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人?筷子入朩,白马?拓展看了另两个近卫一眼,三个人的眼里都一亮。
一定是大王,大王刚才还在这个店里。
不是等闲之辈又如何,要不是爷我看他是外地人,看我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那人又吹起牛来。
扑又一根筷子穿过来,打着了他的另半边脸,筷子落在了桌子上。
妈呀!那人捂了两边脸,大叫一声,钻到了桌子底下。
再多嘴,小心你的头。
拓展沉声喝道,而后冷冷看了一下四周的人,刚才那位骑白马的爷,到哪里去了。
朝那边!小二啰嗦着向前,指着刚才拓跋焘消失的方向。
当,一锭银子落在了小二面前的桌子上。
赏你的。
拓展和两名王宫护卫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树下,拉了马,向着拓跋焘消失的地方追去……夜色渐渐的浓起来。
楼雪雨此时正站在胭脂宫的最高处,这里是新修的望月楼。
天上有一弯淡淡的月,有风,很冷。
楼雪雨站在高楼上,她望着北方。
他还好吗?她就这样消失了。
他会想到她吗?他会寻找她吗?她还有机会,再对他说,她是他的雪儿吗?楼雪雨淡然一笑,人活着真是奇怪啊!她一心想逃出去的地方,最后还是成了她的归宿。
她一心想爱的,最后还是一场空。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一片桃林里。
此时正是盛夏,没有桃花了,只有浓密的桃叶。
绿海之中,那一堆孤独的黄土,已经掩盖了那昨日的风流。
梅若水就躺在那里。
他还是在死后,又等到了她的归来。
来人。
楼雪雨喊了一声。
一个小宫女应声走了过来。
掌灯。
小宫女听话的拿来了宫灯,在前头引路。
楼雪雨走下了楼。
她向着那片桃林走去。
桃林深处寂寞一缕香,邵华已随风儿去,只留一片深情向黄昏。
她慢慢走进了桃林。
夜风里,桃林在沙沙的响着。
楼雪雨似乎又听到了那凄美优扬的笛声。
小宫女有点害怕,楼雪雨笑了一下,让她在林边等她。
她一个人打着灯向林子深处去了。
林子依然是旧样子。
这里留下了她太多美好的,和痛苦的回忆。
越往里,桃叶越密,掩住了前行的路。
楼雪雨穿过桃林,一直走到了林子中,桃树少了,只有高低不同的草和花,前面豁然开朗。
原来是桃林中间的那个桃心亭到了。
楼雪雨穿过草地,向桃心亭走去。
她一直走进亭子里。
把宫灯放在了亭子间的灯塔上。
一时之间,桃心亭亮了。
楼雪雨转过身,她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刘邵,他居然深夜一个人,独自无声的坐在这桃心亭里。
你在等我?楼雪雨并不惧怕。
经了这么多的事,她早就看淡了一切。
包括刘邵的凶狠与残酷。
其实他骨子里,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看他。
是吗?他不该死的。
该死的人是我。
可是,他却死了。
楼雪雨望着刘邵,突然笑了。
那笑让刘邵的脸一黑。
他早就看出来了,胭脂变了。
不再是过去,那个胆小的,纯洁的小胭脂了。
你变了。
我不该变吗?你打碎了我的世界。
那个胭脂早就死了。
楼雪雨笑的让刘邵心寒。
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楼雪雨如愿以偿的在刘邵的脸上,看出了她最想看到的表情。
她笑了,这一次,笑的有一种报复的滋味。
既然他们都能得到你,那为什么我就不能。
刘邵突然凶狠起来。
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手臂去抓楼雪雨。
你还是不过来的好。
楼雪雨冷冷的说。
刘邵脸上的凶狠突然不见了,变的沮丧起来。
他们,你是说他们,他们是谁?你永远不会知道。
你还想让我作你的胭脂王后吗?楼雪雨笑的有点儿嘲讽。
是,我不管你是曾经成为谁的女人。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刘邵发狠的说。
有意思吗?你爱的真的是我吗?楼雪雨指着桃林里的一片黄土,你爱的是他。
梅若水。
你对我,只不过是一种掠夺罢了。
你不要说了,三天后,就等着作我的王后吧。
谁也不能让我更改我的心意了。
刘邵拂袖而去。
桃心亭里,只留下呆呆的楼雪雨。
她慢慢坐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命吗?这一生,她就会这样一直老死在这片桃林里了吗?终生困死在这座胭脂宫里了吗?有风穿过桃林,沙沙的,是脚步声。
还是……楼雪雨苦笑了一下,就是梅若水来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楼雪雨坐在栏台上,望着远处的胭脂宫发呆……她看到了什么,天,她居然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楼雪雨没有回头,她看到了,月光下,那是一个男人的修长的影子。
长发束带,衣袍纷飞,在风里,向着她飘过来。
迅速很快,似乎转眼就来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