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去了今天白天与高睿发生的一切,苏华年的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说完这些话,她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听着身旁喻知非的反应。
长久的寂静。
苏华年躺在喻知非的身边,听着他就在自己耳旁的呼吸声。
她很清楚地知道,他没有睡着。
可他也没有说话。
苏华年有些慌乱,她侧身看向喻知非,谨小慎微地开口,知非,我……我不知道他要回来的,我们一直也没有联系……她很紧张地解释着。
听着她慌乱无措的解释,喻知非伸出了食指,轻轻地覆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苏华年微微一怔,只觉得他温热的手指将自己的满腹担心都压了下去。
好了,喻知非对她说,我知道了,他的手指离开了她的唇,轻抚着她的下颌,你告诉我就好了,这么紧张干嘛?苏华年往他那边挪了挪,有些忸怩地说,我怕你会介意,然后还怕你会生气。
你跟我说了,就不会了。
喻知非用他一如既往平和的语气说道然后,他便有些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扭身拥住了苏华年。
他的大手托着她的脑袋,苏华年下意识地蹭了蹭他。
在他的怀里窝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苏华年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自己就要渐渐地睡去了。
而她却听见喻知非又轻轻地说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她的耳边对她低声呢喃。
你告诉我,就好了。
半梦半醒之间,苏华年听得不太真切,她似乎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痕迹。
嗯?她轻哼出声。
你说什么?喻知非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抱着她。
他仿佛觉得,自己如同在大海中漂泊了很多很多天的人,终于见到了远方的灯塔,一颗悬着很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喻知非看着苏华年的睡颜,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他深知,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敏感与脆弱,所以他不敢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她。
那是她永远抹不掉的过去,那个男人,是苏华年全心全意爱过的男人。
在高睿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偷偷地坐在蓝调的角落,看着她在台上唱着一首又一首的情歌,他亲眼见过那时的苏华年。
她爱得如同飞蛾扑火。
她痛得仿佛肝肠寸断。
正是因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才害怕,他是真的害怕。
怕她忘不了,怕她放不下。
怕她被他所没有参与过去所带走。
看着她婴儿肥的脸蛋,喻知非轻轻地吻了上去。
苏华年在睡梦中忽然觉得脸颊有些痒痒的。
她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当她察觉到是喻知非时,她没有睁开眼睛。
好痒,她笑着扭头想要躲开他。
而喻知非却扣住了她的头,开始浅浅地吻着她的唇。
他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轻挑。
他很浅地吻着她。
苏华年被他吻着,下意识地开始回应着他,她拥住他,似乎是不满足与他浅浅的吻,她向深处主动探去,深吻着他。
喻知非却推开了她。
苏华年很是委屈地看着他。
我生病呢。
他摸了摸她的头,怕传染给你。
没事,苏华年又重新吻上了他。
我身体一直很好,不会被你传染的。
苏华年少有主动,让喻知非不禁情动。
他也吻着她。
一室缠绵。
苏华年渐渐地有些呼吸急促,这个吻开始与喻知非浅浅的吻有些不同。
他们紧紧地相拥着。
苏华年知道,任由这个吻继续下去会发生一些什么。
很突然地,她推开了喻知非。
苏华年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你生病着呢。
嗯?喻知非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刚刚是谁说不会被我传染的?他的气息扑在苏华年的脸上,她故意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我说的不是这个……她害臊得抬不起头,你还生病呢……把她的头又扳了回来,他在她的耳边,带着暧昧的蛊惑,那你说的是什么?你在怀疑什么?苏华年能感受到喻知非略高于平时的体温,她干脆坐了起来。
你自己在这里睡,我去对面客房。
苏华年抱过了床头那只名叫丫丫的玩偶,作势就要离开。
而喻知非却拉住了她的手,不是说要陪我吗?苏华年伸手点了一下他的头,我本来是要陪你,但是谁叫你是大坏蛋,她笑着调侃他,心怀不轨,有所企图。
喻知非听着她这么说,也笑了起来,那你舍得让我一个人?苏华年想了想,把丫丫放在了他的怀中,你抱着它睡,就跟抱着我睡一样。
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喻知非笑着,他拍了拍身旁柔软的玩偶,然后轻轻地说,那就晚安吧,丫丫。
第二天一早,苏华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便走出了房门。
喻知非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楼下的餐桌上吃着早餐。
看见苏华年,他朝她说,你起来啦,快点来吃饭吧。
苏华年点了点头,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看着半天没有走过来的苏华年,喻知非催促道,你要快点,你今天上午还要再去一次录音棚。
什么?苏华年疑惑地看向喻知非。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刚刚帮你把卡□□去,就有电话打进来,一连打了好多通,我想应该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不好意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就帮你接了。
没事,苏华年摆了摆手,她随意地问道,老师说上午几点?喻知非看了看手表,你来吃饭,吃完了收拾一下,然后送你过去正好。
苏华年走到了桌边。
喻知非想了一下,对她说,不是你老师的电话。
嗯?苏华年很疑惑地看着他,那是谁?喻知非喝了一口牛奶,没有看苏华年,他只是开口说出两个字。
高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