,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你是问我长得怎么样是吗?女人有点儿不耐烦的声音:是,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咬咬嘴唇:实话实说,我长得有点儿惨。

小旋噗哧一笑,许浩颜转头看着我。

电话里面的女人哦了一声:长得有点儿惨?那还能看吗?我说:能看,凑合着看还行,不是特别惨的那种,但一看就会让人感觉有点儿惨。

女人说:那行,不过我们还是要看本人才能定,这周有时间你过来一下吧。

放下电话,我松了口气,这年头找家教找工作,真是形形色色的,还有专门找长得惨点儿的人?小旋捂着嘴呵呵笑:十八姐,你真幽默,什么叫长得有点儿惨啊?我也笑:不说惨点儿行么?人家就好这口儿,赚点儿钱容易吗?我离开小旋家的时候,许浩颜跟我说了一句话,许浩颜说:十八,我真的会觉得活着很累,像我这样的男人活着更累,你累不累?其实我不太敢想活得累不累这个问题,因为有时候一旦想了这个问题,那就真的了不得,会滋生出一堆又堆的问题,首先是心里不平衡的感觉,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那么无比的幸运就自己是倒霉蛋儿一个,还会觉得自己超级的委屈,甚至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号啕大哭。

在学校大门口,我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小淫,小淫和佐佐木一起从学校出来,佐佐木正对着小淫说着什么,小淫也看见我了,站在门口,不说话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会儿,在想着要不要走过去,怎么跟他们说话。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是幸运,因为我整天都在奔波着赚钱吃饭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所以我的精神被彻底分散了,所以当感情上出现一些变故的时候,我甚至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坐在宿舍里面唉声叹气,或者跑去学校某个幽静的地方吟风弄月感慨来世事无常,我最多就是跟自己说一句:哎我说,咱等吃饱饭了再折腾。

所以很多人都会觉得我真的不正常,很多人都会觉得我爱的不够深,爱的不痛不痒的,其实爱的疼不疼痒不痒只有自己知道,许小坏如此的热情似火,在我看来,那是她太闲了,闲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左手身上,小淫没有看见我痛苦的呼天抢地的,那并不是表示我一点儿都不疼,正相反,很多事儿都是那样,越是疼的厉害,反而失去了感觉,已然那么疼了,还要怎么样才能去表现出更疼呢?小淫忿忿的看着我,表情非常之不爽,佐佐木笑着招呼我:十八,吃饭了吗?中午一起吃饭吧,对了,元风有打电话来的,说是想让你陪着楠楠去预定婚纱照,你和小淫不是伴娘伴郎么?答应了人家可不能反悔的。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没有说话,小淫就是站着不动,佐佐木碰碰小淫,小淫看了佐佐木一眼,黑着脸不知怎么就说了一句:真是无聊。

我点头:恩,是无聊。

佐佐木推了小淫一下:走了,吃饭吧,我们还没有吃呢,十八,我请你吃饭吧,咱俩认识那么久,我还没有请你吃过饭呢……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回头,看见方小刀油汪汪的胖脸,绝对的珠圆玉润,方小刀还朝我摇晃着胖胖的手臂,左手半低着头在方小刀身边走着,小淫咬着嘴唇看着左手的方向,左手突然拽了方小刀一把,转身往学校方向相反的地方走,我听见方小刀说:咦?干吗啊?我们不是回学校吗?左手你……小淫突然用很大的声音喊:你们真是无聊,神经病!!你们都有病,有什么资格说我啊?虚伪!!左手依旧拖着方小刀走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我瞪着小淫:你说什么?小淫嚣张的看着我: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就知道揪着我不放,你自己比我好到哪儿啊?哎,你别走啊,你不是挺能打的吗?装什么正经人啊,你给我回来!!小淫朝着左手的方向喊着,左手站住,方小刀回头看看我,又看看小淫,左手没有回头,接着朝前走,方小刀又开始跟着左手走,小淫火儿大的朝左手的方向走:说你呢?你害怕了?你要是害怕就别干那些缺德事儿啊?左手再次站住,回头看着小淫,冷笑:我告诉你,小淫,我今天不揍你,不是我怕你,是因为就算我动手打人,打的也是男人,你不配!!说完,左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带着方小刀走了,小淫愤怒的就要去追左手,佐佐木拼命抱住小淫:小淫,小淫你别冲动,十八,你劝劝小淫啊,小淫你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看向小淫的眼神中满是同情和怜悯,我摇摇头,转身往学校里面走去,小淫在我背后愤怒的嚷着:十八,你给我站住,你为什么要和他去北戴河?为什么要跟他去??我回头,看见佐佐木抱着小淫,小淫看向我的眼神暴怒不堪:你说,你为什么要跟他去北戴河?你看上他了是不是?我忽然觉得非常可笑,我看着小淫:你还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吧,我知道,在所有人眼里,罪过都是我一个人的,你永远是大众情人,对不对,老佐?佐佐木尴尬的看着我:十八,我们没有说你不好,是小淫……不对。

小淫火儿大的看着我:我怎么不对了?她来了,我没有告诉你,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好,就算我不对,我和她同居一室,骗了你,那你和左手去北戴河算什么事儿?你们不也同居一室吗?你不是也骗了我吗?现在我和你最多就是扯平了,你还气什么啊?我真想大笑,但我没有笑出来。

盛怒之下,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我直直的盯着小淫:小淫,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左手去北戴河吗?这么跟你说吧,那天我从阿瑟房子回来的路上,你那个妹妹女朋友的形象一直晃悠在我的脑海中,我非常的不爽,我很小心眼,女人跟小人都不是好东西,我首先是女人,我当然就是小人,我在路上遇到了左手,我手里刚好有朱檀送我的旅游套票,之前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下贱,那么求着你,说要跟你一起出去玩儿,啧啧,我只是不想浪费套票,随便遇到谁,我都可以请他们去,我说得很清楚了吧?小淫气的直喘粗气,很想揍人的表情,我的心情开始大好,这都多少天了?我忍的容易吗我?我憋了多久的难过和怨气啊?谁来帮我想想?谁来替我想想?(B)九段来找我,让我非常的意外,说实话,我除了知道九段是建筑学院的学生,非常擅长画建筑图,之前的某一天她在走廊里面哭泣,还烧掉了好多画的非常好的建筑图之外,其余的我一无所知,哦,九段朝江若雨吼过。

我懵懵的从宿舍里面探出头,我以为九段走错了,我疑惑的看着九段,抬头看看我们宿舍的门牌号:哎,这是332。

九段嗤笑:我识数好不好?我觉得自己问的挺那个了,看着九段:那你找谁?九段眯着眼睛看着我:我找你!!我一愣,九段突然用手摸了一下我的下巴,我皱着眉头,非常不高兴:你干什么?九段挑着嘴角笑:你这不挺正常的吗?我恼火的瞪着九段:你有病啊……九段收起笑容:我是有病,怎么了?我缩回身体,准备关门,九段一把拽住宿舍门,笑:哎,真找你,欠了你点儿东西,我不喜欢欠人东西的。

我又是一愣:你,欠我?欠我什么?我好像没有……九段盯着我:上次我丢人大哭的时候,你在我身边,还给了我一支烟,我呢,谁知道你有没有丢人大哭的时候,就算有,我也不一定在身边,想来想去,还你一包烟吧。

九段挑着嘴角拿出一盒烟,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用啊,我也没有特意……九段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我开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发呆的时候,九段把她手里的那盒烟放到她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塞给我,邪邪的笑:哎,你要是再这么罗嗦,我可不保证我就亲这个了。

我当时就傻了,张着手颤颤巍巍的拿着那盒烟,像是拿着一个定时炸弹,估计我脸上的表情肯定也非常不正常,九段憋住笑,潇潇洒洒的转身走了,我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看手里的烟,又看看走远的九段,这都怎么了?怎么我从北戴河回来,好像什么都不正常了?是我不正常了,还是别人不正常了?晚上,阿瑟在连着打了4次电话找我下楼去喝咖啡,我都找借口拒绝了,我知道大家谈来谈去的都是我和小淫的问题,不是我不想,我没法想,我能怎么想?难道我天天去追着小淫,要小淫跟他们家恩人的女儿说分手说他们之间不可能吗?我还不致于卑微到那个地步,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有勇气做恶人的,一旦遇到事情,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做恶人的资本。

我心不在焉的发呆着,翻看着接新生报道的资料,许小坏也是紧锁眉头,只有小诺和小丘两人在哪儿石头剪子布,不知道在赢什么。

许小坏扭头看我:十八,过两天是我生日了,我想请左手,他要是不肯来了怎么办?真是的,冷冰冰的,这可让我怎么办啊?我手里转着九段送给我的那盒烟,看着许小坏:能怎么办啊,想请就请了……宿舍的电话响了起来,小诺随手抓起电话,机械的像个专业的接线员:喂?找十八,十八不在,什么?左手和小淫打起来了?在什么地方?活动中心……我和许小坏腾的都站了起来,这都什么事儿啊?许小坏不容分说,拽着我就往宿舍门外跑,我也有些慌了,他俩怎么打起来了呢?我头大的跟着许小坏跑着,想起之前在学校大门口,小淫和左手互相说了不好听的话,真是愁人。

我和许小坏呼哧呼哧跑到活动中心门口的时候,哪儿三三两两的围着一些人,被围在中心的,能看见几个人互相撕扯着,因为天黑了,有些看不清。

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别打了,你们都什么毛病啊,都给我住手!!!我穿过围着的不多的人,真的看见小淫和左手扭打在一起,易名和方小刀正在拼命的抱着左手,小淫也被阿瑟拖的一退一退的,左手的眼神是暴怒的凶狠的,小淫的鼻子流血了,左手的衣衫被撕破了,许小坏慌了,拽着我的胳膊:十八,十八啊,怎么办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左手,左手怎么和小淫动手了?我觉得自己气的都要发抖了,我要怎么拉架?情急之下,我发抖着声音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住手!!左手一愣,看向我的方向,小淫一拳打在左手的脸颊上,被阿瑟死命拽住,小淫还是不管不顾的要冲上去揍左手,许小坏心疼的喊了一句:左手! 我迅速走过去,挡在左手前面,我淡漠的看着小淫:你想干什么?你那么想打人是吗?好啊,连我一起揍啊!!你不就是看着我很不爽吗?你动手啊!!!我喊出的分贝把我自己都惊呆了,我咽了咽口水,小淫喘着粗气瞪着我:你给我让开!!这没你的事儿。

我失望的看着小淫:没我的事儿是么?那你为什么要动手打左手?左手怎么你了?阿瑟把小淫往后拖了拖,小淫的鼻子依旧在流淌着血,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面拿出面巾纸,递给小淫:擦擦吧,流血了。

小淫恨恨的看着我,嘶哑着声音:你也知道心疼我么?你不是以后都不要管我了吗?你别管我啊?我递面巾纸的手僵在空中,阿瑟碰碰小淫:哎,小淫,别给你脸不要脸,拿着。

小淫用手胡乱抹了几下鼻子,声音有些发抖:我早就没脸了,十八,我在你面前还有脸吗?方小刀开始狐假虎威的朝周围看热闹的人喊:都看什么看?都没事儿干了是不是?看热闹的不多的几个人散了,我把面巾纸塞到小淫手里,看着阿瑟:阿瑟,你带小淫回去吧。

阿瑟拖小淫,没有拖动,我转身看向左手,左手冷淡的站着,我有些尴尬:左手,你和方小刀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儿对不住了。

小淫又开始疯: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他算什么东西啊?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阿瑟推搡了小淫一下:你发神经啊?人家招你惹你了,你给我回来。

易名方小刀拉着左手往校外走,我冷冷的看着小淫,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小淫真的很可怜,可怜的让我很想同情他。

小淫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刚要甩开,小淫颤着声:十八,你不要再逼我了,你还想逼我到什么份儿上,恩?你还想怎么逼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感觉自己的心再也硬不起来,怎么是我在逼他?我看着小淫摇头:小淫,我没有逼你,也从来没想逼你,你不要这样,这样会让人看笑话的,我都还有承担的勇气,你也要有,你不能耍赖好不好?会让人瞧不起的……小淫的衬衫到处血迹斑斑,阿瑟用面巾纸胡乱的帮小淫擦了两下:小淫啊,别闹了,你都多大个人了。

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小淫的声音依旧嘶哑颤抖,小淫直直的看着我:十八,可是我真的是喜欢你的,你是知道的,恩?你现在不理我也不管我,我怎么可能会好过?我心酸的看着小淫:小淫,好,我不逼你,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小淫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我苦笑: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吧?但我知道你想要我怎么办?你会希望我和你还要处着,但我一定不要去过问你之前的事儿,你会告诉我一切会好起来,你会努力去解决,但你还要过问我之前或者之后的事儿,然后我们就这么听天由命的捱着,对不对?这就是你想要的最佳理想状态,我有没有说错?小淫呆呆的看着我,依旧没有说话,阿瑟碰了小淫一下:哎,小淫,你说句话啊,你想什么呢?我苦笑的看着阿瑟:阿瑟,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自私?阿瑟讪讪的笑了一下:十八,你想多了,小淫不是不想说,他只是想想好了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总的给他时间吧,你俩别闹了。

我转身就走,小淫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臂,愣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阿瑟喊:十八,你去哪儿?路过学校休息亭子,看见方小刀正在用冰水帮着左手冰脸,易名和许小坏在旁边看着,许小坏坐立不安的来回走着,左手的脸颊,有些红肿,我走上前:你没事儿吧?许小坏焦急的看着我:十八,能没事儿吗?你看啊,都肿了……左手冷冷的看着许小坏:关你什么事儿,你跟来干什么?回去!!许小坏嘟着嘴,委屈的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易名小心的看着左手:左手,你怎么跟小淫打起来了?你们有什么矛盾吗?左手冷漠的扬着脸:没有。

易名看了我一眼:没有,你们怎么会动手?左手哼了一声:他那么想找人揍他,我有什么办法?易名眼神狐疑的停在我的脸上,我避开易名看过来的眼神,方小刀收起冰镇矿泉水瓶子,看看我,又看看左手:要不,一起去喝杯东西吧?天儿挺热的,大家火气都够大的了。

(C)因为没有开学,学校里面的小酒吧也没有开,几个人一起去了校外的酒吧,就是之前许小坏、左手和索多多一起去过的那个有些成人化的酒吧,我的心里非常矛盾,一点儿不担心小淫是不可能,开始我担心又能怎么样?两个人真的要不清不白的搅和在一起吗?只有什么不问的那么搅和着,就真的是爱情吗?我不知道退让是不是也属于一种爱情。

进酒吧的时候,左手低低的问我:十八,你没事儿吧?我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左手: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左手摸摸红肿的脸,低下头:要不你去看看小淫吧,今天真的不是我动手的,我和易名去那边吃饭,正好遇见小淫和阿瑟,小淫奔着我就来了……我摇头:能怨谁?谁都不怨。

易名在前面回头,看着我和左手。

许小坏怯怯的看着左手:晚上你回去,用冰块再冰一冰,会消肿的快一些。

左手冷淡的看着许小坏,皱了皱眉头:你这人……我瞪着左手:她关心你,你这人真的属冰块的吗?左手挑了下嘴角,没有再说话。

我没有什么心思喝酒,烦的要命,左手和易名喝了不少酒,方小刀也没怎么喝,许小坏不知道想什么了,一个人在哪儿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多啤酒,喝得脸色绯红,许小坏长得本来就漂亮,漂亮女人一喝酒,那种醉态就更加的让人浮想联翩,我看见易名都多看了许小坏好几眼。

我转头看许小坏:哎,你没事儿喝那么多酒干吗?许小坏妩媚的看着我笑:我愿意,我就想把自己喝醉,我要干大事情,怎么样吧?我用手在桌子底下掐了许小坏一下:你少喝点儿,你能干什么大事儿啊?易名朝我笑:十八,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喜欢跟我们一起出来喝酒?我看了易名一眼:你说什么啊?你多想了。

许小坏腾的站了起来,差点儿带翻了啤酒被子,我抬头看着许小坏:哎,你喝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老老实实的坐下。

许小坏推开我,妩媚的笑:我说了我要做大事情,十八,你给我让开!!靠,这个女人真是喝多了,许小坏真的把我推开朝一边,她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在左手坐着的为止,笑的象桃花一样美丽灿烂,左手皱着眉头看着许小坏,没有说话,许小坏用手啪啪的拍着左手面前的桌子,大着声音:你,给我站起来!!左手斜睨了一眼许小坏,嗤笑:有病。

许小坏用纤细的手指头指指左手,又朝左手勾勾手,提高了声音:哎,我说你呢?你,给我站起来,听见没有?我叫你站起来!!酒吧里面开始有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左手腾的站了起来,瞪着许小坏:你有病啊你,发什么神经?许小坏仰脸看着左手,吃吃的笑:我喜欢你!!你听明白了没有?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喜欢你!!易名看看左手看看许小坏,照旧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方小刀看着我,放低声音:十八,许小坏真的很生猛哦,你也要是也有点儿这样的本事,小淫早被你拿下了……左手的脸绷的紧紧的,别开脸:你不要没事儿找事儿好不好……许小坏突然双手抱住左手,吻了上去,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我也没想到许小坏会这样,许小坏双手抱住左手的脸,吻向左手的嘴唇,左手可能也没想到,非常猝不及防的,嘴里的话说到了一半就被许小坏的柔媚的嘴唇堵住了,酒吧里面播放着浪漫的蓝调音乐,许小坏周身散发着妩媚性感的气息,周围桌子上喝着酒的人开始起哄,左手似乎想推开许小坏,推了几下,许小坏搂着左手搂的更紧,易名握着啤酒杯定定的看着我,我笑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听到左手喘着粗气的话语:你干什么?放手!!许小坏踉跄的退到我身边,放肆的笑:十八,我说我要干大事情了,我做了,我亲左手了,我亲他了,呵呵,我真的亲他了。

许小坏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站起身,许小坏扑到我身上,颤着声音:十八,我真的喜欢左手,真的喜欢他的……左手用手背抹了几下嘴唇,皱着眉头:哎,你有病啊你?我拍拍许小坏的后背,盯着左手:你非要这么说吗?左手拿起桌上的啤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没有再说话,我拍拍许小坏的后背:好了,我们这就回去。

我扶着许小坏,朝酒吧外面走,听见易名在身后说:看上你了?走在路上,许小坏晃晃荡荡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呵呵笑:十八,你说喜欢一个人的,真的能喜欢的连自己的自尊都没有吗?能不能?我想拽着许小坏,都被许小坏甩开了,许小坏转身对着我:你回答啊?我问你的,你为什么不回到,你说,你喜欢小淫了,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没有自尊了?有没有啊?我苦笑:怎么会没有呢?你小心别摔了。

许小坏仰着脸呵呵笑:我啊,我是美女啊,我从来不用那么没有自尊的喜欢男人,都是别人亲我的,那还要看我愿不愿意,我今天啊真是丢人,丢人丢到家了……我看见眼泪顺着许小坏精致的脸慢慢流了下来,为什么我们都要爱的那么艰难?我一直以为美女的爱情是别人的例子,美女要是想谈恋爱了,随便勾勾手指,就是成功的保证,我一直都以为只有象我这样跟美女没有关系又死要面子的人才会爱的那么艰难,看来在爱情上面,从来都没有优胜者。

回到宿舍,小诺跟我说元风有打电话找我,我有些迷糊,毕业之后,说实话,我和元风联系的越来越少了,尤其是我,因为元风和小意长得太象,我本身就不怎么想联系元风,怕自己会多想,也怕元风会多想。

我翻出元风的呼机号码,琢磨着元风是不是也是帮着小淫说话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呼一下元风,对于元风,我始终是尊重且感激的。

许小坏整个人倒在床上,梦呓般的嘟念着:我不管,我就是不管,不管……小诺磕着瓜子奇怪的看着我:哎,这丫头怎么?被谁折磨成这样子?我叹息:还不是因为左手。

小诺啐了一口瓜子壳儿:呸,她活该,之前谁让她那么得意了,就她感情顺着?好像她就不会失恋似的,想起这个我就火儿大,就得让她也尝尝不被人甩是什么滋味儿?我推了小诺一下:干吗这么落井下石的?小诺哼:得了吧,你可别忘了她挤兑咱俩那什么小了……电话响了起来,我估计是元风,拿起话筒,传来楠楠的声音:十八吗?我们在阿瑟这儿,你过来吧,下个星期我们就去照婚纱照了,之前咱们可是说好的,你一定得去陪着我拍婚纱照。

我没想到楠楠和元风一起过来了,我想了想,跟楠楠说一会儿过去。

我到阿瑟哪儿,才知道元风这次来通知大家结婚的日子,还给学生会老师发了请柬,桌子摆着那么多的结婚请柬,看着挺让人感觉眼晕的,结婚的请柬大同小异,都是大红色上面有着烫金的喜字,多少年过去了,婚姻的形式变了又变,传统的洋式的中西结合的,但是主体的大红色和烫金喜字却始终没有变过,始终让看见的人心里跳的咚咚的。

小淫的房间门半开着,里面没有点灯,我问平K:哎,阿瑟呢?平K朝小淫房间努努嘴:在里面呢,小淫一直闹腾,我现在都烦了,一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没劲!元风拍了平K一下:你怎么说话呢。

平K嗤笑:本来就是啊,我倒不是讨好十八,你看人家十八啊,成就成,不成拉倒,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事儿过去了就算完,你看小淫这个闹腾,就没看见他利索过,他啊,要是处理事儿的本事赶上他处理电脑的水平,就好了,太不男人……元风瞪了平K一眼:你怎么越说越离谱儿了?平K站起身:得,我不说了,我想想你结婚我送你什么行了吧。

元风看着我:十八,进去看看吧,小淫今天又喝多了。

元风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他哭了,枕头都湿了,这会儿可能睡了。

我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桌子上的大红请柬发呆,楠楠推推我,小声笑:是啊,去看看吧,也不能总这么僵着吧?去啊,元风,你和十八一块儿进去,阿瑟还在里面呢。

元风走在前面,我有些犹豫,元风回头,笑了一下:怎么了?有顾虑吗?十八,已然这样了,还有什么顾虑的吗?我坦诚的看着元风: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真的让我感觉……元风点头:谁也不会想到事情究竟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上,不管做错还是做对了,都是一念之差,但都没法回头的。

元风慢慢推开小淫的房门,借着客厅的灯光,我看见一动不动的小淫趴在床上,阿瑟叼着烟在地上走来走去的,我跟着元风进去,元风轻声问:阿瑟,睡了吗?阿瑟掐灭烟:糊里糊涂的,元风,你劝劝小淫,他和十八的事儿算了吧,这次小淫真的不在理,要是这样接着闹腾,以后他俩还不定折腾出来什么。

元风看看我:我劝?我劝好使吗?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潘玮柏《路太弯》另,莫文蔚和冯德伦的分开,是2007年让我非常悲伤的事情,情感真的变得跟白驹过隙一样吗?公 告《等不到花开的时候》出书版本在晋江自2007年12月29日开始放文(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74157),花开的格式已经从起点的模式全部调整过来,也补充了一些内容,更新周期定为每三天更新一次,每次更新两章,但结局和主框架基本不变,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个人尊重文字给我最初的感觉,《有一种爱情叫兄弟》已经把我的精力超不多全部耗尽了,可能会遗憾,但是我想要的真实,希望大家支持,谢谢。

十八开始逃避(A)小淫侧了侧身,嘟念着:你们都逼我,你们都逼我……阿瑟看向我:十八,我这几天想了挺长时间,就想你和小淫的事儿了,想来想去,我觉得你俩还是散了吧,不管是从性格上还是从其他方面,真的挺难以调和的,散了吧,我这是为你俩好,大家就象以前那样,爽爽快快的做个朋友,挺好的,这样拖着都累……元风打断阿瑟:阿瑟,你说什么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散了就散了,你当十八是什么人啊?阿瑟朝躺着的小淫努努嘴,压低声音:哎,不是我不想他俩好,你看小淫,磨磨唧唧的,晚上回来还憋着哭了好一会儿,枕头都湿了,一大男人有什么放不开的,可是他就放不开,越是磨唧的人吧,还净是摊上那么磨唧的事儿,元风,你说让小淫怎么办?他家里那个怎么办?正说着,突然有人按亮了房间里面的灯,一瞬间刺眼的厉害,我用手挡住眼睛,好一会儿才抬头,看见门口是小麦,小麦象壁虎一样贴着墙,摸着脑袋奇怪的看着我们:你们干吗不点灯啊?小淫迷迷糊糊的声音: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小淫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小淫身上穿的还是和左手打架时候穿的那件衬衫,血迹斑斑的,我看见小淫睡着的枕头湿了一大块,小淫的鼻子上还塞着面巾纸。

小淫皱着眉头慢慢松开,愣愣的看着我:你,你来干什么?我艰难的笑了一下:哦,元风过来给大家发结婚请柬,我过来拿请柬,我吵醒你睡觉了吗?小淫从床上下来,眼神复杂的盯着我看:十八,你干么对我这么客气?你以前不这样说话的,不是这样的。

小淫转向元风:元风,十八为什么要这样跟我说话,她以前不这样说话的。

元风看了我一眼,走向小淫:十八,你和阿瑟先出去,我想单独跟小淫说会儿话。

小淫蛮横的一把推开元风:我跟你没话说,你们都走,你们就知道逼着我!元风坐到小淫身边:小淫,你别这样,这样对谁也不好……小淫生硬的推开元风,哼:既然对谁都不好,那就都不好吧,我无所谓。

小淫一把拉开门:你们都走,统统都走,我不用你们管我!!阿瑟和元风互相看了一样,阿瑟看着小淫摇摇头:你啊,以后有事儿别找我!我听见平K在客厅对佐佐木说:哎,肖扬说了,元风结婚的时候他过来,因为是国庆节,有七天长假呢?阿瑟和元风依次走出小淫的房间,我低着头跟在元风后面,在元风踏出房门的瞬间,小淫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门,我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小淫:你干什么?小淫背倚着门,盯着我:我又没让你走!外面传来敲门声,阿瑟说:小淫,你干什么呢?开门!!小淫对着门狠狠的拍了一下:用不着你们管,你们都走!!小淫衬衫上的血迹点点斑斑的,在灯光下显得尤为的刺眼,我感觉自己心里慌慌的,小淫往我身边凑了一步,冷笑:十八,我动手打了左手,你是不是特心疼?我冷冷的看着小淫:你什么意思?小淫邪邪的笑:那你看见左手动手揍了我,是不是特开心,恩?我恼火的上前推小淫:你让开,你让开啊!!小淫推了我一下,我后退了两步,小淫咬着嘴唇:你心虚了是不是?他什么人啊,是垃圾,是混日子的人,你就能随随便便的拖着他去北戴河,你以为他是我吗?还同居一室?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想什么?我气的嘴唇都在发抖,我用手指着小淫:小淫,我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你让开,我叫你让开,你听见没有?小淫傲慢的抬着下巴,俯视着我:不让!今晚你别回学校了,你不要以为我就没有脾气。

我回身,找着房间里面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柜子上面斜放着一个大大的网球拍子,我冲着网球拍子就过去了,在我刚够到网球拍子的一瞬间,我被小淫从身后拦腰抱住了,小淫的手臂用劲儿,我握着网球拍子一点儿也使不上劲儿,我愤怒的想转身,小淫的头贴着我的耳边,小淫喘着粗气:十八,别闹了,恩?算我求你了,别在闹了好不好?本来就是,就是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是你想的太多,我们还象以前那样好不好?我用胳膊肘往后顶了一下,小淫叫了一下,但是始终不肯放开我,我感觉的到小淫加快的心跳,但我真的很不舒服,心里很难过,一点儿都没有了过去那种很想腻乎着身后这个男人的感觉,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我扔了手里的网球拍子,我抓住小淫的手臂就要咬,我恼火的喊着:你放开我,你放开!!小淫的手臂用劲儿,气息拂过我的脸颊,小淫说:我不放,你还想怎么折腾我……房间门发出砰的一声,声音很大,大到吓了我一跳,房门急剧的来回晃荡着,阿瑟收回抬起的脚,冷冷的看向小淫:小淫,你干什么?小淫缩回手,冷冷的看向阿瑟:我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呢?都给我出去!!平K探出脑袋:哎,小淫,你过了……我狠狠的推开小淫,小淫摔倒在床上,我无比尴尬的冲出房间,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我听见阿瑟说:小淫,不是我不帮你,你太过分了,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准你这样!!我冲出房间的一瞬间,听见楠楠和元风喊我的名字,这一次,我决定再也不能原谅小淫。

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回学校,校园里面三三两两的学生已经多了,没几天就要开学了,返校成了最常见的事儿,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感觉到前所没有的疲惫,我扶着校园里面的树呆呆的站着,好一会儿才把气儿喘匀了,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一向都很自主么?为什么就是因为小淫,我就被伤成这样了??每天想来想去的就是和小淫的这点而破事儿么?每天都要被他搅得魂不守舍吗?我恼火的一拳砸在树上,然后疼的我缩回手使劲儿的晃着,靠,那些电影电视剧里面演的男主角一什么就砸墙砸砖头的,怎么就没人告诉我会这么疼呢?我慢慢蹲到树边接着发呆,直到一阵拖皮箱的声音从我身边儿过来的时候,我才回过神儿,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子,拖着皮箱从我身边走过去,皮箱咯到了石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女孩子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接着拖着皮箱,是叶小连。

我奇怪的跟了两步,试探着喊:叶小连?女孩子停住,慢慢的回头看我,我更惊讶了,叶小连是哭着的,我奇怪的看着她:你,你这是怎么了?叶小连扁扁嘴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在学校的路灯下面,我看得见叶小连眼角留下的泪痕一闪一闪的,我走到叶小连身边:你到底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叶小连用手捂住嘴,哽咽:十八,左手,左手跟我分手了……我更加奇怪了:怎么会啊?他怎么会?叶小连摇头,无比委屈的看着我:十八,我今天第一天回学校的,我下了火车就给左手打电话,他见了我就跟我说还是分手吧,十八,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我今天才第一天回来……我也晕了,这,这都怎么了?难道说今年是流年不利?是所有人的感情流年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感情失意,我还是非常不解左手为什么要跟叶小连分手,叶小连扔了手里拖着的皮箱,慢慢的蹲在地上开始哭,我拍着叶小连的肩膀:你别哭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叶小连一个劲儿的摇着头,一点儿也没有停止哭的意思,叶小连委屈的哽咽着:十八,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个暑假也没有招惹他的,我真的没有啊……我叹了口气,想来想去,想到许小坏身上,叶小连和许小坏相比,当然没有许小坏漂亮了,许小坏对男人一直都是有巨大的魅力的,许小坏又当众亲了左手,左手肯定要在感情上做一个选择。

我同情的拉起叶小连:别哭了,就算没有左手,你也要好好的生活啊,难道说就是为了左手活着的吗?叶小连抽泣了几下:我不是为他活着的,可是我真的挺想为他活啊。

我拖着叶小连的皮箱,在夜里发出很大的声音,叶小连转头看我:十八,你跟我说实话,左手是不是又有喜欢的人了?不然他干吗要跟我分手?我摇头:这个我也,也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自己的一堆破事儿就已经让我烦的找不到北了,叶小连自语着:他肯定是有喜欢的别的人了,不然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十八,要是你知道左手又喜欢谁了,你记得告诉我,我就是想知道左手喜欢的是谁?我不想说什么,我总的知道左手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吧?我含糊的答应着,我怎么敢把许小坏亲吻左手的事儿说出来,女生都想知道一个真相,说是自己只要知道这个真相之后就再也不会多想,但是一旦知道了某个真相之后,就再也没法不去多想了。

(B)我把稿子交给朱檀的时候,朱檀说我的神情超级的疲惫,我说很多事情发生的太意想不到了,所以我没有准备时间来应付这些。

我苦笑:朱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我才会去想之前如果我们没有产生感情该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儿?怎么才能实现这种如果呢?朱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十八,如果一个男人想要背叛你,你是怎么想都会想不到的,你问别人,别人就更不会知道,你记住,永远不要拿如果和假设去说事儿,只有事儿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可能才会知道要怎么去做。

我点头,朱檀拍拍我:十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好多经历是躲避不了的,怎么绕着,都会在前面等着,所以你记得要向前看,不然停在原地,你只会更痛苦,你的生命不止就是要有爱情。

小淫在那天晚上之后给我打过电话,说是那天晚上他真的喝多了,所以才会那么不理智,我始终避着不在见小淫,对他可能我想说我是失望的,可是在小淫而言,他对我又何尝不是失望的?小淫希望我能相信他,但是我太脆弱了,脆弱的不堪一击,我再也没有让自己相信他的理由,我也给不出自己这样的理由。

阿瑟他们再也没有插手我和小淫的事儿,阿瑟说他对小淫也很失望,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左手说过小淫不是男人的那句话,虽然这话在我想起来的时候我会有罪恶感。

在学校正式开学的前两天,我自己做了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是我自己去了教务处的公告栏看了微积分的成绩,小淫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我的微积分成绩真的让我综合排序具有了无与伦比的优势。

隔着公告栏的玻璃,我用手指头点着成绩单上的名字,一个格儿一个格儿的点着,教务处是老楼,楼道的采光不好,始终是暗暗的,楼道里面常年亮着微弱的灯光,我怕我看错了,用手在公告栏的玻璃上点了好几遍自己的成绩。

我想起之前小淫陪着我来这儿看微积分成绩,我不敢看,小淫逗我拥抱我的场景,那些温暖的感触好像都还在这个走廊中留有着余温,我怎么都不相信现在的绝望是真的,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只不过一个是寒假,一个是暑假,却已经让人的心里从盛夏降温到了寒冬,我们都不在是对方那个心里最疼的人了吗?楼道里面开始不停的有人穿梭着,也有在我身边跟着看成绩的学生,我低着头默默的朝楼外走着,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公告栏的位置,我想到了物是人非。

第二件事儿,我和小旋同学亲戚约见了,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人家住的是那么高档的一个小区,我骑着破自行车晃晃悠悠到人家小区大门口的时候,可能我的自行车太破了,保安趾高气扬的挥挥手示意我停下,我胆怯的停下了自行车,保安冷着脸问我去哪家,我抖抖嗦嗦的拿出人家的地址,生疏的念着,保安看我的眼神更加怀疑,拿了电话直接拨了那家的号码,我看见保安恭恭敬敬的立在电话旁边,非常有礼貌的询问着。

我无聊的敲打着自行车的永远不响的铃,打量着保安,我琢磨着,这算不算是狗眼看人低。

我正想着的时候,小区外面的传来了嘟嘟的按喇叭声,我回头,看见一辆非常大气的奔驰车子停在大门外面,保安放下电话,巅巅儿的跑过去开了自动门。

保安躬着身子对着车窗里面的一个男人说:杜先生,这个是你们家找的家教,我刚才已经跟杜太太核实过了,杜太太说是今天约来见面的……车里的男人冷冷的打量了我一下,车子一闪,飞快的开进了小区,保安恼火的看着我:哎,你还看什么看啊?跟着进去啊,就是他家。

我手忙脚乱的骑上车子,我哪儿跟得上那个奔驰车啊,怎么说人家也是四个轱辘好不好?最关键人家是奔驰的S600,我一下子得骑上多少辆自行车才能跟的上啊?我呼哧呼哧得骑着破旧的自行车,愣是没看到奔驰车开到哪儿去了,我也非常气急败坏的象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一通,后来还是一个扫地收拾卫生的大姐告诉了我具体的地址,我感觉自己被自己鄙视的不行。

等我呼哧呼哧的好容易把车子停好,一个保安冲着我就跑了过来:哎,哎,说你呢?这儿不让停自行车,这是停车位,把你的自行车停到别处去!!我茫然的看着稍稍还停着啤酒肚子的保安:那,那我要停到什么地方啊,我一会儿就走了……保安不耐烦的打断我:你停哪儿我不管,这儿就不让你停车,这是停车位,一个月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正在教训我的保安突然朝我身后躬了一下身,我吓了一跳,这保安没有病吧?就这么一会儿就换了态度了?我愣着的时候,保安微笑:杜先生好。

我回头,刚才奔驰车子里面的男人拎着公文包,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保安:就放在这儿吧,这儿的车主我熟,他的车位晚上才用。

保安笑吟吟的看着杜先生:好的,明白了。

保安点头哈腰的走了,杜先生看了我一眼:你是小宝新来的家教老师?我有些紧张:啊,还没定的,杜太太说要看看再说……杜先生按了看门密码,防盗门发出清脆的声音,我非常小心的跟在杜先生后面,上了三楼,我就听到其中一个房间里面有骂人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

女人:你死人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买肉不能买这种便宜的!!我是吃便宜东西的人吗?你今天统统给我都吃了!另一个声音:太太,这个真的是市场最好的了……女人:你给我住嘴!!不要叫我太太,叫我小姐,你听见了没有?啪的好像是打耳光的声音,我跟在杜先生后面,身体一抖,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人,这么彪悍,看来有钱人脾气不好,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理,被钱烧得能脾气好吗?杜先生啪啪啪的拍了一个房间门,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穿着真丝长衫睡衣的女人,脸上还裹着面膜,出现在门口,看看杜先生,又看看我,我朝女人点头:您好,我是那天说好的要过来看看的家教老师,今天约了您的。

女人哦了一声没有说话,杜先生语气冷淡:又怎么了?你是不是每天都没什么事儿做啊?楼上楼下的,还有哪家不知道我们家闹腾。

女人不服气:什么闹腾啊?小柳根本不会买菜,买的肉是人吃的吗?杜先生把手里的公文包扔给女人,冷笑:小柳不会买菜?好啊,从明天开始你去买!女人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我愣在门口,进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女人没好气的看着我:进来啊。

我咬了咬嘴唇,低下头,跟着进了房间。

杜先生翻来覆去的看着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又看看我,杜太太不住的点头:我觉得她不错,挺好,带着小宝没什么问题。

我想起之前小旋说过的他们家找家教的标准是女的不能漂亮,男的不能帅,我低着头忍着笑,杜先生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女生?我点头:恩。

杜太太笑:是啊是啊,我看着就挺好的。

杜先生冷冷的看了一眼杜太太:你知道什么啊,就是是是的,小宝就毁在你手里了。

杜先生转向我:我侄女跟我说过你,说你英语补习的不错,补习的也很认真,我这儿没什么要求,就是小学生五六年纪的课程,小宝不爱学习,他要是喜欢玩儿的话,你就多陪陪他玩玩,但是要看住他不能打游戏,多做户外运动就好了,成绩上,多帮着他提高提高,有点儿兴趣最好了。

杜太太点头:你最好每个兴趣来三次,周六周日各一次吧,周三晚上7点到8点半之间也来一次吧,我有应酬活动,你帮着带带小宝,钱不是……问题。

杜先生转头盯着杜太太,杜太太声音微弱了一下,杜先生哼:你是怎么当妈的?你有应酬?你有什么应酬你?补习归补习,你能不能带孩子了?要是不能带,好,我这就给小宝换个称职的妈。

杜太太半低着头不说话,杜先生朝保姆喊了一下:小柳,让小宝出来见见老师。

小柳用围裙搓搓手,朝其中一个房间走了过去,一会儿我就看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怯怯的被带了出来,忽闪着眼睛看着我,杜先生指指我:小宝,叫老师,这是你新的家教老师,以后记得听话,多学习,知道吗?别跟你妈似的,二百五。

小宝半低着头,怯怯的叫了我一声老师,转身就往房间跑去,杜先生把身份证和学生证还给我:中午在这儿吃饭吧。

我赶紧摇头:不了,学校还有点事儿。

杜先生点点头:那以后吧。

小柳送我出来的时候,我听见杜先生阴冷的声音:今天中午,这些肉,你啊,一口都不准吃。

下了楼,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憋屈的厉害,有钱人家的差事儿果然不是那么好干的,想起之前保安趾高气扬的德性我心里就犯堵,可能能怎么样呢?钱这个东西,真的是王八蛋,可是没有钱我又要怎么活下去呢?我每天这么辛苦的奔波着,跑来跑去的,不就是为了赚这些王八蛋吗?可就是这些庸俗的让人一辈子都不想用手去碰的王八蛋却是我赖以生存的血液。

(C)我去教务处拿课表的那天是许小坏的生日,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是这个阴霾的暑假里面第一场这么有气魄的雨,那会儿我才发现我们宿舍都是一群穷鬼,连把像样的雨伞都没有,许小坏非常郑重的递给我一把折断了伞骨的雨伞,那会儿我真的很想跟许小坏说,我还不如顶着脸盆去教务处比较保险。

我水淋淋的顶着一把破伞跑到教务处,拿了这个学期的课表,教务处长非常头大的问我们班级的贫困生上个学年还没有缴纳的学费怎么办?总的想办法解决吧?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回到这个问题,我发现人都是有弱点的,一是当提到钱的时候,二是当提到感情的时候,那心里软弱的,完全没有底气。

我们班级的贫困生多数都是男生,我顶着那把除了不漏阳光什么都漏的破伞,直接跑去男生宿舍楼,楼道阴阴的,偶尔几个男生敲着饭盆不知道在房间里面聊着什么,我看见易名从宿舍里面出来,不停的抖着被雨淋湿的衬衫,看见我,有些惊讶:十八,你怎么来了?我指指我们班级男生的宿舍:哦,我拿到这学期的课表了,顺便还有点儿别的事儿,过来一下。

易名好像笑了一下:十八,这学期的公文写作是大课,左手他们专业和我们一起上的。

我听见我们班级男生宿舍里面好像还有些笑声,我心不在焉的看着易名:是吗?易名慢慢折起衬衫:是啊,那样的话会方便很多的。

我不解看易名:你说什么方便很多?易名避开我的眼神:许小坏和左手啊?肯定会方便很多的,许小坏不是喜欢左手吗?宿舍里面开始有人喊:门没锁,进来吧!!我推门,看见宿舍里面坐着一溜儿的贫困生,好像正在看着什么,我顺着他们看着的方向看去,还没有看清画面,就听到了男人女人激情时候发出的那种呻吟的声音,我疑惑的看向那些男生,每个都看得挺认真的,看见我看他们,有的男生坐不住了,尴尬的示意关了电脑,问我有什么事儿。

我把领到的课表放到课桌上,正在酝酿怎么开口说关于上个学期的学费的事儿,其中一个男生问我:班长,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我琢磨着他们很想继续看刚才的那个片子,我把教务处长说起的学费未缴的问题说了出来,整个宿舍的男生都不吭声了,摸手指头的摸手指头,转头看着窗外的看着窗外,有的男生开始稀里哗啦的起身往硕大的搪瓷茶缸中倒了开水,用不锈钢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热水,反正就是没有一个说话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尽快缴纳学费的事儿传达了一遍,终于有一个男生怯怯的开口说:也不是我们不缴,家里没有钱啊,去年的学费都是村里人帮着凑的,现在都还没有还上。

又有男生跟着附和:就是啊,要是有钱的话,我们肯定会缴的,这不没有钱吗?学校给的那点儿补助,吃饭都紧紧巴巴的,更别说干别的了……用搪瓷茶缸喝水的贫困生叫小裴,慢吞吞的说:不是说有勤工俭学的补助吗?俺同学的学校都给一千多呢,咱们学校的怎么没有了?是不是被学校都给私自吞了。

我感觉自己的忍耐真的倒了极点,我点点头,挨个看了一遍坐着的贫困生:行啊,我不说了,我以后都不会跟你们再说什么,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自己,穷就要有个穷的德性!!你们在这儿看三级片很爽是不是?你们都是男人好不好?有这个功夫去那个餐厅给人家唰唰盘子赚不来几个钱,还是随便找点儿活儿干干会饿死人?再不济你们去考奖学金啊?小裴看了我一眼:考试有用吗?城里的孩子考试都是抄的,我们不会抄,怎么能考的过他们?我一脚踢翻了眼前的凳子,直直的盯着那个男生:你有本事把所有学过的东西都给背下来啊!!!他们就算再会抄,能架的住你全部都复习到了吗?我转身出了房门,把宿舍门狠狠的摔在背后,发出砰的一声,我看见易名双手抱胸倚在他们宿舍门口,看见我出来,讪讪的笑了一下:十八,你火气真大。

我没搭理易名,易名拽住我,笑:别生气了,他们一直都是那样的,过来坐坐吧,哎,十八,你还从来没有到过我的宿舍吧?易名帮我倒了一杯水,我仍然气乎乎的,易名坐到我对面:哎,你们班的贫困生也太不争气了,你看看我们班级的还有国际贸易班级的,人家现在都在积攒读研究生的学费了。

我火儿大的踢了一下桌子:就知道说没钱,没钱不会想办法吗?他们那个不是大男人?就会说学校的补助低,真是没出息,哎,易名,他们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思看三级片??易名噗哧笑出声:你啊,就别少见多怪了,都是到了年龄的人了。

我瞪了易名一眼,易名打住话头,接着笑:哎,野百合也有春天啊。

我也想笑:哎,罗大佑要知道你把他的歌儿用到这上面,非宰了你不可。

许小坏的生日,我不知道送什么好,首先许小坏什么都不缺,我就算买个什么自认为稀罕的东西,人家许小坏说不定连眼皮儿都不会翻下,最关键是我会心疼的要命,许小坏提前就说过了,只要我把左手请到场就算我送礼物了,别的什么都不要。

这个活儿非常有难度,但是想到左手会和叶小连分手,我想着左手对许小坏肯定是有意思的,所以就满口应承下来了。

我在女生楼下遇到了江若雨,她正抱着三个康师傅方便面的箱子吃力的走着,箱子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我快速跑过去,把许小坏那把破伞塞给江若雨,伸手接过那三个方便面的箱子,还真是有些沉。

江若雨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小声说:谢谢。

我摇头:不用,这大下雨天的,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江若雨幽幽的看着我:马上要开学了,宿舍里面要备些货,VCD的碟也得进了,新生开学,谁知道他们喜欢什么类型的电视剧和电影。

江若雨把手帕伸到我额头上,轻轻的擦了擦上面的雨水,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我躲开江若雨的手帕:没事儿,走吧。

把三箱方便面放到江若雨的宿舍,江若雨看我:十八,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避开江若雨的眼神:我没有啊,我干吗要躲着你?江若雨嘟着嘴:那你还和那个男生好吗?我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拍拍方便面箱子:我回去了,到时候多介绍几个人来你这儿买泡面。

我把朱檀给我的呼机号码给了阿瑟、左手,所以阿瑟给了小淫,小淫呼我的时候,我一直都以为是阿瑟呼的我,我打过去才知道是小淫呼的我,小淫在电话里面低低的说:十八,我今天刮胡子了,真的,变得年轻了很多,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多,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啊?我对着话筒沉默着,小淫接着说:十八,我把床单啊毛巾啊什么都洗了,干净的像新买的一样,真的,你过来看看好不好?我犹豫着说:小淫……小淫执着的打断我:十八,我把整个房间都收拾了一遍,客厅的地面是我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出来的,阿瑟说了,地面干净的像被牛舌头舔了一样,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我说:小淫……小淫的声音开始嘶哑:十八啊,今天下雨了,我真的觉得很难过,我到你楼下等着你,你跟我说几句话好不好?就几句话,恩?我这就过去等你,你一会儿下楼,就跟我说几句话,好吗?还没等我说话,小淫就放下了电话。

我的心情被小淫搅得一如窗外不停歇的大雨,乱糟糟的,许小坏翻来覆去的看着新学期的课表,唉声叹气:天啊,这学期怎么还有公文写作,不会吧,还有中级听力?我没理会的看着窗外,许小坏拿枕头扔了我一下:哎,你就别自我折磨了,告诉你吧,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纯净的爱情,你选了什么样的男人,就会跟着遇上什么样麻烦,这是注定。

我看向许小坏:谁说的?许小坏笑:零点乐话,一个跟伍洲同说心事的女人的说的,哎,十八,你说伍洲同的声音多迷人啊,他本人是不是跟声音一样迷人?不过人家都说电台支持人一般都是用来让人去想象空间的,我就是觉得那么半夜给伍州同打电话的女人,说的那些事儿未必真的是自己,肯定是为了跟伍洲同说说话,才编出一些事儿说自己多可怜,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倒霉的人?我听见窗外有人喊我的名字,往下探探头,看见小淫打着雨伞仰着脸看向我们宿舍的窗户,雨水打在伞上,激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

许小坏凑过来也跟着往下看了看,笑:哎,你下去吧,你就忍心让人家这么等着?我犹豫着下了女生楼,小淫转到台阶处,看见我出来,打着伞朝我走了过来。

小淫真的刮了胡子,那些天黑黑的胡茬儿挂在脸上真的很苍老,干净的衬衫干净的表情,我恍惚好像又看到之前那个小淫,可是连我自己都知道眼前的小淫让我恍惚的感觉是看到了,我们真的被什么隔开了,陌生的像是一堵墙,堵的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还有心慌。

小淫讪讪的笑:我,真的刮胡子了。

我半低着头:恩,挺好的。

小淫压低声音:那你看看我啊,恩?是不是,还象以前那么精神?我飞快的看了一眼小淫:恩。

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寂寞的啪啪啪的声音,我的眼神看到小淫胸前衬衫的纽扣,我听见身边有人跑来跑去的声音,转头看,好几个从学校澡堂跑出来的男生,真的顶着洗脸盆往宿舍楼跑去,有一个男生还滑倒了,郁闷的说了句:靠,白洗了,要知道这样,还不如脱光一衣服往大雨里面一站,老天爷还不收澡票呢。

我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小淫叹了口气:十八,这些天我都在想着你,你都不想我么?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小淫,我怎么没有想你?可是就算我想了,我们就能回到过去么?我现在能那么放松的想念你么?小淫,你有你至亲的人要照顾,我要为自己吃饭事儿想破脑袋,我还能怎么样做呢?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1983《两个人》另:很多关注《兄弟》和《花开》的读者关心这两部小说是否会VIP,现在这里告诉大家,《有一种爱情叫兄弟》和《等不到花开的时候》都不会加入VIP,请大家放心阅读。

1月18日凌晨的更新是在抱歉,因为半夜的时候,网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上不去了,所以一直拖到临晨三点钟才正常的能上网了,对于半夜等更新的读者,十八说声抱歉,对不住了。

公 告《等不到花开的时候》出书版本在晋江自2007年12月29日开始放文,花开的格式已经从起点的模式全部调整过来,也补充了一些内容,更新周期定为每三天更新一次,每次更新两章,但结局和主框架基本不变,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个人尊重文字给我最初的感觉,《有一种爱情叫兄弟》已经把我的精力超不多全部耗尽了,可能会遗憾,但够真实,希望大家支持,谢谢。

破财免灾(A)许小坏的生日我终于没有请到左手,我本来是满怀希望的甚至是胸有成竹的给左手打了电话,没有想到的是,左手竟然在电话里面冷冷的跟我说:十八,不该你操心的事儿,你少操心!你啊,没事儿的时候,学学动脑子想问题,知道吗?左手最后的这句话把我噎的够呛,难道说我一直都没有在用自己的脑子吗?难道说我都是每天顶着个吃饭的家伙走来走去的吗?许小坏打开窗户对着瓢泼大雨就开始放声大哭,我和小诺拉都拉不住,许小坏推开我们,愤怒的对着大雨就喊:你们都别管我,我就哭!!天啊,这是我的生日吗?老天啊,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你给谁的生日下这么的雨啊,你欺负人,你就是欺负人……说着许小坏还真的把她自己的饭盒朝窗户外面扔了出去,我听见外面传来咣铛的声音,我正想劝许小坏,看见小诺冲了过去:哎,哎,坏啊,别扔这个,这个不禁摔,扔这个就好……我刚想说什么,竟然看见小诺把她自己的饭盒从许小坏手里夺了下来,竟然把我的饭盆塞给了许小坏,许小坏想都没想的就扔了出去,我没听到咣铛声,但是听到了骂人声:哎,谁这么缺德啊,谁啊,给我出来!!我壮着胆子往楼下看,看见一个人正在气恼的用脚踹着我可怜的饭盆,我这个心疼啊,这以后我还怎么用这个饭盆吃饭?我正看着,踹饭盆的人捂着脑袋抬头往上,竟然是苏小月!!看见我露出个脑袋,立马开始嚷:好啊,是你啊十八,我说这个饭盆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你给我下来,听见没有!!许小坏还在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我真想揪着小诺的衣领胖揍她一顿,这下倒好,我可怜的饭盆被苏小月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这丫头还不知道得怎么折腾我呢。

苏小月果然没有那么好说话,劈头盖脸的数落了我一顿,我的饭盒也被苏小月踢的不成样子,完全变形了,还脱了不少搪瓷,我在挨了一顿说之后,还答应抽时间请苏小月和嘟嘟一飞一起吃顿饭,那一刻我特想咬小诺。

晚上,许小坏哭累了,趴在床上睡觉,我没有饭盆吃饭,只好将就着用小诺的饭盒盖子勉强装上点儿东西,用手抓着吃,小诺还一个劲儿得瑟着说:哎,十八,看看,手抓饭就是这么来的,你就别抱怨了。

正式开学第一天,我们专业是英语课,课后小麦竟然出乎意料的跑来找我,小麦说他在阿瑟的房子里面收养了一只流浪猫,小猫大概就几个月大小,非常可爱,身上全是虎皮纹路。

人家小麦找我的逻辑和理由是,大部分得女生都喜欢也都会养宠物,小猫呢,属于宠物范畴,而我十八呢,始终在分类中都属于女生,所以说,十八可能会懂得怎么养猫。

小麦犯愁的看着我:十八,那小猫太小了,喂它什么也不吃,肉都切成很碎很碎的片了它也不吃,再不吃东西可能真的会饿死的,你帮着想想办法啊?我估计那个小猫可能还没有断奶,所以吃不了东西,我说:小麦,那你喂小猫牛奶什么的啊?流食会比较好一些。

小麦苦着脸:我喂了的,放在小盘子里面,可是它不吃啊,这几天我都是用灌的方法。

我想起之前有人用针管喂小猫喝奶,可是去哪儿找干净的针管呢?只好到医务室去碰碰运气了,我跟小麦说看看能不能到医务室去要个针管,那样也好给小猫喂奶,小麦一个劲儿的点头。

小麦有些兴奋:十八,其实我有想过给小猫买个奶瓶的,可是小猫的嘴太小了,奶瓶的嘴儿太大,根本塞不进去,所以才犯愁,这两天我一直都是灌小猫一些吃的东西,不然真是会饿死的。

我有些想笑,没有想到小麦的爱心这么泛滥,竟然真的拣了一只小猫来养着,真是小孩子,也就是在阿瑟租的房子里面养着,不然在宿舍里面真是没法养猫。

下课后我跑去医务室要了一支干净的针管,然后兴冲冲的跑去找小麦,我甚至忘了小淫也在哪儿,其实我对小猫小狗的也是爱的不行,非常想看小麦捡到的那个小猫是什么样子。

等我到了阿瑟租的房子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小麦尖着嗓子嚷:哎呀,不行,你轻点儿,这样会呛到它的。

阿瑟放肆的笑:你嚷嚷什么啊?它这不是喝的挺好的吗?一边儿待着去,来,小乖,让哥哥抱抱,以后啊,你就跟着我了,你叫小乖,知道吗?阿瑟的房门没有关,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忍着笑,轻轻推开门,看见好几个人都围着在一起,估计都是看小猫的,我看见有小麦、阿瑟、佐佐木,还有小淫,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想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等我慢慢走到小麦背后,我也开始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不看还好,一看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猫真的很小,也就比手掌大些,楚楚可怜的样子正在咂吧着嘴喝奶,可是小猫用来喝奶的家伙竟然是一个装满牛奶得安全套???阿瑟的手拿着安全套轻轻的挤压着,小猫咂吧的津津有味,小淫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猫的脑袋。

阿瑟得意的炫耀:有什么啊?不就是个奶瓶吗?看看,这不就解决了吗?这个奶瓶多好啊?质地柔软,你看小家伙乐得……我正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小猫的奶瓶会是那么个玩意儿,佐佐木抬头看见我了:哟,十八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摸着脑袋,晃晃手里的针管:这个,我是来给小猫送这个的,你们……小麦转头傻呵呵的看着我:十八,这个方法是阿瑟发明的,你看啊,小猫喝的挺好……小淫用胳膊撞了阿瑟一下,阿瑟胳膊一歪,手里捏着的安全套也跟着歪了方向,一股牛奶喷向了佐佐木,佐佐木呸了两下:哎,哎,阿瑟,你干什么啊?呸!这都什么味儿啊?小猫恋恋不舍的往前一伸脖子,我伸手去摸小猫,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刚才喝着的牛奶,小猫非常恼火的用爪子往前挠了一下,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两道猫爪儿的痕迹,我急忙抽回手,揉了揉被小猫挠过的地方,小猫长得不大,但爪子倒是挺锋利的,小淫把小猫扒拉开,凑到我身边,拽过我的手,着急的看着:十八,你没事儿吧?阿瑟推了小淫一下:哎,你吓着小乖了,真是,来小乖,我们接着喝奶,乖哦。

我甩甩手:没事儿,也没抓破。

小淫拉起我往他房间走:什么没事儿啊,这个小猫是拣来的,捡回来的时候脏脏的,洗了好多次,我这儿有酒精,消消毒。

我转头看见阿瑟吊儿郎当的表情,阿瑟朝我嘿嘿笑:哎,十八,我聪明吧?小淫拿出酒精和棉签,拽起我的手,叹了口气,用棉签轻轻的涂抹着酒精,我感觉手背儿上滑过凉凉的感觉,客厅里面小猫叫了好几声。

阿瑟说:把这个洗洗,明天再接着给小猫喂奶吧,小猫挺喜欢这个奶瓶的。

佐佐木说:你别恶心了,真是的,也就你有这玩意儿,快扔了吧,有十八拿来的针管就行。

阿瑟嘿嘿笑:针管做奶瓶,口感不好的。

小淫直直的盯着我,我受不了小淫那么看着我的眼神,我使劲儿收回手,小淫转着手里的棉签:十八,你别不理我,我最怕你不理我,什么事儿都好商量啊,你这脾气简直……我摇头:小淫,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谁都不为难,你也用不着老的想办法瞒着我做什么,我这样也挺轻松的……小淫摇头: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总是这个样子的,这样不正常的,十八,我答应你,我会去努力解决这件事儿,你给我时间好不好?我看着手背儿上小猫留下的抓痕没有说话。

小淫压低声音:十八,要是我们就这样结束了,你都不会觉得遗憾吗?你都不会觉得难过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每次你不理我,我真的会很难过的。

元风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和小淫之间的事儿,元风说的很诚恳,元风说:十八,你和小淫我都不想说什么,现在说你们合适不合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之间已经动了感情,这次的事儿,即便你不原谅小淫,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那是你的原则,就算你原谅了小淫,我也照样想提醒你,小淫以后会不会还是有类似的事情,你都要想好,想你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矛盾的对着电话说:元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感觉这样下去,真的会很累。

元风说:我们都明白,所以你看这次,谁都没有帮着小淫说话,大家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不再提你和小淫之间的事儿了,阿瑟说这样淡着也好,说不定淡着淡着你俩就真的没什么了,这也是个方法,小淫要是没有什么长性,你俩也就真的没什么了。

元风顿了一下:十八,你跟我说实话,你会不会怕你和小淫之间真的淡的没有什么了?会不会?还是你就希望你们之间这么慢慢变得没有了感觉?我说不出话的对着话筒发呆,沉默了好一会儿,元风说:十八,其实你也是不知道怎么办。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B)我们班级的贫困生,终于闹出了天大的笑话,这个笑话让全学校的人都很想抽他们。

当我被莫名其妙的请到学校教务处的时候,其实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看见教务处里面站满了人,全是我们班级的贫困生,还有几个穿着西装衬衫的人在喋喋不休的讲着什么。

教务处长阴沉着脸,在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的,看见我进来,教务处长怒不可遏的爆发了:十八,这就是你们专业的学生!!你自己看看,你们班级啊,能不能给学校长点儿脸啊?不是没钱缴学费吗?有钱出去玩儿是不是??你是你们班级的班长,多少得负点儿责任吧?我被教务处长的气势吓倒了,不知所措且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穿黑色衬衫的人,开始跟我几里哇啦的讲着了好一通,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缓过神儿来,也终于听明白了对方说什么,原来是我们班级的一个贫困生过生日,然后请全宿舍的人出去吃一顿饭,还选择了校外一家上点儿档次的餐厅,计划是220元的消费标准,但是那些人后来也喝高了,觉得酒不够喝,晕头转向的又要了不知道多少酒,好像还要了一瓶70多块钱的酒,结帐的时候变成350元了,因为总共身上就220元,所以怎么都付不出多余的钱,于是就耍赖说是人家餐厅故意宰人,就想赖帐,几个人闹哄哄的就想一跑了之。

人家餐厅是干什么的?这条街上混的最拽的混混王蓬蓬,王蓬蓬混的拽到什么程度呢?据说是经常穿着一双破旧的拖鞋,进了某个商店或者超市,出来就换上一双新的拖鞋或者运动鞋什么的,王蓬蓬都没敢在这家餐厅吃霸王餐,何况我们班级这些个不顶事儿的菜鸟?所以一个都没拉下,统统给拎到教务处了,可能有的贫困生还挨揍了,脸上有划破的痕迹。

教务处长还想教训他们几句,餐厅负责人皱着眉头打断教务处长:哎,你们怎么教训学生我们不管,我们餐厅向来不欠帐,把钱给我们结了就了事儿。

贫困生个个低着头,谁也不吭声,教务处长阴沉着脸,怒气重重的,我只好掏出自己的钱包,拿出130元给了餐厅的负责人,餐厅负责人骂骂咧咧的收了钱带着人走了,教务处长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学校的人都让你们丢光了,你们不是没有钱吗?好啊,有钱出去吃饭请客是不是??好啊,你们都这么有出息了??贫困生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谁都不说话,教务处长哼了一声:都给我回去好好反省,每个人都给我写份儿检查,把欠的学费统统叫上来!!我跟着贫困生一起出了教务处,我叫住请客的那个男生:哎,你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那个男生面露难色:班长,我,我现在没钱。

我的火气也慢慢上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没钱,那我替你们还的那个130元就那么着了?六七个男生谁也不说话,其中一个男生小声说:班长,下个星期我们的补助金就下来了,到时候我们……小裴碰了一下说话的男生,又没有人说话了,小裴看了看我,说:班长。

我开始心疼自己那个130元,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又怎么了?小裴说:别的班级有学生过生日,班长都随礼的,我们班就从来不随礼,人家都说我们班级没有凝聚力。

我瞪着他:你,你说什么?凝聚力就是往里面搭钱,我跟你们很熟吗?小裴瞥了我一眼:不是熟不熟的问题,我们村儿的都这样,谁家就算是老母猪生猪崽儿了,都要请客吃饭的,乡里乡亲的谁不凑个热闹随个礼啊,村长村干部都去的,随的礼都不少。

开始有男生跟着附和:就是啊,咱班到现在都同学多长时间了?连顿聚餐都没有,搞得大家谁跟谁都不熟,再说了,还有班费啊,每人不是交了10块钱的班费么?别的专业的班长经常搞搞班级联谊的,我们班的男生,都没有别的联谊宿舍……我气的浑身发抖:好,好啊,行啊,下个星期我就把大家交的班费给发下去,还有啊,你们抽空再选个班长,我求求你们,千万千万别选我了,好不好?先不说别的,我那130块什么时候还我??小裴看着我:不是都说了吗,那就算你给他过生日随礼吧,我们村的村长不比你大吗?那平时还都得随礼,你从来没有请我们吃过饭,当初我们都是诚心诚意的选你当班长的,这么小气。

说着这些人竟然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我愣在原地,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合着我那130块钱就算是买了一个空响吃吗?我就算是随礼至少也得见得着东西吧,什么村长待遇?犯得着跟我有关系吗?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冲着这些男生的背后狠狠的说了句:我呸!!晚上请苏小月嘟嘟和一飞吃烤鸡排,我都还一直在心里疼着那再也没有主儿的130块,早知道那样,打死我也不拿那个钱出去做好人了,就应该逼着教务处长先掏这个钱垫付,要是教务处长暂时掏了这个钱,看谁敢不还??我拿了这个钱,嘿,整个就一冤大头,要真是送给朋友吃了喝了,至少心疼少点儿啊,现在倒好,还不如肉包子打狗呢?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长得难道看着就是好欺负吗?可能是我的表情一直很不爽,连带着影响了我的心情,我对苏小月的问话也是带答不理的,苏小月瞪着我:哎,十八,是不是请我们几个吃点儿东西,你心疼的想自杀了??实话实说,我那会儿的心里话就是真的很想自杀,要不就杀了苏小月,不就是被饭盒砸了一下吗?非要我请客,让我请客基本上就等于杀了我一次。

我开始唉声叹气的把班级贫困生吃霸王餐的事儿说了出来,重点是说了自己一去不复返的130块,我看着被自己撕扯的可怜兮兮的烤鸡排:130块,那得买多少个烤鸡排啊?一飞摇头:十八,不是说贫困生不好,但是你们班级的贫困生真的有些那个了,尤其还都是一帮大男人,这要是真的出了社会怎么活啊,是不是直接就等着政府发放救济金养老了?你那130块别惦记了,肯定要不出来了。

苏小月嗤笑:所以说啊,活该他们受穷,这男人长得不好没关系,出身不好也没关系,关键是别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给丢掉了。

嘟嘟晃着油汪汪的手指头,眨巴着眼睛:十八,我可不可以再叫一个烤鸡排?一飞笑着踢了一下嘟嘟:死丫头,你干吗那么实成啊?你看十八都疼成什么样了,吃个烤鸡排的味儿就得了。

苏小月把自己手里的半个烤鸡排塞给嘟嘟:给,这半个我吃不下了,你吃,十八,对了,你最近和小淫处的怎么样?苏小月的这个话,比嘟嘟喊着要再吃一个烤鸡排还让我窝心的,我喝了一口涩涩的啤酒,摇头:果然是啊,这男的要是长得太招人了,女生是吃亏的,我啊,这个亏吃的大了。

苏小月咕噜着眼珠子:你吃亏了?吃什么亏,你被小淫给……我瞪着苏小月: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好像小淫不把我怎么着了,你就看着很不舒服是吗?一飞噗哧一笑,苏小月不依不饶的看着我:那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你吃亏了吗?嘟嘟啃着烤鸡排,朝我嘟着嘴:十八,我最近看言情小说,有个很大的疑问。

我愣愣的看着嘟嘟:你,问我言情小说?哎,你找错人了吧?嘟嘟开始摇头:没有啊,因为你有小淫啊,那你还有什么不懂的?一飞忍着笑:嘟嘟,到底是什么问题啊,你都憋了那么长时间,放着苏小月和我不问,专门问十八?嘟嘟的脸慢慢的都跟着红了,压低声音:因为小淫是我的梦中情人哦,所以我想听十八说,十八,你说接吻中舌头有什么用啊?为什么言情小说中总要说到舌头啊?难道舌头会比嘴唇的味道好吗?小淫有没有对你用舌头啊?苏小月一口啤酒就喷了出来,还一个劲儿的咳嗽,随手就给了嘟嘟一拳:啊?真是受不了你,你干吗问这个问题啊?嘟嘟扁扁嘴:我只是奇怪啊,接吻的时候两个人还要闭着眼睛,难道闭着眼睛要用舌头舔来舔去的?要是对方牙齿上沾着菜叶怎么办啊?一飞推了嘟嘟一下:哎,你真是恶心,别说了。

苏小月摆出一副行家的样子:这个,这个舌头的作用就在于起到粘合剂的作用,就是保证两个人的嘴唇更好的接触,明白吧?对啊,十八,小淫跟你用过舌头没有?我恼火的看着苏小月:哎,说点儿高尚的不行啊,就知道舌头舌头的,真是受不了,嘟嘟,还有你,平时多看点儿专业课的书,光知道考试前抓瞎。

苏小月会意的朝一飞一笑:得,你看十八急的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是小淫没用上舌头,来十八,我们跟你喝一杯,真是的,换了宿舍就忘了我们,真该好好拍拍你,祝我们友谊万岁,还有为你纯情的青春,干杯!!!我刚喝了一大口啤酒,苏小月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十八,小淫对你不用舌头,是不是看不上你啊!你要小心了,这新生一报道,要是小女生中真有漂亮的,小淫不就……我一大口啤酒就喷了出来,喷了嘟嘟一身,嘟嘟湿淋淋的看着我,我恼火的看着苏小月:不准你再跟我提舌头!听见没有?(C)接下来,是忙的昏天昏地的三天,所有的学生会成员全部待命,为的就是要给新生一个全新的校容校貌,其实学校本身就挺旧的,怎么收拾都看不出新在什么地方。

不过很多学院的学生都在等着新生报道,因为是工科学校,好多男生都喜欢把谈论女生的事儿挂在嘴边儿。

4暮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照旧恢复欠揍的流氓样子,永远都是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我每次看见4暮都在想,这就不是在古代,要是在古代,我绝对就亲自拿把刀宰了4暮,不,不能宰了他,宰了他等于便宜他了,早死早投生不就成全了他?我要把他阉了,还专门把他安排在美女如云的地方,让他每天那么干看着,一点儿招儿都没有。

秘书长不失时机的私下告诫我说,没多长时间学生会就真的换届选举了,提醒我不要站错了队伍,该往谁身边靠着自己心里要记得清楚。

我太懂秘书长的意思了,她老人家的意思就是很想将来罩着我,所以呢我最好识趣的往她这边儿靠拢,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学生会,这个事儿那个事儿都不少,元风真的说对了,学生会小社会。

小麦收养的流浪猫小乖成了我唯一的乐趣,我整个兴趣中心除了上课看书忙着一堆的破事儿,就剩下抽时间跟小乖玩儿了,小麦非常疼小乖,把能买来吃的东西统统都买了,看着小乖每天都在挑肥拣瘦的吃点儿猫食,我心里羡慕的厉害,总是琢磨着是不是跟小乖换个角色,我当小乖,而小乖当我。

小乖已经习惯了用阿瑟设计的奶瓶喝奶,现在还能多多少少的吃点儿别的食物,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为了方便小乖的大小便,那会儿还没有什么猫砂这类普遍性的高档东西,所以小麦只是用洗脸盆简单的装了一大盆沙子,放在洗手间边儿上,想教会小乖使用沙子,可是小乖太小了,每次爬那个脸盆都要一头栽进去,蹭的一脸的沙子,每次从沙子盆里爬出来,也都是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的,所以小乖非常排斥用沙子,而是习惯性的随地方便,所以我经常能听到阿瑟抱怨小乖在客厅画圈占地了,小乖在他床上那个了,小乖在沙发上这个了,小麦也非常的头疼,说是非要找个法子治治小乖这个随地大小便的毛病。

小淫最近几天没有找我,我去看小乖,有时候小淫不是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我,就是倚着床呆呆的看着我,也不说话,要不就和我一起逗小乖玩儿,我每次都会被小淫看得面红耳赤的,我最受不了小淫一边抚摸着小乖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自语着:乖了,小乖要听话,恩?要听十八的话,也要听我的话,好不好? 然后小淫就会用他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一直看到我面红耳赤为止。

我在累了一天之后,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想去阿瑟那儿看看小乖,其实我也说不清我是为了去看小乖,还是去小淫,或者说真的只想在看到小乖的同时能看到小淫,现在我和小淫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再也没有人主动去说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我和小淫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过似的,小淫最近变得沉默了很多。

我一去到阿瑟哪儿,小乖就闻到了包子味儿,围着我喵喵的叫着,我仰躺在沙发上,小乖腾的跳到我的肚子上,我听到小麦气急败坏的喊声:小乖,小乖,你这个混蛋猫,你又在我的房间里面随地大小便!!你给我过来!!!小麦冲出房间,不停的点着着小乖的脑袋:破猫,我给你吃的给你喝的,你竟然,竟然在我枕头上便便!!我听小麦那么一说,包子都吃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哎,小麦,你能不能别说啊,真是恶心。

小乖无所谓的还在我的肚子上喵喵的叫着,小麦一把抓住小乖的皮,拎着小乖就往房间里面走,我着急的跟在小麦身后:哎,小麦,你别这么粗暴,你要教它用砂子啊。

我跟着小麦进了小麦的房间,果然小麦的枕头上有着小乖的便便杰作,小麦一改平时宠着小乖的脾气,竟然按着小乖的头,让小乖去闻自己的便便,小乖挣扎着叫着,小麦哼着:好啊,我让你随处便便,你自己闻闻啊,你看你便便的味儿好闻么?好不好闻?你自己都不闻,还让我闻么?小乖可怜兮兮的挣扎着,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麦啊,不能这样,小乖会受不了的。

小麦坚决不放:哼,我这次非要它长记性不可,看它还敢不敢随处便便了,小乖,你记住了没有??小麦一松手,小乖逃命似的朝着客厅的方向就跑了出去,我和小麦再回到客厅小乖就躲在电脑桌子下面再也不出来了。

阿瑟和小淫拎着吃的推门进来,阿瑟没好气的看着小麦:哎,你干什么啊,我在楼道里面都能听见小乖的叫声,你揍它了?小麦气哼哼的说:它在我枕头上便便,臭死了,我一定要把它这个坏习惯给改过来。

小淫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怎么改啊,有些习惯是根深蒂固的,只能怨你当初太宠着它了。

我敏感的看着小淫,没有说话,阿瑟和小麦坐到餐桌上开始吃饭,小麦信誓旦旦的说:我有我的办法,刚才我就强按着小乖的头,让它去闻自己的便便,它自己都不想闻,叫的好凄惨,以后它再随地便便,我就按着它的头让它闻自己的便便,哼,看能强硬还是我强硬。

阿瑟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哎,我说小麦,我现在正在吃饭好不好?你能不能说点儿干净的?真是受不了。

小淫没什么反映的看着小麦:这招能管用吗?小麦点头:肯定管用啊?我们也是哺乳动物啊,要是我们便便以后,有人强按着我们的脑袋去闻自己的便便,你看你能不能受得了,保证你长记性……我噗哧一下狂笑出声,阿瑟恼火呸了一口,把吃着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小麦,你是不是欠揍啊你?你怎么那么爱说便便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小淫也皱着眉头,嘴里的东西翻来覆去的嚼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咽下去。

在陪着小乖玩儿的时候,小淫有些心事重重:十八,元风结婚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装不知道:哦,我有去买礼物的。

小乖很粘小淫,小淫抚摸着小乖:我不是说礼物的事儿。

我低着头不说话,小淫摸着小乖的手慢慢的握住我的手:之前元风说的,你真的忘了?我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小淫仰着脸看我:是伴郎伴娘的事儿……我摇头:那个我没有答应过,我觉得阿瑟和苏亚挺合适的,苏亚够漂亮,阿瑟够帅气,配元风和楠楠,很登对的,我会给元风打电话的。

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站起身看着我:十八,我和你不能总这么拖着,感情的事儿,不进则退,你真的想退吗?我们能不能不往后退?我沉默了好久,终于抬起头看着小淫,小淫眼神中的急切依然让我心动让我依恋,这一点我真的无可否认,小淫也那么看着我,我点头头,我说:小淫,其实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活得没有安全,现在我没有逼着你做什么,但是你一直都在逼着我去面对你所给我的不安全。

小淫不说话的看着我,小乖绕着小淫的腿转来转去的。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都一直在想,虽然我没有直接跟小淫说,其实我真的很想跟小淫说,感情向来都是自私的,你凭什么要我和你一起面对你家里那个无法摆脱的恩人女朋友?我大可以直接跟小淫说只要你果断的做一次选择,到底要哪个,你选家里的,我退出,你要是真的选了我,我大不了豁出去自己的一百多斤和你一起去面对。

可是这话我说不出来,我知道人活着吃饭的重要性,我也在知道一旦自己命不属于自己的时候,那种被动的接受感,所以这些话打死我,我都不会跟小淫说。

而小淫他也不选,他说过他和他妹妹的命是靠吃人家的饭长大的,想想也挺有落差感的,毕竟小淫不是吃我们家饭长大的,所以选的权利永远落不到我的头上,我只有被选的权利。

我一直那么耷拉着脑袋走着,一直走到公交车车站的时候,看见左手也那么耷拉着脑袋的背影,我定定的看着左手背着吉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我喊:左手!!左手站住,慢腾腾的回过身,看了我一眼,接着没有什么表情的往学校走去,好像没有看见我似的,我加快脚步,跟上左手,左手扭头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我看见左手换了耳钉,很有个性的耳钉,我想起那天在超市,那个叫欧阳的男生说过的话。

左手往肩上顺顺吉他,嗤笑:怎么了?你看着挺开心的,和小淫又和好了是不是?你俩还是打不散,哎,别说我没提醒你,别好了疮疤忘了疼。

我有点儿恼火:哎,你今天是怎么了??又是谁让你不爽了,你算到我身上?左手低着头,冷笑:谁能让我不爽?谁敢让我不爽啊……左手转头看我盯着他的眼神,停住了话,接着闷头走路,我小心的看向左手:你和叶小连……左手长长的喘了口粗气:十八,你以后能不能不过问这些事儿?我愣愣的看着左手:我只是随口问问……左手站住,正色的看着我:不管你是随口问问也好,还是想关心谁也好,我就希望你能当不知道最好,你自己的事儿你都不嫌烦吗?左手淡漠的看了我一眼,大踏步的朝学校方向走着,我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左手的背影,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阿杜《单向的爱》关于昨晚没有更新:昨天晚上十八出去谈事儿了,没有及时回来,凌晨才回到家,请半夜等更新的读者谅解。

另:春节回家过年,因为家里上网不方便,所以下次更新时间在年后初六,感谢广大读者长期以来给予十八的支持,也祝愿十八所有的读者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若即若离(A)在接待新生的所有准备工作都统统摆到台面上之后,学校里面看着彩旗飘飘,真的有些焕然一新,我多少跟着有了点儿成就感,毕竟学生会的所有成员都付出了努力,表面化最厉害的是学校的4大食堂,所有的大师傅统统换上干净的厨师帽子,还现场给他们培训了如何微笑,学生会老师之前特别关照过,说是要让新生在食堂感觉到到家的感觉。

这话基本等于白说,学校的食堂都是承包给别人的,换汤不换药,之前我们一直把4大食堂改名为4大池塘,饭堂在学生的潜意识中早就都变成了池塘,能好到什么程度去?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儿八经的去上课了,全身心的在忙着学生会的迎接新生活动上,每天都在跟黑板报跟广播站协调,偶尔上那么一两堂课,也是困的要死,睡的呼呼的,有次小诺还用圆珠笔给我画了个胡子,惹得全课堂的学生哈哈大笑,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因为公共写作是和左手他们专业一起上的,许小坏乐得就差没从宿舍楼直接飞出去,每次一上课就拽着我找左手坐的地方,方小刀也犯贱,看见美女就走不动步子,每次看见许小坏,就乐不颠儿的拽着左手往我和许小坏身边凑合,用小诺的话说就是你们几个人凑到一起,就绝对不是个东西,左手一直冷冷淡淡的,之前的冷淡好像是被人欠了几十吊,现在的冷淡增殖了,好像被人欠了几百吊,我始终还惦记自己的饭卡,每次问左手,左手都装糊涂,说是毕业之前肯定会还给我。

阿瑟和小麦的生活越来越让人羡慕,那根本就不是学生过的生活,阿瑟买了跳舞毯,据说没事儿就在房间里面和苏亚一起练习跳舞,小麦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漫画和瑞士军刀,还有流浪猫小乖上面。

还别说,小麦整治小乖的方法还挺管用,只要小乖还敢随地便便,小麦就按着小乖的脑袋让它闻着自己的便便,而且逐渐增加时间,比如第一次会让小乖闻自己的便便5分钟,第二次就会往小乖闻自己的便便10分钟,据说每次小乖的叫声都非常凄惨哀绝,可见小乖也是很明白道理的,虽然自己的便便专属于自己独有的东西,但没事儿闻那玩意儿肯定感官嗅觉上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折磨,没过多久,小乖就学会了使用沙子,因为个头小,每次方便完,还是会搞得满头沙子。

另外,小麦开始了一种非常时尚的健身运动——遛猫,那会儿,在遛狗都不怎么多见的年代里面,遛猫的时尚确实是小麦独有的专利,最初的时候,小乖弹跳能力不是很强,小麦直接把小乖扔到小区遛遛就行了,后来小乖的弹跳能力加强了,经常会跳到小麦很有难度够到的高度,小麦把阿瑟不怎么穿的内裤撕扯成布条,每天定时一头栓在小乖脖子上,一头栓在自己的腰带上,下楼遛猫。

开学后的忙碌暂时性的让我没有了想念小淫的空间和时间,我有时候真的会想,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是不是我对爱情要求的太过苛刻了?大家不都是这么谈着吗?分分合合从来都是爱情中,或者说恋爱中常见的事儿,我能要求别人什么呢?小淫也在我和他的关系上陷入了僵局,我们开始害怕见面,也害怕彼此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怕说错了什么,再也无法挽回,其他的人,再也不过问或者求证我和小淫的关系到底是兄弟还是别的什么,我就更加的不敢去想,怕想的多了,失去的就更多,我能抓住的,即便是模糊的,也好。

正式接待新生是从周六开始,周五晚上,阿瑟呼了我,约我在学校后面的树林边儿上见,说是好久没有跟我一起喝喝酒了,还有就是很想带着小乖遛遛我们伟大的学校,也让小乖多点儿书卷气,怎么说跟着文化人,也得被熏陶成文化猫才成。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宿舍后面的身林,果然看见小麦在自己腰带上栓了一条结的疙疙瘩瘩的布绳,另一头栓着小乖,小乖不长记性,每次都会朝一个方向飞奔,然后又会被布绳带回来,有时候奔的劲儿大了,还会发出很不爽的叫声。

我奇怪的看着小麦:门口的保安让进来吗?小麦扁扁嘴:当然不让了,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我看见树林里面阿瑟正和谁在说话,阿瑟转过身的时候,我看清了,小淫也在,我感觉自己的心悸动了一下,装作无所谓的蹲下身摸着小乖。

阿瑟从拎着的塑料袋中拿出一听啤酒扔给我:给,十八,真是,最近也不去我哪儿了,不就是养了只猫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们学生会明天还得忙,所以今天我不打算把你放倒,喝点儿意思意思就行,等元风结婚那天,我们再喝个痛快。

我低着头,拉开啤酒罐的拉环,是冰镇啤酒,很能冲淡夏季的闷热,小淫也拿了听啤酒,慢慢的蹲在我身边,不说话的摸着小乖,我低着头,看着小乖发呆,小淫碰碰我,小声问:挺忙的?我点头:恩。

阿瑟大大咧咧的把装着啤酒和零食的袋子扔到中间,往水泥地上一坐,朝我举了一下啤酒罐儿:来,干一下,为了新学期的开始,为了新学期的新生活,喝啊?小淫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我简单的喝了一口,阿瑟好像无意识似的嘟念了一句:这会儿要是左手那小子在就好了,不仅可以听他唱歌,还可以跟他喝喝酒。

小淫发愣的时候,他的呼机响了起来,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刺耳,至少在我而言,从那件事情之后,小淫的呼机只要一想,我就会想到是自己心里遥遥远远的那个女子,用一把尖尖的弯刀,生生的,生生的把我挖离了小淫的内心,所以,小淫呼机的声音对我都是一种折磨。

小淫皱着眉看了一遍呼机,刚要站起身,阿瑟一把按住小淫肩膀:哎,我这儿有手机,用不着找电话,给!!小淫接过阿瑟手机的动作是缓慢的,至少在我看来,是一种不怎么情愿,我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涩涩的,滑过我的喉咙,冲进了我的胃里。

小淫把头转向另一侧,声音不大:恩,收到了,十一啊,还不知道呢?不过不好买票,可能我过不去,坐飞机?太贵了,没几天就寒假了,回家再见吧,挺好的,你自己多注意点儿,那边挺热的……我突然非常羡慕小麦,小乖摇摇晃晃的尾巴,就能让小麦乐心无旁骛的乐呵呵的玩儿上大半天,为什么我所有的人生过场就不能那么简单?我真的没有奢求过什么,至少我从来没有求着老天给我扔下一张半张的馅饼。

水泥地面是温热的,小乖软趴趴的躺在地上,我受了感染,顺着小乖躺着方向仰面躺到水泥地上,天空看不到星星,从远处的宿舍楼传来老狼唱得那首《同桌的你》:……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我突然就觉得很伤感,尤其是那句歌词: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

小麦吃着薯片嘿嘿笑:十八,我把小乖送你好不好?我摇头:我不要,我养不起小乖。

小淫的声音还在继续:……知道了,你想太多了,我不是给你写信了吗?可能还没有收到,估计快了,会的……小淫的话,每一个字都象针一样,戳在我心里,我手里的啤酒罐儿发出咔嚓的声音,小淫微微的侧了下头:……行了,我挂了。

小淫挂了电话,背对着我呆呆的坐着,我听见小乖喵了一声,我侧了下身,看着阿瑟笑:哎,帮个忙吧?阿瑟的眼睛一亮:噢?让你求我还真是不容易,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

我拍拍小乖的脑袋,接着笑:帮我介绍个男朋友,觉得挺寂寞的,想好好谈下恋爱。

阿瑟来了兴趣:好啊,不是跟你吹,十八,我不少朋友的,你有什么条件?小淫转过头,呆呆的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摇头:没有什么要求,不拖泥带水的、不拖家带口的就行,至少要象个男人。

阿瑟揶揄的看了小淫一眼:这样啊,那我帮你找找看。

我站起身,拍拍衬衫的灰尘,小淫也慢慢站起身,直直的盯着我,我指指脑袋,冲小淫一乐:哎,你也帮着参谋参谋,我这人脑子太简单了,缺弦……小乖的脖子上的绳子松开了,蹭的就窜了出去,小麦扔了手里的薯片,开始追小乖:哎,你给我回来,破猫,你给我回来……小淫看了我一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阿瑟跟了过去:哎,哎,你走什么啊你?这不开玩笑么?我晃晃手里的啤酒罐儿,空了?我扔了啤酒罐儿,蹲下,从塑料袋里面又拿出一听冰镇啤酒,起身拉开拉环儿,小淫非常突然的、气乎乎的又站在我面前,死死的盯着我,我喝了一大口冰镇啤酒:要不要喝点儿,挺凉快的……小淫一把搂住我,看着小淫怒气冲冲的脸非常迅速的贴近我,我拿着啤酒罐儿的手没有目标的推开小淫的脸,小淫温热的嘴唇贴到我的手心,隔着我的手掌,就是我粘满啤酒泡沫的嘴唇,我冷冷的推开小淫,小淫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把手里的啤酒罐儿扔向身后,我冷冰冰的盯着小淫:小淫,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不要在我的生活中再留下一丁点儿的痕迹!!我扭头就走,走了好几步,有些不解气,转身看着小淫的方向,哼:真是恶心!!(B)第二天,迎接新生轰轰烈烈的活动开始了,不知道怎么搞得,我竟然和4暮安排在一组,专门负责学生的宿舍登记和家长住宿登记。

4暮那张破嘴,从早上开始就没有闲着过。

我也算是见识了硕大的场面,一会儿有人说学校里面给家长安排的公寓爆满,一会儿有人说学校附近给家长安排的住宿地方爆满,一会儿又有人说再也找不到给家长安排的地儿了,我真的慌了,学校也没有想到会来那么多家长。

其实这是个年代的问题,我读书的时候,刚好是76年左右的人,那个时候,家里的孩子不是老小就是中间的,等到76、77、78以后出生的人,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是独生子了,哪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这大老远的上次学,全家不都得跟着保驾护航么?再就是在北京读书,家里人跟着来除了送送孩子,还想顺便儿逛逛北京。

那个场面我没法不慌,越来越多的家长抱怨没有住的地方,学校里面到处都是人,皮箱坏了的、饭盆跑出来的、东西丢了的、找不到自己家人的、登记登错号码的、给了指示牌照旧找不到地方的、抱怨学校小的象幼儿园的、好多学生说着我听不懂的家乡话的等等,统统都是。

当时幸亏有4暮在场,4暮的嘴皮子一直都是讨人喜欢的,叔叔阿姨、小妹妹什么的,叫的特别亲切,先是安排没有登记到住宿地方的家长在休息厅等候,又找来纪检部的干事专门负责送找不到地方的学生,给不怎么会说普通话的学生提供纸笔,让他们把要问的问题写下来,一下子,好像情况没有变得那么糟糕了,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我还是没有什么经验。

人少的时候,4暮流利流气的朝我笑:哎,我还行吧?忙着正事儿的4暮,看起来至少没有那么讨厌,至少像个人,我揶揄的看着4暮:哎,你要是一直是这个样子,我还能确定你是个人。

4暮瞪了我一眼:十八,怎么从你嘴里说句好听的话就那么难呢?我嗤笑:因为你以前干过太多不是人干的事儿。

4暮不以为然:得了吧,我还就告诉你,上帝赋予你们女的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装人,把装人那个脸儿给卸了,其实啊,你跟我一样,都不是人!!所以我啊,最大的嗜好就是把你们这些可怜的女人解脱出来,大家都一样!要不是周围站着不少家长和学生,我真的不会这么容忍4暮在我面前这么大放厥词。

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人少了好多,估计都去4大池塘参观吃饭了,我和4暮轮流倒换着,4暮先去吃饭了,我一个人留守在登记台,小淫带着吃的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犯困的整理着一上午的新生登记表。

小淫讪讪的笑了一下:还没吃饭吧,我随便买了点儿,你对付一下。

我真的饿了,可是我心里真的很不想跟小淫再纠结什么了,我伤怕了,小淫不管说什么,我都不怎么说话,小淫把吃的塞给我:十八,别跟身体较劲儿啊,怎么也得吃饱了才能气我吧?两个新生怯生生的走了过来,她们的火车中午才到的,问我关于食堂饭卡的办理程序,我拿出饭卡的办理程序,详细的跟她们说了一下,小淫也跟着起哄:哎,你们哪个专业的?小姑娘很有好感的看着小淫:我们是日语专业的。

小淫笑:学什么专业不好,学日语专业,恩?中国有好多可以学的专业啊。

小姑娘不好意思了:我们初中学的就是日语,没有办法,学姐,谢谢你,我们去办饭卡了。

小淫哦了一声:等等,你们叫她什么?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了一下:叫,学姐啊?小淫往我身边凑了凑,笑:那叫我什么?其中一个小姑娘开始嘿嘿笑:叫学姐夫。

小淫笑吟吟的点头:恩,真聪明,去吧,吃了饭,下午再去办手续吧。

小淫心满意足的看着我:哎,别人都能看出我们什么关系,你就别拗了,和好了,恩?我冷冷的看着小淫,没有说话,4暮和谢童一起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4暮把一个快餐盒放到桌子上:十八,你不仁,我对你可是从来没有不义过,给你带的饭,快吃吧,还热着呢?小淫把4暮的快餐合推开:你有病啊你?离我远点儿,用得着你帮着买东西?4暮拍了一下脑袋,恶毒的笑:哦,也是啊,你才是十八的男人。

我推开小淫送来的吃的,拿过4暮买的快餐,准备吃,小淫直直的盯着我:不准吃!我说了,你不准吃!!4暮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和小淫,我当没有听见似的打开4暮买的快餐,刚想吃,小淫一把打翻了快餐盒,洒了一地,谢童看看我又看看小淫,没有说话,我哼了一声,直接把小淫买来的吃的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中,小淫气乎乎的看着我:十八,你竟然……我也开始冷笑:我竟然什么?我怎么了?你说啊!!小淫喘着粗气: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这个人,亏我……我当仁不让的怒视着小淫:亏你什么?我是不可理喻,至少我够坦诚!小淫说不出话的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走了,我也气的够呛,恼火的坐在椅子上喘粗气,4暮把脑袋凑过来:你俩怎么了?以前好的那个腻乎啊,都成一个人了……我啪的拍了一下桌子,4暮的玻璃杯被震的掉到地上,啪的碎了一地碎片。

连续几天的接待新生活动,我累的几乎散架了,每次回到宿舍都睡的跟死狗似的,不眠不休,只想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的忙着,不要让我有空间去想除了忙碌之外的任何事情,除了忙碌,我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思想寄托了。

这种忙碌感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逐渐成为我的生活习惯,多忙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停下来,一旦停下了,我的心就会没着没落的难过和虚空,就会委屈的不行。

上公共课的时候,我有气无力的翻着书,左手问我最近怎么这么疲惫,其实我真的很想说是身心疲惫,许小坏嘟着嘴碰碰左手:哎,你也说说我啊?我最近也很疲惫的。

左手冷淡的看了许小坏一眼,没有说话。

后来阿瑟埋怨我说那天不该拂了小淫的面子,4暮是什么东西?怎么都不能跟小淫比,我叹息的看着阿瑟说:4暮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可是小淫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我感觉不到他是个东西呢?阿瑟不乐意的看着我:可是你俩这样只会越闹越是僵啊,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我看着阿瑟:那你告诉我,怎么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阿瑟挠挠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俩?我盯着阿瑟: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先跟小淫处着,以后的事儿再说是吧?阿瑟正色的看着我:哎,这话我可没说,那是你自己想的。

我疲惫的看着阿瑟:阿瑟,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把感情投入的太多,不然抽都抽不回来,我能要求什么?阿瑟顿了一下:十八,抽空去看看小乖吧,也看看小淫,怎么都是朋友,你还能说你从来不认识他吗?小淫现在天天对着小乖说话,都魔症了,好几天都没上课了。

在所有的接待新生活动整体结束后,我收到了统一企业的通知函,暑假时候寄出去的投稿,竟然真的获得了统一企业的全国现金奖一等奖,那是我生命中最值钱的一笔稿费,29个字1000元,领奖地点是沈阳。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通知领奖函,一个人在校园里面晃荡了好几圈,我真的很想哭,这笔稿费,我付出了自己最痛楚的感触,原来伤口真的可以换钱,那我是不是真的很幸运,至少我还有的伤口,在某些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来换钱。

很多年后,一个叫7月又14 的朋友跟我说过,她说:没有人愿意把伤口揭给别人看,除非那能带来超乎寻常的快感。

文字并没有让我获得太多的快感,可是当时的29个字,每个字都足够我疼上好久,我把自己勾兑了,勾兑到文字的综合中,可是这些就都是我们的青春过往吗?这就是我们必须要付出叫做代价的东西才能换来成长的青春吗?成长,可不可以不用这么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来交换??我攥着信封,在学校最没有什么人路过的角落,蹲下,抱着自己的头,哭了好久,原来,真的有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失去的,而这些失去,是怎么绕都绕不开的。

我买了去沈阳的火车票,小诺在沈阳有同学,提前就打了电话过去,让她同学帮着我找地方住,这样我就可以省去住宿的费用,想想也够可怜的,当时的车票往返,幸亏还是学生票,总共要120元多,扣掉个人所得税200元,我能拿到手里的其实就是600多块。

还好几个人都等着我回来请她们吃饭,我不知道这笔稿费最后还能剩下几个钱。

当我踏上去沈阳的火车之后,那一瞬间,我在心里深深的叹息:小淫,你知不知道,我把我和你的心碎,都换成了钱,我们的青春被冲击的粉碎,加在一起,总共就这么点儿钱,是不是很不值得?(C)当我从沈阳风尘仆仆的回到北京的时候,北京的天空正在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我从北京火车站出来,站在火车站的出口处,看着灰蒙蒙的下着小雨的天空,好一会儿,我的思维才从沈阳重新转回到了北京,我跟我自己说:哦,我回到北京了。

这次的稿费,使我在学生会中的地位有着明显的提升,我感觉自己享受到了被人景仰的待遇,不过我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还是喜欢之前别人把我不当回事儿的那种眼神,学生会秘书长开始对我说话客客气气的。

4暮却不以为然,4暮无所谓的说:十八,你得不得这个钱,在我眼里你都是个女人,你没得奖之前我这么看你,你得奖了我也这么看你,你看看别人,整个都变化了,还是我好吧?至少我表里如一啊,哎呀,这个世界上的人啊,真是虚伪的很。

晚上,我就约了朱檀一个人,还是那家小小的烤鸡排店,因为下雨,所以来的人不多。

烧烤店的桌椅板凳没有一个能让人坐的稳稳的,餐桌因为用的时间够久,也有抹不去的油渍,浓浓的烧烤烟不时的飘散进窗口,窗外还依然滴滴答答的下着小雨,我大口大口的喝着燕京啤酒,冰镇的感觉怎么品都是苦苦涩涩的。

朱檀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哎,你才离开几天啊?没喝过北京的啤酒还是怎么了?喝得这么猛,人家肯定还以为你没喝过啤酒呢。

我皱着眉,晃晃燕京啤酒瓶子:朱老师,还是这个味儿地道,涩了吧唧的。

朱檀咬着烤鸡排笑笑,我拿起手里的烤鸡排仔细看着,疑惑的看向朱檀:哎,朱老师,我挺怀疑这个东西的。

朱檀也跟着我看烤鸡排:你怀疑什么?我指着烤鸡排,笑:朱老师,我很怀疑这家的烤鸡排是不是放了大烟籽什么的,要不就是涂了海洛因,要不为什么我们吃的这么上瘾啊,都吃多少回了,就是吃不够,而且别家的烤鸡排怎么吃都不是这个味儿。

朱檀噗哧一笑:十八,你还真敢想,海洛因多少钱一克你知不知道?一个烤鸡排才4块钱,店家有那么傻吗?给你买海洛因吃?别乱想了,这个烤鸡排只能是人家的配方好,不过十八,你行啊,你现在的稿费都是按字儿计算的,很有成就感吧!!我苦笑:成就感??多少应该会有点儿吧。

朱檀怎么可能知道,这次我的稿费确实是按字儿计算的,可是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要用这么几个字儿来给我的某段人生做一个定夺,如果能用一千块钱换回到暑假之前的那段快乐,让那段快乐永远都不变,我宁肯自己来付这一千块,包括个税。

这个晚上,朱檀陪着喝了不少酒,毫无例外的,朱檀醉了,躺在椅子上眯着小小的眼睛看着我嘿嘿笑,我也朝朱檀笑,这个女人,找她喝酒等于告诉她:晚上一起吃饭哦,吃完饭我背你回家哦。

虽然两条腿的车子没有什么优势或者特色,但总要比用自己的两条腿走路舒服的多。

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朱檀趴在我的背上,东倒西歪的打着伞,我背着朱檀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我背着这个比我大十二岁的女人有些茫然的走在路上,朱檀不怎么老实的拍拍我的脑袋:哎,十八。

我恩了一声,接着往前走着,朱檀叹了口气: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个人爱你吧,每天看你孤孤单单的,跑老跑去忙的一塌糊涂的,挺心疼的,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靠父母吃饭呢,你的肩膀是铁坐的吗?非要这么扛着?我接着恩了一声,朱檀啪的又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不要总是恩恩的,你要有行动力啊?我咳嗽了一下,第一次发现路灯下面透过的细细密密的小雨是那么柔和,会让人的思绪变得一圈一圈的无限的放大着,我笑了一下:朱老师,我有在找的,但是找不到啊?朱檀摸摸我的头发,好像也笑了一下:傻瓜,从21岁找到30岁,看你能不能找得到?你现在才多大啊,怎么这么容易泄气,这不像你……我的泪水,慢慢的从眼角处滑落,淹没在雨水打在伞上滴答声中,朱檀用的化妆品是玫琳凯,有着很舒服很清爽的味道。

我提高了声音:朱老师,你说一辈子可不可以不碰男人?没有男人,真的会活不下去吗?朱檀呵呵笑:十八,好像是你喝多了吧?你不想要男人吗?那你要自己来爱自己吗?那么你难过的时候你要靠着谁呢?你喝多的时候要自己爬回家吗?呵呵,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我这么好命的,有一个强壮的象男人一样的女学生背着我回家……我沉默了一会儿,也笑了,我微微转头看朱檀:朱老师,这学期有你的课,你记得要多给我一些分数吧,我还等着拿奖学金呢,恩,就看在我背着你回家的份儿上,怎么也得多给几分吧?朱檀含糊不清的说:这个啊?倒是可以考虑,我呢,最多就只能给你加5分的日常成绩分,考试的那个部分要看你自己了,我可帮不上……朱檀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我估计她睡着了,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打在雨伞上,夜晚的路灯把雨丝拉的很长,偶尔被风吹过来的雨丝滑入我的衬衫,凉凉的,我把朱檀送回家,朱檀的老公照旧象抱着小猫一样的把朱檀搂在怀里抱进房间,我自己拿了雨伞一个人往学校走。

还没到学校大门口,我就看见有人低着头在学校大门口来回的走着,我走近了,看清是小淫,小淫没有打伞,衬衫和发丝都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上滴答着雨水,呆呆的看着我。

我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立在原地没有动,小淫往我身边走了一步,低低的声音:十八,我刚才回学校的时候看见你和朱檀了,我想着你一会儿可能回学校,所以我就,就在这儿等了一会儿。

我没有说话,耳边听得见小雨的声音,雨水顺着小淫的发丝流淌到他的脸上,小淫低了下头:十八,能不能换种方式惩罚我,恩?别这样不理睬我好不好?我还是没有说话,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从现在这一秒开始,即使我天天看见你,又能剩下多少时间呢?明年6月末我就毕业了,你真的要这么恨我恨下去吗?一定非要这么不理我么?我抬头看向小淫:小淫,就这样吧,我和你一样,我们都说不起一句话,我说不起,你也说不起,你会有比我更好的办法吗?小淫的牙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小雨依然还在下着,我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小淫:不早了,回宿舍吧,我可以送你到男生宿舍门口,走吧。

我把雨伞往旁边让开了半个空间,小淫慢慢的走进那半个雨伞的空间里面,谁也没有再说话,顺着路,朝男生宿舍楼的方向走着,我没有再看小淫的表情,到了男生宿舍楼门口,我停在台阶处,小淫慢慢的上了台阶,我转身就走,听见小淫的声音:十八。

我没有停,接着往女生楼走,小淫的声音提高了,小淫说:十八,我真的不甘心,我们根本就还没有开始!!你就那么甘心么??你甘心吗?转过女生楼,我嗤笑,其实我比任何人都不甘心,不过还好,因为我懂得放弃,放弃和纠缠相比,始终占有卑微和尊严上的好处。

快到女生宿舍楼了,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下,好像是一个钥匙包钱包什么的,谁这么粗心啊?我弯腰把那个小包拣了起来,果然是个卡通的钱包,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可能还被人踩过,上面有好多泥巴。

走到宿舍楼大门口,我收了雨伞,对着大门口的灯光,打开钱包,里面装有身份证、学生证、饭卡还有一张IC卡,还真是齐全,估计是下雨的时候匆匆往女生楼跑,不小心在路上跑掉了。

对着灯光我看了一下,还是个新生,学生证写着:98英语系孙小米。

看照片是个挺可爱的女生,所有的证件都丢了可不是一个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我翻看了一下饭卡和学生证后面,没有找到具体的宿舍号码,新生集中在女生楼的二层东侧,英语系不知道是那个层。

我进了宿舍楼,问楼道阿姨98英语系的宿舍,楼道阿姨翻了翻登记卡,好一会儿才找到孙小米的宿舍230,我想着赶紧把这些东西给这个女生送去,不然饭卡和电话都用不了了。

孙小米拿过我递给她的钱包,非常不相信的看着我:哇塞,你真的是十八哦,你就是传说中的十八么?真的!!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孙小米:这个是你的钱包吧?孙小米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啊,就是我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丢到什么地方了,想着这么一堆的证件都得重新办,头疼死了,谢谢你啊,你可以叫我小米,我是新生。

我要离开的时候小米热情的拽着我的手臂:十八,我请你吃饭吧,想谢谢你。

我摇头:不用了,刚好捡到了,谁捡到了都会送给你的。

小米嘿嘿笑:不一定的,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你就给个面子吧。

我奇怪的看着小米:为什么啊?小米转着眼睛:我们都是新生啊,但是认识你了就不一样了,多少感觉有人护着啊,尤其你还是十八,这样应该不会有人欺负我们的,对不对?我忍着笑:没有这么说的吧,别谢了,你钱包里面也没有钱,谁捡到都会还给你的。

小米的眼睛又开始转:咦?要是我钱包里面有钱你是不是就不想还给我了呢?我也开始笑:要不你把钱包里面装上钱,重新再丢一次试试,看看我还能不能还给你?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李圣杰《我可以》新年新气象,祝所有支持十八的读者新年行大运,鼠年做梦都捡钱,事事如意。

友情岁月(A)这个学期的课程,我迷恋上经济学,经济学老师是个非常棒的老师,他不是单纯的教给我们经济学的概念和公式,他教我们生活中的好多事儿,当然了,都是跟经济学相关的,把生活和教学结合起来的老师,我觉得这样才是好的教学方式,如果单纯的教概念和公式,逼着学生背书就好了。

左手晚上呼我的时候我还挺奇怪的,因为许小坏的事儿,他好长时间没有搭理我了,我也不愿意自讨没趣,就算是上公共课坐到一起,我基本都把时间用到了睡觉上,也没怎么说话,而且左手好像从来不记得我呼机的号码,当我回电话的时候听出是他的声音,我都有些奇怪了。

左手说:十八,能出来吗?我有些奇怪:什么事儿啊?左手闷闷的说:要是方便的话,来我房子这边儿吧,我今天和方小刀,在学校后面的草丛中抓到了一条蛇,方小刀挺会做烤蛇肉的,你要不要过来吃吃?左手停顿了一下:我,我和方小刀都觉得你最近好像特别的累,没有像你这么玩命的,学生会的工作也不赚钱,跟着应付应付就行了。

这话从左手嘴里说出来,我觉得真的好别扭,左手这人平时根本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最多就是个哼哈哼哈的人,看人也冷冷淡淡的,他这么说,我反而不适应了。

我没话找话:哎,我从来没有吃过蛇肉,怎么感觉怪怪的,你们竟然吃蛇肉?蛇是国家保护动物吧?左手好像笑了一下:我们又没有吃眼镜蛇,是普通的小草蛇,没事儿,你过来吧,就当是放松一下,方小刀手艺不错的,过来吧。

我找不到什么完美的理由说不过去,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

走过学校休息亭子的时候,看见哪儿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不少人,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高昂的声音,我还纳闷儿呢,难道这儿被英语专业用作英语角了?我路过那些人身边的时候,听到一个非常有志气的声音:……我们就应该团结起来,学校给我们的条件太差了,我们是并轨后的第一批学生,交的钱比之前的学生都多,可是享受的条件呢?跟他们之前那些公费的学生一样,所以我们是出亏的!!你们说是不是??开始有学生开始附和:对,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太吃亏了,应该跟学校反映。

非常有志气的学生:我们当然要跟学校反映,不行我们就抗议,大家的家长还没有走,不行我们就学生和家长一起抗议。

有学生附和:对,抗议,坚决抗议!!我听明白了,这些学生都是学校最近报道的新生,看来是对学校的条件非常不满意,所以才在这儿商量着,我们那届是最后一批公费的学生,从下届开始,全国的大学都并轨了,学生的招收的数额开始增多,学费当然也随着水涨船高了,是我们学费的两三倍,但是学校给予新生提供的条件,确实没有比我们好多少,这也是实话,当然了,后续的配套施舍也没有那么快能跟上,总的一步一步的来。

走过谈论争议的新生,我回头看了看一直在出谋划策的那个男生一眼,这孩子还真是适合进学生会,真有志气。

左手一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香味,跟我之前吃过的东西统统不一样,我看见方小刀在客厅里面跑来跑去的,餐桌上摆着几听啤酒,还有一些装好的菜。

方小刀看着我笑:哎,十八,你有口福了。

我吸吸鼻子,看着左手:这个香味就是蛇肉的香味么?左手摸了下鼻子,点头:恩,我们以前在餐厅也经常吃。

我眯着眼睛看着左手:哦,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左手的脸不知道怎么红了:你,你明白什么啊你?我指指左手:我说你怎么整天冷冰冰的,这绝对跟吃蛇肉有关,蛇是冷血动物吧,你别欺负我不懂生物,我初中高中学的生物都算是成绩不错的,你吃那么多冷血的动物,你的性格都跟着冷血了,哼!方小刀笑出声:哎,左手,你以为十八那智商都能明白什么啊?你太高看她了。

左手瞪了我一眼:都什么跟什么啊,洗手去。

左手的房间其实挺凌乱的,墙上挂着好多我不认识的摇滚乐队的图片,还有一些很酷的男人女人的照片,当然了,我是不知道那些玩意儿到底是左手挂的还是索多多挂的。

我去洗手间洗手,差点儿笑出声,可能卫生间的地方太小了,不知道是谁的袜子,整个系成了长绳,就是一个袜子跟另一个袜子打个结儿,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袜子,反正挺长的,至少也有两三米那么长,在绳子上晾晒着,左手和索多多住着的房间属于大众男生普遍的类型,够脏够乱,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淫,有小淫居住的地方,永远都是那么干干净净的,袜子也不会晾晒成绳儿,房间里面更不会有怪怪的味道,毛巾也不会硬梆梆的象棍子似的能打死人。

我回到客厅的时候,方小刀已经把炖了好久的蛇肉端到餐桌上,左手拿出的几个啤酒杯子我都不忍心用了,杯沿都破损了,破损的能露出玻璃喳儿,我看看左手看看方小刀,再看看喝啤酒的杯子,犹豫了一下:要不咱们别用杯子了,这也太……左手看了我一眼:哎,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啊?我苦笑:我哪儿是那个意思啊?你们自己看看,这,这都破了,我本来长得就不济,再喝出个兔唇来,我后半辈子嫁谁去啊?就算兔唇是后天的,那也好说不好听啊。

方小刀笑:知道知道,那直接用听好了,来来来,吃蛇肉。

方小刀可能没少在炖蛇上下功夫,那个汤都变成乳白色了,可是我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一是因为从来没有吃过蛇肉,不敢吃也不想吃,二是左手这儿的环境,我实在没有吃什么东西的欲望,我总不能对着对面毛巾架上挂着好几条内裤吃饭吧?我喝了好几口啤酒,推脱:你俩吃,我看着就行,我从来没吃过这个玩意儿,不敢吃。

左手看着我:没有什么的,蛇肉很补的,索多多说广东人每年吃好多的蛇肉,你吃一次之后不就习惯了吗?吃吧。

方小刀笑:就是,十八,吃啊,你要知道,我和左手可是偷偷跑来这儿做的,左手他们宿舍的人一个都没叫,索多多是嗜蛇肉如命的人,我们都没有叫他,可见对你多重视了,来,吃上一块,保证你还想再吃。

我心里甭提多犯堵了,对面的晾衣绳上耷拉着一条内裤,五颜六色的,象豹子皮上的纹路,也象蛇的纹路,也不知道那是谁的内裤,我一点儿食欲都没有,除了想喝两口酒,除了蛇肉之外,还有花生米和切好的火腿肉,我动了两筷子。

左手不怎么乐意的看着我:哎,你怎么不吃蛇肉啊,就是为了让你吃点儿蛇肉才把你叫过来的,你吃什么花生米啊?我看向蛇肉的表情一定很痛苦,方小刀试探性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嫌我们脏啊?我跟你说,这个蛇肉我真的收拾的很干净的……我打断方小刀:没有,绝对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意思,我真的是没吃过,所以才心里没底儿,不敢吃!左手冷着脸闷闷的喝着酒,我急中生智:哎,我属龙你们都知道吧。

方小刀点头:知道啊,这跟吃不吃蛇肉有什么关系?我瞪大眼睛:这当然有关系了,这世上哪儿有龙啊?说白了不就是蛇么?难道我能吃我自己的属相吗?那是残害同类,罪过可大了。

方小刀疑惑的看着左手:有这么一说吗?不能吃自己的属相?我点头:有啊,不过这可能跟地方习俗差异有关吧,反正我们那个地方就是不能吃自己的属相,不然一辈子运气不好的,我现在运气都够差的了,你们也不想我以后运气还这么差吧?左手咽了一大口啤酒,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那你吃别的吧,本来还以为能让你吃点儿蛇肉,算了。

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得罪眼前这位大爷级的人。

喝酒的时候,方小刀很罗嗦的问我:十八,你和小淫的事儿怎么样了?你俩和好了呢,还是大陆朝天各走一边啊,总的有个结论啊?你不会是想这么拖着吧,可是这样拖着也始终不是个事儿啊,你这不是摆明了吃亏吗?方小刀的罗嗦是全校出名的,我有些不耐烦的听着,其实我不想说和小淫的事儿,方小刀开始不依不饶:不是我说小淫,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就一直那样,从来也不会大大方方的说句话,平K说了,小淫人家泡妞的秘笈是一流,那就是绝对不能伤了女孩子的心,所以从来都不会说个直接的话儿,我们专业一女生之前,我说的是之前,跟他好过啊,后来那女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跟小淫分了,没事儿俩人见面还和和气气的打个招呼啊,说个话什么的,左手,你还真别说,你啊,也应该学学人家小淫,你看看,把叶小连都说哭了,小姑娘多可怜……左手在桌子底下好像踢了方小刀一脚,方小刀皱了皱眉头,不在说话,左手闷着头喝啤酒,也没有再说话。

方小刀不甘心的看着我:对了,左手他们宿舍想养两只兔子。

我奇怪的看着左手:养兔子?干什么?方小刀小心的看着左手:说是先养着玩儿,等兔子长大了,上秋膘了,杀了吃肉,兔子肉也很补的。

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你们真是残忍!!送我回学校的时候,我壮着胆子问左手:哎,你和叶小连,为什么分了?左手低着头吸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太合适。

我装明白人儿似的点了下头:哦,这样啊,也好。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明白左手说的和叶小连不太合适到底是什么意思。

(B)因为是新学期刚开学,所以功课一直松松的,已经公然有新生找学校投诉住宿环境差,投诉4大池塘的饭菜差,投诉洗澡的条件差,学生会老师也是一筹莫展,在开学生会会议的时候,气哼哼的说:啊,真是受不了,我带了多少年学生啊,还没有遇到专门挑学校环境差的,学生来学校是干什么的?是学习的,不是来享受的,想享受,住五星级酒店去!4暮义正严词的附和:就是,现在的学生多数都是娇生惯养,根本不能吃苦,我们这些学生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咱们学校是传统的老学校,注重的是学生的素质和教学质量,怎么能贪图享受呢,所以建议宣传部开始着手宣传,要加强学生的思想教育,戒骄戒躁。

学生会老师点头:对,4暮说的对,十八啊,宣传部这边你得盯上啊,你文笔那么好,正好有发挥余地,4暮的这个想法不错,你俩做个计划,是不是开展一些活动,调动一下新生的兴趣啊积极性什么的,不能让他们太闲了,闲了就知道瞎想。

4暮郑重的点头:老师放心吧,这个工作我会积极配合十八的,一定搞得很有特色。

我差点儿气乐了,这个该死的4暮,没事儿就想着办法折腾我,学生老师还就吃他那一套,每次都被4暮说得服服帖帖的。

学生会散会后,4暮一本正经看着我:十八,你留一下,我们就宣传部的事儿商量一下。

我警惕的看着4暮,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又在冒什么坏水,4暮很正经的看着我:哎,你不要像是防狼一样防着我的架势好不好?我偶尔也很正经的。

我鄙夷的看着4暮:你也会正经?4暮点头:是啊,比如现在我就非常正经,我一点儿都没想和你干什么。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4暮,4暮不屑一顾的嗤笑:因为我昨天刚和别的女生做过了,暂时没什么兴趣了。

我用恶心的眼神看着4暮,4暮流氓的笑着:哎,你别这么正经好不好?好像你一辈子都不做这事儿似的?你要真是一辈子不做这个事儿,好,那我真佩服你,你和小淫没做过?我抓起学生会办公桌上的笔筒砸向4暮,4暮没躲开,正砸在4暮的肩膀上,4暮皱皱眉头:哎,你还别说,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没劲儿的女生,你是不是以为你很能打,不稀的收拾你,你脾气越来越大了,都说这女生的毛病都是男生惯出来的。

我没搭理4暮,转身就走,4暮追上我:哎,要说咱们学校还真是挺差的,人家那些孩子拿了那么多钱来读书,条件还真是差……我鄙夷的看着4暮:你不是刚跟老师说要务实要以学习为主么?变这么快?4暮挑挑嘴角:切,那有什么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呗,要不你对我好点儿,我好好教教你。

代代越来越不象话,有拿报纸给人写信的吗?这家伙撕了半张报纸,用黑色的碳素笔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大半个版面,最后还特意注明:对不起了,没找到信纸。

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要不怎么说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什么样的朋友呢,谁让这个风儿是我开头的,我不就是用了半张挂历纸给代代写了封信么?上经济学课的时候,我和小诺倚靠在教室外面的栏杆上,我开始用唾沫沾邮票,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用舌头在邮票的背面那么舔上一圈儿,再往信封上一沾就完事儿了。

小诺非常恶心的表情的看着我:十八,你真恶心,你这一年得给国家省多少胶水啊?我白了小诺一眼:别,你比我恶心,你天天用舌头舔橡皮,然后用橡皮擦啊擦的,问题是我舔完邮票就完事儿了,你那橡皮,擦完了之后还接着舔,天,这会儿想想我都恶心……栏杆旁边倚靠几个新生,都是女孩子,唧唧喳喳的,我听见一个女生兴奋的指指综合楼楼下:哎,哎,你们看啊,帅哥,长得真帅……然后几个女生一起朝楼下看着,小诺碰碰我:哎,十八,你先别说我恶心,你看看你们家那位,还真是招人。

我叼着信封往楼下看着,阿瑟、小麦、小淫还有佐佐木从楼外面走进来,小淫低着头,好像和佐佐木说着什么,阿瑟的手非常不老实的摸了摸小麦的屁股,小麦腾的跳了起来,对着阿瑟就是一脚。

旁边的女生议论着:对,就是最后面的那个长头发的,最前面的那个也好啊……我扁扁嘴,没有说话,小麦最先看到我,拽拽阿瑟,阿瑟抬起头往上看,我没搭理阿瑟,转身就往教室里面走,阿瑟叫起来:十八,你给我站住!!旁边栏杆处的女生纷纷看向我,我恼火的瞪着阿瑟:又干什么?上课了!!阿瑟好像火气比我还大:哎,你这小子,你还有理了你?你得了稿费也不请我吃饭,就差我这瓶酒是不是?我一时语塞,没有说话,小淫愣愣的看向我的方向,上楼梯的时候踏空了一阶,幸亏佐佐木拽了他一下,请客,想那么容易,总共才几个钱?还有啊,我要是请了阿瑟是不是就得请大家,请了大家是不是就得有小淫??阿瑟非常不乐意的带着小麦佐佐木、小淫来到我身边,阿瑟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儿,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辗转的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你诚心是不是?我敏感的看着小淫:你也知道不舒服了?我平时还不是一样,不管什么事儿,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都不是从你们嘴里知道,什么兄弟啊,你们就排斥我吧,我就孤孤单单的这么算了……小麦摸了下鼻子:十八,你最近怎么都不去看小乖了。

阿瑟嗤笑:得了,我算是被你抓到小辫子了,怎么老是记着那点儿破事儿,说点儿高兴啊,一起吃吃饭吗?知道你疼钱,让小淫做好了,小淫做菜你又不是不知道水准,你得奖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知道了,脸上也光荣,你也不说。

小淫半低着头,不说话的看着别处,旁边栏杆上的女生都在看小淫和阿瑟,阿瑟非常大方的朝那几个新生笑了一下,阿瑟转向我:哎,十八,别说我不提醒你,我现在就跟你说第一手的资料,这几天真的有新生的小姑娘追小淫来着,疯狂的很,你要是还这么抻着,我可不敢保证小淫还是不是你的……小淫皱着眉头撞了一下阿瑟,阿瑟不爽的看了一眼小淫:干什么啊?我说的是事实啊,人家小姑娘就差哭着喊着的抱着你不放手了,谦虚什么啊?我装着无所谓的点头:我相信啊,他一直都这么招人,小淫,恭喜你了。

小淫咬着嘴唇盯着我,上课铃声响了,我晃晃手里的信封:哎,上课了……阿瑟一把拽住我:哎,晚上去我哪儿,我哪儿明显门庭冷落了,哎,提前说好了,你要是不过去,我就抄着把吉他到你楼下唱情歌,嚷嚷着说你拐跑了我心爱的姑娘,我可是说到做到,听见没?我瞪着阿瑟:知道了,怕了你了。

我和小诺进了教室,经济学老师夹着课本上了讲台,刚准备讲课,门被撞开,几个迟到的女生站在门口,经济学老师放下手里的粉笔,看着门口:怎么回事儿?一个女生怯怯的看着经济学老师:老师,手表,停了,没有电池了。

经济学老师点点头:哦,手表停了,正常,你们都是手表停了?几个女生一起点头:是,老师。

经济学老师放下粉笔:是吗?来来来,把你们的手表拿上来,我看看是那个厂家生产的手表这么误事儿?抽时间我们砸了他们的场子。

女生怯生生的说:因为停了,所以,就没带来。

经济学老师点头:也是,你们的手表都停了,所以就都没有带来是不是?几个女生异口同声:是的,老师。

经济学老师接着点头: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白痴?几个女生依旧惯性异口同声:是的,老师……不,不是的……教师里面的学生都跟着笑了起来,经济学老师收起了笑容:不是就最好了,都回座位上,这样的事儿,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上课。

经济学老师用粉笔刚写了两个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着我们:说到手表,我还真是想到了差异化这个问题,你比如,我就发现最近几年的手表,女士的手表表盘是越来越小,女生恨不得戴个芝麻粒儿大小的手表才显得精致,可这男生不同,男生的手表表盘是越来越大,这男生戴表,恨不得把闹钟直接别到裤腰带上。

教师里面的学生都开始哈哈大笑,我也笑的不行,经济学老师点头:不过也有特例,经济管理一班的班长就不一样,人家那手表,也绝对赶上半个闹钟那么大了,有个性……我还在哈哈大笑,所有的学生唰的把头都扭向我,小诺扭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的笑声嘎然而止,经济管理一班的班长?是我啊?我想起来了,我带着一个运动表,那是跟别人一起逛市场的时候,硬生生的讲价讲回来的,要价35元,我就给了15元,当时就剩下那么一块手表了。

经济学老师发出洪亮的声音:把书翻开到25页,今天讲的就是差异化。

(C)傍晚去阿瑟哪儿,我有些心事重重,现在我是真不想见到小淫,说不上恨,只是会觉得难过,即便是恨也是恨自己没出息,当初明明知道两个人是不合适,竟然冲昏头脑的陷了进去,竟然还慢慢相处,还慢慢的发现了自己用了那么深的情。

走在路上,我仰天长叹:天啊,我这不是没事儿找抽么?走进单元门,我就开始犯抵触,一步一个台阶的往楼上走着,每走一个台阶都需要好几秒的思考空间,阿瑟租的房子在三楼,走到二楼的时候,我听到了猫叫,我站住,好像是小乖?小乖好像时不时的喵上两声,然后我好像还听到有人小声说话,声音不大。

我的好奇心上来了,轻手轻脚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往楼梯上面走着,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拐角处,我停住,我听见小乖喵了一声,然后有人说话:怎么了?又不乖了,是不是?是小淫的声音,我转头看,能看见小乖,小乖脖子上挂着铃铛,正蹲在地上吃着什么,小淫好像坐在水泥地上,我能看见小淫夹着烟的手指,还有两条腿,小淫好像轻轻的笑了下:好吃么,慢点儿,又没有人跟你抢,真是,怎么连吃东西的习惯都一样……我的心没来由的一悸,小乖撒娇似的接着喵了两声,我听见打火机打火的声音,小淫哦了一声:又生气了?傻瓜,一次不能吃太多,我要怎么办呢?她发火儿的样子跟你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要怎么办才好,恩?中间是沉默的声音,我慢慢靠着楼梯的栏杆,发呆的看着小乖脖子上的铃铛轻轻的抖动着,小淫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了,今天就吃这些了,你也是,不给东西吃就会生气,理都不理我,小没良心的,明天再吃好不好?小乖不依不饶的朝小淫可怜兮兮的叫着,小淫好像忍不住笑了:可恶的家伙,就受不了你这么看着我,好了,再给你最后一点儿,说好了,就最后一点儿了,诺,给。

小乖脖子上的铃铛好听的摇晃着,小淫叹了口气:我也想永远这么疼着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知道我最怕你生气了,恩?……我听不下去了,慢慢的,慢慢的,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从楼梯退回去,退出单元门,我感觉自己的心咚咚的跳着,我呆呆的看着天空,漫无目的进了旁边的超市,心不在焉的挑着东西,我只是不想面对小淫,我也没有办法能让自己平静的面对他。

我都不知道自己买了些什么,我结帐的时候,听见超市门口传来阿瑟放肆的笑声,我匆匆拿了东西,快速出去,果然看见阿瑟带着平K大雄还有佐佐木和小麦从小区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我喊:阿瑟!!阿瑟回头:哟,你过来了,走,一起上去,我们刚好买了几条黄花鱼,据说这鱼的味道不错,让小淫做做,我给楠楠和元风打了电话,苏亚和大雄女朋友一会儿也过来,够热闹吧?小麦抢过我手里的袋子开始翻:十八,你买的什么啊?哇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薯片和可乐。

我走在阿瑟所有人的后面,上了楼,小淫还在走廊里面陪着小乖玩儿,看见阿瑟,小淫站了起来,小麦嘿嘿笑:小乖啊,来爷爷这儿,让爷爷抱抱!!我没忍住笑,阿瑟恶狠狠的回过头看着小麦: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我最多就是让小乖叫我哥哥,你哪来这么大的辈分,滚!!小麦幸灾乐祸的躲到我身后,阿瑟狠狠的瞪了小麦一眼。

房间里面里面人多了起来,小乖也跟着闹腾起来,一会儿跑到这儿一会儿跑到那儿的,没有一会儿功夫是闲着的,小淫拎着黄花鱼进了厨房,我朝小乖拍拍手:小乖,过来!小乖有点儿茫然,我连着叫了小乖好几声,小乖都眼神茫然的歪着脑袋看着我,我有些不解,刚准备走过去抱小乖,佐佐木笑了一下,支开我:十八,你管它叫小乖,它当然迷糊了。

我奇怪的看着佐佐木:不叫小乖叫什么啊?小麦不是也一直叫小乖么?佐佐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猫很聪明的,小麦和阿瑟整天管它叫小乖,它当然知道它是他们的小乖了,你好些天不来了,它记不住你。

我依然迷惑:可是……佐佐木朝小乖拍拍手:十八,过来,让舅舅亲一下。

我恼火的推开佐佐木:哎,哎,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啊,连你也欺负我……小乖竟然欢快的扑向佐佐木,佐佐木嘿嘿笑,压低声音:小淫私下里一直都管小乖叫十八的,小乖当然知道它是小淫的十八了,我和小淫老没事儿逗小乖玩儿,我叫它十八它当然也明白了。

小乖在佐佐木身上兴奋的来回蹭着,还时不时的舔着佐佐木的手心,我说不出话的用手抚摸着小乖柔软的毛,佐佐木把小乖递给我,正经的看着我:十八,小淫一直把小乖叫十八这么养着,你都好些天不理小淫了,他一直都这么和猫说说话,呵呵,挺怪的吧?小乖挣脱了我,喵喵叫着跑向厨房,可能是闻到了鱼的味道,我跟了两步,想到小淫在厨房,我停了下来,佐佐木拉开厨房的门,我看见小乖绕着小淫的腿不停的转着,嘴里不停的喵喵叫着,小淫正躬身收拾着案板上的鱼,非常认真的一刀一刀的切着鱼。

佐佐木喊了一声:小淫!小淫转头,慢慢直起身体,指指案板上的鱼:这个,有点儿费事儿。

佐佐木笑:要我和十八帮忙吗?小淫乱乱的指指身后:需要点儿大蒜,要不你们帮着剥剥。

我被动的被佐佐木推进厨房,蹲下身开始剥蒜,小乖不停的喵喵叫着,佐佐木看着我笑:开学忙了吧,感觉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你了。

我点头:恩。

佐佐木转头看小淫:我们这学期功课也挺多的,是吧,小淫?小淫含糊的恩了一声,阿瑟喊了一下佐佐木,佐佐木快速的把剥好的蒜塞给我,走出了厨房,我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剥着蒜,小淫把手伸给我:差不多够了,给我吧。

我看了一眼小淫伸过来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蒜另外放到案板,小淫慢慢缩回手,低着头接着收拾鱼,小乖因为没有要到东西吃,楚楚可怜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这儿找点儿吃的,厨房的气氛挺尴尬的,我听到阿瑟说:哟,元风,今天你过来挺早的,楠楠呢?元风的声音:楠楠去学校了,说是找过去宿舍的一些朋友吃吃饭。

我转身就朝厨房外面走,我的眼角看见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

元风看见我笑:哎,才女,你的事儿听说了,我非常的有自豪感,你是我带进宣传部的,看谁还敢说你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恭喜了。

我笑笑:如果才女的才带上个贝壳,我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元风呵呵笑:这么财迷?元风拿了两听可乐,递给我一听,朝开着的窗户旁边走了走:十八,过来一起聊聊,好长时间没一起聚聚了,我算是知道了,这一毕业,人的心就真的离学校远了,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读过大学。

我喝了一口可乐:有这么厉害?元风点头:恩,等你毕业以后就知道了,这个学校和社会,完全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现在想想,真的不想毕业,要是真的能做一辈子的学生就好了。

我笑:你别不知足,你现在是有房有好的工作,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愁什么?元风摇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房子是有了,可是那是我们家和楠楠家两家老人帮着拿出了一部分钱,工作倒是有了,可是我感觉这种工作的感觉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早就过了试用期了,可是我还是不能习惯工作的环境,越是不习惯就越是怀念学校的感觉,楠楠一回来就想着回学校找她之前宿舍的姐妹了。

我端着可乐趴在窗台上,往下看着,元风倚在窗户旁边,朝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现在还和小淫气着?我摇头:谈不上气不气了,终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淡着吧,终归是会忘的,大家都吃人间烟火,谁离了谁都一样。

元风不相信似的看着我:十八,你真的这么想的开?我听见小淫的声音:你们是想吃红烧的,还是清炖的?我没有回头,依旧趴在窗台上喝可乐,元风笑:随便,什么的都可以。

小淫非常生硬的声音:我没有问你,阿瑟,阿瑟?吃红烧的还是清炖的?我转头,看见阿瑟叼着杂志从厕所里面出来,阿瑟吊儿郎当的笑:还用问吗?好几条呢,红烧的和清炖的分开做。

元风笑着摇头:十八,你和小淫,没那么容易断的干净,你俩啊,谁都放不下谁,十八,我不是向着小淫说话,其实我挺能理解小淫的。

我木然的看着元风:什么意思?元风正色的看着我: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小时候家里确实挺清苦的,我和小淫的年龄差不多,我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小时候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吃的,不过勉强还是能吃饱的,那个年代的人,尤其是我们的父母,把义气看的很重,我记得小时候我爸爸得了一场大病,那会儿条件不好,借钱不好借,我爸有一个拜把子哥们儿,是他们厂工会的,为了给我爸搞到钱,背着厂子里面的领导,用了一张空头支票押在了医院,医院这才给我爸做了手术,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我爸就经常跟我说他的命是他哥们儿帮着捡回来的。

元风喝了一大口可乐,沉默了,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元风,元风捏了一下可乐罐儿,苦笑:我爸那个哥们儿有个儿子,不怎么争气,好赌,为这事儿还进过局子,一直晃荡到三十好几了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后来跟人打架还瘸了一条腿,我不知道我爸那哥们儿什么意思,没事儿就跟我爸说我姐如何如何的好,要是他家儿子有福气能娶到我姐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听到的都不少,我爸和我妈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我姐嫁过去了,我知道我姐不想嫁的,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欠钱可以还钱,欠人情也可以还人情,可是欠命又要怎么来还呢?真的要还出一条命吗?元风手里的可乐罐被捏的咔嚓咔嚓的响。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郑源《曾经爱过你》没有更新的原因是十八的电脑出现了故障,对此带来的不便十八表示歉意。

优柔寡断(A)元风叹气:我也知道我爸牺牲的是我姐姐的幸福,长大以后我一直都觉得我爸是自私的,他为了还他欠的命,牺牲了我姐的一生,我也从来没有问我姐有没有过喜欢的人,也不敢问,怕问了之后我姐更伤心,我姐自己也从来不说,现在毕业了,在学校以外面对了好多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我开始不怎么恨我爸了,我想,就算把我换成我姐,我也一样得那么做。

元风苦笑了一下,转向我:不过还好,幸亏他家有的不是女儿,我和楠楠登记那天,我姐给我打电话,我姐跟我说,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日子就是最幸福的事儿,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快乐的?我姐说了,让我把她那份儿还没来得及过的日子一起过了,十八,我姐真傻,哪有这样糊弄自己的?元风突然低下头,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拍了下元风的肩膀:不要这样说,现在你幸福了,就最好了,总要有一个人幸福,不然大家都白折腾了。

元风点头:恩,我明白。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生活就是这样,永远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戏剧化,是否精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永远无法想象,在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听见小乖的叫声,转头,看见小淫系着围裙,靠在厨房的门边儿,看着我和元风这边,眼神很淡漠。

今天是我第一次没有坐在小淫身边吃饭,我靠着阿瑟和小麦,等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小麦竟然把我买来的准备自己吃的鱼排喂了小乖,小乖吃的那个满足啊,我甚至怀疑小乖的眼神根本就是和小麦一样,完全是占足便宜的满足。

大雄的女朋友没有过来,苏亚还买了一瓶红酒,跟阿瑟坐在一起,腻腻乎乎,总有说不完的调调儿。

小淫和佐佐木坐在我对面,苏亚给我倒了一大杯红酒,非要我全部喝光,而且还说了一大堆的非常让人受用的话,比如我是如何的有才非常的有才之类的,最让我吃惊的是,苏亚竟然说:十八,你是咱们学生会里面最有本事的一个,学生会秘书长做事的能力根本不能和你相比,换届选举的事儿我们力挺你进学生会主席团,你比秘书长强多了。

女人通常被冲昏头脑的第一件事儿估计就是感情,因为她和阿瑟的关系,所以苏亚还真是把我当成娘家人了,她根本就忘了她自己就是学生会秘书长的嫡系力量好不好?一直以来,苏亚跟学生会秘书长的关系都是非常之密切,所以这会儿她说出这些话,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没有喝酒就醉的差不多了。

阿瑟朝我竖起大拇指,点头:瞧瞧,十八,你瞧瞧,这女人就得好好的教育,这话说得,好,够义气,就这么干。

被苏亚灌了一大杯红酒,我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唯小人与女人皆难养也。

苏亚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是苏亚是女人,所以苏亚八成也是养不熟的。

小淫做的黄花鱼应该不错,我看大家都在吃,但我始终没有动筷子,整个晚上小淫都在抽烟,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元风倒了一杯红酒,朝阿瑟笑:哎,阿瑟,在学校读书的日子,老是跟你混在一起,搞得我都觉得人生就是请客吃饭,不过现在我非常怀念这种日子了,虽然工作的单位也是三两天的吃饭喝酒,但就是找不到我们在一起的感觉,来,我和你喝一杯。

阿瑟搂着苏亚的肩膀,吐了一口烟,笑:得了吧,你每天都是正经的了不得,那次我和小淫不是被你说?我的呼机响了起来,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苏亚:哎,你这酒多少度啊?怎么晃的那么厉害?苏亚好看的笑着:十八,是你在晃悠,不是酒在晃悠,红酒后劲儿大。

我拿出呼机,看了上面的号码,打过去,电话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我喂了好几声,都没听清楚谁在里面讲话,阿瑟和元风说话的声音也挺大的,佐佐木还有小麦跟着笑的声音,我提高了分贝:喂,谁啊?说话!!电话里面传了左手的声音:十八,是我,今天酒吧有校园歌手来演唱,你要不要过来听听,酒吧花钱请那些歌手过来的……我接着提高音量:喂,左手,你的意思是你们酒吧花钱请歌手过去唱歌是吗?都有谁啊?能看见那些歌手本人吗?我看见阿瑟、苏亚、元风、小淫都在朝我的方向看着,苏亚来了兴趣:十八十八,问问都有谁啊,能要到签名吗……小淫腾的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夺过我手里的电话,啪的挂了电话,我愣愣的看着小淫:你干什么?小淫死死的盯着我:我告诉你,我反感这个人,非常反感这个人,懂吗?愿意打电话,出去打去!!说完小淫转身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房门砰的一下关上,把所有的人都关在了客厅,苏亚吐着舌头,慢慢走回阿瑟身边。

我恼火的看着阿瑟:哎,他这是什么毛病啊?阿瑟嗤笑:你俩啊,一直都有毛病。

因为被大家看着,我觉得小淫当众夺了自己的电话,特别没有面子,我气乎乎的站起身,腾的一脚踢开小淫的房门,小淫背靠着床头坐着,我指着小淫:你什么意思?我用得着你摔我的电话吗?小淫哼了一声:你懂点儿规矩,进别人房间要记得敲门,你是不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久了,也变得连礼貌都不懂了。

我感觉自己被抢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想也挺没有意思,我转身退出小淫的房间,阿瑟解围似的笑:别闹了,这都怎么了?吃饭,吃饭。

我冷淡的看了一眼阿瑟:我回去了,明天还有不少事儿。

阿瑟皱着眉头:十八,别扫兴,大家不都在这儿吗?小淫阴阳怪气的,都好些天了,别往心里去。

我摇头:我真有事儿,你们慢慢聊。

我转身酒离开了阿瑟的房间。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的心彻底失望了,我觉得我和小淫真的走到了尽头,越来越频繁的吵架,越来越生疏的不信任。

元风追上我的时候,我都没怎么注意,元风笑:我正好要去学校接楠楠,顺路一起过去吧,好长时间没有回学校好好看看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老是觉得学校破旧也不够有名气,现在毕业了,开始怀念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有什么好想的。

元风看着学校的方向:等你毕业了,你就知道你有多想念在学校的感觉的了,对了,十八,你别太介意,小淫现在特别的没有安全感,他把一切找你的男生都当成了假想敌,所以他会气的厉害。

我摇头: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好多事情都是这样,一旦出现了裂痕,就真的裂痕了,算了吧,这样也好。

元风转头看着我:对了,之前你说过那个小意,有过联系吗?我愣愣的看着元风:什么意思?元风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之间挺可惜,你都想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再努力一下呢?我有些尴尬:可是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元风摇头:总会有人知道的,你的同学,他的同学。

我的心里动了一下,真的可以回头去找吗?元风说的意味深长:不管什么事情,始终都要有一个结果的,山穷水尽疑无路这话你懂吧?我默默的在心里重复着,小意,小意,我好像好久没有想过这个名字了,我再去回头,还有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回头,为了谁去回头呢?是不是因为我和小淫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的程度了,我们不管谁回头,都会是对自己的一个解脱,或者说对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个解脱,元风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元风笑笑,再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宿舍,我就看见自己的床上放着一盒巧克力,我有些奇怪,拿起来看看,在巧克力盒子底下放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谢谢你,谢谢你把钱包还给我。

小米。

许小坏正在做白痴状托着下巴,吃吃的笑,我问许小坏笑什么,许小坏说:十八,为什么那次喝了酒之后我就敢在酒吧亲左手啊?现在想想真的象梦一样,对了,那天你没有喝酒,你告诉我真的亲了左手吧?我点头:是啊,那天你真的当众亲了左手,我们都被你震慑了。

许小坏面色绯红,真的有点儿人艳如花的感觉,看着我笑:十八,我真的很想再亲左手,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

我坐到许小坏身边:你为什么喜欢左手?许小坏抱着枕头想着:现在我也不知道了,我觉得感情这个东西吧,越是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就越是真的接近纯粹的爱情了,如果能讲的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可能还没有到达那个份儿上吧。

我不解的看着许小坏:你不是一直都是行家吗?每次说别人都说的头头是道儿的。

许小坏不乐意的看着我:真是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我点头:哦,明白了,那你这也叫马失前蹄儿,是不是?(B)那个时候,我一直琢磨着一个事实,那就是,新入学的学生果然是新生代的代言人,我发现像我这种类型的人就特别的容易满足,用舌头舔舔邮票发个信我就能非常的满足。

宣传部关于针对如何展开思想教育的活动还没有展开宣传,新生和4大池塘等等一系列的矛盾就爆发了,新生代表慷慨激昂的写了整整十个A4页码的陈述书,厚厚的陈述书上签了不知道多少个新生的名字,递交给了学校校长,然后学校校长召集了各个学院的院长,非常恼火的开了一次综合会议,主要意思就是在新生入学之后没有好好的跟学生沟通好,导致新生的幽怨积累到了偏执的程度。

然后学生会老师召开了全体学生会成员的大会,也是非常的生气,一是感觉现在的学生对学校的生活环境要求过高,没有学生应该具有的艰苦朴素还有勤奋学习的劲头,二是觉得我们宣传部的思想宣传教育没有及时到位。

我闷着头不吭声,学生会老师皱着眉头说要跟新生选出来的代表好好谈谈。

商谈会是在极其不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的,学生会老师、学生会主席团、宣传部、生活部、纪检部、外联部的部长都到场了,在新生代表中我看到了那天路过休息亭子时候愤慨发言的那个男生。

学生会老师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新生代表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大家互相给对方使脸色,可能在兵法上这就叫做下马威。

新生代表丁小飞首先提出的问题是4大池塘的问题。

丁小飞像个谈判专家一样开始陈述食堂的弊端:首先说打米饭,太不规范了,打饭的勺子很大,每次盛的米也不少,可问题是大部分的米都沾到了勺子上,我们是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米,每次都不够吃。

还有每天早晨的粥,跟水有什么区别啊?都是之前的剩饭,放到开水里面,就算是剩饭也好,浪费可耻吗,我们认了,可就是剩饭也从来没有让我们看到几个米粒,我们这些学生背井离乡的来读书,交了那么多钱,天天早上吃剩饭做的粥,老师,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会天天让你家的孩子吃剩饭粥么?你的孩子要是也在外地读书,你希望他上学的食堂天天早晨卖这样的粥吗?就这样,我们还都只看见水看不见粥,那是不是要我们每天早晨对打饭的师傅说,哎,给我来份儿水。

会场后面的新生开始噼里啪啦的鼓掌:说得好,对,我们就是天天在喝水,那哪儿是粥啊?学生会老师皱着眉头,扭脸看了下我:哎,学校食堂有那么差么?我犹豫着怎么开口,4暮往学生会老师眼前凑了一下:老师,食堂比他们说的差多了,因为承包出去了,就说早晨的粥吧,要是前天剩下的米饭还好说了,有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剩下的……丁小飞停顿了一下:还有就是,食堂的大师傅为什么要看人打饭啊,看着顺眼就多给点儿,看着不顺眼就少给点儿,那我们这些学生是不是也应该看人给钱啊,看这个大师傅顺眼就多给点儿钱,看那个大师傅不顺眼就不给钱,行吗?这个话我还真是同意,食堂不少打饭的师傅都这个毛病,所以就算我们一个宿舍的人一起去打同样的饭菜,回来后就会发现真是给的都不一样,因为大家也习惯了,这事儿就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那么过去了。

丁小飞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就是学校每学期给出的教科书问题,丁小飞说:我们上课用的教科书,是个非常大的问题,这么说吧,我自己就经常混中关村的一些大书店,好多教科书在哪儿都能买到,我及时是买一本教科书,都给我个人打九折,那么学校是批量从出版社进教科书的,那么其中到底打了多少折扣?我们就不知道了,教科书不是具有收藏价值的书,只是在特定情况下具有教学作用的书,所以学校应该考虑到成本问题,包括循环使用,比如我们上一届相同专业的师兄师姐,完全可以把用过的教科书卖给我们使用,他们考完试哪个不是三两毛钱就卖给收报纸的了?好多教科书都是上课老师自己编写的,如果硬是非要我们购买教科书,我觉得有摊牌买老师的嫌疑,我们这届的贫困生也不少,一个学期下来,教科书能省下不少钱,这样不也是给你们学校减轻负担吗?还有就是,我们希望学生会成员中必须接纳一部分新生,这样才能及时反映出新生的状况。

我发现丁小飞真够厉害的,教科书的问题都提出来了,我们用的教科书都不低于二三十的价钱,每个学期都是八九本的书,差不多三百多块,一年就得六百多,对贫困生而言,这个钱不少。

我开始琢磨着丁小飞到底是那个专业的,4暮摇晃着脑袋:啧啧,真是块好苗子啊,十八,你说我们学生会怎么就没有这么有脑子的人呢?我冷冷的看着4暮:那是因为有了你这种玩意儿,谁还能来啊,谁还想来啊?4暮嗤笑:十八,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脑子不比任何一个人差,你,这么说吧,你才是没有什么脑子的人,但是你是一个会把具体的事儿做好的人,学生会缺的是两种人,一种是用脑子的人,比如我,一种是干练的人,比如你,你呢,永远要听着我这种人出谋划策,然后再去具体的把事情做好,所以千万不要用你的智商去高估什么,不然你吃亏都不知道。

我厌恶的瞪了4暮一眼,4暮得意的指指丁小飞,压低声音:懂吗?这样的人才是用脑子的人,能把问题提到点子上,哎,可惜我不是学生会主席,不然我就把他提到自己身边让他做秘书长,咱们现在的秘书长,就是个摆设,中看我都没兴趣,还不如,我老是想着是不是中用……我狠狠的踢了4暮一脚,4暮皱着眉头:你这个……学生会秘书长回头看看我们:认真听着,你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啊?然后是另外的学生代表提出宿舍环境差,墙体太暗,还有洗澡问题、水房问题、活动中心的问题,反正不管什么问题,在我看来,都是之前一直都有的问题,也没什么人提出不对不正常,可能是我这人向来对人生都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除了吃饱不饿着,我都开始奇怪了,怎么我就没有发现还有这么多问题呢?怎么我一直都觉得这样就挺不错的呢?难道真的象4暮说的那样?我不是个会用脑子的人?商谈结束后,学生会老师面色阴沉,说一定会把新生反映的情况跟学校反映清楚,一个星期之内给答复。

中午在食堂吃饭,竟然意外的碰到了阿瑟,因为阿瑟一直是混学校快餐厅的,就是不怎么用饭盆打饭的那种,所以我看见阿瑟的时候,阿瑟正在和苏亚共用一个饭盆,苏亚去买菜了,还没有过来。

阿瑟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十八,没事儿你也救济救济我啊,最近我这花销太大了,我们家这个月都不给我生活费了,我快要流落街头了,小淫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做饭了,本来是小麦遛猫,现在小淫没事儿去遛猫,小乖被小淫调教的可温柔了。

我揶揄的看着阿瑟:你怎么花钱花的那么厉害?阿瑟拍拍脑袋,看着苏亚的方向:你以为女生都是吃草的?哎,听苏亚说这届的新生还挺硬气,都跟学校谈判了?我点头,把上午和新生商谈会的事儿跟阿瑟说了一遍,苏亚端着菜笑吟吟的过来,坐在阿瑟身边,阿瑟扒拉了两口菜,茫然的看着我:我靠,我都在这个学校呆了快4年了,我知道就没发现这个学校有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呢?亏大了。

苏亚嗔怪的看着阿瑟:你才来学校食堂吃几天饭啊?你才在学校的宿舍住上几天啊?真是的,说话不怕牙疼。

阿瑟看着苏亚笑:得了,我这不是陪着你来食堂吃饭了吗?苏亚看着我笑:十八,实话实说,我觉得丁小飞说的太对了,我们学校真的很多地方太差了,尤其是早上的那个粥,想想我都想吐,那哪是粥啊,都能当镜子照人了,还有就是教科书的问题,每次学期末,我们专业的教科书大部分都叠了飞机玩儿了,三两毛钱一斤那么卖一点儿价值都没有,还真是不如给下届的学生用,至少可以给贫困生用啊,其实这个事情可以由你们宣传部来做,毕业的学生和过了大一大二大三的学生,除了自己愿意保留一些教科书,其他的都可以交给宣传部保管啊,谁愿意用旧书,给学校交点儿保管费就可以了,如果书少就可以优先给每个专业的贫困生。

我点头:这个主意挺好的,看看学校能给出什么答复吧。

阿瑟看着食堂大门口的方向:哟,小淫今天不遛猫了?小淫,小淫,这边儿。

我匆匆忙忙的往嘴里塞着饭菜,想尽快吃完,阿瑟踢了我一下:哎,小淫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啊?慢点儿吃。

小淫是和佐佐木一起过来的,我低着头没看小淫,小淫把饭盒放到我旁边的餐桌上,坐了下来,佐佐木坐到我的另一边儿,小淫转头看着我,我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小淫咳嗽了一下:你慢点儿吃,干吗这么着急?阿瑟嘿嘿笑:小淫,人家十八现在看见都想看见瘟神似的,你伤透人家十八的心了。

小淫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扒拉了几下饭盒里面的菜,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那天我其实,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C)我吃完最后一口饭,阿瑟揶揄的看着我笑:十八,你至于吗?小淫一口饭菜都没吃,一直看着我,我避开小淫的眼神,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好了……小淫黑着脸,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用力把我又拽回座位上:干什么那么着急,你看见我象见鬼了?阿瑟接着笑:哎,小淫,这就对了,你得时不时的来点儿横的,就十八这脾气,你以为整天象对小乖那样对她就能管用?我敢保证,十八绝对把你当小乖。

小淫盯着我:你真生气了?我恼火的想甩开小淫的手臂:我下午还有课……小淫的语气开始强硬:我不管,我还没吃完饭,你坐着。

苏亚暧昧的笑笑:十八,你就等会儿了,小淫难得见你,我们也坐着说会儿话,下午的课还早着呢。

我赌气得看着小淫:那你吃啊,快点儿。

小淫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口菜:不能快,会消化不良的。

苏亚笑:其实小淫和十八的性格应该互相换一下,十八的性格太好……小淫皱着眉头看苏亚:跟你有关系吗?我看见前面的餐桌上有一个吃饭的女孩子,表情非常自信的一个女孩子,不断的抬头看着小淫,看了好几次。

小淫吃到一半的时候,食堂里面吃饭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那个女孩子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朝我们的餐桌走过来,小淫在低头吃饭,阿瑟和苏亚背对着那个女孩子,所以只有我看到她走过来,我的心里开始不舒服,肯定她是过来找小淫的。

果然,那个女孩子慢慢站到小淫的餐桌旁边,小淫疑惑的抬头看着她,我既非常不舒服,又想知道能发生什么事儿,阿瑟和苏亚也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笑吟吟的看着小淫:前两天我给你写过信的,你收到了吗?小淫停止了咀嚼饭菜的动作,摇头:什么信?我没收到。

我看着女孩子:是不是情书什么的?女孩子点头笑:对啊,就是啊。

我站起身,笑:来,他还没有吃完饭,你们慢慢说,估计是邮递员给耽误了,我先走了。

女孩子朝我的方向过来,点头笑:谢谢你了。

阿瑟表情愕然的看着我,小淫皱着眉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走什么走啊,我还没吃完呢?坐下!我立着没有动,小淫又用了一下手劲儿,我被生硬的拽着坐下,女孩子的表情开始愕然了,苏亚笑着看女孩子:哎,小妹妹,他有女朋友的。

女孩子尴尬了一下,笑:谁规定有女朋友的男生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阿瑟拍了一下手,眼神中露出感叹:对啊,就是这个意思,苏亚,你听见没?苏亚掐了阿瑟一下,女孩子依旧礼貌的看着小淫:我只是想确定你有没有收到我写给你的信,你没收到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在这儿,我是98国际贸易专业的,刚报道没有多久,我挺喜欢你的,你喜欢我吗?你不用现在回答。

本来我的心情就很不爽,小淫执意让我留下,我以为他会给我一个非常有面子的场景,但是小淫的回答太让我失望了,小淫说:我在吃饭呢。

女孩子说:那我等你吃完饭再回答我。

小淫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阿瑟可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指指我:哎,小妹妹,看见没,那就是他女朋友,很彪悍吧。

女孩子自信的笑着:是吗?不过没关系,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只要她对她男朋友有信心就好。

我对小淫真的不在有信心了,小淫的墨唧和不坦诚每次都会象玫瑰花儿的刺儿一样刺疼了我的感觉神经,我冷冷的甩开小淫的手臂,阿瑟和苏亚都站起身,阿瑟说:吃的差不多了,回去了回去了。

小淫和佐佐木跟在后面,我刚走了两步,听到女孩子清亮亮的声音:等一下。

我回头:还有什么事儿吗?女孩子非常自信的笑:对不起,我没叫你,我叫的是他。

小淫和佐佐木停在原地,我尴尬的点了下头,转身就走,我听见女孩子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女孩子说:我喜欢你,而且我有绝对的优势能让你也喜欢我,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家就是北京的,我爸爸妈妈都有不少关系,我们家有好几套房子,我爸妈可以把你的户口和档案统统留在北京,这种优势不是谁都有的,现在留京指标和进京名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手的,这些,你现在的女朋友能给你么?她能给你什么?我听见小淫说:哦,你回去吧,我没想那么多。

女孩子提高了声音:那你现在就想啊,你明年不就毕业了吗?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把你们家人的户口转过来的。

小淫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我自己最爱的人就站在抽我耳光的人的旁边看着,这种耻辱的感觉,能让人从头一直凉到脚,我听见阿瑟嗤笑的声音:小妹妹,北京户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长得挺不错的,但是别用北京户口北京关系侮辱了你自己。

我忍着感觉被人抽了一顿的感觉,我在想,如果说女孩子用北京户口和北京关系侮辱了她自己的,那么我作为小淫的挂牌女朋友站在小淫身边,小淫没有给我找回一点儿的面子,哪怕他心里真的动心思了,哪怕他真的偷偷有想过,但是能不能在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子面前给我找回一点儿面子呢?可惜小淫没有,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小淫的沉默和磨唧,其实是侮辱了我,但愿这是我自己敏感的自我犯贱。

我走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小淫的方向,小淫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阿瑟和佐佐木好像在跟小淫说着什么,只有苏亚,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下午上公共课的时候我还在想着中午发生的事儿,想起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子当着我的面儿说给小淫的话,我有些心烦气躁,左手一直在用圆珠笔在课本上不停的画着圈儿,方小刀睡的跟猪一样,小诺和许小坏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都能听见许小坏不时在笑。

左手冷冷的看着我:那天你干吗打打电话就给我撂了?我心不在焉的看了左手一眼:什么啊,不是我挂的。

课堂上不知道是谁的呼机响了起来,公共写作的老师义正严词:谁的?这是上课,你们这些学生太不把学校当学校了,给我关了。

许小坏用圆珠笔轻轻戳戳左手,左手皱着眉头看许小坏:干什么?许小坏面色绯红,压低声音:我,我还想亲你。

小诺鼓着脸笑的鬼鬼祟祟,左手提高了声音:你有病啊你?课堂上的别的人唰的回头,都在找谁说的这个话,公共写作老师啪的拍了一下讲台:谁?谁说的?我让你们关了呼机不对吗?这是课堂,不是自由市场,刚才谁说的?谁有病啊?给我站起来!!许小坏嘟着嘴,低低的嘟念着:是有病啊,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恼火的挠挠头发,烦躁的看了左手和许小坏一眼:你俩就不能正常点儿,真是受不了,都什么事儿啊?能不能让人清净点儿?许小坏朝我闪了下舌头,和小诺一起往旁边的空位上又移了两个座位,我瞪了许小坏一眼,真是个小狐狸精,左手盯着我:你烦什么?你介意?我奇怪的看着左手:我介意什么啊?左手泯了下嘴唇:你,介意许小坏那么说?我嗤笑了一下:我才不介意呢,没事儿我还鼓励许小坏折腾你呢,今天我烦着呢,你们谁都别着我。

左手垂下眼神:又是因为小淫?我火大的哼了一声:不要跟我提他!!丁小飞果然是个人才,4暮很快就收集了关于丁小飞的资料,丁小飞,男人,18岁,报考北京大学法律系,因为在报考档案中选填了一项报考第一志愿一旦顺利捡档就服从分配式的捡档,于是就这么的捡到我们学校,成为98法律学院的学生。

4暮一边摇晃着脑袋一遍看着丁小飞的资料,学生会秘书长不耐烦的看着4暮:你晃什么脑袋啊?4暮赞不绝口:我当然晃脑袋了,你以为男生跟你们女生一样,不用脑子么?你们啊,就会看人家长得顺不顺眼?听不听话?然后就给招到学生会里面了,你们自己看看,现在的学生会当中有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人?纪检部那些干事跟小绵羊似的,看见稍微刺儿点儿学生连问都不敢问,还怎么开展工作啊?秘书长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4暮,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不会招人啊,十八就是个例子,她做不好吗?4暮不客气的点头:十八没有做不好,但她只是一个会做事儿的人,不是一个能出计划和创意的,领导能力就更不会好到哪儿去了,我强烈建议破格提丁小飞管理广播站,要不就取代现有的文体部部长,我们学生会不能让学生说成是跟着老师屁股后面转的跟屁虫,我们要真的体现学生自我的思想。

秘书长开始冷笑:4暮,我到觉得丁小飞挺适合外联部部长这个位置的。

4暮耸耸肩:无所谓,换谁都行,合适就来啊?我非常欢迎,但我绝对看不起一个乌合之众的学生会组织,那不是学生会,那是私人小团体。

秘书长气的浑身发抖:你,你有本事把这个话跟学生会主席和学生会老师说去,小人。

4暮站起身:当然,我肯定要去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秘书长腾的站起身,气乎乎的走了,广播站站长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秘书长出去了。

谢童拍了一下4暮:哎,你挺有气魄的。

4暮扁扁嘴,冷笑:那是,本人就算被人揍,那也是挨的起的,谁有本事谁把我打死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1983的《对不起我爱你》关于更新:晋江网站有时候不定期抽风,一旦抽风后台无法登陆,造成更新不便请大家见谅。

关于更新:时间和进度上一直都是每四天更一次,希望大家体谅,谢谢终于分手(A)我对4暮向来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好感,如果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什么号召,说是拿什么人活祭,然后就天下太平了,那我第一个就会想到是4暮,而且还会拼了命极力促成这个事儿,但是4暮对丁小飞的执着,似乎又让我觉得4暮这个人可能不单单是因为嘴甜会说才被学生会接纳进来的吧,而且我不得不承认的是,4暮的综合排序一直都是他们系的第一名,这是我最无法理解的,我总是想4暮思想那么龌龊,他哪有时间来学习?4暮看向我:哎,你说句公道话,丁小飞这人怎么样?再说了,这次新生当中他的呼声最高,让他进学生会等于无形之中用了一个说话管用的人,新生现在对他非常崇拜,他说话比我们管用。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丁小飞不错,很有脑子。

4暮得意的笑:知道我说的用脑子是什么意思了吧,聪明,以后我再接着教你,切,真是女人,我早就说过学生会主席团的人最好少用女人,除了搞搞私人团伙,什么都干不了了,见识短,男人用的是脑子,女人最多就是用用脑壳。

九月中旬,我终于正式开始给杜先生家的小宝上家教课了,但是我发现小宝极度的自闭,这一点让我非常的哀愁,因为那孩子自闭的厉害,不管你给他讲什么他都不听,但他也不会闹,就拿着几个小小的玩具在作业本上来回玩儿着。

我说小声了,小宝听不见,我稍微大点儿声音,小宝就会用怯怯的眼神看着我,身体有时候还会战栗那么一下两下的,看得我都没法说话了。

还有更重要的是,小宝非常排斥上学,作业从来也不写,给小宝补习,不管你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讲完了也就讲完了,绝对不会吭声,或者把作业写完,你要是说小宝说的时间长了,他就会咬着他的手指头缩到角落里面,动都不动一下。

虽然杜先生和杜太太一直都在强调他们给我的家教酬劳是可观的,这个我非常承认,但是不能因为给的钱过于可观自己就能盲目乐观,小宝这种孩子我是真的没有把握能把他教会。

我跟小旋说起这个事儿,小旋也非常惊讶,然后恍然大悟的说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同学不直接跟我说起那个家教的事儿了,可能也是感觉有苦衷吧。

周末的时候,小淫呼了我,说是想跟我好好的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总要有一个说法,本来我不想答应小淫,但是小淫说的话非常的硬气,硬气的不像是小淫说出的话,小淫约我的地方,是最初我们之间关系挑破的时候,见面的那个综合楼的顶层。

这一次,迟到的是小淫,我早早就到了哪儿,倚着栏杆往下面看着,想最初我们在这个地方,小淫和我,在一种懵懂的互相喜欢和互相矛盾中试探着对方,那个时候也在抗拒,也不想顺从自己的心里感觉,因为没有安全感,但是还好,最后大家都有努力去尝试,去努力适应迁就对方,一切无他,只是因为喜欢。

从寒假到暑假,一起好像都变了,我忽然很想笑,原来从春到秋的的过程这么简单,我一直都以为春秋是那么的漫长,因为中间还有一个漫长的让人流汗的夏天,可是现在看,春天和秋天的联结是多么具有讽刺意义啊?春天是开始,秋天的收获却是结束,春天时候我还在笑着,也有哭的,但是是哭里有着笑,秋天的时候我是却很想哭,也有笑着的时候,但是那是笑里有着哭。

我不能说我在这个过程中什么都没有收获到,但是我却把自己的心给丢了,丢的很彻底,可能是因为我太执着了。

我往楼下看着,看见小淫慢慢的从综合楼外面进来,低着头,慢慢的在走着,我的心里忽然开始不好受了,这些日子,幸好还有一堆一堆的事儿忙乱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度过。

其实小淫不知道,我比谁都害怕结束这两个字儿,不管是我说出来的,还是小淫说出来的,我相信那两个字儿一旦说出来,我们就都再也没有转圜的机会了,如果谁都不说,就那么耗着,可能还会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至少我们还没有彻底成为陌生人,至少还有的可以留恋的地方。

看着小淫慢慢的转上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着,我开始害怕小淫真的走上来,走到我身边。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明白了小淫之前为什么从来都不跟他的那些女朋友说分手这两个字,是不是那些女孩子都和我一样,都是这么想的?不说分手成为了一种替代,一种柔和的自我安慰的提到,一种替代绝望和难过的过渡,等到慢慢的适应了这个过渡,说,或者不说都已经不在重要了,那样伤心是不是真的就会少好多呢?这样告别一段感情,是不是真的会保留住美好?小淫从我身后的楼梯转过来,慢慢的趴在栏杆上,跟我一样往楼下看着,小淫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搅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小淫把下巴抵在栏杆上,呆呆的看着下面。

我扭头看着小淫:小淫,我们……小淫打断我:十八,我现在就在想我们第一次来这儿的情形,我记得好像是没多久的事儿吧?我点头:恩,是没……小淫接着打断我:可是我又会觉得时间好久,那个时候我们……我摇头:其实也没多久……小淫生硬的转头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听我说!!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不在说话,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小淫又开始不说话了,从口袋里面拿出烟,在手里转来转去的,好一会儿才拿出一支烟,一不小心,烟掉了下去,小淫恼火的把手里的烟盒又塞进口袋,攥着手指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我没话找话:小乖好吧。

小淫恩了一声,又开始不说话,场面太尴尬了,我烦躁的看着小淫:小淫,你想跟我说什么?如果你说不出口,我来说,好不好?我不会让你来当这个恶人的,你依旧是完美的你,我来说就好,其实很简单,不就是那么两个字儿么……小淫生硬的再次打断我:十八,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用手指头指指自己,也生硬的看着小淫:你在问我?你在问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吗?小淫幽幽的转头看着我:十八,我们还是兄弟么?我掰着手指头:恩。

小淫有点儿自言自语:是兄弟就好。

我来回交叉着手指,想了好久,转头看向小淫:还有呢?小淫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自顾自的看着综合楼的楼顶:从我开始喜欢上你那天起,我一直都觉得我能做到,做到好多我认为可以让你感觉你快乐的事儿,你微积分不好,我就喜欢给你补习,因为那样我就能靠近你很多,你生活马马虎虎的,我就得每天都惦记着你,想着你是不是没有吃早餐,想着你有没有睡够觉,知道你生活过的辛苦,但每次看见你抠门的样子我就会很想笑,看见你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我就会变得很不舒服,只想你的身边有我一个人就好,只想一心一意的对你,但还是会发生很多事情,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因为怕你会生气,所以每次都想侥幸的瞒着你,但每次都事与愿违,反而把你伤得更厉害。

我把头转向别处:别说了。

小淫停顿了一下:阿瑟说得挺对的,我们好像总是两拧着,拖拉的两个人都很累,所以我想过了……小淫往我身边靠近了一下,放低了声音:十八,我们还是,散了吧。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能那么出乎寻常的冷静,我点了一下头:恩。

小淫似乎很想解释的更明白:十八,这样做,对我们都好……我不停的看着小淫点头:对,我明白的,明白。

小淫突然笑了一下:恩,你明白就好。

小淫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笑的很温柔:十八,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还喜欢我,那么以后,你就来找我吧,你也知道喜欢我的女生不少的……小淫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咬了一下嘴唇,依然那么温柔的笑着看我:十八,你要是还是喜欢我,就来找我吧,你要是不来找我的话,我不一定会再给你机会的……小淫匆匆忙忙的拐过楼梯角,我听到清晰的下楼声音,慢慢的,慢慢的,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远到我再也听不见了,然后,我从栏杆的方向朝下看,看到小淫出现综合楼一楼大厅,小淫匆匆忙忙的往综合楼大厅外面跑去,可能是距离太遥远了,我发现自己看向小淫的眼睛雾蒙蒙的,就要看不清了。

小淫在跑出综合楼大门的时候,扭头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还使劲儿的摇晃了好几下手臂,我也微笑着朝小淫的方向友好的挥舞着手臂,我知道我的笑容一定很灿烂,是这段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笑着的表情。

在小淫微笑着倒着走出综合楼大门的那个瞬间,我的眼泪,却真的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往楼下掉着。

(B)当小诺一把夺下我手里的啤酒的时候,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小诺板着脸:哎,你别喝了,十八,你知不知道这是谁请客啊?是你自己,完了,小坏,十八这孩子傻了,一会儿付帐得多心疼啊?我拿过许小坏的啤酒杯子又开始喝,我指着小诺嘿嘿摇着头笑:我跟你们说,小淫真是个男人,谁,谁,谁要是说小淫不是个男人,谁要是说小淫磨唧不像个男人,我就跟他急!真跟他急!!许小坏从小诺手里抢过啤酒:你干什么啊你?感情不顺了,还不能喝点儿酒?你就让她,最好喝吐了为止,喝到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了,来十八,我跟你喝,咱们就要玩了命的喝,本姑娘陪着你!我尽力让自己笑着:哎,我刚才不跟你们说了吗?小淫,真是男人,真男人。

许小坏推了我一下:为什么啊?人家可是刚甩了你,你还为他说好话?我摇头:不是那么回事儿,小淫啊,就我知道的小淫,他从来也不会跟女生主动去说分手,都是那么拖着,大家不都是这么说他的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天小淫就主动跟我说了,说得特清楚,每个字儿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真是个好男人,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他从来不跟别的女孩子说,他啊,他就跟我说……我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感觉有东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放下啤酒杯,我就那么仰着脸看着餐厅天花板发呆,这样,顺着眼角外侧流淌的东西,就不会留存在我的眼睛里面。

我不是一直都反对男人拖泥带水的吗?我不是一直看不起小淫一直不跟之前的那些女孩子直接的说分手吗?我不是一直都喜欢当断则断的吗?那我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许小坏扁扁嘴唇:得,小淫从十八这儿开始练习如果做个果断的男人了,唉,要不怎么说男人都是通过女人才慢慢成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我们女人的才是最伟大,来十八,我们再喝,哎,我还真的记住了一名人说过的话,还就是说女人的,女人那双推着摇篮的手,推动了整个世界,所以可以这么说吧,男人都是被我们女人推大的。

小诺咯咯笑:得了吧,你看看十八,那点儿长得象推摇篮的人?许小坏不停的给我倒啤酒:来十八,喝,就为我们具有推动世界的那双手,喝!!我木然的看着拿着啤酒杯的手:坏啊,就我们三个,你确定我们长了能推动世界的双手么?我是被许小坏和小诺架着离开餐厅的,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宿醉,出了餐厅没多久,我就双腿一软,蹲在路边疯狂的吐了起来,整个胃口里面翻江倒海的,许小坏不停的拍着我的后背,我却一直不停的在呕吐着,空气中弥漫着经过消化后的难闻的啤酒味道,还有在胃里呆了很久的各种食物的味道,小诺帮着我买了瓶矿泉水,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爬起来,身体虚弱的厉害,感觉被小手指头轻轻碰一下,我也会轰然倒塌。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许小坏安慰我:得了,男人又不当饭吃,分了就分了,省事儿,小淫桃花运太旺,你啊,承受不起。

我抹抹嘴唇:我不是为那个,今晚上喝酒花了多少钱?。

小诺看着我:一百多块,怎么了?我惋惜的摇摇头:咳,刚才那么一吐,今晚上算是白喝了,心疼。

许小坏妩媚的看了我一眼:行了,但凡你还知道疼钱,那就表明你没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你明天起来,就会发现一个事实。

我笑:什么事实?许小坏抬高手臂,提高声音,象高音贝的歌唱家那样发出声音:天,还是那么蓝,学校,还是那么旧,宿舍还是那么差,而你十八的胸啊,依然还是那么小……我的创伤从第二天开始,就被统统的淹没在忙碌中,那些年的风花雪月,虽然青春的酸酸涩涩的,但我竟然没有一段专属的时间可以去刻意发挥这些悲伤,或者可以去酝酿浸泡这些悲伤,让悲伤无限的扩大化。

我反而排斥这些过场,一是因为我不能让自己饿着,二是我不能让自怨自艾的悲伤情绪让自己感觉吃饱了撑着,更何况悲伤达到一个极限之后,基本上就等于告诉自己别活了,恰好那会儿我一点儿都不厌世,虽然不象泰山顶上一棵松那样傲然挺立,但绝对要比泰山顶上一棵葱活得要招摇的很。

学校针对新生提出的各种意见还真的做了全面的调查,当然了,这也是为以后的招生做充分的准备,因为转年的招生就要变成春秋两季招生了,那么多学生,总要去面对。

学生会老师带着我们亲自去食堂仔细调查过,现场先提前称量出标准的二两米饭,然后让卖饭的大师傅用大勺子盛出平时卖二两米饭的量,最初的时候还好,甚至盛出的饭对于二两,后来,大勺子里面粘着的米粒儿越来越多,盛出的米饭差的最多的时候只有一两半还不到,女孩子的饭量倒还能对付,那男生没事儿就踢球运动的,难怪吃不饱。

我在食堂看着看着也火了,因为有感觉到自己吃亏了,这平时自己买的饭绝对都是不够分量的,我怒气冲冲的瞪着卖饭的大师傅:哎,难怪人家学生反映啊,这样的分量谁受得了啊?这不坑人么?难道说我平时买的饭,都是不够分量的吗?卖饭的大师傅看着我,瓮声瓮气的说:哎,姑娘,我卖给你的饭,可是从来没有不够分量的,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我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学生会秘书长、苏亚都忍不住笑了,4暮板起脸看着卖饭的大师傅:哎,你这就更不对了,你这是看人卖饭对不对?别人也没说错啊?卖饭的大师傅吭哧了半天没有再说出什么,从食堂走出来的时候,4暮不怀好意的碰碰我:哎,你怎么跟人家卖饭的也勾搭上了,我那点儿比卖饭的差了?你也真是的……我冷冷的瞪着4暮:你还会不会说人话了?4暮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至于新生提出的别的问题,学校也都逐个进行了开会讨论,早晨卖的粥要求食堂用新米做,在价格一样的情况,凭什么让学生喝剩饭粥?如果食堂不想浪费就象办法控制每天的饭量,要么就内部消化。

关于米饭,取消之前用大勺子卖饭的方式,以二两米饭为一个方块,学生买饭的时候,用铲子售卖,这样就不会出现给的分量不够的情况。

看人卖饭的情况欢迎大家举报,一旦出现,学校将对食堂进行处罚。

关于各个专业使用的教科书问题,学校也做出了很大让步,愿意自己去图书城购买有折扣的教科书的专业,可以根据学校的课程表和指定书籍购买;想从学校购买的专业也可以,但是学校售卖的专业书没有折扣;如果某些专业能保证从学校已有的专业学生哪儿借到同样的专业书籍也可以不购买;鼓励相同专业的学生把用过的专业教科书送给下届的贫困生,这样可以节省贫困生的日常开支,还有就是资源不浪费,各个专业的老师不能强行让所教班级的学生购买自己的编写的教科书。

关于学生宿舍环境存在差墙体暗的问题,学校答应这个学期寒假的时候对新生居住的所有宿舍统一进行粉刷修葺,学生活动中心的活动项目,新生可以提出建议,学校会酌情考虑,洗澡堂位置空间不够会考虑增加,诸如此类的一系列问题,学校基本都给了或多或少的答复。

然后是召开和新生代表的商谈会,把学校充分考虑过的问题都提了出来,新生基本都满意,某些小的问题,也都变得不怎么重要了,以丁小飞为首的新生终于为他们这一届学生争取了最大化的利益和待遇。

而从丁小飞身上,我终于看到了新生代的学生和我们这一代学生的不同,我们这一代学生对于周围的环境,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迁就能忍,感觉差不多就行了,但是丁小飞他们不同,他们要是觉得不合理了,他们就会提出来,会想办法去争取,会提出非常有建树性的建议,是具有朝气和果敢的新生代学生。

当和学校达成一致的时候,丁小飞带着所有的新生代表还给学校及学生会老师一众,礼貌的鞠了一躬,谢谢学校给他们新生创造的条件,表现的真是非常之得体。

4暮不停的赞叹:这才是有能力的人,能屈能伸,真棒。

见我没有反映,4暮突然用手指头点了一下我的下巴,邪邪看着我笑:哎,十八,你呆什么呆啊?我气的不行,因为是在会场,我不便发作,我照着4暮的脚用力跺了一下,4暮痛苦的弯腰抱着脚,恼火的看着我,压低声音:哎,你怎么老是这样啊你?关于新生要求学生会接纳新生代表,以便及时沟通,学生会主席团认可丁小飞进学生会,其他新生代表以后再说,这其中当然是有4暮很大的促成原因,这个问题让学生会老师头疼了挺长时间,因为现有的所有学生成员都是竞选之后上来的,没有空缺的位置,丁小飞非常谦虚,说是不需要职位,做个普通的干事就行,但最关键的是谁都不想让丁小飞进自己的部门,因为都知道丁小飞脑子够聪明,让丁小飞进了自己的部门等于在身边安放一个随时都要功高盖主的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4暮强烈要求丁小飞进外联部,但学生会老师不同意,学生会老师觉得外联部的好多事情4暮一直做的挺好的,其实我也很钦佩丁小飞的,在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我主动提出让丁小飞进宣传部,秘书长表示了非常强烈的反对,我知道学生会秘书长的意思,她一直想我成为她的嫡系力量,丁小飞一旦进了宣传部,将来会怎么变化她可能有些估算不到。

学生会老师经过充分的考虑,终于决定让丁小飞进宣传部,加一个学生会副部长的虚职。

丁小飞来学生会报道的时候,刚好学生会老师不在,谢童正在给我们出一个选择题,好像是测什么判断力的,谢童暧昧的说:先测男生的,问题是这样,你在房间里,然后有人敲门,你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时尚的美丽少女,你会选择怎么做,选项A……4暮翻着报纸头也不抬的说了句:我会选择立马上前把她扑到!然后丁小飞敲门进来,友好的看着我们笑:大家好,我是98法律系的丁小飞。

(C)我和小淫之间的变故是悄然无声的,也是痛彻心扉的,所以我能做到的所有的事情就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刻都不能闲着,因为一旦闲下来,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淫,而这种想念又似乎因为种种耽搁变得更加的疯长,像是无法彻底消灭干净的野草一样,刺痛着我的神经。

等到阿瑟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阿瑟找我一起喝了个咖啡,每次阿瑟找我喝咖啡,我都会无比的感慨。

阿瑟不大乐意的看着我:哎,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声,太见外了吧?我嗤笑:我要怎么跟你说?还是没事儿就坐在你对面哭给你看?阿瑟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着,你俩就完事儿了?我咕咚咕咚的喝着咖啡:还能怎么着?挺好的,本来就不合适,最初也是在这儿,你让我投入的尝试一下,我跟小白鼠似的尝试了,还不是遍体鳞伤,不行,你还得请我喝杯咖啡,你的补偿我。

阿瑟笑:哎,哪有你那么喝咖啡的?有点儿情调好不好?我看着空空的咖啡杯子发呆,其实我很想问问阿瑟小淫过得好不好,这样问通常具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真的很想知道,因为心里很挂念他;一种是非常想知道对方在说过分手之后过得一点儿不好,好给自己找找平衡感觉,然后在心里好跟自己说:看,你还是离开我不行吧,让你小子逞能?活该!哼哼。

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们已然不是谁的谁,又何必多此一举?阿瑟摸着下巴看着我的表情笑:哎,你真的就不想知道那小子在干什么吗?我跟你说……我皱着眉头打断阿瑟:哎,哎,说好了,再请我喝一杯咖啡,谁让你比我有钱了,我嫉妒我不平衡,我就是要坑你。

阿瑟嘿嘿笑着朝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哎,十八,男人的心其实挺脆弱的,就算说了狠话,那也是表象,这会儿你但凡跑去找他,给他个台阶下,你俩就绝对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苦涩的看着阿瑟:就你们男生有面子么?我就没有面子对不对?服务生礼貌的看着我们:还需要什么?我指指空空的咖啡杯子:再来杯咖啡,要苦点儿的,哎,管他要钱。

因为小淫的缘故,我甚至刻意远离了阿瑟小麦,因为我不想任何人看见我隐藏创伤的样子,越是熟悉的朋友就一定知道自己伤得厉害,怎么隐藏都无济于事,这是我不想见他们的主要原因,我宁肯跟着左手方小刀跟着许小坏小诺一起无所谓的疯闹。

许小坏知道了左手和叶小连的分手,更加坚定了纠缠左手的决心。

夭夭最近迷上一个写诗的小子,好像也是新生,我们非常怀疑她的情感趋向,许小坏督促我去学校的文学社查查底细,看看那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我再看见小淫的时候,是上公共写作课的时候,我和小诺、许小坏三个人采用轮流买早餐的制度,那天刚好是小诺买,走到综合楼大门口,小诺把两个中间掰开夹了豆腐乳的馒头递给我和许小坏,许小坏皱着眉头看着小诺:哎,你洗手了没有,就这么拿着?小诺理直气壮的说:怎么没洗啊,我早晨用了好几遍香皂呢?许小坏将信将疑:可是你跑去食堂的时候我明明是看你从厕所出来……我刚好咬了一口馒头,不满的看着许小坏:哎,都吃上了,你就别说了。

方小刀和左手每人拿着两个馅饼跟在我们身后,小诺看看手里的馒头夹腐乳,转身看方小刀:哎,胖子,我用中式汉堡换你的馅饼,来。

方小刀飞快的把手里的馅饼塞进嘴里,匆忙的摇头,许小坏欢快的跑向左手:左手,我要和你换吗?左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许小坏:你有病,我没病。

我又咬了一大口馒头,里面的腐乳咸咸的,干干涩涩的难以下咽,我朝小诺咕哝:这也太难吃了。

小诺不乐意的看着我:得了,要饭吃还嫌馊么?有的吃就不错了,单身的生活水平还能要求什么啊?将就吧……这个时候,小淫从综合楼楼梯上下来,我正在和手里的馒头腐乳较劲儿,我抬头的时候,也看见了小淫,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慌忙低头看着手里的吃的,小淫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小诺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走啦。

我差点儿撞到小淫身上,小淫泯了下嘴唇,看了我一眼:嗨。

我有些局促,迅速扫了小淫一眼:嗨。

小淫看着我手里的馒头,低低的说:早晨,就吃这个么?我放下手里的馒头,没有说话,左手从身后撞了我一下:上课了,你还不走?我被动的被左手和小诺推搡着往楼上走,我没来及回头看看小淫,我听见许小坏说:干什么这么恋恋不舍的啊,回头看什么看?看了十八也不理你。

上公共写作课的时候,我一直在走神,剩下的半个馒头和腐乳,再也吃不下去一口,许小坏和小诺讲着夭夭喜欢的那个会写诗的小子,方小刀不时凑上去插上一嘴半嘴的,公共写作老师卖力的在黑板上写着公文写作格式,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我看得见光线的缝隙中飞舞着的粉笔灰尘。

左手象以往一样用圆珠笔在教科书上不停的画着圈圈叉叉,画的烦闷的时候,就把圆珠笔一摔,趴在书桌上蒙头睡觉。

许小坏把他那双好看的手,轻轻的放在左手的后背上,小诺嘿嘿笑:哎,小坏,你真的想用你这双推动世界的手,来推动眼前这个男人么?把他推向摇篮?我听见左手冷冰冰的声音:别烦我。

许小坏用一种温柔的声音低声说:没有烦你,你安静的睡吧,我就在身边,放松,放松……左手腾的坐起来,打开许小坏的手,回头冷冷的看着许小坏:不要让我说出不好听的话,你正常点儿。

许小坏噘了嘴,很不爽的看了左手一眼。

第二节课,左手瞪了许小坏一眼,换到我旁边的座位上,我无聊的拿过左手的教科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左手在书上画啊画的,又是圈又是叉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左手黑着脸一把抢过我拿过去的教科书:看什么看啊,看你自己的去。

我瞪了左手一眼:小气。

左手躬着身子靠在书桌上:你和小淫真的分了?我恩了一声,左手用下巴抵住课桌:那你,还喜欢他么?我没有说话,无聊的翻着手里的教科书,左手转头看着我:那你,还喜不喜欢小淫了?我恼火的看着左手:不是都说分手了吗?左手盯着我:你不喜欢小淫了?我冷着脸:不喜欢了。

左手依旧盯着我:那你早上遇到他,干吗那个样子?你就不能理直气壮的从他眼前走过去吗?你干吗那种表情?你那种表情根本就是在告诉小淫你还喜欢他的……我皱着眉头:哎,你说这些干什么啊?左手也有些火儿:我只是说事实啊,你那样子会让小淫看不起你的,分手都是人家提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能理直气壮一些啊?你不是挺男人的吗?这会儿怎么变得一点儿都不干脆了……左手的声音有些大,许小坏和小诺转过头,我狠狠的瞪了左手一眼。

去给小旋讲英语的时候,许浩颜的手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和小旋下棋,小旋越来越不愿意学习了,小旋撅着嘴说:十八姐,能不能不让我补习了,你就不能陪着我玩儿吗?我看着小旋笑:哎,难道你希望你爸妈出了钱让我陪着你玩儿吗?小旋扒拉着棋盘:劳逸结合啊,十八姐,你总是不停的重复着的给我补习,你自己都不会觉得厌烦吗?我们老师整天那么讲课,讲来讲去的她自己都厌烦。

其实小旋没有说错,我也厌烦,厌烦的厉害,但还好,我对人民币从来不厌烦,所以只要是跟钱相关的好多东西,我都变得不在厌烦了,就算是厌烦也都忍了,我最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现在想想,他钱老大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许浩颜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最近我看你挺春风满面的,都挺顺利的?我真想跟许浩颜说他不应该问这个话,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眼神在瞬间的黯淡下来了,我看着许浩颜笑:其实我一直以为都挺好的,不过有好多事情不如我想的那么好,不过好多东西,都像你的手伤一样,破损还是会恢复的,除了伤疤。

许浩颜看看自己的手:什么意思?我苦笑:我们断的非常利索,至少不用藕断丝连,你说我算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许浩颜也笑:十八,你现在还说不起这个话,我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个男生,敢不敢跟我打赌。

我的心动了一下:你这么确定?许浩颜笑嘻嘻的摇头:你绝对不会比我运气好了,我自信自己还不是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我都断不了,他做事会比我更果断吗?我想起小淫优柔寡断的性格,有些伤感,许浩颜那双美丽纤细的手慢慢悠悠的转着一颗棋子,小旋一把挡住许浩颜落棋的地方,叫嚷着:表哥,不行不行,这个我没有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李慧珍《爱死了昨天》十八更新的速度一直都没有变过,希望大家理解一下,盗版真的太疯狂了。

藕断丝连(A)我和丁小飞互相客气着,我对丁小飞非常客气,因为我觉得丁小飞非常的有头脑,丁小飞对我更是非常的客气,我想丁小飞对我客气绝对不是因为我十八有头脑,恰恰相反,我甚至怀疑丁小飞对我客气是因为我没什么头脑,他比较同情我,还有就是因为我是竭力让他进宣传部的人,还有就是我是学生会的老人,他丁小飞是个新人。

有一句话,丁小飞差不多跟我说了七八遍,丁小飞说:十八,我看了你在学校校刊上发的文章,你真的很有才,很有文采。

其实,我个人的感觉丁小飞说的话意思就是,我只不过是个能写点儿东西的人,我认识的大部分所谓的被人称为才女或者才子的人,基本简单的都等于没有什么脑子的人。

学生会秘书长私下找我说:十八,你傻啊?干吗让丁小飞进学生会宣传部?他那脑子转的那么快,是你能掌控的?你早晚会被架空的。

看看,看看,果然不少人都认为我不够有脑子,这么说,学生会秘书长肯定也是认为我不够有脑子才想发展我成为她嫡系的中坚力量的。

见我不说话,学生会秘书长开始叹息:你啊,你也不想想,4暮那是摆明了想把学生会的权利分散开,他一直看不惯学生会主席团太过团结了?从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丁小飞要是真的超越了你,我也没有办法。

我从来没有觉得学生会有多团结,学生会主席团高高在上的架势让很多学校的学生都不爽,一点儿都没有体现出来学生会那种青春的活力性,其实我是希望学生会中多一些丁小飞这样的人物,而不是大家没事儿自己搞搞小团体,如果学生会的所有成员都是庸才,那么这个学生会要不要也没有什么用了,我多少开始明白了4暮为什么那么糟糕的一个人,竟然能在学生会里面混的那么瓷实。

元风和楠楠真的找我了,因为之前我有答应陪着楠楠去照婚纱照,我答应了。

我记得元风和楠楠的婚纱照约的是米兰春天,我呼哧呼哧的坐着公交车到了大概的位置,然后又呼哧呼哧的跑了过去,米兰春天大大的招牌让我看了好一会儿,硕大的落地橱窗里面是洁白的婚纱,我呆呆的隔着玻璃橱窗看着里面的婚纱,那种婚纱的洁白程度甚至让我感觉到一种透明的不真实的虚幻,我想象着楠楠把这种虚幻的东西穿在身上,然后站在摄影师的镜头前,我想象的那一刻,想到了电视剧中那些走秀的场景,镜头一闪一闪的。

我愣神儿的时候,婚纱店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探出头看着我:你好,要照婚纱照吗?进来看看吧,我们这儿都是专业的摄影师和化妆师。

我收回思绪,有些慌乱:啊,不,我有朋友过来照婚纱照,我过来找他们的。

女孩子笑:哦,这样,那进来吧,你朋友是哪位?我说了元风和楠楠的名字,女孩子笑的更甜了:哦,他们现在正在换衣服。

米兰春天的店面装修很高贵豪华,我跟着女孩子往里面走的时候,心里都感觉一种进了宫殿的感觉,感觉自己像个小土包子,我听见楼上有人在笑,抬头,看见楠楠正拖着长长的婚纱慢慢走下来。

婚纱是纯白色的,露肩的那种,楠楠的皮肤很细腻,又是长头发,修长的手臂上优雅的穿着蕾丝花饰,脖子上是银白色的珍珠项链,纤细的腰身。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看呆了,咬着嘴唇傻傻的看着楠楠,楠楠朝我嫣然一笑:十八,好看吗?我感觉自己的双手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了,我拼命的点头:好看,好看。

楠楠慢慢的走下楼梯,把手伸给我,笑:十八,我真的很喜欢这款婚纱,元风不喜欢,说是露的太多了,呵呵,反正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我就要换这件。

其实没有露多少,就是双肩和胸部以上,现在回头再看那款婚纱,已经非常保守了,我兴奋的围着楠楠转了好几圈,到底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婚纱就更不要说了。

楼梯旁边的房间门被推开,我抬头,看见元风一身纯白的礼服站在门口,看见我笑了一下:十八,你来了。

我恍如隔世的看着元风,这个让我无法分清到底是元风还是小意的男人,完美的超乎寻常,但是他看向我的眼神却永远不是小意看向我的那种,我愣神儿的时候,阿瑟佐佐木和小淫从元风的身后站了出来。

小淫看了我一眼:来了?我恩了一声,元风呆呆的看着楠楠,那种胶结的眼神,足够让任何一个女人看了之后羡慕,阿瑟拍了一下元风的肩膀:哎,都说了这种白色的礼服配着你会更好吗?是不是?穿衣服的事儿,我比你懂得多。

元风和楠楠慢慢走到一起,互相吃吃的笑,互相打量着,楠楠小心的把元风领口处的一个小小的褶皱压平了,元风只是犯傻的看着楠楠笑着,那个时候我也跟着笑,元风在那一刻真的不想平时那个聪明干练的元风。

摄影师把元风和楠楠带到拍摄背景处,开始对着镜头,阿瑟用肩膀碰碰我:哎,羡慕吧?十八,要不我牺牲下,把我的婚纱秀给你算了,咱俩拍一张怎么样?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可不能把这照片在我将来的老婆面前显摆……我嗤笑:哎,就算你想和我拍,我还不干呢?阿瑟的眼睛斜睨了一下:那是,不过肯定有人想着这事儿……我打断阿瑟,转向影楼服务人员:哎,小姐,我朋友在这儿照相,是不是赠送我们几个一张普通的生活照啊?不多,就一张。

影楼小姐笑:我们这是婚纱影楼,这生活照好像不大合适吧?阿瑟坏笑:哎,怎么不合适了,非得都象他们那么互相抱着啃着才合适吗?送不送?不送我们现在就撤,哎,元风,元风……元风疑惑的看着我们边,影楼小姐慌忙拦住阿瑟挥舞的手臂:好,好,送,送,一会儿他们照完了,让摄影师帮你照张。

佐佐木笑:哎,元风肯定想不到我们卖了他和楠楠,就换了一张照片。

我不经意的回头,小淫正往前探着头看元风和楠楠的方向,眼神却在看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小淫的呼吸,我慢慢的往前移动了几步,拉开和小淫的距离。

元风和楠楠折腾了一下午,摆出了天下间所有新娘和新郎能摆出的所有的姿势和样子,秀出了所有陷进婚姻的男人女人的甜蜜,那种纯白色婚纱照演绎的幸福感觉让我们看着的这些人一阵又一阵的嫉妒,于是我们起哄我们闹腾我们捉弄元风和楠楠,摆出各种怪怪的样子,然后元风和楠楠就跟着不由自主的笑场,怎么都无法摆出端庄的淑女和英俊的绅士那种浪漫美好形象,米兰春天的摄影师和化妆师都被我们几个搞败了,拿我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管怎么闹,我们都累的筋疲力尽了,楠楠和元风笑的依旧那么幸福。

婚纱照照完之后,轮到影楼赠送的生活照,阿瑟把元风按在中间,笑:好,你好事近了,这次我让着你,让你做老大的位置,来,你坐中间。

元风坐在中间,阿瑟坐在元风的旁边,小淫迅速坐在元风的另一边,剩下我和佐佐木,我迟疑了一下,走到元风和阿瑟背后的地方,佐佐木站到小淫和元风背后的地方,然后摄影师很专业的给我拍了张照片,楠楠说要换衣服,让我跟过去帮忙。

那个时候还没有数码照相,所以所有的底片都要出来之后才能定到底要哪些,我看见楠楠兴奋的问着摄影师刚才在镜头里面的效果怎么样,摄影师笑着说看着都不错,然后楠楠小声跟我说如果效果好就都要了,我看见元风苦着脸的表情。

楠楠嘟着嘴说一辈子才结几次婚啊,就是要留些纪念。

从米兰春天出来,元风提议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拒绝了。

元风看看小淫又看看我,笑:难得聚聚,我上班以后很少回学校了。

我摇头:我这边儿事儿挺多的,着急回学校,改天吧,你结婚那天大家就能一起聚聚了,哪儿凑的人更多。

阿瑟和佐佐木说要去市内一家什么商场买东西,小淫说他也要回学校,阿瑟大大咧咧的说:那正好,十八和小淫一起回去吧。

我和小淫走到公交车站,一路上,有着说不出的尴尬和不自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足能塞下一个半的人,我在心里苦笑,可能这就叫空间,一种圈定各自位置的空间,当自己和另外一个人还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两个人往往会希望靠的更近,那么两个人之间什么都塞不进去,也容不得别的什么存在。

当两个人不在一个空间的时候,就什么都塞的进去,比如天遥地远,比如恍如隔世。

小淫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等照片出来后,我拿给你吧。

我双手抄兜,看着前方:不用了,阿瑟哪儿放着就好,有时间过去的时候再拿吧。

小淫点点头:哦,也好。

我们的身后,响着急促的自行车铃声,我和小淫飞快的各自退向一边,几辆自行车从我和小淫之间的过道欢快的穿过去,我和小淫,在自行车穿行的过程中都愣愣的看了看对方,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对看,我却真的感觉到了一种陌生和伤感,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

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在我们还没有搞成这个地步的时候,小淫和我不会这么退后,我们可能躲向同一个方向,小淫可能会拽住我,把我拽向一个安全的方向,我们之间不会这么任由陌生的东西穿过,但是现在,我和小淫是大陆朝天,各走各的半边。

到了阿瑟租的小区,一直低着头的小淫忽然抬头看着我:上去看看小麦吧。

我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小麦,在做什么?今天怎么没有跟着去婚纱影楼?小淫笑了一下:小麦在家陪着小乖,总的有人遛猫吧,很粘人的小家伙。

(B)上了楼,我有点儿忍不住笑,小麦的房间大门敞开着,小麦仰面朝天的在床上躺着呼呼大睡,而小乖呢?呵呵,竟然和小麦一样,仰面朝天的在小麦身边躺着,那场面实在太温馨了。

小淫过去拍了拍小麦:哎,醒了,醒了,你白天睡这么多,晚上睡不着了,起来。

小麦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十八?我走过去伸手摸摸小乖,小乖舒服的翻了个身,也跟着伸伸懒腰,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们,好一会儿,腻腻乎乎的朝小淫的方向喵了一声,然后爬起来躬了躬身体,从床上跳下来,奔着小淫就过去了。

小麦揉揉眼睛:十八,你最近怎么都不过来了,好无聊啊。

我跟着小乖的方向奔了过去:最近忙啊?小乖好像不大愿意我追着它,朝客厅跑过去,我跟到客厅,小乖又跑进小淫的房间,我迟疑了一下,跟着小乖进了小淫的房间,小乖腾的跳上小淫的床,舒服的翻了个身,我看见小淫的床头放着几盒巧克力,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吃的,都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那种很有档次的包装,我估计不是那些女孩子送给小淫,就是小淫想送给别的什么女孩子的,我从床上抱起小乖,转身,看见小淫从门口进来。

我有点儿尴尬:哦,小乖自己跑进来的,我就是想跟小乖玩儿一会儿。

小淫局促的看着我:十八,我们,我们能不能不这样生分?你这样,我真的感觉很陌生,这是我的房间,你想进来就进来啊,就象你进小麦房间一样,好不好。

我摇头笑:也没什么,还是分得清好些,至少不会产生误会。

我抱着小乖往小淫房间外走,走过小淫身边的时候,小淫突然说:十八,现在有女孩子追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反映,我点点头:恩,挺好的。

小麦从厨房里面出来,非常恼火的表情:可乐呢?可乐呢?冰箱里面的可乐呢?小淫漫不经心的回过身:哦,柳菲菲过来的时候,她拿着喝了……小麦非常愤怒的表情,腾的就跳了起来:谁让你给那个女的喝了,小淫,你干吗给柳菲菲喝啊,我同意了吗?那是我的,我的可乐!!小淫皱着眉头:不就一听可乐吗?我回头给你买去,陪你一箱还不行吗?小麦恼火的更厉害:那是我的可乐,谁都不准碰,还有啊,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让那个柳菲菲进我房间了,以后啊,以后不准碰我的东西,听见没有??小淫咬着嘴唇:小麦,你跟谁那么说话?小麦怒气冲冲的拿起栓小乖的绳子,朝我走过来:我就是反感那个女的,你要是喜欢,你爱领到哪儿就领到哪儿去,不准进我的房间,还有啊,不准她摸小乖,我恶心啊,听见没有?小乖,我们走!!我心里,开始蔓延着许久之前不舒服的感觉,那些不舒服的感觉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滋生在我的身体里,活生生的噎在我的嗓子眼儿,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卡的死死的。

我跟着小麦下了楼,小麦把房间门摔得震天响,度日如年的思念中,原来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幸好,幸好我从来就没有那么自恋,自恋的去想象某个对方没有了自己会真的活不下去,因为我也一样,即使不好过,也都还活得好好的。

下了楼,小麦的怒气还没有消,生生的把绳子栓到小乖的脖子上,我低着头看地面,不想让小麦看见我的表情,小麦把小乖放到地上,开始告状:十八,你都不知道小淫有多过分,那个叫柳菲菲的啊,这两天老往我们这儿跑,喝我的可乐,连个最基本的招呼都不打,明明不喜欢看漫画,小淫随口那么说两句,就真的跑去我房间翻,装得好像跟我很熟似的,我们熟吗?哼!小乖不知道看上什么东西了,赖着不走,被小麦栓在裤带上的绳子生生的拖着往前走。

我低着头恩了一声,小麦接着说:她啊,为了讨好我们,还买什么高档巧克力,竟然跟我说,这可是日本原装的巧克力,在国内很少见哦,连话都不会说,真是屁话,不说别的,我和阿瑟什么东西没吃过啊?就她那点儿钱都不够我给小乖买零食的。

我想起自己去超市给小淫买吃的东西,小小气气的犹豫着徘徊在低价区和折扣区,还扒拉着手指头算着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总共多少钱,难怪小淫不喜欢吃,送给别人,现在想想,连我都会觉得拿不出手,太低档了,那句话说的真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小麦拽了一下小乖:小乖,快走,真是,没事儿还抱着小乖,摸来摸去的,每次想到小乖被她抱过了,我都得给小乖洗好几次澡,那个香水味儿,恶心。

我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眼睛里面落到地面,我连恩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小乖转到我这边,绕着我的腿喵了两声,是谁说过的,爱情其实真的是个奢侈品,谁给出的价钱高,爱情就多一些,谁给不出那个价钱,爱情就少一些,甚至没有爱情,我这样的穷光蛋,怎么可能给爱情出的起钱啊?据说是青春时候的爱情,因为盲目性和冲动性的存在,走运的时候,甚至可以不用出价钱,可惜,我这个穷鬼没有碰上。

小麦转头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和小淫不好了?我还是想你和小淫好,你们和好吧。

我压制住自己:小麦。

小淫低着头看看我:十八,你怎么了?你哭了,你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我胡乱的抹抹眼睛:没事儿。

小麦哦了一声,用绳子拽拽小乖,我指指旁边的小超市:走吧,我请你喝可乐。

小麦摇头:十八,我不用你请。

我笑笑:别客气,走吧,以后我不见得那么有时间过来看你,这次请你喝一箱,你记得放好了,不要给别人喝,我只请你喝。

小麦愣愣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摇头:没什么啊?最近运气挺好的,前两天走路还拣了点儿钱。

我带着小麦进了小超市,超市的主人看见小麦,笑了笑:哟,又遛猫了?我买了一箱可乐,让小麦抱着上去,我不想再踏进那个房间一步,小麦抱着一整箱的可乐,因为看不到脚底下的小乖,只好把小乖放到整箱可乐的上面,小乖撒娇的叫着,不时的伸出小巧的舌头舔着小麦的手臂。

走出阿瑟租住的小区,我感觉这一天让我无比的疲惫,元风和楠楠的婚纱照让我疲惫,小淫和柳菲菲让我疲惫,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懂得怎么想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不是我真的太菜鸟了,还是我真的有问题?有时候得到和失去之间,连几秒钟都差不上,我伸出手,看着掌心,再翻过去,看着手背,手心和手背本来没有什么距离,只是因为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就相差的天遥地远,永远都不可能朝着一个方向。

我失神的胡思乱想,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回头,看见4暮非常流氓非常欠揍的表情,4暮本来是笑着的,看见我,奇怪了一下:哦?你怎么了?哭了?我恼火的推开凑上来的4暮,4暮往后退了两步,笑:哦,因为小淫吧,听说小淫现在挺吃香的,新生中不少女生都挺喜欢他。

我转身朝学校走去,4暮跟上我,接着笑:哎,十八,你还别说,我见过那么多谈恋爱的,闹得死去活来的也不少的,就是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么糟心的,你怎么那么笨啊?我狠狠的瞪了4暮一眼,4暮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哎,不是我说你,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你啊,总得让你伤伤心,要不然你都把小淫想成天使了,男人怎么可能是天使啊,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天使,活该你这么受伤……我恶毒的看着4暮:我真是不明白,你这种人为什么还活着!!4暮耸耸肩: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这个你都不懂……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回头,看见左手朝我这个方向快步的走过来,4暮的脸色变了变,解嘲似的朝我笑:哎,我才不跟你们一起折腾呢,那天想我了,记得找我去,我们私聊……说着4暮就像被人揍了的兔子一样飞快的朝学校里面跑去,我知道4暮怕左手揍他。

左手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你怎么了?我摇头:没怎么。

左手看看4暮跑走的方向:4暮那混蛋欺负你了?我接着摇头:不是。

左手有些不耐烦:哎,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敢说的,是不是4暮找你麻烦了,我这就找他去……左手一直那么盯着我,我有些受不了,转身就往学校里面走,左手一把拽住我,眼神冷冷的: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我愤怒的看着左手:我都说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左手直直的盯着我:没有事儿你哭什么?你哭什么?我再也憋不住了,也开始朝左手喊:不干4暮的事儿,是小淫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明白了吧?这回,你听明白了吧?我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小淫有没有女朋友,跟我还有什么关系么?我们现在根本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怎么能随口喊出这样的话,我生硬的盯着左手,甩了一下左手的手臂。

左手慢慢的松开拽着我手臂的手:他跟你说了?(C)在酒吧不太嘈杂的吧台前,左手闷闷的喝着啤酒,左手说:十八,你不要胡思乱想,有女孩子主动追小淫很正常,之前也是这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淫也没有说他们就是那种关系,那么他们可能就不是那种关系啊。

我思维非常混乱,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小淫对我的重要性,我的失态就是证明,我烦躁的喝着啤酒:这种关系还用说吗?左手用手敲着啤酒杯:当初,是小淫跟你说的,要分开。

我沮丧的点头:是啊,你以为我会那么清高么?我最多就是不想理他。

左手闷闷的点了支烟:那小淫,除了说分手,就没说点儿别的?我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我突然想起小淫那天急匆匆离开时候说的话,我看着左手:小淫那天倒是说了几句话。

左手看着我:他说什么了?我感觉自己的心情都跟着黯淡:小淫说,如果我还喜欢他的话,就让我去主动找他,还说有不少女生喜欢他的,我要是不去找他,他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左手的眼神亮了一下:这不就行了?那你去找他啊,你还想什么啊?我不解的看着左手:他也说那是如果啊,根本就是套话,哪有这样的?左手淡淡的看着我:说你笨还真是笨,他话都说成那样,还能怎么说啊?你俩的关系都僵成什么样了,总得彼此给彼此找个台阶下吧。

我狐疑的看着左手:你的意思是,我去找小淫?左手幽幽的吐了一口烟:恩,去吧,去告诉小淫你还是喜欢他的,就算暂时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没什么改变也没什么,慢慢适应吧,反正你脑子本来就慢。

我心里一动,咬着嘴唇想着左手说的话,我真的要回去找小淫么?告诉他我真的不好过?告诉小淫我其实真的很喜欢他?告诉小淫我真的生气也是因为太喜欢他?可是小淫会不会笑话我?或者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或者对我说他真的不喜欢我了?我胡思乱想着,感觉自己握着啤酒杯的手都在发抖,我怎么这么不能扛事儿呢?我火大的双手用力搓了搓。

左手嗤笑:你紧张什么?我心虚的看着左手:那你说那样会不会被笑话?感觉挺丢人的。

左手喝了一大口啤酒:有什么可丢人的?你就放下自己的尊严,去告诉他你喜欢他又能怎么样?会很丢人么?不会的,至少你还有等待你去表白的人,至少还有一个这样的人再给你机会,所以你真的没有可觉得丢人的,去吧。

我感觉内心里面的什么东西被莫名其妙的鼓动起来了,我有些兴奋,有些慌乱,我竟然想起了许小坏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女人那双推动摇篮的手,推动了世界。

左手拿起啤酒杯子碰了我的杯子一下:好了,不要想太多了,去找他说,就什么问题都没了,来,喝酒。

这个晚上,左手喝了特别多的啤酒,左手在我的印象中是个不会醉的人,他之前有没有醉过我不知道,但我认识他之后,至少知道左手是个不容易喝醉的人。

走出酒吧的时候,左手已经站不稳了,我又没有办法背着这么一个大家伙回学校,想来想去,还是给方小刀打了电话,让方小刀过来把左手折腾回学校。

我们三个人打车回的学校,因为时间晚了,学校门卫不让出租车开进学校里面,在大门口下了出租车,方小刀背着左手,我跟在身边往学校里面走。

方小刀不满的看着我:哎,你不是抠门的厉害吗?怎么舍得花钱请人喝啤酒了?喝酒的时候不叫上我,背人的时候想起我了?我看着暗暗的天空,依然没有看到什么星星,不过我的心情很好,一种拥有了希望的好心情,我转头看趴在方小刀背上喝得一塌糊涂的左手,突然很想跟左手说谢谢。

方小刀不解的看着我:哎,左手怎么喝醉了?他酒量没那么差吧?我摇头:不知道啊,我也奇怪他怎么喝醉了。

寂静的校园里面偶尔能看见几个路过的学生,方小刀一路上抱怨着:十八,不是我说你,左手多够朋友啊,那次你不爽的时候不是陪着你折腾?哎,你可得长点儿良心,别老是做过河拆桥的事儿,要是那样,我都瞧不去你,左手这人啊,就是脾气不好,恩,再就是学习不好,可是学习不好这个东西也不能怨他啊,他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材料……方小刀的罗嗦在这个晚上竟然显得那么亲切,我觉得自己真的是陷进去了,我对小淫始终有着一种无法割舍的依恋,这种依恋真的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我决定赌一把,找小淫说,哪怕是丢人,那么就丢这么一次人好了,一点儿丢人的事儿不做,好像也不正常。

快到男生宿舍的时候,左手好像有点儿说胡话,左手说:十八,你记得要跟他说,记得要说……方小刀怀疑的看着我:十八,你给我说老实话,你今晚给到底左手吃什么东西了?丁小飞和小麦的年龄相当,但是两个人的思维和心智相差的十万八千里,我本来以为4暮那么费力的推荐了丁小飞,那么丁小飞怎么也得对4暮有点儿感恩,不过事与愿违,丁小飞从进了学生会那一天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4暮一眼,而且从字里行间的语气看,他丁小飞最瞧不起的就是4暮。

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我幸灾乐祸的挖苦4暮:哎,你不是极力推荐丁小飞吗?人家压根儿不甩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吧?4暮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哎,我什么时候说帮过丁小飞,就要丁小飞跟我靠近了?我还帮过你呢?你什么时候领我的情了?元风结婚,就算不叫上我,我还是会去的,男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狭隘。

我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4暮:谁用你帮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你,人家丁小飞非常厌恶你!!4暮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恶毒的看着我笑:十八,我告诉你吧,男人做事儿都是有宽容度的,绝对不会像你们女生那样小肚鸡肠,就包括小淫都不行,他想的也是他的那点儿破事儿,你的那些朋友中,也就阿瑟还算的上是一盘菜,其他的根本不行,元风都够不上,左手就会动手打人,一时之勇而已,你啊,也不会好好的挑挑男人,要是你选中阿瑟,我至少还能说你十八有点儿眼力,啧啧,你怎么选了小淫那么一人?我的火气慢慢上来了,4暮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嘲笑式的看着我:哎,还有你自己,一什么就想动手,要学会动脑子。

丁小飞把宣传部的年度计划送给我的时候,我们刚好在综合楼上课,因为是下课时间,我一个人站在走廊看着丁小飞提交的计划书,我必须承认,丁小飞是一个非常具有执行力的人,和这样的共事是非常舒服的。

看计划书的时候,我无意的抬头往楼下看了一眼,我竟然看见小淫从大门口进来的,小淫面带微笑,好像心情不错,。

我的心开始扑腾,因为我知道阿瑟他们今天在综合楼没有课,这么说小淫是来找我的?我放下手里的计划书,用手按了按了砰砰跳着的心脏,左手那天说的话像是兴奋剂一样冲撞着我,是啊,能有什么啊,我就放下尊严一次,我就跟小淫说我最近想他,如果小淫不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告诉小淫,之前他不是说过如果我还喜欢他,那么让我去找他么?那么这次,我去找他。

伴随着一系列的激烈的思想斗争,我飞快的从综合楼的四层往楼下跑去,小淫正在上一层的楼梯,我听得见自己跑的时候发出的咚咚的急促的脚步声,我听得见自己压制不住的心跳,还有呼吸的声音,我跑下4层的楼梯,绕过三层的走廊,跑下3层的楼梯,我手里拿着的丁小飞的计划书被我跑得时候带动的发出哗哗的声音,我的心跳快的不行。

还没有拐过2层楼梯,我就听到了小淫笑着声音,我冲动的转过楼梯,跑着的脚步嘎然而止,幸好我有扶着楼梯的墙壁,小淫正和一个女孩子面对面的站着,笑的很温柔,女孩子背对着我,正在轻声轻语的说着什么,小淫的双手和女孩子的双手握在一起,还互相的摇晃了两下,女孩儿的身材很高挑儿,比我还高的样子。

小淫也看见了呼哧呼哧跑过的来我,稍稍向旁边伸出头,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怎了?十八。

那一刻我的腿都软了,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我保持了继续往楼下奔跑的速度,我极力正常着自己的表情:哦,没,没什么,我忘了拿上课的东西,需要回宿舍拿,被老师,点名了……说完,我就保持自己原有的速度接着往楼下奔跑着,我听见女孩子的声音:谁啊?小淫轻柔的声音:哦,一个朋友,走吧,你不是要去图书馆么?我陪你去……我一直非常佩服我自己爆发出来的重力加速度,姑且还能说是重力加速度的话,我玩儿了命似的从综合楼往外跑,我说自己跑50米的时候怎么能那么取得好的成绩?原来我真的具有快跑的潜质。

跑出综合楼的一瞬间,上课铃声响了,为了不让从综合楼里面出来的小淫看到我的失态,我装模作样的朝女生宿舍跑去,一直跑到拐过了男生宿舍楼,我才停下来,茫然的看着学校陈旧的女生宿舍楼发呆。

我手里拿着的丁小飞的那个宣传部计划书,已经被我揉的皱皱的了,我有气无力的慢慢走到女生楼下的投币电话,我摸了摸口袋,刚好还有两个五毛钱的硬币,我要给谁打个电话呢?我拿出5毛钱硬币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我想起了阿瑟的手机号码,我把5毛钱硬币塞入投币电话的投币口,我听得见硬币在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阿瑟的手机一直没有接听,在响了好久之后,我终于放弃。

咔哒挂上电话,我把手放在出币口,等着5毛钱掉出来,等了好久,那5毛钱硬币像是睡着了似的,竟然没反映了,我火儿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明明说好电话不通的时候,是退币的,怎么到我这儿电话通不通都收费呢?我开始对着投币电话一通拳打脚踢,我感觉自己的脚都踢疼了,5毛钱硬币竟然还出来,然后我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孩子声音:十八,你在干什么?我从投币电话里面探出头,看见小米笑的阳光灿烂的脸,我委屈的叹息:我的5毛钱硬币,没打通电话,可是它不给我退币,它黑我。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假如让你吻下去》 林忆莲另注:晋江的系统提前给十八送了愚人节的礼物,后面出现的空白章节绝对不是十八上传的,是晋江系统造成的空章上传,请大家谅解,因为没有字数,不必点看。

彼此陌生(A)周一上午是公共写作,因为还没有到上课时间,我许小坏、小诺、左手和方小刀,并排立在走廊,靠着栏杆往综合楼下看着,每次轮到小诺买早点,小诺都会习惯性的买三个馒头夹腐乳,美其名曰:中式汉堡。

我非常恼火,我再抠门那天,轮到我买早餐的时候,就算食堂的鸡蛋再小,我都会给每个人买一个小小的鸡蛋。

我看着手里的馒头夹腐乳,皱着眉头看着小诺:哎,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买这个?皱皱巴巴的,老吃这个,人生都会跟着皱巴巴的。

小诺嚼着馒头:恩,就吃这个吧,练练牙口,年纪轻轻,牙齿应该跟着运动运动的。

左手和方小刀的早餐依然是鲜美的韭菜鸡蛋馅饼,我垫着脚尖往综合楼下看着,举着馒头张开双臂,我叹息:兄弟们,我真想就这么飞出去算了,人活着什么意思啊。

许小坏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十八,你要是这么为钱飞出去,我倒是佩服你,你要是为男人飞出去,我鄙视你一辈子,有什么啊?小诺着急的朝我伸出手:哎,别啊,你要是飞出去没关系,把那馒头给我留下,怎么也能对付一顿中午饭,我这两天钱紧。

左手拽了下我衬衫后背:十八,别傻了,你喝醉了吗?我看看手里皱巴巴的馒头,咬了一口,干干涩涩的,摇头:我没有醉,我又没有喝酒。

方小刀笑:那你说什么醉话啊,从这个高度飞出去,你直接就可以当天使了。

我低下头,古怪的笑着:我是没有醉,但是我的心,碎了。

小诺浑身一抖:靠,这个话,听着还真是麻。

方小刀看了下手表:还有五分钟上课,5、4、3、2、1,靠,还真准时。

方小刀说的准时,是每天这个时候,阿瑟会带着小麦他们从综合楼大门进来,果然阿瑟、小麦、佐佐木从综合楼大门进来,小麦还带着一个非常拉风的棒球帽子,可惜,这个队伍中,再也看不到小淫,小淫就像某些当红组合的乐队中的红歌手一样,单飞了,每天对另外一个女孩子接送还有一起吃饭,有了另一个可以温柔的对着他笑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叫柳菲菲,有了新的感情的人是不一样。

方小刀嘲笑似的看着我:十八,你们还是兄弟么?阿瑟像个流氓似的朝我和左手的方向招招手:十八,什么时候我哪儿拿照片吧,上次米兰春天照的那个照片取回来了,挺不错的,胖子啊,下了课一起踢球吧。

我也朝着阿瑟喊:哎,下次上课的时候你给我带过来就行了,最近挺忙的……阿瑟接着嚷:你忙个六啊你忙?你都把你自己的男人给忙丢了,你还忙?佐佐木和小麦互相碰了下屁股,好像在谈论什么。

左手压低声音嗤笑:这样的男人,丢了也就那么回事儿,有什么啊?因为我私人情绪的不稳定,连带着我给小宝补习的时候情绪都跟着激动,小宝怯怯的咬着手指头,就是不说话,我问小宝有没有听懂,小宝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稍微提高了点儿声音,小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把我也吓坏了,幸好小宝妈妈出去找人逛街了,家里的保姆出去买菜了。

我开始安慰小宝:你别哭了,老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听没有听懂,来听话,别哭了。

小宝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淌的哗哗的,我心里开始恐惧,担心杜先生回来要是因为我惹哭了他的儿子,他要是揍我怎么办?我给小宝擦眼泪,小宝也不让,就在哪儿哇哇的哭。

小宝的大哭刺激了我,我实在没有辙了,想想自己这些天的日子,想想小淫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甜蜜还有快乐,想着自己像个没人疼孩子一样到处碰撞着,想着前些天女生楼下的投币电话吞了我5毛钱的硬币死活不吐出来,我心里的极限也崩溃了,于是我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对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开始放声大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委屈。

在我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的时候,小宝反倒不哭了,眼角还挂着眼泪憋着嘴,看着我,然后怯生生的咬着手指头,时不时的抽泣一下,又过了一会儿,小宝开始摇晃着我的手臂,哽咽着说:老师,你不要哭了,你别哭了,我害怕……我还没有过那个委屈的劲儿,一时半会儿还忍不住,小宝慌了,开始不断的拿好吃的东西,还有好玩儿的东西塞给我,我的眼前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吃的和玩儿的,那会儿好像小宝是个老师,我是个孩子似的。

小宝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的孩子一样,蜷缩在我的腿边,不停的摇晃着我的双腿:老师,你别哭了,我还害怕……我拼力擦着自己的眼泪,好容易才不那么委屈了,小宝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用矿泉水湿了湿面巾纸,把小宝哭的跟小花猫的脸擦了擦,然后又擦了擦自己的脸,我试探性的看着小宝:你不哭了?小宝老老实实的点头:不哭了。

小宝咬着手指头:老师,你别哭了,我害怕。

我胆子大了一些:好,那我也不哭了,你要是以后还哭,我就哭给你看。

小宝扁扁嘴唇,使劲儿点头:我以后不哭了。

中午,小宝家的保姆和小宝妈回来,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总算混过关了,我走的时候小宝还特别谨慎的跟我说了再见,小宝妈非常惊奇的看着我:哟,十八,你有本事啊,我们家小宝从来不跟人家打招呼再见的,小宝有进步,我今天会跟小宝爸爸说的。

然后小宝妈妈还抱着小宝亲了两下,我心虚的说了再见,我哪是有本事教人啊,摆明了就是把小宝吓成这样好不好?我下楼的时候,发现找不到自己的破自行车了,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我问收拾小区的收拾卫生物业人员,人家对我摇头,说是没有看到过,我又跑去问门口的保安,保安掏着耳朵想了想,说是没有看见。

我还真是奇怪了,这么高档的一个小区也会出现丢自行车的吗?问题是我的自行车已经破到不行了,还有谁能看上那个玩意儿呢?我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小区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小区的保安都快被我转晕了,也可以说是再也受不了我那么无休止的在小区里面转着找我的那辆破自行车了,于是门口的保安,通过对讲机,开始对小区里面所有巡逻和值班的保安进行询问,问谁看到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在问了一圈之后,一个保安说是让他给卖了,我的火儿大了,等那个保安过来的时候,我开始冲着那个保安吼:哎,你凭什么卖我的自行车啊,问过我了吗?那个卖了我自行车的保安还振振有词,说是这个小区里面住着的人都是有钱人,谁家要是有不要的东西,都是直接扔到靠近垃圾桶的附近,这样小区的物业人员和保安谁看见了都可以卖了,也算是赚取点儿小小的外快。

门口的保安跟卖我自行车的保安解释说我是杜先生家的家教,卖我自行车的保安这才缓和了语气,问我怎么办?我哑口无言,还能怎么办啊?难道说我的自行车破到那个程度了吗?那个保安把卖了自行车的30元钱塞给我:给你,你的那个自行车就卖了这些钱,这还是因为我们和收破烂的是混的很熟才卖了这个价钱,不然人家最多就给20块,钱还给你了,下次骑个新点儿的自行车,这样我们就不会误会了。

30块钱?30块钱嚷我上哪儿去买一辆顶用的自行车去?这会儿想追回那个收破烂的肯定已经不可能了,人家肯定是撒丫子跑去废品收购站卖废品,从中赚取二道贩子的利润。

我只有叹气的份儿了,好在小宝家距离学校不远,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只能走着回学校。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是又生气又疲劳,生气的是我唯一的代步工具就这么进了废品收购站,我还得想办法找个合适东西骑着;疲劳的是,我真的发现自己好累,一种来自心底的劳累,这种劳累跟过度运动还有别的累不一样,好像是不管睡多少觉都很难补回来的。

在学校大门口,我看见了一辆旅行车,从旅行车上下来很多人,每个人都背着大大的背包,还有画夹子,当旅行车里面最后一个人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九段冷酷的表情,哦,是建筑系的学生实习回来,九段往肩上顺了顺背包,也看见了我,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朝我喊:哎,十八。

我加快了脚步:你们实习回来了?九段用舌尖泯了下嘴唇,斜斜的挑着嘴角看我:好久不见。

我有些不自然:好像没有好久吧。

走在九段前面的一个男生回头看看了我,又看了看九段,朝九段摆摆手:哎,要不要我帮忙?九段摇头,从地上拿起一个大大的画夹子,男生点点头:回见了,哎,你记得把这次的实习画稿的时间标清楚,上次你就没有标时间。

九段把衬衫的袖子伸向我,笑:哎,闻闻,都可以直接进博物馆了,我都4天没有洗澡了,非常有女人味儿。

我笑着打开九段的手臂:得了,我帮你拿画板。

九段把手里的画板递给我:过得好吗?我老老实实的看着九段: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九段收起笑容:怎么了?为什么不好?我苦笑:我唯一的家当,被人当成废品给卖了30块钱,穷家富路,这话,我今天才懂。

(B)其实九段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可以对着她倾诉的对象,九段的脾气非常不好,性格也非常的冷硬,也非常的自卑和敏感,可能九段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想起自己也是这么个德性,两个具有同一个德性的人往一起凑合,就会用一种惺惺相惜的眼神无比崇拜和疼惜的看着对方的德性,其实那就是在可怜自己,可怜过头了,就是在自恋。

周末的大晚上,学校里面没有几个人,大部分的人都出去会朋友找乐子,即使没什么地方可去的,也都去活动中心和录像厅消遣了,我和九段坐在综合楼大门外的楼梯上,那儿高度还不错,能看见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从我从综合楼4层冲下来找小淫那个瞬间过后,我再也不敢自恋了,更不敢自作多情了,我跟自己说,感情的事儿还是要给自己留点儿面子,对方如果不说任何一个字儿,即便是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鲜花和白花花的钞票,就算是那些美丽多情的鲜花和白花花的钞票马上要朝自己飞过来了,那也是自己在瞎想的。

现在很少能在超市商场中看到健力宝这种饮料了,那会儿还是随处可见,九段就喜欢喝健力宝饮料那个东西。

九段歪着脑袋看我:哎,我走的时候你比现在要精神很多,就因为没了一辆破自行车,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也笑:破家值万贯。

九段嗤笑:屁话。

我皱着眉头看九段:你说你看着多文静的女孩子?别动不动就说这么粗的话。

九段眯着眼睛看着我:粗话,有多粗?健力宝的罐儿被九段捏的咔嚓咔嚓的响,九段叹了口气:听说你也被人甩了?不能这么说,这么说丢人,应该这么说,你是被人甩了,还是被人耍了??我不解的看着九段:有什么分别吗?都差不多吧?九段冷冷的看着我:被男人甩了呢,或许也是好事儿,所以多数人会同情你,要是被男人耍了呢,只能说你本身就是弱智,那是你活该!!我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健力宝饮料,琢磨着九段的话,九段腾的站起身,冷笑: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的表情就充分说明了一件事儿,你啊,肯定是活该!!说着九段晃晃悠悠的转身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综合楼高处的楼梯上。

我就那么呆呆的坐在综合楼的楼梯上,双手抱胸,装模作样的看着天空的月亮,那会儿北京环境污染的厉害,我们基本看不到什么月亮,星星就更成为一种传说,与其说是在看月亮,还不如说是在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心。

经历很多事情之后,我甚至排斥去见阿瑟他们,我知道,不管我在阿瑟的面前装得有多么的自在,阿瑟看向我的眼神,无法避免的会流露出一种怜悯,因为大家是兄弟,所以阿瑟极有可能会把对我的怜悯转化为对小淫的责难,最不济的就是小淫来找我,从说对不起开始,然后在轮回一圈儿新的纠缠,这样能有什么意义?可能两个人还会经常在一起,但是心呢?是不是已经十万八千里了,他的手,已经再去牵了别人,他的笑容,也已经又再次给了别人,他的温柔,他的种种,都统统有了新的专属者。

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头就开始疼,心里也会跟着难过,我低下头用手揉着太阳穴,我听见有人说:哟?难得啊,难得你晚上也落单儿,这不是给我的机会吗?我抬起头,看见4暮笑的邪恶的脸,我厌恶的瞪了4暮一眼:你滚,我看见你就烦。

4暮先是小心的看看周围,然后把背包往台阶上一扔,笑:我知道你最近挺烦的,怎么样?你这次是真的被小淫伤着了吧?4暮接着叹了口气,摇头:哎呀,真是可怜,男欢女爱,本来是两情相悦的事儿,怎么到了你这儿,拧的这么厉害,哎,我今天看见小淫和他新的女朋友了,要我说实话不?我往旁边躲开了一下,4暮点点头,流氓的笑:还是说实话吧,那新的女孩子啊,不管是长得样子还是身段,确实都比你强,说这话也不是为了打击你,不过那个类型的,好像确实符合小淫的审美,之前他选的也都是那样类型的……我打断4暮:4暮,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4暮一愣:不会吧,你也会求我?什么事儿?我认真的看着4暮:学校外联部不是有好多帮着校内学生联系校外的一些兼职工作吗?能不能给我几个兼职做做?4暮也收起笑容:不行,这些兼职工作都是给学校的贫困生联系的,你还没有穷到那个份儿上。

我恼火的看着4暮:不是有好多贫困生根本不做那些工作吗?不赚什么钱也行……4暮打断我:那也不行,贫困生是可以不干,那是他们饿得轻了,但是这些工作确实是留给他们的,你不能进来占名额,别说几个兼职工作了,半个都不行。

我失望的摇摇头:算了算了,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

4暮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我机械的又移开了一步,4暮噗哧一笑:哎,真是奇怪啊,我一直都以为我和你没法正儿八经的说上什么话,现在这样看,我还真是应该感谢小淫,恩,应该感谢。

我站起身,开始下楼梯,4暮跟着我下楼梯,挡在我的前面,笑:哎,要是你真的想找些什么事儿分散分散精力,我倒是认识一些别的,跟外联部无关的一些事儿,我能保证找到,你可以带着小诺一起去跟着玩儿玩儿,不过没太多的钱能赚。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4暮:真的假的?4暮皱着眉:我骗你有意思吗?不过我有要求的。

我愣愣的看着4暮:什么要求?4暮往我眼前凑近了一下:那你亲我一下……然后4暮就像一只敏锐的皮皮虾一样弹了出去,果然有先见之明,我的胳膊腿儿哪哪儿都够不到他了,我气的不行,愣在原地,瞪着4暮:你是个流氓!4暮非常下流的笑:还没男人碰过你对不对?小淫不敢我敢,我跟你说,女生都那个臭毛病,要死要活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看得跟命似的,有什么啊?只要有了开始习惯了,就不会像你这个德性了,你那是放不开……我气的浑身发抖:你死去吧,滚!!你这个混蛋!!4暮朝我摆摆手,恶毒的笑:好,我走,我当然怕半路又出来个谁把我揍一顿,哎,你什么时候想开了,记得来找我……因为健力宝饮料喝得太多的缘故,我一路上打着还带着二氧化碳反应的嗝,朝女生楼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我无聊的挠着头发感慨,没有兄弟相聚没有朋友的日子真是寂寞啊,为什么会这么寂寞呢?我想念阿瑟,想念小麦,想念小乖,也想念…… 我拍着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再往后面想。

距离女生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站住了,因为我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小淫背对着我,小淫对面的女生站在女生宿舍楼台阶上,双手搂着小淫的脖子,正嘟着嘴看着小淫笑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虽然在知道小淫已经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之后,我知道肯定会遇上这样的场景,虽然我非常不愿意看到这个场景,那等于对方在宣告自己专属的很多东西都已经不在属于过去的某个人。

我定定的站住了,从心里到身体,都开始退缩着,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我曾经遥想过一千遍,我如果趾高气扬的从小淫和那个女孩儿身边象一阵风一样穿过去,让小淫看看我会在意他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么?但是我实在不敢那么做,我怕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我会被小淫看到我有多么的软弱,还有不堪一击的卑微。

我看了下手表,距离熄灯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过一会儿小淫会走开吧,那等小淫走开之后我再回宿舍吧。

我慢慢的往后退着,一直退到男生宿舍楼下面,哪儿有一个旧旧的投币电话,我在口袋里面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两个硬币,一个一元的,一个五毛的,想来想去,还是把一元的硬币放回口袋,我吸取教训,我怕真的放了一元的硬币进去,投币电话不给我找钱。

我无聊的用手在电话的数字键上不停的按着,有阿瑟的手机号码和呼机号码,左手的手机号码,有我自己的呼吸号码,有阿瑟租的房子的电话号码,还有小淫的呼机号码,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自己记住的这些号码数字。

想给阿瑟打个电话,怕阿瑟怪我都不去找他,恩,小麦为什么没有手机呢?下次建议他配一个,这样我也可以问问小乖的情况。

想来想去,感觉只有左手才是最安全的可以跟我说话的人,因为他跟阿瑟和小淫的圈子不同,我犹豫了又犹豫,终于把那个五毛的硬币塞进了投币口,发出清脆的一声当啷,我拨了左手的手机号码,一会儿就听到嘟的等待接听的声音。

左手:喂?谁。

我斜靠着电话亭:是我,十八。

左手:哦,有什么事儿?我叹了口气:没什么事儿,挺无聊的,随便想找个人说两句话,没事儿了,我挂了。

左手:都说两句了,就多说两句吧,反正话费都是一样。

我笑:哦,我就投了一个五毛的硬币,一会儿断了就断了,好不好?左手好像也笑了:好。

我的思维有点儿乱:我欠了你不少次酒钱,你算过没有?左手:没有。

我恩了一声:钱不够了,还能说上一句话了,你要是不算算那些酒钱,我就赖帐了。

左手笑了的声音:不算了,免得你受打击……电话嘟嘟的断了,我遗憾的看看电话筒,挂了上去,刚准备转身走,电话竟然响了?我有些奇怪,拿起话筒,是左手的声音:十八,你用的学校的投币电话吧?我点头:是啊,怎么了?左手淡淡的声音: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我是用手机打过去的,打过去的电话,只能说三分钟,三分钟后断。

========================================================================================================================(C)我愣愣的对着话筒:手机费很贵吧?左手那边有点儿吵,左手说:十八,我就不算你欠我的酒钱了,你请我喝次酒吧。

我笑:这么便宜我?左手说:恩,这个学期的论文你帮我写好了,那样我还能让你赊几次酒。

我点头:好啊。

我犹豫了一会儿:左手,问你个事儿。

左手:什么事儿?我泯了下嘴唇,鼓足勇气:你唱歌的那个酒吧有没有兼职的事儿做。

左手: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开始笑:我想做啊。

左手提高了声音:你疯了,你跑来这儿做什么?我叹气:左手,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心里空空荡荡的,我只想找事儿做,只能找好多的事情来做,不然我就会感觉很空,心里空空的,象被什么戳了个大大的窟窿,我真的不能闲着的,没有什么钱赚的工作也可以,我只想找事儿做,要不我帮你保管吉他吧,我保证每天擦你那个吉他好多遍。

左手沉默了,没有说话,我看看手里的电话筒,三分钟过了吗?左手低低的声音:十八,你不要这样,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会难过的,你要是很闷的话,早晨早点儿起床,我陪你打篮球,运动运动就好了,还有啊,你本来的事儿就挺多的,你想把你自己的身体拖垮了吗?我笑:不会的,我命很硬的。

左手提高了声音:这跟你命硬不硬没有关系。

我点头:好,那我明天早上去操场上找你打球,哎,三分钟快要过了,断了,就不要打过来了,手机费挺贵的,还不如直接换啤酒喝呢?左手笑了一下:抠门,知道了……电话嘟嘟的断开了,我挂上电话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看手表,已经是女生楼锁门的时间了,每天都会稍微延长几分钟锁门,这会儿我回去,应该是安全的,从明天开始,我就又有事情做了。

我转身,抬头,看见小淫沉默的脸,小淫站在我背后距离我大概三四米的地方,小淫浅色的衬衫在夜晚显得那么的温暖,小淫的双手抄在牛仔裤的裤兜里面,不说话的看着我,我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紧着,这些我曾经那么熟悉的味道和感觉,在某个时间之后,统统化为乌有了,不管是我去找小淫晚了,还是小淫放弃的早了,好多东西,一旦被隔开之后,其中的种种陌生,就再也无法弥补缝合。

我恍然大悟的看着小淫:哦,你想用电话?我刚好用完,你用吧我给自己保留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微笑,一点儿都不做作的那种,小淫泯了一下嘴唇,手势有些尴尬:我没,我刚才过来,看着像你,就等了一会儿。

我指指女生楼,笑:锁门了,不然进不去了。

小淫往我身边走近了一步,我又往别处移开了一步,小淫直直的盯着我,那种眼神是犀利的,是很想看出我在想什么,我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小淫:怎么了?还有事儿?小淫看了一眼女生楼的方向:哦,上次米兰春天的照片出来了,你的那张放在我哪儿,什么时候抽空拿给你吧,效果还行。

我点头:不着急,你要是忙着就先放着吧。

小淫咬了下嘴唇:小麦抱怨你最近没有去看小乖……我看了下手表:过断时间吧,最近真的挺忙的,学生会的事儿太多了。

小淫低下头:十八,我和柳菲菲……我给了小淫一个微笑:挺好的,她是你喜欢的类型,恩,就是要这样啊,你想啊,你将来说不定就和那个妹妹女朋友结婚了,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报人家的恩,在结婚致之前尽情的谈谈恋爱,也不错的,至少多少年之后你不会感觉吃亏啊,爱情和婚姻你都拥有了,挺好的,恭喜你了。

我转身朝女生宿舍楼走去,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善良,我知道,我最后跟小淫说的那句话,我很想换成:你丫爱干什么干什么,关我屁事儿,你不是早晚都得跟你家里那个青梅结婚吗?你不就是想在结婚之前多谈恋爱吗?你多会过啊?而且我很想咬牙切齿的跟小淫说这句话。

我还在走着,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拉住了,转头,看见小淫复杂忿忿的表情,小淫喘息着看我:十八,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推开小淫,奇怪的看着他:我怎么说了?你这样本来就挺好的,我们认识啊,所以替你高兴。

小淫别开眼神,放低声音:我们还是兄弟么?我拍了下脑袋,笑:哦,我还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不要用反问句问我,这样我就容易忘的,我从来不敢高攀,只有别人跟我说是,那我才会记得是,如果你用反问句,我可能会不大确定。

小淫生硬的看着我:柳菲菲对我好……我也非常生硬的表情打断小淫:你这么跟我说是什么意思?炫耀么?她对你好是好事儿啊,小淫,我问你,你家里的那个你有跟柳菲菲说过吗?如果你把你家里的那个跟柳菲菲说过之后,柳菲菲还是愿意跟着你,那我除了佩服你是个男人,还佩服柳菲菲的勇气,至少敢跟着你一起面对,如果你什么都没跟柳菲菲说,那我真的会跟左手一样,鄙视你……小淫恨恨的瞪着我:你鄙视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鄙视我……我直直的看着小淫,冷笑:鄙视你真的不是个男人。

楼道阿姨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极其的悠远:锁门了,还有谁没有进来……我一直都觉得小米是非常低调的人,因为在我的感觉里面,小米是那种从来都不嚣张的人,穿的用的也都不是有钱人特有的年轻时尚和张扬,后来阿瑟狠狠的批判了我,说我具有名牌产品的盲眼症,然后阿瑟跟我解释,小米穿的用的那一个都是名牌,其实是我不识货。

其实我对我名牌真的是缺识的,我几乎不认识什么是名牌,我一直都认为所谓的名牌其实就是那种耀眼的带着钻石之类的装饰的东西。

换句话说,就是小米穿了一身的名牌,但我是一件都认识,而且小米穿的那些名牌看着都是普通的样子,有的颜色还不是特别的陈旧,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是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小米的,我一直以为小米可能跟我一样的穷。

隔天,我在学校的公告栏里面细细的找着,想找有没有售卖旧自行车的广告贴,我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只好往上贴想买旧自行车的求购贴,这个卖和买是不一样的,卖方市场我可以侃价,至少可以侃不少,但是我要是买方市场,那么人家可以跟我讲价,而且是往高了讲,我拍拍自己贴上去的广告贴,开始叹气,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回头,看见小米可爱的表情。

小米眨巴着眼睛笑:十八,你干什么?我都看你大半天了。

我也笑:哦,我想买辆旧的自行车。

小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拽着我就走:对了,走啊,去我们宿舍,我请你吃速冻元宵。

我愣愣的看着小米:什么?速冻元宵?哪儿来的?小米拖着我:走了,学生的生活太单调了,我们刚刚在学校超市买的,好多口味的,我们宿舍的女生都很崇拜你的,去了,我们买了好多。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小米去了她们宿舍,小米宿舍好几个女孩子都在忙活着,端着饭盒的端着饭盒,拿热水瓶的拿热水瓶,还有的在看时间,其中一个小姑娘看着我小米笑:哎,再等十多分钟就可以吃了,我放了好多黑芝麻的。

我糊涂的看着小米: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小米的同学拉着我的手:十八,我们在做元宵啊,现在的超市真是方便,不象小时候,想吃还得等到元宵节。

小米笑:是啊,我以前都是在奶奶家吃过,这还是头一次在学校吃,刚好我们宿舍的几个都很想吃,好了没有?我都想流口水了。

那个时候速冻食品还没有象现在这么普及,而且卖的也比现在贵的多,当时我是没有什么机会吃到速冻食品了,但我还是非常怀疑小米宿舍那些孩子做速冻元宵的做法,我拿起桌子上用过的包装袋子,翻看后面的食用说明。

小米的同学拿开一直盖着的饭盒盖子,发出了一声很长的喔……的声音,我看到食用说明上写着:在开水中煮沸10分钟左右……小米小心的用勺子碰了碰饭盒里面的元宵:这个,这个能吃吗?怎么看着白白的,好像没有熟啊……小米同学不解的说:不会啊,我们用的热水是刚从水房中打回来的,都是烧得很开的热水,应该没什么问题啊?我忍着笑,把包装袋子递给小米同学:不是这样的吃的,需要用锅煮,热水是泡不熟的,估计只能解冻了……小米同学苦着脸:不会吧,我们一直以为这样子就能用热水泡熟了来吃,这可怎么办啊,好几袋呢?小米也摇头:算了,倒掉吧,剩下的又不能退掉,怎么办啊?我用小米的勺子扒拉了几下饭盒里面那些被热水泡的瘫软的元宵:不能这么浪费,哎,我们先把这些泡着的元宵中间的黑芝麻馅儿给吃了吧,剩下的那几袋不能浪费了,我想想办法吧,下次买东西记得看食用说明。

我想起阿瑟租的房子能做饭,煮元宵也没问题,小米和几个同学都开始在饭盒里面扒拉着元宵馅儿吃,吃的好像还挺兴奋,我也被感染了情绪,很想象这些孩子的懵懂,我拿出201电话卡,拨了阿瑟的手机,好一会儿,阿瑟才接听。

阿瑟小声说:哎,哪个?我笑:我,十八。

阿瑟嘿嘿笑:老大,我在上着课呢,再有十分钟就下课了,什么事儿?我说:哎,几个朋友买了速冻元宵,以为用开水泡着就能吃了,宿舍没法煮,想去你哪儿煮……阿瑟嗤笑:你不是有我房子的钥匙,下次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揍你!!我也笑:总的跟你打个招呼啊,那我们先过去了,下课了,你和小麦回去吧,买的不少,不吃完浪费了。

阿瑟恩了一声:放心吧,有好吃的我怎么都要回去,对了,你要是过去了,记得喂喂小乖,我们上课走的时候忘了喂,冰箱里面有火腿……靠,他们家小乖的伙食比我都高。

放下电话,我跟小米他们说,可以去阿瑟的房子煮元宵吃,小米和她宿舍的同学立马开始欢呼着,有的人嘴上因为刚才抢吃元宵馅儿,蹭的黑糊糊的。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一半的爱》歌词:回头看我 就一次也好是我先开始爱你的 这理由难道不够吗我正在黑暗中徘徊着世界像是要崩溃似的就让我认为 一开始你就不存在这样也许多少能够安慰自己无法先说出口的悲伤爱情我看着胸口快要被撕裂的自己甚至无法讨厌那些悲伤的记忆你却不懂这样的我渐渐的远离回头看我 就一次也好是我先开始爱你的 这理由难道不够吗宁死也想要得到你思念却如此残忍的牵绊着我心中的你却这样慢慢扩散着一天比一天 更加的LOVE YOU。

三角关系(A)去阿瑟房子的路上,小米一个劲儿问我:十八,学校不是不让在校外租房子吗?为什么他们就能够租啊?为了满足小米的好奇心,我开始胡说八道:这个主要是因为阿瑟他们已经是老油条了,学校也不会管什么,更主要的是他们家都是北京的。

小米眨巴着眼睛:那等我们到大三大四是不是也可以在校外租房子了,我家也在北京啊?我租房子学校是不是也不管啊?我好笑的看着小米:你可以租房子啊?问题是你租房子干什么?自己住?小米点头:那倒是,租来租去的,都是我一个人在住,总不能光是为了煮元宵吃吧?对了,那阿瑟他们在外面租房子是为了什么?不也是他们自己住吗?我忍住,没有告诉小米阿瑟他们为什么要租房子。

到了阿瑟房子哪儿,里面没有人,只有小乖在可怜兮兮的叫着,可能是饿得,小米看见小乖之后喜欢的了不得,我一直觉得喜欢小动物是女生的天性,我那么粗线条的人,只要小乖对着我喵喵的叫上两声,我就马上受不了了,肯定要抱着小乖腻一会儿,摸摸小乖的头和绒毛。

把锅放上水,点上火,我想起阿瑟说冰箱里面有小乖的食物火腿,我打开冰箱准备给小乖拿火腿,冰箱里面被塞的满满的,都是一些我说不出名字的东西,有蛋糕饼干巧克力,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点心、饮料和水果。

我呆了呆,我感觉这些东西都是柳菲菲买的,因为阿瑟和小麦虽然有钱,但是阿瑟小麦都没有那个闲心去折腾这些东西,他们的日子往往会象穷光蛋一样,让冰箱空空的就剩下半棵葱,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钱真是好,好的会成为一种荣耀,有钱的好处也在于你想怎么宠着一个人想怎么样关心一个人都可以,而不用想着,哦,等我的稿费或者下次的奖学金下来了,我再给他买好吃的。

小米跑进厨房,看着我打开的冰箱:哇,好多好吃的,十八,我能吃点儿吗?我拿开小米的手,摇头:小米,这个不能吃。

小米嘟着嘴:阿瑟不是你的朋友吗?我苦笑:阿瑟是我的朋友没错,但是这些东西跟阿瑟没有什么关系,走吧,我们去喂小乖。

客厅里面,几个女生抢着和小乖玩儿,都要抢疯了,小淫的房门半开着,我愣愣的看了好几眼,收回眼神,这个房间对我而言,已然变得无比的陌生,我不再有进去的理由了,想想感情这个东西确实挺有意思,一刀劈下去,好多东西立马就会跟着消失,而且会变得让自己非常自觉。

元宵放到水里,还没有煮多久,阿瑟就带着小麦回来了,阿瑟一进门就笑:嗬,真够热闹的,十八,这儿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寂寞的要死了。

我无意识的翻着锅里的元宵:怎么会不热闹啊?你没事儿也可以带苏亚回来啊,还有……我知道自己说多话了,阿瑟用筷子从锅里夹出一颗元宵放进嘴里嚼着:嘿嘿,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问小淫有没有带柳菲菲回来?哎,十八,我啊,真是对不住你,现在人俩人腻着呢?我知道你不好受,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看得见,你没看见冰箱里面全是柳菲菲买的东西,靠,俨然她是房间女主人的样子,碍着小淫,我不好说什么了,哇塞,烫死了……我没有什么反映的用铲子搅动着元宵,阿瑟拍拍我的肩膀笑:恩,我知道你够坚强,不要想他了,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儿,哎,我还真是怀念冰箱空空的那段日子,过得舒服。

阿瑟摇摇头,接着从锅里往外面夹着滚烫的元宵,元宵被我搅动的顺着一个方向慢慢悠悠的转着,我听见小麦喊:不能这么喂小乖,会撑死它的。

几袋元宵,全部都煮了,好几个味道的,有黑芝麻馅儿的有花生馅儿的,还有桂花和巧克力的,煮完了一分配,八九个人,还不是那么充裕,小麦还给小乖分了一颗元宵,因为很粘,小乖从吃上第一口开始就没有把元宵甩开,在哪儿哽哽唧唧的烦恼了好一会儿,惹得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从一进门到吃元宵,小麦的眼神一直非常不寻常的看着小米,阿瑟拿着筷子敲着碗,像模像样的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小女生们:恩,人生吗,就应该这样热热闹闹,这些日子真是寂寞的要死了,十八,没事儿就领着她们一起过来啊?吃吃喝喝,说说话,多舒服的一件事儿?小麦咬着勺子,看着小米:哎,小姑娘,你多大了?小米白了小麦一眼:切,你才多大啊,管我叫小姑娘。

小麦拍了一下桌子:我多大?我这就大四了,比你大的多,我是你们的师兄,知道不?小米扁了一下嘴:我18岁,我们差不多都这么大吧……小麦扔了手里的勺子,兴奋的看看我,又看看小米,突然开始大笑:哈哈,十八,阿瑟,我在咱们这个学校熬了快要4年了终于等到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了,小米,我们处对象吧……正在嚼着元宵的小米一口元宵就喷了出去,小麦的小声嘎然而止,小米腾的站起来,怒视着小麦:你说什么?你给我过来,你自己长得还没有土豆高呢……小米抓起椅子旁边的一个羽毛球拍,追着小麦就开始满房间的打,阿瑟开始呵呵笑:哟,小麦长大了,知道想媳妇儿了,好事儿啊,小米啊,悠着点儿,我们家小麦刚长大,你别把他打小了……小米宿舍的几个女生都在呵呵的笑着,小乖腾的跳到阿瑟的腿上,讨好的看着阿瑟喵喵的叫着,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打开,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进来吧。

我抬头,看见小淫拿了钥匙,柳菲菲跟在后面进来了,惊讶的看着房间里面的我们,我转回目光,因为有人进来了,小米和小麦也停了下来,小米不好意思在动手打小麦,收了羽毛球拍,坐到我身边,接着慢吞吞的吃着元宵。

我听见柳菲菲咯咯笑的声音:小麦,看看我给小乖买什么了?小乖,过来,有好吃的哦。

小麦哼了一声,一把抱起小乖,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听见小淫说:走吧,去我房间。

柳菲菲跟在小淫身后,走进了小淫的房间,小淫房门被轻轻带上了,我的心里抽动了一下,但是感觉不到疼还是不疼,或者是一种惯有的反映而已。

阿瑟转头看了看小淫的房间,点了支烟,看着我:十八,你最近忙什么呢?都看不见你的人?我哦了一声:瞎忙,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不少。

小淫从房间里面出来,走进厨房,我听见开冰箱的声音,阿瑟嗤笑:你啊,就是太不像个女的了,没事儿也逛逛街什么的,别这么折腾自己好不好?有时间一起聚聚吧,现在怎么感觉你跟我都生分多了。

我点头笑:好啊,这个周末我请左手喝酒,你要不要一起来,我欠左手太多次喝酒了,还是还清楚了好些……我听见厨房里面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阿瑟呵呵笑:好啊,喝!干什么不喝?好久没跟那小子喝酒了,左手挺不错的一人,够朋友,幸好你郁闷的时候还有他陪着,之前的事儿,算我对不住你了,你请完左手我请你了……小淫快速从厨房回到房间,小淫房间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声音大到小米宿舍正在吃元宵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小麦和小米几乎同时转头看着我,说:我也要去!阿瑟回手就给了小麦一下:去什么去,你又不喝酒!小麦不甘心的看着阿瑟:我可以喝可乐啊。

小米也不甘心的看着我:我也是啊,到现在我都没参加什么课外活动呢?不行,我要去,大不了AA制……阿瑟摆摆手: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们这些人,去,都去。

柳菲菲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小淫的房间里面出来了,凑到我们的餐桌前面,笑:哇,有元宵吃,还有吗?我也要吃!小米同学好心的把中间还没有分给别人的元宵推向柳菲菲的身边:还有呢,一起吃吧。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碗,柳菲菲刚拿了桌子上放着勺子,正准备用勺子拿元宵吃,小麦一把夺过柳菲菲眼前的汤碗,冷着脸:不准吃,谁的东西你都想吃吗?不要脸!柳菲菲的脸色变得不好看:小麦,你干什么?我吃元宵关你什么事儿?小麦哼:就算给小乖吃,也不给你吃,这个不是给你吃的,你吃你自己买的……柳菲菲叉着腰:小麦,从一开始你就看我不顺眼是不是,我还少给你们买东西吃了吗?阿瑟皱着眉头:哎,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没少买东西,都放在冰箱里面了,你去看看,有没有少?小麦腾的站起身,腾腾的跑去厨房,然后我听见开拉冰箱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小麦拎着一大袋子走了出来,又拿起柳菲菲进门时候买给小乖的东西:哎,这些都是你买的,除了你自己和小淫吃的,我们可没有碰过,你都拿走,统统拿走,放在这儿,还耗费冰箱的电呢,都拿走!!柳菲菲委屈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小麦,你什么意思啊,我是来这儿看小淫的,又不是看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来小淫的房子看小淫,跟你有什么关系?(B)阿瑟泯了下嘴唇,没有说话,小麦得理不饶人的瞪着柳菲菲:你还千万别来看我,这个房子啊,是我和阿瑟租的,小淫从来就没有花过一分钱的房租,我们愿意让小淫来这儿住,那是因为他是我们哥们儿,你算老几啊?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租个房子去,让小淫天天去找你啊……阿瑟拽拽小麦:哎,差不多得了……小麦恼火的甩开阿瑟:不行,就是因为她,没有她会有那么麻烦吗?没有她,十八会不来我们这儿住吗?我们现在过的,跟以前完全都不一样了,要不是因为小乖在这儿,我都不爱回来……我盯着小麦:小麦,你坐下……小淫从房间里面推门出来,不满的看着小麦:小麦,你胡说什么啊?菲菲招你惹你了?小麦板着脸:我怎么胡说了?你以后不准带她过来,我烦,还有啊,不准她进我的房间,不准她碰我的东西,不准她碰小乖,统统不准碰,听见没有……柳菲菲对着小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米和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都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儿,小淫轻轻的拍着柳菲菲的肩膀,这个动作真的让我心里能喷火,我在桌子底下攥着拳头忍着自己的坏心情,小淫非常不满意的冲着小麦嚷:小麦,你不能太欺负人了,哪有你这样的,菲菲,别哭了,恩……阿瑟打断小淫:够了,你们都管好自己的那点儿事儿,不光你的菲菲一个人委屈着,大家兄弟一场,不见得非得没事儿给自己和别人找别扭吧放在哪儿横着吧,你悠着点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这个房子,十八也是有钥匙的,不用我说得那么明白吧……小淫搂着柳菲菲的肩膀,气哼哼的看着阿瑟和小麦:大不了我搬出去就是了,干什么你们都针对我?小麦也气哼哼的说:随便。

阿瑟皱着眉头:小淫,你把话都说清楚了,谁针对你了?这些天谁还说你一句了吗?都是你在折腾,我们谁还说你一句了吗?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我们净是帮着你说好话了,有没有人帮着十八说句话?还是没有,不说就不说吧,十八也都认了,就是人家十八也没跟我们说过你什么不是啊?你别没事儿就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你问问你自己,这段时间你都做对什么了?柳菲菲用手指着我,看看小淫,哽咽着:你说啊,你跟她什么关系?你骗我!!我打开柳菲菲的手:你把你的手拿开,不要指着我,我告诉你,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大可放心的跟着他折腾,千万别找上我!!小淫喘着粗气直直的盯着我,我也回瞪着小淫:哎,你千万别这么看着我,我一点儿都没有自恋的毛病。

小淫恨恨朝我点点头:好,你狠!小淫领着柳菲菲摔门出去,我长长的松了口气,本来小麦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让人很解气的,那么解气的话说出来,其实我该笑的,至少应该是感觉出了一口气的大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想哭,刚才的一切憋的我真的好难受。

阿瑟重新点了支烟,闷闷的抽了一口,把打火机扔在餐桌上,发出哗啦的声音,小米小心的碰碰我,放低声音:十八,怎么了?我朝小米笑笑:没什么。

阿瑟看了我一眼:对了,上次的照片在小淫房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了,我说要送给你,他自己坚持要送给你,你去拿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进了小淫的房间。

小淫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一如既往的整齐,可是我怎么都看不到干净的地方,我甚至觉得左手房间那些被团成团的袜子和内裤都比这儿要更干净。

那张照片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面,我慢慢拿起那张照片,照片照得很柔和,估计是加了柔和的光感效果,婚纱店的特色就是经常会把照片照得看着更加的美好,可是越是表面美好的东西,其背里往往是不堪一击的假相,所以我们的生活中才多了那么多的讽刺效果。

直到我感觉有东西掉到照片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又哭了,我抹了抹眼角,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拿出剪刀,在照片上慢慢的剪着,我把小淫从照片上剪了下去,那张照片上小淫看着本来就不真实,真实的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不真实的?我把剪下来的小淫的图像和剪刀一起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重新的吹了吹照片,把照片放进我的破钱包里面,走了出去。

当一个人快乐的时候,时间就变得那么的容易过去,我们会感觉到时间从我们的指缝中间嗖嗖的穿过去,可是当一个人悲伤的时候,时间就变得无比的漫长,我发现就算我张开手掌对着阳光,我也听不见时间嗖嗖过的去的声音,好像某种代表着时间的东西跟着停止了,好像所有与之相关的东西都跟着停滞了。

这让我非常的恼火,我一直希望时间会非常快的过去,因为这样,我就会觉得我过得还好,还不错,至少我还在成长着。

我贴在学校公告栏想购买二手自行车的帖子被经贸专业的一个学生揭了去,他刚好有一辆二手自行车要卖,小米知道我找到买主了,怎么都要跟我去看看,如何进行二手货的交易,经贸专业的学生说了,少了60块不卖,我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我的破自行车被保安卖了30块,难道我要再添30块么?经贸专业学生:我这个车子也不是太旧了,主要是我不想闲置,60块已经很划算了。

我犹豫再三:能不能50块啊,凑个整儿吧?经贸专业学生:没给你要零儿啊?60块不就是个整儿吗?那来的零儿?我厚着脸皮:瞎说,平时我们都是说50、100,只有50和100才是整儿,就50块了。

小米说:就是,我们那儿也是这么算的,50啊100的才是整儿,就50块了。

经贸专业学生:不行,就60块,我们哪儿是按照60块算整儿的。

小米:你知不知道她是十八啊,十八买你的自行车你也这么贵?小米这么说的时候,我虽然没有说话,当然我也是非常抱着信念,指望我的名号能省下10块钱,经贸专业学生看看我:十八怎么了?就是二十八来买我的自行车,我也是这个价钱……我不情不愿的付了60块给经贸专业的学生,推着那辆自行车回去的路上,小米憋着笑朝我乐:十八,你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管用啊?我还以为你的名号能吃的开呢?肖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九月末了,接到肖扬的电话我是非常吃惊的,从肖扬毕业离开北京的那个瞬间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了肖扬的消息,主要是我不知道我跟肖扬能说什么,所以当我听到电话里面是肖扬的声音的时候,我好一会儿没有说出来话。

肖扬说:十八,我是肖扬。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哦,肖扬啊。

肖扬笑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都忘了我是谁了?都说贵人多忘事。

我慌忙辩解:不是,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肖扬变了语气:十八,我跟你开玩笑呢,过得好么?我对着话筒没有说话,肖扬叹了口气:我都听说了。

肖扬这样问我的时候,我就更没什么话说了,我在想着肖扬是不是会在他心里说,要知现在何必当初?现在看来,与肖扬而言,小淫的运气没有比肖扬好,而我,就像索多多说的一样,我的运气,也没有比任何一个小淫之前的那些女朋友好上一点点儿。

究竟是怎么了?要真是知道今天这样的结果,当初何苦那么艰难的努力和尝试呢?肖扬的话语有着试探性:十八,元风给我电话了,他结婚的时候我会过去,刚好是国庆节长假,我这边也能休息几天,离开北京也有好久了,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开始怀念那个城市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怀念的,灰蒙蒙的天,还有沙尘暴,春天的时候穿着白色衬衫出去走一圈儿,回来用清水一冲,就是一层灰尘。

我安静的听着肖扬断断续续的说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谈话内容回答肖扬说得这些琐碎的内容。

肖扬说:十八,我没事儿的就翻翻大学时候的相册,竟然发现,我四年中照过的所有照片都不及毕业那会儿照得照片多,就是后来你帮着我照得那些照片……肖扬说:十八,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小麦把红花油当成辣椒油拌饭吃了,好几天舌头都没反映过来……肖扬说:十八,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跟平K拼酒,哇,你喝了好多,我们都以为你喝不过平K的,那次你还赚了1千块……我打断肖扬:肖扬,别再说了,你别再说了好不好?肖扬停顿了一下:十八,我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的,毕业以后我就更加的怀念,你都不知道,我每天都要对着一堆又一堆全是数据的会计工作,我会很烦躁,我会更加想念大家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我甚至会怀疑我从来就没有毕业,我现在只是在放假在实习,我不是毕业了吗?我不是已经离开学校了吗?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怀念大家,怀念你,们的?我不在说话,安静的听着肖扬说。

肖扬说:十八,不是大家都说毕业以后,人也就慢慢变得成熟了,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的,自己都知道吗?都会懂得如何去控制吗?可是为什么都毕业这么久了,不该想的我还在想,该想的我一点儿都没想过……我依旧沉默不说话,肖扬叹息:十八,你有在听吗?我收回思绪,镇静了一下自己:我有在听?肖扬叹息:十八,你为什么非要那么执着?我辩解:我不是执着,我只是想要自己的生活……肖扬打断我:那现在这种状况,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是不是?我感觉被捅到了心里的痛处:现在的这种状况,不是任何人想要的。

肖扬语气有些生硬:可是,当初,很多人都有想到你今天的状况,你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吗……我委屈的打断肖扬:我是没有想到过,我是活该!!你们所有的人现在都可以说一句,看吧,当初有提醒她的,但是她不听啊,她是一条道走到黑了,现在怎么样了?活该了吧?(C)晚上趴在床上,我一点儿都不想睡,翻来覆去的折腾着,许小坏不停的开合着手里漂亮的打火机:哎,十八,你翻来覆去的干什么啊?人家肖扬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在感情上比小淫强多了,反正元风结婚,肖扬也过来,你好好考虑一下,找个省心的男人,比找个花心的男人强上一百倍。

小诺附和着:就是啊,肖扬家在西安,有羊肉泡馍还有凉皮什么好多好吃的小吃,吃东西也是你的一大爱好,随便你怎么吃都行啊?你还想什么?就肖扬吧。

小丘调着零点乐话的频道,伍洲同淳厚的声音慢慢流淌了出来,一般这个点儿都是痴男怨女闲的发慌,又睡不着觉的时候,而我们这些无聊的也闲的发慌的人,也跟着一起搀合着。

小丘带着点儿地方话的口音说:这事儿要我说,就是怨那个男的,难道每天忙的连陪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吗?许小坏扁着嘴:得了,就是那个女的事儿,想找个有钱点儿的男人,男人得赚钱啊,我就很现实,要是真的嫁了有点儿钱的男人,就应该放开缰绳让他出去赚钱,又有时间又有钱的男人上哪儿找?那是传说好不好?小诺歪着脑袋叹气说:男的,还有女的,俩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儿。

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许小坏腾的跳下床,诡异的看着我:哎,十八,我这就给伍洲同的热线打电话,你把你和小淫的故事讲出来,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替你骂小淫,哼哼。

说着,许小坏竟然真的抱起电话开始拨打,我的心咚咚的跳着,我说:许小坏你别拨打,你别闹了……我要去抢电话,小诺把我推到床上:就应该打啊,你男人都跟别人跑了,你还护着他?打,打通了你就伍洲同哥哥说,小淫是如何始乱终弃的,你还要时不时的跟着哭两声,要是你哭不出来,我们帮你哭……小丘捂着嘴在旁边呵呵的笑着,我简直要疯了,幸好201电话卡每次拨打都要输入一串又一串的卡号和密码,然后拨打伍洲同的热线又一次一次刚好在占线,怎么都打不同,我这才稍微安了下心。

正闹腾的时候,宿舍门被啪啪的拍着,传来楼道阿姨的声音:大半夜的,干什么呢?睡觉!!几个人这才蹑手蹑脚的爬回自己的床上,许小坏泯着嘴笑:哎,今晚上就先放过伍洲同吧,改天骚扰他。

丁小飞也不从谁哪儿知道我想找点儿兼职的事儿做,就找到我,说是他叔叔的朋友在一家杂志社负责美编这个方面,那会儿PHOTOSHOP还有象现在这么流行,而是王道,那会儿你跟一千个人说PS,估计一千零一个人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东。

那会儿还一直流行手绘插图,根据杂志的内容和意境配上插图,但是当时的手绘美编一点儿都不吃香,比现在的美编从职称从待遇上都低太多的等级了,最多就像加工钱包或者衣服剩下的边角余料似的,有一搭无一搭的,插图还要根据配的作者和内容重要性分好多的层次,所以每个插图的价格基本就在几元至十元之间左右浮动着,运气好的话,偶尔升上十几元就等于过回农历小年了,要是杂志社肯几个月连着用你的插图,那么恭喜你,基本上你就可以过上大年了。

我从小到大的爱好很多,画画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我能进入宣传部的原因之一,而且毫不吹嘘的说,我创意的一些小画儿还是很受别人欢迎的。

丁小飞跟我:十八,你有美术基础,没事儿的时候给杂志社的杂志做做插图画吧,赚的不多,但是这样的事儿能非常好的集中你的注意力。

丁小飞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用的很重,我点点头,看来最近我的情绪已经非常之浮躁了,浮躁到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都知道我需要好好的集中集中自己的精力了,我不停的跟我自己说:感情这个玩意儿基本等同于肥皂泡,那么就当我做了一场无比绚烂而且心痛的梦吧,有梦终归比梦要好很多吧。

学校在收缴班上贫困生一直未缴纳的学费过程中,我们班的一个贫困生小裴实在没招儿了,找到我说连吃饭的钱都没有着落了,还不在学校补助的范围内,他试过找好多工作,但就是没有办法找到,让我帮着想想办法。

那会儿我终于明白了班长这个头衔虽然不收费,但是我得担着点儿责任,我是真不想管,因为上次黑我130块的事儿,就有他,我找4暮,4暮说学校外联部的工作都是先解决学校指定的最穷的贫困生的,现在没有办法解决非指定贫困生。

4暮说:十八,人活着,生存是一种必须的能力,如果连这点儿事儿都搞不明白,活着基本就失去了最基本的意义,所以,他需要为他自己的活着想一切能想到的办法,不能老是指望别人伸手帮他,阿瑟之前倒是帮他们了,那个蒙阿瑟的情了?4暮说的没错,可是我就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摆出那种无法活下去的样子,再说我也是班长,有点儿躲不过。

在一切都无计可施的时候,贫困生开口了,小裴说:班长,你手上不是有好几个家教吗?你分给我一个吧。

我愣愣的看着贫困生,好一会儿没有说出来话,小裴说:人家班级的班长都是想着各种办法帮着班级的贫困生,就咱们班级不行,因为你什么都帮不上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诚恳的看着小裴:这么着吧,你们再选一次班长,找个更有能力的好不好?小裴非常的生气:你这是说什么话?没有我们的支持你能当上班长吗?能这么顺利的进学生会吗?能找到好几个家教吗?现在你什么都不缺了,你就想把责任推给别人?哪有你这么做人的??哇塞,这么说来,我好像真的捞到了不少的好处??我一直非常奇怪,如果他把这么好的口才用到找兼职工作上,是不是会好很多?在被鄙视的不行的情况下,我终于决定让出一步,把小学生的家教让给了小裴,我也穷啊,让出一份儿工作那基本等于从自己身上往下割肉,小裴也同意了,我琢磨着我怎么着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吧,后来的事实证明,绝对不是这么回事儿。

小裴回到班级宿舍,对所有的同学说:靠,咱们班班长那人根本就不行,她手上好几个家教,才给了我一个距离学校又远每小时给的钱又少的家教,真自私!!易名把这话传给我的时候,我气的不行,比学校破旧的投币电话吞了我5毛钱还要让我生气。

小淫打来电话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全神贯注的画插画,接电话的时候我心思还在插画上,那个时候画插画,一般配的都是一些带着哀伤的文字内容,不是男人被女人甩了的文字,就是女人被男人踹了的文字,要不就是男人女人互踹的文字,还有一些擅长讲述婚外情的一些京城闲妇,就是嫁了类似豪门或者金龟婿的女人天天说些男人不在独守空房,或者发现自己的人生又再次盛开了爱情的花儿,说白了就是没事出出轨。

这类文字的插画好配,因为我本身也算是被小淫甩了的类型,所以每次画插画的时候我都会愤怒的去想小淫守着柳菲菲那种温柔亲昵的画面,所以画出来的插画也跟着无限的惆怅下去,杂志社的美编好几次都称赞我的插画带入感非常强,其实那还用带入感吗?我拿起电话就说:哪个?说话?小淫愤怒的声音在电话响了起来:我找十八。

我习惯性的说:哦,她不在。

然后我啪的放下了电话,接着画插图画,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宿舍楼下有人大喊:十八,你给我下来!!我知道你在宿舍,听见没有?我愣愣的抬起头,想了好几秒钟,才明白楼下的人喊的是我,我站起身跑到窗户哪儿往外看着,看见小淫仰着头,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宿舍的窗户叫嚷着:你给我下来,你要是不下来我就这么一直喊着……我也火大的对着窗户外面喊:哎,我招你惹你了?小淫语气强硬:对,你就是招我了!我砰的关上窗户,摔了宿舍门,几乎跟风一样飞快的冲到女生楼下,小淫这个臭小子,我忍耐了多久的思念不去想他?我忍耐了多么久的愤怒不去找他?我找了多少事情来分散自己的精力不去想到他和柳菲菲每天都在干些什么?我一个人吭哧在家教的路上,他在做什么?在和美丽的女孩子亲昵么?我在夜里咬牙切齿的抗拒着思念他,一笔一笔的画着几元钱一个插图画,他在干什么,在嘲笑我?究竟还想让我怎么样?非要我疯了是吗?非要我崩溃了是吗?我气哼哼的站到小淫眼前:你干什么?你瞎嚷嚷什么?小淫喘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散乱着头发,气喘吁吁的瞪着我,眼神中竟然是无比的愤怒和委屈,我愣了下,依然非常恼火的看着小淫:你不是很能嚷嚷吗?我怎么你了?小淫把手朝我一伸,哽咽着声音:十八,你这是干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恩……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你别笑》歌词:不行吗 甚至牺牲生命 你也不肯爱我吗难道你真不懂我的心吗 还是你装作不懂你的微笑只是为了一个人 好象你的双眼 只看见那个人可是我却望着这样的你 虽然无法忍受这样的煎熬再一次也好 想见你的微笑今天依然有感受到幸福吗我也会微笑 在微笑中 暂时会忘掉悲伤不行吗 甚至牺牲生命 你也不肯爱我吗想着你的这份爱意 难道是我的幻觉我所愿所爱的人 多希望那个人就是我这样的我 总是在远处看着你梦想着我的爱意会成真原谅我 因为我实在太爱你 我无法放下这颗心也许你根本不会记得我 但是因为我爱你再一次也好 想见你的微笑 今天依然有感受到幸福吗我也会微笑 在微笑中暂时会忘掉悲伤 因为你也在微笑感慨时间的流逝,年轻时候的照片发黄了,过了三十之后的样子再也没有年少那会儿的帅气(哪怕当年在酒吧做服务生的样子都还是那么酷酷的),一切看起来都恍如隔世,流年都成为最想藏起来的颜色,距离最后结尾的章节也越来越近了,空荡荡的感觉成为主色调,我在想,我能给青春留下的颜色,也许真的就这么多,就像翻拍的老照片,那些彩色胶卷被刻意冲洗成黑白的颜色,只是不管怎么去努力的怀念,都再也回不去了。

依然纠缠(A)小淫伸向我的手心里面,放着那天我从照片上剪下的小淫单独的照片,我皱了皱眉头,奇怪的看着小淫:有什么问题吗?小淫火儿大看着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着你了,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照片剪下来……我打断小淫:我为什么不能?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你要是愿意,我非常乐意你把我的照片剪下来还给我,就这么简单。

小淫的胸膛一起一浮的:可是我们,还是朋友啊,还是……我非常不舒服的打断小淫:我的心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广阔,你开始了你自己的新生活,我也一样,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口袋里面的呼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下号码,是左手的手机号码,我看了小淫一眼,转身就去旁边的投币电话亭给左手回电话,左手在电话里面说:十八,你欠我的酒什么时候还给我啊?我看了下手表:哦,看你的时间了。

左手开始笑:我天天都有时间啊?我赌气的看着小淫:那好啊,我今天就有时间,我上次还约了阿瑟一起找你喝酒呢,你不介意我带着他过去吧?左手顿了一下,笑:没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就那家烤鸡排店吧,省得你疼钱。

我也笑:哎,知道我疼钱,烤鸡排店也省了啊?左手嗤笑:哎,不带这样的。

我挂了电话,小淫冷冷的看着我,我也冷冷的看着小淫:哎,你以后没事儿别来找我了,有那个时间多找几个女朋友才是真的,我还真是想好好看看,你在回家报恩结婚之前到底能谈多少个类型的女朋友,你就创你的记录吧……我转身就往校外走,小淫突然一把拽住我:你去哪儿?我一把甩开小淫的手臂:你放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小淫暴怒的拽住我,提高了声音:你请左手吃饭?你就想跟那个流氓一起混,你就混吧你。

我的怒火到了极点,我连着甩了好几次小淫的手臂,小淫抓的死死的,我有些暴跳如雷,很想跟人打一架,我的火气已经到了不用火柴光是摩擦就能爆炸的份儿上,可是我抬头看向小淫的一瞬间,小淫泯着嘴唇,眼神无比哀伤的看着我,小淫放低了声音:十八,你别去,你想喝酒,我陪你好不好?你想叫上阿瑟,那就叫上阿瑟好不好?你别去找左手,好不好?我暴跳如雷的叫嚷声终于没有彻底爆发出来,我觉得自己都在鄙视自己了,我怎么能因为小淫的这种眼神就变得那么的软弱呢?我别开小淫的眼神:你现在管不着我,不管我们是不是朋友,你都没有权利管我,放手。

小淫叹气:我知道……女生楼里面出来一个女生,惊奇的看着小淫:哦,你来找菲菲是不是?你等着,我上楼给你喊去,哎,你还欠我们宿舍一顿饭呢……女生又噔噔的跑上楼了,小淫死死拽着我的手臂的手,有气无力的垂了下去,我也忧伤的看着小淫:小淫,我和你终究是不同的。

小淫拢了下头发,半低着头,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小淫的白衬衫依旧那么干净,宽宽的皮带束着深色的牛仔裤,好多东西都没有变,包括我对他的依恋,可以我再也无法说服我自己走进他?是我自己离开了他,还是他把我生生的给推开了呢?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用情深本来就够难过,如果还非要究出根由,那么本来就不太美好的东西,一瞬间就会被击打的粉碎。

小淫转向我: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说说话了……柳菲菲兴奋的从女生楼里面朝着小淫跑过来,我用下巴指指柳菲菲跑来的方向:你应该和她一起说说话,小淫,我真的很忙,我要家教还要画插图画,我赚钱很辛苦,所以你不要……小淫打断我:不要再来打扰你是吗?我犹豫了一下,转身朝校外走去,我听见柳菲菲气喘吁吁的声音:小淫,你今天去哪儿了,我找你一天了,呼你也不回……我和左手先到的烧烤店,阿瑟带着小麦来到烤鸡排店的时候,小麦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十八,小米姑娘呢?我噗哧一笑:哎,你找小米干什么?小麦不乐意的看着我:哎,上次你说过的,请左手的时候叫上我和小米的,你说话不算话。

阿瑟坏坏的笑:哎,十八,你照顾下小麦的情绪好不好?怎么说都快要毕业的人了,好容易才遇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打电话叫小米吧,那小丫头怪有意思的。

小麦二话不说,一把拿过阿瑟的手机,非常不信任我的管我要小米宿舍的电话号码,人家要亲自打。

阿瑟收起笑容,看着我:十八,你那天是不是把照片剪了?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阿瑟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回事儿,哎,小淫今天闹腾了一天,本来想着要搬出去,那天小麦也说了不少狠话,小孩子能说什么啊,后来小淫收拾抽屉的时候,发现你把他的照片剪了,那个委屈啊,可怜兮兮的,抱着小乖发了一天的呆,你这次可是把小淫给伤了。

我有些想笑:哎,阿瑟,你可别说这个话,我可没有本事把小淫给伤了,他多有本事啊,净是他伤别人了,现在人家的日子过得多好啊……阿瑟呵呵笑:这话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小淫能怎么可能过得好,他对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无非就是刺激刺激你,嘿,他现在也火着呢,因为你这会儿过得挺好?我过得挺好?这话我真是听着别扭,我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我坐到小淫面前号啕大哭,说着我怎么都无法离开他?这样小淫就满意了是不是?想的倒美。

左手淡漠的举了举啤酒杯:哎,让十八请我吃一顿饭真是不容易,今天是十八请我喝酒,能不能不提小淫,听着太不舒服。

小麦拿着阿瑟的手机回来,不怎么高兴,我奇怪的看着小麦:怎么了?小麦不乐意的扁着嘴:十八,小米为什么这样啊?还说看在十八的面子上才记得我是谁,我有那么不好记着吗?阿瑟瞪着小麦:那小米到底来不来?小麦撕扯着烤鸡排:来,能不来吗?听说有吃的,那个兴奋劲儿,没出息。

这一顿饭至少吃了我将近十多个插图画,小米来了之后又多增加了几个插图画,只有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这么疼钱,我知道我多么的没有出息,所以当小米打算给她们宿舍的其他姑娘打电话要来一起的吃烤鸡排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同意,说实话,我非常怕算到我的账上,我的意思是小米改天找她们单独出来吃。

中间阿瑟的手机响了,我听见阿瑟说:哦,小淫,怎么了?说话的时候阿瑟还看了我一眼,阿瑟说:吃饭的地方?你什么意思?你过来干什么?左手冷笑了一下,闷闷的喝着酒,小米一边吃着烤鸡排一边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跟那个帅哥到底什么关系啊?小麦赌气的哼着:不准他过来,今天一天把小乖摸的都快脱毛了,还跟我生气?小心眼,想搬出去搬出去好了,他搬出去,让十八搬进来……阿瑟接听着手机,啪的拍了小麦一下,小声嘟念着:你小小年纪,怎么事事儿的,闭嘴,哦,小淫啊,我不是说你,你就别过来了,今天又不是我请人吃饭,人家没请你过来,你过来算什么啊?算了,你自己悠着点儿,都多大的人了,行了行了,别罗嗦了,我挂了,想喝酒你去找老佐啊,你找十八算什么事儿啊?挂了。

左手冷淡的看着阿瑟:我都不爱说这个话,小淫怎么那么不成熟啊?他不是跟十八分了么?分了就分了,有什么啊?最讨厌这种遮遮掩掩,断的不干不净的关系。

阿瑟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本来他就不想跟十八分,是被逼得没招儿了,自己瞎琢磨,以为这招儿管用,亏他想的出来,搞得一团糟,十八,小淫遇到你,可算是被碰的结结实实的。

我正经的看着阿瑟:哎,我可没有逼着他,他自己的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我吃饭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

左手转头看着我:十八,你可千万别这么磨唧,看着闹心,干脆利落点儿……阿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左手:对了,你女朋友呢?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左手轻轻咳嗽了一下:分了。

阿瑟挠挠头:你的也分了?今年这是怎么了?是流年吗?小米跟着点头:也很正常啊,我们宿舍的女生上了大学之后,高中处的那些男女朋友大部分都分了。

小麦看着小米:你们怎么都不好好学习,上高中就知道搞对象?小米鄙视的瞪着小麦:你有什么发言权啊?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多大,你上高中时候才多大?你那是没发育完全,不要这么跟成年人这么说话。

小麦憋着气:哎,咱俩一样大好不好……烤鸡排店的门砰的被人推开,我看见小淫恼火的表情,左手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像每次要揍人之前流露出来的那种惯有的表情。

(B)小淫往我们这边走了几步,表情非常不自然,我低着头装没看见,我听见阿瑟说:哟,小淫,你怎么来了?不是你家柳菲菲想吃烤鸡排,你跑来给她买吧?只有小米一个人,客气的对小淫说着套话:要不,一起过来吃吧,不是都认识吗?烤鸡排店的服务员上前问小淫:几位,要辣的还是不辣的?是在这儿吃,还是带走?我感觉小米好像踢了我几下,我转头,小米低声说:十八,人家一直看着你呢,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飞快的看了小淫一眼,小淫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也不说话,当小淫再次往我们餐桌靠近的一步的时候,左手冷冷的说:你来干什么?又想打架么?小淫挑衅的看着左手:跟你没有关系,我压根儿就不想跟你说话。

左手的腿踢了一下桌子,似乎想站起来,我一把抓住左手的手臂,放低声音:算了。

阿瑟说了句:都来了,一起吃吧,坐吧。

小淫讪讪的抽了把椅子,坐在阿瑟身边,阿瑟用胳膊撞了一下小淫小声嘟念着:你有病啊你?好端端的跑来干什么?过一会儿你家菲菲再跑来找你,你想刺激死谁还是怎么的?小淫突然甩出一句话:一起吃个饭怎么了?非得分得那么清楚吗?都怎么了?左手冷冷的哼出一句话:和你一起吃饭我就不舒服。

小淫也冷冷的看着左手:我又没有跟你一起吃饭。

我怕左手真的会动手,有些紧张的看着左手,左手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我趁机起身去结帐,匆匆忙忙的结了帐,拽着左手和小米就走,阿瑟小麦和小淫去哪儿我不管,我真的怕又打起来。

小淫在我的背后说:十八,你就那么恨我吗?我本来想回头说句话,左手冷漠的碰了我一下: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怎么说都是废话,走了,给你自己留点儿面子吧。

一顿饭不欢而散,唯一吃的舒服的,是小米和小麦,最起码吃出了烤鸡排的味道,我的嘴里涩涩的,全是啤酒苦苦的味道。

九月末,小淫结束了和柳菲菲的恋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恋情,女孩子也是一个新生,据说对小淫非常的痴情,天天给小淫送早餐,小淫那种示威似的表情非常张扬和嚣张似的在我的周围晃悠着,我慢慢的也习惯了小淫的转变,有时候跟小米一起在校园里面晃悠,看见小淫和新的女友同行,我还会装作非常客气并且友好的跟小淫打个招呼,我的微笑也被训练的非常专业,阿瑟说我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可是我不装着微笑,难道要哭吗?小淫对左手一直很敌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每次看见左手都那么愤怒,我想可能就因为左手之前说过小淫不男人吧。

我依然在每个寂寞的午夜里面坚持画着不怎么赚钱的插图画,每画一个,我就会忧伤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价格,我们宿舍的电话似乎永远也拨打不通伍洲同的零点夜话,我和小淫的故事似乎在那个时候就失去了可以诉说的机会。

不过每次许小坏拿起电话拨打的时候我还是会紧张,我潜意识中也希望能够拨通,但是又不希望打通。

之后的早晨,我开始象之前那样起的很早了,还恢复了之前跑步的习惯,许小坏知道左手在运动,也跟着我一起去,许小坏说:现在的左手是单身,所以我更要死缠烂打,我就不信,他真的对我没感觉?难道连生理的感觉都没有了吗?然后是小诺和小丘,后来小丘又拖上易名,我们几个人竟然天天早上都打打篮球,然后折腾出一身的汗水,左手的暴唳之气好像也多多少少的消减了一些,变得有些开朗了,只是对许小坏,始终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是许小坏对左手,永远都是一副热情如火的样子。

江若雨的生意越来越火,尤其是电视连续剧的VCD光盘租售,主要集中在日剧和韩剧,大部分都是十三张光碟或者二十几张光碟的那种类型,据说新生很欢迎,新生的家庭条件普遍比较好,很多新来的学生都是一个宿舍六个人合着买一台电脑,所以大家租VCD的机会比较多,但那会儿计算机比现在的配置差的多,多数都是486,电脑的光驱慢慢腾腾的,很多都是8速的光驱,计算机流行的顶级配置算是586,那会儿的上网成为一种传说,设备是外挂的猫儿,速度慢的可以,经常会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还要经常性的断线,而且在那个时候,谁能经常时不时的上下网瞄瞄时下的新文,就足以成为一种身份和财富的象征,基本上就跟有了大哥大的板砖手机差不多。

当时586配置的计算机很少,学校的研究生计算机室大部分的计算机都是586的,但是计算机管理室长期以铁门锁着,管理老师是新毕业的本科生留校,叫毛可,那会儿留校已经不是很容易了,据说那个留校的本科老师的叔叔是中关村硅谷类似于IBM那样大公司的CEO,所以毛可才非常根儿硬的留在了学校,就是学校的研究生也不能保证能用上586,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就更难摸上几回了。

毛可是个非常心高气傲的老师,我们班级的学生也不争气,每次上计算机我们班级的学生,总会把计算机室的计算机搞得出问题,每次毛可都非常的不满意,这等于给他增加了修理的后续麻烦。

偏偏我们班级的学生还都不晓得如何跟毛可说声抱歉,好像人家毛可天生就应该修理那些坏了的计算机。

也不知道我们班级的学生为什么就那么操蛋,非常的自私,而且超级的蛮横,不管说什么都是学校不对,反正就是自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那会儿我还真是觉得之前阿瑟小麦说的那个话非常正确:穷山恶水出刁民。

上计算机课也是,很多东西不懂可以问啊,你不能看见什么按钮都要按按试试吧,出现了问题就找毛可说:老师,我的这个是个坏了的机子。

毛可就会非常的火大,因为上课前他检查了所有的机子,而且上课的时候还叮嘱大家不懂的地方要问,不要乱按按键。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贫困生,因为我本身就是穷的叮当响的人,但是我从来都瞧不起不懂得争取活着的权利,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的贫困生,那样的人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国家养活了他们一辈子,他们还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们的。

这样的事件造成了一个致命的后果,那就是每次轮到我们班级上计算机课的时候,毛可都要把全学校最烂的一个机房让我们用,那里面大部分的计算机都是386的,连486的都少,用别的专业的人话说,那些机子基本就等于报废一样,所以我们上课的时候,经常出现的情况是,有的计算机开机需要十来分钟,关机也需要十来分钟,中间赶上死机十来分钟,一堂课基本上就是十来分钟了。

然后我们全班的学生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们的班长十八啊,实在无能啊,所以我们班级上计算机的机房,都是全学校最烂的一个,班长无能啊……我曾经每个学生的求着大家,求着让他们重新换个班长人选,人家说了:你当的时候怎么不说换啊,现在不想当了,就想换?哪有那么美的事儿?我发现我自己真的跟小麦养的小乖似的,别人怎么拍着,我就得怎么挨着。

江若雨跟我商量是不是跟她一起搞VCD的租售业务,说是我可以帮着她负责一部分学生宿舍楼的光碟租售,说是不用投太多的钱,赚的钱按照投入的比例分成,我始终在犹豫,其实我要是跟江若雨一起干,那等于白占人家的便宜,所以我最终也没有答应。

早上打球的时候,易名一边拍着篮球一边笑着跟我说:十八,你不厚道了,听说你拿你画插图画的钱请左手喝啤酒吃烤鸡排,怎么没有我的份儿?我扁扁嘴没有说话,其实我很想说:哎,我跟你的交情没有到那个份儿上好不好?左手冷淡的瞪着易名:哎,人家十八又不欠你的酒好不好?怎么谁都跟着起哄?易名讪讪的笑:左手,你什么时候学会帮别人说话了?左手嗤笑:我一直都这样好不好?许小坏凑到左手身边,妩媚的笑:那左手,你也帮着我说说话呗。

左手弹跳起来,一个漂亮的投篮。

易名擦着汗,笑:十八,按照通常的惯例,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是对待之前失恋最好的办法,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太孤单了容易想东想西。

左手嘲笑的看着易名:你不要对十八抱有太多希望,有些事情她根本想不明白。

易名笑吟吟的看着左手笑:十八想不明白,你就能想明白?其实,我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可是我要怎么样开始呢?我要跟谁开始呢?我叹气:你说得容易,我倒是想着开始,我跟谁开始啊?易名把篮球扔向左手,诡秘的笑:哎,这儿放着一个单身的好不好?许小坏嘟着嘴:不行,左手是我的,换个别人。

左手接过篮球,扫了易名一眼,淡淡的语气:别,我可够不上,人家十八能看上的人,至少也得是好学生,我们不是一个类别的。

(C)小麦跟我说,天气转凉之后,阿瑟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儿就是每天都要把小乖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晚上搂着小乖睡,因为小乖软软的绒毛贴着皮肤让人感觉着温暖,可是小乖喜欢恋着小淫,每次阿瑟兴高采烈的抱着小乖上了床,小乖都要在阿瑟睡着的时候偷偷溜掉,跑到小淫的床上。

一般半夜的时候阿瑟凉凉的醒过来,发现小乖不见了,基本上都能在小淫的床上看到小乖,于是阿瑟非常气恼的重新又把小乖抓回去搂着,因为阿瑟觉得自己不能白白的给小乖洗干净了,那样太便宜小淫了,可是只要阿瑟一睡着,小乖铁定要跑到小淫床上,小乖喜欢紧紧的贴着小淫的身体睡着,有时候喜欢把头枕着小淫的胳膊,有时候还会趴到小淫的身上。

事后,阿瑟跟我说,这个猫是永远都养不熟的,尤其是小乖,叛徒,典型的吃里爬外。

佐佐木跟我说:小淫一直都把小乖叫十八,他喜欢宠着小乖,小乖想怎么着都行。

每次佐佐木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里都一紧一紧的,我已经久违了小淫给过我的那些心动,可是小淫,却变得越来越极端,我们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见面真的象见仇人,不是吵架就是怒目而视,即便是装着互相微笑,也是恨不得看对方的眼神能喷出大火。

这个学期,我们可以报考全国英语四级考试,其实我最头痛的科目是英语口语和听力,我非常奇怪阿瑟吊儿郎当的翻翻书,竟然能通过英语四级考试,问阿瑟有什么秘诀,阿瑟站起身一做揖:哎,各位兄弟,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多指教……小淫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我,这让我除了怒不可遏之外,最关键的就是我发现我距离小淫真的越来越遥远,遥远的像是在看很久之前的一个人,虽然有时候距离的很近,但是两个之间的好像总是隔着很多的东西,我好像再次恢复到了最初时候的状态,开始无端的厌恶小淫,会很恶心他跟别的女生在一起,我最痛恨我自己的,是我依然会很没有出息的对小淫动心,看不见会漫无边际的想,看见了又会咬牙切齿的恨和厌恶。

阿瑟跟我说:十八,因为你和小淫之间的疏远,我们这帮兄弟之间也跟着慢慢的疏远了,好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就会有一种陌生感,少了好多我们之前那种没有间隙感的亲密。

对于阿瑟说的这种陌生感,我感觉非常的抱歉,我不知道造成这样的结果,怨的是我,还是小淫。

小淫和新女友的亲昵行为再次让我撞见,那天刚好我在综合楼的走廊想着要不要报名参见学校举办的四级英语补习班,要是报名,就100块,我趴在栏杆上,用脚尖轻轻的敲着地面,在算计着100块最大的经济利益化。

然后我看着小淫和一个矮个子的女孩儿从综合楼梯下来,朝门口走去,小淫亲昵的揽住那个女孩儿的肩头,时不时侧着脸一边笑着一边说着,这个动作也让我非常的恼火的,我会觉得之前自己被那么搂着的肩膀变得如此的不自在。

小淫也看见我了,还朝我洋洋得意的招了招手,好像是打招呼,在我看来更像是挑衅,我忽然就觉得自己之前很不值得,我甚至开始同意肖扬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要知现在何必当初?我自己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种不堪的地步?我无法自处,就连想重新喜欢上别人,都变得那么艰难,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然后我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就那么盯着的时候,小淫和那个女孩已经快要出了综合楼大门。

我感觉有人拍拍我的肩膀,侧脸看见左手淡淡的表情,左手淡漠的看着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既然爱的那么辛苦,那就不要再爱了,难道你真喜欢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己受伤吗?老想着他有什么用啊?左手突然侧着身体靠近我,把他的手臂放在我的背后,我从来没有跟左手靠的这么近,我有些发慌,身体僵硬的厉害,左手的这个姿势,从楼下看,很容易让别人误会他在搂着我,我下意识的推着左手:你干什么啊……左手的胳膊更加的用力,我听到左手冷笑的声音:真有意思,想折腾谁不会啊?他可以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可以那么对他?在挣脱左手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小淫停了下来,定定的朝我和左手的方向看过来,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左手拽着我往教室的墙上一带,我的后背砰的撞到了墙上,左手挨着我的肩膀也跟着往墙上一靠,长长的吐了口气:十八,你看见了吧,他凭什么就可以那么得意?只准他自己可以春风得意吗?你怎么就那么傻,非他不可吗?你跟别人打架的那个气势都跑到哪儿去了……我努力的忍着自己波动的情绪,抬头茫然的盯着教学楼的棚顶,然后我看见小淫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楼梯口的转角处,眼神中带着暴怒的神色,朝我和左手的方向走过来,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左手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另一边的楼梯口迅速走去,左手低声说:十八,跟我走……我听见小淫愤怒的声音:十八,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过来,你竟然……我被动的在左手的拉扯下,跟着他快速的下楼,往综合楼大门口走,大门口,小淫的那个女朋友呆呆的往楼上看,我扭头,看见小淫也在跟着往楼下走,左手拽着我出了综合楼的大门,朝一教楼跑去,两个人停在走廊里面,呼呼的喘着粗气,从走廊的窗户往外面看,我看见小淫不停的四处张望着,他那个女朋友也跟了出来,拽着小淫的胳膊好像说了什么,小淫粗暴的甩开那个女孩子的手,又转头看了几下周围,朝男生宿舍楼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无力的靠在床边,怒视着左手:哎,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左手平静了呼吸,嗤笑:就算真的要受伤,也要让他也受伤。

我画的插图画最早是被丁小飞肯定的,然后丁小飞想出了一个更有创意的方法,丁小飞说:十八,赚钱事儿小,关键是你有一个非常好的特长,这样吧,你画信封,在信封的正面左下角和信封的背面画,选取一些适合朋友或者恋人之间感觉的画面,现在的信封都单调的厉害,有点儿图案的都是统一印刷,非常的难看,你就做手工的信封创意,把你的这个爱好延续下去,不管你以后从事什么,这个审美上的深入都会帮到你。

我疑惑的看着丁小飞:这样能行吗?丁小飞笑:怎么不行啊,普通信封一毛钱一个,一下子买一百张就是五分钱一个,你做插图画信封,一个可以卖5毛钱啊,就当是给你自己练笔了,说不定多少年之后你成名了,那你的信封就变成具有收藏价值的东西呢,这个也是艺术啊,还有啊,作为一种保存,你一定要记得把你创作过的插图画都做下保存,就是做个复印的保存也行,算是一种记录吧。

其实我一直都说不清楚,丁小飞到底是18岁还是81岁,而且,丁小飞进了宣传部之后,也从来没有架空我,恰恰相反,丁小飞把我的定位抬高的比我想象的要高的多,而且那种不着痕迹的帮衬更显得我是主角,而丁小飞是个配角,丁小飞那么有脑子的人,可是他不张扬,这个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4暮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他没有说错,我确实是一个能把具体事情做好的人,比如说宣传部制定的具体的活动,如何最佳达到效果,而且我确实能把这个做好,但在管理和领导能力上,我非常白给。

对于丁小飞非常好的协调了宣传部中我们之间的关系,4暮的总结是:如果男的想捧红女的,那太简单了,而且绝对会做的不着痕迹滴水不漏,如果女的想捧红男的,那比登天还难。

最后4暮还特意触类旁通了一下,换言之:如果男的想搞女的……我对小淫的那种依恋和无法忘却,曾经一度让我想起我是被人丢进温水中的青蛙,因为慢慢的适应水的温度,等我沸水即将把我煮熟的时候,我再也无法跳出那个热水锅了,小淫之前慢慢的靠近已经让我没有办法把他从我的印象中刮除干净,所以我甚至觉得小淫一开始对我的好,就是再让我侵入一种慢性毒药。

在我和小淫僵持的这段时间,我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淹没在学习和各种各样工作中,我不能说自己过得有多快乐,但是我至少能让自己不那么发疯的去想念小淫,不用去想小淫跟后来的那些女孩子谈恋爱之后,他们之间到底做了些什么。

小淫有没有去亲昵的拥抱女孩子,有没有去吻那些女孩子,有没有跟那些女孩子一起过夜,这样的事情每次想起来,我都会很想从楼上跳下去,我能做到的就是逼着自己不去想,甚至不要去想起小淫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张敬轩《断点》5月11日母亲节,住所有的母亲快乐,十八把(B)、(C)两个小节都更新了。

兄弟文一共五册,现已全面上市1册和2册,3册已经出版,实体书在全面上架中。

(1)关于更新的速度,希望大家理解,从我本身而言,我绝对不希望因为出版而出现停更锁文的情况,所以只能选择放慢更新的速度,这样出版在前而我的更新放文在后,不管是对出版商还是对我而言,都算是合理,买十八书的读者可以提前买到后续文的书看,而不买书看网络的读者也可以在不停顿的更新中看到后续文,十八尽量做到最好,以此感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

(2)兄弟文全套字数160万字左右,共252章,已经放文至217章近126万字左右,大学时代的那点儿破事儿越来越靠近尾声了,能够让我去回忆去记得起的那些事情在越来越靠近结尾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让我感觉到了苍白,小生活的文字一向琐碎墨迹,若因此让某些读者感觉过于勉强可略过,愿意当成似曾相识的回忆放到枕下的,我们共同缅怀吧,年轻时候的那点儿事儿,有几个人做的干干净净,做的利利索索了?因为拖泥带水了,所以才证明我们曾经真的陷在爱里面了。

伴郎伴娘(A)在元风举行婚礼的前三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消息,佐佐木终于知道了师姐和北京男生的龌龊事儿,佐佐木气的不行。

好像是北京男生开学之后回来,可能是看见师姐已经摆平了肚子里面没有出世的孩子,最关键是师姐看着并没有受什么伤害,所以北京男生开始蠢蠢欲动,重新又找师姐,那个意思是两个人其实还是可以互通往来的,而且北京男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跟师姐保证以后绝对要注意安全防护。

可能师姐也是非常的气愤,毕竟嫁给有钱人家的孩子和无望卖身给有钱人家的孩子,存在着根本的区别,而且之前流产带来的疼痛,远远不像别人说的那样简单,传说中的流产带来的镇痛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那根本不可能,怎么说坐过山车都是一种视觉和身体享受的过程,我还从来没有听谁说过流产是类似于这样的一种享受,这话多半是女人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如果这话要是从男人口里说出来,我相信全天下的女人第一个反映是这个男人找抽,第二个反映这个男人找煽。

我和师姐气喘吁吁匆匆忙忙赶到校外的餐厅的时候,佐佐木已经和北京男生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架势,佐佐木的身后站着小淫、大雄还有一直都很想没事儿打打架的阿瑟,北京男生身后也站着好几个随时准备上手的男生,佐佐木的眼睛都红了。

我估计佐佐木心里肯定不好受,本来他真是真心真意的宝贝师姐,碰都没碰过师姐,没想到落到这个地步,还要被北京男生出言不逊的侮辱,小淫一个劲儿的鼓动佐佐木动手,那意思是怎么着都得好好出出气。

这根本不是出气的事儿,我恨恨的瞪着小淫,他纯粹是帮着瘸子打瞎子,跟着瞎起哄,就我知道,北京男生家里也是多少有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就算今天把北京男生打服了打的求饶了,那么以后呢?谁能保全佐佐木一直都什么事儿没有?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师姐看看佐佐木,又看看北京男生,气恼得嚷着:你们想干什么?但是没有人听师姐的,男人在外面要的是面子,即使没有面子也得撑出来个面子,佐佐木和北京男生几乎同时对着师姐说:你让开了。

我也被大雄和阿瑟扒拉到旁边,插不上嘴更插不上手,两方立马就要开火了,我痛苦得想象着打斗的场面和惨不忍睹的局面,师姐瘦瘦小小的身体气的一个劲儿的发抖,我能明白师姐的意思,两个男人是为了她打架,但是谁也不买她的帐。

师姐扭头就往门外走,我以为师姐准备撒手不管了,正在犯愁怎么能不让这几个人动手的时候,我看见师姐突然抓起餐桌上的一个空的啤酒瓶子,对着墙就砸了过去,啤酒瓶子的发出碎裂的声音,还有碎片洒落在地上的声音,把房间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我也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看着师姐,我不知道师姐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师姐突然把碎裂的啤酒瓶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厉声喝道:你们还打不打啊?动手打啊?怎么不动手了?动手啊……我的脑子嗡了一下,因为我已经看见啤酒瓶口碎裂的玻璃喳儿落在师姐的手腕处,佐佐木和北京男生在那一瞬间都愣住了,早就想抡的拳头再也无法放下了,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都转向师姐的方向。

师姐冷笑:好啊,不就是为了我吗?动手啊?师姐瘦瘦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来的那种怒气,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了,师姐的眼泪流了出来,冲着北京男生:你给我滚!!北京男生愣了一下,师姐提高了声音: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我让你滚,滚啊?北京男生转头看了一眼佐佐木,对着身后的几个男生说:我们走!!餐厅的门啪的被摔了一下,北京男生带着几个人走了,师姐慢慢放下手臂,佐佐木喘着粗气,看着师姐,师姐看也不看佐佐木一眼,低声说:你们走吧。

佐佐木喘息了好一会儿,扔了手里的啤酒瓶子,啤酒瓶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佐佐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转身就走,刚走几步就又转身回来,颤着手指着师姐:你啊,今天,今天本来是我,想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你,从今天开始,我不再认识你了……佐佐木踉跄着冲出餐厅大门,大雄阿瑟和小淫,转身跟了出去,师姐低着头,手里的啤酒瓶口慢慢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师姐慢慢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听见餐厅服务员过来收拾东西,踩在碎裂的玻璃上。

陪着师姐慢慢走出餐厅,我看见小淫站在餐厅大门口,一边吸着烟一边皱着眉头,小淫的脚下,好几支燃息的烟头,小淫看见我,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几下,朝我的方向走了两步,站住。

师姐转头看了看我:十八,我先回去了。

我拽着师姐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回去。

师姐看了一眼小淫,叹气:你走得了吗?别闹了。

师姐把我拽着她手臂的手拿开,低着头,朝女生楼走去,小淫泯着嘴唇看看我,看看地面,用手挠了挠头发,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十八,我们,我们聊聊吧。

我厌恶的看着小淫:我们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吧,你别耽误我事儿,我还有不少插图画要画……小淫横在我面前,直直的盯着我:钱有那么重要么?我手抄着兜,皱着眉头看着小淫,没有说话。

小淫的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十八,赚钱对你就那么重要?比我和你的关系还重要吗?我也复杂的看着小淫:我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小淫把头转向一边,避开看着我的眼神,但依然没有让开道路,我绕开小淫,小淫快步走到我前面,接着横在我前面,我看得见小淫脖子上的青筋,小淫直视着我的眼神:十八,我也很想象她刚才逼佐佐木那样逼着你,非要我那样逼着你吗?我感觉好笑的看着小淫,小淫叹了口气:要是那样管用的话我也那么逼着你……我摇头:不管用。

小淫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我冷冷的看着小淫:你和佐佐木不一样,佐佐木感情够专,你感情上够滥,我光是想着就恶心,还不如赚钱想着更让我舒服点儿。

我撞开小淫的肩膀,朝前走着,我听见小淫愤怒的声音:十八,你啊,你就污蔑我的人格吧……我猛的站住,回转身,恶毒的看着小淫:你的人格还用别人来污蔑么,我啊,想想都恶心。

我长长的吐了口恶气,这些天,一轮又一轮的憋着,我真的憋坏了。

元风结婚前两天,学生会老师找我,跟我说元风结婚那天,他和4暮会去,学生会里面想单去的成员也可以,4暮在旁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等学生会老师转身的时候,4暮看着我坏笑:哎,十八,元风结婚的时候,我们多喝点儿酒吧,你一定要多喝。

我瞪着4暮:你神经病啊你?你爱喝自己喝去。

4暮欠揍的笑:那咱俩都多喝吧,喝多了,好酒后乱性,哎,我酒后乱性很有一套的……碍着学生会老师在场,我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儿:你早该死了你。

4暮不以为然的看着我:我啊,命长着呢,我还想好好的看着你和你的小淫能折腾出来什么花花事儿。

国庆节前最后一堂计算机课,终于让我忍无可忍了,班上大部分的学生都开始抱怨我无能,当了班长不给班里办实事,连上个计算机课,都要分摊学校最差的机房,一堂课,大部分的386和486的计算机都处在缓慢的开机和关机的状态中,赶上中间某个文件运行的慢点儿,整个计算机课也就交待了。

我跑去找计算机房老师毛可协调上课使用计算机的事儿,毛可非常气愤的看着我:哎,我是个新老师不假,可是我带那么多个班级的学生,没有那个班级的学生比你们班级的学生还差劲儿的,每次上完课,那些动过的计算机我整整得修理三天,换好的机房也好,那你回去让你们全班同学给我写保证书,每台计算机都是固定的人使用,下课后那台机子出现问题,那个人就负责,这样很公平吧。

我又跑回去,跟全班同学说了毛可的要求,本来以为是很好协调的事儿,谁知道全班都炸了锅,所有的人都不同意写使用计算机保证书,理由是全学校的不管那个专业的学生都不写保证书,为什么我们专业就需要写?然后之前因为吃了霸王餐的黑了我130块的那个贫困生小裴带头开始喊口号:就是班长无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大学没有班主任,你班长是干什么的?这点儿事儿都干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啊?我盯着小裴:你什么意思?小裴理直气壮:我们班级的贫困生生活上你帮上什么忙了?还有啊,人家清华北大,那么多586的计算机,哪个学生写使用保证书了?我们比他们低多少啊?毛可说写就写?要是别的班级学生把计算机搞坏了赖在我们班级学生的头上怎么算?你就知道胳膊肘往里拐。

我感觉自己声音都发抖了:毛可每堂课都要检查计算机,我们班级的学生总是乱按一气,这怎么算?小裴啪啪的拍着胸脯:毛可说他检查了就检查了吗?我要是班长,肯定不让大家写保证书,只有你能干出来这样的事儿。

我感觉天底下没有比眼前的事儿更可笑了,我会被抢白到这个份儿上,我对着小裴点头:好,这是你说的,我啊能力不行,水平很烂,不干了,由你来干,你来领导,我洗耳恭听。

小裴趾高气扬:你现在才说不干?你捞够本儿了才说不干?好处都让你捞到,哼。

我火大的瞪着小裴:你把话说清楚,我捞到什么好处了?我捞到什么了?小裴洋洋得意的看着我:你进了学生会,还找到了好几份儿家教,还有做兼职,那个不是因为我们支持你当上班长你才有的,不要以为那是你自己的实力,只有我们的支持,才有你的今天,你不当班长就有理了吗?你应该把你手里的好处都交出来,想过河拆桥是不是?我绝对相信我会被气的吐血,我冷冷瞪着小裴:我啊,终于明白了……小裴点头:你能明白就好了,我们也不难为你……我朝小裴啐了一口,提高了很大的声音: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穷成这个样子,还有你们!!我指着一圈无理取闹的差不多全是贫困生的男生:我终于明白了你们为什么活该受穷,你们穷的叮当响的跑去餐厅吃霸王餐,谁把我的替你们交的130块还回来啊,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大一开学初,你们每个人都用了人家阿瑟三个月的生活费赞助,都统统给我交出来啊?你们不是很男人吗?TMD有时间在宿舍里面看黄色录像,伸不出脖子给自己找碗饭吃,活该你们穷,有本事富一个给我看看!!我把手里的计算机狠狠的摔在地上,冷笑:这个班长谁爱干谁干去,谁要是再找我当班长,谁是乌龟王八蛋,我呸!!(B)我推开当着我的小裴,转身出了学校的最烂的计算机房,因为是上课时间,校园里面也没有几个人。

我在校园里面莽撞的来回走着,我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在使劲儿的委屈我,走过学校超市的,我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还有十来块钱零钱,我走进超市,买了两听啤酒,晃晃悠悠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我还没有带宿舍钥匙,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综合楼,我想起了综合楼最高的一层,没有什么人去,刚好可以去哪儿坐坐,总不能像个疯子一样在校园里面喝着啤酒转悠吧。

我拎着两听啤酒锒铛着爬上了综合楼的顶层,趴在栏杆上往楼下看着,感觉到一种放松,也感觉到一种解脱,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做什么了我?还有啊,我捞到什么好处了?稀里糊涂的赔了130元,还有一份家教,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感觉到心口有些疼,真是活该,让自己逞英雄,亏了吧??人在生气的时候,其实是不应该喝啤酒的,我揉着胸口,感觉真的挺难受,我转脸看了一下综合楼的楼梯处,哪儿靠着墙,可以坐下靠着一会儿,我看了看手里的听啤酒,有些舍不得,刚喝了几口而已,我捏了几下啤酒罐,转到楼梯处靠着楼梯坐下,侧倚到墙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躺着,心里那个憋屈,别提多难受了。

我不知道自己迷糊了多长时间,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听到脚步声儿,我没什么反映靠着墙壁靠着,我估计是综合楼收拾卫生的人,就没在意。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自己身边的啤酒罐儿被捏扁的部分发出迸开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头有些恼火,刚刚感觉睡着了点儿,然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的从我的眼角滑过去,很温暖,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小淫关切的蹲在我面前,呆呆看着我的眼神,刚才是小淫的手指把我眼角湿润的地方擦拭了一下。

我恼火的打开小淫的手:你别碰我。

小淫叹了口气:十八,你怎么了?一个人跑到这儿干什么。

我没搭理小淫,想站起来,感觉腿有些麻,我慢慢的适应着腿的感觉,小淫挨着我坐到楼梯上,转着手指头,时不时的转头看我一眼,在看了我好几眼之后,小淫终于开口:十八,元风呼我了,十一结婚的事儿。

我冷漠的看着小淫:元风结婚就结婚了,你放心,我肯定去。

小淫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不是这个事儿……我慢慢站起来:那是什么事儿?小淫也跟着我站起来:是,伴郎和伴娘的事儿,之前不是说好了,让你做伴娘,我做伴郎么,所以元风的意思……我冷冷的打断小淫:元风能是什么意思?人家就是礼貌的问问,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做伴娘,你别指望了,对啊,你现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那你俩一起上啊,正好一个伴娘一个伴郎,多好,你找我干什么?小淫避开我的眼神,放低声音:这不是当时说好了吗?我凶狠的瞪着小淫:小淫,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哎,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你替人家女孩子想想好不好?我说你滥情你是不是不爱听?从一开始你就是这样的人……小淫打断我:十八,我只是,我们……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转身朝楼梯下面走,转头看见小淫举着我刚才喝的啤酒,我恼火的走回来,拿起楼梯上还没有打开的一罐儿啤酒,又硬生生的把小淫手里自己喝了一口啤酒夺了过来,恨恨的下楼走人。

9月29日下午,肖扬从西安赶过来,专程为了元风的婚礼,饼小乐还有陆风也过来了,都聚在阿瑟哪儿,我去到的时候,大家都聚的差不多了,阿瑟说元风晚上会过来。

那是毕业后我第一次见到肖扬,肖扬比在大学时候干练多了,可能这就是工作对一个人的影响,肖扬看见我就站了起来,朝我友好的伸出手,笑:十八,好久不见了。

我也伸出手,重重的握了握肖扬的手,笑:好久不见。

肖扬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过得好吗?阿瑟坏笑着岔话:哟,这话最假了,肖扬,你这是明知故问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摸着小乖,小乖这个季节正在换毛,所以搞得小麦全身上下都是猫毛,小乖脱毛脱的可怜兮兮的,好像被人揍了似的。

饼小乐拍拍我的肩膀:哎,十八,节哀顺变吧,小淫就那么个性子,算了也好,感情的事儿,强求不来,赶明儿哥们儿给你介绍一个好的,陆风有一哥们儿在海边开养殖场的,发大了,那家伙,蹦蹦车开着,天天吃海鲜,舒服!!你十八不就好吃么?保证没问题。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我也笑了,不过笑的有些牵强,不经意看上肖扬的眼神,有些怜悯也有些复杂,我低头接着摸着小乖因为掉毛掉的快成秃头的脑袋。

晚饭很简单,肖扬从西安带来了不少好吃的,陆风从天津也带了好多海鲜,阿瑟又从外面的餐厅交了几个菜,因为国庆节就是元风的婚礼,阿瑟还特意叮嘱晚上大家谁都不准喝酒,要把喝酒的劲儿放到元风的婚礼上,不闹腾个够绝对不罢休。

陆风亲自下厨房煮螃蟹和皮皮虾,陆风挑着火候笑:十八,这会儿的螃蟹和皮皮虾可肥了,鲜的很,我带不了多少,没事儿的时候你们和阿瑟一起去我家,我们直接就在海边支上锅,用海水现煮,那味儿,绝对跟自来水的味道不一样。

肖扬点了一支烟,环视着厨房,若有所思的看向我:小淫,是不是好久都不做饭了?我哦了一声,陆风奇怪的看着肖扬:咦?你怎么知道。

肖扬弹了下烟灰:小淫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他不会让厨房乱成这样的,除非他不进厨房了。

煮螃蟹的锅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可能是螃蟹在挣扎,肖扬开始用另外的锅煮羊肉泡馍,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元风,你才过来,怎么了,今晚就着急入洞房了?平K的声音:得了吧,阿瑟,你懂不懂规矩?人家元风早就拿了结婚证好不好?锅里的水沸腾了,肖扬笑着把羊肉泡馍的包装递给我:十八,试试,很简单的。

我按照肖扬说的程序,一样一样的往锅里放着调料,然后用筷子小心的搅拌着锅里的东西,肖扬跟我一样,把脑袋凑到锅边儿上:十八,这个馍啊,抗煮,我们西安的特色,一会儿你吃就知道了,筋道……厨房的门被忽地推开,我闻到一股酒气,有人说:哎,我来了,做什么呢?我和肖扬同时回头,看见小淫醉醺醺的表情,陆风用筷子敲敲锅:哎,这儿煮着螃蟹呢,拿回来的时候个个都是活的,一会儿尝尝鲜。

我和肖扬重新就转向煮着羊肉泡馍的锅,小淫一身酒气的晃悠着凑了过来,站在我和肖扬中间,指指锅里:哎,这是什么啊,什么都看不清……肖扬绕过小淫,淡淡的说:羊肉泡馍,十八,你再搅拌几下,我去拿碗。

肖扬绕到我身边,打开橱柜拿碗,小淫眯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我:十八,我又喝酒了……我没搭理小淫,转身接过肖扬递过来的碗,小淫突然一把拽着我的手臂:哎,我说我又喝酒了,你干吗不理我?哎,我喝酒了……我手里的碗一个没有拿稳,啪的掉到地上,碎了,我恼火的甩开小淫:你有病啊你?小淫朝我哈着酒气,邪邪的笑:恩,我就是有病了,怎么了?肖扬往后拽了拽小淫:哎,小淫,你先出来,一会儿就吃饭了……小淫一把甩开肖扬,开始冷笑:我,不用你管,你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么?肖扬皱着眉头:小淫,你干什么你?小淫晃悠了一下,哼:你早就说过元风结婚的时候你不会过来,你说你没有时间,你现在,干吗回来?你说的是屁话吗?肖扬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朝小淫走过来,陆风一把拽着肖扬:肖扬,肖扬,你没看见小淫喝多了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大家是为了元风结婚回来的,别闹,吃饭了,这会儿螃蟹要好了,小淫,你收敛点儿,别以为你喝多了就可以胡说八道。

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又怎么了?小淫挑衅的看看我,又看看肖扬:怎么了?不敢承认了?我告诉你肖扬,你就是惦记十八才回来的,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这是落井下石,你卑鄙你下流……小淫往我身边凑了一下,邪邪的笑:十八,肖扬他,压根儿就不是兄弟,他惦记着你,一直惦记着你呢?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推了小淫一下,小淫踉跄的后退,碰到了煮着的螃蟹的锅盖,锅盖哗啦一下掉了,锅里热气腾腾,泛着红色的海螃蟹露了出来,阿瑟和元风进了厨房,阿瑟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又怎么了?小淫,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本来好好的,怎么你一回来就乱了套了?小淫慢慢站住,看看我,又看看阿瑟,声音有些哽咽:好,好啊,你们啊,都开始烦我了是不是?你们都看不起我了是不是?十八,她看不起我,你们,你们都看不起我是不是?小淫一个没站稳,扑通摔倒在地上,元风蹲下抱着小淫:哎,小淫,小淫。

阿瑟嗤笑:得,又喝多了,整个儿一个醉猫,这都成什么事儿了?(C)阿瑟和元风说话的时候,我和小麦一直孜孜不倦的进攻着螃蟹和皮皮虾,小淫已经被元风抱回房间了,小麦点点头:十八,你说小米要是在就好了,她会喜欢吃吧?我拍了小麦一下:你不会真的看上小米了吧?小麦瓮声瓮气的: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又挑了一个大大的螃蟹:那你为什么总惦记着人家?小麦开始喂小乖:这么多人当中,就小米跟我的年龄差不多,感觉有点儿共同语言啊,跟你们混在一起,哪个不是说我小,说我是小孩儿的?这叫做代沟。

小乖的眼睛乱乱的转着,盯着我手里的大螃蟹,小麦把小乖拖回身边:虽然说小米说话不好听,但是真的很有同龄人的感觉,我跟阿瑟佐佐木小淫同学那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他们是大人,我是小孩儿,真没意思,我都过厌烦这种日子了。

我同情的看着小麦,高智商的儿童,有时候并不好过。

元风把脑袋凑过来,笑:十八,我和楠楠真差一个伴娘和伴郎,当初真的给你们预留了的,现在我上哪儿找一个现成的伴娘和伴郎啊?你凑合凑合,上一下吧。

我苦笑:我?你要我怎么上?元风把头转向阿瑟:哎,怎么上啊?阿瑟摇头:哎,你别问我,你想让谁上伴郎的角色?元风看看我,看看小淫的房间,没有说话,平K笑着咳嗽了一下:哎,要我说啊,十八现在是单身,肖扬也是单身,十八和肖扬凑合着上一下吧,就算是江湖救济了。

我看见肖扬看向我的疑问似的眼神,我有些尴尬:让阿瑟和苏亚上吧,绝对的帅哥美女,我也太够不上一盘菜了。

阿瑟坚决摇头:别,我可不能给苏亚那么大的脸,不然以后她准的骑到我的头上不可,我俩还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女人就不能惯着,十八,就你和肖扬好了,当伴娘伴郎又不是真的当新娘新郎。

肖扬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我无所谓了,这个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了,看十八的意思了……小淫的房门砰的一下被踢开,小淫一身的酒气,暴怒的出现在门口:我不同意,我啊,坚决不同意!!我看你们谁敢??肖扬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站直身体:小淫,你有病啊你?佐佐木拽了下肖扬,肖扬甩开佐佐木,瞪着小淫,小淫的脸很红,晃荡着走到元风面前:哎,元风,你说老实话,当初,当初你是不是想让我当伴郎?十八当伴娘?你说是不是?元风拿开小淫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小淫,你喝多了,我们在开玩笑呢。

小淫不甘心的转向阿瑟:那你说,当初我们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儿?阿瑟皱着眉头:小淫,那会儿你还和十八处着,现在你的女朋友不是十八,你别无理取闹,肖扬怎么就不行?人家肖扬跟十八一样,都是单身,你别没事儿找不自在,你啊,要么老老实实的听着,要么回你自己屋睡觉,要不你找你女朋友去,这事儿我觉得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十八和肖扬了……小淫转头瞪着肖扬,又瞪着元风:你啊,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你就没把我当兄弟,你压根儿就没把我当兄弟,你们都是……元风一把抓住小淫的手:小淫,你把我们当兄弟了吗?小淫暴怒的看着元风:我怎么没有啊,我怎么没有把你们当兄弟啊,你们现在都在欺负我……元风安静的看着小淫:那你告诉我,你把十八当什么?你把十八当什么了……肖扬打断元风,冷冷的看着小淫:你还好意思说把我们当兄弟,你自己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儿……小淫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转头愣愣的看了我一眼。

平K疑惑的看着小淫:小淫,你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吧,之前哪次你跟你那些女朋友分手了,也没这么赖着啊,你跟人家都什么关系不是了,你管人家跟谁做伴郎伴娘啊?难道十八嫁个人还得你同意么?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小淫呆呆的看着我,不在说话,小淫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的无辜,不管是不是真的无辜,我就那么一直淡漠的看着小淫,这就是男人,永远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做任何事儿都是别人在为难他,跟他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我真的很想恨小淫,100分以上的恨意,每次真正实施起来总要打折扣,还是偷偷想他的好和他的不好,想到他的好会温馨温暖,想到他的不好会发疯会嫉妒的要死,所以我更加恨自己的无耻,为什么总要想着这样一个人?真的做到放弃,不就不用这么纠缠了吗?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那样呢?元风看着我:十八,你明天要不要和肖……我摇头,转头给了小淫一个大大的微笑,我说:小淫。

小淫呆呆的看着我,我接着保持完美的微笑:你用不着这么折腾,我知道自己上不去台面,不用你这么提醒我,我也非常有自知之明,不用你这么翻来覆去的说这么几句话,明天的伴郎还是由你来当……小淫朝我走了一步:十八,你……我长长的松了口气:伴娘,就由你现在的女朋友来当,我够把你当兄弟了吧?我在成全你,这样够不够意思?说完,我把手里螃蟹扔到桌子,看着元风:你放心,明天你的婚礼我肯定去,我先回学校了,明天见!我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听见大雄恼火的声音:小淫,你太过分了,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十八卖给你了吗?你凭什么这么管十八?我是一口气跑下楼梯,我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看见肖扬气喘吁吁的表情。

肖扬追上我:十八,刚才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当大家开玩笑了。

我点点头:是啊,也没什么,我的人生本身就是一个玩笑,随便吧。

肖扬的手有些发抖:十八,你和小淫怎么就搞成这样了?我毕业走得时候,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我敏感的看着肖扬: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毕业走得时候,我和小淫还装模作样的说些会好好的话,这才多长时间啊?恩,你7月初毕业,现在是9月末,原来我和小淫就像模像样的快乐了三个月的时间,真是好笑,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人家说,听人劝吃饱饭,我说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吃撑过,看来是我从来就没有听人劝过……肖扬转头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

我苦笑:那我还能怎么说我自己?难道要我天天在小淫面前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求着他好好的跟我快乐下去?还是整天缠着阿瑟帮我收拾小淫,替我好好的出出气?不想了,怎么想都矫情。

肖扬踢飞了一粒石子,叹息:就是因为你不矫情,所以小淫才拿你没有办法,毕业后我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很多事情自己做的都那么幼稚,比如我……肖扬看了我一眼:我是说我自己,有些事情太着急了,所以就更加的慢了,越走越远,如果我能更有耐性一下,可能啊,很可能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

我避开肖扬看着我的眼神,没有说话。

肖扬放慢了走路的速度,笑:十八,小淫也一样,大家在学校的时候,够单纯,但是也不成熟,也许等小淫像我一样毕业了,经历了社会上的一些事情,他的性格也许不会这么偏执和任性,十八,你也需要磨练的,我们大家都要经过磨练,如果你真的……肖扬停顿了一下,我不解的看着肖扬,肖扬抬头看向夜空:小淫本不该自己做这么糊涂的方式来应对你的,如果时间能够往回倒一倒,如果你真的还喜欢小淫,就给他一些时间,男人的成长很快的,因为都有责任。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还要怎么去给小淫时间?难道要我看着小淫和一个又一个女孩子在我的面前来来往往、卿卿我我的,我还要宽容的等待吗?我是天使,还是圣母玛利亚啊?我有那么宽容的胸怀我还能是人么?那是神仙好不好?我感觉自己突然被拽了一下,抬头,看见肖扬拉着我的手臂,一辆自行车从我的身边飞快的骑了过去,我缓过神儿,看着肖扬:哦,谢谢。

肖扬没有松开我的手臂,好一会儿,肖扬直直的盯着我:十八,有些事情,其实是可以重头再来的,我是说你,你能不能换一种思维,你从头开始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同了,至少不会象现在这么不开心……我避开肖扬的眼神:肖扬,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肖扬笑着摇摇头:十八,你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装着听不懂?我心虚的低着头,不在说话,肖扬接着笑:行了,我明白了,十八,你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你是不想懂,你心里还有小淫,对不对?肖扬叹了口气:我们不说这些了,我好久都没有回学校了,我送你回去,看看这个让我呆了4年的大学,毕业以后,我发现值得留恋的学生时代,还有那么一堆的东西,不过,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1983《等爱走了以后》今天更新放(A)、(B)两个小节,为灾区同胞祈福,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相信我们的国家还有我们整个民族的力量,不要参与道听途说的议论和扑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全力支持为灾区贡献的人们!!元风结婚(A)元风的婚礼,我终于没有做成伴娘,其他的任何人也没有做成伴郎,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承诺很多时候根本不等于沧海桑田,但沧海桑田就一定等于承诺。

元风的婚礼是热闹的也是让我们这些还在学校的人大开眼界的,阿瑟大雄佐佐木、平K、小麦包括肖扬和饼小乐陆风,我们都是提前说好了的,白天的婚礼我们在现场上跟着帮帮忙,收收礼钱、礼物,登记个人名、招呼下宾客什么,用阿瑟的话说,就是不能累着元风和楠楠,累坏主角不能洞房,大家罪过就大了,晚上才是我们这帮兄弟欢乐聚的时候,到时候大喝特喝,大闹特闹。

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小淫竟然带着他现任的女朋友光临了现场,这让所有的人都非常的不舒服,因为碍于元风喜庆的日子,大家谁都没说什么,但是都不怎么愿意跟小淫说话,小淫好像还特别的兴奋,搂着那个女孩子满场的穿来穿去的。

小淫和他所谓的女朋友亲密的场面对我而言,没有不舒服,只有更不舒服,为了了减少自己反胃甚至恶心的不舒服,我主动报名负责餐厅外面登记宾客和收钱的差使,虽然说那些礼钱没有我的份儿,但是那些钱过过手也好啊,沾着点儿喜气儿,说不定会带来好运气的,小麦嚷嚷跟我一起收钱,于是小麦登记,我数钱,我琢磨着钱这个东西就算不是自己的,那么过过手瘾也好啊。

元风和楠楠的爱情一直到正式结婚,符合了我对爱情和婚姻的所有想象,所以看着他们在饭店那种幸福快乐的样子,我心里也跟着非常的满足,虽然折腾的很累,但是随之而来的幸福,却是任何人都无法不羡慕的。

来参加元风婚礼的多数是元风的同学还有同事,楠楠的同学和同事,很热闹,那会儿的礼钱没有象现在这么汹涌澎湃。

我没有跟元风过于贵重的东西,我只是买了一对看偶,一对相偎相依的娃娃,希望元风和楠楠能永远这么幸福。

阿瑟和大雄他们忙着招呼着客人,中间的时候肖扬跑出来看看我和小麦,问我累不累。

我笑着拍拍手里的礼钱:哎,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守着钱的时候会累?小麦眯着眼睛看着肖扬抱怨:哎,你都不问我累不累,就知道问十八,重色轻友,哼。

肖扬摸着小麦的脑袋笑笑,中间我回身看饭店里面的时候,看见楠楠的朋友把好多五彩的喷雪,彩条喷了楠楠一身一脸,元风也没有幸免,白色的礼服上面也全都是。

我笑的有些流口水,看见小淫在餐厅里面回头看我的眼神,小淫那种事是而非的表情,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悸。

小麦咬着圆珠笔转着眼珠:十八,就收这么点儿钱,够今天请客的钱么?新郎装俊秀的元风走出来,拽着我和小麦:好了,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你俩别在外面站着了,都进来。

我打量着元风好一会儿,元风笑呵呵的看着我:十八,怎么了?我笑:元风,你今天真的很帅。

元风点头,笑:是吗?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这个时候,学生会老师带着4暮和谢童走进了餐厅,元风走了过去,元风没有搭理4暮,和学生老师还有谢童抱在一起寒暄着。

4暮流氓的朝我走过来,欠揍的笑笑,把他的两个手指头放在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朝我晃了晃他的两个手指头,我狠狠的瞪了一眼4暮,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低声挤出一句话:4暮,我是你大爷。

4暮上下打量我一下,眯着眼睛看着我:是吗?那我大妈怎么没有跟我说起你?你什么时候跟她相好上的?我厌恶的推开4暮,和小麦走进餐厅里面,我看向远处站着的漂亮的楠楠,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当然这种幸福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元风和楠楠,终究成就了青春式的过场爱情中的一个神话,这个神话完美的不怎么真实,但是他们真的是幸福的,就像通话中的王子和公主,童话不在继续的时候,元风和楠楠还在继续,那么我们任何一个童话外面的人,就都有理由去相信童话和传说的存在。

我愣神的时候,感觉耳边有轻微的呼吸声,我回头,看见小淫忧伤的脸,小淫站在我的身后,靠我靠的很近,我甚至能闻到小淫身上的香水味道,小淫喃喃自语着:看着,很幸福吧,恩?我淡漠的走开,小淫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冷冷的看着小淫,压低声音:今天是元风的婚礼,我不想跟你吵,放手!!小淫泯泯嘴唇,嘶哑着声音:十八,你什么时候能看看我的面子,恩?非要这么折磨我吗?十八,我真的快要被你逼得发疯了……我掰开小淫的手:我没有逼你,所有的人都没有逼着你,你走什么样的路都是你自己在选,跟谁都没有关系。

小淫恨恨的眼神:你都不会后悔吗?肖扬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十八,过来一起照相吧,我们照个合影。

我跟着肖扬往摄影师的方向走,听见小淫甩出来的冷冷的声音:虚伪!!元风的好多同学和同事都开始闹场,非要元风亲楠楠一下,楠楠用手捂着嘴,满面绯红的笑着,元风也是被几个同事推搡着,和楠楠站在一起,一个劲儿的说着别闹了别闹了。

元风同事说:哎,我们不能这样吃饭啊,来啊,新郎给我们来个开场戏,亲新娘一下,大家同不同意?然后一堆人的起哄着:就是,亲一个,亲一个!!阿瑟跟着很流氓的笑着起哄:哎,你俩亲一个了,大家同学那么多年了,净看着你俩正经着呢,来啊,是不是,兄弟们?这下,大雄和饼小乐还有肖扬也都跟着起哄起来,元风和楠楠笑着躲闪着,楠楠拽着我的手臂害羞的笑着:十八,你看阿瑟啊……元风被逼得没有办法,轻轻地亲了一下楠楠的脸颊,楠楠绯红的脸色象朵桃花,起哄的人没有一个买帐的,越来越高的起哄声:亲脸不行,想什么呢你俩?亲嘴啊?亲嘴!元风和楠楠被推搡着撞到一起,元风也跟着面色有些绯红,环顾了好一会儿周围起哄的人群,楠楠半低着头,咬着嘴唇轻轻的笑着,元风笑的有些傻傻的看着阿瑟:啊,真亲啊?阿瑟流氓的推了元风一下:我靠,不真亲还假亲啊,假亲我们在家看片子好不好?元风轻轻的泯了下嘴唇,犹豫的看了看楠楠,很突然的就朝着楠楠的方向低下了头,楠楠的手本来还在推着元风,慢慢的按住了元风的肩膀,起哄的所有人都兴奋了,发出很大的:噢!!!!我就那么傻傻的站着,在所有推搡着元风和楠楠那些人的后面,可以肯定的是,我的表情是笑着,我甚至还呆呆的咬着自己的大姆手指,看着元风和楠楠那个甜蜜的重合着的身影。

遥遥远远的热闹,烘托着我替别人开心的心情,其实元风的幸福,对我而言,我就一直相信小意也是幸福的,那么我所有相关的回忆,也都是幸福,这样是不是可以暂时欺骗自己一下,其实,我是幸福的?4暮双手抱胸,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坏笑的撞了我一下:发什么愣啊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男人这么亲过你,你看你那点儿出息,还咬着手指头,我老远的就看见了,要不我也这么亲亲你?我鄙视的看着4暮:你就不要脸吧你,这儿没有人欢迎你来,垃圾。

4暮扁扁嘴,不以为然的看了我一眼:得了吧,小淫带着的女孩子刺激到你了,哎,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摆平个男的就那么费劲儿啊?你还是不是女的了?就在我的手臂发出动作之前,4暮一把握住我的胳膊,放低声音:哎,今天是元风的婚礼,你别不过脑子的冲动,改天我单找个房间,随便你怎么对我冲动都行……说着4暮迅速退出一个安全的距离,我转头的时候,看见小淫的女朋友摇着小淫的手臂,小淫的表情很不耐烦。

在一堆又一堆的人要求合影之后,元风阿瑟小麦、佐佐木大雄肖扬平K一大堆人也都凑齐了,热热闹闹的准备照相,但是没有人喊小淫,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小淫有些可怜,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淫带了他的女朋友的原因,所以大家都不喊小淫过来拍照。

第一张照片已经拍完了,元风压低声音跟阿瑟说:叫上小淫再拍一张吧。

阿瑟犹豫了一下,开始招呼小淫:哎,小淫,过来一起照相吧。

小淫的表情极不舒服,强硬的摇头:不了,我今天不想照相。

佐佐木开始不遗余力的劝着小淫:小淫,过来照吧,难得大家聚的这么齐,你想什么呢?快点儿过来!!小淫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小淫的女朋友似乎也想跟着过来一起拍照,小麦非常不乐意的指着那个小女孩:哎,哎,说你呢,你就别过来了,你都认识我们谁啊?女孩子尴尬的立在原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小淫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佐佐木搂了搂小淫的肩膀,阿瑟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哎,小淫,你表情好点儿。

然后小麦冲着镜头喊着:哎,大家看镜头了,1,2,3……鞋子。

元风噗哧笑了一下,打了小麦一下:哎,不都是喊茄子么?你哪来的鞋子?(B)因为学生会老师的到来,在吃饭的时候,学生会的成员被分到了跟学生会老师一个桌子吃饭,其实就是谢童我,还有该死的4暮,还有学生会老师,元风还得满房间的跑着给大家敬酒,所以没有时间过来坐。

我挨着谢童坐着,4暮厚颜无耻的坐到我旁边,我有心发作,碍着学生会老师也在哪儿坐着,我忍住了。

学生会老师平时在学校从来不抽烟,这会儿却点了支烟,吐了口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听说你跟你们班的学生有不少矛盾了?做大事的人怎么能随便撂挑子就撂挑子,这在学校,才哪到哪儿,要是以后出了社会,你说撂了就撂了,你撂给谁看?我讪讪的看着学生会老师,按照我的本意,我很想说:老师,我们班级的学生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这话我没有说出口,4暮也点了支烟,看着学生会老师:十八他们班级的学生太他妈的操蛋了,就没有那样的……学生会老师掐灭了烟,倒了杯啤酒,嗤笑:十八他们班的学生再操蛋那天,还能比你更操蛋?4暮也跟着笑了一下:跟我比?别逗了。

学生会老师朝我举了下酒杯:那不就结了?来,十八,我还从来没有跟你喝过酒,听说你是海量,我们喝一杯。

我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倒了杯啤酒,跟学生会老师碰了下杯,我仰着脸喝酒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放在我的大腿上,我低头,看见4暮迷乱的眼神,4暮的手抚在我的大腿上,我火了,想都没想,也忘了学生会老师坐在对面,直接就踢了过去,手里喝了一半的啤酒啪的泼溅到4暮的脸上,4暮连人到椅子的倒在地上,用手抹了下脸上滴滴答答的啤酒。

我暴怒的看着4暮:你干什么?元风从别处过来,拽着我:十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有点儿说不出口,我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元风说:元风啊,4暮趁着我喝酒的时候,摸我的大腿。

4暮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从口袋里面摸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啤酒,看着元风笑:没事儿,是个误会,十八今天心里有些不顺,没事儿,你忙去吧。

我刚想说什么,学生会老师打断我:行了,也没什么事儿,我还在这儿呢,能有什么事儿,元风你去忙吧,没事儿,4暮,你过来坐在我这边。

4暮若无其事的坐到学生会老师身边,我气的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尽量安慰着元风:没事儿,我,我没事儿,你去忙吧。

远处,我看见阿瑟眯着眼睛,盯着4暮,远处有人叫元风,元风看了看学生会老师,又看了看我:十八,那我先去忙,有什么事儿,你喊我一下,老师,帮着照看一下。

学生会老师点点头:行了,你忙去吧,十八,你坐下,你那么站着,元风哪有心思去忙啊,坐下说话,坐下。

我恨恨的瞪着4暮,好一会儿才慢慢坐下,我委屈的看着学生会老师:老师,4暮他……学生会老师打断我,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学生会老师转头看着4暮,严肃低沉的声音:4暮,你这个毛病怎么老是不改啊?你也不控制一下,你以后别招惹十八,听见没有?4暮讪讪的看着学身会老师:知道了。

谢童不知所措的看着这样的场面,我恼火的瞪了4暮一眼,起身去洗手间。

在餐厅的洗手间里面,我还在生闷气,我一直以为学生会老师不知道4暮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学生会老师摆明了就知道4暮是个什么德性的人,什么叫算了?什么叫误会?随口说4暮两句就行了吗?敢情4暮摸的不是学生会老师的大腿,真是不公平,这年头儿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垃圾,简直就是垃圾!!不,比垃圾还差,至少垃圾还能回收,4暮根本不能回收,所以还不如垃圾。

我气乎乎的刚要推开洗手间的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佐佐木的声音。

佐佐木说:不是我说你,你今天带那个小姑娘来干什么?谁都觉得你做的过分,元风结婚,你明知道十八会过来,你带着小姑娘来,向十八示威??小淫,最近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小淫失落的声音: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瞧不起我,照相的时候叫都不叫我一下,什么朋友啊,这年头,我也看透了,我最看不上肖扬那个劲儿,就是因为知道我和十八的事儿,所以才来参加元风的婚礼,原先他根本不想来的。

佐佐木不满的声音:小淫,你别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肖扬怎么了?人家根本没错,现在你和十八什么关系都不是,是你跟十八说的分手,你还不准十八跟别人来往吗?难道说我们中间要是有人喜欢十八,就因为你俩之前的关系,都得忍着看着,合着就让你一个人舒服?你什么心态啊,小淫,你以前不这样的,你现在变了好多……小淫生气的声音:我没变,是十八不喜欢我啊,好啊,她不喜欢我,还不准别人喜欢我吗?我跟别人处怎么?佐佐木嗤笑:这不就结了,你也说十八和你分了,没权干涉你的事儿,那你干吗干涉十八的事儿?所以说你有病,人家十八和左手一块儿你不乐意,跟肖扬说几句话你也不乐意,不是,小淫,你犯的什么毛病啊?好一会儿,小淫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每次看见十八,每次看见十八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我就会觉得我要……我口袋里面的呼机突然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慌忙往洗手间里面走了走,把呼机拿出来,手忙脚乱的双手捂住,但好像还是响的厉害,我都慌了,其实只要按住键就没事儿了。

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按键,呼机停止了声音,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翻看上面的号码,是左手的手机号码,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洗手间门口,外面好像没有什么声音了,我不知道佐佐木和小淫有没有走,我轻轻的拉开洗手间的门,外面没有什么人了,我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在餐厅的服务台,我拨打了左手的手机。

左手的声音闷闷的:十八,你去哪儿了?我说:今天元风结婚,所以我过来帮帮忙什么的。

左手哦了一声:元风,结婚了?我笑:是不是羡慕了?羡慕了你也找个啊,毕业就结婚了呗。

左手淡淡的声音: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两天我们想去石渡玩儿,你去不去?左手一说到玩儿,我首先就想到了钱,这个字儿实在让我心疼,我心虚的对着话筒说:石渡啊,石渡有什么好玩儿的。

左手恩了一声:好多玩儿的啊,方小刀也去,要不,要不你带上许小坏还有小诺一起都来吧,阿瑟小麦要是有时间了也成,人多了热闹,烧烤啊,听说河里还能抓到鱼呢,对了,要是从河里抓到的鱼烧烤吃不要钱的……我笑: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左手好像也笑了:还不是跟你学的,一起去吧,来回车费也不多,要不你帮我写这学期的论文,你的费用我出啊,反正你也是出卖劳动力换钱。

我的心思动了一下,用我的脑力劳动换钱,似乎也不为过吗?左手停顿了一下:十八,一起去玩儿玩儿吧,这些天你看着很累,你以前不是这种精神状态的,我,我是说我们都不想看到你这副德性的,就像以前那样多好啊,方小刀说了,宁肯看见你对着我们凶,也不想看到你耷拉着脑袋的样子。

我小心的问:哎,左手,你这个学习的论文真的要我帮着写?其实我可以优惠点儿。

左手开始呵呵笑:知道了,早就说过了,你拿论文换车费了,哎,就这么定了,我和方小刀去准备了,定下具体时间了我跟你说。

放下了电话,我的心情突然开始变得有些晴朗,其实我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感情也不是,我现在的状态我自己都厌恶,整个就是一个闺中怨妇,难道每天别人给予我的怜悯和同情就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放下吧,好多东西牵掣的太多,大家都为难,能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暂时不能完全释怀我也要努力放下,生活始终是要继续的。

我心情大好的把呼机收起来,我听到有人在我身边说话:谁的电话,你那么兴奋?我转头,看见小淫失落的表情,我转身看看四周,没有看到小淫的女朋友,小淫心不在焉的看着我:你,刚才给谁打电话?我不解的看着小淫:跟你有关系吗?小淫恼火的看着我:是,是跟我没关系,可是我问问都不行吗?你现在变得,变得完全把我当陌生人是不是?我嗤笑:原来你还这么关心我。

服务台的小姐不解的看着我和小淫,小淫往我身边凑了一下,缓和了语气:十八,你别这样好不好?现在我们之间的感觉,真的太,陌生了,陌生的让我感觉害怕,我们,我们之前没有这么陌生的,我特害怕这种陌生,这种陌生让我心里没着没落的……小淫有些哽咽,低着头,抖着手点着一支烟,按了好几次打火机,都没成功,小淫把打火机啪的扔到服务台上,服务台小姐嚼着口香糖愣愣的看着我和小淫,小淫皱着眉头看着服务员:看什么看啊?服务台小姐低着头,开始翻着手里的一本什么杂志,我转头看着别处,现在的小淫不管跟我说什么,我除了难过和伤痛,还是难过和伤痛,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再回头了,我看见阿瑟和小麦走了过来。

小淫冷冷的看了阿瑟一眼,转身就走。

(C)阿瑟看看我,又看看小淫的背影:十八,这小子什么毛病,我怎么招他了?我摇头:我怎么知道。

阿瑟拿起小淫扔在服务台上的打火机,嗤笑:小淫有病,这段时间越来越混蛋,对了,刚才4暮干什么了?你反映那么大?我有些说不出口:没什么。

阿瑟皱着眉头:什么没什么啊?没什么你会反映那么大,说,4暮干什么了?我更加难以启齿:算了。

阿瑟用手戳了我的脑袋一下:十八,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想我揍你是不是?小麦缩着脑袋:就是,欠揍是不是,快说。

我涨红了脸:那个混蛋他……服务台的小姐紧张的看着我,似乎也等着我说,看我看她,赶紧装作不在意的拿着抹布来回的擦拭着干净的都能照出人的服务台,我放低了声音:那个混蛋竟然趁着我喝酒的时候,摸我的腿……小麦啪的一拍服务台的桌子,把服务台的小姐吓了一跳,小麦瞪大眼睛:十八,这个好办,我一会儿就和阿瑟去找4暮,反正我们人多,多叫上几个,我们把4暮按倒了……阿瑟皱着眉头看小麦:干什么?小麦振振有词:我们把4暮按倒了,让十八摸4暮的大腿啊,把这个亏给找回来……服务台的小姐噗哧一下笑出声,为了保持礼貌的仪容,用手捂住嘴强忍着笑,阿瑟啪的一巴掌拍了小麦脑袋一下,恼火的哼:神经病,难怪人家小米看不上你,真是幼稚,还让十八摸4暮大腿?4暮巴不得呢?不用咱们按着,人家4暮自动就趴哪儿等着了。

我也被气乐了,小麦这是什么思维啊?小麦差点儿被阿瑟拍晕了,懵懵的看着我们:那,那怎么办啊?阿瑟瞪了小麦一眼:不用你操心,都说你爸妈不放心,成天让我看着,就你这脑子啊……我岔开话题:阿瑟,左手说这两天想凑人去石渡玩儿,你和小麦去不?阿瑟扁扁嘴:好啊,我是哪儿都能去,有玩儿有吃的就行,你怎么舍得花钱了?我笑:左手说他这个学期的结业论文让我帮着写,算是去石渡的来回车费,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买一送一,大不了明年多帮他写半个……阿瑟拍了我一下,坏笑:就知道你不会从你腰包中掏钱,你想开了?想开了就好,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感情么?看得开点儿,其实就那么回事儿,不过兔子不吃窝边儿草,以后啊千万别在自家兄弟中对付感情的事儿,不光伤身,还伤心啊。

阿瑟顿了一下:不过左手这人不错,男人。

我和阿瑟小麦回到婚宴餐厅里面的时候,学生会老师和4暮已经撤了,但是有两个人喝多了,一个是楠楠,一个是小淫。

楠楠的表情红艳艳的,象一朵美丽的桃花一样盛开着,美的不可方物,美丽的女人喝醉了,只能更加的美丽,这个公式永远成立。

元风架着楠楠,楠楠吃吃的笑,不时的用手摸着元风的脸,元风要是敢躲闪,楠楠立马就抱住元风亲一口,惹得餐厅里面的人都开始大笑,元风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感觉到了楠楠的热情,有时候还会宠溺的捏捏楠楠的脸儿,小声说着什么,然后楠楠笑的就更厉害了,扭捏娇羞的女儿态,瞬间流露无遗。

楠楠也看见我了,竟然跄踉着朝我扑了过来,醉醺醺的笑:十八,我好喜欢你哟。

楠楠这么说着的时候,竟然用手捏我的脸,元风在旁边看着笑,偶尔轻轻的摇摇头。

楠楠喝多了,我能理解,因为她太幸福,那是乐得。

至于小淫,我想不出小淫有什么太幸福的事儿,那小淫喝多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愁的,小淫喝多了而且一直喝到吐,带来的女孩子温柔的拍着小淫的后背,还不时的帮着小淫擦拭着嘴角吐出来的东西,那个瞬间,我甚至有些嫉妒,我对女人的忍耐力重新有了认识。

小淫是幸运的,围绕着他的女孩子基本都把心给了他,包括我,我曾经那么小心那么小心的保护着自己那颗卑微的让我足以把头弯的碰触了地面的心,我在自己的那颗心的外面包裹了好多层的理由和借口,我以为这样就足够安全了,不付出就不会有伤害,这话我懂,但我还是慢慢的陷进去了,我的心也慢慢的跟着小淫失落,而且这种失落被小淫亲自动手,打的粉碎,我就一直活在那些再也无法粘合起来的碎片中。

小淫迷茫的看着我,摇着头:十八啊,我要怎么才好啊,你告诉我吧,你为什么要距离我那么远呢?远的,远的让我感觉到害怕……晚上,大家都去阿瑟租的房子,元风把楠楠送回了家,楠楠喝得太多了,小淫醉成那个德性,还一个劲儿的要喝,佐佐木很想让小淫女朋友回学校,小淫折腾的劲儿上来了,说什么都不让小姑娘回学校,还搂着小姑娘的肩膀,看着我邪邪的笑着:十十八,看见没有,我找的到女朋友,找谁都行……元风从餐厅定的菜,等到了阿瑟哪儿,菜也送到了,其实元风中午被他的同事和他的同学灌的也不少,脸色也有些发红,一堆人中,除了小淫喝得稀里糊涂,大家都没怎么喝酒。

元风举起杯,笑:来,今天我就不多说了,除了谢谢大家在婚礼上帮忙,今天晚上不喝舒服了,我们谁都不准走。

阿瑟坏笑:哎,把你喝趴下了,你怎么洞房啊?然后我们起哄似的笑了。

小淫趴在桌子上转头痴痴的看着身边坐着的小姑娘,不时的用手摸摸小姑娘的头发,小姑娘讪讪的看着我们,有些不知所措,有时候想拿开小淫抚摸她手臂或者胳膊的手,小淫那种黏糊的劲儿上来了,就偏不要小姑娘躲闪。

我的手紧紧的握着啤酒杯子,我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其实我看得见,而且看得非常清楚,元风说喝酒,我就喝酒,我努力把心里泛出来那种酸酸涩涩的难过喝不快压制下去,之前小淫对我的种种黏糊的感觉在我的心底不停的翻滚着,这让我的胃里非常不舒服,原来好多东西都不具有专属性,给了一个人也可以给另外一个人,佐佐木中间拽了小淫好几次,小淫打开佐佐木的手,握着小姑娘的手,低声不知道说什么,小姑娘的脸色变得绯红。

阿瑟点了支烟,看看小淫,碰碰我:你没事儿吧?我摇头:没事儿,能有什么啊?阿瑟点点头,压低声音:就这么算了吧,这次我们啊谁都不会伸出手帮你和小淫任何一个,淡着淡着也就差不多了,往后找个适合你,伤身没关系,别在这么伤心了,这年头,谁离了谁都活得挺好,来,我跟你喝一杯。

我和阿瑟碰了下杯子,我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啤酒,放下啤酒杯,小淫突然抱住小姑娘,亲吻着小姑娘的脸颊和耳垂儿,小姑娘推了几下小淫,没有再推拒绝,肖扬火儿的看着小淫:小淫,大家都在喝酒吃饭呢,你干什么?你俩别在这儿碍眼,愿意折腾回你自己房间去!小淫邪邪的笑,看着肖扬:哎,怎么了?你嫉妒了?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肺好像被什么东西呛了一下,甚至影响了我的呼吸,我开始咳嗽起来,这种咳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站起身,匆匆忙忙的站起身,走向洗手间,我反锁了卫生间的门,为了不让客厅的人听见我在干什么,我直接就按了冲水马桶的按钮,在冲水的哗哗声中,我对着马桶哇哇的吐起来,我一遍又一遍的按着冲水马桶的按钮,马桶里面的水一遍又一遍的发出哗哗的声音,好一会儿,我才虚弱的靠着马桶,我拽了一段卫生纸,擦了擦嘴角,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摸摸口袋,里面还有一盒烟,是中午在婚礼上帮着楠楠给别人敬烟的时候剩下的,我点了支烟,坐到马桶盖子上,看着卫生间的镜子,发呆,苦笑,白瞎刚才喝进去的啤酒了,最可惜的是中午吃过的那么多好吃的,竟然全都吐了??元风的婚宴,做的每道菜都非常的地道,我还特意贪吃了不少,准备之后两三天都不用怎么吃饭了,可见那个饭菜的油水多么的厚实了,现在竟然全部孝敬了马桶,贪心不足啊,看来上帝给谁的都不多也不少,谁让我贪心了?卫生间的镜子里面,是袅袅燃起的香烟的烟雾,我弹了一下烟灰,听到卫生间外面的敲门声,很轻,我装着没有听见,敲门声轻轻的持续着,我掐灭了烟,打开水龙头,卫生间外的敲门声被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淹没了,我开始慢慢的修正着自己的表情。

敲门声大了起来,我更加开大了水龙头的,水声更大了,我听见阿瑟的声音,阿瑟说:十八,你丫跑卫生间睡觉了还是怎么了?你给我出来!!我重新点了支烟,用水一根一根的梳理着我额头上的发丝,靠,这些头发真硬,真跟棕榈毛似的,直接能做鞋刷子了,我还非常小心的把这些发丝做了个小小的发型,阿瑟的摩丝到底是名牌货,用一点点就足够了,这么一刀持我看着还真的有那么点儿帅呆的感觉,我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打了一个响指,还稍微微笑了一下,对,就是这个表情,他大爷的,我那会儿怎么可以那么酷?洗手间的门砰的发出一声巨响,门差点儿就飞出去了,我转头,看见阿瑟和肖扬还有元风立在洗手间门口,我吐了口烟,皱着眉头:干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的好不好?你们怎么有这个嗜好?肖扬半张着嘴:十八,你没事儿吧?我笑:有什么事儿啊?女生上洗手间一直都这么慢的,你们不知道这个常识么?阿瑟挑着嘴角笑:拿来!!我说中午那盒烟哪儿去了,让你小子拿去了,给我。

我把口袋里面的烟扔给阿瑟,阿瑟拍拍元风,笑:吃饭了!!还有啊十八,你得给我赔门锁。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BOBO《假如》十八轻松路线的新文《迷迭香》: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21223愿意看的欢迎点看,请大家多支持。

彻底决裂(A)我兴趣大好的吃着菜,刚才都吐光了,就算没有兴趣也饿得有兴趣了,小淫醉醺醺的拍拍身边的小姑娘,对着佐佐木笑:哎,老佐,我真是走运啊,看啊,她是不是挺漂亮的?佐佐木看了我一眼,碰碰小淫:你喝得够多的,又开始胡说了?小淫打断佐佐木:她对我好啊,长得漂亮,还特温柔,我说什么是什么,特有尊严。

元风皱着眉头:小淫,你干什么?今天是我请大家吃饭……小淫打断元风:元风,我知道啊,知道,准许你幸福,就,不许我也幸福吗?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人家小姑娘是温柔啊,对我,真是没说的,虽说是新生,但是知寒知暖的,有时候呢,我自己忘了吃饭,她还经常给我买饭吃,要不是我有自己洗衣服的习惯,她啊,肯定会帮着我洗衣服的,哎,不是我故意说她好,上次一起买牛仔裤,小姑娘一眼就能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对胃口的很,恩……小淫说着,用手轻轻捏了捏女孩子的脸,女孩子的头低低的,佐佐木一把拿开小淫手里的酒杯:你又喝多了,胡言乱语什么啊?我竟然把自己吃撑了,还打了个嗝儿,我看着阿瑟:哎,晚上我回学校吧,你这儿都快成老鼠窝了,多少个人啊?阿瑟嗤笑:都几点了,你往哪儿走啊?凑合着对付一晚上吧。

小淫转向我,吃吃笑:对啊,阿瑟,是应该让十八回学校了,不然这儿的地方真是不够用,再说了,男人说话女人避开也正常啊?不过她不用。

小淫搂了下小姑娘的肩膀,阿瑟皱着眉头,看向小淫:小淫,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闭嘴!十八,你晚上睡小麦房间,我的房间能挤下五六个,那是两个床,客厅的沙发也够了。

我站起身,抱着喵喵叫着的小乖:那成,你们慢慢喝,我得早点儿睡了,还真是困了,我和小乖睡小麦哪儿吧……小淫腾的站起来,怒气冲冲得看着我:你要是介意,你就说话啊?这么忍着算什么?你虚伪!!你装伟大是不是?你就想所有的人都同情你是不是?你虚伪,虚伪啊!!小乖在我身上乖巧的趴着,身体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多捏它几下,我呵呵的笑着摸着小乖:怎么了?困了吗?你跟我一眼,都是懒家伙,来,跟叔叔大爷们说晚安,恩,尤其是要跟你元风大爷说,祝他新婚快乐,来啊。

我转身抓起小乖的爪子朝着阿瑟元风肖扬饼小乐大雄平K小麦挥舞着,小乖喵喵的叫着,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元风忍着笑:十八,我什么辈分成了大爷了,长这么快?佐佐木拽着小淫,想让小淫坐下,我抱着小乖准备进小麦的房间,突然,感觉一个什么东西打在了我背后,我疑惑的转身,看见一本杂志,还有小淫暴怒的表情:你说话啊?我是空气么?你这算什么?你究竟想忍多久啊??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很了不起……我看了小淫一会儿,抱着小乖朝小淫晃晃,微笑:来,小乖,跟你叔叔说晚安。

在我关门的一瞬间,我听见肖扬的声音:小淫,你太过分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小淫恼怒的声音:我还能干什么?你们都看见了,我还能干什么啊?她有当我存在过吗?她当我不存在,我是空气么?我说话都不需要回答一下么……我轻轻的把小麦的房间门关上,关上了我自以为我再也听不见的喧嚣和难堪,小乖开始温顺的舔着我的手臂,撒娇似的哽叽着,我抱着小乖仰面躺到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空洞,小乖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依靠在我的身体边儿上。

我就那么看啊看啊,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一直看到眼睛酸酸涩涩的,我用手摸了一下眼角,原来看天花板也会把眼睛看得湿湿的,看得流眼泪,客厅里面还有着阿瑟肖扬和元风偶尔说话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其实是被吵醒的,我看了下手表,夜里凌晨2点多了,小麦房间的隔壁就是小淫的房间,我听见咚咚的响声,还有小淫放肆的笑声,我用手捂住耳朵,声音还是那么大。

我用枕头盖住头,再用被子蒙住脑袋,小淫放肆的笑声还有咯咯的笑声,好像越来越大,大的我都要透不过来气来了,我腾的坐起身,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抓起床上的东西砸向小麦和小淫房间共有的墙壁,小淫的笑声依然回荡在我的耳边,象针一样刺着我的听觉神经,我恼火的跳下床,不小心碰到了小乖,小乖非常不爽的发出一声不大好听的声音,我冲到小麦房间门口的时候,停住了,我长长的喘了口气,慢慢走回床上。

小淫和那个女孩子在他的房间里面依旧不停的闹着叫着,我在小麦的房间听得清清楚楚的,我就那么不停的看着手表不停的喘着粗气,不停的在床上翻身,不停的用被子盖住脑袋。

凌晨四点,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暴怒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出小麦的房间,我走到小淫的房间门口,握起拳头,立在小淫房间门口很想砸门,在拳头落下的时候,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我还是忍住了,我使劲儿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叹了口气,准备回小麦房间,回头,看见阿瑟怒气冲冲的拉开门看着我的方向,我哀伤的看着阿瑟。

阿瑟挠着头发:靠,小淫TMD的搞什么啊?一晚上我都没睡好。

我没有说话,阿瑟讪讪的笑:十八,他那是想刺激你,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阿瑟走到小淫房门前,啪啪的拍着门:哎,小淫,你们小点儿声儿,都TMD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了?小淫房间里面没有人回声,依旧是打闹的笑声,还有小淫放肆的笑声,阿瑟皱着眉头:小淫,你听见没有,我们还睡不睡了?我低着头,慢慢进了小麦的房间,还没等我进去,我就听到砰的一声,我回头,看见阿竟然一脚踹开了小淫的房门,在那声很大的砰的一声之后,小淫房间的门可怜的忽闪了几下,然后,我就看见了小淫,小淫裸露着上身,露出身体上敏感的部位,那个女孩子惊叫一声,慌忙抓起床单遮住没有穿上衣的身体,愣愣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小淫伸手捏了一下女孩子的脸,笑:害什么羞啊,真是可爱,来,亲一下……我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我听得见自己牙齿互相摩擦发出来的可怕的声音,我听见了自己心发出的噗的的声音,我感觉得到我身体在轻微的战栗着,我的手指头在时不时的发抖着,我听见我对自己说:十八,你真够不要脸的。

我扭头就走,打开阿瑟的房门冲了出去,我听见阿瑟有愤怒的声音:哎,小淫,你TMD的大半夜搞什么?你来真的?这才几点啊,十八,十八,学校的宿舍楼还没有开门呢……小淫放肆的笑声:有没有搞错?我是一正常的男人,我干吗要玩假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干吗搞得跟伪君子似的,我最讨厌人家装着正经的了不得的样子……凌晨4点多,我一个人奔跑在回学校的马路上,这个时间,路上能看见的车都很少,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早晨的时间上是那么美好,空气在被机动车污染之前是那么清新,还很湿润,那么可以不可以这么说,美梦被吵醒之前,感情被打碎之前,心里的抵抗力再被摧毁之前,一点点尚存一丝的希望被淹没之前,那么所有的这些依然都是美好的,对不对?那么之后的,所有的这些统统被摧毁之后呢?要怎样在一个美好的连空气都象矿泉水的早晨,去形容一种被彻底抹煞的感觉呢?我是应该对着天空放声大笑,还是应该低着头,不管不顾的大哭?还是假装这一切真的跟我都没有关系?这个早晨,我是学校里面起的最早的一个,所有的宿舍楼都没有开门,我一个人慢慢走到操场上,带着湿漉漉的空气的阳光折射下来的光线,一点儿都不刺眼,金灿灿的,涌动着一种和谐的温暖。

我呆呆的坐在学校的操场的栏杆上,我想,如果这个时候我大哭,一定不符合这个温暖的场景,但我还是觉得委屈的要命,我很想对着太阳大声的吼叫,看看操场周围静谧的安静,我怕吼上几嗓子之后,全学校正在睡觉中的学生都会朝我扔饭盒。

我像个怨妇似的看着太阳,呆呆的坐了好久之后,才非常没有底气的对着太阳嘟念着:你怎么那么欺负人啊?是不是看我好欺负?你也是捡软的柿子捏么?我有点儿不解气,看看周围没什么人,稍微提高了点儿声音:我是软柿子么?你看准了再捏啊,别捏错了,我长的这么彪悍,你那只眼睛看出我是软柿子了?我就那么类似于自言自语的嘟念着,绝对像个精神病,一直嘟念到左手抱着篮球,走到了我的身后,我都不知道,我听见左手说:十八,你在说什么?你在跟谁说话啊?我回头,看见左手手里抱着篮球,一身黑色的运动衫,阳光撒在左手的脸上,金灿灿的,左手的头发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色的阳光。

(B)左手拍着篮球,静谧的操场发出空旷的拍球声音,左手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在跟谁说话,你刚才说什么啊?我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你嘟嘟念念的……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左手: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左手抱住篮球,皱着眉头:十八,你怎么了?怎么全天下的男人都招你惹你了?你有那么大魅力么?我看看太阳,看看左手,叹气: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

左手迟疑的看着我:小淫,又招你了?我呆呆我的看着左手手里的篮球:也不算招我,因为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左手手里的篮球无意识的掉到了地上,左手有些结巴的看着我:闹得,这么厉害?我捡起地上的篮球,朝篮球场走去:恩,往后我和小淫,是路归路,桥归桥,这样也好,我省着老是跟着揪心。

左手快速从我身后跟上来,转头看着我:你能做到么?你每次都把话说的那么狠,可是你那次做到了?我不信。

我把篮球对着远处的篮球架子扔了过去:以前是做不到,那是我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现在希望彻底破灭了,我的心啊,重新又回到了原点,尤其是当小淫和……篮球碰到篮板上,发出很大的撞击声,左手漂亮跳起来,接住空中飞过来的篮球,一记远投:当什么?篮球漂亮的入篮,我呆呆的转头看着左手:左手,你喜欢过叶小连么?左手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篮球慢慢的滚到我的脚边儿,我蹲下来按住篮球:算了,不问了。

左手泯了下嘴唇,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还行吧。

我嗤笑:还行?那是不是可以说成是喜欢,也可以说成是不喜欢?左手低着头,没有说话,我转头看着左手:我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还不乐意,你既然没有象叶小连喜欢你那么喜欢她,你为什么要跟人家叶小连相处呢?为什么要相处呢?左手慢慢也跟着我蹲下:十八,其实感情……我皱着眉头打断左手:其实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连状况都搞不清楚,就随随便便的去接纳一个人,结果是什么?就拿你和叶小连来说吧,她喜欢你,她对你很用心思,到头来,你还是选择了分手,既然不是那么喜欢她,就不要给她希望啊,给了希望之后又收回希望,你不是让她更伤心么?你都不知道,我看到叶小连哭成那个样子,我都会跟着难过,虽然说你是我的朋友,可是我也会觉得你做的过分……左手无意识的往篮球上扔了一颗小石头,喃喃自语:你就光看见她伤心了,你看得到我伤心么……我奇怪的看着左手:你?你伤什么心?叶小连什么时候让你伤心了?左手往地上一坐,搅着双手不说话,手臂内侧的刺青模模糊糊的,左手转头瞪了我一眼: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真是的。

我也瞪着左手:你光说错了就行了吗?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你不喜欢叶小连,你干吗三番两次的亲人家?左手皱着眉头:哎,十八,你不觉的你……我朝左手做了一下抛篮球的威胁手势: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你让人家怎么办啊,得,被你那么一亲,初吻没了……左手脸色有些难看:哎,你不能这么算好不好?她小时候,她爸妈她爷爷奶奶什么的,哪个没有亲过她,我……我恼火的把篮球扔想左手:你还敢嘴硬!左手愣愣的抱着篮球:哎,别把这事儿说得那么脏好不好?小淫都不亲你么?小淫亲了你,那你以后怎么办啊?光知道说别人!!我气哼哼的站起身:他敢!!左手抱着篮球慢慢站起来:你是说,小淫没有……我瞪着左手:没有,没有,真是的,问来问去的,我才不会那么没有原则呢。

左手和方小刀设定的去石渡玩儿的计划,被我全面升级了,为了让来回的路费变得更加的客观些,我在这次出行的队伍中,加入了小诺许小坏,还有小米,另外就是之前说的阿瑟和小麦,本来是想把夭夭纳入计划的,但是夭夭是夜夜的歌唱夜夜的迷恋新生中一个会写诗的小子,所以夭夭要在国庆节放假期间天天到食堂看那个小子吃饭。

听夭夭说的意思是,那个会写诗的小子实在太有才华了,浑身上下包括汗毛孔,包括头发,都散发着诗情画意,更过分的是,夭夭说那小子就连哽叽声都像是写诗,有这么比喻的吗?如此种种行为,都充分说明了一个天大的真理: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不少地方说得是:女大不由爷啊。

我估计这样的话得有夭夭的老爹来说,我们就省了。

就在我孜孜不倦的为如何降低来回的车费的时候,阿瑟做出了一个非常帅的举动,阿瑟当时的那个帅,让我们计划中的所有人基本都是仰着头看的,用小诺的话说,就是非常类似于看美国那个举着大大冰淇淋的自由女神像。

阿瑟说:兄弟们,我们不用在来回路费上算计了,我爸的战友说了,可以借给我们一辆大点儿的旅行车。

左手看着阿瑟说:会不会麻烦人家,不行我们就自己出发算了,反正都是出去玩儿。

阿瑟呵呵笑: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主要是人多,不然我们家的车就够了。

我是非常喜欢阿瑟的这个赞助行为,当然是有占便宜的嫌疑,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帮着左手写这个学期的结业论文了,左手对此则表现的非常失望,说是要是我不帮他写,这学期他还得被老师挂掉。

出发那天,每个人都非常的兴奋,毕竟能这么方便的出去玩儿一趟不容易,尤其是我这样非常疼钱的人。

阿瑟说的那个旅行车,我忘了是什么牌子的,大小就跟我们现在看的金杯车差不多,但是是一种深灰色的,车子里面有着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我一进车子就闻到了,我呆呆的愣了一会儿,阿瑟推了我一下,复杂的看着我:十八,你没事儿吧你?我恍惚的摇头:没,没事儿。

跟在我后面上来的左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有非常强烈的建议阿瑟带上苏亚一起去石渡玩儿,阿瑟拒绝了,阿瑟说他和苏亚之间的感觉淡了,好像是水彩画儿被水冲淡了感觉,带着反而没有了感觉,人家阿瑟还总结出来一句话,说是:相见不如怀念。

阿瑟这么说的时候,我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阿瑟又厌倦了,不知道下一下不让阿瑟厌倦的女孩子是谁。

旅行车要离开学校的时候,我自己都非常奇怪的说出了一句话,我问小麦:小麦,小乖怎么办?还没等小麦说话,阿瑟就直直的盯着我说:小乖有小淫呢,放心吧,小淫现在正和他女朋友在我那儿没日没夜的笙歌呢……许小坏噗哧笑出声:哎,你懂点儿古文好不好?那叫夜夜笙歌。

方小刀那张胖脸不怀好意的凑近了阿瑟:不会吧,小淫体力有那么好么?左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方小刀,方小刀皱着眉头缩回脖子,没有再说话。

阿瑟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我,笑:不管是没日没夜的笙歌也好,还是夜夜笙歌也好,都那么回事儿,你说呢,十八?我摆出一副呵呵傻笑的样子:呵呵,哦,那么回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能感觉自己的心啊,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打了一下。

一路上的风光数不胜数,我突然发现热闹的都市,任何绚烂的风景,都远远不及自然风光中的花花草草,哪怕只是一支随风乱摆的够尾巴草儿。

这一路上我都在看着窗户外面自然的风光,车内,小诺和小米还有小麦互相打着嘴帐,方小刀和阿瑟说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左手一路上都挺沉默的,我有时候转头看左手,就会看见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手臂内侧的刺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麦瓮声瓮气的说:小米,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小诺说:小兄弟,别说小米看不上你了,那天你请我吃了那么大个儿的冰淇淋,其实我还是看不上你。

小米嘿嘿笑:小麦啊,你往后跟我混吧,我在我们家亲戚那么多孩子哪儿轮,算是大姐大了。

小麦委屈的声音:你俩欺负人。

小米笑:你看看你自己,都多大了,还看漫画啊,哎,不是我说你,上次去阿瑟哪儿煮吃的,我看见阳台晾晒着一条卡通内裤,那是你的吧?你敢说那不是你的?你都多大了,还说那么卡通的内裤,我们家的小孩子,三五岁才穿那样的内裤,过了十岁都是成人档次的内裤……小麦憋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小诺开始循循善诱:小兄弟,来,跟姐姐说说,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尿床的?小米插嘴:小诺姐,我敢打赌,小麦肯定十好几岁还穿尿不湿!!小麦愤怒的声音:你们胡说,我,我7岁开始就不尿床了……车里的人都跟着开始大笑起来,我差点儿笑出眼泪,小米失望的摇头:我们家的小孩儿,4、5岁基本都不尿床了,你啊,我就不说你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摆老大的样子。

旅行车行驶到中间的时候,阿瑟找了个山脚,要求司机停一下,说是上山找个地方方便下,然后,阿瑟、方小刀、左手,还有小麦和旅行车的司机,几个男的下了车子,顺着山路走上去,我无聊的靠着车窗,看着车子前方,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些说不清的地方在让我自己难过着,我叹了口气,因为我虽然难过,但我就偏偏不知道到底我的难过在我身体里的那个地方,我只是知道,旅行车里面弥漫开来的古龙香水味道,让我黯然神伤。

许小坏开始唉声叹气:哎,左手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呢?小诺开始坏笑:你得往他身上扑啊,多扑几次就好了。

许小坏拍拍我:十八,左手是不是不喜欢我?我看着窗户外面,摇摇头:我不知道。

许小坏从车窗探出头,一会儿开始笑:哎,他们竟然排成一排了,呵呵,男人真是方便哦。

小诺推了许小坏一下:你这个流氓。

说着小诺也探出脑袋往山上看着:哇,果然是排一排?小麦真矮小。

小米嘿嘿笑:哎,哎,你们看什么啊?小诺缩回脑袋,无所谓得笑:哎,这有什么啊,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男人背后一堵墙。

许小坏依旧看着山上,幽幽的自语着:我还真纳了闷儿了,为什么两个我动了心的男人,都不把我当回事儿呢?我有那么差么?(C)到了石渡之后,左手和方小刀特意选了一家靠着河边的农家旅舍,农家院很大也很整洁,有很多的房间,从农家院出来,要不了多久,就是有着潺潺流水的小河边,这样的地方,让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兴奋,我们都在城市里面生活的够久了,我们都有好些年没有在自然的状态下听到小河流水哗啦啦了。

我微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好一会儿新鲜的空气,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阿瑟已经追着小麦跑去河边儿,小诺和小米,还有许小坏也都手舞足蹈的跳着蹦着往小河边跑去,方小刀被小诺推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我转头,看见左手表情淡淡的看着河边,左手说:十八,这个地方还不错吧?我点头,笑:是啊,很不错了,对了,河里真的能抓到鱼么?能烧烤的那种?左手也跟着轻轻的笑了:能抓到啊,不过应该只有两寸那么长就不错了。

我有些失望:哎,你不是说能抓到烧烤的鱼吗?左手挑了挑嘴角,笑:傻瓜,要是真有那么多能烧烤的鱼,还用等着我们来抓吗?这儿每天都有那么多来玩儿的人,早就抓光了。

左手顿了一下:十八。

我奇怪的转头看着左手,左手长长的喘了口气:十八,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们来这儿玩是为了开心,我和方小刀都好久没有看见你像之前那么蛮横的样子了,你不能老是这样,我把话说在前面,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还是无法放下小淫,好,我手机就在这儿,你现在就给小淫打电话,让他过来,如果你不想去想,那你就把之前那些破事儿统统扔到一边儿,不管以后还会不会再去想,至少现在不要去想了,好不好?说着,左手从牛仔裤口袋里面拿出他的手机,抓过我的手,把手机放到我手里:难受不难受,都由你自己选择,反正我们都是看热闹的。

我看着手里左手的手机,有点儿恍惚,我把手机递回给左手:你回去吧,我不会打的。

左手慢慢的接回手机,看着我:那十八,你可不可以不去想他?就这几天不想也好。

我看见阿瑟卷着手朝我喊:哎,你俩在哪儿傻呆呆的想着什么呢?过来啊!!这个晚上,是我人生中除了爱情之外,最开心的日子。

我们从农舍哪儿借来了烧烤用的一些非常简单的东西,签子和铁丝网都已经有明显的锈迹了,但是阿瑟说不碍事,多涂抹些油就可以了,农舍家里有现成的鲜鱼还有好多为游客准备的肉,倒是调料不多,本来想那么凑合着就算了,但是阿瑟说不行,没有烧烤的调料等于人生没有乐趣,所以,还特意让司机跑了一趟,去相对商业化的地方买了阿瑟要求的各种各样的调料。

其实没有烧烤用的木炭,那会儿还不是冬天,农舍是非常简单的,也没有这么备着这些东西,我们就从山上还有山脚下捡一些枯掉的树枝还有木头什么的,点着之后看着还真是象那么回事儿,方小刀自告奋勇的报名当烧烤的大厨师,许小坏非常怀疑方小刀的实力,方小刀拍着胸脯他能长那么胖绝对不是吹的,那是吃出来的。

我和小米在用调料搅拌着要烧烤的东西,小诺和小麦在调整着火儿,小麦一个劲儿的吹着火儿,被呛的一个劲儿的咳嗽,阿瑟悠闲的拿了个垫子,往河边的石头上一躺,开了一瓶啤酒,晃着脚丫子坐着他的春秋大梦,就等着吃现成,人家本身就是个油瓶倒了都不愿意动手去扶的主儿,这会儿要是想让阿瑟帮着干什么,等于对着石头吹牛。

许小坏围着左手转着,左手皱着眉头来回的躲着,许小坏说:哎,你干吗躲着我啊,我又不亲你。

左手转到我和小米的身边,冷冰冰的说:哎,你俩好好教育教育她,她还是女的吗?许小坏嘟着嘴:哎,左手,你可别后悔,我现在在给你机会,哼。

左手摇头:你还是让我后悔吧,我求你了。

许小坏哼了一声,转身朝阿瑟躺着的地方走过去,我忍着笑,看着左手:哎,小坏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这都看不出来么?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左手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嗤笑:这你都能看出来,真不容易。

方小刀挽着袖子,过来拿了好几串的肉,还有鱼,左手也拿了几串,走到火堆上开始烧烤,一会儿我就看见了烟雾缭绕的感觉,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烧烤烟雾,很快我就闻到了鱼焦糊的香味儿,我有点儿流着口水的凑到左手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左手手里的鱼。

方小刀嘿嘿笑:哟,十八,你是不是馋了?我没有否认的舔舔自己的嘴唇,左手很专业的翻着手里的签子,方小刀开始罗嗦:十八,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看看你,最近都蔫儿了,哪象我们刚认识那会儿的那个火爆?虽然你火爆起来的架势很让人感觉怕,但是那股子劲儿在啊,人活着不就是一股子劲儿吗?小淫那么对你……左手撞了方小刀一下,方小刀知道失言了,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我笑:哎,你别光是口头上说说啊,要不你帮我介绍个好男人不就结了?真不是一般的罗嗦。

方小刀小心的看看左手,好像还用屁股碰了左手一下,笑着小声说:哎,十八,你说好男人啊,这不就是现成的吗?还有另外单……找么?左手停止了手里烧烤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方小刀,没有说话,方小刀怕怕的往旁边退了一下,然后我闻到了烧烤的糊味儿,左手手里的鱼呼啦一下着了一下火,我慌忙冲上去对着着火的鱼猛吹了好几下,火被吹灭了,但是鱼也被烧糊的有点儿厉害,我惋惜的摇着头,抬头看见许小坏表情失望的看着左手,我拿过左手手里的鱼,笑:哎,胖子,你看看,小坏看左手看的紧着呢,谁要是敢动左手一根汗毛,估计小坏直接就冲过来了。

方小刀不以为然的翻着手里的肉串:得了吧,左手不喜欢她。

我吃了一口烫烫的鱼,烫的舌头麻麻的:你怎么知道左手不喜欢她,我看上次许小坏亲左手的时候,左手也挺享受的啊,帅哥美女,很……左手冷冷的看着我:哎,你说什么呢?我愣愣的看着左手:我是说……左手噗哧一笑:哎,你怎么吃的满嘴都是黑灰……方小刀横着飞过来一句话:十八,话不能那么说,要是这会儿,左手突然上前抱着你亲你一下,你也反映不过来,谁知道你愿不愿意?说不定我们看着还说你很享受呢……我和左手几乎同时暴怒的喊出来:死胖子,你给我过来!!我拿着串着烤鱼的签子,签子上还耷拉着半个烧糊的鱼头,左手抓起一根木棍,把方小刀这通收拾,惹得旁边的小米和小麦笑的不行。

烧烤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乱七八糟的敲着碟子和叉子,兴奋的很,天空竟然能看见星星,这在市内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事情,阿瑟端着啤酒刚要说几句的时候,手机响了,阿瑟掏出电话,开始接听:哎,哦,又怎么了?手机那边儿不知道谁在说话,阿瑟皱着眉头:我啊,我和小麦,还有十八在石渡呢,晚上回不去,明天也回不去,我们准备多玩儿两天,十八难得出来,这次得玩儿痛快了,这事儿你别找我,我也管不了,谁爱管谁去管吧,别从我这儿轮,没有这么办事儿的,有这么折腾人的吗?我一直盯着烧烤鱼中最大的一条,准备随时冲击,阿瑟说:你这几天不是挺快活的吗?你就折腾吧,我看你活得挺滋润的,要不这样,你没事儿再接着换几个啊,夜夜笙歌,把自己玩儿舒服了为止,怎么样?阿瑟拿起酒瓶,碰了一下桌子,另一只手接着电话:来,我们大家喝酒,左手,今儿晚上,我要是不把你灌的趴下了,从明天开始我跟着混!大家都举起酒瓶子,阿瑟对着电话冷冷的说了一句话:你活该!!阿瑟挂了电话,然后大家叫嚷声碰杯声说话声大笑声,混和在了一起,寂静的河边的晚上,被我们叫嚷的像开了锅一样,许小坏又凑合到左手身边,给左手拿了一串肉,左手淡淡的推开许小坏:我自己长着手,你自己吃吧。

阿瑟开始坏笑:哎,左手,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来,小坏,左手不吃我吃,美女给的东西撑死都要吃。

小米轻轻碰碰我,小声叫我:十八。

我奇怪的看着小米:怎么了?小米谨慎的看着我,压低声音:十八,那个左手是不是喜欢你?我吓了一跳:哎,你可别瞎说。

小米捂住嘴:我也是猜得,你看左手啊,就跟你说话是好好的,跟别人说话都是一种非常不爽的表情。

我抬头看向左手,左手半低着头,表情淡淡的,手里转着桌子上的啤酒杯子,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看我看他,左手把头转向方小刀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信乐团《假如》十八轻松路线的新文:《迷蝶香》每天一更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21223端午节了,祝所有看文的读者节日快乐,多吃粽子多挣钱,奉送220章后面全部两节。

十八石渡之行(A)吃烧烤喝啤酒,又说又闹的,大家闹腾了大半夜,谁都不想回农舍睡觉,方小刀提议把房间里面的床统统搬出来,这样就可以看着星星睡觉了,农舍的主人建议我们不要那样做,说十月份的晚上,天气已经转凉了,夜里会凉。

方小刀非常的倔犟,说是可以盖着薄被子,被方小刀这么一闹腾,几个女生都跟着坚持起来,小米叫的最厉害,小米说: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见这么清楚的星星了,我就要在外面睡!!农舍主没有办法,只好帮着一堆的人把房间里面的床都搬了出来,被子枕头,都跟着搬了出来,所有的女生的床并到一起,所有男生的床也并到一起。

小麦瓮声瓮气的说:哎,你们女生晚上不准脱衣服睡,听见没有?小米嘲笑小麦:得了吧,你倒是想看着我们脱衣服睡了,还有啊,你们男生都不准脱衬衫睡,免得我们大半夜跟看见鬼似的。

阿瑟笑出声:小姑娘,你看我那个地方长得象鬼了?我仰面躺在简易的床上,用手卷成筒儿,看着夜空里面闪闪烁烁的星星,我也好多年没有这么近的看星星了,小时候满天星斗的那个壮观的景象现在再也看不见了,好多东西都变得遥遥远远的。

小诺挨着我躺下:十八,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方小刀发出感叹:哇,真TMD的壮观,这么大个儿的星星,左手,你看啊?我笑着转头看方小刀,左手撞了方小刀一下。

阿瑟长长的吐了口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走吧,我们一起去河边,我想跟你聊聊。

小麦奇怪的看着我和阿瑟:你俩干吗啊?大半夜的,去河边干什么?阿瑟推了小麦一下:看你的星星吧?因为山里的灯光不好,所以夜里格外的黑暗,我和阿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河边走去,在走得过程中,我不时的回头看着阿瑟,阿瑟叼着烟,烟头一闪一闪的,但是没有说话,黑暗的夜里,我竟然很难看清阿瑟的表情。

潺潺的小河水反射着星光,也变得一闪一闪的,我找了相对大些的石头站定,奇怪的看着阿瑟:什么事儿啊?阿瑟也站定,长长的吸了一口烟,我看见烟头持续的闪烁着,阿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十八,说实话,你和小淫的事儿,我真是不想再管了,累!比我自己谈场恋爱都累。

我幽幽的看着阿瑟:也没让你操心啊?阿瑟往河里踢了一块石头:傍晚,小淫给我打电话了。

我看着潺潺的小河水,没有说话。

阿瑟慢慢找了块石头坐下:十八,小淫打电话来,问我你在哪儿,都跟谁在一起。

我拣了两块小石头在手里转着,有些心不在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么?阿瑟把手里的烟头扔进了河水里,我听见火被浇熄的声音,阿瑟说:十八,元风结婚那天,小淫之所以那么做,是真想彻底的忘了你,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根本做不到,你在他面前,不管是跟你闹也好,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你也好,至少他知道你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我把手里的石头扔向小河里:彻底点儿好啊,就像他那天做的那样,挺好,我算什么?阿瑟重新点了支烟,嗤笑:可是现在呢,你一天不在小淫能看见的地方,他就发慌了,我就没有看见他这么墨迹的男人。

阿瑟停顿了一下:十八。

我看向阿瑟:怎么了?阿瑟手里的烟头一闪一闪的:你还喜欢小淫吗?我突然很庆幸山里的光线黯淡,这样阿瑟看不清我的表情,我哑然失笑:阿瑟,你觉得我和小淫之间,还有谁现在能说得起这句话?阿瑟叹了口气:十八,如果真的不行,你和小淫还是断了吧,这样对你们都好,还有就是,你和小淫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先狠下心,先果断起来,要不然,你们的事儿断不了。

我愣愣的看着阿瑟没有说话,阿瑟捡起一块大的石头,扔向河水里面,发出咚的一声,阿瑟转脸看着我:十八,你会指望小淫磨磨唧唧的性格来了断你们之间的关系么?我点头:阿瑟,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来了断,对不对?阿瑟点点头:两个人的关系搞到这个份儿上,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彻底的了断,不然怎么可能断的那么彻底,十八,我只是觉得你的性格够决绝,就从你这儿了断吧,长痛不如短痛,咬咬牙,熬过这段时间了,就什么都了结了,大家最不济还能做兄弟和朋友。

半夜的时候,天气凉了,大家都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面睡着,我守着被子的一角,睡不着,小诺的腿横着就搭在了我的身上,小米和许小坏互相搂着,睡的挺舒服的,我轻轻的拿开小诺穿着牛仔裤的腿,转头看着阿瑟和小麦的方向。

方小刀睡觉竟然打呼噜?小麦完全缩到被子下面,阿瑟一条腿搭在小麦身上,睡的也挺瓷实,左手的头转向另一侧,好像也在安静的睡着。

我呆呆的看着天空的星星,郊区的星星真的很亮,还会一闪一闪的,看上去感觉自己距离夜空又远了好多。

阿瑟的意思我明白,我和小淫总要有一个人狠下心来,总要有一个人果断起来,既然小淫做不了任何决定,那么只好由我来做这个了断好了。

我听见左手咳嗽了一声,转头,看见左手也转向我的方向,左手的双手枕在头下,表情淡淡的看着我:还没有睡么?我恩了一声,左手轻轻叹了口气:想想挺好笑的,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学过什么形容词。

我奇怪的看着左手:什么形容词?左手轻轻笑了一下:形容星星的吧,不过小时候,我奶奶倒是经常跟我说,我奶奶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人丁’,不知道这个话对不对?是不是地上的人丁之间距离也这么远,星星跟星星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它们该多寂寞啊,不能跟咱们似的说说话,没事儿还可以一起喝喝酒,搞个聚餐,真是寂寞……想到左手说星星寂寞,我特意的往夜空中看了看,星星一眨一眨,肯定是寂寞的,星星和星星之间的距离,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都是按照光年计算的,最要命的,即便这些星星之间很想亲近的凑到一起,宇宙的规律也不准许他们之间的亲昵碰撞,只能这么寂寞着,冰冷的看着对面,好象也有那么会发光的东西,难道我和小淫就落到这样一个地步么?我们之间怎么走着走着,就什么都变了样子了呢?跟之前想象的,或者能想象到的,统统都不一样了,是我错了吗?左手放低声音:十八。

我转头,看见左手闪烁的眼神,左手泯了下嘴唇:你,想小淫了吧?阿瑟梦呓似的嘟念了一句什么,啪的一下用手掌拍了下他的脸颊,在寂静的夜里,很响亮,这个季节,还有蚊子么?早晨醒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清新的空气、小河流水的声音,还有鸟儿清脆的鸣叫声,还有就是我感到了冷,毕竟是郊区,这个季节已经不是我们能想象的那么温暖了。

我听见阿瑟啧啧的声音,好像非常失望,我努力睁开眼睛,阿瑟叼着烟,眯着眼睛嗤笑:十八,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这些女人,简直,这个睡相简直就是,咳,要不怎么说女人矜持的形象之下都是一个德性呢?我转头看着,小诺蜷缩着身体,那个造型简直就是一个横着爬的螃蟹,竟然还流了口水,最要命的是,小诺的手指头竟然还插在鼻孔里面,我的天,这孩子不会是睡觉还挖鼻孔吧?许小坏半张着嘴,那个嘴形足够塞下一个鸡蛋,头发乱乱的跟麻绳似的,屁股使劲儿拱着小米,完全不是我平时看见的美女。

小米就更可笑,竟然是趴着睡的,身体还留出了一个小小的拱形??我噗哧一下笑出声,小麦打着哈欠:十八,你别笑,你刚才睡的也跟虾米似的,脑袋缩的跟没有脖子似的……阿瑟笑着吐了一口烟:哎,十八,我终于知道为啥结了婚的男人都失去了激情,你看看,就面对着这样的女人真相,哪个男人还能有激情啊?现在我非常同情结婚的男人,听我一哥们儿说,之前他追他们学校的校花儿,靠,那叫一个经典,吃东西,一个米粒都不带掉的,后来排除万难娶回家,十八,你猜怎么着了?我憋着笑看着阿瑟:怎么着了?阿瑟夸张的坐起来:我都跟着倒塌了,那姑娘自从嫁了我那哥们儿,上洗手间都不知道关门,说是天天都能清晰的听见小河流水哗啦啦的声音,哎,女人啊,太会伪装了。

我尴尬的瞪了阿瑟一眼:得了,你就别抬高你们男的了,投其所好呗。

许小坏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头发乱的跟鸟窝似的,脸上还有些口水的痕迹,迷迷糊糊的问:什么小河流水哗啦啦啊?方小刀噗哧一笑,许小坏看到了坐着抽烟的左手,满脸兴奋的嚷着:左手,早啊?左手冷淡的看了一眼许小坏,把眼神转向别处,阿瑟一乐:得,又倒塌一个,哎,不带这么糟践我们男人的审美好不好?(B)在石渡前后玩了将近三天,小麦和阿瑟还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当地的特产,幸亏旅行车够大,这期间小淫给几乎每天都在给阿瑟打电话,问阿瑟什么时候回去,说是肖扬要走了,总的回去送送吧,阿瑟每次接完电话都跟我扁扁嘴,说小淫这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呢?有时候左手也会跟着嘟念一句:磨唧。

旅行车开到阿瑟租的房子楼下的时候,我就听见有人在喊着阿瑟的名字,我抬头,看见小淫在打开的窗户的位置,朝我们招手,小淫穿着浅色的衬衫,笑的和灿烂,一个劲儿的喊着阿瑟,我别开看向小淫的眼神。

左手试探性的问阿瑟要不要帮着把他和小麦买的东西搬上去,阿瑟看了看车子后备箱的一堆东西,犹豫着挠挠头,这个时候我听见小淫兴奋的声音:阿瑟,你们总算回来了。

小淫气喘吁吁的从楼上跑下来,浅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的牛仔裤配小淫真是最合适不过了,小淫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叫阿瑟名字的时候,眼神停在我的眼睛上,我依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很不争气的跳着,一下接着一下。

小淫有些着急的语气:阿瑟,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做了好多好吃的了,小麦,我给你买可乐了。

小麦奇怪的看着小淫:干吗买可乐啊,上次十八给我买的可乐我还没有喝完呢?你买那么多,冰箱装得下吗?小淫没有搭理小麦,身体慢慢转向我,拢了下头发,放低了声音:我,还做了不少好吃的,你,你们都饿了吧?阿瑟朝小淫招手:来来,你来的正好,我买了不少东西呢,正愁着没人帮着搬上去,过来搬啊,我们都累坏了,玩儿的一点儿劲儿都没有了。

小淫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我,没有动,我转头看阿瑟:那我们就回学校了。

阿瑟点头:行,回去好好睡个觉,傍晚过来一下,肖扬晚上十一点儿的火车回西安。

我点头,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错过小淫身边的时候,小淫有些喃喃自语:我真的,做了好多吃的,一起吃吧……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话的时候,左手冷冰冰的从和我小淫之间生硬的穿过去,左手冷漠的说了句:让开!!小淫被左手撞了一个踉跄,好像没有知觉似的,愣愣的看着我,我低下头,跟在左手的后面,再也没有回头,我隐隐约约的听见小淫轻轻的叫了我一下:十八。

阿瑟吊儿郎当的声音:我说小淫,你那亲爱的可爱的小姑娘呢?叫上她,晚上一起,开开心心的,乐和乐和。

走出好远,许小坏推了我一下:哎,十八,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小淫拿的死死的吗?就是因为你根本狠不下来心思,要叫我啊,这种男人,哼,甩了!!左手突然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许小坏,许小坏伸了伸舌头,低着头跑到我身后,没敢再说话。

离开三天,小丘跟我说了三件事儿,第一件事儿是之前小学生的家长打过电话来,说是再也无法忍受小裴的家教,没有那么教孩子的;第二件事儿是小裴为了跟计算机室的老师毛可搞好关系,用之前的班费买烟送礼给毛可,但是被毛可拒绝了,小裴总结为我们的班费太少了,买的烟不够档次,所以毛可不收,所以小裴把毛可退回来的烟好像私下跟班级的其他一些男生一起给密了,因为班费用光了,所以小裴开始跟大家收班费,每人一百,班里三十多人,就是3千多,所以没有同学愿意交这么多班费,而其他没有分到烟的男生不干了,把这事儿告到了学校;第三件事儿是学校的教务处科长给我打电话,那意思就是:你们班的学生到底是不是来读书的?我找到小裴,先问小裴小学生家教的事儿,小裴非常理直气壮的跟我理论:十八,你不用跟我眼前装好人,我就知道是你背后搞的鬼,不然家长怎么那么多事儿,你专门给我又远钱又少的家教,你现在手里那两个怎么不给我?你根本就没有那个高风亮节,我不服你。

我忍着怒火:小裴,我只能说你活该受穷,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你最好给克林顿当家教去啊?我现在什么也不是,班长是你,家教的事儿你爱干不干!小裴鄙视的看着我:不干就不干,一小时才20块,白给我都不想干。

我呼呼的喘了不知道多少口粗气,耐着性子:还有,你干什么要收那么多班费呢?咱们班级特殊,贫困生多,你也不是不知道,每个人收个二三十就够了,还有啊,你干吗给毛可买烟,好好协调一下不就行了?小裴朝我瞪着眼睛:你就是小民意识,现在的人哪有那么听话的?不是都时兴讲价么?我说是收取100元,大家都不接受,那好啊,我再跟他们讲价啊,如果我一开始就说收每个人50元,再一讲价不就没有多少了吗?头发长见识短,就说你不会当班长!!还有,现在不送礼能办成什么啊?毛可不是不收,那是因为嫌弃我们买的烟低档了,要是大家多交点儿班费,人家早就答应了?连送礼你都不会,你混什么啊你?我感觉我的肺真的要气炸了,我就剩下喘气的份了,小裴咄咄逼人:你自己看看啊,别的班级,每个月都聚餐,还有好多活动,别的班级都有男女联谊宿舍,只有我们班级没有,我们都不好意思说出去,我们长得比别的班级男生差么?根本不差,就是因为你不长心,现在搞得咱们班级的宿舍的男生都是光棍儿……我在连续喘了十多口粗气的之后,冷冰冰的瞪着小裴,我说:小裴,我是你大爷!!小裴愣了愣,疑惑的看着我:你,说什么??我重新咳嗽了下,确保我的发音能够不受任何障碍物的阻挡,我提高了分贝:小裴,我是你大爷!!听清楚了吗?小裴的脸色变了变,我用手指头指着小裴:你倒是想天天海鲜城呢?钱呢?咱班多少个贫困生?50块钱够一个贫困生吃多长时间你知不知道?还联谊宿舍?就你们这些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男人,那个女生能待见你!!天天就看着你这副龌龊的劲儿是不是?你现在是班长,你去搞啊?我看你怎么搞的大家月月聚餐,天天活动,我等着看你们男生宿舍个个都成双成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你出去得瑟一圈儿,你看看有没有姑娘看上你……小裴这不是男人,换个男人被我这么说,早跟我动手。

小裴开始辩解:咱班也不是全都是家庭条件差的,家庭条件好的可以多交点儿钱啊……我失望的摇摇头:小裴,你少说这个,再有钱的人家,人家父母也是一分钱一分钱赚回来,就算是扔了喂狗,还能听见个响儿?喂你?能听见什么?哦,理所当然是不是,你怎么那么脸大?我实在说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小裴一眼,转身就走,想起易名说得那个野百合也有春天?我呸!!野百合?野百合是谁都能当的么?傍晚,去到阿瑟哪儿,我还在气头上,我就想不明白,小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歪歪理儿?他怎么就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呢?肖扬问我怎么气成这样,我恼火的把小裴的事儿说了。

肖扬笑:十八,你根本不用生气,这种人就是用来淘汰的,我记得我们社会学跟我说过一个超级经典的话儿,我现在还记着呢,对,说是,这个世界上,有吃的,就有被吃的,有竞争,肯定就有被淘汰的,你看啊,我们常说穷不过三代富也不过三代,要是连个都做不到,人基本就等于废了,活着的目的和意义,就剩下了喘气和吃饭。

我从来没有听过肖扬这么哲理性的说话,尤其是肖扬说最后一句话,我没忍住,噗哧一笑,肖扬点头:就是啊,你再怎么生气,人家还不是一样的无所谓?小淫仰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肖扬:你晚上几点的火车?肖扬嗤笑:老大,你都问了我八遍了,晚上十一点儿多,怎么了?想跟我去西安?小淫毫不掩饰的看着我,我被小淫看的有些恼火,冷冷的瞪着小淫:对了,你女朋友呢?那小姑娘挺可爱的,肖扬你说呢?肖扬揶揄的看着小淫:恩,小淫的眼光什么时候错了,挺好的。

小淫在沙发的后背上摊开手臂,仰着头直直的盯着我:你不气我,会死么?我嗤笑了一下:奇怪啊,我怎么气你了?肖扬看看手表:元风该到了吧,就等着这夫妻俩,肚子都饿扁了。

肖扬一说饿,我也开始感觉到饿了,我摸了摸肚子,肖扬笑:冰箱里面有不少东西,随便吃点儿吧,估计是堵车,元风一般不迟到。

我一直非常恼火小淫那么盯着我,我起身就去了厨房,被小裴气了那么久,我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也快要饿疯了。

冰箱里面真是不少东西,有不少一看就是小姑娘买的东西,我想起之前柳菲菲买了很多的东西填满冰箱,还有小淫现任的女朋友也不断的给小淫买东西,我有些恼火,把拉开的冰箱门砰的又关上,关上之后还是觉得有些饿,看看灶台的位置放着两个干巴巴的馒头,还有半箱可乐。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抓起一个馒头,馒头外面的皮已经很硬了,跟石头的表层绝对能拼一下,我掰了好一会儿都没掰开,我恼火的把馒头放到案板上,用菜刀用力的一劈,馒头分成两半,我艰难的嚼着,太干了,案板旁边还有半瓶辣酱,我小心的涂抹了点儿辣酱在馒头上,开了一听可乐,慢慢的嚼着。

小淫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我还在一个劲儿琢磨着人生和干涩的馒头之间的关系,直到我听到门锁发出的咔哒的声音,我才回过神儿,小淫背靠着厨房的门,手也背在身后,我愣了一下,感觉干干的馒头噎住了自己,我皱着眉头费力的咽着。

(C)小淫叹了口气,犹豫的看着我:十八,冰箱里面有好多东西,你干吗吃馒头?那个馒头都放了好几天了。

我喝了一大口可乐,感觉自己慢慢缓过来了,我淡淡的看了小淫一眼:什么人什么命,我最多就是个馒头命。

小淫半低着头,双手抄在牛仔裤口袋里面,用脚轻轻的踢着厨房的地面,我转过头,接着往干馒头上涂抹着辣椒酱,可乐就着馒头、辣酱吃,这也算是我的独家功夫了,看来我的牙口还不错。

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小淫慢慢的点了支烟,顺着厨房的门慢慢的蹲下,然后小淫背靠着厨房的门,扑通一声的坐到厨房的凌乱不堪的地面上,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我小心翼翼的用手一小块一小块的揪着干馒头吃,不知道是不是被小淫吓到了,我竟然开始一个嗝接着一个嗝的小声打着。

小淫吐了一口烟,苦涩的笑:真TMD的像个闹剧,这都怎么了?都怎么了?我又打了一个嗝,小淫皱着眉头看向我:你慢点儿吃,行不行?都什么毛病啊,说过你多少次了?吃东西用得着这么着急么?你想跟谁抢命啊你?我忍着要脱口而出的嗝,迅速喝了一大口可乐,这下更惨,二氧化碳腾的顶了上来,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

小淫用手胡乱的拢了一下头发,叹息:十八,这都怎么了?怎么突然都搞成这个样子了?我听见肖扬的声音: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和十八都饿得前心贴着后心了?阿瑟的声音:小样儿,看不出来你丫还长了两颗心?十八呢?肖扬笑:这不去厨房找吃的了吗?估计这会儿都对付饱了。

阿瑟嚷:哎,十八,别吃了,这就吃饭了……我看着手里的馒头,小淫坐在厨房门口的地上,接着抽烟,烟灰落在小淫的牛仔裤上,小淫好像没有看见似的的,愣愣的看着厨房的地面的一个地方,好一会儿小淫才抬头看着我,语气很温和:记住了,以后吃东西的时候注意点儿,别吃那么急,没有人跟你抢,你干么是那么急?会噎着的,恩?说完,小淫站起身,低着头,拉开厨房的门走了出去,我看看手里的干馒头,象块硬硬的石头一样苍白。

楠楠也来了,新婚后的楠楠变得更加的漂亮和妩媚,好像比之前的秀气的学生模样成熟了好多,晚上喝啤酒的时候,元风赶紧拦住不让楠楠喝,阿瑟挤挤眼睛,跟明白人似的说了:哦……明白,明白,应该的,应该的。

楠楠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着,小麦看看楠楠,又看看阿瑟:哎,你明白什么了?平K坏坏的看着小麦笑:哎,小麦啊,什么时候你成了男人你就明白了。

小淫看看楠楠,又看看元风,点了支烟,闷着头不说话,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呼机响了,我回过神儿,拿出呼机,上面的号码竟然是engle的?engle好久没有跟我联系了,我手忙脚乱的站起身,跑去沙发旁边的电话。

我听见楠楠客气的问小淫:小淫,你女朋友呢?叫她一起来吧,本来女生就少!小淫没有说话,元风和阿瑟大声的说着话,小麦咕噜咕噜的喝着可乐。

Engle在电话里面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十八,你还想不想找小意了?我以为我听错了,我疑惑的对着话筒重复着:engle,你说什么?大声点儿,我没有听见。

Engle尖细着声音说:十八,你还想不想找小意了!!!Engle的声音尖细的让我把话筒拿开了一段距离,我感觉自己的心开始砰砰的跳,我茫然的对着电话筒说:你说什么?你见到小意了?你真的见到小意了吗?是真的吗?然后,房间里面突然安静下来了,我奇怪的回头,看见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engle在电话里面的声音这个时候变得异常的清晰:喂,喂?十八,你有在听么?我和起粟去广场的时候碰见了小意,我们知道他在那个学校那个专业,还留了具体的地址,怎么样,你就准备请我吃饭吧,我把地址电话给你写在信里面了,等你收到信就看到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感觉一瞬间,所有的酸甜苦辣统统装到了我的心里,塞的满满的,让我连反映的机会都没有,阿瑟瞄了小淫一眼,开始坏笑:哎,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点儿意思,十八啊,你可得好好把握你的机会,他可是你的初恋……我结结巴巴的对着电话:你说真的?Engle不乐意的说:我骗你有什么意思啊,你那点儿心思我们还看不出来吧,收到信后,给小意打个电话,先联系上……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挂的电话,等再次坐到楠楠的身边,楠楠笑着看我:十八,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我不仅脸红,其实我心跳的也很快,好多年了,最最纯真的那个梦里才会存在的人,我竟然知道他具体的地址和电话了?这不是真的跟做梦一样吗?我觉得我握着可乐的手都在发抖了。

楠楠小声的笑:十八,是你的初恋么?我有些难为情的笑笑,楠楠接着小声笑:看着就知道了,初恋都是难忘的,你回去找他么?去找他吧,我觉得初恋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经历,错过什么都不要错过初恋,十八,我觉得啊,初恋才是最真的,要是错过了初恋,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那么好的人了……元风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楠楠嘟着嘴看着元风:干吗这么看我?我们聊天,你们喝你们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情是超乎寻常的兴奋,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有象小淫炫耀的成分,小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啤酒杯子,手指间夹着的烟慢慢的自燃着,烟灰都有半截烟那么长了,我突然心里有了一丝快感,想起之前元风结婚那天,小淫是怎么对我的?和他那个女朋友亲昵的样子,唯恐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似的,还有那个放肆的晚上,把我当什么了?肖扬举起了举杯,笑:来,这也算是天大的好事儿了,阿瑟,我们敬十八一杯,十八折腾这么多年了,这次勇敢点儿,往回走,说不定你的感情就是这次回头,干了。

阿瑟和平K也跟着举起酒杯,元风保守的笑笑,没有说话,佐佐木碰碰小淫,小淫手指间的烟灰柱簌的掉落下来,小淫心不在焉的慌忙举起啤酒杯:好,好啊,祝肖扬一路顺风……平K噗哧一笑:什么啊,是祝贺十八这次找到主儿了,你想什么呢?来啊,喝酒,十八,你先喝,这是好事儿。

我笑着,喝了慢慢一杯啤酒,小麦拍着巴掌:好啊好啊。

小淫握着啤酒杯子的手,怎么都没有举起来,只是不停的在手里转着啤酒杯,阿瑟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哎,小淫,你怎么不喝,我看你这几天过得不赖啊?你也有新女朋友了,我们鼓励十八去找那个什么小意,管它是初恋还是暗恋的,重要的是感情还在就好,你十八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错不了,好事儿……佐佐木看了阿瑟一眼:阿瑟,你说什么呢?阿瑟扁扁嘴:这是事实啊?小淫你也喝啊?当时给十八庆祝了,干什么傻愣着。

小淫放下端着的啤酒杯,拿着烟的手指有些抖,小淫吸了一口烟,泯泯嘴唇,突然把手里的烟头扔向啤酒杯子,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站起身,转身进了房间,佐佐木看了我一眼跟着小淫进了房间。

肖扬重新倒了一杯啤酒,抬眼环顾着我们:哎,我说兄弟们,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今晚上的火车,我就回西安了,以后山高水长,能不能后会有期,那都是后话,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跑了,今晚都要去车站送我,听见没有??肖扬一仰脖,一杯啤酒灌了下去,肖扬皱了皱眉头,苦笑:靠,喝了那么多年的啤酒,才发现啤酒竟然是苦的??肖扬晚上十一点的火车,我们一行人,都跟到火车站送肖扬,夜里的温度凉了,加上大家都喝了酒,所以竟然感觉有些冷,我看见小麦的牙齿一直在打颤,小麦跟我说:十十八,我喝了好多冰可乐,好,好冷啊?肖扬有些醉意了,轻轻的摸了摸小麦的头,笑:哎,小家伙,记得要好好成长哦,给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未来就靠你了,哈哈……说着肖扬自己都笑了,小麦很没有出息的打了一串二氧化碳的嗝儿。

肖扬转身看着,忽然笑了一下:十八,你过来。

我往肖扬身边走了两步,迟疑的看着肖扬:哦,什么事儿?肖扬非常认真的看了我好一会儿,肖扬说:十八,我真想抱你一下,不是因为我喜欢过你,只是因为我真的有把你当兄弟。

我愣愣的看着肖扬,有点儿不知所措,肖扬叹了口气,突然拥抱住我,我吓了一跳,感觉非常的被动,肖扬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十八,一别经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你记得要好好的,不管是和谁在一起,都要好好的,知道吗?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张信哲《逃生》十八轻松路线的新文:《迷蝶香》每天一更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21223《有一种爱情叫兄弟》下次更新时间:6月24日艰难过渡(A)离开火车站,元风和楠楠直接回家了,往地铁走的路上,阿瑟说了一句话:兄弟啊,又散了一个。

阿瑟顿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觉得咱们这破学校有什么好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跟肖扬一样,有些舍不得了。

因为地铁的时间也是末班了,地铁里面没有多少人,我闷闷的靠着阿瑟坐下,小麦坐在我的另一边,我一直在想着肖扬在火车站跟我说的那些话,想着想着就有些伤感,这些天我真的太累了,先是心累,然后是身体跟着累。

我感觉我的心已经被小淫活生生的劈开了,裂成不知道多少瓣了,小淫和他女朋友在元风婚礼上的一颦一笑真的把我伤了,尤其是那天临晨,阿瑟踹开小淫房门,小淫赤身裸体的和女孩子调笑的场景,男人是通过一个女人来忘记另一个女人的,而女人呢?却是通过忘记自己来忘记男人,我可以这么理解么?阿瑟说,小淫之所以那么做,是想彻底的忘了我,那么之后呢?小淫要我如何自处??又要别人如何自处?一句我真的没有想到其实我真的做不到,就能给所有的拉抻了谎言,还有遗憾和过错做一个了解?我闭着眼睛,随着地铁的轰隆声,身体靠在座位,我感觉的到地铁过隧道时候车厢里面灯光明暗交替着,小麦好像动了几下,我把头仰向后面,爱情?爱情什么时候才能象实心馒头那样让我彻底的有安全感呢?我不自觉的吸吸鼻子,好像有,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道?我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缝隙,小淫竟然坐在我的身边?小麦跑哪儿去了?小淫一只手搭在我旁边的座位上,一只手不停的挠着头发,皱着眉头,泯着嘴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把头转向阿瑟,阿瑟像个入定的老和尚一样,闭着眼睛,身体随着地铁的晃荡有节奏的摇晃着,我听见小淫很小声的叫着我的名字:十八,你睡了么?我装作没有听见,接着假寐,阿瑟说的对,我和小淫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要先狠下心来,我既然指望不上小淫,那么就只能由我来开始心狠,不然我们之间真的断不了。

回到学校附近,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已经没有办法进女生宿舍,只好在小麦的房间熬一晚上。

肖扬回来的几天,一直睡在小麦房间,小淫试探性的看着我:那个,要不你睡我房间吧,小麦房间很乱,我的,刚好收拾了……我淡漠的摇头:不用了,小麦的房间更干净一些。

小淫表情有点儿着急:可是,可是这几天都是肖扬在睡啊?我冷冷的看着小淫:那又怎样?小淫咬着嘴唇,避开我的眼神,声音很小:你能习惯么?我嗤笑:我有什么不习惯的?哦,对了,之前你和你女朋友整夜整夜的男欢女爱我都受着了,我还有什么不能习惯的?小淫半低着头,没有说话,我哼了一声:肖扬怎么了?至少人家肖扬不会没事儿就往床上带姑娘,就算小麦有脚气,就算小乖在床上吐口水了,又能怎么样?我直直的盯着小淫,压低声音:小淫,就算他们这样,都比你要干净上一百倍,你真是让我恶心。

小麦不乐意的嚷着:十八,我没有脚气好不好?小淫呆呆的立在原地,我从小淫身边穿过去的时候,狠狠的撞了小淫一下,小淫的身体晃荡了一下,阿瑟眯着眼睛叼着烟,看了我一眼。

我进了小麦的房间,砰的摔了一下房门,小乖正四仰八叉的在床上睡的那叫一个舒服,我感觉自己气的不行,喘了好几口粗气之后,抓起小麦床上的枕头,狠狠的扔到地上,反复扔了好几次之后还是不解恨,我抬起脚就像踹枕头几下,想了想,我还是把鞋子脱下来,这才对着枕头踹了好多下,一直踹到我不想再抬脚了,我这才筋疲力尽的把枕头往床上使劲儿一丢,正好丢到睡觉的小乖身上,小乖惨叫了一声,噌的跳了起来,身上的毛都炸开了,睁大眼睛警惕的看着我。

然后我听见小麦拍门的声音:十八,你把小乖怎么样了?哎,你别拿小乖出气好不好?我在小乖身上投了不少钱的,那是金猫……我没搭理小麦,我把自己扔到床上,小乖缩着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转头凶巴巴的看着小乖,小乖脖子缩的更厉害了,呜咽着喵喵了两声,我哼了一声,朝小乖低声吼:滚!小乖竟然慢慢的凑到我身边,一遍一遍的用身体黏黏糊糊的蹭着我,一边蹭着我,还一边小声的喵着,我用手抓住小乖柔软的身体,本来想丢到一遍,有点儿下不了手,我把小乖放到我胸前,用手点着小乖的鼻子:哼,你跟他一样,毫无原则性,就会黏黏糊糊的磨唧,你以为你墨唧就有理了是不是?小乖的耳朵一下一下的往后缩着,眼睛也怕怕的不停的闭着,看我不说了,开始撒娇的舔着我的手指头,我扁扁嘴,差点儿气乐了,真是没有原则的家伙,被说成这样,还有心思舔人家的手指头。

后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醒了,爬起来摸黑儿去厨房倒水喝,当我推开厨房的门,我被灯光刺到眼睛,我闭了好几秒中,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厨房里面亮着灯,小淫靠着冰箱坐在地上,衬衫乱乱的,一半束在牛仔裤里面,一半垂在外面,满身的酒气,牛仔裤上到处都是烟灰,脚边是一堆的烟头,还有一些扔的散乱的啤酒罐儿。

我呆呆的看了小淫好一会儿,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啊?明明是这个家伙做错了事情,为什么我要恨的那么难过?恨的那么悸动?恨的牙齿都痒痒了,可是心里还是会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着?我这不是有病么?小淫仰着头靠着冰箱的门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我迟疑了一下,绕过小淫,很小心的倒了一杯水,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喝着水。

该死的小乖这个时候跟了过来,竟然爬到小淫身上,腻腻乎乎的喵喵着,在后半夜的安静,小乖的叫声显得异常的清晰,然后,小淫转了下身,无意识的看了我的方向一下,嘟念着:十八。

然后小淫随手抓起小乖,又闭上了眼睛,我长长松了口气,放下杯子刚想走,小淫突然猛的睁开眼睛,腾的站了起来,看看小乖,揉揉眼睛又看看我,小乖非常会献媚的朝小淫喵了两声,小淫呆呆的看着:十八?我擦了擦嘴角:没事儿,你接着忙你的,我就是过来喝杯水。

小淫挡在我的面前,语气急促:十八,你是不是真的会去联系小意?我愣了一下,小淫的表情非常烦躁:你肯定会去的,对不对?你早就在想这个事儿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想的……我冷淡的看着小淫: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小淫泯着嘴唇,直直的盯着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啊?小意很可能也在变啊?你怎么知道他还是当初你认识的那个人?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会有女朋友啊,可能他也有,很多女朋友,你……我皱着眉头打断小淫:够了,你怎么把别人都想的跟你似的?有没有搞错,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小淫的胸膛开始起伏,喘着粗气:我说错了吗?你以为小意就一定是一张白纸吗?我说的都不对吗?我轻轻的摇头:小淫,你还想跟我说什么呢?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是不是出于一种豁达的男人的姿态关心前恋人呢?对,大部分男人都会这样说的,你们男人真是自私,是你非常果断坚决的跟我说了分手,那么我有没有我自己的自由呢?多数的男人都是这样,即便是分手,也要摆出高高的姿态,前女友长年累月的放在哪儿闲置就正常,要是前女友很快忘记伤痛,男人就会不舒服,好像自己并没有给对方留下的过于刻骨铭心的记忆,才会让女的这么快忘记自己。

更有可恶的是,一旦前女友有了新的目标,自己就更是坐不住,打着为了对方好,为了给对方参谋参谋的幌子折腾着。

年轻时候的爱情其实没有这么复杂,但是那些行为却透露出人性与生俱来就带有的自私喝恶劣,小淫就可以任意妄为,跟别的女孩子厮混,打的旗号就是为了彻底忘记我,到最后,还可以完美的给自己一个理由,说是我本来以为自己能这样忘记她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忘不了,这话说得多好,合着白混了?但是看见我和别的男生走得近了,就开始给我摔脸色,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个男人厮混呢?旗号也是为了忘记他好不好?小淫哀怨的看着我:十八,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冷冷的打断小淫:小淫,你能不能不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跟小乖似的眼神看着我?你当初干什么了?人都得为自己的做的事儿付出代价。

小淫有些不服气:我付出的代价还少么?我的尊严都被你……我恼火的看着小淫:打住,你的尊严跟我没有关系?小淫也火了:你什么时候看得起我了?我嗤笑:元风结婚那天晚上,你和你女朋友玩了一夜的鸳鸯戏水,把我们都给惊着了,那个时候你可不像现在这么没有尊严。

我非常正经的看着小淫:不过小淫,那天晚上,我真的觉得你像个男人,超级的棒,太帅了,对啊,我现在还记得你说的话,恩,你好像是这么说的,‘有没有搞错啊?我,就是一正常的男人,我干吗要玩假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干吗搞得跟伪君子似的,我最讨厌人家装着正经的了不得的样子……’,小淫,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帅,我太崇拜你了,一直到现在都崇拜你,每当我觉得人生活得没有了任何意义的时候,我就深刻的想着你那天晚上说过的话,然后我就会浑身充满了动力,还有力气,然后我就会感觉我无比强大的站在宇宙中央了……小淫打断我:十八,你别说了……我提高了分贝,怒气冲冲的瞪着小淫:我能不想吗?那天晚上我真想拿刀劈了你,你知不知道啊?小淫你记着,要是你还想跟我当兄弟,你就永远保持那天晚上那个骄傲的姿态,别让我瞧不起你!小淫的声音嘶哑:十八,我不想的,我真的……我用手比划了个停止的手势,恶毒的看着小淫:你给我住嘴!我要是打着想彻底忘了你的旗号,也在你的隔壁这么跟别的男人搞得鬼哭狼嚎的,然后让你在门口看着,再跟你解释说我不想,你想不想拿刀劈了我?你想不想?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避开我的眼神,我的怒气不可遏制的爆发,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爆发力,我突然抓住小淫的衬衫,摇晃了着小淫:哎,你说话啊,如果我那样,你会不会想劈了我?恩,会不会?你要是敢说不会,好,我明天就去公告栏发个公告,我演示给你看,有什么啊,别以为我不会!阿瑟皱着眉头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怎么了?大半夜!我哼了一声,松开抓着小淫的手,转身往外走,小乖献媚的跟着我,还喵了两声,我恶狠狠的瞪着小乖:滚,不准再跟我假模假样的,小心我揍你!!(B)国庆节假期过后,我再次被麻烦缠住了。

首先是学校的教务处长,拍着桌子凶巴巴的瞪着我:哎,你们班级,你们班级的学生是来读书的吗?本身就是贫困生,学费到现在还没有交上来,这都懒得说了,吃霸王餐,还跑出去追小姑娘?喝的醉醺醺的爬宿舍楼大门,还在食堂倒饭,那么有钱干什么还装贫困生啊,这象什么话?我战栗的,小心翼翼的看着教务处长:我,现在已经不是班长了……教务处长更火了:那你是不是学生会干部呢?还有,谁让说辞掉班长就辞掉的?你回去警告小裴,这学期的学校补助金没有他的份儿了,还有更多的贫困生都等着那个钱呢?学校还没有大方到发钱给贫困生,让他们出去请客吃饭追小姑娘的,就这么定了,还有,你们班级需要换班长,这事儿跟学院的辅导主任商量着来。

其次是计算机室的老师毛可,毛可也是怒气冲冲的找到我们学院的辅导主任,说是从来没有见过比我们班级这么差的学生,硬是对外嚷嚷说是给他送了名牌烟,他毛可拍着胸脯可以保证,他从来没有收到我们专业任何一点儿叫做礼品的东西,简直就是诬赖。

毛可生气的后果就是我们班级的计算机课依然还是在全学校最差的机房上课,有的时候上课毛可露一下面就走人,我们上课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想找毛可问问都找不到人。

班上的学生意见越来越大,毛可说了,如果我们班级的人不签使用计算机保证书,他绝对不会把好的机房让我们班级使用,因为那样对学校的公共财产是一种暴虐。

毛可的这个理由,得到了学校方面的支持,学校表示,虽然学校是无偿给学生提供教学设备,但是绝对不允许学生恶意损坏教学设备,所以,鉴于我们班级的学生之前恶意损坏计算机的行为,今后必须签使用保证书。

再次,是教科书的问题,因为学校放宽了选择,允许大家自己解决使用的教科书,不管你是借啊还是折扣买啊,都行,只要你能保证自己有教科书用就行,我们班级的学生也不知道人缘和社交能力怎么那么差?竟然就算解决不了教科书了,都开学上课能有一个多月了,竟然还有十几个人没有社会学的教科书。

这也让社会学老师非常的恼火的,因为上课的时候,我们班级大部分学生的面前,除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什么都没有,老师能不恼火吗?因为上课没有上课的样子,之前我倒是张罗这个事儿,但是被小裴拒绝了,小裴说他能搞定这个问题。

我发现有时候人的思想要是狭隘了,你怎么听着都生气,社会学老师发火了,把所有没有社会学教科书的学生名字统统的给登记了下来,催着大家赶快去解决,这上课没有教科书,基本上就跟做官丢了印要饭丢了棍一样,能不让人恼火么?可是以小裴为首的学生怎么说的呢,人家说了:哼,就知道社会学老师不是好东西,就是闭着我们去买教科书,不就是那个书是他自己编写的吗?不就是想赚点儿钱么?哪有这样的老师?道德败坏。

那会儿我充分理解了中国老祖宗的两句话,一句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话真经典。

还有一句话是: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

这个话是我假想了一下那些乱说话的学生被人修理的场面时候想到的。

我让阿瑟小麦平K帮着借社会学的教科书,阿瑟只是哼哼呀呀的答应了,但我也知道阿瑟不会上心,因为阿瑟特反感小裴。

4暮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到处在借社会学的教科书,竟然非常神奇的帮我借到了十多本,4暮来找我的时候,我还真是不想跟4暮说谢谢。

4暮欠揍的笑:哎,我这是投其所好,管用不?我冷冷的瞪着4暮:你爱借不借,我绝对不会蒙你一点儿人情。

4暮嗤笑:靠,你比我还TMD的大爷,算了,这些书,就当我卖了废品了,就当我卖了废品之后,收废品的趁着我不注意,没有给我钱就巅巅儿的卷着跑了,得,算我上辈子欠了那个卖废品,行了吧。

我拿着那些社会学的教科书,非常鄙视的看着4暮,4暮扁扁嘴:哎,怎么说,我也是帮了你忙吧,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教啊?我冷笑:你欠揍的地方比你不欠揍的地方多,少来。

4暮点头:那倒是,这个我真就承认了,我是挺欠揍的,不过我也经常挨揍啊,你还别说,经常的被人揍揍,还真是不一般的爽,三两天别人要是不揍我几下,我这心里啊,难受的都找不到北了……我厌恶的打断4暮:你怎么这么犯贱啊?4暮淫荡的笑:十八,你不懂,犯贱其实是一门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艺术,嘿嘿,跟你说你也不懂,因为你不贱。

和左手他们上公共课的时候,我看见阿瑟领着小麦佐佐木和小淫从综合楼大门进来,小淫走在最后面,双手抄着牛仔裤的口袋,深深的低着头,走路的姿势颓颓的,无精打采的。

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转过身靠着栏杆不看小淫的方向,忙碌的没有一分钟是在闲着的我,我以为我真的忘了小淫,真的可以不去想小淫,其实没有,只不过我把所有关于小淫的信息,都挤压在一个密闭的容器里面,每当有关小淫的信息出现的时候,我心里那个密闭的容器就开始无限的扩大着,扩大到要涨破我的身体,好像要不顾一切的冲出我的身体一样。

阿瑟之前问我:十八,你那天跟小淫说什么了?那小子这次好像真的伤了。

我的手,因为最近疯狂的画着插图画,停下来的时候,竟然开始微微的发抖,有点儿象中了风似的抖动着,我苦笑的用左手揉捏着发抖的右手。

许小坏朝栏杆下面看着:十八,小淫怎么这么没精神啊?前段时间不是有女朋友了吗?现在怎么蔫儿了?方小刀嘿嘿笑:这不秋天了吗?快要下霜了。

许小坏哼:你闭嘴,人家小淫再蔫儿也比你强。

我继续揉捏着着时不时发抖的右手,左手转头看我:哎,你俩真的就这么完了?我没好气的看着左手:还能怎么样啊?左手扭头朝楼下看了看,自言自语:小淫,不是,挺能腻乎人的吗?平时净看见他黏黏糊糊了,就这么就完事儿了?我不满的看着左手:你什么意思啊?左手淡淡的看着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俩都够没意思的,好的时候那样,不好的时候就这样,好像跟别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啊?方小刀把胖胖的脸转了过来,嘿嘿笑:就是啊,那会儿你俩好的多宝贝啊,十八,不是我们看笑话,当初还真的以为你们这次跟别人不一样,现在看看,也都那样,爱情这个东西,说白了,天长地久那玩意儿就是个传说,你还当真了?就说小淫天天给你送早餐那会儿,多执着啊?比付了钱叫外卖都准时,现在呢,你还不是天天啃馒头……我赌气的看着左手:你不就是想说我和小淫,跟你和叶小连一样么?左手冷冷的转脸的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你们,跟我们不一样,少拿我说事儿。

我皱着眉头,瞪着左手:你什么意思?最讨厌你这种高傲的样子。

我起身就往教室里面走,左手一把拽住我,冷冰冰的瞪着我:我说过,我们不一样,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许小坏从栏杆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我和左手:哎,你俩干什么啊?不会想打架吧?自从那次我的破自行车被豪华小区的保安卖了废铁之后,我去给小宝家教的时候再也不敢把自行车停在他们家小区了,而是停放在距离小区有一段距离的停车场,每次要付2毛钱的看车费用。

小宝最近的状态非常不好,自闭症犯了,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呆呆的,开始拒绝上学,拒绝和任何人说话,我给小宝上课的时候,小宝就躲在角落里面玩儿着他的那些小小的卡通玩具,一遍玩儿一遍嘴里嘟嘟念念的说着别人听不清也听不明白的话。

我讲什么都无济于事,小宝的心思和注意力根本不在别人身上。

课后,我问杜先生家教还要不要进行,因为小宝的状态根本无法接受讲课,那样我等于蒙混过关,杜先生看看躲在角落里面的小宝,叹气:接着上吧,你还行了,至少小宝不排斥你,我们家保姆都辞退了,小宝现在看见生人就会喊叫,总得让小宝接触人啊,家教就上着吧,你别管小宝能不能听懂,反正就当是跟着他聊天,只要他不嚷不叫,你就讲吧,要是什么人都不接触,这孩子也就废了。

那个时候,我突然就觉得杜先生很可怜,一个开着奔驰S600的男人,一个有着高傲神情的男人,一个住在豪华小区的男人,一个有着美艳如画的娇妻的男人,一个保安会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的说着是是是的男人,他有很多很多的钱,他能找好多我看着头衔儿都会跟着眼晕的医生还有博士,他能买到我看都没有看过的药物,但是他却对他自己的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儿子犯病的时候,就会躲到角落里面,那是小宝自己的世界,他除了跟他自己说话,什么都不会。

(C)我去给小旋家教的时候,在学校大门口遇到了小淫。

我赶着往学校门外走,小淫低着头正往里面进来,我们躲向了,就是我往那个方向走,小淫也跟着往那个方向走着,我和小淫几乎撞到一起,最后,我站住不动,小淫也站住了,眼神哀伤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小淫才轻轻的说了一句:十八。

我其实也挺忧伤的,小淫的忧伤看得见,我的忧伤看不见,所以,所有的人都以为受伤的只是小淫。

小淫咬着嘴唇:去家教么?我恩了一声,小淫小心的看着我:最近,你好久没有去阿瑟哪儿了,小乖换毛都换的差不多了,也长大了。

我感觉自己的右手又开始不自觉的战栗,我淡淡的看了小淫一眼:是吗?我,不怎么喜欢猫,谁对它好点儿,就跟谁去了,太没有主见,烦。

小淫身后有学生要进学校大门,小淫不情愿的让开,我也接着走了出去,小淫跟着我又走了两步:十八。

我转身,疑惑的看着小淫,小淫的眼神有些复杂,试探性的看着我:十八,我现在是一个人,就我一个人,我和……小淫停顿了一下:十八,我和她分了,真的。

我感觉自己象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小淫这么说,我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一场闹剧,那么小淫那个女朋友算什么?柳菲菲算什么?我也是女生,小淫这样做算什么?小淫这么说我就会感到高兴么?我在柳菲菲和那个我连名字都没有记住的女孩子之后,又算什么?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的感谢小淫这么说?我忍着想要笑的冲动,看着小淫:小淫,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是应该抱着你欢呼,还是应该激动的流眼泪?小淫低着头,声音低低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其实……我忧伤的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小淫,你为什么就不能果断一些?当初在综合楼顶层的时候,你说话的时候多有底气啊?你为什么就不能那么一直有底气呢?我真的觉得你那天很帅,尤其是对我说出那么彻底的话来,真的,你为什么不接着那么帅下去呢?小淫的嘴唇动了几下,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十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狠狠得瞪了小淫一眼:我还有事儿,你这个话留给柳菲菲听吧,是你自己说得,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这个话我会记到一百年,如果我比乌龟王八还能活得长的话。

我恼火得错开小淫,往前走着,我走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小淫嘶哑的声音,小淫喊:可是十八,我还是喜欢你呀,我还是喜欢你怎么办啊?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得打了脑袋一样,脑子嗡嗡得响着,但是我没有停下来,在我以为我可以安全得时候,我听见了小淫的声音,小淫喊:十八,我真的停不下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许浩颜看着特别的熟悉,许多年之后,我才恍然大悟,许浩颜的样子和神情,跟歌手品冠很像,尤其是蓝色框架的眼镜,只是我对流行的因素一直都慢好多拍子,很久之后才发现那个事实。

小旋越来越不愿意学习,小旋这么跟我说:十八姐,我听说外国的学生都不用学习考试,所以我特想出国,表哥,我也要去华华姐哪儿。

许浩颜冷笑:你爸妈有点儿把你烧的吧?你就折腾吧,不学无术,你说说你现在都会什么了?国外学校怎么了?照样需要考试。

小旋扁着嘴委屈的看着我:十八姐,我表哥又说狠话了,我们同学出过国的,人家说做手工研究蚂蚁都可以作为学习内容,根本不用考试,哪象我们天天都得背书?一个脑袋两个大。

我拍拍小旋,也笑:傻瓜,怎么可能不用学习考试了呢?只不过国外的教学方式跟我们不一样而已,好像高中生没有研究蚂蚁这个科目吧,我听说是大学的研究室……许浩颜抖着报纸嗤笑:十八,你就不用跟这丫头废话,小小年纪不学好,小旋啊,你就等着这个月我怎么跟姨夫说你的表现吧,书到用时方恨少,你啊,就荒废吧,出国混,反正把你爸妈的钱花光了你也就没有什么可依靠的,我听说美国街头要饭的赚的也不少,周六日还休息,感恩节那天还发好多东西吃,而且也不用整天学习考试的,要不介绍你去试试?小旋眯着眼睛恨恨的看了一眼许浩颜,压低声音跟我说:十八姐,我表哥每次跟华华姐生气了,都这样,一个大男人,心胸真窄,有过男朋友怎么了?那说明人家有魅力好不好?我轻轻碰了小旋一下:好好看书了,不然我跟你表哥一起给你爸爸打双重小报告。

经管学院辅导主任是个非常特别的人,特别的有些异常,说辅导主任特别,是因为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每次我去她家的时候都能闻到一种清雅的香味,据说是一种高档的香燃烧后才能发出的味道,墙上还有房间里面到处都是观音和佛祖的画像,还有各种各样的关于佛教的书籍。

其实一心向佛本来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儿,一是与人为善,二是修养心性,辅导倡导的是大爱,也就是普天之下的博爱,要爱我们整个世界,要拒绝小爱,因为小爱是自私的,只有大爱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要爱,就要象佛祖爱全天下人那样的爱。

然后,辅导主任就是这样爱了,而且爱的极其深刻和特别。

辅导主任的孩子都在外地工作,辅导主任从来不去看他们,原因是,爱孩子是小爱,克制住小爱才能走向大爱,后来辅导主任的儿子生了儿子,小孙子从出生一直到到4岁,辅导主任都没有去看过一眼,原因也还是要克制住俗事凡尘中的小爱,才能接近纯粹的大爱,小孙子都能哇哇的叫奶奶了,愣是没有见过辅导主任一面。

辅导主任的儿子倒是想过了,既然自己的妈妈没有时间来看自己,那么自己抱着孩子去看她老人家吧,但是被辅导主任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说是儿子有意破坏自己常年修来的慧根,所以虽然两家咫尺,但还真是象距离的天遥地远似的,儿子终于没有硬来,不想破坏了辅导主任大爱的修行,每次辅导主任跟我说起她在逐渐接近纯粹的大爱的时候,我就经常迷糊。

之前的暑假,我们系有一个贫困生,没有买到回家的火车票,等她回宿舍的时候,同宿舍的人都走光了,她还忘了带宿舍的钥匙,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同系的宿舍刚好都没有人在,她想来想去,直接去了辅导主任的家,在辅导主任家门口,商量着能不能到辅导主任家借宿一晚。

其实学生因为特殊情况,在老师家待一晚上的也是常事,辅导主任家也是三居室,就算给佛祖腾出两个房间,还剩下一个房间,再不济,还有一个宽大的客厅和沙发,但出乎意料的是,辅导主任当场拒绝,那会儿天色已经晚了,大概是晚上8点钟以后了,那个女生就在门口央求了好久,辅导主任就是不答应,说是自己和佛祖相处久了,不习惯别人住进来。

后来听说那个女生苦苦哀求了半个小时,但还是被辅导主任生生拒绝了,最后不得不花钱在外面找了一个很便宜的临时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匆匆买了张站票回家了,开学之后,辅导主任有找我说过这个事儿,当时辅导主任的语气很淡,说是自己有洁癖,没有办法接受和别人同居一室。

许小坏知道了这个事儿非常恼火,许小坏说:为人师表?×!你有洁癖可以啊,你帮着掏钱付个旅馆费不就结了,还有啊,住的都是学校分配的教师楼,总有专业老师吧,那么随便找找那个老师,不能让她对付一晚上?我估计这应该也是辅导主任对于接近纯粹的大爱展现,不知道辅导主任家供奉的那些佛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和辅导主任的关系也没有处好,这个绝对不是因为辅导主任喜欢小裴不喜欢我,然后我对她有敌意才这么说的。

大学没有班主任,都是在各个学院安排一些辅导主任,辅导主任兼职管着一些专业相近的班级,我们学院的辅导主任在开学伊始,就给予了小裴高度的赞赏,说小裴身上带着一种淳朴的单纯的气息,不像城里的孩子那么娇气,后来小裴在系里表现的那么猖狂,我觉得有一半的因素是跟辅导主任有关。

辅导主任找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十八,班里怎么办?我说:小裴当班长,众望所归,挺好的。

其实我是想说:你最初的时候就希望班长是小裴,现在如愿了,不是挺好的吗?辅导主任摸着手腕上的佛珠,惆怅的叹了口气:哎,小裴这孩子,算是我白疼他了,怎么这么个心气呢?做人,是不能浮躁的,工作哪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啊。

我挺想笑,不知道辅导主任是怎么疼小裴的,是帮着小裴找找兼职工作了,还是让教会小裴怎么做人了?辅导主任商量似的看着我:你是学生会干部,要不,你再当回班长吧,事情都搞到这个程度上了,教务处处长也找我了,我知道,要是重新选一次,也会有更合适的人选,但不是费事儿么?你就再重新当回来吧。

我有些赌气,这样让我当回来不是因为我能力强,明显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我没有说话,辅导主任皱着眉头看我:年轻人总的经历磨练啊,你脾气也不好,被班级人选下来,说明你还是有缺点的,借着这个机会你也好好的改改自己……我不大乐意的看着辅导主任:我知道我有缺点,所以我才觉得自己不适合当班长,应该找优点儿多的更适合当班长的人选……辅导主任急了: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还没有找到么?等找到合适的人,用得着你……,行了,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班会上宣布一下,你把班级的关系调整一下,怎么这么乱啊,你们就不能给我省点儿心么?得,我明白了,我就是鸟枪换炮之前得那个土不拉及得玩意儿,辅导主任说得很清楚,就是让我暂时先代替一下而已。

虽然说我和辅导主任的关系不好,但是那会儿只要是个老师都尽量不要得罪,所以我又没脸没皮的当回了班长,还是人家辅导主任给的面子,原来做人真的可以这么窝囊。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许飞《淡淡的歌》本来想放陈慧琳的那首《有时寂寞》,想想那些岁月本来就够寂寞的,就让那些寂寞悄悄的都留在心底吧,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的好些。

兄弟4实体书已经出版,网络连载到兄弟4第222章,兄弟4上截止章节为总章节第227章关于十八繁忙的近况最近《迷迭香》暂时也没什么时间写了,新开的坑也都没填,主要是因为十八又再次开始忙碌的上班了。

话说出书并不能让一个人发财,如果你不去写那些流行的抓眼球的元素的话,如果你还算不上独挡一面的大家的话,很不巧,十八的文刚好在这两种类型之间,所以吃饭的问题一直不能象别人那么游刃有余,我不得不时不时的出去工作一段时间,差不多够吃一段时间了,然后再会选择辞职安心写作那么一段时间,所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希望大家体谅下,十八距离不用担心吃饭喝水可以心无旁骛的写东西的境界还真是挺远的。

渐行渐远(A)4暮在学校一直都是名人,但都是因为女人的事儿出名的,但是这次4暮出名是因为4暮参加了全市的一个什么英语演讲大赛,而且丫还得了那次比赛的一等奖,这事儿太露脸了,我对英语非常的不感冒,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比赛,反正据说是进入最后决赛的基本都是清华北大还有北外的学生,其他学校的好像就只有4暮一个人。

学校在公告栏张贴4暮获奖的公告的时候,我和丁小飞正好路过哪儿,我不相信似的揉了好几下眼睛,凑近了公告栏仔仔细细的看着,我开始怀疑评委老师是不是4暮家的亲戚,但是那会儿刻章办证还没有现在这么真假难辨而且种类繁多,我琢磨可能是真的。

我还是非常疑惑的转脸看丁小飞:哎,你信这个吗?丁小飞挑着嘴角笑:应该是真的。

我恼火的用手点着公告栏:哎,就他那么品性,就他那个德性,就他……丁小飞接着笑:十八,学习能力跟一个人的品德,其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然后我就听到身后传来4暮懒洋洋的声音:说得真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哎呀,怎么一不小心就得了一等奖呢?我其实还是非常淡薄名利的,有什么啊,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我刚想回头,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4暮拍了一下,我恼火的扒拉开4暮的手:哎,评委老师是你家亲戚吧。

4暮饶有兴趣的看着丁小飞:哎,听说你最近也挺猛的。

丁小飞没什么表情回应着4暮:看跟谁比了,跟你没法比。

4暮流氓的笑着转向我:哎,年末考四级了,你英语很菜吧?我英语很强的。

我嗤笑:关你什么事儿,无聊。

我和丁小飞转身就走,4暮欠揍的声音扔了过来:哎,我可以教你啊?嘴对嘴的教也行。

我愤怒的刚想转身对4暮破口大骂,丁小飞一把拽住我:你别理他,你越是理他,他就越是上瘾,男人都贱着呢?我们班级的学生最后还是集体签了机房使用保证书,毛可才放我们去稍微好点儿的机房上课,你别说,还真怪,签了机房使用保证书之后,上课的时候反而规矩了,基本没有什么计算机出现问题,反倒相安无事了,你说这不犯贱么?好好的用计算机不就得了,还非得搞坏了才算,这会儿签了使用保证书,又老实了,毛可事后总结为:你们班级的学生太欠收拾了。

小米自从知道可以在阿瑟哪儿煮东西吃,没事儿就央求我带着她去哪儿煮东西吃,理由是学校的伙食没什么营养,小孩子都处在长身体的阶段,学校的宿舍没有办法煮东西。

我被小米缠的没有办法了,只好答应她。

周六的时候,我问阿瑟去他那儿方便么?阿瑟说方便,还刻意强调了一下小淫不在,说是去中关村买什么计算机书了。

我这才放心的带着小米还有小米同宿舍的几个小姑娘去了阿瑟哪儿,小米买了不少的速冻水饺,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带着小米去到阿瑟哪儿,阿瑟正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犯迷糊,难得的是,阿瑟竟然还翻着一本什么计算机的书,这真是百年不遇的事儿,小麦手里拿着半根火腿肠,正在房间里面跑着,来来回回的逗着小乖玩儿,小乖被诱惑的不行,一遍一遍的跟着小麦跑着,叫的那个献媚啊。

小淫的房间门大开着,我看了一眼,里面有些乱,好几件衬衫随便丢在床上,地上散落着几张报纸。

客厅的角落里面堆放着一些核桃皮,我有点儿奇怪,小麦一把抱住小乖,不满意的嘟念着:那些都是小淫的,小淫不是每年都要供几个贫困山区的小学生上学么?有个小学生家是山里的,说是山上产核桃,前几天小淫给那些小学生的学费邮寄过去了,小学生的家长想感谢小淫,就给小淫邮寄了不少山核桃,这几天小淫没事儿就砸核桃,砸碎的就给我们吃,砸的整整齐齐的就藏起来,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手指头都砸伤了……小米从厨房里面跑出来,笑:十八,我们煮上了,饺子好像要煮三个开是吧,每开一次就放一次冷水,是不是?阿瑟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小麦看着阿瑟,又看看手里的小乖,突然坏笑着,蹑手蹑脚的朝沙发上睡着的阿瑟走了过去,还轻轻的碰了碰阿瑟,阿瑟依然没有什么反映的用计算机书挡着脸,睡着。

小麦慢慢掀开阿瑟宽大的衬衫,把小乖轻轻的放了进去,然后,我们就看见小乖慢慢腾腾的在阿瑟的衬衫里面爬着,还时不时的喵着。

我和小米、小麦都凑到阿瑟身边,等着看阿瑟的反映,过了一会儿,小乖好像停住了,喵了两声不动了,但是小乖的头部好像还在动着,然后我们就看见阿瑟好像轻轻的动了动身体,然后我们就听见了阿瑟轻微的呻吟声,而且那种声音有些那个,不一会儿阿瑟甚至有些哼哼了。

小麦疑惑的看着我和小米:哎,这么舒服么?阿瑟的身体不大自然的扭动了一下,很那个的呻吟了几声,我实在憋不住笑,噗哧一下笑出声,小米也捂着嘴,跟我我一起笑了起来,小麦始终是疑惑的表情,嘟念着:咦?好像很舒服啊,阿瑟,这么舒服么?阿瑟脸上的书滑掉到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阿瑟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围在他眼前的我、小米还有小麦,然后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口,小乖发出一声闷哼,阿瑟手忙脚乱的解开衬衫,我和小米开始大笑,小乖一直在舔着阿瑟胸部,可能把男性不显著的特征当成了母猫可以给小猫吃奶的家伙,舔的那个起劲儿啊。

阿瑟恼火的拿开小乖扔向小麦,尴尬的看着我们:哎,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小麦恍然大悟的看着阿瑟:哦,我终于明白了,我说你和小淫晚上为什么那么喜欢搂着小乖睡,原来这么舒服啊,不行,今晚小乖跟我睡,今晚我也要搂小乖睡!阿瑟哭笑不得的拿起地上的计算机书砸向小麦:你给我滚!!然后阿瑟随手摸了下被小乖舔的地方,恶心着表情瞪我:还有你啊,这么大个人了,跟小麦一起瞎折腾什么啊?吃着煮好的速冻水饺的时候,我们还在讨论刚才阿瑟的反映,小麦更为过分的是,竟然眯着眼睛开始模仿着阿瑟刚才的呻吟声:哦,哦,噢,噢……阿瑟从来不会脸红的人,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脸上全是尴尬的表情,扔了手里筷子抓着小麦就要发飙,那个表情,比当初被小麦脱了内裤的表情还要难看好几倍。

那会儿,我是怎么都不懂阿瑟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声音的,被小麦那么模仿,还是会感觉别别扭扭的,但就是不知道到底别扭在哪儿,我估计当初的小麦,也根本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

小麦拽着小米当挡箭牌,阿瑟下不去手,非常气愤的重新坐下吃饺子,这个时候房门开了,我扭头,看见小淫拎着图书大厦的袋子推开门,愣愣的看着房间里面的我们,好一会儿没有拔下钥匙,我看到小淫的手指头上贴着创可贴。

小米非常客气的招呼着:来啊,好多饺子的,过来一起吃吧。

我听见小淫迟疑的声音:哦,够吃么?小米咬着勺子:当然够吃了,你还能吃一锅么?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饺子,小淫好像进了房间,然后又去了洗手间,我听见哗哗的自来水的声音,然后小淫小心翼翼的坐在阿瑟身边。

我听见阿瑟说:哎,你手好点儿没有?小淫恩了一声:好多了,没事儿。

阿瑟不以为然的声音:你啊,真是自找的,核桃谁不会吃啊,学校宿舍谁有那个闲心?还有锤子一个一个的砸?费那个事儿,直接把核桃放到门缝里面,一关门咔嚓一下就完事儿了,你以前不也是这么吃的吗?就算那些孩子送你的礼物,也不用这么宝贝吧?小淫沉默了一下:用门挤压,核桃就都碎了。

阿瑟嗤笑:咱们宿舍的都是这么吃的,怎么吃不是吃啊?地面多滑啊,你每个都砸,不砸到手才怪。

我的眼角看见小淫有一个手指头稍微有些肿,小米点头:对啊,我们宿舍也是这么吃核桃的,很壮观的,都排着队呢,往门口一站,核桃放到门缝里面,然后一关门,核桃就碎了,不过这种方法碎的挺厉害的,有时候还能吃到核桃核,咯牙。

阿瑟扁扁嘴:切,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小麦突然开始发神经:小淫啊,你都不知道,之前阿瑟叫了,就是这样,哦,哦,噢,噢……原来你们搂着小乖睡,那么舒服吗?小淫尴尬的看着阿瑟:你怎么了?在房间里这样?小麦得意的笑着:阿瑟被小乖舔……小淫突然呛了一下,开始不停的捂着嘴咳嗽着,吃到嘴里的饺子还往外喷了一些,小淫有些紧张的看着我,我半低着头,用筷子在盘子里面划着圈儿,有些吃不下去。

阿瑟恼火的扔了手里的筷子,抓起吃完饺子的盘子,瞪着小麦:哎,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这玩意儿扣在你脑袋上,不信你就试试!(B)4暮传说中的未来老婆来学校看4暮的时候,宣传部正在搞一个书画比赛,我和丁小飞忙的团团转,没有想到报名的人会那么多,不过当时我们的心情是非常开心,毕竟还有那么的人喜欢书法和绘画。

学生时代单纯的笔触虽然无法成什么气候,也未必会叫做艺术,但那却是最没有功利性的一种创作,至少包含着一种单纯。

现在大家学习书法也好学习绘画也好学习钢琴也好,统统都是有着一个目标摆在哪儿:成名,赚钱,成为翘楚。

但是那个时候真的没有这么多想法,每个报名交作品初稿的学生,眼神都虔诚让我想到小时候的天空,那个时候,天真的很蓝。

我看过那些作品之后,第一个想法是,其实每个学生都是一个具有天分的艺术家,只是我们忽略了,我们都把自己当成一种生存和活着的工具,第二个想法是,我要带着小宝过来看看,这样说不定对小宝有好处。

苏亚知道传说中4暮的未来老婆来学校看4暮了,先是狠狠的啐了一口:呸,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苏亚果然是养不熟的,阿瑟和苏亚分手后,苏亚改变了之前对我的好感,看我的眼神也是恨恨的,估计她是觉得我跟阿瑟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当然了,4暮就更不是什么好鸟了。

我在想象中,想着4暮未来老婆的形象和人品,丁小飞笑:你想那么多干吗?我认真的看着丁小飞:你才18岁,还小,当然不懂了,我觉得4暮的未来老婆肯定也好不到哪儿,我们老家有句话,说是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个鳖亲家……丁小飞噗哧一笑:不一定吧。

我不服气的看着丁小飞:不信?告诉你吧,不是一家人都不进一家门。

丁小飞的不一定还真是说对了,4暮的未来老婆还真的不是跟4暮一路上的人。

不仅长相清纯,而且性格很象楠楠,大方得体,尤其是笑的时候,非常的温柔,跟4暮说话也是轻声轻语,4暮呢,也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在未来老婆面前拘谨或者象跟屁虫似的,反而体现的象个不卑不亢的男人。

我和谢童还有丁小飞就在学生会的窗户边上看着4暮和他未来老婆绕着校园散步,开始品头论足。

谢童啧啧叹气:哎,可惜这么一个姑娘了,便宜了4暮这个孙子。

我也摇头:哎,那姑娘到底看上4暮什么了?丁小飞世故的看着我:感情这个东西,说得清楚么?谢童拍了我一下:对啊,小飞说得对啊,你和小淫不也是别人说你们……丁小飞打断谢童:哎,我发现76年75年左右出生的人,好像都有点儿拖家带口的,我们宿舍一个贸经专业的,据说也是年前定了婚,这要是99年一毕业,回家差不多就结婚了?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啊?做人应该放开眼界吧,太早结婚会很拖累,哎十八,你不会也在家有订婚的对象了吧?我苦笑:我倒是想有来着,那倒不用费事了。

我想起小淫的那个妹妹恋人,真好,那么早就可以私定终身了,我怎么就没有个哥哥跟我定呢?也是那年头自己都没有长开,看着象洋葱头似的,谁敢想啊,一旦定了婚,多个三五年我还是没长开,那不得亏死了?赔大了。

谢童笑:也不见得,元风和楠楠也差不多了,我看人俩挺幸福的,你们这些小屁孩儿啊,懂什么?不是读书早就是小学还是五年制的,上了大学也就18、9岁,我和十八差不多,我们那会儿是必须8周岁才能读书,小学还是六年制的,大学毕业都24、5岁了,长夜漫漫啊,有多难熬你知道么?你才多大啊,都没长开……丁小飞尴尬撞了谢童一下:得了,显着你多大似的。

我从谢童的话里得出一个真理,那就是:如果恋爱生活不丰富多彩,那么婚姻生活就要如期而至,不然长夜漫漫,确实很难熬。

那个年代的人,恋爱真的不丰富,早恋和暗恋都是视为可耻的、不道德的、丢脸的,那会儿的道德观也很传统,谁要是跟了谁上了床,基本就等于是结婚,不然就是非常败坏的事情。

如果都可以像现在这样16、7岁的男孩子女孩子一样,可以那么早熟的大胆的靠近爱情的感觉,谁会那么渴望的希望走进婚姻呢?谁会那么早的想着恋爱就是为了结婚呢?因为学生会的事儿多了,我很晚才回宿舍,回到宿舍,我就看到床上放着一个铁盒子,我有些奇怪,许小坏不疼不痒的看着我:哎,你还真是幸福。

小诺扁着嘴:就是,十八,你和小淫到底断了没有?我愣愣的打开盒子,满满一盒子的核桃仁,都是整齐的类似于整个的,没有破损的,那个瞬间,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淫贴着创可贴的手指头,我的心没来由的一悸,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涩涩的。

小淫,你不带这样的,我们已经彻底了解了,你干吗还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我抱上盒子,匆匆忙忙的跑下女生楼,我要问小淫,为什么总要不停的这样做着,这样做有意义吗?非要把两个人拖死么?非要让两个人都无路可退吗?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女生楼下,被风一吹,我又开始有些冷静了,我们之间总是这样你找我我找你的,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犹豫的抱着装着满满的核桃仁的盒子在宿舍楼下面来回的走着,太茫然了。

我抬头,看见柳菲菲和一个女生朝女生楼走过来,柳菲菲低着头,我都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我竟然连迟疑都没有,直接走到柳菲菲面前,把手里的盒子塞给柳菲菲。

柳菲菲也茫然的看着我:什么啊?我说:哦,这个是小淫让我交给你的。

柳菲菲诧异的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女生:真的?我点头:恩,行了,我上去了。

我转身上楼的时候,听见柳菲菲在我身后声音:真的吗?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第二天,我们下午没有什么课,我答应了杂志社,要交插图画,我趴在床上认认真真的画着插图画,突然,我听到宿舍窗户外面一声巨响,然后有宿舍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有女生尖叫的声音。

小诺懒懒得从床上伸着脖子看了看窗户方向,我也转头看了一眼窗户方向,估计是楼上的女生宿舍不小心打碎了玻璃。

许小坏打着哈欠:人生啊,真是郁闷,睡觉也郁闷,十八,你别画了,你的眼睛都成什么样子了?比写信封强不了多少,还不如我们出去给餐厅刷盘子实际些,说不定还能混个一日三餐……小诺鄙视了许小坏一下:你懂什么,十八那叫艺术,你没看见艺术家都是要饭的吗?然后砰的又是一声巨响,然后我们宿舍的玻璃呼啦一下碎裂了,吓了我和小诺许小坏一跳,我的心跳还砰砰的,小诺腾的从床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向窗户:哎,那个孙子,这么大的胆子?姑奶奶好欺负么……小诺立在窗户边儿往下看:我×,我是你大爷……然后,小诺停止了骂人的声音,许小坏也坐了起来:小诺啊,你怎么不骂了?小诺转身看着我:算了,我要是他大爷,也就成你大爷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我听到小淫嘶哑的声音:十八,你这个混蛋,你给我下来!!下来啊!!我腾的爬起来,小心的凑到窗户边儿往下看,佐佐木死命的抱着小淫,小淫怒气冲冲的仰着头看着我们宿舍的,看见我露面了,更加的生气:你下来啊?敢作不敢当,你下来!!许小坏小心的用脚踢着地上的玻璃喳儿:十八,你怎么招他了?小淫怎么这么冲动啊,要是有人在窗口怎么办?我茫然的看着许小坏:哎,怎么办啊?许小坏皱着眉头:你到底做什么事儿了?你背着小淫找男人了?把他气成这个样子?我恼火的瞪着许小坏:哪有啊,就是,就是昨晚那个核桃,我转送他前女友了……许小坏摇头:你还真是绝,你还是下去吧,小淫这么吵吵嚷嚷的,你也不怕丢人?我出了女生宿舍楼,楼道阿姨已经看着对小淫进行思想教育和调查了。

楼道阿姨喋喋不休的说:哎,这碎的玻璃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我这就扭送你去教务处,还反了你了?小淫气乎乎的看着楼道阿姨,又转头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佐佐木开始打圆场:阿姨,不好意思,刚才我们这不踢球路过这儿了吗?所以没小心,就一脚高了点儿……楼道阿姨并不买帐:嘿,你脚怎么那么高啊?你说踢球就踢球?足球呢?佐佐木着急的看着我的方向:这不是踢到她们宿舍里面了吗?阿姨,我们赔偿,这玻璃多少钱啊?楼道阿姨哼:赔就有理了吗?这玻璃要是蹦到人,算谁的?这事儿可是可大可小得事儿,你们这些孩子,整天想着什么呢?佐佐木开始解释:阿姨,这不没事儿吗,我跟你去登记,成吧。

楼道阿姨点头:当然得登记了,要不然我怎么跟教务处交待啊,走吧。

楼道阿姨转身就往女生宿舍楼里面走,佐佐木朝小淫做了个走得手势,小淫一把拽着我就走,佐佐木推着楼道阿姨往女生楼道里面走着。

我中途想甩开小淫得手,小淫恶狠狠得瞪着我,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敢再挣扎,只好被小淫像是拖小死狗一样拖着走。

(C)7月14日在本章续更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陈冠蒲《太多》距离季节最近的是花开和花落:一季花开花落,两种结局,不管哪种结局,都足够用一生来怅然若失。

我曾经用力的想了好多个夜晚,太寂寞的时候我给我自己讲故事,可不是不管怎么想怎么去努力,我都没有办法改变《等不到花开的时候》,宿命吗?到底是我太忍心还是太不忍心??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那些热闹中,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门道儿,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十八渐行渐远223章C小淫拖着我来到学校后面的树林,树林边儿上还有不少的人在来来回回的散步,诧异的看着我和小淫,估计我们的表情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小淫一把甩开我的手,喘着粗气:你,你啊?到底想我怎么做,恩?我揉着被小淫捏疼的手腕,闷闷的不说话,小淫突然朝我摊开他的手:十八,你看看,你看看好不好,我啊,砸核桃,我把大块的核桃都留给了你,小的碎的才给阿瑟小麦吃,你这家伙做了什么啊?你随随便便就丢给别人是不是?我的手指头都磕破了,但我没感觉怎么疼,可是你这样,搞得我真的很疼,我都不知道是哪儿疼了!!!小淫强硬的把贴着创可贴的手指头伸到我目前,创可贴上面还有点儿血迹斑斑,非常刺眼的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

小淫恼火的嚷着:你看看啊,我是怎样一个核桃一个核桃的砸的那些核桃,你就这么鄙视我么?十八,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去做好不好?我别过看向小淫手指头的眼神:我要你什么都不做,不行吗?小淫喘着粗气:十八,你怎么可以说得那么轻巧?我们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过吗?过往的学生开始停住脚步,看向我和小淫这边,我低着头不说话,我听见小淫暴怒的说: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吵架的吗?我感觉小淫的呼吸都吹到了我的脸上,小淫的声音很激动: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干吗给别人,不喜欢你还给我啊?佐佐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和小淫:小淫,十八,你俩别激动。

小淫暴怒的推开佐佐木:废话!我能不激动吗?这都什么事儿啊?有这样处事儿的吗?佐佐木重新把装着核桃的铁盒递给我:十八,别犟了,小淫心疼你每天忙来忙去的,这盒核桃仁真的是小淫自己一点儿一点儿砸出来的,一个大块儿的都没有给我吃,都留给你了,你怎么好随手塞给别人的,别气了,拿着。

我把头转向别处,不接佐佐木递过来的盒子,我听见小淫喘粗气的声音:十八,你到底要不要这个?就说你要不要?我倔犟的摇头:不要,你拿回去!佐佐木为难的看着我:十八,别这样,小淫真的有用心在做了……小淫突然一把夺过佐佐木手里的盒子,猛的往地上使劲儿一摔,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核桃仁洒落在地上,小淫怒气冲冲的嚷着:好,不要是吧?破东西,不要就不要,我就当是自己傻了,就当自己疯了,我一点儿都不值钱……小淫竟然开始用脚踩踏着那些散落的核桃仁,核桃仁在小淫的脚下被碾的粉碎,佐佐木着急的推着小淫:小淫,你疯了,你疯了是不是?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抬头看小淫,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在流泪,等我抬头看向小淫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让我看不清小淫清晰的表情,佐佐木抱着小淫,愣愣的看着我:十八……我艰难的看着小淫,哽咽的声音:小淫,现在你也知道不好受了么?你终于也知道自己送给别人的东西,再被转送出去是多么难过的事情了吗?小淫喘着粗气瞪着我,我用手指抹了一下眼泪,用手指头戳着自己的胸口,嗤笑:我啊,当时看到自己买给你的东西,被你转送给你的妹妹女朋友,我真的难过的要死,你知道的,我很疼钱,我恨不得每天起床,天上都能给我下馒头,我再把馒头掰成两半,那样我就有双份的数量了,我有多疼钱,我就有多委屈,但我有拿石头砸你们宿舍玻璃么?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发抖,我的嘴唇也在发抖,我的眼泪不受我控制扑簌扑簌的落着,小淫的喉结动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我:十八,你别这样……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发抖:我不这样,我还能怎样?佐佐木小心的看着我:十八,小淫不是故意那样的,你相信我,小淫其实……我打断佐佐木,尽量开始笑:不过还好,我没有亏,我至少有管你要回那二百块钱,像我这样把钱当成命的人,能亏到哪儿?佐佐木推推小淫,小淫被动的朝我走了两步,低低的声音:十八,我说对不起……我苦笑着摇头:你真的不用说对不起,我们一来一往,相抵了,谁也不欠谁的。

我看到小淫脚下那些被踩烂的核桃仁,还有小淫手指头上的创可贴,佐佐木蹲下来开始捡地上没有被损坏的核桃仁,我也蹲下来,和佐佐木一起捡还算完整的核桃仁,小淫慢慢的蹲在我身边。

佐佐木看看我,又看看小淫,有些不知所措。

我抬头,小淫呆呆的看着我,我把捡到手里的核桃仁放到小淫手心里,放低声音:小淫,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小淫的手用力拽住我的手,直直的盯着我:十八,你非要这样么?我是去食堂买饭路过咖啡厅的时候,被学生会老师叫住的,学生会老师和4暮,还有4暮的未来老婆正坐在咖啡厅靠窗户的地方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我无精打采的拎着自己被小诺踢得有些残忍的饭盆,呆呆的看着咖啡厅窗户里面的他们。

学生会老师微笑着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进去,4暮也是笑的一本正经的朝我招手,我犹豫了一会儿,才没有什么感觉的往里面走去,我手里的破饭盆像个要饭碗似的,跟咖啡厅的格调一点儿都不搭。

我拘谨的坐到4暮未来老婆身边,那个女孩儿友好的朝我笑笑,4暮欠揍的朝女孩儿笑:哎,你猜猜她是男的还是女的?女孩儿文静的看了我一会儿,转头温柔的看着4暮:你讨厌。

学生会老师看看手表:行了,我先撤了,十八陪着聊会儿,大家都是年轻人,不要那么拘谨,4暮,好好陪陪你女朋友。

说着学生会老师站起身,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十八,听说你和丁小飞配合的不错,好好努力,有才华别浪费了,走了。

我哦了一下,学生会老师转身朝咖啡厅外面走去,4暮朝咖啡厅的服务员招手:哎,再来两杯咖啡,哎,顺便来一份儿三明治。

4暮眯着眼睛看着我:怎么了你?老是没精打采的,不会一个小淫就把你搞得失常了吧,哎,我还真看不出来,小淫到底哪儿好了?要钱没钱,要本事也有限,腻了吧唧的一人,就把你迷成这样了?4暮未来老婆嗔怪的推推4暮:你别瞎说别人的事儿了,真是的。

4暮捏了一下女孩子的脸,笑: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我哪有瞎说,我那是为她好?4暮转向我:哎,十八,你平时做事不是挺干脆的一人么?女孩子朝我笑:你别听他瞎说,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我看着女孩子婷婷玉立的背影,有点儿发呆,4暮喝了一口咖啡,嘿嘿笑:怎么样?正点儿吧?我闷闷的叹气:哎,你说这么好的一姑娘,怎么就便宜了你这个孙子呢……4暮嘴里的咖啡呛了一下,皱着眉头看我:哎,怎么说话呢?我在你心目就是一孙子?服务生送上三明治,我慢慢腾腾的揪着三明治,不解的看着4暮:你不是挺花花的人么?这么早就定终身了?4暮嗤笑:你懂什么?我那不叫花,叫喜欢玩儿而已,咱们学校,我可是从来没有结交过女朋友好不好?我鄙视的看着4暮:你是不是欠了人家姑娘大笔的钱?要不就是人家姑娘家很有背景,不然你这种人会死心塌地的答应结婚?4暮扁扁嘴:就算你说对了吧,是有怎么样?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不想被天诛地灭。

我哼了一声:就知道你,绝对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道德败坏!!4暮冷笑:哎,我看着你倒是一头就奔着那个爱情去了,怎么样?撒鹰撒猛了点儿吧?兔子没搂着,还是你跑过了?我恨恨的看着4暮:哎,咱们学校跟你有关系的女生不少吧?4暮扁扁嘴:什么关系啊?最多就是有一腿。

我忿忿的鄙视着4暮:你还好意思说,你祸害了多少人啊……4暮吊儿郎当的打断我:千万别给我扣帽子,我跟你说,你还别鄙视我,这世上有些女孩子天生就是要被男人糟蹋的,女生是需要男人调教的……4暮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刚好把三明治中间的火腿吃到嘴里,等4暮说完了,我怎么都咽不下去嘴里嚼了好多遍的火腿,我皱着眉头,看看手里的两片三明治面包片,我看看4暮,最后当着4暮的面,把嚼着的火腿重新吐回三明治面包片中间。

我非常恶心非常鄙视的看着4暮:哎,你啊,最多也是这个。

4暮无所谓的看着我:什么意思,我中文不好?我冷笑:让人恶心的东西。

4暮的未来老婆从洗手间出来,婷婷玉立的朝我们走过来,我拿起我的破饭盆,站起身,微笑的朝女孩子摆摆手,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4暮啊,我想起一件事儿。

4暮嗤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也嗤笑:聪明,我想跟你说,你在我心目中,还真的不如一个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差点儿忘了更新。

另,关于刷分警告,十八知道长期支持兄弟文的读者对十八的关爱,但事情既然没有按照正常程序发生了,我们说什么似乎也都无济于事,大家还是把兄弟文坚持看完吧,十八是超过三十岁的人了,这个年龄人的把话说清楚自己澄清就好,和低于自己年龄的人较劲儿是非常低俗且跌自己身份的事儿,我知道自己的事业在什么地方就好。

感谢悠然读者提供的信息,貌似说专门的刷分公司,每一万次刷点击且包括不同ID评论2元左右,和CC提供的也差不多,价钱是很合理,但是千万别走这条路,十八自认为自己的人格还不止那点儿钱,写文之路虽然漫长,考究的就是谁更耐得住寂寞。

《壳儿》《越人歌兮》《水锈铅华》都是慢更的文,大家守兄弟文和花开的时候,可以瞄两眼。

新文《听不见花落的声音》走伤感路线,喜欢看的人可以去看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45418屋漏逢雨(纸书版224章A)天凉之后,江若雨的方便面越来越好卖了,那会儿卖的最多的,不是什么高档的统一100,也不是康师傅,碗面就更少,买了这种大品牌的面,别人不但不会觉得你有多高档,反而会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你,那意思是:你真有病,吃方便面都不会吃?知不知道要吃9毛钱一袋的好劲道啊?知不知道要吃5毛多的华龙小康家庭啊?你不知道?好,恭喜你,你太地道了?竟然还吃康师傅?还吃统一100?吃碗面就更欠揍!!大部分的学生,读书的时候,都有吃泡面的习惯,这跟家庭的条件好不好,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泡面一定要下了晚自习全体宿舍的人一起吃,赶上熄灯,就点着充电灯,播放着收音机中伍洲同的零点乐话,一边呼噜着往嘴里吃,一遍不停的对着收音机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哎,哎,么意思啊?这女的不是有病么?吃的起劲儿的时候,大家还会互相搀合着,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保证最后连点儿汤都不带剩下的,赶上谁中间去了下水房或者厕所,回来之后只能认倒霉,因为自己的那份泡面肯定被吃的干干净净,那饭盆都不用刷了,跟用舌头刷过一样。

吃完泡面之后整个宿舍中流淌着方便面调料的味道,洗漱完毕,大家还要接着开卧谈会,总结那家的泡面好吃,那家的泡面筋道,那家的差点儿,那家的塞牙,那家的应该多泡那么一分钟两分钟的,那个热闹,比直接往宿舍里面赶鸭子都热闹。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一根筋儿,其实还有小诺垫底儿呢。

因为天凉了,所以女生宿舍有在床边挂着布帘的习惯,晚上吃完泡面,小诺就偷偷摸摸的爬进布帘里面的床上,然后我们就听到悉悉嗦嗦的声音,我以为小诺在脱衣服裤子。

许小坏优雅的弹了下手里的香烟,叹息:十八,你说,我和左手,就真的没有戏么?我可真的是下足了功夫,哎,左手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小丘噗哧一笑:你别瞎说,人家挺男人的。

许小坏白了小丘一眼:你又知道……然后小诺的床铺里面接着传出细细的声音,许小坏眯着眼睛看着我,示意我看小诺的床铺,我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小丘照常放出伍洲同经典的性感声音,然后,我就看见,小诺床边儿的布帘非常轻非常轻的抖了一下,然后,一个小小的苹果核被丢了出来。

许小坏睁大了眼睛,不一会儿我就听见小诺的床铺里面又发出悉悉嗦嗦的声音,许小坏咳嗽了一下,开始大声讨论着关于左手的事情,我发现当我们的声音大了点儿,小诺悉悉嗦嗦的声音就跟着大一点儿,我们的声音小点儿,或者不说,小诺在里面的声音也小了,甚至没有什么声音。

等我和许小坏慢慢起身,走到小诺床边的时候,布帘又抖了一下,一个苹果核从里面被很小心的丢了出来,许小坏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开小诺床前的布帘,小诺正抱着一个大大的苹果满脸贼笑的啃着,看见被我们揭穿了,竟然开始哈哈大笑,小诺笑着说:你们这些笨蛋,我都快要吃光了,你们才反映过来……许小坏一把抢过小诺手里的大苹果,啃了两口:哎,死丫头,哪儿来的苹果啊?不想挨揍就老实交待。

小诺坏笑的擦了擦口水:哎,哎,我说,是那个,小淫送过来的,说是给十八,我琢磨着十八也不能吃,不想浪费了……许小坏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愣了一下,小诺又从床里面拿出一个纸袋子,小心的看了我一下:十八,小淫说他老乡国庆节回家了,带回来的,所以……许小坏瞪了小诺一眼:哎,谁给你的东西你都敢吃?我拿起纸袋子中的一个大大的苹果,心里有些酸楚,世界上的事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管我们怎么去做,好像错的都还是我们自己?我到底要求了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我算的开这个帐么?我把手里的苹果扔给小丘:给,吃吧。

许小坏咬着苹果:十八,你和小淫到底要怎么办啊?你俩把事儿做的都够绝的,小淫这会儿偏偏死命的温柔的对着,你呢,怎么往外抽身都断不了,非要这样么?非要这样么?小淫也问过我这句话,其实我自己也很想问我自己,非要这样么?我盯着许小坏:那你告诉我,不这样要怎么样才好?许小坏嚼了几下苹果,有点儿尴尬,晃着手里的苹果:哦,山东的苹果,还真不赖。

没有人知道怎么样,都会去问别人非要这样么?小诺迟疑的看着我:十八,这些苹果怎么处理?我有些失落:你们吃了吧。

小诺开心的笑:就知道你大方。

我摇头:一个苹果一块钱,不多收,这个苹果值这个价钱。

小诺哼了一声:刚说你大方……我也哼:换钱,我好给小淫回礼,我不想欠他的,这年头欠男生东西没什么好处。

宣传部承办的书画展在周末举办,我邀请了许浩颜、小旋还有小学生,同时跑去杜先生家接了小宝,小宝好多了,见到我也会说上两句话了,但是依然不喜欢跟他妈妈和保姆说话,保姆换人了,是一个矮小的四川姑娘,临出门的时候,小宝妈还戳了小宝的脑袋一下,哼:熊样儿,我白养你了是不是?小宝恨恨的瞪着小宝妈,嘴唇咬的都要破了,我拉着小宝就走,小宝的手攥着拳头,攥的紧紧的。

学校的礼堂里面全都是学生自己的作品,有很多作品都是有一定功底的,肯定当初没少练习,因为都是学生自己创作的,所以大家的积极性特别的高,有展示的欲望,有单纯欣赏的,礼堂非常热闹,纪检部的人在维持会场秩序。

我带着小宝进到礼堂的时候,看见丁小飞正在和几个学生会的部长说着什么,许浩颜看见我了,胸前挂着相机朝我走了过来。

许浩颜笑:十八,你们学校的学生虽然都是理工科的,但是不少能人啊,人才济济了。

许浩颜看着小宝有些诧异,但还是摘下相机:来,我帮你们俩合一下影,来,1,2,……小宝慌忙用手遮住脸,连身体都转向另一边了,许浩颜愣了一下:十八,这孩子……我摇摇头:你先去转吧,以后再跟你说。

许浩颜点点头,转身去看书画展了,小宝喘着粗气攥着小拳头,眼神直直的盯着别处,我心里开始着急,我怕小宝闹别扭,这会儿是书画展的会场。

果然,小宝开始拧了,我怎么拉他,他都不动,竟然开始大哭起来,身边路过的学生开始奇怪的看着我,我看见学生会老师也在朝我这边看了,我心里也慌了,我开始用力拉小宝的手臂,小宝倔犟的朝相反的方向用劲儿。

学生会秘书长沉着脸走过来:十八,你象不象话?会场带个孩子算什么啊?这都成什么事儿了,你这不是帮倒忙了么?哎,这是谁家的孩子,哭什么哭……小宝哭的更加厉害,声音也更大了,我使出很大的力气,小宝突然抓住我的手就咬了一口,我疼的差点儿叫出声来,手背上一串深深的牙印,小宝索性坐到地上,开始放声大哭,丁小飞和4暮都开始朝我的方向跑过来,我看见许浩颜也快速走来。

好像挺突然的,我就看见了小淫,我感觉象做梦一样,小淫拽起坐在地上的小宝,把小宝抗在肩膀上就往大礼堂的外面走,小宝死命的踢着小淫的后背,小淫一刻不停的朝礼堂外面走,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如梦方醒的迅速跑上去,跟在小淫的身后,我听见小淫说:你再哭,我就把你扔下来,不信你试试?我回头,看见许浩颜停下了,丁小飞和4暮也站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小淫把小宝带到学校后面的树林边儿上,小宝委屈的不行,不停的抽啼着,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小淫从口袋里面拿出面巾纸,轻轻的给小宝擦拭着。

我心里这个懊悔,好好的书画展,全被我现眼了,我也是,没事儿带小宝过来干吗?自闭症有那么好治疗的?要真是那么管用,杜先生还不天天带着小宝去看世界级的画展了?还用得着我带着小宝来看我们学校这个名不经传的书画展么?我心不在焉的看着小淫:今天,谢谢你了。

小淫愣愣的看着我,低低的声音:十八,我和你什么时候要变得这么客气?我别开眼神,有点儿没话找话:你怎么过来了?小麦阿瑟呢?小淫低下头:宣传部举办的活动,我想着你能来现场,我就想过来看看你……我感觉手背上传来疼痛感,低头,看见刚才被小宝咬的地方竟然透出血丝,这孩子下口怎么这么重啊?小淫一把拽过我的手:怎么了?被咬的?小宝已经不怎么哭了,光是不停的哽咽着,小淫把我的手背拽到小宝眼前,轻声说:你看看,你都把人咬成什么样子了?这样咬你疼不疼?小宝怯生生的看看小淫,又看看我,不吭声。

我往回拽着自己的手,拽了好几次,小淫才慢慢放开,我揉着自己的手背,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我才抬头看小淫,小淫双手抄在牛仔裤的口袋里面,不怎么敢看我的眼神。

我看着小淫:谢谢你送的苹果。

小淫哦了一声:也没几个,我要是自己回家能带多点儿。

我鼓足勇气看着小淫,我说:小淫。

小淫泯着好看嘴唇看向我:恩?我说:你接着谈恋爱好不好?小淫睁大了眼睛:十八,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们……我打断小淫:你接着找女孩子谈恋爱好不好?象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我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从晋江上自然章节224章因为发公告的原因,打乱了,所以以后的更新都在小章节中单独标注纸书版***章*节,而且每小节作为一章发布,不在象之前那样三小节作为一大章了,这样也好方便明眼人看清楚兄弟文的点击和评论,免得让人惦记兄弟文刷分刷点击,更新时间不变,每4天一更,总得章节会增加,所以暂时取消背景音乐的安排,请大家谅解。

今天十八从市内赶回来晚了,更新时间后延,让大家久等了。

屋漏逢雨(纸书版224章B)果然不出所料,学生会老师在全体学生会成员大会上从未有过的暴怒态度朝我开火了。

学生会老师气哼哼的拍着桌子:十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学生会是菜市场是不是?你领个孩子算什么?你把学生会当成什么了?那不是你随便炫耀资本的地方!!我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的,看着地面,我听见4暮在我身后幸灾乐祸的嘟念着:就是,没事领个孩子算什么啊?还不如领着我呢?小男孩有什么好玩儿的?我的牙齿互发出凶狠的咬合声音,我听见丁小飞说:4暮,你胡说些什么啊?4暮嗤笑:怎么了?说两句是让她长记性,多大个人了,净做那些二五眼的事儿,智商缺吗?我恨恨的在心里,反反复复的把4暮掐死了能有十多次,学生会老师暴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维,学生会老师哼:十八,你不要以为你不说什么不说就有理了,你脾气还不小是不是?跟谁使脸色?我端端正正的低着头,不敢吭声,估计是刚才想转头咬死4暮的表情被学生会老师看见了,学生会老师依然怒气不消:在会上,我就不多你的这些破事儿了,你回去详详细细的给我写份儿检查,交给我,听见没有??我不停的点头:好的,老师。

晚上和左手方小刀一起喝酒的时候,我还在为学生会老师狠狠批评我的事儿郁闷,人倒霉的时候,就连啤酒都比平时苦涩的多,我也开始埋怨我自己了,没事儿领着小宝去礼堂的书画展凑什么热闹?手背还被啃了那么深的牙印???我放下啤酒杯,苦涩的摇摇头:还真是苦,越喝越苦。

方小刀有些顾忌的看着我:十八,你要不要找找关系,听说学生会老师挺小心眼的,不会一直记着你这个事儿吧,听说学生会里面,还没有那个人这么挨过骂呢?左手嗤笑:学生会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把那玩意儿当宝贝啊?方小刀摇头:左手,你不能这么说,象十八这样的好学生,当然把那玩意儿当回事儿,以后要求进步啊,出社会什么的,那都是资本,你以为就跟咱俩似的?混个几年,拿个文凭什么的?左手看了方小刀一眼,没有说话。

我叹息:倒霉就倒霉吧,谁让我摊上了,谁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塞牙?才不是,喝口空气都能噎着好不好?方小刀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有点儿嬉皮笑脸:十八,问你个事儿。

我皱着眉头看着方小刀:什么事儿?方小刀看了一眼左手:哎,你平时不是有事就找阿瑟和小麦吗?这会儿怎么赖上我们哥俩啦?是不是你不想见到小淫啊?左手皱了皱眉头瞪着方小刀:你哪儿那么废话?方小刀嘿嘿了两声:别发火啊,我这不是跟十八开玩笑么?真是,你俩先喝着,我再去叫点儿吃的。

方小刀起身去叫吃的,左手轻轻的敲了敲啤酒杯子,冷淡的看着我:十八,你根本就没和小淫断,对不对?我心虚的看着左手:好笑吧,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左手托着下巴直直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更加的心虚和不安,左手突然笑了一下,非常不自然:有什么看的起看不起的,谁也不会比谁好多少……烧烤店的门被推开了,然后进来七八个人,我一眼就看出走在最前面的是小裴,小裴身后跟着都是我们班级的贫困生,一个个好像都喝了酒似的,一身的酒气,小裴也看见我了,用一种非常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哦,我当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十八?哦,对啊,应该庆祝你重新当上班长这个职位,你终于又如愿以偿了,恭喜你!!我冷笑:用不着,你喜欢当,你可以接着当啊?我可没抢。

小裴用手指头指着我:你放屁!!你敢说你没有抢?你就是利用你在学生会的那点儿破权利把班长抢回去的,当初还说什么你不想干?虚伪,背后使小动作,你不要脸你!!方小刀拎着几瓶啤酒走过来,扭头看着小裴:哎,你怎么说话呢?小裴不屑的看了一眼方小刀:死胖子,你管得着么?烧烤店里面其他吃饭的人都开始看向我和小裴的方向,我感觉有些发抖,我真的想不到小裴能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像个泼妇骂街的。

烧烤店的服务员小心的走到小裴身边:你们几位是吃饭还是……小裴嚣张的看着服务员:当然是吃饭了,难道跑你这儿上厕所来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说我没钱?我就吃,我宁可去卖血,换了钱我立马就吃,有什么啊?烧烤店老板不动声色的走过来,看着小裴:这会儿人满了,要不你们过会儿再来。

小裴生硬的打断烧烤店老板:没地方?是看我们没钱吧?这不有地方吗?小裴说的有地方,就是指我和左手方小刀作者的长条桌子,剩余了几个空位,方小刀腾的要站起来,左手一把拉住方小刀,接着慢慢悠悠的喝着啤酒,我想小裴要么是喝多了要么就是不怎么认识左手,再不然小裴就是仰仗着他们是七八个人。

左手的那个表情更加让我摸不到头脑,我既恨小裴,又怕左手真的会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裴。

小裴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十八,有什么啊?不就是个破班长么?爷爷不当了,照吃照和,一个破烂摊子,有什么好处啊?你那么喜欢捡破烂,给你好了。

小裴回头招呼:你们愣着干什么?坐啊?小裴真是疯了,竟然主动往左手的身边凑了凑,笑:哎,我可给你提个醒儿,十八这个人不怎么样?你们可千万别被她骗了,那个心啊,肮脏的很……左手看都没看小裴,冷冷的丢出一句话:你说够了没有?小裴不以为然,拍拍左手的肩膀:兄弟,你是不是也被她坑了……左手一把抓住小裴的手腕,小裴的表情从最初的洋洋得意,变的难看再到更加难看,不停的看向我们班级其他的几个贫困生,其他的几个贫困生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我着急的看着左手:左手,算了。

左手冷冰冰的盯着小裴:男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养家的,一种是家养的,你是那种?小裴不停的用另一只手去掰左手的手臂,表情很痛苦,左手提高了声音:说啊?你是那种?小裴支支吾吾的:养,养家的……左手冷笑:你连你自己都养不了,你还能养家?方小刀开始添油加醋:就是,行啊?小子,你有种啊,还敢想用卖血的钱出来吃大餐,够胆识,是家养的吧?有什么啊,就说一句你是家养的,就放了你,说啊,家养的也不错啊,就兴她们女人是家养么?咱们男人也可以啊?养不了家,就让家里养着呗……小裴死活不说家养的这句话,估计这是男人的脸面问题,我碰碰左手:够了,你放开他,别闹了。

左手铁青着脸,手劲儿可能放松了一些,我看小裴的脸没那么难看了,左手冷冷的哼:你,再骂十八之前,想清楚一个问题,至少十八和你比,是养家的,你充其量不过是家养的孬种,男人学什么都好,就是别学女人泼妇骂街!!听见没有!!!左手啪的扔开小裴的手腕,小裴不停的皱着眉揉着手腕,不敢吭气,方小刀开始瞪眼:哎,你们还想跟我们一起吃饭是不是?小裴表情复杂的站起身,看看我又看看左手,朝愣在旁边的那些贫困生没好气的说:走啊,还看什么看?等小裴他们走出烧烤店的时候,我心有余悸的看着左手:哎,我还怕你动手,要是真的动手了,学生会老师会又在我的头上加上一笔帐呢?左手淡淡的看着我:你以为什么人都配我动手么?方小刀朝左手伸出大拇指:就是,我们左手哪是什么人都揍啊,就算揍人也是揍那些够男人标准的,左手,你是这个,真牛,往后我就崇拜你了,我从小到大还真是没有崇拜什么人,对了,崇拜过李小龙,再就是你……左手皱着眉头看方小刀:闭上你的嘴巴,罗嗦。

我笑笑:恩,你就揍像我这样的。

左手瞪了我一眼:真是,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啊?我接着笑:哎,你把我说成是养家的,我这心里还真是怪怪的。

左手嗤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跟养家的有什么区别。

方小刀小心的拍拍左手的肩膀,朝我笑:十八。

我疑惑的看向方小刀,方小刀貌似轻轻的用手帮着左手掸了掸衬衫上的灰尘:哎,这个也是养家的,够男人吧?我看着方小刀那种憨憨的表情突然很想笑。

左手转头冷冷的看着方小刀:你吃多了吧?晚上,我带着一身的啤酒味道,趴在床上开始写学生会老师要求我深刻反省的检查。

小诺开始给我示范:十八,你就这样写,老师,我不对,我错了,我知道自己不对,我真的不对,这些都是我的错儿……许小坏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老实交待,你晚上跑去跟谁喝酒了?还有烤鸡排的味道?我心不在焉的写着检查:我啊,跟方小刀和左手一起去的……许小坏啊了一声,腾的扑倒在我后背上,我感觉胃口里面的烤鸡排和啤酒差点儿就被许小坏给挤压了出来,我比较难受的开始挣扎。

许小坏开始闹腾:十八啊,左手为什么找你出去喝啤酒,吃烤鸡排?为什么找你啊?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俩是不是背着我好上了,好啊你们……我艰难的辩解:哎,你还真敢想,谁能看上你们家左手啊?许小坏开始撒泼:我不管,我不管,谁让你们俩背着我跑去偷偷喝酒了,还吃烤鸡排?作者有话要说:像个男人,这话好沉重。

不过男人就得像个男人屋漏逢雨(纸书版224章C)十月末,我收到了engle的来信,信里面真的详细的写出了小意所在的学校,还有电话号码。

我像是做梦一样,大晚上靠着学校女生宿舍楼的尽头,极其不相信信纸上写着的那些数字,还有文字,遥遥远远的,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就堵在了我的心里。

我烦躁的咬着手指头,反反复复的看着写着小意地址的信,反反复复的念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失落感像是虫子一样叮咬着我,我和小淫还没有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恋爱,就把关系搞成了这样,即便是我联系上了小意又能怎么样呢?小意成就了我最青涩的暗恋,已经象一个神话传说一样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我是要打破这个神话传说?还说一直保有这个传说呢?我到底要怎样做才好?我呆呆的看着宿舍楼的窗户外面乌黑黑的天空,在感情上,老天从来就没有给过我好的脸色看,一直都在给我甩脸色。

阿瑟他们停课了,开始全面的毕业设计和实习,这个消息等于直接告诉我,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就要离开学校了,毕业是每个学生都无法阻挡的过程,过去军队老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其实学校也一样。

小米拽着我去阿瑟哪儿煮东西吃的时候,我看着阿瑟和小麦开始折腾一些用不着的专业课书,突然之间我才发现原来时间过的那么快,之前肖扬毕业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感觉到时间有多快,我甚至会感觉到毕业这个词儿真的很遥远,我只是个新生而已。

阿瑟和小麦即将到来的毕业对我意味着更多,其实我知道,我模模糊糊不想去面对的,是小淫,如果小淫真的象肖扬一样从学校毕业之后,那么我要怎么办?我会真的什么反映都没有么?阿瑟扒拉着一本崭新的教科书,看着我笑:哎,十八,看看,这书都是新的,我够得上图书管理员的资格吧。

我呆呆的看着小淫敞开着的房间,里面有些乱,不像小淫的风格。

阿瑟皱着眉头,用书啪的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哎,跟你说话呢?我回过神儿,小麦忿忿然的哼:我算是发现了,猫这个东西,真的是养不熟的,我对小乖那么好,小乖就喜欢粘着小淫,叫的那个献媚啊,哼,等我毕业就了我就把小乖扔了,让它继续当流浪猫,哼,要不就让小乖跟着小淫回山东老家,看看是跟着我爽,还是跟着小淫爽……阿瑟又随手往地上扔了两本书:十八,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随手翻翻阿瑟扔的书,天,还真的是新的??一次都没有用过。

我抬头看阿瑟:什么事儿。

阿瑟泯泯嘴唇:过两天是小淫的生日。

我一怔,阿瑟挠着头:这绝对是小淫在大学里面最后一个生日了,我们都想聚聚,你看你……小米咬着勺子:好啊,好啊,我也来好不好?小麦瞪着小米:脸还真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阿瑟往我身边凑了一下:十八,你要是不来也不好,大家以前都那么熟,是不是,再说了,明年我们一毕业,啥时候能凑这么齐的聚一次啊,就当是给一哥们儿过一生日了……我感觉鼻子有些酸涩,离散这个词儿怎么那么让人伤感?阿瑟拍拍我: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就这个周末,小麦,快点儿收拾下,把这些书卖了,凑合着换个生日蛋糕。

小米嘿嘿笑:你俩怎么那么穷困潦倒啊?我伤感的看着阿瑟:阿瑟,蛋糕我买吧。

阿瑟转脸看了我一会儿,点头:好,小淫的生日蛋糕你来买。

在回学校的路上,小米笑嘻嘻的:十八,我们专业都有女生追小淫了。

我哦了一声,小米接着说:听说不少女生都挺喜欢小淫的,长得帅啊,性格还好。

小淫的性格,真的挺好的吧。

小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对了,十八,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吗?我们宿舍好多女生都在折腾。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小米:什么?小米神神秘秘的看着我:纸鹤和幸运星啊?要是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就每天给他叠一个纸鹤,要不就用那种带荧光粉的塑料管叠星星,等你叠到一定数量,愿望就会实现的,哎,那个叠纸鹤的纸真漂亮,不过我喜欢用带有荧光粉的塑料管叠的星星,夜里会发光,就放在自己的床头,睡不着的时候看着,多快乐的一件事儿啊?小米停顿了一下:十八,我们宿舍的一个女生说是要给她男朋友叠一千颗幸运星呢。

我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总能看见有女生成捆成捆的拿着五颜六色的塑料管,还有五颜六色的彩带条,闹了半天,是叠幸运星和纸鹤。

小米非常神往的表情:十八,要不你也叠幸运星,每天就叠一颗,不一定真的送给谁,但是心情会变得好啊,叠幸运星的塑料管很便宜的,就是带荧光粉的,才几分钱一根。

我迟疑的看着小米:你说,我叠?小米开心的点点头:是啊,不一定非要送给谁的。

小米真是高看我手工的能力,我看看自己的跟铁块儿似的拳头,要是练习联系打砖头应该很有潜力吧。

我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还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小米说的那个叠幸运星的事儿,我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疯了,排队买饭的人不少,我被挤的跌跌撞撞的,我看见小裴在最前面,我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跟小裴碰面,自从上次在烧烤店小裴和左手冲突之后,我一什么看见小裴就想到左手说的那个话: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养家的,一种是家养的。

我不可否认的是,我会自觉不自觉的想到小裴是家养。

我正愣神的时候,听见前面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朝小裴喊:小裴,小裴,帮着买条炸鱼。

然后我看见小裴回头看了看那个喊话的女生,接过女生不大不小的饭盒,表情也变得兴奋:好咧。

然后我就听见小裴对着卖饭的窗口里面有些嚣张的喊:来,买炸鱼!你给我把这个饭盒装满了,你这里面的炸鱼给我从大的开始捡。

前面让小裴买炸鱼的女生听了小裴的话,竟然开始吃吃的笑,我嗤笑,小裴还是饿得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讨好女孩子也不用这样吧?难道象当初郭冬临演的那个小品《有事您说话》,里面郭冬临饰演的人物死要面子活受罪,没事儿就答应别人事儿,领导给了点儿牙刷什么就表示双方关系加强了,合着小裴可以自豪的说:看,那个妞儿都让我帮着买炸鱼了,说明我们关系铁着呢?然后,我就看见小裴端着满满一盒炸鱼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笑容满面的把炸鱼递给女生:哎,你凑合着吃,今天的炸鱼挺小的,没有以前的大。

女生开心的笑:哟,怎么买这么多啊?一块就够了。

小裴热情的笑:一块怎么行啊,多吃点儿,拿回去给宿舍的人分分。

女生接过装满炸鱼的饭盒,甜甜的笑:总共多少钱啊,我给你。

小裴大方的说着:什么钱不钱的?真见外,我请你吃的。

女生接着笑:那多不好意思啊?小裴搓着手掌:别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同学不是。

女生转身开心的走了:那谢谢你了。

小裴泯着嘴唇看着女生走远,才拎着饭盒重新又往打饭的人群里面挤去,好一会儿,我听见小裴的声音:师傅,给我三个馒头。

我躲在旁边,小裴的饭盆里面就塞了三个馒头,我听见小裴跟身边的一个人说:哎,上次让你给我留的方便面调料,你没扔吧?那个人说:什么方便面调料?小裴:哎,说过多少次,你每次吃方便面的时候不都是吃两袋么?你用一袋的调料就行了,剩下的那袋调料给我留着,我用开水冲下调料就行了。

那个人:你说清楚了,给你留着呢,你就吃这个。

小裴无所谓的声音:有什么啊?挺好的,还有蔬菜包……一块炸鱼1.5元,那个饭盒里面的炸鱼至少有十几块,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酸涩,小裴活该,可是我还是很想哭,我不是为小裴哭,是想为某些人与生俱来的那种卑微哭泣。

我们都想融入一个被别人认可的环境,为了这样一个环境,我们每个人都要努力,小裴让我想到的不仅是可恨,还有可怜。

我心里满满的,没有吃饭的欲望,我心不在焉的转身,碰翻了一个人的饭盒,我听见饭盒盖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回过神儿,弯腰帮着捡起饭盒盖,抬头,看见小淫胡子拉碴的脸,我和小淫都是一愣。

我把饭盒盖递给小淫:对不起,刚才没注意。

我听见佐佐木喊:小淫啊,中午吃什么?小淫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避开我的眼神:没事儿,也刚吃饭?我恩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心里咯咯的,小淫看了下佐佐木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要不,一起吃吧。

我摇摇头:我,刚吃完了。

佐佐木跑了过来,笑:哟,十八也在这儿啊,巧了,一起吃吧,我们最近忙毕业设计,你看看小淫,是不是跟山顶洞人似的?佐佐木把手里打的菜塞给小淫:你俩占地方啊,我再去买点儿。

佐佐木跑去买菜,小淫摸摸头发,声音有些沙哑:再一起吃点儿。

我有些尴尬: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小淫打断我:十八,你刚才根本就没有打饭,我一直看着你的。

被揭穿谎言之后的感觉真是不爽,有人在我身后撞了我一下,小淫下意识的拉了我一下,我看见小淫揭去创可贴的手指头,有些乌紫的颜色,非常刺眼。

小淫讪讪的放开拉着我的手,声音有些发抖:一起,坐坐吧,我,们有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我……佐佐木兴冲冲的又买了两个菜,跑过来:哎,这儿人太吵了,我们去阿瑟哪儿吃吧,大家好长时间没有一个吃吃饭了,小淫现在死懒死懒的,连个摊鸡蛋都不给我们做,有点儿好吃的,都给小乖了,大家只好天天跑食堂。

佐佐木看我不说话,碰了我一下,笑:十八,别这样了,哎,等我们忙完了毕业设计,都毕业了,你就是请我们吃饭,我们都未必能回来呢?那时候你就算很想很想我们,可能也没有办法了。

小淫愣愣的看着我,不停的泯着嘴唇,我的心,在那一刻,变得无比的纠结,也无比的伤感。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张雨生《口是心非》口是心非你深情的承诺 都随着西风飘渺远走痴人梦话我钟情的倚托 就像枯萎凋零的花朵星火燎原我热情的眼眸 曾点亮最灿烂的天空晴天霹雳你绝情的放手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 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 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 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 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口是心非你矫情的面容 都烙印在心灵的角落无话可说我纵情的结果 就像残破光秃的山头浑然天成我纯情的悸动 曾奔放最滚烫的节奏不可收拾你滥情的抛空 所有晶莹剔透的感受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 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 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 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 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会自由会自由他的生日(纸书版225章A)去到阿瑟哪儿的时候,阿瑟正在跟一个女孩子打电话,对着电话笑的挺那个的,我想起披着羊皮的狼,放下电话阿瑟的脸就拉了下来。

阿瑟气哼哼的:哎,你们还知道回来给我们搞点儿吃的?尤其是小淫,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和小麦啊?你就知道管你和那个破猫,,你俩饱了就天下太平了是不是?哼,惹我火了,早晚把那猫给炖着吃了。

佐佐木热情的把买来的饭菜放到餐桌上,小乖闻到了味道,腻乎着小淫的腿,一个劲儿的喵喵着,阿瑟冲着小乖瞪眼:你再叫?看我不用锅煮了你。

虽然我没有吃饭,但我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看着饭菜发呆,小淫把小乖抱到腿上,从菜里挑出几块肉,喂着小乖,小乖狼吞虎咽的吃着肉,好像真的饿了,小淫轻轻抚摸着小乖,有点儿自言自语:慢点儿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阿瑟嗤笑:我说小淫,你有病啊你,一只破猫至于你对它那么好么?小麦啊,你看看你怎么喂的小乖?女生外相!佐佐木疑惑的看着阿瑟:小乖是母猫么?阿瑟没好气的瞪了小淫一眼:你自己不会看啊,你看小乖粘着小淫的那个劲儿,就知道小乖是母猫了,哪个女生不是这么黏糊着小淫的……小麦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就,就是,我喂了小乖多少好东西啊,破猫,专门挑长得帅的粘着,毕业了我就把小乖卖到广州,那儿不是时兴吃龙虎斗么?小乖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吃了多少好东西,嘴都刁了……阿瑟的眼睛转了转:干吗卖到广州才能吃龙虎斗啊,直接买条蛇,现做啊?我早就看小乖不顺眼了,就这个周末吧,我们来道龙虎斗……小淫冷冷的声音:我看你们谁敢?小淫的声音冷硬,我抬眼,看见小淫呆呆的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心里莫名的一颤,我手里的筷子啪的掉到了桌子上,我恨不得抽自己一顿,我到底怎么了?阿瑟疑惑的看看小淫,又看看我:你怎么了?我抓起筷子,摇头:没,没事儿。

阿瑟嗤笑:真是的,说说都不行,小乖不就是一只猫么?你俩就哥俩好吧,无聊。

佐佐木小心翼翼的声音:周末一起,聚聚吧,大家好久没有聚了,正好还是小淫的生……小淫打断佐佐木:老佐!算了,大家都挺忙的,还是快点儿把毕业设计的事儿搞完吧。

阿瑟含糊了一声:恩,还是抓紧时间搞毕业设计吧,对了小淫,你别光搞你自己的,还有我的,搭把手,我早忘的差不多了。

十月末,天气转凉,早上偶尔跟左手一起玩儿篮球的时候,也不怎么出汗了,左手换上了长袖的运动衣,方小刀开始长秋膘了,像冬眠之前的北极熊,身体无限的往方圆了扩充。

许小坏抱着篮球,皱着眉头看我:十八,小淫明年就毕业,剩下没几个月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不死不活的,小淫也是,磨唧,每天就会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你,我看得都想揍他……我摇头:我也不知道。

许小坏盯着我:那你告诉我,你还喜不喜欢小淫?我心虚的看着许小坏:别问了,你都不嫌烦么?许小坏哼:你肯定还喜欢他,我敢打赌,不过你确定你跟了小淫会快乐么?你敢保证以后再也没有女的招惹小淫么?就他那个性格,你还不得活活气死?还有啊,他家里还吊着一个呢?要是小淫他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小淫娶了那姑娘,你怎么办?我叹息的看着许小坏:你说我是不是犯贱?我早就想断了。

许小坏点头:是挺犯贱的,你啊,我早就说过你根本拒绝不了小淫,小淫是墨唧,可是他温柔啊,这种性格的男生,谁能甩的那么干净?每次看你的眼神,真是受不了。

许小坏拍着篮球,笑:我不也挺犯贱的,整天对着左手那张臭脸,还不是一样,我跟你说啊,男人女人都一样,小淫就不犯贱了?左手靠在操场边儿上,点了支烟,朝我们这边看过来,许小坏美美的朝我笑:哎,十八,其实左手真的属于闷闷的,他不好意思说喜欢,总是偷偷的看我,他不好意思了。

许小坏朝左手的方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哎,看什么看啊?你过来啊?左手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捻灭,拽着方小刀朝操场外面走,许小坏开心的笑:哎,左手不好意思了,他真的不好意思了,哈哈,好哎。

给学生会老师交检查的时候,4暮嬉皮笑脸的看着我:哎,十八,年末考英语4级了,你复习的怎么样?我瞪了4暮一眼:你管得着么?4暮扁着嘴笑:那我教你吧,一对一的教你,我包教包会。

我冷冷的看着4暮:用不着。

4暮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我求求你,你让我教你英语吧,求求你了,你让我教你吧。

我烦躁的盯着4暮:你怎么这么贱啊你?没见过你这样下贱的人。

4暮百无聊赖的歪着脑袋:恩,我真的很贱,你就让我贱一回吧,我绝对不亲你了,我让你亲我……我鄙夷的看4暮:我呸!!我去给小宝家教的时候,在走廊就听见杜先生和杜太太吵架的声音,好像是为了小宝的事儿,因为毕竟隔着防盗门,我没有听的太清楚,但是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忽高忽低的声音。

杜先生暴怒的声音不时从房门里面传出来:我说……我说生你就得给我生……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我在外面有女人怎么了?你跟其他女人一样……贱!!杜太太尖细的声音:……你别指望我能帮你再生,生个小宝已经够我受的了……杜先生:我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傻儿子,你不能给我生,有的是人帮我生……杜太太:你敢!!!好像有打耳光的声音,很大,我的身体,跟着也抖了一下,杜先生暴怒的声音:你怎么跟我说话!!!你再说一遍,看你敢,还是我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听见身后有人小声的说:又打起来来了??回头,看见小宝家的四川保姆,我尴尬的看着小保姆,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小保姆扁着嘴看我:我跟你讲,这两天都在吵,我都不想待着了,这不趁着买菜的功夫出去待着吗?我有点儿担心小宝:孩子还在家呢,这样小宝怎么办?小保姆摇头:他们要是真管孩子,小宝能这样么?你知道他们吵什么?杜先生要杜太太再生一个,说是不能要小宝那么一个傻儿子,杜太太不想生,这才吵的……我疑惑的看着小保姆:那小宝怎么办?小保姆叹了口气:反正人家有的是钱,小宝只要不犯病,就算犯病也那么回事儿,吃喝拉撒怎么不是一辈子……房门砰的被推开,杜先生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转身匆忙下楼,小保姆推着我:进去啦,进去啦。

我战战兢兢的和小保姆进了房间,小保姆有些司空见惯了,开始收拾扔的到处都是的东西,杜太太披头散发的坐在沙发上,捂着被打肿的脸,嘤嘤的哽咽着,我都没敢跟杜太太说话,直接就奔了小宝的房间,敲了好一会儿门,小宝也没开门,我推了推门,没锁。

我进了小宝的房间,没看见小宝,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小宝在床底下趴着,咬着手指头怯怯的看着我,我稍微往小宝身边靠一下,他就往床底下缩一下,我只好在距离小宝不远的地板上坐着,小宝就呆呆的咬着手指头看着我,那种眼神就象是看一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杜太太在客厅里面开始一边摔东西一边大喊大叫:让我生我就生?以为我是母猪吗?小宝开始用手捂着耳朵,表情非常痛苦,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我往小宝身边凑了过去,小宝的嘴唇被咬出血了。

我摇了小宝几下:别咬嘴唇!!张开嘴!!小宝突然拽着我的胳膊就要咬,我吓了一跳,慌忙松开小宝,跌坐在地板上,小宝喘着粗气缩到床头的角落里面,满眼敌意的看着我,小宝的嘴唇上血迹斑斑的。

我心有余悸的站起身,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宝,我尽量平静着语气:小宝,你怎么了?你不能总这样,你这样会被……我想说:你会被放弃的。

这话我没说出口,杜先生之所以想再跟杜太太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将来的孩子不管是什么样子的,肯定和小宝是不一样的,那么小宝的以后的生命,是不是就会变得越来越萎缩呢?那么活着和生存就真的变成两种意义了。

小宝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接着咬自己的嘴唇,我缓和了语气,试探性的往小宝身边走了一步,小宝就往角落里又缩了一下,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给小宝:小宝,你别咬嘴唇,会疼的,老师带你出去好不好?你想去哪儿?小宝喘着粗气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爬着钻进床底下,我怎么叫他都不吭声,也不出来。

许浩颜的手伤好了,我的心却伤了,伤心和伤身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伤身可以愈合,伤心呢?就始终有着那么些细细密密的左一个右一个的小伤口偷偷的藏在身体里面,或者说也可以被自己使劲儿的挤压到身体里面的某个地方,可是等到一个人寂寞的时候,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等到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那些细细密密的小东西就会慢慢腾腾的爬出来,象小锤子一下,一下一下的,轻轻敲打着永远不会留下伤口痕迹的神经,这才是最要命的。

这种伤痛无药可医,越是休息越是缓解,就越是发病的厉害。

许浩颜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问:十八,你最近看着好像很疲劳。

我有点儿颓然:心累吧。

许浩颜交叉着手指头:又纠结了?我点头:我以为我挺干脆的,我以为我能处理的不这么拖泥带水。

许浩颜叹了口气,苦笑:感情的事儿,从来就没有人能做到不拖泥带水,只要你还有介意在里面,那么介意的后面就是喜欢,你否认不了的,能做到不介意么?我避开许浩颜的眼神,有些伤感: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我们还是兄弟的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多走这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郑源《怎么狠心伤害我》另:昨天晚上十八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在市内没来得及赶回来,后来去朋友家,网络又没有链接上,所以没有及时更新,请见谅。

十八他的生日(纸书版225章B)周五下午三四点钟,我才开始到处找生日蛋糕店,我和小米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竟然意外的看见阿瑟带着小麦,还有左手和方小刀站在学校大门前面,都仰着头看着学校大门上的牌匾,阿瑟皱着眉头,好像还在极度的思索中,我和小米互相看了看,有些奇怪,不知道阿瑟在搞什么。

阿瑟转头看着左手:哎,这样看着还行啊?左手点点头:凑合着吧,就那么回事儿。

方小刀眯着眼睛:这要是换上‘北京大学’的,那该多牛啊?阿瑟扁扁嘴:得了,你丫还能考上北大?这块牌子够你消化大半辈子了。

小米最先问阿瑟:阿瑟,你在干什么啊?阿瑟看看小米和我,又接着看学校大门的牌匾:哦,这不明年就要毕业了吗?看看学校的大门。

我笑了一下,阿瑟嗤笑:十八,你还别说,我在这个学校呆了将近4年了,每天都看,每次看都觉得很不爽,这会儿这么一看吧,还真头一次觉得看得顺眼了,还挺有亲切感的。

方小刀胖手指头一挥:这就叫儿不嫌母丑……阿瑟对着方小刀的屁股就是一脚:你妈长成这样吗?左手噗哧一声笑出声,方小刀揉着屁股不服气:哎,我这不是打比方吗?懂不懂啊,都是文化人,动什么手脚啊?左手看看我,又看看阿瑟: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吧,这个学校留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附近那个烤鸡排手艺不错的烧烤店。

小麦正经人似的看着左手:恩,等你成了当红的歌手,这话可以作为回忆录。

阿瑟双手抱胸,一边看着学校大门一边摇头:不了,晚上给小淫庆祝生日呢,要不你们一起来算了。

左手看了我一眼,淡漠的摇摇头:不了。

阿瑟拍了左手的肩膀一下,笑:怎么,还记恨当初你俩动手的那个事儿?其实我本身连学校周围有没有生日蛋糕店都不知道,要求什么样的生日蛋糕,要奶油还是巧克力,还是带花的带什么图案的,我统统外行,幸亏有小米在身边,小家伙非常行家的说:哎,中间的水果要多点儿,蛋糕切匀了,还有啊,外面的奶油不要太厚,花边儿的颜色要淡雅……我好奇的看着蛋糕店,里面弥漫着奶油和巧克力的香气,我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小米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不腻么?太香了。

我摇头,压低声音:我可是付了钱的,不多闻几下,多亏啊。

小米忍着笑:哎,那个生日蛋糕要60元,你得画多少个插图画儿,不心疼?我笑笑,没有说话,蛋糕师傅抬头看着我们:上面写什么字啊?我愣愣得看着正在等着写字的蛋糕:就写,写生日快乐吧?小米拽拽我:60块钱的蛋糕啊,就写生日快乐,亏了都,再加上点儿……我迷糊的看着小米:加什么啊?小米转转眼神:加个,亲爱的,或者别的什么啊?蛋糕师傅有点儿不耐烦:到底写什么啊?我看着蛋糕师傅:就写生日快乐。

等做完生日蛋糕,天色已经晚了,有六七点钟,小米终究没有跟我一起去,说是以后再凑热闹。

我想着这个时间阿瑟他们应该已经都到了,我拎着蛋糕站在门口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手心都出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紧张,可能是最近没怎么来阿瑟租的房子的原因。

我接连敲了两次门,里面没有都反映,我有些奇怪,这个时间怎么会没有人呢?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拿出钥匙,轻轻的开了门。

客厅真的没有人,房间里面暗暗的,电脑还开着,机箱时不时的发出噪音,我把生日蛋糕放到桌子,推开小麦和阿瑟的房间,里面都没有人,我正在纳闷儿,听见小淫的房间传出咳嗽的声音,我迟疑了一下,慢慢走到小淫房门口,轻轻的推了推门,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光。

小淫穿着衣服鞋子仰面躺在床上,小乖非常乖巧的靠着小淫的身体躺着,床单皱巴巴的,上面到处扔着厚厚的计算机专业书,还有不少没有掸落的烟灰,床头放着啤酒罐,啤酒罐上全是烟灰和烟头,小淫的衬衫也皱巴巴的,扣子好像系错了似的,小淫的牛仔裤上还有被烟头烫出的洞,小淫的手臂搭在额头上,我只能看见他胡子拉碴儿的脸,呼机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电池了,还是因为刚才有人呼了,不时轻轻的发出一声提示声。

我呆呆的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小乖看见了我,从小淫身边站起来,喵喵叫着朝我跑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我听见小淫有些恍惚的梦呓的声音:十八啊,你别叫了,乖……小乖腾的又跳上床,伸出舌头,舔着小淫的手背儿,小淫转了下脸,闭着眼睛胡乱的摸了小乖几下:乖,别舔了,一会儿给你找吃的,听话,恩?小乖更来劲儿了,舔着小淫的手背儿更加的起劲儿,小淫慢慢的睁开眼睛,拿开小乖,迷糊的看了我一眼:都说让你别舔了……小淫拎着小乖,皱着眉头看着我的方向好一会儿,才放下小乖,迟疑的从床上站起身,不相信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来了?我感觉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很艰难:哦,是,是阿瑟让我,让我给你送蛋糕,我……我避开小淫的眼神,转身朝房间外面走去:蛋糕在客厅,阿瑟说你今天生日,所以让我帮你蛋糕送过来……我还没反映过来,就感觉自己被拽住了,然后就又被紧紧抱住了,我听到小淫飞快的心跳,我懵了,小淫的声音有些异样:谢谢,真的谢谢,我以为,我以为没人再搭理我了……等我和小淫坐到客厅里面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不自然,我有些尴尬,不知道阿瑟为什么还不来,小淫摸着头发,不停的看着我买来的蛋糕,不时飞快的看我一眼。

我坐不住了,抓起电话打给阿瑟,电话通了,阿瑟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

我说:阿瑟啊,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阿瑟竟然一头雾水的问我:哎,什么事儿啊?我有些恼火:哎,不是你说周末给小淫庆祝生日么?你怎么……阿瑟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我:一个大男生过什么生日啊?哎,算了算了,真是的,你俩先吃着,我们十二点前肯定赶回去,男人干点儿什么不好?过生日,真是没有创意。

我真的恼火了:哎,阿瑟,这可是你说……嘿,真行,阿瑟挂了电话了???我气恼的拍了一下电话,转脸,看见小淫有些紧张的表情,我被看着很心虚,愣愣的看着小淫:看什么看啊?阿瑟说了,一个大男人过什么生日啊?没有创意,知道吗?小淫泯着嘴唇,指指生日蛋糕:这个,是你买的?我开始嘴硬:不是,是阿瑟定的,我帮他取回来的,我哪有那个钱给你买生日蛋糕?我傻吗,还不知道你会送给谁吃呢……小淫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我有些烦躁的站起来:好了,生日蛋糕我也送来了,你和小乖先一起过,阿瑟说他们十二点之前回来,我先回学校了。

小淫腾的站起身,挡住我:十八,你别走!!小淫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今天真的是我生日,你待一会儿吧。

真是受不了,为什么每次小淫那种安静的语气总让我无法适从?我是不是疯了我?小淫突然眼睛一亮:十八,你等下,我请你吃好吃的,你等等。

说着小淫就跑去厨房,我看着小淫的背影,有些惘然,一会儿,我就听见厨房里面发出找东西的声音。

好一会儿,我才听见小淫有些无奈的声音:十八,你来一下。

我来到厨房,看见小淫苦着脸的表情,好像很为难,小淫一通折腾,只找到了半箱听啤酒,冰箱里比让小乖舔了都干净,象刚买的一样。

小淫讪讪的看着我:只有,这些了,要不就这些吧,不是还有生日蛋糕么?我把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点上,看着小淫:许愿吧。

蜡烛一闪一闪的,小淫的表情有些兴奋:十八,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真的,那个许愿管用么?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传说中挺管用的,要不你试试?小淫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我:那我,就许愿了,我希望我和……我打断小淫:许愿是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真的。

小淫泯了泯嘴唇,直直的看着我:对谁都不能说么?我也直直的看着小淫:恩,如果你希望愿望实现,就不能说,如果你只是想痛快痛快嘴,过过嘴瘾,那你就说吧!!小淫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生日蛋糕,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忽闪着小淫有些沧桑感的脸部表情,小淫衬衫上系错了纽扣,还有牛仔裤上烫出来的窟窿,都让我感觉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让我想叹息。

然后转向我:我刚才许完了,可以吹蜡烛了吗?我点头:可以,一口气吹完吧,据说这样以后会顺利。

小淫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吹灭了忽闪在蛋糕上的蜡烛,然后用刀小心的把蛋糕切开一半,给阿瑟小麦他们留着,另一半说是给我和他当下酒菜。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唐磊《落花的窗台》他的生日(纸书版225章C)还是用报纸垫着水泥地面,靠着沙发坐着,还是两个人一起喝着苦涩的啤酒,比之前物质生活提高了很多,可是两个人的心却不知道被多少东西隔开了,像是一把生锈很久已经钝了的菜刀,把我和小淫生生的隔开了,因为太钝了,所以切割的不利索,总是拉抻着细细嗦嗦的神经和肉体,每抻一下,就要疼的不知所措,小淫疼不疼我不知道,但是我的青春,真的让我感觉到了无力的疼痛感。

小淫握着啤酒罐儿,呆呆的看着我,我没话找话:你,毕业后,有打算吗?小淫喝了一大口啤酒,面色绯红,叹了口气:现在还没想,我也不想去想,感觉太渺茫了,毕业毕业,总要带走一些东西,也总要留下一些东西,有些想要带走的东西,可能怎么都带不走,十八,其实我……我打断小淫:佐佐木呢?他有什么打算?小淫捏了下手里的啤酒罐:老佐想去上海,他大哥在哪儿,说是能把档案和关系带过去,也算是有了着落,有人照应总比没人照应好。

小乖黏糊的绕着小淫的腿边儿,我看着小淫:你,管小乖叫什么?小淫避开我的眼神:没,没叫什么,十八,我们能不能好好的……我把切好的东西蛋糕递给小淫:今天你生日,我们不说别的没用的,好不好?小淫一把推开我递过去的蛋糕,声音有些发抖:你为什么总是打断我啊,你能不能让我说说心里话啊,我明年就毕业了,我带不走的东西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十八,你就让我说吧,好不好?我盯着小淫:你想说什么?小淫也盯着我:十八,我真的喜欢你的,我没骗你的……我苦笑:那我谢谢你,谢谢你用这么复杂的方式来喜欢我。

小淫小心的往我身边凑了一下:十八,为什么你从来都这么冷静,你喜欢过我么?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折腾,你就真的无动于衷么?恋爱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我总觉得是我一个人事儿。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笑:那是因为我太穷了,所以我爱不起任何东西,也喜欢不起任何东西,乖乖的呆在一边儿,其实很安全,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踏出了不该多走的一步。

小淫捏着啤酒罐,声音有些不高兴:你是说和我么?我没有说话,小淫停顿了一下:十八,元风结婚那天晚上……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想站起来,小淫一把拽住我:十八,你听我说,对也好,错也好,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小淫叹息:那天的事儿,没有一个人说我做对了,包括我自己,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的很想自作主张,既然大家都受了伤害,那么就伤再彻底一点儿好了,可能就都解脱了,所以我,我就选择了那样一种方法,我以为能行,可是当我看不到你,当你们去了石渡之后,我的心里就又开始空荡荡了,非常的寂寞,所以我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我想的那样结果……我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痛楚,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到地上,或者用什么可以让我疼痛的东西使劲儿的撞击着大脑,让我麻木起来是最好的,小淫碰碰我:十八,你怎么了?我低着头,恼火的推开小淫:不用你管。

小淫又开始拽我的胳膊,低下头看我,我猛的抬起头,生硬的推开小淫:你别碰我,都说了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想炫耀是么?小淫咬着嘴唇:十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恶毒的看着小淫:那天晚上,你就那么快乐么?小淫低着头,咬着嘴唇:我,不是,真的不是……我无比委屈的看着小淫:什么不是?你就是!!男人都喜欢事后忏悔是不是?你快乐的那会儿想什么了?你不是说你是正常的男人吗?你不是说有什么吗?你不是说你最看不上虚伪的人么?小淫,你当时有为我想过么?我就在你的隔壁啊,就算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你有把我当兄弟么?你和别的女孩子就算快乐要喊那么大的声音么?你把那个女孩子当什么了?你又把我当什么了?小淫用手捂住嘴,声音有些哽咽:十八,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是想……我冷冷的盯着小淫:既然做了,又何必后悔呢?我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我喝了一口啤酒:小淫,如果我也跟别的男生出去疯出去放肆了,完事儿我告诉你,我那么做都是为了忘记你,但事后我发现我也做不到,你怎么想?你会不会还能接受我?你能吗?小淫靠着沙发,深深的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不晓得怎么搞的,这一章节好像不是3千字,是1千多字,所以不放背影音乐,下章放,可能是因为后面的章节字数多的原因,所以今晚更两章,纸书版本的225章节C和226章节的A,大家连着看就好,虽然章节有点儿乱,但内容没有任何问题,都是续接着的恍如隔世A我发誓,用生日蛋糕做下酒菜,一点儿都不好吃,苦涩的啤酒和甜甜腻腻的蛋糕搅在一起,口感有说不出的滑稽和不可名状。

我靠在沙发的扶手边儿上,摇了摇手里的啤酒罐儿,已经空了,转眼看小淫,半低着头,不停的吸着烟,牛仔裤上衬衫上落的到处都是烟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把手里的啤酒罐往小乖身上一扔,小乖喵了一声,警惕的看着我,身上的毛都扎撒开了,一副你胆子不小还敢碰小爷的架势。

这都是什么年头了?连只流浪猫的胆色都这么大?我瞪了一眼小乖,把头靠在沙发扶手上,闭上眼睛,啤酒太苦了,在蛋糕甜腻的对比度下,更加的苦涩,我觉得我之前喝得那些啤酒好像是蜂蜜水,今天喝的是汤药。

我听见有报纸悉悉嗦嗦的声音,我感觉小淫好像轻轻的碰了我一下,小淫的声音不大:十八,你睡了么?我不知道小淫距离我到底有多近,但是我能感觉到小淫呼吸中带有的烟草还有啤酒的味道,我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往旁边侧了侧脑袋。

我听见小淫温柔的声音:十八,如果当初让你遇见的是我,而不是小意,你会喜欢我么?会吗?小淫的呼吸在我的感觉里那么的接近我,我的眼睛开始有些不争气,我的嗓子干干涩涩,象被厚厚的奶油蛋糕塞住了,我无动于衷的闭着眼睛沉默着,小淫轻轻的叹息:十八,我知道你没有睡,你告诉我,会吗?如果当初你最先遇见的是我,你会喜欢上我么?我侧着脸,靠着沙发扶手的眼角开始变得湿湿的,如果这个词儿出现最多频率的场合都是无法回头去看去想的那些已经接近绝路的场景,可能是因为太过绝望,所以会让自己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去想那些有点儿希望的转折,因为我们都无路可退了,所以我们非要或者说一定要去遥想缅怀一个如果么?万丈红尘,没有如果,只有可是,这话为什么要说的那么绝情绝义呢?我感觉有东西搭在我身上,我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音,我听见有啤酒罐儿被轻轻拿走的声音,我听见咔哒的关灯声音,我听见打火机开合了几次的声音,我听见长长的喘息的声音,我听见小乖慵懒谄媚的喵喵声,我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敢睁开眼睛,我怕我听到的其实都是在梦里,太虚幻了,越是抓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更加害怕虚幻,抓来抓去,其实都是空梦一场,空荡荡的感觉,其实比最初自己是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寂寞。

迷糊中,我感觉自己的脸痒痒的,我努力睁开眼睛,竟然看见小麦手里拿着小乖,小乖正在一下一下的舔着我的脸颊,小麦看我醒了,笑的那个坏啊。

我摸摸自己的脸颊,粘糊糊的,竟然是生日蛋糕的奶油,小乖舔的不亦乐乎,我慢慢坐起来,瞪着小麦:你干什么啊?小麦坏笑着朝我晃晃小乖:想叫醒你啊,我往你脸上抹了奶油,小乖好久没有刷舌头了,嘿嘿,凑合凑合了。

我没好气的推开小麦,我身上盖的是小淫的衬衫,我揉了揉眼睛,阿瑟一边用手指头抠着蛋糕上的奶油吃着,一边跟佐佐木说着什么,元风竟然也来了,佐佐木正在往桌子上摆放吃的,大雄和平K正在掰着手腕,我没看见小淫。

阿瑟舔舔手指头上的奶油,皱着眉头看我:十八,小淫呢?我慢慢站起来,环顾着房间:不在么?之前还在啊?佐佐木小心的看着我:十八,我们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你靠着沙发睡着呢?没看见小淫,他没说去哪儿吗?我愣愣的摇着头:没。

元风看看手表,有些自言自语:都十点半了,这人能去哪儿呢?阿瑟疑惑的看着我:十八,晚上,你有跟小淫说过什么吗?我咬着嘴唇:也没说什么,其实……阿瑟盯着我,我摇头:真没什么……房门被推开,小淫拎着超市的袋子低着头进来,好像房间里面的人都不存在似的,佐佐木开始招呼:小淫,你跑去哪儿了?大家都等着给你过生日呢?现在还没过十二点,来得及。

小淫心不在焉的抬头看了一眼佐佐木:哦,冰箱里面没有东西,我出去买东西了。

说着小淫就朝厨房走去,好像不认识阿瑟和元风他们似的,佐佐木跟着小淫进了厨房。

我感觉眼角涩涩的,元风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又看看小淫,我转身进了洗手间,看见自己的眼睛有些红,我不停的用水洗着干涩紧绷的脸。

我从洗手间出来,路过厨房,厨房的门虚掩着,我听见佐佐木的声音:小淫,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了?小淫低低的声音:生日怎么了?能有什么意义?佐佐木:哎,阿瑟跟我说,那个生日蛋糕是十八买的。

小淫哦了一声,佐佐木疑惑的声音:你怎么了?你不是好久都没有看见十八了吗?现在她来了,你怎么这样的表情……小淫有些异样的声音:老佐,我心里真的不舒服,我挺难受的,你说,事情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了?我,我现在,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有拳头砸东西的声音,佐佐木放低的声音:小淫,你别这样,你也不想这样。

小淫异样的声音:晚上,十八和我一起喝酒,但我就是感觉不到十八之前对我的那种感觉,我真不喜欢这种疏远的陌生感,晚上,我真的很想亲十八一下,我知道她没睡,可是我……我的心紧紧的跳了一下,佐佐木叹息的声音:小淫,别强求了,你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也是,你之前跟谁商量了,元风结婚那天,你也太……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轻轻的往客厅走去,元风朝我笑了一下:最近忙吧?我点头:恩,学生会的事儿比我想的要多,而且好像我想的也挺简单,上次书画展的事儿丢了不少人,学生会老师非常生气。

元风也点点头:没事儿,人难免都会有出错的时候,谁都不是神仙,谢童跟我说了,你别想太多了,年轻的时候即使做错了什么事儿,可能还是有改的机会和时间,要是等你真的出了校园,在社会上做错了同样的事情,可能真的连改的机会都没有了。

元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十八,我说的是实话,不光是学生会的事儿,我比你们早踏入社会,感触也挺深的,当学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还有改过的机会,当你不是学生了,好多事情一旦做错,连改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敏感的看着元风,元风笑笑: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人都会犯错误,当然了,错误也是分为可以原谅,和不可以原谅的,看你能不能接受对方的改过了。

阿瑟抓起一块生日蛋糕塞进嘴里,往元风身边一靠:哎,十八那个智商你不能这么说,你得往白了说,十八,这么说吧,谁都不会强求谁,但问题是你和小淫俩磨磨唧唧得谁也放不下谁,先不说你,就说小淫那个磨唧劲儿,你断的了么?元风皱着眉头打断阿瑟:别乱搀合了,十八自己知道自己干什么?阿瑟深情款款得看着元风,声音无比得性感:元风。

元风用手摸摸手臂,身体往后倾斜:哎,你干什么?这么肉麻的表情,你也做的出来。

阿瑟开始飞速的眨着眼睛:今晚,我们一起睡吧……元风慌忙站起身:你滚一边去,真是受不了你,你疯了你。

阿瑟一把拽住元风,笑:哎,说正经事儿。

元风警惕的看着阿瑟:你还有什么正经儿事儿啊?阿瑟一副思索的表情:你毕业那会儿,有没有觉得咱们学校挺好的。

元风松了一口气:有啊,也挺舍不得的,虽然说咱们学校小了点儿。

阿瑟憋着气:是不是那种‘狗不嫌母丑,儿不嫌家穷’的感觉,哎,十八,方小刀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吧?我和元风都笑了,元风拍了阿瑟一下:那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啊,不会说,少说两句。

阿瑟扁扁嘴,摇头:还别说,我现在看咱们学校还挺顺眼,我都有三年多看不顺眼了。

在十二点之前,阿瑟和元风他们又给小淫开了生日庆祝会,小淫的情绪一直都不高,有些心不在焉,平K敲着桌子:哎,哎,都怎么了?都多长时间没有一起聚聚了,没几天都要毕业的了,怎么都这么闷啊,来,喝酒啊,十八,你不是挺虎的吗?阿瑟叼着牙签:就是,来,小淫,今儿你生日,别这么闷啊?是不是毕业设计把你设计傻了?小淫轻轻的举了下啤酒杯,咳嗽了两下:那谢谢大家,帮我过生日,喝吧。

阿瑟不买账,吐了牙签,皱着眉头看着小淫:哎,你这算什么啊?一点儿动力都没有,这么勉强,有你这样的吗?你得像我这样得,来啊,大家喝,毕业的,努力找门路发财努力那什么孩子,即将毕业的,除了不挂科,还要吃好玩好,不过也是,咱们学校是工科学校,也没有几个女生长得漂亮,凑合着追吧,十八这种还没毕业的,得努力在毕业前学会谈恋爱,别那么虎了,没事儿买几个小花褂儿穿穿,用用口红什么的,像个女生点儿……元风推了阿瑟一下:得了吧你,越说越不正经了。

平K用啤酒杯子敲着桌子:就是得这样啊,人生好赖都得有个追求,来喝酒!!在一通啤酒得轮圈中,气氛变得开始热闹,阿瑟开始坏笑:哎,过生日哪有不往脸上抹奶油的?来,我们给小淫上上妆,每个人都要动手。

佐佐木也跟着笑:哎,先说好了,不能这么欺负小淫,你们往小淫脸上抹一下奶油,小淫也得往你们脸上抹一下奶油,这才叫同甘共苦,不然不玩儿,是不是小淫?小淫心不在焉的看着我:别,别闹了。

阿瑟眯着眼睛放肆的笑:好啊,别说这个了,我都想亲小淫了,还有啊,这个奶油不能抹重复了,那多浪费奶油啊,得抹匀了,不能重复抹,来啊……阿瑟照着小淫的脸颊就是一块奶油,小淫愣了一下,佐佐木推推小淫:哎,你也抹阿瑟啊?阿瑟嘿嘿笑:小淫,你看上我身上那块地方了,要我脱衣服不?元风忍着笑:阿瑟,你真是流氓。

佐佐木强拉着小淫的手在阿瑟的脸上,用奶油抹了好大一块,小麦抱着小乖就冲着阿瑟跑了过去:哎,哎,阿瑟,不能浪费了,让小乖舔舔,来啊……阿瑟开始躲闪,小麦举着小乖非要舔阿瑟脸上的奶油:就让小乖舔舔了,又不是让你舔小乖……我本来以为大家都是开玩笑,最后就剩下我没有往小淫脸上抹奶油了,等大家满脸奶油的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小淫的脸上都被奶油抹遍了,就剩下一个嘴唇了,阿瑟从脸上抠下奶油放到嘴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呸的一下又吐了:靠,小乖刚舔过。

佐佐木看着我笑:十八,到你了。

我有些尴尬:都抹的差不多了,我就不抹了。

小麦眯着眼睛打量了下小淫,朝我点头:十八,没有啊,小淫的嘴唇还空着呢?平K和阿瑟开始起哄,平K坏笑:十八,这就是你不对了,大家都是兄弟,你那会儿跟我拼酒的时候多虎啊,不把我灌趴下了绝不放手,这会儿对小淫就仁慈了?不行!!抹。

阿瑟龇着牙笑:就是,没看见小淫那嘴唇都给你留出来么?我那么想亲都忍住了。

元风和大雄只是互相看着笑,不说话。

我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佐佐木看着我笑:十八,就抹一下吧,大家都抹了,小淫是今天过生日,其实也没那么多讲究,就算是阿瑟过生日,你也得凑凑热闹抹一下吧。

小淫泯着嘴唇,呆呆得看着我,我有些紧张,用手指头蘸了点儿奶油,迟疑了好一会儿,我都看见自己的手指头有些发抖,呼吸也跟着紧张,我有些受不了小淫看过来的眼神,我飞快的用手指头在小淫的嘴角点了一下,挂了一点儿奶油在上面,阿瑟失望的摇头:十八,不能这么抹啊?你得象抹口红那样,抹匀了才行啊……佐佐木碰碰小淫:哎,轮到你抹十八了。

小淫有些心不在焉:算了吧……然后房间里面所有人都不干了:什么?算了,我们都被你白抹了是不是?不行!!小淫咬着嘴唇,用手指头蘸了一下生日蛋糕,平K和佐佐木推搡着小淫,我半低着头,看见小淫修长的手指头在我的鼻尖轻轻的点了一下。

阿瑟失望的摇摇头:真是看着不爽,人家十八抹你嘴唇,你就应该回抹嘴唇啊?一点儿都不知道礼节。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郑源《擦肩而过》恍如隔世B小乖果然是养不熟的,之前跟我一起睡的时候,没有闹也没有叫过,乖乖的,现在倒好,大半夜的,怎么都不肯跟我睡,先是床上床下的蹦着叫着,我把小乖抱到身边,它连一分钟都待不住,就又跳到地上,可怜兮兮的叫着,好像我虐待了它似的。

我恼火的瞪着小乖: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什么?信不信我揍你,再叫,再叫就真的揍你!小乖乖巧的趴在床下一边看着我一边看着门,不停的喵喵叫着,我朝小乖拍巴掌,小乖的耳朵怕怕的朝后面倒着,眼睛颤颤巍巍的闭着,我心软了,真是不忍心打它,不停的抚摸着小乖:好好睡吧,别人都睡着呢?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小乖眼神乞求似的看着我,朝房门口走去,坐在房门口不停的叫着,我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轻轻的敲门声,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听了一会儿,又走到门口听了一会儿,真的有人敲门,声音很轻,我慢慢打开门,小淫敞开着衬衫,站在门口,小乖立马就朝小淫腻乎过去,叫的那叫一个献媚。

房间和客厅都没有开灯,光线暗暗的,反射进来的月光让彼此看得模模糊糊的,我愣愣的看着小淫:有什么事儿么?小淫没有说话,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我,我又重复了一边:有什么事儿么?小淫弯腰抱起小乖,声音低低的:我没有小乖,睡不着,小乖,跟我也混熟了,跟别人不习惯。

我点点头:哦,那你带过去吧。

小淫恩了一声,却没有转身离开,空气中安静的让人想窒息,小淫靠着墙站着不动,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心乱乱的,好一会儿,小淫转头看向我:十八,你恨我么?我有些发愣,一时说不出话,小淫轻轻的叹息,从口袋里面摸出烟,点了一支,黑暗中我看得见烟头明明灭灭的忽闪着,小淫长长的吐了口烟:十八,我们之间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了?我是真不想这样,我……我打断小淫:谁都不想。

小淫叹气:你们都说我性格不好,我也知道,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小时候,有些日子太寄人篱下了,时间长了就不敢有什么脾气了,不懂事儿的时候,知道如果自己发脾气了,可能就会没有饭吃,人家还要给自己脸色看,十八,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小淫停顿了一下:长大一点儿了,就更不能发脾气了,不然家里人会跟着难受,也不想看着哥哥妹妹难过,我过过那种卑微的日子,所以就算我顾不了哥哥们的感受,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妹妹也去重复一遍我的经历,你们都说阿瑟的性格好,阿瑟家庭条件那么好,用得着寄人篱下么?我要是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我也能很爷们儿……小淫的鼻音慢慢变得很重,我打断小淫:别说了。

小淫慢慢的转向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八,你让我说吧,我是真喜欢你,真的,你知道的,我不是成心想骗你的,我只是想把事情处理更好,我不想你难过,可是我……阿瑟他们没有说错,我终究是做错了不少事情。

我低着头:算了吧。

小淫抽了一下鼻子:十八,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我摇头:就这样吧,慢慢会习惯的。

小淫好像嗤笑了一下:你就会说算了,每次你都要说算了,你从来都没有主动给过我一次机会,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小淫:我有主动过,只是你变化的太快了,我跟不上你的速度。

小淫倔犟的声音:你没有,如果你有,我就不会自作主张想着走到这一步。

我嗤笑:我有过,你记得那次你去综合楼找柳菲菲么?小淫不出声的看着我,我尽量让自己平静:我看见你走进综合楼了,我在4楼,我以为你是去找我的,我飞快的从4楼跑下来,想和你见面,等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二楼楼梯拐角的位置,却看见你和柳菲菲含情脉脉的说着情话,小淫,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像个大大的笑话,为了不让自己丢面子,我只好接着装着无所谓的往综合楼外面跑去,从综合楼我一直跑回女生宿舍楼,我和你之间,就这样被我跑完了……我叹了口气:小淫,我真的很笨,我跟不上你的速度,好多事情变化的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你知道吗?小淫低低的声音:十八,对不起。

我摇头:这真的不是对不起能解决的事情,这是……我有些说不下去了,转身进了小麦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我听见小淫轻轻的敲门,我没有出声。

清晨,我推门出来的时候,看见元风安静的坐在电脑桌旁边,翻着一本什么杂志,小淫搂着小乖在沙发上睡着,我疑惑的看着元风,压低声音:你怎么,起这么早?元风揉揉眼睛,笑:恩,后半夜,被小淫拖起来了,他说他睡不着,这不刚睡还没多会儿,我也想早点儿回去,这男人要是结了婚,家就成了关键的地方,你回学校吗?我和你一起下去。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小淫,元风轻轻笑:我让他回房间里面睡,他不干,非要说睡沙发就能知道你什么起床什么时候离开。

早晨天凉了好多,但是空气很清新,元风转头看我:走吧,我送你回学校,也不是送你,我也好久没有回学校看看了,毕业了,还真是象阿瑟说的,开始怀念学校了。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元风大早晨的坐在客厅,不单单是想跟我一起回学校看看那么简单,但我也知道,元风不会刻意的要求我做什么。

走到学校操场,元风好像犹豫了好久似的:十八,其实我也挺想跟你聊聊的,你别多想,我不是为了帮小淫说什么话。

我点头:我没有多想。

元风站住,转身看着我:十八,我结婚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儿,是阿瑟告诉我的,那件事儿真的太离谱儿了,所以我们谁都不会再帮着小淫说话,只是十八……元风停顿了,我疑惑的看着元风,元风摇摇头:我和阿瑟也聊过,你和小淫这样不行,我们看着都太,要不,你也试着和别人交往交往,这样,小淫也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不然他老是觉得你对他始终还是有情的。

我盯着元风:非要这样才能忘记一个人么?元风别开眼神:那还能怎么办?我转头看着操场:我不会再去招惹小淫了,你们都去劝劝他吧,他要是想谈恋爱,很快的,那个速度我领教过。

元风叹了口气:小意呢?你有想过回去找他么?我皱着眉头看着元风:就算我想回去找小意,可是我现在的状态可以吗?我要把小意当成什么?方小刀周六傍晚来找我,我才知道左手出事了,说是再酒吧唱歌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子不爽,加上那个小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左手也极度的不爽,于是两个极度不爽的人,就真的动手了。

可能本来以为打一架能够爽点儿,但听方小刀的意思是,两个动手的家伙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左手把那个小子的鼻子打出血了,还划破了人家的胳膊,左手的手臂被啤酒瓶子的玻璃喳儿划伤了,好像还流了不少的血。

方小刀夸张的向我演示:十八,我不骗你的,我用那个面巾纸,这么厚一沓都没有止住血,骗你我是孙子。

我不满的瞪着方小刀:左手也是,干么非要看别人不顺眼啊,要我说啊,他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是不是看最近没打架了,所以收痒痒了?方小刀摇头:没,左手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哪有那么嚣张,哎,你去看看他吧,这会儿还在郁闷呢?流了好多血,骗你我是孙子,真的,那么厚一沓的面巾纸,我的天啊,这下得补充多少血液啊,十八,会不会贫血了啊?吃王八管用么……我不耐烦得打断方小刀:好啦好啦,真是受不了了,我一会儿过去看看他,你就不能看着他点儿?那么大的人了,怎么那么冲动啊?方小刀嘿嘿笑:好,我告诉左手去,你一会儿去啊?晚上,我决定去看看左手,毕竟我一不爽的时候,还去找过左手和方小刀,虽然左手跟人动手打架不对,但我还是应该去看看左手。

在去左手租的房子的路上,我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买什么好,身上也没有带很多零钱,我就跑去便利超市,买了两听啤酒,还有一包类似花生的东西。

到了左手哪儿,索多多开的门,索多多一脸的不屑:来了?还没等我说话,我就听见方小刀在里面嚷嚷着:十八吧,来了来了……一会儿我就看见方小刀的胖脸出现在门口,索多多哼了一声,闪身走了,方小刀嘿嘿笑:你真来了,我以为你说着玩儿的呢?刚才左手还不相信你能过来看他,说我跟他吹牛呢?客厅的地面上到处都是乱乱的报纸,还有一些瓜子皮、烟头,我小心的踩着地上的空隙往房间里面走着,茶几上竟然扔着几双颜色不一的袜子,还有一条皱巴巴的内裤。

我皱着眉头,索多多扁着嘴巴,冷淡的看着我:哎,看什么看啊?都是男人的东西,没见过啊,没见过好好看看。

我刚想发火,方小刀赶紧推推我:索多多跟你说着玩儿呢,左手在房间里面呢,进去进去。

索多多朝我哼了一声:假惺惺。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刘力扬《一步一伤》,不喜欢的按ESC键退出,选音乐我只选择我喜欢,就像我写兄弟文,首先是我想这么写,其次是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写。

‖注意事项:1.喜欢大团圆结局的读者慎入;2.圣母圣父(海枯石烂等瞎双眼,一辈子不仅守身如玉且守心如玉者)的读者慎入;3.十八的博客写的是生活。

十八的小说写的是故事。

生活和故事都不是曝光台。

十八不会一一为这些做出说明,希望入戏的读者不要用故事的标准来完美生活,也不要用生活的剪影来框架小说。

《听不见花落的声音》,很虐。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45418十八首部集电影手法和散文笔法的伤痛文字小说——《听不见花落的声音》,一季花开花落,两种结局,总有一些感觉会在不经意间碰触你内心最柔软的悸动,总有一些文字会让你怅然若失,总有一些流散了的人会让你潸然泪下,那么,你爱过了吗……恍如隔世C方小刀推着我进了左手的房间,左手躺靠在床上,手里拿着几盒音乐带子,一只手臂上缠着纱布,纱布的血渍透了出来,看着让人感觉刺眼,抬头看着我,语气非常的冷淡:没事儿,你跑来干什么?闲的没地方去了?我扁着嘴看着左手:听说你又把别人揍了?我过来看看啊?左手扔了手里的带子,哼了一声:多事。

方小刀嘿嘿笑:左手,人家十八过来看你,你怎么不咸不淡的?不带这样的,十八,看不顺眼了,你揍他,我帮你,十八,我跟你说,左手在你来之前还把房间收拾……左手皱着眉头盯着方小刀:你也闲的是不是?方小刀小心的往后退了两步,接着嘿嘿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俩接着掐架吧,我去客厅看电视,省着你看我不顺眼,再把我揍一顿,我可吃不消,就你那个臭脾气,谁……方小刀飞快的闪出房间门,左手手里的一个磁带盒咣唧一下子砸到门框上,掉到地上,碎了,吓了我一跳,我恼火的看着左手:哎,你干吗发这么大脾气啊?小刀说错什么了?你本来脾气就不好。

左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打量着房间,比之前我来的时候干净多了,之前左手的房间也是东西乱扔乱放,现在好像突然变得干净整齐了,我还有些接受不了,房间里面的吉他还有其他乐器摆放的也都整整齐齐,一摞一摞的磁带也摆放的挺整齐的,窗帘、床单、被罩好像都变得整齐了,真是奇怪?以前好像绝对没有这样整齐过啊?我疑惑的看着左手:这房间,你收拾的?左手嗤笑:怎么了?我有些不解:哎,我以前没见过你这么干净过,你的牛仔裤袜子不都是一球一球的放着么?左手从床上坐起来,不屑一顾的看着我:真是的,我一直都这样好不好……我猛的弯腰,看向床底下,左手一把抓住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忍不住开始笑起来,左手的床底下塞满了一球又一球的袜子,还有成团的牛仔裤和教科书,还有我看不出颜色的好几件衬衫,都卷在一起。

看来左手所谓的收拾就是把房间里面看着碍眼的东西统统塞到床底下,眼不见为干净,我正笑着,左手拽着我的手臂往后一带:你乱看什么啊?真是受不了你……我没站稳,跌到在左手的床上,脑袋还撞到了左手的肩头,左手还真是够骨头硬的,我皱着眉头揉着被撞疼的脑袋,左手有些慌乱的看着我:你,你没事儿吧?你也是,乱看什么啊?都是男生的一些东西,你真是有闲心。

我恼火的瞪着左手:看看怎么了?你本来就不会收拾房间么?你就会把一堆东西塞到床底下,你去阿瑟哪儿看看,小淫收拾的多干净啊……左手冷冷的打断我:又是小淫,你怎么那么……我呆了呆,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小淫早已渗透在我的生活里面了,左手冷冰冰的看着我:你少拿我和他比!!他算什么东西……我木然的看着左手,左手泯了下嘴唇,讪讪的站着:对不起。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左手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哎,算了算了,真是受不了你,这个房间是刚才我胡乱收拾的,行了吧?这个,是你买的?就买这么少?左手拿过床头的塑料袋子,嗤笑:真是,好歹我也没少陪着你喝酒吧,你看我一回,就买这么点儿东西?不行,你还得请我吃次烤鸡排……我也瞪着左手:我这不是身上没有零钱了吗?左手随手扔给我一听啤酒,撕开零食的口袋:知道了知道了。

左手犹豫的看了一眼:周五给小淫过生日了?我转着啤酒罐,哦了一声:恩,买了个蛋糕……左手眼神怪怪的:真是的,我过生日你都没这么积极,真不够意思。

我愣愣的看了左手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哎,你过生日那会儿我才认识你多长时间啊?还有啊,那会儿你才刚揍了我才多会儿啊?我和丁小飞在学生会办公室审核着书画展的获奖作品,丁小飞一直对一副什么颜色都没有的素描画儿感兴趣,但是那张画的纸不大,也就一张A4纸那么大,但是画儿的作者笔功非常好,画的是月光下的少女。

我小时候也学过一些画画的粗略的基础,但是我知道,如果这个作者不是长年的练习,是画不出这么惟妙惟肖的画儿来的,但是评委老师没有把这张画儿抬到一个档次上,都觉得这张画儿的作者太过小气,为什么不能用大一点儿的画纸呢?A4纸太小了,至少也要大大方方的用4张A4纸才算合适。

丁小飞并不认同评委的意见,丁小飞认为画的大小和艺术没有关系,只要是纯粹的好的艺术作品,即便是指甲大小,也是好的。

丁小飞执着的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的意见将给评为老师听,评委老师都不耐烦了,觉得丁小飞一个刚进宣传部没多久的新生这样讲话很不识趣。

学生会老师意味深长的看着丁小飞:你可以想象一下,在那么多大大方方获奖的作品陈列中,一张A4纸的作品要摆放在哪里合适呢?至少也要按照规格来对待吧。

丁小飞据理力争:可是当时比赛的时候,并没有限定到底要用多大的纸张啊?就算用一千张A4纸那么大小的画纸来画画,但是一定代表那就是艺术么?学生会老师轻轻咳嗽了一下,看了看4暮,4暮像模像样的看看丁小飞手里的作品,好一会儿,4暮朝学生会老师点头:我也觉得这个画儿不错,内行看门道儿,外行看热闹,用的纸是小了一些,但并不影响这个作品的完美性,我同意丁小飞的观点,这个画儿确实比好多大大方方用画纸的作品要强好多,我们不能因为用画纸的大小来决定一副作品的好坏。

我以为学生会老师会生气,恰恰相反,学生会老师反而点点头:既然大家的意见都这样,那么重新评选这副画儿吧。

丁小飞看都没看一眼4暮,只是认真的看着那些并排的作品,4暮往我身边凑了一下,皱着眉头:哎,十八,你真是有点儿让我失望,丁小飞都懂得据理力争的道理,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平时一什么就想揍我的那个劲儿,多火爆啊,你好歹也是丁小飞的上司,这样沉默,实在显着你没什么能力,你不会真的是受了元风的影响,想做个滥好人吧?我瞪着4暮,想说几句不好听的,但我没有说出来,4暮没有说错,我没有象丁小飞那样据理力争,是因为我怕学生会老师会生气,会批评我会说我太多事儿,我太敏感了也太卑微了,所以会把原来没有的问题想的无限性的扩大化。

我会想,如果学生会老师生气了,把我开除学生会,可能会对我的综合考勤和评价不利,如果那样可能还会影响我毕业以后找工作,如果找不到工作,我要用什么来喂饱自己?我会不会饿死?所以我会想只要我不故意好坏颠倒,不去故意坑谁害谁就好。

丁小飞拿着厚厚一沓学生的书画作品,朝我笑:十八,你等下,我先把这些拿到资料室备案,也算是宣传部的资料了,一会儿我们再商讨下评选的事儿。

4暮扭头看着我笑:十八,你看见了吧,不是你没本事,但是你领导人管理一个部门的能力实在太,你最大的能力就是能把分配到你手里的事儿做好,你跟丁小飞比,领导能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丁小飞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人家这样做,是因为当时学生会哪个部门都不要他,只有你主动要他的原因。

我感觉到了一种露怯的感觉,4暮慢慢转到我面前,歪着脑袋看我:还有,我一直都以为你十八火爆的脾气,向来都是公正不阿的,每次想到你那种很想揍我的劲儿我都会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但是在学生会中,你的性格优柔寡断,好多本该你说话的地方,你都没有说过话,而且是默许了学生会老师、秘书长、学生会主席的好多做法,十八,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种性格,跟小淫的磨唧有什么区别呢?4暮停顿了一下:只不过小淫只会磨唧在女人那点儿事儿上,你磨唧在工作上,你不要以为你在感情上不磨唧,你就比小淫强多少,其实都一样,你跟谁学会了明哲保身?丁小飞是你的下属,刚才你就应该真实的说出你的坚持,我那么说,不是因为我想讨好丁小飞,只是就事论事。

我从认识4暮那天开始,从来没有看见4暮的眼神那么深邃过,那么犀利过,直直的钉到了我的心里,让我觉得那么的无地自容和羞愧难当,这比4暮用下流的语言和行为刺激我更让我感觉到卑微。

4暮突然笑了一下,用手掸了掸我衬衫肩头上的粉笔会,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4暮开始坏笑:十八,这个世界上女人有很多种,但有一种就很少,那就是挣扎着靠自己活着的女人很少,可能一直都会很辛苦,但是总能看到她那种为活着,留下的挣扎痕迹,想想也是,这种辛苦真是值得尊重。

丁小飞抱着书画作品推门进来,4暮用嘴唇亲了下他自己的食指,眯着眼睛朝我得意的晃了晃,闪身出去了。

丁小飞疑惑的看着我:4暮怎么了?发什么羊癫疯?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张学友《真爱》有些奇怪A从学生会办公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我想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跟丁小飞说:刚才,对不起。

丁小飞疑惑的看着我:什么,什么对不起啊?我感觉自己挺惭愧的,讪讪的笑:刚才,你跟学生会老师坚持说的那个月光下的少女的那个画儿,其实我本身想法跟你,跟你是一样的,但是我没说,我其实,也不太敢说。

丁小飞哦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笑:其实也没什么,我那样说了,也知道是不讨好的,我也不想唱高调,说太多高尚的话,但是学生会总的代表大部分学生的想法,坚持这个东西,其实是跟性格有关的,我从小就拧的厉害,我妈妈一直说我有强迫症,不过我认识的大部分学习法律专业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强迫症。

我摇头:你是对的,我连坚持的权利都放弃了,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性格不磨唧,其实我也一样……我听见小诺像是救火车警笛一样的声音:十八,十八啊,出事了,又出事了……小诺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和丁小飞面面相觑,小诺接着喘了好几口,才有气无力的跟我说:十十八,小裴,小裴啊……我盯着小诺:小裴怎么了?小诺拄着膝盖,表情痛苦的朝我摆摆手:小裴去,去烤鸡排那家店吃,吃霸,霸王餐,现在跟人家,打打起来了……我这脑子嗡了一下,丁小飞开始问小诺:在什么地方?小诺终于把气儿喘匀了,直起身体:走啊,去看看吧,咱班那帮男生,就知道跟和稀泥似的烂糊在墙上似的,放个屁都难……之前,学校是真的没有跟小裴客气,小裴的贫困生补助真的给停了,虽然之前教务处长有跟我提到这个问题,但我当时一直以为那是盛怒之下的警告,谁知道真的实施了,从小裴的档案登记中,我知道小裴的全家全年收入不足800元。

为这事儿我也犯愁,跟辅导主任通过电话,辅导主任哼哼呀呀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没有再说过什么,后来上课的时候,我听易名说,小裴天天都啃馒头,喝用开水冲泡的方便面调料的汤,我跟班级其他一些班干部商量,想着能不能大家捐点儿钱对付一下,但是大家那意思是现在谁都不富裕,我们班级本来就是学校里贫困生最多的班级,所以谁往拿钱疼都跟用小刀从身上往下割肉一样。

另外,用许小坏的话说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小裴也应该吃吃苦去,不能总是当家养的。

我和丁小飞、小诺赶到烧烤店的时候,店里已经围了好多人,我挤过人群,看见小裴喝得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鼻子在流血,身上的衬衫也被撕破了,眼角也肿了,小裴身边还站着一个叉着腰的男人,我认得,是烧烤店的老板。

烧烤店老板一口外地口音:小子,我还告诉你,我在这条街上混了多少年了,烤的鸡排比你见过的人都多?干吗呢?吃东西不给钱?我把你烤了当鸡排卖了,你信不信?给钱!小裴的脸被深深的埋在一堆烤鸡排的骨头中,我们班另外几个贫困生躲的远远的,一声都不敢吭,我直接走过去,小诺尖细着嗓子:让开!让开!有什么好看的!烧烤店老板其实认识我,我也没少在他哪儿吃,他愣了下,还没等我说话,小诺不干了:哎,这人是你打的吧?烧烤店老板叉着腰:怎么了?光天白日的,跑我这儿吃东西不给钱,我替他爹妈教训教训他不行啊?小诺也开始叉着腰:你算哪根儿葱,你教训?你把人打成这样怎么办吧?烧烤店老板强硬着:谁让他不给钱了?我从身上掏出钱,冷冷的看着烧烤店老板:多少钱?烧烤店老板哼:一共60。

小诺提高了嗓门:你有病啊?为60块钱把人打成这样?好啊,现在钱给你了,你把人打成这样赔多少钱?烧烤店老板指着小诺:小丫头你嘴巴干净点儿,别以为我好惹的……我和丁小飞都盯着烧烤店老板,几乎同时说出口:你什么意思,人打成这样怎么办?小诺叉着腰,开始环顾周围:说我说话不干净?你知道你这个店是都是哪些人再吃吗?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现在还横了?你为60元就把人打成这样,你还把不把我们学校的学生放在眼里了?哎,哎,坐着吃东西的,但凡大家是同一个学校的,你就有点儿血性好不好?自己学校的学生被打成这样,你们就算不抄家伙帮忙,至少也不能在这儿吃饭啊?还有啊,我要报警!!这是暴力事件,电话呢?电话在哪儿?周围坐着吃饭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站起来,烧烤店老板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尤其是当小诺强硬的说到要报警的时候,老板的脸色真的变了,有些慌乱。

我不得不承认小诺关键时候说话的那个给劲儿,说得太痛快了。

丁小飞沉着脸盯着烧烤店老板: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派出所把事儿说清楚,我们学校本身就有保卫处,这个学生身上脸上的伤都是明摆着,让学校保卫处和医务室集体出个证明,我们学校是绝对可以控告你恶意殴打……烧烤店老板紧张的一把拉住丁小飞:别,千万别,算了,这事儿算了,这烧烤钱我也不要了……小诺一把拉开丁小飞,站到烧烤店老板面前:不收钱就算了?这人上医院得花多少钱啊?医疗费谁出?是你把人打成这样的吧?不行,你还得跟我们去派出所,让警察看看你到底要赔多少钱,我们明天就去学校保卫处报备,告诉你,把我们学校的学生惹火了,你以后别想做生意……烧烤店老板被小诺连珠炮似的话说懵了,从身上油渍渍的围裙口袋里面拿出一些钱:我给,我给,这些行了吧?丁小飞着急的看着小诺:这样不行,这事儿必须要到学校保卫处和这儿的派出所报备,这是刑事案件,不能私了了,就算当事人私了了,刑事案件本身一直都是存在的……烧烤店老板嘴巴都张大了,又从围裙口袋里面抓出两张一百的塞给小诺:这个,这个也给你,这样够了吧?小诺一个劲儿的朝丁小飞使颜色,丁小飞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朝丁小飞点头:我们先回学校吧,走吧。

架着小裴走出烧烤店,丁小飞还非常的不理解:十八,这个事儿不能私了,真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小裴的伤势到底怎么样?说不定更严重。

小诺数了数手里的钱:十八,一共5百多,算小裴赚到了吧,哎,吃趟霸王餐还能当回霸王,这小日子过的……丁小飞瞪着小诺:你不能这样做事儿,这不符合法律程序……小诺不耐烦打断丁小飞:好了,大少爷,我知道你是法律专业的,能怎么样啊?就算真的走你说的那个报备报警的程序,你想让小裴饿死么?他现在要的不是公平不公平,也不是合法不合法,他要的是钱,知道么?能让你不饿着的钱,这小子老早都没有钱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丁小飞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小裴突然挣脱丁小飞,蹲到路边开始哇哇的吐起来,小诺捏着鼻子躲的老远:这都什么味儿啊?小裴踉跄着站起来,晃晃悠悠的用手臂抹了抹鼻子上的血,拍着他自己的胸脯:什么叫一文钱憋倒英雄好汉?就象我这样的,你们知道不知道?狗眼看人低!!小诺往小裴身边走了两步:我说小裴,你知不知道你谁啊?德性吧,就你这样的,还英雄好汉?小裴用手指着我:十八,你狠,你狠啊?我啊,当上班长那天还请所有的兄弟的们吃了个饭,没几天就被你撬行了,最毒妇人心,你狠啊。

小诺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跟十八什么关系,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个那点儿事儿,哪点儿像个班长了……小裴突然开始放声大哭:我容易吗?你们都欺负我,我也想啊,不就是穷吗?谁瞧得起我们了?我们村里,才几个大学生啊,我就是其中之一,还是成绩最高的那个!!在我们村啊,谁家的大学生要是当了班级干部,就跟谁家里有人当了村长一样,那是祖坟冒了青烟了……丁小飞叹了口气,拿面巾纸递给小裴:其实当不当班长不是关键的……小裴委屈的瞪着丁小飞:你知道什么啊?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就不想出类拔萃么?我们也想学习好,我们从小就吃萝卜咸菜,城里人吃什么?吃牛奶面包,城里人的脑子我们比得了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他们啊?那些成立孩子看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就象看小柴鸡似的,我也想争气啊,我们家,我们家都把钱使我身上了,呜呜……小裴用手抹着眼泪和鼻涕,丁小飞看看我,又看看小裴:小裴,你看看十八,十八也没吃牛奶面包,她学习不好么?小裴哽咽着辩解:你别跟我提十八,她就知道跟老师搞关系,跟有钱人家的孩子套关系,拼命讨好他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哼,虚伪。

丁小飞盯着小裴:十八画插图画,一个小小的杂志插图才几元钱,画插图画的手都跟着发抖,十八做家教不会跟人家讲价钱,不管冬天夏天还是路远路近,每天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我们都看见她顽强的跑来跑去,她抄写一毛钱的信封,几千张没日没夜的抄写,而不是跑到烧烤店去吃霸王餐,她也没吃牛奶面包,照样拿奖学金,她是学生会里面最抠门的,她把钱看的比命还重,她拿什么去套关系,恩?小裴,你是男人,说话前动动脑子好不好?十八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领着学校发的生活补助金,还要抱怨国家给的少是不是?请客吃饭就表示你家祖坟冒了青烟了?在食堂装大头,学人家有钱人倒饭摆阔是不是?丁小飞说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感觉前所未有的委屈,比小裴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虚伪更让我感觉到一种委屈,我的眼泪毫无预警的滴答下来,好在是夜里,没有人看得见,我装作没什么事儿低的,用脚一下又一下的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头。

小诺把从烧烤店老板那儿要来的钱塞给小裴:拿着吧,这是你吃霸王餐挨揍换来的,你可以拿着这些多去外面吃几顿饭,也不介意你去多吃几顿霸王餐。

小裴看着手里的钱,呆呆的愣在原地,我们转身就走。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都低着头不说话,小诺开始嘟嘟念念:许小坏还真是没有说错,小裴就是欠揍,哎,咱们就是同情心太泛滥了,不过看着他被烧烤店老板打成的那个样子,还真是够可怜的,十八,你说小裴的父母要知道他们的儿子在学校里面是这个德性,还会不会真的以为他们的儿子上大学是祖坟冒了青烟啊?丁小飞叹气:之前也听说城里学生和农村学生差别大,其实是心态问题,城里的学生生长环境从小到大也就这样,有些司空见惯了,农村来的学生好多东西从来没经历过,心态上要有很大变化,需要适应,这个问题,真的让学校考虑了,明年开始不是春秋两季招生么?这种情况少不了。

小诺挠着头发:我说丁小飞,你到底是18岁还是80岁啊?十八,小麦,丁小飞和小麦好像年龄差不多啊?我恩了一声,小诺嘿嘿笑:我明白了。

丁小飞笑着看小诺:你明白什么了?小诺得意的看着我:这好比种水稻,丁小飞是自然生长的水稻,一年一熟,小麦是一年三季稻,还没等熟呢就收割了,那差得就没法说了,十八,是不是这个道理?丁小飞噗哧一笑:哎,有你这么比喻的吗?我也跟着笑了一下,丁小飞转头看我:十八,跟你说个事儿。

我依旧低着头:什么事儿?丁小飞认真的看着我:十八,我尊重你,不是因为当时你让我进宣传部的原因,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好的背景音乐,今天心情有些失望。

与奥运会内蕴深沉的文化,还有博大精深比起来,某些国人的嘴巴不仅仅是恶毒,刘翔碍着谁了呢?就算刘翔不参加奥运会,他依然是中国人的骄傲,所谓心中有佛见人如佛心中有屎见人有屎,那些用恶毒言语来猜忌别人的人,只能说他们心中装满了大粪,说白了还是心态极度不平衡,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

有些奇怪B我就那么一直低着头走着,走过男生宿舍楼拐角的时候,小诺站住:哎,十八,你们家的狗皮膏药来了。

我心不在焉的抬起头,看见小淫靠在女生宿舍楼的墙上,双手抄着牛仔裤的口袋,低着头,用身体一下一下的撞着背后的墙,黑色的夜里,宿舍楼的灯光打在小淫身上,小淫的影子贴着墙。

我也站住,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小诺扁着嘴:你俩啊,什么时候是个头,真够累的,十八,要不你干脆找个别的男的谈个恋爱,小淫也就死心了。

小淫抬头看见我和小诺了,但是没动,依旧站在原地呆呆看着我们的方向。

等我和小诺慢慢的走到女生宿舍楼门口的时候,小淫站到台阶处,看着我,小诺没好气的瞪着小淫:你来干什么?小淫看着我:我,找十八。

小诺奇怪的看着小淫:对了,你和十八不是已经玩完了么?小淫咬着嘴唇低着头,没有吭声,我转头看小诺:你先上去吧。

小诺嘟着嘴朝小诺握了一下拳头,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小淫脚下,一堆的烟头。

小淫慢慢抬起头看了我好一会儿:十八,我关了我自己三天,别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想。

身边开始有陆陆续续的女生经过,我听见有女生在吃吃的小声的笑着议论着:就是他,柳菲菲的男朋友,挺帅的,听说歌儿唱得好……不对啊,听说分手了,他现在还有没有女朋友啊……我往旁边的小路上走了过去,小淫也跟着我往旁边走了过去。

我看着陈旧的投币电话,有着说不出的寂寞感觉,这个电话在这个地方应该有好多年了吧,我听见小淫轻轻的叫我的名字:十八。

我摆出一个轻松的表情,转头看小淫:恩?小淫有些欲言又止,我走到电话亭旁边,摸着被风雨侵蚀了很多年的投币电话,叹气:唉,真是寂寞啊,怎么会这么寂寞呢?小淫,你寂寞么?小淫轻轻的恩了一声,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之前和你一起,那个时候不寂寞。

我皱着眉头,叹息:可我为什么总会有一种空荡荡的寂寞感觉呢?不认识你的时候,我老是想小意,有时候是白天想夜里想梦里也会想,想到非常非常的寂寞,认识你之后,还是寂寞,要不时的去想你到底是在我的身边呢?还是人在我的身边,还是以后会离开我的身边,想啊想的,想的我还是会寂寞……我转头看着小淫:现在不用再去想你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会寂寞呢?这里啊,心这里面空空的,那种空洞,好像好多个馒头都塞不满,我饭量没有那么大的,最多啊,最多的就是两个馒头的量……我感觉眼角痒痒的,我下意识的用手指轻轻的抹了一下,竟然是眼泪?我笑嘻嘻的把抹了泪水的手指头伸给小淫看:哎,你看啊,真的是寂寞了,竟然就这么跑出来了……小淫的声音有些哽咽:十八,你不要这样。

我眯着眼睛对着旁边的路灯光,用大拇指和食指互相的捻了捻,泪水就那么消失了,刚开始还有点儿粘粘的,我笑着看小淫:哦,我说人为什么那么寂寞呢,这玩意儿粘粘的,粘了吧唧的东西都会让人不好受……小淫突然一把抱住我,我的脸碰到了小淫的胸膛,我听见小淫哽咽的声音:十八,你别这么折磨我好不好,恩?非要这么折磨我么?我的眼泪,有了遮挡,就那么放肆痛快的流淌着,人真的不能太寂寞了,太寂寞了就更加的脆弱,脆弱的就像绷紧了弦,轻轻的用手一拨,颤颤巍巍的声音虽然轻的几乎听不见,但却能咿咿呀呀的响好久好久,久到自己再也没法恢复弦动之前的安静。

我木然的靠着小淫的胸膛,小淫吸了吸鼻子:十八,我关了我自己三天,除了我们之间的事儿,我什么都没想,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心里也是那么空荡荡的。

我慢慢的推开小淫,叹息:小淫啊,我再也没有力气折腾了,你就别来找我了好不好?小淫别开眼神:十八,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了三天,我真的做不到不去想你,我要怎么办才好……我摇头:我只是不想更寂寞。

小淫盯着我:我们不见面了,就会不寂寞了么?你就会不用想到我么?我违心的点头:恩。

小淫停顿了一下,突然笑了:那你最好祈祷时间过的快点儿,祈祷我快点儿毕业吧,我毕业了,离开学校了你就不用再见到我了,就跟当初肖扬毕业一样,是不是?我更加违心的点头: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小淫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点点头:好,我记住了,今天晚上,你就当我没有来找过你。

小淫转身,再也没有回头,快速的朝男生宿舍楼方向跑过去,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转头看着孤单单的投币电话,有没有谁说过?青涩的青春,其实从来都不是想象中那么热闹的,从来不都我们想象中那么五颜六色的,而青涩的青春的爱情,其实也是寂寞的,所以多数爱不成的爱情,背面其实都是寂寞,虽然没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却把人伤得一塌糊涂。

我一点儿都不想管小裴的事儿,但是小裴本身马上就要吃不上饭的事实震撼着我的神经,每次那么想的时候,我都会自觉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挨饿的滋味不是人受的,所以我忽略了小裴是谁,我只是记住了某个人现在只能靠吃馒头和方便面调料度日的事实。

上公共写作课的时候,我开始小声磨唧左手:哎,你们酒吧就没有什么兼职的活儿么?你就帮着找个呗,你都不知道小裴现在多可怜,天天不吃菜,就吃馒头和方便面调料,左手……左手趴在课桌上,小声嗤笑:你就看见他可怜了?别人可怜你就看不见?我茫然的看着左手:还有谁啊,别人至少不会混的这么惨吧?左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接着磨唧:比如酒吧是不是需要兼职的服务生,或者后台收拾的,都可以,再说了,酒吧付给的报酬都比学校给的补助多……左手打断我:十八,酒吧那种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小裴那种家养的根本不适合,男人吃饭本来都要靠自己的,连自己怎么活着都解决不了,还能干什么啊?我不乐意的看着左手:你不能这么说,谁没有个落魄的时候,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这么说着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违心,左手盯着我想笑的表情: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就小裴那种,还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左手停顿了一下:十八,不是我不帮你,你啊就是破车爱揽债,酒吧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你是帮小裴,还是害他啊?象小裴那样的,在酒吧的德性我见过多了,进了城,总算见了什么叫酒吧了,可算见到什么是花花世界了……我皱着眉头:你怎么这么说啊?你不是也在酒吧么?你也变了么?左手冷冷的盯着我:那是因为我从来就不好,我已经是坏学生了,还用变坏么?我尴尬的避开左手的眼神:你干吗那么说你自己。

左手直直的盯着我:我说错了吗?我不喜欢读书,穿流氓的衣服,还戴耳钉,抽烟喝酒一样不少,年年都得补考,就连收拾房间都不如小淫好……我的心里抽了一下,异样的盯着左手:你什么意思?左手挑了下嘴角,哼:没什么意思,我实话实说。

我和左手僵持对视的时候,我感觉后背被人啪的打了一下,好像左手也被打了一下,然后我听到许小坏的声音:你俩干什么?为什么背着我说那么多话,你俩是不是偷摸好上了,给我老实交代!!左手冷冷的甩开许小坏的手臂:你老实点儿。

许小坏开始耍赖,有点儿不依不饶,接着抓左手的后背:十八,你不能对不起我,左手,你得对我负责。

我转头看着许小坏:哎,你放心,这块千年坚冰也就你感兴趣,白送我都不要,哼。

左手死死得盯着我,拿开许小坏的手:你有病啊?我凭什么对你负责!!许小坏扁着嘴,满眼的委屈,我冷冷的盯着左手:你当然得负责了,你在酒吧亲过许小坏,我们都看见了,你想赖帐是不是?还说别人不男人,你就男人了??亲了人家还不想负责,鄙视你!!!方小刀开始打圆场:哎,十八,你说点儿公平的好不好?是许小坏亲左手好不好?左手没要许小坏负责,已经很给面子了……左手腾的站起身,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往教室外面走,周围的学生都投来异样的眼神,正在上课的老师不干了,用非常严厉的声音叫住左手:哎,哎,你是哪个班级的?这是上课,听见没有?左手理都不理的依旧往教室外面走去,老师的脸挂不住了:他是那个班级的?谁是班长呢?懂不懂点儿礼教啊?班长下课把名字报上来,听见没有?左手班的班长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我听见周围的学生开始议论:……这学期这个课肯定挂他了,太狂妄了吧?…………这小子从来就不怎么上课,这学期上的课估计比之前两年上的都多呢,疯了都…………你还别说,公共写作课好像他还没怎么缺过啊……方小刀不满的碰碰我:十八,你干吗那么刺激左手,你啊,真是……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东西,方小刀弯着腰,偷偷的从教室后门溜出去。

我看看许小坏:哎,我可是帮着你说话来着。

许小坏扁着嘴,表情无比委屈,小诺疑惑的看我:十八,你好像什么忙也没有帮上吧?下午朱檀来找我的时候吓了一跳,朱檀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你多少天没有睡觉了?我下意识的摸摸脸拽拽头发:没有你说的那么惨吧?朱檀打量着我:怎么没有啊,你眼睛里面血丝好多啊,还有啊,脸色也不好看,你最近都干什么了?手头忙什么了?放放吧,怎么累成这样了?朱檀不这么说还好点儿,朱檀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象多米诺骨牌似的,稀里哗啦的倒了一片,我差点儿号啕大哭,我扁了扁嘴,忍住了,我渴求的看着朱檀:朱老师,你还有要整理的资料么?我现在真的很闲,我什么钱都不要,你要是有就给我,我一分钟都不想闲着,我保证速度和质量,你这儿要是没有,你帮我问问其他学院的老师有没有?校稿也行啊,对了,成教学院还有没有要写的信封啊,明年不是春秋两季招生么?朱檀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疯了还是怎么了?你要是再不调整调整作息时间,你身体会出问题的,你这孩子,你怎么这样啊……我委屈的看着朱檀:朱老师,你不知道,我一闲下来,我就真的很难受,心里空空的,好像我都不是我自己了,我要是忙起来还好点儿,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我就是,就是想不停的找事儿做,什么都好,只要别让我闲着就好……朱檀叹了口气:十八,你啊,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干吗陷那么深啊,大学生谈恋爱,谁象你这么来真的啊,你这孩子,是真傻啊。

我扁着嘴说不出话。

为什么在我那些年轻猖狂的日子中,没有人提前告诉我,其实大学时候谈的恋爱都是玩玩而已,真的用不着来真的,为什么没有人提前那么跟我说?如果有人提前跟我说清楚,我何苦去动我的真心?我何苦要这么为难着自己?我何苦非要和小淫一起,走出最不该走出的一步?现在已然这样了,有人快乐了吗?晚自习的时候,我在自习室翻着差不多还是新的计算机书发呆,一点儿都看不进去,我强迫着自己看着,要是真的看不懂,期末考试怎么办?自习室内挺安静,除了几对情侣偶尔轻轻的笑笑,翻书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我正慢慢的看进去的时候,我的呼机响了,在安静的自习室内,呼机的声音超级的刺耳,我手忙脚乱的找到呼机,慌忙按住,放下计算机,匆忙往自习室外面快走出去。

在门口,和走过来的阿瑟正撞上了,阿瑟往后退了一下:哎,你干什么啊?老佐真没说错,你还真在这儿上自习,十八,我找你有事儿……我朝阿瑟晃晃手里的呼机:哎,你先去自习室帮我收拾收拾东西,有人呼我,我回呼一下。

说着我就往楼下猛跑,我听见阿瑟和小麦在身后喊我的声音,在寂静的综合楼里面显得无比的响亮和空旷,我跑出综合楼,朝最近的男生宿舍楼IC卡电话跑去,手忙脚乱的拿出IC卡,拨打了呼机上的号码,电话一直都是通了的声音,但就是没有人接听,我反反复复的打了好几次,都一直响着寂寞的嘟嘟的声音,我失望的拔下IC卡,重新看了看呼机上的号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那个电话号码,是小意所在的城市,不是代代的,也不是engle的,我不知道是谁的,但在我而言,却有着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和味道,让我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其实这个电话可能是代代和engle用公用电话打来的,呼错了的也有。

我回头气喘吁吁的看着夜里的综合楼,我从4层楼跑下来,跑到这儿,差不多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可是就这么几分钟,我还是错过了一个叫做可能或者失望的感觉。

阿瑟和小麦从综合楼的方向转过来,小麦拎着我的背包。

阿瑟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急三火四的跑什么啊你?我这不有手机吗?我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把这事儿给忘了。

小麦把背包丢给我,嘿嘿笑:这叫骑驴找驴……阿瑟伸手就甩了小麦一巴掌:谁是驴啊,欠揍!!小麦摸着脑袋,不满的瞪着阿瑟:哎,打比方打比方都不知道么?没文化。

阿瑟眯着眼睛看我:十八,你最近都忙什么呢?连个影儿都看不见,是不是我们要毕业了,你就开始不甩我们了?我心不在焉的重新看了下呼机上的号码:哪有啊?这不是忙么?你俩找我干什么?阿瑟往前推了推我:也没什么事儿,你也知道我好热闹,最近倒好,谁也不搭理我了,我和小麦整天混也挺没劲儿的,所以过来找找你啊,你不会也不想搭理我吧?我敏感的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转头狐疑的看着阿瑟和小麦:你俩谁用香水了?小麦用大拇指牛了吧唧的点了下鼻子,得意的笑:当然是我了,小淫已经不用了,说是谁爱用谁用,我先抢到的,再说了,小乖明明是我的猫,现在整天都不跟我,除了管我要点儿吃的,就知道跟小淫混,我总的往回捞点儿成本吧,小乖我可是没少投钱。

我想跟阿瑟说:你不会找小淫啊。

但是这话我没有说出口,我哦了一声,没有目的的跟着阿瑟和小麦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潘玮柏《转机》,里面有句歌词说我放不过我自己第四卷还剩下最后一节了,下次在更新一次有些奇怪C,兄弟文第四卷就完结了,距离最后的结束又靠近了一步。

另:之前晋江的后台一直都乱码,无法登陆,试了好久才更新,请见谅。

有些奇怪C阿瑟跑去前台买咖啡的时候,小麦开始跟我商量:十八,我们毕业后,我把小乖给你好不好?我瞪了小麦一眼:你也不送我点儿好的,我才不要,每天得吃多少东西啊,再说了,我又不能像你和阿瑟那么败家,还在校外租房子住,学校宿舍不让养猫。

小麦嘟着嘴拍着脑袋:得了吧,你不把小乖当回事儿,人家小淫当回事儿,小淫说了,毕业后小乖他带走,我这不是想便宜你吗?你还不领情。

阿瑟端着咖啡坐过来:说什么呢?小麦不屑的看着阿瑟:我想把小乖送给十八,人家十八不要。

阿瑟皱着眉头:送什么送啊,小乖现在是小淫的宝贝。

我喝了一口咖啡,低着头不说话。

阿瑟碰碰我:哎,你跟小淫到底说什么了,搞得他大半夜的哭的一塌糊涂,这小子一直磨唧倒是真的,我还从来没怎么见过他哭的那么惨。

我咬着咖啡杯子,愣愣的看着咖啡厅的前台,心不在焉的:我还能说什么?道理都被小淫占着了,你们拐着弯儿,怎么说的都是我。

阿瑟不乐意的看我:什么意思?这不问问你什么事儿么?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和小麦招你了?我也瞪着阿瑟:哎,之前可是你说的,是不是你说的,我和小淫之间总要有一个要狠下心来?小淫既然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只好我做了。

阿瑟叹了口气:你俩的事儿真是没法说了,管吧,谁都插不上手,不管吧,看着那个都熬的够呛,十八,你说你和小淫怎么就搞到这个地步了?是,我是说你的狠点儿,我本来以为小淫也就慢慢死心了,谁知道这小子还拧上了,就算是我说的你的狠点儿,你也悠着点儿啊,搞得我和小麦看着小淫哭哭唧唧的德性,我们都受不了了。

我冷笑:不狠点儿行吗?你们明年毕业,我还要继续学习,继续留在学校,你们就别管了,抻着吧,谁都不了谁就先放弃了,之前小淫不是也想放弃了,又去交往柳菲菲和那个女孩子了吗?阿瑟,你没事儿劝小淫交交女朋友什么的,别闲着就好。

阿瑟嗤笑:得了吧,你就别提柳菲菲那个事儿了,小淫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啊,本来想拿柳菲菲刺激刺激你,看你是不是还在乎她,你倒好,什么反映都没有,他能不着急么?我转头看着咖啡厅外面的黑黑的夜晚:阿瑟,要不你帮我介绍个男朋友算了。

阿瑟赶紧摇头:别,我可不想小淫杀了我。

宣传部在十一月份的计划有一次演讲大赛,还有一次和外校的联合举办的演讲大赛,安排上也是把学校的演讲大赛安排在前面,这样也好通过比赛选拔口才好的学生参加外校的比赛,我心里没有底儿,因为外校的中文专业传说中很是厉害,但丁小飞对这次的活动非常有信心,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吧。

学生会老师表示学校对这次和校外的演讲大赛很重视,希望能够引起重视,我估计是4暮之前参加的英语演讲大赛给学校露了脸。

我一直惦记着小裴工作的事儿,学生会老师在上面讲话,我在下面低声跟4暮商量:哎,你们外联部专门负责帮着贫困生解决兼职工作问题的,总不能不管吧?4暮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我:可以管啊?不过有一个条件。

我来了精神:什么条件?说吧,小裴已经接受教训了,不会再象之前那样那么狂了。

4暮泯了泯嘴唇,看看了正在上面讲话的学生会老师,朝我招了招手,放低声音:十八,你靠过来一下。

我狐疑的看了看4暮,身体往4暮身边倾斜了下,4暮突然笑了:条件很简单,就是,你得让我亲一下,好不好?我厌恶的瞪了4暮一眼,4暮一把拽住我的手臂,我整个身体僵持住了,如果我再要挣扎,就整个要倒在4暮身上了,4暮开始坏笑:十八,你要是再敢动,我就亲你,我可告诉你,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我统统能做的出来,要不你就是试试。

我恨恨的瞪着4暮,压低声音:你这个混蛋!4暮朝我挑了挑嘴角,开始低声笑:没错,我就是个混蛋!十八,你就让我亲一下了,你也知道,我惦记你很久了,好不好?感觉不错的……我低着咬着牙硬撑着,4暮的手劲儿开始加重,我恼火的皱着眉头,我怎么就忘了这个混蛋的德性?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学生会老师点到我的名字:十八,这次演讲大赛的事情,你们宣传部一定要搞好了,你和丁小飞还有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说有让其他部门配合的?我趁机站起身,4暮惋惜的摇摇头,拽着我手臂的手滑开了,轻轻的捏了我的一下手,我一边看着学生会老师,一边把4暮的脚踩在脚底下,我听见4暮疼痛的声音,很小声:哎,哎,怕了你了,让开!!我回应着学生会老师:老师,目前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定努力搞好这次活动。

我脚下用劲儿,我听见4暮啊呀了一声,学生会老师疑惑的看着4暮:4暮,你有什么意见么?4暮表情极其难看:没,没意见,老师,我就是肚子突然疼了,想上厕所。

学生会老师点头:那你去吧。

我咬牙切齿的松开脚,4暮抽回脚,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晚上,我回宿舍的时候,看见小诺正抱着大堆大堆的衣服准备去水房洗衣服,许小坏找夭夭逛街去了,小诺低头凑到我身边闻闻我身上的衣服,翻翻眼睛:十八,你不洗衣服么?我点头:恩,我的那些也该洗了。

我在大学还发明了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洗衣服的方法,刚开始的时候,我被所有女生宿舍楼的人鄙视,还会好多知道的男生鄙视,后来,这个方法成为了一种流行,再也没有人说我懒,而且某些学生还在我发明的洗衣服的方法上就加了一些创新,当然了,夏天的衣服和内衣绝对不包括在内的。

因为我平时忙来忙去的,总没有具体的时间在宿舍,所以我把洗衣服的周期定位半个月和一个月,一般春秋是半个月,冬天是接近一个月,穿了两三天的衣服,记着穿吧,有点儿葬,洗吧,就又会觉得那么一件两件的不值得动手,我就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衣橱,换上干净的,穿个两三天,再塞进衣橱,再换再塞,等把一圈可以换的衣服换完了,衣柜里面也塞的基本都是应该洗的衣服了,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换的。

洗衣服吗?一定要积攒起来洗才热闹,这样就在所有要洗的衣服中找一件相对干净的,凑合穿那么一下,然后抱着一堆的衣服去水房,泡上几个盆,热热闹闹的洗。

之前别的宿舍女生看我洗那么多衣服,非常奇怪,还有人判断过,说我不是帮着同一个宿舍的人,就是在帮别人洗衣服赚钱。

我的这个洗衣服的方法,先是被小诺和许小坏鄙视,她们觉得我实在太丢女人的脸,尤其是许小坏,慢慢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小诺开始跟我一样,竟然开始积攒衣服,而且还会通过鼻子嗅,看看要洗的程度是多少。

再后来许小坏也开始跟着学,最后还总结为这个方法还不错,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我们宿舍周围的几个宿舍也慢慢受感染了,再再后来,这个方法开始在男生宿舍流行,还被男生总结为超级爽的一个方法,而且这个方法很快就在男生宿舍楼流行起来的,左手也非常鄙视我,平K就跟我说过:十八,你真是厉害,你怎么能想到这样一个好的方法呢?小诺泡的满手都是洗衣粉的泡沫,朝我嘿嘿笑:十八,你说你也不笨啊,小淫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怎么能受得了你这种洗衣服的方法啊……之前为这事儿,小淫没少说过我,想起小淫,我有些惆怅,看着哗啦啦的水龙头冲着洗衣粉的泡沫,可能不是一个生活圈子里面的人始终都是格格不入,所以最终也走不到最后吧,为什么当初非要试试呢?小诺碰碰我: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小淫啊,一提起他你就神不守舍的。

走廊里面有女生喊:332的,有人吗?宿舍电话响了!!!小诺一脸的无赖:哎,你去接,我手里全是洗衣粉泡沫呢,你还没开始洗呢。

我接了电话,但是没听见有人说话,我连着喂喂了好几下又嘟念了好几下,我才听见电话里面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十八,不是我不帮你,不是哥们儿不帮你,小裴真的,真的不适合在酒吧干活儿,我说真的……声音很含糊,好像是那种喝得超级多了之后舌头捋不直之后发出的声音,我听出是左手的声音,我小心的对着话筒问:喂?左手么?你怎么了你?又过了一会儿,我好像听见啤酒罐儿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左手含糊的声音:真不是我不帮你,小裴那人不,不行……我刚想说话,左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十八,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有些担心,不知道左手到底怎么了,耐着性子问:左手么?你在哪儿啊?左手似是而非的声音:我啊?我在学校操场啊,什么手机啊,都,都听不清,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清……我犹豫了一下,放下电话,准备去操场看看左手,这家伙这是怎么了??我到操场边儿上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左手跟人吵架,好像还是两个女生,左手的声音还挺大。

左手愤怒的声音:看什么看啊?信不信我揍你?滚!!女生的声音:哎,你犯什么疯啊?我们谁看你了?然后我就看见左手跌跌撞撞的狠命的朝两个女生的方向,踢飞了一个空的啤酒罐儿,两个女生尖叫了一下,快速朝我的方向跑过来:疯子,这是疯子!!我跑到左手眼前:左手,你干什么啊?左手一身的酒气,迷瞪着眼神看着我:用你管……哦,十八啊,你来了,咦?我手机呢?刚才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手机呢?我开始弯腰,帮着左手找手里,左手的手机被他扔到操场栏杆边儿上了,我捡起来,左手愣愣的看着我,我把手机递给左手,左手也不接手机,扑腾一下坐到操场上,开始颤着手点烟。

我把手机上的土吹了吹,递给左手:别到处乱扔,这东西挺贵的。

左手叼着烟歪着脑袋看我:你啊,就知道钱钱钱,别人怎么会喜欢你,真是的。

左手朝我伸出手:哎,拽哥们儿起来一下。

我朝左手伸出手,左手一把握住我的手,却没有起身的动作,我拽了拽左手,左手没动,但左手的手握我的手握的很紧,我加入另一只手,左手被我拽的动了动,仰着脸看着我奇怪的笑:十八,你讨厌我么?我拽着左手:你起来啊?左手笑嘻嘻的看了我好一会儿,长长的吐了口烟,才顺着我的手劲儿慢慢的站了的起来,我松开手,感觉手心里面好像都出汗了,左手突然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着:十八,不是哥们儿不帮你,就小裴那样的,啊,让他在酒吧里面干活儿等于害了他,我说真的……我有些尴尬的推开左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小裴的事儿我再想别的办法。

左手皱着眉头朝我走了两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左手声音有些异样:十八,你是不是不信我?我小心看着左手:我信,我真的信你。

左手歪歪斜斜的往后退了两步,做到操场边儿的栏杆上,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有些自言自语:信我就好,信我就好啊……我疑惑的看着左手:左手,你今天怎么了?你今天很奇怪……左手依旧看着夜空,嗤笑:有什么奇怪的?我一直都这么奇怪,你才发现么?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还是潘玮柏的《转机》,最近挺喜欢这首歌的兄弟4到晋江的238章全部结束了,兄弟5已经出版,但运输上稍微有点儿麻烦,外地车奥运期间进不来北京,样书已经出来了,封面是草绿色的,采用部分读者的经典评论,一种生活终于要接近尾声了。

第五卷 等不到花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