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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025-04-01 16:01:10

林净静默了几秒,看着鱼,又看着张探,他嘴角挂着笑意,极其明显,他的目光深沉,林净在他眼中,看到了燎原火焰,还有她的倒影。

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懂,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阿苟回来了,拎着几个饭盒。

三人一同坐在桌前。

林净低着头,有头发垂下来,撩在耳朵后面,还掉,碍着麻烦,索性用橡皮筋把头发扎起,开始动手拿筷子。

张探抬了下眼皮,望过去,她没挨着椅子坐,直接坐在地板上,双脚盘着,衣服袖口卷起,卷到手臂处,露出白花花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又有力,衣领上的扣子松开了几个,延着她的脖子向下,每处都是禁忌的风光。

他有一瞬没动作,直到烟灰燃尽掉落在他手掌,有微微烫感,才掐灭了烟。

林净问:这是什么?张探说:窝子油糕。

这是康定的特产?阿苟点点头,说:是啊,你尝尝,很好吃的。

圆圆一团,外面一层很硬,炸的很酥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林净看了几眼,又问:这是用什么做的?糯米。

里面有馅儿的么?阿苟埋头吃着,嘴巴塞满了油糕,说不出话来。

于是,张探淡淡道:有。

林净:什么馅的?张探:豆沙。

豆沙?嗯。

张探两三下就搞定两个,接着吃牛腩米线,阿苟闷声吃了三个,撑的不行了。

林净揭开盖子,米粉冒着热气,刚煮好的,盯着那碗米线,热气腾腾往上飘,温热的气扑在她脸上,热热的,夹了米线,吹了吹。

还是下不了口。

坐在边上的阿苟见她没吃,吸溜几口米线,吃的极香,问:姐,你怎么不吃啊,不是饿了么?张探瞟了她一眼,笑了,说:不喜欢吃?没有。

那怎么不吃?林净用上唇抿了下舌头,轻轻舔了下牙龈,疼地张嘴就抽了口气,没再理会,用筷子夹起米线,又吹了吹,淡淡道:上火了。

张探微微蹙眉:上火?嗯,我舌头长了点东西。

阿苟瞪大眼睛,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仿佛深有体会的样子,不过不确定是不是他那种症状,不好对症下药,还是问了下林净:姐,你舌头到底长了啥啊?几个泡。

林净说。

吹了几秒,林净低头吃了一口,长长细细的米线没嚼两下就吞了下去,吃得太急,烫的呲牙咧嘴,呵出气息。

张探淡淡道:舌头伸出来。

干什么?张探:我看看。

林净沉了几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坐在对面,仿佛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看什么,让你张嘴。

阿苟劝阻:姐,你张嘴就给哥看一下,他懂一点,说不定能知道是长了什么东西呢。

林净冷笑:你是医生么?张探吐出两个字。

不是。

几缕头发斜在眼前,挡住了,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张探轮廓分明的侧脸,他阴着脸,林净心情大好,撩起额前的头发捋在耳朵后面,笑着说:你不是医生,我给你看做什么,等下你把我舌头弄疼了怎么办。

张探讥笑一声,说:你舌头还挺矜贵。

是啊,矜贵着呢。

张探说:让你张嘴你就张嘴,哪那么多废话呢?林净心中一股火,使唤她?他这简单粗暴的口气。

这男人把她当什么了,一哈巴狗都得主人给点吃的,才能乖乖听话呢,让张嘴就张嘴?真想甩一巴掌给他,碍于舌头,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张开嘴巴,伸出杏红的舌头。

隔得有点儿远,根本看不清,张探皱眉:过来点儿。

又凑近了些,距离只有四五米,隔着桌子,面对面,还是远,这下换张探一时无言了,伸手就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又仰起了点儿:舌头抬起来。

简直了,林净暗暗操了句。

淡红的舌头顶部,有几个米粒大的小泡,不算太大,捏着下唇,轻扯开,同样有几个,微肿,张探蹙着眉,松开了。

食指上沾了点她的口水,张探并不在意,捻了捻,干了,瞟了一眼她的嘴角,有淡淡地痕迹,刚被摁过的嘴唇,渗出了点儿血。

阿苟惊呼,说:哥,这不是口腔溃疡么?张探:嗯。

阿苟说:姐,你什么时候有溃疡的?看这估计也有几天了,之前怎么不说啊。

林净抿了下唇,说:不知道,今天才疼的。

张探已经吃完了,合上饭盒,起身就提着空饭盒拿出去丢,过了一会儿,才回来,问阿苟:上次买的西瓜霜用完了没有?阿苟喝了一口面汤,含糊不清:啊,没有。

又想了下,说:好像还剩下一盒。

去拿过来。

林净拿起一个油糕,就开吃,又甜又酥,外面是金黄色里面软的要命,吃在嘴里,很粘,抬头看了阿苟一眼,说:你怎么会有这个?阿苟笑说:我之前口腔溃疡,买了好几盒备用的,不过现在好啦。

说完弹起身,过去翻背包,翻出药就跑过来,递给张探。

伸出舌头来。

林净皱眉:你帮我撒?怎么,不行?没有,等我吃完再弄。

林净只吃了半个油糕,就腻得不行,没吃了,刚想放下,没地方放,阿苟已经提着垃圾袋出去了,想丢桌上。

张探意识到她的意图,伸手就顺走了,半个油糕,他全吃了:别太浪费。

别太浪费。

林净没吭声,看了他一瞬,是没想到他会吃她剩下油糕。

动了动,伸出舌头,往上翻,张探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坐在她面前,靠得很近,他捏着她的下巴,微抬起,低头很认真地看着,林净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隔着衣服,能看到他结实胸肌,在布料的映衬下,显得若隐若现,无论在何时,都是足以致命的杀伤力。

上次在客栈,摸了一把。

不知道这次摸上去手感怎么样。

正前方,张探的嘴角,是弯起的...距离只有几米,林净闻到他身上烟味,浓郁的,尽数围绕在她鼻腔,他的瞳孔漆黑如墨,黑白又分明,一阵风吹过,吹扬了他的头发。

于是,她闻到了早熟禾的味道...看得入神,没等她反应,深褐色的粉末全进了她嘴巴,喉咙瞬间堵住了一般,苦涩如麻,眉头渐渐紧蹙了下。

张探问:什么味道?林净说:苦。

苦么?张了张嘴,又闭了上去,缓了一会儿,道:嗯,你试试?张探:我为什么要试?林净:撒点西瓜霜,可以预防上火。

瞎扯....张探嗤笑一声,捏着下巴的手在发力,她疼地丝丝喘息,脖颈微扬,山间白雪一样的脖子,触目惊心,微松了松,缓缓道: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蒙我?我可没听说过撒点粉末儿可以预防上火。

林净笑着,她的笑容,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傲慢。

你现在已经听说了,不是听我...没等她说完,张探握住药罐的手,又是用力一摁,粉末喷进了她嘴里,又是一皱眉,无声笑了笑,道:林净,你悠着点儿,药已经上好了,要想快点儿好,就闭上嘴巴,别乱动,免得自食恶果。

自食恶果...林净静默片刻,暗暗说了句操|你大爷的,恶狠狠地看着他。

张探,你给我记着。

往后这个仇她要是不报,净字倒过来写!张探说:林净,我记着呢。

林净无声。

***一夜无眠,林净拥着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屋内开了暖气,并不感觉到冷,相反很热,背后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

翻了个身,盯着远处的窗户,没有动了,风起了,淌过她的脸,林净闭着眼,感受着风,仿佛置身苍茫草原,漫过山梁初,哄哄呼啸,扑在窗台上,扑在她脸上,滚滚而来,带着湿润的气息,轻轻吹过发梢,吹过了田野。

他的身影无处不在,踪迹无处不有。

林净,我记着呢...林净真想一脚踹过去。

撩开被子的一角,穿好拖鞋,起身去了浴室冲凉。

林净脱掉裤子和上衣,丢到一边,就站在莲蓬头下面,开始搓洗头发,氲湿她的眼睛,温热的水,淌过她的脖子,淌过她的身体,沿着下巴,缓缓淌至胸前...脚步声近了。

浴室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林净。

是张探。

林净闭着眼睛,没说话,还在洗着。

她不回应,门外的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又敲了敲,声音比原先更大了: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还是无声。

过了一分钟,张探阴着脸:赶紧出来,我要上厕所!林净:....洗了一会儿,整个浴室充斥着雾,白茫茫,像山间的天,温热的水蒸气在挥发,林净看着镜子,蒙上了一层雾气,只能看到人影,伸手擦了擦,清晰了,镜中的人,背脊骨节明显,胸口烫出了烧灼感,一阵闷疼。

用毛巾擦干,才扯下内衣内裤穿好,把挂在墙上的衬衣扯了下来,慢慢走过去,开了浴室的门,穿好衬衣:你催什么催,没看见我在里面洗澡么?林净没看他,还低着头扭衬衣的扣子。

张探点了一根烟,站在浴室门外,一手搭在门的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矮了半个头,她洗了头发,没来得及烘干,洗发水的味道如数进了他的鼻腔,他目光沉了半秒,浴室里面的雾气夺门而出,扑在他脸上,都是她的味道。

张探眼神停留在她的脖颈处,沿着锁骨,胸口,缓缓直下,停在第六个衬衫扣子上,没动了,笑了声,道:这是公用厕所,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用,霸着在里面干什么呢。

林净扣子扭到一半,顿住了,抬起头看着他,淡笑了声。

说:这的确是公用厕所,但我是等你们不用的时候我才去洗,怎么就霸着了,怎么就碍着你了?张探呼出一口烟,无声。

林净又往前走了一步,距离只有三四米,仰起头,笑着。

我碍着你了?张探眯着眼,目光暗沉。

碍着你了么?张探:......林净又近了一步。

你喝水喝多了是么?张探:.....林净看着他。

半夜起来想尿尿是吧?张探:......林净又问。

还是,你意淫我,是想看我洗澡?张探还是无言,嘴里叼着的烟,快要燃尽了。

林净冷笑一声,又近了些,贴紧他,感觉他有一瞬僵住了,没了余下的动作,她并不在意,还是激他:我让你看个够,你不是想看么?张探阴着脸。

林净盯着他看了会儿,他还是无声无息的,没了意思,笑了下,后退几步,回到原地,越过他走出去:我洗好了,浴室让给你,你想用...没等她说完,张探已经摁灭了烟,猛地就擒住她的双肩,连带她人往门把上一撞,手在发力。

林净光着脚,没穿鞋,地板还是湿的,顷刻间没站稳住,脚在打滑,他往上一提,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又是一顶。

张探笑了,眼眸暗沉,他很早就警告过她,别随随便便撩男人。

她不听。

那就让她尝尝自食恶果是什么滋味。

是又怎么样?林净摁住他的手臂,使不上力:你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