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法问对面是什么年代, 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样子的。
许南南想了一下 , 干脆迂回的问了一句,你家老太太谁啊?要是个大名人, 她就能确定是不是她所知道的未来世界了。
【我是老二】:我们家老太太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啊。
那是我们全家老小都得敬着的人物。
……和这么个二货说话, 许南南都觉得嫌弃。
不和你说了, 我那东西我又不卖,管他真货假货呢。
你别找我了。
然后再次屏蔽。
这下子总能够好好的休息了。
遥远另外一边, 年轻人发现自己被屏蔽之后,顿时郁闷了,又打电话给自己哥们。
那边年轻人似乎有些没睡好, 我一晚上没睡, 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啊?不是, 就是我提醒你啊,那个小店好像也卖假货了。
她造了个假,胆子也特大了,造的竟然还是老太太捐出去的东西。
那么大的博物馆里面摆着呢, 真把别人当傻子了, 你可别被骗了。
那边听到声音,噼里啪啦的一阵响,然后电话就挂了。
看着自己被挂的电话,年轻人愣了愣,这一个个胆子肥啊,卖假货的卖假货,挂电话的挂电话。
真是的, 欺负他心好是吧。
很快,戴眼镜的年轻人看着淘宝店里的那个铜狗头,眼睛都瞪圆了。
特别是上面那个脚印还没被擦掉……他想起小时候,听老太太讲找到狗头的传奇经历……发了个消息过去,结果对方回了句,没空。
许南南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林青柏的声音。
赶紧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林青柏站在门口,看到许南南了,才放心了,听青松说你一回来就进房间了,累了还是不舒服?这天气比南江那边冷,就担心她不适应,会不会感冒。
没事,就是走累了。
林青柏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先下去吃饭,吃完饭再上来休息。
两人下楼,李婉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林长征和林青松坐在桌边上,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林青松看着就像是个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看到林青柏和许南南了,林青松如蒙大赦。
吃饭了吃饭了。
林长征气的瞪他。
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懒得再教了。
养在身边的这个,还不如后来回来的那个像他。
李婉端着碗筷过来,看到许南南了,绷着脸道 ,南南今天是怎么了,喜梅上去找你,你不理人家就算了,还当着人家的面摔门是怎么一回事。
喜梅气的都回家去了。
许南南愣道,有吗,我回屋就关门了,还真没注意。
那时候她脑袋里都是叮叮叮的声音,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啊。
再说了,她也不想和孙喜梅说什么。
不用想就知道孙喜梅不可能和她说什么好话,她又不是自虐,还等着人家来说话膈应她呢。
李婉给了她一个骗谁的表情。
她可不信许南南没注意,她这明显是想故意气喜梅呢。
林青柏给许南南夹菜,脸上不冷不淡道,我和南南在这里也就待这两天了。
以后要是不喜欢,不回来也行,阿姨还是担待点,好歹这几天让人过的舒服点。
明显对李婉针对许南南的行为很是不满。
好了,吃饭,没必要为了外人闹的家里不和。
林长征面色严肃道。
李婉也不好再说,只是心里觉得难过。
也不知道喜梅回家会怎么说。
到时候得罪人怎么办。
中午吃完饭,林青柏还要去办事情,许南南就去了周首长家里看周首长。
两人刚出门,孙母就上门了。
平时林家和孙家走的还挺近,孙母上门也不稀奇。
只是这次脸色可不大好。
孙喜梅中午回家之后,气的连饭都没吃。
她被许南南当着面摔门,结果林青松一句话也不替她说。
气的她直接回了家。
孙母知道闺女在林家受的委屈之后,直接上门来找林长征和李婉了。
老林,李婉,孩子们的事情我是不准备插手的。
可是这样也太过了。
我们家喜梅整天来你们家,可你们家这是不是也太不当回事了。
让一个外人欺负我们家喜梅。
这是给谁下脸。
林长征坐在沙发上喝茶,一句话没说。
倒是李婉坐立不安的在,我知道喜梅好,今天我也批评了南南了,这事情我肯定是站在喜梅这边的。
咱家的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欺负喜梅,你说是不是?听李婉这话,孙母这心情才好了一些,脸上的愤怒而已少了几分,说起来,大院里现在可都在说青柏娶了媳妇的事情,你们家这动作还挺快啊。
没,就订婚了,我都还没认呢。
李婉叹气道。
孙母笑了笑,甭管结婚还是订婚,都不重要。
这又不是旧社会,讲究都是婚姻自由,这年头不合适,离婚的又不是没有。
更何况是个订婚,你说是不是?李婉看了眼林长征,这观念她虽然不是很同意,可她知道,喜梅妈这话是想问她和林长征的态度呢。
她倒是想表态,认喜梅这个媳妇,可是林长征在旁边坐着,她不好说话。
看到李婉这动作,孙母也看向林长征,老林,你和老孙都是多年的交情了。
当初我和老孙也是看中了青柏这孩子的。
可我们是真没想到,青柏这孩子说调走就调走,这回来了就突然带个女同志回来,还说订婚了。
这要是找的是大院里面的,我们也不说别的 。
可他从哪里带回来的?我还听说,这孩子和周云山关系不错吧。
你也知道周云山和我们家老孙的关系的。
你们这样,老孙心里怎么想?孙母这番话,说的李婉心里发慌。
她看向林长征,老林,你怎么想的?林长征一直垂眸喝茶,听点他的名了,这才道,从别的方面来看,我是很喜欢喜梅这孩子的。
可你刚刚也说了,婚姻自由,青柏这孩子大了,我这当爹的还能管得着?孙母不以为然道,怎么管不着了,把他调回来,时间长了不见面,这感情自然也淡了。
咱们都是从过去那年代走过来的,谁还真的靠感情过日子,还不是为了革命事业。
革命战友那就得是志同道合的。
青柏和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思想交流。
说完,话锋一转,还是说,老林你这是看不上我们喜梅,所以干脆顺着青柏了?林长征眉头微微皱着,一边摇晃着茶杯,一边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对喜梅是很满意的,孩子们没缘分,我也没办法。
没想到话都这份上了,林长征还是这么说,孙母顿时气笑了,脸上笑道,好,老林,你这话我可听了。
行了,今天当我白来一趟了。
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脸上神色暗沉。
李婉赶紧追了上去,拉着孙母道,你别急着走啊,咱好好说说。
喜梅妈,我是对你们家喜梅很满意的。
真的。
孙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事情你也做不了主,回头你们家能做主的想清楚了,就来我们家和老孙说。
这事儿我也不管了。
说完甩开李婉的手就走了。
李婉急的不得了,没追上,又跑回来和林长征说话,你说你刚怎么那么说,现在是彻底的把人给得罪了。
得罪了又怎么了,我还就和你说了,就算青柏这次没带人回来,我也不会让青柏娶他们家的闺女。
林长征哼了一声,放下茶杯上楼去。
孙博文是什么人啊,投机取巧的东西,上次那次运动,得罪多少人。
要不是侥幸,现在还不定能好好的在这大院里呢。
就算以后有他孙博文猖狂的机会,那也不会长久。
毕竟这天底下,总还是正义压倒邪气的。
他当初是没办法,但是青柏这孩子可不能和孙博文这样的人有关系。
真要有那么一天,他和青柏断绝关系都行。
李婉看着他扔下这话就上楼了,心酸的不行。
合着就她一个人在担心这个家呢。
一个个的都没心没肺的。
想着儿子和丈夫对她的态度,她委屈的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这些年她到处和人打好关系,还不是希望家里好好的,林长征和孩子们能有出息。
现在闹的,都对她有意见了。
李婶在屋里听着她的哭声,心里也不是滋味。
上次在南江因为李静的事情,两人感情也不如之前了。
可李婶心里还是疼这个曾经的小姐的。
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能不疼呢。
她想了想,还是从屋里出来,拿着方巾给李婉擦眼泪,别哭了,家里的事情林首长都说了,你也别操心了。
李婶,我这还不是担心他以后护不住这个家。
可他当初不也护住你了吗。
李婉啊,甭管好不好,一家人能一颗心才最重要的。
你看李静那闹的,你想学她吗?李婉吸了吸鼻子,我就担心以后老林怨我。
有啥好怨的,当初又不是你上赶着结婚的。
心放宽点。
林首长发话了,你就别管了。
李婉心里一肚子的怨气委屈,被李婶这么一说,顿时发不出来了。
她心里就是纠结,就是难受。
可又觉得,自己现在这处境,似乎也不是她想要的。
许南南在周首长家里待了一下午。
和周首长相处时间长了,越发的觉得这个人特好相处。
没架子,平易近人。
就是容易吹牛。
说起当初打仗的时候那些辉煌的事情,说的好像神话一样,和著名抗日神剧手撕鬼子有得一拼。
说到后面,周首长又开始缅怀那些曾经牺牲的弟兄们。
还是咱武器太差了。
就是那汉阳造,都得两个人共者着用。
小日本鬼子那都是德国支援的武器。
大伙真的都是用命去填的啊。
南南啊,以后咱这国家就靠你们这代人去建设了。
我们这代人啊,也快没力气了。
张文秀道,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呢,让孩子有压力。
我这是给他们提个醒儿,别看着这日子太平了,就得过且过了。
许南南点头,脑袋里也回忆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她心里有些莫名的冲动,似乎觉得,自己也许能够干点什么。
林青柏下午直接来周家接她,两人一起回去,许南南脑袋里还在纠结事情,显得心不在焉的。
一下午没见,怎么就心事重重的。
我发现你这次来京城,就没高兴过。
我挺高兴的,就是见的多了,想的也就多了。
许南南道。
那你想什么了?林青柏打趣道。
许南南认真的看着他,我想做英雄,拯救全世界。
噗呲,林青柏没忍住笑了出来。
许南南顿时不乐意了。
笑什么,小看我啊。
我认真起来,没准真能做到的。
林青柏忍住笑,点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嗯,我相信你能拯救全世界。
不过南南,咱量力而行,有多大能耐做多大的事情,你说是不是?林哥,如果一个人有能耐做到,但是也许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呢。
许南南问道。
见她问的认真,林青柏可不敢再笑她了,也认真的想了想,牺牲要分很多种。
比如我只是一个士兵,我会义不容辞的冲在最前面,不惧敌人的炮火。
如果我是个干部,我就要保住这条命,因为我要是死了,我下面的士兵就散了。
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他看着许南南,同理,如果一个人真的有能力拯救全世界,那他必须在保证自己活着的情况下再做。
要不然他死了,还有谁来做这件事情?看着许南南纠结的样子,他笑着揉她的脑袋,看来以后咱们还是要少来京城,瞧瞧你和这些老革命们待在一起,这脑袋里就想太多了。
明天收拾东西,我们后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