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2025-04-01 16:57:37

萧衢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他近乎偏执地保留自己的一切,他是个自傲的人, 不屑于将自己的东西随便给人。

但凡得到他的, 必须是天底下最绝世无双的那个女子。

而如今, 他已做好准备。

以索取回报的名义, 以近乎掠夺的形式,强而有力地展示他的一切。

湖畔边月光如纱落在溪中。

他厚着脸皮做了他梦中的事,温柔而狂野地品尝得之不易的甜蜜。

这甜蜜,是他窃来的,他成了无耻之徒,却毫不后悔,他的脑海中再无其他, 只有一个云寐。

他将她放倒草地上的时候, 生怕看见她哭, 所以选择闭着眼睛。

闭了眼,眼中却不是黑暗,而是她的妩媚身姿。

他摸索向前,双唇颤栗着, 自上而下, 吻了一遍又一遍。

他问她:结交我,你后不后悔?她自己捂着嘴,从指缝间飘出轻柔的嘤咛:不……不后悔。

他们是跨过林间重重荆棘过来的,林子那边,燃了数百把光亮,全是侍卫寻人的火把。

她怕被人听见, 所以自己捂了嘴。

萧衢犹豫数秒,俯下身用脸去贴她的脸,没有想象中的冰凉泪水。

他又问:怕别人看见吗?她的声音又细了三分:怕。

他想了想,鼓足勇气睁开眼,望见她水亮的眼睛盛满碎星,千娇百媚,柔情似水。

她眼里没有对他的恐惧。

萧衢伸手将她捂着嘴的手掰开,牵了她的手,挂在他脖子上。

他坠下去吻她的唇:可我不怕。

她有些冷,风一吹,浑身打个颤栗。

萧衢将她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虎视眈眈地观察她,从她含春的眉眼到她蜷缩的手指。

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就此打住。

可是他没有。

他假惺惺地问她:你真的愿意吗?她看出他的无耻,微微弓起身子,搭在他脖颈间的手抚上他的下颔角: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你萧大人想要的,我岂有不给的道理。

她大概是渴了,舔了舔嘴角,晕红脸蛋透出种纯真的风情,半眯着眼,听不出话里情绪,像是催促,又像是委屈,欲拒还迎:公子,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萧衢扶稳她,平静的嗓音下掩着波涛骇浪,他没有再问其他的,只说了一句。

今夜风凉,但我不会让你受寒。

她很快就会热起来。

他将用他的身体,将她融化。

夜风拂过,水声潺潺。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天地间最纯粹的声音细碎响起,是林间野狼追逐柔弱猎物的灼热喘气声,是石落水中的清亮噗哧声,是鱼跃湖岸的挣扎拍打声。

远处寻人的声音渐渐消失,换了方向,朝其他地方而去。

威胁消失的瞬间,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

——啊。

薄云轻移,缓缓遮住月亮,她仰头看夜空,浑身瘫软。

许久后。

他翻身而下,躺在她身侧。

两人一起看月亮。

她这时开口:太久了。

他一手牵住她,一手枕在脑后:可我还没饱。

她娇哼一声。

他强硬地将她俘到怀中,咬着她的耳朵,猛兽的嗜血与独占欲淋漓尽致:原来皇帝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才是。

她趴在他怀中;我要回去了。

他擒住她不让动,一字一字地问:皇帝还没有碰你,为什么?不等她开口,他又道:你是在等我吗?她应该是在笑,忽略他后面的自问自答,柔声道:公子,我就喜欢你这份自信。

他低头吻住她:其他的不喜欢吗,嗯?她没有回应他的吻,怕再挑起他的欲望,草草地将他推出去: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不再挽留她,怕惹她厌烦,他的话很多,欢爱的时候神志不清,在她耳边说了太多。

萧衢坐起来替云寐穿衣,动作慢得很,她等不及,拿过上衣就要自己穿。

他不肯,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坚持按他的想法,不让她动手,所有的一切皆由他来。

他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怕她冻着,存了私心,将自己的身体送过去给她取暖,嘴里缓缓道:下次不在外面了。

她抬眸看向他,下次?萧衢移开视线,他虽心虚,但嘴却实在:对,下次。

他觉得他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坏过,简直坏透了。

可是他无法不对她使坏,他得到了她,怎会再放手。

管她是谁的女人,只要入了他的怀,那就是他的女人。

她迟迟没有答复,他有些紧张,系衣带的手微微发颤,生怕听到她拒绝他。

可如果她拒绝他,也是情理之中。

直至他替她穿戴好,她依旧没有给出回应。

萧衢沮丧地背着她往外而去,一边走一边说:等会我将你放到林子外,你大声喊人,就说腿崴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人独处,我会躲在暗处,直到侍卫将你接走。

她点点头。

眼看就要走出林子,他脚步放缓,舍不得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往外说:该擦的地方都擦过了,也没有弄出痕迹来,我是不是很贴心?她伏在他后背,挪了挪身子:是。

她的惜字如金,像极了他之前的样子,萧衢抿抿唇,问:今夜的事,你很不满意吗?她从唇间吟出两字:满意。

萧衢蓦地松口气。

忽地听见她问:公子,你之前是不是没碰过女人?萧衢身形一僵,脱口而出:你不是也没碰过男人吗。

她:我碰过,你做的事,皇上都做过,只除了最后一步。

萧衢气急败坏,眉头紧皱,想说些什么,说不出来,只好将话题转移,怏怏地问:你从哪里看出我没碰过女人的?她往前一仰,凑在他耳边细细说了几句。

萧衢一张脸红透,慌忙忙道:太黑了,看不清而已。

她唔一声,重新趴在他背上,问:那你以后也会像今夜这样生猛吗,我要是让你停下来,你会停吗?萧衢怔住,而后狂喜,他背对着她,所以不必担心她看到自己此刻笑得像个三岁孩童。

刚才你说以后?她轻轻一声:嗯,以后。

萧衢: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让我停下,你就是拿绳子绑了我,我也乐意。

她伸出细白的手指,在他背上画圈圈,萧大人,你胆子可真大。

萧衢:喊萧郎。

不要,别扭,你去找其他的女人喊,喊上千遍万遍都行,总之我不喊。

他们已经走到林外,她作势就要往前去,萧衢忽地后悔了,一把将她拽回来,两人躲在大树后。

他紧紧抱着她,弯下腰亲她,不敢亲太重,怕她嫌弃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贴着她的唇告诉她:我挑剔得很,其他女人入不了我的眼,我只想听你一人唤萧郎。

她拿他没办法,只好唤一声:萧郎。

萧衢全身酥麻。

他抵着她的额头,满足地问:你回去之后怎么办?她脸上淡定得很,像从前一样。

他做好豁出去的准备,又问:阿寐,你要同我一起离开吗?她眼中含了笑意:萧大人,这样的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

萧衢怔住。

半晌。

他敛起神色,抚上她的侧颊,你想要什么?她贴着他的手,娇憨地蹭了蹭:我想要的东西太多,说出来你未必会信。

他无所畏惧:你说。

我想要一个孩子。

他瞪大眼,短暂的沉默后,他揽紧她,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疯魔:你要孩子,我给你,想要多少个都行。

他顾不得想其他的,迫不及待提醒她:但你不准找别人。

她点点头:好。

他小心翼翼问:阿寐,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皇帝发现吗?他可以为她造反,她不必有孩子,他不想她拿性命冒险。

她看出他的心思,主动牵了他的手:皇上不会发现。

公子,有些事情,我必须如实以告,我并不讨厌皇上,他很好,只是不能给我想要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的,不是颠覆这个王朝。

它繁盛昌旺,不必要的损耗只会让它失去光彩,而我完全可以将它变得更好。

他听出她话里的野心,不动声色地敛起自己的诧异。

她笑着望他:是不是很失望,原来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娇软柔弱的女子。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往怀里抱。

她的深深心机,他如何会不知晓?从她在府里向他揭露身份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这个女子算计人心的本事,世间无人能敌。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逃不过,也不想逃。

树枝边有蜘蛛结网,透薄一张网,蚊虫沾了上去,便只能等待着被吞噬的宿命。

萧衢收回视线,语气坚定,凑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说:只要在我身下时,你足够柔软即可。

她踮脚重新攀上他,主动递上一个吻。

他刚挨着,她便收了回去,下次。

萧衢咽了咽。

意犹未尽。

不多时,她开始大声呼喊,萧衢及时躲入丛林间。

喊了许久,终于有人听见。

先是一个侍卫,而后又是大片侍卫,最后皇帝亲自来了。

萧衢躲在暗处,望见皇帝蹲下身将云寐背了起来,她趴在皇帝肩头,说哭就哭,皇帝着急地喊:传御医,快传御医。

萧衢呆呆地看着,直至人影消失不见,他重新走回刚才与她颠鸾倒凤的地方躺下。

耳边是熟悉的风声与水声,却没了她的低低娇喘。

他从袖子里掏出她的金玉镯与牡丹丝帕,他轻轻将丝帕覆于面上,手里紧攥金玉镯。

他知道自己以后的宿命,不再有安稳人生。

只因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从此风花雪月皆成无妄之灾。

灾挡不了,难阻不尽,说什么最毒妇人心,到头来还是要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美人呐,销魂。

夜色茫茫,一头宁静,一头喧嚣。

皇帝的大帐里,宫人们忙里忙外。

御医打着官腔: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些惊吓,好生修养即可。

皇帝将御医禀退。

宫人正要替云寐褪鞋更衣,皇帝挥开宫人,自己上手动作。

帷幔后的大浴桶里已放好腾腾热水。

皇帝低身为她脱鞋,轻柔地揉了揉她的脚腕,问:这里还疼么?她慵懒地往后舒展身子,任由他捧了自己的脚伺候,有一点点。

皇帝:那朕再替你揉揉。

揉了一会,他侧眸望去,见她半边身子趴在榻上,像是刚历经过一番动骨伤筋的事,软绵绵地喘着气。

皇帝顺着她嫩白的身子往上,伸手解开她的大袖衫,漫不经心地问:你好像很累,刚才在林子里,遇到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