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滴尽昨夜愁,今宵笑看花里露。
锦被芙蓉帐中暖,原道萧郎情中深。
楼雪雨从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里醒来,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芙蓉帐上的盛开的,粉嫩的芙蓉花,那花儿开的密密麻麻,摭住了楼雪雨所有的视线。
地狱里也有美丽的芙蓉花儿吗?楼雪雨诧异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那粉红的花儿依然盛开着,开的那样欢欣。
雪王妃,你醒了。
一个惊喜的声音,楼雪雨还没有回过神来,雪意儿的脸就放大在楼雪雨面前。
雪王妃醒了,王爷,雪王妃醒了。
楼雪雨还没有来的及看清雪意儿的脸,她就跑了出去,惊喜的叫声在回廊里传遍。
嘘,小声点,吴御医正在给王爷下针。
拓展站在门前,一把捂住了雪意儿的嘴,这个冒失的宫女,她是想害死王爷啊。
王爷身上余毒未清,又强着去地牢,这一折腾,余毒牵动,才倒下的。
好在,吴御医已为王爷扎针控制住了。
这小宫女,这样一叫,王爷哪里还肯让御医继续扎针。
谁在外面,是雪意儿吗?让她进来!门内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完了,拓展在心里暗叫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是被王爷听到了。
进去吧,你?拓展瞪了雪意儿一眼。
雪意儿也不在意,她跑进去,看到拓跋焘正光着脊背,背上扎着亮闪闪的银针。
王爷?雪意迟疑了。
是不是雪儿醒了?拓跋焘的脸一下子兴奋起来。
雪意儿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头。
备撵,快点,拓展!拓跋焘一下子站了起来,王爷,针,针!吴御医紧张的叫。
快,全下了,快点,晚上再扎不迟。
吴御医手忙脚乱的拔针,拓展苦着脸进来。
快,备撵!拓跋焘叫着,他气自己,他武功高强,几时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要坐撵。
等到他抓住那个下毒之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是,王爷!拓展一挥手,四人抬撵就进来了。
啊,哈哈哈!拓跋焘愣了一下,大声笑起来。
笑的吴御医浑身发发抖。
拓跋焘走到拓展面前,重重的打了他一拳。
知他者,拓展也。
拓展苦着脸看着拓跋焘上了撵,急急的走了。
他叹了一口气,随后跟在后面走去。
他早就知道,只要那边一有动静,王爷是非要立马飞过去的。
才会早早在门外备下撵。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与王爷名为主仆,实则兄弟。
从十岁跟着王爷,他早已能从王爷的一个手势里,看出他内心的意图。
王爷太在乎这个新来的雪王妃。
不知是福还是祸。
雪儿,雪儿?拓跋焘一进依云轩就叫了起来。
你没事?楼雪雨已经喝下了宫女准备的半碗温粥,此时一见拓跋焘,禁不住流下泪来。
他还活着,活的好好的,那就好。
没事,雪儿,你看,我强壮的很。
没事的。
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拓跋焘笨嘴笨舌,何时说出这样多的话来,一时不知自己都说了什么,惹的跟进来的雪意儿笑了起来。
雪意儿一笑,拓跋焘才意识到他的语无伦次,回头瞪了一眼雪意儿。
雪意儿可不吃他的这一招,这小宫女鬼精的,早看出王爷被雪王妃吃的死死的。
笑的更厉害了。
倒是随后跟进来的拓展看不过,一伸手,把雪意儿拉了过去,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把她提在手里,大步走出了依云轩寝宫。
拓展,你这个要死的。
远远的,传过来雪意儿的叫声。
楼雪雨禁不住笑了,这一笑犹如初绽的雨后莲花,让拓跋焘不禁看的呆了。
雪儿,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拓跋焘伸出双臂,把楼雪雨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他把脸贴在楼雪雨的头顶,闻着楼雪雨幽幽的发香,满足的闭上了眼睛,雪儿,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爱你。
焘?楼雪雨软软的倒在了拓跋焘的怀里。
这个男人,这个失而复得的男人。
她在失去他的那一瞬间,才知道,原来他才是她心中的最重。
想她身为一个卑微的宫女,他却对她如此用心。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啊!焘,你不认为是我下的毒吗?我信你,因为我爱你。
拓跋焘扳过楼雪雨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雪儿,你记着。
我信你,因为我爱你。
我信你,因为我爱你!楼雪雨轻柔的声音,慢慢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是的,有爱,还要说什么。
我爱你,所以我信你。
楼雪雨和话一落到拓跋焘的耳朵里,他的心猛的一痛。
是的,她爱他,所以她信他。
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她知道了他一直都在骗她。
她还会爱他吗?雪儿,你一定要记住。
我今天说的话,我信你,因为我爱你。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深深的理解我说这句话的真心。
焘,我有了。
楼雪雨娇羞的说。
有了,什么?拓跋焘没有转过弯来。
再一思,心内猛的大动。
你有了,雪儿,你是说?嗯,我又有了身子。
我们的第二个孩儿就要来了。
楼雪雨幸福的蜷在了拓跋焘的怀里,她有了这个男人的两个孩子。
她这一生,都和这个男人分不开了。
真的,我的雪儿,我?拓跋焘激动的紧紧的把楼雪雨抱在怀里。
她有了,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不知道,第一个孩子并不是他的。
这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
雪儿有了他的孩子了,拓跋焘在心里欢呼着,他重重的发着誓,他会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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