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2025-04-01 16:16:21

贺兰叶用了大半晚上的时间,身体力行告诉柳倾和,在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

也是因为如此,贺兰叶才反味过来,以往是她傻,居然总在这事上让柳倾和肆意摆弄,如今一次,让她得了不少乐趣,倒也有几分心动,觉着日后这种对柳倾和的教导该多多益善才好。

如果说这件事有什么后遗症,那就是贺兰叶操劳太久,第二天动都不想动弹,抱着身侧的柳倾和呼呼睡了一早上。

日上三竿,贺兰叶还睡得正香,身侧柳倾和悄悄动了动他胳膊,小心翼翼坐起身。

被子滑落一半,他赤裸的胸膛布满红印,肩上两圈细糯牙印整整齐齐,泛着一丝红。

柳倾和抬手轻轻掀起被子,手腕有一道被绳子捆绑过的暧昧痕迹,很快被他披上的内衫遮盖。

昨儿他身上穿的那一身,已经在犹如恶霸一样的贺兰叶摧残下,剪成了碎布条,如今散落在床榻周围,与贺兰叶昨儿的衣裙扔在一处,看得人脸红心跳。

还睡着的贺兰叶抱着被子,闭着眼均匀呼吸,睡颜可爱天真,丝毫看不出昨夜她犹如夜魅附体的妖冶。

柳倾和看了她一会儿,把掉在脚踏上的四根红绳收了,以及他昨夜惹到贺兰叶的源头。

一叠子红色布料所做成的半截肚兜,巴掌宽的抹胸。

柳倾和轻手轻脚把这些收拾了,推开窗,窗外一抹清新的空气涌入,带来了初春温柔的阳光。

柳五?贺兰叶感受到了光芒,迷迷瞪瞪睁眼,反手在枕边摸了半天,没有人,抬头来,揉揉眼对站在窗根下的柳倾和含含糊糊道:怎么这么早?刚睡醒的她声音干哑沙沉,再加上昨儿用嗓过度,声音有些劈。

柳倾和肩披外衫,回过头来沉重地看着她,而后默不作声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她。

等贺兰叶坐起来,喝了水润了润嗓子,柳倾和冷不丁问:昨儿那招,你从哪儿学来的?厉害了,他做暗探多年,还是第一次被用药放倒。

更别说之后贺兰叶出乎他意料的做法,让他手脚被分开绑在床头床尾,所有的欢愉痛苦都被她一手掌握。

那种把一切交付给她的感觉,意外的不坏。

柳倾和舔了舔下唇,眼神深深。

贺兰叶这会儿感受到了昨夜猖狂的后劲,浑身酸疼的她一用力就嘶嘶吸气。

见柳倾和忽地问了这个,贺兰叶避而不答,反抬手指了指垂幔纱顶上绑着的一扇铜镜:那你先告诉我,昨夜你想做什么?理直气壮的柳倾和顿时气势一弱,干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过去的我们就都不计较了,好么?贺兰叶默不作声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胳膊,决定战成平局。

她本就打算放过了,谁知柳倾和踟蹰了会儿,腆着脸柔声道:下次你如果还有教诲,早些告诉我,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说罢,食髓知味的青年意犹未尽舔了舔下唇,无尽怀念。

贺兰叶头皮一麻,忽然怀疑自己再这么做两次,会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半天时间都让他们给消磨了过去,正午刚过,外头镖师来说,司守府派人来请柳倾和去一趟。

说是已经集资结束,准备动工修道了!这个年轻的镖师也是当地人,与司守府的人相识,来之前就打听好了,这会儿等着贺兰叶与柳倾和从后院出来,守在旁边一股脑儿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与了他们。

康司守与柳倾和原本定下的,觉着三个月的时间,差不多能凑集万两白银,就可以开始修道。

而如今只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前来司守府集资的人络绎不绝,万两白银居然就这么迅速的凑齐了。

这一切都超乎了康司守与柳倾和的想象,康司守那边钱一盘出来,抵达万两,赶紧就派人来通知柳倾和与贺兰叶了。

这么快?贺兰叶都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中,漠北很多大商户和大家,对这种事不是那么爽利。

她还计划过,过几天了一家家去登门,由她牵头引线,抛个大头,令他们也一道集资。

柳倾和也觉着太迅速,迅速的都有些不太对劲了。

他也不耽误,先与那司守府的小吏去看看情况。

出去的时候,柳倾和一个人,等下午,贺兰叶还在前厅,底下人说姑爷回来了,身边还带了两个人。

贺兰叶一听,放下手中簿子,起身出去。

前厅外的庭院,早先被那几个妾挖了花圃出来,这会儿花开的正好,颜色娇俏,与她霞色纱裙相映成。

绕过照壁走进庭院的,前头的是柳倾和,他身后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眼睛轱辘转的青年。

玥儿。

柳倾和对着站在台阶上的贺兰叶轻声喊道。

那两个左右打量着贺兰宅的青年听见柳倾和这温柔的声音,纷纷打了个寒颤,齐刷刷抬起头来,看清了那正提裙走下来的少女,眼中恍然大悟。

嫂夫人!两个青年拱手弓腰,一鞠到底,声音清脆响亮,绕梁不绝。

贺兰叶有些诧异,这两个青年她不记得有见过,也不像是柳家的。

只一迟疑,贺兰叶反应过来,含笑道:是五郎的同僚吧,快请进。

能跟着柳倾和身后来的,除了柳家的,也就是他风刃的手下了。

两个青年左一句右一句介绍着自己。

嫂夫人,我是尔凉,当初咱在幽鹿苑见过。

嫂夫人,我是之恒,奇华公主送亲的队伍里,我做过侍卫,跟着头儿一起站在他右边的,后来咱在将军府也见过的。

两个相貌平平,或者说是毫无特点的青年堆着笑意,热情的给贺兰叶介绍着自己。

贺兰叶先是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分别是谁,其后微微一愣,快速看了眼柳倾和。

这两个风刃的暗探,合着都知道她身份?尔凉跟之恒是被派过来跟事情的,集资的事情他们出了点力。

柳倾和三言两语说了,对贺兰叶道,给他们指个院子先住着,他们大概还要呆些日子。

不是一些,头儿,我们可是要喝了你的喜酒才走的。

尔凉是个看起来寡淡,但是笑起来很甜的青年,他无比怅然道:当初头儿你与局主成婚时我们没看到……唔!之恒淡定一手捂着他的嘴,对贺兰叶赔笑:嫂夫人,接下来就要叨扰了。

贺兰叶嘴角噙着笑,请了两位婆姨帮他们选了个住处。

好在因为他们回来是准备成亲的,家中处处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随意挑选哪处都是直接能住人的。

尔凉和之恒顶着新姑爷同僚的身份,在镖局被热情款待了一番。

论喝酒,柳倾和都不是这边镖师们的对手,更不用说两个酒量本就一般的。

酒过三巡,尔凉喝上了头,踉踉跄跄抱着树哭嚎,之恒眼睛发着亮,抱着酒碗蹭蹭跑到贺兰叶面前,一本正经拱了拱手:嫂夫人,小弟有一事疑惑久已,还请嫂夫人为小弟解惑。

贺兰叶慢吞吞扫了眼盘在树根哭出腔调的尔凉,庆幸之恒还有理智,温和道:你说。

小弟记得当初,嫂夫人点了一排人出来,最后选了我们头儿。

之恒看起来清醒,说的话一点都不清醒,我们头儿当时装得那么可爱,嫂夫人您有没有好好疼他?贺兰叶一口酒差点吐出来,一言难尽盯着之恒,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旁边的柳倾和默不作声拎起还带着好奇的之恒,拖到树根下,与鬼哭狼嚎的尔凉放在一起。

不知道他怎么修理了自己手下一番,之恒抱着头反思过后,拔剑高歌起舞,引来镖师们热烈掌声哄捧。

这一夜,兴奋过度的两个人撒了半晚上的酒疯,天明时分才堪堪睡下。

经此一役,贺兰叶对风刃的暗探们都服气了。

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尔凉和之恒做事情很麻利,不但在没有让柳倾和贺兰叶出面的情况下,解决了万两白银的筹资问题,还在走之前,顺带从临阳工部捎来了不少能人巧匠。

这些人就没有尔凉他们好运,还有接风宴。

工部的人自打脚挨着漠北,就被康司守派人接走,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给留,直接投入了紧张的修道之中。

那边到底是公事,康司守也知道柳倾和的身份,总是派人来请他去一起商议,柳倾和也只得放下家中,每天去司守府应卯。

与此同时,堂爷爷家的几个姊妹,堂叔伯家的姊妹,都汇聚一起,来帮贺兰叶绣嫁衣。

嫁衣的布料,最终还是用了柳倾和定下的一匹,色泽光亮手感细腻,且轻薄丝滑,垂感极佳。

衣服的剪裁,每一处要绣的图纹,都是活计,若是全部交由贺兰叶一个人来,只怕这个婚,没有一两年成不了。

好在贺兰叶身边,这些堂姊妹们多,也知道她不善这个,大家都来你分一些我帮一截,绣花串珍珠描金线,等到嫁衣彻底完工,用了近乎二十天的时间。

而就在贺兰叶的嫁衣缝制妥当之后,贺兰寒带着平氏的绵长车队,终于抵达了漠北。

同行的,还有携带两个儿子同来的柳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乖巧坐等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