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盘腿坐在车顶上,喝酒看着夜景,肩膀突然一沉,她回头,是条棕色毛毯,带绒毛的,很暖和,张探说:晚上温度低,先披上。
林净裹紧了:谢谢。
张探挨在她边上,问:冷么?现在不冷了。
林净摸了摸身上的毛毯,又转而看他身上那件薄衣服,刚出了汗,热汗津津的贴着他的几块大腹肌,她看了眼,问:你冷么?我热。
哦。
来,给我降降火。
林净一愣,瞥了瞥他,笑着说:你这是虚火吧!张探:虚?!啊。
林净抬头望天空,升起一轮弯月,山的那头,满天的繁星,像是浩瀚的星点赋予着大自然,笼罩了整个大地,美得让人沉醉。
张探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喝酒。
林净弯弯嘴角,顺着他的目光,仰头又灌了口酒喝,这酒的烈性很浓,她一口下去,胃一会儿就烧了起来,热浪滚滚的。
他还看着。
林净侧头,问:要喝点酒么?张探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他在酒里面,仿佛触到了她的嘴里的味道,正刺激着他的味蕾。
喝点儿?张探说。
林净双脚.交叉,垂在车门上晃:啊?来,张嘴。
张探把瓶嘴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
小小的圆酒孔,抵在她下唇,林净平时很少抹润唇膏,就算不抹,嘴唇还是殷红饱满的,唇型很漂亮,嘴角有个黑痣。
不去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他亲一下就觉得发麻。
服务还真周到!一条龙式的服务态度,堪比五星级酒店了,林净张开嘴,说:想灌醉我啊?张探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还用我灌醉么?林净笑笑,接过酒瓶来喝。
好喝么?一般。
林净灌了几口,忽然想起多吉外婆酿的青稞酒,醇厚,酒香浓郁,可惜,没机会再喝上了,她摸了下酒瓶,说:也不知道多吉怎么样了。
张探想了想,问:日隆客栈的那孩子?嗯。
两人有好一会没说话,安安静静的。
静了两秒,张探问:你多大了?二十七。
林净想起什么,扭头看张探,说:还有三个月,就二十八了。
交过男朋友没?林净:交过。
张探问:分了?嗯。
你提的?没,他提的。
张探笑问:怎么认识的?林净摸了摸身上的毛毯,看着前方的那棵树,那树看着像活了百年,连根筑起,她抬头看,树枝上,长满了柳须:训练营在一个队的,他嫌我太糙太野,跟我朋友好上了。
林净想了想,又继续说:哦,也快结婚了。
张探笑了声:你倒是挺大度。
她也笑了笑,双手懒洋洋地撑在车顶上,脚还不闲着,到处晃悠,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这外人来个棒打鸳鸯,太缺德了啊。
怕遭雷劈?他说。
林净说:我怕什么,被人追杀都能逃出来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张探问:什么感觉?林净轻描淡写的: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有面临那种生死困境,你才会知道,活着,其实比什么都好。
张探说:林净,给你逆境的众生,你都应该好好的感谢他。
林净这女人,张探很清楚,她一直敢狠敢拼,怕就是怕了,可她从来不会妥协,林净这女人,狠心起来,比谁都狠。
他栽在她手上,栽的明明白白。
他因有了怕的事和人,因此有了把柄。
任她惊涛骇浪,在他肋骨上,成了一根刺,拔了,他活不成,不拔,那根刺终究还是会成为他的致命一击。
林净说:所以我废了他一条腿。
她说话轻飘飘的,像山间的雾:算是给那伙人的贺礼了。
张探想了会儿,没忍住地笑了声。
上次在柴木达,也是他们干的么?林净说到这儿,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一路上,他们都在逃:你跟阿苟他们,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们才来的日喀则?张探并不隐瞒。
嗯。
这声语气词,解答了所有疑问。
张探咬了根烟点火。
林净看张探,问:因为什么?这一刻,张探才意识到,他遵循着意愿在行走,八年流浪,他在这场旅途中,寻遇到林净,他信了很多事。
想过,恨过,夜里惊醒。
梦里都是女孩围着他在转,喊着他大哥....张探抽了口烟,说:我妹妹。
你妹妹?林净愣了愣,这是林净第一次听张探说起他的家人,他的妹妹:妹妹去哪了?张探:死了。
林净:怎么死的?被强.奸,自杀了。
林净静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找他几年了?张探说:整整八年。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探已经拿起酒来喝,还剩一口,这才递给林净:再喝点儿?不了。
车顶上铺了垫子,林净躺了上去。
张探盯着她的脸,不免笑了下,酒瓶往边上一扔,也在躺边上,林净靠右,他靠左,抽了口烟,侧头见她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他弯了下嘴角,低声问了句:困了?还好。
张探呼了口烟,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
林净没睁眼,张探问:喝醉了?没。
那睡。
张探掐灭烟把烟头扔了出去,回头一把揽过她。
让林净的头枕着他的手臂。
两人就躺在车顶上睡觉,林净浅眠,睡到半夜她就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浩瀚的天空,还有头顶上的张探,他一夜没睡,胡子拉渣。
三十好几的粗野男人,他样样均占。
林净睁眼看了会儿,又闭了上去,半天才摸到他的头,她摸了摸张探脸上那道疤,用大拇指轻蹭了下,问:你不睡么?张探低下头看她的脑袋,她披着头发,长发困散在他手臂上,脖子上也缠了几根,慵懒妩媚,他声音都哑了:守夜。
林净问:在想什么?张探说:想睡你。
除了这个,还想什么了?想上你。
他摸进她衣服里面,掐了下她的腰。
林净接着问:还有呢?把你给办了!林净这次笑了。
张探低下头,问:不害怕?怕什么,怕你么?林净哼笑了声,慵懒地说:你什么样的人,我第一天认识你?张探支着身子,抵了过去:我什么人?林净:老司机啊,想着来一炮。
张探笑了笑,说:挺了解我。
林净轻轻哼了声,算是回应了,往他身上靠了过去,张探人高马大,她的脑袋只到他胸膛下面,细细闻着早熟禾的味道,说:客人来换班了,司机你眯会儿?张探说:眯会儿就有好处?她浓浓声音从他胸腔传来:你还要点脸么?张探看了她好一会儿,干脆把她往上提:要脸有个屁用!林净刚想阻止,张探已经伏下身,把她衣服往上推,只推到一半,他又试了试,她穿着紧身衣,推了半天没推上去。
他干脆解开她的裤子,往她腰上摸。
细皮嫩肉的,一糙一滑。
他往里探。
林净按住他的手,笑着,说:危险期,你忍着点儿。
张探:忍个毛!他使劲揉搓了两下她的臀部,松开了她,摸到她背上来,解开胸罩的扣子,往外拉,没扯下来,肩带卡在肩膀上,他绕回来,在她嘴里亲了几口。
又往她胸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林净摸进他裤裆里面,硬了。
她笑了下,低声说:挺能忍。
信不信老子干死你!在梦里干?张探红着眼睛,近乎咬牙:你他妈....***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天还没完全亮,林净一睁眼,就看到蓝蓝的天,只见远处有一座迷蒙的山野突起。
老鹰在空中盘旋,俯瞰大地,振翅九霄,一去万里。
林净抬头望,蓝天,草原,看得入神。
张探还睡着,这一路,他同样走得太累,林净没打扰他,躺在边上等他醒来,过了一个小时,张探才醒。
林净看他,说:眼睛红了。
张探:你也红。
嗯。
有眼药水没?我包里有,等会,我下去拿。
林净去车里拿旅行包,东西多,没找着眼药水,她干脆拿着包回到车顶上。
张探问:用完了?眼药水剩的不多,她晃了晃,说:还有,够你用了。
张探笑了下。
闭眼。
嗯。
张探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林净趴在他身上,抬他的眼皮,捏紧塑料药瓶,滴了一滴进去,张探轻微皱了下眉头,在适应,林净问:什么感觉?张探说:干。
林净往他眼睛里又滴了两滴,滴多了,眼药水流到他脸上,林净用手抹干,换左眼滴了几滴,笑问:现在呢?湿了。
林净笑了下。
张探用手肘撑着头,低下头看她:怎么?你在哭?张探:没。
林净想了想,问:小时候才哭?嗯。
现在哭过么?张探枕着手臂看她,她美得美轮美奂,身后是蓝天白云,前方有黑颈鹤在飞翔,他有一瞬看得失神,说:十几年没哭过。
林净:我知道,像个小孩。
两人就这么躺在车顶上,各自一边,林净枕着他的手臂,静静的看着天空,看了一会儿,张探才扭头看林净,说:再睡会儿?不睡了。
林净起来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