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对任思齐来说毫无压力,反而格雾紧张的恨不得冲进考场看看情况,连带任院长也跟着她紧张起来。
等任思齐出了考场,一老一小都迫不及待的问:考的怎么样?题难不难?问完,格雾又连连摆手,难不难都考完了,考完了就别想了。
任院长失笑,任思齐用笔袋敲了敲格雾的头,说: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就那样。
那样就是考的很好了。
格雾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开心的好似自己考了好成绩一样。
走吧,送你回家。
格雾的笑脸瞬间垮了。
回去的路上,任思齐先带着格雾去了一趟医院,确认脚踝无碍才安了心。
下次再不许做这么危险事。
怎么可能还有下次,不用等我回家,我妈就已经把我窗户钉死了。
格雾没心没肺的道,不过还真是让她说中了。
看着窗外多出来的红外线防盗网,格雾真心觉得她妈太高估自己女儿了,连红外线这种高科技的玩意都用上了。
直到中考前夜,格雾还在抱怨这件事。
这段时间我就跟坐牢似的,见天被‘牢头’看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等我考上一中,坚决住校,摆脱‘牢头’。
任思齐笑道:等你考上再说吧。
格雾觉得这句话带着深深的鄙视,她闷声哼了哼,你等着。
好,我等着。
格雾对他哄孩子似的语气很是不满,嘟着嘴不吭声。
格格巫。
他轻声叫她,别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担心?明天就是中考,你若是不担心,又怎么会大半夜的不睡觉,打电话给我呢?我就是,就是……格雾说不出的焦躁,明明复习的很好,可是倒在床上一闭眼,就立即想到自己在考场上大脑一片空白的情景,她还怎么敢睡。
就是有点怕是吗?任思齐准确的说出她的情绪。
格雾闷闷的嗯了一声,整个人像打了蔫似的。
她怕自己考不上一中,更怕自己追不上他的脚步。
任思齐低声笑了笑,声音轻缓却坚定,怕什么,我相信,你一定能做我的亲学妹。
格雾只觉得自己那颗不安的心好似被他轻轻的抚了抚,然后瞬间安定了。
嗯!她重重的应一声,他的一声鼓励比任何东西都让她的安心。
任思齐,终有一日,我会与你并肩而立。
一夜好眠,格雾精神奕奕的奔赴考场。
她到考点的时间比较早,在车上一直坐到看见熟人才下车。
行知止这个书呆子,马上要考试了,居然还捧着书本看。
格雾跑过去直接抽了他的书,你这是要临阵磨枪啊?行知止伸手要抢回书,格雾却把书背到身后,故意逗他:我告诉你,现在看什么都晚了。
行知止不抢了,偏过头看向她的身后,咦了一声,任学长怎么来了?格雾撇撇嘴道:我才不上当,我爸妈都在,任思齐不可能来。
真的是任学长。
你再拿任思齐骗我,我要生气了。
格雾把书丢给行知止,小脸板了起来。
说不期待任思齐来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母亲的态度摆在那里,她不想他为难,更怕母亲给他难堪,所以连提都未曾提过让他来陪自己考试。
格格巫。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格雾僵了一瞬才转过头。
晨光之下,高瘦的身影异常的挺拔,他正微微笑着,眼中的温柔之色几乎要将她沉溺一般。
他真的来了。
格雾咬着嘴唇,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任思齐不顾格父、格母要杀人的目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调轻快的道:别紧张,好好考。
继而又笑着接了一句,我未来的亲学妹。
格雾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咬着牙重重的点头。
去吧。
他目送她进考场,格雾一步三回头,进了考场才摸了摸眼角,攥着准考证,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考场外的任思齐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才转身欲走,只是刚转过身就被格母截住去路。
我想和你谈一谈。
不知道是不是任思齐的鼓励起了效果,格雾很轻松的完成了考试。
不过,她根本来不及与任思齐分享考试的心情,就被格母打包送进了一个美其名曰名校游学夏令营,实则就是英国名校深度游的旅行团,直奔剑桥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任思齐已经被b大艺术学院音乐学专业录取了。
格雾得知后,咬着吸管嘟囔着:b大呀,真好。
语气却是复杂的令人分不出悲喜。
等她喝光了一瓶可乐,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后,用爸爸新给她买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任思齐。
你说我考b大医学部怎么样?好半响,任思齐才回复,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好。
格雾看着那个好字,却是沉沉叹口气,闷闷的打字发送:追你可真累呀。
发完,便一头倒在床上,根本没意识到这句话的奇异之处,更加不知收到信息的任思齐,此时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手机边缘,好半响才打了几个字,只是直到屏幕暗了,他都未曾发送,最后喟叹一声,将这条信息保存到草稿箱。
高中还未开学,格雾和行知止已经被迫提前进入高中课程的学习,只因二人都未考进一中的尖子班,俩个家长好似约定好了似的,竟让他们去了同一个补习班。
咱俩还真有缘。
行知止看着格雾笑嘻嘻的道。
格雾却是一撇嘴,果断回答他:孽缘。
不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戳了戳行知止,叹道:要是任思齐陪着我补课,心情肯定不一样。
语气里满是嫌弃。
这回换行知止撇嘴了,你当我愿意和你一起补课?要是能选择,我宁愿去参加秦翡学姐的舞蹈训练营。
秦翡学姐的舞蹈训练营?格雾一字一顿的重复,眼里满是戏谑的看着行知止,直到把他看的脖根都红了才笑出声,调侃道:行知止,你小子居然对秦学姐起了不轨之心,该当何罪?行知止暗骂自己一时大意说漏了嘴,死不承认的辩解:什么不轨之心,我、我就是喜欢舞蹈,想、想学学。
啧啧啧,别扯淡了。
说话都结巴了,还不承认。
就你那广播体操都做不协调的资质,还想学舞蹈,唬弄鬼去吧。
喜欢就喜欢,你一大男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还不如我这一个小女子来的坦荡。
你哪坦荡了?行知止涨红了脸。
格雾不知羞的道:我做的还不明显吗?我以为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我喜欢任思齐。
他就不该问。
行知止羞恼的撇过头不搭理她,她与任学长和自己与秦学姐根本不是一个情况。
格雾却不肯放过他,揪着他衣服追问:你什么时候喜欢秦学姐的?小学?初中?啧啧啧,早恋呀。
你才早恋,我那是倾慕,倾慕你懂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小小年纪就整天惦记着谈恋爱。
行知止真是被逼急了,音调都升高一度。
我倒是想谈,可任思齐不干呀。
提起这个格雾倒似泄了气一般,那个老夫子,说什么大学之前不许想恋爱的事。
我还得再熬三年才能辣手摧花。
辣手摧花是这么用的吗?行知止真是败给她了。
搓了搓发热的耳朵,故意气她,你慢慢熬,任学长已经熬出头了。
b大人才济济,美女学霸随处可见,也许任学长……啊啊啊,你松手,格格巫,你怎么还掐人呢?你再胡说,小心我掐死你。
格雾恶狠狠的瞪他,心却被他这两句话给弄慌了。
以前她怎么没想到她与任思齐的约定有误差呢?该死的年龄差!这简直是不平等条约。
格雾愤愤骂着,转头瞄了一眼行知止,凶光尽退,嘴角勾起的笑容要多狡猾有多狡猾。
行知止,周末我们一起复习吧。
你要干嘛?他要是信她是单纯的要与他一起复习功课,他就是个棒槌。
周末是任思齐的报道日,我作为他未来的女朋友,当然要去送送他,帮他整理整理寝室什么的。
你说,是吧?果然是拿他当幌子,欺骗格母的。
行知止下意识的想拒绝,不过还没开口,格雾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只怕他说出个不字,她就真能掐上他的脖子。
好吧!他很怂的屈服在格雾的威武之下。
格雾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记得早点去我家接我。
还得去接你?我妈看我跟看守犯人似的,我想出门,她一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所以,你这只兔子不出现,我这只鹰根本不可能遨游蓝天。
格雾摇头哀叹自己那可怜的自由。
行知止却是在心里拼命咒骂:你丫才是兔子呢!你们全家都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