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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2025-04-01 16:01:11

张探把她放倒在车垫上,起身就绕到后备箱去拿药,林净一躺就疼醒了,背脊一凉,疼得丝丝喘着气,见他走开了,咬咬牙隐忍着。

没过多久,张探就回到车里,拿着一把剪刀跟几瓶小罐红色的东西。

林净趴在坐垫,扭头皱眉看他:你干什么?张探拧开药盖:处理伤口。

她一听到这四个字。

立刻坐了起来,张探猜到她的意图,揪着她,把她摁了回去,顺势跨在她身上,没压着伤口,坐在她腿上。

林净反抗,可他力气太大,她根本起不来。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手撑着坐垫想爬起来,说:不用,我没事。

没等她说完。

张探掐着她的后颈,一掌又摁了下去。

少废话,趴着!砰的一声响,肉体和皮垫碰撞出声。

她胸口压紧了。

----操!张探把她身上的外衣拽了下来,扔在一边,又看了一眼她的背,还有头发还黏在上面,血迹斑斑,把头发捋开,他蹙了眉头,挑出一把剪刀。

林净试图跟他服软:不用麻烦,我自个儿弄。

张探没有松开,而是冷冷盯着她的全是血的上身,血渍已经干涸,往她脖颈瞧,隐隐约约能看到藏在里面的脖子,白皙又修长,轻声笑了下,说:你看得见伤口在哪儿?她扭头,示意她可以。

我看得见。

确定?林净:嗯。

张探箍紧她,说:你眼神不太好使,我帮你弄!林净:.....她觉得张探这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你来软的,他就硬。

你硬,他更硬。

跟他谈判只会浪费口水。

林净又要起来。

张探没理她,又把她摁了回去,已经拿着剪刀,把她里面的衬衫剪开,衬衫料子厚,刀很久没用有些生锈了,不好剪,只剪到一半。

林净瞪他:你给我松开!他揪住衬衫两边,用力扯,撕拉一声,瞬间崩开了,露出她黑色内衣和细白的后背。

林净说:别弄了,我真没事儿。

张探低头看得认真,沾着药水的棉签给她擦拭,把伤口里的土沙挑出来,感觉她微微一缩,他一顿,力道不免轻了些。

见她没反应,冷眼撇了她一眼,笑着:有事儿没事儿,不是你说了算。

林净脸色苍白:难道是你说了算?他笑了。

你说呢?她冷笑: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张探挑出沙土,原本白白的棉花,红成一团,都是血,手掌心都是,把血蹭在林净衬衣上,蹭干净了。

又拆开一包新的棉球,又擦拭着背脊上的几道口子。

林净疼得喘气。

他又提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揪着她起身,肩胛骨细瘦明显,轻易就能握住,张探捏了捏她的肩,不忘评价:肩膀真小。

林净说:你宽。

张探跨在她腿上,以防她乱动。

往前一拉,把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鼻腔都是她的体香,掺着血腥味,浓郁的,他笑了声,淡淡问:哪儿宽?林净也看他。

肩膀。

张探提着她的手心,慢慢清理,抬眼问:你摸过?林净干笑两声,说。

上次在那家旅舍,不是验证过了吗?张探睨了他一眼,始终没搭理她的调侃,用绷带缠好手上的伤口,缠了好几圈,怕不通气,拉住一边,松了松,有缝隙了,过了会儿,才抬起头,发现林净一直看着他的身体,似笑非笑的。

张探明白了。

她说的是在康定。

我没验证过你的。

张探说。

林净目光还在他身上,她的双腿被他压的热热的,都压麻了,她轻轻弯了下腿,摩擦他滚烫的大腿,张探有一瞬僵住了,没有动。

她浅笑道:想试试?张探没应她,依旧是无动于衷,拧住她的腿,眼神冷冷警告她: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林净看他几秒,没蹭了。

张探继续缠绷带,又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头发乱糟糟的,跟在泥潭滚过一遍也没什么区别,她跟那人扭打时,衣服被撕破了,胸口前面的风光一览无遗。

细白肌肤裂开血口子,禁忌的美感。

瞥见她身上的内衣,还是那件黑色的,不免淡淡道:你内衣的款式不错。

林净黑着脸,弓起腿就要踢他。

他躲开了。

张探笑了声,原本就是想让她老实点儿,恼羞成怒吃不了什么好果子,他也让她见识到了,自食恶果什么滋味。

你跟我急个什么劲儿?老老实实点处理好伤口,不是什么事都没了么?林净看着他,没声。

张探边缠边笑着说:非得跟我较劲,就这么喜欢自讨苦吃?林净还沉默着。

缠好绷带,张探眯眼盯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有些无言了,她的肌肤雪白,素腰一束,半遮半掩身体还泛着白光。

没看了,松开她,下了车。

林净抬眸看着他,等他走开了,她才起身靠在背椅上,抽了口冷气,揉了揉缠满绷带的伤口,她的左手被张探缠成了木乃伊、肿肿的。

轻轻捏了下,还掺着血。

没过多久,张探就回来了,还拿了件衣服。

林净还没来得急打量,张探钻进车里,一脚跪在坐垫上,粗鲁的把衣服罩在她头上,衣领不是很宽,林净的头堵在上面,出不去。

林净不太爽,脸还被蒙着:谁的衣服?张探往下扯,只扯到额头边上,只能看到她的头,看不到她的脸,还罩着,笑了笑,反问她:衣服是谁的这很重要?她盯着衣布,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

林净猜测:你的?他没说是谁的。

男人的。

张探毫不客气,也不管她身上有伤,用力一拽领子,把她的头弄出来了,衣服太紧,她的脸颊蹭了点儿红。

林净心思不在伤口上。

在衣服上。

她只闻到压在行囊放久了的味道,没晒过太阳,有点湿气味,还参杂了点浓烟,她揪起衣领闻了闻,说:臭男人,臭衣服。

他嗤笑了声,扫了她几眼,道:嫌臭别穿,最好光着身子出去遛遛,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你,你不就想这样么?林净不答。

他捋紧袖子,袖子长,不好穿进去,卷成一截:抬起手来。

林净抬手,没几秒,她疼得弓起身,又放了下去。

张探沉了几秒,知道她抬起不来,干脆抓着她的手腕塞进袖子里,塞完一个,她就抽搐一声。

有力气么?张探说。

他这不是废话么,她被打成这样,能有什么力气。

最后说。

有气无力。

张探笑着。

忍着点儿,就好了。

嗯。

张探盯着缠满绷带的手,问:还疼不疼?林净摇头:还好,现在不是很疼了。

又想起了什么,问:阿苟他们呢?穿好了,张探把衣摆拉了下来,头发还贴在衣服里面,怕蹭到伤口,又把头发掏出来,说:还在陡坡下面,看着那个男人。

林净担心他会逃:看紧了么?嗯。

张探看她,才发现她嘴角破了皮,脸上还蹭了点土,脏兮兮的,笑了声,说:放心,跟你打完架,半死不活的,也跑不了,被绑着。

林净斜眼看他,没说话。

张探擦了擦她嘴角上的血,问:他还伤你哪里了?林净摇头,说:没有了。

不过那人下手真狠,她根本躲不了,光这几刀都有够她受的了,她想了想,说:我也没白挨刀,我也打了他。

张探一笑:打了他哪?林净:本来想踹他裤裆的,踢着他肚子了。

张探说:不错。

林净回想起那人不要命的扑到她身上来,又割她好几刀,差点掐死她,待会儿她得亲自去收拾收拾他,林净想。

她低头看了一眼衣服,才发现是件白色的T恤,很宽,衣领是圆的,领口却很小,不像是男人的穿的衣服,中间有个几个图案,印着几朵红色的花。

像女人的衣裳。

林净睨他:这衣服不像男人穿的。

张探找来一根橡皮筋,一次性的,黄颜色,像菜市场绑菜用的,把她头发捋起,拽紧她一把黑发就往上提。

他嗤笑一下:哪里看出不像男人穿的?有花。

张探皱眉,倒是没注意过衣服上的图案,往她身上瞧着,胸口下边,的确有几朵红花,又笑着问:男人不能穿有花的衣服?林净想了想说:也不是,比较少,看着特别。

那这样的,像谁穿的?闷骚男。

张探没应她了。

林净的头皮被他扯得发麻,颤了下,他五指插.进她的发,松散后用一根绳子绑紧,技术差,也不管有几根头发掉出来。

几天没洗头了?张探问。

两天吧。

张探问:忍不忍得了一个星期不洗?他这是明知故问。

林净说:忍不了。

实话。

张探冷道。

忍着!林净没吱声了。

头发还被他揪着,胸口突然一阵麻,疼的身子都在剧烈抖动。

头发绑好了,皮筋松松垮垮的,张探没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还皱着眉头,淡淡问:很疼?林净的额头的渗满了汗水,她用布擦了擦汗,疼懵了,咬着牙齿,背上刚缠了纱布,只能侧着身躺了回去:没事儿。

没几秒,张探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皱了下眉头,林净听声音,是阿苟打来的,那边说了几句话,手机声音太小,她只听见什么,昏过去了,醒了。

林净看他握着手机,是部老款机,按键的。

这手机,挺耐摔的。

阿苟那边还喋喋不休说着什么,他没应,往陡坡那边看了会儿,说了句好才关掉手机:阿苟打电话过来,说那人昏死过去了。

林净问:昏死?嗯,不过醒了。

张探下车了。

林净说:那你去吧。

张探关上车门: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

好。

***张探回到陡坡下面,距离有十几米,阿苟闲着没事干,拿着一根棍子拨石头子儿,一看他过来,赶紧起身跑了过来,蔡明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

等人过来时,张探点燃了一根烟。

阿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弯了下身,才站起来:哥,林净姐她伤怎么样了?张探呼出一口烟,说:没什么事,刚处理好伤口,在车上休息。

阿苟想起那男人扑到林净身上就觉得来气,又想起她躺在地上的情形,忍不住想哭,骂骂咧咧的:这一刀上去得多疼啊?她没哭吧?没。

阿苟说:林净挺坚强的。

是坚强,也挺勇敢。

张探想起在车上那会儿,问她还伤着哪了。

她说:没有了。

又说:我也没白挨刀,也打了他。

他问:你打他哪?她想了想说:想踹他裤裆来着,踢到他肚子了。

那男人,还真得感谢她。

一脚要是真踹过去,没准还能让他断子绝孙,绝了后代。

真不像个女人。

没往那边走,而是去了草坪,那里有口老水井,很旧,看着有些年份了,用泥石头围成一圈,边上还有个洞,一看就是当地村名整的。

张探叼着烟,握紧铁靶,向下晃动,来回舀了几遍,有井水从铁口流了出来,他伸手过去,水很清凉,淋在他手掌,洗净血渍。

过了会儿,才问:那人怎么样了?阿苟说:估计摔下去的时候就伤着了,也没什么力气,昏死过去了,刚刚才醒来,一直跟二哥求饶呢,二哥没理他。

张探甩干水,呼出一口烟:那车里的,跟他什么关系?说的是死了的那个。

阿苟道:问他,说是他哥来着。

张探皱眉:亲哥?阿苟摸了摸脑袋,他没问清楚,也不知道,嘿嘿笑说:好像是吧,不是亲的就是表的,要不然就是堂哥。

张探没做声,往牧马人那边看了几眼,群山围绕,离得不是很远,能看到车里面的林净,躺在座椅上安安稳稳的,没什么动静。

阿苟想起跟二哥刚才盘问了那人的事,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说:问他了,说就是来这儿旅游的,路上喝了点酒,想着这无人区没什么交警,就开车误事了,翻了车,本想喊人过来的,见我们来了,才躲在车后面,以为我们是什么犯罪团伙,才想拿刀自保。

张探没说话,这事不像普通酒驾案那么简单,要么真的就是背包客,要么,就是他撒谎了。

阿苟屁颠跑过去,也去舀那口井,水声沥沥,哗啦哗啦的,挽起袖子,洗了把脸,水清澈的很,嘴巴沾了点井水,舔了舔,还挺甜的。

又道:我看这件事,估计就一普通酒驾坠车。

张探没再看,回过头,吐着烟圈,淡淡道:怕就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阿苟埋在水里,听闻他话里有话的样子,没喝了,抬起头: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事跟陈文汉那帮人有关?嗯。

那现在怎么办?张探眯了下眼,掐灭了烟,往陡坡那边去:走,先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