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石勒甩了一下头,这个平凡的女人,她凭什么这样对他。
可是,为何一想到她肚子里的野种,他的心就禁不痛了一下。
他不知道。
她以为她是谁?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对他这样。
那就是雨儿。
他要让她知道,惹怒了他的结果。
他笑了,是一种邪气的笑。
他走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只留下一室的空气,和红丫头的愣怔。
夜,北国的夜色来的是这样的快,这样的浓,浓的就像一片化不开的心事。
楼雪雨睡在床上,她睡不着。
她在想着白天花石勒的那句话,要孩子,她就是奴隶。
她笑了,有一滴泪落下来。
睡吧,想了又有何用。
她睡了,她睡着了。
梦里,是一片艳红的花,桃花开了,开的一世界都是。
她在桃花丛中笑,白衣舞起,像翩飞的蝴蝶。
蝴蝶最后不是落在花上,而是落在了一双大手里。
是的,那是一双温情的大手,大手的主人是他。
是她的石勒。
他笑着,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气息,多熟悉的气息。
楼雪雨不禁落泪了。
在梦中,她的泪依然是为他在落。
泪落在他的脸上,滑入了他的眸子中,那眸子深情如水。
是的,那是深情。
雨?那哑声的呢喃,那温情的手,那湿润的唇。
像花儿落在楼雪雨的心上。
她深深的叹息了。
如果幸福只能在梦里,那么,就让她永远不醒。
我好想你!楼雪雨伸开了臂膊。
你想我吗?还是想在你肚子里,留下野种的那个男人。
一声冰冷的笑声,让楼雪雨一下子睁大眼睛,天,这不是梦,这是一个恐怖的真实的存在。
是石勒,他的脸就近在她的眼前,他笑着,邪气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看到天上的月亮,楼雪雨的心沉了下去。
她居然不是在室内,不是在她的床上。
从近处的竹子响处,她知道,她和他正在竹林的深处,这里是一个与众隔绝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小花园,而他和她,正在这个小花园的正中的一棵高大的千年古树繁茂的枝叶下,当然,身下是小花园中的那个高耸的小亭子的上面。
这个石勒,他真是疯狂,他居然带她到这个地方来……楼雪雨的脸红了。
白天,我说过,你既有胆留下这个孩子,就要有接受我的惩罚的心理。
石勒笑了,笑的邪气极了。
大手一挥,楼雪雨身上一凉,衣散了,雪白的雪一样的香肌,在夜风中有一丝颤抖,楼雪雨不禁闭上了眼睛。
一种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石勒的手拂上了楼雪雨的背,他的唇,在楼雪雨的身上,一路向下膜拜……楼雪雨不敢睁眼,紧闭的眼睛,透过一片粉红的眼睑,看得到一轮粉红的月亮。
石勒的手,伸到了楼雪雨的……不,石,不要?楼雪雨软弱的叫声,在风里飘散了。
只有石勒的喘息,在风里,越来越响……天和地不存在了,天和地在旋转,一直在旋转……楼雪雨的世界里没有了别的,只有那一张唇,一双手,还有那……唔……有人说,食色性也。
那是对的。
雨,我的雨……那叹息是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春梦。
楼雪雨浑身颤抖,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理智。
年轻的躯体,渴望着被撞击,渴望着被充实,渴望着被……当一片树叶从天上,悠然落下,掉楼雪雨的身上,那一种干燥的质感的触动,让楼雪雨不由呻吟了一声,这呻吟,是一种满足的,幸福的叹息。
你这个小贱货,我的雪夫人。
石勒用一种叹息一样的声音说,他咬着楼雪雨雪白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这样重复着……石勒把脸埋在了楼雪雨的胸前,你的心跳的多快啊。
你是一个天生的小贱货!我的雪夫人。
石勒笑了,他的唇滑过楼雪雨的脸,落到了楼雪雨的唇上,不是温柔的吻,而是狂野的啃,他啃着,咬着我,就像她是一颗鲜娇的樱桃,他要她把吃到肚子里一样。
痛,可是快乐,是一种痛苦中的快乐,是一种说不出的快乐。
楼雪雨眼前的天地,又旋转起来……楼雪雨想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索取……雨,我的雨。
在最狂暴的时候,石勒又叫出了那个令他心痛的名字。
楼雪雨看到了一张狂乱而痛苦的脸。
那是一种深入灵魂深处的爱与痛苦。
本来楼雪雨是有机会说出真相的。
她就是雨,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不能说,永远也不会说。
她爱他。
可是,她注定今天不会与他要一起。
因为,她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
胭脂白天下无解的毒药。
虽说因为那血玉,暂时她不会死。
可是,孩子生下来,她一定是必死无疑。
她既然是一个要死的人。
那她又何必对他说出真相。
让他狂喜,让他幸福,让他得到,然后再残忍的离去吗?不?与其让他痛苦的面对她的死亡。
倒不如让他永远活一分等待中。
他在等,等着他的雨儿的归来……一种深重的痛,从楼雪雨的心里划过。
支持梵梵啊,收藏啊,推荐啊,哈哈,梵梵要动力啊!!!!请不要写入卷名,并少于20字她有一种更深的担忧,那就是,如果石勒知道了她身中剧毒,他一定不会让她等死。
他一定会去找他,找那个世间唯一可以解去胭脂白毒药的人。
一想到,石勒会和刘邵面对面,两个同样疯狂的男人,同样的……楼雪雨就不寒而栗了。
她不要看到那种场面。
她不要他死。
哦?楼雪雨不禁发出一声呻吟,她的腰被一双粗大的手,紧紧的握住了。
她的视线里只有一世界的黑浓的男子的粗长的发,还有从石勒身体里发出的强壮男子的浓重的体味。
唔,不?楼雪雨的声音变成了一连串模糊的呓语。
她看到黑发头上的,刚发出绿芽的树,一下子歪了下来,像要砸倒在她身上一样。
当然不是树真的倒了,而是她倒了。
她倒了,没有倒在亭子顶上,是倒在了石勒的身上。
楼雪雨没有撞击到石勒苏宣的身体,因为,她和他早已成为了一体。
他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他就迅速的转身,把她压在了他的身下。
她没有再看到黑夜的天空。
她只看到了他的两只明亮的眼睛。
不,她也没的看清他的眼睛,她的视线就一片黑暗了。
因为,他已经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她没有挣扎,她也不想挣扎。
她已经下定决心,瞒他一世,那么,在他的眼里,她永远只是一个叫雪舞的妓女。
他何时会再来,他何时会再把她抱在怀里。
她不知道,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她还会拥有他几次。
也许过了今夜,他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她还想什么,她只想,在今夜,和他紧紧相拥。
楼雪雨闭上了眼睛,她不再挣扎,她放松了身体。
让身体在一片昏天黑地的热吻里,颤抖着,感受着……他对她的索取,永无止境,整整一夜在她身上狂暴的男人,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是她心中最爱的男人。
也是将给她带来无穷痛苦的男人。
当月亮落下去,星星也睡着了以后,楼雪雨看到了东边天空出现的一片鱼肚白。
那时候,她的手正圈在石勒的脖子上,身边是寒冷的晨风,她和他穿过了竹林,在夜色里,就像一对早起的蝴蝶,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室内。
她落在了床上,不是轻轻的躺,是丢,是扔,他居然把她隔空扔到了床上。
她落下去的时候,下意识的弓起身子,她要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到她的动作,石勒的脸黑了一下。
他出去了。
像一阵风,掠窗而去。
风中只留下一句话。
你还有时间后悔,我给你三天。
他走了,楼雪雨把脸埋在被子里,笑了。
她是该哭的,可是她笑了。
是的,哭有用吗?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和最心爱的男人相拥,那她,死已无憾了。
要死了,她的心里只有柔情。
对他,也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不要怪娘,也不要怪你的爹。
楼雪雨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她太累了。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直到日上三杆,红丫头不得不进来,叫醒她,她才睁开眼睛,看到新的一天的太阳。
姐姐,嬷嬷让我们去绣衣坊做活。
红丫头不高兴的嘟着嘴。
姐姐刚落了势,就有人这么势力,忙着来派活。
好吧,红,只是连累了你。
楼雪雨的眼里有一抹欠意。
姐姐,说哪里话,红丫头的命都是姐姐的。
要不是姐姐,在那个艳芳楼,早晚有一天,红丫头也是没命的。
红丫头笑了,拉着楼雪雨坐起来,给她洗净脸,对着铜镜梳妆。
姐姐,可惜了,其实你真是太美了。
就是有这一脸的黑痕,也比我给你化的这个妆美丽。
好了,你想让这里的人都被姐姐吓死吗?楼雪雨望着铜镜里的脸,雪白的脸,透着淡淡的红,鲜红的唇,玲珑的牙齿,那是美艳天下的胭脂公主的脸。
可是,那两边脸颊上的两片狰狞的黑痕,掩住了倾国的美丽。
还有那脸上,隐约可见的黑影子,那就是像一群蝴蝶,落在了她的脸上,久久不愿离去。
楼雪雨笑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再下去,这些黑影子就会越来越多。
最后遍布全身。
只是,好在她没有像梅若水那样,出现一个个可怕的小黑洞,她只是一片片黑色的影子。
也许她还没有到时候。
姐姐,我只能给你化成这样了。
红丫头的手在楼雪雨的脸上一阵鼓捣,一张平凡的脸就出现在铜镜里,虽平凡,但能看。
细看倒也还有几分姿色。
快来了,你们这两个丫头。
一个粗大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
姐姐,快点。
红丫头收拾了一下,冲着外面喊,来了,嬷嬷,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