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犀利的眸子一下子刺穿了红儿,这个丫头居然叫他将军。
她知道他以前的称号,她是谁,进来,有又何企图?你们是谁?他坐下了,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红儿和那倒地的宫女。
我?如果不想死,就不要考验寡人的耐性。
好吧,将军。
红儿也是豁出去了。
反正早晚也是一个死。
她再不顾楼雪雨的警告。
抬头直盯着石勒,将军,我是红儿,你不会忘了这个名字吧?红儿?石勒的脸上掠过一阵震惊。
雪舞,也就是当年胭脂公主楼雪雨身边的那个贴身小丫头。
当年,她是和雨儿一起失踪的。
那么说。
石勒不敢往下想了,一阵狂喜席卷了他。
他的手把龙椅抓裂了。
他也没有觉到。
你真是红儿,那她?她是姐姐,雪舞姐姐。
胭脂公主楼雪雨。
呯,椅子碎了,石勒如一阵风一般卷过,他落在了楼雪雨身边。
红儿只觉得手里一轻,楼雪雨就落在了石勒的怀里。
乱发缤纷,雪颜依旧,那眉、那眼、那嘴、那……这分明是梦里千转百回的思念。
雨,真的是你?石勒的声音落在地上,像风中的树叶。
真的是你,是你吗?雨儿?石勒的手摸索过楼雪雨的脸,每一寸触感,都是那样熟悉。
他想说,他说不出来。
他想笑,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泪滴落在楼雪雨的脸上,有着滚烫的感觉。
楼雪雨伸出小手,颤抖着摸过石勒的脸……泪,只有泪,无声,只有泪眼对泪眼的相望。
过了许久,一阵朗笑从石勒的嘴里发出。
他大笑着一把抱过楼雪雨,雨儿,走,到我的寝宫去。
他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不是寡人。
楼雪雨也没有注意到,她沉浸在幸福与不安中。
趴在石勒的怀里,她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与安宁。
这是任何人也给不了的。
就连拓跋焘也没有。
他趴在石勒的怀里,觉得那里就是她本来生长的地方。
她也许前生,是他胸前跳动的那一颗心。
依着前生的记忆,她追寻着他的方向,只有在他的胸前,她才这般的安宁幸福。
王——生花妃子的叫声咽在了喉咙里,她没有叫出来。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
大王居然走了,没有传召她。
要不是她等不及了,从偏殿里出来看一下,说不定,她连这最后一眼,也看不上。
可是,天啊。
大王走了,居然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一个身着宫女服装的女人。
大王是不好色的,要是好色,宫里也不会只有三妃而没有一个夫人了。
可是,今天大王居然和一个小宫女公然*****。
天啊,这是那个严肃的大王吗?生花妃子揉了一下眼睛。
还在,是大王,高大的身影正向外走去。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的确是一个女人。
掐我一把。
生花妃子对身边的贴身宫女说。
宫女不敢,生花妃子瞪了她一眼,她才壮着胆子,很小心的掐了一下生花妃子。
痛,是真的。
生花妃子又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痛,是真的。
天啊。
直到大王上了步撵,走的远了。
生花妃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大王抱的是哪个小宫女?回娘娘,是娘娘刚从宫人阁带回来的那个小宫女。
啊?生花妃子半天没合上嘴巴。
居然是她自己引狼入室的。
是的,一定是那个叫雨的小宫女了。
那个美丽的不像人的小宫女。
原来大王也不过如此,也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她以前看走眼了。
生花妃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猛的向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让你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了一头狼来。
王上?楼雪雨趴在石勒怀里,坐在步撵里。
为这样大庭广众下的亲蜜红了脸。
不许你叫我王上,叫我勒。
要不就叫我石郎。
石勒笑着掐了楼雪雨的小脸一下,那小脸很滑,像水一样滑掉了。
石勒把脸贴过来,在楼雪雨的小脸儿上磨了一下。
不要,王——在接触到石勒杀人的目光,楼雪雨吐了一下小舌头,改成了一个字,勒,不要这样,让人看到笑话。
沙漠苍狼何时怕人笑过。
为了你,何惧人笑。
石勒的目光穿透了一切,楼雪雨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低下了头,她听到了四周宫女的窃窃私语。
她羞红了脸,干脆把自己埋在石勒的怀里。
连头也不敢抬了。
你这个害羞的小兔子。
石勒笑一声,把楼雪雨搂的更紧了。
步撵一路前行,来到石勒的寝宫正乾宫。
步撵停下,石勒也不避人。
抱着楼雪雨就大步进了正乾宫。
叩,叩见王上!正乾宫的宫人哪里见过这样的事。
一个个睁大眼睛,等到回过神来,跪在地上高呼的时候,石勒早就抱着楼雪雨走了过去。
来人,为雪雨夫人更衣。
石勒一进寝宫,就大声的命令宫人。
王上?内宫总管王尔闻声赶来。
听到大王的话,一下子跪在地上。
天啊,这不是一个小宫女吗?大王这一下子就封她为三夫人之位。
这怕是不合时宜吧。
王尔,你没有听到寡人的话吗?石勒的脸一下子黑了。
领圣上旨意。
王尔忙着叩头。
哪里还敢有异意。
王尔,你命人去收拾玉馨宫。
改名尘仙宫。
让雪雨夫人入住。
拔六十四名洗漱宫人前去服侍。
六十四名洗漱宫人,王尔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大王所用的人数啊。
宫里的三位嫔妃也就只有二十四名洗漱宫人。
就是将来的三夫人之位,也只是有三十六名洗漱宫人。
王上这一来,就为雪雨夫人拨去六十四名洗漱宫人。
真是太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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