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翘趴在柏冯的胸膛上, 与他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故意的?柏冯笑了笑:嗯乔翘心都在抖:为什么?逗你玩儿,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乔翘心里冒起一股怒气, 盯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说: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上了你!不信柏冯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一颗,两颗,第三颗被乔翘压着了,他说:手挪一下干嘛?柏冯笑:我解扣子解扣子干嘛?柏冯看着她的眼睛, 认真的说:让你上乔翘:……你流氓!她说完把柏冯解开的地方一拢,拄着柏冯的胸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嗷……柏冯痛苦的一声叫,捂住自己被她压到的胸,可怜兮兮的控诉她:你谋杀亲同桌!乔翘低头睨了他一眼, 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外套领子,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 假装夹了支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然后慢慢呼出一口气。
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又低下头轻飘飘的对柏冯说:衣服穿好,等下去我秘书那里拿钱柏冯:……被嫖了?还抽上事后烟了?林阿姨的厨艺非常好, 做了乔翘想要的鱼头豆腐汤和炒青菜,还做了黄焖鸡、木耳凉拌西兰花、虾仁蒸蛋。
乔翘确实饿了,再加上林阿姨做的很好吃,她没忍住就吃撑了,在客厅里面转圈圈消食。
柏冯看她扶着腰在客厅转圈圈, 就觉得很好笑,像一个怀孕的年轻妈妈。
他走了过去。
小心肚子里面的孩子他将手搭上了她的腰。
乔翘一个激灵,猛的拍掉他的手:神经病!哈哈哈柏冯乐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林阿姨收拾好厨房就去给乔翘收拾客房,其实平常来的客人倒是很多,但是留宿的非常少,客房经常都是处于闲置状态。
她将里面的床单被套都撤下去换了干净的,又检查了客房里面的窗户和浴室,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乔翘进了客房,里面的布置让她感觉很温馨。
虽然面积不如自己的房间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一样没少。
今天吹了一点带冷雨的风,尽管在别人家,乔翘还是想洗个澡。
她去浴室看了,洗浴用品很齐全,一旁架子上挂着浴袍,她摸了摸,很柔软,是新的。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头发也顺便洗了,她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被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卧槽!你怎么在这里?乔翘说着搂紧了自己的浴袍,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柏冯斜着眼睛嫌弃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不好看,捂那么紧做什么?,他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吹风,我给你送东西来。
乔翘抓住了前半句的重点,当场把胸一挺,手一松,脸仰着,谁说不好看?老子胸那么大!腰那么细!柏冯:……想看,求福利!他喉结动了动,眼睛若有似无的往她胸前瞟,岔开话题:你要吹头发么?当然要!给我吧。
乔翘把手伸到他面前。
柏冯没有给她,笑着问:需要帮忙吗?不用了,谢谢用吧不用用柏冯!乔翘怒,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非要帮我吹头发?柏冯笑:喜欢啊喜欢个毛线!乔翘才不会当真,直接伸手去抢。
终于让她抢到,她走到一旁去吹头发,柏冯就坐在床上看。
想摸。
柏冯搓了搓放在床上的手指,还是控制住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下了一整夜的雨已经停了,乔翘起床以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她忍不住拢了拢睡袍。
客房在二楼,楼下的树刚好长到比窗口高一些的高度,上面碧绿清脆的树叶被雨水冲洗过,看上去还泛着一点明亮的光,有些雨水凝在叶尖,就兜成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圆润可爱。
乔翘想到自己小时候写作文描述水珠的形容词,觉得有点可爱又好笑。
她换了衣服下楼去。
柏冯满头大汗的从一侧的走廊过来,看见她还觉得有些惊讶:周末也起这么早?习惯了。
乔翘说,你干嘛去了?满头大汗的。
柏冯穿了宽松的运动T恤,听见她这话直接把衣服下摆往上一撩,就着衣服擦了脸上的汗。
我刚刚运动了一下。
乔翘觉得他刚刚那个撩衣服擦汗的动作莫名帅气,原来他真的有腹肌,上次他说的时候她以为他是说着玩儿的。
乔翘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眼睛盯着他的腹部,有些话就直接蹦出来,她说:给我摸一下。
柏冯觉得莫名其妙:摸什么?腹肌。
……柏冯把衣服撩起来,凑到她面前,来摸。
他刚刚运动完,身体有一点发烫,还有一点汗涔涔的,乔翘的手贴上去,又烫又湿。
手下的肌肤带着些汗,温度有些高,肌肉分明,一块儿一块儿,乔翘觉得手感特别好。
两人都很安静。
林阿姨在厨房做早饭,想起来要去后院拿个东西,一出来就碰见这个有些诡异暧昧的场面。
她赶紧把头转过来,目不斜视的从一旁偷偷溜走。
柏冯:好摸吗?乔翘点点头:好摸。
柏冯笑:我去洗个澡,你先放一下手。
乔翘赶紧把手收回来,脸转向一边,不屑的说:谁稀得摸似的。
柏冯从她身旁走过,摸了一把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我稀得摸。
乔翘要打他的时候,他已经飞快逃上楼去洗澡了。
吃过早饭,柏冯送乔翘出去打车回家。
到家了给我说一下。
柏冯弯腰冲着车里的乔翘说。
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出租车扬长而去。
乔翘回到家,她爸妈还在隔壁市没回来,她觉得无聊,把东西提到卧室去放下,手机充好电,便下楼去后院里逗那只金毛。
毛毛,乔翘蹲在金毛身边,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发,自言自语的问它: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金毛甩了甩脑袋,吐吐舌,嗷呜地一声低叫。
乔翘有些落寞地说:那你是觉得他不喜欢我了?金毛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把头扭到一边,不给她反应了。
乔翘有些不高兴,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你做狗怎么能这样?你的狗生都是不完整的!逗了一会儿狗,乔翘又无聊的去拿剪子给院子里的花草修剪枝叶,吓得一旁的园艺大叔赶紧跑了过来。
大小姐,这些花草我昨天才修剪过,可不能再剪了。
乔翘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花草确实都被修剪的规规矩矩,她把剪子递给大叔,有些失落地说:那好吧,剪子还你。
大叔赶紧把剪子接了过来,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开玩笑啊!真要给修坏了,自己昨天就白干了!乔翘又转回屋里去,不多久拿了浇花的大水忽出来,打算去给院子里地花草浇浇水。
园艺大叔刚刚松的那口气猛地又提了上来。
大小姐!园艺大叔又冲了过来。
乔翘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没什么没什么,园艺大叔陪着笑脸,你这是要浇花去?乔翘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壶,抬头看向他,不然呢?使不得使不得,园艺大叔说,有些花不能这么频繁地浇水,该浇水的我今天早上都浇了。
乔翘:……那好吧,水壶还你。
乔翘把水壶也递给了大叔。
这回大叔连那口气都不敢松了,生怕乔翘又要兴致突发的做个什么。
好在乔翘直接转身回屋,再也没有出来,他那口气才完全的松了下来。
乔翘实在是觉得很不顺心,怎么什么都不让做?她回到自己卧室,换了运动服,跑到一楼器材室,先热了身,然后举铁、做仰卧起坐、打拳,最后又跑了半小时。
一阵激烈地运动过后,出了许多汗,她上楼回卧室洗了澡换了衣服,觉得神清气爽,终于没有那么烦了。
中午随便吃了一点午饭,她在客厅沙发坐着玩儿手机,墙上挂钟时针滑过三点,她才猛然想起冯平昨天下午给她说的事情。
冯平神经病!自从周正给她说了柏冯父亲是C市新上任的官员,她就去偷偷查了一下。
柏冯母亲是在他初三那年病逝的,她猜这件事可能影响到了柏冯的中考,导致他只上了R市的中学。
而柏冯的父亲之前在R市任职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但是工作非常出色,升职希望非常大,处在那个关键点,并没有给柏冯找关系把他弄到C市来。
就在今年上半年,柏冯的父亲正式从R市调过来,比以前官职大了好几倍,柏冯当时还在读高一,直到这学期高二开学,他才来到C大附中,成为她的同桌。
柏冯父亲现在任C市市委副书记,按理来说,一般人是绝对不敢惹柏冯的了。
但是冯平……冯平家里不走仕途,他们家和她家一样,开公司做生意,但是有点不一样的是,冯平他们家以前混道上的,后来冯平他爸娶了他妈以后,金盆洗手,做起了正经生意。
但是这种事,说退怎么可能就能退的干净,平日里虽然不常往来,但是私底下谁也说不清楚到底都有些什么勾当。
乔翘不怕冯平弄她,一来她自由冯平不会对付她,而来,就算冯平要对付她,以她家的能力,完全不用怕。
她怕只怕冯平会对付柏冯,利用柏冯他爸刚刚上任不久,还没有完全在C市站稳脚跟的这个空洞,来拉他们下水。
她甚至都能想到冯平到时候会让周正以怎样的理由来告柏冯:C市新任市委副书记之子,仗势欺人,校园行凶,将同校校友打到重伤入院,求上级领导彻查此事,切勿丢了民心。
她知道周正现在还在装伤住院,她也知道这是冯平授意的。
或许她可以叫医院提供伤情鉴定,证明周正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周正的伤势本来也不轻,况且冯平走这一步棋,肯定也是早就有所打算。
她肯定已经将一切她会想到的解决办法全部都堵好了出口,只留了一条路,那就是:做他女朋友。
很麻烦,没有头绪。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多一根软肋。
她打开了手机通讯录。
她找到了冯平的手机号。
她点了拨通键。
只不过响了一声,电话已经被接了起来。
我答应你。
乔翘说。
那边先是一阵安静,随后是冯平轻轻的笑:你果然答应了,但我居然没有预料中那样开心。
冯平顿了顿,接着说:原来你为了他,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我只希望你说话算话。
当然,冯平温柔的说,我的女朋友。
乔翘简直想摔手机!明天出来约会吧,冯平说,我要好好珍惜这一周的每一天。
我不。
那你是反悔了?我来。
乔翘告诉自己:就一周,一周之后,他们再无瓜葛。
周日。
乔翘如约出门。
冯平约她在樱花广场相见,那附近有各种店,他说要先带她去看电影,然后陪她去逛街,要做情侣约会第一天都会做的事情。
乔翘只觉得心烦,她甚至都没有好好换一身衣服,只穿了普通的小脚牛仔裤、普通的平底鞋,就连外套也是随便在衣柜里拿了一件出来套上就走。
她到的时候,冯平已经立在樱花广场的第一棵樱花树下等她。
他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十一月的第一天,已经很冷,他穿了偏薄的皮夹克,袖口长度刚好,他刚剪了板寸的发型,显得整个人都很有精神。
他气质偏硬朗,高三的男生,已经是刚成年的男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已经是能给人安全感的样子。
他低下头,正在点一支烟。
乔翘走了过去。
冯平甩了甩打火机将火熄灭,第一口烟吸进去的时候他抬头,正好看见乔翘朝他走来。
他咬着烟笑了一下,夹着烟抽出来,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来,那烟雾便在他眼前缭绕着散开,乔翘就像从幻境中走来一样。
那么美,又那么朦胧。
乔翘走到他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没有开口说话。
冯平咧着嘴笑了一下,他说:你真美。
乔翘:走吧。
行。
冯平最后抽了一口烟,将还燃着剩下一半的烟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摁灭,扔了进去。
他知道乔翘不喜别人在她面前抽烟,从前他管不着,但现在,他作为乔翘的男朋友,他觉得他要控制自己。
尽管只是临时的而已。
他走在乔翘身旁,自然而然的伸手去将乔翘的左手握住,乔翘挣脱了一下,他握的更紧。
答应了就别反悔。
冯平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她只好放弃挣扎。
但仍旧不放心。
柏冯他……会突然出现吗?如果他出现了,看见这样的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或者说,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冯平真的带她做了情侣之间要做的事。
他去买电影票,顺带买爆米花和热饮。
他陪她逛街,帮她挑好看的衣服和配饰。
他带她去电玩城,买很多币陪她玩很多游戏。
他带她去餐厅吃饭,提前预约好音乐伴奏,给她一个浪漫的晚餐。
晚上路过樱花广场的时候,那里正在搞一个剧组见面会,现场灯火明亮,气氛很燃,她听见有清越的女声在唱着同样的不安,同样的期待,全都是……爱着的证明。
她抬头望了一眼,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穿着及膝的短裙在舞台上唱歌。
这么冷的天,她应该很冷吧,但眉眼间的神色那么温柔,就连唇角仿佛也盈着浅浅的笑意。
她大概正被温柔的爱着,那么幸福,所以无惧寒冷。
旁边有男人在打电话,嗓音挺大,她侧头去看,看见一对男男情侣,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而另一个安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手却紧紧的握住他身旁打电话的男人。
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柏冯,大概对她没有情。
冯平见她好像不高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拉着她走远。
冯平送她回到家,他很温柔的同她说晚安,甚至没有逾距的亲吻她的额头。
他看她进了大门,这才转身上车离去。
乔翘听见车轮擦过地面的声响,她知道他已经离去。
他确实可以算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但他不是她想要的。
他不知道她这么配合他他开不开心,反正她是一直如坐针毡。
还好,一天下来,她没有在半路遇见柏冯,或许,这算是她今天唯一开心的事情了。
乔翘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上课,现在上课才是她最大的解脱,只要上课,冯平就不能逼着自己和他出去了。
周一一早,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早到。
已经十一月,天完全的黑着,学校的路灯换了新的,光芒将路面照的明亮。
乔翘一边走着,一边无聊的去踩自己的影子。
她已经快两天没见到柏冯了。
正这么想着,影子旁边多出一道影子来,她侧头去看。
柏冯已经与她并肩前行。
他的侧脸完美,鼻梁高挺,嘴角似弯非弯,让人看不出来他是在笑还是没笑。
他身上带着晨间的清风与露水,一股淡淡的男性体香传到她的鼻尖,就像是清风明月也不及他的美好。
乔翘把目光收回来,低头看着路,心情忍不住好了起来。
他真的好好看。
俩人难得安静的走一段路,乔翘觉得这个早上就像是秋天到来时,第一片落叶落到头上,那样恰逢其会、默契相通的美好。
乔翘安静的跟在他身旁上楼,到了教室外面安静的站在一旁等他用和她一样的方法去开窗户,然后她会像以前那样,看见他微微偏头示意她:进来。
她在座位上坐下来,柏冯递给她保温杯,他说:今天加了红枣。
乔翘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枣香味儿携着豆浆的香甜就扑鼻而来,她轻轻地啜了一口,感觉比原味更浓郁一些。
她小口小口喝着热豆浆,眼睛盯着前桌的书,用随意的口吻问:柏冯,你有喜欢的女生吗?柏冯正翻卷子的手一顿,然后他笑着说:有啊。
乔翘握住杯子的手紧了一些,谁啊?柏冯唰唰唰的写着卷子,手都没停,就那样自然的说出来:你啊。
乔翘不信,低声骂:神经病啊……柏冯:嗯乔翘:……柏冯过了会儿没听见她说话,于是开口问:上次数学考的怎么样?这两天有好好复习数学吗?乔翘:……不想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种剧情,求大家别给我寄刀片也别拿四十米的大刀砍我……如果要砍的话,去砍冯平好了……乔翘以她并不成熟的方式帮了柏冯,冯平以他略显卑劣的手段得偿所愿,这种剧情我也是很拒绝的,但是我无法将它抹去。
柏冯是一个不知情者,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背后的冯平和周正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不知道乔翘的烦恼。
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有一种喜欢说不出口,也总有喜欢是以开玩笑的形式无数次轻松说出口。
这段里面柏冯一共说了两次他喜欢的人就是乔翘,但是乔翘一次也没有相信。
很多感情会错过,但我不会让他们错过,今天的剧情,就当是一个导火索,告白已经近在咫尺下午好,爱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