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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2025-04-02 00:32:14

虞楚之挡在她的面前。

冬风中,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衫。

而那自衫将他高挑的身形勾勒得完美无缺。

他身后是花瓣飘零的梅树。

一轮明月下,梅花瓣透着淡淡的粉色,又带着夜色的清冷幽寂。

雪芝眯着眼看他许久,突然一拳朝他击去。

他一掌接下。

像是接了少女的绣花拳头。

雪芝怒道:我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你不乖。

虞楚之依然带着那抹温柔却有些冷漠的笑意,三番五次让赫连飘飘纠缠我,是出于何种目?那是她白己对你有意思,与我无关。

天很冷。

雪芝后悔不穿外衣便跑出来了。

是吗?完全不信的表情。

况且,你不是清心寡欲得很吗?既然什么都没发生,又有什么好说的。

一边说着,雪芝一边强忍不让牙关打战。

我不是清心寡欲,而是色心太大在见过重姑娘这样的人间绝色以后,她那样的庸脂俗粉怎能迷倒我?是吗?雪芝学他学得惟妙惟肖。

很冷吧。

虞楚之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放到胸前捧着,靠到我怀里来。

雪芝狠狠地将他推开:你有病!虞楚之道:对了,听说你前几天才带人去了琼州?是又如何?那里怎样?还可以吧。

你没有去过吗?没有。

我是去办事的,不过之前去过很多次了。

雪芝抱着双臂,想了想道,琼州景色很优美,海浪很壮观,而且一点儿也不冷。

刚说完她就觉得不大对,怎么跟他闲话家常起来?但正当和他翻脸的时候,他又道:哦。

我家老爷子上个月也去了琼州,打算去那里过年。

但是前两天发病了。

老人和孩子是雪芝的死穴。

她又不忍打断他:怎么回事?病情严重吗?过世了。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竟在霎那问让雪芝鼻尖一酸:对不起。

没有关系。

不是的。

我也失去过亲人……我知道你的感受。

雪芝摇摇头,而且我失去的亲人很多,到现在为止,就只剩下适儿和二爹爹。

人爹爹,我的另一个儿子,还有我的丈夫……他们都离开我了……虞楚之一直沉默着。

或许是喝得太多。

这一晚她说得太多。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她立刻抬头强笑道:不过还好,我现在的丈夫和我感情很好。

我觉得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她又觉得这句话似乎太多余。

越说越多,越说越错。

许久的沉默后,虞楚之突然道:你想杀了‘公子’,是吗?是。

那如果你现在的丈夫就是‘公子’,你会怎样?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真的。

这样的假设不成立。

穆远哥不可能是‘公子’。

那我告诉你,现在我己经有九成的把握,穆远就是‘公子’。

那事实一定是那一成。

所以你说什么都一样。

给我时间,我很快可以给你找到证据。

你会发现你的枕边人,实际就是杀了你的前夫和儿子的人。

我不需要你的证据。

我自己会找到公子,杀了他,然后和穆远哥白头偕老。

虞楚之又半晌不语。

许久,他从怀中抽出一样东西,扔在雪芝怀中,冷冷道:你就是靠这种东西,来找你所谓的证据?这样下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真相!雪芝接住那东西,翻来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迷香。

用了一半,上面有蝴蝶纹路。

这个迷香是鬼母观特制的,但换了一个瓶子,所以全天下就这么一瓶。

也是海棠用来迷晕柳画的那一瓶。

你……早就知道柳画在哪里?是。

那你今晚在宴会上是什么意思?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会把那个可笑的计划实施到底——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和我预料的一样,傻头傻脑坚持了一个晚上。

可笑的计划?雪芝恼怒,被你看穿我的计划是你聪明,我认输,也自认倒霉。

但柳画确实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我不从她身上下手,根本就无路可走。

你既然己经如此死心塌地跟着穆远了,为何还还要替以前的男人报仇?到最后发现穆远是自己要杀的那个人,岂不更痛苦?无论你如何挑拨,我都不会相信你,更不会背叛他。

如果上官透没死呢?上官透已经死了。

雪芝顿了顿,呼吸有些颤抖,他抛弃我的时候大概就已经会想到,穆远哥总有一天会代替他,成为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就算他没死,我也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虞楚之握紧双拳,面容在冷寂的月夜中显得更加苍白。

他的手指在发抖,声音却平静得有一些可怕:你不会背叛穆远,是吗?_是。

虞楚之突然握住她的手,将那个迷吞凑到她的鼻口前,然后用拇指轻轻一拨,盖子便掉了下来。

雪芝当下意识到了这一点,头往一旁拧去。

虞楚之拧回她的头,把迷香强制按到她的鼻下。

她屏住呼吸,倔强地和他对视。

但很快,她就憋不住了,吸了一口气.然后,身体一软,倒在了虞楚之怀中。

这个迷香并不会让人完全昏睡过去。

雪芝还是有意识的,只是略微有些混乱。

所以,接下来虞楚之对她做了什么,她完全知道,却无法反抗,甚至无法动弹。

他将她抱到了一个房间。

应该是左府的客房。

她看到自己的衣裙被一件件脱去,最后还剩下一件肚兜的时候,她的手无力地挡在胸前,却被他连带肚兜一起拽到床上。

不……她吸入的迷香并不多,能发出细若蚊鸣的声音,不……不要碰我……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嘴唇己经被他的吻堵住。

非常粗暴的吻,就如同他的动作。

双腿被拉开,架在他的腰间。

她闭上眼睛,承受着被直接进入时的痛苦。

眼前的景象在摇晃。

梅花的芬芳从红木窗的缝隙中偷偷浸进房间,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刺鼻。

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疼痛的床事,疼痛得一丝快感也没有。

平时多少表现出有些温柔的虞楚之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把她当成人看。

她却连抬手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因为我恨你。

你会死的。

雪芝恨恨道,羞辱我……你会死的。

等着你来杀了我。

他发泄完了,将她扔在一旁。

雪芝迷迷糊糊地伏在床上,身体因为寒冷蜷缩成一团,却连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她又被他翻过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占有。

累积了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夜化作无穷无尽的欲望。

她不记得他要了多少次,多久,只是到最后,她困了。

疲倦到在承受着这样的剧痛之时,都会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再睁开眼,窗扇已经打开。

梅花花瓣被寒风吹得乱舞,清香像是水的波纹,淡淡荡漾在房间内。

她看到嶙峋的梅枝,飞舞的花瓣,琥珀色的眼眸,还有在她身上索求无度的男人。

她睁不开眼,世界是模糊的。

可是她却像是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

似乎忘记了撕裂一般的痛苦,忘记了自己的所在,她挣扎着,轻轻抚摸他的手:透哥哥……身上的人动作突然僵硬。

很久没有动。

透哥哥,是你吗?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手抬起来,放在他的脸颊上,我又做梦了吗?还是……我己经死了?那人却像是示威一般,继续不留情地刺伤她。

她的眼神涣散,并看不清他。

但她知道,这个味道,这个身体,融入她身体的感觉……是上官透。

真实又虚幻的梦境。

她尽量配合着他,用他最喜欢的方式迎合他。

她闭着唇,呻吟便从鼻中发出。

而身上的人疯狂又无情的肆虐,似乎没有停过。

很痛,痛得她几乎叫出声来。

但她可以忍。

她已经梦到他太多次。

每次都奢求能在梦中得到他一个吻,但往往他刚一拥抱她,便灰飞烟灭,或是梦醒人去。

然后醒来的她,只能呆呆地坐在窗边,守着空空的床,凭借回忆思念他。

好不容易能有这样的亲密,无论是怎样的痛苦,她都能接受。

和很多年前他们的初夜一样,她搂住他的脖子,吻他的双唇。

这一吻过后,他再无法残忍下去,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彻底溃不成军。

他离开她的身体,怜惜地将她紧搂在怀中,深深地回吻着她。

寒冬腊月,疏梅弄影。

眼泪缓馒无声地流下,就像一段持续了七年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