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2025-04-01 16:42:45

三月十四,天大晴。

煦暖的阳光洒在青瓦屋顶上,落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内宅里已经鸟啼声声,红花绿草相映,绒毛一样的柳絮随着和柔的东风起舞,飘过鼻尖的时候,惹得丫鬟打了个喷嚏。

近来初经人事,苏绿檀身体底子再怎么好,终究是个姑娘家,已经被折腾的腰酸腿软了好几日,若非正好来了一次月事,钟延光还不会放过她。

可偏偏,苏绿檀还不能表现出很生疏的样子,硬着头皮迎合他,起初自然是从书本中学来的姿势,所以略显僵硬,后来情到深处,媚态横生,二人也越来越合拍,常常是大汗淋漓才作罢。

今日正好身上干净了,苏绿檀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那处前些日本来就有些红肿,又戴了几天的月事带,她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变胖了。

白日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苏绿檀什么也不想,焚香抚琴,权当散心。

现在的天黑得迟了些,钟延光还能趁着天还亮的时候归家,他回来的时候先是被荣安堂里的琴声给吸引的,不消说,便知道琴的主人是谁。

从院子里进去,钟延光循着琴声望过去,上房的花窗支开大半,带着点昏黄的日光落在高丽纸糊的窗户上,照出里面婀娜的人影,以他的视线,正好能看到窗格下露出的小巧下巴,精致如玉,窗下佳人抬臂抚琴,姿态优雅,惹人心动。

钟延光径直走到窗户旁边,敲了敲窗,冲里面笑道:夫人,我回来了。

他褐色的温润眸子带着一点点亮光,像两颗星子。

苏绿檀弹琴入神,被唬得一跳,抬头嗔了他一眼,嘟哝一句讨债鬼,便下了罗汉床,穿好绣花鞋出去迎他。

夫妻两个在门帘处拉上了手,钟延光问她:可会抚《凤求凰》?秀眉微蹙,苏绿檀声音利落道:不会。

钟延光揽上她的腰,道:我教你。

噘着嘴,苏绿檀道:今日实在不想费神了。

钟延光也不恼,自顾坐到炕桌上去,弹了一首《蒹葭》。

若放在以前,苏绿檀听到钟延光这样的琴声,必是欢天喜地,如今听了却是有些怕怕的。

果然琴声刚刚结束,钟延光就状似随口问了一句:夫人今日身子可爽利了?头皮一紧,苏绿檀道:夫君快教我《凤求凰》,我想弹给你听!钟延光笑一笑,他改变主意了,道:晚上再说。

苏绿檀一哆嗦,自觉地爬上罗汉床,挨着钟延光坐,手指轻轻地搭在琴上,用渴望求学的眼神看着他,道:不,我想学,现在就想学,不想等到晚上!捉住她的手,钟延光道:好啊。

钟延光教琴一直教到了用晚膳之前,苏绿檀的手指头都磨红了,他的指腹却因着常年惯使兵器,生了薄薄的茧,重抚琴弦也没有留下太深的痕迹。

用膳的时候,苏绿檀筷子的都捏不好了,钟延光笑一笑,给她把菜夹到碗里,让她用小瓷勺挖着吃。

苏绿檀秀眉蹙着,哼哼唧唧的。

轻咳一声,钟延光忍着笑意道:以后不想学就不学,你看你,指头都红了。

放下勺子,苏绿檀摊开纤纤素手,葱白食指放在钟延光跟前,椭圆的指腹微微翘起,透着绯红,红白相衬,格外诱人。

喉结耸动,钟延光眉头微抬,便挪开了目光,他怕这顿饭吃不好。

吃过饭了,钟延光破天荒地动手给苏绿檀找了衣衫,还替她除去头上的簪环。

苏绿檀受宠若惊道:夫君,你做什么?平常都是她伺候他的。

钟延光道:你的手指不是伤了么?我服侍你还不好?今日我替你擦洗身子。

说着就要横抱起苏绿檀,她勾着他的脖子,蹬着腿道:我、我洗过了,放开我,快放开。

抵着她的额头,钟延光问:洗过了?眼皮子半垂,瞬间明白了过来,唇边绽了尬笑,道:身上干净了。

轻哼了一声,苏绿檀道:是的,可是……我还痛着!在她唇边吻了吻,钟延光道:没事儿,我有法子。

苏绿檀面色透红的不像话,娇艳欲滴,太想让人采撷。

钟延光把她抱到床上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道:等我。

拿着干净的衣服,钟延光迅速去了净房,一刻多钟的功夫就回来了。

此时天气暖了,他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纯白的中衣,带子随意地系着,等他快步走进屋的时候,衣服已经敞开了,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坚毅宽厚,腹部也是线条分明,很是悦目。

趴在床上的苏绿檀看着看着,便多看了两眼,真别说,钟延光不光脸好看,身材也好,若是不提床笫之间的粗鲁行为,光看看还是不错的。

钟延光见苏绿檀脸上带着笑意,拿了一样东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脱靴上床,把她拉在怀里,亲热起来。

苏绿檀枕在钟延光的大腿上,推着他的肩膀,仰脸看着他,瞪着圆圆的眼睛道:我月事才过,有些不舒服,今晚歇一歇好不好?钟延光柔声问她:可是痛了?他知道,女人的身子很柔软的,尤其苏绿檀吹弹可破的皮肤,更加娇嫩,不好伺候。

点着头,苏绿檀噘嘴道:好像红肿了。

钟延光的手往下探去,嗓音低了些许,道:我看看。

慌忙捂住自己的衣摆,苏绿檀惊呼:不要!这还没坦然相对几次,就让他看最私密之处,哪里好意思。

钟延光握着她的手腕,道:不闹你,给你上点药。

药?苏绿檀脑袋一歪。

钟延光把小瓷盒摸出来,才巴掌大,一扭就开了,里面装着玉色的膏子,有浓淡适中的桂花香味。

接过盒子,苏绿檀放在鼻尖嗅一嗅,道:哪儿来的?当然是找胡御医要的。

唰地一下,苏绿檀脸立刻蹿红,她皱眉嗔道:你怎么找胡御医要这个!钟延光捏着苏绿檀的鼻子,道:我说的是,你的手指磨得红了,要消一消肿。

苏绿檀又嘟哝说:用在手指上的,能用在那里吗?她可是很讲究的。

钟延光又道:我特特问过了,胡御医说哪里都可以用,想来那里也是可以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愈渐低哑,帐子落下,静谧的房间里只听得见两人衣料擦动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绿檀终究还是让他替她抹上了一些,搂着她聊起了天。

两人正聊的高兴,钟延光忽然问:可还难受?药稿子十分奏效,涂上去清清凉凉的果真舒服不少,苏绿檀已经没有了不适感,她灿笑手:舒服多了。

红帐里,美人面颊粉嫩,琼鼻樱唇,两齿微露,钟延光绞了一绺她的头发,抓着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地舔着她的指尖,欺身压了下去。

好几日没有亲密之举,再来的时候,似乎又变得紧致了,钟延光前几天还要勇猛。

苏绿檀攀着他的脖子,慢慢地跟他磨合着。

一段时间下来,比从前更默契,也更舒服了。

清浅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渐渐如浪潮高涨,一浪高过一浪。

烛火都灭了,内室里才重新变得静悄悄的,这时才隐约听闻几声女人的娇嗔:累的要死了,谁还跟你坐莲!粗哑的声音刻意放的平缓,跟她好言好语地商量着:就一次,让我尝尝。

不来!从前你说过的。

明儿十五,你要上早朝的,当心迟了被御史骂,指不定连我也骂上。

迟不了,我起得来。

哼,今夜累了!娇媚的声音里,确实带着一丝丝的疲倦,男人只好作罢,搂着她道:那就明日。

过了一会子,便只听得均匀的呼吸声了。

次日早晨,天不亮钟延光就爬起来了,精神抖擞,神清气爽,苏绿檀还睡的很沉,他穿好衣裳,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便走了。

苏绿檀早起,刚刚梳了个圆髻,戴好簪子,手上还拿着篦子,还没来得及去千禧堂请安,便有丫鬟急急忙忙地赶进来,惊慌失措地禀道: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叶家的人闹上门来,老夫人晕倒了!啪地一下,把篦子拍在桌上,苏绿檀一个转身,银红的缠枝莲褙子跟着旋了圈儿,她道:怎么回事?丫鬟说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为着表小姐的婚事引起来的。

定南侯府只有赵氏主中馈,她昏倒了那边肯定也乱做一团了,这事儿也不好惊动太夫人,苏绿檀只得领着两个丫鬟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苏绿檀早猜到方宝柔会咬赵氏一口,只是没想到会一下子把人气昏过去,看来她这回作的死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