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还要向他解释她的脸。
他再派人去追捕张卫,无休止找人医治她的脸。
何苦呢?有了这些,她还会幸福吗?他呢?他会真的原谅她吗?胭脂低下了头。
她不会说出来,她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楼雪雨死了,就让她死吧。
她是胭脂,从现在开始,她要以胭脂的身份,大胆的去追求拓跋焘的爱。
没有了倾国的容颜,他还会爱她。
那才是真爱,那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要找寻的。
楼雪雨太苦,楼雪雨太累,楼雪雨总是被太多的男人惦着。
那就让楼雪雨死吧。
胭脂想到这里,她抬起了头,对着拓跋焘突然笑了,我可没说过,我是一个死人啊。
怎么,嫌我难看啊。
你可不能吃了不认帐啊。
拓跋焘瞪着胭脂,天,他怎么会把这个小女子当成他的雪儿呢?她当然不是雪儿。
你当然不是我的雪儿。
她有什么好,你还以为天下所有的人都想当她啊!胭脂白了拓跋焘一眼,看的拓跋焘心里一阵叹息。
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这小女子是雪儿了。
他的雪儿是清雅美丽,不着凡尘的仙子。
而这个小女子却是如此的啰嗦、难缠。
不过,看着这小女子清明的眸子,略带一丝的顽皮。
拓跋焘又不得不承认,他的雪儿是美丽,可是,他的雪儿似乎从来也没有七情六欲,她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
而这个小女子,她有点笨,有点呆,有点吵,可是,她却是如此真实。
你的名字?胭脂!胭脂?拓跋焘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有什么不好吗?我娘起的。
我娘说,女儿家叫胭脂长大了美丽。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美丽。
是不是有点浪费了这个好名字。
胭脂笑了,笑的有点没心没肝的。
看的拓跋焘心里又叹息一声。
原来天下的胭脂也是不一样的。
拓跋焘不再说话,他站了起来。
啊,你!胭脂惊叫一声,一下子羞红了脸。
拓跋焘这才看到,他身上披着的睡衣散了,露出了他的身体。
他笑了,这个笨女人,什么都做了,还怕看他的身体吗?不过,看到胭脂羞红的脸,他不由心里一动,手就代伸了出去,在胭脂脸上拧了一下,你的笑像太阳。
胭脂傻傻的说,她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的笑是如此的清朗。
就像乌云散尽,明亮的阳光一下子如花般盛开在脸上一样。
拓跋焘呆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太不可思议了。
他已经有多久没笑了,自从雪儿走后,他就再也没有笑过了吧。
这个小女子,她真的改变了他。
拓跋焘的心又乱了。
起来了!他的声音变粗了。
不知是生谁的气。
我要到哪里去。
回孩子的寝帐吗?孩子叫什么名字?你给他起了吗?闭嘴!拓跋焘吼了一声。
这个女人真是啰嗦。
她就不能不提醒他吗?她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啊。
她这是在提醒他,她是有夫君的人,她是有孩子的人。
是吗?这个笨女人。
我哪里错了。
孩子是要起名的。
你是孩子的父王,你不起谁起啊。
我总不能天天叫他娃娃吧。
胭脂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这个臭拓跋焘,吼什么啊。
好了,这事是要弄清楚。
先说一下你。
说我什么啊?看着胭脂一脸的茫然,拓跋焘真的是被这个笨女人打败了。
他总是要先弄清楚她的家事吧。
他是大王,他总不能抢一个有夫君的女人作妃子吧。
啊!胭脂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拓跋焘的意思。
天,他是说什么,他的意思是会留下她来,是吗?拓跋焘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女人脸上的那个笑好刺眼啊。
没事的。
我没有夫君,我夫君早亡了。
夫家也没有人了。
我抱着孩子,一个人正不知投奔到哪里。
上天就把你给我送来了。
胭脂笑着。
你留下吧。
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侍寝青衣了。
拓跋焘留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却被胭脂一把拉住,什么侍卫寝青衣,你可要给我说清楚。
不是妃子吗?拓跋焘好笑的看着这个拉着她的小女子,她还真不傻,知道青衣是嫔妃的最低层。
那你想做什么?不做王后,也要做昭仪。
胭脂认真的说。
她可不傻,久居宫里,自然知道。
北魏的王宫里,是设一后、两昭仪、三夫人、九嫔的。
这是一品。
而青衣是五品里的。
她有儿子,她可不能让儿子受苦。
王室里勾心斗角,一个青衣的儿子,是注定没有将来的。
你想作昭仪?拓跋焘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她可真是胃口不小。
这昭仪可是公主大臣之女才有资格做的。
当然,他也能破格让她做。
只要他高兴,让她做王后也可以。
不过,北魏的王后,他这一生,注定只有一个人当了,那就是他的雪儿,他的胭脂皇后。
直到他死,皇后的位子都是雪儿的。
你要拿点东西来说服我。
儿子!胭脂认真的说。
她想说的是,我为你生了儿子。
我的儿子是北魏的长子啊。
可是,拓跋焘误会了。
他笑了,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脸皮厚啊。
她居然敢对他说,她会给他生个儿子。
太有趣了。
他的后宫实在是太闷。
有这样一个昭仪,想来也多许多热闹。
好吧,朕的昭仪,等着,朕会好好努力,生个儿子。
哈哈哈哈哈……拓跋焘大笑着走出了大帐。
留下胭脂呆在帐里,脸一下子红了。
他在说什么啊。
这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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