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雨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一双手臂伸了过来。
下一刻,她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一个沙哑的声音,焦灼的响起在她的耳边,雪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声音像魔鬼一样贯穿了楼雪雨的内心,她禁不住颤抖了。
泪,流了下来,静静的,没有声音的流淌……拓跋焘,拓跋焘,拓跋焘……这个名字一千遍,一万遍的在心里念起。
是他吗?怎么会?是做梦吗?楼雪雨不能回头,不敢回头。
如果是一个梦,那就让这个梦永远不醒好了。
她软了身子,倒在了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吻,带着最深的爱与痛,落在了楼雪雨的额头上……拓跋焘感受着怀里的楼雪雨身体的温度,狂乱的吻遍了所有能吻的地方。
你?楼雪雨只说出一个字,就被拓跋焘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长长的叹息一声,不要说话。
拓跋焘的脸贴在了楼雪雨的发上。
慢慢的摩擦过那油滑的长发。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南宋王宫整整三十八座宫院,我已经找了三十五座。
你傻啊,不会问问别人。
说的对,我一辈子就傻过这一次。
拓跋焘沉声的笑了。
他慢慢扳过楼雪雨,把他的额头抵在了楼雪雨的额头上,看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你不傻,半夜还跑到这桃林里。
楼雪雨温柔的笑了,她知道,拓跋焘来的时候,刘邵可能刚走出桃花林。
拓跋寿并没有看到刘邵。
要不然,他不会这样说。
你?楼雪雨才要说什么,就被拓跋焘用手指堵住了樱唇。
拓跋焘用含笑的双眼,看着楼雪雨,不要说话。
看着我。
他的手指,细细摩擦过楼雪雨的脸,似乎带着记忆,最后指在了楼雪雨额头上的那朵血色桃花上。
雪儿,我是混蛋。
我居然没有认出你。
让你受了那么……不要说了。
楼雪雨的小手按住了拓跋焘的嘴,她抬起脚,在拓跋焘的脸上吻了一下,你不该来的,不要忘了,你是一国之君。
我不在乎天地,我只在乎你,我只想得到你。
拓跋焘望着楼雪雨,一字一句的话。
他慢慢低下头,把唇压在了楼雪雨额头上的桃花印上。
我向你起誓,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有痛苦和伤悲。
拓跋焘抬起头,看了一眼黑黑的夜空。
走吧,雪儿,我带你走。
楼雪雨微笑着,深情的望着拓跋焘,她没有说话,她也不想说话。
他说要带她走,她就走。
他就是说要带她去死,她也会跟他走。
走!拓跋焘一把抱起了楼雪雨,搂好了,我们这就走。
楼雪雨偎在拓跋焘的怀里。
双手搂住了拓跋焘的脖子。
拓跋焘双脚一跃而起,向着亭下飞去。
脚点地,掠过亭子。
一脚落在亭子外的玉石小道上,一脚飞踢,正欲再次跃起。
突然异象出现。
玉石小道的左边,一片密林里,射出了一阵箭雨。
拓跋焘情急之中,挥动大氅,疾转挥去乱箭。
不料脚下一空,整个人却朝着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洞跌去。
这要在平时,一点也不能困住他。
可是,此时他身体未愈,又情绪激动。
一时跌了进去。
在那最后的一瞬间。
他把怀里的楼雪雨,猛的运功,向外抛去。
楼雪雨被一阵掌风送到了地面上的一片丛生的草地上。
拓跋焘却再也来不及转身,整个人,背朝下,向着洞下面落去。
焘?楼雪雨惊呼一声,扑向了洞边。
她没有跳下去。
她被另一个人拉住了。
那个人居然就是刚才已经离去的刘邵。
你没有走?楼雪雨颤抖着,看着这个刚才还一脸笑容的她叫着兄长的人。
你不走,我岂会走。
那是你的哪个男人。
看样子,你很是喜欢他啊!要是,你也肯这样为我流一滴泪,说不定,我会放过那个男人的。
来人。
刘邵一挥手,两排王宫羽林军从林子后站了出来。
打灯!刘邵喊声落了。
有两名太监打灯过来。
楼雪雨一看到洞里的情形,整个人差一点要晕过去了。
洞下面居然是一排排向上竖着的雪亮的尖刀。
拓跋焘背朝下跌落,情急中硬避过了头。
可是,刀尖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当然,此时看起来,更像一个死人。
看看你的情人,啧啧,死的好可怜啊!刘邵阴冷的笑,来人,再给他补上几箭,早点送他上路。
两排弓箭手上前,乱箭齐发,拓跋焘必死无疑。
楼雪雨张开手臂,扑倒在洞口,你射死我吧。
把她拉开。
刘邵朝着身后的宫女大喊一。
看胭脂紧张的样子。
这个男人,对她是很重要的。
那这个男人,就更不能留了。
所有碰过胭脂的人,都该死。
刘邵是绝不会放过这个男人的。
楼雪雨绝望的看着弓箭手的手已经搭上了。
你要杀死他,我就自杀在你面前。
楼雪雨拼命一咬,舌尖咬破了,流出了鲜红的血来……刘邵凶狠的看着楼雪雨,他看的得出来,这个男人在胭脂心里的份量。
她居然愿意为他死。
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刘邵死死的盯着楼雪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