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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025-04-01 16:01:10

进了房间后,张探立即沉着一张脸,无声,狗子见不太对头,问:哥,怎么了?陈文汉出现了!狗子啊了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却没想到,就近在咫尺,这一刻他怎样都无法再平静。

什么?陈文汉!?嗯。

他在哪?张探说:长江旅馆。

狗子说:他不是去日喀则了么,为什么会在日隆,改变计划了?张探点燃了一根烟,默了几秒,淡淡道:不清楚。

怎么看到他的?我跟林净去长江旅馆的路上,在小巷里面遇到他们的同伙了,一路跟到他们到旅馆,我不方便进去,林净进去查,查到陈文汉跟叶海住在里面。

狗子挠挠脑袋,问:还有没有查到什么?夜深人静,窗户那头,风在吹,张探坐在沙发上,弯着身,呼出一口烟,烟灰抖落,掉在他手上,微烫,一抖,掉了,大拇指烫出一个红点,微眯了眯眼,说:没有,怕查下去,他们会起疑心,陈文汉已经看到了我和林净的样子。

狗子咽了下口水,问:哥,你是不是怕陈文汉,会动林净?张探淡淡嗯了声。

我这条命不值钱,赖活着也只不过是一命抵一命而已。

也是,她一姑娘家,也不容易。

哥,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旅馆捅了他的老窝?张探说: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他们下一步怎么走再说,更何况,长江旅馆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要想找他的老窝没那么容易,陈文汉老奸巨猾,一定会赶在我们过去之前,先跑了。

摁灭了烟,张探微侧了下头,盯着窗户那头静默着,雪堵着窗户,冰溜子像透亮的冰柱,一排排挂在屋檐上。

有风起了,随着凛冽的西北风,那帘布被吹的四处晃荡,一起一落。

张探闭着眼。

感受着风,他知道,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夜....***这边,林净跟外婆聊了几句才上了楼,经过隔壁屋时,透过旧式窗户,瞥了一眼,亮着灯,里面没什么动静。

没看了,回房洗了澡后,坐在床上闲着无事,索性看起了照片,很厚一叠,五十多张,是刚来日隆前拍的照,前几天拿去照相馆洗出来了,一直放着,也没看过。

蓝蓝的天,无边无际旷野,白云,草地,雪山,美极了。

高原地带广阔的让人窒息。

烟霞缥缈,是巴郎的雪山,白云铺满长长的峡谷,雄浑的山脉上方,是高原曹甸的风光,山脉的下方,是神秘的原始森林,风起云涌,高山草原,成群的牛羊懒洋洋地在草地上行走。

翻过一张张照片,不得不感叹这个地方真的很美。

当林净翻到锅庄坪的照片时,没再翻了,抽出来看,拍的是老牛园子的营地,唐育曾说过,锅庄坪是四姑娘山观景最好地点之一。

的确是。

林净把照片全部弄在一起,整理好,夹成一堆放在桌子上,有照片掉了出来,落在床底下,林净趴在床上,探出头看了一眼,捡起。

这张照片,取景在镇上,是下雪天,正好是唐育他们回苏州的那天,她闲着无聊,出门拍照片去了。

背景是日隆的建筑。

照片的右下角,有个人,林净眯眼细看,有一瞬顿住了。

这个人,不是张探又是谁。

张探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行走在镇上,他在过马路,表情淡淡的,他身后是白茫茫的雪地,一头浓密的黑发显得格外惹眼。

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林净举起那张照片,盯着里面的人,没动了,有些莫名,竟然不知道在那时拍下了他的身影,笑了声。

挺有意思的。

没再看了,林净觉得有点饿,她下午只吃了一点东西,现在饿得不行,披件厚外套就下楼了,去了趟厨房准备煮面条吃。

厨房有光,林净走近,还没进去,一个人影就从她面前闪过,无声无息的。

是张探。

他在喝酒,喝啤酒。

林净笑了下,进去了,开始刷锅,切西红柿,见他倚在桌台旁边,还在喝着,笑着说:一个人喝酒不会很无趣?张探瞟了她一眼,也笑了。

无趣么?我觉得挺无趣的。

张探又灌了一杯,抬了下眼皮,她背对着他,在下面条,穿的还是上次那套棉睡衣,裤脚卷起了点儿,能看到她的脚踝骨,很瘦。

沉了几秒,问。

怎样才算有趣?林净说:很多啊。

比如?找个人陪你喝酒。

看不到她的脸,张探笑了笑,没喝了,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道:是很无趣,怎么,你打算陪我喝?寂寞了?张探不说话。

空虚了?他还是没吭声。

林净干笑两声,没再理会,拿了双木筷子,开始搅面条。

张探慢慢走近她,站在她的身后,瞥了几眼锅里热腾腾的食物,不免笑了下,淡淡道:一个人吃面?林净笑着:一个人怎么了?很无趣。

吃个面还讲究有不有趣?嗯。

怎样算有趣?很多。

张探说。

比如。

张探舔了下智齿,淡淡道:找个人陪你吃面。

找你么?陪我吃面?张探抬了下眼皮,看着她,也笑着,笑意明显。

你寂寞了?林净低头搅着面条,没说话。

他还在看着。

空虚了?林净没搅了,关了火,笑着:是啊。

越过他,去拿碗,没走几步,站在一旁的张探伸手就拽住了她,没让她再动,林净睨了一眼,甩了下,没甩开,他抓得紧。

放手!还抓着。

不放。

林净笑了,直视他的眼睛,他也不闪躲,淡淡道:你就不怕惹怒我?你怒了么?怒了!怒了然后?张探问。

我会生气。

生气又会怎么样?后果很严重!张探睨了她一眼,目光挪不开。

有多严重?林净眼睛发红...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喊人?张探笑了声,呼出一口烟在她脸上,紧接着,烟雾缭绕在她周围,燎燎上升,他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一退一进,逼到她没有退路,她被撞得闷哼一声,一动也不动。

张探低头探过去,透过外衣,有几个扣子没系上,微敞开,能看到她的脖子,很白,再下面一点,锁骨旁有点殷红,像是被挠伤的。

触目惊心地对比,很性感。

林净抵在灶台旁,张探俯着身,靠的很近,再近一些就贴上了,他弯着身,双手扶在灶台上。

头俯在她耳边,吐着夹杂着烟味地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只觉得一股电流激窜全身。

微侧下头,躲过了。

张探也不急不躁,笑了下,说:林净,你不敢。

还贴着,他刻意弯着身,林净侧回了头,张探的脸刚好在她的头上方,嘴唇就这样扫过了他的下巴,彻底被惹怒了,林净急的眼睛发红:你他妈的,有病是吧?张探有一瞬僵住了,没动,而刚才那一扫,更让他心间一触,嘴唇滑过他的下颌。

像风一样淌过了草原。

张探问:能治好吗?废了,治不好。

他又问。

为什么?无药可救。

林净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张探见好就收,笑了下,远离了她,没料林净就这么趁他不备勾住了他脖颈,让他倾身,她在发力,张探没办法还手。

林净笑着,一只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弯身,连带人都扯了过来,好几次差点蹭到了她的脸,踮起脚,贴紧了他的胸膛,感受他的气息。

林净凑近他的耳朵,呼出一口气,感觉他身体僵硬了下,也不在意,笑了笑,道:你要玩是么?我奉陪到底,真的。

有人进来了,是狗子。

林净笑了笑,松开了,眼神不忘记警告,回到原地。

盛好三碗面,端着其中一碗出去了。

张探无声无息。

等林净出去后,狗子摸了摸脑袋,一头雾水,感觉气氛不太对头,疑惑问:你俩在厨房干嘛?张探盯着她的背影,摁灭了烟头,笑了,声音沙哑,淡淡道。

吃面。

***长江旅馆,六零六号房内。

叶海坐陷在沙发上抽着闷烟,呼出一口烟,靠近烟灰缸,抖了抖了灰,又靠在了沙发上休息,两眼睛盯着桌子的一叠钱在发怔,一眨也不眨。

就在这时,门开了。

叶海看见陈文汉回来有些惊讶,这才出去多久,就回来了,有些奇怪,问:汉哥,不是去买烟么,怎么回来了?陈文汉呸了一声,道:操!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抽个毛烟。

叶海问:怎么了?他妈的,有个女人在查我们!叶海顿了下,掐灭了烟,紧张兮兮道:女人?怎么会查到这里来,我们都没出去过啊。

不可能啊,这两天他们一直待在房间里,就连吃饭都是叫外卖送上来的,怎么会被人发现了呢,想到这,叶海顿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汉哥,该不会是警|察来的吧?什么警察,就一娘们!陈文汉嗤笑一声,眯了下眼,走近窗户,撩开窗帘的一角,目光如刺,问:你去接李中的时候,有没有被什么人跟踪?叶海松了一口气,说:没有啊。

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人?没。

陈文汉说:那就奇怪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

叶海站了起来,见陈文汉还在窗户前看着,便问:汉哥,那个女人真的是来查我们的?没错了。

叶海想了想,觉得不好说。

我觉得吧,那女人是过来抓奸的也说不定,这年头搞外遇还挺多的,前几天看新闻不是一男的搞外遇,约在一旅馆吗,他老婆追过来了,当场抓奸啊。

陈文汉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骂道:你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吗!你是不相信我的判断是不是?没没没,汉哥我没有啊。

叶海抱住脑袋,笑眯眯地,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怎么知道那女人是在找我们的啊?陈文汉阴着一张脸,回到客厅,也坐了下来,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翘着二郎腿,淡淡道:我之前也不是很肯定,我在上面观察了那个女人很久,以为她看入住信息只是随便瞧瞧,没想太多了,当看到旅馆外面的人,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旅馆外面的人?谁?陈文汉吐出一口烟雾,眼露凶光,慢慢道: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那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家人一直在找我。

叶海不明,问:他找你做么子?陈文汉的脸越来越狰狞,诡异地笑了下,说:索命!烟燃尽了,摁在烟灰缸里面。

倒了一杯热茶,洒在烟灰缸里面,倒在缸里面,清水也立即浑浊了,黑炭如墨。

叶海看着他,没说话,他虽然跟陈文汉不算久,也知道他坐过几年牢,背负着几条人命也不稀奇了,他也不后悔跟着他,一直忠心耿耿的,因为陈文汉待他不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个很讲义气的兄弟。

当年他父母双亡,亲戚不认他,他被赶了出来落魄街头,被人打骂,差点饿死在外,是陈文汉收留了他,给他吃饭,给他有个落脚的地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他就发过誓一定要护陈文汉周全,上到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反正双手都脏了,不怕更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不见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