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炎炎,几株古木枝藤错综,翠绿的枝叶掩映着一座银白墙壁的房子,清幽而雅静。
透过房子外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屋内摆着一副大画架,画架前坐着一位女子,白衣白裙,一身灵秀,正聚精会神的移动着画笔。
铃~~客厅里传来电话声响,那女子却置若罔闻,清眸盯着画布,手中画笔不停,直到抹出最后一彩,她才放下画笔,站起身,浅浅笑看着刚画好的秋日图。
电话声一直响个不停,她转身走来客厅,拿起听筒,放在了耳边:喂,我是司依晴……听筒里不知传来了什么,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凝结在了嘴边,依晴执话筒的手禁不住颤了颤,就这样僵着这个姿势过了好久,眼眶微微泛红,清丽的脸庞慢慢、慢慢露出浅浅的笑容。
五年了,她等了五年了,终于等到了呵……妈咪!我回来了。
依晴正恍神间,一声娇嫩嫩的嗓音传来,一个小小的人儿推门进了屋。
忽闪忽闪的清澈杏眸,白里透红的俏脸触感像丝绒一般舒服,玻璃窗外透射而来的阳光下照在她身上,那小人儿就像一具晶莹剔透,精雕而成的水晶娃娃似的,全没一点瑕疵。
五岁的上官童,继承了依晴清新脱俗的气质,却并未继承她清淡似水的性格,活泼动人小脸一看便知拥有着无限活力,稚气中自透着那么一股古灵精怪。
依晴蹲下身轻轻的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蛋,佯怒道:今天又调皮了?幼儿园的阿姨可是都打电话告诉妈咪了哦。
上官童撅起小嘴:哼,巫婆阿姨又告我的状!明明是她不问清楚就训哭了敏敏,后来知道错了还不跟敏敏道歉,所以我才在她的椅子上涂白白的。
可是到放学的时候,巫婆阿姨也不知道是我做的啊,后来她怎么知道了?依晴无奈笑道:幼儿园阿姨并没有打电话给妈咪,不过,你果然又调皮了!啊!上官童惊呼一声,猛的捂住小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依晴,妈咪好狡猾哦,套童童的话。
依晴笑着揉揉她软软的头发: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又怎么会被妈咪骗到呢?是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一道清脆的笑语插了进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亮丽女孩拎着一大袋东西进了屋。
依晴笑望着来人:无忧,你来了。
程无忧笑着对依晴打了声招呼,放下手中的东西,习惯性的捏捏上官童嫩嫩的小脸,笑道:你妈咪可是一等一的才女,你这个笨丫头还想跟你妈咪斗?下辈子吧。
上官童揉揉小脸,正经道:无忧阿姨,此话差矣,我妈咪是才女,我爹地是才子,我是妈咪和爹地的女儿,当然是精华的精华,我也很聪明哦!嗬!你这个小鬼头,让我看看你的脸皮和长城的墙皮哪个厚?程无忧说着就想再捏捏上官童嫩滑的小脸蛋,上官童却哇呀呀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进了门还露出小脑袋冲程无忧吐了吐小粉舌,古灵精怪的俏模样逗的大人直笑。
这个鬼丫头,真不知道像谁呢?依晴笑道,清眸里却盈满宠溺和骄傲。
童童不足九个月就出生了,生产时她还是难产,她很怕女儿会像当初的她一样,生来带病、脆弱无助,可是上天怜见,童童不仅没有任何生理缺陷,反而比正常出生的孩子更健康、更聪明,每次看见那张红润的小脸,她的心都鼓鼓的充满感动和感激。
对一个母亲来讲,还有什么礼物比孩子的健康更好的?程无忧笑道:像我啊,她刚出生那阵可都是我带着的,近朱者赤嘛,你怪我啊?依晴笑着摇摇头,说:外面热吧?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想找你。
程无忧坐在沙发上,接过依晴递来的冰水,问:什么事啊?依晴坐在沙发对面,看着她说:我刚才接到了Jeff的电话,无忧,我等到了。
什么啊?程无忧随意的问了一句,喝了一口水看向依晴,见依晴若有所思的笑望着她,一顿,双眼猛地瞠大:Jeff?!你……你是说……你……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依晴轻笑着点了点头。
程无忧放下水杯,一下坐到她面前:不,不行!那太危险了!你可知道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就等于是一个虚无,上一次只能说是你幸运,是误打误撞才会正好落入那个朝代,晴姐姐,不会每次都这么巧合的。
Thereisnoaccidents,这不是你常说的吗?依晴看着程无忧说,从我遇到焰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落入那个时空不是偶然。
无忧,他在等我。
程无忧摇摇头,急道:就算不是偶然,就算你可以再一次回到那个朝代,可是五年了,已经五年的时间,又隔着历史与现代的空间,什么样的感情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你怎么知道他还在等你?如果你回去了发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你要怎么办?那里毕竟不是现代啊!依晴摇摇头:不会,我相信焰,我一直都相信。
我知道他一定在等我。
可是,你知道自己身上又会发生什么变化?万一……万一是资源熊出品 ----百万级打包资源提供者 zybear.taobao.com依晴偏首,静静的看着客厅里那幅画像,淡淡说道:如果那是我执意要交错时空必须付出的代价,我认了。
就是这样的眼神,淡静无痕,却透着刻骨的眷恋和深沉的思念,每一次她看到,心里总会有深深的震撼,任何话都说不出口,或许……真的是她不了解真正的爱情吧,程无忧叹了一口气:你考虑清楚了?无论我说什么,你也都听不进去?依晴转过头看着她:无忧,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啊,我等了五年,早就想清楚了。
童童呢?你也要带她一起走?即使那些变化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程无忧略有些残忍的点出依晴的担忧。
依晴脸色变了变,转过看了看在自己房间里自顾自看着电视的上官童,又看了看上官冥焰的画像,良久才道:焰是童童的爸爸,我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父女相聚的权利,而且童童……很想念她的爸爸。
她跟童童讲过很多关于焰的事,却独独没说过他在哪里,每次童童问起,她就说爸爸在地球的另一端,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要等童童长大了爸爸才能回来,童童很懂事,每顿饭都吃得饱饱的,说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就能看见爸爸了。
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当别的小朋友被爸爸领着、抱着或背着玩耍时,她眼睛里闪过的渴望是那么明显,每一次都揪疼她的心。
程无忧静默了片刻,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依晴道:明天。
钟润已经测好了等离子浮云风暴会发生在后天,Jeff明天会来接我。
程无忧站起身,走到依晴刚完成的那幅画作面前,喉头发紧,语出干涩:我明天有事,恐怕不能去送你了。
那种近乎生离死别的场面,她受不了。
依晴慢慢走过去,站到她身边,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红着眼眶轻轻的说:无忧,这五年来若不是有你,我真的撑不下来,谢谢你。
她刚回来时,昏倒在大街上,是无忧救了她,相信她的故事,为她找房子,安定下她的生活;当她难产时,是无忧以亲人的名义在手术单上签了字;她生产完身子一直虚弱,是无忧像个保姆一样照顾着她和童童;她的画受到欢迎,人渐渐成名,媒体记者无孔不入,又是无忧保护着她们不被媒体骚扰……这一份恩情她会永远记在心中,至死不忘。
程无忧闭了闭眼,眼眸澄净,笑笑说:谢什么?就算没有我,你肯定也能撑下来,如果说谢,那也应该是我谢你,若不是有你,我怎么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爱情?晴姐姐,我真的羡慕你。
依晴脸上满是感恩的笑容:总有一天,你会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会有一份更加精彩的爱情和人生。
我祝福你,无忧。
无忧看着依晴,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一切恩义尽在不言中。