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出征了。
这个消息风一样传遍了山寨。
真的?兰玉儿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呆,然后突然笑了。
连老天都在帮她了。
去请将军到兰院来,兰香!兰玉儿让兰香去请石勒,兰香呆了一下。
还不快去。
就说兰夫人有要事相请,关系到石家的大事。
石勒没有来,女人的把戏他看的多了。
他讨厌女子,所以没有哪一个女人能让他宠幸第二次。
要说例外,也只有那个倔强的如谜的雪夫人。
兰香说明来意,有一瞬间,石勒没有想到兰夫人是哪个。
他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兰香回了,兰玉儿听了没有生气。
她这时候,是生不起来气的。
他不来,她亲自去。
兰玉儿去了,这一次,她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石勒。
下去?石勒冷冷的说。
他的目光落在殿内的众将身上。
男人议事,女人上殿,这个女人,是疯了。
听说将军今夜就要出征了。
臣妾有要事要回禀将军。
下去!石勒的声音里有一丝冷冷的杀气。
所有的将士都在为这个女人捏一把汗。
将军,真要臣妾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说吗?那臣妾也只好不怕羞了。
本来臣妾是不该来的。
可是臣妾不来,又怕误了将军一门的大事。
臣妾也只好舍出这张脸了。
兰玉儿话语谦恭,语气里却有着一种得意。
将军,石家有后了。
啊……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惊呼出声。
谁都知道将军无后。
这后院的女子也没有哪一个有资格为将军产子,这女子疯了。
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石勒冷冷的盯着兰玉儿,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她以为,她这样就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院里争宠的女人多了,用这种手法,这样疯狂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她以为她是神,喝了净身汤还会有身孕。
真是笑话。
将军不信,可请医师一验。
将军,传后是大事。
还是请医师验一下吧。
莫总管站了起来。
他从将军的脸色上看出了浓浓的杀意。
要知道如果是真的,那这孩子可是未来的山寨传人。
也是未来的后赵国的传人。
此等大事,岂能儿戏。
传医师!石勒声音冰冷的,像咬出这几个字一样。
医师到了,稍作查验。
将军,喜脉三个月。
三个月,是兰玉儿来山寨里的日子。
那这孩子无疑是他的了。
这石勒心里很清楚。
可是?接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兰玉儿挺直了腰,将军。
你不必怀疑,也不必传管事嬷嬷了。
那净身汤我没有喝。
石勒冷冷的盯着兰玉儿的眼睛,在后者的眼里,他看出了坚定与豁出去的神情。
好,下去。
兰玉儿没有再争辩,她转过身,下去了。
她的身后是一片讨论声,她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
无论他对她如何?孩子总是物真价实的。
可有了孩子,就有了她的一切。
无论如何,她所生的孩子必是他的长子。
那他的一切,也都会是她的。
那些贱女人。
她们凭什么?而楼雪雨在那天晚上,一下子听到了两个天大的消息。
一个是石勒今晚就要出征了。
一个就是兰玉儿怀了身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坐在落雪轩里,她愣了。
她的脑子里,只有他要走了的消息。
他要出征了,他会打胜吗?他……她的心乱了。
夜深了,风冷冷的吹过。
她面对着窗,窗外的夜黑的如此深。
像要把什么一口吞进去一样。
红儿睡了,楼雪雨依然呆呆的坐着。
窗外有风吹过,居然落起了雪。
十月的北国,就开始飘雪了。
楼雪雨叹了口气,摸了一下肚子。
再抬头,她愣了。
一抹黑色背影伫立在风雪中,阵阵寒风呼啸而过,黑色的披风随风摇曳,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此时的他宛如傲视风雪的腊梅,清冷,孤傲,有风过,雪落脸上,在那修长的浓眉上雕出了一蓬性感的白你来了?楼雪雨叹息了。
他不是该走了吗?为何会在这里?风过,雪花落,他站在了窗前。
明亮的眼睛,在黑暗里如此诱惑人心。
只为了看你一眼。
话落了,人没了。
窗台上只留下了一片雪。
楼雪雨的手落在雪上,有一种冰凉的感觉。
只为了看他一眼,他离开正在出发的大队,只留下这一句话,他就去追赶他的大队。
他没有给她留下说一句话的机会。
她又能给他说什么呢?最该说的是孩子,而她此时却不能说。
她说了,他还会走吗?不会,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出征了。
所以她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