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后宫里,花正艳,风正轻。
宫人们来来往往,穿梭着。
于太后坐在宫里,等的心急。
太后,大王一会就来了。
旁边的奶娘笑着打趣于太后。
苏奶娘,我哪里是想见我那儿子。
我是想那雪儿。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
好了,我的好太后。
你老又来了。
我哪里会不知道你的心事。
当年,雪王妃在宫里,与我也是相熟的。
出了那事,怪不得太后的。
倒是太后日夜为此不安。
我是对不起那孩子。
不为了焘儿。
就是为了我那老姐妹。
我也是对不起雪儿的。
我那老姐妹,当年,指腹为婚,把雪儿许给了焘儿。
我却没有给那孩子一点儿福。
太后不要多想了。
胭脂王后不是没有事吗?这以后的日子可长着呢?太后啊,你就可着劲儿疼吧。
等以后,咱们王后再有了太子,那你就可着心的乐吧。
苏啊,还是你会说话。
这么多年了。
就你最知道我的心。
于太后看着苏奶娘。
这个从她娘家府上,跟过来的贴身的丫头。
后来又成了拓跋焘的奶娘。
几十年了,跟着她们娘儿两,在这后宫里,几经沉浮,早就成了一家人。
当年,雪儿一进宫,跟着于太后住。
也就和苏奶娘熟了。
大王和王后进见。
宫门外,当值的太监高声的传着。
看,这不是来了吗?苏奶娘笑着看了于太后一眼。
于太后刚要说什么。
拓跋焘的脚步声,就来到了宫殿门前。
孩儿前来拜见母后。
拓跋焘大笑着走了进来。
白衣黑发,不是朝服,只是便服。
拓跋焘一脸笑容,神采飞扬。
你这孩子。
于太后笑了一下,焘儿这样的表情,真是一年多都没见过了。
看来,还是命啊。
这焘儿就是和那雪丫头,天注定的缘分。
这不,雪丫头一来,他就活过来了。
于太后的目光在拓跋焘的身后织成了一张网,看的拓跋焘笑了,母后,您老人家这是看什么?我身后还有花不成。
你这个死小子。
明知道我心里急的什么。
却偏又要逗我。
于太后笑了。
母后啊,这会你可冤枉我了。
人家可是,在门口等着母后召见呢?啊,那还不快让人进来。
你这个死小子。
于太后站了起来。
母后,你坐着吧。
雪儿这就进来了,向您请安了。
拓跋焘笑着,一转身,他的手伸在殿门外,拉进一个人来。
红衣如梦,娇颜若花,额头一朵血色桃花,不是胭脂公主楼雪雨是谁。
于太后明知是雪儿活着回来了。
可是,见了,还是禁不住泪流了下来。
走下来,一把抱住萧晓,只叫作一声,我的儿!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有流泪。
萧晓被于太后抱的一愣。
心知这是拓跋焘的母亲。
可是,她为何对胭脂公主有着这般的情谊,她却是不知的。
不知,也要装着知道啊。
只能被动的让于太后抱着,假惺惺的流几滴泪。
雪儿,往事不可提,都是母后的错。
以后,母后绝不会再让人欺负于你。
于太后抱着萧晓流泪,拓跋焘笑了,长臂一伸,抱住了母亲和萧晓,有我在,你们会永远幸福。
你这孩子,以后要是不好好对雪儿,我也不会饶了你。
于太后破涕为笑了。
好了,我只流泪了。
弄的雪儿也不好受。
来,上边坐。
于太后拉着萧晓的手,让她坐在她的身边。
看着她的脸儿,只是笑。
雪儿,你看你一来,把太后乐的。
苏奶娘慈祥的看着萧晓,一脸的关切。
一年多不见,胭脂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美丽极了。
只是这一头的黑发,却成了白的。
真是可惜了。
当年,她可是亲自为雪王妃梳过头,那一头黑发的质感,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握在手里,如水一般的柔滑。
萧晓看了一眼苏奶娘,没有说话。
这个老宫女,也太大胆了吧。
她可是王后啊,一个宫女,也敢这样和王后说话。
真是没有规矩。
萧晓的目光,让苏奶娘一愣,这雪王妃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按以往,她见到自己,都是会娇滴滴叫一声,奶娘的。
那可爱的样子,她永远也忘不了。
可是,刚才那个眼神,分明是不认得她一样。
可是,看到大王和太后高兴的样子。
苏奶娘哪里敢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就低下了头。
顾自想着。
胭脂昭仪进见。
宫外太监的一声高喊,惊醒了宫内的人。
于太后不解的看了一眼拓跋焘,她的王儿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找到了雪儿,举行了大婚吗?如何,还又会带回一个女人来。
还封她为什么昭仪。
她昨天就听宫内管事说了此事。
她很是奇异,这一点儿也不像焘儿作事的风格。
又听说焘儿还让那女子住进了她原来的皇后宫,她更是不解了。
不知焘儿这样做,会让雪儿如何想。
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拓跋焘接到了于太后疑惑的目光,只好回了一个干干的笑。
他也不能解释清这些事。
胭脂参见太后。
一个清亮中带着柔媚的声音,让高座上的于太后心里一惊。
这声音,好熟悉啊。
等到殿外一阵风动,一名白衣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低着头,于太后不能看到她的脸。
只看到她一身雪衣,柳腰轻摆,一路行来。
那姿势,那声音,那风情。
天啊,胭脂公主楼雪雨。
这个名字一下子撞入了于太后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