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尔花子云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为何拓跋焘喝下了蝶舞穿心居然没死?为何那个雪王妃不在柴房,会在王爷寝宫?这么多的问题,此时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得死。
必死。
他们不死,到时候,死的可就是她了。
去王爷寝宫。
记住在我到达寝宫的时候,不要让我再看到那个女人。
都是这个女人,王爷才会如此。
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是。
那个宫人回一声。
你去办此事吧。
那名宫人领了令。
带了几个宫人,走了出去。
胡尔花子云手一挥,你们继续做事。
看那些宫人继续做寿衣,胡尔花子云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雨依然顾自的飘着,浑然不解人间愁苦。
胡尔花子云走进了拓跋焘的寝宫,可是,她还是来晚了。
今夜,她再也没有机会向拓跋焘下手了。
因为拓跋焘的寝宫里,正坐一个人。
她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正坐在拓跋焘的床榻上抺泪。
那个人就是拓跋焘的母后,北魏的于皇后。
于皇后的身边,站着的正是刚才匆匆出宫的呼兰玉仁。
呼兰玉仁糊涂了一辈子,就清醒了一回。
她也是在胡尔花子云命人把雪王妃拖到柴房,又令所有的御医侍在偏殿,下令府内护卫,都撤到府外院守卫。
任何人不得走漏王爷病重的消息时,突然意识到,这个一向在她眼里愚蠢的大妃,其实也许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愚蠢。
王爷这么一走,这太原王府里,绝不会是她的天下,而是这个和她一样,有着一个女儿,却有着她没有的大妃地位的女人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
这样的结果,是她绝不愿看到的。
所以,她出宫了,她去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会让她在这个府里,拥有她该拥有的一切。
那个人就是于皇后。
深夜惊闻爱子命在旦夕,于皇后一时魂飞魄散,一路啼哭,此时进了太原王府,见着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儿子,心里更是悲痛。
孩儿见过母后。
胡尔花子云走上前,下跪请安。
她不知自己错过了多少。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礼。
唉,真是命苦啊。
焘儿这是如何了?于皇后又流起泪来。
母后,孩儿也是不敢怠慢,请医问药。
原只说是一般病,不敢惊动母后圣体。
不料想,这夜里突然重了。
孩儿也是一时情痛糊涂,只怕让人知道王爷如此,会引起皇宫内乱,所以命人万不可走漏风声。
我儿所思甚对。
于皇后掩住泪,心里也知胡尔这孩子做的对。
毕竟是大妃,深知政治要害。
这焘儿的病,要是让宫内高平太后和太子炎知道,焘儿就是不死,也没有命了。
母后来了几时,这宫中?呼尔花子云试探的看了一眼,于皇后的脸色,她要知道,于皇后和呼兰是何时进来的。
那个狐狸精雪王妃又在何处,她们有没有见到她。
也不多时,刚进来,你就来了。
姐姐倒是安排的得当。
妾身和母后进来的时候,王爷身边居然连一个人也没有!呼兰不无嘲讽的说了一句,她就看不惯,这个胡尔花子云,平时一幅温顺贤淑的样子。
没想到,也是巴不得王爷死了,自己独掌王府里的大权呢!听了呼兰的话,胡尔花子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母后果然来的正好。
没有看到那狐狸精的样子。
不然,可就麻烦了。
她先解决了那狐狸精再说。
到时候,就是王爷醒了。
她就把一切都推到那狐狸精身上,来个死无对证。
妹妹这一次可说错姐姐了。
王爷如此,姐姐哪里敢再让人惊扰王爷。
只是妹妹不知,这寝宫里,不是没人,吴御医就在,他只是在外室备药。
故妹妹和母后没有见。
好了,王妃,这一次可好了。
王爷有救了。
正像要应了胡尔花子云的话一样,吴御医兴奋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医童。
许是兴奋极了,没有通报就一头撞了进来。
一听到有救,于皇后一下子站了起来。
哪里还顾得上吴御医不通报之罪。
是何妙法,御医尽管治来。
回皇后娘娘。
臣也是不解。
两个时辰前,臣等为王爷诊断。
断定王爷毒入肺腑,不治。
可是,刚才臣领了王妃之命,再为王爷把脉,异相出现了。
王爷居然体内毒素自清。
脸如红血。
臣不解何故。
只是臣现要为王爷扎针去热。
等到王爷脸上热气散了。
王爷也该醒了。
好,爱卿但管治来。
于皇后先前听了是将死之症。
此时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大喜之下,不再流泪。
让宫内一应人等忙碌起来。
一夜折腾。
天之将明之时,雨也停了。
落了一夜雨的天上,地上,到处都透出一股清新的气息来。
于皇后回宫了。
她是母亲,可也是一国的皇后。
深夜出宫,私会王儿。
这是犯了宫规的。
王儿已无事。
她不想节外生枝,让人拿了害她与拓跋焘的把柄。
拓跋焘依然没醒。
只不过,脸上气色一如常人。
呼吸有力。
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
呼兰玉仁一幅立了大功的样子,片刻不离的守在拓跋焘床榻前。
她想让王爷一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她。
有这样一个人呆着,胡尔花子云再也没有机会明目张胆的下毒手。
她静静的从王爷的寝宫退了出来。
一回到胡月宫,她就急忙召来刚才派出去的贴身宫女。
问那狐狸精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回王妃,奴婢把雪王妃放到了地牢里。
地牢里,你没有杀了她?胡尔花子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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